#如何辨别网上正规实体平台呢?
Explore tagged Tumblr posts
Text

#缅甸赌场#如何辨别网上正规实体平台呢?#1.实体公司办理业务属工作人员24小时在线操作,H网却是系统自己操办,因为他们没有实体现场公司#http://2.在线同步平台可以随时接受顾客的视频验证,或到现场考察等,接口网站平台没有自己的大厅,自然就不能满足这些要求。QQ3060389963
0 notes
Text
"Kill them with kindness" Wrong. CURSE OF QIN SHI HUANG
的是不我一有大在人了中到资要可以这个你会好为上来就学交也用能如文时没说他看提那问生过下请天们所多麽小想得之还电出工对都机自後子而讯站去心只家知国台很信成章何同道地发法无然但吗当於本现年前真最和新因果定意情点题其事方清科样些吧叁此位理行作经者什谢名日正华话开实再城爱与二动比高面又车力或种像应女教分手打已次长太明己路起相主关凤间呢觉该十外凰友才民系进使她着各少全两回加将感第性球式把被老公龙程论及别给听水重体做校里常东风您湾啦见解等部原月美先管区错音否啊找网乐让通入期选较四场由书它快从欢数表怎至立内合目望认几社告更版度考喜头难光买今身许弟若算记代统处完号接言政玩师字并男计谁山张党每且结改非星连哈建放直转报活设变指气研陈试西五希取神化物王战近世受义反单死任跟便空林士台却北队功必声写平影业金档片讨色容央妳向市则员兴利强白价安呵特思叫总办保花议传元求份件持万未究决投哪喔笑猫组独级走支曾标流竹兄阿室卡马共需海口门般线语命观视朋联参格黄钱修失儿住八脑板吃另换即象料录拿专远速基帮形确候装孩备歌界除南器画诉差讲类英案带久乎掉迷量引整似耶奇制边型超识虽怪飞始品运赛费梦故班权破验眼满念造军精务留服六图收舍半读愿李底约雄课答令深票达演早卖棒够黑院假曲火准百谈胜碟术推存治离易往况晚示证段导伤调团七永刚哥甚德杀怕包列概照夜排客绝软商根九切条集千落竟越待忘尽据双供称座值消产红跑嘛园附硬云游展执闻唱育斯某技唉息苦质油救效须介首助职例热毕节害击乱态嗯宝倒注停古输规福亲查复步举鱼断终轻环练印随依趣限响省局续司角简极干篇罗佛克阳武疑送拉习源免志鸟烦足馆仍低广土呀楼坏兵显率圣码众争初误楚责境野预具智压系青贵顺负魔适哇测慢怀懂史配呜味亦医迎舞恋细灌甲帝句属灵评骑宜败左追狂敢春狗际遇族群痛右康佳杨木病戏项抓徵善官护博补石尔营历只按妹里编岁择温守血领寻田养谓居异雨止跳君烂优封拜恶啥浪核聊急状陆激模攻忙良剧牛垒增维静阵抱势严词亚夫签悲密幕毒厂爽缘店吴兰睡致江宿翻香蛮警控赵冷威微坐周宗普登母络午恐套巴杂创旧辑幸剑亮述堂酒丽牌仔脚突搞父俊暴防吉礼素招草周房餐虑充府背典仁漫景绍诸琴忆援尤缺扁骂纯惜授皮松委湖诚麻置靠继判益波姐既射欲刻堆释含承退莫刘昨旁纪赶制尚艺肉律铁奏树毛罪笔彩注归弹虎卫刀皆键售块险荣播施铭罗汉赏欣升叶萤载嘿弄钟付寄鬼哦灯呆洋嘻布磁荐检派构妈蓝贴猪策纸暗巧努雷架享宣逢均担启济罢呼划伟岛歉郭训穿详沙督梅顾敌协轮略慧幻脸短鹰冲朝忍游河批混窗乡蛋季散册弃熟奖唯藏婚镜紧猜喝尊乾县伯偏偷秋层颗食淡申冠衣仅帐赞购犯敬勇洲束斗徒嘉柔绩笨拥漂狮诗围乖孤姓吸私避范抗盖祝序晓富译巨秀馀辉插察庆积愈端移宫挥爆港雪硕借帅丢括挂盘偶末厅朱凡惊货灭醒虚瑞拍遗忠志透烈银顶雅诺圆熊替休材挑侠鸡累互掌念米伴辅降豪篮洗健饭怜疯宏困址兮操临骗咧药绿尼蔡玉辛辈敏减彼街聚郎泡恨苏缩枢碰采默婆股童符抽获宇废赢肯砍钢欧届禁苍脱渐仙泪触途财箱厌籍冰涛订哭稳析杰坚桥懒贤丝露森危占茶惯尘布爸阶夏谊瓶哩惨械隐丰旅椰亡汽贝娘寒遭吹暑珍零刊邮村乃予赖摇纳烟伦尾狼浮骨杯隔洪织询振忽索惠峰席喵胡租款扰企刺芳鼠折频冒痴阴哲针伊寂嘴倚霸扬沉悔虫菜距复鼓摩郑庄副页烧弱暂剩豆探耐祖遍萧握愁龟哀发延库隆盟傻眉固秘卷搭昭宁托辩覆吵耳閒拨沈升胖丁妙残违稍媒忧销恩颜船奈映井拼屋乘京藉洞川宪拟寝塞倍户摆桌域劳赚皇逃鸿横牙拖齐农滚障搬奶乌了松戴谱酷棋吓摸额瓜役怨染迫醉锁震床闹佩牠徐尺干潮帽盛孙屁净凯撞迴损伙牵厉惑羊冬桃舰眠伍溪飘泰宋圈竞闪纵崇滑乙俗浅莲��沟旋摄聪毁庭麦描妨勒仪陪榜板慕耀献审蟹巷谅姊逐踏岸葛卧洽寞邦藤拳阻蝎面殊凭拒池邪航驱裁翔填奥函镇丌宽颇枪遥穹啪阅锋砂恭塔贺魂睛逸旗萨丸厚斋芬革庸舒饮闭励顿仰阁孟昌访绪裕勿州阐抢扫糊宙尝菩赐赤喊盗擎劝奋慈尽污狐罚幽准兼尖彰灰番衡鲜扩毫夸炮拆监栏迟证倾郁汪纷托漏渡姑秒吾窝辆龄跌浩肥兽煞抹酸税陷谷冲杜胸甘胞诞岂辞墙凉碎晶邱逻脆喷玫娃培咱潜祥筑孔柏叭邀犹妻估荒袋径垃傲淑圾旦亿截币羽妇泥欺弦筹舍忌串伸喇耻繁廖逛劲臭鲁壮捕穷拔于丑莉糟炸坡蒙腿坦怒甜韩缓悉扯割艾胎恒玲朵泉汤猛驾幼坪巫弯胆昏鞋怡吐唐悠盾跃侵丹鑑泽薪逝彦后召吕碧晨辨植痴瑰钓轩勤珠浓悟磨剪逼玄暖躲洛症挡敝碍亨逊蜜盼姆赋彬壁缴捷乏戒憾滴桑菲嫌愉爬恼删叹抵棚摘蒋箭夕翁牲迹勉莱洁贪恰曰侨沧咖唷扣采奔泳迹涯夺抄疗署誓盃骚翼屠咪雾涉锺踢谋牺焦涵础绕俱霹坜唬氏彻吝曼寿粉廉炎祸耗炮啡肚贡鼻挖貌捐融筋云稣捡饱铃雳鸣奉燃饰绘黎卷恢瞧茫幅迪柳瑜矛吊侯玛撑薄敦挤墨琪凌侧枫嗨梯梁廷儒咬岚览兔怖稿齿狱爷迈闷乔姿踪宾家弘韵岭咦裤壳孝仇誉妮惧促驶疼凶粗耍糕仲裂吟陀赌爵哉亏锅刷旭晴蝶阔洩顽牧契轰羞拾锦逆堕夹枝瓦舟悦惹疏锐翘哎综纲扇驻屏堪弥贯愚抬喂靖狠饼凝邻擦滋坤蛙灾莎毅卒汝征赠斗抛秦辱涂披允侦欲夥朗笛劫魅钦慰荷挺矣迅禅迁鹿秤彭肩赞丙鹅痕液涨巡烤贱丈趋沿滥措么扭捉碗炉脏叔秘腰漠翅余胶妥谣缸芒陵雯轨虾寸呦洒贞蜂钻厕鹤摔盒虫氛悄霖愧斜尸循俩堡旺恶叉燕津臣丧茂椅缠刑脉杉泊撒递疲杆趁欠盈晃蛇牡慎粒系倦溜遵腐疾鸭璃牢劣患祂呈浑剂妖玻塑飙伏弊扮侬渴歪苗汗陶栋琳蓉埋叡澎并泣腾柯催畅勾樱阮斥搜踩返坛垂唤储贩匆添坑柴邓糖昆暮柜娟腹煮泛稀兹抑携芭框彷罐虹拷萍臂袭叙吻仿贼羯浴体翠灿敲胁侣蚁秩佑谨寡岳赔掩匙曹纽签晋喻绵咏摊馨珊孕杰拘哟羡肤肝袍罩叛御谜嫁庙肠谎潘埔卜占拦煌俄札骤陌澄仓匪宵钮岗荡卸旨粽贸舌历叮咒钥苹祭屈陋雀睹媚娜诱衷菁殿撕蠢惟嚣踊跨膀筒纹乳仗轴撤潭佛桂愤捧袖埃壹赫谦汇魏粹傅寮猴衰辜恳桶吋衫瞬冻猎琼卿戚卓殖泼譬翰刮斌枉梁庞闽宅麟宰梭纠丛雕澳毙颖腔伫躺划寺炼胃昂勋骄卑蚂墓冥妄董淋卢偿姻砸践殷润铜盲扎驳湿凑炒尿穴蟑拓诡谬淫荡鼎斩尧伪饿驰蚊瘟肢挫槽扶兆僧昧螂匹芝奸聘眷熙猩癢帖贫贿扑笼丘颠讶玮尹詗柱袁漆毋辣棍矩佐澡渊痞矮戈勃吞肆抖咳亭淘穗黏冈歧屑拢潇谐遣诊祈霜熬饶闯婉致雁觅讽膜挣斤帆铺凄瑟艇壶苑悬詹诠滤掰稚辰募懿慨哼汁佬纤肃遨渔恕蝴垫昱竿缝蹈鞭仆豫岩辐歹甄斑淹崎骏薰婷宠棵弓犬涂刹郁坎煎螺遮枯台昔瘾蒂坠唔瞎筝唇表吁冤祷甩伞酱范焉娇驼沦碳沾抚溶叠几蜡涌氧弦娱皓奴颓嘎趟揭噹剥垦狭魁坊盐屎郝佩摧栗菊瘦钧匿砖嘘缚嘟盆债霞挽逍畔蕴颈获畏喂脾姬赴囊噪熄锡诀肇璋晕浊伐峡窃枕倘慌垮帕莹琦厢渺脏削锣虐豔薇霉衍腊喧娶遂睁裙韦矢伺钉婴蓄奸廿堵葬蓬鸦尝挨蕾璿挚券厨醇呻霍剃浆葡暨滨履捞咕耕棉烁尉艰妓棺鹏蒸癌纬菌撇惩绑甫崩魄拂汰氓歇萝呒萄蕃曝疋向胏烛腻襄妆髓朴薯颂薛滩橘贰嘲叹枚侮豹巢酬碑翩蚕辽矿屡谴卵撰攀肌冯宴盏阪浦迦颁炼尬胀辟艘株只湘饲爹梨喽侍疫雕黯并铝弗爪鄙钗栽狸谘柄悸喉擅劈秉芷裸锵贾逗寓咚璞烫铅啸炳屿竖惶仕挪栅迄顷窄鸥鲢郊倩兜茧磊抒夷绰溯拙僚芙杖溃凶鸽妒沌祺呐卦聆栖蝇佮唾汇楣匠蛛悼舜耿瞄芋瞒竭茵吼苛浸拯克豆沛掠廊凸搅俺酌倡朦蕉暱焕掏蝉焰狄绳惰芽裹宛御赎燥滔贬悍袂坟颉啤押尴颤钝腥缔粮哑槟簿斧肿纶僵齣辖蹲敷喘扎酿佑肖愈隧嗜檬迳碌襟凋圭寇污哨倪筠桦诈姜旬秃脂噢撼衅庚炫谭惭涩崔贷胡晒琉捏绮膝拭暗醋膨杠鑫瀑喃剖袜逾涅扳惘凳呃掘捍榔窍蜗旷梵暇稻柠抉辗蔚钩卜莺匡蜘祯哔窟亟谛溢黛晦伶逮傍葱刁堤恍匣谍禧轿耸瀚斐忿泓拐驴罕沫绽刃窈渝仄瑛葵噜绣奕窥浏隶蔽仟敛丞诘鳖疤膏锥窕皱晰晖舅孰煽姚钞袱绊焚芦咸沮呕瞪淳丐茹盘菱篠涕衬蚀溉瑄翟怠钰躯肺掷丑奢荫靶纱芸佰峻阱哄肾庄囡阑戳腕菸凹蟾蒐呱巾雏螃盯馈垄毓犀逞姨穆樵阀弥跷搁隙疵憧忏琨阙萱怅辄搏榕饥捣渣眺虞俯绅谤珑咫俏淆蜀楠乞诅匀貂寰迋敞跪囚溺骆憬苇脊瑶疆乍杆眸窜孽卅夭簧徘馒趴鎚啼冗缉絮啄沸萃嘶鸳禽惫徨屐舆邂掀嫖苟檯矫铎棱哗徊拱蕙徬滞吠妞氾芹叩朽侪赦汐丰虔茅棠仑膳魉儡鸯懦渗邵筱畜崖瑕蕊揣擒挂屯莽矽侏弧澈饺奎裘塌饵偎泻蔓彗樽衔茍磋萎廓悯铸茎歼壤浇蚤恃瞻拚汀椒嚼粥磅佫勘脖吨澜锻笙厄嚷伽徽隅寥缤簾烘茜驯噎厦闰煤链锈诫颊俐曳蓓暧郤淌喀昆蔑峙躁菇逅雇殴泌酥缮莓辕骇巍糗扛杏茁琵礁秽岔僻焊嗡诵瞌捌遁赃涡琮卯锯扔苏邹莅隘蹋湛昼岫蛰桩藐汲禄皂濑绒耽粪粤卤曜懋咎痘聂垢瞳闵睿跤鉴躬斟淇莒毯幸骋岱庐殃橄恤叽鳞蒙芥榄楷硫苔麒椎禹喙厘袅亥倌吭诃裔梓蓦岩帜瓣狡惕蒙怯嫩龚嚎豚埠暸唆妃瓢蹄厮讥啃琶愿噱狷搪氢橙咆靡砌筷兑溼呸镀踹冢祟懈术搓攸橡膛俞祉冀炊瓷遐揽鹭茄蜢塘郡韬挟牟糙阎旻赘霆呎炭霄媳瘤猿颺煚铠蝠钜苓傀烬墅璇困愣恬嫉琐嫂淼梳憎搂藻酵屉陡摺箫飨桐蚱曦璧偈蹦昶咙铮嗤戌屌耘裳啾嵘胺笃烹巩厝疚鸶汹蔷沐咽烙畸讳揍曙铐朔涓睬矶岐凄鲫楞鲤荆偕徜饥肮蔼辙恁霈诛鞠茉煜傭嗓酹昙铨艳绷峨揉珈鹃诲臆焰隽熔堇韧扒憨舵肛戊坝抠骷碘鞍冕榨肘羔哺霓巳铲蚵惆驹撷稽羹纺蜕趾吊豁褪癸眨臻慷蝙胧沼舱柚抨葭枷靥硝绚绞缆讪褚砗嫣蒲丫鹦蒹憩懊聋盎婊盔峦矜凛铺鹉蜴惚畴羁媛堑泛疮韶憋祁诟搔蜥袒奄忱玖拌悴祠扼髅筑蛤茱骐捶须亢葔艸筛岳岳慵戮跎砰仑炜篱笈瘫吏痊庶厥棘娑沁窘鲸缕硷俨栈蔬鸠闲迢恣昀泠涟眩噫娥荼鳄镖侃虏俾樟榴咛炬窦笠翱莘躇翡姜枭匕藩徉觞拣吱皈墉傌梢巅踌萌幌杭侥栾奠痲夸瘖芯蟀驿耨禾瑾
“kill them with kindness” Wrong. CURSE OF RA 𓀀 𓀁 𓀂 𓀃 𓀄 𓀅 𓀆 𓀇 𓀈 𓀉 𓀊 𓀋 𓀌 𓀍 𓀎 𓀏 𓀐 𓀑 𓀒 𓀓 𓀔 𓀕 𓀖 𓀗 𓀘 𓀙 𓀚 𓀛 𓀜 𓀝 𓀞 𓀟 𓀠 𓀡 𓀢 𓀣 𓀤 𓀥 𓀦 𓀧 𓀨 𓀩 𓀪 𓀫 𓀬 𓀭 𓀮 𓀯 𓀰 𓀱 𓀲 𓀳 𓀴 𓀵 𓀶 𓀷 𓀸 𓀹 𓀺 𓀻 𓀼 𓀽 𓀾 𓀿 𓁀 𓁁 𓁂 𓁃 𓁄 𓁅 𓁆 𓁇 𓁈 𓁉 𓁊 𓁋 𓁌 𓁍 𓁎 𓁏 𓁐 𓁑 𓀄 𓀅 𓀆
200K notes
·
View notes
Text
非典型丑闻 01
阿尔弗雷德侧着身子避开迎面走来的几人,牠就着绿、黄、蓝等交杂在一起的各色灯光辨认贴在建筑外墙上的街牌,因亚瑟发给牠的并非是某个酒吧或俱乐部的名字,而是某条街道的名字与门牌号,是牠不曾去过的地方。但即便牠不曾去过,街道上拥挤的人群、被建筑环绕的露天广场、广场上的夜市以及悬挂在建筑外墙与广场上方的彩灯也足以令牠推断出,牠即将抵达并将消磨大半夜的场所不是亚瑟此前每次选择的那种对来访者的消费能力甚至着装有较高要求的、可坐在吧台边听着舒缓的音乐闲聊的鸡尾酒酒吧。
当阿尔弗雷德终于找到亚瑟给的地点后——不在露天广场或街道上,而是位于一个瞧上去有点危险和可疑的小巷尽头——那个上方缺少名称标牌的外门前已排出了一条不算短的队伍,站在门口的几名安保人员的其中之一正对着入场的顾客进行简略的搜身,另一个则像海关辨认面前的人是否与递交的身份证明相符那样盯着队伍前列的顾客们的脸。阿尔弗雷德咽下一道叹息,尽管牠才是提出“去个新地方”的人,可末尾超出巷口的队伍、嘈杂的人声与晃得牠眼花的灯光难免令牠生出丝悔意。不过这丝微弱的、与其说是悔意不如说是对拥挤人群和感官层面的过量信息的厌恶不足以阻拦牠走向队伍末尾。毕竟牠真的很好奇亚瑟的另一面,具体来说,是甚少在牠面前展现过的、不属于‘监护人’及‘年长的兄弟’的那一面。
门后的场景一如阿尔弗雷德的预料,昏暗的灯光,一小段最少有两个拐角的走廊,还有走廊后吵闹的音乐、挤在一起跳舞的人们、吧台与距离吧台不远且位于角落处���墙的桌椅。牠向着角落处的桌椅走去,一面努力忽略闪烁、晃动的灯光的干扰,一面试图在那些背靠背的双人椅间找到某个发尾微翘故显得头发有些蓬乱的、眉毛特别粗的人。然而未等牠走到角落,牠就感到手机震动了数下,牠暗自祈祷刚传进手机内的信息不代表任何需要牠转身离开甚至立即赶去机场的突发事件。幸运的,那条信息与任何突发事件无关,其内容是“1:21”与“柯克兰说牠会迟到一会儿”。
阿尔弗雷德朝一点二十一分时针所指的方向看去,正对上侧身望着牠的布拉金斯基的视线,牠收起手机走向布拉金斯基,本想说句“真的吗,在日常生活中使用钟表方位[1]?”,可那句被含在喉咙里的、于牠和布拉金斯基来说等同于打招呼的讽刺在牠看见密密麻麻摆放在桌面上的酒瓶和酒杯的下一秒就变成了“我们不是这么点酒的。”
“我们?”布拉金斯基微笑着挑眉拉长声调重复道。
奇怪的,本应被音乐盖过的音节被阿尔弗雷德轻易捕捉到了,牠情不自禁做了个深呼吸——吸气同时牠双眼闭上的时间也显然超过了一次正常眨眼应有的长度,牠希望布拉金斯基没注意到这点,或至少别指出来——“这里,”牠纠正说,为了让布拉金斯基能听清牠在说什么而不得不提高音量,“在英国人们不是这样点酒的,连第一次来俱乐部想要依次尝遍所有鸡尾酒的家伙都不会点满一桌子酒,更别提未开过的一整瓶酒,”牠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混在形状、高矮不一的酒杯中的威士忌、伏特加、杜松子酒等酒瓶,事实上,牠有些怀疑那些理应作为基底的酒根本不在菜单上,也许布拉金斯基是通过别的什么方式,例如小小的言语恐吓或额外的小费才让那些酒瓶出现在桌上。
“喔,不知道你这么注重英格兰的规矩。”布拉金斯基继续用着令人恼怒的缓慢声调说,牠将手抬至嘴边,从那杯自阿尔弗雷德看见牠时就拿在手里的玛格丽塔酒杯里抿了口酒。
“而我不知道你也被邀请了。”阿尔弗雷德的语气里缺乏同话语内容匹配的锋利,目前为止,牠和布拉金斯基的对话尚在属于牠俩的、独特的打招呼范围内。不过阿尔弗雷德的确有点被布拉金斯基的话惹恼了,牠能听出布拉金斯基所用的双关语,即英格兰所指的不仅是牠们所在的国家,更指的是其政权化身亚瑟·柯克兰,而布拉金斯基又在调侃牠与亚瑟之间复杂到难以用一、两个词语概括的关系。
“拜托,你才是中途加入的那一个。”阿尔弗雷德猜测布拉金斯基大约正试着进一步惹恼自己,因布拉金斯基不但突兀的从俄语转换成英语,那句“please”还说得慢吞吞的并使用了完美的标准英音[2]。可相比口音,阿尔弗雷德更在意的是那句话所暗示的东西,牠当然知道和人类以为的不同,大部分意识体都与同族有着不受政治影响的、或至少其好坏程度不与各国立场成正比的私下的交集。但布拉金斯基和亚瑟有着某种私密的关系?哪怕那种关系仅仅是偶尔聚在某个酒吧或俱乐部度过一个不涉及性爱的、醉醺醺的夜晚,阿尔弗雷德都感到一股别扭的、负面的情绪在自己的体内流窜,何况牠敢肯定那些夜晚绝不会缺少性爱。
尽管没听见笑声,但布拉金斯基的神色告诉阿尔弗雷德牠被什么东西逗笑了,“你知道你现在看起来像个突然发现年长的亲属有性生活的青少年吗?”布拉金斯基换回俄语调侃说,牠又抿了口酒,且与上次不同,这次在咽下口中的酒后,牠伸舌舔了舔下唇,应是在舔粘在牠下唇表面的盐。
阿尔弗雷德微皱起眉,牠盯着布拉金斯基的脸看了几秒后问:“你喝醉了?”
“唔,”布拉金斯基作出一个过于明显以至于显得虚假的、回忆加思索的表情,“我不会用‘醉’这个词,但服务员的确已经从桌子上撤下几个空酒杯了。”
“你喝醉了。”阿尔弗雷德笃定的重复道,牠伸手拿过——布拉金斯基没有阻拦,所以这是‘拿’而非‘抢’——布拉金斯基手中的酒杯,嗅了嗅并将余下的液体倒入嘴中,紧接着,浓厚到压过酸橙汁的酒精味使牠的眉眼忍不住挤在一起,“你加了伏特加?”牠半是惊呼半是指责,“你有什么毛病得在玛格丽塔里加伏特加?”
“因为个人口味?”布拉金斯基偏着头,仿佛牠也不确定般用上了疑问的语气。
阿尔弗雷德长叹一声,“好极了,”牠把酒杯放在桌上,“吵到无法用正常音量对话的音乐,堆满一桌子的酒,醉醺醺的俄罗斯佬,还有一个已经迟到了且不知会迟到多久的英国人……”牠再次开始后悔为何自己来这里,疑惑为何自己会冒出尝试了解亚瑟甚少在牠面前展现的另一面的念头。是的,这对于牠和亚瑟的关系而言是一个新的尝试和进展,在经过监护与被监护、殖民与独立、控制和反抗、权力位置的对调等一系列比被猫玩儿过的毛线团还混乱的过去后,牠们终于在二十一世纪时像两个心理发育成熟的人那样,开始就牠俩间的一切进行冷静、有效的交流——同牠和亚瑟关系亲密的同族可能不会非常赞同‘冷静’、‘有效’这两个形容,引用马修的评价,是“你们只是做到了不再让对话止于一场争吵和其后维持数月乃至数年的冷战,很高兴我终于不必再替你们传话给对方了。”——并脱离习以为常的监护人和被监护人、操控者和反抗者的身份探索对方新的一面,然而阿尔弗雷德不知这种尝试和进展是否是有益的。
“而且那个迟到的英国人会穿着豹纹背心、皮夹克,带着双被三、四对耳钉穿透的耳朵走进来。”布拉金斯基接话道,牠拿过一杯黑莓[3],无视吸管径直将酒杯送至嘴边,把鸡尾酒连同冰块倒入嘴里,随后咀嚼着冰块说:“又或者,柯克兰会像个电影中典型的英国人那样穿着上衣、马甲和西裤走进来,两种衣着都挺引人注目的。”牠靠在椅背上,若有所思地瞥着阿尔弗雷德,“我猜你很少见到前一个形象的柯克兰?不记得你看过上世纪柯克兰加入的那个摇滚乐队的演出。”
最初阿尔弗雷德怀疑自己的听觉受约等于嘶吼的背景乐干扰——从站在台上的那个男歌手的肢体语言来看,牠字面意义上的正在嘶吼——故听错了几个单词,也许是受酒精的影响,布拉金斯基的吐词较平日更为含糊粘连。但几秒后,牠意识到自己没有听错,牠试图按照布拉金斯基的描述在脑子里描绘出那样的亚瑟,却只能想起某年举办的仅限意识体的万圣节化妆舞会上,亚瑟在牠的邀请下穿上绿鳞小短裤版罗宾套装的模样。“我还以为那是亚瑟穿过的最离奇的服装……”阿尔弗雷德喃喃自语。
“柯克兰穿过很多在你看来离奇的衣服。”布拉金斯基拿过一瓶杜松子酒往那杯黑莓里添加酒液,阿尔���雷德并不为布拉金斯基知晓牠的喃喃自语的内容感到惊讶,很早以前,牠就了解到布拉金斯基读唇语的能力有多么精妙,“你知道牠穿过网袜和皮短裤吗?”
阿尔弗雷德用力闭了一下双眼,“不,我也暂且不想知道。”牠坚定且有点过于大声地回答道,随手从桌面上挑了个酒杯一口气喝进杯中四分之一的液体,根据其纯粹的酒精加上咖啡的味道来看,那是杯黑色俄罗斯,“我不得不指出,今日你对我的敌意超出了正常应有的程度。”牠以称述而非抱怨的语气说,“你一直在试着惹恼我,为什么?”
“为了几日前你总统签署的新法律[4]?”布拉金斯基再次用哪种仿佛牠自个儿也不确定的方式说,“那可有点儿太小题大作了,不是吗?”
“我不这么认为,亲爱的。”阿尔弗雷德故作漫不经心地耸耸肩,“把制裁签署成法律才能表现出对俄罗斯的尊重和郑重,我只是想要在朋友们面前炫耀一下我能对你做——”
未等阿尔弗雷德说完,布拉金斯基就呛咳起来,牠抬手用手背抵着唇,好一会儿才止住咳嗽。这反应倒出乎阿尔弗雷德的预料,牠没期待那两句针对布拉金斯基先前讽刺的回应会产生如此剧烈的效果。
“哦老天,”布拉金斯基放下手,用纸巾擦了擦下巴和手背,“若非我知道你不会看КВН[5],我差点儿以为你——”牠顿了顿,冲阿尔弗雷德怀疑地眯了眯眼,“你没有看КВН的习惯,对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阿尔弗雷德回答道,牠记下了布拉金斯基提及的那个陌生单词准备近日去查一查。
“好吧,”布拉金斯基喝掉了剩下的黑莓,那杯酒的大半酒液都随着布拉金斯基咳嗽而洒出,阿尔弗雷德确定现在布拉金斯基的衣裤上有好几块散发着果汁和酒精味儿的湿渍,但布拉金斯基瞧上去一点儿也不在意那种不舒适的、又冰又黏的体感,“希望你能保持这种轻佻的状态,如此你才不会毁掉这个夜晚。”
阿尔弗雷德再次用力闭了一下双眼并叹息一声,“我真的不需要听见更多的、关于阿蒂性生活的暗示了。说到底,你们干嘛得在搞上前特意来这里呢?我以为你更喜欢安静、私密且舒适的场所。”
“如果你仔细留意四周,那么你会发现,这里其实符合‘安静’、‘私密’这两个特点,而双人沙发使用的材质也比大部分俱乐部所用的更加舒适。”布拉金斯基低头扫视桌面,像是无法决定接下来该喝哪一杯酒,最终牠挑了杯橙黄色的、凭颜色和酒杯无法立刻判断用了什么基底的鸡尾酒,当牠抬头看向阿尔弗雷德时,阿尔弗雷德肯定自己眼里一定还写着‘你在见鬼的开什么玩笑’,因随后布拉金斯基摇摇头,似乎在遗憾阿尔弗雷德缺乏对环境和细节的关注。
“不间断的、嘈杂的音乐意味着附近的陌生人难以听清我们在说什么,所以,是的,安静。此外这个俱乐部的位置比通常的更为隐蔽,对顾客的搜查也更加仔细,尽管比不上另一种意义上的俱乐部[6],但在保密方面比其它酒吧要好上不少。”布拉金斯基说着用眼神示意了某个方向,阿尔弗雷德侧眼看去,看见一对站得极近的年轻女人,她俩与对方皮肤的接触面积显然超过了朋友在公共场所应有的限度,手所搁放的那个对方身体上的部位也不太符合礼仪,“两个出身于男爵家的女儿。”布拉金斯基说,又用眼神示意了别的方向,“律师。男爵的儿子。那个人则在银行工作。”牠点明了数人的出身或阶层。
阿尔弗雷德听明白了布拉金斯基的言下之意,此处是一个供位于中层与上层之间的人们放纵——就阿尔弗雷德目前的观察来看,还没放纵到吸毒或在公共空间进行性行为的那一步,顶多是大量饮酒以及极其暧昧的肢体接触——的场所,尤其是在二零一四年同性婚姻法在英格兰生效前,或对某些贵族及中产家庭出身的人们而言,现今保留这样的场所仍是必要的。牠盯着布拉金斯基,对方神态里的醉意较方才明显了不少,牠忍不住想象布拉金斯基同亚瑟在此处,具体来说是在对面那个双人沙发上相互触碰的画面,与此同时,牠同布拉金斯基在相似但国境不同的地点肩并肩、大腿贴着大腿坐在一起交谈乃至亲吻的记忆也擅自在牠的脑中翻涌。
“我猜,你现在多少推测出柯克兰邀请你来这儿的目的了。”布拉金斯基说,牠未作出任何挑逗的动作,仅是笑容扩大了些,“你怎么想?依旧不愿了解更多前监护人的、和性有关的信息吗?”
阿尔弗雷德过了几秒才将落在布拉金斯基唇上的视线上抬对准布拉金斯基的双眼,“酒精搞晕了你的脑子,布拉金斯基。”牠放慢语速说,“考虑到前不久你才同马修和我做过什么,你不会以为和我的兄弟处于同另一人的性爱中会吓走我吧?”
二零一七年八月三十一日
不得不说,无论与夏洛克一同解决了多少起案件和委托,约翰从未在那个被福尔摩斯兄弟们称为‘演绎法’但牠根据心情不同而偷偷称为‘读心’、‘惊人的’、‘操你的夏洛克’的技能上有所进展,坦白说,如果将现在的牠和与夏洛克结识前的牠相比较,牠甚至并未变得更具有观察力。因此,牠打着呵欠经过起居室,走进厨房,无视随意放置在餐桌上的两只相叠的、栩栩如生的蝙蝠标本,将接了水的水壶放在炉子上,趁着烧水的时候洗漱,接着站在炉子前放空脑子等待水被烧开而起居室里传来一道耳熟且刻意的咳嗽声时,牠才在吓了一跳后发觉起居室里有另一人存在。
“早上好,约翰。”麦克罗夫特说,牠坐在约翰通常会坐的那个由于过于老旧而显得灰扑扑的单人沙发上,似乎永远不会离身的黑伞像根拐杖或一柄剑般杵在牠交叠的双手下。
“哦看在耶酥的——”约翰吞回后面的话,罗茜的年龄已经足够大到能听见并模仿所有不适合她说出的词汇和短语了,所以在罗茜的听力范围内,牠都得谨慎挑选用词,同时牠不明白为何自己之前是怎么做到无视麦克罗夫特的身影的,“很高兴见到你,麦克罗夫特,我这就去叫夏洛克。”
“那就再好不过了。”麦克罗夫特抬起下巴,这个动作不再惹恼约翰,牠已足够熟识麦克罗夫特以知道这是个代替点头的、表达赞同而非轻蔑的肢体语言,不过在牠走出起居室的门前,麦克罗夫特又补充道:“顺带一提,约翰,你的假条已递交,故今日,或至少上午你不必去医院,照顾罗茜的保姆也已经联络好了。”
“什——?”约翰猛然转身,牠瞪着麦克罗夫特,几秒后翻着白眼叹息说:“又一个特殊的案子,是吗?”
夏洛克闷闷不乐地坐在车后座上。今早三点十七分,做了噩梦的罗茜哭着醒来,夏洛克不得不花掉十多分钟找出尚未学会用清楚的、有逻辑的话语来表达自己的罗茜哭泣的原因,再用二十多分钟靠着睡前故事和摇篮曲把罗茜哄入睡,然后又靠着一个多小时的、对蝙蝠标本的研究来消耗深夜带给牠头脑的兴奋并酝酿睡意。牠没关注自己睡着的时间,但从此刻牠轻微头疼、困倦以及随困倦而来的略晕车的感觉来看,在被约翰叫起来前牠只睡了三个多小时。顺带一提,鉴于约翰有着份固定时段上班的工作而夏洛克没有,加之夏洛克查找了一系列关于陪伴对儿童人格发育和心理塑造的影响的资料,在约翰搬回这里后,很快牠们就决定夜间由夏洛克照顾罗茜是一个高效且符合所有人利益的方案。由此罗茜从约翰的卧室搬入了夏洛克的卧室,同时可预见的,这套卧室分配方案将持续实施直到罗茜认为她需要一个属于自己的房间为止。
更可气的是,尽管带来了一个牠根本不想接的委托——无论之后牠是否改变了主意,牠对麦克罗夫特带来的委托的第一反应永远只会是抗拒——但麦克罗夫特不愿透露任何与委托有关的信息。或者说,麦克罗夫特唯一愿意透露的是“我们不能在这里交谈”,考虑到前几次和政治、情报有关的案件都是以麦克罗夫特来到贝克街221B将一份文件递给牠的方式委托给牠的,夏洛克笃定这次的案件同皇室以及英国的国际声誉的关联大过与英国的政治、谍报的关联。
但必须承认的是,他们行驶的方向有些出乎夏洛克的预料,牠本以为会又一次向西南方、即白金汉宫行驶,却没想到车子开向的是西北方。夏洛克几乎以为他们会开出大伦敦的范围,经过近四十分钟的车程后,路边的景色从层数不一的公寓和连排住宅变成了宽广的草坪与逐渐密集起来的树丛,树丛又随之变成了森林。不需多加思索和筛选,以方向、距离以及地理位置来看,夏洛克确定他们已进入埃平森林[7]。
他们并未深入森林,当一个停车场出现于左侧时——据其入口的标牌来看,那个停车场属于康诺特湖公园——前方麦克罗夫特所乘坐的车辆突兀地右转驶入一条由人脚踩出的狭窄泥路。
“这违反了某条法律对吧?”约翰压低声音问,“像这样驶入连公路都没有的森林绝对——你是在兴奋吗,夏洛克?”
“兴奋?”夏洛克睁大双眼盯着窗外不断向后移动的树木,“我当然在兴奋,约翰,这条供远足者散步的、通往另一侧的埃平新路的小道仅有三百九十四点一八码长,也就是说,在开上这条小道后的一分钟内我们就应驶上埃平新路,然而现在已经过去三分四十七秒了可我们还位于森林里,哦,他们左转了。”夏洛克回头瞥了约翰一眼,就约翰的表情来看,显然约翰尚未跟上牠的思路和描述,“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什么?”约翰皱着眉问。
“神秘。”夏洛克贴着窗玻璃说。
麦克罗夫特下了车,牠调整了一下领带,抚平外套表面不存在的褶皱,回头看向载有夏洛克和约翰的那辆车。
“……我以为你不相信那些,”约翰的声音听起来不敢置信,而那种不敢置信间接告诉了麦克罗夫特牠的兄弟已推测出了多少有关此次案件委托人的信息,牠衷心希望夏洛克,很可能还得加上约翰能表现得比上次在白金汉宫时更成熟些。“你从来都不相信那些且对它们嗤之以鼻。”约翰继续说,牠的音量有点太大了。
“我当然不相信那些。”夏洛克不耐烦地说。
“可你刚才————”
“我说的是mystery,约翰,不是occult。”夏洛克大步向麦克罗夫特走来,“你没认真听。”
约翰瞧上去还想辩驳些什么,但麦克罗夫特认为这种例行的、趣味性的争论可以放在别的时候进行,“如你已经推测出的那样,”牠打断道,成功让夏洛克和约翰的视线落在牠脸上,“这名委托人的身份是,如果允许我形容的话,在英格兰是独一无二的。”牠的话让夏洛克挑眉,“因此,夏洛克,请表现得像个成年人,或者持有最基本的礼节。”
如麦克罗夫特所料,藏在牠话语中的信息和暗示足以使夏洛克在同委托人见面前保持安静。
只需几个扫视,大量信息就从四周的环境中像蚁群般涌入夏洛克的脑子里。连接泥道和一座看上去再普通不过的、两层附带阁楼的乡间独栋住宅的石板路,石板路两旁的草坪至少两周不曾割除过。草坪和森林间种着应是充作区分线的玫瑰,玫瑰的品种是十八至十九世纪于英国极为流行的百叶蔷薇,根据那些植株的茎干直径和枝条长度来看,即便它们不间断的得到修剪和维护,其树龄也至少长达半个世纪,是蔷薇科蔷薇属植物平均寿命的十倍。四周没有任何安保用监控设备,然而既然此处的主人用了某种夏洛克仍未想明白的手段令一段三百九十四点一八码长的路延长至五点三六英里——他们在泥道上行驶了九分钟后左转,又行驶了四分钟后停在了人工草坪和石板路前,加上成为麦克罗夫特的司机或有资格被麦克罗夫特派遣的司机的基本能力是保持车辆匀速行驶,故夏洛克像呼吸一样本能的得出了五点三六这个数字——很可能此处的主人根本不需要安保监控设备来防范窃贼或无意间走错路的游客。
夏洛克跟在麦克罗夫特身后,就算牠的目光一秒都没扫过约翰的脸,牠也知道此刻约翰的脸上一定挂着每次牠弄不明白状况时会有的、微皱眉故显得认真严肃而细看之下藏着几分迷茫的表情。麦克罗夫特站在台阶上,抬起门环敲了三下,回头再次朝夏洛克送来警告性的一瞥后,没等待屋内传来回应就推开了外门。
屋内的装潢和布局乍眼一看也像是典型的乡村独栋住宅,木地板与高至腰胯的木墙板,墙板与天花板间贴着暖色且带有植物图案的墙纸,缺乏乡间宅邸或庄园会有的大理石地板、充满复杂雕花的天花板、巨大的雕像和家族成员肖像画等。不过若仔细观察,就能发现门厅靠墙的鞋柜上那个泛黄的、绘有花鸟图案的青花瓷花瓶的制造年代是四个世纪前,很可能是从当时的中国进口海运而来,或准确来说,进口的年代应早于十七世纪四十年代,因自那时开始,那片土地上新旧两个朝代的战争摧毁了大量的瓷器工坊,一些精巧的技艺也因战乱流失,从而导致了近半个世纪的瓷器出口中断。
拿起那个花瓶端详以便确定出窑时间的念头刚从夏洛克脑中冒出,麦克罗夫特就像拥有透视兼读心能力似的侧头看了牠一眼,于是夏洛克只好收回手,同时在心中怀念过去牠与麦克罗夫特的关系糟糕到不会互道圣诞快乐的时光。
客厅的布局倒与大部分家庭有所区别,放置在壁炉前的不是一张与壁炉平行的、横放的咖啡桌与环绕咖啡桌的单人或多人沙发。相反,咖啡桌竖放着,其上有着套配有六个茶杯的茶具,咖啡桌两侧是三人沙发,同壁炉相对的那一侧则放着张双人沙发,双人沙发左右两端布置着圆形的矮几。‘大家庭。’夏洛克想,‘或者此处一直以较高频率接待八人左右乃至更多的客人。’牠扫了眼地毯和沙发、咖啡桌的底端,‘没有幼儿活动造成的磨损,所以,要么是成年的亲属,要么是客人。’与此同时,略让牠在意的是咖啡桌上除去茶具外,还有着瓶同四周格格不入的伏特加以及一碟已被切成��角状且抹好了奶油、果酱的班诺克面包,从伏特加和餐碟的放置位置来看,只有茶是为了牠们三人准备的。
接近落地玻璃窗那一侧的三人沙发上坐着两个男人。一个穿着衬衫和马甲,正在阅读今日刚发行的地铁报[8]——夏洛克想不通这份仅在公共交通系统与医院分发的免费报纸是怎么来到此处的,凭第一印象,那个穿着衬衫、马甲的男人不应对以娱乐和体育为主要话题的报刊感兴趣,更别提在工作日期间每日清早特意去附近的巴克赫斯特希尔镇的医院拿地铁报——另一个穿着件印有奇怪卡通图案的卫衣,脸色苍白,正斜靠着沙发扶手用指关节揉自己的额角。也许是衣着的缘故,尽管根据脸部轮廓来分析,两人的年龄皆在二十至二十五岁之间,但那个穿着卫衣的男人的气质比同伴更稚嫩些,像一名尚未毕业的大学生,牠的同伴则带着股令夏洛克反感的、从公立学校毕业后进入金融圈或政治界的精英气息,也可概括的描述为‘麦克罗夫特味儿’。
“麦克罗夫特。”穿着衬衫、马甲的男人放下报纸站起身打招呼道,牠的视线在夏洛克和约翰身上停顿了片刻,不过牠的同伴依旧歪斜地坐在沙发上,仿佛完全没注意到有人来访。这种遵守英式礼节的差异性让约翰瞥了夏洛克一眼,而再次的,夏洛克不需同约翰对视就知道面前两个男人的不同表现令约翰想起了麦克罗夫特和牠。若非此前被麦克罗夫特警告过不止一次,夏洛克一定会翻着白眼告诉约翰从五官来看,面前的两个男人没有血缘关系,或血缘关系远到近乎不存在。因其中一人是典型的盎格鲁-撒克逊人长相,另一人的面容则像是尼德兰人、高卢人、罗马人、盎格鲁-撒克逊人等欧洲人混合,同时在这堆混在一起的欧洲人间,又糅杂进了不少北美原住民所有的外貌特征。‘一个母辈对繁衍对象的选择极其多样化的家族。’夏洛克在心中下结论道,‘两人的亲缘关系,如果有的话,显然来自很多代以前的、同是盎格鲁-撒克逊人的女性亲属。’
“早上好,柯克兰先生,琼斯先生。”麦克罗夫特说,“请允许我介绍,”牠微侧身以给夏洛克和约翰让出空间,“约翰·哈米什·华生。威廉·夏洛克·斯科特·福尔摩斯。”牠介绍道,这种通常用于听取介绍者为贵族或皇室的说法——全名,从地位、职位以及重要性最低的开始介绍,夏洛克的一部分并不满意麦克罗夫特视约翰为重要性更低的那一个,但牠的另一部分又赞同在咨询侦探这个职业上,即便使用最为宽容的评价标准也不可能使约翰与牠处于同一高度和相等的重要性——只加重了夏洛克的疑惑,目前为止牠看见了大量的、关于这名能被麦克罗夫特称为先生的男人的信息。那些信息看似符合逻辑,可推导出的结论却是矛盾或不准确的,牠直觉牠尚未找到某片至关重要的拼图块。所幸振奋牠情绪的,麦克罗夫特的介绍方式成为了另一道谜题的答案,即方才麦克罗夫特敲门后未等到确切的许可就进屋,不是因为这座屋子的主人身份微不足道,而是因为这座屋子的主人,也是潜在的委托人柯克兰等待他们的到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这是一个奇怪的周四。’约翰想,一大早麦克罗夫特悄无声息来到他们的公寓就已经够奇怪的了,之后发生的事也呼应了麦克罗夫特的行为,即在牠出声显示自己的存在前,一切瞧上去都是个平凡的清晨。牠上车后本以为车子会开向白金汉宫或任何占地面积广阔的庄园,结果他们字面意义上的开进了森林,经过了一段据夏洛克说不符合地图标注长度的路程,同夏洛克进行了一场被中断的“我以为你不相信神秘学”“我的确不相信”的对话,走进一栋从外观来看比福尔摩斯兄弟的父母的住所更小且更老旧的、有些像童话中描写的那种乡村房屋,然后遇见了两个其表现让牠联想到夏洛克和麦克罗夫特的年轻男人。
以及,莫名的,约翰一见到那个穿着衬衫、马甲的男人,就发自内心感到对方亲切又熟悉,受内心的情绪影响,牠甚至不觉得那名被麦克罗夫特称呼为“柯克兰先生”的男人不同牠们握手而直接让牠们坐在沙发上的行为不礼貌。要知道,上次同那个名叫哈利的皇室联络人见面时,哈利都展现出了上层人允许自己展现出的、对平民们最大限度的礼貌和赞赏,虽说上次面对皇室联络人时,麦克罗夫特能唤对方的名字而无需加上“先生”一词称呼对方的姓氏。而另一个被麦克罗夫特称为“琼斯先生”的男人的表现的确不太礼貌,牠一直闭着双眼揉着自己的额角,似乎处于严重的偏头痛中,因此约翰体谅了牠对牠们三人的无视。
“请允许我代替我的弟弟道歉,”柯克兰颔首说,牠身旁的年轻人随之哼哼了一句含糊的、听起来像“不是你弟弟”的嘟囔而柯克兰假装什么都没听见,约翰很努力才压下了再次瞥一眼夏洛克和麦克罗夫特的冲动,“牠正遭受病痛的袭扰,又因身为当事人之一不得不在场。”
现在约翰得努力控制的变成了牠双眼睁开的幅度了,牠预料不到自己会听见如此,呃,内含过量的偏袒和亲昵以至于更适合对朋友、家人们说而不是对陌生人以及下属——麦克罗夫特是这位柯克兰先生的下属,对吗——说的话,但说话的人不觉得这句话有什么不对,麦克罗夫特和夏洛克也表现得若无其事,故约翰只得把张牙舞爪的惊诧按回自己体内。也幸好牠即使收回了脸上的惊诧,因下一瞬,柯克兰就看向牠说:“以及,再次向你道歉,华生医生,就本次的——”柯克兰停顿一瞬,似乎在挑选一个恰当的用词,“——意外而言,本不需要扰乱你的日常行程。只是另一名当事人非常期待见一见声名远播的咨询侦探及牠的同伴————”
“把一切都推到我的身上,未免有些不公平与不客观。你说呢,柯克兰?”
一道有着明显的外国口音的声音从约翰身后传来,牠回过头,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自楼梯处显现。一旦约翰看清了那个身影,牠对于惊诧的所有按捺都失败了。因首先,与其音调不符,来者并非是即将进入发育期的少年,而是一个不知具体年龄可看起来和柯克兰及琼斯同辈的、绝对已成年的男人。其次,这个身高同夏洛克和麦克罗夫特相仿且体格更健壮——也可能准确些的用词是丰满——的男人穿着件暖色为底的、以蝴蝶结和蕾丝为点缀的上衣。约翰不是喜欢评判他人着装的人,但无论如何,那件衣服都更适合被一个未成年的女孩子穿上。最后,不知是光线还是别的什么原因,那个男人的眼眸是浓郁的、无法被错认成灰色或蓝色的紫色,比起那是自然的眸色,约翰倾向于认为那个男人正戴着紫色的美瞳。
“以及,清晨听见的第一句话就是你的自夸,这还真是令我胃口全无。”新出现的男人慢吞吞地走下楼梯,约翰能感到牠的视线在自己和夏洛克身上停留了片刻,随即牠的目光移向麦克罗夫特。约翰猜牠大约是想向麦克罗夫特打招呼,之所以约翰得用猜的,是因赶在那个男人再次开口前,另一道陌生的、比起话语更像是呻吟的声音响起:“是你……”
约翰转回脑袋,不怎么意外的发现说话的人是琼斯。琼斯没有停下用指关节揉额角,牠紧皱着眉,一副饱受痛苦的模样,“你怎么会在这里?”牠问,吐词比上一句清晰了不少。
“哈维真的让你不好受,对吗?”紫眸男人——约翰决定在获知新出现的男人的姓名前就这样称呼牠了,假如之后牠被允许将此次委托记录在博客上,这么名称没准还能用在标题中——用着极其明显的、假惺惺的同情说,“况且和上次一样,你才是中途加入的那个,琼斯。凌晨你赶到时我在楼上尚处睡梦之中,然而就算我没露面,放在你面前的东西总也透露了点儿线索。”紫眸男人径直走向琼斯和柯克兰正坐着的沙发,在牠坐下后,约翰突然怀疑此前柯克兰和琼斯之所以坐在三人沙发左右两端,就是为了给紫眸男人留出空位。
“福尔摩斯。”紫眸男人的目光落在麦克罗夫特脸上,“有段时间没见了。”
“早上好,米哈伊诺夫先生。”麦克罗夫特回应道,“这位是约翰·哈米什·华生。”麦克罗夫特朝约翰抬手示意,“另一位是威廉·夏洛克·斯————”
“为什么你不做那个?”琼斯突兀且无礼地插话道,麦克罗夫特闭上了嘴,而柯克兰脸上则显出‘我知道我弟弟的行为很糟糕,我为牠糟糕的行为感到抱歉,但我不会阻止牠’的歉意。这次约翰懒得控制自己,牠瞥了眼坐在自己右边的夏洛克,像是感应到牠的视线般,夏洛克回瞪了牠一眼。
“哪个?”紫眸男人问。
琼斯挥了挥手,像是想要通过手势表达什么本应被紫眸男人理解的东西,可紫眸男人仅仅是微笑着瞅着牠,于是几秒后,琼斯喃喃说:“你讽刺我时总是喜欢用标准英音。”
紫眸男人没有立即接话,而是将目光移至咖啡桌上,端起早已倒满红茶的茶杯,抿了口或许已冷掉的茶后才说:“总不能让某些人太得意。”
“唔,”接话的却是柯克兰,牠挑眉瞥看着紫眸男人,约翰不由自主留意到这种同时带着嘲讽和感兴趣的、像是知晓某个大多数人不知道的信息的神色也经常在福尔摩斯兄弟——尤其是年长的那个——脸上出现,“介意启发我一下,‘某些人’指代的是谁吗?”
紫眸男人叹了口气,“我会改用法国口音的,柯克兰。”牠放下茶杯拿起司康饼,“然后一边吃司康饼一边说话,舔掉手指上的奶油和果酱,并把碎屑掉在沙发上。”
这真是约翰听过的最奇怪的威胁了,从表情来看,很难判断柯克兰是否受到了威胁。但柯克兰的确没再继续口音的话题,牠收回视线,无视琼斯的“停止在我面前调情”的呢喃,像方才没被打断似的说:“如我所说的那样,本次的事件是意外,以及一些小小的巧合。和你过去解决的那几个涉及政府的、背后藏着巨大阴谋或伴随着大范围且程度严重的暴力的案件不同,年轻的福尔摩斯,这个委托缺少阴谋和暴力带来的趣味性。不幸的是,鉴于某些原因,那个意外和一系列巧合可能造成的损害不逊于阴谋与暴力能造成的损害,又因另一些原因,相比情报及国家暴力机构,求助于你是更好的、更值得信赖的解决方案。”
柯克兰的话,无论是内容还是用词都给约翰带来似曾相识之感。通常来说,人们很难清晰的记住并立即回想起六年多近七年前发生的事。然而由于许多因素,例如那次委托开始的方式、与委托相关的人的身份、解决委托时几经起落的过程,以及最为关键的,前不久牠同夏洛克探讨牠俩间目前的关系时才提到过那段夏洛克唯一经历过的、最接近情爱的关系中的另一方,即艾琳·阿德勒。因此,约翰几乎是立刻的想起了那起委托最初想要解决的是什么,自然而然的,牠开始好奇这次的委托是关于皇室成员,关于一些有失体面的照片,还是说同时关于两者。
‘希望这次不会再出现夏洛克主动求揍,或当我赶到时看见被注射了麻醉药物的夏洛克带着鞭痕倒在地上的情况。’约翰想,牠等着柯克兰透露更多此次委托的信息,也准备着当柯克兰不愿透露更多而夏洛克因委托方人为制造的信息缺失气愤时,插话以履行缓和气氛、安抚夏洛克并尝试劝说委托方提供进一步信息的职责。
夏洛克猛地前倾身子让手肘撑在自己的膝盖上,这通常代表着夏洛克对某个对象产生了强烈的兴趣,也可能代表夏洛克即将说出点儿惹怒在场随便某个人的话,因此约翰提高了警惕以便在夏洛克说出、做出任何过于违背社交礼仪的话和事时及时阻拦或至少提醒夏洛克,可牠怎么也预料不到,夏洛克开口说出的是“你们是什么?”
[1]clock position 没有找到中文翻译所以瞎翻译了个名称
[2]Received Pronunciation
[3]Bramble
[4]指2017年8月,特朗普把俄罗斯制裁法案签署为法律
[5]КВН,英文缩写是KVN,一个苏联时期诞生、现在仍在播放的幽默短剧节目。露以为米看过的是This is how sessions of G7 are held without Russia(带英语字幕),俄语名заседание большой семерки,能查到的最早上传时间是2014年
[6]中文虽然都说酒吧,但英语有bar、pub、club的区分,同时英国也存在男贵族们创建的各类Gentlemen’s club
[7]Epping Forest
[8]Metro
0 notes
Text

#在网上如何遇到正规且有实体现场的靠谱平台?怎么鉴别真假#教你如何选择网上网投正规实体真人现场靠谱平台?#正规实体平台网投现场同步三合一正规靠谱资金安全新百胜公司#网上网投正规实体真人视讯大型娱乐靠谱平台网投首选#网投实体靠谱平台同步现场信誉第一出款安全大额无忧#网上如何选择和分辨靠谱娱乐的靠谱实体现场网上实时同步#如何鉴定网上网投正规实体现场同步靠谱平台真假呢?#如何分辨网上的真人实体靠谱平台#缅甸正规实体现场网上三合一同步
0 notes
Text
从我被误当成反疫苗说说怎么识别虚假信息
7月8日,YouTube通知我,说我一年多以前发的一条视频违规,被他们下架了。而且给我一个警告。如果再次违规,就要封号一周;第三次违规,就要封号两周;第四次违规,就要永久封号。听上去很可怕,是哪一条视频呢?这条视频的标题叫做《香港的数据是骗人的,不能证明科兴疫苗有效》。YouTube认为这条视频传播了虚假的医学信息,违背了世界卫生组织和当地权威部门的专家关于接种新冠疫苗的共识。也就是说,他们认为我是在反疫苗。
这当然非常冤枉。我一直在呼吁大家接种新冠疫苗,我自己也接种了4针新冠疫苗。而且每一次接种之后,我都做一期节目,跟大家讲讲接种之后的感受。我认为,美国之所以能够战胜新冠疫情,最大的功劳就是新冠疫苗。而且,对于中国的媒体、小粉红、五毛抹黑美国的新冠疫苗,我做过好几期节目进行反击。我认为,反对新冠疫苗接种就是在反科学、反人类。我对于反疫苗的人是深恶痛绝的,怎么被当成是反疫苗的了?
我只不过是在质疑中国的新冠疫苗,因为中国新冠疫苗的批准非常草率,很多数据没有公开,而公开出来的一些数据明显有假,是不可信的。除了那一期节目,我还做过很多期视频,都在质疑中国新冠疫苗的有效性、安全性。这是在揭露造假、腐败,并不是在反疫苗。如果我那一期视频有问题,那么我其他关于中国疫苗的视频也都有问题了,为什么只有这期视频被下架了呢?
奇怪的是,那期视频是一年多以前、2022年3月份做的,正是新冠疫情最严重的时候。如果我真的传播了虚假信息,当时就应该及时处理。现在已经过去一年多了,新冠疫情也过去了,要不要接种新冠疫苗已经变得不重要了,为什么这时才来处理,对我秋后算账?这是不是很不正常?我怀疑是中国网军在诬告。中国网军这几天又变得非常活跃,不仅到我的推特下面炸版、刷屏,对我进行攻击、抹黑,还替那个“李老师”造势,而且也跑到YouTube来炸版、攻击、抹黑。所以很可能对我的一些视频进行举报、诬告,也许某个审核人员没有看得那么仔细,轻信了,就做了处理。
我本来觉得这事也就算了,后来一想,还是应该申诉一下。所以,我做了申诉,说明了理由,YouTube很快就接受了,把那条视频恢复了。YouTube的工作效率非常高,包括纠正错误也非常迅速,这一点很值得赞赏。这事本来也就了了,但我由此想到一个问题,那就是我们应该怎样识别虚假信息。
我们应该怎样识别虚假信息呢?最简单的办法是根据权威部门的说法。YouTube显然就是这么认为的,他们根据的是世界卫生组织和当地权威部门专家的共识。但如果这么简单,那么我那条视频和其他质疑中国新冠疫苗的视频,就可以被当成传播虚假信息了,因为我不接受中国“权威部门”那些专家的共识,还要揭露、批评他们。何况中国的“权威部门”还批准了治疗新冠的中药上市,难道也不能质疑、不能批评了?质疑、批评就成了传播虚假信息了?显然是不能这么认为的。都号称是权威部门,有真的权威,有假的权威;都号称是专家,有真的专家,有假的专家,更有骗人的专家。并不是所有权威部门和专家都是可信的,我们应该相信的是真正的权威部门。
在疫苗、药品领域,最权威的部门是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FDA)。FDA在决定要不要批准疫苗、药品上市的时候,是最不受外界干扰,最不受政治影响的。而且,它的批准过程都是公开透明的,作为根据的实验结果和数据都放在网上。相比而言,美国疾控中心就相对会受到政治的影响,因为它是制定公共卫生政策的,而公共卫生政策就不完全是科学的问题,也是一个政治的问题,所以就会受到比如美国总统的影响。在川普当总统的时候,美国疾控中心的一些政策就受到了干扰。世界卫生组织也是一个政治组织,因为它要顾及各国的情况,所以对于各国政府,特别是大国的政府,比如中国政府,他们是得罪不起的,也会受到政治的影响。虽然美国疾控中心和世界卫生组织也算是真正的权威部门,但他们的权威性跟FDA比起来,就不如了,FDA是真正的一块金字招牌。至于其他国家的药监部门、疾控中心,权威性相对来说就差了。特别是中国、俄国、伊朗、朝鲜、古巴这些专制极权国家的所谓权威部门,就更不可信了。它们并不是真正的权威,因为只要大领导一发话,他们就必须服从,比如批准某个疫苗、某个药品上市,哪怕是假的疫苗、假的药品。
FDA也并不是百分之百可靠的,偶尔也会出错。FDA有一个专家组,由各个大学、研究机构的权威专家组成。要不要批准某个疫苗或药品上市,要先由这个专家组评估、投票做决定。FDA要不要批准,一般来说,会根据这个专家组的投票结果而定。但是有时候,在很罕见的情况下,也会不根据专家组的投票结果做出决定。去年,专家组投票认为,不应该批准一个治疗阿尔兹海默症的药物上市,但FDA还是批准了它上市。这就引起了很大的争议。我认为是一个错误的决定。所以,FDA里真正权威的是专家组的决定,如果FDA的决定跟专家组冲突,就很值得怀疑。即使是FDA专家组的决定,也并不是百分之百可靠,能经得起历史考验的。有时候会有最新的研究结果证明,他们当初做的决定是错的。所以,有时候某个药品被发现了安全性有问题,就要下架。
我们还应该留心最新的科学进展。科学的进展并不是听网上随便某个人或者某个网站说的,而是要根据发表在专业的学术期刊上,特别是那些比较权威的学术期刊上的论文。这不是一般的人能够做得到的,需要有必备的专业知识,才能够解读这些论文,做出判断。所以,我们还应该听那些有信用的、比较可靠的专家对最新科研结果的解读。
最近,美国就有一个案子跟怎样处理网上虚假信息有关。这个案子的原告是一些共和党的检察官,还有几个美国名牌大学的流行病学教授。他们在新冠疫情期间曾经签署过《巴林顿宣言》,对当时的防疫政策提出了不同的意见,导致他们在网上的账号被封了。他们认为是美国政府部门去联系这些网站和社交媒体平台,导致他们被封号,就去起诉。法官做出初步判决,禁止美国联邦政府就网上的虚假信息问题去联系社交媒体公司,除非涉及到犯罪、国家安全。虽然是共和党的检察官起诉的,做出初步判决的也是川普任命的法官,但我认为,初步的判决是有道理的。政府不应该插手管理网上的虚假信息,除非涉及到犯罪和国家安全的问题。虽然美国没有网信办,政府部门管不了网站,网站完全可以无视政府部门的要求,但政府部门找上门来,网站还是会给面子的,会感受到压力。所以,这涉嫌违反言论自由的原则,是不应该的。对于网上虚假信息的管理,应该靠网站的自律,政府不应该插手。
网站对于网上的虚假信息要怎么处理,也应该非常慎重。如果是那些卖假药、保健品的,我完全支持对他们进行处理,把他们的号封了,因为那是骗人、害人的,而且是谋利的。那些特别荒谬的信息,只要有一点点脑子就知道是假的,比如新冠疫苗里含有比尔·盖茨搞的芯片要控制人们的思想,这种信息很容易做出判别。但并不是所有医学信息的真假都那么容易辨别,特别是涉及到新冠这种新兴的传染病,人们一开始对它的了解还很少,这个时候要做出信息的真假判别就很难,很难区分这究竟是传播虚假医学信息,还是学术争论。
例如我刚才提到的那几个名牌大学的流行病学教授,他们当初对于防疫政策的一些反对意见,现在回头来看是有道理的,至少也算得上是一家之言。他们反对封城、反对把学校都关了停课、反对全民戴口罩,现在有一些证据证明他们的反对意见至少是可以成立的。他们后来有一些意见,像反对让小孩接种新冠疫苗,我认为是走偏了。特别是后来他们因为被主流媒体封杀,跑到极右媒体,甚至跑到法轮功办的媒体上面去发言,这就让人觉得是跟传播虚假信息、搞阴谋论的媒体同流合污了,是不对的。
但是不管怎样,人家是这个领域的真正的专家,他们的意见不管对错都属于学术争论。作为一个网站,凭什么认为自己比名牌大学的流行病学教授更懂行、更专业呢?在这种问题上是很难区分虚假信息和学术争论的,最好是不要去管,否则很容易管错了。
2023.07.09录制 2023.08.22整理
1 note
·
View note
Text
【薛晓】受制于人
人有欲求,便有求而不得,便会受制于人。
1
晓星尘只觉腕上一痛,手中佩剑不由自主落地,已在脖颈上划下一道极深的血痕。
薛洋夺步前去一脚将地上佩剑踢开,按住他脖子的伤口:“你想一死了之?!”
晓星尘面色苍白地可怕,脸上血泪交错,双唇颤抖地厉害,半天拼凑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你,还要怎样?”
他朝薛洋的方向“看”了一眼,那双被白布蒙住的空洞眼眶里,仍源源不绝淌出血泪,竟像是要把血流干。
薛洋心中只觉大恨,虽然他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恨晓星尘,还是恨宋岚,还是恨苍天世道。他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极想要的东西偏偏得不到,别人如此也就算了,晓星尘竟也……竟也是这样。亏自己居然还有过那么一丝天真的念头,原以为至少他是不同的。
“我要怎样?”
薛洋反问一句。
他挥手令宋岚的凶尸走远,自己一个手刀干脆劈晕了晓星尘,却又一手搂着他不令其下坠,这才冷森森道:“我要怎样?自是要你,与我共坠十八层地狱!”
这一字一句,字字铿锵,掷地有声。他虽年少俊秀,此刻却形同恶鬼。
说罢他森然朝某个角落看了一眼,阿菁以为他发现了自己,吓得朝里一缩,大气也不敢喘一下,满脑子都是“他发现我了!他会杀了我!”没想薛洋冷哼一声,抱着人便走了。
阿菁缩在墙角,半边身体都麻了,脑海里只剩下无穷无尽的恐惧。回想起晓星尘最后的样子,他既已识破薛洋身份,两人之间,深仇大恨,此去怕是凶多吉少。
她跌跌撞撞从藏身之处爬了出来,悲声呼号:“道长——!道长!”
可是天大地大,哪还有二人踪迹。
子琛死了。
义城无辜的村民也死了。
自己却还活着。拖着这样一副残躯和满手鲜血、满身罪孽,苟活于世。
想到子琛,晓星尘心口一阵钝痛。
下山的时候,师父曾经说过,下了山,就不要再回来。
自己违背了一次誓言,带子琛上山,恳求师父,将自己的双眼换给他。
他欠子琛太多。
他还记得,子琛说,再也不要相见。
挥剑自刎的时候他是捏了碎魂咒的。
他有什么颜面去见子琛。
黄泉路也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处。
是他亲手……
是他亲手,杀了子琛。他只以为那是再寻常不过的一具走尸……
就算薛洋恶毒阴险,欺他眼盲,他竟连近在眼前的子琛都认不出来……
他罪无可恕。
“道长。”
面颊上有湿意。
双眼尽失后,他流不出泪,只能流血。
有人拿干布擦拭他的脸。
那大概是薛洋。
但是与不是,也并无太大干系。
极端的情绪过后,渐渐变得麻木。
失去大部分知觉。
晓星尘直直地躺着,看不见的双眼望向一片虚无的死寂。
有人扶他坐起,温热的汤勺送到唇边。
“道长,喝药。”
他没有要张嘴的意思。
“道长,你若是不乖乖喝完这碗药,我便让宋岚去杀十个八个村民。”
语气是温柔的,内容却分明是恐吓。
“……再让他脱光了衣服,在大街上招摇过市。”
晓星尘表情有所松动。
子琛在世时何等心高气傲,目下无尘,死后却百般遭仇人折辱消遣。
他终于开口。
“你这样做,于你有何好处?”
薛洋反问道:“我乐意就行,又需要什么好处了?”
“我喝不喝这粥,与你又有何干系?你与我血海深仇,我活一日,恨不得!恨不得……”
“生啖我肉,痛饮我血?”薛洋说道,“你金丹受损,修为折半,加上目不能视物,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
“更何况,”他突然换了一副嗓音,正是在义城时为了掩饰真实身份,伪装出的另一个人,“道长你真的要杀我吗?”
陡然听到那朝夕相对两年多的熟悉嗓音,晓星尘如同胸口被重锤狠狠砸下,一时之间脑海中各种念头闪过,最后汇聚成一张网,将他牢牢缠住,直教他完全透不过气来。
我恨自己杀不了你。
我恨自己活在这世上。
心口烦闷欲裂,忍不住呕出一大口血。
良久,晓星尘才勉力开口道:“我既杀不了你……更不会,不会承你的情。”
他气息极弱,靠着墙壁才能勉力支持。他的道门讲究炼心,大喜大悲之下,金丹不稳,修为大损。若不是有点底子在,此刻怕是早就已经见阎王了。
若是晓星尘能看得见,就会发现死死盯着那滩黑色血迹的薛洋面色陡然变得十分狰狞可怕,之前的戏谑荡然无存。
“张嘴。”
薛洋低沉的语气压抑着极大的怒火,显示耐性已经到了极致。
晓星尘张开嘴,却说道:“杀了我吧。”
“嗯?”
“你不是喜欢走尸么。杀了我,随你摆布,制成走尸也好……
语句里并无恨意,只剩深深的疲倦。
薛洋一把摔了药碗,扼住他的喉咙:“你真以为我不会杀你?”
手指渐渐收紧。
晓星尘面色渐渐发紫,却不挣扎呼号,他双手软软垂在身侧,面上看不出悲喜哀切。
薛洋一甩手,把他打出几米远。
晓星尘在地上伏了一会儿才爬起来。他脖子上的伤口裂开了,渗出的血把绷带迅速染红。
薛洋看着那抹红色,觉得有些刺目。
“你最好老实听话,不然把你做成走尸,还不用伺候。”
他摔门而去。
晓星尘有些吃力地想起身,却不慎撞到什么硬物。气血翻腾了好一阵才缓过来。
他并非从失去视力之后才变成瞎子,他一直都是。
在陌生的环境里撞得头破血流,下山这么久以来,一直如此。
薛洋回来,见晓星尘额角多了个伤口,面色又是一沉。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先拿出几张符飞向四面墙,然后才把药碗端到晓星尘面前。
“你不是想死吗?把这个喝了。”
晓星尘摸索着端起眼前的药碗一饮而尽。
薛洋勃然变色,掐住他的下巴:“就那么不乐意活着?老子费了好大劲把你救活,利息都还没收完,想解脱?做你的春秋美梦!”
晓星尘被他晃得面前都是金星,“……你为何要救我?”
“你当日可曾后悔救我?这叫一报还一报。我既然活下来了,就不许你死。这世上的人都死绝了,我在一天,你晓星尘就得活着。”
脖子上的伤口被重新包扎过。
额角也止住了血。
亲手做这些事情让薛洋心情好了几分,也不在意晓星尘的沉默。
“那些庸医,没多大本事,就会满口胡言。”薛洋像是闲闲道来,“我把他们全杀了。”
晓星尘的脸色霎时又白了三分。
“骗你的。”
一碗热粥递到唇边。
“你老实听话,我就不随便杀人。”
晓星尘抿着嘴,虽不吭声,却不愿就范。
见他不为所动,薛洋一把捏住晓星尘的下颚,端起那碗粥便强行灌,黏稠的汤汤水水顺着下巴和衣襟淌下来,咽下去的无几。
“晓星尘!”
晓星尘别开脸。
薛洋把碗往桌上重重一放,出门提了个人进来。
“客……客官?”
“你让他把这碗粥喝了,如若不然,我把你做成干尸挂在你们店门口!”
这话说得狠厉毒辣,那店小二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虽然性命受到威胁,但也还算机灵,当下抱住晓星尘的腿放声大哭:“道长!道长救命啊……”
“晓星尘,我赌你不够绝情。”
晓星尘长叹一声。
“我吃,你别为难这孩子,放他走吧。”
他伸出手摸索到那半碗已经凉了的粥端到嘴边大口咽下。
“我吃完了,你快走吧。”
那店小二边瞅着薛洋脸色,一面手脚麻利地跑了出去。
一面吞咽着不知味的粥,晓星尘心中郁结,血泪便自蒙眼白布里渗出来。
越是不想示弱,越是止不住。
“道长,要摧毁你真是易如反掌。”
薛洋见他血泪又落下,知道他是被迫听命于自己,却连喝粥都不痛不快,便忍不住火上浇油道:“你们这种人,弱点太多,又爱瞻前顾后。以为自己能匡扶世人,到头来,自己遭难时,世人可会出一分力?看看你如今落到什么地步……”
薛洋话还来不及说完,只见晓星尘突然将粥尽数呕了出来,带着血丝,吐得一干二净。
“你!”
“你不必再拿旁人性命来威胁我。”
晓星尘轻轻拭去嘴角血痕。
“我全身都是弱点,没什么可遮掩的。”
这话薛洋听了便冷哼一声,却听晓星尘又道:“你年少孤苦,又遇人不淑,所以性格偏激,原不能全怪你。”
薛洋一呆。
只听晓星尘继续说道,“但你滥杀无辜,早已入魔道,迷失了本性。”
薛洋冷笑道:“魔道?本性?道长你怕是对人的本性有什么误解。婴孩生下来便是恶,便要吃喝,便要世界顺遂我意,否则便啼哭不止。这又是什么本性?”
“岂能拿无知婴孩来作比?”
“是道长先说本性,我便也说本性。这世上狼心狗肺��恩将仇报的人不少吧?不独我一个。”
他说起来,也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就算是那金光台、云深不知处,也不知道藏了多少见不得人的污垢。道长,像你这样的浊世清流,遗世而独立,就算不折于我手,也必折于人手,我何必谦让给旁人?”
“你若真想独善其身,就该学你师父,找个山头躲起来,一辈子不出山。外面如何浑浊,与我何干?”
晓星尘默然。
他年少时立意下山,以一身本领,斩妖除魔,匡扶世人。
如今年虽未及而立之年,大喜大悲过,大起大落过,又痛失道侣,薛洋如此说来,他竟无法反驳。
晓星尘叹一口气道,“你我相处两年有余,未能教化你一二,更不能让你弃恶从善,是我无用。你内心恨我,冲我来便是,何必牵连旁人。”
“道长你不知。你这人,号称明月清风,什么都不放在心上。若是杀你伤你,那也不过是寻常报复,哪里比得上让你亲手杀害无辜之人、心爱之人,破你道义、毁你道行来的爽快?”
晓星尘并未少不更事,只是想不到人心竟能偏执乃至恶毒至此。
“……不错,你说的对,论报复我远不及你。不过我想问你,你这一生,可有杀人也宣泄不了的愤恨?”
“怎么会有?”薛洋笃定笑道,“无非是杀多杀少的区别。”
2
晓星尘外伤渐渐养好了,只是精神却一日比一日差。
薛洋遍访名医,得到的答案却大同小异。
“这就好比植物,内里一旦枯萎了,怎么都救不活的……”
“庸医!滚!”
回头看他,每日只是枯坐,也不知在想什么。
薛洋讨厌看他这幅样子,想法子逗他说话:“道长你恨我吗?你是恨我的吧。你想杀我吗?”
“我此生不会再拿剑。”
“那要是别人要杀你呢?”
“由他。”
薛洋勃然大怒:“除了我,谁也不许要你的命!”
两人一动一静,却都离疯魔不远了。
晓星尘日益消瘦下去。
他本来也不强健,几乎只剩下一把骨头,蒙眼纱布又总是被血染红。
薛洋知他旧疾发作,血泪难止,便道:“道长,你若能解开我的禁制,走出这个屋子,我便放你走如何?”
“……当真?”
“自然是真的。”
薛洋心想,放你走,可没说不再抓你回来。
这法子居然奏效,晓星尘居然恢复了几分元气,比先前那副死气沉沉的样子好多了。
薛洋看在眼里,又气上几分。
要解开禁制,须得先看下禁制的符上画的是什么。
薛洋这样说,原意只是逗弄晓星尘,欺他眼盲。
但晓星尘果真去摸索下了禁制的门窗。
薛洋大怒,刻意要教他吃些苦头,好令他断绝了要走的心,那些符文禁制全都用的高级邪术,上面附有寒冰火焰重重属性陷阱。
本以为晓星尘得到点教训就会罢手,没想到他竟然一门心思要解除禁制。在幻术里待了个把时辰,若不是薛洋强行破阵把他拖出来,已然冻僵了。
薛洋见他这样一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样子,跟前些日相比更教他火大,却也没办法,只得替他运功驱寒。
晓星尘已经冻得失去了知觉,竟下意识地往温暖处靠了靠,薛洋一僵,轻声唤道:“道长?”
并无反应。
薛洋居高临下地看着半蜷缩在自己怀里的人。
论相貌,晓星尘甫出世时被称为“明月清风”,不是没有道理的。只是这段日子形容憔悴,只剩下不到全盛时期一二分的风采。
论年龄,晓星尘比他大上少许,瘦骨嶙峋,也不是什么温香软玉在怀。
被冻紫的唇仍然抿得紧紧的,显示出主人的倔强品性。
人都说傲骨凌霜,照他看来,宋岚不过是看起来高傲些,真的把他满门屠尽了也不过如此。倒是晓星尘,外柔内刚,坚不可摧。
薛洋死死盯着半昏迷的人,心中想着我本就是邪魔外道,有什么瞻前顾后之理,低头便轻轻碰了碰那渐渐恢复成淡绯色的唇。
柔软,有些冰凉。
薛洋一个激灵,骂骂咧咧地一把将晓星尘推开,动作甚至有些粗鲁,夺门而出。
若只是普通的寒冷幻术,晓星尘虽然道行大减,但也不至于招架不住。只是他看不到符文笔划走势,只能像没头苍蝇一样用最原始的法子一个个去试,这幻术却是你越挣扎,陷得越深——的确是薛洋的手笔。
他醒来后思索了半天所有的可能性,却都没有三成以上的把握。
门被推开,晓星尘闻到空气中不一样的气味,下意识脱口而出:“有客人?”
“什么?”
薛洋莫名其妙,环顾四周。“没有啊。”
他突然醒悟过来,是自己刚从青楼回来,沾上了那里的味道。
“哦。”
被陡然打乱了思绪,晓星尘知道是自己猜错了。他不好解释,却突然说道:“我曾经以为,你留在我身边是为了阿菁……她虽然眼睛不好,但性格聪明伶俐,相貌想来也是乖巧可爱的。”
“突然说这个干什么?”薛洋心想,那小丫头片子,脑子里有一万个鬼主意,和他相互看不顺眼,他才不会看上她。
“你就不想有朝一日娶妻生子,儿孙满堂吗?虽然是寻常家庭,但自有凡俗之喜。”
原来绕了半天,晓星尘是要说这个。一股不知名的火焰自心底升腾而起,薛洋顿时刻薄起来:“你问我,你怎么不想?哦我忘了,你喜欢的是宋岚。”
“你……别胡说。”晓星尘像被烫伤一样,分辩的声音在薛洋听来分明就是口是心非。
“被我猜中了吧。”薛洋冷笑道,“可惜我看宋岚对你,好像并没有这方面的想法。”
晓星尘抿着唇,面色有些苍白。
“你……不用再说了。今生今世我愧对子琛,累他满门,这些债三生三世也还不清……”
薛洋就听不得他说这些。“道长多虑了,宋岚被我拘了魂魄驱使,怕是投不了胎咯。”
“你……你要如何才肯放过子琛?”
“那就要看道长愿意拿什么来做交换。”
“我孓然一身,空空如也,有什么可做交换的。”
薛洋心中一动。
自是有的。
有人来扣门,前来送药。
晓星尘闻到药味,微微皱起眉:“为何又吃药?”
“不乐意?本来身体就破破烂烂的,还勉强在我的极寒九重里撑了那么久,别又旧病复发了。”
“极寒九重?!”晓星尘失声道。他思索了很久,只在中高等禁制里做排除,却万万没想到薛洋一出手用的就是早已失传的幻术。
“正是,没想到吧。”薛洋颇有得色。
“的确如此……可是你便如此直接告诉了我……”
“那当然是因为禁制已经换了啊。道长,你不会以为我的禁制就一成不变等你解除吧?”
晓星尘默然。上次差点送了半条命,才初窥门径,现在禁制又改了,一切要重头再来。薛洋在这方面确有天赋,没听说他师从何人,竟然已经有这么高的造诣。自己要想一次就破除他的禁制,怕是极难。
“既是如此,又何必戏弄我。”
“好玩啊。道长,你这样可比之前好玩多了。来,张嘴。”
“我自己来便是。”
“不,我就爱喂你喝药。”
晓星尘无奈,只能把送到唇边的药汁喝了一口。味道极苦,却也能分辨出其中几味补气养血的珍稀药材。
“再来。”
晓星尘偏头避开:“这些药材,无不是千金难买的珍贵药材,何必浪费在我身上。”
“道长,”薛洋的声音听起来隐隐蕴含着怒气,“你就不能学着乖乖听话一回?”
突然一道侵略性十足的温热气息迫近,晓星尘还没反应过来,便感觉唇被恶狠狠地覆盖,极苦的药汁灌了进来。
薛洋按住他的后脑勺,强迫他把药咽下去之后才放开。
晓星尘被呛到咳嗽不止,“你、咳咳……你做什么……唔!”
薛洋不明白焦躁自何处而来。他原以为是身体需要,回来看到晓星尘却又想起那偶然捕获的一吻。
他把千金购回的药放在一边,一手揽住晓星尘的腰,一手扶住他的后脑勺,近乎贪婪的掠夺着他的气息和津液。
道长应该是毫无经验吧。他漫不经心地想,生涩地教人想一口吞掉。
晓星尘是出于惊愕而微微张嘴,侵入的却不是药汁而是舌头。他自幼清修,从没有人对他做过这种事,就算对宋岚有仰慕之情,从来也是发乎情止乎礼。
薛洋却是自小就混迹江湖的小混混,虽然年纪尚小,对这些事却并不陌生。他老练地在晓星尘口中翻搅,舔舐着微苦的唇舌,强迫对方响应自己的动作,捧着晓星尘的脸,像是要把他吞下去一般用力深吻。
原本只是惩罚性质的吻。极苦。还有若有似无的血腥气。
渐渐施予者有点沉迷。
吻了不知多久,晓星尘推开他猛咳了一阵。
薛洋却罕见地没有发作。
“药都凉了,真是可惜。我去帮你再热一热。”
晓星尘并不知道薛洋是有意戏弄他,还是如何,只当是他新的消遣。
门开了又关,薛洋竟是走了。
晓星尘抬起僵硬的手脚,循着关门声传来的方向,跌跌撞撞摸索到墙壁,又摸索到门。
他咬破手指,在空中虚虚画了个符。
断无留下之理。
3
薛洋回来,便看到晓星尘白衣上血迹斑斑,长发散乱,正要强行破除他的禁制——却像被一张无形的网扯住,晓星尘越是挣扎,网收得越紧,在他身上裂开一道道血痕。
他于极度愤怒与失望之下开口,声音竟是不可思议的平静:“道长,这法子不成的。”
他将药碗轻轻搁下,看着陷在阵中的人,“我这红尘笑的符文,用的是至阴之体的人血绘成,专克你这样纯阳的先天功。就算你找到了破阵的窍门,没有法器也别想轻易逃出去。”
晓星尘只觉身体如负千钧般沉重不堪,耳边似乎有无数个女子的笑声,呼喊着,唤他的名字,拉住他,不放他走。明明好像再一挣脱就能离开了,身体却又不受控制。他咬破舌尖,守住灵台里最后一丝清明,待要再搏一次——
阵破了。
幻影全部消失。
一只手居高临下地拉住他。
薛洋回来了。
“道长,你又输了。”
薛洋坐在椅子上,指腹摩挲着粗糙的碗壁,嘴角噙着的是货真价实的笑容。
“上回放过了你,让我想想,这次该要点什么彩头好呢。”
晓星尘倒在床上喘气,并不确信自己殊死一搏竟没能逃出去。
看着晓星尘的白衣几乎被鲜血染红,有那么一瞬间薛洋后悔自己竟然设了会伤到他的阵法。但是话说回来,若不是晓星尘想强行破阵,阵法的反噬也不至于这么厉害。
“伤口这么多,不上药可不成。但我要是出去拿药了,道长只怕又要想方设法逃走吧。那可怎么办才好呢。”
他还真像是在为此而苦恼似的。
“没有办法,只能委屈道长了。反正这衣服已经破的不能再穿了,就让我替你脱了罢。”
他用指尖捏住晓星尘的衣角,捏了个诀,衣物就化作纷纷的蝴蝶,飘落一地。
晓星尘身上伤口虽多,却都只是皮外伤。苍白肌肤上纵横交错的红色伤痕,竟有种华丽的美感。
可惜一袭床单落下,遮挡了他的视线。
“道长,外面就是人来人往的大街。这可不同于义城那种乡下地界,若你想全身赤裸走到市集上去,请便。”
门开了又关上,脚步声渐渐远去。
晓星尘凝神倾听了一会儿,窗外的确有杂乱人声。自己也的确不着衣物。
犹豫了半晌,他裹着床单从床上站起。
既然知道了是红尘笑,或许还有另一个办法……他一手虚拢住自己的长发,一手解下蒙眼的布条。
薛洋错了。三千烦恼丝,破三千迷障。他身边并不是没有法器的。
晓星尘用布条将长发束好,末端握在掌中,待要再试一次强行破阵,突然听到脑后声音响起:“道长,你就这么想走吗。”
薛洋竟一直留在房中没走!
晓星尘骇然于此子心机之深沉。
“道长,我都说了让你乖乖留在这里,你为什么就是不听呢?”薛洋的声音里毫不掩饰有种恶意的喜悦。
身上一凉,裹身的被子被扯掉,这下是完全赤裸着在薛洋面前了。
“既然你这么想出去,不如我就把门窗洞开,让外面的人都看一看道长此刻的样子如何?”
晓星尘定了定神,“我既已把生死置之度外,羞耻更不足为惧。这不过是具皮囊。”
“不过是具皮囊?”
一阵大力,晓星尘身不由己被扯到薛洋怀里,薛洋的手覆上了他的敏感处,薛洋的手不轻不重地揉捏着。
“若是这样呢?道长也不介意被人观看吗?”
“你……无耻!”
晓星尘挣扎着想从薛洋怀里站起来,却被牢牢禁锢着不肯放。
薛洋的手握着他脆弱的器官,“道长,你自己做过吗?”
“看样子想必是没有。道长,我好荣幸啊。”
晓星尘已经无法回答。他清修多年,就算与倾慕之人相对也能以礼相待,情欲之事,既不曾做,更不敢想。但薛洋……
薛洋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一股奇异的感觉从体内窜升而起,且有愈演愈烈之势。
薛洋的吐气就在他耳边,热气只钻入耳里,一阵酥麻,晓星尘以为自己仍在竭力抗拒,却不知早已面红耳赤。
不知为何,耳膜里竟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背靠在薛洋怀里,四周空空荡荡,无路可逃。
薛洋的手有规律地上下律动,呼吸也逐渐粗重起来。
“道长,你那宋子琛好友,怕是没有对你做过这些吧?”
“你住口……”
薛洋手下一重,晓星尘猝不及防下痛呼出声。
“这就痛了?还有更痛的在后面呢。”
晓星尘察觉薛洋的语气突然变得狰狞,并不知道是何事刺激了他,只觉得这少年喜怒无常,不可理喻。
下一秒,薛洋的手竟伸向更不可描述的地方。
“住手!”
“现在要我住手?刚才想逃跑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不听话可是会受罚的……”
这惩罚真的是超过了晓星尘的想象。
薛洋竟强行将一根手指插进了他的菊穴之中。
他不可置信地一呆,猛然一阵颤栗,全身都不可遏制染上了红潮,整个人都僵住了。
谁知那手指单单侵入还不满足,竟还得寸进尺地屈伸扩张起来。
“你……你这是做什么?!”
“道长,欺侮你真的让人很有快感你知道吗。”薛洋的一根手指还留在他的体内,另一只手则握住了他的分身套弄,“你反应的诚实和你想法的天真,让我直接就……”
薛洋没有说下去,而是抓住他的手往自己裆下一按。
摸到那个滚烫之物,晓星尘像被烫伤一样缩回手。
“你……你是断袖?”
“断你大爷的袖!老子不是断袖,老子只断你!”
薛洋抽出手指,下一秒就用胯下之物抵住了后穴。
晓星尘这才终于吓得魂飞魄散,如没头苍蝇般拼命想往前往前躲,薛洋欺他眼盲,稍稍放手,让他以为能逃脱,却又在突然欺身到背后,居高临下地握住他的腰,。
“道长,你这腰,也算是盈盈一握了。”
晓星尘只觉后穴一阵剧痛,像有一根圆头锥,一寸寸往里剖。他自从学成下山,大大小小伤受过无数,却没有一次比得上这样身心俱裂,他低哑叫了半声便死死咬住牙关,不肯示弱于人。
薛洋一口气进到最深处,兴奋不能自抑,见晓星尘一副苦苦压抑的模样,一股嗜血之戾气陡然而生,阳物更涨大几分。
他额头青筋暴起,被高热紧窒的甬道包裹着,极克制地缓缓律动起来。
晓星尘只觉得那东西在自己身体里进出,原以为被剖开便已是极限,没想到还是长久持续的折磨,只得咬牙忍受,几次痛晕过去又醒转,却发现这凌迟般的酷刑还未结束,还在人间地狱受折磨。
身体相连处的剧痛渐渐已能适应,异样感却有增无减。难以言说的刺激感令他背脊不由自主地弯曲,全身颤抖,拼命想逃离,却又像被钉死在案板上的鱼,徒劳地挣扎着,在施暴者眼里又是另一种迎合。
薛洋并不满足,把他翻将过来,以观音坐莲姿势面对面坐在自己怀里,又去吻他的唇,尝到一丝血腥味。
“道长为何如此贞烈,难道要为谁守身不成?哦我忘了,宋子琛已是个死人。可惜凶尸不能人事,否则……”
“你无耻……”
“我是无耻。”薛洋竟还亲了亲他的脸颊,“道长双眼若能视物,该看看你此时的模样,就算和青楼红牌比起来,也毫不逊色……”
晓星尘长发散乱,双唇红肿,赤裸的身上到处都是细细的割伤。
本该是眼睛的地方,只剩下两个可怖的黑洞。
慢慢淌出两行血泪下来。
4
如此,日日如此,薛洋像是上瘾了,每天将他翻来覆去地折腾,若他不肯吃饭喝药,便亲自上场强灌,又时时设下禁制逗弄他破解。若是破解不成,便要把他按在榻上颠鸾倒凤数个时辰。
晓星尘不敢乱试,至少有五分把握才尝试出手破阵,但他眼盲不便,薛洋每隔几日便换一次法术禁制,往往他稍有眉目,法阵又换了,晓星尘也无可奈何。
薛洋爱煞了同他玩这猫抓耗子的游戏,乐此不疲。
其他大多数时候便在马车上,东挪西腾,不像是随意游走,倒像是在赶路。
晓星尘早年云游四方,各地的方言都知晓一二,有时听得路人的只言片语,只能约莫猜想是在往东走。
他满心疑惑,尚未开口问,薛洋便主动说了:“听说东瀛国颇有些高深巫术,是徐福当年带去流传下来的,就连中原都失传了,我们去看看可好?”
“随你。”
“听说他们对房中秘戏别有研究……”
薛洋在他耳垂上轻轻咬了一下,一只手便去解他的里衣。
晓星尘知道又要做那档子事,身体不由绷紧。
等了半天没有动静,却突然感觉自己的器官被温热湿润包裹住——想了半天突然明白那是薛洋含住了他的命根,脸上顿时腾得炸开了一朵红色炸弹。
他又气又急,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只得僵住了,偏偏薛洋的舌头又太灵巧,小意舔弄吮咬……宛如有只小手不紧不慢地搔弄身上最柔嫩处,最恰到好处,最勾人魂魄。
晓星尘就算持心再正,也禁不住这样赤裸裸的挑弄,更何况这些日子来他全身上下没有一寸地方没被薛洋细细舔舐把玩过,惯了情事,早不是当初少不更事的处子。
他暗自攥紧了拳头,手指甲深深抠进掌心,却无法阻止自己在薛洋的侍弄下春情勃发,只能暗自忍耐。
“道长——”薛洋突然变换成义城嗓,甜甜糯糯地喊了一声,晓星尘一个激灵,顿时在薛洋嘴里便泄了身。只听得咕噜一声,薛洋竟还吞了下去。
晓星尘自觉行为失当,面红耳赤之余,更加手足无措起来。往日还能说是薛洋强迫居多,今日却难有推托之词。
薛洋拿布巾替他擦拭,明知他已经是蒸笼里的虾子,还笑吟吟地问道:“道长,舒服吗?这可不是我强迫你的。”
晓星尘嗫喏着,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
薛洋却又突然凑到他旁边,用往日再熟悉不过的义城嗓音道:“道长,你当日对我,可有存一二分不清白的心思?”
“自是没有!”
“我可不信。道长最爱口是心非。”
当日……当日他也曾视“薛洋”为世上最亲近之人。
他无亲无故,孑然一身,自从有薛洋和阿菁两人伴在身边,叽叽喳喳,好不热闹。他也曾想过,若是就此度过一世……也未尝不可。
只是当日种种,过眼云烟。
现在既已知当日都是骗局,还有什么可留恋的。
一念及此,想到如今也不过是个阶下囚的身份,假戏真做的纠缠,又有什么明日可言了。
薛洋见他脸上红潮渐消,怕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便强行索吻。晓星尘原以为今日的份已经结束,没想到对薛洋来说不过是开胃前菜。他兴致极好,一面天花乱坠地说着不知从哪听来的淫词浪语,一面把晓星尘折腾到倦极昏睡才肯罢休。
就这样一日一日,扑面而来的风大了,还带有丝丝咸味。
薛洋破天荒拉着他出了马车,在某处站定,“道长,面前就是大海了。”
他深吸一口气,又舒畅地呼出,“这还是我初次见到海。道长,你见过吗?”
拂面的风不似春风般柔绵,带着劲道,还伴随着海浪的呼啸。晓星尘忍不住伸手想前,想要触碰那摸不着的风,任其在指间流转。
“当日行走江湖之时,也曾到过东海边。”
“道长,你后悔把眼睛送人吗?”
晓星尘摇摇头,“那是我欠他的。”
薛洋轻轻哼了一声,走到旁边去同渔人攀谈。晓星尘蹲下身摸了摸,才发觉自己是站在一块礁石上。
偶有浪花击打在石上溅起,细小的水花打在他身上,无端生出许多喜悦和遗憾。
自然是有遗憾的。世间再浑浊不堪,仍有可取之处、可喜之物。深憾不能再以双眼见世间万物,天地只余方寸,只剩下一片死寂的黑。
听薛洋同渔人商榷,借了艘船。
“明日我们便出海。”
出海?真要去东瀛国不成?
晓星尘虽不明所以然,但他早已习惯不过问。薛洋行事不能以常理判断,又乐得做离经叛道之事。若是今日兴致来了要去东瀛,明日便当真动身也未可知。
第二日准备出海时,风似乎比昨日更大。
薛洋扶着他上了船,那船上似乎不大,颠簸地厉害。
很快便离了岸。晓星尘在陆地上时,就算目不能视,至少脚踏实地。而今身在茫茫海上,更有飘零之感。
船行了一两天,风变得更大。
在这船上,唯一可交谈之人只有薛洋,不由人不生出一丝依赖亲近之心。
晓星尘听水手在用他听不懂的方言争论着什么,便想问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就是有的人说风太大了不适合出海,说要回去。“
“这风是正常的么?”
“听他们说夏秋季节海上多发狂风,是常见的,只是不适宜在这时候出海。”
“那我们可要掉头?”
薛洋却问道:“道长,你怕死吗?——哦我忘了,你是不怕的。风一大,船要是翻了,谁也活不成。”
“既然如此,他们为何要出海?是你……胁迫他们不成?” “道长你可把我看得太坏了。我何必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迟些风更大了,暴雨劈头盖脸地砸下。
“道长,你没看到那巨浪——足足有十人高。”
“是么?”
他听不真切,只觉船晃得厉害,就连他都有些恶心欲呕。
“道长,船要沉了。那些水手都弃船逃走了。”
“是么?离了船,会有活路?”
“没有。”
“那为何?”
“人人都觉得得做些什么来保全性命,哪怕是无用功。”
薛洋把一物塞在他手里。
摸到熟悉的纹路,晓星尘惊觉那是他随身带了十多年的佩剑。
“道长还记得御剑术吧,朝西南方向一直飞便是陆地。”
船要沉了?这是要自顾自地逃难了么?
晓星尘总觉得这一趟行程太过儿戏荒唐,又理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得握紧了剑。
“你呢?”
“可惜我不会御剑飞行,今日怕是要葬身汪洋大海。”
不会御剑……?是了,薛洋专精鬼道,并未学过御剑飞行。
晓星尘念了个诀,摇摇晃晃地飞了起来。太久没御剑,又是在这样狂风暴雨中,不免手生。
豆大的雨点砸在脸上生疼。
他定了定心,令剑身平稳些,不再晃得厉害,却心想此生怕是终究不能幸免。
“薛洋。”
晓星尘伸出手。
“道长,此去岸边极远,你的灵力只怕带不动两人。”
“废话少说,”晓星尘罕见地强硬。
周围尽是波涛汹涌及猎猎海风,薛洋若是不出声,他并不能准确判断他的所在。
额头似乎沁出汗,又即刻被雨水冲刷:“手给我。”
半晌。
薛洋如愿以偿把手同他相握。
“道长,你我二人,也算是同剑共济。”
狂风大作,在空中飞行极难,晓星尘竭力才能保持平衡,心神大耗。
“道长算了吧。同你死在一块,我开心地很。”
在这端口,薛洋竟还来吻他的后颈。
晓星尘气息一窒,连人带剑直直坠下……
心里一急便醒了。
“道长,梦见什么了,这样着急。”
薛洋眼见那香已经燃尽,将香炉轻轻盖上。
嘴角微微上扬。
晓星尘定了定神,“没什么。”
方才种种,都是梦境?却又像比普通梦境清晰。
他鼻间嗅到一丝异香,这厢薛洋已经把门窗打开。那香味极淡,一下就散了。
“梦见什么?可梦见我了?”
薛洋偏要耍无赖,连连追问。
晓星尘不理会他,亲手摸到墙壁,站起身,有了脚踏实地的实感后,这才确信自己仍在陆地上,不是在险象环生的海上。
薛洋见他的动作知晓是怎么一回事,却不说破,只随口问道:“道长,明日就到兰陵,你可要见一见故人?”
5
“什么故人?”
“对了,道长你还不知道吧。当日要不是他,你我也不会在义城相见。说起来,他还算是是牵线之人呢。”
“你是说,敛芳尊?”
“不错。”
晓星尘满腹狐疑。
“这是到了兰陵?为何来此?金家势大,你待……如何?”
“我待如何?”
“你可是记恨敛芳尊,要对他下手?”
薛洋顿了一下,瞬间爆发出一阵大笑:“哈哈哈哈原来……原来如此!你以为我千辛万苦带着你跑到兰陵,是要暗算金光瑶那家伙?”
晓星尘不语。
“道长,你刚才这番话又快又急,又说金家势大云云,可是在为我考虑?怕我暗算金光瑶,反被金家追杀?”
晓星尘听薛洋语气,只觉得不太对劲,提到金光瑶时也不像是对他恨得咬牙切齿,不太像薛洋的为人。他当年听说金光瑶继任金家家主之位后,做了好几件大快人心的事,其中之一便是清理了薛洋。虽然那之后重伤的薛洋阴差阳错为他所救,但他仍对这位年轻的家主抱有好感。
“又不是我要来的,他也在找我来着。”
“敛……金光瑶为何找你?”
“还不是为了阴鬼符。”薛洋漫不经心地答道。
晓星尘悚然一惊:“这等伤天害命之物,要来作甚?”
“道长啊道长,说你天真,真的。”薛洋像是恨铁不成钢似的,在他脸上拧了一把,“昔日夷陵老祖的阴鬼符能抵挡十万大军,这样的好东西,谁不想要?”
晓星尘只听得遍体发寒。
“那他当年将你打下金鳞台……”
“做戏罢了。傻瓜。要不是有他这个金主在,你以为每日这些珍贵药材,岂是普通药铺里会有的?”
“……你在为他做事?”
“谈不上,相互利用,各取所需罢了。金光瑶不是什么好鸟,他爹更不是。”
晓星尘虽然眼前无一丝光亮,却觉得世道比这更黑暗。金家如今在几大世家中,已有龙头之位,家主竟也觊觎阴鬼符此物,温家不是特例,若干年后,怎么见得不会出现有一个温家、金家?世道轮回往复,道心尚且如此,人心何如?
“那阴鬼符……怎会在你手里?
“又不是什么绝世稀罕物,就许魏无羡炼得出?”
薛洋语气里有几分自傲,“当年金光瑶找了一堆人,全都是废物,唯独我有几分把握。如今阴鬼符我已经炼出来了,起码能发挥原版的八成威力,已经足够他耀武扬威的了。”
“薛洋……”
晓星尘一开口,薛洋就知道他的用意:“不过,这符我是不会给他的。”
“为什么?”
“有了这个,才有跟金光瑶谈判的筹码。要是把符给了他,他转身就把我给灭口了,我又不傻。”
“那你为何又要来见他?”
“问他白要了这么多东西,金光瑶也不是冤大头,这回他要见面交易。见是得见,符也不会给他,但得把药拿到手。”
“你不给他符,他怎么会答应你的要求?”
“我给他一半,但是得有另一半,这符才能用。”
薛洋出去了。
晓星尘知道他是去和金光瑶见面,却只能留在客栈里暗自心焦。阴鬼符一旦出世,又是一场大浩劫,数万人的性命都堪忧。
薛洋说要拿一半阴鬼符去和金光瑶换药,那药可不就是薛洋每天端给自己喝的?
他既不把千万人的性命放在眼里,又何必把自己的性命看得这么重?
思来想去大半天,晓星尘只恨自己不够足智多谋,就算知道了这样天大的秘密,也不知该如何是好。这当口,薛洋却又回来了。
“行了,事情办完了。这回可以走了,在兰陵这种地方,去哪都要躲躲藏藏,真是麻烦……”
两人正说着话,突然房门被大力冲开,“你干嘛推我!”
冲进来的人听声音是个少年,道歉的话才说半句,看清楚里面的人脱口而出:“……薛洋!你竟然还敢出现在兰陵!”
薛洋低声抱怨道:“真是麻烦,居然会撞上金光瑶的宝贝外甥。”
他和金光瑶勾心斗角扯皮了一下午,早就一肚子火,随口就怼了回去:“兰陵是你们家的?我怎么来不得?”
他这话是有点强词夺理,只听对方也不废话,周围一片物品碎裂之声,直接就开打了。
薛洋一声冷哼,便上前迎战。
晓星尘僵在原地,手心里都是冷汗。
那少年显然还有不少同伴,四周除了打斗之外还有一片嘈杂人声,有人眼尖地注意到了屋子里的晓星尘。
“当心!他还有同伙!”
“这瞎子衣衫不整,两人共居一室,也不知道在做什么龌蹉事……”
都是少年气性,话也就随口说了出来。
晓星尘听着听着觉得不对,薛洋一开始招式还只是随意招架,怎么突然就变得凌厉起来,先后传来几名少年负伤倒地的呼痛声。
那少年坐在地上,手中佩剑已经被打落,什么世家子弟,看着他乞求的眼神也和其他贩夫走卒无异。这样的眼神,薛洋见多了。他最喜欢的就是给人希望之后,又硬生生把那一丝丝的希望之火掐灭。
欣赏够了少年痛苦求饶的样子,薛洋的剑高高举起,正要劈下——
被一柄剑格挡住了。
握着剑的,是他再没想到的人。
“道长,你不是说你再也不用剑了吗?”
晓星尘在千钧一发之际出手,心底其实也没有十分的把握,这下才稍稍松了口气。
“这是救人,不算。”
薛洋本来也没想着要杀这几个少年,尤其带头的还是金凌,要是杀了他,金光瑶只怕真要追杀他到天涯海角。
如今晓星尘竟会出手干预,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这样子,有点儿像昔日的晓星尘又回来了。
薛洋弯起嘴角:“道长,当日你以为自己在斩妖除魔匡扶正义,可结果呢?如今你要重蹈覆辙吗?”
晓星尘并不理会他言辞挑衅,只简单说道:“不许杀人。”
被救下的少年们滚爬到一起窃窃私语:“这瞎子和薛洋是一伙的,看他们在搞什么把戏。”
“道长,你非要和我作对不可吗?”
“我与你,什么时候站在同一条阵线上过。”
“当日在船上,你可不是这样的。”
“船上?什么船上?”晓星尘心中诧异,那不是梦吗?
薛洋干脆往前一步去握晓星尘的手,有恃无恐道:“道长,你舍不得我死。”
晓星尘真气一窒。
“小心,他们是一伙的!”
一道剑气自后背贯入,他往前一个踉跄,手中剑不知刺破了谁的衣衫,又跌入一个熟悉的怀抱里。
他手一松,长剑哐当一声落地。
“好了,道长,你可以不必抱得这么紧,小鬼们都逃远了。”
晓星尘原意是不让他追出去,却被薛洋故意曲解。他全身松懈下来,才觉得后背痛得厉害。
薛洋坚持要脱了他的衣衫查看伤口,幸好那少年害怕之下,剑气也未完全发挥出来,只受了点轻伤。
薛洋非要给他上药不可。
“最喜欢受伤的道长了。”
名为上药,实则借机毛手毛脚。晓星尘在意的却是另一码事。
“梦的事,你说清楚。”
“道长,你知道魂梦香吗?传说它能令人在梦中见到想见之人,做想做之事。我不过是小小加了点别的佐料,效果还真是出乎意料……”
“就在这里!他们还没走!”
屋外一阵喧闹,却是刚才那群人去而复返。
薛洋的兴致被打扰,这回真的脾气上来了,“烦不烦,怎么阴魂不散的?”他往外看了一眼,“糟糕,还搬了救兵来。”
晓星尘早已把衣服披上系好,顺带问了句:“谁?”
“又一个惹不起的。”
薛洋一把跳起,拿上剑,晓星尘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他点了穴道:“老实呆着!”便出去了,顺便掩上了门。
“道长,我不过是路过,你何必赶尽杀绝?”
“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诛之。”
这声音,晓星尘认得。
泽芜君,蓝曦臣。
薛洋定然不是他的对手,只是他诡计多端,泽芜君正人君子,光明正大的交手自然不惧,暗箭却难防。
晓星尘恨不得竖起耳朵来听,除了打斗的动静之外却没有别的交谈声。
后来,打斗之声渐渐消失,显然一方占了上风。
“不要杀他,”是蓝曦臣的声音,“这里是兰陵地界,就将他交给三弟处置吧。”
看来泽芜君并不知道薛洋和金光瑶之间的交易,又或者他也是在做戏?想起泽芜君的为人,晓星尘更倾向于相信前者。
薛洋被移交给了金光瑶,性命自然无忧,但金光瑶会不会趁机索要另一半阴鬼符?正胡思乱想之际,只听得脚步声渐进。
“他还有个同伙,方才我们亲眼见到的!就是不知道怎么两人最后自己打了起来,我们才能趁机逃出来的。”
房门被一把推开。
“对,就是这瞎子,和薛洋是一伙的!”
传到耳边的是蓝曦臣清润的嗓音:“晓星尘道长?!”
“你们休要再胡说,道长怎会和薛洋为伍。”
蓝曦臣解开了他的穴道,晓星尘这才终于能开口说话。
“多谢泽芜君。”
“道长,你的眼睛……”
“是,受了点伤。”
“这分明是人力所为……难道是薛洋?”
“与他无关,是我自愿恳求恩师将双目换给了一位道友。”
“原来如此。道长大德,我等自愧不如。”
“泽芜君言重了。我受制于薛洋多日,多亏泽芜君出手相助,否则到现在仍无法脱身。”
“道长,我看你气色不佳,可是金丹有损?若是不嫌弃,可到云深不知处小住数日疗养,另外容我翻阅古籍,兴许有良方可使道长重获光明。”
晓星尘略一思忖。
“也好,多谢泽芜君。”
6
盲眼的少女声音清脆,口齿伶俐,听她说话,就像咬了一口夏天的西瓜,又甜又脆。
“我今天在街上讨到了一百二十一文钱,留一百文买菜,剩下的买糖豆……”
“就知道吃,吃成一个胖妞,回头嫁个丑八怪!”
盲眼少女气得一蹦三尺高,举起竹杖就要打人:“你��要嫁丑八怪!”
少年敏捷避开,一面笑道:“哈哈哈,我是男人,不嫁人的。你就不同了,女大当嫁,懂不懂?”
“我也不嫁!我……我要跟着道长!”
“哟,你这野丫头还想赖在道长身边,当一辈子的拖油瓶啊?”
“跟着道长怎么了?倒是你,伤早就好了,还赖着不走,就知道在这蹭吃蹭喝!”
晓星尘远远就听得两人又在互相拌嘴打趣,十分热闹,不禁莞尔。
“阿菁,原来你们在这儿。”
阿菁听到他的声音,忙不迭点着她的竹杖一通噼里啪啦走过来,“道长!他又欺负我!”
“恶人先告状了不是?我说的都是大实话,什么叫欺负你……我才懒得欺负你这种小丫头片子。”
“你!道长……你看他啊……”阿菁被气得说不出话来,揪着晓星尘的衣袖要他评理。
少年却上来拖住他另一只手:“道长,我买了你爱吃的嫩笋和蘑菇,咱们回家做饭去,不理这胖丫头。”
“你说谁是胖丫头?!”
“谁答应了就说谁,怎么地?”
“你……可恶!”阿菁举起竹杖就要打人,少年拉着他灵活闪避开,“这丫头疯啦,我们快走哈哈哈……”
晓星尘被他拉拉扯扯也不恼,只笑道:“好了别闹了,今天是大年初一,一起去庙里上柱香吧。”
“难怪今天路人都特别大方,原来又要过年了。”
“对啊,不知不觉又一年了。”
“你今年要许什么愿?”
“我知道,笨丫头一定是希望嫁个好人家。”
“才不是!”
“那就是有吃不完的糖豆。”
阿菁尖叫:“讨厌!不和你说了!”
晓星尘道:“你呢?来了这么久,你就没有什么想要的吗?”
“我?”少年无所谓道,“我没什么愿望可许的。这神明当真能护佑芸芸众生?我才不信。”
“小孩子家不懂事,别乱说话。”
少年不满道:“道长,我不小了。”
晓星尘摸了摸他的肩膀,“长得比我还高,是不小了。总当你们还没长大,习惯了。”
“道长,你又有什么愿望?”
“自是和去年一样。愿神明保佑大家平安喜乐,福寿绵长。”
“那我也和道长一样。”
平安喜乐,福寿绵长。
“道长?”
晓星尘一震。
他转过身,面向声音的来源。
“是景仪吗?”
“师兄下山办事了,今日我来为道长引路。”
“多谢小友。”
一只手伸过来托起他的左臂,两人一起慢慢走了出去。
在云深不知处住了半月有余,这里太静,只有清风和虫鸣,人很容易就掉进回忆的陷阱里。
原本晓星尘应邀到云深不知处小住,并非是真的对云梦的医术抱有什么期望,更深层的目的是他想亲自了解一下,云梦双杰,是否真如外界传言的那样是持身周正、秉性高洁的公子。毕竟,经过薛洋和金光瑶之后,他实在是不敢再随便相信别人。
但若是可靠,金家家主手握阴虎符这样天大的秘密,除了蓝家之外也没有哪个世家可以托付。
早就听闻蓝家门规严谨,如今看来,果然名不虚传。蓝家上下,一举一动,皆成范式。
只是严格教养出的彬彬有礼,很快就在稍微熟稔之后消失得一干二净,说到底还都是半大的孩子,尤其是思追,总爱缠着晓星尘问他山下之事。
算起来晓星尘也不比他们大几岁,却已饱经风霜历尽坎坷,有时候听到蓝家小辈言语里透出的无邪与天真,竟然有些羡慕。
自己当年未下山之前,也是这样的吧。
“道长,我们到了。”
“来了?快坐吧。”这宽厚中带着威严的声音正是蓝启仁。
晓星尘躬身行礼:“蓝老先生。”
“早就说了,你就跟曦臣他们一样喊我叔父就行了。非要和我生分是不是?”
晓星尘虽非蓝家人,但他性格谦和平顺,身世又凄苦,意外很合蓝启仁的脾气。
晓星尘忙又欠身:“不敢,是星尘高攀了。叔父。”
蓝启仁这才满意道:“今日的药喝了吗?”
“星尘今日正想跟您说此事。药,不必再喝了吧?那么多珍贵药材浪费在我身上,如石沉大海,倒不如留给真正需要的人……”
“这是什么话?生病了就得治!你身体内原有固疾,又受过重伤,加上眼睛上的流毒一直未根治,就该慢慢调养。这才多少天,就急着要见效果?”
“叔父教导的是。”
“你就先留在云深不知处吧,山下的世界太纷繁杂乱,不适合养病。你这病啊,多少是因为思虑过度导致的。往后,少思少虑,能延寿,否则神仙也救不回来。”
晓星尘一一允诺。
“只可惜了你这对眼睛……纵然医术再高,也不能无中生有。你这孩子,年纪轻轻,怎么说挖眼睛就挖眼睛,一点都不知道爱惜自己。”
晓星尘只能苦笑。
“不过,老夫和几位族中长辈商量过了,蓝家有一套心法,是一位天分极高的先辈传下来的。据说习得之后,能以心眼观世间万物,能替代你双眼的不便,等你养得好些就传给你。”
“既是蓝家秘法,星尘怎敢……”
“别推辞来推辞去的,无上秘法要是束之高阁,也就渐渐失传了,就应该要拿出来传给需要的人。我蓝家每年广收门徒授业,也是此理。”
“叔父大恩,星尘……无以为报。”
“你啊,少胡思乱想,把身体养好,别让老夫担心就行了。”
两人正聊着,突然有一名弟子来报:“家主请您和晓星尘道长一同到前厅去,有要事相商。”
“我也要去?”晓星尘奇道。
“是,特别指明要请晓道长一起。”
“好吧,我这就带星尘过去。”
“人已经来了,有什么话现在可以说了吧。”
蓝曦臣的声音里少见的带有些许怒气。
“泽芜君息怒,实是此事事关重大,我家主人吩咐一定要见到晓星尘道长才能说。”
这声音十分陌生,晓星尘确信自己从未听过。他上前一步:“我在此。”
“还请晓星尘道长告知阴虎符的下落。”
“阴虎符?!”
几人同时失声叫出口,晓星尘也是一震。
他原本想等时机成熟了再告知蓝曦臣此事,却没想到对方先有了动作。
他定了定神。“我不知。”
“阴虎符,能召令百万阴兵,昔日夷陵老祖持此凶器,以一人之力,屠尽百万大军。道长可知?”
“有所耳闻。但我出山之时,此物早已失传。”
蓝启仁道:“对啊,这等祸患之物,不是早就失传于世了吗?”
“不错,夷陵老祖的阴虎符的确已经失传,但却有人将其复刻了出来。”
“竟有此事?是谁?”
追问的却是蓝曦臣。
“泽芜君莫急,让我再问晓星尘道长几个问题。道长,你可认识薛洋?”
来了。
“认识。”
“你们二人是何关系?”
“互为仇敌。”
“那为何有人看到你二人一同出入,举止亲密?”
死一样的沉寂。
那人轻轻一笑,“我换个问法。既然你与他有仇,为何你们同行多日,你不杀他?”
“我功力受损,不是他的对手。”
“那薛洋可有对你说起,他复刻出了阴虎符之事?还请道长如实回答。”
“他说过。”
“既然你二人有深仇大恨,他为何要将如此机密之事告知于你?”
“我不知。”晓星尘静静答道:“我亦不知阴虎符的下落。”
“薛洋却不是这么说的。”
那人转过身,却是对着蓝曦臣说道:“还请晓星尘道长随我们走一趟兰陵,去和薛洋当面对质。若是道长清白,我们家主自当亲自将道长送回云深不知处,否则,阴虎符干系重大,恕我们失礼。”
晓星尘静静站立片刻。
他眼上蒙着白布,从对质到现在,脸上柔和的线条全部消失了,又变回上山之时那个偶人一样的晓星尘。
蓝启仁见他白布上又晕出血色,知道他心情激荡,远非面上这样平静,心中不忍:“想是那薛洋信口雌黄,随意诬陷。”
“是,我家主人也这样想。晓星尘道长素来声誉极佳,想来不至于与薛洋为伍。只是阴虎符若重新出世,必将掀起血雨腥风,此事关系天下苍生,我家主人也不敢等闲视之。”
“那星尘你和他们走一趟,说清楚就没事了。”
“是。”
“事情紧急,还请道长这就随我们下山。”
“好。”
“景行,你二人也一同前去。”
“是。
晓星尘知道蓝曦臣是一片好意。
“不必,”他说道,“一点小事,无需劳烦。”
蓝启仁道:“什么不必,你是我们半个蓝家人,我们总不能坐视不理。”
“诸位好意,晓星尘心领。既然此去兰陵,想来金家家主会主持大局,诸位不必再为我的事奔忙。”
“也是,金家家主是我三弟,我让人给他带封信,他定会秉公处理。若是那薛洋血口喷人,他也会护着你。”
“多谢泽芜君。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晓星尘道长可要收拾收拾?”
“不用了。”他站得笔直,单薄如纸。“走吧。”
7
“道长,我扶你上车。”
连马车都备好,可见此行势在必得。
晓星尘顿住:“不必。”
他摸索着车门自己钻了进去,如蝴蝶一头钻入张开的网。
一路上,除非必要,晓星尘都独自待在车里不声不响,枯坐出神。
别人只道他性格孤僻,初时还有几分恭敬,后来只当他又聋又瞎,渐渐便轻慢起来。这些人并非金家嫡系,不过是奉命把人带到,抱山散人的名头虽无人不晓,那也是远在天边的传说,这样一个形容枯槁的道人,也不像是有什么神通广大的样子,渐渐言语之间不无放肆。
等车马行出了姑苏地界,护送的蓝家人离队回转,这些人更是不将晓星尘放在眼里,又嫌他眼盲累赘,每日除了一壶清水两个馒头外,并无其他。到后面更是连称呼都免了,每日掷两个馒头进车里作数。不管是金家给的车马费,还是蓝家留下照应晓星尘的银两,统统进了自己的私囊,每日大鱼大肉,喝得醉醺醺的,划拳丟骰子取乐。
有江湖闲汉贪一口酒喝,便上前来攀谈:“各位大哥,这一趟运什么好货?”
“哪是什么货物,是个人。不过也跟货物没差就是,一天到晚在里面不出来,面都见不到一个。”
“什么人这样精贵?”
“呵,一个病怏怏的道士罢了。哥几个只要把他送到兰陵,就能领一大笔银子,这差事轻松又划算,走一次够吃半年。”
“这么划算?那指不定是什么大有来头的人物。”
“嗨,若真的是什么高人,至于这样?不过我说,看他的样子倒的的确确像是身上有病,别半道上死了吧?那咱们可就亏大了。金主说了,要活的。”领头的人随手一指,“你,去看看,他还有气没。”
被点到名的人心不甘情不愿,放下了手中的酒葫芦,走到马车门外轻轻敲了敲:“道长?”
没人应。
他又敲了敲,渐渐有点不耐烦起来,心里还惦记着自己留在桌上的半壶酒和一碟子卤肉要被别人瓜分了,干脆伸手用力一推车门——
他突然感觉头皮一阵寒意,抬头一看,一道剑光定格在他死前的瞳孔里。
“叫老幺去看看,他怎么这么久还不回来?”
“那混蛋灌多了黄汤,怕不是找茅厕去了吧。”
老大骂骂咧咧,正要叫人去找,却见到门口不知何时站了个黑衣人。
另有一个青年的嗓音从相反方向传来:“怎么磨蹭了这么多天才来,等你们好久了。”
晓星尘自睡梦中惊醒。
路上马车颠簸,他睡眠又浅,原本也只有停下时能好好睡上几个时辰,却不知什么人正驾车狂奔,车外一片嘈杂,似乎有什么人在后面追赶,声音听不真切。
马车骤然急停,只听得几声惨叫,接着是求饶,晓星尘心一紧。
帘子突然被人掀开:“道长。”
笑吟吟的声音,不是薛洋还能是谁。
晓星尘没有一丝一毫的意外,仿佛早已知道自己到不了兰陵。
“你瘦了。”薛洋端详着他,柔声道:“脸色怎么这么差?这些畜生竟敢慢待你,我杀了他们,给你出气好不好?”
他声音极温柔,下手却毒辣,手中的匕首转眼间就削掉了半个脑袋,那人顿时血流如注,气息全无。
还活着的几人面如土色,簌簌发抖。
晓星尘道:“他们也是听命行事,你何必过河拆桥。”
“我气啊!你知道我用什么才换得金光瑶出面替我要人吗?我想到心里就不舒服,正好趁他们主子不在,人我也要回来了,要他们还有什么用。”
还活着的几个见原先被他们如囚犯一般押解来的人此刻反倒成了唯一救星,纷纷跪地哀求。
晓星尘不忍:“放了他们吧。虽有错,罪不致死。”
薛洋本也没想把这些人全部杀掉,他留着他们还有用处,不过是想听晓星尘开口求一求他,当下便挥挥手让人赶紧滚。
“道长说的是,不该浪费时间在这些小角色身上。倒是你我二人的帐,得好好清上一清……”
早在下山之时,晓星尘就已经猜到了会是这样的结果。只是他没想到薛洋会这样胆大妄为,金家不是他的结盟靠山么?竟也照杀不误。
“你半路劫走了人,金家那边如何交代?”
“还能怎么交代?如实交代呗。不过,出手伤人的可不是我。是你的至交好友……”
“子琛?”
薛洋大笑,“道长真是冰雪聪明。”
“原来如此。”晓星尘道,“子琛动手,我便坐实了罪名。而你,原本还在金家地牢里,自然也是子琛救你出去的,和金家并无关系。就算有,也只是看守不利。”
“道长真是一点就透。为了洗清金光瑶的嫌疑,我特意让宋岚多杀了几个人,到时候蓝家追问起来,看金家死伤惨重,再加上金光瑶那家伙素来擅长巧言令色,到最后蓝家也只会安抚,不会问责于他。”
“你费尽心思,无非是想抹黑我与子琛的名声,又何必杀这许多人。”
“我想杀就杀了。谁让我不痛快,我屠他满门。就算是高高在上的姑苏蓝家,我也敢寻一寻他们的晦气。”
“你想对蓝家做什么?!”
“道长紧张了?看来云深不知处真是个好地方,道长不过去了几天,便流连忘返。我也应该去住上一阵才是,兴许明日就改姓蓝了。”
“蓝家势大,岂是你能招惹。”
“原本是不能,但我有这个……”
“阴虎符在你手上?”
“没错。”薛洋得意洋洋,“金光瑶那狐狸,这回总算是被我坑了一回,回头等他发现我给他的阴虎符是假的,怕是会气得不轻。道长,你不是喜欢云深不知处吗?我这就带你回去,好不好?”
“我忘了,道长总是嘴上说不要,心里却是喜欢的。”
“不过在那之前,你我二人,有几笔账是时候好好算一算了。”
晓星尘长发散落,双手被捆住,高悬过头顶。
“道长,分别这么多日,你可有想过我?”
薛洋手中拿着一柄小小匕首,冰冷的刀锋贴在他肌肤上比划。
“说想我,我就放过你。”
晓星尘双唇绷紧,一言不发。
“道长,你还是这么倔。我既舍不得伤你一丝一毫,又忍不住想把你狠狠揉碎……”
他拿坚硬的刀柄去挑弄晓星尘的乳首,令那两枚淡绯色的乳头坚硬挺立,又含入口中细细品尝,吸吮地又红又肿才肯放开。
“自从和道长分开,我无时无刻不想着等把你抓回来,该怎么做才能让你涨一涨记性。要是用些普通的手段,以道长的韧性和心志,只怕没什么用处。所以,这回我满足你一个未竟心愿好不好?”
一双冰冷的手代替绳索,牢牢抓住了晓星尘的双臂。
晓星尘一时没反应过来,只听得薛洋用甜蜜又恶毒的语气在他耳边轻声说道:“你从前可曾想过,在宋子琛面前宽衣解带?”
什么?!
晓星尘不由自主地剧烈颤抖起来,开始拼命挣扎,却被一双大手牢牢禁锢住,用尽力气也无法挣脱。
薛洋充分享用着他的脆弱与无助,慢条斯理地替他除去身上最后一件蔽体衣物,火热阳物对准了脆弱的穴口。
“道长,你最爱的宋子琛,正看着你呢。”
晓星尘浑身一僵,薛洋趁此机会,用力挺身而入。他将性器插入至最深,充分翻搅着,一面感受着绞紧的甬道剧烈收缩带来的紧窒与甜美,一面用情人呢喃般的语气柔声问道:“你猜他现在是什么表情?”
凶尸并无灵智,自然也无表情可言。但晓星尘的样子,却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一巴掌。
“薛洋,”晓星尘咬紧牙关,一道血痕自他嘴角渗出,“任凭你如何作践我,为何到现在还不放过子琛。”
“哼子琛子琛,到现在了,还是提起宋子琛,你才会有一点儿反应。这个,也是为了子琛吧?”薛洋伸手熟练地套弄起他半硬的性器,强迫他向欲望屈服。
晓星尘咬牙道:“我对子琛,从无非分之想。”
“是吗?”薛洋抬高他的双腿反折过肩,摆成迎合的淫靡姿态,又有意用性器缓慢碾磨最敏感处,令他零零碎碎受着煎熬——
“道长你也不看看自己的样子,说这话有几分的说服力。呵,清风明月晓星尘?”
他用力挺身,每深入一次便问一次:“你倒是说说,如何清风,如何明月?”
薛洋日思夜想,就是为了此刻。一开始还能隐忍克制,到后面动作渐渐失控发狠,愈发把晓星尘往死里操弄:“在姑苏蓝家住着舒服吗?是不是攀上了蓝家的高枝,就不想走了?可惜到头来,人家还不是一脚把你踢了出来。”
不管他怎么说,晓星尘也是硬气,白着一张脸不吭声,晕过去几次又醒转,身上处处青紫红痕,但求速死。
“道长,你喜欢云深不知处是不是?那我就毁给你看。”
8
薛洋虽撂下狠话,行程却耽搁了。无他,晓星尘又病了。
这趟旅途本来于他就是煎熬,再被薛洋不分青红皂白一顿折腾,内外夹击之下,病势也来得气势汹汹。
起先薛洋只见他睡得沉,谁知是高烧不退。
本来修道之人,早就不受这些寻常病痛侵袭,晓星尘却如凡夫一般病得十分重,汤药也得撬开牙关才灌得进去。
叫了几个大夫,一半都说怕是不中用,另一半为了保住脑袋,违心地开了些凶猛的虎狼之药,硬是把晓星尘从鬼门关抢了回来。
薛洋日夜不离身侧,见晓星尘稍有好转,才终于能安睡片刻。
晓星尘醒转,听得他呼吸均匀,自己却想起身喝口水。才想把衣角自他身下拉开,却听薛洋恶狠狠道:“你休想自我身边逃开!”
他一怔,“我不过起身喝水。”
那厢薛洋却没有再答话。
原来刚才那只是梦话。
猛药毕竟治标不治本,人是救回来了,后患却无穷。
原本风寒,又变成肺热,又添了咳血之症。
晓星尘日夜咳得厉害,薛洋不耐:“你怎么毛病这么多。”
谁知晓星尘一反常态:“与你何干?”
“你——”薛洋一时语塞,他心底生出微小的恐惧,只怕自己那未曾宣之于口的秘密,已经瞒不住了。
不料晓星尘又自然地转向窗外:“什么花?好香。”
薛洋顺着望去,“早春的桃花开了。”
见晓星尘似有留恋之意,薛洋勒住马。
“这一片有不少桃树,全都开了花,你若是喜欢,我们在这盘桓两天。”
在农家借住不难,只要有银两。薛洋吩咐那对老夫妻烧水做饭,又找出干净被褥。
是夜,晓星尘又咳了许久,无法安睡,便干脆起来看花。
薛洋坐在窗边,看那人循着香味走到花树下,伸出手仿佛想接住落花。
他突然想起在义城过的第一个除夕,晓星尘带回来两壶酒。
一壶放在桌上,他和阿菁之间。
“你们每人只许喝半壶。”
“那你呢?”
“我独享一壶。”
“为什么?道长好贪心。”
“小孩子家,莫要贪杯。尝一尝也就够了。”
他记得晓星尘一杯接一杯地喝,就着无边夜色,就着浩淼星河。嘴里颠来倒去地念些不连贯的诗句,谁也听不清楚。
借酒消愁……愁更愁……
物是人非……事事休……
桃花欲谢……恐难禁……
良辰美景……奈何谁……
阿菁那个鬼丫头,也不知是真的懵懂无知,还是假装天真烂漫,上去同晓星尘撒娇卖乖:“道长可是有思念之人?道长不要想别人,想着我们就行了。”
“是,如今有你们陪我……甚好。”
喝到后面,乱七八糟地说了些自己也听不懂的话。阿菁耐不住困早就睡着了,他坐在门槛上,看着那个孤寂的身影一人在夜色下乱舞。
那一壶酒被他喝得干干净净,人也又哭又笑。
他想,道长,你酒量可不行。酒品也不好。
这样淡的酒,他十五岁时就能喝两壶。
后来晓星尘舞得累了,蹒跚地走回来。大概是酒劲上头有些晕眩,转了几圈,差点一头撞在墙上。他及时挡在前头。
两人撞了个满怀,晓星尘抱住他,嘴里一直在念叨:“子琛……子琛……你可还在恨我……”
他一动不动,等人昏睡过去,才低声道:“他早就忘记你了。”
如今是我在这儿。
道长。
晓星尘。
正是桃花盛开的时节,花期又短,晓星尘每日绕着棵棵桃树打转,薛洋难得不想拂逆他的意思。只是药就快要吃完了,同老夫妻打听得知,最近的药铺也在几十里路外,若是驾着马车去,有将近两个时辰的脚程,还不如自己独自骑马去来得快。
同晓星尘说了,他却完全不放在心上。
“药没了就没了,不吃便是。反正吃了也不见好。”
薛洋终究没那么洒脱,“我骑马去,很快就回来。”
“唔。”
他想想还是不放心,便又把宋岚留下。名为保护,实则也是监视。
只要给宋岚下命令盯住晓星尘,不管晓星尘到哪他都能找回来。
薛洋这才放心。
左右不过是两个时辰,他病体正弱,想来也走不远。
“道长,我去买药,你可会伺机逃走?
晓星尘闻言,似笑非笑地勾起嘴角。
“我不走。”
“若是你走了,天涯海角我也追你回来。”
薛洋策马前往城里的药铺,买齐了药材又以最快速度赶回来。临近的时候已经觉得不太对,宋岚竟隐隐有脱控之势头。他一夹马腹赶回,不见晓星尘的身影,厉声恫吓那对老夫妻,方知晓星尘在他一走就去了桃林。
桃林中央,驱魔超度的法阵已经到了尾声。
宋岚坐在中间,神色安详。
一阵微风吹过,肉体徐徐化作飞灰。
“他已经走了。”
晓星尘靠在一颗桃树干上,手里把玩着一根桃枝。
薛洋这才明白过来。
“道长好算计。”
晓星尘颔首微笑。“不敢当。”
薛洋不禁气恼,他算准了自己会把宋岚留下来当护卫,又竟能找到这个天然桃木众多、适合驱邪之地,还利用了自己鲜见的一点不忍之心。
就这样被他钻了空档,施法超度了宋岚。
而他此刻嘴角噙笑,倒真像是了却一桩心事般,志得意满,云淡风轻。
“哼,不过是具走尸,没了就没了。”
薛洋话虽这么说,实际上却心疼得要命。宋岚这种道行的走尸,万里挑一,假以时日细细炼制,未必逊于昔日魔道老祖的鬼将军。当初要不是晓星尘从背后出手,宋岚又神思恍惚,他根本无从得手。何况留着宋岚,对晓星尘总是留一份牵制。
薛洋心里不太痛快,随手把缰绳一丢,一把揪住晓星尘的衣襟,这才发觉他身上热度超乎寻常的高,脸上也少见地添了些血色,竟像绽放的桃花般清丽绝俗。
想必是带病施法,透支了体力的关系。
晓星尘也不反抗,薛洋顺势一推,将他压在柔软的草地上。
风一吹,花瓣纷纷落下。
薛洋原本是跟他闹着玩,这会儿却不小心看痴了。
仙风道骨,人间绝色。
就算是被百般折磨,晓星尘身上却仍有一股凛然不可侵犯的气质。这让他想起第一次见到晓星尘的时候……
“那人是谁?”
“你说哪个?”
“白衣那个道人。”
“连他你都不知?人称“明月清风”,晓星尘道长,抱山散人的高徒。年纪虽小,道行却不低,你别打什么歪心思去招惹他。”
他面上不屑,目光却一刻也不曾离开。见那人气质出尘,和身旁黑衣男子说了句不知什么,面上竟漾开笑意,更是一朵绝世芙蓉。
他恐怕就是那时候恨上了宋岚,非要把他杀之而后快。
而那一抹粲然的笑意,更是从那时起就深深印在心底……
“道长。”
“嗯?
“我这辈子,不会让你于他人之手。”
晓星尘笑道:“你把我当做一件物什?”
“你若弃我而去……黄泉碧落,我也绝不会放过你!”
晓星尘大概是真的累了,懒洋洋地躺着,语气里竟透出几分慵懒娇媚:“那我要是死了呢?你便要把我制成走尸可是。”
“死也不行!”薛洋只管蛮横霸道,晓星尘不觉好笑,“任你如何逞强,如何能强过命数。”
“命数?什么是命数?我薛洋这辈子最不信的就是命数!”
“我遇到你是命数。常家死于你手大概也是命数。别不信命,只是时辰未到。”
“哼,那云深不知处命数如何?我这阴虎符已经大成,待我召来十万阴兵,你看云深不知处抵不抵挡的住?”
“平白无故,招惹云深不知处干嘛?”
“但凡是你喜欢的,我便除之而后快。”
“那我要是喜欢你毁不掉的东西呢?”
“譬如什么?”
“譬如你。”
“……道长可是在说笑。”
“自然是在说笑。”
晓星尘只作寻常道来,薛洋心却慢停一拍。还来不及掩饰,却听晓星尘问道:“你这一生,可有心爱的、想要的人或事物吗?”
“金银财宝,锦衣玉食,只要我想要,什么没有。”
“那都不算什么。得到了不觉欢欣,失去不觉可惜,都是身外物。”
“那什么才算?”
“得到了爱若至宝,失去后痛彻心扉。”
薛洋本想讥诮一句凡心太重,见到晓星尘脸上悠然向往的表情,就算病容不减也增色不少,透出一种动人的光辉。
“你是说,宋岚于你?”
“子琛是我至交好友。”晓星尘转向宋岚坐化的方向,手握一抔尘土。“我二人志同道合,相互敬重,原本想一同开创一份事业。”
薛洋冷哼一声,“你们就是想做的太多,搅了人家的局。就算我不出手,各大世家岂容你们坐大?”
“我二人想打破如今世家只收亲族、只传嫡系的藩篱,不拘一格降人才,这本是造福苍生之事。为何他们要横加阻拦?”
“道长,该说你天真还是怎样。宋岚身死,你自身难保,还做这些不切实际的幻梦做什么。”
“仅凭我一人之力,的确太过单薄。我这次在云深不知处得知……”
“又是云深不知处!你就那么喜欢那鬼地方?”
“蓝家开设学堂,自各家招收子弟,不按世家大小,只看弟子资质潜力。这份魄力,令我由衷钦佩。”
“我是真不明白你们这种人,闲来无事,白日做梦。谋划这些有什么用?”
“昔日温家��权,欺凌各大世家。若不能改变如今的格局,待一家独大,便又是一个温家。武力能破,不能立。欲立,自有教无类始。”
晓星尘说得累了,停下来歇息。
薛洋默默咀嚼这番话,心想昔日自己年少家贫,饥一顿饱一顿时,想的只是如何能多骗得一文钱,多吃两个面饼充饥。一样是人,一样吃喝拉撒,生老病死,晓星尘为何偏有这么多古怪想法?他生死尚且捏在别人手里,如何有余力关心那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与他们的后代,将在怎样的世道下生活?
晓星尘是与他不同的人。
这念头令他有一丝恐惧。
他握住那双手,似想抓紧飘逸的风,融化的雪。
“薛洋,你天赋极高,于鬼道一派更是自学成才。若能将这份才能用于正道,不知能造福多少苍生。”
“道长,你可是要度我?”薛洋不可思议道:“我杀你至交好友,间接毁你双目,败坏你名声,折辱你肉体,你还要度我?”
“山不过来,我便过去。”
“我偏不信有人胸怀有如此宽广。你不恨我?”
“你年岁尚小,聪明机警远在我之上,以后或许大有作为。我……你虽不是我种下的恶因,却意外与我纠缠良多。”
“呵,你不怕被那些所谓正派人士看到,以为你与我同流合污?”
“这世道,正邪难分,善恶难辨,我秉持本心,何必管他人论是非。”晓星尘感叹道,“我与子琛,都是与这世道格格不入之人。我们无法在这样的世道立足,唯独你,却能将世道玩弄于鼓掌之上。你起于微末,出身市井,却擅长玩弄人心。若是你能来做这件事,或许更有可能。”
薛洋冷冷道:“可惜我没有这样的远大抱负。也没那个闲心。从前人人都看不起我,我便要把他们都踩在脚下!什么世家大族,什么名门子弟……还不是脚下的烂泥!”
“旁人若认可你,你便沽名钓誉,旁人不认可,你便愤世嫉俗。何必将自己立于旁人的评价之上?”
薛洋一呆。
“道长,你偏有那么多大道理,我说不过你。只是你今天为何一反常态,如此多话?”
晓星尘低低咳了两声,“我只怕现在不说,以后便没有机会了。”
“不可能!你休想!”
“薛洋,你于我有杀友欺瞒之仇,却也数次救我,两相抵消。我……”
“别说了!说这么多,我都听烦了。乡下草医不可靠,明日我就带你去兰陵,找金光瑶要最好的大夫来治你。”
“何必再费那个心力。你可知天人五衰?”
“我不知道!我不相信!”
“日后你欲杀人之时,若能将心比心,想想若是有天你心爱之人也被人杀害,就算将仇人碎尸万段,也难解锥心之痛……”
“你在胡说些什么!我又何尝有心爱之人。”薛洋勃然大怒,声音意外地尖锐刺耳,“哪像你们,牵牵绊绊,受制于人。我孑然一身,无牵无挂。旁人杀我,便是杀我全家,否则的话,谁也休想伤到我一分一毫。”
晓星尘笑,又咳,岔气,咳了好一阵。
“那你为何紧张?”
“我哪有紧张?我是怕你就这么死了,不遂我的愿。”
“那你千方百计为我治病、留我性命做甚?”
那个答案呼之欲出,几乎就写在面前。
薛洋却突然冷静下来。
他最擅长的,就是在身处弱势时仍能寻找敌人的弱点,然后给出致命一击。
“要想彻底摧毁一个人,有两种办法。要么折磨肉体,要么折磨心智。道长,这两种方法我都在你身上试过了,你却还没有被我完完全全毁掉。我让你杀无辜之人,杀宋子琛,你虽然一度寻死,之后却又挺住了。我一心留着你,无非是想知道,你的极限到底在哪里?”
“我也不知道。”晓星尘低声道,“似乎有什么在支撑我,令我还在尘世中煎熬,不能解脱。”
“所以我想试试,要是被你给予厚望的云深不知处被毁掉了,你会怎么样?”
“怎能为这样一个虚妄荒唐的理由,伤千百条人命?”
“我说能,就定是能。”薛洋已然恢复了从容与镇定,“道长,你可得坚持住,别死了。”
9
“道长。”
晓星尘披衣坐起。
“什么时辰了?”他问道。
“接近寅时了。”
“难怪外边这样静,只有马蹄声清晰可闻。”
“道长近日浅眠,不再睡会儿?”
晓星尘欲言又止,末了还是轻轻喟叹一声:“你偏在这些小事上这样好心。”
薛洋轻笑道,“对道长来说是小事,于我却是大事。”
晓星尘喝罢半杯冷茶,起身摸索着推开半扇窗。
缱绻微风拂面,似情人在耳边喁喁低语。
“道长,你眼盲也有数年了吧。”
“嗯。”
“可曾后悔?”
晓星尘不语,薛洋笑道:“我忘了,道长定是无悔的。道长虽然不曾后悔,但若是双眼能视物,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样的地步。”
晓星尘不以为意。“就算避开一次灾祸,也未必能避开下一次。人生际遇,多半如此。作为与不作为,往往殊途同归。”
“道长怎么如此消极。听说当初是尊师鬼斧神工替你换眼,若去求尊师,再换一双眼睛给你,可行得通?”
“自然行不通。一则,此举虽能使一人重见光明,却是付出另一双明目为代价,非得如我换眼睛给子琛这般是自愿,是偿还才可;二则,我双眼已挖,筋络尽断,纵我师有通天彻地之能,也不能无中生有。”
“你双眼既盲,你师父为何还会让你下山?”
“我派门规,凡下山者,终生不得回转。我已破例一次,怎可一而再再而三犯禁。”
“那你师父就眼睁睁看着你受苦?”
“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与师父无关。”
晓星尘支起手臂撑着头,陷入了淡淡的回忆之中。
“当日我师父为阻我下山,曾给我出了一道难题。若能解开,方能下山。”
水一滴一滴落在水盅里。
旁边放着一个空碗。
晓星尘跪坐于前,死死盯着这半盅水,额头上密密麻麻的都是汗。
师父抱山散人清冷的嗓音言犹在耳——
“此水可救济一岸百姓免受干旱之苦。若你将这盅水倒进碗里,左岸的庄稼便会因缺水而枯死,收成大受影响,不出三月左岸将出现饥荒,无数家庭因此破裂,妻离子散,出现大量难民,最后泰半饿死。若不倒,右岸之人便会立刻因缺水而死。你会怎么做?”
手伸出去接触到碗壁的刹那,又闪电般地缩了回来。而后手又伸出,却迟迟无法将碗端起,不难看出他内心的挣扎。
“若是你选,怎么办?”
薛洋撇嘴道:“他们死便死了,与我何干。只是以道长的性格,定然难以抉择。”
晓星尘点点头:“不错,我当时非常挣扎。”
“若是我,端起水一口饮尽,管他南北东西。”
晓星尘苦笑道:“那可的确是全无烦恼。”
“若真要两边兼顾,再找一碗水来不就完了?”
“师父,我……”手已经端起了水盅,颤抖着,却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你打算将这碗水给右岸之人?那左岸的百姓怎么办?”
晓星尘哀求道:“可是师父,没有���的话,他们马上就要渴死了。”
抱山散人摇头,叹气道:“痴儿。那我再问你,倘若你能动用武力抢来别人的水,这样左右岸都能保全,但他人却会因缺水而死。你做不做?”
“万万不能。”
“昔日我大师兄延灵道人下山之时,原也怀揣一腔热血,一心想弘扬门法,扬名立万。只是后来,他突然性情大变,堕入魔道,众人诛之,最后死于乱刀之下。师父出这题,便是想告诉我,无论如何都要秉持初心,不可入歪门邪道,为求达成目的而不择手段。”
薛洋撇撇嘴,“这题目也太刁钻古怪。就只有一碗水平分?不能再从别的地方,以正当手段借来一碗水度过难关?”
晓星尘摇摇头,“你说的法子,我当年也想到了。”
“师父,徒儿日思夜想,那道题,还有种解法。”
“愿闻其详。”
“改变规则,破除一碗水只能救一岸人的规矩,一边一半;或让人乔迁至水源丰沛之地;又或是往他处借水……”
“除非你打败我,否则无法改变规则。”
晓星尘诧异道:“……师父?!”
“无法打败为师,也就意味着世间规则难以撼动。你年少气盛,尚不知天之高、海之深。”
晓星尘苦涩道:“我现在知道了。”
“那既然怎样都无法兼顾,随便给一边完了。”
“我当时也想过,或许这就是师父想让我知晓的答案。”
“师父的意思是,有时要有所舍弃,方能救人?”
“是,也不是。你既想下山,是为了什么?”
“弟子愿尽一己绵薄之力,救济天下百姓苍生。”
“荒谬。你师兄下山前说,愿弘扬门法,扬名立万;你师姐下山前说,愿觅一知心人,生死不离不弃。且不说你有多大才干,也敢说出救济天下苍生这样大言不惭的话,为师且问你,既然你自诩为救世之才,若有亲疏之别,如何衡量?”
“弟子不知……”
“假若左岸之人与你非亲非故,右岸却有你的亲朋好友,这水如何处置?再想。”
薛洋道:“那自然是救我亲友为先。别说是一碗水的抉择,若是杀了别人能救我至亲至爱之人,杀一百个一千个又何妨。”
晓星尘摇摇头,“人的价值岂能以亲疏远近来衡量。”
“这又不行,那又不行,这道题根本无解。道长,你当初又是怎么下山的?”
“当时我对着这道题苦思数月……”
“师父,徒儿实在想不出。”
抱山散人叹道:“为师以此题考验你,只是想告诉你凡是总有两难之境,重点是作为还是不作为。”
“若是师父,会怎么选?”
“世间种种,皆有命数,听其自然,不必强为。”
“但是师父,我仍不能眼睁睁看他们渴死。”
“徒儿,你要知道,世上很多事情,并无折中之法。”
“说到底,你师父出这题的目的,还是不希望你下山。”
“不错,师父乃世外高人,早已参透世间众生相,她修的是‘清静无为’。师父原本对我寄予厚望,而我,却让师父失望了。”
“师父,徒儿解开了。”
抱山散人诧异,只见水盅和水碗里都波光粼粼。
“为师说了,不可往别处借水。”
“徒儿没有。师父请看。”
仔细一看,两碗水颜色猩红,并非清水。
抱山散人大惊。“这是……”
“水,我会给右岸之人救急。但左岸的田地也不可荒芜。请师父恕罪。”
薛洋奇道:“道长,你往水里掺了什么?”
“我割开手臂,放了半碗血。”
抱山散人神色复杂。
“痴儿……你可想好了?”
“弟子愧对师父多年养育之恩,但弟子……还是要下山。”
“你既已想清楚,定然知我门规。凡下山者,终生不得回转。”
“弟子知道。”
抱山散人长叹一声。“那你便走吧。”
“师父……”晓星尘虽早已下定决心,临了却还是不舍,万语千言不知从何说起,只能叩地恸哭。
“你与你两位师兄、师姐不同。徒儿,你自幼心善,性格表面上虽谦柔,内里却极为刚烈。为师知劝不住你,便也不再拦你。”
“师父的教导,弟子时刻铭记于心。”
薛洋静默片刻,缓缓说道:“若是别人的故事,若我是尊师,我也不拦你,只等你自己碰得头破血流回来。但尊师毕竟世外高人,她早知在你下山的那一刻,就已经失去你这个徒弟了。”
“大概是你料对了。”晓星尘长叹一声,“后来,我带子琛上山,求师父帮忙换眼之时,师父只说了一句话。”
“什么?”
“师父说,‘当初你下山之时,我便料到会有今日’。”
两人彻夜长谈,不知不觉天已大亮。
薛洋看了看窗外道,“道长,我们已经到了姑苏地界。江南富饶,又正逢早春时节,风景如画,行人如织。可惜你不能亲眼看看。”
晓星尘侧耳倾听了一会儿笑道,“光是听,我便能想象周围是何等的繁华与热闹。这里是蓝家的管辖范围,无妖魔盗贼侵扰,人民自然安居乐业。”
马车缓缓行来,路上有许多少年郎骑马踏春,又有不少女郎精心装扮,相携出城看花。
沿途更有小贩高声叫卖:“卖花喽,新鲜的桃花梨花杏花枝!” “公子爷,我这春饼乃是新鲜出炉的,酥香糯脆,不来一块尝尝?”
“糖葫芦!酸甜可口的糖葫芦!”
晓星尘静静听着,脸上的笑容渐���静谧而安详。
薛洋瞧着他白玉一般的脸,就像新摘下的兰花,芬芳馥郁,洁白无瑕。
“道长,你同我说的故事很有趣,我也想效仿尊师出一道题。”
“什么题?”
“从这里到云深不知处,就数这个小城最为丰饶。若屠尽全城,能换云深不知处平安无事,你做不做?”
10
“道长,”薛洋眯着眼撩起车帘,任凭逐渐阳光细细碎碎洒进车厢。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喧哗,数名稚子拿着风车追逐嬉闹而过,又有一名货郎手中摇着小鼓,吆喝着招徕生意。
“这些人与你素不相识,其中不乏鸡鸣狗盗、宵小之辈。云深不知处却是你钟爱之地,有你倾慕的知交与好友。这是亲疏之别。”
一队接亲的队伍徐徐从前方走来,前头两名唢呐手正卖力表演,后方的鼓手也不甘示弱。新郎骑在枣红马上,春风得意,不住朝道路两侧拱手作揖;那花轿是全新的,轿面上装点的鲜花香草犹挂晨露,娇艳欲滴;抬着花轿的轿夫挥汗如雨,轿子后面跟着一长串挑着嫁妆的小厮,个个喜气洋洋,在锣鼓喧天中走来一路世俗的喜乐。
“瞧他们,今日大喜,明日兴许便大悲。祸福天定,命如蝼蚁。便是苟且偷生,一辈子不过汲汲营营,为一亩三分田地忙碌奔走。反观蓝家,自射日之役后日渐复兴,人才济济,姑苏双璧都是这一辈的佼佼者,将来兴许大有可为。这是高低之别。”
薛洋笑意渐浓,言语中残忍之意却更甚:“道长也可以不出手,不阻拦,不作为。那便是他们命该如此,人各有命。”
他看向晓星尘,后者却出神地听着窗外声响,直等那迎亲的队伍去得远了,才长长出了一口气,问道:“那新郎官,得意吗?”
“得意。”
“那新嫁娘,今日定然很美吧。”
薛洋反问道:“道长羡慕吗?”
晓星尘仰面靠在窗棂上,“有时也想平淡无奇,虚度一生。”
“道长可是转性了?”
“倒也不是。”
他只说了这么一句便没有下文,只是含笑不语。阳光下就连他唇边笑纹、颈上小痣都清晰可见。
薛洋心中一动,手伸到后面,解下他蒙眼布条。
晓星尘闭上眼,长长羽睫清晰可见,在眼下投出阴影。他连日难眠,眼下有青黑色眼圈,憔悴却风姿不减。
“道长偏有这么多共情同理心。天下这么多人,道长管得过来吗?”
“管不过来。”晓星尘放下车窗,将一切隔绝在外。“只是在我目力所及处,当做力所能及之事。我们离开这里罢。”
“不知道长是对蓝家太有信心,还是小看了阴虎符。既然如此……”
“慢着。在那之前,我想先去一个地方。”
薛洋定定看着他,晓星尘似能感觉到他的目光,坦然以待。
良久,薛洋突然笑出声,“好,我让你拖延。”
他侧过身去在晓星尘耳边低声道:“我喜欢看你花小心思在我身上。”
行至半路途,晓星尘突然道:“我听到路边有叫卖酒水的,可否买两壶?”
“依你。”
买了酒回来,薛洋要开,晓星尘却说:“不忙。”
依着他的记忆,行至姑苏城外一座山下。
“道旁应有三棵劲松,仰首望去郁郁葱葱,无边无垠。不远处还有座山神庙。”
“道长可是来过?”
“数年前的事了。”
马车一直往上行,直至山路陡峭,马儿驻足。
薛洋跳下马车往前探了探路,回来道:“再往前都是小路,车不能上了。”
“我们走上去吧。”
“也好。”
“这马儿不必栓死,它灵性十足,由它在附近吃草,不会走远。”
薛洋的手顿了顿。“好。”
果然只将缰绳松松系了个活结。
两人又往上行了不知多久,视野渐渐开阔。
“这里风清朗阔,想来我们已是在山巅之上?”
“不错。原来周围群山连绵,这座是最高峰。”
晓星尘往前走了几步,绝顶之下便是峭壁,薛洋想伸手拉住他,他却自行停下脚步。“我初次遇到宋岚的时候,便是在这座山下。”
薛洋微有不悦:“道长突然提起这个做什么。”
晓星尘恍若不觉,“他说山上有仙人,白衣袂袂,于云雾缥缈间若隐若现。我不相信,他便与我打赌。”
“哼,低级伎俩。也就蒙骗你这样的无知……无邪之人。”
“其时我刚十七岁,好奇心极重,便随他上山去寻找。”
虽然能猜到故事的走向,薛洋还是忍不住问道,“找到了吗?”
“我们爬至山的最高峰,从这里向下看,尽是一片云雾缭绕。子琛说,此时若有人从下往上看,可不是有个白衣仙人,”说到这里,晓星尘也忍不住笑了一下,“立在云雾中央?”
“哼,原来宋岚不过是表面上清高孤傲,实际也是个油嘴滑舌的家伙。”
“我记得有棵巨树,数十围,松形如盖,”晓星尘摸索着,“我还在树上刻了首诗。”
这山巅上仅这一颗树,薛洋明明知道,却不大想去看那首兴许是他与宋岚的定情诗。任凭晓星尘自己四处乱摸,只在后面跟着:“道长,这里地势陡峭,你别乱走。”
晓星尘摸索了半天,突然笑起来。“找到了,是这里了。”
薛洋难免好奇,走过去看,只见树干上果真刻了几行字——
清风不解忧
明月知我愁
独取傲霜雪
细涓化入喉
“道长带我来此,是何用意?”
晓星尘却说:“好久没爬树了。不知身手如何。”
两人似顽童爬上了大树,坐在顶端,群山尽收眼底。
“天边是否有晚霞?我记得这里的霞光极美。”
天边其时万里无云,一片碧蓝澄澈,但薛洋仍点点头,“嗯。极美。”
“酒带着吗?”
“带着。”
薛洋自腰间取下酒壶,拍开一壶酒的酒封,自己先饮了一口,然后才递给晓星尘。
晓星尘却不接。
“酒如何?”
“入口醇厚,余香绵长。”
“听起来是好酒。”
“江南的酒,能微醺,不醉人。”
“你酒量如何?”
“若是北方的烈酒,最多也就一壶。若是这种酒,十壶八壶也喝得。”
“是么?我却不太能喝。”
薛洋嘿嘿一笑。“我知道。道长嗜酒却极少喝酒,若是喝得多了,酒量自然也就好了。”
“听起来似有几分道理。”
“自然是的。这酒道长要喝么?”
“我尝尝。”
晓星尘却不接酒壶,只凑到他唇边轻轻一舔。
似纱似云似梦般若有似无的触碰。
方才饮下的酒便醇醇地发酵起来,在腹中轻飘飘地荡漾着,沉醉东风中,令人疑心自己坠入了某个梦境。
“味道如何?”
“好甜。”
“此酒不仅入口香甜,回甘更是绵长。道长再试试。”
薛洋又端起酒壶喝了一大口,先自己咽下一半,又含了半口酒在口中,反哺给晓星尘。
初初只是试探,而后唇舌戏耍,最后燃起烈焰。
“道长,这是‘细涓化入喉’么?”
也不知是不是不胜酒力,晓星尘双颊升起淡淡红霞。
他哼起一支不知名的小调,薛洋听去,又像是哪里的歌谣,又不太像。
“薛洋,你我相识也有数载了罢。”
“前后算起来有八九年了。”
“已经那么久了吗?我竟浑然不觉。”晓星尘面上红晕更甚,他靠在薛洋肩头,“你我二人,见面即是仇敌,中间种种命数纠缠,谁知越陷越深。我下山前曾立下誓言,此生所作所为,皆须问心无愧。但唯有一事……却是我无法坦坦荡荡呈于人前。”
薛洋的心狠狠地跳快了几拍。
巨大的期待似波涛扑将过来将他淹没,令他无法呼吸。他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那片绯色的薄唇,呼吸也停了下来。
晓星尘去拉过他的手掌仔细抚摸,“曾有人说我掌纹太乱,不是福寿之相。”
薛洋一动不动,任他拉着手。
“你则相反。”
“这是不是就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晓星尘笑道,“是你福泽深厚,寿命绵长。”
薛洋不假思索,“那我分一半与你。”
“如何分得?”
“祈求上苍,若是不行,便逆天改命!”
晓星尘笑道,“你还是如此不依不饶,锐气不减。我却已经老了。”
“道长不过虚长我几岁,何必总作老气横秋之言。”
“下山这么多年,如梦如幻。有时候一觉醒来,还以为自己还在山上,师父就要来查功课……”
“道长后悔下山吗?”
“我不知道,但有件事我却十分肯定。”晓星尘的双手拥住他,“与你相识……”
身体陡然一沉,随后便直直下坠,却是晓星尘不知何时斩断了枝条,抱着他一同坠落万丈悬崖。
薛洋本能地想推开晓星尘,手举起的当下却听晓星尘在他耳边用梦呓一般的语气说道——
“此生不悔。”
晓星尘这样拙劣的、漏洞百出的计谋,却偏能对他奏效,或许这也是他难对人言的秘密吧。
薛洋伸出的手,改成揽住了晓星尘的腰。
耳边传来尖利呼啸,一道炫目的光箭从晓星尘袖子里飞出,在空中开出一朵湛蓝的焰火。
蓝家人专用的信号弹,在空中亮起。
11
口鼻间都是血腥气,薛洋知道,这下多半是要死了。
他活了小半辈子,不久,死在他手上的人命没有几千也有数百。谁知道他薛洋就躺在这破烂杂草堆里,既不是被哪个报仇的人索命,恶鬼索命,也没被什么尸鬼反噬,却像个被利用完的破布娃娃一样被随处一丢,在这不知名的地方等死。
他不甘。
倒不是怕死怕下地狱,不过是觉得自己还没把该做的事都做完罢了。
说起来他想做的,一件都没落下。
唯独有个,算是让他落到此等下场的罪魁祸首,他还没报复呢。
他不恨金光瑶,甚至有点可怜他。为了个世尊之位,每天说言不由衷的话,做言不由衷的事,就连娶妻生子都身不由己。他不恨他,也不同情他。
他想着那个白衣素袍的道士,明月清风一般……听说他瞎了。可惜不是被他弄瞎的。要是落到他手上,非得教他吃点世间最苦的苦头……打杀算什么,太便宜他了。这种正道修仙人士一般都自诩高风亮节,说死就死,不皱眉头。
他听见人声。
他不期盼有人救他。这世间好心肠的人太少了。
锦上添花多,
雪中送炭绝无仅有。
他给金光瑶练阴虎符之后,奉承他的人也很多。但更多是怕他。他知道。他们怕他喜怒无常,小心翼翼,又想来接近他。他们想从他身上得到的,他也知道。就连金光瑶,也不过是为了阴虎符。
意识愈发昏沉。
忍不住咳了一声,听到自己胸腔传来空荡荡的回声。
金光瑶为了做足戏,下手是实打实的狠。
不料身子一沉,竟真有人把他背了起来。
那人动作很轻,像是怕把他弄痛。那人肩膀不算宽阔,能感觉到支棱起来的肩胛骨。身形消瘦,背个人也不算轻松,走得很慢。
旁边还有个小姑娘在叽叽喳喳,像麻雀,非常吵。
薛洋不耐烦地想把麻雀赶走,却发现自己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差点一脚都踏进了鬼门关,侥幸阎王不收。
伤口碰到药和水,知觉又回来了。
薛洋听到一个声音在头上说:“不要动。”
仿佛一个惊雷在头顶炸开,也不会比这更让他魂飞魄散。这是才出阎王殿,又遇上了仇家,他以一个濒死之人所能爆发出的全部气力,滚到墙角,睁开眼,戒备地看着救自己回来的人。
“让你不要动,伤口裂了。放心,我救你回来,自然不会害你。”
要不是人在屋檐下,薛洋简直忍不住要拍手叫好。
这是上天给他的机会,让晓星尘救了他一命,还没认出他是谁。
正好,他且在这里养住了,再慢慢想怎么还这个大人情不迟。
无数个歹毒念头在心里转过,再开口时已经带了笑音:“有劳道长了。”
身上的伤口一点点好转,毕竟年少,身体恢复的快。除了……薛洋摸到左手,除了失去的那根尾指,现在只要脑袋没掉,他都能想法子活下来。
只是该如何报复晓星尘呢。
此人性若蒲苇,心若磐石,外柔内刚,宁催不折,是最不好对付的那种人。
无论如何折磨他,只怕到死都硬气,怕是还不及在他面前折磨这个小丫���有用。
但是薛洋岂是只有这点出息和见识的人。他杀人就杀满门,报复也必定做足全套,非得戳人软肋不可。
晓星尘心中所执、心中所念他不是不知道,唯一道、一人尔。
道是正道,人是宋岚。
晓星尘是个瞎子,又是个君子。
君子可欺之以方,而一个瞎了的君子,还不是任他玩弄于股掌之上。
“道长……”
可怜兮兮的声音甚至打着颤,少年躲到了晓星尘的身后,看他一剑贯穿了“走尸”的心脏。
薛洋脸上挂着和声音不符的恶意微笑,“幸好你的霜华剑能自动指引尸气,不然……”
三言两语撇了个干净。
就算以后你知道了,也不能全推到我头上。谁叫你眼瞎心更瞎,不仅救了我这个大仇人,更亲手杀了这么多无辜的村民呢。想起日后晓星尘获悉真相后的反应,薛洋的全身都抑制不住地抖动起来,竭力控制着大笑的冲动。
一道尸毒闪过,晓星尘替他挡了下来。
薛洋有点诧异,又忍不住恶意。
世间就是因为有你这样的滥好人,才会救下我这样十恶不赦的大坏人。
晓星尘,都是你自找的。
“你没事吧?”
明明自己中了毒,却问别人有没有事。薛洋撇了撇嘴。声音却装出害怕的样子:“刚才那个是什么?我尝到了甜甜的味道……”
“啊?!”晓星尘的声音和面色都变了。“你中了尸毒,快……”
常年把尸毒粉带在身上玩的人,自然不怕这区区尸毒,但薛洋的声音却继续装下去,他倒是想看晓星尘会为他怎么做。
只见晓星尘东奔西走,找来糯米,又急忙画符。
明明自己整条手臂都肿胀僵硬,还在一门心思替别人驱毒。
像这样的滥好人,就算自己不出手,随随便便什么也能折了去吧。
薛洋在晓星尘那碗糯米粥里放了驱尸毒的药。
嘴上对自己说,是不能让晓星尘就因为一点小小尸毒殒命身死。
心里的好奇却愈发炽热。
世上当真有圣人?分明是沽名钓誉的伪君子,和口蜜腹剑的真小人居多。
再有凶尸时,薛洋便收了去。
晓星尘不知他的小动作,还以为他被凶尸咬了,声音也变得慌张起来。
“你怎么了?伤到哪了没?”
“没事,道长,我挺得住……”
晓星尘不疑有他。他本是君子,只以最光明正大之心忖度别人。
“傻孩子……下次不准你这样自作主张。”
“可是,道长,比起自己受伤,我更不愿见到你流血……”
“我照顾你们两个,本来就是理所应当。”
他年纪尚小,晓星尘一直将他当弟弟看待。
“道长,”薛洋却偏要佯装天真道,“我想和你结成道侣,你说好不好呀?”
晓星尘身形一僵。
“你从哪听来道侣这回事?”
“上次有个云游道人说的……怎么了道长,道侣……是什么不好的东西吗?”
“不……道侣是世上最难得、最珍贵的一种关系。”
“啊……那,道长不愿意和我结成道侣吗……”薛洋佯装可怜兮兮,声音也十二分的失落起来,分明是吃准了晓星尘心软。以往但凡他有什么要求,晓星尘几乎没有不答应的,就算有,磨一磨也就应了。故而佯装天真无邪,实则故技重施。
晓星尘小心翼翼,不知该如何是好,只以自己所修之道门不同来婉拒。
但薛洋与他相处多时,早就知道如何拿捏他,再加上他天生口齿伶俐,心思歹毒,更是用十二分的好话来磨他,一会儿痴缠,一会儿哀求,什么功夫都用上了,晓星尘只是不肯。
“你现在知道道侣是什么了吗?”
“我知道!我喜欢道长……”
“你不过是年幼失怙,错把依恋当做喜欢。等你长大了,真正喜欢上一个人,你就明白了。”
任凭薛洋怎么软磨硬泡,他只说,“你年岁还小,莫走上这条路。我是不可能……唉。喜欢一个得不到回应的人……是很难的。”
温言软语全无用处,往日明明最易心软,偏生在这关头心如磐石,说什么也不肯松口。
薛洋咬咬牙,在晓星尘看不到的地方,面上神色扭曲地有些吓人,偏生语气又温柔十足,“道长喜欢过别人吗?”
晓星尘静默良久,久到薛洋以为这个话题到此为止时,却听到晓星尘叹息般答了一声,“……是。”
“那……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呢?怎么现在只剩下你一个?”
那个人自然是宋岚。
两人之间发生的事,薛洋一清二楚,就是他一手造成的。
但他带着十二分的恶意,强行要挑开这片伤疤。
晓星尘蹙起眉,绷带上的血色渐浓。
他但凡思虑重或是情绪不对,眼睛便会淌血。
旧伤难愈。
他有些艰难地开口:“我招惹了一个仇家……累及他满门被屠戮殆尽。他说……他说,从此不必再相见。”
记忆里永远只剩下那个冷冷的背影。
那些还没说出口的心思,还未成形,就被击散。
还了眼睛,还恨不得偿命。
自我放逐至今。
一个盲眼之人。
若是再不能与你相见,我要这双目何用……
那绷带上的血痕终于越来越浓,分不清是泪意还是血痕。
薛洋声音嘶哑,似一条被钉住的毒蛇。
“他知道你喜欢他吗?”
“应该不知道吧。过去他以我为挚友,而我……并不敢逾距。如今……不必再提。”
一片痴心。
错付。
薛洋发现他错了。
他本来不恨宋岚,毕竟稍微挑拨就受他操控的人,在他眼里不过是提线木偶。现在他恨得牙痒痒。宋岚何德何能?
呵,他薛洋又何德何能。
说好的一同创建门派,不以血统为优……
可如今……他恨我……
单是想起这个念头便伤及肺腑。
嘴里一片腥气。
竟是咬着牙关太久,不知不觉咬破了舌根。
面上缠着五指宽的绷带,绷带下隐隐透出血色。晓星尘不肯再开口,薛洋便装作赌气,心下也实在不太痛快,跑了出去。
“你们不知道吧,常言道,明月清风晓星尘,傲骨凌霜宋子琛。说的就是这两个人啊……”
那茶客面前突然一花,旁边的人只见一道极细的鲜血迸射出来,那人竟然被活生生劈成了两半。
一个黑衣少年满身戾气,当众行凶,竟无人敢管。
什么明月,什么傲骨,我薛洋就要毁给你们看!
虽然不知道宋岚在哪,但他有晓星尘,还怕宋岚不找上门来吗?!
话是这么说,薛洋却一直没有放出消息。
一面是觉得在处死前再折磨折磨才更快意,另外也不知为什么,就是不太想看到二人见面。
谁知道,宋岚却自己找上门来了。
看着霜华剑从宋岚胸前透出的那一刻,薛洋心中不知有多快意。
这剧本,比他筹划的更精妙,更圆满。
巨大的喜悦和满足,几乎从胸膛里溢出来。他上前搂住晓星尘,“走,道长,我们回家吃、饭!”
再然后。
不过是出门片刻回转,那人的脸色就不对了。
“薛洋……你是薛洋……”
最初刹那间的惊慌过后,他冷静下来。
“是我。”
一笔笔旧账。
一道道旧伤。
“那你为什么要弄瞎宋子琛的眼睛?”
宋子琛,又是宋子琛。
他冷笑。“谁叫你自诩正义?谁叫你多管闲事?”
原不过当作孩童般斗气的拌嘴,直到晓星尘忍无可忍:“薛洋……你真是……太令人恶心了……”
脑海中腾得炸开烈焰。
“我恶心,你以为你会好到哪里去?”
一股复仇的血在他头脑里涌动。
让他知道!
让他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毁了他!
什么明月清风,什么傲骨凌霜。
毁了他!
如毒蛇爬过心底,留下一行剧毒的涎液。
他连解释都吝与,直接招来那具新制成的凶尸,矗立在二人之间。
他看着他小心翼翼地问,是子琛吗?
他该笑的。
看到了吧,他才是最后的大赢家。
什么明月清风。
什么傲骨凌霜。
还不都是任他戏弄的跳梁小丑。
他看到两行血泪从晓星尘蒙眼的绷带下淌出。整条绷带已经染成了红色。
那个瞎子,伸手去摸已经被制成凶尸的宋岚的兵刃,连手被割破了都不知道。
他整个人发抖的,像一尊破碎的石像。
只需要再推一把。
勒不住了。
自己也勒不住了。
他推了那一把。
“知不知道你昨天杀的那具走尸是谁?”
看着晓星尘的样子,心里无一丝一毫报复的快意,只有深刻的愤懑亟待发泄
好朋友……好朋友!
你们这两个好朋友见面,要不要抱在一起啊
你不是要救世吗,真是笑死我了,你看看你,连自己都救不了——
很轻微的一声。
没有人听到。
那根弦,断了。
薛洋眼里闪过一丝寒光。
晓星尘提起剑,横在了自己的脖颈。
他一愣。
死了好,死了更好!死了就听话了,再也不会违逆我的意思……
身体却比心意动的更快——
“他动了!师兄,他动了!”
“太好了,快,先给他喂两粒金丹护住心脉……”
周围人影幢幢,许多人急急奔走,化作许多残影。有人扶起他的头,塞了两粒丸药在他口中。
那药入口即化作一片清凉,散入五脏六腑之中。
薛洋勉力睁开眼,自朦胧血雾中却遍寻不着一抹白色身影。
“师兄,他突然开始挣扎了……”
“先点了他的穴道,千万别让骨头移位了。”
“是!”
知觉又消失了。堕入无边无际的黑暗中。
没有光。
12
“那位住在后山小楼的客人是谁?”
“看着年纪轻轻,怎么头发全白了。”
“多年前我与他也曾有一面之缘,那时双眼能视物,发也是黑的,人称明月清风,不知多风流俊逸。”
“如今……”
一人摸索着走进一条朝下的地道。
重重锁链,重重门。
见到他来,守门的人都自动打开通道让其通行。
走过一段暗无天日的长廊后,里面却别有洞天——
在山腹之中,顶上一线天泻下光明,洞中郁郁葱葱,鸟鸣声远近相闻,恰如一座小型洞府。
但这仍是座监牢。
牢里自然关着一个人。
但进来的这人看不到,不仅仅是因为他双眼蒙着布条,更因为他本来就是个瞎子。
“薛洋。我来了。”
没有回应,没有声响。
这人在洞口石凳坐下。他行走时身形脚步略显怪异,长发也花白了大半。
“近日习‘蓝玉诀’,进展较之前却有些迟滞。到现在也不过能勉强能分辨出走兽,静坐不动的,却和木石无异。
……他们将含光君所养白兔拿了一对来与我练习,若是靠‘目力’,勉强只能看到两团极小的光点。
……当年学艺一日千里,如今数月也不见得有一丁半点的进展,想来是在山上住得懈怠了所致。”
他一人说说停停,讲的不过是些日常琐屑小事。其实翻来覆去也不过那些,委实乏善可陈,他便停下来听鸟叫声。
“上回听到你这里多了两只翠鸟,想是误打误撞费飞进来的,却居然在此安了家。”
一粒小石子裹挟着劲风激射而出,正正击中了一只翠鸟,鸟叫声戛然而止,当场毙命。另一只翠鸟的叫声陡然凄厉起来。
再听到一声细微声响,却是活着的翠鸟从空中一头扎下,两鸟相依而亡。
洞府中顿时再无声息。
晓星尘怃然。
他进去寻找,依靠修习蓝玉诀所得来的那一点点‘目力’却不足以在地上找到两只小小的鸟尸,愤怒又茫然地跪趴在地上摸索了一通之后,除了满身尘土之外,更是一无所获。
“薛洋你这性子……仍未改。我知你定要说,不过是区区两只翠鸟。人命尚且轻贱,何况是鸟。人无所惜,无所爱,便不能共情与他人,不能共情与天地。你并非十恶不赦,只是心智有时仍如幼童般天真,也��幼童般顽劣。在这里磨一磨性子,兴许会有助益。”
他叹一口气。
“我又说教了。你肯定不爱听。”
他吃力地想站起,却发现情急之下未拿手杖,周围也空空落落的,无可攀附之物。
有足音由远及近,最后在他身后站定,却冷眼旁观。
“你一年多未开口了。还在记恨我吧。”
他本不指望有答复,不料薛洋却开口了。声音略带沙哑,却字字句句诛心:“当年你花言巧语,甚至不惜放下身段色诱,无非是想引我入彀。挂着同生共死的幌子,实则却招来蓝家人,是怕我从山上掉下去没死透,还是怕阴虎符下落不明?我恨不得将你扒皮抽骨饮血啖肉,你说我恨不恨?”
薛洋将手掌贴上他的心脏。
只要微微一用劲,就能震碎他五脏六腑。
“真想撕开你的胸膛,看看你到底有没有心。”
晓星尘仰头‘看’着他。
也不过是团大些的光点。
薛洋看着他。
蒙眼布条遮掉了大半张脸,更显得脸容消瘦。这张脸,数年前见时是遗世独立的少年,如今平添了许多沧桑,却仍有一种出尘的、超凡绝俗的神气。
“呵我忘了,你自然是有的。对天下,对苍生。无所不用其极。殚精竭虑。”
他拈起晓星尘的一缕长发。
“只是天下苍生知道吗?他们会回报你的好心好意?传诵你的美德功勋?晓星尘,你什么都不是。空白了头而已。”
晓星尘微微一偏头,“白的很厉害吗?他们都没告诉我。”
“蓝家人苛待你了?倒比我在个被关在牢里的人看起来更枯槁。”
“不曾亏待。”
“还是你良心不安?”
不料晓星尘居然点头道:“是。”
“这世上我……唯独对不住你。”
薛洋静默片刻。
“现在再来说这些话又有何用。”
他放开手。
“晓星尘,你不要再来了。我不想再见到你。”
那光点渐渐远去消失。
眼前重归一片死寂。
又数月过去,时节已接近寒冬。突然北风刮起,便洋洋洒洒下起了雪。
大雪天,一披蓑戴笠之人走来。
摘下一身装备,除了晓星尘还有谁。
“半夜突然发觉下起了雪,便想来和你一同赏雪。”
那洞府里仍是无声无息。
“虽说你不想见我……算我犯禁一回。”
他便在那幽暗洞口,对着看不见摸不着的雪,枯坐了一夜。
清晨日常巡查之人进来,看到洞口坐着个人,须发上都已结霜,跟雪人无异。待看清楚人之后不由大吃一惊,“道长?”
唤了几声都没有声息,他连忙又叫了几个人来,“赶紧把道长抬回去,让大夫看看。”
这一动静有些大,引得洞府中的人走了出来,见此情此景,冷冷‘哼’了一声便道:“都给我滚,吵死人了。”
其中一名守门人不忿,“你!道长要不是为了你……”
“为了我什么?”
“他从来就不是为了我。你们蓝家上下都把他当圣人,唯独我把他当小人。还不快滚?!”
那白发的道人从此果然没有再来。
有一天却是蓝家家主来了。
“薛洋。”
“蓝涣。”薛洋针锋相对道:“怎么,你们终于想好怎么处置我了?是千刀万剐呢,还是就地正法?”
蓝曦臣却不多计较,他被奉做世家公子第一,除了人才俊秀如芝兰玉树一般,更是因为其人谦和温雅,和他相处之人无不觉得如沐春风。
而此刻他脸上却少有地带悲戚之意。
薛洋似有所感,“晓星尘呢?”
“你现在去,兴许能赶上见他最后一面。”
薛洋一顿,“他怎么了?”
“油尽灯枯。我原也没想到……他还撑了这么久。”
“又是骗我的吧。”
“信与不信,请自便。你若要走,此时便随我走,若不走,我也不勉强。”
薛洋面容阴翳,却自洞府里走了出来。
“带路。”
云深不知处景色秀丽,被封为姑苏一绝,此时二人却足不点地,疾走如飞。
到了后山,还未见人,已闻悲切之声。
小楼前有块大石,可眺望群山,是晓星尘平日在此临风打坐的,此刻却围了一群人,见二人同来,纷纷让开一条道。
其中有人识得薛洋,不由探询地望向蓝曦臣,“家主,这……”
蓝曦臣摇摇头,“无妨。”
薛洋径直走向那块山石。
蓝家人上前要拦,却被蓝曦臣摇头制止。
晓星尘面朝青山,已然坐化。
薛洋伸手去碰他,又突然缩回。
“道长,我来了。”他将手轻轻放在晓星尘肩上,像怕惊扰了他一样,脸上竟漾开笑容,“你应我一声罢。”
他本来生得一副好皮相,声音更是甜蜜无比,像是对情人一样情真意切。
“你应我一句,我……我都依你。”
蓝启仁皱起眉头,蓝曦臣轻轻叹息。其余人等,不清楚二人纠葛的,只觉得此情此景无比诡异。
如此这般,晓星尘自是无法回答,薛洋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搭在晓星尘肩膀上的手也改为抓,手劲之大,能裂骨碎石。
“晓星尘!”
他咬牙切齿,“你若是不应我,我就!”
声音却突然哑了。
“我就……”
他双手慢慢垂下抱住晓星尘,将头搁在他颈窝,像负伤的野兽般呜咽起来。
周围死一般的宁静。
唯有风声猎猎。
那身体被他摇晃着,从衣襟里露出一角信封。
封面便写着“薛洋”二字,只是落笔拙劣,和初学写字的稚子之作差不多。
薛洋拆开那封信,其余人等看不到信上内容,只见薛洋面上的表情似哭似笑,又似怨似爱,“好……哈哈哈哈……晓星尘,你……好啊!”
笑声凄厉如厉鬼。
闻着无不怵然惊心。
薛洋面上还带着泪,神色却狰狞地有些可怖:“晓星尘,你薄情寡义,百般算计于我,连死后都还要抓着我不放。我薛洋岂能任你摆布!”
只见他咬破手指,把血涂在晓星尘脸上,口中念念有词——
蓝家不修鬼道,有少数见多识广之人惊道:“他、他是在下咒?!”
众人待要上前制止,只见一道白焰忽然腾空而起,妖异而美丽。
那道白焰将二人围住,薛洋在火中紧紧抱住晓星尘的尸身,长笑不止。
烈火炎炎灼灼,最终将一切都烧了个干净,只剩一摊灰烬,分不清谁是谁。
一张焦了大半的信纸飞到蓝曦臣脚下,只见上面写了几个字——
今生无缘,来生再续。
风一吹,便化作灰烬。
在场的人都被这变故惊住,不知如何是好,只纷纷望向蓝曦臣。
“……家主?”
蓝曦臣叹道:“谁能想到薛洋竟自绝于此。一起葬了吧。”
从此在云深不知处后山有一墓,墓上未刻名字,知情之人对此讳莫如深。后来时间久了,也就被人淡忘了。
…
…
…
若干年后。
某大富之家,膝下无子,夫妻二人长年吃斋念佛,布施穷人,终得菩萨垂怜,诞下了一名小公子。
夫妇二人欣喜若狂,如珠似宝地养大。
此子不仅生得冰雪可爱,更是天赋非凡,三岁便给自己取了字,号“星尘”,其父以为是“天上星宿,落入凡尘”之意,人人都说是仙人转世,从此更加爱惜。
星尘公子生下时,额上便带有一抹嫣红的胎记,又自小便说要找寻一人。
双亲对其爱若珍宝,百依百顺,也不以小儿之言为虚妄,果真按他的描述,四处寻找,多年均无所获。
一晃十数年过去,星尘公子初长成,已然是聪明俊秀,风姿非凡。唯独寻人之事,一直不肯罢休,心心念念,但凡有相像的,便亲自前往认人,却总是失望而归。
后来便以游学为名,辞别双亲,往天下游历,实则仍未放弃寻人。双亲哪会割舍,但又知其从小心性坚韧,不忍拂逆,便准其半年在外游学,半年归家,又派家仆跟随,又四处打点。
直至到了夔州,早有当地的远亲旁戚知其要来,安排了各种节目,星尘公子虽不失礼数,但也兴趣缺缺,只说要自己走走。
家仆哪能放,只是一眨眼就发现公子没了,顿时三魂吓没了七魄,忙派了人四处寻找,却在一破庙附近找到了,忙亲自赶过去。
“里面睡的不过是些无家可归的小乞儿……莫污了公子的鞋……”
小公子笑笑:“不碍事,我进去看看。”
便推开他走了进去。
正如一道皎洁月光,照进破庙之中。
里面果然有几个脏兮兮的小乞丐,瞪大眼睛看着衣衫华贵的陌生来客,不知所措。
小公子逐一看过去,失望摇头。“不是。”
“我就说了吧,这等腌臜之地,怎么会有公子要找的人呢……”
突然一团不知从何处而来的污泥砸将下来,瞬间将公子的月白银线长衫染污了一大块。
只见一个邋里邋遢的小乞儿,坐在梁上。那团污泥想来出自他之手。就算被发现了,仍一派桀骜不逊之意,嘴角还挂着嘲弄的笑容。
家仆正要动怒,小公子的眼睛却突然明亮起来,像盈满了漫天星辰。他仰起头绽开笑容,恰如玉树开花,冰雪消融,就连梁上的小乞儿也不知不觉看呆了。
“薛洋。”
-全文完-
番外
“听说了吗?”
“二公子要回来啦!”
“哪个二公子?”
“咱们家老爷不是只有一根独苗吗?”
“哎呀你们新来的不知道,咱们二公子啊,不是老爷亲生的,可跟亲生的也没什么两样!”
“哼那又怎么样,大公子才是我心头明月光!”
“说句不怕冒犯的话,咱们大公子虽然风采非凡,但毕竟太高不可攀了,我有时候看到他,比看到老爷还不敢大出气。虽然大公子从不发火,但总教人觉着不敢冒犯。但二公子可不一样,他从小性子活泼,可爱跟我们逗趣了。”
“那为什么我都来了一年多了,从来没见到这位神秘的二公子?”
“咱们二公子三年前就上少林拜师学艺去了,你才来多久,当然没见过了。”
“哇……真想早点见到二公子啊……”
新来的小丫鬟们一脸懵懂,也对这位素未谋面的二公子的回来产生了许多期盼。
整个许府乱成一团。
全家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地忙活,就是为了给即将归家的二公子许长安筹备洗尘宴、收拾院落、采买下人、宴请宾客……
平日素来气定神闲,涵养十足的大公子,也鲜见的有些急躁。
一会儿想起一茬,又问“云片糕桂花糖琥珀核桃备好了吗?阿洋最爱吃甜的。”
又让人把仓库里珍藏的玻璃自鸣钟搬出来:“这种新鲜玩意,阿洋定会喜欢。”
连管家都看不过眼劝道:“哎哟我的公子爷啊,您就甭操心,一准我们给安排地妥妥当当的!”
星尘不禁失笑,“是我的不是,你们忙。”
他坐下看书,又命丫鬟研墨写字,看了半晌只顾出神,被窗旁鹦哥嚷嚷的“二公子!二公子!”给叫回了魂,才发现原来自己居然连书都拿反了。
这样失常,可不就是因为三年了,那人总算要回来了。
想起初见那日,人海茫茫中终于遇见——
“你叫什么名字?”
“我没有爹娘,也没有名字。他们都叫我阿洋。”
“我姓许,名长宁,字星尘。”
“那我就叫你星星。”
“也可。既然只有小名,你就随我姓,位列长字辈,叫长安吧。”
许长安。
许长宁。
“入我家门,便要守规矩。”星尘吩咐了一句,管家便领命下去了。
不一会儿,便有家丁抬了几大桶热水来。
阿洋警觉,“这是要干嘛?”
“给你沐浴。”
“哇啊……”
三个如狼似虎的阿嬷捋起袖子扑上来,不顾阿洋抗拒,硬是把水洗到变清、洗到他浑身上下连一根头发丝都是香的,这才作罢。
星尘看着浑身上下焕然一新的阿洋,满意地点头道:“明日起请夫子来教看书识字。”
管家悄声问道:“少爷,这小……小公子如何安置呀?”
“和我同吃同睡,待他便如同待我一般。”
阿洋一向撒野惯了,起先还觉着夫子摇头晃脑地讲课甚是有趣,很快就厌了,趁夫子不备,一溜烟就跑,叫都叫不回。
星尘亲自去找,找了一圈���最后在一个偏僻院落找到他——才逮着一个大蛐蛐儿,正得意着呢。 “跟我回去念书。”
“不去。”
“为什么不去?”
“念书不好玩。” “等放课了便准许你玩,上课时便应认真上课,不可私自溜出来玩耍。”星尘耐心道。
不料阿洋反问道:“你是什么人?凭什么这么管着我?”
闻言,星尘一挑眉毛。
“是你什么人?”
他长得本来清俊贵气,额间红色胎记宛如刻痕,更平添了一丝冷艳。
他走到阿洋面前,迫近了看他。
“你说我是你什么人。”
他靠得极近,那一瞬间的冷意让阿洋都忍不住瑟缩了一下,不小心就把手里的蛐蛐儿给放跑了。
“我读不就是了嘛……”阿洋嘴里嘟囔着,却居然乖乖跟着回去了。
自那以后,同吃同睡,同进同退。
星尘在大事上管得严,细处却十足放任宠溺,几乎是有求必应,百依百顺。
就这样,一晃八年。
当初也不清楚为何要找,只是看到时便知是他。
是命数,怕也是前世冤孽。
这天一早,管家早早的就命几个伶俐的小厮到城门口去守着,一有消息就来回报。
星尘本也想去,被再三劝阻这才作罢,只是在家里坐立难安。
自从三年前阿洋决意要拜师习武,自己千挑万选之下选中了少林,便是看中名门大派,门规甚严,虽教人习武,却德行并重。
谁知道,说上山,当真一次都没回来过。
一别三年,如今他……怎般模样?
还如同小时候那般机灵淘气?
不知可生分了。
又是忐忑。
又是期待。
书反正是看不下去,写了几个字也都不好,他干脆撂笔到庭院散步。
庭院中有棵当年两人一起种下的槐树,如今也亭亭玉立,绿阴如盖。
正出神,树上突然冒出个人,倒把他吓了一跳:“什么人……阿洋?!”
来人笑嘻嘻,一双桃花眼,俊眼修眉,顾盼神飞,不是许长安又是谁。
“想我不?”
“才回来就说什么风话。”许星尘说着,面上却透出隐藏不住的喜悦,“阿福他们都去城外迎你,没见着?”
“没,我一路飞奔回来,就是想给你个惊喜。”
“既然回来了,还不快随我去见爹娘。”
阿洋却干脆在树上坐了下来,两条长腿在空中晃啊晃:“你先说想不想我,想我才下来。”
“若说不想呢?”
“不想我就打道回少林寺。”阿洋面上假意懊恼,实则笑意早就盈满眉间眼角,直将溢出来。
“想,自然是想。”
“是许长宁想许长安呢,还是星星想阿洋?”
“有何区别?”
“区别可大了。”
星尘叹道:“想,许长宁想,星星也想。”
阿洋心满意足,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这才从树上跳下来。星尘才发现他在山上这几年身量拔高不少,都比自己要高出少许了。
阿洋大剌剌一揽他的肩膀:“走吧,拜见爹娘去。”
见久候不至的二公子和大公子一同走出来,府里一片大乱,又一片大喜。当下吵吵嚷嚷的,就将两位公子簇拥到主屋去了。同长辈见了面,又是一通喜极而泣、抱头痛哭。许母毕竟慈母心肠,拉着阿洋的手问长问短,又是心疼他在山上学艺练功吃了不少苦,又是欣慰其学成归来,其中团聚热闹不提。
一顿家常便饭吃了有个把时辰,许父便道:“时辰也不早了,今日早点回去歇息吧。” “对对对,瞧我只顾唠嗑,安儿肯定累了。”
“不累,和娘说多久的话都不累。”
“你这孩子,从小就嘴甜。院子已经收拾出来了,快去看看合不合心意。”
两位公子各有院落,给二公子准备的一切都是簇新的。
阿洋进去一看,果然一切都安排的妥妥当当。他在山上清苦惯了,如今回来觉得什么都好,也不挑。一抬眼见到桌上摆着一碟果糖糕饼,会心一笑,丢了颗松子糖到嘴里,转身便走了出去。
这厢星尘正在更衣准备就寝,见阿洋推开门走了进来,不由大奇:“你怎么来了?可是有什么地方不合意?”
“没,就是新屋睡不惯,也睡不着。”
阿洋大剌剌往床上一躺,双手枕着头,大有赖着不走的意思。
“想起你小时候刚来的时候,也是不肯自己睡,非要黏着我。”
“然后你就老给我讲什么善恶有报的故事,翻来覆去的讲,我到现在还记得呢。”
星尘微笑,“嫌我啰嗦可是。”
阿洋拍拍自己旁边,“快上来。”
星尘脱了靴子坐在他旁边,被一把抱住,阿洋将头埋在他颈窝里,“我可没有一天不再想你。初时想,你怎么就这么忍心,把我送上山,后来便就赌气,人人都回家,就我不肯回。”
“你真是……从小对谁都有说有笑,就偏偏爱和我置气。”
“你又不是旁人。”
星尘摸到他手上茧子,又看到他身上的淤青新伤,顿时心疼:“这些是怎么来的?明天让人把药油找出来擦擦。”
阿洋不在意道:“过十八铜人阵的时候受的伤吧,擦什么药油,过几天就消了。
“十八铜人阵?”
“少林寺的规矩,破了阵才能下山,我心急,闯过就立马去找方丈要下山,不然早没了。”
“师父如何?师兄弟如何?”
“都好,师父尤其待我好。”
“明儿让管家备份厚礼送上山。”
……
两人闲话了许久,直到屋里自鸣钟打鸣,星尘听罢,“不早了,你还赶了一天路,快睡吧。”
阿洋却非要搂着他的腰,靠在他肩上,“好。”
结果没一会儿又不安分,开始动手动脚。
“别闹。”
“星星。”
“嗯?”
阿洋将小臂撑起,“你知道我在山上这么久,最想什么吗?”
“想什么?”
星尘仰视着他,看着他一点点俯身下来,将唇印在自己唇上。
触感是不可思议的柔软。
“星星,你比糖还甜。”
柔软的双唇又渐渐往下,亲上锁骨,然后是胸膛。衣带不知何时已被解开,露出大片白皙的胸膛。
那手从胸膛一路抚摸往下,伸向脆弱的器官,一把握在手心。
星尘的双眼猛地睁大,身体也陡然一震。他从未近过女色,素日连自渎都很少,身体异常敏感,被撩了几把玉茎就已然充血挺立。
阿洋却远比他老练,除了在茎身上下套弄,还时不时用指甲轻轻刮过铃口。
“你……从哪学来这些的……”
“无师自通行不行?”
见星尘面上一片红潮,呼吸也急促许多,显然已是情动,便从兜里掏出一小盒不知什么,刮了一大坨涂抹在星尘的臀间穴口。
“顺了一盒阿碧的脂膏,回头还她十盒。”
小时候虽有不少亲昵举措,但做到这种地步却是初次。星尘身体不由绷紧。
阿洋嫌衣服挂着碍事,便草草将他剥了个精光。这下两人的对比便鲜明许多,一个是习武之人的身体,强韧有力,呈现出风吹日晒的蜜色,另一个却白皙柔软,触感如上好丝缎。
“星星,我在烈日下练功,你都在屋里偷懒罢。”
“什么偷懒,分明是……啊!”
阿洋已将一指探入他的后穴。
初时只觉得异样,再深入些感受便有些不同。
因为做足了润滑,不觉得疼痛,只是感觉异常古怪,星尘蹙着眉,想挣开,又没舍得动。
“爹娘没给你说亲事?”
“嗯……啊?什么亲事……”
“可曾看上哪家闺秀?”
阿洋嘴上这么说,手下却不留情,一根指头搅得天翻地覆。
星尘自打娘胎里生出来后哪曾禁受过这个,薄唇微张,双眼失神,看得阿洋心痒难耐,胯下更是滚烫。
好容易手指抽将出来,却换了更粗的那根抵在入口。
“星星忍着点。”
龟头挤入那狭窄甬道,却又和手指大不相同,身体最隐秘的所在被强撑开来,虽有润滑也还是胀痛。
星尘脸白了几分,起先的情潮消退不少,只觉有根粗大事物在体内长驱直入,一点点送将进去,直埋入最深处。
阿洋忍得十分辛苦,好容易进去了,直想横冲直撞,却又怕弄坏了他。耐下性子一点点前后松动,又去舔他耳垂嫩肉,好教他放松些。一面在耳边‘星星、宝贝、心肝儿’地一阵乱叫,一面又去抚慰他半软下来的性器。
年轻人终究血气方刚,待得阿洋最后一丝理智也被冲破后,却已经是双手紧紧搂住星星腰腹,从后背一下一下用力顶弄。虽有些道听途说学来的房中术,事到临头哪顾得上那些,什么九浅一深,什么进度有度,全都抛在脑后,只顾爽快,每下都既深且猛,肉体相互拍击声不绝于耳。
被他这样胡搅蛮缠乱来一通,星尘起初咬着牙只硬忍,后来却不知怎么,却似有一把邪火自小腹烧将起来,直窜升上去,一阵快意惹得头皮发麻,疼痛被冲散了十分,身体不似自己的,浑身上下染上一层薄红。
阿洋发觉了他的异样,贴耳低声道:“是不是……妙不可言?”
宛如炸雷。
正欲分辩,阿洋却将他翻过来,两条腿大开,摆出放浪姿势,更方便他一面操弄,一面欣赏身下人分明沉溺情欲,又羞惭欲死的模样;自己却像饿了许久的野兽吃到了点甜头便不再狼吞虎咽,只蓄意撩拨他那敏感处,偶尔言语调戏,非要看这冰雪一样的人融成一滩蜜水不可。
星尘只觉身体不由自己支配,随着他的抽送不自觉抬腰摆臀迎合,不知口中叫了些什么,神魂几近飞出天去。
阿洋十指托住他的腰臀,狠狠抽送了数十上百下,这才精关大开,一泄如注。星尘的阳具却还直直立着,不得释放,十分难过。阿洋见他眼里蒙上了一层泪膜——被折腾地惨了,又不得发泄,正焦灼着——虚虚捋了几下,突然坏心眼地低头在他玉茎顶端轻轻一吮——顿时喷浆出来,洒了自己一身。
次日星尘醒来,便发觉浑身上下被拆散一样难受。
阿洋却神清气爽,一早起来还在院子里练拳,甚是可恶。
丫鬟端水进来,“啊呀,大公子今日居然起晚了!”
星尘待要挣扎着起来,却有心无力,只听阿洋在外解释说,我俩昨晚同床夜话来着,让他多睡会儿。
丫鬟们一片感叹,两位公子感情真好。
阿洋在家住了数日,每日寻花问柳,喂鱼遛鸟,过上了标准闲人公子哥的生活。
他又不同于星尘,没有家事要打理,富贵闲人一个。
许母看着便起了心思,闲闲便道:“既然安儿也回来了,我仔细挑了几家闺秀……宁儿也看看罢。”
许父也从棋谱里抬起了头。
阿洋闻言,且不答话,只歪头去看星尘。
星尘只说,“孩儿今日所言同从前一样,其他皆可,此事恕难从命。”
看来是个惯犯了。阿洋笑得眉眼都弯起,露出两颗小虎牙,裹着芝麻的酥糖咬得咯嘣响。
“你这孩子,唉……也不说缘由,也不答应……那香火……”
“孩儿早就说过,要承继香火,可从族里过继。三叔早有此意,只等二老点头。”
许母只得愁着脸,“宁儿大了,性子倔,主意多,也不听我这妇道人家的话。安儿可别学样,娘给你找门好亲事……”
阿洋却跪了下来,向二老叩了头。
“不瞒二老,我是个断袖。”
他指着惊慌失措的星尘:“此生别无他好,唯他一人尔。要是你们答应,那便皆大欢喜。要是不答应……”
阿洋笑起来,露出两颗小虎牙,邪气又生动,哪像名门正派弟子。
“——我也管不了那么多。”
瞠目结舌的二老望向大儿子:“宁儿?”
却见星尘也在阿洋旁边跪了下来,一言不发。
许母:???
许父:……………………
盖因许家二老都不是什么性质强横之人,加之许长宁又是企盼多年才偶然得子,原本也不盼他如何出人头地,只平安喜乐一世。
后来也就不了了之。
算是默许了。
6 notes
·
View notes
Text
当神用历史对我们警示:武汉肺炎的因和果,如何才能走出“武汉肺炎”大难?
原文: 明慧网曾严 minghui.org/mh/articles/2020/2/23/如何才能走出“武汉肺炎”大难--401513.html 此文由新唐人和大紀元多篇文章集合而成, 原文連結在上,转者删改。普通人請看此文,中共政要請移步原文。請讓更多人看到此文。
【二零二零年二月二十九日】因为看到中共现政权领导人和上亿中华儿女面临的重大困境和危机,因此写来这篇文章。写文章的目地是想帮助世人看清一条光明和希望的路,走过自己未能意识到的生命劫难。
今天,“武汉肺炎”已席卷整个中国大陆,并殃及海外。致病的“2019新型冠状病毒”(简称“新冠病毒”)其严重性远远超过“萨斯”(SARS),更有致命性,传播更快、传播途径更多,并且还在不断变异,无症状的潜伏期越来越长。
在“武汉肺炎”面前,不仅是无数普通百姓切身的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近距离的闻到了死亡的气息,我想中共高层的人也概莫能外,因为在疫病面前,中共高层的人和普通百姓一样,人身肉体都是爹妈所生,血肉组成,都食五谷杂粮,没有任何区别。
到现在,这场大疫已给大陆疫区在内的无数民众造成了巨大的生命损失,带来恐慌和压力。同时也给中国大陆的经济造成了重击。现政权已陷入两难:不封闭不隔离的话,疫情可能蔓延更广,但严厉的封闭又导致全国各地街道冷清,百业凋敝,经济萧条,尽管现政权早已要求不停产,“防疫措施不要过头”,但疫情肆虐,无人肯听,很多地方政府仍各自为政,防疫措施还在不断加码。
然而,把民众象动物一样强制关在自己家里,看不到结束的希望,给人们带来的压抑、恐惧和绝望,无形中又在酝酿另一场巨大的危机。
今天,谨以此文给世人提供另外一种(也可能是真正的一种)终止这场大疫,同时走出自己面临的各种困境和危机的思路和建议。
让我们先看看历史上两次大疫终止的史实
1、古罗马大瘟疫的终止
两千多年前,罗马帝国残酷迫害基督徒。信守圣洁、仁爱、和平和公义的基督徒,在当时看来不符合社会现实。出于仁爱,基督徒拒绝进入竞技场观看战犯与奴隶肉搏至死,他们将自己的奴隶无条件释放。不少教父批评罗马人奢华逸乐的生活方式,引起一些人很大不满。基督徒纯洁的个人生活与普遍堕落、奢靡的社会氛围形成一种强烈对照,使很多人尤其是当权者感到一种很大的威胁。
在尼禄等罗马皇帝编造的对基督徒的谎言中(如污蔑基督徒是“邪教徒”,吃婴儿血,乱伦等等),罗马帝国中参与迫害者甚众,对基督徒的迫害惨绝人寰,招致了四次大瘟疫,死亡人数在五千万左右,最终使曾经强大的罗马帝国走向灭亡。
罗马大瘟疫之后,公元680年,人们逐渐的清醒了,知道了真相的人们,开始谴责统治者对基督圣徒的迫害和社会的道德沦丧。罗马市民纷纷走出家门敬捧基督圣徒塞巴斯蒂安的圣骨游行,并虔诚的向神忏悔,从此罗马城的大瘟疫就彻底消失了。
罗马人的忏悔也影响到很多周边地区,公元1575年米兰和1599年里斯本两地的大瘟疫中,诚心忏悔的居民也敬捧圣骨绕市而行,各自忏悔,瘟疫由此停止。这种现象现代科学根本无法解释,站在今天所谓“无神论”的角度更无法理解。
2、明朝大瘟疫的终止
明朝后期各种瘟疫不断,从万历年间,开始爆发大规模鼠疫。华北一带是重灾区,如山西境内,十室九病,传染者接踵而亡。传染者无论贫富贵贱,得病即死,皇宫中也不能幸免。史料记载,从北京城抬出去的尸体大约20多万,占北京人口的40%。
万历、崇祯两朝,华北死于各种瘟疫者不下1000万。
崇祯末年,明朝京畿重地本有近20万精锐,北京城城池高深,李自成大军攻到北京时,未必有必胜把握,但瘟疫早已使明朝廷的军民丧失了战斗力,从而使李自成轻松攻入。奇怪的是,当时的瘟疫只针对明军和百姓,但对李自成的军队以及后来入关的清军,包括归附清军的明军都不传染。
至清朝顺治帝登基,在明末猖獗了数十年的各种瘟疫立即消踪匿迹,华北平原顿时一片清平,其后迎来了中华民族一百多年的治世——康乾盛世。
以上两个真实的史例值得今天面对大疫的我们深思。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我们从中应得到什么样的教训和借鉴,来对照当下和自己,不再重复历史的悲剧,从而走出现在的危难和困境呢?l
我们看到,前一个瘟疫的终止是在正信蒙冤得到昭雪、被谎言误导和蒙蔽的人民真心忏悔之后;后一个是腐朽的王朝被淘汰、迎来佛法兴盛的治世之时。其实类似的史例还不少,基本都大同小异。
参考前面的两个史实,我们是否可以试着往这两方面想一想:
(一)是否在当今的中国有正信蒙冤需要昭雪? (二)是否有腐朽和罪恶面临淘汰需要我们远离和避开?
(一)找到今天瘟疫的起因和真相。
先从疫情的表面的起源说起,关于此次病毒的源头,说法很多,但国际国内聚焦最多的是武汉病毒研究所——中国华南唯一储藏有SARS等多种冠状病毒,并对冠状病毒进行高度秘密研究的武汉BSL-4实验室,简称P4实验室。迄今为止国际上对此有理有据的专业分析和评论很多,在大陆民众中知道这事的人也不少。
武汉病毒研究所因武汉肺炎一直陷在舆论的风暴眼中,其39岁所长王延轶及其院士丈夫舒红兵一直是舆论焦点。有爆料称,舒红兵背后是中共前党魁江泽民之子、前中科院副院长江绵恒操控的势力强大的上海帮生物圈,而上海帮间接掌控中共的军工生化武器地盘。
更有人认为这是毫无道德底线的中共江泽民集团为搅乱时局,想“翻盘”,而搞出的“病毒泄露事件”,也就是中共一直宣扬的“超限战”。
这些消息是真是假,我想,中共高层比普通百姓清楚。但不管哪一种说法,我认为这些都是表面起因。但却不是实质的真相。就象许多人知道的那个“红眼石狮的故事”,故事中,表面原因,是村中的几个混混涂红了石狮眼睛,于是大难如期而至,但真相和实质却是村民们道德败坏,不敬神佛、不信神佛,并且多次拒绝神佛救度的机会,使自己难逃灾难。
如果这次大疫真是武汉病毒研究所“病毒泄露事件”导致,中共江泽民集团的恶徒只不过扮演了“红眼石狮的故事”中那几个混混的角色而已。
参考第一个史实,那么在今天的中国大陆,是什么正信正在蒙冤?
仔细想一想,从1999年,江泽民和中共相互利用迫害法轮功(又称法轮大法或法轮佛法),这是历史上最大的一次所谓清除“邪教”(迫害正信),因为被迫害的佛法修炼人达上亿之多,被迫害的人数和波及的人数及影响的范围超过历史上任何一次灭佛(迫害正信)的时期。
说起法轮佛法,很多人会质疑,思想中就会反映出中共长达二十年的污蔑宣传,如“邪教”,“自焚”、“杀人”等等。其实这和当年罗马帝国污蔑基督徒是“邪教徒”、“喝婴儿血”是一回事。那些“自焚”、“杀人”全是中共江泽民集团为给迫害制造理由,煽动民众仇恨和迫害法轮功学员而编造的欺世谎言。
有人不相信法轮大法是正信。那么我们简单的从现实几方面来说一说:
第一,法轮大法自1992年传世至今,已传遍一百多个国家和地区,有数以几亿计的信仰者。其信仰者来自各行各业,各个民族国家,甚至不同的宗教背景,其中更不乏有接受过高等教育的社会人士,如律师,医生,大学教授,研究生,企业家等。
第二,法轮功创始人李洪志之作《转法轮》,现已被翻译成四十多种语言,是被译为外文最多的中文书籍,在全世界100多个国家和地区出版发行,受到各族裔的推崇。
第三,法轮功学员自2006年组建七个神韵艺术团,现已在全世界巡演14年,以顶级的艺术形式展现纯正的中华民族传统文化。2006年获《Billboard》杂志评选为全美七大优秀大型舞台剧。《纽约时报》2010年〈一夜看尽五千年中华传统音乐与舞蹈〉报导,指神韵每年在全世界逾100个主要城市巡演(至今未能前往中国大陆演出),2010年演出季,观众已超过一百万。
法轮大法能让上亿人发自内心的修心向善做好人,能把不同年龄,不同人生经历,以及文化水平、道德水准、性格脾气不同的人都变得真诚、善良、宽容忍让,上亿人自己身心受益还福益他人和社会。试问若不它是正信能有这样的威力吗?
28年来,让全世界不同民族上亿的人来学习,并且真心信仰,甚至历经各种考验与残酷的迫害都不放弃,若不是正信,那它是什么呢?
试问一个“焚杀婴孩的邪教”,若他不是正信,能够做到这种程度吗?
因为在中国内区域网(墙内)遍布了中共极尽诬陷抹黑、造谣栽赃之手段,花费天文数字般的财富,找尽各方面的人士,制作的无数的污蔑文章,无数诽谤的视频。
所以这些事实今天在中国大陆看不到,亦无法触及,但在海外,这是随处可见,无法编造亦无可辩驳的事实。
佛经中有亦有记载:“���轮圣王”又称“转轮圣王”拥有与佛一样的三十二相、七宝,是不用武力用正义转动正法的轮,以此来支配世界的理想王……法轮大法不是佛法,不是正信,是什么呢?
那么法轮大法弟子今天正在中国遭受的诬陷和迫害,是不是古罗马帝国迫害基督徒的翻版呢?长达二十年对正信的迫害,造成的无边罪业,排斥和打击“真、善、忍”的法轮大法造成国人的道德沦丧,堕落到无底线的程度,会不会招来各种灾难包括瘟疫呢?
(二)为什么今天席卷中国大陆的武汉肺炎 “新冠状病毒”是从武汉向全国扩散?
我们再来看看,这次的瘟疫是从武汉发源,并扩散至全国。为什么非要从武汉开始,而不从其它地方开始呢?
古罗马帝国因残酷迫害基督徒,才招致四次大瘟疫,大瘟疫是从迫害最严重的罗马城发源,因为那里罪业最大。
我们来看看,这次大疫的发源地为什么是武汉。因为在江泽民发起的对法轮大法的迫害中,湖北省和武汉市的一些官员做了几件迫害正信,恶冠中华的大罪之事:
1、当时的中共政法委书记罗干。他一心想跻身中共最高领导层(指中央政治局常委,离休年龄晚),如果他不搞出点大事来证明自己的存在很有必要,他就该退休了,为此,他开始找最好欺负的下手,把信仰“真善忍”的法轮功当作了“任人宰割的羔羊”。1996年,他指使公安部深入调查法轮功,结果反应很好,公安部很多人开始炼法轮功。退休的前人大常委会委员长乔石,还上书中央一份调查报告《法轮功于国于民有百利而无一害》,当时的总理朱镕基,政协主席李瑞环赵紫阳等,也都很支持法轮功。罗干不甘心就此退休,孤注一掷,先给法轮功定性为“邪教”,然后让公安部去给他的定性找“证据”,把所有气功、会道门甚至神经病造成的社会危害,还有炼过法轮功又改练其它气功的人出现的偏差,都强加给法轮功。
另一方面,罗干对江泽民由于妒嫉失去了理智,一心要镇压法轮功,心领神会,罗干暗中唆使武汉电视台台长赵致真,拍摄一部恶意栽赃法轮功的电视片《李洪志其人其事》(简称“武汉台赵片”),声情并茂地罗列那些伪证,长达六个小时。中央开会酝酿、讨论是否取缔法轮功的会议上,就播放了这部片子,该片以假乱真的造谣手段迷惑了所有的人,为中共最终决议镇压起到了决定性作用……
1999年7月20日,中共开始镇压法轮功,7月22日在全国滚动式播出“武汉台赵片”,中共强迫各机关、企业、学校、事业单位组织全体成员观看,以谎言煽起了民众对法轮功的仇恨。
这部“武汉台赵片”从武汉做出,流向全国和世界,使无数世人对法轮佛法产生了很深的误解、甚至仇恨,失去了得到这部高德大法的万古机缘,它给武汉和武汉人民带去了多大罪业?所以害众生不得救赎之罪恶,很大程度起于武汉。瘟疫在这个罪恶深重之地爆发,也就毫不奇怪了。今天席卷中国大陆的武汉肺炎,“新冠状病毒”从武汉向全国和世界扩散,如此“巧合”,是不是一种警示和提醒呢?……
2001年12月21日,美国联邦法院以“缺席审判”方式判定原湖北省公安厅副厅长、610办公室二把手的赵志飞虐杀罪成立。赵是第一个在海外被判有罪的迫害法轮功的中共官员。
2、中共活摘法轮功学员器官的滔天大罪,从陈忠华所主持的武汉同济医院发源。中共活摘法轮功学员器官被国际上称为“这个星球上最大的罪恶”。武汉同济医院器官移植研究院是大陆“器官移植的发源地”、是目前中国最大的专门从事器官移植临床与实验研究的综合性医疗服务与研究机构。(据其网站介绍,https://qgyz.tjh.com.cn/qiguan/about/?8.html)。该医院仅2005年2月份所施行的肾脏移植手术就达1000例以上。早在2004年,陈忠华接受采访时就说,“在经济方面,我们已经算是个器官移植大国,国外的病人都到中国来寻找供体”。
而今天,武汉同济医院是最早传出武汉肺炎医护感染的医院。此外,2月10日上午,华中科技大学附属同济医院器官移植课教授林正斌因感染新冠病毒武汉肺炎经抢救无效去世。林正斌生前曾做过上千例肾移植手术,他是武汉同济医院器官移植副主任医师,从事器官移植专业30余年。
中国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上,出现大规模的活摘器官。上百万人接受别人的器官,而不知道它从哪来的,你的理由就是我花钱了。毫无人性,极端臭肉跟堕落,才带来这样的灾难,但今天没人敢去反思是不是。
“神目如电”。谁能证明这场对法轮大法的迫害所积攒的罪业,不是武汉灾难的根源呢?只不过城门起火,殃及池鱼。
无独有偶,2020年1月23日,武汉由于疫情失控宣布封城。而十九年前的同一天,即2001年1月23日,也发生过一起震惊世界的事件,那就是“天安门自焚案”,从那时起,无数中国人被谎言蒙蔽。(此文不一一赘述 天安门伪火 和中共惨无人道迫害等证据,有条件者自行谷歌搜索,明辨是非)
二十年前的“天安门伪火”毒害了众生,二十年后的“武汉封城”让许多中国人,特别是海外人士惊醒。从二零零一年一月二十三日开始,中共制作的“天安门自焚”开始在全国、各省市电视台、报纸等媒体密集播报,在此后的若干年中,将“天安门自焚”写入教材,让孩子从小开始就种下对法轮功的仇恨,误解,并在“大外宣”中斥巨资欺骗国际社会,在世界范围产生了难以估量的恶劣影响,同时也在无数人心中种下了毒瘤。
有法轮大法弟子在节目中说:“十九年前天安门自焚事件欺骗了国人,国人愿意被欺骗,愿意那么去看待,从而污辱修行的人。十九年后,同样事情落在你每一个人脑袋上。”
“这是一步步走过来走到今天,里面有着相当的定数。法轮功1992年开始传出,七年之后1999年被迫害。再过七年之后我们看到的是,神韵在世界范围内开始演出,演到今天十四年。”
“武漢封城,這是新華社頭條,武漢負重前行封城七天,1月23日上午10點鐘,它宣布的時間1月23日凌晨2點鐘。武漢封城成為了這件事情的標誌,武漢封城是習近平出手抗爭瘟疫。往前推19年 2001年1月23日,陰曆29下午3點半,在天安門廣場發生了,所謂法輪功學員天安門自焚事件。在2001年那年沒有大年三十,今年有三十,那年沒年,出現了透天的罪惡。”
我无意为大法弟子背书,但是人们应该听听被迫害的他们的声音。
同时我们是否该反思一下,这场对相信神的正信的迫害,是否一如当初基督教遇到的一般?
而这场瘟疫,是否也一如当初基督教一般,是神对那些麻木不仁,道德败坏,不信神佛,对迫害熟视无睹,甘愿被欺骗的世人的惩罚与审判呢?
那么我们再来看看古罗马瘟疫与武汉肺炎的惊人相似之处,以及历史告诉我们的启示,也即,逃出大瘟疫的方法。
(一)古罗马瘟疫与武汉肺炎的惊人相似之处
1、时间比对
古罗马时代
公元54年至68年间皇帝尼禄残酷迫害基督徒。其后,尼禄被杀。
公元65年。罗马即爆发严重瘟疫(后世学者认为可能是重症疟疾),据载有三万人丧生。
公元161年,奥勒留·安东尼用酷刑逼迫基督徒放弃信仰,不放弃就被斩首或扔进斗兽场被猛兽撕碎,还让人观摩取乐。当时的罗马人民听信谎言、追随迫害,得到了一时之乐。
公元166年一场大瘟疫降临了,肆虐16年,有500万人丧生。
公元249年,德休斯(Decius)即位,为转移危机,他发起对基督徒的空前迫害,大批基督徒被处死。
次年,瘟疫降临,猖獗了近二十年,夺去2500万人的生命。
公元542年,第四次大瘟疫开始(Plague of Justinian),强大的罗马帝国被彻底摧毁。
回看今天,将中共对法轮功的迫害与古罗马对基督教的迫害对比一下,发现如出一辙,只是在时间上、过程上浓缩了。
中共从1999年开始迫害法轮功,2003年爆发“非典”疫情。
在2020年前夕,我们无从得知中共对法轮大法弟子做了什么。
2020年1月23日,中共因疫情爆发宣布武汉封城,震惊世界。与之对应的是19年前的同一天中共制造的“天安门自焚”欺世罪状。
我们无法得知2千年前尼禄污蔑基督教是邪教的日子,但今天我们可以以史明智。
然而遗憾的是,到今天,在中共统治的中国,我们仍然无从得知死于非典和武汉肺炎的确切人数,以及被迫害至死的法轮功学员的人数。
2、地点比对
上文已说过,大瘟疫是从迫害最严重的城市发源,因为那里罪业最大。
古罗马帝国大瘟疫从罗马城起源。新型冠状病毒由武汉传向全世界。
3、起因比对
基督教
起初,罗马政府对宗教采取宽容的态度,基督教的活动没有受到过多的干扰。
但古罗马当时奢靡成风,虔诚的基督徒拒绝进入竞技场观看战犯与奴隶肉搏至死,他们将自己的奴隶无条件释放。不少教父批评罗马人奢华逸乐的生活方式,引起一些人很大不满。基督徒纯洁的个人生活与普遍堕落、奢靡的社会氛围形成一种强烈对照,使很多人尤其是当权者感到一种很大的威胁。
随着基督徒人数的增长,罗马帝国的官员们开始担心,基督徒可能会成为政治颠覆者,基督徒的布道将会把人们对罗马的忠诚转向布道者。
至此,尼禄污蔑基督教,迫害开始。
法轮功
1949 —1999 年,在后毛泽东时代,气功热发展成为中国城市中人们表达社会与精神需求的主要途径之一。
1992年5月,法轮功始以气功形式传出,在短短几年间,遍布大地,迅速发展到数千万人的庞大规模。《纽约时报》1999年4月报导,北京当局估计中国在1999年有七千万人修炼。上海有线电视SCATV1998年曾报导称全球约有一亿人在学法轮大法。
由于法轮功修炼人数增加、意识形态与中国共产党的差异,让北京政府感到威胁,所以其从1996年就开始暗中监控。
4.25上访,中南海震怒
1999年4月25日超过一万名法轮功修炼者至北京上访,起因主要是三年以来当局的不断打压、在天津逮捕和殴打修炼者、以及对法轮功媒体污蔑宣传活动,是为425上访事件。
上访当日,据记者Gutmann报导,公安在等待法轮功学员的来临,把学员们带到了府右街的中南海前边。1万多法轮功学员在中南海周围人行道上安静坐着或看书,举行了一整天的和平请愿,要求当局给予他们合法练功的权利;时任国务院总理朱镕基会见法轮功代表,妥善处理天津公安局涉嫌非法抓捕一案,并释放被捕的逾40名法轮功学员。
法轮功学员们自始至终秩序井然。当问题得到基本解决后,学员们于当晚十一点半平静的离开,同时清理好了周围的环境,使这一因暴力事件而引起的和平上访事件得到了合理解决。
然而当晚,罗干通知了中共中央总书记江泽民这一事件,据报导,这次法轮功学员上访是自一九八九年六四天安门事件十年来,中国政府遭遇到的最大规模的示威,江泽民对此震怒,要求对法轮功开展铁腕镇压,并且指责朱镕基的处理措施的软弱。
至此,1999年7月20日,中共开始镇压法轮功,“武汉台赵片”、“天安门自焚”“邪教”横空出世,欺世灭人。
4、手段过程比对
尼禄指使人在罗马城纵火并嫁祸于基督徒,编造基督徒祭祀喝婴儿血肉、乱伦等谎言,把基督教描绘成反社会的迷信邪教,煽动罗马民众加入迫害。而基督耶稣被尼禄用“参与政治”的罪名钉在十字架上。
那么让我们用相同的语句描述今天法轮功遇到的事情。
中共指使人在天安门广场纵火自焚并焚其“儿女”,编造法轮大法创始人李洪志包藏祸心,居心叵测,把法轮功描绘成反社会的迷信邪教,煽动迫使中国民众加入迫害。
毫不违和。
朋友们,今天与历史何其的相似。
更有意思的是,当中共邪恶在这二十几年迫害法轮功过程中犯下种种非人的罪行: 无所顾忌的制造谎言 , 栽赃陷害 , 洗脑 , 关押 , 株连,酷刑 , 杀戮 , ‘‘活摘器官’’ 以至 ”活吸人脑" , 回看今天,回看被武汉肺炎蔓延的中国大陆之上的今天,除了酷刑、活摘器官和吸食人脑等,其他的罪行都落到了大部分大陆人民和武汉人民的头上——无所顾忌的制造谎言(管控疫情实情),栽赃陷害(推卸责任、管控造谣),洗脑(疫情可控等),关押(造谣、妄议拘留,全国人民在家中),株连(一人染疫,全家染疫、一户封一栋、一栋封一区,循环往复,封一城,一城封一省),杀戮(没有人敢说现在的武汉在运了40台焚尸炉之后是个什么情况,但我能肯定的是,是炼狱)。
这些迫害在二十年后的今天,以另一种方式,落到了这片迫害正信法轮功的大陆的每一个人头上。我以为这就是说的这一份报应。
‘‘末世的灾难,总是由于人们的错误和罪业引起, 邪恶的团伙制造了巨大的人道灾难, 他们不相信神的报应, 但是神会把加倍的灾难报应回他们的头上。可是如果今天人类中的大部分人,面对巨大的人道灾难却无动子衷,他们的行为又怎么称得上‘人道' 呢 ? "
而值得说的是与之泾渭分明的两个对比:台湾和香港(暂时不说海外),这两个与中国交流极为频繁的地区,呈现出与大陆完全不一样的情况,死亡率极低,为什么?这是极为明显的对比,我想是因为大部分人没有迫害过法轮大法这个正信,没有误解过,没有昧着良心赚中共的钱。大家想想中共的钱是从哪来的啊,是以对正信侮辱的姿态取得的,是侮辱神得来的啊。你亲共你就是认同他,认同他你就是中共的一份子,神是会清算的啊。
香港警察也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大家知道香港警察宿舍被封了,有人染疫。大陆监狱也是,这是必定的,大陆拘留所也是必定的,这些都是权利集中的机构,是迫害法轮功子弟的主要场所。香港人在过去7个月中反送中做得很好,以一个完全反对的姿态面对中共,但是香港警察不行,与狼共舞。这也是血淋淋的例子。
(二)那么历史给我们对瘟疫的教训是什么?怎么才能逃出这场大瘟疫乃至终止这场大瘟疫呢?
清军入关,很奇怪,当时的瘟疫只针对明军和百姓,包括后来入关的清军,归附清军的明军都不传染,为什么?
罗马大瘟疫之后,公元680年,人们逐渐的清醒了,知道了真相的人们,开始谴责统治者对基督圣徒的迫害和社会的道德沦丧。罗马市民纷纷走出家门敬捧基督圣徒塞巴斯蒂安的圣骨游行,并虔诚的向神忏悔,从此罗马城的大瘟疫就彻底消失了。为什么?
为何大法弟子常��三退保平安?是保你们的命啊
三退是什么?退党、退团、退少先队。
当天意要亡明朝这个腐朽不堪,僵化至极的朝代,当百姓和明军忠臣认同明朝要保明朝逆天意而行时,只要你是其中的一份子,瘟疫就开始长了眼睛,所以弃暗投明的明军活了下来。
当你今天是中共的一份子,是认同中共这个迫害正信,腐朽至极,犯下滔天罪恶的一份子时,那么你就是参与迫害的一份子,你也不可能走出这场瘟疫。不是这场还有下一场,直到中共解体。别忘了,罗马有四场大瘟疫,今天我们是第二场。别忘了,入党入队是发过誓的,把生命交给他。
为何正信弟子,法轮学员要告诉人们真相?是保你们的命啊
当罗马市民开始发现基督教并非污蔑中的邪教,并开始谴责统治者对基督徒的残忍迫害和社会道德的沦丧、人们的沦丧,虔诚的忏悔时,瘟疫消失了。
当你今天对这个正信——法轮佛法心存污蔑、敌视、误解,仍旧以为他是个邪教,仍旧认同中共,对中共残忍的迫害熟视无睹、与之共舞(伍),毫无人道时,当中共灌输的这些观念仍旧残留在你的脑海中时,这场瘟疫就不会消失。
如果可以,你们本该自己了解法轮功的啊。
当神用上下五千年的历史文化和现实如此血淋淋的昭示人们时,我想人们本不该如此盲目。
今天法轮佛法和基督教一样,传遍了世界各地,并被翻译成了40多种语言被人们广为流传、学习。我想这是一个标志。
今天,同样的,瘟疫,或称武汉肺炎,也蔓延到了世界各地,一如当初中共所造下的罪业一般。
所以今天,认清这些现实和真相不仅仅成了中华民族的事情,也成了世界各地,被灌输这些观念的国家与地区,甚至你和我的事情。
我知道我们今天很多人是无神论者,可是回顾我们的历史,回顾我们中华民族的上下五千年,我们说人是谁造的?是女娲。盘古开天辟地,以身为大地,血为河流养育天,地,人。看看我们辉煌的与神同行的五千年文化吧,人们常说举头三尺有神明,做坏事是有报应的啊。
当中共在中华大地对人们,对正信法轮功子弟犯下诸如无所顾忌的制造谎言,栽赃陷害,洗脑,关押,株连,酷刑,杀戮,‘‘活摘器官’’以至”活吸人脑" 等惨无人道,罄竹难书,罪恶滔天的罪行时,当众多媒体、团体甚至国家与此等罪行同行,道德与人性沦丧败坏至极时,就真的不相信有报应吗?
当今天历史与现实巧合到了如此地步,你还相信这是巧合吗?当神的审判已降临到这片大地之上时,你还不相信,这是报应吗?
这就是报应,是神的审判,是当初中共种下必然的因和果。
正是因为人们在人道和人性上的缺失,“修行者们的鮮血因此染红了大地,那圣殿也被邪恶破坏”,人类未来唯一的希望几乎被人类自己毀掉。
以人为镜,可明得失;以史为镜,可知兴替。让我们来看看古罗马大瘟疫的幸存者约翰曾写的一段话:“也许,在我们之后的世界的剩余岁月里,我们的后人会为我们因自己的罪行而遭受到的可怕灾祸感到恐怖与震惊,并且能因我们这些不幸的人所遭受的惩罚而变得更加明智,从而能将他们自己从上帝的愤怒以及未来的苦难当中解救出来。”
波力斯卡说:“如果人类足够聪明,足够智慧,那么人类自己所塑造耶稣基督将不会被人类自己钉死在十字架上。今天质疑我的人,已经被上帝遗弃了,他们永远到不了天堂,因为他们是撒旦的人。”
“弥勒佛,一拖,二拖,三等,众生不醒……”不醒者可悲也。
慈悲的神佛其实把标准定的并不高,看看历史,看看那两场瘟疫,只要你今天还有良心,还有人性,你就不会选错。第一,不是中共的一份子,不与中共为伍,肃清与中共的关系;第二,认清正信法轮功,肃除其成见,诚心忏悔,正视这场对正信的迫害,以及中共这个罪魁祸首。
神的慈悲,不要人什么,不损失人们什么,不是要拉人入伙,也不是登记人们什么,只是叫人相信一句善言,表个态而已。很难吗?
法轮大法里,真 善 忍 这三个字,就这么难理解吗?
而如今我们回顾历史,回看法轮功学员常做的劝三退,讲真相时,难道还不能理解他们在做什么吗?
我知道在这个世间有的人牵扯到的人太多,涉及到的生命太多……不管他以前错过了多少次机会,但如果他最后终于做对了选择,那也有利于更多的生命能做出正确选择,走出绝境。就象《生命的选择题》中讲的那个故事:七十多年前的二战中那个寒冷的夜晚,艾森豪威尔将军在事关生死的选择题中,做出了正确选择,不仅救了他自己,也救了所有跟随他的人。
把这篇文章告诉更多的人吧,口口相传吧,告诉你爱的人,你的亲人,父母,朋友,兄弟,闺蜜吧。
如果可以,让更多的武汉人知道吧,如果这是活下来的唯一希望,如果这是逃出瘟疫的唯一途径,我想每一个人都应该有知情权。
中华大地的中华儿女们,觉醒吧
世人啊,觉醒吧
人类啊,觉醒吧
当作神给人类的最后一个警示吧。
1 note
·
View note
Text
如何吸引高品质伴侣
原文作者:Steve Pavlina
我最近在自己的Google+社交页面上分享了下面这些话:
要想吸引一份幸福的感情关系,就定义出你想要什么样的伴侣,告诉全世界,再过滤选择出匹配的对象。
不要在那些只是部分匹配的对象上浪费太多时间。一旦他们所分享的有关自己的事情与你所渴望的不匹配,就快速放手去继续寻找新的对象。不要试图强迫自己把不匹配的对象看作很匹配。
例如,若你渴望得到的伴侣是一个纯素主义者(vegan)、有点儿极客,并乐于公开表现柔情,而你正交谈的对象却说道…
“我喜欢好吃的牛排。”…… “那你就自个儿去吃吧,库伊拉。”(库伊拉是《101只斑点狗》里的女魔头,爱动物皮草。Steve在讽刺这种肉食主义者。译者注)
“我从不在第一次约会时就亲吻。”…… “我从不和自己还没亲吻过的人约会。你去试试18世纪约会.com网站吧 — 可能更符合你的约会速度。”
“《星际旅行》?不知道哎,我还从没看过呢。”…… “那你得先补补课了。晚点再来找我吧 — 1年后。”
若你能避免和这些不匹配的对象纠缠,便是向宇宙证明你准备好了迎接真正美好的事物。但如果你安于某个并非自己实际想要的部分匹配对象,那么美好事物就无法进入你的生活,你将进退两难。
生活喜欢在你的前进道路上丢出部分匹配的对象,从而检验你是否足够强大,可以拒绝他们并为真正的匹配对象坚持到底。
我的话引来了一些评论。其中Bettina回复道(经她允许在此重新分享):
那个,你这话让我不知如何是好了... ;-)
既然我们已经谈到这个话题,你也开了这个头,或许你可以给我提提建议。我早已清楚定义了自己想要的关系对象,全世界也都知道,但我无需琢磨怎样去过滤选择,因为压根就没出现我能过滤选择的对象。而且这种状况到现在已经持续了9年,简直糟透了,我也受够了。
虽然我是个单身母亲并且要把大部分生活投入到抚养自己的那个小家伙身上,这不意味着我就该没有约会。唉,也许是我的吸引力或某个方面出了问题,我搞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我已经竭尽全力丢弃以往的信念和精神包袱,超过了自己(个人)所知任何人的努力。我逐渐敞开心扉,面对自己的问题,结交了许多朋友,参加了很多活动,等等诸如此类 … 可我还是连个“可能”的约会都没有。
好吧我生活的地方不是世上能找到合适伴侣的最佳地点(南非的开普敦城外),但考虑到LoA(吸引力法则)的适用情况,这不该是个问题,而且我也没觉得有任何搬家的需要,一点儿都没有。我在这里住得很高兴。就算这个范围太小,我也仍看到周围有各种男性出现,确实每天都能看到。但就是没有我会选中的那类合格、般配的对象。
给出任何建议(可以来自任何人)我都将感激不尽。我对任何建议都能平等看待,请尽管提出来,因为我真想改变这种现状。
对于你上面说的另一点 …… 要是我顽固地认为自己不想和那些与我不兼容的人们约会,结果造成我从未和那些可能给自己开启新机会的人们见面,我该怎么办?我意识到在搞清自己到底想要什么的事情上,自己并非最佳裁判。这限制了我的判断,而我不想因此受到限制。
我确实想体验感情关系中充满活力和被爱的感觉。我希望感到被欣赏和认可,等等等等... 我更注重感受方面而非实际因素。不过也有些没商量余地的地方(例如我无法忍受生活中有个吸烟者),但除此之外 — 我们在没有商量余地之外的其他地方也要明确具体吗?
不管怎样… 谢谢亲爱的Steve Pavlina,你总会打开各种思路和话题,我对此深表感激。至少这个话题之前要是没公之于众的话,现在便的确如此... 我要准备看大家的评论了。;-)
我问过Bettina自己能否在博客里直接回复她,因为我知道还有许多人经历着与她相似的挑战,她优雅而勇敢地同意了。除了她提出的问题,我还将扩展到其他一些我经常收到的与此有关的问题。
这个世界真的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吗?
首先她提到过世界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是吗?真是如此?
我显然存在于她的世界中,至少是通过社交媒体,但我就不知道她想要个什么样的伴侣。也许她之前没告诉我细节。也许她告诉我后我忘了。但不管是什么原因,我必须承认自己对她要寻找的伴侣类型没有清楚的概念。所以就算我想为她介绍任何潜在的匹配对象也无从下手。若我偶然发现一个最适合她的对象,也没法将他们联系在一起,因为我已了解的信息还不足以辨认出这就是她潜在的匹���对象。
另一个问题是她可能告诉我了自己想要什么样的对象,但告诉我的方式可能非常模糊不清,几乎任何人都能与她匹配,这样做也不足以取得任何进展。若她想要一个不错、善良、友好和成功的对象,我是没法为她做什么的,因为这些品质太宽泛了。我将推断她并非真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就不想去浪费别人的时间来尝试与她匹配接触。
如果她现实生活中的其他人处于和我相同的情形,他们也无法为她提供太多帮助。所以她只能在这个渴求上得到比自己想要的少得多的社交支持。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她所面对的真实情况,但很多人都是如此。
数据显示大概有50%的关系伴侣都是通过我们现有的朋友、家人和同事社交网络而结识。所以确定你当前的社交网络已透彻了解你的匹配信息,并能帮你获取自己想要的结果,便是个很好的开始。
你也可以通过相同的方式报答别人,所以不用觉得这是个自私的追求。就算某人对你来说不匹配,可以直接问他们要找什么样的对象,若你发现了某个与其愿望匹配的对象,就能为其提供帮助。为其他人的愿望做媒是在自己的社交网络里建立起良好声誉的美妙方式。这用在生意上也是妙不可言。
广播你的渴望
几年来我一直在写作与广播你的渴望相关的文章。我的意思是真的对外广为传播你的渴望,而不只是针对你亲近的朋友。在与人分享你想要体验的事情上持尽可能开放的态度。从而让人们能轻松给你提供帮助。
当我访问Bettina的Google+社交页面时,她的个人介绍主要是关于自己的工作。要是她想寻找工作上的客户,这么做当然没问题。但我在写这篇文章的时候,并未从她的个人介绍里看出对感情伴侣的任何渴求,也没发现她到底想要一个什么样的伴侣。如果这对她来说是个十分重要的渴望,为什么不把它也包括在个人介绍中?这么做会显得自己太缺人爱吗?我不这样认为。不用将它想作是寻求别人青睐。把它想成是对合适人选发出的正式邀请。
了解“世界”是否知道你渴望什么的一个好测试方法,就是向你生活中的许多人询问他们认为你想要的是什么。采用开放式的问话,比如可以说,“出于好奇,根据你对我的了解,你觉得我在生活中现在最想要的是什么… 能不能具体点儿?”看看他们是否会提到你想要个感情伴侣,若他们提到了这点,那么他们能列出的相关伴侣品质又有哪些。这就是测试你所设想的人们对你的了解是否准确的不错方法。
我们在要求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时有羞怯的倾向,这常因为我们对自己的渴望有羞耻、恐惧和惭愧的感觉,但压抑这些想法对我们并无好处。尽你自己最大的努力来公开邀请自己的渴望 — 无羞、无惧和无愧地邀请。让那些潜在的匹配对象能轻松将你识别为他们的潜在匹配对象。
若你担心人们对你寻求自己所渴望东西的反应,这就暗示你还未与自己的渴望和谐一致。让那些排斥你追求自己渴望的人们尽情去排斥吧。如果他们无法高兴地为你提供支持,就让他们随自己的心意脱离你的现实生活。这将为你真正的支持者更接近你创造出空间。
个人期望
当你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并能公开而和谐一致地分享自己的渴望时,还有很多因素将在接下来的过程中发挥作用。而这些因素就是许多人受困的地方。那些试图在情感层面与自己的渴望相匹配,但在其他方面所做甚少的人们,并非真的与他们所想的匹配效果一致。真实(Truth)和力量(Power)层面的匹配不足也会连累爱(Love)的层面的匹配效果。若个人的期望在逻辑和行动部分还未达到标准,你将很难感到自己走在实现渴望的路上。若这种状况持续的时间足够长,你在爱(Love)的层面所拥有的匹配感觉将沦为沮丧… 并最终转变为苦闷、怨愤和麻木。仅仅试图提升你在爱的层面的匹配度,此时就是徒劳的举动。我们需要一个更加全面的方法,使真实、爱和力量层面的匹配能够协同发挥作用,真正绽放光彩。
你的个人期望至关重要,而个人期望不仅指感觉层面。许多人都专注在个人期望的情感(爱)部分,因此他们会视觉化想象新的伴侣并试图感受自己已处于这种新的现实生活。但他们缺少了成长三元素的另外两个方面(真实和力量)。
令人们困惑是当他们只使用爱这一层面的显现力量时,自己也能基于它获得一两次成功。他们用意念构思出了自己想要的东西,那些东西就像魔术一般立刻显现出来。看待这种情况的一个观点是它不过是种随机波动 — 你在这些时候幸运而已。另一个观点是宇宙通过在开始时让它轻松实现,以帮你理解与爱的层面匹配一致的重要性,现在便是你进一步学习,也实现与真实和力量层面更强匹配的时候了,因此你面对的挑战也在增大。
与真实保持一致
要让自己的期望与真实保持一致,你需要不错的逻辑理由来使自己期望的匹配结果出现。这就是许多人溃败于一厢情愿思考的地方;他们在自己努力的方法上变得不再理性,即便自己的策略明显无法产生想要的结果,仍希望能得到什么改变。
比如若你认为自己住在一个不太可能找到好伴侣的地方,这显然会影响到LoA(吸引力法则)。你也许要说这不应该有什么影响,但它确实有影响。LoA尤其善于拒绝让它顺从的企图。:)
LoA不会神奇地无视数据。数据也是生活游戏的一部分,而且在你以人身存在的世界里,你将服从于这些绝妙的法则。要是你抱怨这种现实,就将感到无比沮丧。
其实数据也能成为你的朋友。你的期望就是一份扩大自己胜算的邀请 — 让机率站在自己一边,而非在机率不利于自己时抗拒它。
所以要是你感到自己生活的地方没有丰富的匹配对象,就可以自由去往能找到好匹配对象的地方。这并非意味着你需要搬家。你仍可以选择让机率站在自己一边的其他方式,从而有更多找到好匹配对象的逻辑理由。
我在拉斯维加斯也有相似的情况,我已在这里住了将近10年。即使我在情感上已与自己的渴望保持了一致,通过随意选择的方法,从这个城市的人群中找到好匹配对象的机率也并不大。若是通过杂乱无章的社交方式,我将消耗大量时间和精力去认识那些与我相同点甚少的人。我最终得到的只有无聊的社交。
所以在遇见好匹配对象的机率不利于我的情况下,与其强迫自己去认识各种人,我选择了作弊。:)
我让自己置身于能合理期待找到更多高品质匹配对象的环境中。寻找精彩社交匹配对象的一个好地方就是个人成长工作坊。我就是在第一个CGW(清醒成长工作坊)中认识了我的女友Rachelle,而且她来自加拿大,并非拉斯维加斯。我们是各自绝佳的匹配对象,但都没能在自己的城市里找到高品质的人选,所以通过从所在城市之外进行寻找,我们让机率站到了自己一边。我知道自己在个人成长类型的活动中与人见面时,将有更大机会认识那些我觉得有趣和好玩的人们。我进行大量公共演讲的原因之一就是它能极大丰富我的社交生活。通过这些渠道我结识了众多有趣和追求成长的人。
在这个时代,你已不必被限制在当地的社交圈中。整个世界都向你开放。如果你认为好的匹配对象生活在其他地方,你或者可以主动去见他们,或者通过给予对方有说服力的现身理由,邀请他们来与你见面。
你要在多大程度上扩展自己取决于你想要的是什么。你所渴望的匹配对象在大众里的普遍性是多少?若你的渴望很容易匹配,比如当地社区里的50人中可能就有1人是你的合适匹配对象,你便可直接出门在路上与人碰面。但如果你十分挑剔,可能10000个人中才有1个是你的合适匹配对象,那该怎么办?此时随机和人见面就像在干草堆里找根针一样。这样的机率很糟糕。而这本质上就是我所面对的情形。
那些万分之一人群的共同点是什么?有没有什么地方或情形可能让他们更集中地出现?你可以去这些地方吗?这样的人会不会大量聚集在某个地方,你在那里找到合适匹配对象的机率就可能变成百分之一?
如果我想结交新的vegan(纯素主义者)朋友,可以试着站在街上问人们是否是vegan,但vegan占大众人口的比例大概只有1/500, 所以除非自己很幸运,这种方法将耗费我大量精力。或者我可以参加当地的vegan见面会,那里也许4/5的人都将是vegan。而且这些参加者很可能也认识其他vegan,可以把我介绍给他们。后一种方法为我节省了大量时间。
我在旅行时喜欢组织免费见面会的原因之一,就是可以让志趣相投的人们更容易地彼此相见。你也完全能做些相似的事情。
与力量保持一致
让自己的期望与力量保持一致需要你付诸行动。若你能采取大量行动,这将增强你最终找到优秀匹配对象的期望。
我偏爱的行动方式是主动邀请。当发现潜在的匹配对象时,我就会邀请这些人与我一起共度更多时光。但我不会随意这样去做。只有自己可以预期对方是合适的匹配对象时,我才会这样做。
若你做出了许多邀请,但遇到的人们并非好的匹配对象,那么你也许与力量保持了一致,但你还需在应用自己的力量时与真实保持一致。留心哪些地方不起作用,停止再做相同的事情。尝试其他有更大成功可能的行动。
这里会出现的另一个问题是自我欺骗。人们以为自己在进行着许多邀请行动,但他们并非如此。或者他们认为每月邀请几次就已是大量行动了。
我知道一个每晚安排3次约会的家伙,每次约会有2个小时,这样他就能认识很多不同的女子并练习以不同的方式和她们交往。他甚至这样连续做了好几个月。如果这才称得上大量,你距离发出这种大量邀请有多接近?
再次说明,只要可以就去作弊。我自由大方地作弊,且受益良多。我是怎么作弊的?一种方式就是通过调整职业生活,从而增强自己的社交生活。
我可以连续数月坐在家里写博客,但待在电脑后面并非我与志趣相投者见面的好方法。我必须出门才能和人们面对面相见。因此我进行了许多演讲,举办了工作坊,在旅行时组织了见面会。而且通过将自己生活中的私人事例加入到写作和演讲中,我进一步达到了作弊的目的。我公开分享自己的各种兴趣。
人们常能从这种分享中得到许多价值,所以我并非平白无故地这样做,但我这么做的一部分动力确是由于它能提升我的社交生活。当我有机会公开分享自己的某部分个性时,这能让人们轻松决定我们是否可以是彼此的好匹配对象。有些演讲者在他们的个人与职业生活间会竖起一堵坚实的隔墙。我不会。这些方面在我的生活中都是交织在一起的。因此当我演讲或组织见面会时,这些活动出于个人原因和职业原因的成分一样多。
最近我一直在许多与约会和感情关系相关的会场上演讲。从职业角度来看,我这样做是因为我知道自己能为这些会场的听众带来积极变化。但我这样做也是因为自己能在这些活动上认识一些最有意思的人们,这些活动也是有趣和充满活力的社交体验。
这听起来可能是个过高的解决方案。甚至有点儿不公平。我很容易做到是因为我是个演讲者,对吗?但如果你不是个演讲者该怎么办?要是你没有机会站在许多人面前,来分享自己的一部分个性,在一个地点结识众多有趣的人们,你该怎么办?是什么在阻止你创造这样的机会?如果你认为这是通往成功的一条潜在道路,为什么不去试试呢?没人在阻止你这样做。
要是安全、传统的方法对你不起作用,就去试试非传统的。
我喜欢自己对这个充满挑战的问题的解决方法。我认为其美妙无比是因为它有这么多的连带好处,不仅让我受益良多,对其他人也同样如此。
让我们从主观现实的角度来看待这种方法。这就是你的现实世界。你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任何事情。包括起身走上舞台面对大众,向着麦克风说出你最想去享受的各种体验、伴侣和生活。这是作弊吗?也许是。但它确实有效。而且完全合法。
如果最低要求的解决方案对你起不了什么作用,就尝试一段时间最高要求的解决方案。什么版本的过高解决方案能彻底让你的社交和感情生活变得更美好?什么样的解决方案能使你经常面对面地与几十个优秀的匹配对象在一起?
如果我能通过举办几个“清醒成长工作坊”吸引更具清醒意识的朋友,并邀请世界各地的人们来到我的城市,为什么你就不能做些同样荒唐的事情?是什么在阻止你走向成功?
再次强调,如果你的弱力解决方案对自己不起作用,那强力解决方案会有怎样的效果?试试看!
理解你所渴望的伴侣
深入理解你所渴望的伴侣将十分有用。请记住这个伴侣是真正的人,而非虚构角色或脑中意象。
一个潜在的伴侣会喜欢你什么?他/她会发现你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
当你细想这些问题的时候,就可能意识到自己不得不修正你所要求的伴侣类型。
这是许多限制性信念可能出现的地方。例如,我知道很多单身母亲觉得因为有孩子,会更难让男人发现自己有吸引力。当然,某种程度上这是事实。一些男人更喜欢没有孩子的女人。但若是这样你就不应去要求结识这种男人,也��应试图对任何人欺骗自己有孩子这一事实。相反你应该寻找一个喜爱小孩并高兴接受孩子的男人。
换句话说,要寻求符合你特定拼图的那块理想拼板。不要寻求只是部分符合的那一块。不要寻求一个你愿意忍受的人。而去寻求你喜爱在生活中拥有的人。寻求一个能让你兴奋不已的匹配对象。
然后想想自己有什么地方也能让潜在的伴侣兴奋不已。想象你所渴望的伴侣也正寻求像你一样的那个人。你可以接受自己也许就是其他人的理想匹配对象,正如你现在这样吗?若你无法接受这点,那你或者必须丢弃这些限制性的信念,或者必须付诸行动来使自己转变为一个更有吸引力的人。两种途径都可行。
例如,要是你过胖,你可以让自己渴望中的伴侣是一个觉得胖子也很有魅力的人(这种人确实存在),但如果这样显得太奇怪,或者你无法接受这种假设,你就需要减肥来让自己感到值得拥有一位理想伴侣。另外,你可以让自己所渴望的伴侣并不在乎体重问题,因为对他/她来说其他因素更为重要。但无论哪种方法,在当前的你和你相信自己必须成为某种样子才能让渴望的伴侣认为你富于吸引力之间,缩小其中的差距非常重要。若你感觉两者间还有差距,那便是你仍在抗拒这份渴望的地方。
拒绝部分匹配的对象
我的最后建议,便是回归增进你与爱(Love)的和谐一致性,你要尽自己最大努力避免安于部分匹配的对象。这是涉及感情关系时最大的陷阱之一。
我极爱Rachelle的一个品质就是她充满柔情。我可以提出拥抱、接吻、做爱等等邀请,而她从不回绝。她非常喜爱通过触摸和柔情来与我建立联系,对这些邀请说不在她看来就像外星概念一样。即便我们有时会因为某些事情互相感到沮丧,她仍然向我开放着通过触摸来建立联系的大门,而且她从未关闭过这扇门。这种开放的态度很快就会融化我们之间可能出现的任何问题,因为只需一个充满爱意的拥抱我们就能弥补任何争执。
现在假设某个女人有许多我喜欢的品质,但她不具备这种柔情。也许她在过去的生活中受过虐待,很难与一个男人建立起这种联系方式。或者她就是不喜欢用这种特定方式与人建立联系。从友谊的角度我们仍可以做朋友,但我不会想和她有更深一步的亲密感情关系。她显然不是我匹配的类型。公开而丰富地分享柔情对我来说太重要了,我不愿牺牲这种渴望。
当你遇到一个部分匹配的对象时,不沉迷于其中十分重要。放手继续向前走。坚持追求你真正想要的伴侣。
这就是说,若你在一段时间里屈从于一个部分匹配的对象也并非世界末日。那对你而言只是一个学习经历。犯错没有什么。不过尽你最大努力不要在同一类问题上犯两次错。
要是你担心自己的渴望不合理怎么办?那你可以做些调查来决定这些渴望有多么合理或者不合理。你能查找一些数据来确认自己所要求的条件有多普遍吗?你是否曾见过与自己所渴望的条件匹配的对象?你见到这些人有多频繁?你确定他/她们真的存在吗?
例如,我把自己限制在寻找vegan类型的感情伴侣是不合理的要求吗?当然,就我目前所知,vegan人群只占大众比例的1/500,但在某些地方,比如加利福尼亚,她们会比其他地方常见得多。幸运的是我的现实生活里就有许多vegan。所以我坚持寻求一个vegan伴侣并非不合理的要求。找到一个好匹配对象将是更大的挑战,但我这样来限制自己的选项完全没问题,尤其因为vegan女士也更愿意选择vegan男士。我对朋友和休闲玩伴的要求会更灵活一些,因为我确实感到要求生活中的每个人都遵守纯素主义不太现实。但要是寻找长期亲密深入交往的伴侣,她就需要是一位坚定的纯素主义者。Rachelle成为纯素主义者已有不止11年的时间,所以这是我们另一个非常匹配的领域。
若有一位在其他方面都很有趣并富于魅力的女士想与我们共同探讨体验3人感情关系,但她并非vegan,无法和我们分享这一领域的价值观,那她就是部分匹配的对象并将自动被我们回绝。(请注意我是如何轻松地让这类部分匹配的对象甚至都无需麻烦自己来询问我们。若我知道对方将不会是自己的好匹配对象,我便不想去浪费别人的宝贵时间。)
当你放宽了自己的渴求,希望为匹配对象创造出更多机会时,看起来可能很明智,但这样做其实并没有为匹配对象创造出更多机会。你只是为更多浪费时间的部分匹配对象打开了方便之门。
你的渴望真的那么不合理?你有没有好的理由相信在这个星球上的某个地方,有人可以成为你的绝佳朋友和感情伴侣?
我知道自己能找到优秀的匹配对象,但如果自己懒惰这就将无法实现。我需要在正确的地方寻找。我需要让机率站在自己一边,而非年复一年地浪费时间来等待好运降临在自己身上。理性的行动管用。被动的等待没用。
请注意我又在这儿作弊了。我在这篇文章里加入了更多个人事例,部分是为了示范,但我也是在和世界分享自己所渴望的一些事情。我指出自己喜欢超柔情和是vegan的女人。我重申Rachelle和我仍对与合适人选一起探索3人关系敞开大门。你也能同样无羞地和人分享自己喜欢的事情吗?
当你开始为一个新鲜的渴望奋斗时,起初可以自由选择随意的努力方式,之后继续调整方法直到获得自己想要的结果。有时一个随意的方法也会起作用,但若数年的时光已经过去,而你还是没有任何结果,这就暗示你是时候尝试更有力的解决办法了。
例如,我真的不知道Rachelle和我有多大可能性找到一个合适人选,会有兴趣和我们一起进行这种3人关系探索。我们已经远远超出了普通的社交规范,所以能预见的候选人范围也许只是大众人群里的一个极小分支。即使对我们现有的社交圈来说,找到一个匹配我们各种标准的对象已是很大的挑战。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不能去试。如果随意的方法不起作用,但这种体验对我们来说仍有很大吸引力,我们当然可以想出各种方法来增加找到一个匹配对象的机率。我们将走到哪一步取决于这种体验对我们两人来说有多重要。
你可能觉得如果自己要求得太具体,就会过多限制自己的选项。但限制自己的选项是个明智做法。否则就会有太多选项。具体地表达要求能节省你大量时间。你无法在自己的一生里搜索完这个星球上几十亿的潜在伴侣。所以你需要一种方法来缩小自己的搜索范围。而且你需要一个聪明的方法来完成这种搜索。电脑可以快速搜遍几十亿的选项。你不能。但你可以做的是继续通过时间来完善自己的搜索过程。你可以学习了解哪里有更集中的潜在匹配对象。你甚至能自己创造出这些更集中的情形,比如基于特定的主题组织见面会。有人可能认为这是作弊,但它管用。
最最重要的是,停止做哪些不起作用的事情。若你在某个特定方法上花费了一年或是多年时光,但仍没有好的匹配对象出现,就试试别的吧。否则你就只是在指望运气,而运气可能永远都不会到来。LoA(吸引力法则)不会奖赏非理性的顽固行为。
和LoA达成妥协吧。用你聪明的大脑想出一些理性策略来解决这种挑战。LoA将不会受到冒犯。
这看起来好像要付出很多努力。可能确实是这样。但当你拥抱依偎在世上最悦人的伴侣旁,每天以各种自己想要的方式听着“我爱你”三个字时,我想你会同意这值得自己付出所有个人发展的努力来实现它。;)
更多博客译文:
http://www.stevepavlinachina.com/archives.html
3 notes
·
View notes
Photo
中国当代最惨溃坝事故,当年媒体无只字报道 | 短史记
作者:谌旭彬
注:本文原载于2012年7月27日,河南“75.8”特大洪水35周年。
导读:被遗忘的河南七五·八溃坝事故,没有媒体报道,没有伤亡数据的准确统计;它是天灾,也是人祸。
这是一场堪比唐山大地震、却被历史遗忘了的巨大灾难。
1975年8月,在河南驻马店地区及周围共26个县市1万多平方公里的土地上,近60个大中小水库相继垮坝溃决,近500万人被包围在汹涌的洪水之中,1000余万人受灾,106万余人瞬间一无所有。
离奇的是,面对如此巨大的灾难,1975年,偌大的中国,竟无任何一家媒体有过只言片语的公开报道。以至于时至今日,这场灾难的死亡人数,仍然是个不解之谜。
突如其来的罕见特大暴雨
洪水,是在热火朝天的抗旱运动中突如其来的。
时任驻马店地区防汛抗旱指挥部副指挥长的孔繁斌日后回忆道:“1975年7月份降雨量偏少、河南全省较旱,驻马店地区7月下旬旱情发展严重,大中小水库河道,大都底水较低,有的河道和部分小水库断流。全区党政军民齐动员,地、县委抽调大批干部组织领导群众全力抗旱保苗,为每人完成保收半亩秋作物而奋斗。全区每天出动男女劳力200万人。”
8月5日,来自太平洋的03号台风抵达苦旱已有两月有余的驻马店地区。
但带来的不是久旱后的甘霖,而是连续4天的特大暴雨。暴雨强度罕见得大,据水文工作者们测量的数据,从8月4日至8月8日,暴雨中心最大过程雨量达1631毫米,3天(8月5日至7日)最大降雨量为1605毫米。超过400毫米的降雨面积达19410平方公里。大于1000毫米的降水区集中在京广铁路以西板桥水库、石漫滩水库到方城一带。在暴雨中心 —— 位于板桥水库的林庄,最大6小时雨量为830毫米,超过了当时世界最高纪录(美国宾州密士港的782毫米);最大24小时雨量为1060毫米,创造了我国同类指标的最高纪录。
幸存民众的许多回忆能够帮助后人直观地了解那场暴雨究竟有多大:“8月5日至7日连降暴雨,雷声滚滚,在半天空中打转,天,像蒙上了一层黑布,暴雨倾盆而下,犹如翻江倒海,天地间灰蒙蒙一片,几步之外看不见人影,说话听不到声音”;“暴雨像从盆里倒下来一样,房檐上的雨水流不及积有4指深,拿洗脸盆接雨水,从屋里往外一伸手缩回来就是满盆,山坡径流有脚脖子深。天色很暗,几步远看不见人。大雨前飞鸟满山坡,大雨后鸟虫绝迹,小孩子从树林里拣死鸟烧熟吃”;“雨像盆里的水倒下来一样,对面3尺不见人”;“在林庄降雨前鸟雀遍山坡,雨后鸟虫绝迹,死雀遍地”;“像这样连续几天几夜的特大暴雨,几辈子都没有听说过”……
(75·8洪水淹没范围图)
防汛仓库里只有几根木棍和几只木柄手榴弹
8月5日晚第一场暴雨到来后不久,驻马店市西三十余公里处的板桥水库就已接近最高蓄水位了。
板桥水库内外已经遍地洪水,库外水深已高达一米以上,水库管理局被冲,房倒屋塌,电话线被冲断,总机被砸毁,电站被砸坏,到处一片漆黑,水库与外界联系中断。板桥街上积水二尺有余,供销社、银行被大水冲倒。街上大部分民房倒塌,居民左冲右突,仓皇失措。
板桥水库是驻马店地区最大的四座水库之一,作为50年代的明星工程,在河南官民心目中一直享有“铁壳坝”的盛誉。
即便下游的遂平县已经发出了汝河可能溃坝的警告,也没有人认为板桥水库会垮掉。水库管理员8月6日传达给驻马店地委的灾情报告,不过是“板桥镇遭淹”,“群众生活发生困难”而已。驻马店地革委生产指挥部指挥长刘培诚当天前往板桥视察,曾召集水库管理局、板桥公社和驻军负责人联席会议,部署抗洪抢险:
“会议室里,一身泥一身水的人们或席地而坐,或靠墙而立,把刘培诚围在中间,个个言辞铿锵、语调热烈。有的主张加高大堤,有的主张炸开副坝泄洪,减轻对大坝的压力。各种意见相持不下,会议延续了一个多小时,直到最后,人们才突然发现有关抗洪抢险的一切方案都无法实施。水库革委会副主任尴尬地告诉大家:防汛仓库里没有铁锹、草袋,更没有一两炸药,只有几根小木棍和几只民兵训练用的木柄手榴弹。”(于为民,《75.8浩劫内幕纪实》)
刘培诚无奈宣布散会,慰问了一遍灾民,又上坝看了看水情,然后坐车离开了板桥。地革委生产指挥部副指挥长陈彬,为了搜集好人好事以供宣传之用,当晚留在了板桥。
8月6日23时,板桥水库的水位已经高达122.91米,而设计规定的最高蓄水位只有110.88米,主溢洪道闸门抬高出水面,输水道也于7日凌晨1时全部打开泄洪。但水位仍在急剧上涨。
7日中午,留在水库督阵的地革委副指挥长阵彬宣布水库处于紧急状态,派人火速到驻马店去,催促地委、地革委立即与驻军联系,派部队到水库抢险,抢修通讯线路,运送草袋、发电机和其它防汛器材。并要求水库管理局和板桥公社组织力量上坝顶,等防汛器材运到后立即投入防汛抢险。
但结果是:地区防汛指挥部用电话询问水利局是否准备有麻袋和草袋,回答是没有;又询问供销社、粮食局等部门,回答同样是没有。
什么都没有,没有麻袋,没有炸药,没有铅丝,没有木材…… 什么都没有。
1975年的驻马店,深陷在文革的浩劫之中,山头林立,各派力量忙于内斗,防汛事务早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20多个小时之内,驻马店地区二十六座大中型水库相继垮坝
没有任何防汛设备和物资,采取不了任何措施,人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水库的水位迅速上升,但没有人想得到坝会崩溃,8月7日,还有人向板桥水库管理局副局长赵文范汇报坝里的鱼都从溢洪道跑掉了,应该派人去拦一拦。
但溃坝的一刻终于到来了,目睹了溃坝的全过程的地革委副指挥长陈彬回忆道:
“电话不通,报话机不通,从坝南到坝北,只好派人来回传递消息了。水位离坝顶还有几寸,看样子很快就会平坝顶,南坝头引桥豁口到处漏水,大家七手八脚去堵,哪里能堵得住?雷贴着坝顶炸,闪电贼亮贼亮,照着满世界大雨,头上是水,身上是水,脚下踩的还是水。很多人躲到坝上的—座小凉亭里,免得雨水浇身。不知道谁搬了张椅子让我坐下歇一歇,恍恍惚惚到了0点左右,只觉得眼前刺眼地亮了一下,接着是天崩地陷般一声巨响,坝基一个趔趄象翻了个个儿,脚下水声震耳,我下意识地想到水库出事了。这时候,洪水已经翻过防浪墙,剥去沙土层,从大坝跨越汝河身的地段推开了缺口。缺口处水浪翻滚,象烧开了锅,眨眼问,缺口越冲越宽,在坝南和坝北的人被隔在两岸,没法过去,也没法联系,水库革委会主任张群生很紧张,用眼直楞愣地望着我说个没完:‘这可咋办?这可咋办?’”
当时在板桥水库担任技术员,负责管理灌渠的胡德风,如此回忆管理层在水库溃坝前的“不作为”:
“5号那天,……无法听到天气预报,按照操作规程应该放水,但接不到上级指示,谁敢做主?7号上午,天又下大雨,溢洪道放水,声音如雷灌耳,水浪跳出很高,这叫远驱水跃。其实这故障1972年就出现过,一直也没解决。地区水利局陆工程师去看情况,同意开闸放水,是全开还是压一点,没有明确意见。闸门压了一下,声音小多了,安全泻量每秒四百五十立方米,结果只放了三百立方米。中午,副溢洪道也开始放水,雨势有增无减,……水库进的多吐的少,这样下去不得了。按规定,超过设计水位时溢洪道闸门要全开,不少人都感到了这一点,认为闸门必须全开,但没一个人明确表示。闸门全开时可超过700个流量。……当时,我建议能不能扒个口子放水?1963年防汛时也提出过扒口子的方案。事关重大,领导不肯表态,我也就不敢再坚持了。”
驻马店地区水利工程师王云亭也认为:“遗憾的是当时领导反应迟钝,一方面束手无策,一方面又侥幸地认为不会垮坝。”
当时在板桥水库水产队当工人的陈志家,溃坝前夕被派去设网拦截从副溢洪道跑出去的鱼,他回忆说:
“水库革委会副主任纪严说过:要是完不成任务,不坚守岗位,我枪毙了你们。这号人,对人家是马列主义,对自己是自由主义,我后来听说,他怕呆在水库出危险,自己找个借口先跑了。”
8月8日0点,板桥水库溃坝,汹涌的洪水呼啸着扑向下游。但是,没有人向驻马店地委预告过板桥水库的险情,下游的数百万百姓也同样对险情一无所知,没有采取任何撤离和转移措施。
而与此同时,洪河上游的另一座大型水库石漫滩水库也已溃决,洪水突破洪河防线,横冲直撞,到处漫流。
从8月7日4时到8口1时40分,20多个小时之内,驻马店地区二十六座大中型水库相继垮坝,千里平原,瞬间变成千里洪泽。
(溃坝后的石漫滩水库)
村上的人完了!家里的老老少少完了!
水库溃坝前,下游许多地区的老百姓已经开始抗涝,如遂平县文城公社魏湾大队的群众正在被组织转往附近的几个高地。
但这些“高地”在溃坝形成的数米高的大浪面前显然毫无意义。该大队党支部书记吴富堂如此回忆自己的死里逃生:
“8月8日零点,远处传来闷雷般的巨响,仔细一听不像打雷,谁也说不清会发生什么事,只觉得整个大地在微微颤抖,人们一口气还没松过来,洪水已经逼到胸前,洪峰铺天盖地翻滚而来,成排的房子扑通扑通倒入水中,被巨浪吞没,一丈多高的大粪堆被打散,大小树木被齐刷刷地推倒。房顶上的人,筏上的人,树上的人,所有的人都被无情的恶浪所吞没。夜深深,水茫茫,除了一起一伏的呼救声夹杂着风浪冲击声,再也听不到别的声音了。……一个恶浪打来,房上的人一齐被卷进水中,我喝了一口水,又浮了上来,慌乱中抓住了一领箔,刚骑上去,身子碰住一个人,我赶忙抓住他的手拉到箔上。原来是赵庄治保主任赵保全。我们骑在箔上半浮半沉,腾云驾雾似地向东冲去,一切听天由命了。出村不久,我又抓住了一棵小树,赶紧把箔让给他。我紧抓小树,凭借小树微弱的浮力随波逐流,冲到阳丰公社东南角先庄,被一棵大柳树给挡住了。洪水中我还救出了在水中呼喊救命的文城公社的妇联主任王大妮。天亮后,我才发现自己满���伤痕。举目四望,一片汪洋大海,看不到一个村庄或一所房屋,只见水面上漂着很多死牛、死马和人的尸体,浑身光光,从我们身边漂过。我的心碎了,村上的人完了!家里的老老少少完了!哭,已经哭不出来了,叫也叫不出声来了。……上午10点钟左右,水慢慢地下去了。没等水退完,我就淌着没膝的水,踏着淤泥,往家里摸。路上见不到村庄和树木,满目一片白茫茫,只看到水坑里,田梗边。桥洞中随处可见死尸横七竖八,惨不忍睹。……第三天上午,我强打精神,拄着木棍,一步三摇地摸到了一片废墟的‘家’。全大队2000多间房屋连房基一起被冲走了,大部分耕地被冲毁,地皮也被刮走一层,10万株大小树木,连根拔起被卷走,全大队仅幸存了一株老槐树。50多部动力机械和所有农具被一扫而光,东方红拖拉机被大水从大队院内冲出160多米,翻到深沟中,碾盘、石磙、水泥结构的渠闸被推出500米之外,其中一个石磙后来在东边2公里多地的东营大队林场里才找到。我们大队原有375户人家,1976口人,这次被洪水淹死了929口人。23户人家全家遇难,17个孩子变成了孤儿,156人失去了妻子或丈夫。”
魏湾大队村民魏长河,全家6口人中有4人丧生。
他回忆:喂饱牛时(约下午4时),雨已下得很大,天黑时,全队人都往地势较高的大队部躲。三个妮儿,俺家里的抱一个,我抱俩,手里还拉着一个12岁的小子,刚进院子,眼看着大水就从高高的墙头扑进来,像盖被子似的把满院子人都闷在里面。
当时50岁的吴桂兰说:我和我11岁的妮子被水闷住后,倒塌的墙就砸在我娘俩身上,险些被砸死,幸亏一个大浪把俺们托起,掀了出去,妮子眨眼间就不见了,我只觉着昏天黑地,抓住一张林桔箔就随水漂走了。
全家6口人中死去2人的魏世兴说:水来前,我正在找绳子,准备拉老父母上树上房子。父亲刚把绳子系到屋檐上,大水就进了屋,就看见那么结实的绳子跟一根线似的断了,再看,老父母已经随水冲远。
村民魏东山回忆:我把老奶奶放进拖拉机的门楼子里,大水下来时,水头将奶奶和拖拉机一起卷走了。……(引自钱刚《世界最大的水库垮坝惨案 —— 1975年驻马店大水》)
(左图:被困水中的求生者;右图:洪水中遇难者的尸体)
官方数据:受灾人口1015.5万人,死亡2.6万人
“在这次特大洪水袭击下,河南省的驻马店、许昌、周口、南阳和舞阳工区5个地区的30个县市受灾。受灾人口1015.5万人,受灾面积1780.3万亩,倒塌房屋524. 8万间,死亡2.6万人,冲毁京广铁路102公里,中断交通16天,影响南北正常行车46天,河道堤防漫决810多公里,决口2100余处(长348公里),失事水库62座,水利工程损坏严重,直接经济损失近百亿元。特别是板桥、石漫滩水库溃坝洪水经过的地方遭到了毁灭性的灾害,不少村庄荡然无存。”—— 这是2005年,在这场灾难被遗忘30年之际,河南省水利厅编著的《河南“75.8”特大洪水灾害》一书给出的官方数据。
“这次洪水灾难中,全县共淹死18968人,其中文城公社9600人,诸市公社2176人,褚堂公社2403人,车站公社1803人,石寨铺公社103人,张台公社126人,阳丰公社2107人,玉山公社21人,沈寨公社15人,和兴公社127人,张店公社36人,常庄公社177人,城关公社181人。淹死国家干部、职工、教师共93人。在死亡人数中,儿童、妇女比例最大。水后病死103人。水库倒坝后首当其冲的文城公社,死绝929户,该公社魏湾大队原有1976人,死亡929人。前湖大队原有2200人,死亡1397人,小许寺生产队原有117人,仅剩24人幸存。”—— 这是《遂平县志》所记载的的数据;遂平在这场洪灾中受灾最重。
“全区9县1镇1162.6万亩耕地,淹没1062万亩,洪水过后一片黄沙;有些地方被水挖掘三四尺,完全看不到原来村庄的痕迹。泌阳县的沙河店公社大路陈大队,只留下两棵树;遂平县文城公社前湖大队,共有496户,2608人,洪水过后,只剩下1290多人,59户死绝,全大队土地被冲走1米深,各种财产一扫而光。据统计,全区在这次洪水灾害中死亡32070人;死亡牲口32.3万头,倒塌房屋329.3万间,损失粮食12.6亿斤,824万亩秋作物一无所有。水利设施几乎全遭破坏,公路、桥涵大部分被冲垮,输电线路和通讯线路大部分中断,冲毁大中小型水库27座,洪、汝河及其支流37条河道决口,决口共550处,水毁堤防700公里,桥梁198座。损坏各种财产价值达34.8亿元。”—— 这是中共党史出版社1999年出版的《驻马店五十年》一书所给出的伤亡数据。
(被洪水摧毁的京广铁路遂平段)
事实上,官方从来就没有统计出过确切的伤亡数据
长期以来,上述官方数据一直备受质疑。譬如美国Discovery频道制作的“10 top technological catastrophe in the world”专题片即认为:溃坝造成的直接死亡,加上后续因缺粮、感染、传染引起的死亡,人数共计24万多人。
无论是2.6万,还是3.2万,或者是24万,事实上,官方自己从来也都没有过准确的伤亡数据。
因为根本就没有在灾后进行过精确的调查。新华社记者张广友曾随中央慰问团第一时间深入灾区采访,据他披露:
“这次河南水灾究竟死了多少人?具体数字到现在还搞不很清楚。但原来报的85000人的数字显然是多了,估计约3万多人,最多不会超过4万人。水灾发生时,人们对死亡人数估计得很多。原因是当时看到京广路以西的遂平、西平等县大部分被洪水洗劫一空,看不到人烟;京广路以东的10几个县在洪水包围之中,电讯中断。所以有人估计要死几十万,甚至上百万。8月12日,遂平县委书记李天寅在向中央慰问团汇报时说:全县46万7千人,初步统计死16万人。8月20日,省委有个初步统计数字,说全省死亡85600多人,连同外地在灾区死亡的人数在内,最多不超过10万人。当时省委说,这个数字比较准确。所以中央慰问团在给毛主席、党中央写的关于河南、安徽灾情报告中,用了这个数字。这次记者在河南、安徽灾区访问中,又对人口死亡数字作了进一步了解。对这次水灾总的死亡人口数字,尽管说法不一,有的说3万,有的说4万,有的说5万,但总的看来,说死亡8万多的数字是多了。原因是有些群众被洪水冲走了,有的冲得很远得救了。得救后因洪水没有下去,就地暂时安置了一下。洪水下去后,交通恢复了,基本都回来了。……记者了解,这次洪水死人最多的是驻马店地区。其他几个地区因洪水来时干部和群众思想上已有所准备,加上抢救得及时,所以死人不多。周口地区死了500多人,许昌地区死了314人。驻马店地区上游的板桥、石漫滩两个大型水库垮坝,洪水来势猛,群众思想没有准备,所以死人较多。其中,板桥水库下游的遂平县的死人最多,占死人总数的90%以上;其次是石漫滩水库下边舞阳工区的两个公社。因此,把遂平县死人的数字搞清楚了,整个灾区死人数字也就基本上清楚了。而遂平县死人又都是集中在文城、阳丰、诸市等六七个公社。现在,遂平县各社队上报给县里的数字是死亡2.2万多人;舞阳工区两个公社死亡2000多人。据我们典型调查和遂平县委的分析,遂平县死亡人口不止22000人,可能是2.5万到3万人。加上其他地区,这次水灾中总共死亡估计可能是3万多人,最多也不会超过4万人。……为什么遂平县上报的死人数字又少了呢?主要原因是:(一)由于前段救灾工作中照顾重点不够,救灾的口粮和一些生活物资一律按人头发放,一些重灾社队干部感到生活难以安排,因而就尽量少报死亡人数,以便领取较多的物资和口粮。例如,前胡大队小徐寺生产队,原有人口117人,死了93人,现有24人,但他们上报的是37人。文城公社实际死亡超过1万人,但他们统计上报的是8000人。诸市公社党委书记说:据我了解,我们公社死了4000多人,但下面报上来的数字只有2000多人。(二)一些外地来灾区探亲的在火车站等车的人被淹死,无法统计。……驻马店地委负责人分析,这次洪水死人可能是3到4万人。但他们不主张现在再逐个核实。原因是现在群众情绪刚刚安定下来,一去核实死亡人口,又会勾起群众思念亲人的情绪。”(《1975年淮河大水灾亲历记》,《中共党史资料第84辑》 中共中央党史研究室,中央档案馆编 2002)
(被淹没的公路和村庄)
灾后染病而死的人数,也没有任何官方数据
上述官方数据,除了《遂平县志》提及“水后病死103人”外,均未提及灾后染病而死的灾民数量,而从张广友披露的官方数据的来源来看,这些数据本就未曾包含灾后染病死亡数据。
迄今为止,关于七五·八溃坝事故灾后疫病而死的人数,尚无任何官方数据。
但所幸的是,虽然当日没有留下任何新闻报道,但一位曾亲自参与救灾的医务工作者留下了这样一段文字,使后人不难窥见当日疫病之凶猛:
“郑州到驻马店,原来坐火车只要四小时的路程,我们先飞机后汽车走了整整两天。火车是无法通行了。闪着黝黝蓝光的钢轨被拧成几公里长的麻花,火车颠覆在铁轨两百米之外,像是一堆破铜烂铁在风雨中躺了一个世纪。公路上塞满装着救灾物资、抢险部队的车,路况不好又没有指挥,喇叭声人声响成一片,几小时几小时地无法向前挪动一米,直到不知从哪里冒出一个打着手势、把哨子吹得山响的军人。这便是我们一行人的目的地。医疗队被安置在一片大水中漫后的原野上。已经找不到一间房屋了。二十世纪七十年代中期河南农民的房子全是泥垒的,见水就酥,方圆几百里,竟没有一间砖房。哪里有一堆烂泥,哪里就曾是一个家;哪里有一片烂泥,哪里就曾是一个村庄。我们在田野上打洞、立木桩,搭起了一个仅能避雨、连风都挡不住的平顶大棚。就在这个大棚里,我们度过了八月到九月豫中原野上燠热而艰苦的四十六天。我们的任务是救护,而我们的问题是生存。来时带的那点粮食只够吃几天的,接下来的食品全靠空投。三伏的酷暑里,除了罐头,几乎所有天上掉下来的吃的都变了��。我记得有好几次打开一包包烙好的大饼,饼烙得是真好,小圆桌那么大,一张张揭开,里面长满了绿毛。那就是我们的主食。没有副食。没有水。尸体污染了所有的井水。我们在田野上现打了一口井,不深,那点水仅够我们每天做饭和烧水用,连洗脸都成为一种奢侈。因此在一九七五年那个酷热夏季的整整四十六天里我们没有洗过一回澡,没有洗过一回衣服。当然也就没有男女之分。十几个人同住在一个大棚里,只在中间用几块草席隔了一道‘墙’,每天晚上,女兵在墙西,男兵在墙东,一边聊着天一边就呼呼睡了。但严格执行哨兵制度,因为我们的大棚完全是开放式的,四周无墙,如果有谁想袭击我们的话,那真是太方便了。不是为防坏人 —— 说实话,那种大灾的日子里,连坏人也都没有了袭击的能力 —— 主要是为防狗。水灾过后,无数条无家可归的狗变成了野狗,靠吃尸体度日,吃着吃着难免吃错,吃到睡着不动的活人头上,已经发生多起睡着的人被狗咬断胳膊和腿的事情了。你无法向地方政府去反映狗的问题,政府够忙的了,你所能做的就是保证自己在睡着的时候不被它卸下一块来,因此站哨是必须的。我们的任务是,在指定的区域内扫描般地一遍遍巡诊,救治外伤伤员和其他病员。任务很重,平均下来一天要走六十里。需要救治的灾民很多,水灾中死去的人就死去了,活下来的人大多都有外伤,砸伤、挤伤、撕裂伤都有。由于天热,大多数伤口已经开始发炎和腐烂,有些外伤非常严重,而医院太少,根本容纳不了如此多伤员,剩下的活儿自然全是我们的。几乎每天都有人死去。除外伤之外,由于灾后人们无处栖身,加上尸横遍野,与苍蝇蚊子大量繁殖伴随而来的是肠炎和疟疾的暴发流行。……我们每天在炽热的阳光下走着,没有一棵树可以遮荫,也没有一棵草,它们全被洪水带走了。千里平野了无生机,大地被扒光了衣服那样赤裸着,只是这里那里到处可以看见腐烂了的尸体 —— 已经比刚下来的时候少多了。最初几天,专门调来掩埋尸体戴着防毒面具的工兵部队一个团一天只能往前推进半公里。这会儿,没来得及掩埋的尸体在八月的阳光下已经开始溶化,组织液奶油那样融入周围的土地。从这些变了形的尸体上你仍然能辨认出他们是男是女。许多人保持着生命终结那一刻的最后姿势:有人握着一块木板,有人抱着一捆麦秸,年轻的母亲把婴儿死死搂在胸前,面容狰狞可怖 —— 同样是死,她们的挣扎和痛苦是别人的几倍,大水到来,所有的手争抢着去抓救生物的时候,她们的手只知道牢牢抱紧自己的婴儿,结果当然只有一个,就是两条生命的同时毁灭。我恐惧地想起了几天前我的祈祷。常常会看到被狗咬得支离破碎的尸体。有一次我们看见一个无头尸体,走出去几百米之后看到了他的头。隔百千米就能闻到腐尸的恶臭,毫无疑问那是世界上最可怕的气味,而我们没有任何一件防毒面具。化验员小葛是个小兵,十三岁就参军了,军龄已有四年,所以也是老兵了。老兵归老兵,毕竟没见过这阵势,她对腐尸的反应最强烈。每遇到一具尸体,她都要大叫一声,几乎呕吐,然后远远地绕开。而在绕道的时候总会遇到更多的尸体,结果惊叫不止,常常是她的惊叫比尸体本身弄得大伙更紧张。几天之后她就不再绕道了,再后来她不吐了,再后来她干脆连叫都不叫了。”(项小米,《记忆洪荒》)
时任驻马店地区防汛抗旱指挥部副指挥长的孔繁斌的回忆同样凄惨:“洪水过后‘远看白茫茫,近看空荡荡,进村没有路,全村没有一棵树,做饭没锅,睡觉没有窝’。一切面目全非,树庄地头,废墟旁,坑塘内,遇难人的尸体,男女老幼赤身裸体,横七竖八,惨不忍睹。被冲到宿鸭湖内庄台废堤边的猪羊牛马的尸体和人的尸体叠擦在一起,掩埋时苍蝇满天飞。从宿鸭湖西岸到遂平县部分地区,因人畜尸体和杂物、霉变粮食等滋生苍蝇、蚊虫,严重污染环境,行人经过时苍蝇打脸,人工捕打不及,省委派飞机喷洒药物,共起飞248架次,喷洒‘六六六’粉248吨,复盖面积60多平方公里。”
(西平县被洪水淹没的村庄)
从一份份逐日灾情的原始记录里,可见灾后瘟疫之严重
学者钱钢在调查七五八河南溃坝事件时,从驻马店地区的档案资料中查到一部分残缺不全的电话记录、情况通报,这一份份逐日灾情的原始记录,披露了驻马店各县群众在板桥、石漫滩水库垮坝后置身于水深火热之中真实的悲惨景况。
其中关于灾后疫情的部分尤其触目惊心。现转引如下:
8月13日 —— 新蔡、平舆东部水仍上涨,1小时2厘米,全区200万人在水中。汝南:10万人被淹(指尚漂浮在水中),已救4万,还有6万人困在树上,要求急救;全县20万人脸肿腿肿,拉肚子,无药。新蔡:30万人尚在堤上、房土、筏上,20个公社全被水围住,许多群众5昼夜没有饭吃。上蔡:60万人尚被水包围。华陂公社刘连玉大队4000人已把树叶吃光;黄铺公社张桥大队水闸上有300人6天7夜没有吃饭,仍在吃死猪死畜。宿鸭湖水库:大坝上5万人四五天没吃东西了。平舆:还有40万人在水里,肠炎、脑炎流行。医疗队下去了,但没药物,很多地方出现了灾民有病哭,医生看了病没药也哭的情况。
8月14日 —— 全地区尚有一百多万人泡在水里。其中上蔡64万,新蔡45万,汝南25万,平舆40万。汝南提出口号,保证每人1天1斤红薯干。
8月15日 —— 全地区尚有150余万人浸泡在水中,其中上蔡55万,新蔡40万,汝南25万,平舆30万。
8月16日 —— 全地区近120万人还在水里,其中上蔡52万,新蔡20万,汝南24万,平舆23万。平舆县射桥大队有3个老头因没吃又无救而上吊自杀。
8月17日 —— 全地区泡在水中的人尚有101万。上蔡50万,党店公社堤上7000人,公路上4500人,树上、筏上31000人,又有一社员因高烧无药而死。老百姓缺衣,吴宋大队会计宋三意(已死)剩下妻子和6个孩子,3个孩子光身,3个只有裤头。新蔡:用大锅煮红芋片救济群众。汝南:确保1人1天3两面,7两红芋干。全地区发病率迅速上升,据不完全统计,共有病人113.3万,其中汝南8万;平舆25万,其中王冢公社42000人,发病17000人,医务人员尽最大力量,一天仅治800人,死7人;西平病人11万;遂平15万;上蔡25万。
8月18日 —— 平舆、上蔡、新蔡尚有88万人被水围。汝南:50万人发病32万。其中痢疾3.3万,伤寒892人,肝炎223人,感冒2.4万,疟疾3072人,肠炎8.1万,高烧1.8万,外伤5.5万,中毒160人,红眼病7.5万,其它2.7万。上蔡:群众生活极困难,华陂公社56000人仍有21600人泡在水里。刘连玉村8户围1只破锅做饭,用南瓜挖空作碗,树枝当筷。有的地方仍在堤上吃小虫吃树叶。已病死21人。刘庄大队11岁的刘小群患乙脑连盐水都没,11日死。和店王妮13岁生病无药,17日死。全社脑炎死3人。
8月19日 —— 全地区尚在水中的人数44.8万。上蔡:水中仍有40万,病死15人。新蔡:水中仍有4万,病死20人,要求多送熟食和燃料。平舆:截止昨天,已病死113人。遂平:县里粮食吃完了。各县纷纷要求速送治疗脑炎的安宫牛黄丸。
8月20日 —— 全地区尚有42万人在水中,病死者274人。其中确山病死16人(乙脑10人),汝南病死5人,遂平病死50人,西平病死135人,上蔡病死28人,新蔡病死20人。
8月21日 —— 全地区尚有37万人泡在水中。汝南:得病32万人,190人病死,药品不足,用土丹验方。新蔡:发病人数22.8万,占41%,20人死亡。上蔡:73人病死。平舆:和店公社14个大队187个生产队4.3万人已在水中12天,水深处2米,浅处1米,老人和孩子都绑在树上。熟食不足,灾民11天没吃盐。孟庄大队东洼生产队,捞一死驴,灾民乱割食。公社党委书记问县委:几万人生命危险,你们还要不要我们?飞机空投食品50-60%落在水里,大李大队灾民见水中漂的烂南瓜,乱抢食,37人中毒。……
新蔡县卫生局1982年编纂的《河南省新蔡县卫生志》如此记载当日的疫情:“一九七五年八月,洪汝河流域连降特大暴雨,新蔡县发生了历史罕见的洪水灾害,致使全县二十个公社中有十八个受重灾,房屋倒塌,庄田淹没。由于洪水停留时间较长,水井被淹浸,饮用水源污染严重,蚊蝇密度大,致使几种传染病发生流行。全县从八月十七日至九月十五日,一个月内,据疫情报告,累计发生疫病六十三万三千四百四十一人次,发病率为总人口的百分之八十七点九,其中传染病二十五万六千零六十八人次,占总发病人次数的百分之四十点四二。”
(被洪水洗劫一空的沙河店镇)
为什么当日的新闻、广播对如此巨大的灾难不发一言
如此巨大的灾难,当年的新闻媒体却没有半个字的报道。多年之后,新华社记者张广友披露了其中的部分内幕:
“慰问团长、国务院副总理纪登奎,我们过去就认识。他平易近人,很关心记者,关心宣传报道。在慰问团到达灾区之后,他曾经几次同我交谈。他说:‘这次中央慰问团既是慰问团,又是‘工作团’。在做好慰问工作的同时,要尽可能地协助地方政府做些工作,解决抗洪抢险和救灾工作中的一些实际问题。’我问纪登奎:这次水灾如何报道?
他说:‘中央领导已经决定这次水灾不作公开报道,不发消息,特别是灾情不仅不作公开报道,而且还要保密。’
我对此不理解,当即反问:为什么?这么大范围的大水灾能保住密吗?
他说:‘这是中央领导的决定,已经告诉你们总社领导了,但这不是说你们就没有什么事儿了。你们的任务,不仅是同慰问团一道去灾区现场进行慰问;而且还要搞些内参,宣传抗洪抢救中的先进人物、先进事迹,如:舍己为人,舍小家顾大家,一方遇灾,八方支援的共产主义风格等;特别是要抓住一些重要问题深人实际,做些调查研究。’
……80年代初,纪登奎从中央领导岗位下来之后,到国务院农村发展研究中心工作,我们经常见面。有一次在闲谈中我们说起那次水灾不让公开报道和那份调查报告的事儿,
他说:不叫公开报道是怕产生副作用,影响稳定;那个时候正是毛主席和周总理重病期间,不让公开报道,也是怕他们受刺激,内部报道也只能选择极少量给他们看,这种内部报道不会给他们看的;至于那份调查报告我看到了,是一份很有说服力的好材料,但是,已经顾不上了……”(张广友,《目睹1975年淮河大水灾》,载《炎黄春秋》)
(汝南县灾民向高处转移)
水库垮坝的真实原因是人祸
突如其来的暴雨当然是七五·八灾难的一个重要原因。事实上,自灾难发生以来,这一点就已经被当局再三强调了。
但更关键的原因,其实是人祸。
其一:“以蓄为主”建坝的后患
1950年夏的淮河水灾促成了同年10月国家作出的《关于治理淮河的决定》。这个决定确定了“蓄泄兼筹”的治淮方针,具体制定了“上游应筹建水库,普遍推行水土保持,以拦蓄洪水、发展水利为长远目标”和“低洼地区举办临时蓄洪工程,整理洪汝河河道”的战略部署。“治淮大战”由此拉开序幕。“治淮大战”期间,洪河上游修建了石漫滩水库,汝河上游修建了板桥水库。
水利专家陈惺后来反思道:当时水文资料很少,设计洪水及工程标准很低。因为板桥水库很快就发现了输水洞洞身裂缝和土坝纵横向裂缝,1955~1956年,按照苏联水工建筑物国家标准,分别对板桥、石漫滩两水库进行了设计和工程扩建。但即便如此,当时由于物资、技术条件所限,这个最高库容达4.92亿立方米的大型,水库基本上是个用人工修建的土坝。
更严重的问题接踵而至。在大跃进期间,中原地区遍地大筑水坝。仅1957-1959年,驻马店地区就修建了水库100多座。仅仅如此还不够,50年代初“蓄泄兼筹”的治淮方针,到大跃进时期,已经被彻底抛弃,改成了“以蓄为主,以小型为主,以社队自办为主”。
水利专家陈惺曾经提出过异议,认为在平原地区以蓄为主,重蓄轻排,将会对水域环境造成严重破坏 —— 地表积水过多,会造成涝灾;地下积水过多,易成渍灾;地下水位被人为地维持过高,则利于盐分聚积,易成碱灾。涝、渍、碱三灾并生结果不堪设想。
但这样的忠告无人理会,“以蓄为主”迅速成了水利建设之“纲”;越重视“蓄”,就代表着越“革命”,所以,陈惺设计的驻马店境内的大型水库宿鸭湖水库,也被省水利厅一位副厅长认为原设计过于保守,擅自作了几处关键的改动。
例如:他认为“闸门设计太大”,便将原设计的12孔排水闸门砍去7门,仅剩5门;再如淮河豫皖交界处的班台分洪闸,本来是按800秒立方米排水量设计,共为9孔,但由于“以蓄为主”的思想指导,水文数据被人为减小,只建造7孔;1959年水闸建成后,在1961年又人为堵闭2孔。
在垮坝前夕,驻马店地委曾雨前电报通知各大型水库:“可能出现伏旱,不要轻易放水。”也是这种“以蓄为主”思路指导的后果。
其二,大跃进大炼钢铁导致水库上游植被破坏严重
张广友在随中央慰问团在灾区采访时,“有位专家提出了这样一个问题,这次降雨量大,集中是在驻马店地区的泌阳和舞阳、确山三个县。这三个相毗邻的县境内,共有四座大型水库(即:板桥、东风、薄山、石漫滩),同是50年代修建的。其中泌阳县境内就有两个。一个是板桥水库,另一个是东风水库。这四个大型水库这次垮坝的有两个:一个是板桥水库,另一个是石漫滩水库。而同在泌阳县境内的板桥和东风水库,一个垮了,一个没垮。那么,差不多是同一时间修建的,同一地区相距不过200里的这四座大型水库,降雨量差不多,为什么两个垮了,两个没垮?”
但专家们不敢公开表达自己的意见,因为说了就会被扣上“质疑毛主席、质疑文化大革命”的帽子,所以,他们只能私下对张广友说:
“治理江河应当是先治本,后治标,或者是标本兼治。我们这些年来实际上是只治标,不治本,或者说忽视治本。这是中国水利建设中普遍存在的问题,也可以说是一种倾向。中国是个少林国家,森林覆盖率本来就很低,农业集体化中的“杀猪砍树”,“大跃进”中的大炼钢铁,以及后来学大寨中的开荒修梯田,使国土的森林和植被覆盖率大大减少,水土流失愈趋严重,结果是“吃了祖宗饭,造了子孙孽。……上游山区森林植被率低,这是这次造成两座大型和50多座中小型水库垮坝的根本原因。”
灾后不久,由河南省林业局组织有关单位专家学者,到上述四大水库地区,进行了为期一个多月的专题调查,并写出了一份《关于森林、树木对蓄水保土抗洪救灾作用的调查报告》,希望通过张广友转交给高层领导。这份报告认为:
“水库垮坝与上游的森林植被率有着密切关系。板桥、石漫滩两个垮坝的水库,共同点是:上游流域和库区周围,树木很少,植被率很低,覆盖率仅占20%左右。除很少部分是新造的国有林外,所有的山地多是荒山秃岭,加之开荒、放牧、铲草皮,水土流失十分严重,每遇暴雨,山洪倾泻,泥沙俱下,造成水库淤积,库水混浊。年淤积厚度增高13-20cm。1972年雨水偏大,淤积竟达35cm。因此库容不断减少。这次特大暴雨洪水猛下,水位暴涨,泄洪不及,致使大坝决口崩溃。……薄山和东风两大水库的情况,与板桥、石漫滩水库情况截然不同。这两个水库上游流域和库区周围的森林植被率达90%以上。群山苍翠,满山遍野像铺上一层大绿毯,蓄水保土能力强,年淤积仅1.5cm左右。每遇暴雨,森林和植被以及落叶和腐植土层,拦截了雨水,涵养了水源,减少地表逸流,延缓了雨水流进水库的时间,对保障大坝安全起了重要作用。如薄山水库流域…… 有5.4亿立方米水要进人库内,而这个水库的最大库容为4.3亿立方米,如果全部雨水在短时间内一齐倾人水库,势必造成大坝决口。但由于森林植被的吸收和缓冲,土壤的渗透涵养,减缓了地表逸流,延缓了雨水入库时间,因而没有发生漫溢决口。这说明有1.1亿立方米雨水被森林植被截留在山上,从而保障了水库安全。……东风和板桥两座大型水库同在泌阳县境内,一个垮了(板桥水库),一个没垮(东风水库),这两座大型水库上游同样都修建了许多塘、堰、坝等小型水利工程,这次降雨是同样差不多,但结果却大不相同:东风水库上游大部分是国营林场,森林植被覆盖率情况好,起到了水土保持作用,上游共有90个塘、堰、坝,被冲毁的只有三个,占3.3%。板桥水库则大不一样了。由于上游多是荒山秃岭,植被覆盖率很低,水土流失严重。这次暴雨中上游304个塘、堰、坝,被冲毁了129个,占42.1%。可见森林植被覆盖率的重要作用。”
1976年夏天,“那儿的麦子都长疯了”。
许多年后,幸存者们指着那片被洪水肆虐过,埋葬了无数生灵的土地,如此告诉前来采访的记者钱钢。
(题图:溃坝后的板桥水库)
原文链接
6 notes
·
View notes
Text
[18图] 毕业5年,黄赌毒,我都沾了
@liulanghan写道:
毕业5年,黄赌毒,我都沾了
一.起点也是终点
最近来到韩国,一切回到了刚毕业时的状态,感触很多,想给自己写一个总结,曾经和某直播平台的领导吃饭的时候,领导传授了我很多人生和思维方面的经验,导致我直接被他硬生生的拉高了一个段位,那个领导曾经和我说过,在传授别人的同时,你自己也会形成沉,这也是为什么我要把我这几年的经历写下来。
我想为我将来的20年30年做一个沉淀,人有的时候千万不能短视,为了眼前的欲望或者利益,做一些蠢事,你要知道这些蠢事做下来,会改变你的人格,会改变你行为方式。我个人觉得,人这辈子追求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完善自己,然后把你那整套优秀的基因传承给下一代。而不是你给了下一代留下了多少钱,多少人脉。或者你也可以自己开启happy模式,单排享受人生。
二.自我介绍
先自我介绍下,我出生在JL省某自治州的一个3,4线城市,爸爸是个工人,母亲长期在国外打工,也是这个原因我从小就不擅长和女生打交道,女朋友也只谈过一次,在初中的时候,而且仅限于摸摸胸,亲亲嘴,摸下面死活不让,也不是不让,只是当时不太懂方式方法。有时候我会意淫,如果以现在的智慧回到初中,那该多好啊。大学之前和很多女生搞过暧昧,也鼓起勇气表白过很多次,但基本上都是被拒绝或者被发好人卡。导致我很长一段时间非常自卑,碰到喜欢的女生,也不敢表达什么。
本人家里也不富裕,我记得有一次,我们初中学校开运动会,我报了短跑项目,每个参赛的选手都有一双跑步专用的鞋,只有我一个人没有跑步鞋,所以我和我母亲闹着要买鞋,我母亲当时哭着和我说,家里没钱了,她觉得连一双鞋都不能给孩子买。她又伤心又自责,我当时看着她哭,我也瞬间懂事了,也没和她闹下去。
因为大学也是在省内上的,所以大学之前我没有坐过飞机,通行方式基本上都绿皮火车。唯一值得炫耀的是,我会讲中日韩英四国语言。日语是小时候奶奶教的,我们这里二战期间被日本殖民统治过,所以很多朝鲜族学校的二外不是英语,而是日语。日治时代延边地区叫“间岛”。英语是我大学本科专业。下图是我毕业后的轨迹
22430361.png700×1253
三.韩国打工之路
我的故事要从我第一张飞机票说起,当时刚毕业,我也和其他同学一样迷茫过,突然从校园走出来一时不知所措,在招聘网站投了无数简历,基本都是石沉大海,而且工资特别低2000,3000左右,分析了一下利弊,爸妈给我买了张去韩国的飞机票,我走上了我们朝鲜族老一辈人的路,去韩国打工。在韩国打工的这群人,基本上工作都是体力活,饭店服务员,刷盘子,流水线,不怕脏不怕累的话一个月保底1万人民币。我们东北地区有很多没出路的人,都会走上出国打工的道路。
21081170.jpg700×933
在这里我找到了第一份工作,一家汽车配件工厂,做着流水线工作,真的很累,对我来说,不只是体力上的累,最痛苦的是你还要集中精神,因为稍有不慎,你的手或者胳膊会被机器搅碎,我见过几个因为不小心而断胳膊断腿的,很恐怖!!!每天12个小时,周日休息1天,根本没有自己的生活,每天除了工作就是回我舅舅家睡觉,周日基本上不会出去玩,因为太累,都是在家休息,每天过得很压抑,而且看不到任何希望,后来我看到了富士康员工跳楼自杀的新闻,我很同情他们,也很理解他们的行为,因为这样流水线的工作真的很反人性,也许有人会说,自杀的人是因为心理脆弱或者一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的言论,你可以去流水线体验一下,那种灵魂被掏空的绝望。我在那个厂子里干了3个月,终于忍受不了辞职了,也可能是我醒悟了。就如同我开头说的,如果我继续做下去,会改变我的人格,会让我变成一个工作机器,在家休息了一段时间。 当时是2014年,很多人中国人去韩国旅游,机缘巧合下,我找到了我的第二份工作,就是在明洞的某百货当翻译。
21080954.png700×933
认识了我第二任女朋友,长得很漂亮,很瘦,我个人比较喜欢皮包骨,缺点屁股大,个子155,性格很火爆,我很不喜欢她的性格,有一次我们一起下班的时候还聊过她的性格,她和我说她原本个乖乖女,但是刚来韩国的时候也去了工厂,那里的人看她性格内向,就总是欺负她,为了不被欺负,所以变成了火爆的性格。
因为我也在工厂里上过班,也知道新人总会被各种欺负。我能想象到,也很愤怒。但是后来还是因为我受不了她那男人般的性格,分手了,她也很爽快,也没闹,算是和平分手。直到现在,我也偶尔会在她没有男朋友的时候联系她,出来一起吃个饭,聊聊天,鼓鼓掌,她男朋友换的很勤。
那段时间虽然身体很累,但是精神上我还是很满足的,我也顺利的融入了韩国人的圈子里,我的嫖娼之路也是从那时候开启的。大部分韩国人都很自卑,也很敏感,喜欢背后议论别人,说实话大部分韩国人过得真的不好,虽然说工资很高,但是他们每天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工作,而且那种上下级,阶级意识也很强,底层人过得很没尊严,讲一个事情,我们那个百货店是韩国最高级的百货店,全是世界各国的奢侈品牌,有一次一个新来的柜姐,和顾客说话时没说敬语,那个顾客直接一个大嘴巴,说柜姐瞧不起她,柜姐一直道歉,这个顾客还不算完,直接让店长炒了那柜姐,店长虽然同情柜姐,但没办法,顾客就是上帝(真上帝),于是就炒了那柜姐,柜姐还在那哭,当时给我看傻了,店里的韩国大哥和我说偶尔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让我别惊讶。
四.嫖娼之路初体验
我们旁边店里有个韩国大哥,30多岁单身,叫他“金”吧,平时人很幽默,而且特别逗,我闲着没事总去找他聊天,他喜欢嫖娼,去那种fullsalon(就是荤场ktv),我很想体验一波,当时我以为是那种唱歌的地方,也不知道KTV可以叫公主,也不知道KTV里原来还可以这么玩,找了一个周日,我俩各自请好了周一的假,因为第二天肯定上不了班,他让我带着30万韩币大概折人民币1800,当时很肉疼,直到我去fullsalon玩完才觉得这钱花的真值。那天晚上他先带我吃了顿麦当劳,韩国这边阶级观念很强,他觉得我年龄小,所以他当哥哥就得给弟弟花钱,但是仅限于小钱,像我们去fullsalon这样的地方就得AA。吃完麦当劳,他就打电话叫了两个他朋友,我们一行四人开车就到了江南区的一家fullsalon。刚到的时候我还有一些失望,因为看到门面看着很小,招牌也很小,也没有迎宾的,而且还是要去地下一层,但是当我到达地下一切反转了。
从入口开始就有人欢迎光临首先经理很热情的和金哥打了招呼,经理看到金哥如同看到爹似的假笑,边聊边带我们去包房,走廊里看到一些公主进别的包房,前凸后翘的,而且穿着那种包臀齐逼小短裙在哪一扭一扭的走入包房,高跟鞋和地接触的声音,从我身边走过时飘过我无法形容的香味,我荷尔蒙瞬间飙升,那时真有扑过去的冲动。
21080650.jpg700×1160
我心脏砰砰砰的直跳,脸有些烫,我也无法形容那种心动的感觉,强压着不让弟弟直起来。她们的长相基本上都是整容脸,我那时候不会分辨整容脸,只觉得那些公主很漂亮,但是如果以现在审美的话,经过这几年的锤炼,有点审美疲劳了,谁整没整过容基本一眼能看出来,整容的虽然很漂亮,但是总感觉怪怪的。可当时第一次见到美女如云的场面,我心脏都快炸了。我们一行人走到包房坐下,点啤酒喝了两杯,经理就带着女孩进来介绍了起来,韩国这边是一组一组进来,每组5,6个人,客人多的话2组2组进,第一组进来我一眼就相中了其中一个女孩,看着20岁后半,黑长发,很瘦,眼睛大,瓜子脸,有点像朴妮唛,白色包臀连衣裙,我对那种腿长穿着齐逼包臀短裙的女的毫无抵抗力,到现在也是。我很紧张,因为害怕其他人也看上挑走,在韩国一般都是大哥先挑,但是那天他们看我那楞样,而且是第一次来,金哥就说让我先挑,我果断指明了那个女孩。
21080758.jpg700×1251
那个女孩走到了旁边坐下,扑面而来的香味我都醉了,她把手搭到了我的腿上,当手和腿接触的那一瞬间,我的腿如同触电了似的一抖,她咯咯的笑了。接下来这几个明显是老司机,换了一组又一组直到满意,经理给我们点了首舞曲就出去了。
随着音乐响起,这几个公主开始表演,她们拉下连衣裙上衣,脱掉胸罩,坐到我们每个人身上,用奶子蹭我们的脸,用屁股碾我们的弟弟,这下我没忍住,直了起来,她也感觉到,于是跪在我前面,扒开我的裤子,开始用那小红舌头舔,舔着舔着就开始口,那感觉舒服到了极点,我现在想起来都有些兴奋,口了十多下,我小弟弟就不争气的射到了她嘴里,然后她去厕所清理了一下,回到我旁边,跟我聊天喝酒,这时候我已经进入了贤者模式,不得不说韩国这边服务是真的好,顾客就是上帝,而且非常贴心。我在国内很多地方的KTV都玩过,大部分都很机车,射了就拍屁股走人,我们聊着喝着同时,我那几个大哥也射了。由于他们玩的很浪,我也一点羞耻心都没了,一起喝酒聊天,期间各种诱惑我们,又舔了一会,大家玩的都很开,而且我让那个女孩重新穿好了衣服,不带胸罩,那两个豆露了出来,我兴奋的又揉捏好长时间,由于兴奋,有时候捏两颗豆的时候捏的有点大力,把她捏疼了,她也不生气,撒娇的说:eng~~疼~哥哥~,那妩媚的声音搞得我更兴奋了,更加野蛮的揉捏起来,她轻轻敲了我一下头,我才识趣的停手,过了一会金哥出去结了账。
你以为结完账就完了吗?还没有!!!结完账,我们各自带着妞去了楼上的酒店,这种fullsalon一般都连着一个酒店,KTV玩完,上去再来一炮,我们到了酒店我俩一起洗了个澡,洗完我让他从新穿上那件包臀小连衣裙,里面什么也不穿,我有的时候感觉自己有点恋物癖,因为这次是第二次,时间有点久,20多分钟射,这回真的彻底进入贤者模式,我打开电视,和她聊了会天,我记得我当时聊天特傻,还问人家为什么干这一行,过了20分钟到时间了,她依依不舍得走了。我给金哥打了个电话,他们也刚完事,在楼下大厅等我,然后就各自回家。
嫖娼这东西和赌钱一样,你尝到了甜头,就永远戒不掉,赌钱只要你赢过大钱,你终身戒不掉,嫖娼也是,有过这么一次体验,我就再也忘不了了,之后离开韩国之前,我自己又去了一次,因为去的比较晚,好的都让别人挑走了,一个人去有好处,就是玩的更开,不管是小姐还是我。更加没羞没臊。
五.开启电竞之路
在韩国呆了半年,我个人很不习惯韩国社会,韩国是一个高新科技的奴隶社会,除了最顶尖的百分之十的人,其余百分之九十的人过得都特别煎熬(但有些人不觉得煎熬),现在有好多韩国人因为受不了国内的环境,逃到了国外,我也一样,自己也攒下了4万多块钱,就回国了,当时在家玩了1个多月游戏,我从小就喜欢玩游戏,在初中的时候,我就是我们学校CS玩的最好的,和我水平差不多的只有一个人,是我们隔壁市的,后来cs没落了,我就开始玩澄海3C,我们学校有一个3C王子,也是我现在的朋友,那时我俩经常逃课去网吧,和他玩了一个月我也能操作7,8个英雄了,当时他最多操作7个英雄,我俩天天对打,因为我们那个小县城的网吧,没人能打过我俩,后期到了高中又开始玩dota。上了大学又开始玩剑灵,dotaimba,英雄联盟虽然当时火了起来,但是当时有一股执念,DOTA圈的就是鄙视玩英雄联盟。
回归正题,这次回国后,我每天都在投简历,投的都是和游戏相关的公司,没有一家给我回复,即使回复了,也是聊了两句让我等消息,后来我才明白,那些公司其实不缺人,有的是为了打广告,有的收到简历以后把你往他们的简历库一丢,等需要了才联系你。
等了一天又一天,反正我也不着急,手里有些钱,我自己也不乱花,有天我在超市买东西的时候接到了面试电话,当韩语翻译,成都的一家英雄联盟俱乐部(配图战队),15年初的时候电竞还不是很火,也没被世人广泛接受,所以我以为是传销或者诈骗,后连我接到了那边韩国选手的电话我才相信,工资3000,本身我也喜欢玩游戏,我就买了张机票去了成都,这也是我在电竞圈奋斗了4年的契机。
人生中第一个奖状
22580083.jpg700×525
现在虽然离开了电竞圈,但还是会和圈内的人展开各种合作。我先给大家总结一下电竞圈是什么,因为大家都是圈外人,所以可能不太了解,电竞圈就是“骗子”“富二代”“有能力有梦想的人”一起搭建起来的泡沫。这个泡沫在18年6月的时候,随着绝地求生的凉凉(因为一直拿不到版号),这个泡沫已经被戳破了。其实与其说泡沫被戳破,不如说是电竞正在进入正轨,但为什么也可以说是泡沫,因为随着14,15年英雄联盟的爆发,国内越来越多的富二代和公司进场组队,到18年绝地求生爆发,更多人进场,国内之前有小1000家吃鸡俱乐部(包括解散的),但是到了18年下半年,由于版号迟迟下不来,绝大多数俱乐部都解散了,我现在看我们绝地群里的俱乐部大概就剩下不到200家。具体数字没统计过。18年初的时候我就预测到了这种可能性,所以和大学同学,积极搞起了副业,也是现在一直在做的,泰货贸易。春节之前某信流水已经800多万了。
23082519.jpg700×893
继续来讲电竞圈,其实大部分电竞俱乐部都不盈利,也有很多俱乐部,像IG,像网易龙之队,京东战队,苏宁战队,他们做俱乐部只是为了降低广告成本,他们在其他的产业赚钱。而且能微微盈利的俱乐部全国不超过10家,不要和我说什么拿赞助签直播盈利,这些都是cover成本的方法,没听过哪家靠赞助签直播盈利,这些俱乐部在拿赞助之前就已经投了很多钱了。
很多做俱乐部希望把电竞这个泡沫越攒越大,然后把名额还有俱乐部打包卖给苏宁京东这种接盘侠,也赚会一笔,但不会太多,因为前期资金投入太大了,更多的是为了止损。在这个圈子里赚钱的都是什么人呢?是“骗子”。
我来爆一个最简单的骗术,这是英雄联盟时期的骗术,但现在也有人用,也有傻子老板被骗。首先,骗子A会找到老板或者富二代,让他组建一个俱乐部,或者骗子A直接应聘某个新组建的俱乐部,去那里当经理or领队or教练的职位,刚组建的俱乐部成绩肯定不好啊,大部分的老板都不懂游戏,最多就是喜欢玩那个层面,这个时候骗子A开始各种忽悠老板,说我们现在之所以成绩不好是因为队员不努力或者各种原因,所以我们需要换队员,我最近看中了B俱乐部的某个选手,我觉得他的加入会让我们变得很强。有些老板会拒绝,但大部分老板都经不住软磨硬泡,会选择买B俱乐部的选手,老板也不差钱,有些俱乐部就是老板的玩物,酒桌上和朋友的谈资,他们更多关注的是俱乐部成绩,而不会在乎钱,也不在乎俱乐部如何成长,只要个结果。
老板同意买选手之后,比如说老板给了骗子A20万,骗子A会找到B俱乐部的骗子B说我们老板相中了某个队员想买,他给了我20W,这样这钱你10W,我10W,骗子B肯定会同意,赚钱的买卖谁不干,而且大部分骗子A骗子B都互相认识,接下来,骗子B开始表演了,回到俱乐部找到老板开始打小报告,说某队员处对象了,或者某队员最近状态很差,老板也不懂啊,那就开了吧,这时骗子会说,我看中了A俱乐部的某选手,我和他是老乡,而且很有上进心,我能把他挖过来,老板也很开心啊,不花钱得到了个选手,就这样A俱乐部和B俱乐部互换了一波选手,骗子A骗子B各自骗了10万,这是最简单的骗术,各个骗子的方式方法会有差异,但宗旨就是忽悠老板交易���手。
23204324.jpg700×525
还有更有意思的套路,俱乐部A最近成绩挺好,但是老板是新手,没和选手签合约(一般是经纪约),这时候俱乐部里的负责人骗子A,就偷偷散发消息说,大家快来看看呀,我们俱乐部打包出售,最近成绩TGA全国冠军呀 明年就能进军LSPL,(英雄联盟联赛15年的时候有最低的TGA,高一级的LSPL,最高级别的LPL)这时候傻老板B和骗子B出现了,骗子B会和老板说,老板你看看,我们这几个月投入快50w了,但是成绩依然不理想,连省赛都打得稀烂,我们俱乐部整体出现了问题,需要打散重新来做,但是我最近听说A俱乐部打包出售,也是50多万,我寻思,与其浪费时间浪费精力,还不如把他们买了,而且他们有可能拿到LSPL的名额。老板一听有道理啊,那就买了吧。最有意思的来了,A老板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当第二天回到俱乐部发现,俱乐部人去楼空,一脸懵逼,打电话给骗子A已显示空号,微信不回。有些老板会报警,但报警了也没用啊,人家也没偷你东西也没怎么样,当骗子A来到B俱乐部,骗子B会不断的边缘化骗子A,,也不给答应好的转会费,直到让骗子A滚蛋回家,期间骗子A不吵不闹,直到骗子A回到家中,手机显示,支付宝到账50万元。然后默默的把25万转给了骗子B,然后骗子A换了个城市找到了老板C,骗局继续。
还有一些骗子行骗失败了下场也很惨,圈内有个教练,骗了老板30多万,买了机票准备跑路,最后在机场让老板截到了,然后拖到面包车,打了一路,到了基地当着队员的面,门牙都打没了,都不敢报警,这种人也傻,活该被打。骗了钱跑路,属于诈骗。而且数额特别巨大,最有意思的是,这个人现在还活跃在电竞圈。
还有一些更有意思的是骗局以后我单拉出一篇写,上面讲的都是小骗局,还有一些大骗局,电竞圈里的好玩的内幕很多。还有直播平台的洗粉丝互黑各种内幕,直播平台拯救东莞失足少女,什么多P草粉,粉丝多p选手。
23280220.jpg700×437
随着国内电竞热潮,很多人觉得电竞圈很赚钱,直播很赚钱,其实大部分人都是每个月4,5千工资,以最近的吃鸡俱乐部为例,对于选手,2,3流俱乐部一般都是4000左右,有的选手和直播平台签约了,一般会签3-5年的合约,收入会增加3,4千,但是会要求直播时长,每周几十个小时,但是大部分选手成名前不会和直播平台签,因为他们怕出名后直播合约会限制他们,1线的俱乐部就不一样了,底薪是4000-10000不等,平均8000,随着成绩提高会有涨幅,比如说拿了个全国前三涨1,2千,或者在国际上拿到成绩涨的会更多。也有那种傻x手俱乐部,招聘广告写好几万,纯傻x,破坏生态,装有钱,而且选手到了,试训3个月没工资,机票也不报,你倒是提前说清楚啊,有不少业内有名的人也这么干,好多选手被这些傻x坑惨了。即使你坚持到了3个月,伴随而来的也是拖欠工资,很多这样的事情狗血的事情。 圈外的人是不知道的你们在新闻上看到的某某年薪千万,转会费几百万的都是扯淡,都是炒作,有的时候你会看到,A俱乐部的一个不知名选手通过100W转会费到了B俱乐部,这就是纯炒作,我们以前也做这样的事,其实B俱乐部,一分钱没出,这样的新闻爆出来,AB两家俱乐部火了,选手也莫名其妙的火了。
23381434.jpg700×1317
这种事情娱乐圈也这么干,比如说某个过气的已婚明星,找到个不怎么红的小鲜肉,两个人深夜进入酒店举止亲密,恰巧被某个媒体拍到(其实都是自己人),发布到网上,第二天爆炸,某某女星潜规则小鲜肉,各个平台转载,这也是大家喜闻乐见的事情,但是仔细推敲,会发现漏洞百出,而且经不起逻辑推敲,但各个平台也知道是炒作,但是无奈大家喜欢看这样的弱智新闻,平台不转载没流量啊。然后传的越来越邪,到最后是标题是《某小鲜肉为了取悦女星把鸡巴拔下来插头上装独角兽》。因为大家都不守规则,所以良心媒体活不下去,劣币驱逐良币,也是悲哀。
说说我成都的嫖娼经历吧,成都真的是个好地方,妹子漂亮,而且便宜,在俱乐部的时候,我们那个骗子教练,每次骗钱成功都会带我去嫖娼,去那种口交场楼凤种,妹子很漂亮,而且每个技师的服务内容也不一样,我总挑那里的23号,虽然这女孩长得虽然一般,但身材就是我喜欢的那种,非常瘦,年龄小,服务非常贴心,我每次去找她,她都让我躺在腿上给我脸部做按摩,按按眼睛,拉拉头发,很酥麻,很安详,按着按着就舔我全身,把我弄直了就开始口,而且是深喉。成都这边我的嫖娼之旅很单调,只去过口交场,后来加了微信,也带出来包过夜,因为身边都是新司机,我也没体验过太多。之后俱乐部解散,那个骗子教练带着我还有两个韩国队员去了上海的某LPL战队的青训营。后期他行骗的实际被揭露所以连工资都没领就跑了。
2347248.jpg700×933
我和两个韩国队员,留在了那里,那时候我们也不打lol,我们三个每天打着守望先锋,那时候守望先锋开始火了起来,打守望打累了就H1Z1
23550474.jpg700×1244
玩了几个月,也没人管我们,我那时候因为是翻译所以我有工资,6000,但是经常会被拖欠,那种感觉真的很煎熬,问上面的人,上面的人说这两天发,等了两天,又说这两天发,但是现在想想,其实挺无所谓的,我在那反正也不干活,偶尔会跟着去LPL赛场,当几个小时翻译,其余时间都是,和两个韩国小弟玩游戏。还有阿姨做饭。晚上去黄浦江边散散步,当时上海有很多玻璃房,150一次,偶尔能淘到好的,体验不咋样仅供泻火。这样的日子过了两三个月,有一天我们去打青训队联赛的时候,我的一个小弟被看上了,去当了正选队员,工资10000一个月,另一个小弟没有被选上,我和另一个韩国小弟回到了青训营的别墅,他就和我讨论该怎么办,那天我们聊了很多,他说他看到了他实力的天花板在英雄联盟里,这辈子也很难向上突破了。我也和他说,我每个月才拿6000块钱,而且这些大俱乐部,很难有什么前途,因为坑都被第一波人占完了。我很难往上爬。
那时候守望先锋在韩国已经流行起来了,而且网吧占有率也超过了英雄联盟,我们的判断是守望先锋过几个月也会在国内流行起来,而且会干死英雄联盟,但经过时间考证,后来守望先锋的确在国内流行起来,但是没干过英雄联盟先死了,这是后话,于是我们俩达成了共识,他去韩国组建战队,我领完这个月工资就过去帮他。
六.第二次去韩国
2016年的3,4月份我从上海飞到了韩国,组建了一只守望战队,每天看他们打训练赛,带他们打比赛,韩国国内的电竞环境还是很艰苦的,竞争压力大,而且很多父母也不认可孩子打电竞,你们知道为什么韩国人打电竞那么强吗?因为在这个国家如果你踏上电竞之路,基本是一条不归路,如果你不出名,基本上你的人生也就凉凉了,所以他们都是拼着命再打职业,那时候之所以LCK能统治英雄联盟也有这方面原因。当我们在毫无目的的打职业的时候,中间也有人坚持不下去选择了退出,但我们坚持了1个多月,当时队员还有我都没有工资,都在花积蓄,而且韩国比赛奖金奇低,总冠军才不到1万块钱,我们8个人分,而且比赛也很少,快撑不住了,那一个月我每天都像国内打电话,希望有人能赞助我们,给我以前的老板,教练,领队,经理,但都被拒绝了。真的毫无办法,而且也没钱了,即将要面对的是吃饭的问题,压力山大啊,我那时挺后悔来到韩国的,于是我和队员说,再坚持一周,再没有钱进来我们就解散把。其实大家都坚持不下去了,别说一周,我当时觉得只要有个人跳出来说不打了,基本上就没人打了。
05080132.jpg823×433
但是当一个人绝望的时候,奇迹真的会出现,有些时候真的很诡异,在你朝思暮想的时候,你期盼的东西一直不会出现,但是当你一点不报希望的时候,总会有惊喜出现,没过两天,我接到了原来成都骗子教练的电话,说有人要投我们钱,我听到这话心中狂喜,就是那种死而复生的感觉,投资人给我们发工资,而且很高,但是有个条件,就是我们要去帝都去打职业,对我们来说这个不是什么条件,我们想要的很简单,就是一起训练,几个配置好点的机器,投资人是帝都一家很老的俱乐部,俱乐部还在装修中,所以我们该开始是在网吧一起训练,那时候网吧很多人吸烟,对这几个韩国小孩来说,很不友好,而且他们有时候会被呛的眼睛红肿,即使那样我们也很满足了,因为抓到了救命稻草,由于机器配置的提高,在短时间内,我们的实力有了质的飞越,1个月内,我们打败了国内所有的队伍,后来我们又去约欧美队,像envyus, fanatic ,cloud9,我们也是碾压,后期这些欧美队再找我约训练赛我都是拒绝的,因为没有学习空间。最后我们只跟韩国队约,偶尔约国内强队,大部分韩国队我们也是碾压,我们最强的时候,只有韩国的lunatic hai 能和我们打个55开。
这是我前两天闲着没事在某乎上写的回答,已经200多个赞了,而且每天都会有人赞我,而且好多人还能记起我,我很开心。
00152718.jpg700×1245
但幸福时光总是短暂的,来到帝都半年后,韩国那边部署萨德系统,然后限韩令出台,说到萨德,我说一下,朴槿惠政府也很无奈,毕竟夹在两个大国中间,韩国是一个被大财团控制的国家,这些大财团又受制于美国,在这方面韩国人一直没明白他们背后的那个影子政权,也是够搞笑的,当时如果得罪美国,美国会在经济上给韩国一个毁灭性的打击,比如说把让韩国召回所有的现代汽车,那样的话韩国经济基本上就凉凉了,得罪中国呢,会失去游客,限制韩国演艺圈在中国活动,等等。
他们也经过了深思熟虑,两害相权取其轻。选择了部署萨德,也不算选择,毕竟主动权都在影子政权那里。而且大国之间较量的时候,死的往往是那些夹在中间的小国
因为国与国之间是要面子的,要顾忌盟友们对你的期望,如果在这方面不采取强有力的反应,在一些民主国家的里反对派会分分钟把总统赶下台。
我接着说,限韩令出台后没几个月我们就解散了,而且守望也呈现凉凉的趋势,最后我选择留来了俱乐部,开始做吃鸡的项目,毕竟我擅长这类沙盒游戏。
这是我绝地求生的时间,已经一年多没玩了,算上我在后面看训练赛估计得3,4千小时。
00194786.png700×579
这个是第二赛季 我的天梯
00255692.jpg700×933
这是我们去韩国打G-star时拍的小姐姐
00284785.jpg700×525
后期我们又引入了几个俄罗斯外援,游戏上我不说,但生活上非常战斗,用东北话说就是彪,这几个俄罗斯人也很逗,他们经常会买一些大麻回来,在帝都买大麻真的太容易了,我总感觉这些东西离我很遥远,但真没想到毒品距离我这么近,在帝都工体附近,大街上有很多黑人在卖,但他们不卖给中国人,但是如果你是老外,从他们身边经过,黑人兄弟就会问你,Do you wanna something special bro.我之所以说他们彪也是,有一次我们都吸大了,已经头晕目眩了,那天我们正好晚上去莫斯科的航班,我们几个颤颤巍巍的打了个车去机场,去机场的路上我一直处于晕眩状态,时间过得很快,到了机场,这几个战斗民族非要在机场抽一口!!!我当时还很有理智,因为大麻在我这,而且知道严重性,我就直接扔掉了。现在想想都有些后怕,如果被抓到最少半年监狱,因为我是携带者。大麻这东西讲究一个“量”,抽大了头晕目眩挺难受的,抽少了没感觉,最好就是抽那么几口,刚好到兴奋的临界值,那种感觉就是别人说什么你都想笑,非常开心,而且不抽的人觉得你是个大傻x。
说道这了,我想讲讲其他的,之前在老家,我有同学溜冰,我也观摩过,但当他们说不上瘾,我一直都不信,因为我们主流媒体一直在宣传,沾了毒品,人生就会GG,说的和洪水猛兽似的,说得很极端。这样宣传的结果就是,很多人吸完大麻,感觉不上瘾啊,觉得国内媒体在骗他,从此不再相信媒体,渐渐的,他开始接触更多毒品,比如说开心水或者市面上的各种水,K粉,也不上瘾,最后开始溜冰(冰毒),冰毒在精神上会产生依赖,但生理上不会有什么戒断痛苦,然后有一天,你碰到了毒品界的大boss,4号(海洛因),粘上这个基本上你就彻底凉凉,我见过几个吸4号的,每个都是从大麻开始,一步一步走入深渊。有一句话就说好,吸海洛因的人都是从大麻开始的,就是这个道理。这种洪水猛兽似的宣传,很容易让一个人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而且现在大家出国那么容易,到了泰国曼谷,去了NANA广场,那边买大麻跟买烟一样方便,有些人体验完真的就走上了不归路。
我重点说下溜冰和4号,溜冰会损害你的神经系统,我见过有人溜完在酒店呆坐2天不吃不喝不睡的,也见过溜完草逼草人家2个小时的不射的,也有人遛完玩一晚上开心消消乐的,很有意思,我虽然不吸,但我很喜欢去观摩,我也能把持住,如果他们来了幻觉,或者精神状态不好的时候我就走人,新闻上很多那种溜完冰产生幻觉杀人的,像这种观摩也是有风险的。而且吸食者一旦在溜冰过程中粘上其他习惯,那就真的很难戒掉了,有人吸完喜欢创作,或者草b草2小时,心瘾贼大,下次你没灵感了就想吸一口。这东西能不碰就别碰。4号我也就不多说了,一次就上瘾,精神上瘾,生理也会上瘾,如果你想和你的人生过早Saygoodbye可以尝试一下。
七.澳门赌场洗码+夜总会
18年3,4月,那天我们的吃鸡俱乐部在上海打了一场比赛,成绩很差,因为只有4只中国队参加,所有中国队都是排名倒数,我这个人胜负欲很强,当时很难受。当时正好我认识的在澳门洗码的社会大哥,找到我让我去帮他,其实就是让我给他找俄罗斯妓女还有韩国的妓女去澳门坐台,顺便给他的韩国女友做翻译,这几年电竞也让我赚了几十万,像我这种苦出身的,有点钱就喜欢乱搞,而且有一段时间老板一去夜总会就会叫上我,酒钱我不用花,就掏个800公主小费(素的)所以认识到了很多俄罗斯还有韩国的小姐,我那时候就想,与其在电竞累死累活的做队伍,最终也是也为赚钱,这样还不如去澳门赚点快钱,而且趁着年轻多去尝试,我那个社会大哥是为了翻身才去的澳门,当时他身上背了快2亿的债务,我知道的就有小1亿了,我那大哥也是牛逼,以前是放账的,带着他的兄弟赚了不少钱,但是奈何投资项目失败,自己也喜欢赌钱,越失败他就越赌(想通过赌博翻身),人一旦心理装着事儿的时候,越赌越输,越输越借,就这样陷入了死循环。 永利皇宫
00445710.jpg700×1244
对面的美高梅
00461398.jpg700×933
新葡京
00471962.jpg700×933
我来说一下为什么绝大多数人在赌场赢不了钱,第一点就是不公平,为什么不公平,我们拿百家乐举例,你压闲赢是1:1给你返钱,但是你压庄赢是1:0.95给你返钱,少的0.05是赌场的佣金,可别小看这个佣金,一把下来你赢的几率是1.95/2,但随着局数的增加,你赢的几率会无限趋向于0。所以有句老话说的很好,长赌必输,赌场不怕你赢钱,怕的是你不来赌钱。也有通过赌钱发家致富的,但最终还是会把钱输回去。因为他们体验过赢钱的快感,所以需要钱的时候还会回到赌桌上。
说实在的,洗码是真的赚钱,但奈何我没有客户,但好多有客户的码仔,基本都会赚的盆满钵满,我那大哥也是赚的最多的一次,一晚上抽水加码粮加台底赚了70多万港币,那天他给了我们这些小弟一人一万,然后带着大家去吃了个海鲜花了2万多,又请客户去夜总会又花了10多万,澳门那边大点的夜总会就2家,而且有一家提供粉儿,但是需要熟人介绍,里面的陪酒小姐还陪吸,但得加钱,整个澳门粉儿真是满天飞。
下面来讲一下澳门夜总会,赌场这方面我有很多故事和内幕想说,但还没到揭秘期,让我身边这帮社会大哥知道我在写这个,我以后就去不了帝都了。
澳门是全亚洲性工作者的终点,只要亚洲的小姐去了澳门基本上就不会回国(洋马除外),为什么呢?因为在那洋马不值钱,以陪酒为例洋马一般都是1000一小时,夜总会也会给小姐分级,一般B级的是165cm以下,长相好看的一个小时1000,A级的要求是165以上,长相要好看,2000一小时,最顶级的S级,要求更多了,长相非常漂亮,个头165以上,而且对三维年龄都有要求,而且身份要求是日韩国籍,S级一般一个小时4000,而且S级的包夜也是没有固定的价目表,最少12000,像我在那边关系处的好的韩国大姐,基本上5万以下不接客。在那边赌客一般也不会在乎多少钱。我在澳门的时间很短暂,北京天津澳门,来来回回4,5个月。
天津是因为我大学同学和我建的泰货公司在那里,这是我们的仓库。
00550135.jpg700×933
我这大学同学起家的时候也很凄惨,本来是做导游的,从大学期间算的话,他做导游7,8年了,后来因为太累就不干了,从亲戚朋友那边借了100多万,银行贷款200多万,在哈尔滨贷款买了个200平米的房子做起了青旅,本来一切稳步发展,好好做个几年房子就是自己的,但是有一天消防部门去到他店里说消防不合格,直接就让他关门歇业。瞬间就崩盘。没有了收入,一个月又得还2万多的贷款,他本来想找个工作,但对于他,哪有一个月给2万的工作啊。他期间也找过我,说想来电竞行业发展,但我拒绝了他。这时候他也四处借钱。她女朋友对他是真的好,不离不弃的,而且没钱的时候给他点外卖,因为压力太大,每天都在愁如何能把贷款还上,如果换不上银行就要收房子,这期间也想过跳楼一了百了。
最后实在坚持不下去了。就带着200块钱,没错就是200块钱,去了TJ女朋友那里,女朋友帮他找了份同业旅行社的工作,就是卖旅游线路,他在那也很拼命,每天骑着小黄车,去各个门店旅行社卖线路,一家一家跑,脚起泡了,晚上挑破了第二天继续跑,那时候因为老骑自行车,大腿内侧起皮了也坚持着,第一个月就做了销售冠军,提成15000。只干了一个月就辞职了,燃区去迪拜带了一次购物团。回来以后就开始做起了泰货贸易,又是骑着自行车,一家一家门店跑,推销产品。非常勤快,也肯动脑子。于是现在过得好多了,一年下来我俩加几个朋友一起流水1000多万,我们在泰货上面的资产,就是仓库里200多万的货,他占大头,我和几个朋友占小头。
有时候在想,这些货如果失火了的话,我们得什么心情。
01014432.jpg700×933
好几年前,有一个文章叫做《寒门难在出贵子》,我本来很赞同作者观点,但是近几年我越来越鄙视这样的言论,因为我的经历和身边人的经历告诉我,不是寒门难处贵子,而是寒门的大部分都由于懒惰,由于不喜欢动脑子(这点占很大),所以成为了社会上的螺丝钉。有一句话说的特别好,世界上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女人。男人也一样。我因为做的是电竞,所以接触过很多富二代老板,也听了很多富一代艰苦创业的故事。大部分人有个共同点,就是勤快,愿意思考,特别能坚持。如果你有以上的特点,我觉即使你混的不好,也不会过得太差,起码中上水平,所以各位也不要给自己找借口说寒门出不了贵子。只是你在用战术上的勤快,来弥补战略上的不足,讲通俗点就是你不愿意动脑筋。
八.近况,韩国大宝剑之路
我每天在韩国做做大保健攻略,写一写嫖韩国妞儿的体验报告,毕竟这个才是我最喜欢的,我打算用一两年时间整合更新韩国大保健资源的信息,我在国内的网络上看到的攻略,基本上都是你抄我,我抄你,看来看去就是一个,而且都是5年10年前的信息。我来一波曲线救国,哈哈。
因为在澳门认识的韩国妈咪,韩国小姐,也挺帮我的,我也很尊重她们。这些小姐什么的,想跟她们交朋友,不是你钱多钱少的问题,而是对她们尊重,她们也很少能碰到像我这样的奇葩,所以关系比较好。她们给我推了很多本地人经常去的,或者自己之前干过的一些地方。少踩了很多雷。
前几天在首尔各种跑景点拍小视频,晚上6点多,天黑了,首尔天黑的很快,也拍不了什么东西了。走了一天也挺累的,于是随便吃了点东西,然后搭地铁去了趟被人无限种草的按摩店。
01315760.jpg700×933
这地方最先是由日本玩家开发出来的,因为有日语的服务台,口碑挺好,后来在国人圈子里火了。这地方很有特色,其实很多韩国按摩店都有自己的特色,刚进门会有人笑脸相迎,很热情的问我是不是第一次来,我说是,然后我就直接交钱24万韩币,折人民币1300,1400那样,刷卡会贵2万。很多韩国的店虽然禁止外国人,但是不拒绝日本人和中国人,而且很多地方外国人会多收2万。服务生带我去了地下室,存东西,然后大概洗了一下就出来到了大厅,大厅里有免费的饮料和烟,等了大概30,40分钟,来了个服务员把我带到一个小房间,然后妈咪带着我用平板看小姐,韩国这边很少会把人带进来给你看,都是看脸被打马赛克的全身照选人,像这样。
除了脸所有的资料都会写在照片旁边,身高,体重,三位,我直接说了我的要求就是,瘦,不能是假胸。再多说一句,韩国这边假胸的比例很高,我以前不懂,所以碰到过不少铁胸,尤其是那种大的离谱和身材不匹配的,稳稳的撸铁,妈咪给我推荐了4,5个,期间跟我各种描述说,这个人服务好(就是长得丑),这个人皮肤白(长得丑),这个人是头牌(人气高,好看)。这个人丰满(就是这个人胖),然后我直接挑了那个头牌,选完了我就到了电梯,自己按了电梯就上去。刚开门,一个带情趣眼罩的女服务员就给我拉到了旁边的小隔间里,先是用手轻轻挠我的蛋,我二弟直接就站了起来,重点来了!!!
她看我直了,直接咬开安全套,用嘴!!!!给我戴上了安全套,虽然我之前知道有这个出电梯小服务,但是我没想到完全不用手,就戴上了,我被他用嘴挑逗了2,3分钟,有个服务生过来要带我去房间,开门进了房间,我选的女孩在门口就迎接我,管好门,我俩距离很近不到半米,她瞪着水汪汪的大眼问我,可以为你服务吗,她穿着紧身小短裙制服,鹅蛋脸,典型的韩国主播脸,黑长发,非常瘦,胸不大,年龄大概20岁后半,大概打量后我很满意,所以连忙答道请多关照,顿时心里想头牌就是头牌,人气高肯定有人气高的理由,她虽然很礼貌,但是我毕竟是来嫖娼的,不是来搞对象的,所以直接把她轻轻按到门上,手在她身上隔着衣服游走了一波,摸到大腿的时候皮肤非常滑,手感很棒,有种吹弹可破的感觉,她和我说了句稍等一下,然后挣脱了我拿起电话给妈咪报了下时间,然后问我喝什么,我要了一个饮料一口就干了。
点了根烟,她问我是不是第一次来,我说这里我是第一次,然后她问我之前去过哪里,我说之前去过的地方太多了,中国 韩国 澳门 泰国 很多地方,她有点蒙,她又问我是哪里人,我说中国人,她又楞了一下,她以为我是韩国人,她又问我韩语为什么说的这么好,我说我是中国朝鲜族,她说难怪,在聊天的过程中,我俩靠着坐着,我的手也没闲着,不断摸着她的大腿内侧,又嫩又滑。聊了一会烟抽完了,她就带着我去洗澡,坐在凳子上洗着洗着,她就开始挑逗我,用嘴唇口我,嘴唇和我龟头接触的一瞬间真的太舒服了,比外面那个隔着套口舒服太多了,因为由于好几天没射,而且之前在出电梯也被挑逗了一波后,我和她说要出了,她瞬间开始吸的更狠了,最后射到了她嘴里,然后我说自己洗吧,反正也洗差不多了,随便冲了两下拿了毛巾擦身子,她刷了会牙就出去了,当我擦完披着浴巾出去的时候,她又给我递来一瓶饮料,我瞬间有点不好意思和她再来一发,服务太贴心了。这时候我已经进入贤者模式,躺在床上喝维他命c,她在里面也洗了一下,出来也没立刻服务,抱着我聊天,因为她知道我进入了贤者模式,很贴心,我闻着她的身上沐浴液的味道问道,我是不是射的很快,她可能怕伤我自尊心答:不是,大家都差不多。我说刚才在电梯口有个人给我口了一阵子,所以才这么快。她答:嗯,那个是我们店的特色。
又聊了一根烟的功夫,我从贤者模式渐渐又回到了狼人模式,又开始摸她,她也心领神会的开始了服务,用胸推AB面,毒龙,舔蛋,深喉,我的二弟又立起来了,立刻戴上TT,把她压倒床上开始推车,不得不说头牌的演技太一流了,我刚要插的时候,她眼睛瞪大楚楚可怜的看着我,插进去的时候,她表情淫荡的“啊~”了一声,OMG,我一下子就兴奋起来,猛力推车,中途她让我换动作,被我拒绝了,我说我喜欢你的表情。20多分钟就缴枪,时间也差不多也到了。我又抽了根烟,给我开了门,轻轻亲了我一下,然后就撤了。对不住,因为是第一次去,我也不懂规矩,所以里面没敢照相,我不是给他家打广告,因为以��我会更新更多这样的店面。下期会专门写一个韩国花柳风俗红灯界无敌攻略。
04585774.jpg510×513
反正经过这几年对国内,泰国,韩国的比较,日本风俗业虽然也有了解,但是我没去过,所以不敢多说。国内现在的价格普遍高的离谱,而且风险大,北京为例,楼凤快餐最便宜的7,8百,去个spa什么的也要你个1500才能啪,夜总会找公主更贵,台费800,1000的,而且这些公主也很鸡贼,你得多去几次夜总会点她才会和你出去开房,这花下来不算酒钱包房费也得4000多。真是操不起啊。泰国那边优势很明显,小姐年龄小而且便宜,快餐1500泰铢,gogobar领走包夜最多7,8千泰铢,折人民币一千六七,现在人民币汇率降了到了1:4.5,原来1:5。,但我挺受不了泰妹的钢牙的,而且大多数泰妹小臂上还有长毛。而且很骚的是,有次在普及岛的gogobar里找了个平胸妹,身材超瘦,本来带走是7000,但是她和我说,她还有1000多的LadyDrink没达标,当时精虫上脑,直接就多给了1000,到了酒店我就自闭了。B贼松,一看就是被白人或者印度人操多了。最后让他给我口出来的。没办法,插进去一点感觉都没有。碰到这样的事我也只能自认倒霉,也不能提前问,你那儿松不松。翻到她照片,请记住这张脸。长得还行吧?但谁能想到啊!!!全是泪!心疼我那8000泰铢。
03134632.png750×749
插一句,泰国这个国家的黑色角落很多,什么童妓,失踪人口,人口买卖,走私枪支,泰国不禁枪啊。国内媒体没有指示也不敢报道,要不然就是真不知道,报道的都是什么翻船事件,机场打人这些新闻来煽动民族情绪。接着说韩国的花柳行业,年龄比泰国大一点是肯定的,因为供货量没有泰国那么猛,但是美女的比例碾压亚洲各国,因为她们都整形,我虽然不太喜欢整容脸,但事实证明,嫖娼不是找老婆,管你整不整,好看就想啪~。而且普遍性价比高,因为这边没有什么严打扫黄,即使有也是几年一次,而且会打好招呼,所以价格上不去,活也不机车,尤其是大的地方,小地方可能会给你偷工减料,但是老店或者大店是不会坑你的。不像北京,三天两头一次严打,一次领导开会,一次接待外宾,成本高了,价格也会上去。
先写到这吧,断断续续写了好几天,文笔不好,请多包涵。毕竟第一次写,而且又是个长文,如果那里写错了,或者让人感到不舒服,私信提醒我,我会改,如果想搞毒品的,我这里没有,也不买,就是朋友买了偶尔玩玩,想聊嫖娼或者有什么好玩的欢迎骚扰。 拜了个拜,祝大家2019暴富,暴瘦,爆发!
帖子: 1
参与者: 1
阅读整个主题
source https://taohua.mobi/t/topic/1266
2 notes
·
View notes
Text
考试托管
https://www.giantgpa.com/online-exam/
考试代考服务专业托管您的任何考试,无论是Online代考还是Take-Home,无论是有摄像头的网课代考或者还是In class考试,我们都可以帮您! 可接24小时内考试代考急单,不达标立即退款!下单后建立项目群,直接跟学霸沟通需求;配备课程助手,随时反馈进度!
涵盖科目
ESLWritingMathAcctMgmtStataMktMicro & MacroHistoryPsychologyPhysicsChemistryCSGeologyEngineeringEconAny Others
热门online exam代考科目
GRE代考
GMAT代考
SAT代考
雅思代考
托福代考
热门地区代考推荐
北美代考
GIANT专注于北美代考,北美exam代考,北美quiz代考,北美网课代考,北美Midterm代考等留学学术服务,我们致力于网课代修代上,经过十年经验积累,我们已经成长为全互联网业内第一口碑留学生学术服务平台。最高质量的网课代管辅助服务,涵盖所有热门学科。
北美代考介绍
GIANT教育覆盖留学生全部热门科目,千名TOP50学霸导师和百名教务人员,为您留学生涯保驾护航:Assignment代写、Business商科代写、CS代写、Economics经济学代写、Essay代写、Finance金融代写、Math数学代写、report代写、R语言代写、Statistics统计学代写、作业代写、加拿大代写、加拿大统计代写、北美代写、北美作业代写、北美统计代写、商科Essay代写、北美exam代考、美国网课代考、北美代考、北美数学代考、商科代写、数学、数学代写、数学作业代写、数据分析代写、留学生课业指导、经济代写、统计代写、统计作业代写、美国Essay代写、美国代写、美国数学代写、美国统计代写、论文代写、金融代写、金融作业代写。
澳洲代考
GIANT教育是一家专注解决留学生学术问题的网站,机构常年招募全球TOP100顶级院校各类学科的学霸及少量母语写手为顾客提供优质的学术代写服务包括不仅限于澳洲代考、网课代修,作业代写,程序代写,EXAM代考,QUIZ代写等学术帮助服务。
澳洲代考介绍
周所周知,澳洲是全球公认的拥有世界上最先进、最创新的教育和培训体系的国家之一。因为新冠疫情影响许多留学生迫于学业上的压力而不得不选择网课代课。昼夜颠倒网速问题使得学业变得越发艰难,其实澳洲留学生们完全可以找到一个不错的网课代修机构,来完成澳洲 pte 代考、澳洲 雅思代考、悉尼final代考、悉尼大学代考等任务。可是有的机构实在骗术高明,让留学生们防不胜防,希望大家擦亮眼睛仔细辨别。
澳洲代考价格
澳洲代考每一种考试都有不同的要求和难度,需要该领域写手专家估算后报价。其他代写的参考价格 澳洲代写的市场上包括国内写手即中国写手和国外写手主要指澳洲本土的写手两种类型。国内写手的价格比较便宜,但相应的代写风险也比较高,主要是来自安全性的风险。而国外写手的价格高于中国写手,写作质量也明显更加本土化。根据教育阶段的不同有不同的收费标准,这主要包括预科即高中、本科和硕士阶段。教育的层级越高,澳洲代写的收费自然越贵。总之具体价格需要课程顾问参考多方面定价,保证价格合理透明。
加拿大代考
历年来,无论是哪个专业,国外对学术的严苛程度与日俱增,每门科目对同学们的要求越来越高。GIANT教育的加拿大代考,涵盖各类冷门热门专业,定制专属服务,专业代写,保分代考,网课代修值得信赖,争做业内口碑最好的的留学生学术服务平台。
加拿大代考介绍
加拿大留学对留学生的学术要求也是逐年增加,特别是考试,令大多数留学生头疼,准备考试的过程也是备受煎熬和困难。为了复习大量的专业知识,有些基础知识比较薄弱的同学则需要熬夜复习,查漏补缺,时间和精力根本不够用,找不到很好的解决办法。为了给面临考试的留学生提供全面的帮助,GIANT教育时刻为您准备着周全的服务,提供温哥华代考、多伦多代考等服务
加拿大代考价格
我们的代考服务贯彻提升留学生学习综合能力,提供高性价比的代写服务的初衷,保证高质量服务,价格合理透明。代考的价格与学科、考试的类型、要求、难度、问题的数量和时间限制有关,因此无法给出具体的价格。一般情况下,导师查看具体要求后会给出准确的报价,我们也会尽快告知您。
网课代考价格
GIANT教育从成立之初到现在,经过十年发展已成为业内口碑最好的留学生学术服务平台。随着时间的推移,也会根据市场变化不断更新我们的服务价格,最终形成了一套透明合理的估价体系,由专业的课程顾问给出:本科考试随科目难度不同价格大概在600~1200元/小时范围内,研究生考试由于难度增加会有少许上浮。当然如果有高分保分需求,价格也会有所不同。总之一句话相同服务比价格,相同价格比服务,欢迎留学生们选择GIANT教育,为您的留学生涯保驾护航。
网课代考的优势
六年行业经验,实体公司保驾护航,有合同有保障
1000+顶级严选学霸团队
可接12小时内急单,可接要求开摄像头的考试
成绩不达标立即退款
下单后建立项目群,直接跟学霸沟通需求;配备课程助手,随时反馈进度!
我们的承诺
100%全科目覆盖
无论您是在北美、英国还是澳洲;无论是商科、文科、理工科;GIANT教育实现所有地区、所有科目全覆盖!
100%快速响应
24小时客服在线排忧解患,当您在线备注微信号并提交订单后,我们会主动添加您微信,速度绝对比您想象的还快!
100%原创,杜绝抄袭
GIANT教育内部设立了写作质量复核部门,所有文章均为原创,并附赠您Turnitin报告,100%杜绝抄袭!
100%全程监督
全程为您监督任务进度,下单后建立微信工作群直接与学霸沟通需求、实时反馈成绩和进度!
网课代考的流程
填写信息
填写考试信息
确认订单信息
确认考试信息
备注微信号并提交订单
备注您的微信号,我们会主动加您!速度绝对比您想象的还快!
确认最终价格和需求
微信沟通,核对您的考试信息、需求与最终价格
支付成功,躺着拿A!
支付成功后,建立微信群开始服务;躺着也能拿A,谁用谁知道!
考试代考热门问题
Q :代考靠谱吗?
A :
随着新冠疫情爆发,国内外各大高校纷纷开启了线上教育的模式,随之而来的是各种学术服务代考机构的兴起。但各种无良机构也混杂其中,所以说句实话代考是绝对有风险的,没有绝对的安全。但是如果留学生学会寻找辨别专业的、正规的代考机构,这些机构平台都会培养有经验的代考人员,会为留学生提供专业的学术服务,线上代考基本不存在翻车的可能。GIANT教育以99%的满意度高居业内榜首,只用事实数据说话。留学生们可以向学长学姐或者已有代写的经验的朋友询问获得建议,一般有过成功经验的人推荐的机构平台都远比留学生们随便网上找的一家靠谱。
Q :考试托管是什么意思?
A :
您提供资料和考试范围,我们的学霸帮您完成考试。
Q :有摄像头或者In-class的考试怎么办呢?
A :
我们遇到很多课程的考试需要开摄像头,都是由客户拍照过来即可,我们也会告诉客户拍照的技巧。
Q :考试能保证多少的成绩呢?
A :
一般来说,80%-95%的分数都没问题。
Q :考试托管提前多久下单呢?
A :
考试托管最好提前10天左右下单,如果太急了价格贵很多。
Q :如果成绩没达标怎么办呢?
A :
我们考试的达标率为92%。如果没达标可以退款。
Q :能否先安排好学霸,再付款或者分期付款?
A :
不行。所有学霸均自己的排单时间表,须下单后再安排。
Q :考试代考、网课代考一般多少钱?
A :
我们首先要了解您的考试相关信息和需求之后,才能给出一个具体的报价,填写下面的报价器,我们会尽快回复您哦!
Q :有哪些比较热门的考试代考国家和科目?
A :
网课代考、统计代考、pmp代考、accounting代考、物理代考、有机化学代考、微积分代考、python代考、java代考、online exam、quiz代考、網課代考都是比较热门的代考服务,Giant教育在这些考试上的经验非常丰富,快来联系我们吧!
考试托管
立刻托管您的考试!
托管您的任何考试,无论是Online还是Take-Home,无论是有摄像头或者还是In class考试,我们都可以帮您! 可接24小时内網課代考、考试代考急单,不达标立即退款!想知道代考一般多少钱?点击获取网课代考价格!
0 notes
Text
2021德国大选丨迷雾里的摸索:联盟党与“未来之队”
2021年9月的第一个星期,临近周末,联盟党(Union)候选人阿明·拉舍特官宣了一支“未来之队”。
消息并不新鲜,但有些突然。因为,在第一期候选人电视辩论后,拉舍特宣布,将在选战的最后一个星期推出“未来之队”,人选未定。可这之后没几天,“未来之队”就官宣了。
在提前官宣的同时,其自身定位也默默地从在未来发挥作用的“未来之队”变成了帮助拉舍特赢得选举、寄托着对未来希望的“未来之队”。
这不是联盟党为了大选押上的第一次宝。它的候选人拉舍特为了全力以赴总理之位,一早放弃了在自己的家乡——亚琛1号选区——的选战活动,同时也赌上了自己再次进军国会的前途。“我的位置在柏林”。如今看来,“柏林”指的是总理府,而不是国会,颇有些不成功便成仁的意思。
2021年9月1日,德国斯图加特街头摆放的大幅竞选海报。
大联盟里的相爱相杀
默克尔的四届政府里,有三届与社民党组阁。由于联盟党和社民党分别为第一和第二大党,因此两党联合执政称为“大联盟”。
虽然第一和第二大党联合执政看上去非常理所当然,但拉长到整个联邦德国的历史,它并没那么经常出现。在默克尔之前,上一届“大联盟”已经是1966-1969年由基辛格主导了,该“大联盟”也不是慢慢聊出来的,而更是一个危机下的紧急选项——它发生在埃哈德退位,自民党退出执政之后。默克尔才是第一个把“大联盟”常态化的德国总理。
“大联盟”在带来稳定和默契的同时也使双方都不可避免地失去了一部分辨识度。政绩归谁,锅该谁背,又是一个永远的争吵话题。另外,所谓的“大联盟”实际上不是两党,而是三党联盟。因为联盟党由基督教民主联盟(CDU,以下简称基民盟)和基督教社会联盟(CSU,以下简称基社盟)构成。默克尔和拉舍特都来自于基民盟。在相处愉快的时候,联盟党是以全国为范围的基民盟夫唱、仅局限在拜仁州内部的基社盟妇随的“姐妹党”,在产生纷争的时候则是基民盟和基社盟。
现成的例子就是第三届政府和第四届默克尔政府,分别为她主导的第二个和第三个“大联盟”。第三届政府后期,围绕欧盟、尤其是难民问题,以默克尔为核心的基民盟中央和以瑟霍夫为核心的基社盟中央就产生了不少分歧。分歧点不仅在于理念不同,站位不同,也在于基社盟因为基民盟的坚持导致不少选民外逃选择党。2017年的大选结果给两党都敲响了警钟,其直接后果就是基社盟高层分别代表“亲默派”和“疏默派”的霍斯特·瑟霍夫和马库斯·索德尔公开决裂。2018年3月大联盟组阁成功。9月中下旬,时任联邦宪法保卫局局长的马森越权公开驳斥总理发言人,称在开姆尼茨右翼游行时发生的命案只是“碰巧而已”的谋杀,同时指责正在共同执政的社民党为“极左”。这件事以瑟霍夫出面善后告终。2018年,瑟霍夫出任联邦政府内政部长,随即丢掉了拜仁州长之位。2019年,瑟霍夫的基社盟党魁之位也被索德尔取而代之,成了荣誉党魁,在党内退居“太上皇”。这一切都表明,“大联盟”的顺畅运行,实际上有赖于三党的互相妥协,互相认同。
说到相爱相杀,恐怕没有其他政党会像“大联盟”内的三党一样有如此深刻的领悟。因为互相需要而相爱,因为彼此嫌弃而相杀。
这样的尴尬在很多细节上都能透出。比如,数字化自2018年组阁起就成为全德的热点政治话题,“推进数字化”甚至作为单独列出的一条,写在了组阁协议中。几年过去,事情进展并不顺利。因此,本次选战中,联盟党和社民党都对着“数字化”开火了。社民党的主张是:缺少支持,国家资金扶助没有到位,因此拖慢了数字化基础设施建设进程。而联盟党主张:错误的管理和权责不清才是根本原因。但是,作为执政党的联盟党,自己不是也参与到了“错误的管理”中吗?为了更好地推进数字化,“未来之队”请到了数字化国务部长巴尔。巴尔(和拉舍特口径一致地)提出:德国错过了一次“升级”的机会,因此现在要点燃数字化进程的引擎。可是,巴尔本人从事联邦数字化相关管理工作已有八年。在推进数字化进程这方面表现得比她更主动、也更受认可的是默克尔的亲信、总理府幕僚长赫尔格·勃劳恩。然而,基民盟的勃劳恩未曾被“未来之队”提起,基社盟的巴尔反倒成为数字化代言人。
“骰子阿明”
阿明·拉舍特——正如他的“未来之队”中不少成员一样——是突然冒尖的。
拉舍特1960年代初生于亚琛。亚琛是一座以工业技术闻名的中型城市,而拉舍特是一个虔诚的天主教徒。自2012年起,他领衔基民盟北威地区分会,2017年开始,基民盟成为北莱茵-威斯特法伦州第一大党,拉舍特成为州长。
不过,拉舍特在政治上真正取得关注还在疫情以后。2020年3月,疫情在欧洲爆发后,北威州很快就成为了德国的疫情重镇,感染率和死亡率都在全国前位。而作为州长的拉舍特因为未在2月下旬取消当地多城的传统狂欢节而使北威州疫情迅猛扩散一时被推上舆论声讨的风口浪尖。
阿明·拉舍特
好在,拉舍特的一大优点就是虚心认错。3月底的州长会议上,北威州和其他11个州一起要求全德16州统一推行更严厉的防控措施。拉舍特更在后来达成的温和版本基础上,宣布北威州将对第二次违反禁令的人处以最高25000欧元的罚款,并曾经试图推行遭到行医从业者行会抵制的“流行病法”,该法一旦通过,就可以在北威州境内强制征集医生。整个抗疫过程中,拉舍特一直保持着虚心认错的优点。他以在公共媒体里一再强调“不能只听取专家意见”闻名,自然,这是听取了经济的意见。
与之相较,兼领拜仁州长的基社盟党魁索德尔就没那么“会做人”了:又是指责要求更严厉防控措施的12州“抄袭”,又是指责北威州“破坏其他地方的独立性”。
2021年,拉舍特被扶上基民盟党魁之位,和他的温吞、和北威州在联盟党内以及在全德的权重都不无关系。此外,拉舍特曾经的对手施潘恩、罗特根和梅尔茨都属于基民盟党内右翼,拉舍特是几个人当中最趋近中线的。这也是基民盟在重新寻找选民这个摸索过程中的达成的阶段性结果。
联盟党候选人的位置还没坐热,一桩丑闻就给了拉舍特的声誉以重重一击:2021年7月,德国的西部、南部和中部爆发了百年一遇的洪水,受灾者众。7月中旬,新官上任的拉舍特和总统施泰因迈尔一起奔赴受灾现场,同社民党的朔尔茨对垒搞“胶靴政治”。衣锦还乡回到北威州老家慰问,又有属于社民党、同时又是总统、多年来广受爱戴的弗兰克-瓦尔特·施泰因迈尔作陪,原本是个好机会。拉舍特却把它弄砸了:正当施泰因迈尔语气沉重地说着“我们与那些失去了朋友、熟人和亲人的人们同哀——你们遭受的这一切让我们心都碎了”,拉舍特被拍到就在他身后十米左右的地方和旁边的人谈笑风生。咧嘴大笑的照片和视频传遍了全网。
“洪水中的大笑”不是拉舍特的第一次丑闻,但可能是最著名的一次。2009-2015年间,拉舍特曾在莱茵-威斯特伐利亚高等技术学院教授政治学。在一门名为“柏林政治里的欧洲”的课上,有几个从未参加考试的学生莫名其妙地收到了考试成绩,而另外一个参加了考试的学生却没有获得成绩。事发后,拉舍特对此的解释是:他曾经认真批阅了考试,但成绩不小心弄丢了,于是他只好根据自己的手记“重新打分”。具体如何“重新打分”,他并没给出合理的说法。而另外的说法则是:他的“重新打分”是掷骰子决定的,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如此混乱的成绩。于是,他获称“骰子阿明”。
即使在党内,对他的质疑声也从来没有停过。在洪水视察现场那灾难性的咧嘴一笑以及在第一期电视辩论后,野心勃勃的时任卫生部长施潘恩都曾表示,联盟党在考虑由基社盟领导人索德尔来代替候选人。虽然施潘恩常以联盟党“愣头青”的形象出现,但临阵换帅的风声也绝非空穴来风。尤其是,索德尔和拉舍特之间曾有非常惨烈的一战。
兄弟相残
拉舍特的政治生涯看似顺风顺水,但当他站到在联邦政治舞台中心时,已经经历过好几轮党内厮杀了。
在他之前,一度被很多人看好的候选人已经换过几轮:首先是默克尔2017年底刚刚宣布不寻求连任之后就很快扶植的安格蕾特·克兰普-卡伦鲍尔,接下来是现任卫生部长闫斯·施潘恩,再之后是和他同台竞争基民盟党魁的诺贝特·罗特根及弗列德利希·梅尔茨,最后是和他争夺联盟党候选人之位的基社盟党魁马库斯·索德尔。他的所有对手都不乏竞争力:克兰普-卡伦鲍尔有基层经验又顶着“小默克尔”的名头出道,施潘恩在2017大选前就是基民盟的青年才俊、在本届政府里又担任卫生部长,罗特根是法学博士,梅尔茨是久有盛名的老基民盟、经济专家。最后,还有索德尔。
索德尔自2018年起就任拜仁州州长。上任两三年,虽然与默克尔路线相悖,但已经在当地控制疫情、引进绿色工业方面获得了显著政绩。2021年4月的一期调查显示:联盟党内部,有超过七成的人认为他比拉舍特更适合做候选人。不论党派,则有44%的人认为他更合适,相较之下,拉舍特只获得了15%的支持(还有33%表示他俩谁都不合适)。
索德尔有目共睹的能力给拉舍特带来了巨大压力。默克尔和瑟霍夫之间的冲突尚且局限于难民政策和事情本身,而拉舍特和索德尔面临的则是两人中赤裸裸的二选一。双方经历了至少三周的公开僵持,在此期间,谁也没少攻击对方。全国选民都目睹了这令人尴尬的一幕。
联盟党内部迅速分化,其中不乏高层人员参与到“站队”中。联盟党青年团主席提尔曼·库班要求拉舍特退出,并通过《图片报》给两位候选人下达“哀的美敦书”:如果不能达成和解,就公开联盟党青年团的立场。与此同时,石勒苏益格-赫尔施泰因州长达尼埃尔·君特则表示,基民盟主席团和理事会都支持拉舍特,以此来逼迫索德尔自动放弃。
此情此景,让人不禁回忆起“维也纳森林饭店讲话”。
1976年11月,基社盟在一次会议上决定离开“姐妹党”基民盟单飞,将其势力范围从拜仁一州扩展到全国。基民盟随即做出回应,要求基社盟对联盟党保持效忠。1976年11月底,联盟党青年团于慕尼黑召开大会。时任基社盟党魁的弗朗茨·约瑟夫·施特劳斯对时任基民盟党魁、有志参选总理的赫尔穆特·科尔发动了猛烈攻击,说:“他(赫尔穆特·科尔)毫无能力。性格上、精神认知上和政治上的条件他全都没有。总理府所需要的一切他都无法满足”、“科尔永远不会成为总理的。年过九十之后,他会在回忆录里写道:我当了40年总理候选人,从这苦涩的40年中真该吸取一些经验教训啊!谁知道呢,他的回忆录的最后一章可能会在西伯利亚或者什么鬼地方写成。”这番讲话被在场的人偷偷录音带出,交给《明镜周刊》发表。因为此次大会在“维也纳森林”连锁饭店集团的会议大厅举行,这番火力十足的讲话便获称“维也纳森林饭店讲话”。
“维也纳森林饭店讲话”所涉及的并不仅仅个人恩怨。因为,在同一场讲话里,紧随着对科尔能力的评论之后的还有弗朗茨·约瑟夫·施特劳斯对“姐妹党”毫不掩饰的怨念:“基民盟党人在政治上就是些非洲矮人,就知道为选区担惊受怕,他们是一群我可以塞进马甲口袋里的侏儒,也就能以政治家的身份写写书糊弄糊弄大学生……”
兄弟相残是联盟党尴尬而又难以根除的传统。拉舍特和索德尔之争,在大选临近的日子里,又再次唤起了人们的回忆。拉舍特接过的不仅是党的领导权,还有默克尔和瑟霍夫,乃至更早的赫尔穆特·科尔和弗朗茨·约瑟夫·施特劳斯之间留下的裂痕,可他还并没有来得及发展出默克尔那么大的能量来消弭这个裂痕。他承继了前辈的遗产,遗产里也包括基民盟和基社盟兄弟相残的惯性。尽管索德尔最终因为胳膊拧不过大腿而(不得不)大度地发表了忠于联盟党的宣言,却在随后的活动上拒绝与拉舍特对拳。
与其说候选人之位是出于拉舍特的个人魅力,不如说是基民盟在联盟党内的绝对优势导致联盟党候选人只能从基民盟出。尤其是和索德尔的对决给联盟党留下了短时间内难以愈合的伤口。伤口还在流血,联盟党就带着它开始了选战。而对拉舍特来说,当他一路过关斩将、接连赢过了党内所有野心勃勃又具有竞争力的对手、最终借助外力好不容易取得了关键一战的胜利时,才发现真正的大战才刚刚开始。
领导力和团队精神
“团结”和“适度”是联盟党中移后喜好的口号。在第一期电视辩论最后的总结陈词里,拉舍特也不无感情地说到“联盟党团队”和“信任”。
在这个意义上,拉舍特可以说是一个合格的默克尔式联盟党人。他不是强势型人格。在杜塞尔多夫的时候,就多次主动提及自己的内阁。疫情期间,更是鼓励内阁里的所有部长通过媒体“圈粉”,并不独享聚光灯。这甚至成为了他的执政风格。和他的团队相对的是他的基本盘。尽管拉舍特念念不忘自己的北威州内阁,但哪怕在北威州首府杜塞尔多夫,基民盟的基层里也出现了一些倦怠情绪。海报不被挂起来,传单也分发得不勤快。不过,曾经共事过的内阁人对他多有赞誉。人际关系的优势也回报到了候选人之战上。
成为候选人后,拉舍特也在有意无意地模仿默克尔的风格。“谁值得信任?这是民主原则里最重要的事。”到了柏林之后,他也反反复复地表示“无论作为党魁还是总理候选人,基民盟作为整个团队可见,对我来说都是非常重要的。”
然而,七月大水的咧嘴一笑打破了这种信任。阿富汗危机里的撤军又加剧了它。和拉舍特同为基民盟同僚的克兰普-卡伦鲍尔领衔国防部,却对撤军缺少及时反应。不少和德国合作过的当地人被留在了阿富汗。《图片报》更是发布了一则头版头条:撤走了啤酒也没撤走人,配上的照片是从阿富汗撤回的满载着啤酒的飞机。拉舍特的团队精神并没有妨碍他在不少联盟党人口中已经成了党的“负资产”。
拉舍特没有看到的是,在默克尔强大的“端水能力”后,隐藏的是她坚定的决断力和执行力。的确,默克尔会听取各方意见,力求各方平衡。但她不是惮于作出决定的人。欧洲经济危机时借债“欧猪五国”时如此,2015年的难民危机时如此,包括在华语区受到追捧、却在本国备受压力的所谓“对华友好”上,也是如此。无论人们喜不喜欢她,都不能否认,默克尔不缺少即使在逆境里也敢于为自己的判断承担后果的果决。
拉舍特的“不敢做出决定”并不难理解。这其中有他一贯个人性格的因素,但也与党内及党外的情势有关:默克尔“中线”风格的继承者是他被党内推出的最大理由,这个“定位”在助他上位的同时也变成了他的禁锢。他怎么能在“兄弟相残”记忆犹新的时候,就再次上演分裂本党的闹剧呢?——无论他本人的预谋为何,事情都会算作因他而起。任何一点微小的刺激都会引来争吵,可联盟党还经得起这么一次“选边站”吗?而在党外,还没等他建立起个人威望,七月大水的咧嘴一笑就使他陷入被动,民调的走低让他不得不更加小心谨慎,生怕丢掉已经不多的支持,因而也很难豁出去放手一搏。
越在危机年代,民众对领导者意志力的需求就越大。民众想要看到的虽然绝不是独断专行,但也不会是一个一直犹豫着不敢做出决定的领导人。震荡如风雨,僵化如迷雾,而人们在选举时希望看到的是透过风雨和迷雾的那一盏明灯。
专业和稳定
“未来之队”这支竞选团队由经济专家、前联盟党议会党团主席弗列德利希·梅尔茨领衔,包括数字化国务部长多洛丝·巴尔、石荷州教育部长卡琳·普林、萨克森州文化部长芭芭拉·克莱普施、安全政策专家彼特·诺伊曼、音乐经理人乔伊·基亚洛、法务专家和基民盟副主席希尔维亚·布雷尔、联盟党议会党团副主席安德利亚斯·荣格。曾经与拉舍特角逐候党魁暨候选人之位的梅尔茨不仅赫然在列,而且还是领军人物。固然可以说梅尔茨为党不计个人恩怨,但也可以从中看出联盟党所面临的压力使他们已经几乎倾巢出动,押上了不少“重量级人物”。
“未来之队”最大的特点就是专业化。“专业人士而不是做实验的人”是拉舍特官宣这支队伍时的广告语。以经济专家梅尔茨和反恐怖主义专家诺伊曼打头,就连文化事业这种在多数选战里“哪里需要哪里抹”的万金油,也找来了文化部长和专业经理人两人做代言。联盟党用这样的豪华阵容诉说着自己的骄傲。
“未来之队”在推出时也严格遵守了性别比例的承诺,八人的队伍,男女分别四人。尽管如此,它并非没有短板,其中最大的一块短板就是它是短时召集的:队中的不少人早前默默无闻,乔伊·基亚洛更是官宣前两天才接到电话的。此外,全队没有社会政策方面的专家也可以被视为在和社民党做不聪明的切割。
更不要提,“未来之队”也来得有些晚了。早则与索德尔的决战之后,迟则七月大水时,拉舍特——尤其是当他以teamplayer作为自己的重大“卖点”的时候——就应该组队了。但他没有。也许是不希望其他人抢掉自己本来就不多的光芒,也许是联盟党内派系太多,而他无法“端平水”弹压众人。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在选战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时推出“未来之队”,一方面八位人选无暇磨合,另一方面也会使他的窘迫更明显地暴露在对手眼中。
在与社民党产生本质冲突的税务问题中,拉舍特不惜请动了曾在候选人之战中对自己构成极大威胁的梅尔茨,以后者的专业性来“代言”联盟党提出的给企业减税以及重整欧洲债务的主张。
梅尔茨的主张正如他的“人设”,在体现出极大专业性的同时也不可避免地带有了局限性。生于50年代、经济专业、70年代起进入他的第一个活跃期、暂别政治生涯后从事经济领域工作、担任过包括商业银行(德国三大国有银行之一)和德意志证劵交易所在内的监事会委员、深耕德美关系……这是一个典型得不能再典型的保守派基民盟人的生平履历。精英化特质和冷战气息在他的身上并行不悖。这也是为什么梅尔茨积累了那么多人脉和成就,最后依然未能获选候选人的重要原因:他的精英特质带着“过去年代”的特征,就连基民盟内部,也有人批评他“还活在上一个世纪”。他的主张背后只有基民盟内有经济背景的人的支持。而时代巨轮滚滚向前,基民盟已经不愿意——也不能——停留在“过去的骄傲”上了。
“中线”自默克尔以来成为联盟党的口号,使联盟党在失去一批选民的同时也收获了长达16年的主导执政。现在,这个带着联盟党大幅度向中线移动的人就要离开了。她的政治遗产问题也随即浮出水面���
许多媒体、包括联盟党内的很多人,把朔尔茨的崛起仅仅“归功于”拉舍特在洪水视察现场犯下的错误。但果真如此吗?当拉舍特把看似矛盾的两个概念——代表“突破”的“现代化的十年”和代表“固守成规”的“稳定”——放在同一个语境下,他是想用一种模仿默克尔的腔调来稳固选民,可达到的效果却更像是某种“五彩斑斓的黑”。
危机时代人心惶惶,民众需要稳定,这没错。但“稳定”是“维持现状”吗?
2021年9月5日,德国莱比锡,德国总理候选人朔尔茨在竞选集会上发言。
博弈论还是决策论
和社民党的“决策论”走法不一样,联盟党此次选战采用的是“博弈论”的走法。社民党的战术是清晰明确地表达出“我们是”、“我们要”,而联盟党的战术则更多把自己放在了与其他党的对比乃至整个政治光谱里的空间中,它的每一步,都建立在对对手的行为的观察与判断之上。
这一点在“未来之队”的推出上就非常明显。“未来之队”最大的对象不是选民,而是社民党的朔尔茨。拉舍特在官宣“未来之队”后接受采访时就说得很清楚:“我们是一支由专业人士组成的队伍,我的背后站着整个党。而其他孤零零站在前台的人却不能这么说。”“未来之队”,一队对一人。
另外,整个“未来之队”里,���个重要领域的人几乎都有,唯独没有社会政策方面的专家。考虑到社会政策在内政里的权重——它几乎囊括了社会公正、养老、救济、性别平等、家庭政策、分配、移民融入等所有你能想到的重要内政领域——以及它在即将到来的后疫情社会中的重大影响,这是很不寻常的。这也说明了,联盟党在尽量和过去的“大联盟”做切割的同时,正在努力拉开自己和社民党的距离:社会公正向来被视为社民党的“专长”,联盟党便索性不与社民党去抢夺这块在传统选战中的兵家必争之地,而是将其拱手让出,另辟自己更擅长的“战场”。在这里,“未来之队”留下了一个巨大的问号。
此举也似乎在隐隐地呼应于大选前一个月举行的第一场电视辩论中拉舍特的警告。当朔尔茨和巴尔博克就税收和男女平等问题一唱一和、把拉舍特完全排除在谈话外时,拉舍特即刻插入,对朔尔茨发难:“您为什么就是不肯说您不会和左党组阁呢?一句准话很难吗?”随即对电视机前的观众警告,红红绿联合会出现“全左派专政”。
对联盟党来说,这次选战的对手不仅是社民党和绿党,另有一个潜在的敌人是自民党。
自民党在许多问题上与联盟党唱调一致:稳固财政、避免提税、以固有经济结构里的市场行为来调节环保进程。
但是,一致的唱调并未必能使两党结为盟友,他们也有可能成为敌人。在当下的情势里,以赢得选举、实现涅槃为第一要务的社民党在选战里必然会考虑对拉舍特提出的“全左派恐怖专政”作出回应。如果其主调不变,首先需要放弃的就是主张大规模削减军费和对富人征收重税的左党,与此同时,为了削弱“左派专政”的印象,也一定会考虑选择一个建制内右翼政党来做路线上的平衡。国会内右翼有三:联盟党(基民盟+基社盟)、自民党和选择党。选择党作为极右自不在考虑之列。社民党必须要处在什么样的情势下,才会在自己底盘未稳的情况下,就冒着丢掉辨识度和选民的风险、再组一次“大联盟”呢?剩下的只有自民党。而自民党也及时嗅到了风向,放出了友善信号。在9月7日的联邦议院会议上,自民党党魁克里斯蒂安·林德纳开口便道:“你无法否认,他们(社民党)现在已有不少胜算。”一旦自民党参与执政,就没联盟党什么事儿了。
因此,“全左派专政”不仅是说给选民听的,也是说给自民党听的。目的是希望自民党丧失与社民党组阁的意愿,同时把绿党尤其是社民党往左党的方向上逼。
事实上,拉舍特的举动,包括“未来之队”的推出,都可以理解为在通过向反方向打造竞争对手的“人设”的方式为自己赢得选票。使自己的辨识度提高是选战的重要手段。但是,如果把希望寄托在对手犯错上,极容易使自己既被动又焦虑的状态——尤其是,大选的日子已经越来越近了。
结语
在拉舍特的民意连续两周远落后于朔尔茨之后,不仅是曾为对手的施潘恩,就连曾经支持过他、在党内党外都德高望重的沃尔夫冈 朔伊布勒和福尔克 博菲埃也开始保持距离。前者是联邦议会主席兼前内政部长及财政部长,后者是黑森州州长、也是联邦德国历史上在位时间最久的州长。与其说这是出于谦虚和自觉让出C位,不如说是这些老党员在给联盟党计算后路。
默克尔,打破其“国家领导人不偏不倚”的惯例,也打破了之前强调自己想远离竞选活动的承诺,在两周之内连续两次公开为联盟党站台拉票。
第一次,在8月29日第一期电视辩论后,她抨击了现在依然还是她本人搭档的副总理兼财长欧拉夫 朔尔茨。因为朔尔茨的稳健风格使他已经连续两周超过拉舍特好几个百分点,而联盟党的民调已经到了20%的生死边缘——在近几年的德国,20%是建制内一条用于界定大党还是小党的分水岭。
第二次,在9月7日的联邦议院会议上,她更不惜以“谁来统治这个国家,绝不是无所谓的事。这是一次特殊的选择,因为在最困难的时期,这就是我们为国家决定方向的选择”来亲自拉开论(骂)战。她提出的论调是:选民只有两个选项,要么是社民党和绿党一定会联合左党带来的“全左派专政”,要么是由联盟党领导、以拉舍特为首的政府。而这正是拉舍特团队孜孜不倦正在努力放出的风声。在此之后,她继续对朔尔茨就其发言中将已注射过疫苗的人戏称为“小白鼠”的用词穷追不舍。对此朔尔茨即时反击:想让民众放松接种疫苗,有时也需要一些玩笑来营造轻松氛围,“如果有些人不想笑还感到不安,那可能是因为他们看到自己的民调结果才笑不出来!”以联邦总理之尊亲自在联邦议院会议上点燃战火的做法使不少人批评她此举“不顾形象”和“缺少尊严”。
默克尔长达16年划时代的执政使她不仅和拉舍特,也和整个联盟党进行了绑定。
借助和默克尔的亲缘性上位候选人,拉舍特不需要“吃相难看”。即使在和索德尔公开对决的那几个星期,他的表现也是更加轻松的。但这也使他习惯于扮演一个听话但常需被母亲帮助的儿子的角色,在民调跳水时只能搬出默克尔来当救兵。对比几经起落和数次被“雪藏”依然坚韧的朔尔茨,拉舍特被保护得太好了。
联盟党(或者基民盟)借由默克尔的人格特质和国际声望成为“爱心与理性”的野生代言人。他们陶醉于默克尔的光环,未曾留心哪些光环为默克尔所有,哪些光环是属于自己的,也就未曾真正腾出手来解决内外隐患。待发现危机林立时,他们最大的招牌——默克尔——的政治影响力已近临界点。
默克尔固然也许不介意像一个深谋远虑而尽职尽责的母亲一样,在其职业政治生涯的最后为后人铺好道路——无论是她在选战中为联盟党站台还是她赶在八月任命新驻华大使都说明了这一点——但后面的路,终究要后人自己去走。
默克尔和拉舍特所在的基民盟,是一个诞生了开国总理康拉德·阿登纳、经济奇迹总理路德维希·埃哈德、“褐色总理”库尔特·基辛格和统一总理赫尔穆特·科尔,收获了无数荣光也不乏丑闻的大党。
这是一个聪明的举动吗?也许不是。可是,火烧眉毛,只能先顾眼下。
0 notes
Text
鸿儒私塾观察
设万维读者为首页万维读者网 -- 全球华人的精神家园广告服务联系我们关于万维 首 页新 闻论 坛博 客视 频分类广告购 物

搜索>>发表日志控制面板个人相册给我留言
帮助退出 newsong
https://blog.creaders.net/u/9641/ > 复制 > 收藏本页
边走边唱,从今生到永恒网络日志正文50美元随便睡美女,大国崛起永在生理层2021-09-02 09:12:10
昨天读到前几天的新闻,美国福气Dr.Fauci在党的喉舌CNN的“State of the Union”节目出场,告诉大家,应该要求学生接种新冠疫苗再进学校读书,接种疫苗才有资格入学难道不是大家都习惯了吗?趋势估计就这样了。但我想福气博士不过是个工具而已,人类尝试各样理想社会模式的工具,这是我的看法。
我有点担心将来在某个时间点福气博士正好去世,估计他也害怕。
据我所知福气博士和爱泼斯坦是能连到一起,尽管网络信息总是满了真真假假。美国佬不能大大方方地像福建土豪赖昌星那样建红楼,但是买个小岛任意玩还是可以的。福气博士有没有爱泼斯坦性奴岛上的录像在人家手上?假如盖茨也有一个录像呢?克林顿应该是有的.......爱泼斯坦就那样谜一样地死了,闭上了口,但是黑材料肯定没有离开这个世界。随便睡个女人是中国男人的享受,荣耀,成功和骄傲,腰包膨胀的中国男人可以拿着拿着钞票睡遍全世界的女人——那也是一种征服方式啊��美国佬就不行,西方社会在这些方面总是装逼,这没办法,上帝老人家的眼睛在西方人的天空对下面芸芸众生盯着。中国人不信则无,不需要追究到底有没有,因此上帝的眼睛无法穿透龙的子孙的物质和灵魂天空。假如比尔.盖茨上网秀一张他面前跪着几百万裸女的待被幸的照片,这个大富豪加高智商,再加上五颜六色种族齐全的女人伺候呢?中国男人们不是要都喊“盖茨爸爸”了?
根据我不多人类学知识,人类历史上是有过生殖器崇拜的文明的,生殖器甚至被制造成敬拜之物。假如我从来没有认识耶稣基督,让我来当上帝,我对这帮低级畜生可能只能一毁了之。
让我们看看真实的低级动物例子,万维首页刚发的新闻《中国男调戏伊朗妹称50美元随便睡》:


这位青年中国网红真是给中国男人长志气,穆斯林们肯定鼻子气歪了,人家要绑个炸弹人肉四溅才能上天堂到Allah面前领72童女做奖赏随便睡,他竟然花个72x50=3600美元,才不到加州城市一个月房租的钱,就达到了伊斯兰男人们最高级别的待遇,赏他一段鞭打估计还是看大国的面子了。
伟大的,永远光荣正确的,总是能及时挽救中国人民历史进程狂澜的中国共产党,最近开始严打污秽中国人民眼目的艺人们了。好啊,这帮家伙早该有人出手清理扔进垃圾堆了。清理完了以后呢?假如领袖们还是希望能搂着美女跳舞,是不是需要继续中南海文工团?人民群众还是向往妻妾成群,是不是还继续拍大红灯笼高高挂挂呢?领袖和人民都有生理加精神需要啊,怎么办?精英们想好了如何面对实际吗?
美国移民局新政策出台了,绿卡申请者一律要注射新冠疫苗证明,即使感染过新冠病毒也不能豁免。这样,大量放进非法移民就可以理解了,哈,人家不蠢啊。谁能知道曾经表态美国人口2024年白人将成少数民族,“我们已经完了”的瞌睡虫加弱智拜登竟是智者呢?川普是不是被指点终于明白了条条大路通复兴美国,所以合作的?我发现大佬们当上帝真的是高瞻远瞩,要么新冠死,要么疫苗亡,进化论讲究的就是淘汰,淘汰低级生物,剩下高级动物生存,假如你知道95%的人类也许都是低级动物,根本就是一堆增加污染消耗资源的有机碳而已,给你机会和资源操作人类命运的将来,你会如何做?
有人曾经说,所有反对基督教信仰的上帝的人最后都会陷进他们脑海中对基督教信仰的上帝的定义之坑,在行为上表现他们心中定义的神的形象来。比如说,说上帝不公,最后会一路追求正义最后走到最大不公不义;说上帝虚无的,最后自己会一路追求但最后还是活成虚无,.......那是我读到的最有启发意义的文章。
神学不神学和我毫无关系,我无所谓他人怎么说我。我只是思考信仰和社会以及人生,因为我既然已经走到目前这个阶段,作为一个女人,一个中国背景的女人,又在美国基督教文明圈熏陶了二十年,自然有我独特的理解和感受,我仅仅是有感而发而已。
浏览(1464)(3)评论(37)发表评论
 
文章评论作者:远方的孤独 回复 新歌留言时间:2021-09-02 21:38:23
是的,我的理想美国是小共同体为主的,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比如amish。遗憾,这种可能性几乎不会再有了。
回复 | 0
作者:远方的孤独 回复 新歌留言时间:2021-09-02 21:35:42
我以前也引用这个前面部分。我唯一不能完全认同的是“Trusting that He will make all things right”。
这个“right”是人自己的认知,比如现在我们被逼打疫苗,我认为这不是right,但是我没有任何power和方法认为我自认的这个不right,God也会认为这不是right。 否则,我就是self-righteous了。美国的例外,目前来看是一种self-rightous,美国的国内国际政策如果还是以这种self-rightous为基础,那么在互动中就会一直double down,很简单的,我是对的,只是方法不对,或者对方启蒙不够,或者我投入不够,等等,然而又不是一个个人,而是一个几亿人的集体,结果就是现在这样,一小群人就会play这个 to the extreme。高级wicked就层出不穷了。 当然不互动,就在自己的小共同体,self rightous是很美妙的,比如自己对自己的要求,但是只要跟人一互动,justice就只能从God那里获得,right or wrong,we human are not the judge。
回复 | 0
作者:远方的孤独 回复 新歌留言时间:2021-09-02 21:16:58
哈哈,如果人的一生是一个赌局,我认为有三种赌法,1,跟着感觉,或者跟着潮流,还有跟着党走。2,跟着赌徒fallacy,3,risk management。按照bell 曲线和pareto二八原则,暂且就是70:20:10比例来看,70%是选第一种的,因为easy,不需要对结果承担责任。20%是选第二种,相当理性算计,double down。但是还会有:我已经连着输了,不可能一直输的“非理性”,这个非理性就是指向科学理性逻辑的边界了,intellectual层面这是最有挑战的,也最有吸引力,同时也是产生高级wicked的来源。10%选第三种,timing,不确定性,live for another day,another round。I wish I knew this in my 20s, 哈哈. Double down on God 并不涉及intellectual,那是个人的spiritual 选择,因此不能用来感动,教育,改变大众。另外我不认为一个父亲会因为儿子或者女儿没出息或者是罪犯,就不认,不爱他们了,因此我不认为God cares about how I select。
回复 | 0
作者:新歌 回复 新歌留言时间:2021-09-02 21:10:39
我当时听这个普通美国劳动者说这话心中很感动,美国,还是exceptional 的,她的民还是不一样。最近,主流媒体在嘲讽密西西比州长说他们州的人相对来说不害怕疫情,因为人都相信永生。其实,我也是因为信没有惧怕。
回复 | 0
作者:新歌留言时间:2021-09-02 21:02:10
最近请人做事,一个邻居介绍的退伍老兵,看起来没受多少教育的人,谈起来,人家支持川普政策,但不激进;对阿富汗之事很不满,但是他说自己常常祈祷the serenity prayer. 这个祈祷是:
God, grant me the Serenity
To accept the things I cannot change...
Courage to change the things I can,
And Wisdom to know the difference.
Living one day at a time,
Enjoying one moment at a time,
Accepting hardship as the pathway to peace.
Taking, as He did, this sinful world as it is,
Not as I would have it.
Trusting that He will make all things right
if I surrender to His will.
That I may be reasonably happy in this life,
And supremely happy with Him forever in the next.
Amen.
回复 | 0
作者:新歌 回复 远方的孤独留言时间:2021-09-02 20:54:46
美国的例外是上帝给的,美国的例外上帝可以拿去。
我知道美国还是有很多爱神的人,因此我知道上帝会怜悯这地,即使大局失去,美国一定会有神施恩的角落存在。
回复 | 0
作者:新歌 回复 远方的孤独留言时间:2021-09-02 20:51:53
你的赌场实验,我以前认识的一个学酒店管理,在Las Vegas 赌场实习的北京留学生做过,他说结果还是赔了,尽管中间赢。他从此戒赌。
但是我这个赌徒,赌的是上帝是不会丢弃我的。
回复 | 0
作者:新歌 回复 新歌留言时间:2021-09-02 20:36:48
但是我相信人人都是罪人,没有例外,我是相信我的信仰的基本教义的,不是理性承认,而是从心��认同。这是我能接受一切的前提,就是上帝怎么待我,对我来说都是公平公义的,尽管人感受不是。
回复 | 0
作者:新歌 回复 远方的孤独留言时间:2021-09-02 20:31:50
我给你的回复点赞了一下,我是赌徒。
回复 | 0
作者:远方的孤独 回复 远方的孤独留言时间:2021-09-02 19:24:45
前面是balckjack table.
回复 | 0
作者:远方的孤独留言时间:2021-09-02 19:17:24
以前我也介绍过,中国人的思维是近忧为主,远虑可以忽略。这种思维现象的展现就是得过且过和投机两级为主,本质是不承担和逃避责任的倾向驱动。
回复 | 0
作者:远方的孤独 回复 新歌留言时间:2021-09-02 19:13:35
我认为你和freehiker博都有“大众是正义”的fallacy,我在新的博文里引用古希腊苏格拉底的对正义公义的思辨。苏格拉底是怎么死的其实说明了一切,如果还不够,耶稣基督怎么上十字架的应该可以完全证明大众是正义的认知的确是fallacy。这个fallacy跟赌徒fallacy其实是一样的。什么是赌徒fallacy?举个例子,我自己曾经到赌场专门做验证。比如black table,每个table都有一个limit。最低bet到最高bet,记得有一次,我选择了一个最低是2,最高是2000的table,从2开始,然后我就一直翻倍加注,一直到2000,差不多2的11次方,两个小时下来,我还是输了。两小时里,大多数时候翻倍加注是赢的,但是最后我还是输了。这个例子说明什么呢?说明时间和空间,对人来说是由记忆memory和physical touch而感知的,因此人总会认为nature和complex系统也会如此。这个问题困扰我很长时间,后来我慢慢有点明白了,根本就不是一回事,人的memory和physical touch是由人的大脑支配的,意识完全可能是illusion而不是真正的reality。比如上面那个例子,按照科学,理性,逻辑,概率,我连续11次翻倍,我应该会是赢的,但是现在我很清楚,我要是那样继续干下去的话,我会输光破产的。为什么呢?因为我的11次翻倍的每一次都是一个独立事件,没有记忆,彼此没有任何关系,是我的脑子意识,memory认为11次彼此有关系。也就是说是我的赌徒fallacy导致我的这种认知,nature never cares。 大众是正义的也是类似的fallacy。我以前介绍过人的精神追求是generational nature也是想说明,什么美国exceptionalism恐怕只是一个illusion和fallacy。
回复 | 1
作者:新歌 回复 FreeHiker留言时间:2021-09-02 18:17:36
消极的乐观?
我是积极的悲观。哈哈。我总是喜欢说,按照最差结果做准备,然后追求最好结果——最后如果不幸还是进入最差预测的结局,起码也是准备了的。
我认为我是天生的悲观主义者,但是同时有理想主义梦想,当然结果必然走向喜欢冒险。一般我做好所有权衡之后,我会选择冒险,而不是接受现实,只是我的冒险是做好了头破血流的心理准备的。
回复 | 1
作者:新歌 回复 FreeHiker留言时间:2021-09-02 18:03:08
我上次写的文章说到横跨美国时进入德州的感受,我是相信美国精神没有亡,只是睡了而已;但是中国不同,醒来就是目前这个样,还不如睡去更好。
回复 | 1
作者:新歌 回复 FreeHiker留言时间:2021-09-02 17:57:58
对于佛罗里达州的疫情和德州刚胜利的堕胎法案,我有一个想法,估计这两个州这种做法可能是要把主党和主党信徒都赶走,当然加州之类也正在赶和党顽固分子,这会让即将可能成为摇摆州的德州和本来就是摇摆州翻红的佛州稳住红色地盘。假如格局如此走势,那么红蓝两种州的政策会出现更大的对立,如果是那样,起码我们还是有地方逃路的,因为最差的结果是内战。
回复 | 0
作者:FreeHiker 回复 Siubuding留言时间:2021-09-02 17:55:04
啊,大少這提醒的非常好,確實忽略了無意識這一大塊;不過“集體意識”也不是筆誤,只是看到新歌稍悲觀的調子,來一句不痛不癢的,雖然我比較樂觀,但也是稍消極的樂觀。
回复 | 0
作者:新歌 回复 Siubuding留言时间:2021-09-02 17:51:04
是啊,旧约圣经,启示录,这些,信则有不信则无,我们说这些是因为我们信。
疫情让我不断认识圣经,明白了为什么圣经上说神赐下耶稣不是为了定人类的罪,而是为了救世人——这点我过去是没啥感触的,如今我明白,人类本身走的就是a long road lead to self-destruction,不用麻烦上帝出手审判,以前天灾还需要上帝出手,所谓act of God, 如今人类技术啥都能自己来了。
回复 | 2
作者:Siubuding 回复 FreeHiker留言时间:2021-09-02 17:38:49
@無需低估人類的集體意識,當然也無需高估。
筆誤吧?
你是想寫?:無需低估人類的集體無意識,當然也無需高估。
回复 | 1
作者:FreeHiker留言时间:2021-09-02 16:59:55
哈哈,看看白等的最新廣告片 -- https://rumble.com/vm07g3-failure.html
一般美國人得用這種極端的好萊塢方式喚醒,那曾壟斷奧數冠軍的華人呢?
回复 | 1
作者:FreeHiker留言时间:2021-09-02 16:34:30
無需低估人類的集體意識,當然也無需高估。
很多人為生存而自願放棄自由意志,“精英”們就爲這些人的精神空虛準備好了劇本,讓他看色情廣告和戰狼電影看得興奮不已。
救世主也不是無緣無故就來拯救的。需要問的是,人類自救的努力在哪裏?
回复 | 1
作者:Siubuding 回复 新歌留言时间:2021-09-02 15:54:31
007, Spectre
Marvel End Game, Thanos
Total Sum of All Fears, Terrorists
与大佬共此心。
Hey, 在旧约,上帝做了几次。在新约,于启示录做。
回复 | 0
作者:新歌留言时间:2021-09-02 14:34:28
很遗憾,此文举出的例子太吸睛了,以至于大家都忽略了我的问题:
“假如你知道95%的人类也许都是低级动物,根本就是一堆增加污染消耗资源的有机碳而已,给你机会和资源操作人类命运的将来,你会如何做?”
我举上面这个男子的例子是想说明一个问题。
当人类发现其实95%其实都是低级动物的时候,是不是谁都有处理完了世界清净的想法?如果这样,大家不就都可以和大佬们拥抱了?但是大家还是属于大佬们的95%计划掉的规划之内的。
难道不知道计划生育政策仅仅是属于联合国的人口计划而已嘛?精英们也是人啊,尽管他们是大佬,是人,想法总是人类性的,人类有没有公义?留给各自思考吧。
回复 | 0
作者:新歌 回复 新歌留言时间:2021-09-02 14:08:36
养肥了,宰杀;宰杀收获了上一批,再喂养下一批。
回复 | 0
作者:新歌 回复 Siubuding留言时间:2021-09-02 14:01:53
我党深谙养殖场管理之秘诀,多年前我就说过了,一个“陈光诚”之名都能在网络上全消失,那到处弹出来的色情广告搞不定?还是我党专门喂养动物的饲料添加剂?
回复 | 0
作者:新歌 回复 liucarl留言时间:2021-09-02 13:57:09
0 notes
Text
第一部分:十年甲A——从巅峰到谷底(1994-2003)四:甲A的覆灭(2)
抛开球员问题,在甲A末年的最后几年,中国足球遇上了几个重要的大事。第一,就是2001年中国国家队终于第一次打入世界杯,创造了历史,让中国队走入巅峰。第二,就是2001年北京申奥成功,这就表明2008年北京奥运会中,中国国奥队将会作为主办方直接获得参赛资格。在当时中国国家队实力尚处于历史巅峰的时间,这两件大事在当时,被看作是中国足球的伟大未来的象征。刚刚打入世界杯,08年又会肯定参与奥运会,谁不会去猜想,中国足球会比90年代更加辉煌呢?但这些无数美好的猜想,全都在2010年全部破灭,而推进这些猜想破灭的一个原因,则又是足协设定的计划有严重的问题,这些问题激化了甲A末年的各个矛盾。首先,就是足协为了推进中超的成立,以及为了国家队征战世界杯,从2001年开始各级联赛取消升级以及降级。取消升级与降级的最直接目的就是为了削弱联赛的竞争性,使得参与国家队的运动员能够将精力放到备战世界杯,这是一种非常极端的狂热的急功近利的做法!下面列出了自2001年各级联赛的规则改变:
2001年:甲A联赛不降,甲B联赛原本升二不降,后改为升一降一。
2002年:甲A联赛不降,甲B联赛不升不降
2003年:甲A联赛只降,甲B联赛不升只降
除了2003年因为是甲A末年需要第二年重组为中超联赛所以会有球队降级外,连续两年没有降级制度,而对于甲B甚至乙级球队来说,除了2001年有升级机会,将会连续两年不论拿不拿冠军都只能呆在现在的低级别联赛,而且2002年甚至连降级都没有。如此不符合职业联赛规律的规则,助长了甲A末年的“假球”与“赌球”的进一步发展,因为既然在这几年,倒数不用怕降级,甚至低级别联赛就算夺冠也无法升级,那对于除了甲A最顶级的几支球队以外的所有球队,他们这几年的辛苦踢球是为了什么呢?没有竞争性的足球还有什么可以发展的空间呢?没有看点的联赛怎么吸引球迷看球呢?没有球迷的参与球队怎么挣钱?既然没有多少利益可挣,联赛竞争性不强,那这些球队维持生计的手段,除了非法的手段,不就少之又少了吗?这样,球员、球队怎么去避免他们不去参与赌球、假球?再加上足协本身对赌球、假球的限制少之又少,假赌黑在中国足坛怎么不会愈演愈烈?
2001年甲B联赛,在中国国家队打入世界杯,足协调整了赛制改制的方案后,当时只宣布2001年与2002年的升降级制度,拥有晋升甲A联赛实力的球队明白,如果想要升级到甲A,甚至是参与未来的中超,如果2001年没有晋级,最快也要等到2003年晋级成功,那就也要等到2004年才能参与顶级联赛,这对志在升级的甲B球队是打击非常大的。那么,在2001年升级,就几乎变成了一件必须完成的任务。
2001年甲B联赛倒数第二轮,上海中远与广州吉利进行晋级大战,最后上海中远靠着一个有明显越位嫌疑的进球绝杀广州吉利,3:2获得胜利,上海中远凭借此战确保了升级甲A的其中一个资格,而广州吉利也基本宣判升级失败。广州吉利主帅周穗安在赛后的新闻发布会对那个有越位嫌疑的绝杀球怒不可遏,质问到:“大家看到公平了吗?!”这场比赛虽然最后没有被列入“假球”名单,但也足以看出,当时各支球队为了升级,之间的竞争是异常激烈。而也就是同样的倒数第二轮,成都五牛对绵阳太极,在主裁判的“出色”监督下,成都五牛打出了几乎不可能,或者说完全不符合球队实力的比分,11:2大胜绵阳太极队!这比分打破了中国足坛单场进球纪录!在这个就算是刚接触足球的人都会觉得奇怪的一个比分,对于成都五牛的主教练余东风来说,却非常“正常”。而球迷们一看积分榜就会明白,为什么成都五牛要踢出如此夸张的比分。原来在上海中远战胜广州吉利之后,最有可能冲击甲A的球队就是长春亚泰和成都五牛,成都五牛赢下绵阳后将会和长春同积39分,而在这场比赛前成都五牛净胜球12球,长春亚泰18球,仅靠这场比赛成都五牛就直接获得9个净胜球,直接将净胜球拉到21球超过长春亚泰的3球。在假设最后一轮两队都获胜积分再次相同,必须要比较净胜球的情况下,赚取净胜球越多越有利,这也就是成都五牛不惜如此明显地踢假球都要获得这么多净胜球的原因。
成都五牛在倒数第二轮踢出如此悬殊的比分,给长春亚泰和江苏舜天都给吓一大跳,因为成都五牛此举不异于宣战,这也代表如果他们不在最后一轮采取任何行动,就相当于拱手将最后一个晋级名额送给成都五牛。而在最后一轮之前,积分榜的形势如下:成都五牛39分21球;长春亚泰39分18球;江苏舜天38分。而这三队的最后一轮的比赛则是:江苏舜天vs成都五牛;浙江绿城vs长春亚泰。
这其中江苏舜天和成都五牛将直接对决竞争晋级名额,这无疑是对长春亚泰是非常有利的。因为成都五牛的提前“开卷作弊”,不仅掀起了全国上下的“打假”的声讨,更是让足协开始谨慎起来,宣布最后一轮所有比赛同时开打。即使如此,这些都无法阻拦三支球队拼死也要晋升甲A的决心,因为如果冲A失败,就等于失去一大笔利益并将至少浪费一年在甲B踢球。于是三支球队各怀鬼胎,各自谋划利用金钱实现晋级的目的。但对于因为三家球队都要竞争,最后就变成了比谁出的钱多的游戏。
10月6日,甲B末轮开打,戏剧性的情况最终还是发生了,这两场比赛最终都变成了进球大战。首先是上半场长春亚泰1:0领先浙江绿城,然后江苏舜天连进2球2:0领先成都,形成了长春亚泰第二江苏第三的局面。但接下来风云突变,成都五牛开始疯狂进球,最后4:2逆转江苏舜天,净胜球达到23球。而长春这边,在打进第二球后,浙江绿城老板宋卫平冲进赛场抗议长春的进球有手球的嫌疑,并带领球员要求罢赛,导致比赛一度中断了6分钟。一开始,如此正义的行为似乎是那么正常,但6分钟后比赛恢复后,浙江主场的球迷立马发现了不对劲的情况,浙江的球员反而在抗议后集体消极比赛,并让长春亚泰接连又打进4球,最后长春亚泰6:0大胜浙江绿城,长春亚泰的净胜球最后为24球,正好比成都五牛多1球,从而压过成都五牛,保住了晋升甲A的机会。这时球迷才明白,原来浙江绿城中途的“罢赛”行为,其实是一场演戏,就是为了配合长春亚泰,为长春亚泰赢得6分钟的多余时间,使得长春亚泰能够晚于成都五牛那边结束比赛,从而确保长春亚泰的净胜球能够高于成都五牛。浙江主场的球迷压抑不了主队丢掉脸面打假球的愤怒,球迷们高喊:“假球!假球!”
比赛结束哨声一响,宋卫平直截了当地对身边的记者说:“今天的比赛你们都看到了,这场球肯定有问题。你们放心,我一定会给浙江球迷一个交待。”接下来浙江绿城老板宋卫平就召开新闻发布会,当场宣布开除队内5名涉嫌打假球得到球员,这是中国足球历史上第一次因为一场球的不正常表现而开除这么多的队员。宋卫平在发布会上激烈地批评道:“也许他们是为了所谓的家乡亲情,或者说干脆为了钱。他们为了他们认为应该得到的东西而卖掉了俱乐部和浙江球迷,那我也认为他们会为他们的愚蠢得到应得的东西,这就叫报应。得到这样的结果,他们活该!这些队员可以为了金钱卖掉良心和一直支持他们的球迷,他们为什么不去卖爹娘?”
甲B最后一轮比赛结束后,自从1999年渝沈之战以来,全国人民对足坛严重的“假赌黑”现象的不满情绪逐渐累积,并在这一轮比赛后集体爆发。与“渝沈之战”不同的是,这次因为有成都五牛提前以非常明显的“11:2”的比分宣告假球开始,使得许多球迷已经大量关注最后一轮比赛会不会还是有假球,足协也在“11:2”后通过安排最后一轮集体同时间开踢来暗示球队不要踢假球,可在众目睽睽之下,浙江绿城、长春亚泰、江苏舜天、成都五牛依然踢出了两场如此之“假”的比赛,毫不在乎外界对“假球”的痛恶。而且,加之自从“渝沈之战”以后,大部分球迷都已经对“假球”有比较清晰的认识,即能够更容易分辨哪些场次有问题,哪些场次可能是“假球”。所以,这次足协如果再不做任何手段,那么绝对平息不了全国球迷的怒火。而且,非常凑巧的是,10月6日甲B最后一轮的闹剧结束后,10月7日中国国家队在五里河1:0战胜阿曼,正式打进2002年世界杯。2001年10月7日成为了中国球迷永远的回忆,美妙的“出线日”。可这也正是中国足球让人痛爱相交的地方,也正好在“出线日”的前一天,是丑陋无比的“10月6日”。在中国国家队正式打入世界杯后,足协正好处在最辉煌最骄傲的时刻,似乎国家队的荣耀掩盖了之前国内联赛一切的丑恶。足协也趁热打铁,开始调查并打击在甲B涉嫌打假球的几支球队。
与此同时,浙江绿城老板宋卫平联系上了浙江省体育局局长陈培德,并向他表示了自己想要打假打黑的决心。之后不久,宋卫平还主动向足协提交了一份自己认为有嫌疑涉嫌收贿赂吹黑哨的裁判名单。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不仅令宋卫平心寒,更令全国球迷心寒。
10月16日,足协公布了处罚结果,在此之前,足协专职副主席阎世铎曾经慷慨陈词表示会让相关人士付出“沉重”的代价。处罚结果如下:
一:除了上海中远的晋升甲A的资格不变,取消其他所有球队的晋升资格。
二:取消成都五牛对阵四川绵阳、江苏舜天对阵成都五牛、浙江绿城对阵长春亚泰三场比赛所有国内球员的2002年注册资格。
三:取消四川绵阳、成都五牛、长春亚泰、江苏舜天、浙江绿城几家俱乐部参加过上面三场比赛的球员的2002年和2003年的转会资格,并取消上述俱乐部2002年和2003年国内球员转会资格。
四:上述五家俱乐部的主教练,处罚2002年赛季禁赛一年。
五:取消四川绵阳的2002年甲级联赛的资格,勒令降级乙级联赛。
这份处罚,从明面上看上去是对五支球队都采取了严厉的处罚,但实际上,根本就是一个虎头虎尾,且根本不公平的处罚。首先,作为比赛的失利方,浙江绿城宋卫平即使已经提前向足协“弃暗投明”,浙江绿城还是有受到处罚的球员共13人,比实际上的假球最大受益者长春亚泰、成都五牛受罚的球员还更多。而本来就是比赛失利方,而且球队实力财力本来就不佳的绵阳队,更是直接处以降级的极刑!相反主动要求制造出假球的成都五牛和长春亚泰,却完全没有受到相对等的处罚。再其次,既然长春、成都、江苏都踢假球理应取消晋升资格,为什么还要取消其他没有参与这次事件的无辜的球队的晋升资格?但最令人气愤的是,这场假球明显是为了俱乐部的利益而形成的,也就是说受益方是球队,那么球员和主教练就仅仅是俱乐部上层的工具罢了,那么实际应该为这次大型假球事件负责的俱乐部人士,或者说可能涉嫌的比赛的裁判,或者有可能接受贿赂的足协官员,以上人物通通连提都没有提到!这就相当于只是把听从上层指示的球员和主教练处罚,而假球的根基却完全没有受到任何伤害!足协第一次承认有假球的出现,第一次处理处罚假球问题,从长远角度来看,这是迈出了历史的第一步,是好的,可是足协处理假球问题的摸棱两可,根本没有打击到真正应该处罚的人,依然还是所谓的“官官相护”、“相互照应”,这种力度的惩罚,就几乎像是在给“假赌黑”这个恶人挠痒痒。此次事件后,媒体称呼这五家俱乐部以及这次大型假球事件为“甲B五鼠”。可从历史角度看,甲B五鼠真的是这起假球事件的真正的罪魁祸首吗?如果不是足协内部腐败严重,放纵假赌黑现象泛滥,又设置种种不合理的联赛制度,球队怎么会想着要在众目睽睽之下铤而走险呢?
而在足协下达了处罚之后,先不说球迷对处罚大为不满,这个处罚导致了甲B联赛的一系列地震。首先,就是原先在倒数第二轮败给上海中远的广州吉利,本来如果没有对“五鼠”进行惩罚的话,那么广州吉利排在第四,是根本没有机会晋级的。但是现在排名第二的长春亚泰、第三的成都五牛和第五的江苏舜天全都有参与假球,那么晋级位置理应让给广州吉利继承,然而足协却直接一刀切将这个晋级名额直接取消。这让广州吉利一方大为震怒,更别说他们本来就对与上海中远的那个疑似手球的绝杀球感到不满,这下更觉得足协就是针对他们不想让他们晋级。而浙江绿城同样如此,宋卫平向外界表达自己对自己与球队有参与假球非常后悔,现在就想用他们自己的力量,来改变中国足球的一大痼疾,但没想到足协对这次假球事件的处理如此简单,宋卫平决定开始用“民间”的力量,来进行“打假扫黑”。于是,中国足坛第一次大规模“打假扫黑”正式开始了。
一新闻来源说:宋卫平站在央视《新闻调查》镜头前大胆揭黑:在甲B联赛中,绿城绝大多数场次贿赂了裁判,最少是6万元,关键场次要提高3—6倍。另一新闻来源说:据宋卫平一次揭露,浙江绿城每场通过中间人付给裁判的钱是每场六万到八万元。这就是说,中间人可能收取或扣留了比裁判更多的黑钱,中间人比裁判更黑,更是“触目惊心”。他在面对媒体时指名道姓闫世铎:“能不能我们掀桌子(曝光),闫世铎来扫(足球)垃圾呢?” 接着浙江绿城拉起同样对足协不满的广州吉利,这也得益于吉利集团本来就是浙江的企业,浙江方面开始了革命。2001年12月13日,杭州世贸中心饭店的二楼会场上,浙江绿城的宋卫平与广州吉利的李书福、桂生悦等人坐在“2001年浙江足球媒体见面会”会标下,会上发言道:“我们很清楚自己的行为的性质是在犯罪,我们今天这么做,是在争取坦白从宽。我们对于自己的人性的弱点并不讳言。既然做了就要承担。铁窗,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我们等着处罚,大不了就是行贿罪。”在浙江省体育局局长陈培德的支持下,浙江方面陆续搜集、寻找、提供自家球队贿赂裁判操纵比赛的证据,并准备了一些涉嫌接受贿赂操纵假球的裁判的名单。自然,自己揭露自己的贿赂行为,很有可能对自身导致严重后果。但是宋卫平说他并不后悔“揭黑”,“虽然说法律是严肃的和无情的,但最终球员、教练、俱乐部还将是最大的受益者。我们将积极配合调查,严肃面对自己。”
而在浙江绿城整理收贿裁判证据的同时,一位拥有一定良心的裁判走入了宋卫平和陈培德的眼中,那个裁判就是龚建平。一开始2001年12月有一封匿名的《一个执法过杭州比赛裁判的自白》及4万元寄到了浙江方面,信上表达了自己作为裁判吹过黑哨感到自责与后悔。之后不久,被认为是这封信的主人的龚建平就与浙江方面取得联系,宋卫平与陈培德认为,可以让龚建平的自首来做“污点证人”,开响“打假扫黑”的第一枪。老实人龚建平非常配合地将许多自己收贿或者其他假球的证据提交,然后,在掌握了多名裁判证据以及龚建平自首的证据之后,浙江方面不停与足协、体育总局联系,提交不少有关裁判的证据。
可是,令浙江方面没想到的是,他们掀起的“打假扫黑”的大旗,却反被千夫所指。媒体层面,以《新华社》为首的一众媒体纷纷指责宋卫平的浙江绿城本来与裁判进行金钱交易后又尝试以寻找证据为由进行“私了”,这有违法之嫌,而且浙江绿城本来就是行贿人,其本身“贼喊捉贼”的动机和事件真实性无法保证,谁知道他们提出的证据就是可信的。而在2002年元旦之后浙江方面向足协提交完裁判名单后,上海一电视台就爆出了涉嫌黑哨的8人名单,这其中分别是:张建军、龚建平、孙葆洁、陈国强、郝文、张宝华、吴志东、周伟新。龚建平是早早向浙江方面投诚,而陈国强则是执哨了成都五牛11:2的比赛,至于孙葆洁则是2001年甲A联赛的最佳裁判,而且是中国乃至亚洲的最佳裁判之一。此名单一公布出,以金哨孙葆洁为首的三百多名裁判上书足协要求讨个公道,这更是让宋卫平急忙向公众解释:“孙葆洁肯定不在名单之中!”但为时已晚,各路媒体以及足坛人士开始指责浙江方面根本就是混淆视听,徐根宝更是称宋卫平为“打黑假英雄”。而且,除了龚建平以外,没有任何被浙江方面指责的涉嫌受贿的裁判主动承认自己的“罪行”,只有一些没有参与浙江绿城假球的一些裁判在外声称自己有过黑哨并支持打假,但这些声音对浙江方面于事无补。
但最令浙江方面感到绝望的是,在足协已经收到己方提供的大量假球、裁判的证据后,足协却似乎对这些证据“毫不理会”!如果除了龚建平以外没人承认不要紧,浙江方面提供的证据至少还有一定的参考性,可足协则是完全将这些证据放在了一边。2002年1月23日足协召开新闻发布会公布调查结果。副主席南勇会上说道:“凡是能够主动向中国足协讲清楚问题、退回收受俱乐部钱款、检查深刻的裁判,足协将不予曝光,继续使用。”这句话等同于在讲足协与假球收贿没有任何关系,而导致假球、黑哨问题的就是那些给钱的俱乐部。这次发布会后,看似轰轰烈烈的“打假扫黑”行动也基本结束了。原来,足协根本就没有打算过想要“打假扫黑”,根本没有考虑解决处理这些腐败、假球、黑哨的问题。足协方难道不清楚,或者说没有掌握这些问题的证据吗?肯定不可能,而对于足协、体育总局来说,追求安定平稳,保住自己才是最重要的。足协为了平息这场运动,一边配合当时的“反腐败”的主旋律,一边又给浙江方面台阶下。3月4日足协召开发布会,宣布浙江绿城、江苏舜天、四川绵阳整顿态度认真且效果良好,对上述三队的处罚减半,将球队的转会禁令和一些球员与主教练的注册、转会紧令都减半或取消,而长春亚泰和成都五牛则维持原判。3月15日,龚建平被北京警方从家中带走。3月18日,他被关押在北京市公安宣武分局看守所。4月17日,北京市宣武区检察院依法以涉嫌“企业人员受贿罪”正式批捕龚建平。2003年1月29日,宣武区人民法院正式以企业人员受贿罪,一审判处龚建平有期徒刑10年,其受贿金额为人民币37万元。结果到最后,只有一开始的持有良心的老实人龚建平,成为了这起“打假扫黑”唯一一个遭到法律处理的足球人士。
2003年1月31日,龚建平案审判结束后,足协又下发了处罚:对涉及龚建平案的6名“送钱人”处以“终身禁赛”,另有6个相关足球俱乐部受到罚款处罚,6位俱乐部总经理被严重警告。其中山东鲁能泰山、上海申花、浙江绿城给予罚款80万元人民币的处罚,对江苏舜天、大连实德给予50万元人民币的处罚,对青岛颐中给予30万元人民币的处罚。足协这样的处理对打击假球有用吗?极为不公平的是,肯定有行贿受贿的“甲B五鼠”、其余被质疑的裁判,甚至包括宋卫平本人,都没有受到任何司法指控。这种结果就连宋卫平本人都无法接受,浙江方面以及其他所有有良知的足球人士都无法接受,甘愿成为污点证人的龚建平变成了足协内部腐败的牺牲品,第一次中国足球的“打假扫黑”行动就这样不明不白的结束了。
龚建平的判决对于宋卫平可能是件后悔终生的事,因为那封《一个执法过杭州比赛裁判的自白》将龚建平拱了上去。对于这封悔过书,陈培德表示:“关于这件事情,我后来一直没有和宋卫平对质过,但我倾向于龚建平律师和夫人的说法,就是这封信是宋卫平炮制的。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其实就是刚才说过的,他不想让被他曝光的裁判家破人亡,在他要把龚建平的材料上交的时候,就想出两个办法来帮龚建平减轻罪行,第一是把龚建平接受绿城的8万元贿赂说成是4万元,第二就是写了这么一封悔过信,希望审判的时候可以作为龚建平自首的证据。但最终法院并未采纳,所以龚建平也没有获得自首的认定。”
对于这起运动结果只有龚建平一人受到惩罚,不少足球人士都感到可悲。足球周刊记载有人说:“龚建平在‘黑哨’的群体里根本不算什么大人物,比他黑、比他坏的‘黑哨’有一批,只是他运气太糟,最终由他一个人顶包。”圈内的很多人都知道,裁判几年间拿了几百万的也非极个别现象。一位曾在俱乐部当过副总的人说:“我最多一次给过一位裁判50万元,因为这场比赛实在太重要了。如果输了,俱乐部就要贬值两千万,只能舍小求大了。”一个“黑哨”中间人在酒后吐真言:“希望就到龚建平这里打住吧。我还好办,只是在黑钱里提点成,况且我不能算国家工作人员,龚建平是按国家机关工作人员的身份判的,照这个标准,有些‘黑哨一黑’的钱足够枪毙的了。” 一位曾投资乙级联赛的老板说:“龚建平据说受贿了37万。其实乙级联赛里就有一场拿20万元的‘黑哨’。一般性比赛,我们给主裁的钱是两万元,边裁两千到八千不等。进入复赛阶段一般是主裁每场三四万,一局定生死的场次则更高,也有能达到十万二十万的。”一位感到忏悔的裁判说:“我们收‘黑钱’简直是一条龙,从我们的‘上级’参与,直到中间人虔诚地送来,再到俱乐部死乞白赖要给,你说谁能抵御得了?关键在这个大背景下,你不拿‘黑钱’,要落个‘装孙子’的名声,在圈子里都没法混。龚建平的事一出,给我们提了个醒,不,简直给了我们一个狠狠的巴掌。如果再这样下去,非有一批裁判被押到刑场上去。”
足协面对假球问题,尤其是最后一轮,从那时起到现在一般都只是用外籍裁判、同一时间、警告球队这些方法。当然,这些办法其实是有效的,但如果更深层次的检查没有做到位,这些方法都是“无用功”。2002年足协为了防止“甲B五鼠”的事件再次发生,还搞出甲A球队交纳200万、甲B球队交纳100万的“道德保障金”,说“道德保障金”这种措施能够阻止这类事情再次发生。从现在的眼光来看,这种做法是不是算得上足协变相的收取“保护费”呢?
足协在处理“甲B五鼠“以及”宋卫平打假“的事上采用令人痛恨的冷漠态度,让不少希望、支持足坛恢复正常、打假扫黑的一批足球人士感到心寒。吉利集团在2001年12月11日就直接宣布退出足球,而吉利集团才刚刚在2001年3月16日宣布以2500万元买断广州队,并与广州足协签了30年的合同,结果不到1年的时间,仅仅过了8个月就离开了充满了混乱与黑暗的中国足坛,这也创下了中国企业介入中国足球最短的纪录。而四川绵阳太极则更是最后直接解散,根本没有参与2002年的乙级联赛。但最令人心痛的,还是2004年,坐牢一年多后的龚建平,在7月11日因“骨髓增生异常综合征”病逝,正好死在了生日的前一天早上,年仅43岁。中国足球曾经有过能够尽早解决自家问题的机会,可在各个层面上的“足球人士”的帮助之下,这个机会断送了,而这个机会的丧失,则更是导致了中国足球未来二十年,甚至有可能更久的一蹶不振。到了2009年第二次中国足坛“打假扫黑”之时,人们才开始缅怀起龚建平起来。陈培德回忆说:“龚建平绝不应该是第一个受到法律制裁的裁判。更不应该是唯一一个受法律制裁的裁判。这个事件最大的遗憾就是当时机会那么好,全国媒体都动了起来,形成这么大的威慑力,这些裁判准备交代问题,而且有些人已经交代了。但是因为很难说清楚的原因,只判了一个龚建平,最后就不了了之了。”
本文由羽角宫弘撰写,大部分资料来源于网络,其余部分资料来源于中国足球研究院的成员的成果,有取自中国足球资料(旧网)或者中国足球研究院 - CFA足球大数据,也有取自研究院成员(如津门虎等人)的博客的。在此向中国足球研究院致敬。特此声明,本文未经笔者同意不得转发,当然就算你转了笔者也没办法(哈哈)。
1 note
·
View note
Link
【真相网2018.3.4】
一个开天眼和尚自述,他所看到的人类社会真相。(pixabay.com)
一个开天眼和尚自述,他所看到的人类社会真相,其中提及有数量惊人的外星人潜伏地球,以及达尔文是魔王转生人世,为的就是祸乱人间,其抛出的进化论,目的就是打击人们对神佛的信仰等。以下是全文转载。
首先自我介绍一下,本人出家为僧已二十多年。我的家乡在云南某地,但我是在缅甸猛腊某寺庙出的家。我们家乡佛法盛行,几乎村村寨寨家家户户都信佛,如果某人出家为僧,这个人的整个家族都会感到荣耀。
据我母亲讲,我刚满月的时候,就受了戒,成为了佛弟子。我是1990年出家的,当时我25岁,我大儿子8岁。剃度的那一天,我们全村的人都来给我祝贺,我老婆也很高兴。
我们那儿就这风俗,有家室的人剃度出家,他的妻儿会得到很好的照顾。
我出家的寺庙很小,加上我也不到十个人。我师父是个很老的和尚,平时不怎么说话,但是附近的村民却很尊敬他。在师父的教导下,我开始了修行生活。我们的寺庙属于小乘佛教,只供奉释迦牟尼佛为祖尊,其他的佛啊菩萨啊什么的,我们一概不予承认的。
修行的生活基本就是这样:种地、吃饭、打坐诵经,此外再也没有其他内容。但是这些对我来说却很困难,因为我不认识字,看不懂佛经,所以诵经这块我就做不好。不过师父没有强求我去认字,他说不认字反而是好事,看不懂佛经也许不是坏事,他只要求我严守戒律、打坐参禅即可,诵经就免了。当然,后来我又认字了,但那是有另外的机缘所致。
我们小乘佛教是通过持戒摄心,由摄心而入定,由入定而开慧。也不知为什么,我的师兄弟甚至包括师父在内,入定都很困难,一年下来,难得真正入定几次,但我却不同,修行了三个月之后,我就经常能在打坐中入定。
我知道,很多在家的居士自己也打坐过,但却未必体验过入定的感受。其实入定就是这样,你往那里盘腿一坐,当杂念渐渐灭尽时,你会进入一种一念全无的寂静,在这种寂静中,人体感官的功能全部丧失,你感觉刚刚过去几分钟,甚至是几秒钟,但是出定时一看时间,却是过去了几个小时。
师父说我之所以能这么快入定,其实就是不认字带来的好处。
1991年夏天的时候,我出家已经一年多了。某晚,在师父的带领下,我们全寺的和尚在释迦法像前围成一圈打坐,不知不觉我又入定了。
但这次入定不同以往,当时我自己感觉应该是定了一个小时左右吧,但出定时,师兄们却告诉我,我已在佛前整整入定七天,而且这七天之中,我的头顶上方一直有七彩光影流转,日夜不息,即使普通人用肉眼也能看得见,但这光影来自何方,却是谁也说不清楚。
出定之后又过了几天,我偶然发现,自己闭着眼睛竟然也能看到东西,而且比用眼睛看更清晰。我去请教师父是怎么回事儿,他说我这是开了天眼神通,是好事。从此,我更加努力的用心修行。
为寻真法 只身云游
到了1992年年初,有一天早上拜佛的时候,我突然发现释迦法像大放光明,同时感到有股火一样的热流从我头顶涌入体内,渐渐在周身弥漫开来,我整个人也进入了一种懵懂状态,彷佛时间都停止了一般。那感觉非常的美妙,就像在睡梦中洗热水澡一样。
这整个过程结束时,我突然感觉自己不一样了,我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同时我的天眼神通有了进一步的发展,那一瞬间,我看到了佛像上释迦牟尼佛的法身。光这还没完,我还记忆起了前生前世的许多事情。
原来,在过去两世之中,我都是出家修行的和尚,但因生生世世积攒的罪业深重,障碍重重,都没修成正果。不过,每次圆寂之前,我都发了誓愿下一生还要接着修,故此生又走入了佛门再续前缘。
因前两世的修行,我的罪业已消,又积累了功德,所以这一次修行起来格外的容易,是普通人无法比拟的。
依照我如此的根基,三生的洪愿,只要意志坚定,今生修成正果是一定的。但可悲的是,我刚刚记忆起前生往事,释迦法身马上就开示予我,佛祖说他传的法已经不行了,不能渡人了,不能再让人修成正果了,而且佛祖即将撒手世间,再也不管人间之事了。
闻此噩耗,我无比悲痛,当时就流下了眼泪,我说佛祖撒手人间,谁来看护度化我们这些信奉您的弟子呢?释迦法身说,有人走,自然就有人来,八万四千法门中,自然有能度化你们去往涅盘彼岸的路。说完,释迦法身就消失不见了。
我把佛祖告诉我的情况转告了师父和其他人,师父问我准备怎么办,我考虑了很久,对师父说我要去云游,去寻法,去寻找那通往涅盘彼岸之路。
1992年3月,我告别了师父和师兄,离开了寺庙,只身一人,分文未带,只带了一个钵盂,就踏上了云游之路。后面的篇幅中,我将说一些我在修行中的感悟,以及这些年云游的见闻。
关于外星人事情,就是我在云游中碰到的,后面自然就会写到,还请大家耐心等待。
天眼所见这个世界真相
上面说到我有天眼神通,我知道很多人对这个感兴趣,这里呢,不妨就说一说。所谓的天眼,其实就是人的松果体,也就是道家说的泥丸宫。每个人都有松果体,只要经过修炼,经过能量的加持,都能开天眼,这没有什么好神秘的。
用天眼看世界,跟肉眼完全不是一个概念,不是你能够想像的。咱们用肉眼看东西,你只能看一个方向,一个层面对吧,用天眼看呢,是全方位的、立体的、全息的。就是说一眼看去,四面八方、左右上下、从内到外,全部信息一览无遗。
比如看一个人,你用肉眼只能看到他的一个侧面,而且只能看到表面上,而用天眼看呢,这个人的每一个细胞我都看的清清楚楚,连他心里在想什么,我都能看的明明白白。
开了天眼之后,特别是记忆起我前世的事情之后,我就又能够认字了,但都是繁体字。不过现在的简体字也难不倒我,拿过一本字典来,或者别的什么书,连翻都不用翻开,我扫一眼全明白了。现在所谓的高科技,在我眼里,都是儿戏,一眼全部看穿。
佛家的天眼分为五个层次,肉眼、天眼、慧眼、法眼、佛眼。我刚开天眼的时候,是肉眼层次,等开始云游的时候,就是法眼层次了。到了法眼这一步,我不光能够全息的去看人看物,还能看到一个生命过往三世的经历,能看到过往的三世姻缘。
可惜的是,我看不到一个生命的未来走向,看不到他的终结,那得证得漏尽通才能做到。
其实天眼这个东西,一点都不迷信,完全可以用科学道理解释。你比如,人的肉眼只能看见可见光,那些x射线、伽马射线什么的,人就看不见了。而比伽马射线穿透力还强大的光线多了去了,可以说是无限多,而且是无处不在。松果体就能看到、感知到这些光线,所以能够透视人体,能够看到肉眼所不能见。
普通人的松果体是被封闭的,通过修行呢,可以慢慢的打开这种封闭,使它能够看东西。
那我又是怎么知道别人心中所想?又是怎么知道别人三世姻缘的呢?这更简单了。
很多人都知道,人的大脑,有90%左右是被���闭的,根本利用不起来。笨人被封闭的多一点,可能达到95%,聪明人呢,被封闭的少一点,可能他的大脑只被封闭了85%。还有的人,脑子切除了半边,智商什么的一点不受影响,可以正常生活。
那么这就带来一个问题,多出来的那些大脑干什么用呢?
我告诉你,那是储存记忆用的,你生生世世的所有记忆都在里面储存着,甚至整个宇宙的信息里面都有,只是被封闭着,你用不上而已。这些信息,用天眼看去,都是完整清晰的画面,而且有色彩,就像小电影那样,连声音都有。
你心里想什么,也会在大脑里形成图像,所以你想什么,你以往的经历,我都一目了然。
开了天眼,除了能看到人所不能见,我还能够看到一些神仙、鬼怪等灵体,并能与它们沟通上。但是一般情况我不理它们的,因为我是听过佛法的人,不宜理会这些层次较低的神灵。
你肯定好奇,神仙鬼怪是怎样的一种存在方式呢?
那形式太多了,各种各样的存在方式都有,五花八门的。但这些东西比起佛祖来差太远了,连比都不能比,所以我基本不理它们。
有的人也许知道,动物是不准听佛法的,也不允许它修炼的。为什么呢?
因为动物不具备修炼佛法所需的必需因素,也就是人体。那人和动物的本质区别究竟在哪里呢?有两点,一个是丹田,另一个就是泥丸宫,也就是松果体。丹田中存储着宇宙中的先天之气,这种气是超越阴阳二气的,又叫元气,非常的珍贵。
松果体呢,它是大千世界的缩影,你的灵魂就印封在这里,里面有你投生人世之前,佛给你留下的印记,为什么人人都有佛性,就是靠这点印记,这也就是你善良的本性所在。
有了这两样东西,人才能够修炼,才能配听佛法。人身之所以珍贵,就珍贵在这儿。说人是万物之灵,就是因为人身上有佛留下的印记啊。
动物它没有松果体,也没有丹田,也就是它不具备善良的本性,所以不让它听佛法。不信你去解剖一下动物看看,无论什么动物,保证没有松果体,这个东西只有人才有。
达尔文是魔王转生
说到这儿,我想起了达尔文的进化论,说人是猴子慢慢变来的,这完全是胡扯了。
现代医学、现代科学家,对松果体的解释是人类退化了的第三只眼。那么好吧,为什么猴子、猩猩、猿、狒狒所有这些灵长类动物,都是两只眼呢?它们怎么不是三只眼呢?而且你去解剖这些动物,它们都没有松果体,这怎么解释呢?
告诉你,我用天眼看到的真实情况吧,达尔文其实是魔王转生人世,为的就是祸乱人间,他抛出进化论,目的就是打击人们对神佛的信仰,让人们相信自己是猴子变的,而人们居然就真的相信了达尔文的歪理,这真是可耻又可笑啊。
为什么释迦牟尼佛撒手人间啊,原因之一就是大部份人都不相信神佛真实存在了,佛传下的法也就度化不了这种人了,所以佛祖也只能不管了。
神佛大智大慧,大慈大悲,具备无上神通,但是也有神佛解决不了的问题,那就是人心。人心不动,神佛也无能为力。现代人不相信神佛,也不想修佛法,可动物不是啊。动物它没松果体,那么他的灵魂和大脑也就没有印封,智慧完全是敞开的。
你自己感觉比动物聪明,其实你比它差远了,动物它什么都明白,所以动物就千方百计要得人体,用来修炼。这就是今天的真实情况,这个世界上很多人,你别看他有人形,也说人话,看上去就是个人,但他早不是人了,他其实是动物的灵魂附在了人体上。
现在中国这儿那种妓女特别的多,有些妓女是被生活所迫,也可以说是前世作恶,所以今生沦为了娼妓。但是,还有很多人主动去当了妓女,主动的去做这种最下贱的营生,这些主动去当妓女的人,99%是狐狸附体,它们用这种方式盗取人的精血。
前一段时间,北京不是查了个叫天上人间的妓院吗,在那里卖淫的女人,全都是狐妖附体,没有一个是纯正的人类。用天眼去看那个天上人间,真的是妖气冲天啊。为什么说嫖娼这种事情折寿折福呢,就是因为妓女里面混有太多的妖怪盗取人的精气。
植物人苏醒多为动物附体?
大家知道植物人吧,那个肉体完好无缺,机能正常,为什么就是没有思想意识呢?因为他的灵魂早就进入轮回了,早不在了。
有的植物人多少年后又苏醒了,不过记忆丢失了很多,智力也低了很多。凡是这种情况,基本都是动物附体的。
有些修炼时间短,道行浅的动物也很无知,它不知道附到人体上,它就下不来了,而且它的智慧也要被封闭,所以它一上人体,那个植物人就醒了,但是智力却大大降低。
当然,有的动物修炼了千八百年的,具备了很大的神通,这时它再上人体就不会出现这种问题,看上去一切都很正常,一般人根本察觉不到。
在东北,还有南方一些山区,有的人家里喜欢供奉一些动物的牌位,说什么保家仙,还有人求着动物来附体,觉得有个附体好像挺牛的。让我看,这种人愚蠢到了极点。
动物上了你的身后,可能不会主宰你的身体,也不干扰你的思想意识,但是,它却会偷走你丹田那口元气。如果你没有这口元气,立马就死掉的,连植物人都不是。
一般情况,这种附体能暂时给人带来一些好运气,或者财富什么的,但是,它用这些做诱饵,拿走的却是你最珍贵的东西。总之,为了蝇头小利,人去崇拜这些动物,那真是天理不容啊,但这是人自己求的,谁也没办法干涉。人心不动,神佛也无奈啊!
刚刚开始云游的时候,我想既然释迦牟尼佛说,他的法已经不灵了,那么大乘佛教应该也好不到哪儿去,也就是说佛教的法应该都已不灵了,那么道教的法是不是还能渡人呢?
抱着这样的想法,我进入了中国境内,我想去武当山或者龙虎山等著名道教圣地看看,或许还能找到真法真机。只要能成正果,管他佛还是道呢,孙悟空不就是由道入的佛嘛。
经过几个月的跋涉,我于1992年秋天来到了武当山,准备考察一下情况。当时刚到丹江口市区,还没上山,就在大街上遇到了一个道士。我用天眼一看,这个道士满脑子都是钞票和美女什么的。
当然,一个普通人脑子里想这些事情无可厚非,但是这个道士的丹田中,有一个阴阳鱼的图案,这说明他是得了真传的入室弟子。一个得了真传的玄门清修之士,竟然满脑子钞票和美女,不用问,他们道教的法也不灵了,不然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可是,当时我还有点拿不准,于是我就对着武当山的方向跪倒在地,默默祷告,希望道家的三清祖师给点开示。
祷告了有一个小时,三清的法身没有出现,但是我听到了声音,也不知道是三清中的哪一位,大体意思这么说,道教的法确实也不灵,道教的神早就撒手不管了,更无法让人修成正果。
我请他给点指示,到哪里去寻找真法真师。这个声音说,只要我找下去,自然能碰到度化我的人。我没办法了,只好继续云游,以期能早点遇到真法真师。
众多外星人潜伏地球?
就在我准备离开丹江口的那天,在公路上我碰到了一男一女,他们都是二十五六岁的年纪,长的都很漂亮,穿戴也很时髦。但是我一看就知道他们不是人类,而且也不是普通的动物附在人体上。
也就是说,这两个〝人〞具备着人的外形,其实却不是人,但也不是动物附体。我很奇怪,不禁对他们多看了两眼,想要探察一个究竟。看了这两个人大脑中存储的信息,我才知道,他们原来是外星人,并不是地球上的人类。
这两个外星人很快发现了我在用天眼探察他们,一下子变的很恐惧。他们跑到我跟前跪下磕头,求我不要拆穿他们的秘密,放他们一马。我说随便,你们爱干啥干啥,我才不管你们的闲事呢。他们很高兴,说了许多感激的话。
既然知道了究竟,我也就不再好奇,也不再理会这俩外星人,准备即刻走人去别的地方看看。谁知,这俩外星人却由此黏上了我,他们跟在我身后,说死说活求我收他们当徒弟。
严格来说,外星人就是动物,他们也没有松果体和丹田,没有善良的本性,不配听闻佛法,也修不了佛法。但我一个人云游很寂寞很孤独,有两个伴也不是坏事,所以我虽没收他们做徒弟,却允许他们跟着我一起云游。就是从这两个外星人嘴里,我知道了更多关于他们的内幕。
据这两个外星人说,在地球之外,存在着众多的外星文明。有的文明历史之久远,大大超出地球人的想像,他们知道的,用地球上的时间计算,最古老的在三十亿年以上。外星文明的科技水平,也远远超越人类,达到了不可思议的高度。
但是,无论历史多么久远的外星文明,他们的科技发展到一定程度,就再也不能进步了。最主要的一点是,无论科技多么发达,他们的人寿命到了一定的年限,还是要死掉,也就是说,无论用什么样的科技手段,也延长不了一个生命的寿命。
其实说到家,外星人就是智慧和科技高度发达动物。但是,他们的社会中,只有科技,没有文化。你必定想不到,外星人那里没有人懂美术、音乐、文学和哲学,更没有道德规范和对神的信仰。
但是后来,外星人发现了地球,他们发觉地球人对神的信仰是正确的,是远远超越他们科学技术的。
很多人在猜测外星人科技那么发达,他们到地球上来干什么呢?到底有什么企图呢?你站在人的立场上,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的。我告诉你吧,他们垂涎的就是地球上的文化和艺术,他们想学习人对神的信仰。
当今的世界上,人类社会中潜伏着数量惊人的外星人,他们来自不同的地外文明,这些文明的科技发达程度以及所走的科学路线千差万别,但他们来地球的目的都是一样的,就是学习文化艺术,学习人的道德规范,学习人对神的信仰。
但这些外星人却在有意无意中把他们的科技泄露给了人类。现在所谓的高科技,比如核弹、电脑、克隆人等,99%都是外星人搞出来的。这一点有的人早知道,美国科技为什么那么发达,就是他们得到了一艘外星人的飞船,受到了外星科技启发的缘故。
问题是,外星人虽然竭尽全力要信仰神佛,但他们毕竟还是动物,神是不会度化他们的。外星人在他们的星球上,仿照地球人的样式,建造了规模宏大的教堂、寺庙,以及神佛的塑像,但是神佛还是不理他们,不度化他们。
外星人没办法,于是就大批的来到地球上,伪装成人类,企图学着人类的样子,让神佛度化他们。这是不是很讽刺,科技高度发达的外星人,拼了老命要信神,而原本就信仰着神的地球人,却把外星人的科技作为信仰来对待。
那外星人到底长的什么样子?又是如何隐藏在人类社会之中呢?
外星人普遍的生命形态非常丑陋,无论男女,都非常的丑陋,在他们的概念中,也没有人类的丑和美的分别。但是外星人也不是说电影上的那个样子,大脑袋、大眼睛、细长的脖子,不是那样的。
外星人的身体有点像那种章鱼和变色龙,他们身体的形状颜色可以随着环境任意变化。所以来到地球上后,他们会模仿地球人,变成一个地球人的样子迷惑你,单从外表,你是分辨不了的。
当然,外星人里边也有好的,也有真心在学习人类古代文化艺术的,但那是少数,我碰到的这两个,算是不错的。关于外星人,暂时先说这么多。
万里云游寻真法
离开武当山后,我在思考一个问题,到那里去求法呢?释迦牟尼佛的法不灵了,道家三清的法也不灵了,不知道大乘佛教的法怎么样呢?
按照我们小乘佛教的观点,大乘佛教应该算做是〝附佛外道〞,他们里面的全部法门,都是附佛外道。比如净土宗,他们念阿弥陀佛的佛号,便可往生极乐,这跟释迦牟尼佛传下的戒、定、慧完全没有关系呀,不是佛祖传的法啊。
再比如密宗,他们修的是身、口、意,还有男女双修的东西,供奉的是大日如来,这跟戒、定、慧更不沾边了,对不对?这肯定也是附佛外道啊。还有律宗,制定了二百多条戒律,很多戒律都不是佛祖传下来的啊,这也是外道吧?
禅宗更不用说了,释迦牟尼佛传法49年,从没传授过僧人武功,而且达摩创立禅宗时,佛祖已经涅盘1500多年了,所以禅宗更是附佛外道了。大乘佛教中的其他法门我就不一一点名了,反正无论怎样,他们都是附佛外道,都与释迦牟尼佛的戒、定、慧不沾边。
可是,佛祖从没说〝外道〞就不是佛法,更没说过〝外道〞就是邪法啊。我突然悟到,佛祖传下的戒、定、慧,只是八万四千法门中之一,大乘佛教中的那些修行法门,所传也是佛法啊,应该也在修佛的八万四千法门之中,只不过不是释迦牟尼佛所传罢了。
释迦牟尼佛所传的法,只是他自己对佛法之证悟所得,未必就是佛法的全部啊。
如今乃是末法时代,万魔乱世,妖孽横行,外星人都满大街了,只要能让人修成正果,我管他是不是外道呢。就这么着,我准备考察一下大乘佛教的四大道场,也就是所谓的佛教四大名山。
我知道,有许多看帖的人在笑,也有人在骂,他们根本不相信我说的,这都正常。过去是不笑不足以为道,现在已经是不骂不足以为道了。但是我告诉你,佛法是真实不虚���。
我举两个例子,保证让所有举着〝迷信〞棍子打人的家伙都要闭嘴。一个是舍利子,另一个就是肉身菩萨。
你不要说舍利子是结石,为什么只有佛门高僧或者信佛的居士火化后才有舍利子呢?那个舍利子怎么就不怕火烧呢?
有些科学家,研究舍利子的成份这么多年了,怎么就弄不明白其中的奥妙呢?火化的普通人以亿计,怎么没有一个烧出舍利子的呢?那个佛门高僧涅盘后尸身不腐,又怎么解释呢?你解释不了,保证的。但是你会强词夺理一番,嘴硬,总之你不会承认神佛的存在。
我在这里要善意的告诉你,有个古人,叫范缜是著名的无神论学者,死后下了地狱,在地狱里受了千年的苦,然后又下了炼狱,那是比地狱还可怕的地方,到现在他也没出来,估计是永世不得超生了。这是我用天眼看到的情况,你自己小心点吧。
我可不是恐吓谁啊,你爱下地狱与我何干哪?我只是纯粹善意的提醒你,即使你不信神佛,也请保持对其他生命和信仰的尊重,你可以信仰你的科学,人家也可以信仰人家的神佛,人家又没强制你怎样,对吧?对于你还不了解的事情,不要张口就骂、就笑话人家。
其实你骂我我根本不在意,也不放在心上,但是你却承担不起这样大的罪业,根本承担不起的,我这完全是为了你好。
我还知道,看帖的人中,不乏佛教居士,心中还有着善念和佛性,对佛法也坚信不疑。在这里,我不敢去解释佛法,更不敢去给佛法下定义。
我希望你也不要这样去做,一个普通人,在显耀自我之心的驱使下,乱解佛经、妄论佛法,也是要造下无边罪业的。切记!切记!但是,在这里,我可以结合我自身的经历,来讲一讲我个人对于佛法的证悟,希望能对你有所启发和借鉴。
1993年4月中旬,我带着两个外星人云游到了山西五台山。五台山是文殊菩萨道场,但是,山上寺庙很多,宗派林立,禅宗、密宗、天台、华严都有。我去五台山的目的,是考察禅宗的清凉寺。
那天一大早我从繁峙县城出发,徒步往五台山行进。以我的步行速度,这不到一百华里的路途,应该在天黑之前就能到达,但是,路上遇到了一件事情,耽搁了我的行程。
老太太救大黄狗的故事
当时临近中午,我走到一处村子,正准备化缘,却碰巧遇到一户人家要杀狗。那是一条普通的黄狗,被绳子拴在树上,可怜兮兮的,大概三四十斤的样子,准备杀狗的人是个四十岁左右的魁梧汉子。
我用天眼一看,这魁梧汉子前生是一条野狗,而待宰的黄狗呢,正是前生杀死他的仇人。这就很明了了,前生作孽,所以这辈子身化黄狗来还债,也要挨那么一刀,才能了结仇怨。一般这种事情我是不管的,不是我不慈悲,因为这是宿怨所致,就应该这样。
我不管,却不代表别人也不管。当魁梧汉子把黄狗倒吊起来,准备用凉水呛死黄狗时,一个老太太出现了,这个老太太表示愿意出一百块钱买下黄狗,使它免受一刀之苦。
谁知,魁梧汉子死活不同意,非要杀了黄狗不可。老太太没有放弃,她增加价码,把出价提高到二百。魁梧汉子还是不为所动,并且表示不是钱的问题,他就是要杀了这条狗来吃肉,否则心里不痛快。
老太太口才不是太好,没什么道理讲给汉子听,只有不断的抬高买下黄狗的价钱,以期能够打动那魁梧汉子。最后,老太太把价钱增加到了一千块,魁梧汉子才终于同意放过黄狗,但是他要求老太太付现款。老太太二话不说,马上就回家取钱去了。
1993年,山西的农村并不富裕,一千块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啊。在老太太救援黄狗的整个过程中,我看到了她那颗善良的心,那真的是像金子一样闪闪发光啊。
救下黄狗后,老太太把黄狗牵到村外放生,想让黄狗自生自灭。这时我阻止了老太太,我告诉她不要这样做,希望她能把黄狗带回家去喂养,一直到这条狗的天年终结。
为什么我要这样劝导老太太呢,因为黄狗的生命本来已经到期,就该死了,因为它的命运就是那样安排的。可是,由于老太太的干预,让黄狗没死成,那么,老太太必须为黄狗剩下的生命进程负全责。
否则,黄狗以后做下的任何罪业,都要算在老太太身上。比如,黄狗咬了人,偷吃了别人的东西,或者伤害了其它动物的性命,这些罪业都会记在老太太身上。
有句老话,说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一般人不理解其中的真正含义,这其实就是说,你做善事,必须要有始有终,要负责到底,不然那善事你做一半不管了,很可能最后的结果就变成坏事,反而增加你的罪业。
现在有许多所谓的信佛的人,每年搞放生,说是积功德,得福报,我看很难啊。为什么呢,比如有的人他弄条大黑鱼拿到池塘去放生,他说他也积功德了。我说。也许他能积点功德,但是由此带来的罪业可能更大。
你想啊,那个大黑鱼还不把池塘里的小鱼吃个干净啊,这与放虎归山何异呢?行善啊,一定要理性智慧的去做,要考虑到后果,要量力而行。我们不能为了行善而行善,否则就是自欺欺人啊。
有的人可能有疑问,既然黄狗的生命已经到了尽头,为何老太太救了它之后,它不马上死掉呢?这是因为凡是碰到这种事情,神为了呵护人的善念,会给黄狗延续一段生命,但不会太长。不然,刚从刀口下救了一个生灵,转眼就死掉,以后谁还愿意去行善事呢?
后来老太太听从了我的建议,又把黄狗带回了家去喂养。老太太这一善举可谓是功德无量,通过他的努力与付出,善解了一段怨缘,减少了一起杀戮。这就是佛性的闪现,是人最可贵的一面。如果人人都有老太太这样的心,那么天下大治,神佛也不会撒手人间了。
目睹大喇嘛证得〝霓虹法身〞
告别了老太太后,我继续向着五台山进发。到了天黑的时候,终于来到了五台山脚下。五台山方圆五百里,我并不知道清凉寺的具体位置,所以,我在公路边找了个村庄,准备向村民询问去清凉寺走那条路。
当时我一进村子,马上有村民凑过来问我是不是要找住在他们村的某某活佛。我很奇怪,我说我要找清凉寺,不是找某某活佛。村民说某某活佛就要升天,很多喇嘛、和尚都来送行,他还以为我也是来给某某活佛送行的。
听村民这么一说,我也动心了,我倒要看看这个活佛是怎样升天,于是就请村民指点了那个活佛的住处。
这个活佛住在村边的一个很小的寺庙中,我赶到的时候,寺庙周围已经聚集了上百的喇嘛与和尚。当时这个活佛盘坐在寺庙前的一块石头上,身披绛红袈裟,闭着眼睛,手里拿着念珠,看上去大约七八十岁的年纪。
我刚一到场,这个活佛就睁开了眼睛。我吃了一惊,因为他的目光落在了我身上。出于礼貌,我合十行了一礼。
这个活佛微微点头,也向我单掌合十,在这同时,他用思维感应的方式向我发来信息。大体意思是说,他是密宗最后一个修成得道的人,从此以后,密宗之法将绝传世间,世人再也不能通过修行密宗之法得度了。
而且他知道我是为了求法才来到五台山,但是他说五台山已经没〝法〞可求。我又问他大乘佛教之法还能渡人否?活佛说,不止是大乘之法,创世以来,人类社会中流传的所有宗教、以及秘修法门都已末法,无法可传,何谈渡人?
我很失望,我说哪里有法呢?众生又怎么办呢?活佛说,末法乱世,邪魔当道,世人愚迷,本已无葯可救。然而天心慈悲,已有度人者行走于世间,普度众生,教化世人,有缘之人、善心未泯之士,自然能够得法得度。
说到这里,活佛停止了对我发送信息。接下来,他开始打手印,非常漂亮的各种手印,应该是密宗的秘传大手印了,但我看不太懂。不过我用天眼看到,随着活佛的手印,无数金色的莲花从天而降,洒落在寺庙周围。
这套手印足足打了有十几分钟,等到停止时,活佛周身开始发出耀眼的红光,这光芒之强盛,直冲天际。强光持续了大概五六分钟之后,活佛身化一道长虹飞天而去。
活佛坐过的地方,留下了许多的舍利子,不下数百颗,有红、黄、白三种颜色,大的如核桃,小的似米粒。
千里迢迢来到五台山,虽然没有求到法,但能目睹一位密宗大喇嘛证得〝霓虹法身〞,也是我机缘不浅了。只是很可惜,密宗的法,大乘佛教的法竟然也都已到了末劫。看来我只好继续云游下去了。
神佛不管人 魔乱人间
离开五台山之后的这些年中,我走遍了中国的所有名山大川,遇到了很多世外清修之人,也遇到过一些像我一样云游寻法的人。
很多的大城市我也都去过,比如北京、上海、广州、沈阳、武汉、深圳、南京等都去过,在那匆忙的人流中,可能你我也曾擦肩而过,只是你没有留意到罢了。
这么多年过去,数万公里走将下来,我对红尘世间的感受是:现实的诱惑太多了,妖魔也太多了,不要说相信神佛,如今的世人已经分不清好和坏、善与恶、丑与美,这些最基本的东西了。
但是我还看到,有很多人,在努力的挣扎,尽管他在红尘迷雾中找不到方向、看不到希望,但是他还没放弃寻找回家的路。
比如,有的人尽管看不懂佛经,但他还是喜欢拿着本佛经看,很多人尽管自认信仰科学,但却喜欢在身上佩戴神佛的雕像,还有很多人喜欢去到寺庙礼佛拜佛,尽管他们在求佛赐予他们现实的利益,但毕竟他们心中有佛,那一念的善根未曾泯灭。
在心灵的最深处,人们还是知道为何要投生到这险恶人世的。
我还曾碰到很多的佛教居士,他们向我请教如何修持佛法。比如,有的人喜欢参禅打坐,可是他一坐在那儿,满脑子都是不能控制的纷乱思绪,真是翻江倒海、万马奔腾啊,根本不受控制。
他们问我为什么会这样呢?如何才能心无杂念呢?还有的人,花了很多钱,在家里建了佛堂,请了佛像,早晚上香供奉,日日磕头顶礼,可是在他们遭受劫难的时候,佛却不显灵,不给予任何的开示和点化,这样的人也问我为什么拜佛不灵验?
在这里,我不妨把我用天眼看到的真实情况说出来,也许你就明白为什么佛要撒手人间了。
半个多世纪以来,99%的中国人,从小学就被要求入队,中学呢会被要求入团,等将来到了社会上,受到利益诱惑,有的人还要削尖了脑袋申请加入某个党。无论是加入以上的哪个组织,履行手续的时候,它们都要求申请加入者发下毒誓,把生命献给其组织。
这里我要问了,以上提到的这些组织,信仰的是什么思想呢?我想你应该知道的,是无神论啊!是否定神佛存在的理论啊!你们知道文革时期的〝破四旧〞运动吗,不就是某个党带人去干的嘛!
寺庙、修道院全都拆了,佛像、神像全部砸毁、烧掉,僧、尼、道士、修道士全部用暴力驱逐出寺、庙、宫、观。也许你不清楚这些事情,但你回家问问老人吧,他们会告诉你当年都发生了什么,某个党到底干了些什么。
试问,一个发誓把生命献给这个信仰无神论组织的人,他再去诵经、参禅、拜佛,再去求佛保佑,这是什么行为?这是两面派啊!神圣伟大的佛,能去给一个两面派开示吗?不能啊。
就是在红尘俗世中,当一个两面派也是为人所不齿的卑贱行为啊,你说对不对?是不是这个道理?因为99%的中国人,都被诱骗加入了这些组织,所以,神佛也就只能撒手人间了。这就是导致末法时代的最直接原因,也是邪魔当道、万魔乱世的真正含义所在。
什么是魔?用〝洗脑式的新闻宣传〞与〝填鸭式的教育体制〞,再加上〝暴力威胁〞和〝利益诱骗〞,用这样的办法去打击人的善念,去颠倒是非黑白,宣扬暴力斗争哲学,宣扬无神论,那不是魔又是什么?请你冷静理智的想一想,我说的对不对?
神佛不管人了,那魔就要管人啊,它们可不会客气的。我用天眼还看到,凡是加入过以上三个组织的人,丹田和泥丸宫都被魔给印封了。无论你修炼何种功法,信仰哪个神佛,都不会真正起作用的,神佛不会管你,也没法管你。
因为你已经发誓把自己的生命献给了别人嘛!神佛如果强行管你,那就是干坏事了!而且,一个人身上若带了魔的印记,百年之后去哪儿呢?除了地狱,哪儿也不收啊!!!
如何解除你丹田和泥丸宫上的印封呢?很简单,只要你真心对天发个愿,自愿退出前面提到的那三个组织即可。前面说了,人心不动,神佛也无奈!但是,只要人心一动,只要人的善念一出,那是震动十方世界!
佛其实就是大慈悲、大智慧的神,佛法则是金刚不坏、圆融不破之真理,只要你能发下这个愿,神佛就能替你了断这场因果,就能替你消除丹田和泥丸宫上的印封!
再难神佛也会给你做!不信你就试试看,发了这个愿后,无论你去求神还是拜佛,保证会有不一样的感受和效果!绝对的!
看到这儿,我知道一定有人会跳出来说我搞政治,指责我参与政治。我说你糊涂了,我是在劝人退出政治,我是在引导那些还有佛性、有善念的人,还有希望回家的人退出政治,让他们以纯净之身心事佛。
我本人四大皆空,神通足具,世俗权力对我而言没有任何意义,我没有任何的政治诉求,你说,我搞政治有什么用呢?你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我仅仅是希望善根未泯的那些人们,��靠其最后的佛性,能够摆脱魔鬼的掌控!
轉載自新唐人
» 本文标题:一位开天眼和尚揭示外星人之谜 - 真相网
» 本文链接:http://dafahao.com/alien-secrets.html
» 如喜欢本站请关注:Email订阅真相网 | RSS订阅真相网 | 真相网G+ | 真相网Facebook | 真相网Twitter
4 notes
·
View notes
Text
如何用抖音挣钱?
现在是流量的时代,谁抓住流量谁就等于站在风口上,雷军那句,站在风口上猪都能飞起来,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印象。同样的,流量用错了,反被流量抓住,一样也会上天,不过这个天大部分是西天,哈哈。
言归正传,为什么说抖音在我眼里只是挣钱机器呢,因为每一个视频的播放量,每一个互动,或者一个爆红的视频一夜之间带来的粉丝量,对于我来说都是钱。看到这里是不是有点懵,给各位详细讲讲,真正的抖音世界。

首先说说为什么都是钱,因为有了流量,不能只看着它,自个美吧,他必须要变现才有实际价值,或者提高自身形象甚至影响力也可以,但其最后目的也是变现。那么就要说了,别人看看视频就怎么有钱挣了呢,抛开大流量主签约平台流量付费等等,对于一个普通的小UP主,那变现方式就更多了,因为不需要任何顾虑。为什么说顾虑呢,因为平台一般有很多限制条件,违规对你的账号评分会有很大的影响,影响最直观的就是,推送量,大家应该理解什么意思吧。然后小流量UP主没有必要,因为本身账号没有太高的价值,违规换一个就好,所以,就有了最低端也是最暴力的变现方式。
搬砖,何为搬砖,其实就是搬运别人视频,蹭流量,好比这个美女比较火,身材特别好,就把她视频全拔下来,(这边要注意,有一定技术处理,无水印,改MD5等等),然后用自己注册的账号,去发视频,吸引粉丝吸引流量,所以说,平时你们看到那些新号一上来就爆性感,爆好看,点赞还多的,放心,手机后面都是抠脚大汉,哈哈。
有了流量有了粉丝,怎么变现呢,分三种:第一种留自己联系方式自我消化(卖自己的产品)这类大部分针对用户以色狼,宝妈,爱宠居多,而且这三个也是最挣钱的;第二种留客户联系方式(帮客户拉粉)这种每种用户单价不同,举例来说,色粉一块八,宝妈3块,爱宠2两块,当然还有很多种,因为下单的客户属于各种行业;第三种直接把号卖掉,发了视频,粉丝够一千,直接一百到两百就处理掉,收的人大把大把的。满天的找号(涉及到一会另一个模式)。
是不是想说才一百就卖了,那干这个有啥挣头,那你就错了一个是一百,一百个呢,一百个太多怎么做,有软件的有脚本的亲,一般一个小工作室一个小团队,一天产值就能好几百个号。更别说撸粉了,行业里广告一般都是,稳定日产三十万X粉,有实力的来对接,边上边结。这就是说为什么说最暴力,但不是最暴利的原因,纯靠技术硬怼,毕竟涉及设备团队软件脚本等等。
那再高端点的是什么呢,那就是定型养号长久撸了,这类大家应该经常看到过,他们属于原创,但也并非原创,为什么这么说呢,大家应该经常看到过那类“抖音最火十大歌曲”,《至今无法科学解释的十大谜团》等等等,就是中间一个视频,上下有底色,加上字幕,那类(这类需要一定的电脑基础,简单的制作编辑视频)。各位应该很熟悉吧,就是这类,你别看他不起眼,他的流量反倒很可观,为什么呢,首先一点,标题党~,看到字基本上你就会被吸引了,除非你真的反感这类文案内容。其次呢,内容选择上,视频内容都是选的爆过流量的视频,这本身也是一个流量基数。所以,这类型账号,基本上养上个把月,十几万几十万粉丝就到手了。
那到手了该怎么变现呢?第一种,抖音带货,大家不知道知不知道。通过编辑视频再二次编辑,完全可以把一个毫不相关的内容连接在一起,你做的越完美,用户越没有差异感,那带来的收益也就越高。利润如何,昨天群里有人晒当天佣金1.5W。各位自己想吧;第二种,营销自己产品,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买狗粮的去给狗配音配字幕了,卖尿不湿的能把娃娃的八百个形态都给你找出来,所以说这种,只是一种变相卖货而已;第三种,还是最简单啦,当号没什么价值了,找个平台一挂。几千几万十几万几十万,看你粉丝和数据来评定价值,但到这种成都一般来说很少低于一万的,同样啊,养那么长时间也才几万,还是那句话啦。号多号多,一个号的素材,做下来最多二十分钟。我一天最多做过不到二十个号。
再高端就厉害啦,各位肯定喜欢,这就涉及到真正的原创号啦,最简单的例子,街拍,嗯哼嗯哼,激不激动,这类首先对设备有点要求,必须最起码配个单反配个支架啥的吧,其次设备有了,妹子呢,在大学啊,为什么是大学呢,因为大学生便宜呀,八十到一百五,拍摄时间一个小时(可别乱想哦,户外)也可以去淘宝找贵的,不过更专业点。这类账号优势在哪呢,首先真实拍摄,原创视频自然是过的了,过了系统推送自然多的了,系统推送人多了曝光就多的了,然后粉丝就多的了。其次呢,达到一定数据后,官方邀请你签约,当然你可以不签,签了流量会更多,所以接下来就会进入良性循环。这个变现就好玩多了,你可以接广告啊,你可以卖产品啊,你可以直播带货啊,你可以每天带一个妹子直播啊,当然你开心的话,你也可以把号卖了呀,哈哈

关于单个账号,并非批量操作的账号如何实现流量暴增以及流量变现(适合自己休闲时间赚零花钱做的)。为什么会写这个呢,因为这个也是我最最开始做的,但是很实用,大钱不是很多,但是小钱和流量那是绝对不会断,所以证明他的存在绝对有意义。就拿最简单的卖号来说,首先这个账号先定义为比较容易卖的,先把心灵鸡汤,影视解读,歌曲分享,这类剔除,因为卖不出价钱,单粉很低,还不好卖。什么最好卖呢,美女,性感美女,大屁股美女,这类号到哪收的人都多。为什么,平平凡凡几千粉丝,你再看播放量几百万,几百万的蹦,而且只要你一发。那流量跟不要钱一样唰唰唰的往上堆,下面教大家0成本用最简单最无脑的方式打造一个妹子号。
首先呢,各位要去手机营业厅,办理一张附属卡(首张附属卡不收钱的哦),卡到手以后呢,用这张卡,注册一个抖音,标注好性别,资料最好写成大学生,嗯哼,大学随便选,这样你就是大学生了,总之就是把账号资料包装成一个大学妹子就行了,然后呢,打开抖音或者快手,去看性感妹子,看到性感妹子的时候呢,保持住,看两遍,然后再刷,看到妹子再看两遍,再刷,以此类推,慢慢你就发现,你的抖音和快手给你推送的全是妹子。。。。这回干啥呢,开始挑妹子,别挑那种过百万的,挑那些几十万左右的,又火又不火的,确定了哪个妹子,接下来就要考验技术了,各位需要去网上找无水印下载(网页版就行),需要你慢慢筛查,因为大部分都是收费的,但却是这东西不收费,收费的只是做了优化排名,骗小白钱的,免费用点心自然能找到,找到以后呢,把妹子视频全部拔下来,拔下来以后,就要做二次处理了,修改MD5值,这东西很好找,易语言写的一键批量修改MD5。批量修改后,上传视频,这个时候有些地方要注意了,首先上传视频,每天最佳的时间是下午四点到五点,七点到八点,四点到五点是人们工作将近结束也开始偷偷开小差的时间,一般都会看些短视频,放松一下身心,七点到八点,吃完晚饭,很少人去看电视了,都会先看看短视频,或者玩玩游戏,因为这个时间看视频的已经把你的视频数据带动起来了,等玩游戏的玩累了,大部分都会刷抖音,因为七八点已经把流量带动了,所以更晚的时候,系统的推送会更多,玩游戏的刷到的概率也会变大。再有一个就是发之前,记得把视频名称修改一下,改成VID_2020(年份)0408(月份日期)121212(时分秒),为什么要改成这样的,因为你不是自己拍的,系统可能会给你减一分,但是你改成这样,系统可能就会给你加半分,增加推送量。目前未知好处是有的,毕竟抖音真正的内部审核推送机制,只能靠我们自己去摸索测试,视频内容呢,尽量不要太过暴露,最好搭配当前热门话题,太暴露会被限流。
接下来就是,每天发两个小视频,每天发两个小视频,没事拿这个号去看看别人的作品,评论一下,互动一下,多互动对你的账号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最后等你的账号达到一定粉丝量的时候,你就可以联系那些专门卖男性用品的人了(当然有别的渠道也可以),两种最简单的变现方式。第一种,你在抖音资料上留下一个微信,那个附属卡可以注册一个(切记别绑卡别实名),然后等加满以后或者加到你理想状态,联系想买的人,把微信卖掉,直接换绑就好,这样的好处在于,可以循环。第二种,联系需要这类粉丝的人,直接出号(不建议打广告,利润低影响账号质量,再出价就不一样了)根据粉丝量来卖,单价起步一块八。
为什么不说去平台卖,首先平台并不能找到最合适的买家,所以价格会有偏差,而且,你有精准流量你还怕卖不出价?对不对,想买的人多的是,仔细甄别,别被骗子骗了就好。这类型的确实没有什么大钱,但是一个月小万数块钱还是可以有的,但是他不累啊,他不需要技术啊,也不需要投入成本啊,对不对?

今天讲讲多个号,还是适合一个人做的方式。首先来说,多个号的话,方向上,建议做解说类,歌曲类,名人名言,爆掉段子等等,因为这种类型比较长久,而且稳定。当然了,愿意做妹子的也可以做妹子,无关紧要,下面说该怎么做。
第一步当然是我们要有充足的号,号从哪来了呢,跟前面说的一样,手机营业厅办,副卡可以办四个,第一个免费,剩下的月租十块。
其次就是手机了,最好的一个号一个机子,如果条件不允许的话,两个手机也可以做到,只是多少会有概率性限制,也不百分百哈,毕竟一个手机只要不超过三个号是没有太大问题的,但是有一点一定要注意,多个号必须用流量,不能用无线,每换一次号,必须先飞行模式三分钟。
号也有了手机也有了,接下来就是找素材,这类素材比较好找,不用去热门里找,直接搜,根据相关的词搜,比如爆笑,名人,分享等等,你会看到很多这种号,然后干什么呢,全部关注上,因为没有了指定人物的限制,所以就可以,今天从他这扒一个,明天从她那扒一个,只挑最火的,别人也分辨不出来,就这么任性。
剩下就简单了,看看上面讲的怎么上传发布视频,各位可以重温一下。照着走就是了,记得飞行模式,不然号会废哦
至于最后变现最简单的两种:一种找公众号,接广告,把人引到他们公众号,按人头算钱,例如:XXX电影啥的随便看,无限制;还有一种最简单的啦,直接卖掉喽。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写的不够细致的问题,很多人联系我都是说的一句话,想学习怎么玩,但是帖子已经写了具体玩法,既然大家都看的不是很明白,那今天就把步骤再次细分化,尽量满足大家需求。不论如何,执行力是验证收获的唯一标准。你一步都不走,只问我怎么玩,那我也没办法。
首先是办卡,手机卡呢,根据套餐大部分人都可以办副卡,除非套餐不允许添加副卡,事先可以先打客服咨询一下是否可以办理,办理过程就是带上身份证和三十块钱,就可以到当地营业厅办理四张副卡,副卡流量是共享的(下面会讲为什么要用流量),办这些卡不必顾虑,因为后期把抖音号卖了以后,这些卡就没用了,到时候直接去营业厅注销再办新的就好,如果套餐不允许,那就办理最低月租的卡替代就好,根据各地不同业务标准来定,一般就是几块钱。
然后就是注册账号了,打开抖音短信登陆即可,密码可以不用设置,如果时间富裕,可以先不用填写资料,刷刷抖音,评论评论,互动互动点点赞,这样对账号评分有一定的好处,算是一个隐晦的数据吧,虽然看不到,但确实存在,这个行为,简称养号。
接下来账号注册好以后,就是准备视频了,视频挑什么样的,美女的话,最吸引眼球的,就是瑜伽裤,紧身裤,大屁股,G奶抖奶,这一类,至于视频从哪里找,快手抖音都可以,只要保证这个人在更新,粉丝不多不少几万几十万就好,因为太多的会被她的粉丝发现,一般结果就是,投诉抄袭,账号封禁,太少的也不行,因为太少的要么就不是原创,要么原创都火不了,你发就更不火了,所以不多不少的才是最好的。
视频找好了,开始做处理,先是无水印下载,各位直接搜就好了,短视频无水印解析,有很多,操作过程就是,首先吧视频分享,会生成一个链接,把链接复制到无水印页面,点击解析下载,视频就下载好了。打开看一眼,无水印,没有问题,第二步处理,改MD5值,MD5值等同于人的身份证,每个视频都有自己独有的数值,上传到网络后,会被记录,所以不修改的话,会被系统直接判定为抄袭,结果就是没有流量或者屏蔽,所以呢,改MD5值是很重要的一个环节,同样直接搜就好了,有很多,操作方式呢,就是吧视频放到MD5修改器里,点击修改,即可,很简单吧。
最后一步呢,就是上传了,首先把视频的名称,改为VID_2020(年份)0412(月份日期)130712(时分秒)或者直接改成年月日时分秒,都可以,这样的目的是为了迷惑系统,让系统判定视频为自己拍摄的视频,视频上传以后,不管浏览量或者点赞数,只管评论,如果有评论最好是回复一下,增加互动。这样会给账号加分,流量也就好爆一些。

特别需要注意的地方:如果做多个号,不能只用一个手机,一个手机的可控账号在三个以内,多了的话会被系统限制流量,而且必须用流量操作,一个网多个号的话也会被限制流量,而且在一个手机多号的情况换账号的时候,必须必须飞行模式三分钟,这也叫换网,不然结果还是一样限制流量,作品屏蔽。
最后就是如果发了作品,没有多少播放,不要着急,坚持发上两天,只要作品足够靓,不要担心,最迟一个星期内必爆,别上来一看没流量,就放弃了,那些坚持一个星期发下来的人,今天又爆了三百万播放,真带劲。因为一般爆一次流量,基本就可以稳定两三天爆一次,所以不执行不坚持,是没有收获的。
0 not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