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男咖啡低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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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翼Nightwing 肌肉英雄敗北淫墮

這個人沒有名字。
這其實並不完全正確,他出生時是有名字的,上過學,還在高等化學和生物學領域獲得了多個大學學位,所有這些都是用一個現在已經不存在的名字完成的。畢業後,他的工作引起了政府的注意,當時,政府正面臨一個問題。原來,政府認為不可接受的個體數量正在增長,而且他們正在獲得政治和財務權力,政府需要一種方法來遏制這一趨勢,以免事態失控。
進入我們這位無名之友的故事。
他被命令研發一種高度上癮、成本低廉且會逐漸降低使用者心智清晰度的麻醉藥。他花了三週的時間才想出了一個過程,將可卡因轉化成可以吸食的結晶粉末。
不到一個月,他就發明瞭可卡因裂解物。
政府將這種藥物分發到低收入地區,它立即流行起來,瞬間的高效和便宜的價格使它成為許多人的首選藥物。在三年內,過量死亡的案例激增,成癮者的數量達到了驚人的水平,政府發現他們所擔心的人數已經減少了……
下一任總統當選了。
這個人被安排從事其他項目,但當總統被他的對手擊敗,主要是依靠年輕選民的支持時,這個人再次被要求利用他的才能製造一種可能會讓這一代人不再參與投票的藥物。
於是,甲基二氧甲基安非他命誕生了,通常被稱為 XTC。這種藥物被引入狂歡派對場景,很快成為年輕一代的首選藥物。在十年內,它的廣泛使用無處不在,年輕人的選票似乎也隨之消失了……
下一任總統當選了。
這段時間,這個人一直在安靜地工作,對於研究和開發,他的心之所欲都能得到滿足。他的實驗室只存在於情報機構的黑預算中,他的真名早已從官方記錄中抹去……他現在是一個幽靈。隨著年齡的增長,這個人對他的工作感到幻滅……他看到了自己的藥物如何改變了過去二十年,然而他的生活方式幾乎沒有改變。他發現,為國家服務的滿足感不再像得到公正的報酬那樣重要了。
於是,一場小型實驗室爆炸後,那個男人偽造了自己的死亡並離開了,渴望開始新生活。他的一生都在間諜和諜報的世界中度過,製造一個新身份並從人們的視線中消失對他來說是小事一樁。這個男人想要的生活是政府永遠不會讓他過的,他想要財富、權力……為此他需要金錢。大量的金錢。這個男人知道他只有一個選擇。
製造一種新藥。
他需要一種前所未有的藥物,一種能立即掌控並取代他大量製造的藥物市場的藥物。這個男人深思熟慮,所有常見的藥物都已被發明,而製造一個舊藥物的更好版本是行不通的。他需要一些新的東西。
他坐在酒店房間裡解決這個問題,他在一張便條紙上亂塗亂畫了半打主意,電視在背景中播放著,當 WGBS-TV 開始報導哥譚市以及這個城市每年似乎都會遭受的許多災難時。起初,他沒有在聽,直到報導提到城市被稻草人和他的恐懼氣體攻佔的那段時間。
這個男人轉向電視機,聽著氣體如何用來自受害者潛意識中的恐怖幻覺讓城市陷入停滯。這個男人當然聽說過克萊恩博士和他對恐懼症��研究,但從未對此感興趣,過去幾年他一直在讓人們對快樂上癮,恐懼對他來說毫無意義。
報導轉向去年,被稱為毒藤女的女人通過將佩雷茲公園變成叢林,她的費洛蒙覆蓋了整個城市,製造了一支男性奴隸軍團……
一個想法開始形成。
這個男人在他的便條紙上匆匆記下一些筆記,腦中反覆做了兩次計算後查看他所記下的……在那一刻,他知道接下來他需要做什麼。
他需要去哥譚市。
迪克·格雷森喜歡在早晨醒來。
嗯……其實已經是傍晚了,但對於蝙蝠家族來說,那就是黎明的開始。他起床伸了個懶腰,帶著晨勃走向浴室。他睡覺不穿衣服,因為……嗯,如果你長得像迪克·格雷森,你也會找個藉口不穿衣服的。雖然他從不會大聲說出來,但這個男孩對自己的外表非常自豪。
他的父母從小就讓他開始練習,他能走路時就開始學體操,後來學了雜技,到了 12 歲時,他已經擁有大多數奧運希望者夢寐以求的身材。在布魯斯的訓練下,他的身體變得更好。現在,迪克·格雷森已經是二十多歲,客觀來說是地球上最性感的十個男人之一,他自己也知道。
他在鏡子前停下來檢視自己的身形,欣賞著……
他對著鏡中的自己微笑……今天會是美好的一天。
他穿上內衣,倒了一碗麥片,一邊打開新聞。昨晚布拉德港發生了很多事,他對後果很好奇。當他一邊吃著一邊看時,他聽到播報員談到高譚市及其周邊地區發生了一連串的過量服藥事件。
在過去的 24 小時內,高譚地區發現了十幾具屍體,都是因為吸毒過量,法醫正在努力鑑定這種藥物。
迪克走過去戴上面具,連接到甲骨文網絡。他輕拍了拍側面,「有人醒著嗎?」
一個昏昏欲睡的蒂姆·德雷克回答說:「勉強。」
迪克笑了,蒂姆是個出了名的夜貓子,對他來說,這就是黎明的開始。
「是什麼讓你這麼早起來?」迪克一邊問,一邊把碗放進水槽。
「熬夜了,」提姆回答說,「我們整夜都沒睡,布魯斯剛上床,我還在分析。」
「這是新聞上的那個毒品事件嗎?」
「正是同一件事,昨晚有 14 人突���死亡,他們全都因為某種新藥物而神智不清。哥譚市警察局不知道那是什麼,但我們知道。我在他們血液中發現了恐懼毒素的痕跡。」
這讓迪克停住了腳步,「稻草人?」
「不,克萊恩仍在阿卡漢,我們昨晚去看了他。這不是同一種東西,但它已經被改造了……我就是搞不清楚怎麼改的。」
提姆·德雷克承認他搞不懂某件事,這意味著這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
「克萊恩說了什麼?」
他聽到男孩嘆了口氣,「沒什麼,只是有人在使用他的配方並且破壞了它……他說他的毒素是一種藝術形式,而這是一場災難……你知道的,一如既往。」
「那麼,你有什麼線索?」
「布魯斯推斷如果有人在使用他的配方,他一定是在使用克萊恩的舊實驗室之一,所以我們花了一整夜的時間破門而入,檢查他所有的老巢。」
「然後呢?」
「他們被清空了,有人一直在收集他的舊裝備,並製造出這些人死亡的東西。我就是搞不清楚它是和什麼混合的……」
「為什麼會有人自願服用恐懼毒素?」迪克問道,知道這將是他今天要處理的問題。
「它不再是恐懼了,從目擊者那裡得知,這些人變得極度好色,他們全都是因為馬拉松式的性愛後心臟衰竭而死的。」
「到底是誰會製造這種東西?」
提姆的聲音突然變得尖銳,「我不知道!這正是我試圖弄清楚的!」
迪克的聲音變得柔和,「提姆,聽我說。你已經筋疲力盡了,你不可能這樣找到什麼。」
「人們正在死去,迪克……」他開始抗議。
「我知道,克萊恩在布拉德黑文這裡有個實驗室,你去休息一下,我會去查看。等你醒來的時候,希望我能有些答案。」
電話那頭沈默了,他知道提姆在考慮這個建議。
「我是認真的,Tim,你已經是在強撐了,再多的咖啡因也給不了你答案。去休息吧,我暫時接手。」
Tim 嘆了口氣,「好吧...但是要小心,這是個新人,我們不知道…」
「Tim,」Dick 打斷他,「我知道,去睡吧。」
電話斷了,Dick 伸了個懶腰,換上他的制服,準備去工作。
Dick 沒有蝙蝠洞,但他的閣樓裡有一面假牆,裡面放著他的裝備,換上制服後他仔細檢查了一遍裝備,確保一切都運作正常,準備迎接新的一天。
就在那時,一個女性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你不可能這麼早就開始準備。」
Dick 微笑著,聽到 Barbra 的聲音總是讓他感到更快樂,「早起的鳥兒有蟲吃,」他打趣道,一邊拉上手套。
「如果你喜歡吃蟲,那倒是挺好的,Bruce 也���你拉進這個毒品的事了嗎?」
「不,我剛知道。Tim 告訴了我,這裡的 Blud 有個舊倉庫,Crane 用過好幾次,去查查也無傷大雅。」
「小心點,Dick,不管是誰在製造這種新毒品,他們似乎不在乎有人在服用時死去。沒有人在賣它,所以他在免費分發...這更讓人害怕。」
迪克打開了天窗,「來吧,芭芭拉,小心是我的中間名,」他從手中的護身棍射出纜線,被拉到了屋頂上。
「對,那個空中飛人要來說服我他是小心的。」
迪克邊跳躍過屋頂邊露出燦爛的笑容,「好吧,那麼準備充分怎麼樣?」
「把你的工作快速完成,然後你就可以向我展示你有多準備充分了,」她誘惑地說。
迪克感到自己在空翻中開始變硬,不得不停下來調整一下自己,「該死的芭芭拉,你知道我穿著這個護具的時候你不能這樣做!」
她笑了,「哦,我知道,我就是喜歡知道我能影響你。祝你好運,神奇小子,告訴我你找到了什麼。」
她掛斷了通話,迪克坐在那裡,努力讓自己再次變軟,想知道他是否有時間跳到鐘樓去,在開始工作之前狠狠地愛她一番…
不,人們正在死去,「沒時間談情說愛,瓊斯博士,」他自言自語,一邊穿過屋頂,朝克雷恩多年前使用過的那個廢棄倉庫前進。當他到達碼頭時,太陽正在下山,陰影宣告夜晚將城市收為己有。他落在屋頂上,透過天窗向下看,他的面具切換到夜視模式。
「神諭,你看到這個了嗎?」他低聲說,看到裡面有人在走動。
寂靜。
他連續輕敲了兩下耳朵,但沒有任何反應,上行鏈路被乾擾了。
「嗯,這可不妙,」他小聲咕噥著。他蹲在那裡,思考著。常識告訴他需要後退,離開乾擾區。他所受的訓練告訴他要報告這一情況,讓他們知道他可能需要支援……而不是單獨潛下去試圖解決這個問題……
他轉動著頭,伸展著頸部,準備就緒……他看到總共有四個人。需要幫助對付四個混蛋的那一天,就是他掛掉面具的那一天。他小心翼翼地打開天窗,悄無聲息地溜了進去。他穿過支撐屋頂的一根木樑。他在那些男人上方停下來,偷聽著。
「……老大,你想把這些放在哪裡?」其中一個男人問道。
沒有甲骨文的上行鏈路,他無法進行臉部識別掃描,但在這種情況下,他並不需要。那是大東尼,曾經跟稻草人的幫派混在一起,布魯斯和他在他還是羅賓的時候就逮捕過他好幾次。迪克記得曾經問過蝙蝠俠為什麼他被稱為大東尼,因為那個人又高又瘦,一點也不巨大。蒙面的十字軍沒有回答,迪克花了好幾年的時間才知道那個人曾經是一名成人電影明星,因為毒品欠了很多錢,最後轉向犯罪以獲取容易的金錢。
「把它們堆放在其他的旁邊,」一個不明身份的聲音說,「並且要小心,那些是完美配方,我們不能冒損壞它們的風險。」
「所以,這些不會像上一批那樣殺死那些癮君子吧?」第二個男人一邊移動著箱子問道。迪克的眼睛眯了起來,他認識那個人,他自稱為艾斯,為常春藤工作了多年,他曾是一名大學棒球運動員,自己賭自己的比賽,最後欠了法爾科家族將近二十五萬美元。由於名譽受損,他失去了獎學金和模特兒合約,轉而過上犯罪生活,常春藤因為他是哥譚市最帥的惡棍而收留了他。
「至少在我打斷他的鼻子之前是這樣,」迪克心想,回憶起幾年前作為羅賓擊敗那個男人的情景。
「我正在處理的化學物質是不穩定的,而且之前沒有人像這樣結合它們,總會有……挫折。」
迪克咬緊牙關,什麼樣的瘋子會把多次死亡稱為挫折?
「貨物都裝完了,老闆。」一個粗啞的聲音說,「卡車準備好了。」
「該死,」迪克心想,那是布爾·麥康,前拳擊手,也是個惡名昭彰的打手。他曾與高譚市大多數的犯罪天才合作過,而迪克作為羅賓和夜翼與他對抗過。他是個野獸,但是可以被制服。
「所以,三個我打敗過的混蛋和一個未知的,」他自言自語,「我能搞定。」
他移動到一個更有戰略意義的位置,然後喊道:「先生們,退房時間是幾小時前,清潔人員需要進來了。」
不出所料,四個男人都抬頭看了,夜翼好好地看了那個未知的人。他 50 多歲,體型瘦小,戴著眼鏡,穿著實驗室的白大褂,不是威脅,這意味著有三個他之前處理過的敵人。
小菜一碟。
從橫梁上翻身而下,他在落地時躲避了子彈,猛地撞到布爾身上。那人被撞得後退,迪克從他身上後空翻而下,與正試圖瞄準他的艾斯連接上。迪克推斷布爾會需要幾秒鐘才能站起來,而艾斯會被震懾得足夠久,讓他能夠與托尼接觸,托尼則被一根警棍擊中下巴。
三個人,三秒鐘,再簡單不過了。
迪克抬頭看著那位未知的醫生,「我不知道你帶著那些垃圾進入我的城市,但現在���結束了。」
那人似乎一點也不害怕,這也算公平,因為在恐嚇方面,迪克可比不上布魯斯。該死,連傑森都更可怕,但這不重要……不管害怕與否,這傢伙都得去監獄。
「不,我不這麼認為,」那個男人平靜地說,「我已經走得太遠,不會被你這樣的人阻止。」
迪克緊握著他的棍棒,向他走去,「嗯,像我這樣的人要把你逮捕……」他只說到這裡,那個男人就向他扔了些東西。多年訓練生出的反射動作讓一根防身棍升起來擋開它……但它卻爆破了塑料袋,一種細白的粉末環繞著英雄。
夜翼在吸入粉末後退了回去,感覺到粉末覆蓋了他的舌頭,因為他關上嘴太遲……它像過熟的梨那樣病態地甜,帶著一絲燒灼他肺部的化學品味道。
「什……」他結巴著,隨著心跳加速……他的呼吸在不尋常的恐慌中加劇。
「你這個混蛋……」布爾從他後面說,但是醫生舉手示意。
「等等,」他說,「再給它一秒。」
迪克的血液似乎在燃燒,他的思緒變得模糊……那是什麼?他搖了搖頭,試圖重新集中注意力,但什麼也沒用……世界似乎向右傾斜,他盲目地蹣跚而行。
「他不會再有任何麻煩了,」醫生說,收拾好他的最後一些筆記,並將它們放進他的公事包,「我們的工作已經結束了,你會發現錢已經匯入你的賬戶,很高興合作。」
那個男人開始走出去,三個暴徒看起來很困惑,托尼問道,「呃老大,你想讓我們怎麼處理他?」
醫生回頭看了一眼被藥物影響的英雄,「他與我無關,我建議在 Bliss 藥效消失前離開。」
艾斯斜了斜頭,「你的意思是你不想讓我們像,把他綁起來然後懸掛在一大桶酸液上面之類的?」
「或者是鯊魚!」布爾補充道,「我們可以弄一個鯊魚缸……」
醫生嘆了口氣,「先生們,我不是你們口中的‘超級反派’,我來這裡是為了完善這種藥物,而我已經做到了,你們怎麼對待他與我無關。」
托尼臉上掠過一絲邪惡的微笑,「你的意思是我們可以擁有他?」
醫生繼續朝著發動的卡車走去,「這正是我所說的。」說完他就上車開走了……
留下夜翼在三個男人的憐憫下。
男人們圍繞著夜翼站著,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的身體很熱,太熱了,就像是在桑拿房裡那麼熱……他拉扯著自己的制服,努力保持思緒清晰。腦海中閃過零星的畫面,科莉赤裸著身體在他下面扭動,當他用力地愛她……芭芭拉騎在他的陰莖上,在蝙蝠電腦的椅子上呻吟,她的頭仰得很高,陶醉其中……還有他作為羅賓時搞過的無數女孩,哥譚的迷妹們,在他救了她們的生命後在巷子裡不帶套地和她們做愛……
「集中……」他自言自語,腦海中充滿了性的燃燒感。
「我們該怎麼處理他?」布爾問著團隊,看著英雄蹣跚地走來走去,喃喃自語。
「讓我們殺了他,」艾斯說著,拿出一把彈簧刀。
東尼一巴掌把它從他手上拍開,「你他媽的瘋了嗎?你知道那會給我們招來多大的麻煩嗎?這傢伙認識超人!」
「那又怎樣?」艾斯反駁,「你有什麼高見?」
東尼上下打量著那個男人,細看他完美無瑕的身體,眼中散發著原始的渴望,「你想殺了他,而我說,毀掉一個英雄有更好的方法。」
「呃,殺了他?」布爾說,跟不上話題。
東尼翻了個白眼,「把那把刀給我,」他一邊指著彈簧刀說。艾斯把刀交給了他。
迪克看到東尼朝他走來,他顫抖著舉起拳頭,「退後……」
「喔,我不會傷害你的,」東尼柔聲說,「你看起來很不穩定,伙計,你還好嗎?」
迪克搖了搖頭,「我很好……你被捕了……」
東尼對他露出一個微笑,「當然可以,伙計,但你看起來很糟,看看你,滿頭大汗……你發燒了!讓我們把你的服裝脫掉……」
夜翼一個踉蹌後退,當那個男人伸手向他抓去時,他跌坐在地上,「不……」
東尼慢慢接近,「嘿,嘿……沒事的……」他把手放在英雄的大腿上,「我抓住你了……」
迪克顫抖了一下,那觸摸像電流一樣令人不安地穿過他的身體。他試圖掙脫,但無處可去,「停下……」他虛弱地說。
東尼蹲在他面前,「噓,讓我來幫你……」他一邊說,一邊開始割開夜翼的衣服,慢慢地切下一條條的布條。
迪克試圖阻止他,但他太虛弱了,「不——不要……」
東尼沒有理會他,繼續動作,「脫掉這個你會感覺更好……」他一邊切割,迪克試圖移動,最終在他的胯部切開,釋放出他脹痛的陰莖。它拍打在他穿著制服的腹部,迪克對這種感覺倒抽一口氣。
「哇,看看你,神奇小子……」東尼說,欣賞著腫脹的陰莖,「長大了,是吧?」他說著,慢慢握住那粗壯的莖部。
「不——不要……」迪克在感覺到手指圍繞著他的驕傲和喜悅時抗議道。
它從未像東尼觸摸它時那樣有過如此強烈的反應。那惡棍靠得更近了,「你想要這個,對吧?我能看出來」他說著,開始慢慢地撫摸莖部。迪克的頭仰了回去,當他感覺到血液湧向他的陰莖時,他忍不住呻吟出聲。他從未因為一個男人而如此興奮過。這是錯誤的,但同樣讓他感到電流穿過全身。
迪克的手試圖推開東尼,但他沒有力氣,「停——停下……不……不要……」他呻吟著,感覺到他的臀部向上移動以迎合那個男人的手。東尼的另��隻手伸下去托住夜翼龐大的睪丸,在他的掌心輕輕滾動。迪克忍不住低聲呻吟,「請停下……」
「你確定嗎?」東尼問,加快了手速,「你的陰莖似乎很喜歡這個。」
當迪克感到他的眼睛在頭裡翻滾,向罪犯的觸摸屈服時,他啜泣了。他知道這很噁心,他不是什麼妖精!他曾與其他星球的女人發生過關係!但當東尼把玩他的陰莖和睪丸時,他感到心靈渴望更多,即使他討厭它。
「來吧夜翼,」東尼催促他,「為我射精吧...我想看你射滿你那漂亮的制服!」
迪克快到極點了,他能感覺到高潮在他的睪丸中積聚,他的腳趾蜷曲,他在掙扎著說話時呻吟,「我不能...我...不能...」他在盡可能長時間地抗拒後以一聲喘息結束。最終他的陰莖爆發了,精液從他的陰莖噴出,擊中他的胸膛,形成大塊的白色凝塊,他的負荷淫穢地滴落在他的制服上。
東尼放開了仍然堅硬的陰莖,抓住了英雄的頭後,「清理你的混亂吧,孩子,」並把他的嘴巴推到他那覆滿精液的手掌上。
迪克在命令下感到一陣電擊穿過他,儘管他有所抗議,他還是張開了嘴,伸出舌頭,嘗到了他自己精液的鹹鹹的、帶有酸味的味道。當他饑渴地吸吮著東尼的手時,他能感覺到自己的陰莖在跳動。他的視線模糊,他不敢相信自己正在做這件事,但與此同時,他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對刺激作出了反應。
東尼站起來,從覆滿精液的英雄身邊退了一步,「很好,好吧,那麼我們待會見,伙計。」
他轉身走開,夜翼的身體開始燃燒起來!他發出一聲窒息的呻吟,身體顫抖。東尼回頭看,「伙計,出什麼事了?」
「燃燒...」迪克喘息著,不明白發生了什麼。
「哦對,是的,那是幸福感給你的。看來一旦你射在上面...你的身體就開始渴望它...所以如果你不四處亂搞,你就會經歷戒斷。」他微笑著,「像你這樣的大壞蛋超級英雄能應付得了,對吧?」
迪克從未感受過這樣的痛苦,他接受過身體痛苦的訓練,這是完全不同的。感覺就像他的整個神經系統都在燃燒,無論他多麼努力地忍受...痛苦只是越來越嚴重。
「所以啊,我很想幫你,但你知道的,有逮捕令在身,我得走了。」
疼痛加劇,感覺他的血液都被砂紙取代了,「等等!」他向他們懇求,「不要……」
「不要什麼?」東尼好奇地問。
迪克努力跪了起來,「拜託……幫幫我……」
東尼回頭看看其他兩個人,「你們覺得呢,孩子們?我們應該幫他嗎?」
另外兩個男人像狼看待羊一樣俯視著迪克,「是啊,」艾斯說,「我們或許能談出些��件。」
東尼走過去幫迪克站起來,「來吧夥計,幫我把你的褲子脫下來……」迪克閉上眼睛,當布爾脫下他的靴子,而艾斯脫下他的褲子,讓他下半身赤裸。東尼從後面抓住他,「操,小夥子,你真性感。」
迪克感到那人摸上他,他的陰莖在前方無助地跳動,羞恥感湧上心頭,「不對……」他低聲說,「這是不對的……」
東尼再次抓住他的陰莖,感到這位英雄拱起背部,向他的手中挺進,「你看起來很喜歡……淫蕩的傢伙!」
艾斯走上前,「我想看看他的臉……」並伸手去摸他的面具。
托尼試圖阻止他,但已經太遲了,那人一拉動它,電流就釋放了出來,將那惡棍震飛到倉庫的另一端。
「這他媽的設了陷阱,你這個白痴!」托尼對他怒吼,「所有的棒子都有這玩意。」
艾斯慢慢站起來,「我要……」
「什麼也別做,」托尼說,「邊上誰在乎他到底是誰?我想搞的是夜翼,不是某個混蛋。」
「他喜歡這樣,老大,」布爾說,指著那位英雄,他一直在搖晃著臀部,儘管有爭論,仍然在和托尼的手性交。
托尼笑了,「哦,你真是個小淫娃啊……」他把他推倒在地,「讓我看看你的屁股!」
夜翼發出呻吟,當那人拍打他的屁股,撐開臀瓣去窺視他抽搐的洞時。英雄感到自己的臀瓣被進一步撐開,然後那人的舌頭慢慢地舔著他的處女洞周圍。
「哦!」夜翼喘著氣,感覺到那人慢慢開始給他舔肛。他從未有過這樣的經歷。從來沒有人敢這樣觸摸他的屁股,更不用說把他們的舌頭伸進去了!隨著每一次舔和從那人嘴唇逸出的呻吟,他感到自己越來越興奮。他感覺到那肉厚的舌頭插進他的屁股,感受到每一寸探索他內壁的感覺。「哦天啊,哦天啊,哦天啊!」他哭著,虛弱地試圖爬開,但沒有成功。
他的手在骯髒的水中滑來滑去,無法抓住任何支撐點。當那人繼續吃他的屁股時,他無助地哭泣,臉上滿是唾液和屁股汗。托尼站起來,夜翼哼了一聲,無���忍受沒有托尼的舌頭在他體內的想法。他的屁股因為缺失而燃燒,他驚恐地意識到他也上癮了!
他不是同性戀!他是夜翼,他曾與無數美女共寢,他高於這種令人作嘔的慾望!然而,他的洞滴著那人的唾液,渴望被填滿。托尼站起來,用手背擦了擦嘴。「喜歡這樣,不是嗎?」他嘲笑著,一邊解開褲子,「你那裡有個不錯的雞巴,伙計,我打賭你搞過很多妞,」他掏出自己的雞巴,「但這就是他們為什麼叫我大托尼的原因!」
那隻公雞的雞巴長達十多英吋,粗得就像他媽的可樂瓶一樣!頭部是憤怒的紫紅色,梅子大小的頭部滴下了一滴前列腺液。迪克只是張著嘴,半是震驚……半是慾望,因為他在某種程度上意識到,即使是這樣也在讓他興奮。
「看,」托尼一邊上下移動他的手��說,「這才是真正的雞巴,男人的雞巴。這種雞巴不僅僅是操……它會摧毀人。它喜歡處男的洞……像你的小子。那麼告訴我,淫蕩的……你想被摧毀嗎?」
托尼帶著一抹魔鬼般的微笑問道。夜翼搖了搖頭,「我永遠不會……」但他的屁股不由自主地抽搐,似乎在反駁。
托尼咯咯笑著,跪在英雄的後面,將前列腺液抹在他的洞口上。他將雞巴對準緊緊的入口,抓住夜翼的臀部,「你確定嗎?」
夜翼開始恐慌,「不……拜託……托尼我求你……不要這樣……」然後他閉上眼睛,感覺到他的洞慢慢地被巨大的雞巴頭撐開。
當被撕裂的感覺吞噬他時,他尖叫出聲。托尼邪惡地微笑著,感覺到英雄緊緊的處男洞被撐開,「來吧淫蕩的,放鬆點,」他一邊進一步推進,一邊催促,感覺到夜翼的屁股緊緊地夾著他的軸。當他抗拒著痛苦,汗水順著他的臉頰流下,淚水在他的臉頰上開採,那根粗大的棒子更深地刺入他體內。
每一英吋都感覺像是被一根火熱的撥子刺穿,當它越來越深地鑽入他的內部時,灼熱著他的內腑。托尼的睪丸拍打著夜翼的臉頰,當他握著這個男人的臀部,把自己推得更深,直到他巨大的雞巴的整個長度深深地埋在他的屁股裡。托尼發出一聲大吼,慢慢地抽出來,然後猛地撞回去,夜翼在痛苦中尖叫出聲,因為他的屁股在那根巨大的工具周圍燃燒。
尖叫聲在空蕩蕩的倉庫中迴響,托尼開始加快節奏,把自己的雞巴進進出出地刺入夜翼張開的洞中。每一次沖擊都像是一列貨運火車撞進一堵磚牆。痛苦穿過夜翼的身體,點燃了每一個神經末梢,當他感覺到托尼巨大的雞巴的每一寸都在撐大他時。他的洞從未如此被侵犯,如此被撐開,如此被使用。那根粗大的棒子進進出出地刺著他,從內到外地穿透他。
他身處地獄,他所知道的只有痛苦和羞恥,因為那個男人像操一個廉價妓女一樣操他。但當那個男人改變角度時,他觸碰到了英雄體內的某個東西,引發了一場前所未有的快感爆炸。
「操!」迪克尖叫著,因為他感覺到他的雞巴在被操的時候開始變硬。「不不不不不這樣……」他哀嚎著,因為他感覺到痛苦慢慢地變成了純粹的快感……
「喔耶,」東尼大叫,一邊拍打著英雄的屁股,「把那小妞緊縮起來,來吧小子,往老爸的雞巴上頂!」
迪克甚至在無意識中就順從了,迎合著東尼野蠻的衝刺。這男人的雞巴每一次的插入都感覺像是要把他撕裂……但實際上它在撐大他,使他適應那個正在撬開他屁股的怪物。他的雞巴滴著前列腺液落在倉庫的骯髒地板上,對自己身體反應的羞恥和自我厭惡只是進一步激發了他的興奮。
「對,就是這樣,」東尼咕噥著,「接住這根大雞巴,你這小妓女。」迪克的眼睛翻白,當他感覺到東尼的睪丸拍打在他的屁股上,以前所未有的方式填滿他。就好像他的身體在背叛他,他的屁股貪婪地緊縮著那根侵入的棒子。
「哦天啊,我不敢相信我竟然喜歡這個,」他想,但流經他血管的快感告訴他不是這樣。他能感覺到他的屁股緊縮著東尼的雞巴,盡其所能地榨取它。東尼的手緊緊抓住夜翼的臀部,每一次有力的推送都將他拉回到自己的雞巴上。他的睪丸拍打在英雄緊繃的屁股上,留下一種刺痛感,這只會增加他的幸福感。
另外兩個惡棍,艾斯和布爾,驚訝地看著英雄像個專業人士一樣接受東尼的巨大雞巴。夜翼的屁股隨著每一次的推送而晃動,他的洞被撐得大開,閃著精液的光。他們可以看到他的雞巴隨著每一次的插入而跳動,並且知道儘管他在抗議,英雄其實是在享受。
艾斯拿出手機對準那一幕,「嘿,妓女……給鏡頭笑一個!」
迪克抬頭呻吟,當他意識到自己在東尼幹他的時候被拍攝。另一波羞恥感襲來,但當東尼加快節奏時,很快就被快感取代。東尼的雞巴無情地進進出出夜翼張開的洞,輕而易舉。每一次的撞擊都伴隨著濕潤的拍打聲,肉體撞擊的聲音在倉庫中迴響。性愛的氣味在空氣中濃重,與倉庫衰敗的霉味混合。
每一次東尼雞巴的推送,夜翼的思緒都在旋轉,困惑和快感爭奪著主導。他的身體背叛了他,他能感覺到自己的雞巴跳動,滴著前列腺液落在骯髒的地板上。他想尖叫,想讓他們停下來,但唯一能發出的只有絕望的、野獸般的呻吟。「對,接住那根雞巴,你這小婊子,」東尼咕噥著,手更緊地抓住夜翼的臀部。
「哦,上帝……」迪克呻吟著,討厭自己的臀部迎合著那人的衝刺,基本上是在自己刺入那根巨大的雞巴,「停下來……哦,上帝請停下來!」他啜泣著,當快感開始壓倒他時。
「不,我不這麼認為,」湯尼咯咯地笑著,他更緊地抓住夜翼的臀部,將自己的陽具更深、更猛烈地撞入英雄的體內。「我覺得你喜歡這樣,淫蕩的傢伙。」
迪克無法反駁。他愛這種被男人的陽具貫穿的感覺。愛他的陽具在被操時淫蕩地彈跳的方式。他從未感覺如此被使用,如此徹底地被填滿,這是上癮的。
痛苦已經消融,只留下純粹的狂喜。他感覺自己的身體緊繃起來,隨著高潮的逼近,他的睪丸緊緊地貼在身體上。湯尼感覺到了這一點,加快了節奏,將自己更深地驅入夜翼顫抖的洞穴。
「哦,糟了...不...哦,操...」迪克哭喊著...要來了!」他在感覺到睪丸刺痛時悲鳴著。
湯尼用他那肌肉發達的身體覆蓋在夜翼的背上,他的陽具在英雄濕滑、張開的洞穴中越來越快地抽插。「給爸爸來一次,」他在英雄的耳邊低語,「讓大家看看你有多喜歡被操!」
迪克在羞愧的快感中大叫,當他感覺到自己的陽具爆發,射出濃稠的精液,全部灑在骯髒的地板上。他的洞緊緊地夾住湯尼的陽具,當他將自己清空時擠壓著它。那傢伙在開始射進迪克被虐待的洞穴時呻吟著,用他的精液填滿它,迪克在意識到自己讓這個該死的罪犯在鏡頭前對他進行繁殖時哭泣了!
當湯尼慢慢抽出自己的陽具時,迪克的身體在他下面抖動,精液從英雄曾經純潔的洞穴中湧出。迪克躺在那裡,震驚地想著剛才發生了什麼?
湯尼拍了拍那完美的屁股,愛不釋手於那���實肌肉的晃動,「讓我告訴你,神奇小子,那屁股正是我夢寐以求的。」
迪克緊閉眼睛,試圖封鎖那些話語,當他感覺到溫暖的精液沿著他的腿流下。
「那麼你怎麼說,英雄?」艾斯說,「你準備好迎接我們其他人了嗎?」
迪克驚恐地抬頭,「絕不……」
艾斯蹲下來,靠近迪克的臉,「你確定嗎……」他看了看手錶,「我的意思是時間只是個問題,早晚會……」
就像是有人暗示了一般,迪克的血液又開始燃燒起來。
「操……」他在痛苦中尖叫,比之前痛上加痛,「媽的!」他在地板上翻滾,整個身體被難以想像的痛苦淹沒。
「想讓它停下來嗎?」艾斯問他。
迪克抬頭,淚水順著臉頰流下,「怎麼……」
那人把他的陽具拿出來,撒了些粉末在上面,「簡單……再來一口。」
那是一根漂亮的陽具,輕易八寸半長,又粗……迪克盯著它和上面的粉末,努力不在痛苦中尖叫。
「來吧夥計,舔一下就沒事了,」那人一邊握著自己的陽具說。
又一陣痛苦的痙攣,迪克知道自己已經無路可退。他朝那個方向移動,艾斯後退了一步,「爬過來,婊子……我想看看你有多想要它。」
迪克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屈服於自己身體的渴望,在濕滑的混凝土上跪行向那個惡棍爬去。疼痛仍然在他全身蔓延,迫使他嘴裡逃出呻吟聲,「拜託……就讓它停止吧……」
「來吧,小子,」艾斯像對狗說話一樣叫喊,「來拿吧,小子!來舔!」艾斯命令道,迪克欣然順從,爬過冰冷骯髒的地板。他伸出舌頭,舔了舔那人陰莖尖端的粉末。味道苦澀,但這是獲得解脫的小代價。
迪克呻吟著,隨著疼痛慢慢消退,他感到一股奇怪的溫暖在體內擴散。他知道自己已經上癮了,而且他並不在乎。他越舔越多,最後將整個陰莖含入口中,吸食著陰莖上的藥物。
艾斯拍攝著這位英雄像個貪婪的妓女一樣吸吮他的陰莖,愛不釋手,「抬頭看我,寶貝,讓我看看你那漂亮的眼睛。」
迪克照做了,與那人眼神接觸,像著了魔一樣吸吮著他的陰莖。「哦耶,就是這樣,淫娃,我要把我的精液射滿你那骯髒的嘴巴。」
迪克吸得更猛烈,讓自己在吸食的藥物中飛升。疼痛已經消失,只剩下溫暖的刺痛感,在他的意識角落徘徊,當他奢侈地服務著惡棍的陰莖。
他的舌頭在青筋暴露的陰莖上打轉,讓每一寸都濕潤,然後將整個東西含入口中。那人仰頭呻吟,抓著夜翼的頭髮,控制著節奏。迪克感到自己的陰莖在那人的愉悅聲中抽動,他的意識模糊,當他服務著那跳動的陰莖。他意識到自己在模仿那些曾經為他口交的無數女人,基本上是在做他知道會感覺良好的事情。
他曾經是誰的記憶在他腦海中閃過,當那人更猛烈地進入他的嘴巴,淹沒他的舌頭在前列腺液中,他感到一股新的羞恥感。當那人使用他時,他嗆咳,迪克討厭這種感覺,但藥物帶來的快感讓他覺得可以忍受。
艾斯把他的陰莖拔出來,開始用它拍打迪克英俊的臉,留下濕潤的前列腺液痕跡在他的臉頰上,「求我吧,小子,來吧,小子……求我!」他又像命令狗一樣說道。
夜翼的陰莖���動著,他的腦海沈重,充滿了羞恥、內疚和快感的混合物。「來吧,小子,求我吧!」
他一直以為自己是個強壯有力的男人。但現在,他卻跪在地上,身無寸縷,只穿著一件束腹和面具,乞求著這個陌生人的肉棒。他的洞口因興奮和慾望而跳動,仍然因之前的猛烈撞擊而撐得很寬。流經他血管的藥物要求更多,他的身體渴望它,他的自尊和自我已經破碎得無法修復。
他緩緩地跪在地上,臉上被一個陌生人的肉棒拍打,像個骯髒的小妓女一樣乞求著,他抬頭哀求道:「請,先生,還要更多?」他聽到自己這樣問,雖然對自己感到厭惡,但他的身體卻渴望著。
艾斯笑著說:「把那愚蠢的服裝脫掉,我想看你的奶子!」
迪克強忍著呻吟脫下了他的束腹,露出了他完美雕塑的腹肌。艾斯吹了個口哨,「該死……你真他媽的性感……轉過來,給我看看那個小洞……給我表演一下,妓女!」
迪克轉過身來露出他仍然張開的洞口。當那個男人吹口哨表示讚賞時,他的臉變得通紅。他感覺自己像個廉價的妓女在炫耀,但他已經感到燃燒的開始……他迫切需要性愛。
艾斯脫掉了他的衣服,露出了他自己緊實、健美的身體。迪克驚訝地發現自己的某個部分竟然覺得這個男人有吸引力。當他在迪克的雙腿之間移動時,他試圖埋葬這個念頭,「你想要這個嗎?」他問那位英雄。
夜翼什麼也沒說,對自己大喊停下來……然後慢慢點了點頭。艾斯將他的肉棒對準迪克的精液淋灕的洞口,「往後推,妓女,用我的肉棒操你自己!」
迪克深吸了一口氣,然後順從地感覺到他的洞口圍繞著艾斯的肉棒拉伸。他體內的藥物讓他無法抗拒那種快感,他將自己刺在侵入的棒上。艾斯咆哮著,感覺到英雄緊緊的洞口圍繞著他的肉棒,當他看著英雄前後移動自己時,他被緊緊擠壓。
「該死……哦,操……」夜翼哭喊著,意識到了關於艾斯肉棒的可怕真相。
「你喜歡那個彎曲?」那個暴徒問,「讓陰蒂瘋狂!」
狄克羞愧地低下頭,感覺自己不由自主地迎合那根肉棒,每一次都猛烈地撞擊他的前列腺,讓他自己的肉棒流出淚來。他討厭自己竟然會享受這一切,被血管中流淌的狂喜所淹沒;當艾斯的肉棒觸碰到他體內的那個點時,其他一切都消失了。當他感覺到粗大的血管按摩著他的每一寸肌膚,像海盜尋找黃金一樣掠奪他的深處,他的心智因慾望而變得模糊。
他無力地只能呻吟,當艾斯緊緊抓住他的臀部,將他拉回自己的肉棒上,無情地撞擊著。狄克不確定自己何時失去了對自己身體的控制。他所知道的是,艾斯的肉棒正好撞擊著他的前列腺,體內的藥物讓快感變得如此強烈,以至於其他一切都不再重要。他將自己交給了這種感覺,隨著艾斯加快節奏,他的輕柔呻吟變得更加響亮。
艾斯抓住英雄的頭,猛地將其拉回,狂野地吻著他。狄克震驚於感覺到一個男人的舌頭進入他的嘴巴,但當那根肉棒撞擊到他的淫蕩開關時,他發現自己也在回吻。他能感覺到艾斯的舌頭與自己的激烈交戰,快感與厭惡在他體內交戰,但很快藥物佔了上��,一種野性的慾望吞噬了英雄。他呻吟著,將艾斯的肉棒更深地撞入自己體內。
「太熱了,」艾斯說著,咬著狄克的脖子,一個又一個印記隨著他的抽插而留下。狄克呻吟著,當那人的牙齒擦過他敏感的皮膚時,疼痛的刺激只增加了那一刻扭曲快感。他能感覺到自己的洞口在那人粗大、彎曲的肉棒周圍顫抖,每一次推進都吸引著他更深入。那人的陰毛磨擦著他過度敏感的洞口,狄克的前列腺隨著幾乎不斷的快感而跳動,他的腹肌因為激烈的抽插而顫抖。
艾斯將狄克向前推倒在地,猛烈地撞擊他的狹小洞口。狄克尖叫著,感覺到他的屁股從一個不同的角度被撐開,他的臀部無恥地撞回那人的肉棒。
「來吧,你這個他媽的妓女,」艾斯憤怒地說,「把屁股推回來,求我操你!」
狄克咕噥著,當那根粗大的肉棒將他根植得更深時,他的臀部不由自主地動了起來,「拜託……更用力……」
「你愛那根肉棒,對吧?」艾斯笑著說,當他抽出來,把自己搭在英雄的背上,他的肉棒帶著一聲清脆的啪聲離開狄克被虐待的洞口,然後盡可能用力地再次插入。
夜翼痛苦地嚎叫,但藥物讓他乞求更多。「操我!更用力!」他呼喊著,他的心智被慾望的迷霧所消耗。艾斯很樂意配合,殘酷地將自己的肉棒撞入夜翼的屁股,每一次推進都讓英雄在快感和痛苦中尖叫。
兩個男人在倉庫裡交媾的聲音迴盪著,迪克不敢相信自己正在做的事。他甚至沒有試圖阻止自己,一次又一次地拱起背,渴望那個暴徒的全部肉棒,甚至更多。
「你是個好孩子,婊子嗎?」艾斯問那個英雄,「你是我的好孩子嗎?」迪克的眼睛翻到了腦後,當他再次推送他的屁股回去時,用一聲低沈的呻吟回答。艾斯的手環繞著迪克的喉嚨,當他的臀部更猛烈地撞擊時。 「回答我,混蛋……你是我的好性奴狗嗎?」艾斯一邊加緊對夜翼喉嚨的抓握,一邊低吼道。
「啊啊,對……天哪,對,狠狠地操我!」迪克在那個男人巨大的肉棒填滿他到極致時哽咽地說出。
「性奴狗不是這樣說話的……它們會吠……來吧,性奴狗……為我的肉棒吠叫!為了被繁殖而吠叫!」艾斯要求,同時更緊地擠壓著英雄的氣管。夜翼的視野開始變得模糊,因為他的大腦被切斷了氧氣。他唯一的想法是他的睪丸裡那種刺痛感在增長,他知道自己即將再次高潮,這個想法放大了他對艾斯肉棒的慾望。他吠叫了,一聲絕望、渴望的聲音,似乎讓艾斯進入了狂熱。
「大聲點!來吧,婊子,為我的肉棒吠叫!像一隻狗一樣吠叫!」他在一次又一次猛烈撞擊那緊緊的屁股時怒吼。
夜翼沈迷於快感的海洋中,當他被無情地操著時,無法形成一個連貫的思維。整個倉庫迴盪著艾斯身體撞擊他的聲音,他的肉棒撞擊夜翼屁股的黏膩濕潤聲,以及英雄誇張的呻吟聲充斥著空氣。
突然,艾斯抽出來,留下夜翼被蹂躪的洞在冷空氣中抽搐和疼痛。迪克的頭腦因快感的突然消失而暈眩。「拜託不要,現在不要停!」他聽到自己乞求,他不敢相信自己聽起來有多可悲。他聽到了他們所有人的響亮、下流的笑聲。
艾斯低頭看著他,露出一個微笑,「只有性奴狗才能高潮……做個好孩子……過來!」
迪克爬向那個男人,從未在生活中感到如此卑微。艾斯看著其中一個英雄的棍子,「托尼,把那個標誌拿給我。」
托尼過去把小夜翼標誌從上面拿下來,遞給了他。艾斯從口袋裡拿出一個狗項圈,「你和狗是怎麼回事?」托尼在他將標誌固定到項圈上時問那個男人。
他只是微笑著,「相信我,你會喜歡的,」然後對迪克說,「過來,孩子,過來!」
夜翼恍惚地爬向他,艾斯迅速地在他脖子上繫上項圈,鎖緊了它,「現在你是個好狗。」
迪克跪在那裡愣住了,他抬頭望著艾斯,滿臉困惑。
「叫吧,狗,叫出來讓人幹!」艾斯帶著邪惡的笑容說。
迪克感到一陣羞辱和厭惡,想到自己被變成一隻狗,但他體內的快感讓他無法拒絕。他張開嘴,發出一聲可憐的小吠聲,「汪」他自己的聲音讓他震驚,幾乎和艾斯那強壯的手臂環繞著他纖細的脖子的感覺一樣震驚。那個暴徒像牽著寵物一樣帶著他在倉庫裡走動,他的新鼻子幾乎貼著艾斯的大腿。艾斯看著夜翼,「躺下來,雙腿張開……準備像個母狗一樣被繁殖!」
迪克服從地躺在骯髒濕漉漉的地板上,雙腿分開。艾斯跪在他的雙腿之間,一邊抓住夜翼的腳踝,將它們勾在他的肩膀上,一邊將他那滑膩、粗大的陰莖頂端壓在英雄受虐的洞口上。艾斯完美的陰莖壓在他的洞口上的感覺,讓夜翼的脊椎發寒,他體內的藥物要求更多。
艾斯咧嘴一笑,一寸一寸地推進英雄滑膩的入口,他的粗大肉棒強行進入英雄的屁股,將英雄的洞口撐到極限。迪克緊閉雙眼,試圖擋住疼痛,但他所做的一切只是讓自己更加敞開。艾斯那粗大、青筋暴露的陰莖消失在受虐的洞口中,完全填滿了它。
「哦,天啊,是的!」迪克驚訝地聽到自己哭喊著乞求那個暴徒幹他。他不禁對自己感到極度的羞恥和厭惡,因為他在乞求。他知道自己應該反抗,但藥物已經控制了他。他所能感覺到的只是強烈的釋放需求。
艾斯毫不浪費時間,將他那彎曲的陰莖猛力插入夜翼受虐的洞口。迪克啜泣著,他的頭腦一片模糊,感覺自己的身體被暴徒的棒子刺穿。他感覺到每一寸都侵入他的身體,將他填得滿滿的。他看到那個男人像他曾經對許多女孩那樣分開他的雙腿……只是現在他是那個小穴……那個被使用的妓女。
「我的狗想要高潮嗎?你想要高潮嗎,孩子?」艾斯問道,現在他已經毫不顧忌地撞擊英雄,把他們兩個都推向高潮。
迪克瘋狂地點頭,幾乎無法忍受想要射精的衝動。他的陰莖跳動著,前列腺液從尖端滲出,沿著莖身流下。這是他唯一想要的,也是唯一重要的事情。艾斯那殘酷的笑容隨著迪克在他的虐待下身體顫抖而越來越燦爛。他已經如願以償,將他鉤在了自己的選擇之毒上,完全控制了他。
「給我嚎叫吧,你這條狗,就像你現在這麼淫蕩的婊子一樣!」艾斯吼道,知道現在已經無法回頭了。他更緊地抓住夜翼的腳踝,手指深深地陷入肉裡,當他無情地撞擊這位英雄時。迪克仰起頭,發出一聲悲傷的嚎叫,當那個男人粗大、青筋暴露的陰莖一次又一次地撞擊他時,他的心智變得模糊,將他填得滿滿的。
「我要他媽的讓你懷上我的孩子,」艾斯低吼道,「你這條狗,想要懷上我的小狗嗎?」
迪克閉上眼睛,淚水順著他的臉頰流下,他點頭表示同意。他再也受不了了,他需要射精,需要結束貫穿他血管的折磨。當艾斯拉著他的腳踝,以一種任何人都不應該經歷的方式將自己張開時,他尖叫起來。那個暴徒向前猛撞他的臀部,他的陰莖猛烈撞擊迪克的前列腺,使這位英雄陷入麻木的高潮。當他噴射在自己的胸口時,他的眼前爆發出星星,喘著粗氣。
艾斯在愉悅中呻吟,伸手擠壓夜翼的睪丸,在他將自己的精液深深注入這位英雄被廣泛使用的屁股時,用手指滾動它們。迪克能感覺到溫暖在他的屁股裡蔓延,當艾斯倒在他身上時,他的嘴找到了英雄的嘴,並再次熱情地吻了起來。
迪克討厭自己回吻了他,當艾斯與這個被迷藥迷倒的男人親熱時,他們的身體將精液和汗水相互摩擦。然而他忍不住。他的陰莖每一次抽搐都讓他頭昏眼花,每一滴都比上一次更加愉悅。艾斯從英雄的屁股裡抽出來,留下了一個被猛烈撞擊後敞開和張開的屁股。
「這真是太熱了,」他說,帶著微笑俯視著被打敗的英雄。
迪克只是躺在那裡,喘著氣……他的身體處於純粹的幸福狀態,因為他感覺到他身下的精液在冷卻……但後來他感覺到了……那種咬人的空虛感又回來了。當他抬頭看著那些微笑著的男人時,他的眼睛狂野。
「怎麼了,小子?」艾斯說,「你還需要更多嗎?小狗想再次被繁殖嗎?」
迪克努力回答,他已經被戴上項圈和性交……他必須停止這一切……但空虛感開始轉變為不適,他知道痛苦即將來臨。
「來吧,小夥子,」艾斯蹲下來說,「叫一聲!小狗需要交配嗎?」
迪克感到自己的心跳加速,他渴望更多,但他對自己感到非常羞愧。他不想承認自己需要這個,想到他們的陽具再次填滿他讓他渴望,甚至絕望。光是提及這件事他的屁股就緊縮了,他的心在自己的慾望和隨之而來的羞恥感之間撕扯。「我……我……」他開始結巴。
艾斯狠狠地打了他的臉,刺痛讓這位英雄震驚,「操狗不說話,它們只會吠。回答我,淫蕩的……小狗想要交配嗎?」
迪克感到羞恥感逐漸上升,他絕望地點了點頭。
艾斯微笑著,「我聽不見,為我吠叫吧,操狗……像你這樣的淫蕩貨就該被交配。」
迪克討厭這樣的自己,但他無法控制那種野性的需求。他發出了一聲可憐的小吠聲,當聲音從嘴裡出來時,羞恥感淹沒了他。
「大聲點!」艾斯要求。
迪克不知道自己怎麼了,他發出了一聲響亮、低沈的吠聲,他的聲音因羞恥和需求而顫抖。所有的男人都對他可悲的表現大笑,但他幾乎沒有意識到,因為他的肚子裡的空虛變成了一種深深的、咬人的痛。他渴望他們的觸摸,他們的陽具,任何東西來填補那個威脅要吞噬他整個人的空虛。他成了自己身體的囚犯,當他的心進一步陷入快感的迷霧時,他無法抗拒。
艾斯抓住項圈,拉著這位英雄走,「來吧,讓我介紹你認識我的朋友布爾。」
迪克抬頭看著這個壁壘般的男人,吞了口口水。
「好了,混蛋,你還在等什麼?」艾斯咄咄逼人地說,「解開他的腰帶!把他的褲子脫下來!」夜翼急切地服從,手抖著摸索著那人的腰帶和牛仔褲。
當迪克把那人的牛仔褲拉下來時,他的陰莖彈了出來,讓這位英雄驚訝地倒抽一口氣。即使是總是自信滿滿的夜翼也無法隱藏他對那人陰莖巨大尺寸的震驚。他不禁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地盯著洛基那粗壯、未割包皮的陰莖。
它像條他媽的蛇一樣低垂,軟的時候有七英吋長,尖端從包皮中探出來。迪克只是盯著看,不敢相信自己所見。
「現在你知道他們為什麼叫我公牛了吧,」那人說著,一把抓住迪克的後腦勺,把他推得更靠近一些,「來吧,小婊子,幫我清潔乾淨……」
迪克閉上眼睛,開始舔弄龜頭周圍,舌頭舔過包皮下面,那人身上的氣味充斥著他的感官。那氣味,那味道……全都讓他不堪重負,他開始更用力地舔,像吮吸奶頭一樣吸吮著那巨大的龜頭。
「哦,那感覺真好,」公牛說,他那兩隻巨大的手覆蓋在迪克的頭上,當他的陰莖開始膨脹和增長。迪克感到他的嘴唇在舌頭下面的壓力。
它撐大了他的下巴,讓他的眼睛充滿淚水,因為他感覺到它在脈動和增長,撞擊到他的喉嚨後面。那人愉悅的呻吟聲只是鼓勵了他,當他吸吮時,他自己的陰莖也在增長。
「骯髒的小狗,你喜歡那條雞巴嗎?」艾斯低沈地咆哮著,看著眼前的場景。迪克的頭點了點,話語幾乎說不清楚,因為那巨大的器官在他的嘴唇上脈動。
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甚至有能力吞下這麼大的東西,更不用說乞求它,但他無法否認那種在他體內咬噬的饑渴。他越吸越用力,盡力深喉那巨大的陰莖,感覺到它在他舌頭上脈動和抽搐。公牛的呻吟聲越來越大聲,當他面對著虛弱的英雄時。夜翼嘴角滴下的唾液濕潤了那人的睪丸。
那人汗水和前列腺液的氣味充滿了空氣,與倉庫的塵土和砂礫混合在一起。迪克能感覺到自己被這些男人以最屈辱的方式使用,摧毀,然而他卻忍不住要求更多。他的身體在吸吮這個男人時顫抖著快感,一個把他當作不過是個狗的男人。公牛的兩隻巨手覆蓋在迪克的頭上,讓他保持穩定,當他猛烈地撞擊進他的嘴中。
迪克的思緒回到他初成為夜翼的時候。那種危險的刺激感,擺脫布魯斯控制的自由,可以隨心所欲。他回想起和不同女性在一起的時光,她們柔和的呻吟聲在呼喚更多。但他從未夢想過自己會跪倒在一個體型是自己兩倍的男人面前,進行口交,同時被稱為「性奴」。
當布爾將他的陰莖深深推入迪克的喉嚨時,迪克開始窒息。前列腺液從他喉嚨後面滴下,沿著下巴滴落。他自己的陰莖也堅硬如石,滴著前列腺液,一滴落在他腳下的骯髒地面上。想到它落在哪裡,以及這種情況的極端淫穢,本應讓他感到厭惡,但它所做的只是增加了他內心建立的病態刺激感。
布爾將他推開,迪克在倒退時喘著氣,他的陰莖在腹部摩擦著前列腺液。「布爾準備好了!」那男人躺下時說,他的巨大陰莖直挺挺地矗立著,「來吧,英雄……來騎牛!」
迪克退後,感覺到那根巨大的陰莖在他的臀縫中滑動,讓他因期待而顫抖。他最後的理智在對他尖叫著要他停下……但這已經無濟於事……他太需要它了。
「來吧,你這個小婊子,」布爾咕噥著,「別再挑逗了……」
迪克顫抖著伸手回去,將陰莖頭對準自己的洞口,他的心在對他尖叫著要他停下……
艾斯抓住他的下巴,讓他們四目相接,「壞狗!坐下!」他命令道,他的聲音堅定而不容置疑。「我不在乎你的英雄胡說八道讓你做什麼。服從,否則我會讓你服從。」
迪克的思緒混亂。他想要反抗,想要抗爭,想要證明自己仍然掌控著一切。但事實是他沒有。他是一個傀儡,而這些男人是操縱者。他能感覺到���己慾望的重量壓在他身上,壓垮了他的抵抗,直到只剩下懇求。
他嘆了口氣,將自己降落在那個怪物的陰莖上,他的洞口被猥褻地撐得很寬,當它一寸一寸吞噬那粗大的軸時。「操!」他尖叫著,當他感覺到自己的洞口被那像拳頭一樣的陰莖徹底摧毀時,他的頭向後仰。「該死的不!太大了……不要啊!」他尖叫著,當他感覺到陰莖頭突入他的屁股時。
布爾的手緊緊抓住他的大腿,將他更猛烈地拉回到陰莖上,撐得他比他以為可能的還要開。迪克的尖叫聲在倉庫中迴響,布爾一寸一寸地進入他體內。他掙扎著移動,但那男人的手抓住他不動,慢慢地將他拉下到他的陰莖上。
「哦,操!」Tony 一邊說,一邊把 Ace 推開,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個袋子,塞到那位英雄的臉前,「吸一口!」
Dick 別無選擇,他吸了一口,感覺粉末沖上鼻子,滑下喉嚨……瞬間他的腦海爆炸了,因為大腦中的每一個快感中心開始發射一波又一波的狂喜,穿過他完美的身體。
他的掙扎停止了,他的尖叫聲漸漸變成了柔和的呻吟,當他感覺到 Bull 完全填滿了他,他的眼睛在狂喜中翻白,他的陰莖深深地埋在 Nightwing 的屁股裡。Dick 感到自己在純粹的狂喜中旋轉,當他感覺到自己緊繃的小屁股痙攣,圍繞著插在他體內的 2x4 木頭。然後他慢慢地感覺到自己被那個男人抬起來,讓每一寸都在離開他的時候被細細品味,只為了被猛烈地摔下來,像武器一樣沖擊進他的體內。
「哦,我的天啊!」他尖叫著,他的背部拱起,身體在快感中顫抖。Bull 拉扯著 Nightwing,越來越猛烈地摔他下去。突然間,英雄的肌肉緊緊地繃縮著。
「是的!是的!」Dick 尖叫著,他再次射精……精液像消防水帶一樣飛出他的陰莖……但 Bull 還沒有完成,事實上他甚至還沒有開始。他繼續讓恍惚的英雄在他的陰莖上上下下移動,享受著他緊繃的小英雄洞擠壓他的陰莖的感覺。
他把手指深深地插入 Nightwing 的臀部,開始向上推動。Dick 的眼睛飄忽地睜開了,但他們失焦且呆滯。他完全沈醉在 Bliss 和血液中流淌的快感中,感覺自己像是在九霄雲外飄浮,完全與他訓練有素的身體脫節。存在的只有 Bull 給予他的野蠻猛擊,那是他感受過的最強烈的事情。
他啜泣著,呻吟著,那根陰莖像攻城器械一樣撞擊進他體內,英雄所能做的只是喃喃地抗議,當他的身體被過度刺激。他剛剛射精……他想要睡覺,想要昏過去,但代替的是他一次又一次地騎在那根像樹幹一樣的陰莖上。
然後事情開始改變……當 Bull 撐開他的洞,那個男人蘋果大小的龜頭會抓住並拖拽 Dick 的婊子按鈕。���一次讓他顫抖,第二次讓他發出可憐的呻吟……第三次他開始慢慢地推回去,到了第四次,他已經支撐在 Bull 的大腿上,並猛烈地把自己摔回去迎接暴徒的操。
「操,對……多一點……多一點……」Dick 喃喃自語,汗水順著身體滴落,「操我……需要更多……」他說,一邊拱起背部,一邊完全地將自己刺在陰莖上。
當牛頭人看著英雄在他的肉棒上慢慢開始解開時,他笑了,加快了他的抽插速度,接管了節奏,他瘋狂地操著自己,「再來!」迪克喊道!「用力操我!」
牛頭人不得不承認他感到驚訝,大多數人都會對他的肉棒退避三捨,該死的,他甚至得付錢給大多數女孩子讓她們幫他口交...但看著這個超級英雄婊子乞求更多...
「對,接受牛頭人的肉棒!」那男人狂怒地喊道,他的屁股離開了地面,當他把夜翼拉到自己身上時。英雄的背部作為回應而拱起,當他感覺到另一波快感在他的血管中奔騰時。迪克不知道他還能承受多少,他的頭腦試圖抵抗...但他無法否認他所感受到的快感。
英雄接管了抽插,本能接管了一切,當他猛烈地撞在那棒球棒大小的肉棒上時。那惡棍只是看著,他的嘴唇向後撤開,露出一個怪異的微笑,聽著被迷藥迷倒的英雄呻吟和哭泣的聲音。
夜翼掙扎和扭動,他那美味的肌肉都繃緊了,當他強迫自己接受牛頭人那淫穢肉棒的每一寸時。托尼和艾斯抓住了他們自己的陽具並開始抽動,看著英雄的墮落。空氣中充滿了潮濕的汗水和麝香,舊塵土和油膩的惡臭味刺激著感官。迪克的花崗岩腹肌上滑溜溜的混合著汗水,他那瘦削、美味的身體隨著牛頭人有力的臀部每一擊而顫抖。
「哦,該死!」牛頭人喊道,「這個他媽的婊子要讓我射了!」
「不!」迪克驚慌地呼喊,「繼續...快到了...哦,拜託...再來點...」
牛頭人試圖忍住,但看著著名的夜翼乞求被操是太過刺激,他感覺到他的睪丸開始刺痛,「哦,操,我要來了!」這個罪犯大喊著,當他開始將他的精液灌入迪克的洞裡。
英雄的眼睛瞪大了,當他感覺到那男人的精液填滿他時,每一股精液都讓他顫抖。他試圖騎得更快,但牛頭人在射精時已經停止了操。 「在你裡面射精,婊子!」牛頭人在將他最後的種子釋放進夜翼的深處時吼道。英雄在感覺到那男人的精液填滿他時,發出了一聲喘息,那感覺既奇怪又陌生。當他繼續猛烈地撞回那男人的肉棒時,精液順著他的大腿滴落。
「停!」牛頭人吼道,把英雄推開,「滾開,你這個妓女!」他說,他那變軟的肉棒漏出了最後的精液,順著他的腿流下。
夜翼躺在地板上,精液從他被凌虐的屁股溢出,「更多...我需要更多...請!」他向東尼和艾斯呼喊。
艾斯撫摸著自己的陰莖,「一隻想被繁殖的母狗怎麼求?」他問那位迫切需要的英雄。
毫不猶豫,迪克開始對他吠叫,「汪!汪!哦請繁殖我!請…」
艾斯躺下並抬起他的陰莖,「來吧,小狗…」
迪克爬到他身上,將自己壓在那男人的陰莖上。他狂野地自慰,英雄屁股裡的濕潤聲響起...當艾斯看到夜翼臉上的恐慌時微笑了,他越來越用力地撞擊,「怎麼了小狗?需要更多嗎?」
迪克點頭,「請…」當他���到艾斯臉上的表情時,他停下來又開始吠叫,像狗一樣向那男人懇求。
「你聽到他的話了,東尼。」
迪克感覺到那男人在他身後移動,然後在他來不及阻止之前,感覺到第二根陰莖滑入他張開的洞穴。
「哦天啊」迪克哭泣著,感覺到他的屁股被兩根陰莖同時撐開。
那種痛苦無法形容,但即便如此,他的身體還是像極度飢餓一樣做出反應。東尼緊緊抓住他的臀部,從後面猛烈地撞擊著他,他那巨大的陰莖每一次推進都更深地觸及迪克的前列腺。在他下面,艾斯玩弄著英雄的乳頭,挑逗和扭曲它們,直到它們變得深紅且嬌嫩。
迪克呻吟著,當東尼和艾斯無情地雙重貫穿他時,他仰起頭陷入狂喜。這兩個男人完美地協同工作,一個推進,另一個拉出,從不給夜翼片刻的喘息機會,讓他不斷地感受到無盡的快感。
「接受它,你這骯髒的小狗,」東尼低吼著,狠狠地拍打著英雄的臀部,聲音在倉庫中迴響。他拉回項圈,讓迪克拱起背部,這樣暴徒就能在英雄的脖子上留下一個又一個的吻痕。那人咬下肉,然後吸吮,留下憤怒的紅色愛痕。這些標記將不斷提醒他墮落的恥辱。
「你喜歡這個嗎,淫蕩的婊子?你喜歡同時被我們的雞巴插入嗎?」東尼在迪克耳邊低語。英雄猛烈地點頭,無法形成言語,因為他的心智被一次被兩根巨大的雞巴填滿的強烈快感所吞噬。
「回答我,妓女,告訴我你有多愛這個!」艾斯咆哮著,抓住迪克濕漉漉的頭髮,再次猛拉項圈。英雄的喉嚨努力地想要吐出話來,他的身體被一波又一波的狂喜所折磨,這些狂喜幾乎要淹沒他。
「我愛它,我愛它,請繼續。」迪克乞求著,他的臀部在兩個男人之間來回扭動,渴望保持穿過他身體的強烈感覺。
東尼的手在他完美雕塑的胸部和腹肌上移動,當他操他時,艾斯向上推確保英雄感受到他曲線的每一寸。看著這個瘋狂性感的英雄在他們之間扭動和呻吟,這是夢想成真的材料。當東尼拉回頭時,迪克願意地吻了這個男人,想要得到他能得到的每一小塊。
當東尼打破吻時,艾斯拉著項圈把他拉下來,也吻了他,「看看我們的淫婦,」他在吻之間說,「你現在是我們的小母狗了嗎?」
迪克猛烈地點頭,他的心智已經消失到不在乎自己行為的含義,「是的,是你們的…你們的母狗…你們的淫婦…是的,我是你們的狗。」
艾斯看著東尼,然後艾斯從英雄身上抽出來,迪克用野性、絕望的眼神看著他們,艾斯走回去,搖晃著他的雞巴,「爬過來,用你的嘴清潔我的雞巴,妓女,向我展示你訓練得有多好。」
迪克無法控制自己,他在骯髒的倉庫地板上爬向那個男人,他的屁股滲出精液,當他開始舔起他造成的混亂,貪婪地吞咽。艾斯的雞巴抽搐著膨脹,看著通常驕傲而堅強的英雄被減少為顫抖的混亂,他會為了一根雞巴做任何事,「哦耶,小狗,真是個好孩子,你是我們的好孩子嗎?」
迪克呻吟著,當他吮吸那混亂的陰莖時,汗水和前列腺液的味道充滿了他的嘴,他舔著艾斯的陰莖和睪丸上的精液。他已經完全迷失了,被藥物和性愉悅淹沒到忘記了自己是誰。
艾斯抓住項圈,把英雄從他的陰莖上拉開,「回答我,你是我的乖孩子嗎?」
迪克的眼睛充滿淚水,他只是盯著那個暴徒……他的整個生活在眼前閃過……蝙蝠俠、芭芭拉、科瑞、泰坦……所有的一切……然後他低頭看向那個男人的陰莖……
他開始一遍又一遍地吠叫,當那些男人笑著的時候……一旦艾斯放開項圈,迪克就回去舔那個男人的陰莖……只是等待著他再次來幹他。
一個月後
這家酒吧沒有名字,這正是他們喜歡的方式。
這是高譚市一個隱藏的地方,供罪犯和暴徒會面和社交,它是城市中最神秘的秘密之一。一系列的技術和魔法使它對外界的眼睛隱形,它的位置只有最壞的人才知道。
酒吧是個秘密,但更神秘的是地下室裡的東西。
把它稱為性俱樂部還算溫和,這是一個這些罪犯,男人和女人,去滿足他們最黑暗慾望的地方。在那裡發生的事情都會留在那裡,這正是大家喜歡的方式。
所以當東尼、艾斯和布爾帶著夜翼走進來,牽著皮帶時,整個地方都安靜了。人們驚訝地盯著這個四肢著地、像動物一樣開心喘息的打擊犯罪者。
東尼四處看了看,「500 塊一小時……誰要?」
一秒鐘內沒有人動,然後臉上突然被一堆鈔票瘋狂塞來。Ace 鬆開了皮帶,彎下腰問:「你是我的乖孩子嗎?」
Dick 點頭微笑,瞳孔因為極樂而放大。
Ace 站起來,退後一步說:「全都給你們了,孩子們!」
雙手抓住 Nightwing,將他拉進酒吧……他的制服撕裂的聲音充滿了整個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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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ll them with kindness" Wrong. CURSE OF QIN SHI HUANG
的是不我一有大在人了中到资要可以这个你会好为上来就学交也用能如文时没说他看提那问生过下请天们所多麽小想得���还电出工对都机自後子而讯站去心只家知国台很信成章何同道地发法无然但吗当於本现年前真最和新因果定意情点题其事方清科样些吧叁此位理行作经者什谢名日正华话开实再城爱与二动比高面又车力或种像应女教分手打已次长太明己路起相主关凤间呢觉该十外凰友才民系进使她着各少全两回加将感第性球式把被老公龙程论及别给听水重体做校里常东风您湾啦见解等部原月美先管区错音否啊找网乐让通入期选较四场由书它快从欢数表怎至立内合目望认几社告更版度考喜头难光买今身许弟若算记代统处完号接言政玩师字并男计谁山张党每且结改非星连哈建放直转报活设变指气研陈试西五希取神化物王战近世受义反单死任跟便空林士台却北队功必声写平影业金档片讨色容央妳向市则员兴利强白价安呵特思叫总办保花议传元求份件持万未究决投哪喔笑猫组独级走支曾标流竹兄阿室卡马共需海口门般线语命观视朋联参格黄钱修失儿住八脑板吃另换即象料录拿专远速基帮形确候装孩备歌界除南器画诉差讲类英案带久乎掉迷量引整似耶奇制边型超识虽怪飞始品运赛费梦故班权破验眼满念造军精务留服六图收舍半读愿李底约雄课答令深票达演早卖棒够黑院假曲火准百谈胜碟术推存治离易往况晚示证段导伤调团七永刚哥甚德杀怕包列概照夜排客绝软商根九切条集千落竟越待忘尽据双供称座值消产红跑嘛园附硬云游展执闻唱育斯某技唉息苦质油救效须介首助职例热毕节害击��态嗯宝倒注停古输规福亲查复步举鱼断终轻环练印随依趣限响省局续司角简极干篇罗佛克阳武疑送拉习源免志鸟烦足馆仍低广土呀楼坏兵显率圣码众争初误楚责境野预具智压系青贵顺负魔适哇测慢怀懂史配呜味亦医迎舞恋细灌甲帝句属灵评骑宜败左追狂敢春狗际遇族群痛右康佳杨木病戏项抓徵善官护博补石尔营历只按妹里编岁择温守血领寻田养谓居异雨止跳君烂优封拜恶啥浪核聊急状陆激模攻忙良剧牛垒增维静阵抱势严词亚夫签悲密幕毒厂爽缘店吴兰睡致江宿翻香蛮警控赵冷威微坐周宗普登母络午恐套巴杂创旧辑幸剑亮述堂酒丽牌仔脚突搞父俊暴防吉礼素招草周房餐虑充府背典仁漫景绍诸琴忆援尤缺扁骂纯惜授皮松委湖诚麻置靠继判益波姐既射欲刻堆释含承退莫刘昨旁纪赶制尚艺肉律铁奏树毛罪笔彩注归弹虎卫刀皆键售块险荣播施铭罗汉赏欣升叶萤载嘿弄钟付寄鬼哦灯呆洋嘻布磁荐检派构妈蓝贴猪策纸暗巧努雷架享宣逢均担启济罢呼划伟岛歉郭训穿详沙督梅顾敌协轮略慧幻脸短鹰冲朝忍游河批混窗乡蛋季散册弃熟奖唯藏婚镜紧猜喝尊乾县伯偏偷秋层颗食淡申冠衣仅帐赞购犯敬勇洲束斗徒嘉柔绩笨拥漂狮诗围乖孤姓吸私避范抗盖祝序晓富译巨秀馀辉插察庆积愈端移宫挥爆港雪硕借帅丢括挂盘偶末厅朱凡惊货灭醒虚瑞拍遗忠志透烈银顶雅诺圆熊替休材挑侠鸡累互掌念米伴辅降豪篮洗健饭怜疯宏困址兮操临骗咧药绿尼蔡玉辛辈敏减彼街聚郎泡恨苏缩枢碰采默婆股童符抽获宇废赢肯砍钢欧届禁苍脱渐仙泪触途财箱厌籍冰涛订哭稳析杰坚桥懒贤丝露森危占茶惯尘布爸阶夏谊瓶哩惨械隐丰旅椰亡汽贝娘��遭吹暑珍零刊邮村乃予赖摇纳烟伦尾狼浮骨杯隔洪织询振忽索惠峰席喵胡租款扰企刺芳鼠折频冒痴阴哲针伊寂嘴倚霸扬沉悔虫菜距复鼓摩郑庄副页烧弱暂剩豆探耐祖遍萧握愁龟哀发延库隆盟傻眉固秘卷搭昭宁托辩覆吵耳閒拨沈升胖丁妙残违稍媒忧销恩颜船奈映井拼屋乘京藉洞川宪拟寝塞倍户摆桌域劳赚皇逃鸿横牙拖齐农滚障搬奶乌了松戴谱酷棋吓摸额瓜役怨染迫醉锁震床闹佩牠徐尺干潮帽盛孙屁净凯撞迴损伙牵厉惑羊冬桃舰眠伍溪飘泰宋圈竞闪纵崇滑乙俗浅莲紫沟旋摄聪毁庭麦描妨勒仪陪榜板慕耀献审蟹巷谅姊逐踏岸葛卧洽寞邦藤拳阻蝎面殊凭拒池邪航驱裁翔填奥函镇丌宽颇枪遥穹啪阅锋砂恭塔贺魂睛逸旗萨丸厚斋芬革庸舒饮闭励顿仰阁孟昌访绪裕勿州阐抢扫糊宙尝菩赐赤喊盗擎劝奋慈尽污狐罚幽准兼尖彰灰番衡鲜扩毫夸炮拆监栏迟证倾郁汪纷托漏渡姑秒吾窝辆龄跌浩肥兽煞抹酸税陷谷冲杜胸甘胞诞岂辞墙凉碎晶邱逻脆喷玫娃培咱潜祥筑孔柏叭邀犹妻估荒袋径垃傲淑圾旦亿截币羽妇泥欺弦筹舍忌串伸喇耻繁廖逛劲臭鲁壮捕穷拔于丑莉糟炸坡蒙腿坦怒甜韩缓悉扯割艾胎恒玲朵泉汤猛驾幼坪巫弯胆昏鞋怡吐唐悠盾跃侵丹鑑泽薪逝彦后召吕碧晨辨植痴瑰钓轩勤珠浓悟磨剪逼玄暖躲洛症挡敝碍亨逊蜜盼姆赋彬壁缴捷乏戒憾滴桑菲嫌愉爬恼删叹抵棚摘蒋箭夕翁牲迹勉莱洁贪恰曰侨沧咖唷扣采奔泳迹涯夺抄疗署誓盃骚翼屠咪雾涉锺踢谋牺焦涵础绕俱霹坜唬氏彻吝曼寿粉廉炎祸耗炮啡肚贡鼻挖貌捐融筋云稣捡饱铃雳鸣奉燃饰绘黎卷恢瞧茫幅迪柳瑜矛吊侯玛撑薄敦挤墨琪凌侧枫嗨梯梁廷儒咬岚览兔怖稿齿狱爷迈闷乔姿踪宾���弘韵岭咦裤壳孝仇誉妮惧促驶疼凶粗耍糕仲裂吟陀赌爵哉亏锅刷旭晴蝶阔洩顽牧契轰羞拾锦逆堕夹枝瓦舟悦惹疏锐翘哎综纲扇驻屏堪弥贯愚抬喂靖狠饼凝邻擦滋坤蛙灾莎毅卒汝征赠斗抛秦辱涂披允侦欲夥朗笛劫魅钦慰荷挺矣迅禅迁鹿秤彭肩赞丙鹅痕液涨巡烤贱丈趋沿滥措么扭捉碗炉脏叔秘腰漠翅余胶妥谣缸芒陵雯轨虾寸呦洒贞蜂钻厕鹤摔盒虫氛悄霖愧斜尸循俩堡旺恶叉燕津臣丧茂椅缠刑脉杉泊撒递疲杆趁欠盈晃蛇牡慎粒系倦溜遵腐疾鸭璃牢劣患祂呈浑剂妖玻塑飙伏弊扮侬渴歪苗汗陶栋琳蓉埋叡澎并泣腾柯催畅勾樱阮斥搜踩返坛垂唤储贩匆添坑柴邓糖昆暮柜娟腹煮泛稀兹抑携芭框彷罐虹拷萍臂袭叙吻仿贼羯浴体翠灿敲胁侣蚁秩佑谨寡岳赔掩匙曹纽签晋喻绵咏摊馨珊孕杰拘哟羡肤肝袍罩叛御谜嫁庙肠谎潘埔卜占拦煌俄札骤陌澄仓匪宵钮岗荡卸旨粽贸舌历叮咒钥苹祭屈陋雀睹媚娜诱衷菁殿撕蠢惟嚣踊跨膀筒纹乳仗轴撤潭佛桂愤捧袖埃壹赫谦汇魏粹傅寮猴衰辜恳桶吋衫瞬冻猎琼卿戚卓殖泼譬翰刮斌枉梁庞闽宅麟宰梭纠丛雕澳毙颖腔伫躺划寺炼胃昂勋骄卑蚂墓冥妄董淋卢偿姻砸践殷润铜盲扎驳湿凑炒尿穴蟑拓诡谬淫荡鼎斩尧伪饿驰蚊瘟肢挫槽扶兆僧昧螂匹芝奸聘眷熙猩癢帖贫贿扑笼丘颠讶玮尹詗柱袁漆毋辣棍矩佐澡渊痞矮戈勃吞肆抖咳亭淘穗黏冈歧屑拢潇谐遣诊祈霜熬饶闯婉致雁觅讽膜挣斤帆铺凄瑟艇壶苑悬詹诠滤掰稚辰募懿慨哼汁佬纤肃遨渔恕蝴垫昱竿缝蹈鞭仆豫岩辐歹甄斑淹崎骏薰婷宠棵弓犬涂刹郁坎煎螺遮枯台昔瘾蒂坠唔瞎筝唇表吁冤祷甩伞酱范焉娇驼沦碳沾抚溶叠几蜡涌氧弦娱皓奴颓嘎趟揭噹剥垦狭魁��盐屎郝佩摧栗菊瘦钧匿砖嘘缚嘟盆债霞挽逍畔蕴颈获畏喂脾姬赴囊噪熄锡诀肇璋晕浊伐峡窃枕倘慌垮帕莹琦厢渺脏削锣虐豔薇霉衍腊喧娶遂睁裙韦矢伺钉婴蓄奸廿堵葬蓬鸦尝挨蕾璿挚券厨醇呻霍剃浆葡暨滨履捞咕耕棉烁尉艰妓棺鹏蒸癌纬菌撇惩绑甫崩魄拂汰氓歇萝呒萄蕃曝疋向胏烛腻襄妆髓朴薯颂薛滩橘贰嘲叹枚侮豹巢酬碑翩蚕辽矿屡谴卵撰攀肌冯宴盏阪浦迦颁炼尬胀辟艘株只湘饲爹梨喽侍疫雕黯并铝弗爪鄙钗栽狸谘柄悸喉擅劈秉芷裸锵贾逗寓咚璞烫铅啸炳屿竖惶仕挪栅迄顷窄鸥鲢郊倩兜茧磊抒夷绰溯拙僚芙杖溃凶鸽妒沌祺呐卦聆栖蝇佮唾汇楣匠蛛悼舜耿瞄芋瞒竭茵吼苛浸拯克豆沛掠廊凸搅俺酌倡朦蕉暱焕掏蝉焰狄绳惰芽裹宛御赎燥滔贬悍袂坟颉啤押尴颤钝腥缔粮哑槟簿斧肿纶僵齣辖蹲敷喘扎酿佑肖愈隧嗜檬迳碌襟凋圭寇污哨倪筠桦诈姜旬秃脂噢撼衅庚炫谭惭涩崔贷胡晒琉捏绮膝拭暗醋膨杠鑫瀑喃剖袜逾涅扳惘凳呃掘捍榔窍蜗旷梵暇稻柠抉辗蔚钩卜莺匡蜘祯哔窟亟谛溢黛晦伶逮傍葱刁堤恍匣谍禧轿耸瀚斐忿泓拐驴罕沫绽刃窈渝仄瑛葵噜绣奕窥浏隶蔽仟敛丞诘鳖疤膏锥窕皱晰晖舅孰煽姚钞袱绊焚芦咸沮呕瞪淳丐茹盘菱篠涕衬蚀溉瑄翟怠钰躯肺掷丑奢荫靶纱芸佰峻阱哄肾庄囡阑戳腕菸凹蟾蒐呱巾雏螃盯馈垄毓犀逞姨穆樵阀弥跷搁隙疵憧忏琨阙萱怅辄搏榕饥捣渣眺虞俯绅谤珑咫俏淆蜀楠乞诅匀貂寰迋敞跪囚溺骆憬苇脊瑶疆乍杆眸窜孽卅夭簧徘馒趴鎚啼冗缉絮啄沸萃嘶鸳禽惫徨屐舆邂掀嫖苟檯矫铎棱哗徊拱蕙徬滞吠妞氾芹叩朽侪赦汐丰虔茅棠仑膳魉儡鸯懦渗邵筱畜崖瑕蕊揣擒挂屯莽矽侏弧澈饺奎裘塌饵偎泻蔓彗樽衔���磋萎廓悯铸茎歼壤浇蚤恃瞻拚汀椒嚼粥磅佫勘脖吨澜锻笙厄嚷伽徽隅寥缤簾烘茜驯噎厦闰煤链锈诫颊俐曳蓓暧郤淌喀昆蔑峙躁菇逅雇殴泌酥缮莓辕骇巍糗扛杏茁琵礁秽岔僻焊嗡诵瞌捌遁赃涡琮卯锯扔苏邹莅隘蹋湛昼岫蛰桩藐汲禄皂濑绒耽粪粤卤曜懋咎痘聂垢瞳闵睿跤鉴躬斟淇莒毯幸骋岱庐殃橄恤叽鳞蒙芥榄楷硫苔麒椎禹喙厘袅亥倌吭诃裔梓蓦岩帜瓣狡惕蒙怯嫩龚嚎豚埠暸唆妃瓢蹄厮讥啃琶愿噱狷搪氢橙咆靡砌筷兑溼呸镀踹冢祟懈术搓攸橡膛俞祉冀炊瓷遐揽鹭茄蜢塘郡韬挟牟糙阎旻赘霆呎炭霄媳瘤猿颺煚铠蝠钜苓傀烬墅璇困愣恬嫉琐嫂淼梳憎搂藻酵屉陡摺箫飨桐蚱曦璧偈蹦昶咙铮嗤戌屌耘裳啾嵘胺笃烹巩厝疚鸶汹蔷沐咽烙畸讳揍曙铐朔涓睬矶岐凄鲫楞鲤荆偕徜饥肮蔼辙恁霈诛鞠茉煜傭嗓酹昙铨艳绷峨揉珈鹃诲臆焰隽熔堇韧扒憨舵肛戊坝抠骷碘鞍冕榨肘羔哺霓巳铲蚵惆驹撷稽羹纺蜕趾吊豁褪癸眨臻慷蝙胧沼舱柚抨葭枷靥硝绚绞缆讪褚砗嫣蒲丫鹦蒹憩懊聋盎婊盔峦矜凛铺鹉蜴惚畴羁媛堑泛疮韶憋祁诟搔蜥袒奄忱玖拌悴祠扼髅筑蛤茱骐捶须亢葔艸筛岳岳慵戮跎砰仑炜篱笈瘫吏痊庶厥棘娑沁窘鲸缕硷俨栈蔬鸠闲迢恣昀泠涟眩噫娥荼鳄镖侃虏俾樟榴咛炬窦笠翱莘躇翡姜枭匕藩徉觞拣吱皈墉傌梢巅踌萌幌杭侥栾奠痲夸瘖芯蟀驿耨禾瑾
“kill them with kindness” Wrong. CURSE OF RA 𓀀 𓀁 𓀂 𓀃 𓀄 𓀅 𓀆 𓀇 𓀈 𓀉 𓀊 𓀋 𓀌 𓀍 𓀎 𓀏 𓀐 𓀑 𓀒 𓀓 𓀔 𓀕 𓀖 𓀗 𓀘 𓀙 𓀚 𓀛 𓀜 𓀝 𓀞 𓀟 𓀠 𓀡 𓀢 𓀣 𓀤 𓀥 𓀦 𓀧 𓀨 𓀩 𓀪 𓀫 𓀬 𓀭 𓀮 𓀯 𓀰 𓀱 𓀲 𓀳 𓀴 𓀵 𓀶 𓀷 𓀸 𓀹 𓀺 𓀻 𓀼 𓀽 𓀾 𓀿 𓁀 𓁁 𓁂 𓁃 𓁄 𓁅 𓁆 𓁇 𓁈 𓁉 𓁊 𓁋 𓁌 𓁍 𓁎 𓁏 𓁐 𓁑 𓀄 𓀅 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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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種兵被光榮犧牲後007 by 果子狸
007
兩週的時間很緊迫。 這些日子凱欣中心管理大樓裡有一小群業內菁英正在緊鑼密鼓地籌備三位參加 1 on Top 二次海選選手的表演內容。 芮銘要用的曲目《青春勿與》並未使用《戀人未滿》來混搭,而用了十年前很流行的另一首有關初戀失戀的歌來混和改編。 芮銘花了一晚上寫了個四、五分鐘左右的青春劇本,交給公司後製部,跟他們討論共三幕場景,還有虛擬人物,在場景中的走位、動作時長……等等,都由他們用ai構建好。屆時以3D投影於舞台上。芮銘就在3D情境中與之互動表演。 整個片長的背景音樂,就是精修改編過後的《青春勿與》,芮銘就在其中演唱、演戲。 整首曲目就像是個微型舞台歌舞劇。 他們將投影在公���三樓的大演播廳內試用看看成效。 芮銘更是一邊練唱一邊琢磨自己的演技,經過一點一點修改到完善。 跟第一次海選只唱歌的節目相比,芮銘投入了十二萬分的熱情。 得到了一眾看過他試演的人的雙姆指好評。 胡亞中則是花了兩天,在星網上翻了好多演唱會及表演形式。把他會的樂器全都擺出來,錄音設備也擺出來。 他也不準備唱自己的成名曲,而是找了首他很喜歡並海藍星眾所週知的英文抒情歌曲。然後一點一點構建該曲,並變快節奏改變其曲風,力求燃爆全場,他想讓全場觀眾都跳起來,像他看到的那種由DJ主導的露天party那麼瘋狂。 然後公司裡來看過他練習或試演的人們,都跟著在裡頭跳瘋了。 就是,到時候他上��,得把他用到的樂器合成器通通搬上去。這應該需要一個超大尺寸的集裝箱行李吧。 轉眼就到了第二次海選。 一樣的C市文化藝術中心,一樣的叫號機制,這次只用三個表演廳,還是那十五位評審,不過拆隊重組了,每廳五位。這次允許觀察員自由選廳,選定後不能換廳,所以每廳觀察員沒有定數。 過關時長拉到3分鐘。 在後台于承曦把加了伴奏的屏幕投影檔案傳輸給ai,準備上場。 屏幕前那位,還沒表演到2分鐘,就被out了。 等前頭的舞台被整理好,他也被幫忙裝好耳麥後,工作人員就請他就位了。 他有點長的頭髮在頭頂上梳綁了個丸子頭,用兩公分寬一公尺長的淺藍色絲帶纏綁後垂墜。他的妝容很像京劇武生的妝容,沒京劇妝那麼濃豔,卻強調了眉眼的加強,額中一豎丹色點綴。 公司服裝組觀察了他的舞蹈,幫他另外作了一套水袖服裝,袖長兩公尺,裡外共四層,顏色一樣從上到下白青藍漸層,長度剛到跟上,穿起來很舒服寬鬆好舞動,比他自己買的那套強太多。他那套練沒多久就被他扯破了。膚色布面平底舞蹈鞋,看起來像是光著腳。 他兩手攢著水袖,兩手置於身前胸腹間,就定位,對台下一鞠躬。 「評審老師們好,觀察員們大家好,我叫于承曦,目前是凱欣傳媒公司的練習生,我將要表演的項目是唱跳,曲目是《如常》。」 他亭亭而立,那扮像已然驚艷了眾人。 歐娜老師滿臉笑意,搶先說道:「請開始你的表演。」 于承曦又鞠了個恭,往舞台左邊去。 整個舞台的屏幕上出現了黑白灰階潑墨畫,是動態的潑墨山水。 隨著排笛的聲音悠悠響起,管弦樂也像小動物般小心翼翼地探頭跟上。 于承曦的聲音唱起,隨著旋律的舞步蹈起。 音樂開始變得悠揚開闊,他的歌聲也跟著堆疊情緒,舞蹈動作也適切展現。 《如常》副歌未半,絲滑轉進激昂的《浮光》,他剛好舞到舞台中央,隨著《浮光》的歌詞唱開,唰的一下,水袖往兩邊平行展開。 「哇!」 台下傳來一陣驚呼,映入在他們眼裡的是一連串讓他們目不轉睛的水袖舞蹈,耳裡傳來浮光那令人唏噓的詞曲,這是一場視聽盛宴。 于承曦以歌曲、舞蹈呈現出他的感悟,這支曲子因為他而有了不同的體現。屬於他自己的《如常》。 整個樂曲越發雄偉壯闊,曲終,隨著樂曲舞至舞台中央,在最後一個超低音鼓點,他向上跳躍、出袖、落地,在音樂餘韻中畫圓,轉身,面向漸漸變成彩色的屏幕,在千里江山圖中結束。 評審台的綠燈瞬間全亮。 現場靜謐了好一會兒,瞬間爆發出歡呼聲、鼓掌聲。 「好!」 「太精采了!」 「安可!」 「Encore!」 于承曦轉過身收袖,正面面向評審與觀眾,無聲喘息著,調整著自己的氣息。 等台下讚聲差不多平息了,某個低沉男音:「要不還是我幫你付違約金,你來我們公司吧。」 全場大笑。 這狀況跟于承曦上次演出如出一轍。 于承曦看著出聲的老師無奈一笑:「……盧森老師,要不請等我再更厲害億點吧。」 全場笑聲更勝。 歐娜老師笑得拍桌子。 五位評審老師都笑得挺開心。 歐娜老師:「我上次就滿心期待你這次的表演,結果你的表演序號分來我們這廳正好。而我不得不說,你的表演真的是遠超我的期待,表現得太好了。尤其是你袖子舞,太有氣勢了!能不能再甩一遍給我們看看?」 其他老師紛紛頷首表示想看。 「當然可以。」於是于承曦兩臂趁著張開之勢振臂衝袖,衝抓袖收回,原地風火輪轉,最後借力像上跳躍,往上衝袖,落地時雙手往外化圓垂落,左手收在腹前、右手背於背腰處,抬頭轉向左面30度角處,以一臉悠遠的表情亮相結束。 收穫台下一陣熱烈掌聲。 歐娜老師摀嘴驚嘆:「太神奇了。謝謝你!」 「謝謝歐娜老師。」于承曦鞠躬。 詹寧格老師:「我注意到中間一小段,就是你表演水袖的詞曲,並不是如常本曲,但卻意外貼合,你的演繹真的大大出乎我意料,結合了中國畫作與古典舞蹈,你想表達的精神都由你的歌聲和舞蹈的動作傳達出來了。謝謝你讓我看到這麼出眾的《如常》。」 「水袖舞蹈那段詞曲,是音樂家周深所唱的《浮光》,因為很喜歡,所以在《如常》裡加入它的片段。謝謝詹寧格老師喜歡。」于承曦鞠躬。 傅瑜老師:「你的如常,讓我看到了人類身處於惡劣環境中的不屈,讓我看到了覺醒自我與自然共存,最後融入自然,尤其最後你置身於千里江山圖中,與畫融為一體,真的讓我的身心都感到震撼。非常好的演出,我看得很開心,謝謝。」 「謝謝傅瑜老師。」于承曦鞠躬。 希伯萊老師:「我比較好奇的是,這整個表演是你想出來的嗎?」 「舞蹈部分是由夏荷老師的教導,古典舞我從小師從楊祐��老師,古典舞與現代舞融合的動作也經過夏荷老師的指導,樂曲部分呢因為我的年紀還小,各位老師對《如常》都有比較高深的體悟而我沒有,因此有些東西是我現階段還無法演繹出來的,所以我只能退而求其次,想一些我做得到的來演出。不知道這是否回答了您的問題。」 希伯萊老師笑了:「那確實是你想出來的呀,很好啊!而且你唱得非常好情感很豐富,氣息分配得很好,聲音非常穩。我非常喜歡你的表演。」 「謝謝希伯萊老師。」于承曦鞠躬。 盧森老師拿起麥克風,有些無語,沉默了兩三秒後才說:「他們把我想講的都講完了。要不還是讓我們公司買下你們公司,這樣你就變成我們公司自己人了。」 這是跟這個梗過不去了,全場爆笑。 于承曦真忍不住笑了:「那就謝謝盧森老師的厚愛了。」 全場笑得更誇張了。 大家都知道盧森老師和于承曦是在玩梗開玩笑。 「謝謝于承曦的表演,全票過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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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回公司三人的表演曲目現場都爆了,通通過關。 不只他們三人的表演爆了。還有一些選手在看到過于承曦第一次海選節目後,也開始鄭重地復盤自己的表演。有些人也向古典取經,爭取造個適合自己的演出。 亞太娛樂原是想多辦幾次海選,把參加正式節目的人數刷到100位上下,結果這回才第二次,就只有87人通關。還有些第一次海選過關的人,這次並未參加第二次海選。 於是這87位最終角逐7人男團的,將在兩週後正式入駐C市文化中心,開始直播並錄製 1 on Top 尖端營。當然87人能來幾人,尚未可知。 1 on Top 因為幾個大爆的海選節目而知名度大漲,熱度衝出海藍星區,直接衝進星網熱搜。 「主人,您的黑咖啡。」晏米粒,晏輕塵的貼身ai秘書,將咖啡送到桌上。 「謝謝。」晏輕塵正看著便攜光腦上于承曦的第一次海選節目,嘴角上揚。 他們正在晏輕塵的私人航飛船內,正從人馬星往海藍星航行,船內還有兩個真人下屬,一個ai飛行員。 「主人,提醒您,您已經觀看同一視頻20次了。」 晏輕塵唇邊笑意未泯,瞥了眼晏米粒:「米粒,看幾次都不用提醒我。」 「好的主人。」 如果不是星網推送熱搜,他應該也不可能認識自家集團旗下小公司的新人。 第一次看于承曦的本草綱目,他就被那身俐落的勁舞給吸引了。再看到于承曦摘帽脫口罩靶過頭髮現出本來面貌,他全身一陣發麻,從頭皮到後頸再擴散到全身至腳跟,他的心在陣陣發顫。 他活到現在32歲,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 他苦笑著自嘲:晏輕塵,你認為不會發生在你身上的事,發生了。看個視頻就能一見鍾情,你還能再出息點嗎? 他以前一直認為日久才能生情,互相有好感的兩人要相處過才會認識對方,了解對方,進而喜歡對方。 在他頑固的〝認為〞下,他談過兩段戀情,卻都以和平分手收場。 曾經,他作為一個極端理智的人,對一見鍾情,只會嗤之以鼻。 現在臉腫了。自己打的。 他好好反省了:不能因為沒經歷過,就否認它的存在。 一見鍾情是存在的,日久生情也很重要。 看完了本草綱目,接著看如常。循環播放。 臉上謎樣的微笑一直沒消失過。 他想,回老宅後住兩天,去看看祖父母爸媽,然後回公司把事情交代清楚,就開始全球的巡視工作。 巡視到凱欣的話,不知道有沒有機會碰到于承曦。 對了,于承曦有社交帳號嗎? 他想當頭號粉絲。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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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ust
德國文豪 Johann Wolfgang von Goethe 1749
翻譯 Stewart S . Mo
與惡魔交易重生,就為了探尋理想,他就是浮士德【經典故事教會我們的事】 | Learn from classic stories | 古典的な物語が私たちに教えること | 好好聽FM | hhtFM |
楊照 主講|西洋傳統經典選讀9 |浮士德專題(介紹)
【200年过去了,为什么我们依然还在读歌德和《浮士德》?】
【蘇格拉底咖啡廳】浮士德 FAUST
煌煌巨著的詩劇,寓意深遠,文字華美,必需沉浸閱讀,否則難得 其中三昧;上面高人解說,可以瞭解大概,除非有興趣,看看下面 文字亦不錯。
浮士德 是一名學者與科學家,不滿意於一切的書本與智慧去
研究魔術,他失望了,復活節忽然聽到教堂鐘聲,一縷宗教
熱情牽住了他,魔鬼 梅菲斯特 化成學者,答應他以他的靈魂
交換魔鬼的幫助。已經放棄一切信仰與希望的浮士德決定與
魔鬼立約,如果浮士德有一個瞬間覺得心滿意足,而對時間
說:「等一等我!」時,他的靈魂便是屬於魔鬼的。兩人便
遊歷慾望與熱情的世界。浮士德 愛上 瑪格麗特,兩人相愛
失敗。浮士德 到了古典及浪漫的藝術之美的內面世界。在
鏡中認識 海倫,正想捉住她,幻象消滅了。與魔鬼梅菲斯特
到了 浮莎里阿 的地方希臘神話中的種種人物,美的、醜的,
完全出現在兩人面前。浮士德 老了,當他完成了最後的事業,
他瞭解到:快樂不是在熱情的滿足上,不是在智慧的發展上,
藝術的修養上,而是在不自私的為他人服務。他帶著這個信仰,
宣告他���分滿意,叫到:「等一等吧!多美好的時間。」因此
他與 梅菲斯特 的打賭輸了,但他所得到的快樂卻不是 梅菲斯特
的權力所能給予的。這個為他人犧牲與努力,把他從魔鬼手中
搶出來,而被天使們迎接上天,在那裡,他與 瑪格麗特 重逢了。 ——
梅菲斯特 以精靈們的歌唱娛樂 浮士德 催其入眠。
梅菲斯特
朋友,在這一小時內, 你感官的享受要多過一年。
優美的精靈們 會向你歌唱,他們拿著精美的圖片向你走來
這些都不是空洞的幻想世界。你嗅著幽香,味覺舒爽,你振奮欲狂。 精靈們
籠罩在他頭上的黑暗,請你消逝,那黑暗的烏雲 已經分開。
天之神子們 美的精靈 飄飛頃凌 揚翅而去,臨風振羽 羅衣飄飛
覆著園景 覆著亭臺。在那隱蔽的地方 情人們海事山盟 沉醉在
愛情之中。亭臺復亭臺 藤蔓併發芽 結實纍纍的葡萄 匯成新酒
泡沫翻飛 流程小川 美酒 就如奔逐的珠玉 從高處流下 快樂地
晶輝地 環繞過丘陵 小鳥在波上動搖 聽 這是人們合唱的聲音 梅菲斯特
他睡了 你們的歌聲使他沉入夢鄉 最美好的夢幻把他包住 使他
沉入虛妄的大海 浮士德 做你的夢吧 浮士德
我是否又受了一場欺騙 心中的高貴精神已全消 只剩下一個惡魔
所偽造的夢
112 —
浮士德 在岩壁的窟洞,冷濕的林藪中,展露了神秘的奇想。
也展露了我胸中那深刻。當皎潔的月光在眼前升起, 帶著輕柔
安慰的光華,岩壁中,冷濕的林藪, 古代的銀色幻體在我周圍
飄蕩,緩和了我嚴峻的靜觀和緩
( 梅菲斯特 走入 )
梅菲斯特
你這種生活還不嫌夠 ?還有什麼嘗試會讓你快樂
偶而嘗試還可以,但事後總要找新東西補償。 浮士德
你難道沒事幹,跑來擾我幸福的時光
梅菲斯特
你可別說得那麼裝模作樣 像你這樣粗暴和狂妄
我即使沒有你也不會遺憾 我一天忙到晚
到底你該做那樣 你臉上一點也看不出來 浮士德
你又顯出了本意 弄得我疲倦厭煩 梅菲斯特
可憐的人子 假若沒有我 你如何活過來
你的幻想曾折磨你 至少我就了你
你為什麼躲在窟洞岩穴裡 像隻貓頭鷹坐著出神
這真是甜美的消遣 博士的脾氣仍未改掉 浮士德
你知道我在曠野的逍遙 ��生了何等新生的活力
假若你有領悟的能力 你將把這種清福賜給我的靈魂 ? 梅菲斯特
超世間的清福啊 在夜露中仰臥山崗 將大地欣幸的擁抱
以渴求的力量 把大地的精隨翻掘 在狹隘的心胸包容神造的神功
在高傲的權力中體嘗無明 世俗的自己拋棄一旁
然後以高貴的本能 就 - ( 做某種姿勢 )
去摘那最後的花朵吧 浮士德
可恥 梅菲斯特
是的 這話你不高興 目前你道德上有權力罵我無恥
心中不可缺少的貞潔 卻不能向貞潔的耳朵宣告
我並不吝惜給你快樂 那不過緩和把你欺騙
你已經興奮過度 假如再執迷不悟 定會陷入瘋狂和恐怖
你的愛人孤獨的坐著 覺得一切都抑鬱淒婉
她溫順的貪愛地思念著你 心中充滿強烈的愛
初起是你的熱情洋溢 如同春雪化成奔流
奔騰注入她的芳心 如今你的溪流低淺
與其在森林中高據王座 你這位高貴的先生
應該立刻報償這位姑娘的癡情
看那白雲掠過城牆遠揚 唱著「若我是隻小鳥」
有時高興 但大半是悲傷 有時泣不成聲
過後又平靜如常 而癡情卻是依然 浮士德
蛇 !蛇 ! 梅菲斯特
哈 你又陷入我的圈套 浮士德
你這魔鬼 快快滾蛋 別再提那美好的名字
別讓我這半狂的神經 對那甘美的肉體再起貪念 梅菲斯特
她以為你已逃得無蹤 倒是你真有點那樣 浮士德
我和她很親近 愛情使我常駐守 相隔再遠愛情也不躊躇 梅菲斯特
很好 讓我常常嫉妒 在那玫瑰花叢中的雙生鹿麋 浮士德
滾吧 你這媒婆 梅菲斯特
上帝造出少男少年 認定是他最高的成就 也替他們製造機會
去吧 快去你情人的房中 不該想去尋死 浮士德
擁她入懷的快樂是什麼 在她香吻中昂奮 我是否想過她的苦難
我是個浪蕩子 沒有目標 沒有休息的困獸
如同瀑布般順著峽谷岩石飛建 瘋狂的跳下誣詆的深淵
她在一旁懷著純稚的童心 住在阿爾卑斯山麓的小木屋
過著簡單樸實的生活 那就是她的小小天地
而我 這個被神憎恨所臨到的是 衝向那面前的岩石
把它們擊成粉碎 而我猶未心遂
我必會敗壞她和她的寧靜 惡魔 助我通過那未來的痛苦
她的命運要在我身上破敗 同一個毀滅 臨到我倆身上 梅菲斯特
你又沸騰燃燒起來了 傻瓜 快去安慰她吧 你這樣找不著生路
讚美那些鍥不捨的人 天地間我找不到 比絕望更洩氣的東西 292 —
浮士德 跪著扶起 瑪格麗特
莫讓我徒然地向你請求 我一生沒把你見過
浮士德
這般的痛苦 我怎能忍耐
瑪格麗特
我現在已經全部在你的掌中 請先讓我餵孩子的奶
我今晚疼了他一夜 他們使我悲傷 故意把他奪開
如今他們卻說是我把他殺害 我永遠不能再愉快
他們唱歌來咒我 這樣的人心腸真壞
古時也有故事同樣的結局 誰教他們這樣曲解
浮士德 ( 倒身跪下 )
這裡貴指著永遠愛你那個人 他是來將你從這哀慘的束縛中解救
瑪格麗特
啊 讓我們跪下 禱告神明把我們隱藏
在這台階底下 在那門限底下 地獄正在轟然沸騰
那惡魔 帶著可怕的憤怒 正在著哏著 去發現它的獵物
浮士德 ( 高聲 )
瑪格麗特 瑪格麗特
瑪格麗特 ( 傾聽 )
那是我愛人的聲音 ( 她跳起來 鎖鏈脫落 )
他在哪裡 我剛聽他在叫我 我自由了 沒有人能把我阻擋
我要飛去吊著他的頸項 依偎在他的胸懷
他站在門口 叫著:瑪格麗特 在這種地獄的喧囂吵雜中
在下界的狂怒嘲笑中 我聽出那甜美的呼喚聲音
浮士德:是我啊
瑪格麗特:是你 啊 再說一遍 ( 緊握住他 )
是他 我的痛苦到那裡去了 地牢 鎖鏈 都到那裡去了
是你 你來救我了 我得救了 我又看到了
我第一次看見你的那條街道 和那百花怒放的花園
我曾在那裡把你等候
浮士德
來 和我一起走
瑪格麗特
啊 等一下 我逗留的地方 我總願停下 ( 撫愛他 )
浮士德
快走吧 我若在此逗留 我將從此後悔不已
瑪格麗特
吻我吧 怎不再和我親吻
好朋友 你離開我才不多時辰 你便忘了親吻
緊偎著你 我的心怎如此焦渴
以前你對我說一聲 你對我看一眼 整個天堂就臨到了我
你的擁吻 幾乎使我窒息
吻我 要不我就吻你 ( 她擁吻他 )
啊 哎呀 你的嘴唇冰冷 全無感覺
你的熱情 怎麼完全變了樣
是誰奪走了這個愛情
( 她轉過身子背著他 )
浮士德
來 跟著我 親愛的 鼓起勇氣
我要用一千倍的熱情將妳擁抱
得是現在可得跟著我 我只要求這一點
瑪格麗特 ( 轉向他 )
是你嗎 真的是你嗎
浮士德: 是我 來啊
瑪格麗特 ( 你把這枷鎖打開 )
再把我抱在懷裡
為什麼你立在我面前毫不畏縮
朋友 你知道你救的是誰
浮士德
快來 快來 黑夜已經過去了
瑪格麗特
我把我母親殺了
我把我替你生的嬰兒淹死了 那豈不是你、我的兒子
我真不敢相信 把你的手給我 這不是夢
你親愛的手 — 啊 可是 它是濕的
請拭去吧 我想那上面有血
天啊 你做了什麼事 把你的劍插入劍銷裡 我求你
浮士德
讓過去的過去吧 你的話使我痛不欲生
瑪格麗特
不 不 妳必須後我們而死 現在我把墳墓的事向你交代
明天你就得開始 那痛苦的工作
最好的位置留給我母親 緊挨著她旁邊是我哥哥
我的要稍離遠一點 但是前外別離太遠
我的嬰兒 要躺在我右胸前 此外不要任何人在我旁邊
啊 從前我在你的懷中 曾經是一種甜美可愛的欣喜
但我現在已不再能有那樣的感覺
我要挨近你 好像是十分敏強
417 —
瑪格麗特
假若死亡已經在等待 就快去吧 我的親吻你好像拒絕
但你依然是你 那般和藹 那般慈祥 浮士德
你既覺得是我 那就快跟我走 瑪格麗特
去外面嗎 浮士德
去自由的地方 瑪格麗特
假若墳墓在那兒 死亡在等著 從這裡到永眠的寢床
你要走了 啊 亨利 可惜我不能同去 浮士德
只要妳願意 門是開著的 瑪格麗特
我不敢走 已經不再希望 為什麼我該逃 他們都埋伏著等我
除了乞討無法生活 該多悽慘 而良心的苛責更痛苦減稅
漂泊異鄉受人遺棄 多悽慘 而他們終要把我幹上抓住 浮士德
我會永遠陪伴妳 瑪格麗特
趕快 趕快 走這條路去 沿著河走 過了橋 走入林中 浮士德
請妳安定心神 只再一步 妳便自由 瑪格麗特
能翻過這座山頭就好了 我母親坐在那石上 我感到一陣寒顫
她的頭不斷搖擺 她招呼 頭沉重的垂下 她長眠 不再醒來
她長眠了 當我們撫愛的時候 那真是幸福的時光 浮士德
請也不行 說也不聽 只好斷然抱妳出去 瑪格麗特
啊 不 放了我 我不容忍暴力 不要凶狠的抱我 我一切都依你 浮士德
親愛的 天亮了 瑪格麗特
天亮了 ? 是的 天亮了 我最後的一天來臨了 這本是我結婚的日子
不要對人說 說你曾和 瑪格麗特 在一起
我的花冠破了 一切命運已定 終歸空虛
我們將見面 但不是在舞會中
人群擁擠 方場上 小街上
喪鐘已響 盟籤已斷 他們把我捉住 綑綁 送往刑場
送上斷頭台 — 他們下了命令
那曾加在一切人頸上的巨斧 現在在我頸上發光
世界已經寂滅 如同墳塚 浮士德
啊 我若不曾出生該多好
Mephisto
快走 否則天亮之前你就要遭殃
無用的空談 耽擱和祈求
我的馬已在低嘶 :暑光已經來臨 瑪格麗特
從那門限跑出的是什麼
是他 是他 快把他送開
他到這個聖地做什麼
他要害我 浮士德
你將活在世上 晨光顯現 瑪格麗特不願逃去 向聖母求助
梅菲斯特 催 浮士德 快快離去 424
( 完 )
Opera Faust 歌剧浮士德 — 古諾
Faust - The Jewel Song (Angela Gheorghiu, The Royal Opera) — 古諾
(495) FAUST Gounod | Alagna-Mula-Gay--Altinoglu | Bastille 2011 - YouTube — 古諾
Gounod: Faust - Choir; "Vin ou biére,..." — 古諾
Gounod, FAUST. Teatro La FENICE, Venezia. Frédéric Chaslin, June 2021 — 古諾
Silent Tone Record/ベルリオーズ/ミュンシュ指揮ボストン交響楽団,シュザンヌ・ダンコ ALP 1225-7/クラシックLP専門店サイレント・トーン・レコード — Berlioz
Wagner ~ Faust
許惠品 指揮 古諾《浮士德》芭蕾音樂,師大附中音樂班管弦樂團。Vera Hsu conducts Ballet music from "Faust"
「舞銀幕」系列:多特蒙德芭蕾舞團《浮士德》‘Dance On Screen’ Series: Faust by Ballett Dortmund
(495) 《浮士德 Faust》 倘若青春重回一次 你選擇...? - YouTube 吳興國 林秀偉
【浮士德-魔鬼的誘惑】Faust 中文版正式預告HD 12月14日上映
【歌德】《浮士德》的音樂現象 - 最多被音樂家譜寫音樂的文學作品
(495) 8分钟看完欧洲四大名著之《浮士德》|如果魔鬼能满足你所有欲望,你愿意出卖灵魂吗? - YouTube
(495) 浮士德|Faust|中英雙語|短篇故事|英文故事|英文有聲書|English Story|故事之城 - YouTube
生與死 老與少 https://iseilio-blog.tumblr.com/post/649535650142519296
風中的信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jkABDSh_W2E
飄浪之女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FRnPUPRQMf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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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初蜷縮在文字中,我不管我不配。
以往,當感到不安焦燥,我會想今晚一定要看一場電影。去年底畢業後,我就看不了新的電影,letterboxd上的更新屈指可數,連賈克大地都救不了我沈迷英雄聯盟而無法慢下來的眼,每半個小時,我就覺得自己不能再待在那裡。
跨年那會兒,突然覺得自己可以看一本書,自己控制閱讀時間,不會因為停下來而感到罪惡,去年還只是消遣的閱讀,突然成了2025年初的自我救贖,想盡辦法讓自己保持一種輸入的狀態。
雖然寫書的心得總是顯得太過淺白,和寫電影心得不太一樣,我想、媒介的不同仍然體現在回饋身上,當影像轉化成文字,便有一種跨媒介的模糊美感,反之,無論我想怎麼忠實紀錄我看文字的心情,總是難以跨越原作那道門檻,顯得太淺白或是隨心所欲都很掉價。
1.明日,明日,又明日
無法昧著良心說喜歡,因為前半部簡直就像用寫論文的心情在讀這本書,對於主角兩人的歷史毫無同理,體感是:很無聊。 直到中段最重要的伏筆爆發,居然也在咖啡廳流了好幾滴淚。順帶一提,讀這本書的時候,因為其狗血的關係描寫,給了我很多同人文的靈感,幾乎是一邊讀一邊抱著手機寫出同人文,這種芭樂文學帶給我的快速成就感以及相當沈重的伏筆回收強迫我為故事掉淚的好萊塢敘事,我心裡不以為然,有不得不承認那是我創作最為充沛的兩天。原因可能是因為、覺得自己也許能寫故事。 另一個原因是因為想看正統文學怎麼看待遊戲,動畫有細田守為虛擬世界的關係努力上色(雖然我很同意看到評論說遺憾他最後還是間接用現實的連結貶低了虛擬的關心),我也好奇使用遊戲作為主題的故事能有什麼發揮。結果而言我是有些失望,遊戲最後又成了現實的附屬,只是莎士比亞在當代行走的暗影,遊戲的生命力,最終又被拿來間接證明生命與生活的無常,這讓我感覺有些失望。


不太確定為什麼為拍蘿拉跟山姆這一段,好像是因為覺得描寫身障的性愛讓我特感新鮮。
2. 寂靜風暴
一月心血來潮去申請捷克勞工局的語言課程,過程荒謬的讓我覺得、每當我踏出自己的泡泡,恨意便以創作動力的型態瘋狂湧現,在那之前,窮盡的靈感只是意味著我不曾真的用力去過生活。作為移民(而且是第三世界沒有名的國家之子),突然對於歐白的厭惡達到一種高峰,整個一月,在我尚未因為打工筋疲力盡前,似乎每天醒來都在討厭這個後殖民的世界。
寂靜風暴就是在這麼對的時刻看起的書,因為我的怨恨無處發洩,而作者作為華裔在美移民,似乎隨便一句都滿足我對自己處境的的疑問。也許我只是自以為是的覺得被人看輕,同時,又不知道怎麼處理這樣的憤怒。
雖然書在中段時看起來是有些疲軟,不像一開始看時那麼驚艷,但最後狗血的發展又讓我明白了這直白的父、母與子的比喻,那種痛感讓我遺忘了對「巧合」的厭惡,明白只要巧合服務了一種寓意,那世間的偶然皆是一種想像。
3. 在熙,燒酒,我,還有冰箱裡的藍莓與菸 我忍不住向朋友訴苦,說自己正在讀一篇彷彿FB速食文學的長文,重點是開頭與結尾必須要punchline的驚心動魄和唏噓傷感。得知原書的名字只是「大都市的愛情法」時,忍不住覺得,台灣出版業者是如此的深諳此書的精髓,在熙是「我」冰箱裡的冷凍藍莓,黃湯下肚的清澈燒酒,寒冬中巷弄裡抽的菸。 在熙教會我的,無論多麼美麗的歲月也不過是剎那而已,而他,現在已經不在這裡了。 讀到這句時,我還是不爭氣的流下淚。如我所說,這句速食文化悼念自己的話語,由我這個半速食世代的人看來,無限傷感以及、難以克制的羨慕。 至於電影版怎麼把在熙改編成一個悲情缺愛的女人,徹底將在熙做青春象徵的迷茫混合瀟灑的風采抹去,就是令人遺憾的後話了。
差點忘記我看得有點似懂非懂的第二章,因為最後兩章似乎不太受肯定,但我反而感受到作者好像放了很多情,第二章有一種微妙的距離感和冷酷,中年學運份子的男友和病榻中的母親,以及一直被拒絕承認的性向,兩條線對照起來似乎是展現出一種絕妙的寫作技巧(至於是什麼,我說不出來,總之不像在熙那樣速食)不過,我沒有跟上兩條線的對照,讀起來有點分裂。 讀過幾本韓國當代文學(這本和光的那本科幻),總覺得韓文翻譯起來太過淺白了些,我這個崇尚浮華詞藻的人似乎無法打從心底喜歡。
4. 素食者 很多年前,還在噗浪影迷社群活躍時,有過一部RAW的電影讓我困惑不已,無法理解噗友的喜愛,當時的我還喜歡阿比查邦,對緩慢抱著一股不理解但崇拜的心理,對身體恐怖電影中強烈的象徵意象感到渾身不適。幾年後,導演拍出的Titane這部片,讓我回頭想起了RAW,想起那部嗜血食肉是青春發育的恐怖。 讀素食者時,一開始也有一樣的反胃,對於迷幻、驚悚的筆觸有些反感,坦白說,我自覺那是厭惡做作譬喻的直覺。第二章關於性的描寫,更讓我覺得毛骨悚然的噁心,一直到第三章,我才想起RAW這部片,覺得素食者似乎很適合拍成一部與RAW反其道而行的婦人恐怖,RAW是青少女隊身體發育來潮的恐懼,Titane是女人孕期的焦慮恐怖,素食者是女人步入婚姻後逐漸毀滅的自我意識。 在夢裡,我們以為那就是全部,但你知道的,醒來後才發現那並不是全部........所以,有一天,當我們醒來......
就連結局也收得像電影一樣開放,後勁很強,我是真心誠意這麼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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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樱之落 叁 写给鸢的—— 3
我认为在容貌方面,不应将男人同女人比较,也向樱辩解过我没有仅用性方面的目光去看待伊万君,不过既然我用上‘仅’一字,那么不可否认,我打量、观察伊万君时的确有过与性爱有关的考量。
倒不是说我会幻想着伊万君的脸自慰,或发生过梦见伊万君后翌日起床得更换内裤、布团这样的事。至少在我尚未与伊万君熟识时,以较为自夸的说法来描述我的行为,那么就与我两年前探究导致常夏的身体发育不良且处于一种长期不健康状态的缘故那样,我对伊万君的身体乃至伊万君此人的好奇和求知欲是与性欲无关的、学术性的好奇和求知欲。我想了解伊万君为何拥有改制和服、将其与西式服装胡乱搭配再出现于公共场合的勇气,想了解为何伊万君拥有无视他人注目的从容,想知道伊万君哪怕在炎炎夏日仍简直戴一条将大半脖颈遮住的围巾的原因,想探寻作为俄罗斯人的伊万君的肉体有着怎样轮廓、肌肉脂肪比例、阴茎尺寸,其体毛的分布区域和数量与日本人相比又有着什么区别。
我与伊万君熟识起来已时至翌年。不提我,事实上,樱与伊万君的关系变得亲密到樱说出伊万君是她的朋友的地步时,也是伊万君入读东京大学第二个学期过半的事了。我必须承认我很惊讶。我不知樱具体是什么时候用名字来称呼伊万君的,但就算以我第一次从樱口中听见“伊万君”此词来算,距离伊万君入学也才刚过去近一个半月、即我首次同樱交流我探听到了哪些伊万君的信息时,那时我对伊万君的称呼还是“那个俄罗斯人”呐。加之樱首次邀伊万君来上屋敷是七月初,即便樱在伊万君入学的第一天就与伊万君相识,两人相识时间也不过才两个多近三个月。
相识不满一个季度就用名字称呼对方、邀对方来自己家中,哪怕对整体性格更为豪爽、不在乎虚礼的犬舞见人来说都算一件奇异的事。因此当我知道原来樱邀请伊万君来上屋敷数次、樱也去过一次伊万君所借宿的土田太太家中后樱仍不认为伊万君是她的朋友时,我无法自控地露出了目瞪口呆的表情,心底瞬间涌出的诸多疑问也冲破了喉咙。“原来还不是朋友吗?明明一个月至少有一次会一起去山手町不是吗?暑假前你也还计划着邀请伊万君去台东区的隅田川祭和中央区的佃岛盆踊祭啊?虽然由于伊万君回俄罗斯庆祝妹妹、弟弟从中等教育学校毕业而未成。”我顿了顿,“假如是别的女人用这种方式与伊万君相处,我会认定她和伊万君是恋人,或她在追求伊万君。”
“说什么傻话呐,哥哥。”樱冲我翻了个白眼,也不知“傻话”是在说我疑惑她和伊万君竟不是朋友,还是在形容我说这种相处模式容易让人误解一对女男是恋人,“若朋友的定义是能一起去料亭吃美味的食物,或聚在一起聊些没什么实际意义的、仅用于打发时间的闲话,那么不但伊万君是我的朋友,学校里无论同级还是后背的女孩子们都可算是我的朋友了。哥哥不也会和几名来自犬舞见邻县的华族子弟去茶屋或居酒屋吗?难道哥哥认为牠们是朋友?”
我摇摇头,即便是那几人亲自来问,我也说不出我们是朋友,非要用上‘友’字,那么勉强可将我们间的关系概括为饭友、酒友吧。
“既然不是那种见面只为闲度时光的、随便什么对象都行的关系,那么在真正成为朋友前自然得经过长时间的考察与试探。”樱说,“我说过我是怎么同伊万君相识的吗?”樱问,我再次摇头,自从我发现樱长时间处于心情愉悦的状态中算起,这个问题在我心底已存在接近半年之久。
“我是在图书馆同伊万君结识的。”樱说,那时日本还不曾有未来那么多的、描写一对女男学生在学校图书馆里相遇、相识、恋爱的小说,所以我没有生出调侃樱,反倒为樱和伊万君的相识地点感到惊讶,这种惊讶与我打探伊万君的消息时发现伊万君爱在图书馆打发时间的惊讶完全相同。一是因就伊万君的日语水平来说,去图书馆后能看懂的书籍只限学校从英、美等西方国家进口的未翻译成日语的书籍,就连赤本也可能涉及诸如桃太郎、小豆僧等特殊典故和称呼而出现伊万君看不懂又在词典里查不出的内容。二则是为伊万君的自制力,那时的留学生大多来自中华民国、大韩帝国,以中华民国来的留学生最多,我听说有的中华民国留学生不但日语水平低,还整日逃课,只相互约着去吉原、咖啡馆等地方寻欢作乐,而同年龄的伊万君竟能按捺下游乐的心思,在图书馆里对照着日英人体解刨图学习日语,着实令听了不少留学生荒诞事的我惊讶。
“新学期一开始我就听说过伊万君了,”樱继续说,“毕竟是学校里唯一一个来自西洋的留学生,大家都对伊万君很好奇。不过受伊万君的体格和国籍的影响,大家并不敢同伊万君搭话。我虽在山手町遇见过伊万君一次,但我没与伊万君打招呼,伊万君也未认出我是牠的学长。而我与伊万君结识的契机,是我去图书馆找书。近几年皇室与内阁对国内新兴的、以要求保障劳工与农民的权益或限制皇室和华族的特权为宗旨的各项思潮很是在意,我从山手町的西洋人那里听说欧洲的人们围绕这类思潮建立了一些组织、社团乃至政党,而那些组织、社团发起了各项活动,其中一些活动在社会上制造了混乱或威胁到了欧洲皇室、现任执政党对国家的统治,所以我想了解那些思潮。只是图书馆里与诸如农业主义、社会主义、马克思主义等思潮的书意外得少,根本找不到《Reflections on Violence》、《The Anarchists》[1]等书。大约是听见了我与和田老师的交谈吧,”樱提及的和田老师指的是时任东京大学图书馆馆长兼文学部教授和田万吉,“在我去拿《资本论》的途���,伊万君同我搭话说我应该去山手町找那些书。”
“竟是伊万君先同你搭话吗?”我诧异地问。虽在打探伊万君的信息时,旁人对伊万君性情、人格的描述大多源自以伊万君国籍、体格为基底的想当然的联想,可也有恰巧描述准确的地方,即伊万君的不易接近和寡言少语。
“是哦。”樱肯定道,“之前我和伊万君不是在山手町撞见过一次吗?就是那次给伊万君留下了印象。后来伊万君告诉我,牠三月就来日本了,只是最初一段时间是和一名在日本经营进出口生意的远亲一同住在山手町,临近开学才搬去土田太太家中。伊万君在山手町住了十多日,见过不少在山手町活动的日本人——坦白说,我觉得伊万君很可能是把日本人同支那[2]人弄混淆了,毕竟东京的支那人大多住在与山手町相邻的山下町,西洋人又看不出日本人和支那人的区别——还是头一次见到同人们聊近期的国际局势、欧洲时政以及询问各类思潮的人。而且伊万君去洋菓子店买面包和黄油时听见我同洋菓子店的店主聊时政,午时去咖啡馆吃午饭时又听见我同咖啡馆的店主聊各类主义和思潮,也许接连相遇两次、两次我都在和不同的西洋人聊相似的话题,所以才让伊万君记住了我,从而能在图书馆里认出我来。伊万君建议我去山手町由西洋人开设的书店兼报社寻找有关各类主义的书,还说若山手町的书店没有,牠能托远亲在欧洲购买那些书。”
“你的讲述中的伊万君听上去真是友好热情,我完全无法将你讲述中的伊万君同我亲眼见到的伊万君联系起来。”我喃喃感慨。
“那是因为伊万君还未与哥哥熟识的缘故。与伊万君熟识后就会发现,伊万君的确是一个友好、敏锐又体贴的人,”樱顿了顿,“可能仅是表情比大多数西洋人更少,其变化也没那么明显?”樱用着不确定的语气,虽樱未明说,我却明白樱之所以不确定,是由于对樱来说,辨别伊万君的表情乃至通过伊万君的表情判断伊万君的情绪毫无难度,“伊万君说能托远亲买书时,还特意询问了我擅长哪种西洋语,说是那些书不一定被翻译成了我擅长的那种西洋语。例如一些近年撰写的与社会主义、共产主义、无政府主义的书,受作者母国对这些主义的禁止和打压的影响,作者无法通过母国的出版社用母语出版,只能选择其它对各类主义、思潮更为包容的国家的出版社或使用别国的语言出版。而那些已出版的书籍,有的会被翻译成欧洲各国所使用的语言,有的却因作者避免被当局逮捕而只能使用德语、俄语。”
我好奇为何那些作者选择德语、俄语,樱却将偏离的话题引回友人的标准上。“虽现在没人敢当面指责我放浪,与我交谈的西洋男人也不会出言贬低、讽刺我,然而我知道无论是东京人还是山手町的那些西洋人都认为肆意同男人搭话聊天的我是个对男人的金钱、权势和地位有企图的,想要通过性交来获取这些的女人。”
闻言我忍不住笑了起来,即使来到东京后我不止一次听见或从人们的神态、语气中读出评判樱的言下之意,可每次由樱点明人们对她的评判总会逗笑我,大约是樱平静的、不为所动的表情和语气搭配着人们荒诞的评语所营造出的幽默感令人难以阻挡吧。
樱看向我的眼神变得有些无奈,应是无奈于我总会被相同的、重复次数多到已变得老套的笑话逗笑。“尤其是那些与我谈论时政的西洋男人,牠们虽愿告诉我欧洲的近况,谈及具体内容时却常常答非所问,我问欧洲各国的地缘政治、外交政策、国体和制度,牠们却拿欧洲女人近来流行的服装款式、出了什么新的歌剧舞蹈来回答我。至今愿意对我的问题给出相匹配的、确切的答案的人唯有两名,一是洋菓子店的店主莫拉雷斯太太,二是咖啡馆的店主拉姆西先生。”
过去的两年中我偶尔会从樱口中听说莫拉雷斯太太和拉姆西先生。我只见过莫拉雷斯太太,是某次与樱一起去山手町买洋菓子时见到的。莫拉雷斯太太现在的苗字是夫姓,樱和我都不知她原本的苗字是什么,她有着棕黑头发和虹膜,若非眉眼的深度和轮廓与日本人全然不同,那么瞧上去她就像一名穿着西式服装的、胖胖的中年日本女人。她与其他西洋人一样热情和外向,很习惯与同性握手、拥抱并赞叹的语气说出称赞旁人的话。以樱的体格站在她身边还好,别的东京女人站在她身边总被衬出副发育不良的瘦弱模样。而拉姆西先生,按照樱的形容,牠有着一头红发和蓝色虹膜,正是标准的、江户时代说的红蝦夷人的长相。
“然而即便是莫拉雷斯太太和拉姆西先生,前者总告诉我对政治的了解达到能听懂男人们在聊什么的程度就好,绅士们不喜欢对政治高谈阔论的女人。后者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与别的西洋男人一样以为我询问欧洲时政的目的是寻找用来同西洋男人搭话的话题,或我询问欧洲时政的目的本就是为了同牠搭话,甚至曾试探着与我调过情。现在拉姆西先生虽以为我是真的对欧洲的时政感兴趣,却也认为政治不是女人该了解、也不是女人有能力和智慧去了解的东西。”樱说,“在来到东京后,我已从许多人身上感受过这种毫无缘由的、似在针对我又不仅是针对我的评判,哪怕不少人不曾将此评判说出口,与我相处时仍会流露出连他们自己都未曾发觉的、言行符合道德的人对违背道德的人的批判和恶意。因此,当伊万君同我搭话之时,我很是为牠的态度感到惊讶。”
樱说着,语气和面容上的平静混入一丝苦恼,“该怎么描述呢?弥惠子、春日姐乃至其她藩民们从不会在意我打探欧洲的政体、近况、流行的思潮和各类主义等信息。具体来说,在她们看来,我打探欧洲的消息就如我进食和入睡般,是一件不需关注的、正常合理的事。既然是一件不需关注的、正常合理的事,自然也不需加以评判和议论。而伊万君的态度与她们相同——”樱停顿一瞬后立即改了口,“不,也不是完全相同,伊万君对日本、日本的人们、日本的物品抱有一种好奇,是人们想知道辉夜姬口述的五种宝物具体是什么模样的好奇。若描述得更详细些,那便是人们在亲眼见到那五种宝物前的、尚未被对宝物的占有欲污染的、纯粹的好奇。”
我听懂了樱的比喻,在樱看来,伊万君对日本的一切的好奇与大部分西洋人不同,更偏向孩童的好奇而非自诩文明国度的人对蛮荒落后的异国所有的、混合着不屑和亵玩的好奇。那时我虽不够了解伊万君,但多次留在上屋敷里旁听樱与前来拜访的伊万君闲聊、偶尔一同去料亭或西餐厅用餐后,我认为伊万君的确与别的西洋人不同。或许可说伊万君在对待他人时使用更加平等的态度吧,例如伊万君拒绝乘坐人力车,给出的也是“明明有其它交通工具,为什么要坐由人拉动的两轮车呢?这不是把人充作畜生对待吗?”这般疑问式的理由。
与此同时,伊万君所拥有的、用在他人身上的平等态度又并非是出于洞察世间苦难后产生的对穷苦人的同情与怜悯,那平等源于对竟能用对待器物的方式对待另一个人类、向另一个人类倾泻自己的恶意的无知。那无知又伴随着自私,伊万君在拒绝乘坐人力车后曾说:“我坐上去后,那些看起来又瘦又矮的男人真的能拉动两轮车吗?即便拉动了,想必也没有马车或有轨电车那样平稳快速吧。”然而我却觉得,正是这种从自己而非位于社会底层的人出发的角度显现出伊万君作为一个真实的、天真得恰到好处的人的可爱之处来。
“而且不需我询问,伊万君就主动同我聊起欧洲的时政以及欧洲的历史、政体、思潮。从伊万君谈及的内容来看,不但伊万君的知识面比莫拉雷斯太太、拉姆西先生更为宽广——例如莫拉雷斯太太和拉姆西先生对自己的母国、即美国和英国的事较为了解,可伊万君不止了解自己的母国,还能随口说出法兰西共和国、普鲁士王国、奥匈帝国等国的事——伊万君极有可能受到了历史、政治方面的系统性教育。无论是莫拉雷斯太太、拉姆西先生还是别的西洋人乃至日本人,聊起时事都仅是在谈论近期报纸上登载的报道或道听途说的流言,可伊万君却能根据那些报道、流言将话题延伸至相关的历史、政体上。”
我没太听懂樱的描述,不过根本不需我问出口,樱就凭着孪生子的默契感知到我的困惑并解释道:“前段时间,山手町的咖啡馆里售卖的咖啡普遍涨价。我问拉姆西先生咖啡涨价的原因,牠告诉是因咖啡豆的价格提升,很可能是世界上最大的咖啡豆生产国巴西共和国出了些干扰咖啡豆生产、出口的乱子。伊万君虽也不了解巴西共和国国内具体发生了什么,可牠推测也许是巴西共和国的政府、军队、平民之间的双方甚至三方发生了冲突。导致冲突的原因则应是在上个世纪末巴西军方推翻巴西皇帝、将其政体由君主制变为共和制后,依靠军事力量建国的巴西军方高层不了解也很难重视巴西共和国的经济,而支撑巴西共和国经济的主要是咖啡豆的种植和出口,这与农业、土地所属权等相关。一旦巴西的现任政府无法处理好诸如土地兼并、粮食作物和经济作物的平衡等问题,政府便一定会与农民以及任职于咖啡豆相关产业的平民产生矛盾。同时,由于巴西的现任政府原本就是由帝国时期推翻皇帝的军方高层组成的,那么现任政府内部、现任政府同军方之间也可能发生权力和派系斗争。”
“这——”我听着樱说了一大段话,“——这听起来简直……伊万君的推测听起来太过合理了,简直不像推测而像是伊万君在转述巴西共和国正发生的事!”
“是吧,伊万君真的很厉害。”樱微笑着附和,“但我称赞伊万君时,伊万君却说牠只是比旁人了解更多的信息,从而能推测出巴西共和国更多的近况罢了。相比牠,牠的姐妹才真的拥有捕捉各类信息并通过那些信息分析各国时政的天赋。虽然伊万君的话听上去像谦辞,可伊万君又没有日本人那种不愿承认自己的优点、难以接受别人的夸奖的习惯,所以我推断伊万君接受了历史、政治方面的系统性教育。除了接受过系统性教育,伊万君应该也有某个信息量大于通常人们看的报纸的、获取各国时事的途径。”
过了一段时间,某次樱与伊万君去山手町回上屋敷后,樱告诉我伊万君之所以比其他西洋人知道更多、或得知更早那么多各国时事,是因伊万君一直订阅着一份名字为《半月世界》的俄罗斯报纸。据伊万君说那份报纸发行已有数十年之久,报纸的主题如报纸的名字所示,收集了以欧洲国家为主的世界各国的近况,被欧洲几大强国列为禁书,可由于市场需求,仍不断有走私贩将《半月世界》走私去英国、法国、意大利王国等国家。伊万君来到日本后自然无法续订《半月世界》,而将半个月发售一次的《半月世界》从俄罗斯邮寄来日本,虽伊万君能承担邮寄费用,可这样的做法未免有些奢侈,恰好伊万君的那名往返于俄罗斯和日本的商人远亲也订阅了《半月世界》,故每次那名远亲前来日本时就会顺便将过去几期《半月世界》带给伊万君。
说到伊万君的那名远亲,其实受伊万君本人的影响,我在与那名远亲见面前就已经对那名远亲、或者说所有的俄罗斯人抱有微小的正面情感了。只是即便在我与伊万君熟识之后,伊万君也不曾向樱和我介绍牠的远亲,故长期以来我只知道伊万君的那名远亲是个与伊万君算是同辈可年龄比伊万君大的男人,名字是奥列格,不过伊万君总是用“奥列泽克”来称呼牠。
樱和我只同奥列格见过一次,那次见面在计划之外,也并不愉快。在我与伊万君熟识并成为朋友后,即一九二三年三月的某个周末,伊万君邀我们去山手町,说是请我们去吃俄餐。樱和我知道那家位于山手町的俄罗斯餐厅,只是因其标牌上全是俄罗斯字母——后来伊万君不经意得知我们将那种字母称为俄罗斯字母后,纠正我们说那是西里尔字母,便如英语中的字母其实也是拉丁字母一样——而樱和我都完全不懂俄语,所以我们从未进入过那家俄罗斯餐厅。
顺带一提,虽然文学部与医学部不同,除去英语、汉语是必修课以外还能选修另几种外语,然而可供选择的语言仅有法语、西班牙语、德语和意大利语。樱在狠狠嘲讽制定课程的内务省的短见后,选择了据说在欧洲是外交语言之一的法语。只是文学部的法语课就如医学部的英语课一样,不能给学生的外语水平提升提供多少帮助,樱评论说法语课的唯一作用是当一群西洋人说着混杂的西洋语时,她能听出其中有法语,而听不懂另一些西洋语是俄语、德语、西班牙还是意大利语。
由于我和樱看不懂俄文,那时日本也还未出现蜡制食物模型,于是点单时我们便只能靠着伊万君的介绍点或许我们能接受的食物。在伊万君的介绍下,我们点了诸如荞麦粥、饺子这类食材听上去是日本人常吃的菜,又点了罗宋汤、烤天鹅,一些菜名、食材原料皆太过复杂故我们难以复述的极具俄罗斯特色的甜点和前菜。这些菜肴是依照开��菜-主菜-汤-甜点的顺序端上桌的。
开胃菜是鱼子酱与沙拉,我们能认出鱼子酱,但认不出反射着日光的、犹如黑珍珠般的鱼子酱下方那两层圆饼状的东西是什么;沙拉则更奇怪些,虽也做成了仿若一个个圆饼相叠的模样,可我只能认出其中一层是切碎了的胡萝卜,其余几层、尤其是最上方表面抹有白色酱汁的紫红色的那层令我完全辨认不出其食材和烹饪方式。主菜中的荞麦粥看上去像用水煮熟的谷物,可那些在高温下爆出白色内芯的谷物中间放着块未完全融化的黄油,嗅起来也散发着股明显的奶味儿。伊万君告诉我们虽然荞麦粥也可用水煮,可这家名为“阿格利皮娜”——这家俄罗斯餐厅的主人兼主厨之一虽是个名为费多尔的男人、却以一个女性名为餐厅名的原因据说是因餐厅主人同牠姥姥的感情极好,餐厅开业后便将牠姥姥的名字定为餐厅的名字以纪念已逝的姥姥——的荞麦粥是用牛奶煮的。
另两道主菜,一道是饺子,外观瞧起来与中华餐厅里的水饺一模一样,可其中一些饺子白里透红,隐有仿若鲜血的艳红汁水从饺子皮的粘合处流出,令人不敢伸出餐叉,此外饺子的蘸���是一小碗略带乳黄色泽的粘稠半液体。伊万君说饺子的蘸料是俄罗斯俄罗斯特有的一种经过发酵的、带酸味的奶油,而那种白里透红的饺子的内馅则是一种浆果,此外还有土豆馅和麋鹿肉馅的饺子,为了让我们能一次性尝到足够多的俄罗斯风味,伊万君特意请餐厅制作了饺子拼盘。最后一道主菜是烤天鹅,大约天鹅也是一种鹅的缘故,仅从视觉评价,倒与我们在犬舞见吃的烤鹅没太大区别,其味道也与家鹅肉无甚区别,不过口感更为紧实,是一道不适合牙口不好的老年人食用的菜。
正当我们吃主菜时,餐厅门上方的风铃被推开的餐厅门拨响,随即坐在我们对面的、面朝餐厅门的伊万君露出惊讶的表情并脱口说出了一个俄语单词。樱和我回头向餐厅门处看去,看见一个有着与伊万君相同发色的、年龄似乎比伊万君略大的西洋男人朝我们的餐桌走来,牠扫了樱和我一眼,我不知樱作何感想,我只觉得牠看我的眼神如看周围的餐桌、餐椅等家具,正是西洋人看待日本人常有的、带着高高在上的漠视。牠张开双手,在我疑惑牠的动作的下一瞬,不知何时站起身并迎向牠的伊万君就与牠拥抱在一起并偏头接起吻来。
我未如通常小说中描写的那样作出惊叫出声、捏着餐叉划过餐盘或弄掉了餐刀等突显我惊讶的同时营造戏剧性氛围的反应,可我的确呆愣地盯着伊万君和那个西洋男人,眨了好几次眼才回过神来。伊万君同那个西洋男人快速贴了几次嘴唇,随即两人回到一个正常但显亲密的社交距离,伊万君用惊讶的语气说了句什么,那个西洋男人抬着下巴瞥了瞥樱和我,用着与牠眼神相符的轻蔑说了另一句什么。那句话令伊万君回头朝我们投来歉意的目光并说:“你们先吃吧,我与奥列泽克聊几句。”接着伊万君就推了推那个西洋男人的手肘示意对方跟着牠去餐厅外。
“那就是伊万君的远亲吗?用俄语说的名字果然和用日语说的名字非常不同,我都没听出来伊万君在唤牠远亲的名字。”
我耳边响起樱的声音,“的确,伊万君用俄语说的‘奥列泽克’和日语说的‘奥列泽克’听起来根本不是同一个名字……”我附和樱道,同时却觉得樱的关注点有些偏移。
“干嘛作出失望的模样,哥哥?”樱的语气表明她不是真的在疑惑,“来东京快三年了,即使你接触的西洋人没我那么多,可也应已了解在日本的西洋人是怎样看待日本人的。那位奥列泽克不过是表现出在日西洋人通常会有的样子罢了。”
“可牠是伊万君的远亲……”我说,只是我自己都分不清是想以此为理由反驳樱,还是阐述我之所以失望的原因,大概两者皆有吧。
“是的,伊万君的远亲,而非伊万君。”樱说,我明白她是在劝告我别将对伊万君的好感移情至其他俄罗斯人乃至西洋人身上,但那丝失望仍笼罩着我的内心。
伊万君没与奥列格聊多久,未等甜点上桌牠就返回了餐厅。“对不起。”一在餐椅上坐下,伊万君就道歉说,也许是刚与远亲用了俄语说话,伊万君说话时还带着较重的口音,接在句尾的ね从鼻腔深处发出,让我情不自禁感到伊万君仿佛在撒娇般,于是心中盘旋的那丝失望全被替换成夸伊万君可爱。“我很抱歉奥列泽克以那般态度对待你们,虽然牠并未说日语,但我想语言不是感知轻视的阻碍。”
我想说“没关系”,但樱赶在我开口前说:“我们接受你的道歉,伊万君。不过,相比表现出大部分在日西洋人对日本人的态度的你的远亲,我更在意的是你们方才见面之初的行为,”樱顿了顿,“虽然其他西洋人也有与亲戚、朋友拥抱的习惯,关系友好、亲密的对象之间也有较多的肢体接触,可……”
伊万君没能第一时间意识到樱在说什么,牠用了几秒才恍然大悟般露出个被逗笑的表情,“噢,对,你们也——”牠的话因嗤嗤的笑声戛然而止,樱和我却皆不知是什么令伊万感到如此好笑。伊万君笑了一会儿才靠向椅背放松下来,像是在庆幸终于逃过了会导致腹部肌肉酸痛的笑欲的操控般,“看见两个男人——尤其是牠们还是亲戚——接吻让你们很惊讶吧?”伊万君用陈述的语气说出这一问句,“这是我们那儿打招呼的方式,也可算一种习俗,据说是从基辅罗斯流传至今的。在我的母国,嘴对嘴的亲吻更多的代表着接吻的对象之间拥有姐妹兄弟之间所拥有的那种平等的爱,也象征着分别又再次相见的希望。因此在进行长途旅行前,或军人加入、返回军队,以及不同的部队分别朝目标进军前,人们都会接吻以表达对方能平安归来与自己再见的祝福。”
“那么,俄罗斯的情侣之间会亲吻吗,既然亲吻在俄罗斯意味着祝福和亲人的爱。”樱问。
伊万君愣了一瞬,接着不太确定地说:“应该会吧?我也不是很了解,毕竟我虽有过一段勉强可称为恋爱的关系,对方却不是俄罗斯人而是法国人。至于情侣,”伊万君切下并插起一小块天鹅肉送入嘴中,牠思索了片刻,咽下嘴里的天鹅肉后说:“也许是我不太关注此事的缘故,在我印象中,那些情侣的相处方式与密友之间的相处方式似乎没什么区别?又或者,我以为是密友的人们其实是一对情侣?”伊万君半是对我们说半是喃喃自语,“这样一想,在我的母国,想要在公共场合认出一对情侣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呐。不提接吻,一些看似是情侣的、坐在一起或挽着手的人们很可能只是非常要好的朋友,至少就我所知,奥利娅以及我的一些女同学都有能手挽手逛街、住在对方家中且睡在一张床上的朋友。”
我低头看向酸奶油,企图用那原本偏乳黄却在鲜红果汁的衬托下显现出犹如雪一般纯白的酸奶油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以免我脱口询问能手挽手出现于公共场合、又能睡在同一张床上的人怎能还不是一对情侣。尽管在犬舞见和东京,本田家的宅邸全是和室房屋,但我也是见过西式床的。与铺在畳上的布团不同,那些西式床高及人大腿乃至胯骨处,分为单人床或双人床,单人床的尺寸比单人用的布团更大些。双人床的尺寸倒与双人用的布团差不多,然而在那时,只有夫妻或游女同嫖客才会使用双人用的布团。况且那般高的床,人睡在上面若想不摔下来,可活动的空间恐怕比铺在畳上的双人用布团更小,这样一想,睡在一张床上的两人不可避免的会大面积接触对方的身体。而挽手,我不了解西洋如何,可在日本,哪怕是夫妻、游女或艺伎与客人在公共场合都不会挽手的。
“西洋果然与日本非常不同,”樱感慨说,“在日本,无论人们之间有着怎样的关系,是夫妻还是非常要好的朋友,于公共场合做出诸如挽手这类肢体接触都会被旁人投以不赞同的眼神,还会被视作不庄重的、放浪的人,若恰巧遇见小报的记者,没准儿还会被当作奇事登载在报纸上。而在我的母乡,虽没有禁止人们在公共场合进行亲密的肢体接触的风俗,可藩民们本来就没有挽手、拥抱的习惯。”
“我想准确来说,这不是欧洲与日本的风俗区别。”伊万君纠正道,“欧洲大部分国家与你们一样,大部分公共场合中,若人们接吻,也会被视为不庄重、不知礼节的人。公开场合的嘴对嘴的亲吻只被允许出现在教堂中举行婚礼的女男之间。据弗朗西斯所说,法国、英国等国家中较为偏远的、宗教氛围浓厚的地方,未婚的姑娘们甚至不被允许了解什么是亲吻,即便她们了解,也得在旁人提及这类话题时表现出无知的、疑惑的模样。不过在巴黎等大都市中,情侣们被允许在没有父母等年长的人的监管下独自外出。”
弗朗西斯这一人名此前也数次出现于伊万君口中,每次出现时伊万君总会谈论与法国、英国有关的话题,因此我猜测那位弗朗西斯是一名法国或英国男人,且从伊万君说出此名字时自然的、略显亲密的语气来看,牠很可能是伊万君的朋友。
“说起来,你们对接吻礼表现出惊讶,可这种惊讶与其他欧洲人的惊讶略有区别。”伊万君看着樱和我说,牠的视线自方才开始就呈现出种观察我俩表情的专注,但这种专注并不让我感到讨厌或被冒犯,大约是因这专注直白又坦诚吧。“其他欧洲人瞧见接吻礼,最先注意到的就是我和奥列泽克的性别,来到日本后,我还遇见过山手町不知是哪一国的男人——听口音倒像是美国人——为此辱骂我和奥列泽克,差点儿打起架来。若真打起来,我可不怕牠们,正好能实践我在学校里学到的摔跤、搏斗技巧。”伊万君充满自信地说,“过去我就听弗朗西斯说过,欧洲其它国家的人总是将接吻礼当作一个不文明的、怪异的俄罗斯风俗,据说不少人还将其视作俄罗斯人都是同性恋或生性放浪、死后会下地狱的证明。”
我对此虽不是非常了解,但也隐约知道西洋的不少道德标准与日本的传统道德标准不同甚至矛盾。例如对游女的态度,在过去的日本,女人当娼妓不会被视作可耻的事。相反,游女们、尤其是高等游女能接受良好的教育,穿华美的和服,吃上鱼、蛋这类大部分人根本无法吃到的食物,被客人赎身后能成为武士乃至大名的妾或商人的妻。因此是农民、町民的女儿向往的职业。以及对待同性性爱的态度,过去在犬舞见以外的地区,男性间的同性性爱非常普遍,男性僧侣、公家、武家都流行着名为众道的风俗。且据说江户时代因游女皆身价昂贵,哪怕是最低等级的游女,下级武士、町民等仍难以支付其扬代,故不少男人选择光顾花费更便宜的阴间茶屋。
在江户时代末期乃至明治维新后,日本因西化而采用了不少西式的道德标准,因此明面上,阴间茶屋被取缔,众道风俗消失,男性间的性爱被视作违背道德的、异常的事,愿意替游女赎身并娶其为妻、纳其为妾的男人也在逐渐减少。
“其实弗朗西斯来到俄罗斯后也被接吻礼吓了一跳,”伊万君继续说,“牠说瞧见莫斯科街上的女人同女人、男人和男人接吻而周围的人不为所动,就像瞧见有人在光明正大偷窃而无人阻拦一样。若是在巴黎,接吻的人即便没被巡警逮捕,也会被瞧不惯的人们推搡、殴打。虽不会如邻国英国那般被判刑,却会被警察登记在册,根据贿赂的程度不同,被登记的人们所遭受警察骚扰的频率也不同。”伊万君用着谈论一件稀奇的、不那么严肃的趣闻的语气说。
然而我觉得伊万君未免谈论太多的‘弗朗西斯’了,倒不是说我为此感到嫉妒,只是有些不愉快罢了。樱大约和我有着相同的心情,我听见她故作不在乎——这种故作只有作为孪生子的我能听出来,伊万君是肯定听不出来的——地问:“听伊万君数次提及弗朗西斯,令我情不自禁好奇那究竟是一位怎样的人呢?”
[1]The Anarchists/Die Anarchisten
[2]支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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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学不易百感生,初来乍到万事难(八)

走出公园,她们又来到了街上,只见路上多了很多外出用餐的公司职员,这会儿应该是这里最热闹的时候。路旁的咖啡馆、外卖店、麦当劳、餐厅、酒吧到处顾客盈门,热闹非凡。街上混杂着黎巴嫩烤肉、印度咖喱、泰国沙爹、意大利比萨、中国的油炸春卷等各种诱人的香味。随处可见三五成群的人围坐在一起吃饭聊天。有的人坐在路边的椅子上,手上端着外卖,一边吃,一边瞪大无神的眼睛看着南来北往的车辆,任由自己的思绪跟随在后走走停停;还有的一个人静静坐在店铺的角落里,低头看着书,独享悠闲的午后时光。成群结队的白色海鸟停在树枝、栏杆、路牌、垃圾桶上:甸着肥硕身子到处飞飞停停,晃动着头,眼都不眨一下的看着人们用餐,似乎正看的津津有味,却又摆出一副趁人不备扑上来的架势。
她们俩在街上随意的闲逛。这时大家都正忙着热���朝天的,找工作显然有点不合适,可丹丹并不这么认为,她正在注意观察,不放过任何机会。这时,她们路过一家餐馆,只见餐馆外随意放了几张桌子,桌子的上方支着一顶顶白色大阳伞,每张桌子都坐无虚席,店内的音乐声和外面的嚣嚷声不绝于耳,看上去生意很不错。餐馆门前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的服务生,他英俊潇洒,风度翩翩,上身穿着一件白衬衣和黑色马甲,一条黑色西裤,脚蹬一双黑皮鞋。他手里拿着一支笔,一本记事小本本,见到过路的人,总是笑迷迷的跟人打呼,热情的像是遇到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他看到淑君和丹丹路过,顿时眉开眼笑的打招呼,还不忘做个优雅请进的手势。淑君轻轻拉了一下丹丹,示意不要接近他,可丹丹并不打算回避。她径直朝那人走出,淑君也只能紧跟在后。那人看到两位漂亮姑娘款款走来,更是乐了,眉飞色舞的连声说"欢迎……欢迎……"。丹丹上前作完自我介绍,那小伙子一听就面露喜色,一板一眼的说,"丹……丹…… "忽然他明白似的笑了起来,"噢……你是不是戴安娜?"还不等丹丹反应过来,那小伙子便恭恭敬敬的把她们引领进店里,在一张放着Reserve牌子餐桌边坐了下来,接着问她们需要喝点什么?店内的音乐很吵,她们俩似乎也没听清他在说什么,还以为要她们坐在这里等着,连声说了些道谢的话。
餐厅里光线昏暗,每张桌子上方悬着一只带灯罩的电灯,晕黄的灯光照在小圆桌上,看不清周围的一切,只觉得昏暗里带着几分雅致,喧闹中有几分神秘。几个服务生手托着托盘,来来回回从她们身边经过,忙而不乱,井井有序,没有人朝她们看一眼,这反而让淑君心里更加的不踏实,胸中如同小鹿乱撞般的忐忑不安。
不多时,又来了一位穿同样装束的服务生给她们端上二杯橙汁。淑君一脸疑惑的问丹丹:"这家店怎么对来找工的人这么客气,会不会是搞错了?"
"别担心,我看不出有什么问题,或许这是澳洲人的待客之道。"丹丹嘴上这么说,可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吃不准。她把包放在桌上,并示意淑君放松些,可淑君的手还是紧抓着她的挎包不放,一脸的紧张和不安。
"可我们找过那么多的店家,这还是头一次碰到这种事情,待客之道?我看不像。"淑君压低声音说道,"丹丹,我看不对劲,我们还是走吧。"
"好吧……等那个人来了之后,我再仔细问问。"说完她一抬头看见那位服务生正朝她们走来,手上还捧着二本菜单。
丹丹顿时感觉不妙,尴尬地站起身来,淑君这才发觉她们闹出了个大笑话。可事到临头,也只好硬着头皮用蹩脚的英语来应付,不管说的合不合文法,对方听不听得懂,一股脑儿的全给蹦了出来,还不时用手势来帮忙。可那位老兄还是没听懂,如坠云里雾里,一会儿看看丹丹,接着又转过脸瞧瞧淑君。丹丹觉得这么僵持下去总不是个办法,不等那人反应过来,便弯腰鞠了一躬,拉着淑君转身就走。那位老兄还硬邦邦呆立在那里,不明白眼前发生的一幕到底是怎么回事。
到了街上,她俩这才如释重负,想想刚才那滑稽的一幕,都忍不住放声大笑。淑君学着丹丹的说话的样子,说:"这是澳洲人的待客之道。"
丹丹拉着淑君的胳膊,笑个不停的说:"我看不对劲。你这是在医院给人看病呢。"笑完之后,又停顿了一下,说:"淑君,还是你有眼力见,真不亏是个医生。"
"我们笑归笑,可今天找工的结果又是要归零,想想真丧气。唉!——找工难,找工难,难于上青天。"淑君摇晃着手中仅剩的半瓶水,苦笑的说:"不去想它了!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丹丹也从包里拿出只剩半瓶的水,学着淑君的样子晃了晃,说:"我们一起都把它们干了怎么样?然后…… 然后么……"她想了想,接着说:"或者我们今天下午放半天假,放松一下自己,你看怎样?
"好呀!……一半有山川湖海,一半有烟火人生,这才不枉此行,不枉此生。"淑君兴奋的几乎跳起来,说:"我先把地图拿岀来,查一查附近有什么好玩的去处。"说完淑君从挎包里拿出一本地图来,还意外发现二只昨天没来得及吃的苹果。她把其中的一只塞到丹丹手中。可面对这么厚厚一本地图,她却犯了难,翻了几页却不知从何下手。
"还是让我来吧,看地图我在行。"丹丹从淑君手里接过地图,三下五除二的就找到她们现在的位置,然后再仔细端详一下,惊喜的叫道:"前面好像是悉尼大桥!我们在前面的路口往右拐,走过那条街区再往左拐,笔直走就到了那个花园,我们就去那里走走看看,淑君,你觉的怎么样?"
"我举双手赞成!从上海万里迢迢来这里,不好好见识一下实在对不起自己,万一今后没有学有所成的话,至少还能拿这里的社会见闻,山水风光来作谈资。"
"那么,我们就把手上那点水都一起喝完?"丹丹一脸的兴趣,晃动着手上的小半瓶水。
"好!"淑君打开瓶盖,豪气干云的把手中的瓶装水喝个精光,又继续上路了。
想到要玩,两个顿时兴致勃勃,精神焕发,脚下也像是生风一般走得飞快,不多时她们便来到了公园。此时阳光有点偏西,正照射在大桥的右侧,大桥像是一个巨大无比的衣架横跨悉尼南北。丹丹对大桥似乎来了兴趣,从左跑到右,来回好几趟,赞不绝口,直呼大开眼界,她说:"来过这里以后,上海的外白渡桥根本不值一看。
淑君缓缓走到岸边,抱着双臂凝望着眼前的一切,几只海鸥不时掠过海面,轻盈飘逸的飞翔。平静的大海微波荡漾,在阳光下泛着𥻘𥻘波光,一艘宽体渡轮从桥下驰过,白浪翻滚,一波波的涌向岸边,哗哗的海浪声是多么的柔和,多么的动听,一阵阵直抵淑君的灵魂深处。对岸就是在画报上,电视上看到的悉尼歌剧院,洁白的风帆形建筑整齐排列在海边,正对着淑君站立的地方,风帆与大海、蓝天连接在一起,浑然天成,美丽无比。还有高楼林立的建筑群赫然在目。
"悉尼歌剧院的设计又是一个传奇,这位名叫乌拉的丹麦建筑设计师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一举名扬天下。据说他的建筑理念都含有中国元素,因为他的导师喜欢中国文化。"丹丹走了过来,站在淑君的身边无比感慨地说。
"看你如鱼得水似的高兴劲,今天真是不虚此行。"
"那当然,下次有时间,再去对岸看看,如果我记忆没错的话,这座桥是世界上最高的钢铁拱桥,真是了不起啊!当然还有对岸的悉尼歌剧院那更是举世无双的建筑杰作。"
"你以后准备继续你的建筑师梦想?"
"建筑设计行业几乎都是男人的天下,我们耳熟能详的女建筑师大概只有林徽因了,其实她只是个半拉子的建筑师,她喝过洋墨水,后来又回国报效国家,可我并不想学她,也学不了,我的烦心事已经够多的了,再也容不得半点不切实际的东西。唉——‘人生安得常少年’,春光易逝梦难圆。我的建筑师的梦早就做醒了。"
"不知道是庆幸还是悲哀,如果没有这趟出国留学,我还生活在自己的梦里。旧梦即是好梦,虽平淡无奇,波澜不惊,但在那里可以不费神不费力的梦游,像我这个职业再差也不会差到哪去的。"
"有舒适的梦可做,有美好的生活可期,谁又会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呢?"丹丹抬起头目光注视着远方。
这时头顶上传来列车驰过桥面的隆隆的轰鸣声和车轮碾压铁轨所产生的金属撞击声。丹丹半晌没有说话,像是在等待火车的远去,又像是沉浸在她自己的回忆里。她的脸看上去郁郁寡欢,刚才那种安祥的笑容消失不见了,她的眼睛闪着一种奇异的光辉,仿佛看到某种点燃她灵魂,使她万分痛苦的事情。
丹丹出生在一个知识分子家庭,父亲是个医生,母亲搞戏剧创作,丹丹有个哥哥,比她大三岁,他们一家四口住在襄阳南路一幢公寓里。父母都是老实本分的知识分子,可文革中也难逃劫难,批斗,抄家,下放,在动荡的年代,丹丹和哥哥被迫送到祖父母在金陵大楼的家里。没有父母亲的管束,对于丹丹来说真是开心之极,除了到学校上学之外,她整天混在哥哥那帮同学中间,跟他们称兄道妹的一起玩。
丹丹的哥哥有个同学,他叫钟书海,住在福州大楼,离丹丹家很近。他们常常结伴去浦东乡村野地捉蟋蟀,在外滩"元芳弄"弄堂里斗蟋蟀。在外滩闲逛,爬树,往黄浦江里丢石子。去城隍庙买吃的。钟书海爱动脑子,爱动手制作各种时鬓新奇的玩意。他去南京东路上的中央商场买电子另件,自己动手装矿石收音机。上南京西路买来飞机和轮船模型,拿回家一点点做成飞机模型,至今丹丹还保留了钟书海送她的一架飞机模型。其实他最擅长的还是画画,他喜欢给他们兄妹两人画人物画。后来他中学毕业分配到远洋公司当一名国际海员,长时间漂泊在外,使他们之间关系变得疏远和陌生,而那种懵懵懂懂的爱悦之情的记忆却深埋进了心底。几年后他考入画院,回头再来找丹丹的时俟,丹丹在大学已经有了男朋友。
丹丹的男朋友叫王德彪,是个东北人。他从小天资聪明,头脑灵活,学习成绩在当地算是出类拔萃,在小县城里是个出了名的人物,再加上他的父亲是个县官,王德彪的名字更是家喻户晓。从当地的县中学毕业后,便考入上海考入上海的大学,读的是土木工程专业。刚到上海的时候,王德彪生性腼腆,不善交际,又是个外地生,并没有引起同学们的注意。到了大学二年级,他的身心一下子改变很多,变得思想敏锐,能言善辩,人也变得身材魁梧,相貌堂堂,一年到头都是一条牛仔裤,上身穿着一件白衬衣,头发中间分开,看上去倒像是一个搞艺术的,当然建筑也能算是一种艺术。他平时喜欢听港台歌曲,爱吹牛,装酷,学习成绩从最初班上前几名落到了勉强及格之列,可他并不在意。他看到女生也不再发怵,甚至主动出击去追漂亮女生。虽然他从小县城岀来,可他知道怎样运用英俊的外表和甜言蜜语来吸引女生,并发挥到极致。王德彪喜欢上海,从来到上海的第一天起,他就发誓要追一个上海女孩子,而且一定要追到手,当然结果也证明这次他并非在吹大牛。后来他一切都如愿以偿,留在了上海,进了民用建筑设计院工作,跟丹丹结婚后,还在徐家汇"万体馆"旁分到一套婚房。对他来说,能在大上海混成这等模样也算得上是祖上结德,可他还是不满足,把好端端的工作给辞了,跟人跑到深圳办公司去了,留下丹丹和刚出世不久的女儿在上海。二年之后,一份离婚协议书和女儿的医学诊断报告几乎同时送到丹丹的面前。
在婚姻的围城中,说到底主动权还是掌握在男人手里,所以负心汉的绝情并没有让丹丹难以接受。这世上没有永不变质的爱情,也没有高枕无忧的婚姻,爱情从日久生情到日久生厌,谁也不能奈何。因为"情"跟"厌"中间仅隔一层窗户纸,一捅就破。情会生厌,可钱不会,这世上还没有听说谁讨厌钱的,"情"和"钱"就像一对恋人情意浓浓,互通款曲,而人性的贪婪又总离不开见钱眼开,所以丹丹和那“小三"之间孰轻孰重,不就一目了然了吗。据说王德彪准备迎娶的是一位香港富家女子。
丹丹痛定思痛,终于明白一个道理,作为女人理所当然应该拥有善良隐忍的美德,但它太脆弱了,根据抵不住性感风骚的诱惑。不可否认女人是弱者,直到现在还在靠眼泪,靠美德来挽回花心男人的心,可这招却越来越不管用了,原因在于她们依然还在认为男人的爱近乎于怜悯,殊不知世道人心早已不是那回事了。所以女人要想摆脱这种困境,唯一的办法就是飞得比男人高,只有自己强大才能由被动变主动,才能保护自己,虽然在情感世界中谈这些未免有些低俗,但这招对付有些男人却特别好用。丹丹十分懊悔自己为什么明白的这么晚。
而真正让丹丹揪心的是女儿的天生残疾。这孩子出生后不久,丹丹就发现她的行为模式与同龄孩子不一样,正常的孩子活泼可爱,可她躺在床上非常安静,很少哭闹,只会傻傻的笑,到了一岁之后症状没任何改善。丹丹的父亲知道事情不妙,便让丹丹带着孩子去他的上海第六人民医院儿科就诊,最后的诊断的结果为语言发育障碍。离婚是短痛,而女儿才是她一辈子的痛,这小生命来到世上是无辜的,她承担不这个世界所带给她痛苦,如果万事万物皆有因果的话,那在里面又是怎么一种因果循环呢?
双重打击让丹丹几乎失去反抗的能力,可不抗争的话从此再也甭想有出头之日,她想:"趁孩子还小,远走他乡吧!或许能为孩子寻找一个可以安身立命的地方,新的因果循环或许是一缕希望的曙光,这总比坐椅待毙来得强。"
"这就是你出国的原因,那你的女儿怎么办?"淑君问道,她的内心深受感动:"丹丹心里怀着这么大的一个隐痛,还能坦然面对生活,还能保持自己的那份热情,那份自信,那份追求。"淑君在自己的身上却看不到这些,或许是因为自己没有这样的经历?其实都不是,它源自于一种内心的强大,而谦虚低调的品徳、永不枯竭的温柔和不知疲倦的追求,才是这种强大的力量源泉。
"女儿现在放在我父母亲那里,母亲已经退休,她可以帮忙照料孩子的看病和护理,家里还专门请了一位阿姨来做家务。但我总不能一辈子靠着父母,我得想尽一切方法早日在这里站稳脚跟,就是牺牲自己一生的幸福我也毫无怨言。"丹丹语气坚定的说,一副敢于上刀山下火海的神色。
"现在我才明白为什么你会比我勇敢百倍,虽然勇敢是好事,但付出的代价未免太大了吧。"
"因为我们存在,所以没得选择,生活逼得我勇敢,那就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
一阵海风吹来,吹乱了丹丹一头短发,但一抹阳光依然停留在她的脸上,那脸上看不到一丝的愤怒,只有悲悯的眼神望着远方。淑君忽然想起《圣经》里的一句话,她说:‘上帝为你关上一道门时,必定会为你打开一扇窗‘说不定澳洲和暧的阳光就是你一扇希望之窗。"
"但愿如此吧!"
"至少出来换换环境也不错,可以给自己多一个机会,多一个选择。"
"机会虽说人人均等,不过还是因人而异,这听上去有点矛盾,可事实就是这样。对我们来说这里都是未知的领域。但我一直认为与其过一种一眼望到头的日子,还不如过曲里拐弯的生活,至少在里面还会有惊奇,有激情,更有铭心的体验,就是被刮的伤痕累累也值。我不知道你是如何看待它的。"
"我还是��欢过太太平平的日子,没有波澜不惊的人生也有辉𤾗,虽然有时只是自己内心的灵光一现,但我已经很知足了。"
"现在要想回到以前已经不现实了,我很好奇像你当初怎么会选择出国留学的。"丹丹偏过头去好奇的打量她。
"我么——我本来没打算出国的……"淑君本想把佳丽的事讲给她听,可转念一想还是不说为好,她自己还没理清头绪的烦恼,怎么能说的清楚?这段时间在外面疲于奔命的找工,把佳丽的事都忘得一干二净,等过段时间再让丹丹知道也不迟住,想到这里她说:"家里的男人不思进取,只能由我来挑起本该男人的这份责任。当然啰……现在后悔也已来不及了,或许这是我生命里的宿命吧。"
"是啊,不光是你,上海女人就是这个命,所谓的养尊处优,小鸟依人其实都只是个传说。"丹丹拢了拢吹乱的头发说
"可外面的人总是拿有色眼镜看我们,总以为上海女人个个都是‘金丝雀’。"
"人们对上海人的偏见很大部分是以讹传讹得来的。我们的行为方式和谋生方式无不反映出这个时代的脉络,在这个时代背景下,哪儿来的人都一样。上海又不是个孤岛,你说我们能特殊到哪里去呢?"丹丹笑着看了一眼淑君,说:"你看我们落魄到这地步,像不像‘金丝雀’?
"我看是掉了毛的凤凰,还不如鸡呢。"
"这倒也是,在这波出国潮中,不但我们俩是如此,成千上万的人不也都是这样子的吗?所以说大家都不容易。"
"孤身一人的力量很渺小,然而他背后的故事却能写一本书,从这方面来讲个人的意义又很大,丹丹,你说是不是啊?"
"啥时候我们都把自己的故事写好,也算是不负此生。"
"你这么的勇敢,故事一定精彩。"
"我不要精彩,其实我很羡慕你,生活像水一样的清澈自然,像诗一样的闲雅柔美,女人嘛,有这等的福气,此生足矣!"
"像水,像诗?我怎么觉的我们更像是饿猫饿狗。"淑君一边笑着说,一边举起双手做了一个抓人的动作。
"你说得太对!我们就像是不受人待见的阿猫阿狗。"丹丹也咯咯笑个不停。
淑君心想:"要是没有这些恼人的事情该多好啊,安安静静在这里生活,不奢望养尊处优,自己养活自己,做一只自由自在的小鸟该有多好啊。"午后的公园是多么的亮丽多彩,晴暧的阳光,高大挺拔的大树,郁郁葱葱的树林,徐徐吹来的海风,海波微漾的港湾,悠闲散步的人群……周围的一切都显得不紧不慢的,犹如时间在流逝,缓慢而又令人着迷。淑君没觉得时间的流逝,却实实在在感觉有了些凉意,或许是坐的太久的缘故吧。淑君从挎包里拿出一件外套,"坐久了有点冷,你也把外套穿上。"
"你这件衣服真漂亮,在哪儿买的?"丹丹一边从包里拿出自已的外套,一边用欣赏的口吻问淑君。
"出国前在上海时装商店买的,今天算是第一次穿,为了找工作,新衣服能图个吉利。"
"你还有过年穿新衣的情结,我早就不把它当回事了。"丹丹笑着说
"才不是呢——只是我觉得最近特别的不顺,试试这招管不管用。是不是有点‘病急乱投医'的样子?"
"其实每个人都会碰到难以克服的困境,然后用自己最擅长有效的方法去摆脱困难,当然也有可能适得其反而越陷越深。"
"丹丹,说到这里,我脑海中有一个盘桓不去的疑问想问你,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临时起意?难道也是为了要摆脱困境?"淑君觉得现在这个时机问这个问题恰到好处。
"坦率的说是有这方面的考量,但又不全是—— 其实我刚才的故事只说了一半……"
"嘿嘿——是不是那个叫钟书海的初恋情人?"淑君一脸探究的看着丹丹,想从她的脸上找寻答案。"看来我没猜错吧。"
"当然是猜错的啦,又没恋过哪来的情啊。不过我这次来澳洲多亏他帮忙,是我哥托他办的,后来我才知道他也正在办澳洲留学,还跟我是同一所学校,不过我来的时候,他的鉴证还没下来,他要我先住在他姐姐那里,我觉的不方便,就改到来你们这里了。"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这么不依不饶的会不会是看上你了?"
对结过婚的男人我是敬而远之,我自己是个受害者,也不想成为一个加害者。不过他姐姐打电话告诉我,他这个星期六到悉尼,到时我们会碰个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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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什麽沒人敢管300英雄?
轉一則舊聞
中青宝董事长抡椅砸伤女律师 传高额赔偿后和解
2011年12月08日04:15
来源:金羊网-新快报
■新快报记者 黄学民
近日,一则“中青宝老总暴打女律师”的博文在网上疯传。记者注意到,该博文是一名律师所发,其内容描述了11月25日下午,在深圳南山科技园星巴克咖啡厅,深交所创业板上市公司——深圳中青宝互动网络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简称“中青宝”)董事长李瑞杰,与北京经纬(深圳)律师事务所女律师廖爱敏,在商谈一宗涉及国外公司知识产权涉嫌侵权官司过程中,李瑞杰用椅子砸破女律师廖爱敏的头部。
该博文引起强烈关注,新快报记者昨天从深圳市公安局南山公安分局获悉,该事件经双方当事人协商最终达成和解,女律师也不再追究打人者的刑事责任。
博文披露女律师遭打
此事的起因源于中青宝涉嫌侵犯Adobe计算机软件著作权,权利人美国某公司委托北京经纬(深圳)律师事务所女律师廖爱敏,向深圳市中院状告中青宝侵权,该案今年11月1日正式立案,11月23日深圳市中院到中青宝实施证据保全。
11月24日,中青宝法务经理主动打电话给廖爱敏律师,称其老板有诚意和解并约她面谈。11月25日下午3时许,廖爱敏应邀来到与中青宝一楼之隔的星巴克咖啡厅。下午4时许,中青宝董事长李瑞杰和法务经理一起到来。据博文描述,李瑞杰还没说话就把法院的证据保全裁定拍在桌上,然后向廖爱敏说:“你怎么敢代理这个案件,立即撤诉!”廖爱敏说:“你公司的法务说你有诚意和解,我尊重你才过来的。”李瑞杰威胁道:“你代理这个案件,我会追到你家,追到你律师楼!”他边说边挥起拳头打到廖爱敏头上。她见状立即呼救并向旁边跑,还没跑出几步,感觉后脑被硬物重重地猛击了几下。她摔倒在地,鲜血从头上流下来。
据廖爱敏称,事后高新派出所干警从现场视频录像中调出记录,发现原来是李瑞杰从廖爱敏背后抡起一张椅子砸到她头上。
率众到律师所闹事?
廖爱敏被打期间,星巴克员工出来劝阻并拨打110报警,警察赶到现场后调查同时调取了监控视频。廖爱敏被人送往南山区人民医院救治。
廖爱敏被送往医院后头部缝了6针,颈部、背部、腰部以及双膝等多部位受伤,身体虚弱,精神上受到很大刺激。由于害怕李瑞杰带人到医院继续追打,廖爱敏的家人将其秘密转移到市内的另一家医院继续治疗。
该博文称:廖爱敏被打的当天下午5时许,李瑞杰带着不明身份人员到廖爱敏律师工作的事务所,堵住大门,干扰正常办公。
11月28日上午11时许,再次有不明身份的人来到律师事务所滋扰,并恐吓威胁工作人员,并与工作人员发生肢体碰撞。
谈判条件:先撤博文?
发帖人还称,事件发生后,在相关部门介入调解的过程中,李瑞杰提出的谈判筹码就是“首先撤下博文”为条件,发帖人在来自各方的压力之下最终将博文隐藏起来。昨天,发帖人在接受新快报记者电话采访时表示,之所以答应撤下博文,主要是来自方方面面的压力,但她只是把博文隐藏并未撤下。她同时欣慰地对记者说:“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撤与否并不重要!”
■双方和解
据称赔偿或超百万元
据深圳律协原“老领导”向记者透露,上市公司董事长打人事件发生后,有两个部门积极介入事件的调解工作。据称最终双方达成和解,廖爱敏不再追究法律责任。据可靠消息透露,此次事件在某部门的“积极协调”下,已经基本定调为“高额赔偿,小范围道歉”。据这位深圳律协原“老领导”透露,此次事件的赔偿额或超过百万元。
■警方证实
当事人已放弃追刑责
昨天中午,新快报记者致电深圳南山警方,核实女律师被打一事,该局一名负责宣传的警官向记者证实了事件的真实性,并确认了双方已于6日晚在相关部门的协调下已达成和解,当事人也放弃了追究打人者的法律责任。
由于验伤报告为“轻微伤”,只要当事人自动放弃追究打人者的法律责任,警方不会对打人者实施治安拘留的。
■中青宝
称当事人混乱中受伤
昨天,新快报记者从中青宝网站看到,其在网站以公告形式解释了此事,承认李瑞杰与Adobe代理律师廖爱敏“因言语产生争执进而发生部分肢体冲突,廖爱敏律师在混乱中受伤”。但对于冲突的起因,中青宝坚持认为并未侵权。
昨天下午,新快报记者致电中青宝客服热线,希望就该公司董事长打人事件进行采访核实,但对方的电话一直无人接听,而另一个客服电话则已转为传真。
新快报记者随后致电深圳律师协会,希望了解该协会对此事件的回应,该协会律师维权部苏姓男职员获悉记者来意后,非常明确地表示,“无可奉告!”
■说法各异
中青宝侵权?洋巨头垄断?
记者了解到,关于引发此次冲突的原因,说法各异。
根据凤凰网财经频道的消息,在中青宝展示的Adobe对其民事起诉状中,Adobe请求法院“判令被告赔偿原告经济损失以及制止侵权而支出的费用暂合计200万元整”。
该消息称,11月29日,中青宝曾致函廖爱敏律师称:“在国内外软件商业发展方面,一直存在大量恶性竞争行为,部分国外大型软件企业通过技术垄断等不良方式,不断通过市场打压国内软件企业,并不断向企业以诉讼或以媒体披露的方式相威胁。”中青宝认为,“这是完全违背或者讲是缺乏商业道德的行为,必将受到全社会的严厉谴责。”
有业内人士指出,目前国内IT行业应用最广泛的软件,能够在中国如此流行,始作俑者正是盗版。
盗版让这些产品迅速普及,待这些软件被普遍“植入”之后,软件商便让国内多家代理商出面收取版权费。这种“讨费”方式往往在IT企业与版权代理商之间造成激烈冲突。由于版权代理成本低、利润高,所以越来越多的公司开始从事这一行,素质参差不齐,竞争也越来越激烈。
有人称:目前一些国际软件巨头对其版权的保护,已经影响到国内IT企业的发展。中国中小企业深陷“版权之痛”,是否需要拿出一个切实可行的方法来呢?(据《羊城晚报》)
既然中青宝不是国企,那中青宝背后是谁罩的呢?
找到了2012年的一篇新闻“中青宝大股东频减持 政府背景恐将不保”,文中提到“因为有共青团中央网络影视中心、中国青少年网络协会股东背景,中青宝被视为目前上市网游公司中唯一一家具有政府背景的网游公司,也因此在同类公司中被格外高看一眼”。
原来在当年,中青宝的第三大股东是新疆中青联创科技有限公司,这家公司的第二大股东是中青网络科技(北京)有限公司,而中青网络的实控人是以共青团中央登记的“共青团中央网络影视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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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男咖啡 |恆春墾丁爆紅海景咖啡館!無邊際絕美海景,夕陽時分更是美炸~
《山男咖啡》是這次墾丁旅遊意料外的收穫!原本計畫的墾丁三天兩夜,是直接先跟朋友匯合,再來去後壁湖阿興生魚片大吃一頓超便宜的屏東生魚片,然後再去墾丁民宿Check in,結果一路順暢到時間剛好可以去看夕陽,在地朋友馬上推薦山男咖啡這間屏東咖啡館,說這裡是超紅的墾丁咖啡館,有無敵海景視野,加上現在去有夕陽可以看,直呼我們一定會喜歡!大話都說出來了,怎麼可以錯過?畢竟有幾年沒來墾丁旅遊了,怎麼可以不好好了解新的墾丁景點呢~話說這裡的舒適感,讓我想起花蓮海崖谷,一樣是海景咖啡館,但一個是看日出,一個看夕陽~ (mo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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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男咖啡 |恆春墾丁爆紅咖啡館!一望無際絕美海景,夕陽西下更是美到炸~
要講到屏東咖啡館,那《山男咖啡》肯定要來介紹一下!山男咖啡可是恆春墾丁超人氣咖啡館,無敵海景搭配夕陽美景,說是恆春海景咖啡館招牌都可以,而阿新我會知道山男主要是朋友上次去屏東山男的時候分享的美照,讓我想到之前去花蓮海崖谷,剛好趁最近去墾丁旅遊,自然把墾丁山男放到口袋名單內,不過真沒想到《山男咖啡》平日人潮也是爆炸多,建議想去的人可以先打電話去山男訂位~ (mo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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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微到骨子(深圳的爱)
在深圳城,我对你的爱卑微到骨子里
流水线的工人,有留不下的城
和回不去的家,他们称我为打螺丝的人
我从遥远山区来,睡过天桥
住在廉价的出租房,饿了等着外卖小哥
衣服破了就等着快递上门
像蝼蚁一样穿梭在别人的高楼大厦间
这便耗尽了我青春,耗尽我的一生
在这城里,大大小小的机遇如彩票
互联网,虚拟币,没有一个为我准备
颠簸离乡路,故乡人也嫁为人妇
我却天涯无尽,归乡无期
流水线的工人,打螺丝,进厂
在深圳城,对你的爱卑微到骨子里
每每深夜里,总拾起孤独的枪
却找不到一个,愿把我视为敌人的对手
——杨东泽2022年09月16日于广东深圳
远方的谋生者
神色异常的大街
路人衣衫不整,穿着拖鞋蹒跚
在马路中不知道避让汽车,向全副武装的白衣人张口
他们把他们新生的孩子叫做疫生
窗外的荔枝树下
猫陷入一种寂静,传说的死亡墓地里
微风吹过你的面颊
在夜里寻找,你的双眼和二月薪资一样单薄
买菜,做饭,隔离,做核酸
日子无数,你把自由交给明天
被未知恐惧宣判,年轻的意志被时光消磨
心存理想的异乡人啊
你在东莞的某个旧旅馆中安生
在疫情中,面包和自由无处可依
历史向前,滚动着谋生者的意志
明天过后,日子仍然要过,房租仍然要交
大街上广播的大喇叭也仍旧要来
唯有青春,一去不再复回
—杨东泽2022年03月11日于东莞大朗
本不相识的人
—华为溪流背坡村欧洲小镇记
我不愿以爱之名
绑架一个流入迷途的心
本不相识的人,有时我很爱你
有时我也不那么宠你
我驾着你想象的灵魂去追寻着自由
穿省过市,在偏远小镇里放歌
常常用你的名义叫醒老街道的黎明
机翼突破云层,今日,我又来到松山湖
带着你的希望,在溪流背坡村
乘着红色的小火车,在风雨里依然如旧
穿棱在巴黎和海德尔堡间,常常过康桥
到布鲁日与牛津去闲逛
在勃艮第喝咖啡
在克伦诺夫花园里荡秋千
吃最多的猪脚饭,看最大的蜗牛
在欧洲小镇,在大郎镇,在大岭山
我来时从不拨弄衣袋
去时,也不曾在荔枝林里深埋遗物
唯一能做的是,我愿意
能在离开时,从你悲伤的深处
把你的忧伤带走
—杨东泽2021年10月16日于广东东莞松山湖
佛山城记
姑娘,如果我爱你
我将会追寻你的脚步,去到广东
佛山,这个岭南的天地之城
有你最喜欢舞狮,最喜欢钟楼钟声
有你爱喝的千灯湖烈性德国啤酒
姑娘,如果我爱你
我将在每次经过佛山时
给你打来异乡的长途电话,告诉你
你曾经走过的飞鸿路我正在走
你曾经听的粤剧胡不归我正在听
你曾经吃的勿米粥火锅我正在吃
姑娘,今夜我从佛山城过
在龙塘诗社诗会上舞文弄墨
在南风古灶前广场喂着白鸽
在佛罗伦萨小镇喷泉边合着节奏
姑娘,那禅城南海给我的美
我将要用诗歌为你收藏
那祖庙给我的辟佑神牌
我将要加上你的名字
姑娘,今夜我在禅城想你
那渔人码头的霓虹见证我的思念
那顺德逢简水乡的小船带着你温柔
姑娘,我追寻着你的脚步
听你最喜欢的钟楼钟声
唱你最喜欢的粤剧名曲
学你最喜欢的舞狮
但是亲爱的,我深夜里的孤独
伴着我走遍了佛山城的每个角落
飞鸿街,祖庙,南风古灶,佛罗伦萨
千灯湖,都给不了我
你可以给的温柔
——杨东泽2022年01月08日于广东佛山岭南天地
东莞城记
我从广东过
光与影中,与东莞相遇
清澈的爱,迷离的人
他们生在虎门南城,死在南海珠江口
为民族站岗,为人民放风
我不曾想过,在孤独的夜
走过东莞的每个角落
在东江水道上来来回回,摇船
在黄旗山上放声高歌,迷雾
东莞,你给我的
我将会带到世界播散
你给不了的,我将尽情在你的土地享受
在下坝坊听着音乐摇摆
在富民街吃着莞式奶茶
寮步,大岭山,长安,塘厦
东莞啊,他们说来到你的土地上
他们是为了爱
但我到你的世界里,却唯独现在为了情
在孤独的夜,我从不曾想过
我会在黄旗山岭上高歌
光与影中,与莞城相遇
虎门大桥下的东莞人
他们生在珠江口,却死在了历史之中
—杨东泽2022年01月15日于东莞南城厚街
深圳城记
我从没有见过螳螂山的夜色
但是我喜欢深圳的风
我从没有去过大梅沙的海滩
但是,我喜欢深圳湾的水
姑娘,我不喜欢别的,我的意思是
我喜欢你的温柔
即使我是住在城中村的人
即使我每天需要挤上罗湖开出的轮渡去往香港谋生
即使我的生活如此残酷,如此冰冷
即使有人告诉我是一个需要被爱的人
但是姑娘,1979年我也是从远方来的人
姑娘,我见过你没有见过的深圳
我来时世界之窗还是一片沼泽
大芬没有你想要的绘画艺术
蛇口码头也还是一处无人知晓的茅地
姑娘,1979年,我的灵魂
还没有把肉体裹挟
说爱别人的话比爱自己的话更多
但是,姑娘,在深圳的车水马龙间
抓住让人害怕,分别却往往留不下祝福
姑娘,我也是从远方来的人
1992年,我还住在白石洲
我从没有见过螳螂山的夜色
也没有去过处处艺术的油画村
但是,姑娘,我最喜欢的
还是你无可替代的温柔
—杨东泽2022年01月25日于广东深圳观澜湖
停摆的春
枯叶纷飞
黄花铃再次开放
一周又一周,停摆的城市里
追求理想的人终日穿街过巷
在铁轨上追寻故乡
说是要在火车上创造灵感
在深圳的街角
他说他有理想、还有艺术
炮仗花高挂检测点篱笆枝头
一月又一月,摇曳在隔离病房的窗外
坐上绿皮火车
他说怎能我看见他口罩后的逝去容颜
枯叶纷飞,黄花铃再次开放
他说他与众不同,他说他要远行
在旅途中把春歌声唱遍大地
去下一站寻找家乡,他说那里有理想
有艺术,有山峰,也有自由
枯叶纷飞
黄花铃再次开放
他说他有理想
他说他要在铁轨上寻找家乡
——杨东泽2022年03月15日于广东东莞大朗
黄风铃
微风吹动枯叶
黄风铃,在湖岸边摇动
曾在松山湖边祈祷
心爱的人,请勿在旅途中迷失
你是百木丛中的一点黄
也是我我心中的一点痛
一夜间你吹落了枯叶
一念中你吹动了枝头
我曾经在你的花冠下求爱
我曾经在你绿叶下避雨
黄风铃,你尽情地卖弄你的妖艳
人民的苦难,你可以装作不知
历经冬的山芋抵不住春天的风
开着硬派越野姑娘也要一次次地洗劫黑夜
黄风铃,她,消失在花丛中
她把你的黄,遗失在了旅途
—杨东泽2022年03月19日于广东
三十岁
我喜欢杭州
我喜欢三十岁的女人
她在黄浦江边的沼泽地里长大,浦东
她的童年被一座座摩天大楼暗杀
三十岁的女人,住在江嘴村
出门是钱塘江,开窗便可以与湘湖相遇
三十岁,开着她的宝马三系
她在芝江绿道边规划未来
三十岁,生活,父母的意志和理想的追求
她在西湖边结婚,离婚,然后与爱人相恋
年复一年,三十岁的女人
我对你的爱,如杭州城里的樱花期待春风
三十岁,向诗人寻求未来
你具有其他人不具有的勇气
金钱,占有,安稳,依赖
诗人的未来如在大地上的风,四处游荡
三十岁,我是一个贫穷的人
不善于在平淡的爱情中存储甜言蜜语
爱情这东西,吃多了会让人厌
离开了,却又让人止不住的念
——杨东泽2022年03月19日于广东
汕尾城记
茫茫南海,一个人的记忆
在迷雾中迷失,是谁让章鱼游上了岸
又是谁看到了他走过的志向
海虾,血蛎,螃蟹,今日空船而归
写下的诗,走过的路,爱过的人
带上一切,明日便又从海湾出发
打渔人,从未停下过与夕阳的交易
一日四季,月月在浪尾上飘泊
翻过雪山,白日在沙漠里打滚
晚上便在草原上乱窜
汕尾的夜里,寻找着
码头上的海货,寻找着排档里的生腌
茫茫南海边,白色沙滩,无边无际
你我在天际线上行走
渴了就喝凉茶,到海湾处,饿了就吃咸饼
——杨东泽2022年05月29日于广东汕尾保利
惠州城里的约定
看三千里绿水
我从西枝江来,又沿东江而去
那西湖里的静默。
是与垂柳的前世的依依相守
罗浮山里,前世我们心心相印
约定,在西湖边等那个人
约定,在古城边等那首诗
如今,我在石桥下,我在古城边
在水东街,在文笔塔
静静地等,默默的念,坠入了梦
梦里花落,今夜,诗人已到岭南
我将城门洞开,张灯结彩
高榜山下,惠州城里,红花湖边
我在在高楼上备下那客家酒菜
为他接风,也为我送葬
——杨东泽2022年05月30日于广东惠州平湖
大鹏所城记
搜山检海,阳光,沙滩,海湾
在弯延曲折的山路上飙车
南海边的医生,不再向更深的水域
一个拿着手术刀,见惯生死的人
始终战胜不了内心的恐惧
在大鹏所城的咖啡馆
灯光昏暗,海浪醒忪,一只蚊子
误闯了天下,几个瑜伽人的体式生硬地
倒挂在将军府的牌匾
人,见惯了别人的死
却仍执念着自己的生
一壶桃花酿,几块青石板道
落地窗内家乡的过去
就足以收买我们的彼此手掌
生命线很长,你说你可以长命百岁
而我感情分叉,最终可能独守空房
搜山检海,在弯延曲折的大鹏半岛
灯光昏暗,海浪醒忪,我们
见惯了别人的生死,收买彼此的手掌
一壶桃花酿,几块青石板
你说你可以长命百岁,而我最终可能独守空房
—杨东泽2022年05月28日于广东深圳大鹏所城
交际花(打工人)
在深圳,却不是深圳人
失去土地,告别家乡
漂亮的乡下女人收拾行囊
踏上养活自己的南下打工之路
酒肉林池,贪财好色,
城里的人为她争风吃醋
律师、医生
忙忙碌碌的体育教练
他们刷着她孤独寂寞的朋友圈
吃着她做的饭
身边全是男人的人
社区里的交际花
若为情人会让心生无比的嫉妒
若为朋友,她却是打开城市男人的阀门
丑陋,罪恶,相恨相杀
男人们色欲、贪欲、占有欲
女人们的嫉妒、复仇、侦探般的防线
在深圳,漂亮的女人慢慢老去
收拾行囊,回到家乡
向法庭提起诉讼,为了城市里的包养
她愿意抛夫弃子,到大城市里
过着足不出户的生活
——杨东泽2022年09月16日于广东东莞松山湖
观澜湖
浅浅的海湾池塘
孩子灿烂的微笑透着善良
你期待的眼睛
对我的一无所有目不转睛
我的存在就是
我的价值的低估
她的声音在说着
对我未来的一切否认
我裂心力竭眼盯未来
欲用心灵的低吟
召唤世界的主宰
你却用全世界的解脱
迸裂着梦的欢乐
五月的太阳晒着
为梦想奔忙的人儿
网球场边上的水壶
唱着欢快的曲调
晚霞映衬着观澜公园七彩风车
轻风浮过的沙沙声
伴随我心灵破灭
摩天轮孤独地守望远方高球场
远归的孤鸿向远方传递情愫
不要在爱的草原梦境中回复
你还爱我
—2018-5-20于深圳观澜湖网球场打球有感
白石洲
失去了生命的春
追求理想的青年
在羊城伤心的游荡
天如太阳般为世界带来烈焰
是到了我说话
的时候了
我们的分离并不是因为我们的无知
自认为有所知才是我们的裂痕
所以我们各自只能属于天空
世界之窗乌光的屋顶上
你和江泽民题字一样久远
在将来的一天
当我跪在你的坟头
向你哭诉自然的不公
你是否会在天堂诵读我赠予你的诗文
我幻想过不止一次
你我在浅浅海湾向日而行追逐心灵的交融
可是枯萎的日子啊
你是否能够和我的愚昧一起
用心追随着爱情的梦想
即使你我百孔千疮
—2018-5-11于深圳世界之窗
未完之诗 I 忘却
十一点一刻
航班停留于宝安机场
机翼划过欢乐的海风
珠江海岸远方的黑夜
守候一个从沪都到访的心灵
那颗期待的心
在微信上一再催促
用一首短暂的诗歌
证明他尚未离去
因为它的美丽
深圳
—2018年4月12于深圳龙岗横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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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kren/NCT/RPS]雨久花
正是雨紛紛的時節,黃仁俊窩在房間裡做一個新接到的案子,雨滴砸在玻璃窗的聲音外加連續兩天熬夜生設計稿,他感覺腦袋要燒壞了。
在署名Mark Lee的甲方退稿第三次後他決定暫時休息一下,三步併兩步往床上邁進,一睡下去就是五小時,最後是被一串電鈴聲吵醒的。
剛睡醒的腦袋還有點頓頓的,踩著拖鞋遲緩地走向門口,才剛掀開一個門縫就聽到李楷燦抱怨自己怎麼那麼晚開門,隨之而來的是一個黏答答的擁抱。
黃仁俊邊翻白眼邊把李楷燦從自己身上卸下來,搶了他手裡的外帶往廚房走,冒著熱氣的年糕和炒泡麵被他倒進瓷碗裡,之後又從冰箱掏出冰了兩天的檸檬水,一切都備齊後才正式開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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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仁俊像餓了好幾天一樣,嘴裡的食物還沒完全吞嚥就又馬上夾下一口往裡頭塞,活像冬眠前儲備糧食的狐狸。李楷燦看著他這樣也不稀奇,只用早餐吃什麼的語氣問他這次又熬了幾天。
「兩天,說實在也不算什麼,但兩天之內我已經畫了二十幾版草稿,一次送十張過去,對方沒一張滿意的。」語畢,他拿起檸檬水往喉嚨灌。
「哎呦,我們仁俊寶貝辛苦了。哪間公司那麼大牌敢退我們仁俊的設計稿啊,巧克力小熊去幫你復仇。」李楷燦邊說邊做揮拳的動作。
黃仁俊聽李楷燦扯嗓子撒嬌,在被檸檬水嗆死之前踹了他一腳,聽對面的人吃痛的哀嚎才露出滿意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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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的客戶是小有名氣的樂團——Neo Dream。
起初是因為主唱羅渽民那張漂亮的臉引起部份人關注,後來又因為新穎多變的編曲和夢囈一般的歌詞吸了一票粉絲;老實說黃仁俊偶爾也會聽他們的音樂,但經過這兩天的轟炸,他短時間內不想再聽到有關這個樂團的一切。
把巧克力小熊送出家門後他重新打開電腦,發現Mark Lee在退稿後又寄給他一封信,邀他去聽他們的現場。黃仁俊對著電腦螢幕皺眉頭,才剛決定短期間內不再碰就被邀請聽現場,他不怎麼滿意這個巧合,但為了工作還是應了下來。
總比悶在家裡畫設計稿好,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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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ve當天同樣在下雨,雨珠匯集成小瀑布,從黃仁俊的傘上流下來,潮濕的天氣讓他有點不耐煩。
他踏著被浸濕的鞋踩入展演空間,昏暗的光線和些微擁擠的人潮加深了他的不耐煩,對於長期窩在舒適圈的小狐狸而言這些太刺激了。
他找了一個比較空曠的角落站定,在心裡告訴自己這都是為了工作,等到他完成這個設計就不會再和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有瓜葛了。
在幾聲刺耳的嗶嗶聲和台上羅渽民的試音後演出正式開始,整個空間變得燥熱,台下的人們隨著旋律擺動身體,只有黃仁俊僵在那裡不知所措。
他的視線被人海阻擋,但聽覺沒死,吉他聲跟低低的嗓音落下來的瞬間他的體溫就開始發燙,後來才知道開頭那段是李馬克的sol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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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ve結束後黃仁俊有點腳軟,他覺得整個人輕飄飄的,正打算走出會場時突然被一隻手拉住,一個高高的、穿���格子衫的男生神情猶豫地看著他,沉默了三秒鐘後格子衫男生才開口,問他是不是黃設計師,聲音聽起來有點抖。
黃仁俊點點頭,接著被他帶到會場樓上的咖啡廳,他才知道這是剛剛在台上那個酷酷的鼓手,說是要討論專輯設計,然後又自顧自地說了是馬克哥太嚴格要求太高,照仁俊哥想的做就行了,啊可以叫你哥嗎這樣聽起來比較親切。
他想這個鼓手人還不錯,只是話多,交換了名字後兩人在座位上聊了起來。
羅渽民把東西收好後搭著李帝努的肩,同樣往咖啡廳走,留李馬克檢查現場做收尾。
「喔!這就是要幫我們做設計的黃設計師嗎?您好,叫我娜娜就好!」羅渽民一頭橘髮,在光線曖昧的咖啡廳裡頭也很顯眼。
接著他扯了扯身旁的李帝努,李帝努擠出狗狗眼和黃仁俊點了點頭。
兩人擠到朴志晟旁邊的空位,把黃仁俊身旁的空位留給李馬克。
三個大男生肩並肩的畫面看起來實在太過擁擠了,於是黃仁俊詢問李帝努要不要坐到自己旁邊來,這時羅渽民笑著說不行,說Jeno只能坐自己旁邊。然後曖昧地把李帝努的頭壓到自己肩窩,於是黃仁俊不再說話了,只是望著像倉鼠一樣縮在牆上的朴志晟,可憐又好笑。
待到李馬克上樓時看見的便是這樣的畫面——羅渽民和李帝努低著頭曖昧地說笑、朴志晟縮在牆邊有些可憐的和黃仁俊聊工作細節。
他大步走到黃仁俊旁邊,將一疊資料平放到桌上,然後椅子陷下來,睜著圓圓的眼睛和黃仁俊對視。這個人的眼睛真漂亮,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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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仁俊是第一次見到李馬克本人,他曾經想過如果見到這個刁難的客戶一定要潑他一杯子水、然後把專輯撕爛,但他沒這麼做。一是這裡沒水,只有羅渽民剛剛點的8shot咖啡;二是這個人眼神看起來有點呆,也許人並不壞。
李馬克點了一杯拿鐵,轉頭問黃仁俊要喝什麼,然後幫忙點了一杯檸檬氣泡水。朴志晟可憐兮兮地說哥你都不問我要喝什麼,李馬克沒說話,李帝努咪眼說要就自己點。於是朴志晟帶著被拋棄的表情幫自己點三片蛋糕,安靜地窩在角落啃鮮奶油。
黃仁俊邊吸氣泡水邊聽李馬克描述想要的構圖,隨手抄了桌上的紙巾跟點單用的鋼筆在上面寫寫畫畫,這次李馬克沒退他件,挑了幾個滿意的構圖要其他人選。黃仁俊覺得自己終於可以安心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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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上午黃仁俊就開始拉設計圖,他感覺心情舒暢多了。
昨晚是李馬克開車送他回家,他看著側身倒車的李馬克,烏黑的捲髮搭在額頭上,看起來有點痞痞的,像電影男主角。
咖啡廳那晚他們除了工作也大略聊了些關於自己的事,他總覺得李馬克像某本人物設定集,小時候住加拿大,組了一個小有名氣的樂團,臉很帥氣,整個人氣質像少年跟男人的綜合體。
他想李馬克未來可能還會有個漂亮的女友、或者男友,想到這裡時不小心拉錯一個節點,但他只是揉揉太陽穴繼續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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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工作告一段落後他起身活動筋骨,望向窗戶才知道又在下雨,正準備開冰箱門做晚餐時被好幾聲門鈴打中,一面念叨著李楷燦你夠了沒一邊開門,結果門後站著全身溼答答的李馬克,嚇得他直直往後退,差點沒跌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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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之前買錯尺寸的衣服連同人一起塞進小小的浴室裡,要他趕快洗完不要感冒,自己走進廚房開始做晚餐。
試味道時才意識到他跟李馬克根本不熟,怎麼會這樣輕易把人放進家裡?一定是因為他剛剛看起來太像前街那隻愛撒嬌的小貓,對,就是這樣。
十分鐘後浴室門開了,李馬克套著白色河馬圖案的帽T和一條寬鬆的短褲晃出來,問吹風機在哪,手還不安份地往餐桌伸,被端菜出來的黃仁俊拍掉。
隨著吹風機嗡嗡作響,最後一道菜也做好了,黃仁俊滿意的解開圍裙,要李馬克幫忙裝飯。
-
還沒等黃仁俊問話李馬克就自己開口,說是因為來附近談工作忘記帶傘,想到仁俊就住附近才冒雨跑過來。
你沒開車嗎?嗯?沒有,渽民載我來的,但他送完我就去找Jeno了。黃仁俊想到那天羅渽民黏在李帝努身上的樣子也不多問了,只是不斷往李馬克碗裡夾菜,他覺得李馬克實在太瘦了。
李馬克盯著越疊越高的小山失笑,問仁俊不吃嗎?黃仁俊搖搖頭,說你太瘦了。講完後又覺得自己多管閒事,只不過是跟自己熟一點的客戶而已,這個設計做完或許就不會再聯絡了,壓根沒注意到對面的小貓望著自己夾菜的手竊笑。
-
吃完飯後李馬克自覺地說要負責洗碗,於是黃仁俊轉進房間打開筆記本電腦,準備待會和李馬克報告工作進度,聽廚房瓷碗碰撞夾雜流水聲,突然覺得有個室友也挺好的。
李馬克洗好碗從廚房走出來,轉頭就看到黃仁俊縮在沙發上,小小一團,手裡抱著筆記本電腦,亮亮的眼睛盯著自己看。他招招手要李馬克過去,把自己做到一半的設計圖分享給李馬克,像分享零食的小朋友,聲音聽起來既興奮又小心翼翼。
他覺得黃仁俊在討論自己專業時眼睛亮得像有星星住在裡面,那晚在咖啡廳也是,得到李馬克肯定後他的眼神流露出顯而易見的快樂,讓李馬克的心落了好幾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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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雨勢漸小時李馬克和黃仁俊借了傘,說下次來拿衣服順便還傘,黃仁俊應了下來,也沒發現對方就這樣得到第二次來自己家的門票。
送走李馬克後整個家又變回原本安靜的樣子,李馬克其實也不是什麼熱鬧的人,跟李楷燦或自己在這唯一的中國朋友相比實在差太多了,但他心裡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空虛湧上來。
黃仁俊心想大事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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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馬克到家後才看到羅渽民跟自己道歉的訊息,見他沒馬上回覆還以為對方生氣了。誰知道李馬克心情好到不能再好了,也沒回應羅渽民的道歉,只是沒頭沒尾地和他說謝謝,順便問羅渽民怎麼把李帝努追到手的,他有想追的人。
羅渽民當時正在幫窩在自己懷裡的李帝努順頭髮,看見李馬克訊息嚇得差點沒把李帝努頭髮扯壞。
Jeno呀,怎麼辦?我們的吉他手腦袋被雨淋壞了。原本被他這一扯弄得不太高興的李帝努從他懷裡彈起來,看見李馬克說要追人的訊息全身起雞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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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團練除了朴志晟之外另外兩個人都用奇異的眼神看李馬克,在李帝努彈錯第三次之後李馬克抬眼問他們到底想幹嘛。羅渽民左看看右看看,最後還是耐不住好奇心,劈頭就問李馬克到底想追誰。
李馬克挑起一邊眉毛。你們不是也認識嗎?仁俊啊。
整個練習室陷入短暫的沉默,朴志晟還在整理過大的資訊量,而羅渽民李帝努則是被他這一出搞得渾身不舒服,當事人李馬克沒說什麼,繼續修改自己的譜面記號。
最後是朴志晟先打破這片死寂,說沒想到馬克哥也會有愛上人的一天,哈哈真浪漫。李馬克只是瞟了他一眼。整個練習室更安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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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前一天的爆炸性消息,導致朴志晟收到黃仁俊的火鍋邀請時手抖了好幾下才成功按下傳送鍵。到會合地點時整個人抖得誇張,心想要是馬克哥知道他和自己暗戀對象約會一定會把自己殺了,正在腦袋籌劃要怎麼和他親愛的馬克哥解釋時眼前晃出一個小奶團子,直勾勾盯著他看。
「您好,你是朴志晟嗎?」小奶團子開口了。
朴志晟點點頭,被奶團子拉進火鍋店裡面,看見黃仁俊對自己揮手,旁邊還坐著一個像樂天小熊餅乾的人。
朴志晟還沒搞清楚狀況,聽著黃仁俊和他一一介紹李楷燦跟鍾辰樂,想著現在是還沒交往就要見家長見朋友了嗎。小倉鼠緊張起來,仁俊哥,我不能跟你在一起。
黃仁俊不太懂眼前的格子衫弟弟又在發什麼瘋,鍾辰樂和李楷燦聞言大笑,說黃仁俊你怎麼找了一個那麼不靠譜的幫手,朴志晟頓時紅了耳尖,知道自己搞錯了,頓時想找地方鑽洞躲起來。
聊開來才知道仁俊哥喜歡馬克哥,仁俊哥想追馬克哥。啊!這樣不是很好嗎!像磁鐵一個N極一個S極互相吸引,本來就該在一起。
於是在李楷燦點第三盤肉的時候,朴志晟順口就把李馬克跟黃仁俊互相喜歡這件事講了出來,換來的是仁俊哥的呆滯和楷燦哥的尖叫,鍾辰樂沒說什麼,但笑出了貓咪紋,一副看戲的表情。
朴志晟這才知道自己可能又做錯事了,現在只希望馬克哥不會宰了自己當成明天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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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李馬克也喜歡自己後黃仁俊腦袋一直處於亂糟糟的狀態,他覺得大腦嗡嗡作響;得知的當下當然很開心,但不安感隨之而來。
李馬克喜歡自己為什麼不告白?是因為我不夠好嗎?還是他其實不能接受自己是同性戀,可他們隊內就有同性情侶啊?各式各樣的問題在黃仁俊小小的腦袋炸開來,他不敢問李馬克,但又被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困擾,工作進度大幅度落後,這點讓他更焦慮了,他不想讓李馬克發現自己的不完美。
小狐狸縮成一團窩在床角,看到李楷燦傳的十幾封訊息也不想回,他現在什麼都不想做,只想把自己關在某個安靜的地方隔絕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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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仁俊也不確定自己睡了多久,聽見電鈴聲後迷迷���糊的起床,趿著拖鞋慢悠悠地走向門口開門,看見李馬克站在門口時還以為自己在作夢,戳了眼前人的臉頰兩下才發現是真的。
哈哈,他乾笑兩聲之後急匆匆關上門,大喊你等我一下就衝去浴室洗漱,再次開門時已經從亂糟糟的小狐狸變成衣冠楚楚的黃仁俊。
他一邊倒檸檬水給李馬克一邊問他怎麼會來,心裡還在緊張自己剛剛亂糟糟的模樣外加落後的工作進度。李馬克發呆望著他,只覺得怎麼有人能那麼可愛,在黃仁俊喊他第三次後才回過神來。噢,我來拿上次放在這裡的衣服,還有還雨傘。
黃仁俊這才想起來李馬克衣服還在這,衝去房間拎了一個紙袋給李馬克,塞給他之後就急著把人向外推。
小貓一臉莫名其妙地被推出門,正想踏回黃仁俊玄關時,碰的一聲,門關上了,把手還傳出上鎖的金屬咬嚙聲。
當天下午整個練習室都很低氣壓,朴志晟不敢問,也不敢和李馬克坦白自己把他喜歡仁俊哥的事講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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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馬克實在想不透自己哪裡惹到黃仁俊,之前偶爾還會在聊天軟體上講幾句,現在連工作用的郵件也沒收幾封,他也不知道要怎麼開啟話題,就這樣悶了好幾天,這幾天每次團練他都板著一張臉,其他三個人還以為他告白被拒絕,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最後是李帝努開口邀他去喝酒,說喝了酒心情會好一點。本想著這樣或許可以知道些什麼,誰知道李馬克一到酒吧就悶頭喝酒,也不說自己怎麼了:看見李馬克從正常的人類變成一塊紅色黏土,李帝努怕得要死,打電話要羅渽民載自己順便送馬克哥回家,電話掛掉他轉頭就看見李馬克在掉眼淚,李帝努心想真的見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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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渽民來之後兩人費很大力氣才把李馬克壓進後座,後座的醉鬼嘴裡一直呢喃些什麼,靠近聽才知道他在呼喚黃仁俊的名字。羅渽民翻了一個大白眼,打開聊天軟體傳訊息給黃仁俊,要他把馬克哥領回家,還順手錄一段李馬克醉得不省人事的畫面。
黃仁俊看見影片裡倒在後座紅通通的李馬克,再三猶豫後傳了家裡地址給羅渽民。
半個小時後羅渽民和李帝努一左一右把李馬克抬到黃仁俊家門口,按了電鈴就走人,羅渽民心想等他醒來之後一定要敲一筆大的。倒是李帝努很擔心自己年紀輕輕就變成寡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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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仁俊開門後戳了戳李馬克的臉,癱在牆邊的小貓嘴裡不知道咕噥些什麼,眉頭皺了起來,黃仁俊被他逗笑,拍他的臉要他起床,李馬克睜開眼,一看見眼前是黃仁俊就抱上去。
小狐狸被他這個舉動嚇得不知所措,臉頰像染了李馬克酒醉的紅,隔了不知道多久才想到要把李馬克從冰涼的地板拉起來。
他把李馬克的手從自己身上拆下來,搖晃他的肩膀問他能不能站起來,等李馬克扶著自己站穩後才把人帶到自己家裡的沙發坐下。
黃仁俊走去廚房準備煮醒酒湯,正要備料時腰間突然被兩條手臂禁錮,肩窩被毛茸茸的腦袋蹭了好幾下。李馬克本就低沉的嗓音因為喝酒的關係變得沙啞,他輕輕地在黃仁俊耳邊呼喚,仁俊,我好想你。
說真的,他其實和李馬克沒講話也不過四天、或五天?他實在不明白身後的人為什麼會像三個月沒見面一樣委屈。
在他煮湯的期間李馬克完全沒有離開廚房,就算黃仁俊把他手從腰上拍掉他也會站在角落,睜著那雙圓滾滾的眼盯著自己看,黃仁俊甚至有點懷疑他早就酒醒了,但看著那雙不安份的手和隨時都要黏上來的頭又覺得他實在是醉得無藥可救。任由這一切擅自發酵的黃仁俊也同樣無藥可救。
他把醒酒湯端給李馬克,看他小口小口的喝完才安心把人推進浴室洗漱,洗完臉換完衣服的李馬克看起來有精神多了,他睜著濕濕的眼看黃仁俊,也不知醒沒醒,開口就說我很喜歡你,從看到你的作品開始。
黃仁俊被他突如其來的告白嚇一跳,拿手蓋住他的嘴,和他說等你醒來後如果還很喜歡我再跟我說,李馬克安靜地看著他,然後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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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早上李馬克是被雨聲吵醒的,他看著天花板,心想還好自己喝醉酒不會斷片,想到昨天仁俊的反應不自覺地勾起唇角。從沙發坐起來後有些腰痠背痛,覺得之後要在仁俊家安一個雙人床,方便自己隨時來住。
黃仁俊打呵欠從房間走出來時呆呆的跟自己道了聲早,然後轉進廚房弄了簡單的早餐要他一起吃,李馬克希望時間永遠凝結在這裡。
其實黃仁俊緊張得要死,他害怕李馬克早就忘記昨晚的事情,害怕那些告白只是他的一時衝動,但看著眼前那個乖巧啃吐司的人又不知道該不該提起。
李馬克抬眼看他,笑了起來,然後說仁俊怎麼連吃東西都那麼可愛。
黃仁俊動作一滯,心想還好剛剛不是在吞嚥而是在咀嚼,否則他就要被李馬克的愛意給噎死了。
總之他現在可以確定,這個人大概沒忘記昨晚的事情,而且有可能在為了這件事暗自竊喜,不然永遠在裝酷的李馬克怎麼會像這樣哼唱根本不成調的旋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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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團練李馬克全身上下洋溢著愉悅的氣息,其他三人從沒看過他們家吉他手這樣,嚇得朴志晟鼓棒從手中滑落好幾次。
練習結束後李馬克打電話給Live house老闆,讓他幫忙安排一個專場,羅渽民聽見後心情舒暢很多,畢竟可以賺錢,誰不要?就算他馬克哥很明顯是要利用這次表演幹些什麼他也全盤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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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酒醉事件過後兩人已經兩週沒見了,所有交流都留在聊天軟體中,李馬克偶爾會拍一些練習室的照片,或者按時傳訊息告訴自己他有好好吃飯,黃仁俊總覺得李馬克像他養的電子雞。
直到今天下午,李馬克邀他兩天後去一趟第一次見面的Live house,說他們樂團有表演,給了黃仁俊三張票,要他把朋友也一起帶去。
還在奇怪李馬克怎麼知道他在這裡最親的朋友也就兩個人,短短幾秒鐘就得出答案,大概又是朴志晟說了什麼。
他把電子票跟地址轉給李楷燦鍾辰樂,要他們那天留時間陪他一起走一趟,兩人興奮地說要見女婿了,黃仁俊懶得理他們,手機往旁邊一丟就回去做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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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演當天同樣是傾盆大雨,也不知道雨季什麼時候才結束。
這次黃仁俊沒有站在空曠的角落,而是走向最靠近舞台的地方,他想知道李馬克在舞台上是什麼樣子。
經過一陣嘈雜後四個人站上舞台,橘紅色的燈光把他們照得像某個人的夢境;李馬克在舞台上的樣子很好看,眼神真摯,像望著自己輕聲呼喚仁俊時一樣。
兩首歌結束後其他三個人走下台,獨留李馬克一人站在舞台上。李馬克抱著自己的吉他走到羅渽民的麥克風前面,他說今天有首歌要獻給一個自己很重要的人。語畢後看向黃仁俊。
他站在那個小小的、擁擠的舞台上,開始翻唱一首英文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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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d I feel the light in the night and in the day
And I feel the light when the sky's just mud and gray
And I feel the light when you tell me, it's okay
'Cause you're so great, and I love y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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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下很安靜,李馬克微啞的嗓音帶著濃濃情緒填滿整個空間,黃仁俊的眼淚落了下來,他試圖用袖子擦乾,但發現自己根本停不了。
等到所有表演都結束後李馬克從舞台上走下來,把吉他靠在牆邊,輕輕地抱住黃仁俊。
「我真的很愛你,就算我們只不過才認識短短一個雨季,但你知道嗎?愛這種東西好像就是這樣,我沒辦法控制自己愛上你,也沒辦法控制自己不去想你。仁俊,你很好,我愛你,你就像我的光。」李馬克也不確定自己在講什麼,但手不斷地拍著黃仁俊的後背,他聽著黃仁俊在自己肩膀上抽泣的聲音,希望可以讓自己的愛人情緒緩和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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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李馬克送黃仁俊回家,順道在那裡住了下來,他們擠在狹窄的單人床上,黃仁俊搬出一大堆問題拷問他,直到兩個人上下眼皮都黏得睜不開才停止。
在睡著前黃仁俊問了最後一個問題,他想知道李馬克初次看見他的作品是哪一幅。
李馬克想了一下,說是雨久花。雨久花?對。那個不是我三年前在吉林隨手畫的寫生嗎?嗯,我從那時候就很喜歡你了。
黃仁俊沒再說話,不曉得是睡著了還是不知道該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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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早上醒來時李馬克看著黃仁俊的睡臉,覺得自己活那麼久可能就是在等這個畫面,心裡浮出一種難以言喻的滿足感。
黃仁俊睜眼時撞進眼睛的就是李馬克那雙帶有千言萬語的眼,他���了起來,鑽進李馬克懷裡,要他一輩子把自己圈在這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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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人都說他的愛人木訥寡言又笨拙,只有他知道,他的愛人那雙永遠風平浪靜的眼折射出帶有慾望及柔情蜜意的色彩時有多麼迷人。
你很好,而我愛你。我們會擁抱對方直至天長地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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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月了,陸陸續續的清理創傷,如果不是他喜歡上別人的話,妳是不會放下的。無法放下把情緒勒索當成親密的錯認,相信那些怨懟、忿懣都能在情感中解消、甚至昇華成愛。
記得他在告白當天把畢展送前女友的花束轉送給了妳,塑膠紙的邊角上寫著「謝謝妳為我的生命帶來了光」,翻到照片後愣的不知如何處置那株刺痛,妳開始疑懼,他是不是把妳當成替代了,直到他自個發現妳的日記,在軍中電話那頭飆來三字經、沒辦法把話說清的焦急;記得跟朋友借吉他錄音唱歌給他聽,結果被懷疑做了什麼事情,以後跟男生友人接觸都要報備,他要跟誰出去倒不用跟妳多說,就算他明擺著人家喜歡他;記得他因飢餓、被開單沿途咒罵,妳嚇壞了,為了忍住不掉淚、不惹他生氣,在士林把指甲嵌入臂膀直到滲出血,轉移注意力;記得和網友的兩句對話演變成八點檔的求和劇碼,截圖要L幫妳澄清妳們甚至連見都沒見過,可他說要跟妳分手,妳久隔了一年第一次自傷,在他家樓下中庭兜著圈跟著他;記得他說要幫妳買早餐,當妳還在寫早餐紙條給他的時候突來的暴怒,被質問一聲不吭根本不尊重人;當然還有壽喜燒事件,燙傷第一次的時候他說妳把整鍋湯都弄爛了、弄噁心了,燙傷第二次的時候他說妳根本就是存心找碴,妳只是哭著跑回房間,指尖的熱麻根本不比心碎,而後發現,獨自在房間難過的時候,他傳訊息跟朋友抱怨妳禁不起一點挫折;記得找工作那段日子夜夜崩潰,儘管隔天早九,儘管多渴望被納進懷裡的人是自己,還是一次次的從後面抱著氣憤的他,直至氣息平穩,然後抓緊僅剩的兩三小時休眠;記得煩惱吃食、貼水電油錢的日子,他覺得妳的錢都是父親給的,過得太奢侈了不算什麼;舊家床頭的齒痕、差點被砸壞的床架、在海邊要被丟掉的手機,你告訴他不要再攻擊妳的東西了,他就開始撞牆、把手機殼咬爛;記得低潮的時候,他說跟妳在一起一點都不開心、跟妳在一起的人也太衰了,然後繼續睡去,妳告訴自己不要再哭了,因為不會有人安慰妳,沒有人真的在意;幾次爭執到一半他一聲不響的離開,留妳一個人在原地,坐在路邊哭,得到了兩個好心路人的衛生紙;原本從不相信他對你的暴力會發展成肢體的,最後也還是發生了,在他抱怨完貓咪不愛他、不懂得他的用心,「可是她需要的是陪伴啊」,他說妳們都去死。那個晚上,此生第一次喊了救命,真一度以為自己死透了,無論身心。摩托車上,妳的安全帽敲到他了,他會用力的反撞回來。最後的那段日子,只記得他一直說妳有病,妳是真病了,動不動就掉淚、想死,被批評的體無完膚,心裡只有不安、自卑。
可是他走了之後,什麼都沒有了。妳寧可有人如此待妳,至少陪著妳。老實說妳其實覺得這些根本就不算傷害。他說他是信任妳,在最親密的人面前才會這樣的,不愛了,一聲也不會吭的。而且妳也始終渴望全然的承接。以為,接下一記又一記的痛擊,能夠證明自己的愛與包容、換來對方的。其實妳同樣記得他承諾不會再對妳兇了,求妳不要再傷害自己了,幫妳敷上軟膏;記得他說他想要做那個留下來陪伴你的人,「做得到的話才會說」;初識的日子,純粹炙烈地投入、相信,他把軍中左胸口的布章給了妳,「如果妳願意的話,我是屬於妳的」,妳從那時候就知道,自己唯一渴求的,只是他的愛罷了,他也曾願意按捺下怒氣,好好跟妳說話、再再求和,給妳許多鼓勵與希望,而後的拉扯之間,也擔待過妳的難過,用道歉與撒嬌融化妳的僵持賭氣,在他袒露遭受家暴的陰影時,妳摟著他不斷掉淚,想代他承受一切的委屈、陪他度過所有的艱難,煮食、一起散步過的街巷、看完或中斷的電影影集、耍廢嗑瓜玩狼人殺也開心、探索咖啡廳、一同讀書工作、看完展覽把妳們的閒談討論錄音起來,滔滔不絕地向妳分享他的熱愛與經歷,攝影與棒球、上山下海的旅行,他帶妳到不同的地景,讓妳喜歡上隨性的排程,他甚至邀妳和他一起創作,他說他不會隨便邀請人的,是因為相信妳。這是妳最深的渴盼,參與他的生活,陪伴他完成他想做的事情。於妳而言,他從來是閃耀的,面世的積極與踏實,那種做就要做到好,盡力了也不怕失敗的率真,於攝影上直覺式的聰穎,還有他談起抱負時眼神散發出來的光芒。只是走著走著,妳變成一個積累太多傷心、不安的人了,他變好了,不要你了。經歷三個月的沈澱,終於理清自己的心意後,妳想要擁抱他的一切,以為自己心底終於有足夠的柔軟與堅韌,去改善關係中的問題,好好練習一個人生活,運動,維持進食,找心輔中心幫忙,心底浮升好大好大的愛,如今卻無處投遞了。妳在街巷中尋找他的身影,想他走路的樣子,吃飯、滑手機的神情,���群山環繞中、溪流裡、面海之時,妳想的還是一起去過的海灘與山景,妳告訴他妳就是無臉男,吞噬掉一切的寂寞,囫圇吞棗的混沌漲至催吐,才找回自己輕薄的聲音。他吻了妳。
知道面對他,心裏從來是脆弱的。只要他願意要妳,妳們就不可能真正的別離。重新聯繫上的近一個月,感受到難言的疏離,知道他已經有了新的生活、新的追求,自己的存在是叨擾,也真的化為事實。還是好好的祝福道別,明明已經道別了好多次了。愛一個人的時候,他的創傷就是妳的痛苦,他的幸福也是妳的快樂。雖然多麼渴望,伴他的人是妳,妳卻無法再帶給他快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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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雁南飞入悉尼(3)

坐上了车,淑君开始认真打量起身边这个男人。今天贾东杰穿了件脏兮兮的T恤衫,人也比以前瘦了,黝黑的面容,一脸的胡茬,头发蓬乱,一副邋遢憔悴的模样,虽然鼻梁上还架着金丝边眼镜,文质彬彬的气质却已经荡然无存,没有一丁点像佳丽眼中的白马王子。淑君心里不禁纳闷,眼前这个男人变化可真大,跟一年前简直判若两人。过去的贾东杰很重视个人的仪表,现在怎么变得不修边幅了呢?不光他的外表有变化,言行举止同样令人费解,似乎多了很多东西,多了点什么呢?淑君看不明白,也猜不透,然而变得自私冷漠却是个事实。
贾东杰眼中的淑君也变了,她变得更加的成熟和稳重,虽然长途飞行使她面带倦容,但那种风情万种的女人味,却从她每个汗毛孔里散发了出来。贾东杰知道自己在佳丽朋友们面前不受待见,其中又是以淑君对他成见最深。真是冤家路窄,没想到从今往后自己竟要和她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过日子。贾东杰对今后双方关系的处理缺乏信心,都说偏见就像一颗大树,盘根错节,根深蒂固,要冰释前嫌谈何容易,面对一个横截里杀将进来的女人,贾东杰既不想得罪,也不敢得罪,如果他还想维持与佳丽关系的话。
十月的悉尼,阳光灿烂,蓝天白云,暖风拂面,一片明丽的春光。淑君坐在车上,心中充满了兴奋,好奇和喜悦,眼前的一切都跟上海完全不一样。街上店铺少,行人少,绿树多,鲜花多。马路上车水马龙,各式各样,五颜六色的汽车都有,不像在上海路上跑得尽是些咖啡色的桑塔纳。最让淑君感到惊讶的是沿途所见都是些低矮的屋舍,跟这座蜚声海外的大城市,想象中的外国有很大落差,上海人从小就喜欢高楼大厦,而且是根深蒂固的喜欢。
淑君坐在车上兴奋不已,不停地问东问西,就像一个出去春游的孩子似的。贾东杰一开始还能热心的介绍,可没过多长时间,他就露出心不在焉的样子.有一搭没一搭的应付着,特别是提到佳丽的时候,他总是面露尴尬,尽说些不着边际的话,或者干脆一言不发,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前方的道路。起先淑君并没有在意,后来就明显感觉到有点反常,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贾东杰的异样举动,跟自己不合时宜的出现有关。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淑君心里不由得胡乱猜测了起来,她现在巴不得汽车开得快些。
汽车进入市区,这才见到了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富丽堂皇的历史建筑,花红柳绿的公园,新颖时髦的商店,悠闲自在的人群。然而面对繁华热闹的都市,淑君却变得兴趣索然,刚才的兴奋劲像是飘落在风中,不见了踪影。
汽车在市区走走停停,贾东杰一言不发,神情紧张的盯着指示路牌,生怕开岔了道。当汽车驰上悉尼大桥,他才稍微松了一口气,说:"市内道路纵横交错,一不小心就会开错方向,所以还是小心为妙。"说完他开始用手指指点点介绍说:"过了这座大桥就是北悉尼地区。现在在我们的右手边是悉尼歌剧院、皇家植物园和整个的悉尼港湾,以后有机会我带你来看看。"他侧脸看了一眼淑君,关切的问:"你怎么啦,是不是飞机上没休息好?"
"还行吧,我怕话一多会影响你开车。"
"嗨,不会,以后你要习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不要在乎别人的想法""
"道路复杂,开车需小心为上。同样的道理,人心难测,说话还是小心为妙。"
"处处小心,免不了失去自我,这国出得有何意义?所以你尽管畅所欲言。"
"哦,包括说些你不爱听的话?"
"那——那当然啰!"
"是不是你在这里啤酒喝多了,一不小心喝成了‘宰相肚’?"
"本来我的肚量就不小,虽比不上宰相,至少跟巡辅不相上下,过去你们大多误解了我,我是百口莫辩。"
"真是这样吗?你是鸡肠小肚,还是宰相肚,其实你的肚子最清楚。"
贾东杰咧嘴似笑非笑的嘿嘿了二声,算作是回答,但他心里却相当的不悦,在他眼里淑君还是原来一个样子,伶牙利齿,高高在上,一副清高自傲的作派。然而他又宽慰地觉得时间站在自己这边,它会让淑君明白时移境迁的道理,最后优势与劣势的此消彼长逼得她不得不对现实低头。今天只是开头而已,我们有的是时间打交道,看谁能笑到最后。
这时他们的车刚好路过一处街心花园,淑君看到成排成行开满紫蓝色小花的大树,不由的惊呼起来:"哇,多美的紫色呀!"其实刚才在路上她已经看到了许多,只不过这里的花非常多,分外艳丽,特别的壮观,几乎把天空都染成了紫色。
"看不出来你对紫色还情有独钟?知不知道"紫去东来"这句成语?"
淑君没吱声,双眼却依旧目不转睛地盯着那片风景。不多时,她忽然觉得车速慢了下来,只见贾东杰在一个路口停了停,见对面没有来车,便乘势转了个U字形的弯,又绕回到了街心花园。淑君偏着头看着贾东杰,疑惑的眼神仿佛在问:"为什么又开了回来?"。
贾东杰把车停在了路边,拉上手刹,关上车窗,熄掉引擎,然后说:"既然你这样喜欢赏花,我们就去公园走一走。
淑君真后悔刚才的一声惊呼,要是知道贾东杰来这么一出,她决不会如此的喜形于色。她现在最想做的就是回家,脱掉这身衣服,洗个热水澡,躺在床上好好的睡上一觉。可贾东杰的举动实在令人费解,热心的似乎有点过头,他这个人身上琢磨不透的东西可真多。
他们下了车,走上了公园的步道。今天是周末,公园里的游人不多,看来平时就更没什么人影了。街心公园不大,绿草如茵,绿树成荫,绿色环绕中处处闻得到花香、草香,偶尔还飘来阵阵烧烤的香味,阳光从树的枝枝叶叶漏了下来,在草地上留下无数大小不一的亮点,闪闪烁烁,微风过处,送来缕缕清香。一条步行道分叉成几条小径,弯弯曲曲延伸至公园各处。几对情侣坐在树荫下喁喁细语。拖家带口的一群人正坐在凉亭里又吃又喝,旁边的烧烤炉飘来阵阵烤肉的香味。不远处,两个成年人带着几个小孩在儿童游乐场里玩耍。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物一景,都让淑君觉得舒心和快乐,在她过去的世界里也只有虹口公园,静安公园、山阴路、愚圆路上那些零星的绿色小世界,现在身处一个完全不同的花园般城市,而且从今往后还要在这里学习,生活,一想到这些,她就心潮起伏,激动不已。
他们来到一棵大树下停住脚步。淑君抬头仰望着满树的紫花,呆立了许久,然后问道:"这树叫什么名字?开的花真好看!"
"不知道,我也是今年才注意到这种花。"
淑君从地上捡起几朵落下的残花,放在手掌心里闻了闻,说:"有点淡淡的清香,好闻!"然后踏着轻盈的步子东看看,西瞧瞧,走走停停,沉醉其中,陶然自得。
贾东杰内心却在不停的打鼓,心想:"我半路停车是想要跟你谈迫在眉睫的事情,哪有什么闲功夫听你扯什么花呀,树呀,这纯粹是在浪费时间。如果再这样下去,家里的那尊菩萨恐怕要等得不耐烦了。"贾东杰越想越着急,忍不住开口说:"淑君,我想跟你说件事。"
"啥事?"淑君见他迟迟疑疑的表情,又补充问道:"是不是钱的事情?"
"不是。"
"不是钱,那是什么?"淑君一脸疑惑的看着他说。
贾东杰低下了头,左脚的脚尖不停蹭着草皮,他正琢磨着怎样把自己的事和盘托出。
淑君看他那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觉得很奇怪。贾东杰想要说事却难于启齿,忸怩作态,本身就说明有什么难言之隐。会不会跟佳丽有关呢?淑君想起刚才在车上,说到佳丽时他的有意回避,顾左右而言他的样子,这更加深了她的怀疑。
"是不是佳丽的事情?"淑君觉得与其继续忍受他的吞吞吐吐,还不如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
淑君这一招还真管用,贾东杰见事情已经被说开了,也就无所顾忌。于是他把心一横,抬起头,理直气壮的说���"我在这里交了个女朋友,我们已经同居了。"
淑君听了大惊失色,刚才拿在手上的落花也掉落在地上,惊讶的快要说不出话来,说:"你——你——你怎么可以干出这种事呢?你把佳丽置于何种地步?她还在上海痴痴傻傻的等着你…… "
"你说我该怎么办?"
"真是奇了怪了,你该怎么办还要问我?看来你根本没有丝毫的悔过之意。"淑君硬邦邦,怒冲冲地说。
"我知道我对不起佳丽,但这都只是暂时的,一旦情况有了好转,我是不会忘记她的。"贾东杰自觉理亏,声调也低了许多。
"情况好转?"淑君不屑的哼了一声,接着说:"你们男人真会编故事,你跟我说啥叫情况好转?"想到贾东杰还在为自己狡辩,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贾东杰沉默不语,不时抬头望一下天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两人沉默良久,淑君见他不作答,觉得刚才说的不痛不痒的话,实在有点多余。与其远兜远转说些废话,还不如索性干脆点直奔主题,于是她用愤愤的口吻说:"还是让我替你作答吧!你口中的好转充其量只是男人惯用的伎俩,好为你的左右逢源预留更多的时间,让你更加从从容容的享受齐人之福,继续在佳丽受伤的心灵上捅刀子,而且我根本看不到你有任何的愧疚和难过。以前我还以为你跟那些粗鄙无耻的男人不一样,现在我总算明白了,你们都是一丘之貉。"淑君觉得说这话已经是给足这个男人面子了,要是在上海碰到这种无赖,她早就拂手而去,连话都不会跟他多说半句。
淑君的愤怒反应,让贾东杰始料未及,他原本以为淑君最多说些不痛不痒的责���话,现在可好淑君竟把他也归入粗俗男人之列,可想而知自己在她眼中有多么的不堪。可话又说回来,淑君毕竟是个局外人,让她发泄一通情绪,心里的愤怒自然就会烟消云散,到时再慢慢磨合,不怕她不改变看法。只要能把她留下来,她就会知情识趣,有所顾忌,不至于说三道四,贾东杰暗自庆幸自己为淑君安排一间舒服的住处,虽然屋小如舟,却是一处难得的安乐窝。
现在贾东杰觉得光忍气吞声的示弱,只会助长淑君的强势气焰,得在言辞上回敬她几句,让她有所收敛。但在这之前,先温和的敲打敲打她,或许还更有效,于是他柔和的说:"淑君,我也是情不自禁才做出这种事情。你现在可以不理解我,保不准有一天你比我走的更远。有许多女人在家里呆腻了,也看腻了,想出来换一换环境,这不环境却先改变了她们,你说这是不是很讽刺啊!"
"我看你就像一只大苍蝇,专去盯有缝的臭鸡蛋。"
"出国就是有裂缝,否则她们干嘛要出国啊,当然这也包括你在内,你应该对易卜生笔下的娜拉不陌生吧。 "
"真是一派胡言!"
"真言比邻的就是胡言,它们就像是一对孪生兄弟,哦——我忘了,是一对好姊妹,就像你和佳丽的关系,哈哈哈……"
"难道这就是你的人生观,价值观?还自诩为青年才俊,满口的胡说八道。"
"胡言乱语有时却又成了金玉良言,这种事并不罕见,否则人们干吗喜欢那些似是而非的妙语佳句呢?"
"虚伪的人编造出来的都是失真的美丽,这份礼物就送给你的狐朋狗友们去享用吧!用在我身上恐怕你找错了对象……"淑君真想再多说几句刺他一下,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淑君从他那玩世不恭的目光中,觉察到跟他说话大多都是白费力气。
"看是看得很清楚,可一旦事到临头就不好说了。还是那句话,过头的话可不能说得太早,反正我们走着瞧便是了。"
淑君觉得眼前这个男人真是无药可救,要他说句人话简直痴人说梦。更可悲的是佳丽至今蒙在鼓里,还满心欢喜托她带东西,送给这个假模假样的人。淑君实在忍无可忍,愤然的说:"其实你对我说这么多完全是浪费口舌,因为我决定不住在你这里,我要换个住处,再也不想看到你了,你就留着你的谎言向佳丽解释吧!"
贾东杰一听这话有点慌了神,急忙说:"你人生地不熟的去哪里找一处合适的住处,佳丽的事我们先暂且放一边,毕竟这不是我们俩之间的事情。既然我受佳丽之托要安顿好你,我就得言而有信,尽地主之谊。现在一切都安排好了,只等你来了。给我个面子,先住下再说,如果以后觉得不合适,再搬也来得及。"
"嗤,跟你住在一个屋檐下,就是最大的不合适,等找到合适的地方,我立马搬走。"淑君已经打定了主意,要远离这个男人,眼不见为净。
从表面上来看,淑君的言辞依然保持着强硬,但脸上的愤怒开始被严肃和冷漠取代,就像乌云密布的天空响过几声炸雷,刮过一阵狂风,飘来零零落落的几点雨滴,云脚却摧枯拉朽地飞到了了天边——一个光打雷不下雨的夏日午后。
"你先消消气,到时随你便,你想怎么着就怎么着,这还不行吗?"贾东杰暗自高兴,他觉得他第一个目的已经胜券在握,淑君只要能住下来,自己就有把握让她走不了。
贾东杰心里盘算着如何把自己最后的要求说出来,如果这个目标能如愿以偿,他今天一大早所付出的辛苦,算是没有白忙一场。贾东杰料定淑君是个头脑聪明,识时务的女人,只是自视甚高,脾气有点倔,但这没关系,只要多让她碰几次钉子,她自己就会学乖巧的。另一方面贾东杰从心底里还是喜欢佳丽,她正直善良,善解人意,而且又特别的能干,虽然写文章的才女大多都是恋爱脑,但总比心计女的算计脑来得温柔可爱。想到这里贾东杰心软了,他说:"对于这里所发生的一切,我也觉得很抱歉,求求你不要跟佳丽谈起这件事,我跟Sarah只是搭伙过日子,她结过婚,又有孩子,至少我还是单身。"贾东杰看了看淑君,见她还是没多大反应,顿一顿又说:"淑君,我还有一件事想求你,回到家里,我们还是保持一定的距离,我跟Sarah说过,你是我表妹的朋友,今天才刚认识,具体怎么说用不着我来教吧。"
"如果我都不按照你的意思做呢?"
贾东杰把脸凑到淑君的耳边,恶狠狠的说:"你是个拎得清的人,这点我对你有信心,至于那个"如果"吗——哼哼,大不了我破罐子破摔,到时候你也没能捞到个好处,或许还得让你背上个骂名,你得学聪明一点。"
淑君听了这些话气的浑身发抖,尤其最后那几句话,简直让她恨的牙痒痒,可是面对这个无赖,一个出来乍到的女子能有什么办法呢?要是他真耍起横来的话,佳丽无疑是一个替罪羊,他们的关系破裂事小,追不回他所欠的学费才兹事体大。贾东杰真是看清这层关系才敢如此肆无忌惮。
淑君现在知道了,贾东杰费尽口舌说了那么多,其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以拖待变,两边都不放弃,继续过他的两面人生活,在红、白玫瑰之间享受他的人生的乐趣。淑君摸准了这个男人的软肋,这让她处于个非常有利的地位。她告诫自己先委屈住上一段时间,面子上照常敷衍他,把情况弄个明白,最好尽快让他还钱,如果有可能的话再让这个负心男人吃点苦头,付出点代价,也算是为佳丽出一口恶气。
他们回到车子,一路上贾东杰和淑君俩人都沉默不语,贾东杰因为该说的话都说了,想聊些别的轻松话题,但淑君并不理睬他。淑君侧过脸朝着车窗外,一幕幕的街景迎面而来,又快速的消失在车后。忽然夏小慧的身影出现在了眼前,她不禁感叹起自己的命运,其实她们俩的处境没什么不同,都是无依无靠的天涯沦落人,可人家夏小慧年纪轻轻却社会经验丰富,能说会道,脑筋灵活,敢闯敢干。这么一想淑君的情绪又跌落到了低谷。她不断的问自己,刚才冒岀来的想法是否过于幼稚?或许自己根本就不是贾东杰的对手,碰上这种人还是走为上策。但佳丽的事又让她心有不甘,百般纠结。进退两难,倒也煞费踌躇。唉!人生永远都处于取与舍的两难当中,难是因为人生只有一条路可走,没有重新回头再来一次的可能。
淑君觉得太累了,过去三十多个小时车马劳顿的疲劳,突然像一阵狂风袭来,使她不堪重负,淑君头抵着左边的车窗,两眼无神的看着反光镜,觉得世上的一切都离她而去,自己仿佛是远离海岸的一叶小舟,逐波逐浪,前路茫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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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ame H/W
弃权声明:他们属于柯南道尔以及BBC,但我希望他们也属于彼此。
摘要:Sherlock回来了,John却被粉碎了一遍,他们之间应该如何修补。
警告:笔下的John的人设更符合BBC第一,二季和试播集,但不很符合三四季后期弱化(作者自己感觉)的John。所以这篇文的John在医学方面和人情洞察上更强。
正文:
'想要玩一个游戏吗?'
听到这句话,Sherlock愣了一下,这一般会是自己提出的要求。
他看向John,他身着暗黄的套头毛衣,一声不响地坐在桌旁,似乎之前的话不是从自己口中说出。
明显John并不是无聊到临时起意,他肩部紧绷,手指无意识地摩擦桌面,双脚稳稳地扎在地上。
他在等一个答案。
'为什么不呢?'
Sherlock一手移开玻片,故意将注意力放在实验用���上,他不希望John紧张,虽然他目前并不确定John在紧张什么。
从浅色睫毛下抬眼看着Sherlock,John希望接下来一切顺利。
一个月前,他那一向令人惊异的室友以一种理所当然的态度出现在221B,用他极其拙劣的伪装情绪的方式,故作轻松地说出'好久不见'的时候,John选择用晕倒应对一切。
而实际上从看到Sherlock的尸体的那一刻,他就只想问:
'为什么'
他长达六年的军医生涯从不作假,那具六英尺多的尸体,穿着打扮一如某位不羁的侦探,但混浊的瞳孔简直就像直直扇向医生的一个响亮耳光。
他见过几百具尸体,温热的,冰冷的,残缺的,浮肿的,他甚至攀着尸体堆砌的小山做掩护。可没有一次,他的在意程度能超过那具伪造的男尸。
John不想承认,确认Sherlock没死的狂喜之后,自己变得矫情又委屈,像一个一厢情愿的弃子。
他看着整理实验器材的Sherlock,他可以给予的无条件信任,在高个子男人那里,只兑换回无声无息消失的两年。
真是赔本的买卖,虽然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不该抱有期待。但,以后背换后背,这是他生还于战场之后的后遗症,难以改变。
'一个推理,换一个答案。'
侦探的大衣衣角扫过椅子,John趁他还没有落座就开了口。
Sherlock饶有兴趣,自上至下扫视John,他可没想到John要打这张牌。
'我说出对你的推理,你回答是,或者否。'John轻敲桌面,他伸展双臂。
John希望让自己显得胸有成竹一点,Sherlock想。
他从坐下的那一刻就开始不动声色地靠近John,直到两人膝盖相抵,而John显然没有发现,他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接下来的事情上。
这本应该是Sherlock致力解决的又一个谜团,但现在,他可能是太过于想念和John面对面亲密无间的时候,以至于像一个初次约会的毛头小子,只想将情人的一切纳入脑中。
当然,John并不是他的情人,也没有意愿去当任何人的情人,事实上,现在的John对这方面的冷淡和迟钝简直和当初频繁约会的男人如同两个极端。
是的,Sherlock从回来的那一刻就知道,他破坏掉了John和自己之间至关重要的一部分,也顺带破坏掉了John战后回归社会的某个情感纽带。
对于后者,他隐隐有些极不道德的庆幸。
而对于前者,Sherlock不知道该如何修复,而Mycroft的意见只会添乱。
他等待着John伸出援手,自己不会被John抛弃,这点他总是确定。
John紧接着抛出第二点规则,
'三次都错,我将不再纠缠这一话题,换你对我进行推理。'
'我,推理你。'Sherlock故意顿开字句。
'相应的,我会给你确定或者否定的答案。'这是John不亢不卑的回答。
他真喜欢John,经历了那一场假死的John变得更有战士的模样,Sherlock知道兴奋会带来瞳孔的扩大,但他一点也不想垂下眼睑或者移开视线。
就让他发现吧!Sherlock不再控制身体的前倾,而John就像没有察觉一样仍然稳稳地坐着。
又是这种捕猎样的眼神,John为自己引起了Sherlock的兴趣而暗自庆幸,但他对于这场推理,或者说谈判,究竟以何种结果收场并没有一点把握。
'感情让你恐慌。'他抛出第一个结论,而Sherlock露出一个不赞成的表情。
'想到需要应对感情让你恐慌,所以你选择压制和不承认,Molly是前者,Irene是后者,你无视Molly对你的暗恋,这让你一度错以为她对我产生了情感甚至准备送给我圣诞节礼物。而Irene,她的大胆热情让你难以招架,而她对你的引诱让你产生了性冲动。顺带提一句,Sherlock,Irene那样的手段,产生冲动无比正常,这说明你的生理机制正常运行。言归正传,惺惺相惜和性张力使得你试图无视的招式无效,只能一味否认我对你和她关系的猜测。'
John轻轻抿了一口茶水,拿起杯子时他才发现自己掌心的汗水和手指的轻颤。
在面对那镭射光一般锐利的眼神扫射时,这样很正常,他安慰自己。
'不错的结论,虽然你的证据完完全全弄错了重点。'
Sherlock赶在John反驳之前说:
'对,我因感情而恐慌,推理正确,只是一个疑问,如果我要否认和Irene的关系,为什么将短信声设置为她的呻吟?'
Sherlock如不经意般将手指附上John摊在桌上的胳膊。
'那样不是不打自招吗?'他留给John考虑,将自己幼稚的私心指给John看,这有些冒险吗?Sherlock不确定,但两年的等待和回归后的陌路相处让这种冒险无比值得。
但John没有在这上面纠缠不清,他有另外的打算:
'二,你在离开期间想过抛弃伦敦的情感联系。'John如愿看到Sherlock一口水没咽下去的窘样,他嘴角浮起一抹苦涩的微笑。
'Moriaty拿三个人威胁你的那一刻,你发觉在意成为了弱点,而你不能忍受弱点。'因为你那一贯对待感情的幼稚态度。
John吞下后面的话,即便如此他也不会在理智尚存的时候主动伤害自己最重要的朋友,'借这次的死亡,你可以完美避开这个弱点,伪装成另一个人回来,让Mycroft借故将我和Lestrate调离伦敦,怎样都好,这里还是你的主场。'
老实说,Sherlock想过这点,抽身于感情之外,如Moriaty第一天说的,烧毁他的心就不可能达成。
他自以为缺失情感的能力,更不可能为情所困,直到两年的分离,每分每秒命运之神都在反驳他最初那幼稚的设想:
'别妄想,你只是人!'
他并非机器,能删除记忆却删不了感情。
在苦寒之地,Sherlock困在洞穴里瑟瑟发抖,指节冻裂脓血直流的时候,他边观察泥土和尘屑寻找出路,失控地想着那个暗金的脑袋,敲击电脑的二指禅和两颗糖的温热咖啡。
'但我回来了。'
'但你回来了。'
两句话同时响起,两人都在否定Sherlock的无情,只是前者饱含坚定,后者试探又苦涩。John惊讶的回望,直直对上的灰眸中燃烧着情感,这或许是继巴斯克维尔之后的又一次伪装?
他的眉头皱了起来,从Sherlock回来,这位友人的一举一动都会不自觉被自己打上'伪装'的标签。
'这不公平。'对面传来的声音喑哑沉闷,John点头,他知道。
Sherlock终于发现有些情况已经超出了控制。
他收回手,有些焦躁地环住手臂贴于胸膛,他想要否认这一点,他希望借助谎言或者游离的话语缝补两人之间支离破碎的信任。但根据规则和John对他的了解,Sherlock躲无可躲。
'是的。'他说。
John没有紧接着再度提问,疲态在一瞬间爬上医生的肩膀。
侦探坐在对面,颓势显而易见。那么这句话是真的,即便没人想要承认。
John被那句肯定钉在原地,他当然早有预料,但那只是隐藏于深处的恶毒猜想:
'我看,你和为他提供情报的二十多个流浪汉没什么区别,甚至不如。'
如果说以前他还可以固执的提出否定,那么现在的所谓回击都碎得一塌糊涂。
'我有些累了。'John摆摆手,银白的鬓角宛如沾上了些许战火燃烧后的灰烬。这句话用尽了力气,他撑起身子,想要离开这里,背靠着什么东西休息一会儿。
'等等。'医生的袖口被轻轻拽住,他从心底里诅咒那支长到可怕的胳膊。
John需要离开,去另一个什么地方自我欺骗,而不是在这里,任自己浸没在一个月以前就该倾泻的怒火中自我毁灭。
'我很,我很抱歉,John。'
而John离开的势头并没有因此减少半分,他以一个狙击手的决绝抽出胳膊,'我现在不想聊这个。'
'你是他忠诚的,小宠物。'Moriarty在脑海中讥笑他。
那时他刚刚从被肘击的眩晕中清醒过来,疯子般的男人蹲在他面前,用指尖拈起John嘴角的血迹。
'说真的,Johnny,不害臊吗?'他边说,品尝那一点锈味。'雏鸟效应一样。'黝黑的眼睛锁在John脸上,脸颊硬挤出一份为他担心的模样。
'为什么我没有?'男人状似暴怒,踢翻了一旁的椅子,'Moran,告诉我,你怎么不能跟Johnny boy一样愚蠢而忠心?'
阴影中的Moran发出一声嗤笑。
John从未如那般羞耻过,他绑在身后的手腕已经勒出了血迹,一阵抽搐蜿蜒爬过小腿,带起一片疼痛。而他努力将这软弱压在脑后,就像战中被塔利班俘虏时看到支离的人骨时一样,John总是能调动最为坚毅的外壳武装自己,他让轻蔑渗透钴蓝的虹膜,牵起一抹怜悯的笑,尽力去无视嘴角的伤口:'那你追着他是在干什么?找妈妈吗?'
迎接他的果不其然是一记耳光。
而现在,Sherlock能够轻易抛弃,天呐,请不要用这个词,离开他的事实让John的右脸再一次燃烧起来。
身前的阴影让John意识到,高瘦的室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自己面前。他那见鬼的手还没有离开John的袖子,甚至得寸进尺地攀上了胳膊。
'John,别这样想。'Sherlock无法看透John,他早该意识到,自己从来无法看透John,明明白白摆在面前的情感百无一用,纠结的眉头,失望;泛青的眼眶,痛苦;紧抿的嘴唇,耻辱。
没错,但为什么...
他们关系的裂缝原来一直存在,而这次的离开无疑是一脚踹向那块本就因破损难以支撑的承重墙。
曾经他调情般对着John说,我说这里危险,而你来了。
现在John却无法以同样的自信来说,我在这里,所以你回来了。
'我知道。'John执拗地盯着某个角落,就像那里有什么东西突然吸引了他的视线。
'我知道你没死。'但如今纠结Sherlock用何种手段毁了John的心已经不再重要了。
Sherlock僵立在原地,接下来的话语被堵在嗓间,结成一个硬块。
这是他的医生,一己之力骗了Holmes兄弟和Moran整整两年,他一时竟不知如何反应。
John斜撑住桌子,他没有甩开自己的手,只是选择了一个更加舒适的姿势半倚着:
'说真的,Sherlock,用假尸来骗一个军医,Holmes家的人是不是在某些方面太过自信?'
John在笑,他试图让这场谈话不那么沉重,所以别问,别回到那个该死的问题。别让他知道你曾回来又毫不犹豫的离开。
Sherlock给自己的警告显然不能奏效,'John,但你曾为我哀悼。'
很好,John的怒火从眼底燃起,他抬头太猛以至于差点撞上Sherlock俯低的脸颊。而他的心跳,根本无需测量,空气都可以传导那阵激烈的震动。
'没错,但你要知道,我哀悼的是我们的友情。'这句话脱口而出,John看到Sherlock眼底一瞬间的受伤和不置信,但他无暇管顾。'你宁愿假死也不向我透露半点计划!'他上前揪住高个男人的领口,将他一把扯向自己,呼吸喷洒在两人不到一拳的距离中,'那时候,我会怎么想?你当然是要离开我,离开这个可笑的,把你当做救命稻草的跛子,这个半点用处没有的保姆!'
'告诉我,那时候对我而言,抛下我的你和死去有什么区别?'
John从牙缝中挤出这句话,'现在你告诉我,当初你回来过,看着我在你的坟前哭泣是什么感觉?'他紧紧盯着那双玻璃一般的眸子,John发誓,如果从中看到一丝嘲讽,他会甩上大门立即离开,后半生与Harry相伴也好过如此糟践自己。
但他没有,他只捕捉到了Sherlock眼底一闪而过的痛苦,随后被揽入一个消瘦的怀抱之中。
Sherlock少有情感主导行为的时候,但他不知道该如何去做,John站在221b和Harry家的临界点上,他要离开,如果真的下定决心,Sherlock没有任何理由去加以阻拦。
他记得Eurus哼着歌而Victor消失的时候,他紧紧抱着那支生了锈的海盗剑,闭门不见心焦力竭即将搬走的Victor父母。
这么多年过去,John离开带来的恐惧并不比当时更少,迫使John离开的力量也不比东风更弱。
John没有得到回答,但那一闪而过的痛苦已经足够,环抱他的躯体微微颤抖,或者John自己正在颤抖,两者难以辨别。
他强压下奔涌而上的情感,John曾发誓绝不用'离开'威胁Sherlock,绝不用自己的情感需求限制Sherlock,就在刚刚,他发觉自己并非圣贤。
'抱歉。'John轻柔地吐息,他伸出手,在Sherlock凸起的肩胛骨上拍了拍,'Sherlock,我失控了。'John的手没有离开,它们顺着攀上肩膀,温度源源不绝地传来,Sherlock感到安全,他放松胳膊,一阵麻意涌来。
'我不会离开,Sherlock,我只是......'没有办法再次承受这种单方面的分开。John嗓间的结块愈发大,他哽咽了,继而强自咽下后一句话。
'我不得不原谅你,你,Sherlock,我遇到过最伟大和出色的朋友。'John转换了话题。'你的离开必有理由,我能猜到它跟我们的安全息息相关。'John眼眶泛红,唇角带笑,一只手轻拍着Sherlock的肩膀。
他出色的友人,正抿紧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
John无视胳膊上力度的加大。'或许是我自己的问题,你懂的Sherlock,我加在你身上的情感太过。'
他勉强挤出一个自嘲的笑容,'战争的后遗症吧,我真该早点适应这个社会才对。'
'是我拉着你进了另一个战场。'Sherlock一字一顿,'我伤害了你John,这是事实,我发誓,在离开的那一刻我并不知道一切无以挽回,但那时候我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
他将下巴搁在浅金的头发上,以确保自己每一句话的振动都能传达给John。
两年流放,他唯一的安慰是那一晚手铐相连下的体温,而现在,Sherlock Holmes绝不会再度压抑自己想要更多接触的愿望。
'在卡缅山,我悬挂在崖壁上,近一千公尺的山崖。'他拥着John轻叹,
'我开始后悔,John,我希望那夜我拽着你的手冲向驶来的公交,那一刻没有人阻止。'怀中的John惊异地抬头,他眼神灼灼,光彩尽收其中。
'坟前看到你,我确信自己已经后悔,但事已成舟,冒险来见你,变数只会更大。'Sherlock拉着John坐下。
John太过激动的时候,心因性的跛腿就会重现,Sherlock对此谙熟于心,他不止一次观察着John在他离开期间重拄拐杖。
'我说服自己只剩六个月就可以重逢。'Sherlock拉过John的手,覆在胸膛上,带着他描摹某个伤疤的纹路。
'流弹的碎片划过这里的时候,John,我脑子里面是想要再见。'
医生指尖颤抖,放射性的疤痕,伤痕蔓延到了肩膀。
而Sherlock的双颊染上一抹不易察觉的红,'我从未抛弃你,我太过幼稚,以至于一直忽视和躲避我们的...友情。'
还没到时候,Sherlock,没到时候。
'但现在不会,John,我同你爱我一样爱着你,以战友的方式,以后背换取后背。'
John刚刚准备重新接受这一切,他不会冒着将他吓跑的风险。
Sherlock深吸一口气,握住John的手用力按压,
'第三个推理,我帮你做,你在这里,所以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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