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桓侯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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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記】台中西屯臺灣冒椒火辣-四川正宗麻辣火鍋,麻辣燙@逢甲夜市-文華道酒店 : 來自成都桓侯巷的傳統麻辣燙,湯頭與蘸料不錯
今天晚餐後, 跑來逢甲夜市吃這間…
主要是因為聽說這家賣的, 是內地四川成都桓侯巷的串串香傳統麻辣燙
地點在文華道酒店旁邊, 鄰近這一間炸物.雞排以及激旨燒鳥總店
而隔壁, 就是之前吃過的武士拉麵, 不過看起來已經被冒椒火辣接收了, 有些湯頭之類的食材似乎是從裡面搬出來
用餐以門口桌椅為主, 店內沒有用餐空間
或許是因為如此, 這裡基本也沒有甚麼服務跟帶位
所以就算你是內用, 坐下來也只是被丟個帳單跟筆, 連介紹都沒有…
菜單大概是這樣
價位還算平價
不過看到別桌7個人吃掉約4200…其實…可能要看個人能力(汗)
桌子的部分
就是露天桌子放著一個瓦斯爐搭配瓦斯���
然後一旁再弄個塑膠架放食材
而除了菜單上的東西
你也可以到店裡取你想要的串串食材(每支竹籤3元)
基本上項目選擇算多,一支竹籤一串
東西保存在冰箱內, 新鮮度應該是不用太擔心
視食材種類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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谜之黑童话
失明公主阿玄身边带着一只奇怪的离群江鸥跟班,在大森林里遭遇一头成了精的小奶鹿诞诞。阿玄去摸不会说话的诞诞,但是没有摸出他是什么。跟班鸥滴滴滴跟阿玄暗语交流:“鹿。” 小鹿叼着阿玄下裳的燕尾,扯着她向森林深处走去。江鸥跟在后面。他们来到一座隐藏在芭蕉丛中的小木屋前。这是鹿精的住所。阿玄带着江鸥住进了小鹿的蕉叶屋。小鹿每天给阿玄找森林里的野果和泉水来。 住在森林里,江鸥虽然吃不到鲜鱼,觉得很苦恼,但是不碍事。谁让它不是凡鸟呢。它在屋外给自己搭了一个巢,晚上睡觉用。阿玄睡在屋里诞诞的床上,诞诞卧在她怀里。夜深人静之时,小鹿诞睁开双眼,比夜色还要黑的双眼,看了看熟睡的公主,在公主均匀而轻柔的呼吸声中一下一下舔舐她的胸口。皓玉般的胸口渐渐发出异样的光芒,最终微弱散乱的光芒汇聚起来,稳定在一个位置。这是公主体内灵玉的力量,可以帮助小鹿迅速提高修为。诞诞敛息凝神,专注吸取灵玉的力量。神不知鬼不觉。一个夜晚又过去了。 不出一个月,诞诞在灵玉的帮助下修为突飞猛进,而阿玄和江鸥对此事毫无察觉。一日,小鹿诞对江鸥说,再过几日,我就要修成人形了,不知道到时候是美是丑,是贤是愚。江鸥给阿玄翻译了一遍,阿玄说,不管你变成什么样,你始终是我们的朋友。小鹿诞点点头。是夜,大雨倾盆。第二天傍晚,晚霞穿过森林中尚未散尽的水雾,缤纷洒满一草一叶的每个角落。小鹿在纷乱的虹彩中,化为一个俊俏的少年。江鸥开心地引吭高歌,为他祝贺。公主玄看不到小鹿诞变成的人是什么样子的,想要摸摸���的脸。诞诞凑到她跟前,拉着阿玄的手,引导她抚上自己脸颊。 不久之后,公主阿玄的未婚夫王子俭哥找到了这里,要带阿玄离开,回到他们居住的城堡。诞诞不同意,但是却不能明说。因为这事跟公主体内的灵玉有关。他曾借助灵玉的力量修炼,体内的灵力大半吸取自玉中,却没有想到,在他修成人形的前夕,他,走火入魔了。直到现在,他体内的灵力紊乱,刚猛相斥,他自己无法调节,无法化解冲突,因此十分痛苦。但是他无法言明,因为公主玄根本不知道她自己体内灵玉的存在,而对王子俭他压根一无所知。所以他不敢贸然承认自己有意接近公主是为了窃取灵力,走火入魔的事情更是无从说起了。 看到王子俭拉着公主玄要走,诞诞急了,拦住去路,扬言自己喜欢公主,要娶她为妻。俭哥听闻此言,气得没背过气去。阿玄也急了,说我不是早就告诉过你我有未婚夫吗,怎么突然信口开河。诞诞说,我舍不得公主离开,要是非要走,至少让公主吃完我早上去摘回来的草莓,公主最喜欢的野果就是它们,不然我看着公主离开,留下它们,心里难受。阿玄说,好的,我吃完再走。俭哥警惕起来。诞诞看了眼俭哥,自己咬了一口草莓,说,没毒!俭哥尴尬伴着头皮发麻地看着阿玄把一个一个被诞诞咬过的草莓放在嘴里吃下去。当阿玄吃完最后一颗时,身体毫无征兆地软了下去。俭哥接住阿玄,怎么唤也唤不醒,抬头对着一脸无辜的诞诞,气得牙根痒痒:你这个混蛋,果然不安好心。诞诞说,你没有证据就做诛心之论,为什么我吃了一点事也没有呢,凭什么冤枉我,还不如调查一下这些草莓究竟有什么问题,好早点救醒公主。俭哥说,草莓都被吃光了怎么调查,它们有什么问题难道你不知道吗。诞诞说,我真不知道,给自己平添毒害公主的罪名对我有什么好处,草莓就是在这片森林中长出来的,虽然摘回来的吃光了但是现在去采摘的地方或许还有野兽吃剩余的一两颗,可以研究一下。 可怜王子俭哥英明一世,如今被森林地头蛇诞诞牵着鼻子,折腾了一天,还是毫无结果。晚上,俭哥守在阿玄床边思考其他办法。这时的诞诞站在屋外,驱动体内灵力运功,屋内阿玄体内的灵玉受到感应,透出亮光,在黑暗的屋中闪烁。俭哥看到此景,先是一愣,然而并未显出惊讶之态。旋即,他站起身来,出门走向诞诞,问:你煞费苦心留下公主,就是为了试探我知不知道她体内灵玉的事情吗?诞诞说,既然你明白,我就告诉你,我希望与你合作,如果你能帮我,那么我们或许能得到更多。俭哥说,未婚妻是我的,我为什么要与你分享?诞诞说,然而现在她不独属于你,灵玉也不独属于你,我无法阻挡你带她离开森林,但不合作,我的存在永远是你独霸关于这个财富的秘密的阻碍。俭哥说,你真缺德。诞诞说,你也不是好鸟儿。 诞诞威胁俭哥,你要是不跟我合作的话,我就把你知道公主灵玉却对她有意隐瞒一事告诉她,让她对你死心。俭哥说,公主对我死心就能听你话吗。诞诞说,就算不听我话你也别想得到,两败俱伤还是互惠互利你自己掂量。在他俩讨价还价、反复谈判之后,终于达成妥协:诞诞不去坏俭哥好事,俭哥同意诞诞借助灵玉继续修炼。诞诞最后还是保留了他走火入魔一事没有告知俭哥,以防被俭哥抓住把柄,日后翻脸不认账,而是自己借俭哥给他继续接近阿玄的修炼机会,自己寻找破解入魔之法。 第二天,服下诞诞所给解药的阿玄醒来,抱着变回小鹿的诞诞,和俭哥一起离开了森林。俭哥腹诽,就知道解药在这小混蛋手里。 这一切都被江鸥看在眼里。俭哥和诞诞对江鸥都是欲除之而后快,生怕江鸥把他们的阴谋告诉阿玄。江鸥非常害怕,于是趁阿玄不注意的时候飞走了,逃出俭哥和诞诞的视线,脱离魔掌。 王子俭和公主玄要在城堡举行婚礼,城堡及周围村庄码头都张灯结彩,为迎接这一盛典而精心准备着。诞诞趁大家都在忙活,摇身一变,变回俊俏少年的样子,溜到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目光搜寻着漂亮的姑娘。正在他春风得意几乎忘形的时候,身后突然一力道巨大的手抓住他的衣领,把他扯进无人巷里,捆住手脚,堵住嘴巴,套进一只黑口袋。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被绑架了。 当诞诞重见天日的时候,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少女。诞诞内心哀嚎着,举国欢庆之日自己本想借机猎色一把,不料却被色猎。正在他犹豫要不要坚贞不屈保住节操的时候,少女突然弯腰,似乎要俯身拾起什么东西。诞诞心想,这正是趁她不备运功解开束缚逃��的机会,于是抓住时机发功。没想到,他稍一使力,内力便如翻江搅海一般,苦不堪言。少女抬头看他,一声冷笑。 诞诞此时胸腹之中如有千刀脔割,呼吸都如针扎一般,面对少女的冷笑再不解再怨恨也无暇顾及。少女坐上他面前的床榻,开始运功。诞诞觉得自己体内的痛苦慢慢减轻。随着少女运功深入,诞诞的痛感居然消失不再,转而气血顺畅,如沐春风。少女听了下来,走到他面前,问,知道为什么吗?诞诞摇头。少女莞尔,凑到他耳边,寥寥数语后,诞诞大惊失色。
以下省略n多字……
在小鹿诞吸取阿玄体内灵力化为人形之前,他们,包括诞诞,阿玄,还有江鸥,有过一段很快乐的时光。阿玄在诞诞的小木屋里呆的太久,本来森林里阴暗潮湿,屋里更是见不到阳光,她脸色苍白,举止恹恹。诞诞通过江鸥给阿玄传话,说要她早晨到屋外晒晒太阳。小木屋被芭蕉围起来,门前正对着一大丛杜鹃开得正好。这是森林深处阳光最好的地方。诞诞牵着阿玄的垂髾走近花丛,阿玄隔着下裳触碰到灌木花枝,无法继续前进,而诞诞丢开嘴里衔着的垂髾,钻进了杜鹃花底下。诞诞是只小奶鹿,一低头花丛的高度正好可以隐藏他。阿玄不明白什么情况,伸手向前,摸到花叶繁茂,江鸥提醒她:这是山榴。这时诞诞突然在阿玄手停留的位置抬头,将她���手心顶了起来。江鸥说,快抓住鹿头。话音未落,小鹿的脑袋又缩进了灌木底下。阿玄转身,要从花丛边走开,还没迈出一步只觉得裙子被什么扯住。江鸥低头去看,原来小鹿又探出头来,咬住阿玄的裙子了。
多好的日子啊,却一去不返了。站在路旁大树树枝上的江鸥叹息。那时候它怎么会想到诞诞是个流氓,而且有意接近公主,图谋她身上的灵玉?现在的江鸥为了伪装自己,把一身羽毛变成黑色,跟个乌鸦似的,混在鸦雀之间也不显眼。它这是效仿人类的漆身吞炭罢了。大树下路上的人们来来往往,到处张灯结彩。不远处城堡大门缓缓打开,小孩们蹦蹦跳跳,嬉笑打闹,去争抢漫撒一地的铜钱。笑容满面的人们哪里知道这场婚礼背后隐藏了多么可怕的惊天阴谋。江鸥叹息。
后堂,侍女扶梳妆好的新娘阿玄到新郎俭哥面前。 阿玄问,我眼睛看不见,你替我看看这样可以���? 俭哥说,很美了,我以为你的妹妹已是倾国之色,没想到你装扮好竟胜她百倍。 阿玄闻言僵住:妹妹,我的哪个妹妹? 俭哥方才虽非虚夸恭维��辞,却只是激动之下真心赞叹,并未顾忌其他,不料阿玄刨根问底,只得回道,是媛容。言罢隐隐觉得不妥。 果然,阿玄抓住俭哥手腕,追问,你见过媛容? 俭哥说,自然见过。 阿玄再问,你知道她现在何处? 俭哥沉默片刻,道,不知道。 你知道我的眼睛为什么看不见东西的吗?阿玄的问题越来越离谱。 俭哥这次只是沉默。 阿玄叹道,算了,你怎么可能知道呢。
婚礼过程省略n多字……
白天的宾客迎来送往,傍晚的婚礼进行得非常顺利。看得出毌丘家在自家王子迎娶夏侯公主一事上毫不吝啬花销,鲜花着锦烈火烹油的气派令来客无不惊羡,客观上也起到了让二人成婚一事到处传播的作用。毌丘俭此举究竟意欲何为呢?躲在傍晚归来的栖鸦堆里的江鸥苦思冥想。更令他费解的是,他听到鸦群正在开会,会议内容是今晚毌丘王子将带着夏侯公主到半山湖畔赏月,乌鸦们正在安排在半山湖畔对新娘公主发动袭击。江鸥侧耳细听,并未得知这场袭击的策划者系何方神圣,只知道这群乌鸦是受人驱使,奉命办事。虽然以江鸥一己之力,无法阻止这场针对他朋友的袭击,但是他想到了一个隐藏自己的好办法。借鸦群袭击公主的掩护,正好可以施法将自己化入公主体内。平时公主身边被俭哥安排了很多人盯着,根本无机会靠近,更别说施法。这次乌鸦制造的混乱正好可以利用。俭哥此人处心积虑,一心想除江鸥灭口,绝不会想到江鸥假装逃逸,实则依然潜藏城堡附近,更不会想到江鸥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这次会潜伏到他新娘身体里吧。
新郎新娘赏月的地点其实不算半山腰,只不过这湖泊并非山顶湖,所以被称为半山湖罢了。湖连通了城堡后面隐藏的一座花园的水道。不是非常熟悉此城堡结构的人,恐怕很难知道此湖的存在;不是毌丘俭身边熟知他行为的人,不会知道新婚之日他要在此处与新娘赏月的计划安排。这次鸦群针对夏侯玄的袭击,背后一定大有文章。江鸥想。 时逢三五,满月如瑶台镜悬空。天地间清光充盈,湖水与不远处灌入湖中的瀑布都蒙上一层轻纱。满目是银白的光亮,除了环绕湖畔一片黑魆魆的树木。 毌丘俭牵着新婚妻子走进湖水小亭。他们双双坐下。与其说今夜是毌丘夫妇赏月,不如说赏月的只有毌丘俭一人。因为新娘夏侯玄双目失明,是月是日对她来说根本无从看到。月光落在毌丘俭对面的夏侯玄身上,落在她灰暗的眼中,此情此景,很温柔,也很虚妄不真,引人失神。 他深知结成这次婚姻冒的风险有多么巨大:接受夏侯玄这样一个妻子有多难,而他要承担的不仅仅是接受与她结合的婚姻。一个过于优秀、过于耀眼的妻子对丈夫来说是难以扛下的压力,有时甚至是灭顶之灾。与一个过分聪明过分智慧的人做保持距离的朋友也许是种幸运,然而距离一旦消失,无所不至的亲近取而代之,自己身上一毫一厘、无论多么微小的瑕疵都不会逃过对方的眼睛。距离能够掩饰的自尊和自以为能够虚晃过对方的算计,都在那冰雪样剔透的人面前被碾压得粉碎。假借以自欺欺人能与对方分庭抗礼的空壳碎了,只剩下一滩肮脏丑恶暴露无遗。这很可能就是婚姻的归途。 毌丘俭自认不是一个心怀奸毒、虚伪矫饰、刻薄没有度量之辈,但是他有自己一时无法言明的事情。责任重于儿女私情,眼前的他根本没有办法与夏侯玄坦然相对。而最终促使他决定与夏侯玄成婚,也是经过重重考虑,反复权衡。这对他们是最好的,也是唯一的出路。于失明的夏侯玄而言,她无处可去,只能暂居在他的城堡中。而像她这样一个人,心中名节的地位比生命还重要的人,怎么可能安然接受他的庇护,而不顾随时招致的流言与揣测。于毌丘俭自己而言,能够借此机会,守住夏侯玄身上仅存的一枚灵玉,使之不落入歹人之手,便守住了翻盘的机会。九玉不齐备,天下大势就尚无定数,他还有救亡的希望。
树上的江鸥听到他们在亭中轻声谈话,细碎的话音却听不真切。这时的乌鸦们已准备妥当,蓄势待发,只等领头的一声令下。亭中的毌丘俭与夏侯玄交谈得正为专注,根本没有发现树上这群蠢蠢欲动的动物们。领头的一声号令,群鸦直冲小亭,乌黑一片遮天蔽月,原本安静的湖泊被搅碎得乱羽嚣尘。毌丘俭一开始根本没有反应过来是何物来袭,慌忙以袖遮挡,然而发现,来者为一群乌鸦,它们集中攻击的对象不是自己,而是身旁的夏侯玄。夏侯玄虽然眼睛看不见,但听到乌鸦难听的叫声和翅膀扑腾的声音,继而感到鸟喙、鸟爪在自己身上乱刺,只得捂住脸,蜷起身体避免更严重的攻击。毌丘俭甩开咬在自己身上的几只,去驱赶撕咬夏侯玄的乌鸦。可惜夏侯玄身上的乌鸦太多,而且咬起夏侯玄来比咬他自己卖力许多,毌丘俭又不敢拔剑砍杀,只因担心误伤夏侯玄。他毕竟不是个连鸟都对付不了的草包,硬是徒手把钉在夏侯玄前面死缠烂打的几只扯下来,把她搂在怀里,替她去挡住一部分乌鸦的袭击。 江鸥混在鸦群中,好歹躲开了毌丘俭的毒手,却无法再接近夏侯玄毫厘。它必须贴近夏侯玄前胸施法,才能顺利进入体内。虽然用时只需转瞬,可惜它连转瞬的机会也争取不到。夏侯玄被毌丘俭拥在怀里,后背腰上毌丘俭的双臂紧紧箍住,七八只凶悍的鸦中猛将狠狠啄咬毌丘俭的手臂,试图迫使他松开抱住夏侯玄的手。毌丘俭的袖子上,夏侯玄的衣衫上鲜血淋漓。剩下的乌鸦围住相拥的二人,竭尽己能撕咬他们的血肉。江鸥随同体能较弱、无法靠近猎物的乌鸦们在亭中周围下上盘桓,听到带着弓箭棍棒赶来的家丁仆从呼喝着越来越近,心想时间已经不多,只能抓住最后时机赌上一把。这时棍棒迎风而来,乌鸦的尸体在惨叫和乱羽中簌簌落了一地。鸦群不明敌我,躲藏的,反击的,阵势乱做一团。毌丘俭松开手,领仆从护送夏侯玄回城堡中查看伤势,不料乌鸦不顾死伤惨重,仍凶顽更盛,决意反扑。在领头的带领下,朝目标夏侯玄发起新一轮的攻击。夏侯玄周围的仆从不曾想到乌鸦凶悍至此,被扑倒在地,江鸥乘机急速念诀,奋力投入夏侯玄体内。就在江鸥撞入夏侯玄身体的瞬间,里面的灵玉受到感应,灵力爆发,向身体周围冲击。那些前来攻击的乌鸦们,顿如被雷电击中一般,当场毙命,坠到亭中、湖水里。
小鹿诞诞耷拉着脑袋回到房里。这个房不是以前夏侯玄睡觉的卧室,而是毌丘俭和夏侯玄的婚房,因为他知道去以前的卧室不会再找到夏侯玄的。婚房里没人,诸葛诞想,今晚他们不可能不回来的,于是他跳到床上,卧下发呆。不知不觉他就睡着了。突然门外一阵喧闹,吵得他从梦中醒来。当他睁开眼时吓了一大跳,他看到四五个仆从抬着浑身是血的夏侯玄闯了进来,后面的仆从们扶着同样浑身是伤的毌丘俭。那些仆从压根没看卧在床上的小鹿一眼,就把夏侯玄往床上放,吓得诸葛诞急忙跳了下来,腾出位置,然后站在床边,伸着脑袋望他们七手八脚给平躺床上昏迷的夏侯玄和倚在另一侧的毌丘俭清理伤口。 毌丘俭看了眼在旁边看热闹的诸葛诞,没有吭声。早在他在森林里遇到诸葛诞的时候,他就认出了这个鹿精是谁,因为诸葛诞模样跟前世几乎没有变化。鹿精也认出了他。但是他俩都保持沉默,没有揭穿对方。他们再一次各怀算计走到了一起,不知道还能假装盟友多久,不知道什么时候分道扬镳、拔刀相向。至少,眼前他们还不能撕破脸,他们暂时达成默契,先同舟共济各取所需再说。至于以后谁能先对方一步下药,就看眼前的走势了。对于总是变成小鹿在夏侯玄怀里卖萌占便宜的诸葛诞,毌丘俭心情复杂。他信任夏侯玄的人品,夏侯玄不是轻易背信弃义的人,但是他头痛的是随时可能在他疏忽之余搞小动作的诸葛诞。是人总有弱点。诸葛诞对夏侯玄的脾气,性格的弱点,摸得比他不知清楚多少。诸葛诞要是存心挑拨离间,他防不胜防。此刻他只能寄希望于他俩之间的共同利益,灵玉尚未被破解的秘密能够牵制住诸葛诞想要踢开他独享此玉的欲望。 没过多久,已经挤得不成样子的婚房里又进来一人,附在毌丘俭耳边说了几句话。只见毌丘俭脸色大变,不顾自己伤重急急忙忙地出去,像是处理突发情况。 小鹿诸葛诞看着剩下的仆婢给夏侯玄包扎伤口,渐渐忙完散去。只留一个婢女守在外间侍候。这时,房里只剩下躺在床上的夏侯玄和他自己。小鹿诞蹦了上去,卧在夏侯玄身侧。夏侯玄的脸上、身上全是猩红狰狞的伤口,重重包扎星星点点的鲜红。原本无瑕白玉的夏侯玄算是破相了,被画花的脸上敷满了气味刺鼻的药膏,不知以后会不会留疤。手臂上、腿上找不到一处完好,胸腹上还有数道裂痕样的伤口,不知有无伤到内脏。诸葛诞回忆了一下,毌丘俭身上虽然也惨不忍睹,可是比起夏侯玄来说好多了。他隐约听到他俩是被乌鸦攻击了,但是为什么毌丘俭的伤比夏侯玄轻那么多呢。是他跑路了还是他拿夏侯玄当挡箭牌了。诸葛诞越想,越觉得毌丘俭不是个东西。 他突然记起一事,责怪自己差点把要事忘了,赶紧用嘴去扯夏侯玄心口处的包扎。可是小鹿的嘴怎么也扯不开医士用心重重缠绕的布帛,诸葛诞急了,摇身一变化为人形,伸手去解。布帛层层解开,可怖的伤口显露出来,诸葛诞正准备在��面施法,猛然一种莫名的罪恶感涌上心头。他收了手,变回小鹿,继续卧在旁边,转而用舌头舔舐起来。很快,夏侯玄经脉中流淌的灵力受到感应汇聚起来,显现出虚幻的形状,即灵玉的幻象。诸葛诞怔住了,在他眼前呈现的,不是之前那仅有的一枚朦胧微弱的玉,而是两枚玉,且形影清晰明亮。一枚血红,一枚墨黑。 难道她在骗我?怎么会有两枚?诸葛诞想起白天遭遇的魔法少女,反复思量仍不得其解。 他害怕毌丘俭马上回来,还是赶紧默念少女传授给他的心诀。两枚灵玉上显现出形状奇异的刻画符号,或者说就是某种神秘的文字出来。诸葛诞继续念诀,那些神秘的文字的图像逐渐放大在他的脑海里,一字一句流淌而过,包括魔音灌耳的音韵,就像白天里少女念给他听的那样让人心生敬畏与恐惧,却深陷其中欲罢不能。他试探少女能否传授给他这些文字,少女并不作答。他觉得这是拒绝了他。可是不懂这些文字,他如何才能参透灵玉的秘密,如何才能破解自己走火入魔的困局。诸葛诞心乱如麻。
诸葛诞半夜被夏侯玄痛苦的呻吟声惊醒,跳下床蹦到外间弄醒侍女。侍女跑进去点亮灯火,看到夏侯玄满身汗水,身上伤口崩裂,口中呻吟夹杂着梦呓绵绵。诸葛诞蹦上床,凑到她口边仔细聆听,听到夏侯玄叫的是“仲恭”,心里十分不爽。他变回人形,叫醒夏侯玄,问,你身上哪里痛?这时侍女惊呼,伤口几乎全部溃烂了。诸葛诞说,快点找医生来。 婚房内灯火通明,变回人形的诸葛诞守在夏侯玄床边等待医生赶来,但是对夏侯玄来说视界依然是一片黑暗。诸葛诞想,今夜毌丘俭是不会回来了吗,毌丘夏侯他俩的洞房夜就让他来陪夏侯吗? 窗外竹影婆娑,突然惊鹊乱逃。有危险在逼近。诸葛诞悄然拔剑,紧紧盯着外面,不料从他身后,夏侯玄所卧帐中,一把短刀闪着寒光向他背后刺来。诸葛诞迅速侧身,避开短刀的偷袭,顺势将手中的剑刺向来者。
诸葛诞和刺客打斗过程省略n多字……
刺客身负重伤,被诸葛诞逼退到门外。门外,当初被侍女叫来救治夏侯玄的医生和随同的侍女吓得瑟瑟发抖,退避在一旁。她们前面是手持刀剑的卫士。诸葛诞剑锋直指刺客,厉声问道,你来这儿捣乱究竟什么目的?刺客轻蔑一笑,以极温柔缠绵的语调说道,寻找我青梅竹马的心上人,说着眼睛望向夏侯玄所在的里屋。诸葛诞火冒三丈:***哪来那么多青梅竹马!长剑刺向刺客咽喉。出乎所有人意料,刺客没有接屋里的诸葛诞的招,也没有向门外的卫士冲杀,而是腾空而起。人们的视线追逐他的身影向上,他的身影就在众人眼皮底下消失了。几乎同时,里屋传来一声惨叫。诸葛诞奔回去,发现夏侯玄消失得无影无踪,原本所在的床上被褥一片凌乱。
刺客帮夏侯玄疗伤过程省略n多字……
刺客摸着夏侯玄已经光洁无瑕看不出任何伤痕的脸,悲伤地说:你不是媛容。说,你是谁? 夏侯玄问:你是谁? 刺客语气转冰冷:你没必要知道。 夏侯玄:那你凭什么问我的身份? 刺客:毌丘俭那小子满口鬼话,到处扬言自己娶的是夏侯家长女。谁人不知夏侯家长女乃夏侯媛容,哪里想到他竟会搞来和媛容神容如此相似的冒牌货。若不是你今夜容貌被毁,以你的举止习惯,我就把你认成了是她。我倒想问问,你是哪儿来的水货,还是个瞎子,有脸冒充夏侯媛容? 夏侯玄大怒:你说谁是水货?我哪里有冒充媛容? 刺客:你怎么有胆子在我面前大声说话?你不是想知道我是谁吗,要不是看在你还有未尽的利用价值的份上,我现在就让你入土为安。 夏侯玄突然平静下来:你是熟人,我们认识。 刺客心中一凛:是吗?什么样的熟人? 夏侯玄:我们在襄阳见过,你在那个时候认识的媛容。对吗,媛容的青梅竹马? 刺客:你在诱导我? 夏侯玄:你的言辞习惯已经暴露了你的身份,我现���根本无需诱导你。 刺客:我明白了。夏侯泰初。 夏侯玄:果然。孟公盛。
孟兴:是的,是我,孟兴。我想要猜出你的身份,必然暴露和你有过的共同经历。所以当我认出你的时候,也是向你坦白了我自己是谁。夏侯泰初,相隔一世,你依然是这样,不战而屈人之兵。 夏侯玄:我无意算计你,我只想知道,昨夜的乌鸦来自哪里,是你派来的吗? 孟兴:我不必瞒你。乌鸦不是我派来的,但是昨夜你们遇袭我难辞其咎。费祎姜维两个废物点心,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其实我不该这么说他们,他们知道了此事肯定想把水搅浑,浑水才好摸鱼。看到天下大乱不趁机捞一把,对不起他们按兵不动这么多年。 夏侯玄:费祎姜维?乌鸦是他们的?你不提我差点忘了,当年令尊殉难,你人间蒸发,谣传你逃到阿徽所在,害她差点被当成西蜀间谍抓起来。 孟兴:是我对不起媛容,这罪我认。来日我会向她请罪。费姜派出的乌鸦,喙和爪上都是抹了剧毒的,幸好你有灵玉护持,否则只恐遇袭之时当场毙命,哪能捱到我来救你?也幸好费姜二人,只知灵玉贵重,��镇御金瓯之重,却不知道亦能助人御百毒之侵。想当年,可惜我的媛容,失去身上五玉,殒命毒夫之手…… 夏侯玄:什么灵玉? 孟兴:居然你现在都不知道,呵呵,毌丘仲恭一直没告诉你?厉害,厉害。 夏侯玄:你说阿徽身上有五玉,我身上有灵玉,可镇金瓯,可御百毒,那么我身上的玉和她的玉有什么联系?你凭什么判断玉在我身上,凭什么断言她身上有玉?既然你今夜前来救的人是她,那么是不是说明,你知道她身上有玉,可以延缓毒发时间,留给你抢救的余地? 孟兴:好,你听我慢慢说。我只是看在你和她骨肉同胞的份上,没别的意思。毕竟这种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比如费祎姜维二人知晓毌丘仲恭迎娶身怀宝玉的夏侯媛容,就想着暗杀媛容掀起风浪,引天下大乱,这算是好事吗?我们就从这事说起,你知道费姜二人为何非要杀死媛容,杀死媛容,五玉并不能落到他们手里,那他们的真正目的又是什么?他们针对的,是毌丘仲恭?还是另有他人?毌丘仲恭明知五玉的消息一旦传开,天下窥伺神器之辈哪能按捺得住,他为何又要故意大张旗鼓操办婚事,唯恐天下人不知他要娶的女人是夏侯家长女? 夏侯玄:那要从仲恭为何非让世人皆知他的新妇是阿徽开始。先不论动机,他如此行事的结果只能是,让有意夺取五玉的人,都把注意力放到他毌丘俭身上。而事实上真正的新妇是我,不是媛容。这算不算偷梁换柱? 孟兴:算,也算李代桃僵。世人只知五玉在夏侯媛容身上,但是谁也没见过,更少有人能使用法术证实这一传言。而毌丘仲恭在你身边布下重重守卫,外人难以接近分毫。所以,世人只能相信毌丘仲恭散布出去的婚讯,认为媛容就在他的身边,也就是说五玉就在他,毌丘仲恭手里。就这样,他用一个假的媛容,掩护了真正的媛容。用你,吸引了原本集中在媛容身上的火力。有假的五玉扰乱视线,就等于保护了五玉的真正下落尽量不被更多人继续向更正确的方向被探寻得知。但我感兴趣的是,他散播假消息的方式是传出你俩的婚讯,无论他这次是否打算假戏真做,结果只能是把你和他绑定在一起。我不明白,他把你推向危险境地的同时,为何要同你一起置身险境。我有一个猜想,他,毌丘仲恭在赌,赌他能够护得住你。赌他的李代桃僵能隐藏得了在暗处的媛容,赌他能够护得住在明处的你。李树的确要代替桃树,但是不能僵死。 夏侯玄:李代桃,不能僵死,理由是什么?仅仅是这场假戏真做的婚事?可笑,婚事算什么。昨夜山盟海誓,今宵翻脸不认人的多的是。既然新妇的人选都能骗,婚约又有何不可是虚衍一时的谎话?几句空言,���得了什么? 孟兴:虚与委蛇的联姻当然不算什么,但是你身上关他毌丘仲恭之心的东西呢?你恐怕不知,能安定天下的神玉不止媛容的五枚,还包括你自己身上的,一共九枚。九玉不能齐备,天下则无定数。能想到毌丘新妇、夏侯氏长女是持有定天下五枚神玉的夏侯媛容的人,自然能想到还需至他处寻找其余的四枚。但是能想到毌丘仲恭行李代桃僵之策、五玉并不在毌丘之处的人,能不能想到“李”其实是另一个“桃”呢?“李”身上藏的正是五玉之外其余的玉呢?尽管并未凑够四枚,但你身上的两枚,不少了。这玉是不祥之物,任何人只需带上一枚,足以招致灾厄连绵,直到死。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认定毌丘新妇是假的人,会绕开他布下的迷魂阵的干扰,不再纠缠于你,而是继续寻找真正的五玉的下落。此阵形同虚设。而相信你就是夏侯媛容的人,会把火力集中到你和他身上。他一旦失手,让你落入歹人手中,非但你身上的两玉不能保全,而且间接招供了五玉被隐藏他处的事实。所以,他只能将暴露为目标的你保护周全,没有退路可选。李代桃,却不能僵。毌丘仲恭此策,实则一场豪赌。无论结果是正是反,于他来说,都是输。唯一能够争取到的,只是带给你俩的暂时的平安。聊胜于无罢了。毌丘仲恭,好个毌丘仲恭,敢用命行险以求压下狂澜,他到底是个投机的赌徒,还是个救亡的义士? 夏侯玄:我明白了,我与媛容的玉如果不能被集齐,就等于说无法发挥它们平定天下的功效。对吗? 孟兴:是的。 孟兴看了看夏侯玄疲惫的面容,呼了口气,说:你累了?被欺骗被利用一世,如今再次被这样对待,心里不是滋味?不过你可以换个角度,这次欺骗和利用你的人,至少想着和你同生共死,没有打算吸你的血喂饱自己。还不算很悲哀。 夏侯玄:这些都是你的猜想,还没有证实,不要说得那么言辞凿凿。 孟兴:事实究竟和我的猜想多大程度相符,你自己心里有数。同样,对于不通法术而且眼睛看不见的你来说,我要把你身上藏有两枚灵玉的事实证明给你看难比登天。但是你想想,前世司马师,那个贱人,为什么要在五年之内逼着媛容生育五女,为什么五女诞育以后媛容就被卸磨杀驴,令内在洛神庙埋藏了什么东西,什么东西那么重要宁可在转移途中丢弃也不让任何人知道。至于现在,毌丘仲恭竟然容忍诸葛公休在他的新婚之夜和你孤男寡女同处一室,想干什么?这么离奇的事情不像一个正常男人做得出来啊?我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差点气死,还好毌丘娶的不是我的媛容,否则我骟了他的命根子。这两个人,鸡鸣狗盗,在你背后达成了什么交易我不知道,但是你的价值无法估量是肯定的…… 夏侯玄:什么诸葛公休?哪里来的诸葛公休? 孟兴:嗯?诸葛公休啊,诸葛诞尚书,是我认错了还是你把他忘记了? 夏侯玄:你在哪里看到的他? 孟兴:呵呵,真是奇了。昨夜在你婚房里打伤我的难道不是他,那又是谁?我记得我躲到媛容的蝉音观的时候见过此人,他那个时候还只是吏部郎。这一世见到他,容貌没有多大变化,只是看起来比当初见到的嫩一些。 夏侯玄气得浑身发抖:小鹿是诸葛诞…… 孟兴:改名了?小鹿?这名字还真逗,你居然不知道小鹿就是他?你什么时候遇到的他? 夏侯玄摇头:那仲恭…… 孟兴:他眼睛又没有问题,怎么会认不出来,除非他失去记忆。看来,他瞒了你的事情,真不少啊…… 夏侯玄:你没必要骗我。公休如果有意与仲恭联手瞒我,必定有他的打算。只是他们那里,我不能回去了。 孟兴:为什么呢,我正好打算送你回去。这次来我本想救媛容,没有料到救的人竟然是你。也许我不见到她才是最好的。万一她的出现因为我而让其他人知道,那岂不是给她带来危险?只要她平安,我宁愿不得到关于她的消息,就让她一直隐藏下去吧。至少,比我听到她被抓、被杀要好。至于你,回到你新婚丈夫身边最好不过。 夏侯玄:我在想,就算得到九玉,没有办法使用,不照样不能窃夺神器吗?既然我承载了关乎天下命运的灵玉,那我就有义务保管好它们。我可以不和阿徽相见,可以尽我所能阻止九玉被集齐,但是我需要搞明白怎样才能真正守住它们,使之不被窃取,怎样才能真正善用它们,还天下安定。 孟兴:这些也是我想要搞明白的。不过,你必须回去,没有他们,无论你我都不可能办到。 夏侯玄挣开孟兴的手想要离开:可能吗,我连他们是谁都一无所知。 孟兴拉住她袖子:你要去哪里,外面是什么地方你知道吗?别告诉我你要去找养乌鸦的姜维费祎,就算你自甘客于寇虏,他们也不敢收烫手的山芋。话说,不想再聊聊费姜的计划吗?不要生气,我前面说的权当是胡说八道,我信口开河。也许我真的认错了,你的小鹿压根和诸葛公休没有半点关系呢?坐下,费姜的事情啊,除了他们计划的前提是中了仲恭的以假代真之计,和仲恭的几乎完全独立。说到他们的目标,恐怕又得提到一个令你不高兴,也令我不高兴的人。行吗? 夏侯玄:我知道你要说谁,说吧。 孟兴:如今有心窥伺神玉之人皆知上一次成功窃得神玉的是司马师,假如这次媛容死于非命,第一个被怀疑的肯定是他。届时,不止毌丘仲恭一人会找司马师寻仇,恐怕天下所有觊觎神玉的人都是找上司马家大门。祸水成功引流了,到时候水被搅浑,费姜的机会也就来了。 夏侯玄:我倒是奇怪,媛容的死因究竟是什么人传扬出去的?天下是否人尽皆知我不知道,我先好奇一下费姜是如何得知的?还有他们制定乌鸦袭杀我的计划,是谁给他们提供的情报来做参考? 孟兴:仲恭迎娶夏侯氏女隐藏的是神玉的秘密,是我透露给他们的。但是他们怎么探知你们婚礼各项活动的时间,偌大城堡里具体的地点,又怎么由此制定的计划,我真的不得而知。这二人处心积虑,没少搜集各方机密,最后偏偏选定司马师开刀。我想背后不会简单。
毌丘俭回来,看着乱糟糟的床铺,和一脸冷漠的诸葛诞,问:人呢? 诸葛诞:不知道。 毌丘俭:觉得婚事已定,没有了要挟我的余地,现在就撕毁约定、翻脸不认账? 诸葛诞:别把我想得和你一样猥琐行不?阿玄失踪对我有什么好处,如果真是我指使的,我现在应该逃之夭夭,有必要来管你? 毌丘俭:好好好,算我气糊涂了。对不起。阿玄浑身是伤,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诸葛诞:我知道。这床有问题。 然后悄声对毌丘俭说,最好赶快把布置这间屋子的人找来,现在就去恐怕很难找到了。
二人检查机关过程省略n多字……
孟兴背着夏侯玄走暗道往城堡回去。孟兴说:就算给你一根竹竿,我在前面给你领路,你也走不回去。我正淌在一条黑水里,暗道四壁不是蛇蝎就是耗子。这样的路你会走吗? 快到出口的时候他们被设下陷阱以逸待劳的毌丘俭诸葛诞逮个正着。诸葛诞把刀架在孟兴脖子上,一手摁着他。卫士上前锁了孟兴,和诸葛诞一起去了地牢。 毌丘俭拉着伤痕已经痊愈的夏侯玄,问,伤是怎么好的? 夏侯玄说,是他治的,你们要怎么对付他? 毌丘俭:你们?你是指我? 夏侯玄:是,就是你们。 毌丘俭:那个人是谁? 夏侯玄:我告诉你,你能放过他吗? 毌丘俭:……
以下省略n多字……
毌丘俭:你的族妹令女来了,现在有精神见见她吗。 夏侯玄:谢谢你苦心寻找我失散的亲族来,只是我现在衣冠不整见她会不会太过失礼? 毌丘俭:久别重逢,何必拘泥小节,你要是愿意我现在就带她过来。 夏侯令女带来一些东西,除了她自己的礼物、族人的旧物,就是曹爽和夏侯玄遗失被她寻找到的东西。其中有一对核桃,是曹爽以前最喜欢盘玩的。夏侯玄把它们放在床头。夏侯玄住到毌丘俭这儿的时候养了一只黑猫,很有灵性。它看到那对核桃,就扑上去抢走,自己玩了起来。夏侯玄没有让侍女阻止,似乎很放心黑猫不会毁灭这对表哥的旧物。
诸葛诞看着再次被拖到刑架下的孟兴,挑挑眉毛。左右会意,架起脸色灰白的犯人将其手脚锁到刑架上。诸葛诞笑吟吟地敲了敲孟兴耷拉的脑袋:“想���了吗,昨天在下的问题现在可否赐教?睡了一晚上有没有觉得舒服点? ”他低头撩了撩孟兴身上仅存的一件里衣:“哎哟,全是脓血,再烂下去怕是性命不保啊。”诸葛诞勾起孟兴的下巴,看着他那副绝美的容颜,冷哼一声。诸葛诞和毌丘俭加在一起,恐怕也比不上孟兴这张脸好看程度的一半。虽然诸葛诞知道,来者很可能就是中了毌丘俭所散播误导信息的圈套,真正的目标在于夏侯徽,但是一想到他当初贱兮兮地冲着夏侯玄讲“青梅竹马的心上人”时,诸葛诞就忍不住脱口而出:“凭你也配?”更可气的是,无论诸葛诞怎么诱导或者威逼,这个家伙死活都不开口。诸葛诞明明在他眼睛里看到了恐惧,为什么这个死鸭子就是不肯向他缴械招供呢?他究竟在恐惧什么? 这时,他听到刑架上的人气息微弱的话语:“我怕是要死了……” 诸葛诞:“你还有机会。顺昌逆亡。” 孟兴:“我赌杀我的人不是你。” 诸葛诞不由得眼睛微微睁大,几乎同时克制住自己流露的惊讶,迅速恢复到平静的神色:“理由?” 孟兴低声,只够与他距离近到诸葛诞这个位置的人听到:“拖延了两天,你还是迟迟没有动手。我想,要么你不是他们的人,要么你打算留我活口让我交代出前因后果。如果是前者,我想我还是可以对你讲的。” 诸葛诞屏退左右,只留自己和孟兴在刑房中。诸葛诞:“说吧。” 孟兴:“如果是后者,我要交代的应该是我来到这儿救夏侯媛容,因为我得知了费祎姜维要杀她。是这样吗?” 诸葛诞:“没有把话说全,我还不能杀你。现在你觉得是前者还是后者呢?” 孟兴:“拿不准。因为我不知道如果是后者,他们在我做完传话筒之后留我活口的可能存不存在。” 诸葛诞:“这么说,你把他们要让你所传的话讲完了吗?他们,费祎?姜维?啊,来头不小啊。” 孟兴:“诸葛公休?” 诸葛诞:“你认识我?” 孟兴:“真是贵人多忘事,当年蝉音观救命之恩,兴没齿难忘。” 诸葛诞:“蝉音观?……”他脸色黑了下去,却没有继续追问,而是调转了话题:“既然知道我是谁,为什么认为我有外通西蜀的嫌疑?” 孟兴:“因为我不明白,既然你是用夏侯泰初身上的灵玉修炼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为什么要坐视灵玉被转移,自己脱离了灵玉有危险而不跟着目标离开。姜维对付敌人一般不会一招制敌,而是计谋环环相扣���示羸形以诱敌,置自己于绝地以求歼敌的机会。我这次失手,完全是低估了他设的局的复杂程度。越是反常,越是令人起疑。我不信,你所处的境况和他的计划步骤表面上的脱节,能够说明你真的和他没有关系。” 诸葛诞这次脸色更加难看了:“可笑,凭姜维也配驱使我?”心中暗道,费祎姜维目标果然是灵玉,但是这个小子怎么看出我用灵玉修炼而且走火入魔的呢?诸葛诞越发不安起来。 孟兴:“你想知道我怎么看出你是用灵玉修炼的吗?” 诸葛诞:“一派胡言。灵玉现在就在泰初身上,既然我们已经把你抓了回来要你供出费姜的暗杀计划,泰初也安然无恙在我身边,你又哪来的‘灵玉要被转移’?想扯谎,先打好腹稿哦。” 孟兴:“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也没想扯谎,因为事情没那么简单。我所说的‘灵玉被转移’,根本不是指之前带走我原本以为就在此地的夏侯媛容,而是马上,泰初就要出事了。这是姜维的连环计,怪我太蠢,现在才想明白,我压根就是个费姜两只狐狸利用的工具。而且,我看得出来,你害怕了,怕真的失去赖以修炼的灵玉。容我断言,你不是他们安排在这儿的内鬼。” 诸葛诞:“内鬼早就被我们杀了,不要想临死前栽赃我。” 孟兴:“你阵脚已经乱了,我要是栽赃你,何须在仅有你我二人的此地。我这威胁都算不上。我只想与你合作,因为以你现在的境况,加上夏侯泰初很可能已经出事,雪上加霜。你需要我。” 诸葛诞深吸了一口气,缓过来后平静了语气:“我凭什么相信你这不是危言耸听?” 孟兴:“先说夏侯泰初为什么出事,再说你的修炼为什么已经离不开灵玉。这个顺序,没问题吧?”听到诸葛诞嗯了一声,孟兴继续:“你刚才说内鬼已经被你杀死了,我姑且当真。但是就算你们杀了你们认为的内鬼,真正的内鬼很可能还在你们身边,而且如果我所料不错,是真正的内鬼帮你们破解了机关,并且引导你们布置伏兵在从新房到山下出口的暗道两端设伏截杀我。对吗?” 诸葛诞:“不错,我们设了两路伏兵,一路在山下密道的出口,一路就是新房的入口。” 孟兴:“这样就对了。你知道密道的开凿来自于何人吗?毌丘俭现在蜗居的城堡,是当年胡王的巢穴。毌丘俭之父毌丘兴平定叛乱以后,这座坞堡就归他所有。而当年给胡王建造坞堡的匠人,正是从天水姜家的仆役中借来。天水姜,正是姜维的家族。他想要开启坞堡的任何一处机关,想要在此地渗透自己的死士,简直易如反掌,更别说在树上安插一群乌鸦。但是我太粗心大意,只是粗略地猜测费姜二人设局的方向,误以为费姜只是要借杀死新妇嫁祸于人,好坐收渔利。我根本没有考虑到了姜家死士渗透到毌丘俭身边的什么层次,姜维可能掌握的毌丘俭的秘密到了什么程度。当然以毌丘俭对夏侯泰初身份的保护,一般的亲信也不可能得知其真实身份。姜维费祎皆谨慎之辈,怎么可能在得到毌丘散步的婚讯后,没有考虑新妇并非媛容的机率?派出去的内鬼刺探不到的消息,就由二人设计假意袭杀媛容,引诱我来营救,然后借我验证媛容是真是假。他们知道我深恋媛容,如果新妇是真,我必然会带她离开,因此内鬼引导你们布在山下出口的伏兵就会截杀到带着新妇想要逃走的我。如果新妇是假,我要么独自离开,要么做一次好人,将新妇送回新房的暗道入口处,因此结果就是在出口的伏兵截杀到我一个人或者我和新妇一起出现的入口处。无论哪种情况,我都无法逃出密道。” 诸葛诞冷笑:“搞笑。万一你觉得新妇很对你口味,执意带她一起走呢?费姜的妙计不就出错了吗?” 孟兴:“他们要验证的关键不在新妇是不是媛容,而是新妇身上到底有没有灵玉。当年媛容身上存有五玉,为司马师所夺。而剩下的四枚玉在何处,非亲眼得见则无从知晓。相隔一世,媛容身上的五玉是否真的还在尚且存疑。假设毌丘新妇真的是媛容,并不能断定新妇身上必然有玉。假设毌丘此次偷梁换柱,新妇并非媛容,亦不能断言玉不在毌丘之处。费姜必定思考过这一层问题,因此验证灵玉的存在势在必行。袭杀泰初的乌鸦,都是淬毒的。如果新妇没有灵玉护体,必然先于我到来之前丧命。如果我能够成功救活她,那么说明她身上定有能够维持她等待我救援的灵玉。只要新妇活着,就能说明灵玉在她身上,在毌丘仲恭手中,无论她是不是媛容。而我的存在,只是被他们用来给新妇解毒,顺便验证一下新妇的身份。夏侯泰初,夏侯媛容,或者其他人,对费姜来说都是一样,都是可以行走的灵玉罢了。身上存有灵玉,能躲过他们的毒没有即时毙命的,就能经我救治活下来。身上没有灵玉不能躲过的,对他们来说没有价值,就死在新婚之夜了。” 诸葛诞:“顺便验证一下?既然他们想要验证的是灵玉的存在,那验证新妇的身份还有必要吗?何况,万一你看到的是夏侯徽的兄长……啊不,是长姐,也不能排除你带她离开的可能,所以你之前说的设两路伏兵截杀证明真假媛容的方法,不是胡诌吗?” 孟兴:“验证灵玉的存在对于费姜来说,是搞清楚要不要继续把目标锁定在毌丘仲恭这里的关键。验证新妇身份的真假对于他们来说,是确定下一步要采取行动的关键。正如你所说,两路伏兵的方法存在漏洞。而两路伏兵成功实施的前提是新妇被我救活,也就是灵玉确实存在。既然灵玉存在,那么连环计的下一步就有必要实施了。也正是在下一环,费姜才能真正确定新妇是谁。再联系一下姜维伏下的内鬼施金蝉脱壳之计,躲开了你们的搜捕,反而引导你们打开机关,将我抓获。内鬼继续潜伏下来。而他潜伏下来的下一步任务正是将怀有灵玉的新妇转移到费姜手中,由二人亲看。所以我才会猜测,现在夏侯泰初很可能已经出事了。我低估了费姜,根本没有料到他们故意跟我提及毌丘的婚事与新妇身上的灵玉,没有想到他们为什么会把袭杀新妇的计划告知我这样一个羁居他人屋檐之下的微末之辈。他们是在利用我,在利用完我验证灵玉之后,再借你们的手搬开我这个碍事的绊脚石。我本来以为,他们袭杀未知真假的媛容,是志不在夺得灵玉的眼前利益,而是要借机搅起浑水,嫁祸司马,引得天下汹汹,互相杀伐。等到诸侯势力在残杀中消灭殆尽,他们再一举收渔翁之利。可我错了,这局怎么会简单。他们料准了我不会眼睁睁看着媛容死,等我救活未知真假的媛容,或者说他们眼里灵玉的载体,他们就要设法将灵玉的载体弄到自己手中。与此同时,我落到你们手中,正是两路伏兵设下的结果。如果交代出是他俩安排的乌鸦袭击事件,等于传达了费姜带给毌丘仲恭的暗示,坞堡已经不安全,陇西之地没有费姜势力渗透不到的地方,从而逼迫仲恭离开此处。而仲恭离开坞堡之后唯一的出路就是东行。东边,司马氏的势力范围内,灵玉载体,毌丘新妇的失踪想必不会逃过司马师的耳目。如果我没有猜错,费姜这次窃夺灵玉,一定要拿司马师作为掩护,把脏水泼到他的身上。目的就是激起仲恭和司马师的争斗,这才是他俩留下的引流祸水的真正后手。这样,与其把灵玉暂时交于群雄之手,放任其前途未卜,不如自己先吃了下来,将其隐藏。同时挑起祸乱,在天下人不知真情互相厮杀的混乱中,神不知鬼不觉集齐灵玉,事半功倍。” 诸葛诞神色冷峻,将孟兴再次押入地牢,自己跑去找夏侯玄。
…… “五年生五个女儿,你知道对我来说是什么?是穿透心脏的刀伤,是永远淌着血永远愈合不了的百孔千疮,永远伴随我的刻骨疼痛,直到我灰飞烟灭彻底消失。” 天地间雨水滂沱,雨声腾腾,似乎席卷人世一切爱恨。诸葛诞勾起夏侯玄下巴,此刻的他们都已经遍体淋漓。诸葛诞继续,声音在满耳的淅淅沥沥中不高而历历分明,一字一句刀子一样划过,仿佛瞬间刻出的鲜血就能像雨水沿着他们下颌边缘滴沥落地,晕染出团团簇簇的嫣然: “她是你的亲妹妹啊,你想起这些就真的无动于衷吗?是,你有三个妹妹,死了一个还有两个可以代替。可对我来说不行,这世上只有一个阿徽,任何人都无法取代。即便是死了,即便我再也无法找回她来,她也是这世界上唯一的阿徽。一旦失去,想追回再也不能够了。” “一旦失去,想追回再也不能够了。是这样。你不能,我也不能。所以现在,你想怎样?”夏侯玄眨动被雨水蛰到的眼睛,睫毛上雨水凝聚的露珠颤巍巍飘洒下来。自眼角滑过脸颊的水分不清是雨是泪。 “现在我能怎么办?阿徽回不来了,那就请用你自己来补偿我。”说着一道紫光在夏侯玄面前闪现,这是要对他施法。 “你住手,妖道!” 可惜来不及了。夏侯玄全身燃烧起来,雨势再迅猛也扑不灭的熊熊大火。在火中失控的他挣脱诸葛诞的控制,辗转跌落泥泞之中。火势撕咬着他蜷缩的姿态,要将其碾为死灰。诸葛诞手印变幻,面色凝重。 火焰渐渐熄灭,雨势依然不减。诸葛诞俯身扶起余焰退尽处伏在他脚下的人,右手抬起那历劫重生的脸: “比我预想的更漂亮。很好。” “你给我滚。” 漂亮女人一把将他推倒在地。诸葛诞翻身起来,一脚将夏侯玄踩回地面雨泥中。“少在我面前撒泼。”他靴底来回轧在夏侯玄肩背上,迫使那晶莹白皙的面孔滚进污泥。污泥塞入鼻孔,夏侯玄勉力张口以求呼吸,唇舌接触到同样只是污泥,污黑濡满精巧的浅红色。“这是你应得的。你终究不会想想,这个时候阿徽在哪儿,她想叫你一声跟你说一句话,能够吗?当初她叫天不应求救无门的时候有谁能想到深陷困厄垂死挣扎的她?你,那个时候你在哪?你凭什么做她兄长?连妹妹的性命都保护不了,你配吗?你好好想想,如果她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会怎么嘲笑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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