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牌���你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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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uffetlicious · 9 month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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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 my previous post, I mentioned that we were going out to eat at the newly opened restaurant in Sun Plaza. This is the Nan Yang Dao (南洋岛) restaurant we patronized, and boy was it packed. We were given just one menu so I gave it to mum to let her choose what she wanted. And she picked the Penang Fried Kway Teow (槟城炒粿条) I wanted to eat so I chose something else. My mum had barely eaten it when one random woman asked if the dish was good. She told her that it was indeed yummy. Stir-fried with bean sprouts, plump prawns, slices of fish cake and Chinese sausage, the kway teow were more savoury than sweet and full of wok hei. The noodles were mildly spicy but nothing we can’t hand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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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riginally, this Signature Trio Mini Noodles (招牌迷你烫面) consisting of three different mini sized bowls of noodles were intended for mum but she had chosen hers. From right to left, I started off with the Pork Ball Noodle Soup (吊片猪肉丸面汤). Tasted like our fish ball noodle but with two springy pork balls. The yellow noodles, bean sprouts and shredded cabbage is soaked in the flavourful and wholesome brot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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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next bowl, I tried is the Penang Prawn Noodle Soup (槟城虾面) but the prawn is nowhere to be found! Instead, I get slices of pork, fishcake, bean sprouts and a quarter of an egg. Luckily, the yellow noodles were swimming in umami filled broth cooked with the extracted oil from the prawns’ head and she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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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 this is where the prawn jumped itself into. The Seafood Curry Mee (海鲜咖喱面) had only one seafood and that is the prawn. The other so-called seafood were mainly prawn rolls or other items made from fish or prawn paste. The spicy curry cooked with coconut milk is rich and flavourful which goes well with the yellow noodles. If you are the type who likes to try many different dishes at once, be sure to order this trio of mini noodl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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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 finish the meal, I had the Bear Iced Coffee (小熊冰镇咖啡). Came in a small jug and topped with a cute little ice bear. I love the thick bitter yet not too sweet milk coffee. We were seated next to the glass cabinet filled with lovely and yummy looking Puff Pastry Egg Tarts (酥皮蛋挞). Many customers were seen buying but we had to give them a miss as we were just too full at that moment. But we will order it the next time we are he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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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 notes · View notes
chenreche · 9 month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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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宇】夜半钟声到客船
*旧上海回忆录,请吃民国时期同一屋檐下流水纪事一则;
*含极其微量思吉,作为渡口paro绕不开的故事背景,其余人物均服务于情节请见谅;
*为ooc滑跪一万次。
*在这里存个档。
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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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来你这都没见你用留声机啊。”刘旸寻了个舒适的姿势陷进扶手椅里,随口挑起话头,顺手摆弄一下唱针。这台留声机不是多么名贵的牌子,样式普通,不知哪里淘来的货。平日他来,留声机总转着旋律,西���乐,什么斯基什么赫什么涅的,他记不住,纯是仰仗这些音符堆积空荡的公馆,不然言语之间大片的间隙饶是能说会道如刘旸也填不满一点。
要听什么自己放。一句话抛过来,人是没见着在哪。
我哪懂音乐啊,不放。刘旸知道他最近整个人愁云惨淡的,从兜里掏出一包烟拍到桌上:解千愁,来一根吗。
宇文秋实窸窸窣窣地动了,从大书柜背后钻出来利落地坐下,夹起那盒烟,目光在包装盒上五彩斑斓的漂亮美人图和一身笔挺装束的刘旸之间逡巡:你抽这玩意。
哎不是你这什么意思,刘旸急了,要去拿烟,宇文秋实一把摁住,一副胜利的姿态洋洋得意地撕开包装抽出一根。
苗苗的,那小子净喜欢这些玩意,前段时间好像还买了一堆乒乓糖,说包装好看,我看他桌上有个小盒子专门放这些。他知道宇文秋实也喜欢收集小玩意,屋里数不清的藏品,连杆秤也要配齐金银铜秤砣,刘旸是见过的。
乒乓糖那糖纸是挺好看的,就是难吃。宇文秋实掏火机咔嗒点上烟,下个断语。
刘旸噗一声笑出来,遗憾今天就他一个人来,这人讲话还是这么直截了当:那您觉得什么好吃。
宇文秋实没有回答,没头没尾地问,常德路那边什么情况。
常德路就是一条常德路而已,就像起士林咖啡馆也只是一间咖啡馆而已,从天津搬到上海,将来也可��搬到任何一座城市。宇文秋实生于北平长于北平,少年时代就去过起士林咖啡馆。兜兜转转长到二十来岁,在上海又遇见这块招牌。
有糖果蛋糕,黎明起就做面包,醒来能闻到香气。他是这么介绍的。
至少是这么同松天硕介绍的。
宇文秋实和松天硕的第二面是在戏班子后台,见着了,才勉强从记忆里稀薄地打捞出一点貌似是在咖啡馆见过的印象来。
松天硕顺势问他,要不要再去那里坐坐。
那时松天硕一身行头没卸,背上插着旗摇摇晃晃的,一脸油彩勾出他笑起来时脸上细小的纹。宇文秋实经常想,唱戏的人该如何区分两个世界,躬身入戏的人恐怕早就遗忘了真实的自我。他无法辨别彼时松天硕简单轻松的一句询问,究竟是作为松天硕本人的邀请,还是作为王建华的外甥递出的橄榄枝。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摆出热络的客气样,应了下来。
常德路口那家比较近,二楼可以乘凉。他说。
还未入夏,道旁听不到蝉声,他们惊人地达成步行前往的默契,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沉默才是主旋律,然而一水的静寂在夜色里化开,再被辘辘车马声惊起波澜。宇文秋实想,还是不该这样轻率地答应。
他确实为此付出了不小的代价。两刻钟后松天硕翻着菜单看了半晌,抬起头一双眼亮晶晶地说还是你来点吧。宇文秋实没拒绝,毫不犹豫极为熟稔地点了几样,说你爱吃甜的话就这些,又问,你爱吃么。
松天硕信了,松天硕本人就好这些,平日是西饼店常客,有事没事趟过去买点,权当是练功后对自己的犒赏,面包香气本就是幸福的。
所以应当是王建华信了。不久后那咖啡糖夹心饼干一盒盒流水一样送来,宇文秋实额角抽筋,他根本就不嗜甜,平日来咖啡馆多半是为了陪苗若芃消磨他摩登又罗曼蒂克的创作时光,因此也只点那方角德国面包吃,还不刷奶油,尽管奶油是一大招牌——苗若芃说的,所以他一股脑把这些全送到了苗若芃家里,连带着一张请柬。
如果要苗若芃摸着良心讲的话,他并不了解宇文秋实,尽管他撒个娇耍个赖就能说动对方陪自己出门玩,他仍然无法读懂宇文秋实,又或者根本不可能有人敢说自己读得懂宇文秋实。但他对这个大自己几岁的表哥打小心怀绝对虔诚的孺慕直至今日,因此看到那张烫金请柬上毫不正式的“叫上刘旸一起来”几个字还是默默照做了。
苗若芃一直在新式学堂念书,毕业后进了心心念念的报社,笔挺挺一个热血新青年就这么被写稿的重担压得哭天抢地,抱着表哥的腿哭着问怎样才能和你一样不工作啊。直到有天拐过收发室迎面撞上宇文秋实和刘旸这样大剌剌并肩走进来,才后知后觉表哥和自己的顶头上司是如何沆瀣一气磨练初出茅庐的新人的,新人不包括别人,就是苗若芃本人。苗若芃有气无处撒,但表哥反正就是这么个人,认识谁好像都不意外。
于是苗若芃就这么在宇文秋实家里见到了松天硕。
宇文秋实那天看起来容光焕发,素净一张脸担得起出水芙蓉四个字——苗若芃心想自己真是胆子肥了,竟敢这样形容表哥。
宇文秋实对着他俩笑,一副和和气气的样,听曲儿吗,点一出。
刘旸说我哪懂戏啊让苗苗点,说着自己去扒拉桌上的糖剥着吃,顺便丢给苗若芃一颗。
有…有啥戏啊。苗若芃声音微弱地试图像接糖一样接过话头,手里糖纸攥出窸窣声响,尽管不懂表哥要做什么,但心里也明镜似的,知道这份邀请绝非心血来潮。
松天硕是在这时候出现的,坐到宇文秋实旁边问他要听什么,语气温吞熟稔像覆上一层酥皮的奶油汤,裹着下肚全身都和煦蓬松。
宇文秋实把戏折子递到苗若芃手里:你看眼。转头去和松天硕讲话,春风化雨的笑意。苗若芃不知哪来的危机感,浑身炸毛,争宠之心熊熊燃起,心想你谁啊凭什么坐我表哥身边,遂挪了挪窝,仰头对着宇文秋实绽开自己最乖巧的笑脸,掐一把嗓子说哥我渴了。然后胜券在握地偷摸瞄松天硕的反应。
这招还是管用,宇文秋实活色生香地哟一声,渴了呀给你倒茶,抬手替他拨开垂在脸侧的一绺头发,动作温柔得让苗若芃恍惚想起儿时表哥带他去什刹海剥莲子的图景,一晃十几年过去,他竟然又屁颠屁颠跟随表哥来到了上海。宇文秋实���腔作调摆出苗若芃此生见过他最优雅板正的姿势斟茶,连手背上凸起的筋骨都显出几分刻意的痕迹,嘴里说出来的话却石破天惊,那唱一出铡美案吧。
松天硕面上神情莫测,倒是戏班子其他人嘁嘁喳喳慌乱起来,这戏怎么唱得,莫要坏了规矩。
宇文秋实嘴角弧度没下来,但那笑容怎么看怎么怪异,唱,哪来什么规矩不规矩的。
就...就是!苗若芃胡乱跟着嚷,铡美案怎么了难道唱一下要掉脑袋呢。嚷着嚷着自己也底气不足,声音淡下去,再悄悄瞟一下刘旸,竟然笑了——不骂他就行。所以铡美案为什么不能唱,表哥又不是那陈世美,他暗自琢磨,打定主意回去要好生问一番。
松天硕深谙伸手不打笑脸人的道理,在快要结成固态的气氛里他笑嘻嘻递个台阶给刚认识不到一刻钟但言语间对他夹枪带棒的小孩:唱,什么规矩,先生们想听就是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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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德路?刘旸嗓门不自觉拔高,那里都说要封锁了,你没事少触这个楣头!
我心里有数。宇文秋实应得痛快,任务是任务,私心是私心,孰轻孰重,他是晓得的。
天蟾舞台那边倒还可以走。刘旸心下了然,犹豫半晌还是心软补一句,要去的话就让他去吧,权当留作念想。
宇文秋实啊一声:路太远,入夏了懒怠走过去。
我看您也没勤快过。
松天硕起初一直是在天蟾舞台唱戏。宇文秋实起初也并不关心。松天硕和宇文秋实就像月琴和西洋唱片,不搭腔不搭调的,胜在互不干扰。
那段时间宇文秋实做了个顺水人情,帮刘旸四处托人打听搜罗戏曲谱子,说是有本集子要编,多做点功课好心里有底。这话是没错,但消息传着传着变了味,成了大商行老板的独子近来突然对京剧颇有兴趣。王建华的请柬在这时递来,邀他去天蟾舞台听戏,事情是这么简单,但也没那么简单。宇文秋实无奈,只能硬着头皮应下。
一来二去这么一牵扯,就牵出了段故事。
宇文秋实推开天蟾舞台休息室的门时,冷静地想念被半途候着他的刘旸扣下截走的连环画册,刘旸一副声泪俱下的样子苦口婆心教育他做戏做全套,何况你指不定还要和人有什么交集。
应了的戏就要唱。他懂的,规矩。
他不太懂戏,神���迷离地听,眼神锁着看戏台上的人唱念做打,脸被油彩勾得斑斓,他甚至来不及仔细辨认松天硕是哪个,只一遍遍思索当初接到请柬时顺势定下的计划,打着接下来要说的腹稿。王建华是他们一直以来的目标,谁也说不准递到手中的请柬究竟是有心试探还是天赐的巧合,只能一步步走稳了。
他和松天硕说,想请他们来家中唱戏。虚情假意的热络和盛情夸赞他做得习惯,嘴角一扬一抻面上冰霜化成春水,笑意盈盈中掺杂几分真心全然未可估量。松天硕成长在梨园行,又跟着二舅辗转琳琅酒局中,熟练识读脸色,自然懂得宇文秋实笑容的意味。他沉默着垂下眼,想说您不必如此,又咽回去,心知二舅在戏班安插了人手,指不定人就在附近听着,这么脑子里胡乱混沌绕着,脱口而出我是不是见过您。
当然见过。
松天硕其实不常上台,前些日子伤了肩膀,陈年旧疾加上新伤未愈,总归得好生养着。所以王建华邀请他和整个戏班子来上海暂住一段时间,除了在沪上为剧团打响名头外,顺便可以来稽查队转悠转悠解闷,偶尔帮个忙。无论如何,权当是卖王建华几分薄面,哪怕再不乐意掺和稽查队的事,松天硕也还是磨磨蹭蹭晃荡来了。
松天硕来的第一天王建华喊了警卫队来跟着,和他们一起出门熟悉环境。也是,乱世嘛,谁能保证自己是安全的,稽查队长也不行,任你有什么头衔财富,松天硕暗暗叹一声,他又能去哪里求一张安稳的戏台。
上海和北平很不一样,煌煌十里洋场,罗兰饭店,正阳书局,百乐门,王建华一一介绍的声音在松天硕耳边和着风被卷走,他无端地想念北平四合院里生长的大树,聚拢起了一点更为素朴的心情,而他是没有根的浮木,飘飘荡荡的在这座城市里,寻不到一点立足地。
他看一眼身后跟着的沉默不语的人,个子高挑挺拔,看起来一身正气的,居然也在稽查队,这人叫什么来着,他没想起来。
我记得你喜欢甜食,来这边可还习惯。王建华的声音把他拉回现实,他点点头,说常买蛋糕吃。
要不要进去看看,这家的蛋糕有名的嘞,还不一定就能买上。
松天硕抬眼去看,故作促狭地挤眉弄眼:二舅你还能有买不到的东西。
你就贫呐你。王建华笑着骂他,本来要拍到肩上的手收了回来,大概是想起他有伤。想吃什么,二舅给你买。
生意确实兴隆,松天硕在陈列架前逡巡,偶尔闭起眼睛轻轻吸气,咖啡豆的香气混着糖果的甜香袅袅地氤氲着,幸福是如此燠热湿润。而王建华的手突然搭在他肩头,微不可察地示意他看向右侧:这人,你留个印象。
二舅不会无缘无故喊他来上海,松天硕心知此行真正的目的就要揭晓,而他对对方一无所知——这趟浑水他终究是逃不过。他多看了几眼,对方装束齐整漂亮,看得出家境何等优渥,想来也是能叱咤十里洋场的人,而帽檐压很低,几乎寻不着阴影下的双眼,人陷在沙发软座中,跟被抽掉了骨头似的,懒洋洋架着手臂拈着勺搅咖啡。对面也坐了人,被椅背挡住,不知道是谁。
这是松天硕见宇文秋实的第一面。回去之后他接下二舅托付他的任务,又或者并不能算是任务,某些期盼,某些试探,某些利用,血缘亲情敌不过的东西太多,他立在天平另一端,麻木地任由自己成为一只皮影人。
应了的戏就要唱。梨园行的规矩。他看向宇文秋实的眼睛时,想的是儿时那张斑驳的戏台。
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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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团长。宇文秋实拈着吊儿郎当一口松松的调这么喊松天硕,半正经不正经的。
松天硕在院子里练功,初夏的天气,额头上涔涔一层薄汗,停下来循声望去,宇文秋实闲闲歪在门框边,冲他咧嘴,提了提手里的糕点包装示意他歇会。松天硕无奈地笑一声,拾掇拾掇道具,接过宇文秋实手上的那提糕点放在桌上:我最近伙食也是好起来了。
栗子粉蛋糕,刚好路过就买了。宇文秋实耸耸肩,不以为意。松团长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啊。
可比不得在您这儿。松天硕回敬,也不知道宇文秋实哪来的小癖好,爱拿他打趣,带着三分不敬的,话里话外硬是要勾得他承认些什么来。他能承认什么,宇文秋实又不是不知道他和王建华的关系,只是对方从未表现出任何对稽查队的微词,那时不时打趣也无伤大雅。松天硕于是问,您今儿是打哪回来。
一句抛出来的闲聊话头,但问出口不容易,倒不是怕冒犯到宇文秋实,少爷归少爷,却丝毫不摆什么派头架子,酒局也少,身上没有那样花天酒地的习气,只是远比他想象的神秘。平日窝在书房一整天不��来是常事,但好几晚不回来也是常事,而这并不算在他能去打听的范畴之内。松天硕偶尔寻他有事,敲门进去看见手稿散一地,看起来一点不防着人,常常是人走了留声机仍在喀嗒嗒转出悠悠乐声,与松天硕习惯的月琴截然不同的调子,在这里暂住,仿佛听凭乐声洗髓伐骨,把他变成一个摩登的人。宇文秋实像一株柔软的植物,松天硕想。
我么,去给苗苗送咸鸭蛋。宇文秋实接得风轻云淡的,松天硕想起那个发尾扫到下巴颏的青年急赤白脸地扒着宇文秋实给自己倒茶的样子,了然地笑。
立夏快到了,南方的气温不按二十四节气走,如果不是对方提起,松天硕都要忘了自己来沪已有月余。宇文秋实看着话少,性子也冷,待人却是真上心,隔三差五给朋友送些东西,一旦出门也会给松天硕捎些吃食回来,说不能亏待了他。松天硕以为他们之间的关系就会这样平淡地进行下去,吃饭,听戏,不再有别的交流,直到王建华达成自己的目的,寻一个适合的时机离开。
入夏了多雨,潮湿得清早起来能摸到瓷砖上湿漉漉一层薄雾,于是水汽也像是浸到骨头缝里似的,松天硕的旧伤隐隐作痛,大部分时候忍一忍就捱过去了,偏偏今年多雨,膏药一张一张往身上贴也没见多起效,疼痛潜伏在皮肤底下,排不尽的余毒。
他照例还是每周有那么几天去稽查队转悠,偶尔依着王建华的嘱咐给宇文秋实带信,他没拆开看过,想必是些捞油水的旁门左道,商行嘛,运货物的时候运些旁的东西,稽查队再网开一面,什么得不到呢,宇文秋实大抵是照办了的——可是宇文秋实是这样的人么,不然以王建华的性子不会对松天硕如此温和——松天硕以往只是听说,直到自己亲眼所见。
那天宇文秋实提及自己给苗若芃送东西,用无奈而放任的语气讲这个表弟如何赖在自己家里写稿以逃避准点去报社上班一事,顺带着问起松天硕:你去稽查队想来不必守时。松天硕说我又不短那点钞票,只是帮长辈的忙罢了。宇文秋实又讲自己是怎么锻炼苗若芃的,那小子可吃了不少苦头,哭着喊着来找自己诉苦,结果那天自己去报社不小心被撞见了,苗若芃是如何地有气无处撒,讲完笑着带一句,你二舅的手段看来没一个使在你身上。
这话像个钩子,把松天硕压了很久的好奇心全勾了出来,他虽然听闻稽查队手段狠辣,却没见过王建华审人。他大��也是取得了王建华的一点信任的,二舅很多事已经不避着他,甚至见他时偶尔能闻到微末的血气,于是那天听到王建华说抓着一个叛徒时,松天硕适时地摆出了好奇的神情。
宇文秋实没有在晚饭时间见到松天硕,等了一刻钟没忍住去他房间寻,一推门看见松天硕蜷缩着窝在角落,脚步骤然顿住,下意识想悄悄阖上门走开,然而心下还是挂念着,就这么有些无措地立在门口。
松天硕被开门声激得颤了一下,抬眼见是宇文秋实,又松下劲来,露出心安的模样,只开口问他有没有酒,声音低落喑哑。
有,但只能喝一杯。宇文秋实走过去递出自己的手拉他,你还有伤呢。靠近了警觉地闻到松天硕一身膏药的苦气里混杂着一丝丝怪异的味道,他皱眉,但谨慎地把问句咬了回去,只是扶着松天硕起身,见他没有受伤便放宽心去餐厅拿酒,本来习惯性拎了瓶自己常喝的,想了想又换成度数最低的那款,斟了一小杯端过去。
就一杯,不能再多了。宇文秋实在松天硕身边坐下,不远不近的距离,就这么陪着,看他急切地仰头一气饮尽,呛出一点点泪花浮在眼角。
我今天不出门。宇文秋实突然说。
松天硕仍然是有点蜷缩的状态,闻言转头去看他,刚好对上他望过来的眼睛,干干净净的没有想象中的探究和疑问,连体贴都维持得恰到好处。
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听你讲。宇文秋实又开口解释,说完立马补上一句:但是酒只有刚才那一杯。
松天硕终于露出了今晚的第一个笑容:没那么贪,喝点压一压心情。
松天硕放下酒杯,说,我小时候,觉得这辈子能一直唱戏就是最大的幸福了。顿了顿,又接,我现在也这么想。
宇文秋实看着他,慢慢直起了身。
松天硕常常觉得自己的童年并没有什么值得花时间和气力讲述的事情,父亲待他严苛,整日只是练功,大一些了就上台,他的生活一半在戏里,另一半是普通小孩的玩闹。灯暗了,大红的幔幕拉起,他就该变成另一个人,因此人生体验混合着他不懂的戏中人的生离死别与必然要练习的抽离。
他就这样在家族戏班中长大,没有上过私塾,也没进过新式学堂,只跟着担任国语教师的母亲识文断字。母亲总说,在这世道,活下去是要紧事,指不定哪天没落了——话一出口连声嚷着不吉利,就收回去,不再说下半截。
母亲带过的学生很多,他闲来无事也凑在一旁看母亲��阅功课,母亲常常一敲他脑门:看什么看,给你布置的功课呢。他就把手一背,摇头晃脑地念重华大孝武穆精忠尧眉八彩舜目重瞳,一副小猴儿样。再长大一些和母亲带的学生同龄,他们偶尔来家拜访,多少能听到一些轶闻,比如学生们上街游行,今天伤了几个,得去保人,又比如谁和谁约了一起留洋求学却爽约。
令人开怀的事极少,伤心事足够堆出一箩筐,他听着记着,总想起戏文的词,见一池春水风吹皱,那独自奔赴远方的人怀着何种心情登上邮轮是他不能揣想的,近在眼前的是夜晚警卫队查人的粗暴敲门声,是闹哄哄的口号声,和母亲一次次前去保人回来疲惫的神情。
母亲因此推着他来上海,以期得到王建华的庇佑,他一向乖顺体贴,大抵是要守护的戏台只有小小一方,因而旁的事情都可以被轻易地拿起放下。母亲是为了他平安,世界上为人父母,但凡对子女抱有爱意的,或许都会这么想。
活着确实要紧,不活着怎么唱戏,不活着什么事都做不成。
他一直这么想。
宇文秋实忽然打断他的讲述,笑着说,爽约的故事,我也听过一个,还好大家都不是那尾生。
松天硕说该不会是你自己吧,宇文秋实斜眼看他,我看起来像这样的人么。没等松天硕反应,自己摸摸下巴问,你说的那段怎么唱来着,吹皱一池春水…..是这词吗。
你想学?
松团长觉得我学得了么,我可没有童子功。
你啊——松天硕拉长了声音,掀起眼皮好似真的在仔细掂量这件事,从宇文秋实的眼尾眉梢打量到下颌边沿,目光上上下下全扫一遍,混不吝地开口:我瞧着你适合演旦角。
这话太新鲜了,宇文秋实咧嘴笑:我看起来还算个可造之材呢。说这倾身凑到桌上摆着的镜子前端详自己:下回我扮上,能不能滥竽充数一下。
您要是去唱戏,再怎么也得给您捧成个青衣祭酒啊。松天硕抬手假模假式给他行礼。
个么,阿拉要当下一个程砚秋的嘞。宇文秋实突如其来地讲起沪语腔调,学着松天硕的样把语气词拉得长长的,讲到一半自己绷不住地弯了弯眼睛。
松天硕噗一声笑出来,搁哪学的口音,都啥跟啥啊。
那天晚上松天硕后半截话全没说出来,宇文秋实在他堪堪要提到王建华的时候开口打断,一通闲聊笑闹后原本焦躁的心情渐渐被捋得平顺。
他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回想着白天的经历,阴��的牢房,触目惊心的伤痕,和王建华冷肃锋利的神情,日子大抵不会好过,然而他在这里尚有一隅安身之地,有人在夜晚给他端来一杯酒,不必带着强烈的防备心交谈,竟然不再因为白日的惧怕而反胃,肩胛深处的隐痛也温驯地蛰伏起来。
于是一夜安眠。
宇文秋实走之前说,想读书可以找他。然后倚在门框边和松天硕对上眼神,笑吟吟地补充,礼尚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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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秋实那阵子看起来确实无事可干,连门口的信箱都空了许多,所以成天和松天硕厮混——这话是刘旸和苗若芃说的,原话,苗若芃每次复述时都要认真强调一遍,宇文秋实闻言就笑,纠正说没脸没皮的,我是在戏班子厮混。
松天硕没正经教他,哪能教得了什么,不过是图个好玩,更何况总不能真让宇文秋实吃练功吊嗓子的苦,但松天硕确确实实往宇文秋实的书房跑得更勤了。
宇文秋实待在书房时爱开着留声机随便放点唱片听,西洋乐。松天硕听不懂,一边在书架逡巡着挑书一边问你知道这什么乐器么,随口扯闲天的本事一直熟练得很,和宇文秋实熟络起来后更是不收敛。宇文秋实说当然,念书时还学过一点。又挑起另一个话茬,你想出唱片么,给你刻一张。松天硕说我哪儿配啊,又不是什么上海滩红人,说着扒拉下来一本书,翻着看是什么。
怎么不配,我乐意,刻两张,你一张我一张。宇文秋实头也没抬,抓过一张信纸刷刷开始写。
当信物呢。松天硕把书一合,笑嘻嘻发问。宇文秋实转头去看他,含混地笑一声,也不知道是听到了还是装没听到。于是松天硕也不说话,自顾自看书去。
没想到宇文秋实真的付诸行动,说录就录,那天信就寄出去托人安排此事。松天硕心说真是钱多了烧着玩,然而又难以自抑地欢欣雀跃,好像真的是在筹措一样信物,宇文秋实叠满西洋唱片的柜子里即将摆进第一张戏曲唱片——松天硕唱的,是一个隐秘的印记,旁人不知晓,却可以留作永恒的纪念,是夜深时想起,要把脸埋进枕头里笑的一点甜。
宇文秋实会在他来的时候绽开一脸笑容,起身给留声机换唱片:听音乐吗,你的。有时还跟着哼,哼摇篮曲一样,自顾自开怀,松天硕笑,说你现在又这么爱听了。宇文秋实说得了吧您,是谁钦点我当旦角的。
松天硕哟一声,您这么想试试。
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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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思维在罗兰饭店见到了宇文秋实。
他抵达时尚且不知道该和谁接头,朱美吉的声音被汽笛声吞没,他所记得的只是她匆匆离去的身影和自己��幸逃脱的一发子弹。他抱着皮箱脱力地、漫无目的地向里走,一只手攥住了他的胳膊。
东风绿江岸。耳边压低的声音。他下意识接,钟声邀客船。话音未落心凉了半截,他和松天硕的接头暗号,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对方帽檐压得极低,一双眼笼在阴影下,只看得到锋利的紧抿的下颌。手臂上收紧的力道提醒他事已至此别无选择,只能跟着对方走进包间。
我见过你。
松天硕手下的人。
两句话轻轻巧巧摊开一张意味不明的底牌,刘思维咬牙认下后没有等来回应,对方冲着他微微颔首,似乎要用无边无际的寂静耐心地逼迫他摊牌。
我替朱小姐来的。他说。
她人呢。
坐船走了,不然……就要被稽查队抓走了。
刘思维后来才知道宇文秋实和朱美吉曾经在同一所学校念书,于是明白了这样一趟任务为何宇文秋实亲自来饭店等——作为老朋友,他本来是打算为朱美吉接风洗尘的。而宇文秋实很早就知道刘思维,也是因为朱美吉曾经反复和他提起这一段伤心事。宇文秋实同刘思维谈及此事时语气淡淡地说,幸好大家都不是尾生啊。但面上神情却无端染上一丝读不懂的怅惘。
刘思维后来在宇文秋实手下做事,说是要等朱美吉回来。
那天宇文秋实问他是怎么来这里的。他如实相告,眼睁睁看着对方脸上明明拉出了一笔长长的笑意,嘴上却冷冰冰来一句,这么深情。微微上扬的尾调里浸着点冷嘲热讽。
没得选,谁都没得选。若说这个摇摇欲坠的年代里还有什么值得贪恋的话,那就是漫天罗织的谎话里可能窥见的一点点真心,不多,像烟头上转瞬即逝的猩红。会有人愿意为了那几秒的滚烫飞蛾扑火吗,他们都没有答案,但已经做出了选择。
刘思维也是后来才知道松天硕和宇文秋实的关系比他想象得更加密切,当然这一切都是通过苗若芃得知的,苗若芃对终于有人和他同甘共苦这件事乐见其成,隔三岔五地找刘思维小声蛐蛐宇文秋实曾经是怎么对待自己的。刘旸要我半天之内就要交稿啊,半天啊!!他悲愤地向刘思维控诉。
于是在苗若芃前言不搭后语的叙述中,刘思维慢慢拼凑出一个和他印象中截然不同的形象。他从前是沉默寡言的人,进稽查队的缘由多少有些被逼上梁山的意味,既失去留洋求学的机会,又要屈居人下,做违背良心的事。松天硕在王建华面前常常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但顺从得恰到好处,而对刘思维总是含糊其辞,连目标的情报都不说详细,刘思维不耐地翻着白��说我纳闷你怎么当上上级的呢,松天硕捣他一下子,我二舅是稽查队队长呀,不知羞地大剌剌炫耀自己的裙带关系。
但原来是最直白的抗拒,披上吊儿郎当的外衣,拿腔拿调地唱一出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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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天硕对着王建华举起枪时,想到的是宇文秋实上了妆的脸。
那人顶着一张芙蓉面,眼尾挑出千万种风情,腮上桃色的胭脂像漫山遍野的杜鹃,一直烧到松天硕瞳孔里去,他生涩地勾起兰花指,做亮相的姿态。
那曲子怎么唱的来着,见一池春水风吹皱,安惊心年光似水流,悠悠何记消长昼,我只得理冰弦一曲解烦忧。
在无数个因为良心与亲情两难而辗转难眠的夜晚,他想过这段日子收尾的时候,无非是王建华最后攀牢了宇文秋实这层关系,届时倘若母亲央求,他大概就在稽查队得个位置。
然而录完唱片的那天,宇文秋实突然说,你以后要不要跟着我做事。
宇文秋��几乎不提自己的事,他从前觉得大概是对方身份地位一向招摇,同二舅一样,没什么可多说的余地,无非是谈及留洋经历,可以说些趣事。但这话问得奇怪,他现在可不就在宇文秋实府上唱戏么。
见他困惑的神色,宇文秋实一手搭上他肩膀,问,你觉得我什么身份。戏谑的语气,话未挑明,但一切尽在不言中。
原来路有第二条。于是他从此充满了希望。
他在宇文秋实的书架上翻到过一本书,什么什么兄弟,名字和那西洋乐作者一样难记,里面的伊万问阿辽沙说,想象一下你在建造一座人类命运的大厦,目的是最终让人们幸福,但必须而且不可避免地要摧残一个小小的生命体,用那个小女孩的得不到补偿的眼泪为这座大厦奠基,你会不会同意在这样的条件下担任建筑师。
一个两难境地。宇文秋实和他说不是这样的,不要去想这个问题,安得广厦千万间就可以了。
他几分钟前嗤笑刘思维还真是个情种,却在举起枪的时候想明白了答案。他知道他不是那个建筑师,然而却可以成为大厦的基石。
王建华的枪口对准了那个女孩,松天硕的枪口对准了王建华。
王建华死了。这是天大的好消息。但宇文秋实没想到这次任务结束得如此突然和混乱,他曾经问过松天硕要不要跟着他做事,主动地暴露身份,并不是让松天硕去牺牲的。
他在罗兰饭店见到刘思维的那一刻就猜出了大概的来龙去脉,压着嗓子冷静地逼问缘由,但不需要再问过多的��节,不需要,不敢。松天硕那晚没回来已经是一种答案。他听着刘思维讲述和朱美吉的故事,带着劫后余生的慌张和面对未知的不安,因此时序颠倒凌乱,而回想他的人生,和松天硕一起的日子像放大镜,笑都笑得更大声。他想自己的事,生和死,未来和过去,想遇到松天硕的那一天,明明什么事都没有,明明带着数不清的算计与防备,但就是萌生了那一点私心。他的人生行至此刻,并非全是不幸,在他选择自己的路时,早已知道会是何等的荆棘密布,咬着牙也要走下去,但路上总有同行者,他本想拉着松天硕的手共同奔向不一定见得到的明天,却不曾想过先行者也有双关义。
他的手指仍然掐着烟凝固神情上的平静,扬起嘴角对刘思维说,这么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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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行李收得怎么样了,明儿要走,可别再拖了。刘旸还是免不了为他操心。
宇文秋实点点头,示意刘旸看桌边没合上的皮箱:差不多了。
平安回来。刘旸说。
会的。
他们都知道讲这些话只是为了安心,临别了不说丧气话。
宇文秋实于是岔开讲话,目光落在堆放唱片的陈列柜上,语气淡得像天空中飘飘悠悠一叶云:松天硕他说我适合演旦角。话在嘴里松松地绕了一圈,左支右绌地绷起沪语的腔调,斟酌着拉高自己的声:然后阿拉同伊讲,个么阿拉要当下一个程砚秋的嘞。
刘旸被这调子蜇得浑身刺挠:啥玩意儿啊真是,你搁哪学的上海话。
宇文秋实蓦地把烟头摁在烟灰缸里,微弱的猩红色闪了几下就灭,然后伸手又去抽一根。刘旸从椅子上弹起来,把他手边那盒烟拢到怀里,哥哥哥这我的烟很贵的你省着点抽。
回头再送你,要什么牌子都行。
他说如果我真去唱戏,生捧也要给我捧成个青衣祭酒。宇文秋实慢悠悠拉长声音讲话。
松团长还是结棍嘞,青衣祭酒。他嚼这四个字,几乎是要碾碎了一样地念,一口烟伴着冷冷的笑,吐得漫不经心,在缭绕的烟雾里用力闭了一下眼:下辈子吧。
王建华死了。广东那边爆发了痢疾。
他带着苗若芃登上南下的邮轮,新的任务到来,救济会需要他,因此不能停下来一步,从北平到南洋再到上海,无论他自己的结局如何,子弹一发炸响,就崩掉了两个人故事的尾巴。
他们这样的人,要有大爱。人民,他读书时念这两个字,知道要为此奉献一生,也知道生命随时走到终点。他确信他们彼此是相爱的,爱到和爱其他人却也没什么区别,这年代确实没有永恒的相守,但是有凝固的记忆切片在心口融化出水渍,因为虚无到了一定程度而成为永恒。
凌晨时分出港的邮轮,汽笛声滚烫地熨出溽热暑气,他沉默着惊醒又入眠,在潮湿的梦中潜游回黑暗,隐约间听到有人练声,咿咿呀呀的,把梦境搅成一滩软烂的音符。
而他一旦蹚过,这运命也荒腔走板。
**私心是想让宇文参与喜夜的所有作品,因此有了这个故事。
**其实很不忍心be但想了想,民国时期的故事怎样才能算he,好像是无解的,那就留一个尾巴吧,《渡口》中松松是捂着腹部倒下而二舅捂着胸口倒下所以…万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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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erberiasworld · 1 year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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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egan/Reader】倾倒巴比伦
⚠️:超自然要素,不道德的行为,大家都是混蛋,“你”不是个人(字面意义上的),fem!reader
  在离开前,他最后一次来到旷野上。他看见村镇在燃烧,他看见了一个女人骑在朱红色的兽上。那兽有七头十角,遍体有亵渎的名号。那女人身穿紫色和朱红色的衣服,用金子宝石珍珠为妆饰。手拿金杯,杯中盛满了血。那女人来到他身边,邀请他共饮圣徒的血,和为耶稣作见证之人的血。
  Keegan第一次听见你的声音的时候,他以为自己是出现幻觉了。你的声音平静又轻柔,混合在枪声里十分不真切,但它又是那么清晰,好像是他脑子在和他说话一样。他听见你轻笑着评论你击倒敌人的样子,夸赞他的动作和他的果断。“我一定是疯了。”他这么对自己说道。
  “疯了?”他看着自己的影子晃动了一下,高大的、全副武装的、属于士兵的影子扭曲成了一个小一些的影子。他眨眨眼睛,感觉到眼眶有些干涩,视野模糊,“听上去不错。疯掉的士兵很危险,他们会杀很多人。如果你疯了,你会杀更多人吗?”
  他摇摇头,又看向自己的影子,他的影子很正常,还是他自己的影子。“不……我不会疯的。”他嘀咕着,也不知道是在和你说,还是在和自己说。他还有任务,任务很重要,是最重要的。他等了一会,只听到战场上嘈杂的声音,他想自己一定是累了,很累了。他转身走向他的队友,战斗还在继续,战斗永远在继续。其他人在讨论接下来的行动,小队里的护卫犬看见他以后嗅了嗅空气,耳朵警惕地立了起来并且仔细地嗅闻着他。他看了看四周,这里只有他们,但是他感觉到后背上好像有一只手在拍着他。
  “怎么了,小伙子?”他挠挠狗���的耳朵根,但是一向温和的护卫犬把耳朵耷拉下来,摆出警惕的姿态。
  他又看见自己的影子在不自然地晃动。
  “动物们总是这么地警惕,不是吗?看看他,可怜的小家伙,一定被吓坏了。”你在Keegan的影子里看着这一切,轻笑着耳语,“你喜欢狗还是猫?”
  Keegan瞥了一眼护卫犬,拍拍狗狗的脑袋:“对,它们很警惕也很聪明,可以察觉到人类有时候会忽略的东西。我喜欢狗,它们很聪明。”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和你对话,或者他真的在和什么存在对话吗?他不清楚,但他还是回答了你。他的手指握紧了步枪。
  “那人呢?你更喜欢活人还是死人?”你的声音轻柔又悦耳,他突然想再听一次你的声音。
  小队开始返回了,他握着步枪警戒着四周,确保自己和队友不会被哪里来的子弹打烂脑袋。说实话,他不太喜欢这种被人盯着的感觉,但是他还是选择开口回答了你:“活人很好,所有人都希望活着。死人……我不太想谈论这个。在这里,只要那些人别想着打爆我的头,他们就能活着。”
  又一阵听不出来情绪的轻笑:“所以你只是为了自卫?很合理。”
  Keegan咬住下唇,没有回答。但他们返回到基地时,所有人都松了口气。Keegan回到了他的房间,他终于能够脱下那身厚重的行头,他把自己脱得只剩了条拳击短裤,倒在床上看着肮脏的天花板。但他依然无法忘记那种奇怪的感觉,你在他身边的感觉。他又感觉到好像有谁把手放在他的膝盖上了。他深吸了口气,缓慢地吐出来,试图缓解自己的紧张。他看着天花板说道:“无论你是谁,是什么。我都对你没兴趣。”
  在他说完这句话后,他的余光看见自己的影子蔓延开来,像是液体在流淌,一双柔软的手臂从液体一样的影子里伸出来环住了他的脖子。你亲昵地抚摸他的下巴,把他吓得跳了起来,差点拿枪给床来一下子。但是他回过头,却看见一切正常,没有流淌的影子,没有奇怪的手臂……什么都没有。但他依然能感觉到下巴上残留的柔软温暖的触感,他咽了口唾沫,心脏好像要跳出喉咙。你轻笑着嘲弄他的反应:“我还以为你喜欢和我聊天呢。”
  他想让自己相信他只是压力太大了或者太累了,一切只是幻觉。“该死的……”他深吸了口气,想忘掉刚才的一切,冷静下来。
  保持警惕,保持冷静。
  他在狭小的房间里来回走动,他的视线扫过那些阴影处,那些你藏身的地方。他最后清了清嗓子,试图和你再次不情愿地对话:“行吧。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但你不能妨碍我的任务。”
  “任务?真是个忠诚的好兵。我喜欢忠诚的男人,你们这种人就像是小狗一样。”你看见他难以���制地打了个哈欠,就故意关切地问道,“你累了?为什么不躺下来呢,我来帮你放松一下。”
  Keegan停下来了脚步,挑起眉来。他靠在墙上,对着空气歪了歪头:“放松?你打算怎么让我放松?”
  “你知道的,就是一点按摩。放心,我不会弄疼你的。”
  他犹豫了一会儿,思考者你的提议。在过去的几天里,他的神经一直紧绷着,也很少睡觉。如果这个东西……你真的能帮助他放松,也许答应下来并不是一个坏主意:”可以。但我警告你,如果你敢耍花招,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他知道自己的威胁有些无力,但他还是说了出来。
  你让影子爬上了他的腿,有些无奈地、近乎哄弄地说道:“好、好。躺下吧。警惕的小男孩。”
  当他躺下后,你让黑暗包裹着了他,让他陷入你柔软的、温柔的拥抱里。
  Keegan长舒了一口气,他一开始还在试图抵抗你给他带来的温暖和舒适,但随着你的拥抱更加用力,他慢慢地放松了下来。他从来没有被像你一样的人拥抱过,他感觉自己好像被某种柔软丝滑的织物包裹着,他能感觉到黑暗的每一次呼吸、每一次脉搏的跳动,他能感觉到有一股力量在侵入他的身体。他不可控制地想到了自己的任务,想到了战争,想到了无休止的战斗。但是有你在,这些事情好像在慢慢离他远去,长久以来他第一次感觉到了……轻松。
  “你到底是什么……”他几乎听不见自己的声音。
  你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没有回答他,但用一种奇怪的语言唱起来了摇篮曲,一种被人类遗忘已久的语言。它不能再被凡人之口说出,却能被大地上的每一个人理解。Keegan在你的歌声中慢慢地合上眼,他的身体轻微地抽搐着,手指和你紧紧相缠,你能感觉到他的呼吸放缓���变得越来越浅,胸口缓慢规律地起伏着。现实与幻梦的边缘被混淆,他在黑暗中漂移、漂浮、迷失。
  “做个好梦。”
  他闭上眼睛,放任自己沉入黑暗,沉入终结的开始。
  当Keegan醒来时,他的头脑依然昏昏沉沉,意识尚未完全浮出水面。你的力量让他的头脑一片混乱。他跌跌撞撞地走出房间,半睡半醒着向简报室走去。他是最后一个到那里的,他看见自己的小队正围着全息显示屏,研究着最新的目标动向的情报。Keegan瘫坐在椅子上,眼睛里满是疲惫。随着简报进行,他的注意力开始游离,他的思绪又回到了昨夜,他想到了你的摇篮曲,你的拥抱。一种毛骨悚然的不安抓住了他,他知道你正在注视着他,伺机将他拖入深渊。
  当���独自一人坐在阴影底下的时候,他感觉到自己的寒毛立了起来,他看见阴影攀上他的腿,好像有一只手在缓慢地抚摸他的大腿,他知道你在他身边。你的抚摸充满了暗示的意味,他听见你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你要有新任务了,你要回到战场上杀更多的人了?”
  Keegan眉头紧皱,一脸恼怒:“你在做什么?”他低吼着,试图拂去腿上的黑影。但是人怎么能摆脱影子呢?你的动作轻柔却又执着,Keegan的双手紧握成拳,努力抵抗着你带来的诱惑。
  “你很享受这些是吗,这些痛苦和恐惧?你这个怪物……你缠住我想做什么?”他嘶吼着,声音低沉而充满威胁。影子跳动着,他看着你,仿佛看到了你在注视他,他没法否认你的存在令他感到陶醉,你的声音和触碰都充满诱惑。他看见你的手自他身后的影子里伸出,环住了他的颈部,你的指尖抚摸着他的脸颊,他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
  伴随着笑意,他又听见了你的声音:“缠住?为什么要这么说,而且我也没有伤害你,不是吗。你在害怕什么,Keegan?”
  他近乎耳语地嘀咕:“没有伤害我……你是个怪物,而我只是个士兵。”
  你的手移到他的下颚,温柔地抚摸着他脸部的轮廓。基根睁开眼睛,看见了被影子覆盖的你。有那么一瞬间,他希望就这样和你一直对视着,沉浸在你的眼中。然后,Keegan不假思索地将脸放入你的掌心,你们的双唇离得很近,几乎要贴上。这只是因为你的影响,他在心里这么和自己说,但是……
  “但是,我或许真的很享受。”他低声说,声音因欲望而沙哑。
  随后他开始不可控制地颤抖,他突然想把一切都告诉你,把他的欲望和最深的秘密都交给你。“我做了很多不可饶恕的事情……我已经数不清夺走了多少人的生命。但是我依然渴望一些……更人性的东西,一些普通的东西,”他顿了顿,看着你的眼睛,他在你眼中看到了鼓励,所以他又有勇气继续下去了,“我想要被抚摸,被拥抱,被亲吻。我想感觉自己还活着,感觉自己不只是一台战争机器。”
  你的手一直在他的脸上,温柔地抚摸着他五官的线条。Keegan闭上眼睛的,臣服于你给他带来的温柔,他终于放缓呼吸,这个士兵在此刻放下了戒备。
  “我想要被爱,”他低声说,几乎没法从自己低沉的呼吸中听见自己的话语,“我想要被爱。”
  你看着他扣动扳机,枪口一次又一次喷射着火舌,枪管变得滚烫。他看不见你,但是能感觉到你的存在,他知道你在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看着敌人在他精准的射击下倒下,就像是血肉模糊的多米诺骨牌。这几天他不再抗拒你的触摸,不再抗拒你的靠近和低语,他喜欢听你唱那首奇怪的摇篮曲,他问过你那是什么,你只是回答他那是被神说禁止的语言,即使那语言本来就属于人类。你们之间逐渐建立起一种扭曲的、黑暗的关系,他看着自己的影子,开始向黑暗祈祷自己能活着回到自己的房间,再听你唱一次歌。
  他把子弹送进了一个年轻人的胸膛,然后就听见你戏谑的声音:“哦……那个孩子还很年轻呢。哈……在我那个时代,这么大的男孩会被抓起来,会受尽折磨……”
  “折磨?做过无数次了。”Keegan无法否认每一次和你的对话,都让他黑暗的本能被进一步放大。夺取生命让他的肾上腺素飙升,狩猎人类给他带来了更多的快感。每一次装弹都让他的满足感就变得更加强烈,虽然他知道自己所做的事不可饶恕,但他还是忍不住地想要听到你的……夸奖。
  影子扭动了一下,缓慢地在他的脚下浮动:“那你愿意让我看看吗?”你轻声蛊惑他,“我们来找个倒霉的家伙,把他带到没人的地方,让我看看你都会些什么。没人会知道我们做了什么,即使他们知道了又怎么样。”你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勾起了微笑,“你只是做了你该做的。”
  他看着影子,或者说看着你,慢慢点了点头,声音被枪声掩盖:“好。就这么办。”
  悄悄脱离战场,他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抓住了一个年轻的士兵,他的手颤抖着,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期待。他看着那个绝望的士兵,低声说道:“你只要忍耐一下,这不会太痛的。马上就好……”
  你看着他用匕首割开那士兵的血肉,他的手在颤抖,但是你握住了他的手,紧紧地、坚定地。你的手那么柔软,似乎和周遭的一切暴力都毫无关系,但在你的引导下,他切开了那个士兵的身体。惨叫声和血腥味一起扩散开来,他的心跳加快,他有点想哭,但是你的手那么柔软、那么柔软……
  “慢一点,再深一点。你不擅长这个吗?没关系,我能教你。”
  Keegan深吸了一口气,随着越来越多的伤口出现在那个士兵的身上,Keegan感觉到了满足,他终于又找到了他期待多年的东西——权力。他不禁感谢起你来,你让一切都变得合理了起来,他终于有理由去接受自己的黑暗面,“熟能生巧。”你拍拍他的肩膀。在你鼓励他的时候,他为自己感到了骄傲。
  是夜,他躺在自己的床上回忆着白天的一切。你透过他的影子悄悄向外望去:“在我那个年代,男人打了胜仗是会聚在一起庆祝的。你不去找你的战友们吗?”
  他看了眼外面,摇了摇头:“我不是很想……我想和你在一起。”
  你想了一下,从影子里走了出来,你觉得是时候来一次真正的会面了。“什么?”他瞪大了眼睛,看着你赤裸着从角落里出现,他看见你在月光里舒展着自己的身体,你无暇的身体在他的眼中像是在发光。他想表现得更从容一点,别那么像个处男,但是他沉重的呼吸出卖了他。你看上去那么迷人,一个黑暗和欲望造物。
  “真可惜,我喜欢看你们聚在一起庆祝自己打了胜仗。”
  在昏暗的光线下,你缠上了他的身体,热情地邀请他。他能感觉到你的力量在影响他,催促他行动。他缓慢地放任自己进入你,让你彻底包裹住他。他意识到自己在此刻成为了你的所有物,他永远被你改变了。他想抵抗,但是你欢愉的声音让他感觉到了……存在的意义。多年以来的欲望终于在此刻被点燃,你在此刻成为了他的主人,这个想法让他颤抖,他发现自己在为这一事实感到幸福。
  接下来的几天他感觉到了多年来未曾体验的快乐,他的脚步更加轻松,只要想到你在看着他,他就难以控制自己的笑容。在这一天,你们遇到了几个躲起来的平民,他看着他们,头一次不知道该怎么办。
  “啊,看看他们的眼神,真可怜……”你的话让他的心跳加速,他知道你在看着他。但是当他靠近那些平民的时候,他犹豫了起来。这些人是无辜的,他们只是被卷入了一场突如其来的人祸。
  犹豫再三,他还是开口向你询问:“他们只是……普通人。我们真的有必要这么做吗?”
  “哎呀,这种事情怎么能问我呢?”你故作惊讶地说道,“Keegan,你听好了。要怎么做,取决于你。即使我有着你不能理解的力量,握着武器的那个依然是你。做你想做的。”
  Keegan因为你的话睁大了眼睛,你的话让他脊背发凉。你让他知道,即使你是他的主人,但最终的决定权还是在他手里,你允许他自己做决定。他看着那些平民,他们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和绝望。“谢谢你,给我选择的权力。”他近乎呢喃。
  然后他举起了他的枪。
  
  一阵低沉的喘息在房间中响起,Keegan睁开眼睛,环顾四周。他正身处自己的家中,但过去几周的回忆一直萦绕在他的心头。战斗、牺牲和你。但他再次在黑暗中入睡时,他不再感到不安。他知道黑暗属于你,你时刻在注视着他。这场战争结束,还有下一场,当Keegan梦见你的时候,他知道自己被你永远地改变了,他再也不会像原来一样行走在大地上,他现在永远属于你了。
  你就是管辖地上的大城,他的主人,他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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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lorfulcockroach · 2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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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马尼亚夏日神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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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bastion的妹妹要结婚了,在罗马尼亚。
妹妹本来不想大费周章,但是母亲建议来次旅行婚礼。自己年轻的时候从康斯坦察搬到维也纳又搬到美国纽约州,太繁琐太仓促的路途上都没有好好看看风景,而且妹妹一直说想去看看维也纳墨蓝色的多瑙河。
上路的时候带上了seb。
现在是夏天。晚上sebastion在长滩拍完最后一场戏——骑摩托甩掉背后追自己饰演角色的敌人,sebastion摸了一把自己的脸,脸上有很多水珠,洛杉矶临海夜晚的空气湿湿的。
“seb,有人找。”助理在旁边招手,指了指拍摄公路旁边亮着霓虹牌子的休息站餐厅。sebastion吸了吸鼻子,下了摩托。推开门听到铃铛发出响声,可能因为潮湿的空气没有那么清脆。现在已经很晚了,没有客人,sebastion看到自己的妹妹一个人坐在角落里,桌子上印着“Old Chub”烫金泡泡字的空易拉罐已经堆了很多。
“sebby,你爱喝的。”妹妹扔了一瓶在sebastion怀里,是Oskar Blues Brewery出的新款。sebastion叩开易拉罐环喝了一口脚勾着凳子坐下。妹妹今天穿的白色碎花裙子,很好看。
休息站餐厅窗户很大,风会吹进来。看不清的灌木在窗边沙沙的响,但是sebastion知道灌木那一边就是Sunny Jim's Sea ,那里的山洞到傍晚会变成紫色,还可以看见成群的海鸟。
“sebby,别发呆了。我知道你很难。”
妹妹放下易拉罐狠狠磕到了桌子,sebastion觉得或许一会儿自己该给这张木质桌板道个歉。他歪着头盯着那个易拉罐,水雾在上面领结汇聚然后沿着瓶子滑下来,干涩而缓滞。
“sebby,我知道你什么打算。但是,嘿,看在妈妈的份上,你这个戏拍完了就给我回家来,去罗马尼亚小时候的房子里休息一段时间,然后参加我的婚礼,好吗?”
sebastion还是盯着那些水珠,它里面装着一座蓬莱仙岛。
“你不准又消失掉,你不能一直这个状态,”妹妹顿了一下,“不是演戏就是发呆。你本来的自己哪去了?”
本来的自己哪去了?陷入角色的困境或者抽出身穿着亮粉色出席名流的宴会,很多次sebastion自己要求戴上墨镜,这样就可以把四处缠绕的笑脸,像微小宇宙爆裂发出白昼亮斑的记者摄影灯,时而沉闷时而刺眼的目光,所有的东西都模糊掉,然后快速完成工作逃离现场。之后的一段时间,sebastion发现自己可以不用墨镜也可以逐渐把眼前的一切看成流动的油画,摸不到的这些事物一点点变成五彩斑斓的油墨滴飘在空中。
“Chris最近找了女朋友。”妹妹抬头盯着seb的眼睛。
“Chiyako。I know。”说话了,终于。sebastion感觉嗓子也糊上了水汽,还想说点什么的时候,字母音节就已经融化在水雾里不见了。seb知道自己的声音这样听起来软绵绵的。seb讨厌自己的声音。
“跟我回去,听到没有。”有的时候seb感觉自己一直都是一场盛夏的暴雨,带着某种隔天就要腐朽的死亡气息,所以才会有如此决绝的盛大,然后像蝉一样突然闭嘴,终结在夏天。
“OK。fine,fine。”sebastion敢打赌自己如果不答应的话,妹妹今晚估计就不走了。
但,事实上今晚立即被领走的是seb自己。妹妹直接在片场拽了助理,助理点头说拍完了可以放sebastion回家。seb真的有些恍惚,所有人都看得出来。
之后妹妹好像松了口气,出去的时候骄傲的拍了拍一辆停在星球形状白赤灯下的红色小SL。那个灯下面有很多扑簌的小虫。“爸爸送的结婚礼物。”sebastion吸气笑了笑,钻进了车里。
看不见一点光的山路只有妹妹的奔驰发亮的铺着前路,旁边的海树有点像高大的浮萍,空气里有海腥气息和海鸟喝雨水的味道,皮椅咯吱咯吱的seb不喜欢听,所以打开了车载音响。
For the love. I'd fallen on
In the swampy August dawn
What a mischief you would bring young, darling
When the onus is not all your own
When vou're up for it before you've grown
Wow-wow
或许seb听过这首歌。它唱着——
我落入潮湿的八月,我受过太多痛苦。
seb在黑暗里看到海市蜃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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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月前拍「The Falcon and the Winter Soldier」的时候sebastion在布拉格呆了很长一段时间,他们都住在橘色小砖砌成的prague街区44号——剧组专门为zoom男爵这个皇族角色租借的一套别墅。Chris没有戏却大老远飞过来了。
他胡子又长了。装模作样地站在门口,叉着腰开玩笑说让退役的美国队长来看看他的老朋友。在场的MCU编剧导演都笑了,他到底来看谁的大家一清二楚。
chirs径直踏了进来,seb坐在那个布满灰尘但仍然五颜六色的希腊硬沙发上。chirs好像谁都没空理,像一个徒步旅行很久的流浪者,不坐上那个沙发休息的话下一秒就要累死。seb感到身边的沙发位置轻轻的震了一下,然后chirs的手搭了上来。
seb想站起来走人,或者像刚刚演戏那样——用自己套着瓦坎达机械臂的左胳膊,给那个人来一下。当然后来在剧里他确实情绪激动的摔了zoom的白瓷茶杯,还差点掐上他的脖子。
现在没有在拍摄,但是seb要求自己一直沉浸在角色里。The endgame里chirs跳了那个该死的舞之后就不再饰演美国队长了,按剧里的说法,well,他到月球上享福去了,但是特么的自己���然要按照MCU的要求像James Buchanan Barnes一样生活。seb现在就是恢复记忆之后被某个人残忍留在现代的可怜小鹿仔。
Chirs不会不知道他这张脸现在出现在尚未出戏的seb面前意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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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完endgame之后seb想这是最后一次做了,和chirs,或者正确的说是steve。
seb还留着长发穿着bucky的褐色夹克,Chris来敲他休息室的门。seb手里拿着卷成筒的台词薄被chirs抵在墙上亲吻。外面就是电影里那个美国队长去还宝石并永远消失直到变老才回来的树林。seb突然很委屈,他任由chirs的手插进自己的头发里,然后一点点尝着chirs嘴唇的味道,像半罐过期的桃子酱,像满束衰败的野雏菊。
chirs进入的时候叫他seb。可是sebastion觉得他是steve,他现在一点也不像chirs,steve是理性的箴言、神圣的条约、至高无上的律法。seb有点痛,但是更多的是难过。在无数次的顶弄里,seb听到脑海里有人叫他bucky。
委屈到了顶点就像吞了玻璃碎片,满口的鲜血却吐不出来。
seb的手指尖冒了细密的汗珠,但仍然死死抓住台词本。chirs松开搂着seb腰的手去拨开衣服拉链,然后把sebastion套着机械戏服的胳膊猛的抬高,从seb的颈窝亲到胳膊内侧的软肉。seb手有一点软,被chirs抽掉了台词本,扔在地上。
“求你了,求求你……”seb在chirs咬自己耳朵的时候抱住他,并且有点想哭,但到底在求什么自己也不知道,只是在chirs告诉自己他不走的时候,seb整个人溺在暗色里喷薄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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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他来干嘛。又想装防止巴恩斯落入深渊的好人吗?
sebastion转头看着蓝色眼睛笑的特别像金毛的chirs,语气还保留在刚刚拍戏跟Sam讲话时的不耐烦。“你来这里干什么,拍狗粮广告吗?”
Anthony在一边儿笑。“他想你了,过来看看你不行吗?”anthony在一边也穿着戏服,chirs感激的看了他一眼,算是打了招呼。
“OK,come on,这里没有他的戏请他出去好吗?”seb干脆直接站起来转到导演面前,另一手拽着穿着米色衬衫的chirs,把他送出了prague44号。外面有点飘着小雨,chirs还是一脸笑的任由seb把他推到门外的台阶上,黑色带一点金的短头发立刻沾上了细小的雨珠。
Chirs翘着嘴角,瞳孔里装着蓝色星星。
小的时候seb经常听莎士比亚的歌剧「罗密欧与朱丽叶」,剧中经常唱‘把我的罗密欧给我,当他死的时候,把他带走,把他刻成一个个星星,他会使天堂的面貌变得那么美丽,全世界都会��上黑夜,而不会崇拜太阳。’seb疑惑为什么会因为星星爱上黑夜。
chirs还在笑,他知道这个时候自己的脸就是seb委屈的解药。sebastion好像明白了或许朱丽叶爱得从来就不是那个男孩西装革履发胶的香味飘到鼻子里,而是回家路上下雨他把扣子解开额发湿了一点在等车的那一刻。
戏演到三分之二了,中午阳光很好的时候导演要求拍sam与bucky抢夺新美队盾牌的打戏,bucky被击中要害吐了口血,跪在了那个粘着血浆的红蓝盾牌前。seb有点恍惚,他想起曾经很多次拍Captain America系列的时候自己跪在chirs裤裆前也是这个姿势,湿漉漉地张着嘴。
seb现在又开始感到很委屈,他有点分不清是bucky barnes在委屈还是真正的sebastion stan在委屈。
黑漆漆的拍摄镜头怼在seb脸上,他爬了起来,手里抓着盾站在从破旧大楼窗户射进来的阳光里。导演很满意的得到了他想要的镜头效果,随后bucky把盾牌扔给了sam,很重的盾牌从Bucky的金属臂上滑落,发出索索的摩擦声。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Sam。这是steve留给你的。”seb喘着气说了bucky的台词。
可他什么都没有留给我。
傍晚sebastion回自己房间,在上楼的时候就忍不住哭了,或许演一个一百多岁不太理解现代的二战老兵对自己情绪影响太大了。结果打开门就撞见chirs端端正正坐在自己的床上。seb啧了一声,眼睛还红红的,他赌气不去看chirs,伸手把钥匙摔在了跟那个希腊沙发款式一样的床头柜上,这里的家具都像五颜六色滚了一身灰的虫子。
肯定是Anthony这个坏人把自己房间的备用钥匙给了chirs这个坏人。妈的,两个坏人。
与此同时在酒吧放松的anthony还搂着一个摄影大哥摇头晃脑的说:“well,你们都知道的,最近seb的情绪特别特别不好,我也是尽点兄弟情义嘛,希望他们俩今晚能好好休息……”
“seb。你很委屈。”chirs没有再像早上一样温柔的笑了,他站起来冲seb伸出双臂,蓝色眼睛里依然有亮的星星。seb闻到很香的味道。
“我买了你喜欢吃的派,桃子果酱的。”
seb没有把自己放进chirs怀里,只是站在床前,眼泪还没有擦干净就直接问派在哪里,意识到自己声音还带哭腔后seb尴尬的清了清嗓子,气鼓鼓地看着他,“我饿了。”
Anthony在酒吧里喝酒跳舞,另一边的seb又一次被chirs抵在墙上,chirs敲开seb的嘴唇,手也向seb衣服里滑去。“我看见剧本了seb,他们让你和anthony滚在一起。告诉我你不想,你很难受对不对?今天中午的打戏你很痛对不对?我还看见你摸那个盾牌了,你在想念steve,或者说你在想念我对不对?我知道你脸上那个表情是什么意思宝贝,我很了解你,sebby。”
chirs的手指狠狠探了进去,seb吃痛咬了chirs的肩膀,努力不让自己再哭出来。
“我也很想你。”chirs在亲他。“所以我来了。”
“我以为……亚特兰大是最后一次…”拍摄终局之战的最后部分他们在亚特兰大,他们俩在没上锁的休息室做爱,seb一直以为那是最后一次,bucky再也见不到steve就像自己再也见不到chirs一样。理论上来说seb是一个很悲观很被动的人,他在那之后是绝对不会去主动找chirs的,更不要说做其他的了。
chirs褪下seb牛仔裤子,钳住他的双腿把seb整个人卷在怀里,seb的腿缠上chirs的腰被chirs挺身进入。seb贴着墙被硌着很不舒服,于是两个人又换到那张硕大的coda四角床上。
chirs顶到很深的位置时掐了seb的脖子,seb开始出现幻觉,有烟花在他脑海里炸开,在chirs贴近的时候他亲了亲chirs的脸叫了声steve。
接着seb胯下的抽插就停止了,chirs退了出来。
seb有一点清醒,感知无限放大,他突然发现面前的chirs既没有穿蓝白相间的作战戏服,胸前也没有那颗银色凸起的星星。
“sebastion。”chirs叫了自己的全名。“你这样不行。”下体没有充盈的感觉了,seb讨好的凑上去,泥泞的穴口开合着,他知道刚刚chirs因为这个生气了。
“你好好看着我,seb。”chirs现在就在这里,捧着sebastion的脸,但就是不再进入了,这让seb想射又射不出来。
seb终于崩溃了。
“你真的太他妈贱了…chirs也是,steve也是,你们全他妈是贱货…你之前走的那么干脆,你现在回来又是什么意思?”
“chirs,你他妈的,你知不知道我想你,你回来好不好,我需要你…你不能让steve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
chirs现在简直就是乘人之危,他用手去擦seb的眼泪,seb还在哭,跟上次亚特兰大的情况一模一样,他入戏的时候做爱会一直喊steve的名字,而chirs则每次都会佯装生气的在seb马上高潮的时候抽离,设法把他恢复成sebastion自己,而不是bucky或者其他什么抑郁的角色。
chirs又重新进入,seb发出一声闷哼,“steve怎么样没有人知道,但chirs永远不会离开sebastion,永远不会。”
每次都是这样。chirs想起在endgame结束不久seb就被叫去拍winter solider电视剧了,原因是导演想让seb一直处于创伤状态,软软呼呼的小王子被残忍的割裂撕扯成杀人武器,尘世一遭每个人都要烟熏火燎的落俗,但是chirs觉得seb也好,bucky也好,他们都像明亮透底的镜子,即使碎的四分五裂,也能从片片碎屑里倒映出自己。
chirs看到镜子碎屑里蜷缩着曾经那个布鲁克林的��世士兵和那个罗马尼亚笑起来很甜的小熊。他拼凑碎毅的镜子,他拯救碎毅的镜子,他爱碎毅的镜子。
MCU得到了他们想要的被全世界无缘无故踩踏的冬日战士,sebastion也理应得到罗密欧星星的眼睛和无穷无尽充盈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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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的婚礼筹办的差不多了,seb坐飞机独自先到了罗马尼亚。妹妹执意要开着她的那辆sl在维也纳转一圈,为此还专门买了相配墨蓝色的裤裙和墨西哥帽。
罗马尼亚老房子在树林里,4公里外还有一处豁然开朗的草坪,中央立了一座被废止的农牧神像,当地人叫它西蒙·圣列奥多,长得很像潘神花园里的法翁。
seb单肩挎着背包,伸手摘掉墨镜打量着神像石雕,孩童时觉得它高大无比形色怪异,再次见到它时seb跟它一样高,伫立良久seb无端想起白头大干的维也纳山神举行婚礼时下起过白色花瓣雨,是深爱主的花草清风在告别,不过现在罗马尼亚没有神,seb也没有。
安静的过了一天,seb卷着袖子在修缮房子的木板楼梯,来到时候带了很多Old Chub罐装啤酒,seb晚上没吃东西,但啤酒罐堆了一地,不过楼梯下面草丛很高,看不到歪七扭八的易拉罐,只能听到戚戚的虫鸣。
seb有点想笑,他想到昨天自己还在纽约长滩拍海边公路追逐戏,今天就到了罗马尼亚丛林,一个人修房子修到半夜。seb一只脚踏上楼梯使劲踩了踩,楼梯没怎么晃动倒是自己的Loake麂皮靴子发出咯吱的声音。看来是修好了,seb嘴角扬了扬。
他回屋的时候甚至有点开始喜欢这个地方了,小时候妈妈每一天都在告诉他要离开,现在四周没有尖叫没有摔打碗筷的声音,没有铅块颜色的IMAX高清镜头和无人机,这里从窗外看不到银河流淌的霓虹车灯,而且seb知道,4公里外的石雕任然伫立在那里,任何永远不会离开的东西都让seb感到安心。
seb用手机放了那首歌,他关了灯躺在床上。
From the faun forever gone
In the towers of your honeycomb
I'd a tore your hair out just to climbback.darling
When vou're filling out vour only form
Can vou tell that it's just ceremon'
Now vou've added up to what vou're from
Wow-wow
它唱着——
在农牧神像前,你还是你吗。在绿色高塔里,你还爱我吗。
在夏天这个时候seb会很难睡着,他想起chi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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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irs推了所有的商务在第二天早上抵达罗马尼亚。
一路上��助理和Chiyako打去了电话说自己想去东欧放个假,刚好「Ghosted」的宣传也差不多结束了,就直接上了飞机。助理一听到是东欧就那副自己懂了的样子,阴阳怪气的跟chirs说好好宠你的小男朋友,别又让他哭鼻子。至于chiyako那边无所谓的公关女友,就没有什么需要过多解释的了。
chirs和seb的妹妹一直有来往,只不过这个可怜的小男朋友还被蒙在鼓里。
早上seb起的很晚,他刚打开房门想来个晨跑就看见chirs蹲坐在自己昨天晚上刚修好的楼梯上。
“我操!?Chirs Evans?你他妈…你他妈犯什么贱?”这下seb跑不了了。
“heybaby,easy。”chirs拍了拍坐麻的腿,心说你再不起来我就私闯民宅然后给你来个早安吻了。他一脸无事发生自顾自进了屋,把自己的行李包扔在了seb卧室的地板上。“早餐吃什么?我来看看冰箱…”
seb一脸见了鬼的表情还呆站在屋外草地上,chirs已经到厨房熟练的煎鸡蛋了。场面有点好笑,chirs用有发达肱二头的肌胳膊小心翼翼敲着鸡蛋壳,seb反应过来后从屋外一路吼叫到chirs面前。
“你干嘛啊chirs,你把话说清楚。你他妈,你是不是跟我妹妹串通好了,还是我妹妹找的你?不是,关键是我现在好得很,我他妈一个人呆在这里好得很啊!你给我滚出去!”
“你妹妹说你昨天在长滩拍戏的时候还想钻到山洞里去。”黄油烧化了在滋滋的响,chirs一边说,一边摆弄平底锅。
seb气笑了,“那是Sunny Jim's Sea的海崖洞穴景点!我认识那边酒吧的老板!你们能不能搞清楚状况再来关心我,chirs,你能不能在乎下别人啊你这样随便放下工作跑来…”
“别人我不在乎。”chirs大义凛然的语气又出现了,就好像在说“为了公民自由”一样,这是演美国队长的后遗症。
十分钟后seb撅着嘴在餐桌上吃煎鸡蛋,chirs问他牛奶要不要煮热了喝。
抬头看到外面阳光正好,两个人穿好衣服徒步走了很久,到了神像前他们俩躺在草坪里chirs说seb你还记得吗,我们在德克萨斯州第一次相知相识第一次看山上的日出。
其实十多年以来两人在一起就像是刀刃深划般冷冽的伤痛,被戏中角色混乱的关系逼迫恢复,又被好莱坞似有似无的规则裹挟飞奔。
太阳照射seb的绿色眼睛。chirs在近处,法翁石雕的脸色冷峻发沉,他们都在噩梦里望到seb几乎维持不住的身形,眼底有什么东西饱满欲滴,极像悲哀和怜惜。seb身体在发烫,作一阵烟落进衣角的褶皱,天色被眺望,湛蓝又清明,清明得让人想爱上。
梦里chirs很神经质地突然出现,迤迤然途径这个男孩的枯萎,按动了seb某个触发键,闸门开调,洪水倾污而出,淹没河口洲毫无防备的人,在现实里破碎一千次,在幻想里就会破碎一万次。
时间是阶梯,托举上下沉浮的人短暂停留,理不清的缘分往后也就没有再多,而seb害怕chirs只是偶然施救,然后永远离开。
seb花十分钟回神,梦里的救世主近在眼前,等他醒透。他要起身,享受着亲吻来势汹汹时那些纷纷情欲,最后半点心也被掏光,好像两个人都停止了流浪。chirs 说你是个坏男孩。在这样的描述中seb睫毛乱刮,从心里升起的飓风被缝进chirs星星的眼里,落地成细密的针脚。
他们俩躺在石像前亲吻,seb的余光看到农牧神像怪异的鹿角沾到了天上的云,他现在一点脾气也没有了。chirs开始脱掉自己的衣服。
seb想去的山洞外面是岩褐色里面是紫色的,这里天空是亮蓝色草地是翠色的,相比之下倒也没有那么不堪,seb骑上chirs丰盈的肉体,看着紫红色的性器在自己的下体里没入又抽出。现在seb有神了,他想起很早之前自己看过的佛罗伦萨教堂壁画「圣母与圣徒同坐」,红色披风的圣母在哺乳,神在慢慢出现。
seb又被chirs翻过压在身下,所有农牧神的一切都被亵渎了,他们纠缠着做爱,白花就在他们的唇边盛开。
神不爱世人。
神爱世人。
seb在chirs怀里控制不住的上下晃动,这一切让他想要立即死去或者永远活着。seb一辈子去不到一个万神殿,却无师自通地找到伊甸园,他要闭眼聆听,心底却有声音说苹果从树上落下来了,去看看吧。走近看又不仅是苹果,树下还有虚幻的瓦坎达山坡,化成一滩水的布鲁克林雪糕,开幕式烟火和圣诞节的平安钟,还有一张床,有人躺在上面,翻过身大义凛然的问seb要不要去佛罗伦萨教堂一起祷告,这句话听起来就像我们要永远在一起。
濒临释放的时候seb看到从chirs胸口掉出来的sani项链,这是在Captain America 3宣传的时候seb送给他的,送的时候他跟chirs说这个项链上嵌了蓝色星星石头,chirs几乎整个宣传期都带着它。
后来的两人拍不同的戏chirs会偶尔寄来明信片,在一张法国坎塔布连海的明信片背面chirs说“燃烧的星星会落在海底开成珊瑚,珊瑚会亲吻海浪,我会亲吻你。 ”
下午转凉,温存之余chirs咬着seb的耳朵:“我们回去吧,回去洗个澡我给你做烤羊肉。”他知道seb不吃牛肉。
晚上两个人躺在床上,seb掰着指头算自己以后要准备哪些东西,自己妈妈什么时候过来,妹妹的婚礼还有不到10天了。chirs嘿嘿笑着说有他在怕什么,明天开始seb长官命令的全都搞定。
seb说你得了吧,两个男人一天到晚只知道做爱。
chirs不服气,“比如现在就没有啊,你待在你的位置,我待在我的位置。”seb指了指chirs放在自己腰上的手,“那你这是在干嘛我请问呢。”
两个人就都笑,随后还谈论了很多。chirs问seb最近还有没有再做噩梦,像seb刚演winter solider的时候就天天睡不好;然后seb又问chirs和chiyako的生活怎么样,两人在ins里看起来很甜蜜。chirs阴阳怪气的学seb叫chiyako的名字,说公关女友就是活在ins里的好吧,seb这是在吃飞醋。seb打了他一巴掌,回怼说自己找公关女友的那段时间也不知道是谁在破防,搞得经常大半夜喝多了打电话让seb从斯洛伐克飞回纽约,就为了从酒吧把chirs接回家。
四周没有一点亮光,沉默了片刻seb问你准备呆多久呢chirs?
“你想让我呆多久呢?”chirs反问。
身侧久久没有应答,seb阖着眼,眉却皱得相当紧,chirs抚不平,手心在男人眼皮上轻轻拂过,停在两颊。
seb就在此时产生错觉,就好像chirs只是无忧无虑地报出世界上的很多地方,seb就有和他私奔的念头。爱情这种亘古的魔幻把戏将人变成坏家伙,告别真理,重拾本性,让人想隐瞒,想改变,想真的捞到星星。
chirs翻身爬起来放歌,恰巧的是他们俩的品味好像差不多。seb也终于搞清楚这首歌的名字叫「Towers」,好听的有点像神明低声呓语,他在歌里看到一幅画。
Build our tether rain-out from vour fragment
Break the sailor's table on your sacrum
Fuck the fiercest fables
I'm with Hagen
seb听到chirs在自己身边躺下,它唱着——
我回到13世纪的教堂,我看到上帝的诞生,我看到撒旦的死亡。
我需要你,需要你永远在这里,你快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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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有点像西语字幕的电影,这里的罗马尼亚拥有炽热与神秘,过深的美丽和寂真,seb和chirs逃离生长在任何地方的拍摄镜头,过着「Eté 85」电影里殉难之前的灿烂生活。
他们俩修好了继父刚跟seb母亲在一起时送的JAWA摩托。chirs带着seb骑行,穿过溪流之上的廊桥,他停车和seb一起趴在桥沿上眺望,溪流旁边的矮树长得很好,极像瓦格顿笔下的山脉漆画。
荷兰黄金时代的诗人卡乐伯特说:“当你沉浸在这些独特的景色与活泼的爱恋中,你就不会再介意时常阴雨的交色天空了。”chirs俯身过来亲他,seb想如果这是爱情电影,那么他们会在伊拉斯谟斯大桥重逢,牵手赏风车,在木登城堡的人潮里求爱,seb会以被永生记住的口吻再次告知chirs他的名宇,然后获得神明的恩准。
凌晨chirs把seb叫了起来,把他拽到屋顶上指着天空。seb视野里满是辉煌的黎明,太阳从群山的一侧跃出,耀目的金光撞进两人的视网膜。
然后chirs猝不及防的对seb说了那句,像是终于在日积月累里发现了誓言是神明祝福的延续,告白可以规避情感井喷后的阵痛。
“我爱你。”
远方,群山连绵。
朝阳喷薄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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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seb无数次的角色转换中,有多么期待这句话?
1930年James无数次安慰还没有注射血清的Rogers小豆芽,他们俩在闪烁的街灯下拥抱。巴恩斯拍拍那个揪不起来一点肉的肩膀然后邀请他来家里做客,今天妈妈又做了rogers喜欢吃的热狗。
1943年变成队长的steve在纳粹九头蛇屠杀神明的实验室找到bucky,bucky问他会不会疼,会不会一直疼。他们回到酒吧steve开始频频找那个美女特工,可是bucky只是在想,如果是那个瘦小的steve呢?自己会爱,其他人还会爱吗。
1944年巴恩斯中士在历史上落幕,圣彼得在这一天被尼禄皇帝倒吊着钉死,劫难也从此开始。神明死的时候也如此落魄,却还在倒钉上十字架的过程中为他的耶稣三次祈祷,那么steve呢?有没有为barnes祈祷?哪怕一次?
1945年的steve还会想念吗?在看到北方列车驶进漫天大雪的时候。
2014年冬日战士被带回钉死过很多个圣彼得的房间,让一种矩促如击打三角铁的电击刺痛伤及内里,眼泪在皮尔斯和朗姆洛的面前大颗滚落,掉到地上,变成带血萎缩的毒苹果。
2016年的冬日战士对不起所有人。
2018年Bucky用剩下的右臂清理瓦坎达刚生出来带着胎盘的小羊,用剩下的右臂抱住来片刻休息的罪犯captain rogers,用剩下的右臂赎罪。只是从来没有人向bucky赎罪。他坐在瓦坎达山坡上,bucky在很小的时候就看波提切利的画,所以孩子们会很大方地剪下文艺复兴部分的作品图片送给他。bucky让孩子们帮忙扎头发,一个小女孩跑过来说白狼哥哥,队长坐黑色大鸟又来看你了。
21世纪是故事的终点,战争发生的太快,好像从来都没有人说���with you till the end of the line这种话,也好像Steve rogers这个人从来没有在这个世纪里存活。世界的内核是悲剧,无神论者的供奉始终是凡间世人。
seb依靠在厨房的木门沿上看着里面做中午饭的chirs,“你看看你在电影里,欠了我多少句我爱你?”
seb其实特别介意endgame的结局,以至于到后来拍电视剧的时候跟MUC编剧开玩笑说请Doctor Strange过来吧,求他开个多重宇宙把另一个时空的steve薅过来。导演一边调试拍摄的滑轨车一边笑眯眯的打官腔:“Maybe,we will see。”
chirs今天煮意大利面,他把番茄酱汁倒进锅里,转身示意seb帮自己解开围裙带子,“sebby,你现在想让我说多少遍我爱你都行,steve欠bucky的让chirs全补给你。”
你有跌倒过吗?鞋带系成漂亮的结,好像只是为了跌倒做准备。chirs遇见过很多人。聪明、寡言、漂亮、虚伪、聒噪,或者顽劣、恶趣味——学会视而不见像演员的天资。chirs年轻时对他们产生过短暂的愔恨,最后趋于平和,是不再寄希望于计较的原谅。世界不断重构,时间缓缓流动。
chirs在德克萨斯州第一次见到seb,他穿着浅蓝色的西装,像玛丽·布拉德·梅伦在19世纪哈德逊河上创作的画布「格洛斯特港的景色」,远方的左边是十磅岛的灯塔,无定形的岩石,seb是海浪,他轻轻推了一下chirs驾驶搁浅的船。
助理会在chirs打来电话的时候调笑,说他“对啊你陷进去了”,这是多么狡诈的话,现在他被seb的情网笼罩收紧,用红线缠住双脚自愿跪在高大的神父面前。
十年,sebastion演了十年的冬日战士,chirs在罗马尼亚老屋对seb说了十遍我爱你。
三天之后seb的母亲和继父来了,他们夸chirs房屋修缮的不错,连JAWA老古董都可以骑到很远。继父高兴的拍着他那辆80年代的捷克摩托,大声叫seb和chirs喜欢的话就送给你们俩了。母亲在一边假装乍舌说这不是当年你送给我的定情信物吗,怎么还能再传给你儿子。然后翻了个白眼走到chirs面前,“等什么时候结婚了,妈送你们一辆新的。”
老一代的人总是拿现在男人们不敢轻易说出的词语开玩笑,电影快结束的时候总是震撼人心的万籁俱寂,天上的神说,有些东西永远不会发生。
妹妹回来的前一天晚上他们又一次做爱。老屋子狭窄逼仄的二楼,父母在熟睡,他们在落锁的杂物间脱好外衣,seb喝了一杯母亲酿的酒,里面有切成小丁的莓肉。杂物间里放着家人参加斋期结束后的嘉年华号角。号角吹响,seb睁开眼看到chirs,闭上眼看到圣洁的基督。
chirs低头舔咬seb的乳尖。seb喜欢吻人嘴角,有时候被这羽毛轻排似的痒意侍弄舒服了chirs会忘记回吻。地中海气候的国家降雨强劲,地面常常潮湿,可夏雨再猛烈也无法比拟穴口大雨降临般的滂沱。seb向上攀辕,chirs在几秒内缴械投降后又塞进seb嘴里。动作半天seb吞咽不及时脸颊沾上精液,chirs被激的浑身一震,心疼的蹲下给seb擦拭,seb从昏沉状态中醒来,瞳孔聚焦半天才对淮,唇瓣开合说不出一个字。
他们是两条蛇,性爱则是鲜红的信子,他们在撒旦休憩的时候啃咬苹果。seb回家了,而chirs在太阳将落末落的时候找到这个家。
/
妹妹最后一站的旅行婚礼在下午三点半举行,他们在农牧神像草坪上铺了红毯撒上花瓣,不辞辛苦的用租借卡车运送蛋糕和香槟,妹妹换上洁白的婚纱和seb跳舞,chirs在一旁,带着sani蓝色星星项链。
很多朋友打来电话祝贺,包括anthony,他还缺德的明知故问chirs在哪。搞得seb突然想起来还没找妹妹算账,她和chirs到底串通了多久以至于chirs能直接来罗马尼亚,而seb却一点都没有察觉。
seb穿浅蓝色的西装,跑到妹妹面前说你们俩长本事了,肯定背后还互相讲了我很多坏话吧?妹妹捂着嘴坏笑,把seb往chirs方向一边推,一边说sebby我今天结婚,你就饶了我吧。
来宾们坐在正对着草坪的观礼座上,seb和chirs坐在第一排,看着妹妹和她的妻子从两个方向朝花亭中间走来。她们俩站在神像前互相喊对方的名字,风扬起两个新娘子的头纱,就像山神打开魔法书念悬浮咒,所有人都会在Wingardium leviosa号令声中幸福的飞起,然后拿香槟酒杯在天上喝一口彩虹。
柏拉图的会饮篇说起初人是Androgynous,球形,四条胳膊四条腿,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宙斯就把人全都劈成两半,既削弱了人的能力也能增加信仰侍奉神的人数。恋人就好像曾被神劈开似的那么需要彼此,灵魂伴侣是阿尼玛和阿尼姆斯投射后的转译,我爱你,我在你身上看见自己。
Afterparty开始前妹妹的妻子要抛自己手里的鲜花,妹妹拿着话筒说要不就别抛了,直接给sebastion,我看他和他旁边的人挺想要的。大家哄堂大笑,都转头看向seb和chirs,chirs笑着扶额,seb则冲台上的妹妹比了个中指。
妹妹的妻子很喜欢抽中国烟,宴会上seb拿起蓝色的盒子说这是红金龙enne,然后又指着enne英文字符上面的中文教chirs读。
“它叫爱你。是吗。”chirs问。
对,意思是爱你。
打开看到里面修长典雅的烟体,seb说这东西在中国很常见,还没反应过来就听chirs说那我也给你看个常见的东西。chirs摊开手,手心里有一枚素戒。他抬头看一眼农牧神像,然后把戒指堂而皇之的给seb带上,又若无其事的转向enne烟盒,大义凛然的语气,学seb念了一遍中文——爱你。
seb觉得自己是一场暴雨。chirs外壳坚硬,心却软到要用一生去消化这种恢宏,可行至此处,seb终于不用再浪费心愿去祈祷终焉后的睛天。雨幕中穿行,天空降下爱意,浸濡全身。多好的爱,多好的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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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在下雨,夜晚所有人都回家了留seb和chirs在草坪上收捡。两个人收到一半的时候开始有点点雨珠最后变成暴雨。
seb很开心,他冲chirs叫到把留下的那个音响打开,连上蓝牙大声放歌。
还是那首歌,雨滴在神像的头壳上炸裂开,结成星星,结成海浪。酒,鲜花,精致的素戒都淋着大雨,seb和chirs抱在一起。
For the love,comes the burning young
From the liver, sweating through your tonque
Well.you're standing on my sternum
Don't you climb down darling
Oh the sermons are the first to rest
Smoke on Sundays when you're drunk and dressed
Out the hollows where the swallow nests
Wow-wow
它唱着——
你现在问我,这是我的想法,这是我的感情。
我们是高塔里的神明。
我们汇聚在一起卧轨,在罗马尼亚的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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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ttybittyhuac · 2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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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ll them with kindness" Wrong. CURSE OF QIN SHI HU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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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ll them with kindness” Wrong. CURSE OF RA 𓀀 𓀁 𓀂 𓀃 𓀄 𓀅 𓀆 𓀇 𓀈 𓀉 𓀊 𓀋 𓀌 𓀍 𓀎 𓀏 𓀐 𓀑 𓀒 𓀓 𓀔 𓀕 𓀖 𓀗 𓀘 𓀙 𓀚 𓀛 𓀜 𓀝 𓀞 𓀟 𓀠 𓀡 𓀢 𓀣 𓀤 𓀥 𓀦 𓀧 𓀨 𓀩 𓀪 𓀫 𓀬 𓀭 𓀮 𓀯 𓀰 𓀱 𓀲 𓀳 𓀴 𓀵 𓀶 𓀷 𓀸 𓀹 𓀺 𓀻 𓀼 𓀽 𓀾 𓀿 𓁀 𓁁 𓁂 𓁃 𓁄 𓁅 𓁆 𓁇 𓁈 𓁉 𓁊 𓁋 𓁌 𓁍 𓁎 𓁏 𓁐 𓁑 𓀄 𓀅 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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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nghuablog · 1 month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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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的钟书琴已经坐在自己车里,正对着镜子涂口红。接下来她要去一个叫Judy的朋友家,参加她的圣诞节派对。Judy也是个上海姑娘,前几个月刚嫁了个老外,至今还沉浸在新婚燕尔的甜蜜之中。圣诞节是她向外展示她美满爱情的绝佳机会,她要让朋友们一同来分享她的幸福,羡慕死那些跟她同来又没她走运的那些姑娘们。钟书琴也想在派对上出出风头,她虽没有Judy那般幸运,身边有个目成心许的男人作陪,但能带上帅气十足的弟弟一同参加,总比那些形单影只的朋友来得神气,不过弟弟的不识相让她非常失望,孤身一人赴宴已经够狼狈了,再加上刚才受的一肚子气,更让她情志不舒,脸色难看,或许化妆能使自己显得更生动些,至少她是这么认为的。
可是涂脂抹粉并没能消除她心中的不快,她越想越来气,恨不得找人大吵一架,唯有这样她才能舒服些。
今天,钟书琴起了个大早,按规矩休息日她非要睡到自然醒才肯起床,可今天不行,一大早还得陪弟弟去应聘,这是她托朋友帮忙才争取来的应聘机会,不过成不成还得见了老板才算数。虽说这是一家小工厂,类似于家庭作坊,可是这年头澳洲经济一片萧条,利率飙升至2位数,工厂倒闭,失业率高企,找一份工作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最近一段时间,钟书琴为弟弟找工操了不少心,甚至厚着脸皮曲里拐弯地找人帮忙,希望弟弟能尽早有一份稳定的工作,以维持基本的生活和接下来的学业。
可是钟书海却一点都不在乎,似乎找工作这件事跟他毫不相干,就算他象征性去找了一些,全是为了应付姐姐的唠叨,要不是她每天紧盯不放,他才没这个意愿,也没这个动力。他就像是算盘珠子,姐姐拨一拨,他才动一动,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至于说为什么会成这个样子,他自己也说不上来,总之,近来他心烦意乱,注意力全不在这上面。所以当姐姐早上来敲门的时候,他还偎在被窝里呼呼大睡,根本就没把这当回事。钟书琴轻轻敲了半天的门,见里面没动静,她也慌了神,又不能大声叫门,生怕影响别人休息。她在外面踌躇了一会儿。便来到厨房,看看有没有人帮助她,去屋里叫醒钟书海。
贾东杰正在厨房里一边吃早餐,一边看报纸。自从他从老虎机上赢了一把之后,手头立刻宽裕不少。有了钱,他就可以做过去想做却没法办到的事情;有了钱,他的欲望也开始跟着水涨船高。想想也是,人生苦短,欲望要上一个台阶才更对得起自己。人最基本的欲望不外乎饮食男女,男女之事他可以暂且放下——潜伏在他心灵深处寻花问柳的欲望正在冬眠,Sarah依旧秀色可餐。然而饮食调整刻不容缓。他要吃的考究,现在的一日三餐必须全都改成吃大米饭,而不是以前的梗米。猪肉要买上好的部位,排骨、里脊肉,五花肉。海鲜要吃生蹦活跳的,一般的小鱼烂虾全都看不上眼。红酒改喝南澳出产的瓶装品牌,过去还没喝完的散装红酒统统被他扔进了垃圾桶。早餐牛奶、面包,果酱,一律改换成咖啡、鸡蛋、水果、酸奶、全麦面包等。对贾东杰来说生活真是太美好了,昨夜的欢情还洋溢在脸上,眼前摆满了诱人的早餐。他精神平静,肉体满足,胃口大开。生活似乎对他不薄,可他并不感激生活,他毫无愧疚的以为现在的生活,全都是凭借他那一个上海男人精明活络的脑袋瓜,外加那双还算勤快的手得来的。他决心要把它发扬光大,一切才刚刚开始。
正当他得意洋洋的时候,忽然从走廊上传来一阵轻盈的脚步声。"这么早就有人来,会是谁呢?"他心里咯噔一下。于是他轻轻放下手中的报纸,拖过一把椅子,把腿搁在上面,煞有介事地端起桌上的咖啡,放在唇边闻了闻,一双警觉的眼睛偷偷瞧着门外。当钟书琴那漂亮的身影闪进房间里来的时候,他先是吃了一惊,连忙从坐着的地方站了起来,顺手把咖啡放在桌上。不料手一哆嗦,滚烫的咖啡泼在桌上,地上和他的手上,泼的到处都是。他连忙甩了几下手,满脸堆笑的跟钟书琴打着招呼。
钟书琴把来意说了一下。贾东杰一边用抹布擦着手,一边殷勤地说:"我这就去叫醒他,你先在这儿坐一会儿,想要喝点什么?"他见她摆摆手,那意思是说不用麻烦,于是便一转身去了他们男生的睡房。
她微微一笑,似乎对眼前这个嘴巴甜,腿脚勤快的男人颇有些好感。她喜欢有人围着她,哄着她,听些让她舒服的恭维话,以满足她那份精精致致的傲慢。对于这些人,她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好感,不管这个人是男人,还是女人。她扫了一眼饭桌,只见贾东杰刚才坐的地方,放着一杯咖啡,二片烤吐司,一份鸡蛋炒蘑菇片,一盘切好的橙子,一根香蕉和一盒酸奶。这份早餐虽说不值几个钱,但大多数留学生都没这份闲情逸致去享受这样的生活。
忽然,她心里起了个念头,也想给弟弟做份早餐,趁他还没起床的这段空闲时间。当然这份早餐,无需讲究,只要能填饱肚子就行。她抬头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电子钟,时间刚好七点半,离见工面试的时间还差一个半小时。她估模了一下时间觉得还来得及,只要弟弟别磨磨蹭蹭就行。于是她打开冰箱,只见里面塞满了各种吃的东西,根本分不清哪些东西是钟书海的。她轻轻叹了口气,摇摇头,无奈的关上冰箱门。
这时,贾东杰正好跨进厨房,一脸堆笑的说:"他醒了,说是马上就起来。"接着又坐回到他刚才坐的位子上,可是坐相有点滑稽可笑,似乎正襟危坐过了头。他端起咖啡喝了一小口,可心里却在琢磨刚才钟书琴开冰箱门的那一幕。喔——他像是明白什么似的说:"你是不是想给你弟弟也做一份早餐?想做什么尽管开口,我这里吃的样样齐全,只要不是稀罕的东西。"没等她回答,他又赶快站起身来,走到冰箱前,一只手放在冰箱门把手上,另一只手指着冰箱说:"刚才你也看到了,这里面塞得满满的。这么多东西到底谁是谁的,我都弄糊涂了,更别提你这么个外人,肯定分辩不出来。大家出门在外虽说都是朋友,其实就跟自己家里人一样,没多大区别。"说完,他呵呵笑了几声。
钟书琴心气高,这事要是放在平时她决不会无缘无故接受别人的东西,可是今天不一样,她觉得房东这个人不错,头脑活络,说话诚恳,热情好客,又同是上海人,所以也就半推半就的说:"那就来二片Toast,弄些Butter或者果酱,再倒一杯牛奶就可以了。真不好意思啊!"
"我再给他弄点Ham、蕃茄、生菜和蛋黄酱。"
钟书琴欣许的点了点头,不禁自鸣得意起来。忽然,她脑海里想起第一次见到淑君的情景。"咦——这两个人倒挺有意思的,听说他们原来还是朋友——居然是朋友?真不可思议。"她心里暗自好笑,怎么平白无故地想起淑君来了。不过这个念头一闪而过,接着就琢磨起这件让她感兴趣的事情。在她眼里世上有意思的事情并不多,大多数事情她只要了解个开头,就大致知道它们的结局,一旦让她觉得有意思,她会寻根究底弄个明白。于是她饶有兴趣地坐下来,跟正在给她做早餐的贾东杰有一搭没一搭地攀谈起来。
贾东杰大谈其在上海的经历,当然他身上可圈可点的事情确实不少。不过谈来谈去总离不开工作、读书还有他的社会关系网这些老生常谈的话题,就是避而不谈他家里的情况,尤其对他住的地方讳莫如深。但上海人深谙避而不谈必有蹊跷这个道理。可他管不了那么多,他家里的情况如果被人知道了,别人一定会用瞧不起的眼光来看他,叫他如何面对这等尴尬。所以对这个话题他自己是绝口不提的,要有人说起此类话题,他都避而不谈,或者干脆转移话题,找新话题他可从来不犯难的。
他从小就羡慕别人讲不带口音的上海话,羡慕那些住花园洋房,住带有电梯、打蜡地板、老式浴缸卫生间的公寓里面的人,就是住在弄堂石库门房子里的人都比他来得强。他知道他这种人在上海滩不受待见,找个老婆都很困难,所以与生俱来就有一种自卑感。不过他的脑袋瓜还算聪明,深信读书能改变命运。当然他那个年代要做到这些,并不是件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所幸的是天时地利人和对他有利,也可以说他生在一个好时代。就这样一张大学文凭意外地帮了他一把;佯装老实搏得周围人的认同,假装上进使他赢得领导的好感;攻于心计更让他混得如鱼得水,没多久就被列入公司"第三梯队"干部队伍培养对象。不过,他在官场上混熟了,也付出些人格上的代价,见风使舵,溜须拍马,口是心非,虚伪狡诈,他可是样样在行。
在他看来人永远有三六九等之分,就拿身边的那些室友来说,他是这样来划分他们的。论家庭背景丹丹出生在知识分子家庭,钟书海有海外关系,夏小慧的父亲是高干,他们处在同一位置,都是住在带有电梯的大楼里。对于他们这些人,贾东杰自认矮了大半截,傲气收敛不少,而且事事忍让,还时不时流露出巴结人的媚态。淑君、Sarah、Mark跟他的情况差不多,都是来自于普通家庭,在中间位置上下徘徊,但他更要矮一截,住的地方最寒酸,甚至比Mark住的浦东乡下房子还要差劲。不过论学识他稍微可以聊以自慰一下,至少跟钟书海、淑君、丹丹他们不相上下,他暗自庆幸自己有眼光,读了个国际贸易专业,在他看来读书就是一块敲门砖,以遂平生之志。
虽然读书让他出人投地,而且他人也长得像模像样,但是到了结婚年纪想要谈个对象,找个中意点的老婆却困难重重。但凡被他相中的女孩只要一听到他带口音的上海话,立马花容失色,避而远之。除非找个跟她出生背景相似的女孩子,可是这么一来,他一辈子也就完了,永远打上被人瞧不起的烙印,再说结婚需要房子,他哪来的婚房啊?在他面前恋爱结婚是一条不见天日的长廊,不过他也坚信只要给他机会,哪怕一次都行,他都能化腐朽为神奇。事实证明,他的话并非虚言。自从结识佳丽之后,他就使出浑身解数,死皮赖脸,死缠烂打,死咬不放,连要死要活的戏码都轮番上演。佳丽哪里碰到过这等男人,败下阵来是自然而然的结果。
有了能给他添光彩的女朋友,起先还有点沾沾自喜,可过没多久,老毛病又犯了,尤其在单位当了个"芝麻绿豆官"之后,就不把女友当回事,自以为是,神气活现,对她的生活指指点点,横加干涉,稍不如意就甩脸色,甚至几天都不露面。可是当他听说佳丽想要出国留学,就又变得笑容可掬,温顺的像一只小绵羊,乞怜摇尾的要她把他也带上,变脸比翻书还快。可是一出国,他又翻脸不认人,尽干些丢尽颜面的事情。
如今佳丽跟他彻底分手。起先他还有点依依不舍,不是因为他对她有多么的痴情,只是为了保住他那摇摇欲坠的颜面。在他看来过去的日子多么的滋润,这边有个"小妖精"每天陪着,纵情欢乐;千里之外又有个大才女天天等着,望断天涯,男人的幸福都盛在这"一小一大"的杯子里——装满了玉液琼浆。可是,现在他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他也想通了,佳丽总算对他干了件天大的好事,让他彻底摆脱了他那个阶层,现在他要更上一层楼,未来一片光明。不过在他的灵魂深处盘根错节地爬满了荆棘,自惭形秽与狂妄自大,能屈能伸与享受取乐,小心谨慎与投机取巧,这些看似矛盾的性格都聚拢了起来,在他身上找到各自的位置,安营扎寨。
在这屋檐下,只有淑君对他的底细一清二楚。所以他对她又爱又怕。凡事只要淑君在场,他立刻像换了个人似的,变得沉默寡言,仿佛一只泄了气的皮球,软爬爬的,既弹不起来,又滚不动。过去他对淑君充满了矛盾和幻想,有段时间甚至还眼馋过她的美貌。如今他的美梦被彻底打得粉碎。他认定淑君在这场风波中扮演了一个拆台的角色。所以他就把这股怨恨全算在她头上。他已经受够了她的窝囊气,必欲除之而后快,让她早点滚蛋,既可以拔掉心头那根刺,又能解后顾之忧。因为直觉告诉他,淑君的存在将对他越来越不利,难道她不会借机把他的老底给捅出去?为了保险起见,他要利用这次机会,叫她卷铺盖走人。
钟书琴则留意打听自己弟弟的生活细节,不过听来听去跟她以前了解的差不多,大家似乎认准了钟书海跟丹丹两人是一对情侣。他们同进同出,同吃一锅饭,毫不避讳的会见朋友,就差没有同床共枕。虽然钟书海和丹丹都矢口否认,最近丹丹还刻意拉开他们俩的距离,就是为了堵住外面这些流言蜚语,可是钟书琴觉得他们整天耳鬓厮磨呆在一起,早晚会干出她不愿意看到的事情。所以她想尽早把他们拆开,至于用什么方法来达到目的?她可不在乎方法,她要的是结果。
这时,贾东杰又开口说道:"���得出来你们姐弟情深意长。你这么三天二头的来回折腾多么的辛苦啊,连我这么个外人看了也有点过意不去。"他有意停了一下,然后压低了声音说道,"何不叫他跟你一起住?亦或者……"他拉长了声调,用眼睛瞟了她一眼,见她只是叹了一口气,没开口。接着他试探的问道:"出门在外,你们姐弟俩应该相依为命才对嘛。我们这里倒是有个机会,如果你不嫌弃的话……"
钟书琴听了只是抬了抬眼皮,压根没把这句话放在眼里,只是心不在焉的答了一句:"什么机会?"
"住在隔壁的那个医生不会住的太久了。到时候你想搬来这里也可以。"
钟书琴像是打了鸡血似的,顿时来了精神。她站起身来,凑到他跟前问道:"她在这里住的好好的,干嘛要搬走?"
"具体原因我也不知道,女孩子事情多,说来说去还不就是那句老话,‘女大不中留'呀。当然啰——这句话说得并不准确,不过意思差不多,懂得都懂。"说到这里,他随即嘎然而止。说话点到为止,既不能说太露骨,又不想留下什么把柄。这是他从官场上学来的处事之道。一句话可以车轱辘来回说,可千万不要把话说死,留下想象空间让听的人自己去理解。想象恰是一只飞出鸟笼里的班鸠,漫无边际地四处乱飞,这就是他要想达到的目的。
'她平时看上去一副挺清高的样子,怎么一出国也来这一套。是不是出国的目的就是为了风流快活?"这个平时不热衷于打听别人隐私的人,不但急切的想要知道下文,还巴不得结局正如她想象的那样。
"风流快活"正是贾东杰想要传达给别人的意思,但这句话决不会从他嘴里说出来,现在他暗自庆幸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于是就坡下驴的说:"谁知道是怎么回事。总而言之,结过婚的女人出国,最可怜的还是她们留守在家的男人们…… "说到这里,他又住了口,不安的笑了笑。他意识到这句话说得有点莽撞,虽然站在他面前的女人依然笑意盈盈,但是他怎么知道她在上海是单身,还是有个家庭,要是她家里也有个留守男人怎么办,不就把她给得罪了吗?"其实这话说得有点过头,不过这种事情确实存在——时有耳闻——时有耳闻呀……。"他一边给自己的言不得体打圆场,一边呵呵笑了起来。可他没想到跟他同床共枕的女人也成了他嘲笑的对象,或者他压根就不在乎这么说。
"哎——听说你跟她是老相识,我一直好奇她老公是个什么样的人?"此话一岀口,她心里就有点后悔,后悔自己竟然问出这么愚蠢的话,这简直跟弄堂里的大妈一个德性。不过像淑君这样既漂亮又迷人,而且文静端庄的女人,很容易勾起人的好奇心理,因为在大众眼里但凡具有吸引力的女人,背后的故事一定少不了,而且精彩纷呈。
"一个早上在菜场里转悠,晚上围着锅台转的男人会是个什么熊样,想必你也清楚,要不她怎么会选择岀国呢。"又是一副只说半句话的腔调。
"那个男人一定有其他的本事,否则说不过去啊。"
"我这么一说你就能明白。我跟她老公见过几次面。虽然他干的是公安,也没啥文化,但人的长相不错,魁梧英俊,更要紧的是家里有房有钱,又是住在静安寺,父母都是中学教师,是那种有点家底的人家,听说光抄家归还的财产就有六位数。"
"哦——原来攀上了高枝。不过她有这个潜质去争取更好的生活。"
"就是嘛!她现在依然是个抢手货。你也知道大街上晃荡的都是些单身男人,女孩子特别受欢迎,过去那些最平淡的女人都神气得像个大美人似的,一个个都成了香饽饽…… "
钟书琴微微皱了皱眉,似乎是对引起她不悦的话的一种反应。"抢手货""香饽饽"这些比喻实在太差尽了,女人既不是货物,更不是男人口中的甜点,男人的附属品,把"抢手货"改成"小天使",把"香饽饽"改成"心头肉"那还差不多。男人跟女人聊女人的话题千万要小心,说不定自己小小的一句失言,会重重的把女人给得罪了。再大度的女人都不会容忍男人这么刻意的去贬损女人。
贾东杰似乎察觉到她的不悦,连忙改口道:"话又说回来,在外晃荡的男人大都是些不成器的家伙,好端端的姑娘谁会看上他们?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一句把女人捧为"天鹅肉"的话,顿时让钟书琴心里舒坦许多。她甜甜的一笑。
"你们在聊什么呢,什么男人女人的?"钟书海神清气爽地走进厨房,"我们走吧!时间不早了。"
"吃了早饭再走吧!也不差这几分钟。"钟书琴把他拉到身边,"这是Jack给你做的。你这里的事情我根本插不上手,什么都乱七八糟,看了就让人心烦。"
"哎——举手之劳——一点小意思,只要你不觉得难以下咽就行…… "贾东杰在一旁说道。
"我正饿得慌呢,小意思竟成了大救星。谢谢啦!"钟书海呵呵一笑,便狼吞虎咽吃了起来。
钟书琴坐在一旁心满意足看着弟弟,一丝笑意露在了嘴角,一切看上去都很顺利。让她没想到的是面试居然也轻松过关,那个小老板一口答应,说是过了新年就能上班。可是,问题就出在回来的路上,钟书海忽然反悔,不想要这份工作,也没给个不接受的理由,只用"不合适"这三个字作为回答。后来索性用一些站不住脚的理由来搪塞。最让钟书琴瞠目结舌是他居然不给她面子,连她朋友Judy家的圣诞派对都不去参加。这可让她火冒三丈,怒火攻心。问题到底出在了哪里?在她看来完完全全是在丹丹的身上。要是丹丹没有出现的话,根本就不会有这么多荒唐不经的事情。
忽然,钟书琴一只拿着口红的右手举在半空好一会儿。她看到淑君走出屋子,正在开院子里的栅栏门。在她眼里淑君风姿绰约,魅力十足,具有一种成熟女性的身材和气质。她穿着一件细花短睡裙,外面加穿一件苹果绿的短外套,光脚趿着一双红色缎子��鞋。细细碎碎的日光从树叶的缝隙间漏下,斑斑驳驳的留在她的身上。微风拂过,裙裾摆动,光晕摇曳,神采飞扬。她不得不承认淑君的魅力想要迷倒一个男人实在是易如反掌,只要她愿意。可是钟书琴毕竟是个女人,而且是个嫉妒心极强的女人,凡是比她强的女人都能让她不舒服,再加上淑君跟丹丹走得又近,还有一个她说不出口的担忧,她似乎隐约觉得有朝一日淑君会给她带来大麻烦,甚至还会给她带来噩运。她从来都相信自己的直觉,所以从一开始淑君就成了她的眼中钉,肉中刺。
淑君站在街上左右张望了一下,便径直朝钟书琴那辆黄色丰田车走来。
钟书琴从她这身打扮中,一猜就知道她是临时起意,专门来找她说事的。"好啊,丹丹的好朋友,上次那笔帐还没算个痛快,今天正好自投罗网。"她嘴角往下轻轻一撇,一股怨气倏地升腾起来。她马上收拾好化妆盒,往后视镜上看了自己一眼,接着戴上墨镜,自信十足的下了车。她把胳膊肘搁在车门上,摆出一副吵架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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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chiha-senju · 8 month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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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柱】私奔情人
宇智波斑又一次撕碎了手里那叠相亲简历,他随手一扬,纸片顿时像雪花一样纷纷扬扬落了一地。
“你干什么?!”原本正在喝茶的宇智波田岛重重把茶杯往桌子上一砸,怒视着对面一脸不耐烦的长子。
“我还没问你想干什么呢。”宇智波斑啧了一声,丝毫不把自己老爹放在眼里,“都说了我不会去跟那些人配种,天天整这出你也不嫌累。”
“你已经成年了,作为这一代唯一的重种,你有义务为家族延续血脉,维护重种的荣光……”
“行了,这话我都听得耳朵起茧子了,从小说到大,我都能背出来了。”他换了个姿势,大刀金马地坐在扶手椅里面,“要是除了裤裆里那点子事没别的了我就先走了。”
眼看宇智波斑真的起身准备拍拍屁股走人,宇智波田岛敲了敲桌子,发出了最后通牒:“我不管你是跟谁生,总之你必须有一个重种后代延续血脉。”
他顿了顿,补充道:“如果你接受不了别人,那就和你弟弟的未婚夫生一个,本来那个婚约就应该是你的。”
闻言,本来已经走到门口的宇智波斑立即折回一脚踢翻了茶桌。滚烫的茶水倾倒在昂贵的地毯上洇出了一片深色的痕迹,他黑着脸,毫不在意地用鞋底碾过了地上零落的茶叶。
“先不说十年前我和他就互相看不上,现在他是泉奈板上钉钉的未婚夫,还是柱间的弟弟,让我和他生个孩子,说这话你也不害臊。”他嫌恶地一甩手,彻底放开了身为金字塔顶端的重种黑豹的压制力,“我知道对斑类来说为了追求更优越的血统和别人生个孩子不是什么大事,但是我不搞你们这套。”
说罢,他丝毫不顾及宇智波田岛身后因为愤怒而隐隐显露的魂现,踹开大门径自走了出去。
“而且你要是真的那么想要重种,干脆自己用怀虫生一个得了,反正你才四十多,还年轻。”
听到这大逆不道的话,宇智波田岛气得抄起手边的茶杯砸过去:“如果你铁了心和千手柱间那个猿人在一起,那你出了这个门就不要再回来!”
“如果不是泉奈要订婚了,我本来也不准备回来。”他背对着宇智波田岛,毫不在意地一挥手,“明天订婚宴结束我就走。”
宇智波宅内其他人对于这对父子隔三差五上演的戏码见怪不怪,只全部默默远离了中心战场。宇智波泉奈站在走廊下面,看到宇智波斑走出来立即跑过去。
“哥哥,你还好吗?”他担心地扫视着哥哥的脸,生怕自己唯一的兄长因为破相而赶不上明天的订婚宴。
宇智波斑看着比自己矮了半个头的弟弟,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安慰道:“我没事,老头打不过我。”
宇智波泉奈鼓了鼓脸颊,又像想起什么似的急急忙忙把怀里揣了好久的东西塞到宇智波斑手里:“这是银行卡,我从爸爸的卡里刷了点钱,全存在这里面了。”
“谢了。”宇智波斑接过卡,丝毫没有搬空宇智波田岛小金库的羞愧,他带着宇智波泉奈走到小花园里坐下,“怎么突然就要订婚了,你才16岁。”
宇智波泉奈叹气道:“因为哥哥带着千手柱间离家出走了,所以爸爸想着先给我和扉间订婚,等成年了就可以完婚繁育下一代了。”
“呵,老头还真是不死心,我这里行不通就把主意打到你身上去了。”宇智波斑冷笑一声,“哪天花钱雇个重种给老头塞个怀虫,让他自己去生一个,免得老在这叽叽歪歪。”
他拍了拍弟弟的手:“泉奈,你是我的弟弟,不用为了老头的话去做一些自己不喜欢的事。”
宇智波泉奈摇了摇头,声音都低了些:“我愿意的……”
言辞间粉红泡泡都止不住地往外冒。
宇智波斑被宝贝弟弟恋爱脑发作的模样酸得受不了,虽然知道斑类一向慕强,但真看到自己的弟弟对着重种情根深种的样子还是忍不住手痒。他暗自磨了磨牙,面上依旧端的是一片和蔼,只对着弟弟嘱咐了一句好好休息就利索地翻墙走了。
可惜一直到订婚宴结束宇智波斑都没找到机会和他老爹再过几招,宇智波泉奈严防死守,把父子俩隔开了十万八千里,再三声明绝对不允许他们两个因为当众大打出手而搞砸了他的订婚宴。
于是仪式结束之后的夜晚,宇智波斑一回到公寓就趴在恋人的背上,神色恹恹。
“泉奈订婚给你的打击就这么大吗?”结束了手头的课业,千手柱间回头揪住了赖在自己背上的黑色大猫头顶的两只猫耳,“怎么一直无精打采的。”
耳朵内侧被手指蹭过搔得有点痒,他甩了甩头,把脸埋进恋人丝绸般的黑色长发,声音闷闷的:“不是,是我家那个固执的臭老头。”
因为弟弟的缘故,千手柱间多少对于斑类的世界有些了解,自然也知道作为宇智波那样的传统斑类家庭的大家长,宇智波田岛对于子嗣后代的血统和能力有多执着。
“你们两个又打起来了?”
“没有,只是吵了两句。臭老头一把年纪还是死性不改,整天惦记着让我去配种。”
说着他委屈地把脸埋进恋人怀里,身后的长尾巴啪嗒啪嗒拍打着床铺,一副“我很伤心快来安慰我”的模样。
千手柱间猝不及防被抱了个满怀,他带着宇智波斑倒在床榻上,下巴抵着大猫毛茸茸的头顶蹭了蹭,意有所指地抓着恋人的手放到自己衬衫的扣子上。
“那么需要给你一点安慰吗,差点被抓去强制配种的可怜猫猫。”
本来已经在扒拉领口的宇智波斑一个激灵,他探究地注视着躺在自己身下的恋人:“你今天好像有哪里不太一样。”
“是吗,可能是今天订婚宴多喝了几杯,有点上头。”千手柱间今晚格外放得开,他受不了宇智波斑磨磨蹭蹭的样子,一把揪住人衣领主动吻了上去,同时修长结实的大腿暧昧地蹭着情人的腰侧。
在卧室昏暗的灯光下,宇智波斑被恋人大胆的举动激起了属于重种的征服欲,他从喉咙挤出了一声属于上位捕食者的咆哮,身后巨大的黑豹魂现若隐若现。
“你可别后悔。”
回应他的是情人热情的吻和一声不耐的催促:“快点。”
伴随着两人激烈的动作,宇智波斑只觉得今天的千手柱间对他来说分外地具有诱惑力,一股甜腻的费洛蒙伴随着汗水蒸腾在狭小的空间内,熏得他目眩神迷,眼前不断炸开白光。他重重地喘着气,有些承受不住空气中过度黏腻的费洛蒙刺激。
“我要控制不住了。”
“什么?”
千手柱间不知道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是什么意思,但下一秒他就懂了——宇智波斑强行将他翻了个身,让他跪坐,随后贴近他背后的不是光滑的人类肌肤,而是温热的属于黑豹的躯体。
“等等……斑!”
扣在肩上的手变成了黑色的豹爪,他惊慌地想要逃离黑豹的桎梏,却被黑豹牢牢禁锢在身下。身形健硕的黑豹整个笼罩住他,粗粝的舌头仔仔细细把他从里到外舔了个遍。
“乖孩子,你能适应这个的。”
等千手柱间从睡梦中醒来,身旁的宇智波斑早就不见了身影。
他活动了一下酸痛的四肢,看着所剩无几的时间,迅速打理好自己往学校赶去。手机的消息列表里还躺着宇智波斑一大早发来的上午要去打工的日常报备,他在等红灯的间隙抽空回了个好,再一抬头就看见一只猴子站在他面前和他打招呼。
“早上好。”
千手柱间愣愣地看着眼前神态动作都十分人性化的猴子,嘴巴却先于大脑回了一句“早上好”并附加一个招牌微笑。
绿灯亮起的时候眼前有着和邻居一模一样嗓音的猴子拎着包快步走向了对面的地铁出入口,他眨了眨眼,目送猴子邻居远离视线,又看到马路对面正在横穿斑马线的是一只牵着博美的秋田犬,不远处还有一只硕大的鹰用一只爪子勾着公文包,另一只爪子则是在打电话。看着眼前荒诞的一幕幕,他觉得自己仿佛是落入了奇怪幻境的爱丽丝。
“你站在这里干什么呢,再不走就要迟到了。”
在愣神的几秒之后,有人拍了拍他的肩。他一哆嗦,眼中的世界顿时重置恢复成人类世界的日常图景,他转头看向身后的同学,神色自若地回答:“抱歉,在想一些事情。”
不对劲,真的太不对劲了。
如果先前还只是怀疑,在进入学校之后那股怪异的感觉愈发强烈了起来。先是周围的路人在他眼里时不时会变成各种各样的动物——大部分是猴子,少部分是其他物种,然后是属于其他物种那部分的同学突然像蜜蜂一样都围在他周围,虽然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其中很大一部分人都不敢靠近,但有勇气接近他的那一小部分人又会用狂热的语气和他告白。
这把千手柱间吓得够呛。如果说前者他还能理解是自己突然觉醒了阴阳眼那样可以看到他人魂现的能力,那后者就令他有些毛骨悚然了——这种一觉醒来自己变成疑似万人迷的经历简直像轻小说里才会出现的烂俗情节。
顾不上还在上课,被周围人奇怪的眼神搞得如坐针毡的千手柱间选择求助自己的男朋友,他发了很长的信息给宇智波斑抱怨自己一早上的奇妙经历,却只在片刻后收到了男朋友回复的“!!!”
他撇撇嘴,有些不满意男朋友的敷衍,刚准备控诉男朋友不上心,随即就听到教室后门被人大力打开撞到墙上的声音。他抬头,看到自己原本应该正在学校旁边的咖啡厅打工的男朋友出现在门口,跟讲台上的教授交代了一句“他身体不舒服我带他去医院”就火急火燎地拽起他往外走。
直到被扛回家扔进床垫千手柱间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看着宇智波斑像愤怒的猫对每一个眼神相交的路人呲牙,又锁紧了家里所有的门窗,变回了黑豹的模样,焦躁不安地巡视家里的每一个角落。最后他跳到床上,把千手柱间整个人拢进怀里,像标记所有物一样用尾巴圈住了他的脚踝。
“斑,你怎么了?”
巨大的黑豹不出声,只忙着用吻部在他的颈侧蹭来蹭去,同时用爪垫时轻时重地按压着他的小腹。眼看着猫猫头又开始往他的衣服里面钻,他连忙捏住黑豹的嘴筒子拉紧衣领,主动搂住了看起来反常的恋人。
宇智波斑深吸了一口气,他变回了人类形态,除了头顶两只耳朵和依旧固执地圈住千手柱间脚踝的尾巴。
“你没发现吗。”他抱紧了怀中人,一只手顺着脊背往上,一直摸到了千手柱间的头顶,揉了揉那两只因为新生而不自觉抖动的属于犬科动物的耳朵,另一只手则是向下握住了尾椎骨延伸出来的毛发偏硬的灰白两色的大尾巴,“你返祖了。”
穿衣镜前,千手柱间凑近端详了一会儿自己头顶的两只三角形的耳朵,又扭身看了看自己身后垂着的尾巴,若有所思:“所以我现在是返祖成狗了吗?”
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的大猫:“可能吧,不过你这个尾巴更像狼。”
“可是我们家只有妈妈和扉间是斑类,而且他们是蛇,也不是狼啊。”千手柱间有些郁闷地晃了晃尾巴,“难不成我是我们家收养的吗。”
“你想什么呢,这应该是你父亲那边祖上有犬神人的血统,遗传到你身上返祖了。”宇智波斑用难以言喻的表情看着胡思乱想的千手柱间,“你忘了你那个头发半黑半白像是你和千手扉间发型拼盘一样的弟弟了吗。”
闻言,千手柱间又快乐地摇起了尾巴:“那我到底是狼还是狗啊,完全看不出来。”
“也不是没有办法。”宇智波斑咕哝着,他蓦地把人压到柜门上,两手卡着对方的胯骨强迫千手柱间贴近自己,他低头咬住了恋人的喉结,舌尖从脖颈往下舔舐到锁骨,留下湿漉漉的痕迹。
“再来一次昨天晚上的那个吧。”宇智波斑一脸跃跃欲试,瞳孔因为兴奋急剧缩小。
“什么……”感受到恋人身上爆炸性的浓郁费洛蒙,千手柱间受到惊吓,砰的一声在烟雾中显露出了完整的魂现。
“果然是狼。”宇智波斑蹲下身,摸了摸还晕乎乎躺在地上的成年灰狼的肚皮。
等得到消息的千手扉间赶过来,映入眼帘的就是正蹲在客厅里玩猫爪在上游戏的一豹一狼。
“你们是白痴吗,喊我过来就为了看你们两个在这里玩猫狗小游戏?”千手扉间掏出手帕捂住鼻子,用力挥了挥,“还有这个浓度的费洛蒙是怎么回事,你俩总不能在我来之前才刚刚做完吧。”
“不,柱间返祖了,我这是做了点必要措施。”
“什么必要措施需要这么高浓度的费洛蒙标记?”千手扉间臭着脸看向一脸理直气壮的宇智波斑,“即使大哥学不会收敛自己的魂现,也不用你给他弄这么一身熏死人的味道。”
“你不懂,今天柱间遭受了严重的骚扰,我这是为了保护柱间不被外面的混蛋侵犯。”
宇智波斑振振有词,他光明正大地在千手扉间面前把千手柱间圈进怀里,还得寸进尺地用尾巴锁住了千手柱间的腰。
“没这么严重吧。”被男朋友搂着的千手柱间不明所以,“不过就是返祖变成了斑类,感觉除了能变成动物以外好像和以前也没什么区别?”
千手扉间头疼地看着一脸天然的大哥,纠正道:“不,区别大了去了。你应该知道相比于猿人,斑类繁衍困难,所以斑类里面开放式关系不算少见,像我和泉奈这样为了繁衍而从小有婚约的也很常见。”
他看着眼前完全被宇智波斑视作所有物却对此一无所知的大哥,额头的青筋又跳了跳。
“然而返祖的斑类不仅拥有斑类的能力,同时还保留了猿人的高繁殖力,所以对低繁殖力的斑类——”他没好气地用下巴指了指挂在千手柱间身上不肯下来的某只大型猫科,“比如你家这个,对这些斑类来说,你这样非常稀有的返祖个体是极具吸引力的,甚至可以被称为超级大奖。”
“这就是我被那些人告白的原因?”想到之前被各种围追堵截的惨状,千手柱间打了个哆嗦,情不自禁往宇智波斑友怀里钻了钻。
收获男朋友主动投怀送抱的宇智波斑得意地收紧了手臂,身后的尾巴也得意洋洋地左右摇晃:“都说了柱间被标记成我的所有物是十分有必要的了。”
没眼看这两个人黏黏糊糊的样子,千手扉间冷哼了一声移开视线:“但教会大哥如何收敛魂现也是很有必要的,难道你要大哥天天在外面顶着魂现倮奔吗。”
“这种事情我会教。”
“我本来也没想多管你们俩的事。”千手扉间摆摆手,“泉奈跟我约了时间,你俩慢慢聊,我先走了。”
大门被关上,千手柱间懒洋洋地躺在男朋友怀里,突然想起来什么:“斑,这个事情要告诉家里一声吗?”
正沉迷于把玩恋人那一头丝滑长发的宇智波斑头都不抬:“说一声吧,泉奈那边我去。至于老头那边就算了,就让那个整天惦记着配种的臭老头急死吧。”
看着宇智波斑嘀嘀咕咕一脸记仇的模样,千手柱间伸手揉乱了那一头又长又炸的黑发,大笑着从沙发滚到客厅宽大的地毯上。
等急急忙忙给自己梳完毛的大猫跳下沙发,千手柱间早就变成了狼的模样,在午后暖融融的阳光里团成一团睡着了。
“哼,这次先放过你。”
这么说着的宇智波斑走到灰白毛团子身边躺下,拥着怀里的伴侣也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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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ayxiaoshuo · 2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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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爸爸叔叔的淫乱
  第一章(发现爸爸喜欢男人)
  我是父亲还有叔叔的最爱
  我的爸爸是D省某省级高官,今年53岁了,或许是经常外出应酬的原因吧。爸从我几岁的?的时候模糊中就开始越来越胖。到现在胖得像个弥勒佛。从我出生以来。就很少跟外面的人接触。妈妈从小让我学习钢琴,书画,每天除了学习还是学习。一直到现在,脑海一片空白。
  跟其他人不一样,没有哥哥姐姐,也没有妹妹。无论是上学还是去亲戚家,却都会得很好的待遇。表面看上去我的童年很幸福。其实这都是假象。
  记得16岁那年起,父亲就很少回家,或半夜喝得醉晕晕的回家。妈妈扶着胖呼呼的父亲,一边上楼一边骂:你这个老家伙,什么时候醉死你,就不再喝了。父亲在模糊的回答,哦,嗯,,,睡不着的时候寂寞了,隔着卧室的门听爸跟妈妈说话。很快又会听见卧室里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伴随着妈妈得哭声,回荡,滚,,滚,,,
  父亲是政府的高官,所以没有跟妈妈离婚。两人分居,很久妈妈都不会回家来看我。从20岁开始父亲就带着我晚上一起出去吃饭,说是让我去认识些叔叔伯伯。那个时候我已经176了,高挑的个头,不胖不瘦的身材,眼睛特别大,眉毛像一把剑一样。虽然不说话,看上去一点也不像每天躲在家里念书的学生。进入包厢,一个剃了小平头的45岁出头的叔叔赶紧迎了上来,老赵,欢迎欢迎啊!那个叔叔178的个头,体重大约100KG,虽然很胖,却显得很精神,眉毛很粗,像用每笔涂抹过一样,成熟儒雅的脸庞,憨憨的,大肚子把T恤撑得像圆呼呼的。那个叔叔跟我爸握手完了,接着那种招牌的笑又对着我说,指着我问,这个是你的???我爸也很憨爽的答道,,呵呵别想多了,这是我儿子。。。。
  哈哈。。。哈哈,有其父必有其子啊,,好一个小帅哥。。。。。。(很多人都夸过我了,所以这对我来说,没什么)说完叔叔跟我握手了,爸爸在一旁说,,军,,这个是王叔叔Z军分区A部的政委。叔叔好,握完手,我莫名其妙的有一点害羞,那种感觉很奇怪,我想抽手回来,政委的王叔叔却握着我的手不放,一直看着我的脸。那种笑咪咪的感觉,让我觉得感觉很舒服,但是又觉��不妥,父亲拍了 王叔叔肩膀一下,王叔叔,这才松开手。这种感觉 真的很奇怪,,其实很小的时候,我就对爸爸有这种感觉了。记得喜欢坐到老爸那个圆呼呼的肚子上面,靠着老睡觉,再长大一些了,老爸背我,用胡子刺我,有一种莫名的爽感,再长大一些,就很少跟我的爸爸在一起了。
  刚坐下,又有几个40多岁的叔叔到位了。胖胖的,壮壮的,都有,,模糊的打完招呼。就坐,上菜了,叔叔们很快跟老爸还有王叔叔聊起来,什么项目,之类的,少外出的我,面对这样场合多少有点不合适,不过总觉得好像王叔叔一直在注视着我。其间我很少跟桌上的 叔叔说话,另外几个叔叔不停的对着老爸跟王叔叔敬酒。好像讨好他们一样。突然一个叔叔 倒了一杯红酒递过来,小赵,,我敬一杯。我看了看老爸,老爸正在跟王叔叔说话,就接过酒杯,好吧,半杯红酒就吞了下去,那个叔叔也干杯了。接着另一个叔叔另一个叔叔走到我旁边来,小赵,来喝一杯!可能是动作太大了,老爸突然转过身,惊讶的看着那个叔叔,老李,别给孩子喝酒!那个老李叔叔没有多说,马上要转回座位。王叔叔发话了,老赵,孩子要学会喝点。不然以后出生社会了,那能行啊,喝红酒不碍事 。。。。。。
  喝了几杯红酒,我觉得头晕���疼了。脸上烫烫的。。。模模糊糊的躺在桌上睡着了。模糊中,听到不去KTV什么的,,然后就被谁背着上了车。醒过来的时候,四周漆黑,但是我能感觉到是睡在自己的床上。啊,我的头好晕啊。开了灯,不行,我得去尿尿。打开卧室的门,客厅的灯还亮着(我家事21-22的跃层)老爸住在楼上。客厅的沙发上扔了两个公文包。这都很正常,小时候到现在老爸有人到家里找他办事,好像不分日夜的。我打了个哈欠,。。。。。尿完了,走到卧室门口,怎么听到楼上像有什么响动。。不会是老爸也喝多了吧!!!(我非常在乎我老爸)所以就蹑手蹑脚的上楼了,老爸的房门扮演者,走到门边,声音更大了。好像是一阵踹吸声,,哦,哦,,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涌上我的脑海。我透过门缝,看见一个柔柔的背影像跪着的样子不停的“抖动”啊,,我以为妈妈不在家了,老爸带女人回家了。。哦,哦,插深一点,,要被你干死了,好爽,,爽死了,,用力干,,???怎么像男人的声音,而且是个成熟男人的声音。。。啊 ,,我蹑手蹑脚的把门轻轻的拨了一下,门缝更大一些了。。床上的动作太大,,他们好像根本没有主意到我在偷看。。。原来跪式的那个是王叔叔,,躺着的是我老爸,,我晕,,,两个成熟中年男人,,居然在做那种事,,虽然这是我的 心里很 混乱,,,确莫名其妙得,JJ 硬的很大一坨,,感觉顶到内裤上,隐隐做疼。。。。我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JJ,,全神贯注的注释着王叔叔跟老爸的这种乱伦的两个中年男人的动作,,,,啊,,老王,,你的鸡巴 好像长大了一些了,,,顶得我好爽啊,,,骚B,,看我今天操烂你的B,,,,,,,来吧,,我的B就是让你射的,让你操烂的,,,,,
  老爸的腿从床边抬起来紧紧夹着王叔叔的腰。。。。。这时,我才发现,,床边居然还有个微胖的,约43岁的胖叔叔 一直在舔食我老爸的脚,,,我晕,,,,,太不可思议了,,,,
  只见王叔叔整个肚子压倒了老爸的肚子上面,两个人肚子都很大,,但是王叔叔动作却很敏捷,好像抽插的速度也很快,,就好像每一次都从老爸的老洞里面抽出来,再整根的插进去的感觉一样。看的我的头都像不晕了,全身都热呼呼的。。。啊 啊 ,老王 快快,,,,
  那个吃老爸脚得微胖叔叔转了个身,,开始用嘴去舔老爸的奶子,,刚开始用胡子 轻轻的刺,,老爸哦,好像很痛苦,又好像很爽的叫着,,啊,,,,,,我要射了,快快,,说话间,王叔叔,抽出来 插再老爸的屁眼里的鸡巴,,,老爸从床上快速的做起来,,一下把鸡巴 插到那个吃脚得叔叔 嘴里,,抱着那个叔叔的头一阵猛抽,,,,啊 ,,,啊 ,,,,老爸不断的发出淫秽的 骚叫,,,(真没想到,平时吼一声能把我吓哭的老爸,居然像个骚婆娘一样)只见老爸插进那个叔叔的嘴里,,快速的抽动,不一会,,,老爸很用力的抱着那个叔叔的头,死命的往里面送了一下,,就不动了,,,我想老爸肯定是射了,,王叔叔坐在枕头上,套弄着自己的鸡巴,,,我靠,真没想到,,,王叔叔大肚子下面那条鸡巴,这么大,,目测约又16,,龟头像洪得发紫,,约又6厘米粗得鸡巴,,,,,那个吃脚得叔叔原来就是吃饭时候的“老李”看到这里,,我实在受不了了,,赶紧蹑手蹑脚的回到房间,,赶紧关上灯,生怕被老爸发现。。就迫不及待的套弄起来,,刚套弄了几下,一股热乎乎的精液 直射到了我的脸上。。。我送了一口气,,心跳速度加快。。脑筋一片混乱。平时庄重的叔叔跟老爸 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呢?
  想着想着,脑海里面却又一种,很奇怪的欲望出现了,,,,,,,,,
  第二章(爸爸跟叔叔都属于我吗?)
  那晚的事,让我对世界,对老爸,还有对那些走在街头的叔叔阿姨的看法都发生了变化。突然有一种感觉,人们得生活原来仅此而已。无论是多神秘,多庄严的老爸,在床上也像个婆娘一样。那股骚劲。。。。我心底暗暗的想着什么,,,,,,像往常一样,心照不宣的,跟老爸,还有保姆周阿姨,生活着。老爸的工作还是像往常一样忙,以前的,黄叔叔,李叔叔,曾叔叔,王叔叔也经常来家里。。
  不过,每次进了老爸的房间,就会房门紧闭。。。。。。我知道他们去干什么,,,难道上次偷看被老爸发现了,,,,,
  不久周阿姨生病回家了,,,空荡荡300平得房间就剩下我一个人,,老爸出差很多天都没回家了。。。我又是一个不喜欢跟同龄人玩的人。以前每天就坐在家里打游戏。。自从上次的事发生以后,我每天上课走神,回家还是走神,于是从某一天开始,就上网搜索我爸是同志的关键词。。。。原来这么多人的老爸都是同志啊,,经过一段时间的学习,,还看了很多日本的色情电影,有中年胖男人干女人得,有中年胖子跟胖子的,胖子跟瘦的,,,还学了很多作爱经验,,,我理解了同志的含义。
  并觉得好像我从小就喜欢中年成熟胖的男人,尤其是我老爸这样的。只不过一直都没有被挖掘而已,,后来就谋生了一个念头,我要让爸爸那样被干一次。那该多好啊!!
  那天我正在看一个日本的电影,影片是日本的一个社长被一个雇员帅哥,按再自己的办工作上,干,,那个社长也是个中年胖子,被插的鸡巴都硬了,两个人干一会接吻一会。正看得精彩的时候,,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我赶紧锁了屏幕,开门一看,,,
  老爸你又喝多了啊,,还没说完,,老爸摇摇晃晃的走到我的床边,一头扎到床上,接着一个20多岁,很精神穿着军装的比我年龄稍大的男孩扶着王叔叔,坐到沙发上。。。
  这也很正常了,老爸经常这样。。
  王叔叔示意那个军装男孩到外面去,,那个男孩行了个礼,转身小跑步出去了,并带上了大门。客厅只剩下我跟王叔叔了。。王叔叔又那种招牌式的憨憨的对着我微笑,,小赵,你老爸喝多了。。(我说不上话了)
  我给王叔叔倒了杯水,王叔叔摆了摆手,不说话,就一直看着我。王叔叔已经是我老爸的老朋友了,对家里熟门熟路,
  简单的聊了几句,
  对王叔叔说了晚安,就进到我自己的房间了。
  刚进屋,心就怦怦跳,,因为刚才王叔叔那种眼神分明是在勾引我,,我也好像冲上去抱着他,,亲吻他那青青的刮过胡子的性感下巴跟嘴。但是还是被王叔叔 那种威严的气场给吓退了。
  进到屋里,像以前一样,我给老爸脱了裤子,上衣,剩下一个裤衩,然后用力把肥肥软软的老爸的腿抬到床上,,用毛巾擦拭身上的东西。。老爸睡得像猪一样,一点动静都没有。
  就那样,我心跳怎么跳很快,手不由自主的房到了老爸暖呼呼的肚子上面,弯下腰,贴着老爸的肚子亲亲,啊,,那种酒跟烟还有老爸成熟的男人气味传到了我的咽喉,感觉血管都快要爆炸了,我一直沿着老爸的肚子向上亲,亲到嘴时,就犹豫了,又向下,一直亲到老爸的红色裤衩,这时我的JJ 已经硬得受不了了。。。想想上次的事,, 我顾不了这么多了,老爸成熟白胖的身材对我 太有吸引力了。。我快速脱下老爸的裤衩,,迎上去,一口吞下老爸软绵绵的小JJ,这时,感觉不妥,王叔叔还在客厅,我去看看他走了没有,顺便可以锁上门,刚转身,王叔叔已经站在我身后了,又是另外一种笑脸,那种说不上来,我看到他很惊讶,他却更惊讶的样子看着我,我呼吸急促,不知道该怎么办,,王叔叔快速的走到我面前,一下熊抱,,把我报到怀里,带着粗狂的胡须的嘴迎上了我的嘴,我们什么话都没说,,吻到了一起,,我搂着王叔叔的打肚子不停的揉捏,我的舌头跟王叔叔的舌头交汇到一起,舔食着对方的舌头,那种刺激,让我的血管爆裂却又全身发麻,,王叔叔身上的成熟男人气味让我昏迷,,我咬着了咬王叔叔的耳朵,王叔叔像傻了一样的眼神,手却不停的脱我的衣服,,我也去脱王叔叔的军装。。三两下,王叔叔胖呼呼的身材就呈现在我的面前,,圆呼呼肉肉的肚子最吸引我了,。肚子下面那条粗大的鸡巴 在我的鸡巴 面前变成了一条小虫,,王叔叔迫不及待的抓起我的大**,,啊,。小赵,没想到你长得这么帅,,鸡巴也这么大啊,,,让叔叔好好疼疼你,,说完,就把我的鸡巴 放到嘴里,努力往里吞,,我也顺势往里插,,20CM的鸡巴 一下插了大半,插到王叔叔的喉咙里了。哇,王叔叔呕吐的把我的大鸡巴 从嘴里吐出来,,又急忙想吞进去,我知道他被呛着了,,,把嘴放到政委王叔叔的嘴里,暖暖的,王叔叔紧紧的包着我的鸡巴 来回吞吐,,没几下,我就兴奋得不行了,抱起王叔叔的大头,,像电视里面操B 一样用力的抽插,,只听见王叔叔一阵闷哼,,,我已经把整根大鸡巴 插到了他的喉咙里面,一股有一股的精液射进了他的喉咙深处,,
  小会,我的 大鸡巴变得软了一些,瘫倒了床上,我压倒了老爸的大肚子上了,却没有一种害怕的感觉,或许是有王叔叔照着,又或许知道他们的事,,
  小赵,,被你插死了,,咳,,咳,一阵咳嗽,,,王叔叔从地上做起来,走到床边,套弄着自己的鸡巴,,一边套弄一边看着我,,没几下,王叔叔也射了,精液全部设到了老爸的腿上。
  我看了看熟睡的老爸,居然当着王叔叔的面亲了亲,,
  王叔叔嘿嘿一笑,:小坏蛋,你老爸也赶亲。。
  王叔叔也怕上了我的床,就这样,两个中年成熟男人一左一右,让我这样搂着,一个是我老爸,一个是军区的真伪王叔叔。。老爸继续睡觉,我跟王叔叔聊开来,
  我把上次的事告诉了王叔叔,他恰了恰我的鼻子,小家伙,上次一起吃饭,就爱上你了,,
  说话间,我的鸡巴 又硬了,,硬红紫,硬得疼,我看了看,好像鸡巴 比以前还要大了,,
  王叔叔期待的看了看我的鸡巴,,小赵,让王叔叔来疼疼你,,,,,,
  我们又吻到了一起,,吻了一会,王叔叔开始亲我的耳朵,,啊 ,,那种感觉,,,让我无法抵抗,,爽得我的鸡巴马眼里面前列腺液不停的往外涌,,然后他亲我的脸,眼睛,不放过任何一个地方,,一直亲到脚丫子,,亲完,我的鸡巴 已经硬得大了一圈,,王叔叔一口把我的鸡巴 包到嘴里,,再吐出来的时候,说宝贝小赵,,你的鸡巴 太大了,插到喉咙里,又难受,有不舍得,,,,,,,我一直躺那里亲吻着熟睡的老爸的手,还有胡子,下巴,
  王叔叔把我的鸡巴亲得都是口水了,突然一下坐了上来,,我感觉龟头顶住了王叔叔的老洞洞,,但是那里好像不是很滑,硬是插不进去,,王叔叔吐了口水到自己掌心,放到自己老屁眼上摸了几下,,又坐了上来,,可是这时我的鸡巴 似乎太粗大了,王叔叔太胖墩了一会,就累了,起身要向客厅走去,,,我不舍得他走,,就跟了出去,只见他打开公文包,,从里面拿了一瓶水质的东西过来,,一边走,一边迫不及待的倒到手心,,往自己老屁眼上摸,,,
  到了床上,问我,宝贝着急了啊,想要王叔叔吗,,我突然坐起身,,一把搂住王叔叔,,
  拦腰抱住他肥肥的大肚子,,把那个滑滑的水往自己的JJ 上涂了一些,,然后分开王叔叔的双腿,,王叔叔双腿紧紧的夹着我的腰,,,我把大**对准王叔叔的老洞洞,,用力一挺,,,
  整根大鸡巴随着那个滑滑水,,一直插到了王叔叔的老B底部,,突然王叔叔 大声的叫了起来,,啊 啊 ,,哦 ,,,快速的抽出来,插在他老洞洞的鸡巴,,,摸着自己屁眼,,哎哟 哎哟,哦 ,,我傻烟得看着王叔叔,,吓得我鸡巴 都软了一些,,王叔叔的叫声太大了,,把睡,着的老爸给吵醒了,老爸柔了揉眼睛,,惊呆的看着我们,,,,
  王叔叔摸着自己屁眼,对着像要发火却又没发出来得老爸走过来,,你儿子的好大,,我的老命都差点被他要去了,,老爸惊呆在那里,直到王叔叔筹到他耳边说了什么,老爸才缓过神,但还是呆呆的,像要发火,又像很委屈,,,,,王亲了亲老爸,,示意我亲下面,,,,
  哈哈,,老爸没有反抗,,,我一口把老爸的鸡巴 吞到了嘴里,,但是属于应付式的亲吞吐他的鸡巴,,谁能直到,我老爸居然让自己的儿子在给自己口交啊,,,
  我心里很紧张,鸡��� 都全部软了,,
  那种氛围很不和谐,,感觉真想找个地方躲起来,,
  突然,老爸一把推开王叔叔,推开我,,,,
  第三章,老爸跟老爸的朋友都是我的
  老爸安静的走向客厅,好像很失落,都忘记自己是光着的了,我也傻在那里了,王叔叔也跟了出去。(请记住丝文网网址:94wen.com)。我不知道该怎么办,,难道注定了我不能拥有我的老爸的身体吗?像那次王叔叔干我老爸那样???
  就这样,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就睡着了,醒来已经是下午1点多了,我很迷茫,准备开车出去逛逛,,楼下车路里的AVENTADOR 是我20岁生日的时候,一个叔叔送给我的。
  老爸以前不让开出去,现在我好像早已经对老爸没有那种害怕了,只剩下一种自责跟茫然,我掀开AVENTADOR的防护罩,沿着江边的公路一路加速向前开,发动机的轰鸣声像轰轰的,引得一路的路人都朝着我这边看,,甚至在红绿灯路口,有个人居然下车,专门走到我车旁边来看,兰博基尼的车确实很吸引眼球,不像我老爸那两破富康,,家里这么多钱,他都一直开那破车。开到前面新修的公路旁边,我一直加速到200向前开(这条新修的公路不通,所以没车)真的很茫然,我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开到那条公路的尽头,我下车坐到江边的水泥墩上,向远方看去。坐在那里,不知道多久,天色暗了下来。
  突然电话响了,是老爸,,
  我波不急待的接了电话。。
  军,,你上哪儿去了?? 老爸在电话那头问,声音好像文弱无力(以前很刚健的声音)
  爸,我在开车来江边吹风了。
  军,,回家来吃饭吧,今晚老爸给你做红烧肉。
  哦,好吧,爸我马上赶回来。。。
  进屋,无力空荡荡,我知道老爸肯定在厨房,我小跑的走到厨房,,老爸没有穿上衣,围了围兜,正烹饪着红烧肉,还唱歌小曲,,我知道老爸恢复了,,没怎么说话,突然走到老爸旁边,拍了一下肩膀,老爸,我回来了,,
  嘿嘿,老爸憨厚的一笑,,儿子,,最近家里没有保姆,一个人在家闷坏了吧?哦:我应付了一声
  以后老爸每天早回来陪你,,嘿
  好吧:我假装无所谓得样子!红烧肉好了,老爸让我把菜端过去。(要知道,像我老爸,想请他吃饭的人从天津排到北京,也只有我跟我妈跟生前的婆婆可以看到他做饭了)"
  其实老爸光着肚子这样围了了围兜的样子又变成另外一种感觉了,,总觉得老爸好可爱,
  。。。。。。。。。。。。。
  吃饭的时候,我们什么都没说,老爸今天对我很特别,总是给我夹肉,我说太瘦了,多吃点肥肉,,一边说,又一个劲的顾自己吃饭。
  吃晚饭,老爸又开始忙着洗碗收拾,我就回到房间打游戏了
  怎么今天总没心情打游戏。
  我就打开了日本电视里面那个社长跟雇员作爱的电影看了,怎么看了半天老爸也没来敲我的门,,难道他不想跟我聊聊吗??
  我转身,啊,,老爸早站在我身后了,,,
  老爸白了我一眼,走出了我的房间,,军,出来,陪老爸说说话。)
  我出去,老爸已经穿了衬衫,坐在沙发上了,开了电话,看体育频道,我拷过去,,挨着老爸座了,老爸下意识的向边上挪动了一下,其实也没挪动距离一样,
  军,欲说又止住了。
  我坐在那里,就像犯了错的孩子,低着头,不知道怎么说话了。
  老爸低头来看我的脸,儿子,怎么了,我莫名其妙得掉下了眼泪,,,,呜呜,,哭了起来,,老爸一把 把我揽入怀里,,儿子,,怎么了,
  老爸亲了亲得 脸颊,,
  别哭了,哭起来都不爷们了,,
  老爸对不起你! 老爸好像很惭愧的说话!说完老爸把我抱得更紧了,我乘机会一下吻住老爸的嘴,老爸老爸闭着嘴不让我的舌头亲申进他的嘴里,我把手网下移动,抱住老爸的肚子腰部,,老爸怎么突然松了一下,嘴巴微微张开,软绵绵的舌头迎合着我的舌头,忘我的跟我抱再了一起,,老爸的肚子顶着我的腹部,,
  右手已经放进去我的裤裆,,我的鸡巴 早就硬得受不了了,老爸,弯下腰,一口吞下我的鸡巴,,开始吞吐起来,,,哦,,,老爸,,,,,我爱你,,,,,,老爸又把我抱起来,平放到沙发上,,从JJ亲到我的耳朵,亲了我全身,,然后,,用手摸了摸我的后面,,然后舌头直接舔到了我的屁眼上面,,我很痒得受不了,很奇怪的感觉,急忙把老爸推开,,。,
  同样把老爸放到沙发上,我起身,去亲老爸性感的下巴,,刮过胡子,带着沧桑的下巴,性感,男人味十足,,接着我又吻住老爸的嘴,,,几乎吐下了 老爸的口,,,
  就这样弄了不知道多久,老爸起身上楼,,我不知道为什么,也跟着上去了,老爸回到以前跟妈妈住的卧室,,坐到床上,,对着我和蔼的笑了笑,,儿子想要老爸吗,,,,,
  嗯,,爸,,,,我,,,,,想,,,,,
  老爸打开抽屉,拿出那个滑滑的润滑水,,我走到床边,,老爸把润滑水 涂抹到我的大鸡巴上,,用手不停的 套弄,,接着,老爸把水递给我,,然后躺倒床上,,,双脚抬起,并分开,,此刻的老爸是那么的可爱,憨厚,,我迫不及待的拿起那瓶谁,,滴了一些到老爸的红红嫩嫩的屁眼上,用一个手指伸了进去,,,哦,,。。哦 ,,老爸 好像很爽,,,叫了起来,,, ,,,我用手指顶进老爸的洞洞里面,,又抽出来,再顶进去,,,老爸 加快了踹息声音,,哦 啊 ,,儿子,,哦,,,,身体好像再颤抖,,,老爸的手伸过来抓住我的手,,从他的洞洞里面拔出来,,再抓起我的两个手指,,往里面插,,哦,,,儿子,来,快,,,快,,,我 ,,,,
  我最疼爱的爸爸,,,,我不无法抵抗这种老爸对我的挑逗,,抽出手指,,套弄了一下我的20CM大鸡巴,,,有经验了,,在老爸的洞洞口滑动了几下,,还没等我反应,,老爸身体往前一套,,我的大龟头就专进了老爸的洞洞里面,,我激动的抱着老爸的肚子,,,老爸身体不停的向前挪动,,好像要用他的老洞洞 把我的大鸡巴 整个吞了,,,我只感觉一种无法抵抗的血液迅速流到了我身体每一个部位,,,我抱着老爸的肚子,轻轻的咬了一口,,老爸的淫荡叫声音 更忘我了,,,儿子快,,快,,老爸要你 ,,老爸要你的大鸡巴 干进来,,快啊,,,老爸一边说,,一边 把自己的屁眼往我的鸡巴上套,,我想起上次干王叔叔的时候,把王叔叔干疼了,,不舍得老爸这样,就退了回来,,老爸,哦 。,哦 ,,宝贝儿子。,来啊,,
  见我没动,,,老爸爬起来,,把我���到床上,,,,作手握住我的大鸡巴,,就往他的老洞洞里面塞,,哦,,,哦。。我的大鸡巴 随着老爸的老洞洞的套弄 几乎比上次 更大了一圈,,,老爸迫不及待的一下 坐了上来,,哦,,那种老爸坐在自己的鸡巴 上面,让我抱着圆乎乎的肚子,,的感觉,,老爸那个老洞洞里面暖呼呼的嫩肉 紧紧夹着我的大**,,的感觉让我 欲仙欲死的爽感,,,,突然老爸抽出来我的大**,在床上翻滚,,啊 啊 ,,,,又不断用右手去摸 自己的老屁眼,,,,,我扑过去,抱着老爸肥胖的身材,,,爸怎么了,,,
  宝贝儿子,,你的鸡巴 太大了,,老爸 要被你 干死了,,
  别动,等等,,啊 啊 ,,老爸叫着,,翻滚着,,,
  呵呵,,我搂着老爸的肚子,亲吻着老爸的后脑勺的馒头,,还有脸颊,,我细长的手指 捏揉着老爸的肚子,,慢慢的亲老爸,,,老爸又开始进入状态,,哦,,,别停,,军,,,,哦,,爽,,怪儿子,,别停,,我又开始吻了老爸的嘴,,老爸那性感成熟的嘴软软的,老爸的手离开了他的屁眼,,想老爸应该不疼了,,我让老爸平睡着,,,分开老爸的打鱼i,,我在上面,老爸在下面看着我,,我压着老爸的身体,,双手捏着老爸的奶子,,老爸用手扶着我的大鸡巴,慢慢的往他的老B里面放,,,慢点,,乖儿子,,,好的,老爸,,,我应付着,,
  我开始把龟头放进去,,还是那种同样得爽感,,慢慢的活动,,直到插进去一半,,再活动一会,,就整根插到老爸的 洞洞里面,,老爸 好像已经适应了,,把我的大鸡巴夹得更紧了,,哦,,像女人那样,,啊,,来吧,,怪宝贝,,今天老爸是你的,,,把你的 大**插到老爸的肚子里面来,,,啊 ,,我也开始,抽送了,,每一次 都抽出来一大半,再快速的干到老爸的 老洞洞最深处,,,快速的抽插,,让老爸 发出一阵阵浪叫,,,儿子,好爽 顶的好爽,,,我的儿子 真棒,,插深一点,,,,啊 哦 ,,哦,,快,,快,,,一会,,老爸的鸡巴 也被 我操硬了,,,快,,,儿子,,老爸要被你 操射了,,B 都被你操破了,,啊 啊 ,,,那种假声虽然学者女人叫,,但是 我老爸 被我插着的时候,叫得很爷们,,,那种叫声都能让我兴的 忘记自己是他儿子了,,,,,
  小老公,,爸爸,,我叫你爸爸,。。(老爸居然这样叫我,)快,,快。,,我要被你插射了,,啊 啊 ,,,好爽,,儿子干死老爸了,,哦 。。哦,,,,
  等了一会,,我又换了一个姿势,,让老爸 坐上到我的身上,,,,老爸说不行,,老爸太胖了,,会压着我的宝贝儿子了,,老爸关心的说道,
  没事,,老爸,宝贝老爸,,我喜欢这样干你,,,我回答
  老爸作上来,,我搂着老爸的大肚子,,老爸双手勾着我的胳膊,我们抱得很紧,,吻到了一起,,鸡巴插到老爸的老洞洞里面,被老爸白白胖胖肉肉的身材给淹没了,,好像我跟老爸 就像是一个肉球,,,不多久,,老爸,,闷哼了起来,啊啊,,儿子,别动,,别动,,,
  老爸又示意我换个姿势,,原来老爸快要射了,,要躺下来,,想我 猛干他的老洞洞,,那样干射了他会更爽,,,又换成刚才那个姿势,,我压着老爸 一种快速的 抽插,,小腹拍打着老爸的 肚子,,发出啪啪的声音,,老爸已经忘记 自己是D省的书记了,,啊 啊 ,,爸爸 ,,爸爸,,老公 老公,,干死我了,,,,,军 老爸的B 被你干破了,,,,快,,快,,啊 啊 ,,,干深一点,,射老爸的洞洞里面,,快,,射里面,,老爸给你 生个 儿子,,,,,
  我被老爸刺激得头都快要爆炸了,,,一阵猛烈的抽芽,老爸的精液一道一道的从我的肚子下面流了出来,,,我压住老爸的手,,吻着老爸的嘴,,,舌头申到老爸的 嘴得最深处,,下面加快速度 抽插,,老爸已经爽得 不行了,,我的速度越来越快,,一种酥麻感从尾脊骨 传到脑袋,,头皮一阵酥麻,,,我用尽全力,,把20CM的 大鸡巴 插到了 老爸的最深处,,精液像尿尿一样,,射了 很多 到老大的老洞洞里面,,,直到老爸的B里面装不到了,,流了出来,,,老爸用手去那里 摸了摸,再放到嘴里舔舔,,望着我一笑。。。
  老爸 把我 抱得更紧了
  我的鸡巴 插在老爸的B 里面,并没有软,,我们就这样抱着,,插再里面,
  一直整晚 都没睡觉,,天快亮了才睡着,也不知道操了老爸多少次,也不知道射了多少在老爸的洞洞里面,,醒来的时候,老爸还在睡,,我被老爸的电话吵醒了,,但不舍得从老爸的身体里面抽出来,,就抱着继续睡觉,,老爸其实也早醒了,,用手敲了一下我的头,,小坏蛋,,,然后把我插在他老洞洞里面的鸡巴 抽了出来,,乖儿子,,你让老爸感受了从来没有过的快乐,,,,,,老爸以后都要你陪着,,,
  老爸拉着我去 洗漱,洗漱完了,要我开他的富康送他去上班,,送到楼下,老爸不舍得我走,,让我开进车库,,见面人,,老爸又跟我 抱在一起,,吻了,,再依依不舍的上去了,,
  那天晚上,老爸回来很早,跟我聊了很多,
  老爸说自己身份的原因,喜欢男人的事不能让外面知道,,所以只有跟以前的战友一起作,,
  但是以前的战友都是中年胖子,,
  说到这里,我眼睛一亮,,挖,,呵呵,
  老爸又敲敲我头,,你个小坏蛋,,,以后不准你找别人,,你是老爸的,,
  这些日子,老爸就像我的老婆一样,几乎推迟了多半的应酬。每天晚上会叫陪我作爱。也再不见老爸带哪些叔叔回家了。
  每天 几乎 都要插到老爸的肉肉的 洞洞里面射了,才会睡觉,,抱得紧紧的。
  不久D省沿海城市H市发出台风警报,,老爸要去一线指挥撤离。
  我不放心老爸年纪大了,要去给他作司机,,老爸死活都不肯我去,,那晚一个人 在家,没有抱着老爸的感觉,不知道多难受,,
  第二天,就看着老爸在电视上了,严肃的老爸站在其他中年人面前,老爸一看就像他们的老板,虽然老爸故意穿得很土,,但已经掩盖不住他身上那种强烈的气场。
  晚上老爸的秘书来家了,,拿了文件,,没回答我的提问就走了,这些太难熬了,,让我无时不刻再向老爸,,,
  假期马上就要过了,,,
  台风过后��了,,,那天晚上很晚了,老爸疲惫的回答家里,,黑眼圈让老爸爸看起来像个大熊猫,,傻傻的,凶凶的,,我迎上去,,抱着老爸,,老爸马上把我推开,示意我,有客人,王叔叔,跟李叔叔,都来了,,门口还有两个兵哥哥。
  王叔叔走在最后面关了门,我伸手摸了摸王叔叔的肚子,,王叔叔,咳嗽了一声,意思抵抗我,,(可能上次王叔叔被我老爸训了,)
  老爸好像知道我,我在作什么,头也没回,咳嗽了一声,,军,你回房间看书去。
  哦,,,我一直都很听老爸的话,回到房间去了。
  回到房间,我打开电骡,,开始看前几天 无聊的时候下载的胖子AV。
  这部里面是 一个 中年成熟胖子 被两个人玩SM,,捆绑了,调教了再干B,,看了很久,是在看得受不了了,就想着老爸,,坐再电脑旁边打飞机了。。
  套弄了一会,咚咚,,有人敲门!我没有锁电脑,以为什么。原来 王叔叔跟李叔叔都走了,,老爸敲门进来,一把抱住我,乖儿子,想老爸了吗?没等他说完,我一把把他抱起来,,啊,好重,,抱不动了。把老爸笑得,,老爸说要减肥。
  没等老爸说下去,,我直接吻住了老爸的嘴,,
  一边吻我老爸,一边去脱老爸的西装外套,,一直脱得只剩下一条西裤。我让老爸坐我腿上,要去,老爸的裤子,,老爸示意别解了,想我陪他说说话。。
  想来也,,父子还是要培养感情的啊。就那样,我搂着老爸,聊着天。
  爸:军,,,你后悔吗V信(l m y  p 九 八 七 六)、付\费小说有乱\伦.-体\育\生、、调\教、直\男,军\警等
  我:嗯,,什么后悔啊,,我愿意这样跟老爸过一辈子。
  爸:哈哈,,老爸满意的笑了。
  爸:军,你是不是 喜欢王叔叔啊
  我:哦。。
  爸:不准跟我装糊涂,说:(老爸用手指刮我的鼻子)
  我:我,,我,,有一点纳,(我吞吞吐吐回答);
  爸:爸爸把头扭了过去。
  我,老爸,我不喜欢他了,你别生气啊。
  爸:喜欢就喜欢吧,爸不生你气。
  我:老爸我想要你了,这么多天都没在家了,我想死你了
  说完我就搂着老爸,亲他后脑勺的馒头了,,老爸最害怕我亲他的馒头了,只要亲亲,老爸就会任我摆布了。
  老爸随着我 用舌尖舔着他的脖子,,躺到了 床上,
  我站起来,把早就硬得发烫的大鸡巴拿出来,老爸一口吞下一小半,,我抱着老爸的头抽插起来,,老爸最让我销魂的就是叫床了,嘴里喊着我的鸡巴 都会哼哼的,让我感觉老爸就像
  是我的婆娘一样,随时让我干。
  插老爸的嘴一会,,我突然跟老爸说,,老爸今天我学了一种新的XX方式,我们来试试
  老爸:好的,来吧儿子,
  我从书柜里面拿出来一些绳子,让老爸座起来,
  老爸很奇怪,,我亲亲老爸的
  然后把爸爸的手背着捆绑了,然后学Av里面的方式把老爸捆绑了起来,,老爸跪在床上,太刺激了,我把自己老爸捆绑了,,然后把老爸推到床上,,直接一下猛的 把鸡巴插进迎上来的老爸嘴里,,啊,,老爸着急了,,想吐出来,我的大鸡巴 都插进去一般了,,抱着老爸的头,整根都没进去了 老爸的嘴里,喉咙里了,我都能感觉到爸爸的 喉咙在发烫,我抓住老爸的头,不顾一切的猛抽了几下,老爸好像从那种难受中解脱出来了,,把随着哭声一样的淫叫,哼,,啊 ,,哦哦 ,,闷哼,,抽了一会,我把老爸推到,我站再床上,,直接把脚伸进爸爸的嘴里,,爸爸好像已经适应了这种感觉,完全的舔着我的脚板跟脚趾,那种感觉,就好像我是一个皇帝,,老爸是我养的狗一样,舔得我的脚趾上都是老爸的口水,,我用脚像干老爸的洞洞一样插着老爸的嘴,,,差不多了,,我从书柜里面拿出来淘宝来的假鸡巴,涂抹了油以后,直接插进老爸的老屁眼里面,,老爸爽的表情完全���成了享受的样子。(丝文网提供本文最新章节:94wen.com。)我就开始 用舌头 去吸老爸的奶子,,奶头是老爸的要害,只要轻轻的一咬,,老爸就会叫得让我全身都酥麻,,哦,,老公,小老公 (我最喜欢老爸叫我老公了)我更卖力的 添老爸的 奶子,,用手 去捏他另外一个奶子,,,越来越用力,,,
  老爸 大叫起来 啊,,,老公 老公,,,,爽,,,别停,,,别停下来,,啊 啊 ,,,哦 ,,,,宝贝,,快,别停下来啊
  被老爸刺激得我的鸡巴 硬得茎都鼓起来了,,,我把插再老爸老屁眼里面的 假JJ 抽出来,,老爸的屁眼 出现一个圆圆的洞,,我吐了些口水到 老爸的 老洞洞里面,,直接把大鸡巴 插了进去,,哦,,,哦,,,老爸爽得全身颤抖,,,老公,往里面插,,插深一点,,,我要你,,我要你的 大**快点插,,,,我已经被老爸的 淫叫 刺激得不行了,抱着老爸的肚子,就开始抽插,,没几下,,老爸就被我 插射了,,可能是几天没让我干了,,老爸的鸡巴 射出来很多精液,,射到了自己肚子上,,我一边更猛烈的 干着老爸的老B,,一边用手 去弄那些老爸的精液,放到老爸的嘴里面,,,然后再爬下去,,吻老爸,,跟老爸一起分享 他的精液,,结果全部都被 老爸吞进肚子里面了,,啊 ,,,老爸,,,,,我要射了,,,,
  全部都射到 老爸的 老洞洞里面,,,
  来把儿子,,都射进老爸的 洞里面,,
  啊 ,,乖儿子,你插得老爸好爽
  老爸的B都要被儿子玩烂了
  快,,啊 啊 ,干吧,,乖儿子,把老爸干死吧
  哦,,哦,,我猛插了几下,,好像把鸡巴 的根都 整个 插到老爸的肚子里面了。,射了很多到老爸的肚子,,还是那样,老爸的屁眼里面像装不到了一样,,都倒流了出来,,
  老爸不舍得的用手弄到自己 嘴里吃了,
  我解开老爸,,抱着我憨厚可爱的 老爸,满意的睡了。
  半夜的时候,老爸的电话响了,
  我们都醒了,我亲亲老爸。
  谁啊,半夜打来电话。
  老爸神秘的笑笑,,乖儿子,你想让老爸给你带两个胖叔叔回家让玩吗! ?啊:我惊讶,(但是内心有欣喜)以后老爸跟胖叔叔都是你的玩具,你想怎么插就怎么插,。。。。。。。。。。。。。。。。
  第二天老爸又带我出去应酬,我又开了橘黄色的AVENTADOR。那天晚上,上身穿白灰色 衬衫,下身穿DG牛仔裤。老爸破天荒的坐上了我的橘黄色的,那天老爸穿的纯黑色西服,加上红色领带,跟以前没有什么不一样,,只是我觉得老爸就是一个最好看的可爱胖老头,那种掩饰不住的气场,是我对老爸着迷的地方,,,今天老爸夸我像个明星。。我高调的回答,,有你儿子这么帅的明星吗??哈哈。,
  晚上的应酬又有王叔叔跟李叔叔,还多了一个张叔叔,,虽然只有我们5个人,却没有个女人,今天吃饭的包厢居然是H省会城市的 最顶级饭店的 “凯撒皇宫包厢”包厢足又100M2这么大,,王叔叔 还是穿了那身军装,听老爸说,王叔叔是少将军衔。王叔叔头发比较少,所以索性理了很短的短发,像光头一样,穿上军官装束让王叔叔看得精神,为了掩饰那种强烈的军人刚毅的气场,,王叔叔不知道什么时候佩戴了一副金丝眼镜。这让王叔叔增加了不少儒雅。。。。。今天的李叔叔也是一身休闲,,今天几个叔叔都代表了 儒雅,憨厚,成熟,稳重,高贵,气场十足,,包厢的 香味都被 几个成熟胖叔叔 跟我爸的 男人气味给掩盖了,,我虽然跟 他们在一起吃饭,,却再幻想着抱着几个叔叔一起睡觉的淫乱场面,,
  突然觉得自己太变态了。。
  晚上 喝得半醉,,就见几个叔叔都开始 变得没有了刚开始进来的那种庄严了,王叔叔都把手申进张叔叔的裤裆里面了,眼睛掉到我身上看。老爸见状,示意今晚的饭局到此为止吧,
  于是几个叔叔约好上我家打麻将,王叔叔坐勤卫兵开的奥迪军车,,老爸坐上我的橘黄色的李叔叔跟张叔叔都各自开车。分开行动。
  到家以后,王叔叔让勤卫兵先回去,关上门。几个叔叔都喝的半醉。家里的书房麻将机前,
  几个叔叔定好规定,推倒胡,谁输了,就脱谁衣服,我作裁判。(其实这几个叔叔都是老爸的炮友,以前老爸爸跟妈妈在一起生活的时候 都会叫老家里作爱)
  麻将开始了,,第一局王叔叔就属了,,王叔叔迫不及待的脱了上衣,张叔叔吆喝着,王政委,裤子呢,,王叔叔低下眼镜对着我,,我想让这个小帅哥老给我脱,老爸并没有反对,我走过去把王叔叔的裤带解开,王叔叔,都没心思打麻将了,用嘴吻着我的身体,,几个叔叔都看着我们,王叔叔,急忙把我抱了起来,裤子脱了一半,,几下脱到地上,王叔叔抱着我进了老爸爸跟妈妈得卧室,,因为老爸跟妈妈得床很大。。几个几个叔叔都跟了进来,,,几个叔叔都是中年成熟胖子,,到了老爸的屋里,张叔叔就去脱老爸的衣服,老爸也脱张叔叔的衣服,,,李叔叔走过来跟王叔叔一起脱我的衣服。。两个半老头 脱完了,就疯狂亲吻我的全身,,那种成熟中年男人的气味 飘荡在老爸的卧室,,我不停的发出了 很爽的淫荡的声音,,,,旁边边老爸并没有像往常那样 有什么声音,,(或许是老爸爸更喜欢让我干的感觉吧)王叔叔跟李叔叔 都亲不够我一样,,亲我的脚跟 手指都好像很有味道,,我享受着两个成熟中年胖叔叔 的亲吻给我带来的快感,,
  旁边张叔叔 跟老爸拥抱到了一起,,我有一些吃醋,,但是没有做声。。王叔叔跟李叔叔两个人的 嘴都来亲我的鸡巴,,亲得我的 淫水都流出来了,,王叔叔 跟李叔叔都 争着 来吃,害怕会流到了床上,浪费了,,,
  旁边张叔叔 脱掉裤衩,显现出来一条,比我的鸡巴 小一点点的大鸡巴,,啊,,怎么胖的人的鸡巴也会有这么大的,大约也有18CM还很粗,一下塞到老爸的嘴里,,抱着我老爸的头 一阵抽插,,最后,吐了一些口水 到老爸得老屁眼上,,,扑哧一下,就 干到了 老爸的里面,,,
  张叔叔 抱着老爸的肚子,,闭上眼睛 享受的抽插着我老爸,,老爸爸 低声的 淫叫着,,,,.
  我被用大鸡巴拍打着 李叔叔 跟王叔叔的脸,,示意王叔叔躺下来,,王叔叔已经垂涎我的大**很久了,,急忙躺下来,自己吐了口水到 老洞洞上面摸着,,李叔叔整个把我的鸡巴吞吐了几下,弄了都是口水了,,套弄加下,,我就准备去插王叔叔 的肉洞洞,,
  王叔叔 害怕的说,,小老公,,慢慢的干进去,,别像上次,,老命都拆点给你 拿去了,,我点了点头,,,先插进去一小节,活动一会后,,见王叔叔没那么紧张了,,就整个插了进去,插进去,王叔叔的B 好紧,,王叔叔 的身上好像有一种 很特别的味道,,比老爸更有 那种成熟男人的气味,,我俯下身,一边抽插,一边贴着去 亲吸王叔叔 身上那种气味,,,
  有时整根 都插到 王叔叔 洞洞里面抽动,
  有时候 插一半在里面抽动,,王叔叔爽得都翻白眼了,,啊,,啊 ,,赵,,,你儿子的鸡巴 好大,,
  干到里面好爽,,啊 ,,哦。。哦 好爽,,,快啊,,宝贝,,小老公,,,
  快啊,,干深一点,,,我突然吻住 王叔叔的嘴,,加速的抽插着,,王叔叔爽的 紧紧的 抱着我,双腿夹着我的鸡巴 更紧了,,,真爽,,比老爸的B洞洞 还爽,,,
  一边的李叔叔 一个人套弄着大肚子下面得 粗小鸡巴,,一边用手指 插着 自己的肉洞洞,,,啊 啊,,,自娱自乐的淫叫,,
  真没想到平日里这些叔叔都是领导,,,在我家这一幕 让他们 这么放荡,,,
  H
  在我 高水平的抽插下,,王叔叔很快就要射了,大叫 起来 啊 ,,啊 ,,,
  我跪在王叔叔面前摸着他大肚子,,一直往里面干,,李叔叔靠过来舔王叔叔的阴囊,,,
  老爸逼着眼镜 任张叔叔 抽插,,,好像完成任务一样,,
  没几下 张叔叔 抽插速度变得更快了,,从老爸的肉洞洞里面抽出来大鸡巴 ,,快速的 插到了,王叔叔的嘴里,,射得王叔叔 一脸嘴上都是敬业,,这时王叔叔也被我 插射了,,,李叔叔接着吞吃了 王叔叔的所有精液,,王叔叔爽得 嗷嗷,,,啊 ,,,,大叫了几声,,
  我见王叔叔被我插了射了,有看着一旁老爸期待的眼神,,我马上从王叔叔的老屁眼里面拔出来我的大鸡巴,,拔出来一半,,王叔叔就用双腿夹着我的腰,我让我抽出来,,我再把王叔叔 压倒床上 几下猛插,,每一次都插到 王叔叔的 老屁眼 底部,,爽得王叔叔,,哦,,饶了我吧,,小帅哥,,被你干死了,小老公。。被骚货淫荡的王叔叔淫叫得 我很快就射了,,,射到王叔叔的 肚子里面,,,射完了,就瘫倒在床上,老爸跟几个叔叔都趴了过来,,,,
  我抱着3个成熟的中年胖子,,还搂着老爸躺在床上。。
  我开始想老爸了,,想王叔叔,还有李叔叔跟 张叔叔,,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过了两天,这天外面下了很大的雨,
  老爸跟王叔叔 还带了两个兵哥哥回来了,王叔叔还是一摆手,两个兵哥哥敬礼后,小跑步到了屋外并关上了门,,还是那样,,王叔叔穿了那种大气稳重的军装,,老爸还是出去时穿的那身黑色的两个纽扣的西装,,领带已歪了,少了老爸那种严肃,,
  胡子长出来一大把,,好像几天都没刮了,脸色沧桑得 发白,,好像老爸一夜间苍老了很多,
  我心疼的走过去 拉着老爸的手,,
  王叔叔还是 那种很成熟稳重的憨厚中 带有淫荡眼神小眯眯的看着我,,。小赵,叔叔亲叔叔一下,。。我没有理他,,,
  王叔叔,走过来主动亲了我一下,
  然后对老爸说,,赵书记,这事,还是跟孩子说了吧,,赶紧动身,,再晚了,我也保不住了。
  政委的王叔叔。说完就坐到一边,,
  老王,,晚上你约一下老李跟老张出来吃个饭。我跟儿子谈谈,老爸发话了!
  这样也好! 王叔叔说着起身跟我挥手。。
  原来以前有个 黄叔叔,,是老爸的下属H市的局长,,人长得很帅,,偶然的时候,就是跟老爸发生了关系,,后来,就在一些项目上面找老爸帮忙,,其中几个项目出现大量问题,,那个H市的黄叔叔 已经被双规了。这件事涉及金额高达数十亿。。现在听说要惊动国务院,派人下来调查老爸,
  王叔叔想了很多办法 才把老爸保回来,,弄不好,老爸也会被双规了!
  谈了几个小时,,老爸苍老的脸滴下了眼泪。。老爸慢慢把脸靠到了 我的肩上,,胡须扎透我的衬衫,痒痒的。
  儿子王叔叔,给我们弄好了绿卡,,我们会移民到加拿大,,你会怪爸爸吗?
  老爸终于 说出了 主题。
  没什么老爸,有你跟我在一起,,上哪儿都是一样的
  晚上几个叔叔都聚到了一起,,
  吃晚饭,大家都喝得醉晕晕的。。
  老爸喝得最多,都是我跟王叔叔的兵哥哥扶到车上的。
  回到家里,,只剩下我们几个旧情人了,,几个叔叔都过来亲我,老爸晕晕的躺在沙发上。。
  王叔叔坏坏的对我笑,,"
  小赵今晚我们好好的玩一次,,以后,叔叔们去加拿大看你跟你老爸。
  说完,,王叔叔,,从大宝宝里面拿了一个盒子 跟一些绳子,把老爸跟 几个叔叔都困了起来,,
  ,捆的方式都很奇怪,,捆完了,王叔叔从盒子里面拿出来 几个黑色的,还有透明的塑料假鸡巴,,每一根假鸡巴 都有我的大鸡巴最硬的时候大小。。倒出来滑滑的水,,涂抹后,,一次插到老爸的老洞洞里面,老爸哦啊,的叫了一声,,然后就坐到了鸡巴上面,,几个叔叔同样,,,末了,王叔叔示意我把他也捆起来,,
  其实我还真不舍得几个成熟胖叔叔,,但被眼前这样的刺激场面,刺激到忘记了 发生得一切,,。只觉得头热呼呼的。。。我三两下捆绑了王叔叔,,把那根黑色的塑料鸡巴插进王叔叔的老洞洞,用手拿着塑料假鸡巴在网叔叔的老屁眼里面抽动,,王叔叔,哦,哦 ,,很爽的样子,全身 抖动,,转过身去吻住我老爸,,老爸的胡子,刺到王叔叔的胡子,嗤嗤着响,,
  张叔叔,李叔叔也吻到了一起,,还不断的起伏在哪个塑料鸡巴上面,,,几个叔叔都鸡巴 都硬了起来,,那种场面真的很享受,,几个都是 成熟稳重的 中年胖子,跟老爸一样在机关作高层领导的,,,被捆绑了,在我面前,变化着方式,勾引着我,
  我先干谁呢,,
  我用透明胶固定插再王叔叔老屁眼里面的塑料鸡巴,,站起身,左手抱着老爸,右手抱着那个老李,,两个肉肉的中年胖子,一起舔着我的大鸡巴,,我的大鸡巴 早就硬得青筋爆出,,,
  这时王叔叔,把舌头伸到了我屁眼上,舔食者,,,那个张叔叔 在舔食我的脚,,,
  好爽,,整个屋子里面飘荡着 中年成熟男人的气味,,那种像烟酒味的混杂,,又像是男人成熟了 特有的气味,,融合到一起,,让我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陶醉了,酥麻了。
  我最想操得还是我老爸,,拿起旁边的润发及,,涂抹到自己大鸡巴上,,我撕下来老爸屁眼上的透明胶,,那根透明大塑料鸡巴 被老爸紧紧得夹再老洞洞里面,,老爸的老洞洞一伸一缩的 夹着,,我一把抽出那个塑料鸡巴,,老爸,哦 哦 了 几下,,,后面老洞洞 没有收缩起来,呈现一个 像黄空洞一样的圆洞,,深不见底,,我趁机,扑哧一下,轻易就插进了 自己的大鸡巴,,,老爸被捆绑住了,动弹不得,,,我用沾老爸的屁眼的透明胶封住 老爸的嘴,,压着老爸的大肚子,,抱着老爸圆乎乎肉肉的脸颊,,,一边亲吻,一边抽插着,,老爸的鼻子里面 发出 嗯 嗯 的 声音,,我没插一次 都会顶住老爸的 肚子或则屁眼,,,小腹撞声音,啪啪,有节奏的响着,,,每次都好像干到 老爸的肚子里面一样,,
  嗯 嗯,,老爸嘴被封住了,发出 一阵阵闷哼,,,,
  或许是很多天没插老爸了,,,今天干他特别爽,,,我努力的 猛干老爸的老洞洞,
  突然 一种酥麻感从脊骨底部一直酥麻到 后脑勺,,传到整个大脑,,我忍不住,,一下 用力朝老爸的老洞洞里面 插了一下,,老爸知道我要射了,夹得很紧,伸缩着配合我射精到他的肚子里面,,一股有一股热呼呼的精液射进了 老爸的肚子里面。。我把大鸡巴从老爸的洞洞里面抽出来的时候,,已经软了,,老爸的老B眼 还在一伸一缩,,老爸的身体蠕动着,好像还没被插爽,,我把王叔叔扶了过去,,抓起王叔叔 早就硬得发紫得 大鸡巴 涂抹了一些从老爸的 老洞洞里面流出来的 我的精液,,扶着王叔叔的大鸡巴干到老 爸的屁眼里面,,然后撕开老爸的胶布,,老爸,像咬飞起来一样,,眼睛翻白眼,,好像很享受这种性爱带给他的快感,,,我的鸡巴已经软成小JJ了,,我又把张叔叔扶过去,,把张叔叔的鸡巴 放到 老爸的嘴里面,然后亲了亲老爸,,,,,这样两个中年胖子,一个干我老爸这个中年成熟胖子的嘴,一个干我老爸这个中年胖子的老洞洞,,三个人的叫声此起彼伏。。。。
  一旁的李叔叔,,坐在那根假的大黑鸡巴上面,,上下套弄,,我一口把李叔叔的老鸡巴 含到嘴里,,,李叔叔爽得,,淫水 都流出来了,流到了我的嘴里,那种中年男人的 淫水味道怪怪得,,我全部把他吞到了肚子里,
  等了一会,里叔叔停止了 抽插,,示意我打开他的公文包,,里面有个瓶子,像保健品,的,王叔叔 让我吃两粒,,老爸还在上抽着 上下都被干进去的滋味,,,
  我吃了两粒王叔叔给的那个 胶囊,,然后去了洗手间,,快尿的时候,,李叔叔被捆绑着走了进来,,跪在我旁边,,,小赵,来,,尿到叔叔的嘴里,,叔叔爱你,,叔叔喜欢你的味道,,
  啊 .
  这简直太刺激了,,李叔叔张着嘴,,我直接把尿尿到了 他儒雅 成熟的嘴里,,尿液发出嗒嗒 嗒的声音,,李叔叔喝下 部分尿液,,部分从他的最终力流了出来,流到了身上,
  尿完了,,李叔叔 一直叼着我的鸡巴,,但是都一直没有硬,,我扶着李叔叔,走到沙发前,,
  李叔叔坐在那里后,,,我把老爸 王叔叔李叔叔换了个姿势,,把王叔叔的鸡巴扶着放到老爸的嘴里,,张叔叔的鸡巴 扶着插进了老爸的老洞洞里面,,老爸像要疯了一样,扭动着肥硕的身体,,肚子一栋一栋,,像里面装满了叔叔们跟我 射进去的 精液一样,,特别饱满,,我摸了下老爸的肚子,,不一会,,我的大鸡巴 居然又硬了,这次硬度很厉害,,好像从来没有这样,我摸了一下,就像是铁棒一样,,,摸着,,旁边的李叔叔,,爬到地上 舔食着我的脚趾,,刺激得,,我快速的涂抹了一些油在大鸡巴上,,再涂了一些到 正在操我老爸老屁眼的 张叔叔屁眼上面,一边涂,张叔叔一边 淫荡的叫着,,,我的大脑好像发烧一样烫,,什么都没想,,就想把这个张叔叔干死一样,,扑哧,一下,就干到了 张叔叔的里面,,而张叔叔 还插在老爸的老洞洞里面,,我插进去的时候,张叔叔的老洞洞一下就搜紧了,,,停止了对老爸的抽插,,我用力的抽插着张叔,,么一次,,张叔都被我插得像下面压一下,,每干一下,,张叔叔都啊 ,,叫一声,,张叔叔向前一下,,插再老爸老洞洞的 鸡巴 也插进去更深一下,,老爸也会 发出 啊的 叫一声,,我像开了马达一样,啪啪啪,,的抽插着张叔叔的老洞洞,,,没,一直 都这么快,,张叔叔 几乎都停下来了插我老爸,,只听到张叔叔 啊 啊 啊 ,连续 的大叫几声,,从老爸的老洞洞里面抽了出来,,精液射得老爸身上都是,
  张叔叔被我干射了,,我又看着老爸的 洞洞里面又显出一个圆形的 肉洞洞 好像深不见底,,我把王叔叔 又移过来,,
  扶着王叔叔 的大鸡巴插到老爸的老洞洞里面,,,,然后我再插到王叔叔的老洞洞里面,
  很快速的,一次就插到最里面,,王叔叔的老洞洞 长期被我 操,已经没以前那么紧了,,现在干进去,,他只会很爽,不会再像第一那么疼了,,就这样,王叔叔插着我老爸,我插着王叔叔,,王叔叔 把我的大鸡巴 夹得很紧,但是我不知道那来的力气,,还是那样啪啪啪 的 抽插着,,王叔叔 像老虎一样 傲傲 的大叫,,爽 爽,,好爽,,没几下,,王叔叔压到老爸身上,,不说话了,,我知道他射了,,我抱着王叔叔到一边,,看着刚才舔我叫的 李叔叔,,
  禁直走过去,,抽出他屁眼里面的假鸡巴,,,李叔叔很少跟我接触,是老爸的老炮友,
  我扒开他的 屁眼,看了看,,李叔叔的屁眼微微发红,,鸡巴虽然被 肉肉的 大肚子 淹没了,
  但是粗大得吓人,,我扶起李叔叔的大鸡巴,扑哧一下,就插进老爸的 老洞洞,里面了,
  老爸啊了一下,,爽 爽,嘴巴吐着舌头,,,王叔叔 吐了一些口水到 老爸的嘴里,,然后,,跟老爸吻到了一起,,,他们舌头 缠倒一起,吃着对方的口水,,,,
  李叔叔抽动着插再老爸体内的 粗鸡巴,,三个成熟男人,发出享受的 淫叫,我再把 硬的像铁棒的大鸡巴一次插到李叔叔的 飞飞软软的 老肥屁眼里面,,"
  直接就 开始猛烈的抽插,,我只觉得李叔叔 没有动了,,夹得很紧,全身抖得很厉害,,我知道他被我干疼了,因为在后面插,李叔叔,,的表情我看不到,,只听到他叫得很 好像很 疼的样子,,,我觉得李叔叔的 好紧(或许是 其它几个叔叔跟我老爸的,被我操的太多了的太松了)我不顾一切的 努力 插进李叔叔的 老屁眼 最深处,,快速不停的抽动,,李叔叔的 叫声 已经听起来很沙哑,,突然我感觉李叔叔的 屁眼里面有东西流出,低头一看,原来李叔叔的屁眼被我 干破了,流出来血液,,我顾不上这么多了,李叔叔的老洞洞又嫩又软,,我可不舍得拔出来插再他体内的大鸡巴,,,,猛烈的抽插了一阵,,,感觉 每次都像是要射了,却又没射得出来,,,,只听到 啊,,,,,,,,一声长叫,又像惨叫,,李叔叔的粗鸡巴 也射了,所有精液 都涉到了 老爸的 大肚子里面了,,,,我抱着李叔叔 亲了一会,,,,然后看着 躺在那里的老爸,,没想到 爸爸真骚,,这么多男人 都干他,,他都还渴望的看着我,,
  或许是刚才那个药的原因吧,,我身上像在冒烟,,我 压住老爸,,开始一阵抽插,,,一边插,,一边解开老爸,,解开几个叔叔,,老爸的双腿紧紧缠着我的腰,,,我压着老爸大肚子,,鸡巴 在老爸的 老洞洞来回抽动,,嘴巴一次 一次的 吻到了一起,,,又插了 大约半小时,,老爸爸 淫荡的叫声 轻了很多,我还是那样用力的 啪啪啪 抽插 拍打着 老爸的老屁眼,,压着老爸软软的肚子,,不停的碰撞,,伴随着 老爸的 好爽 儿子,,我的乖儿子,,老爸肚子里面 都有几个男人的精液了,,,把你的也射进来,,快,老爸要,
  啊 我受不了 老爸的刺激,,开始 亲吻 老爸的奶头,,
  把老爸掉了个头,,让老爸坐到我的大鸡巴上,,这样看着老爸坐上面活动,,,没几次,,我也射了,,好像射得很少,,我紧紧抱着老爸,用手套弄老爸的 老鸡巴,,套了一会,老爸也射了,,我把老爸的 精液 摸到了 老爸的胡子上 还有嘴唇上面,,
  等了一会,我用尽全身力气,,插着老爸的老洞洞里面,抱起老爸,示意几个叔叔跟我一起上来,,进了老爸跟 妈妈的卧室的 大床,,,就这样我搂着老爸,摸着几个叔叔的肚子。,一起睡着了,,
  4天后,,我们搭乘某航空公司航班,,,来到了加拿大,,只有我跟爸爸,,,,
  我的英语口语还可以在加拿大的 3年,我跟爸爸 很性福,,,,老爸变了,没有以前工作时, 那种严厉的气场,变得可爱了,就连衣服 也穿得都是一些很 年轻的,,,
  老爸就像我的老婆 宝宝一样,,每天照料着我的 饮食。。
  老爸以前收了很多别人送的礼,有的人送礼都送到我这里来了,以我们在花旗银行有丰厚的存款,,,在加拿大的房子也有400多M2,,甚至老爸知道我不舍得家里那两车,,在这里给我买了一辆一摸一样的
  那天我又��插射了老爸,大鸡巴 还插在老爸的洞洞里面,,,,,
  老爸要这样跟我说话,,,
  我问,老爸,,加拿大这里男人可以结婚,,老爸,我们结婚吧!
  哈哈,哈哈,,老爸笑得是那么可爱,,插在老爸爸暖呼呼的 肉洞洞里面,,抱着老爸圆呼呼的 大肚子,,,我们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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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ang-rexy · 4 years ago
Text
The Ravens and Blood Blossoms
Another chapter that is long-winded. It was written on 31st December, 2020. My story will disappoint you for sure if you expect to see excellent conflicts. It’s possible that I will rewrite it. I realized that I could add something like, Danny correcting the name of the splitting device, since I didn’t use the right name when I wrote (I now think Ghost Catcher can be called “捕灵网”) and I realized the problem after posting the chapter to Lofter. Canon characters are “out of character” by the way.
Chapter ?
正文(7905个字符):
     丹尼在林子里待到了傍晚。他觉得在这样安静的地方,很适合欣赏日落,自己上次欣赏自然风光,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丹尼知道,再晚一点,就可以看到星空了,
他以前能够在繁星中找到几个行星来着,如果有副望远镜的话,还有星座,他想不起来星座了,想不起来了。不过估计也没关系吧,反正这里不是最好的观星地点。天色仍然亮着,不过持续不了多久的,丹尼觉得自己该出发了。他飞到树林上方,想要寻找正确的方向。他想了想,先让自己隐形,随后找了一个看起来眼熟的方向就往那飞。其实隐身不算特别有用,如果有人真的要找隐形的幽灵(或者半幽灵?),也不是没有办法,他这样一路飞,搞不好会有什么人发现他,可能昨晚就有目击者了,他还没有准备好被更多人看到,不过好在一般的人类是察觉不到他的,而且就算有目击者,那又怎么样呢?他应该抓住他们吗?好像又没有那个必要吧,只要那些人不是要射杀他什么的。看到他的人,会怎么想呢?他穿着幻影的衣服,他再三确认了,他身上这套真的就是幻影丹尼的(弗拉德的去哪里了?),那么别人大概会觉得他是幻影。幻影有敌人,幻影树敌太多了,如果他撞上一个,也不知道该怎么招架,跟他们解释会有用吗?
     他可以去他朋友,丹尼的朋友那里,如果他跟他们解释清楚他的情况,可能他们能够明白,或许可以帮他。他停下来,看着路上的路牌,如果他现在换方向,可能明天就可以到丹尼的朋友家了。他觉得自己应该换一套衣服,如果他和幻影长得还是差不多的话,是不是还应该避免穿得和芬顿丹尼一样,毕竟同一个人的两个形态真的太像了。他需要看看自己的样貌,他真的很想知道,但是他又感觉自己并不想知道。自己的体型、身高还是和丹尼的差不多,但是有的地方很不一样,他现在有爪子,他身体的其他部分可能也不一样了。他还在地下室的时候,有那么一会,非常痛苦,自己的身体应该是那时出现变化的。除了爪子,他能感觉到其他东西,比如更长的犬齿,估计是弗拉德那部分给他的。他一直没想明白为什么弗拉德看起来像个吸血鬼,丹尼有段时间真的以为弗拉德是吸血鬼来着,还好他现在没感觉想要喝人血,昨晚看到的血够多的了。如果他身上有丹尼和弗拉两个人的特征,他是长得很可怕吗?昨晚,丹尼,人类丹尼看见他的时候,那副丢了魂一样的表情让他很不好受。连丹尼都厌恶他,认不出他的话,那他的朋友又怎么会相信他呢?他要怎么证明自己是丹尼/弗拉德的幽灵部分呢?他可以试试变成人类,虽然他现在在飞,但是换个形态也不是什么很危险的事情吧。他想了想,想不起来该怎么做,丹尼和弗拉德是怎么做的来着,好像就是集中精神想着作为人类的感觉吗?还是不对。丹尼和弗拉德的人类部分还在那栋大宅(而且丹尼好像死掉了),他没有人类部分了,也就没有人类形态了。可他见过其他幽灵变成人类,至少是伪装成人类,那应该会很有意思。反正现在他没法让别人相信他,那他还是去找知道他的人比较好,于是,他就往弗拉德的房子飞去。
     飞到弗拉德家,花了挺长时间的,他觉得要比自己从这个城堡飞到树林用的时间久。他在偌大的建筑旁边徘徊,又不好冒然进入,他知道弗拉德的房子没几个地方是有幽灵感应器的,不过经历了昨天的事情,弗拉德有可能会有所防备,话说为什么弗拉德对他意见那么大呢?丹尼从房子的窗口外面往里看,大部分的房间都是黑压压的,亮着的地方,基本都是一些幽灵在干事情,如果有什么专门针对他的东西,现在该出现了,可是他等了一会,也没发觉房子有什么威胁,他完全可以直接进去,甚至直接从正门大摇大摆地进去。他想了想,还是靠着建筑的��壁继续飞了一会。他找到两扇窗,都没有拉上窗帘,他朝里面瞅了几眼,确认是卧室,就穿过其中一扇窗,悄悄地飘了进去,并且让自己显形。
     房间很昏暗,透过玻璃的月光只能触及到床边地毯的边缘,伸不进房间的深处。丹尼飘在离地面大概一公分高的地方,望着地毯边缘的眼睛纹样,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一直延伸到一张大床上面,他看见了床上的人。丹尼可以叫醒那个人类,他安静地移动到人类的床边,盯着被窝里的人。这个人类的黑色头发乱乱地搭在枕头上,呼吸声微弱,被子随着他的呼吸节奏而起伏着。丹尼挪得离人类更近了,他可以感受到人类身体散发的热量。突然,人类动了一下,半个头缩进了被子里,丹尼看着,自己没有动。丹尼可以,轻轻碰一下人类,或者对着人类小声说话,人类会有什么反应呢?他应该试试看。正当他的手指要摸到人类的头发时,他注意到床的另一边,有一张梳妆台,或者说,是张有大镜子的桌子,上面两侧各摆着一支长长的灰白色蜡烛,没有点燃。丹尼把手收了回去,他看了看床两边的挂灯,好像也是放蜡烛的,还是换成灯了来着?他没仔细看。弗拉德之前在城堡里放置了特别多蜡烛,特别是在走廊过道上,其实灯还是有的。丹尼望向镜子,一双红眼睛正盯着自己。
     丹尼有点不想凑近那镜子,但是他还是从人类丹尼身上飘过去,来到了梳妆台跟前,看着镜子。他仔细地看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面干净的镜子能把他大半个人装进去,倒影的细节十分清晰。他终于明白为什么看不见自己的刘海了,他就根本没有刘海,还有那不对劲的感觉……他的头上有一大团苍白色的火焰,蹿得还蛮高的,鬓发倒还有点毛发的样子。他举起右手,想要摸摸自己的头发,但是迟疑了一会,他的手会被烧伤吗?他昨晚挠头的时候似乎没事,于是他捋了捋头上跳动的火焰,不烫,就是很顺滑,真奇怪。他的手,顺着头侧,缓缓地挪到脸上,爪子弄得他痒痒的。他耷拉着耳朵,他觉得自己的脸,像是混合了丹尼和弗拉德的特征,他有弗拉德那样青色的皮肤,五官倒是比较像丹尼。血红血红的虹膜,让他觉得不舒服。他把双手放在桌上,低头盯着桌面,感觉身体里的什么东西被搅成一坨糊糊似的。“呜……”的一声,让丹尼抬起头,转身看向呜咽声的来源,是那个人类发出的。丹尼飘到人类的床边,看着人类用一只手紧紧抓着枕头,蜷缩着发抖,在那里低声啜泣。丹尼轻轻叹了一声,想着要不要坐在床上,然后去……他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难道就这样看自己的人类部分睡觉,看一整晚吗?思考片刻之后,他还是到床尾坐了下来,抓了抓床上的被子,注意到被子的一部分掉在地上了。
     这间卧室的床非常大,可能是张双人床,还是三人床?丹尼搞不清楚。他听见呜咽声逐渐变得小声,然后慢慢消失,他往床头的位置动了动,见到人类丹尼的脸。另一个丹尼,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很累的样子,也好像还是没有察觉到房间里面有个幽灵,很可能已经感应不了附近的幽灵了。丹尼觉得自己也很累,或许他可以试着睡一下。他靠着床尾,侧着身子躺了下来,头发往头侧蹿起来,倒是没有烧着布料,他抱着腿,望着着被子在地上的部分和地毯上的眼睛。为什么要放这么奇怪的地毯在卧室里啊?晚上看见眼睛花纹,还怪吓人的。丹尼完全没有睡意,但是仍然躺在那,思考着等人类醒了之后,他应该说什么东西,又应该怎么说比较好。
     过了一会,丹尼感到床上有很大动静,他坐起来,往后一看,发现只是人类丹尼翻了个身,挪到了靠梳妆台的床边,旁边空出了很多位置。丹尼觉得自己可以凑到人类身边,他便躺到了人类的身后,他又觉得自己压在被子上不太好,就钻进了被窝里面。他把脸埋进被子里,在软软的布料上蹭了又蹭,感觉自己能这样躺一整天。
     一、两个小时过去后,人类丹尼忽然发抖,牢牢抓着被子,他不安地翻了个身,眉头紧皱,呼吸急促起来,但是整个人很快又放松了下来。他半睁开眼睛,头发搭在自己鼻子上,痒痒的,还感觉周围暗暗的,似乎有双发亮的眼睛在看着他。他垂下了眼皮,呼了一口气,忽的又睁开双眼,发现面前有张脸,一双血红的眼睛正盯着自己。幽灵丹尼见人类看着自己,高兴地说:“嗨!”呲牙笑着,露出了锋利的犬齿。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随着尖叫声,人类丹尼踢开被子,快速起身往后靠,“咚”的一声摔在了地板上,还好只是背部着地。幽灵冲到床边,用手臂撑着自己,一边笑着一边望着在地上努力要坐起来的人类:“看到我是不是好兴奋啊?”人类睁圆了眼看着他,张着嘴,却没有说话,手肘撑在地上,发着抖。丹尼往床外伸出了半个身子,人类见状,就费劲地挪到了离床远一些的地方,并且发出了阵阵呜咽声。丹尼调整姿势,坐在床沿,看着另一个丹尼惊恐而苍白的脸,说:“呃,对不起。让你摔下床了,你没事吧?你坐床上吧,别坐地上了。”人类只是往后靠,却撞到了梳妆台,让桌上的蜡烛晃动了几下。人类见床上的鬼还在盯着自己,他咽了一口口水,伸手扶着桌角,慢慢爬了起来,然后颤抖着,摸着墙壁,往门口方向走了两步,幽灵的视线随着他移动而移动着。丹尼再次打破了宁静:“怎么了吗?你要去哪儿?”人类没有回答,却加快了脚步。丹尼瞪着人类,再问了一次:“你去哪?”人类迅速转身,抓住门把手,正要拉开时,往旁边一看,发现幽灵正站在自己面前。人类丹尼又尖叫起来了,但是这次没能叫多久,嘴巴就被幽灵丹尼给捂住了。丹尼用左手抓着人类的肩膀,咬着牙低声说道:“别叫!现在是凌晨,你这么吵,会让别人听见的!”人类的手抓住他的手臂,睁着大眼睛恐惧地看着丹尼。丹尼叹了一口气,试着让自己语气放温和一点:“我不想被别人知道我在这,你不要叫了,好不好?你的叫声,很刺耳,会让我耳朵难受。不要叫了,好吗?”人类望着他,他继续说道:“好就点点头。”人类又望了他一会,才上下动了动头。丹尼慢慢地把右手从人类的嘴上拿开,也松开了左手。人类看向地面,一只手摸了摸刚才被抓住的肩膀,往后退了几步,站到梳妆台边,没有吱声。丹尼跟着走过去,在离人类一米多的地方停下来,说道:“呃,对、对不起。我是吓到你了,对吗?我不想吓你的,也不是来伤害你的,我……”他想着,自己刚才要说什么来着?他把手搭在自己的后颈上,看向了地毯上的眼睛纹样,说:“我,我以为你死了。我去了片树林,在那里想了一些事情,然后我觉得���还是回来看看吧……然后,然后我刚才看到你睡得挺香的,不过好像还是做了噩梦什么的。”他望了一眼对面的人类,人类没有看他,只是抓着自己的睡衣边缘,他便继续说道:“呃,你没死……”人类突然抬头,警觉地望着他,肩膀提了起来,有点发抖。丹尼看着,说道:“我是说,幸好你没死!我真的,没想伤害你。你不要怕,好吗?”人类怎么可能会不怕呢?丹尼大半夜一声不响地跑到这人床上睡觉!这太恐怖了,他怎么会没有发觉呢?更何况,他现在的样子,对手无寸铁的人类来说,是真的有点可怕。
     丹尼想了想,问:“弗拉德……弗拉德跟你说什么了吗?”人类丹尼眨了眨眼,看着他,张口刚要说什么,目光落到地板上,又闭上了嘴。丹尼在床边坐下,低头轻声说:“嗯,弗拉德,他有跟你说,你昏倒之前发生什么了吗?就是,有没有说关于我的事情?”丹尼扭头瞅了一眼人类,人类背靠在墙上,双手抱着自己,正盯着地板。丹尼又问道:“你要,一直站着吗?等等,你记得我吗?”人类看了他一眼,思考了片刻,终于说道:“弗拉德说,你……”“我?”人类又看了他一眼,很小声地继续道:“说你攻击了我,我就晕过去了……然后他把你,把你赶走了。说我不会有事的……”丹尼面无表情地看着人类,说道:“哦。这样啊。”他把脸别过去,继续说:“那,你还好吗?就是,感觉怎么样?”人类丹尼抬起头,听见幽灵丹尼说道:“你脸色不是很好。”人类丹尼想说话,但是觉得还是先保持沉默比较好,就站在那,谨慎地观察着眼前的幽灵。坐在床上的丹尼叹了口气,转身面向另一个丹尼,柔声说道:“如果他,弗拉德,真的关心你,他应该让你去看医生。”人类丹尼不知道该说什么,对面的丹尼只是苦笑着,继续道:“我觉得我这个情况,”他稍微张开了一下手臂,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又看向另一个丹尼,“需要看医生。”他低下头,双手放在膝盖上,耷拉着耳朵,又说:“可是我不能啊!唉……你现在,能去看医生了,你可以和爵士聊聊这个事情,越早越好。你其实还是不舒服,对吧?我也不舒服,我只是很精神罢了,暂时很精神。”人类丹尼望着坐在床上的鬼,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你是,你是我的幽灵部分?”幽灵丹尼又面无表情地盯着他,轻轻地说:“你觉得我是吗?”人类没有回答,只是看向地毯上的眼睛纹样,幽灵忽然问:“捕梦网放哪儿了?”“啊?”“捕梦网,就是那个绿乎乎的大网,爸妈……你爸妈用它来分离这个世界的物质和灵媒体的。”人类丹尼想了想,要不要跟这个幽灵说?他挠了挠头,说:“我、我不知道……爵士,她收拾了实验室的东西,我收拾了别的,我没注意看捕梦网……”“我也没注意看。”幽灵又问:“也就是说,爵士知道。对吧?”“应、应该是吧……”幽灵丹尼站起身,往房间一边走去,人类丹尼被这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颤抖着问:“你、你要干什么?”“去问爵士。”“什么?不行,你不能!你不能现在去,你不能就这样去见她,你会……”人类丹尼突然发觉自己说的东西可能会惹幽灵生气,便赶紧闭上了嘴,看着幽灵皱着眉望着自己,他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站在他眼前的幽灵,攻击了弗拉德和他,很可能会再攻击他一次,而这次房间里只有他,幽灵不一定会让他活下来……幽灵走回来并说:“你说得对。我不能这个样子去见她……我会想个办法。”人类松了口气,但是又不敢放下警惕,仔细回想着早上的事情,看了看房门,然后告诉幽灵:“我,我跟她说了。她知道,早就知道了。”幽灵睁大眼睛,十分惊讶地望着他,人类丹尼又说道:“我可以,帮你,去问……你要捕梦网,做什么?”他不觉得自己应该“帮助”面前的幽灵,刚才肯定是太紧张了才说出这样的话,只希望幽灵没听见。幽灵思考了一下,喃喃自语道:“我会回去自己找……”剩下的话,人类丹尼没有听清楚,也不是很想知道,他看向房门。“你怎么了吗?”人类丹尼发现幽灵在问自己,不确定要不要回答,幽灵又出声了:“你想出去。现在是凌晨,你动作轻点就好,不要让别人知道我在这。”人类丹尼望着幽灵,在原地沉默地站了一会,还是咬咬牙,走到房门,回头看了看,见幽灵又坐到床上了,正在注视着自己,丹尼应该告诉其他人,他知道这个幽灵很危险,他知道自己曾经能干什么,也就是说,这个幽灵很可能有他和弗拉德两人的力量……但是幽灵也可能有跟他说实话,他感觉目前还是安全的……人类丹尼深吸一口气,跟幽灵说道:“我、我去喝杯水。我得,冷静一下……这几天,真的,事情太多了……”“你是去喝水?”“嗯,是、是啊……”人类丹尼并不是在撒谎,虽然一开始的确是想找个借口,有个借口或许可以让幽灵不怀疑自己。幽灵竖起耳朵,说道:“那你给我拿杯水吧。”“什么?”幽灵苦笑了一下,说:“我想喝水。”“你?要杯水……”“对。”“可,你真的想要我给你……”“对!你快点吧。”见幽灵似乎有点不耐烦了,人类丹尼迅速拉开门,钻出房间,听见幽灵的声音从门缝传出来:“我在这等你。”他抖了一下,然后把门轻轻地关上了。
     丹尼穿过幽幽的走廊,找到楼梯,扶着楼梯的扶手,慢慢地走下楼,往厨房的方向走去。一路上,他可以感受到自己的心跳逐渐变得没有刚才那么快了,听着自己的脚踩在地板上的声音,他来到了厨房门口。丹尼将手在墙壁上摸了摸,摸到了灯的开关,犹豫了一下,还是算了,没有开灯。他走进去找了一会,很快发现了一些玻璃杯,便拿出一个杯子,然去打开水龙头,半眯着眼看着杯子里的水面一点一点地升高。丹尼盛了大半杯水,他望着杯里的水晃来晃去,之后举起杯子,大口大口地喝了一半,吞下凉凉的水后,他思考着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有一个幽灵,在他房间里,在他床上,弗拉德跟他说,那个幽灵攻击了他们,幽灵丹尼夺走了弗拉德的幽灵部分,然后就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丹尼不明白,他的幽灵部分,为什么要这么做?他要不要问问那个幽灵……可是如果幽灵介意他问呢?丹尼不想冒这个险。不过那个幽灵,似乎没有想伤害他的意思……难道幽灵是装的?丹尼喝了一口水,看着厨房里的桌子,继续想着刚才的事情。如果那个幽灵真的那么友善,为什么要在晚上钻到他被窝里,睡在他旁边!他打了个寒战,感觉不是特别想上楼,可是他好累。他又喝了一口水,看着杯子,丹尼觉得应该告诉别人那幽灵在房子里。弗拉德的城堡里,有好几个幽灵,大部分都是给弗拉德工作的,算是这里的,仆人?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感应到他卧室那个幽灵,或许可以问问他们……但是他问的话可能会引起别人怀疑,这样又可能惹怒那个幽灵……话说他应该怎么叫那个幽灵?老是叫他幽灵,怪怪的,那幽灵,是他的幽灵部分,和、和弗拉德的幽灵部分的,合体?是合体吗?那算是丹尼(弗拉德?)的幽灵部分还是一个新的个体?丹尼需要找人说说这个事情。丹尼一边想着,一边爬上了楼,丹尼看到爵士的卧室,在门前停下,现在应该快天亮了,找她应该没有什么问题的,于是丹尼很轻地敲了一下门,他等了一会,还是安静地走到了另一个房间门前,刚要推门,猛的想起幽灵让他做的事情,便只好转身,回厨房去。这次,厨房的灯亮着,丹尼吸了口气,往里面看,发现里面站着弗拉德的管家。管家跟丹尼打了个招呼,丹尼一边朝他笑了笑,一边去拿杯子装水。管家问道:“你还好吗?”丹尼抬头看向管家,管家继续道:“你有什么问题的话,可以说的。”水溢出了丹尼手上的杯子,他赶紧关了水,目光落在水杯上,说道:“我,好一些了,只是刚才做了些噩梦。我没事,我拿杯水上楼。”说完,他便离开了厨房。
     丹尼来到卧室门前,默默地立在那里,一只手拿着杯子,另一只手放在门把手上,他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地呼了出来。虽然他尽可能轻地推动房门,但是门还是挤出了“吱呀”的声音,丹尼咬紧牙,低头看向地板,推开了门。丹尼踏进房间一步,仍然低着头,往身体两侧迅速望了望,他担心幽灵会从他侧面冒出来。丹尼听到幽灵的声音从自己前面传来:“你回来了!快天亮了,你看。”丹尼没有望向窗户,只是一声不吭地走向床,把水杯递给坐在床上的幽灵。幽灵双手接过杯子,看向丹尼,沉默了一小会,说:“谢谢……”他望着清澈的水,继续说:“我没想到,你真的会给我拿杯水,我以为你去了找人,找人帮忙把我,弄走。”他说着,把水杯举高了一点,但是没有到嘴的高度。丹尼还是没有说话,他感到疲倦,可是自己应该是睡不成了,他看见幽灵伸出了舌头,那舌头戳进水里的时候,叉开了,然后马上缩回到口中。丹尼睁大双眼望着幽灵,不太确定自己看到了什么,悄悄地往一边挪了几步。幽灵又说话了:“如果你真的带人来,我可以就这么束手就擒,那应该,不会对你有什么影响吧?”幽灵瞅了一眼丹尼,而丹尼仍然保持着沉默,并且看向了别处,“但是我想先试试捕梦网。”幽灵又把舌头插进水里,盯着旁边的人类,丹尼看着他,微微张嘴,却不敢说一个字。丹尼看得很清楚,那幽灵有条长长的分叉的舌头,像蛇的那样,这是又一个他和弗拉德都没有的特征。丹尼感到毛骨悚然,面前的幽灵,外貌很像自己,但是又完全不同,如果是自己的舌头分叉的话,他可能会很不舒服,他当然也受不了头上顶着一团火。幽灵似乎注意到了丹尼在看什么,他便盯着自己的舌尖看了一会,之后把舌头缩了回去,对丹尼说:“我刚刚才发现我舌头是那样的。我只是,试试,还没喝……”他举起杯子把水喝完,放下杯子时发现丹尼靠在了墙角,他起身走到床头,把玻璃杯放在床头柜上,然后跟丹尼说:“你该睡觉了。”丹尼抓着衣服边缘,没有说话,见幽灵还在看着自己,很不情愿地走向床,爬了上去,坐在床上,用被子盖住自己的腿,听见幽灵对他说:“明天见!”然后丹尼朝幽灵望去,发现幽灵消失了。丹尼躺下来,扭动着钻进被子深处,刚闭上了眼睛,又睁开双眼,他突然想起,幽灵让他问爵士关于捕梦网的位置来着,他并没有问,幽灵也没有得到想要的信息,可是幽灵看到他的时候似乎还是非常高兴,他感到有哪儿不对劲,他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他刚才其实应该告诉别人有个幽灵拜访了他的。丹尼不想再想了,蜷缩起来,合上眼睛,希望自己能赶紧入睡。
🤔🤔🤔 I wrote what I want to draw anyway.
CREXY2000L嘅第103个原创post。
于2021年1月8号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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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raffykumosumi · 4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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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 Turning Back
蓝白色的闪电自高空劈下,苍白的光晃进漆黑的小巷深处,悬挂在金属杆上锈迹斑斑的铜制挂牌一端的金属链子断裂开,依靠仅存的另一端斜挂着,在狂风肆虐中剧烈摇摆着,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看起来摇摇欲坠。小巷入口处废弃的酒桶上坐着一个叼着烟的姜黄色齐肩发的男人,他懒洋洋地半抬起眼,趿拉着拖鞋撑着伞走向不知何时来到这个环境肮脏,治安无比差劲的街巷的一群人。
 “哦呵呵呵,这次弄得可真够狼狈的啊。”他吐出一个烟圈,上下打量着走向自己的一群人,慢悠悠地开了口。
 “少废话!”站在一群人中最前方的男人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血液顺着他捂紧手臂伤口的手的指尖低落,“你是住在这里的军火走私商对吧?我眼熟你,快告诉我医院在哪!”
 “喂喂喂,”军火商“呵”了一声,手腕一甩扔飞手里未抽完的半截香烟,烟头的火光短暂得亮了一瞬,倏尔被滂沱的雨浇熄,“多弗朗明哥的手下,求人办事都是这样蛮横的态度的吗?”
 “好吧,”男人的态度稍稍放软了些,“请告诉我哪里有医生,我和我的同伴亟需治疗。”
 “医生?你在开玩笑吗先生?这里可没什么医生,杀手倒是多了去,”军火商重又坐在废弃酒桶上,懒洋洋地翘着二郎腿,“有哪个医生会傻到呆在这种非但赚不到多少钱,还随时可能丧命的贫民窟般的地方?——不过,我看你们的伤势和这个恶劣的天气……”他摸了摸残留着胡茬的下巴,“似乎还没等到穿越过森林到达贵族人居住的繁华地段,你们全都死了。”
 “你……!”
 “哦,不过说到医生,大概一个礼拜前倒是来了一个自称是医生的,性格古怪的家伙,”军火商偏了下头,“没人知道他从哪来,也没人知道他的真实姓名。虽然年轻,但医术着实高明,也很上道,短短的时间就跟这片的人混了个眼熟。我们都叫他,”军火商说着,有些森冷地一笑,“死之外科医生。”
 “你说的那个家伙,他现在在哪?”
 “喏,”军火商大拇指朝身后一指,小巷深处的金属挂牌高高荡起又落下,“哐当”一响,“那家伙偶尔会出海,不过这种天大概在屋里呆着吧。——哦对了,你们如果真要找他的话,”他半抬起手臂,冲他们挥了挥,“希望你们带够了钱或者有足够多的运气。”
 “你什么意思?”
 “……”军火商面对多弗朗明哥的手下干部饱含怒意的发言和不间断地骂骂咧咧,懒散地耸了一下肩膀不再回应。披着鸦黑色大衣,处在队伍最后的男人静静地望了他一眼,递给他一张写了字的纸。纸张上的字迹他还没看数秒,便已被雨晕开字迹。
 “你这家伙……”他抬眼望向对方,眸子里有些许难以置信的愕然;披着鸦黑色大衣的金发男子冲他简单点了下头,沉默着一言不发尾随着他人一同朝小巷深处那间“死之外科医生”所在的房屋走去。
 锈迹斑斑的挂链终究不堪重负,彻底断裂开,金属挂牌狠狠地砸进路面的水坑里。在蓝白色闪电的映照下,挂牌上咆哮着的白虎的图案,显得愈发狰狞。
  肆虐的风裹挟着豆大的雨点,浸透金发男子的鸦黑色羽毛大衣,压得本就腰腹有伤的他呼吸逐渐急促而沉重起来。他向前迈开一步,试图透过雨帘望清小巷深处爬山虎和青苔各占一半天地的那面墙壁上用红色的油漆——或者是鲜血——涂绘着的褪了色的文字涂鸦。
 ——No Turning back.
 “哦哈哈哈哈,一群狼狈的疯子深更半夜里去找另一个疯子医生治病,真有趣。”被军火商称作医院的地方怎么看都不像是什么正规的诊所,倒颇像个废弃的地下防空洞。而它正对面的酒吧门口,喝着朗姆酒的海贼正粗声粗气地放声大笑,“小心点别被他弄死啊,他这家伙可是比死神还可怕。”
 “说谁比死神还可怕呢?”那不正经诊所的门被一只刺着“DEATH”文身的手推开,手的主人倚靠在门框,似笑非笑地望向喝着朗姆酒的海贼。他上抬起手腕轻轻高抛起的,居然是一颗扔在有节奏跳动的鲜活的心脏。
 “没,我说我自己,我说我自己还不行吗?”喝着朗姆酒的海贼哭丧着脸,“‘那个’什么时候能还我?”
 “呵,”倚靠在门边的青年嘲讽般轻笑一声,“咱们一开始说好的,你付我一万贝利或者等价的珠宝或黄金,我帮你治病。但是我收到的所谓的金块里,很大一半只是刷金漆的铁矿。违约的家伙,终究要付出点代价的。你在这住了那么久,应该懂这里的规矩了,格罗特当家的。”
 “……”自知理亏的格罗特冷汗直冒,端着酒杯的手直抖,双眼发直盯着青年人手上那颗跳动着的心脏。
 “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三天之内付清剩下的贝利,要不然……” 他挑了下眉,从敞着穿的深蓝色长袖风衣衣袖中抽出一张卷起的通缉令,轻抖展开,“我就把我手上的东西交给海军。——2500万贝利,”他略显嫌弃地瞥了一眼通缉令上的金额,“嘁,勉强够付剩下的诊金。”
 “我、我选……”
 “哦,不急,”青年人重又卷起通缉令塞回衣袖,单手扣拿着心脏,同时抱紧了双臂,“你有三天的时间用来思考。三天后告诉我你的答案。”
 “……”格罗特敢怒不敢言地瞪了青年人一眼,发泄般将杯中仅剩的朗姆酒一饮而尽。
  “那么,多弗朗明哥的人,深更半夜的前来拜访我的住所,有何贵干呢?”青年人的视线从格罗特身上移开,草草扫了一眼门口的一群人,慢悠悠地开腔。
 “你认识我们少主?”
 “不,完全不认识,”青年人口中呼出的白气在雨雾中散开,异常干脆地否认道,“是军火商当家的告诉我的。他刚刚用电话虫把我喊醒,跟我说了你们的事情。”
 “我们……”
 “我先问一句,”青年人打断了男人的话,摁亮了门口处的吊灯。橘黄色的灯光泼洒在他漆黑的发和肩膀。他侧过身望向身后狼狈不堪的一群人,金色的眸子里掠过一丝促狭的笑意,一条腿跨越过门槛,“你们带够钱了吧?”
 “这、这个……喂柯拉松,这次任务赚到的钱都在你那里吧,都有多少?”
 “……?!”死之外科医生跨越门槛的动作一顿,险些被脚踝高的门槛绊倒。他的视线越过众人的肩膀,落在队伍最后那个手忙脚乱从口袋里摸出潮湿的钱币的男人身上,久久未移开自己的目光。
  脚步声由远及近,最终在他的面前停下。被先前说话的人称作“柯拉松”的男人攥着被雨水泡皱的钱币,视线触碰上青年人双眼的刹那,有些许的愣怔。
 那双此刻交织着震惊、茫然与悲伤的双眸,他为何会觉得似曾相识?
 又为何,会骤然间想起那个前不久刺伤了自己,仓皇逃开的身患珀铅病的孩子?
  “这边走。伤得重的先进去,其他人跟上。”
 死之外科医生的嗓音拉扯回柯拉松的思绪。他本以为对方会一一清点着他递上的钞票,谁知青年人看都不看直接塞进了裤脚印着黑色斑点花纹的浅蓝色牛仔裤口袋里,抬起手臂指向灯光照不到的地底更深处的房间。
 “……” 地下室自带砭骨的冷意另本就淋了个透湿的柯拉松打了个寒战。原先避寒用的羽毛大衣此时此刻反而成了会加重他病情的累赘。草草包扎的伤口或许因为他先前手忙脚乱掏钱的动作幅度太大而裂开,殷红的血液在洁白的纱布上晕染开,染红了他点缀着红心图案的粉色长袖衬衫。
 “小心脚下,仔细别摔倒了柯拉先生。”
 “……?”
 刚刚是,那个人称“死之外科医生”的青年在跟自己说话?
 他讶异地瞪圆了眼,侧目望向身边的青年人,试图在对方脸上寻觅更多的答案,然而青年人留在他视野中的,仅仅是一个快被黑暗吞噬的背影,看起来格外的寂寞而悲伤。
  “嚓——”
 火柴头部摩擦过火柴盒的侧边,燃起一簇微弱的火苗。死之外科医生手腕一甩,将燃着的火柴精准地扔向壁炉内的木材堆之间的作为引燃物的一张旧报纸,蹿起的火苗驱散了雨夜和地下室的冷意。
 “茶和医疗箱我都拿过来了哦。”门口传来一个陌生的嗓音,蜷缩在壁炉边矮沙发上煨着自己发冷的双手的柯拉松极力压下内心的震惊,抬眼望向站在门口处的说话的白熊。
 “谢谢,茶放在茶几上就好,”死之外科医生收放好火柴盒,扭头望向自己的同伴一眼,“医疗箱的话拿给我。”
 “喂,搞什么啊,”矮沙发另一端的男人饮了一口杯中的茶水,登时骂开,“有用温水泡红茶招待人的吗,你这愚蠢的野兽!”
 “对、对不起……”白熊被他的嗓音弄得吓了一跳,后退半步低头道歉。
 “你到底是来治病的还是来品茶的?”死之外科医生打开了白熊递给自己的医疗箱,手不停地往外拿出治疗用的药品或器具,嘴里也不忘怼人,“少对我的同伴指手画脚。”兴许是怒气未消,他给男人伤口消毒的动作故意加重的几分,换来了对方一声压抑的惨叫。
 “……”柯拉松半是同情地望了家族内同伴一眼,端起自己面前的一盏茶啜饮了一小口。温水泡开的茶叶喝起来口感确实很糟糕,茶水里几乎没有半点红茶的醇香,但茶水的温度却出奇地适宜——没有烫得让他一口喷出,打翻手里的茶盏出糗,亦没有凉到又苦又涩,喝下去还会胃疼。
 他甚至开始怀疑,所谓的用温水泡茶,是不是青年人故意让白熊那样做的。
  “好了,接下来轮到你了,”柯拉松眼前投落大片阴影,青年人拎着医疗箱走近自己,“让我看看你的伤。——喂,我这里禁止抽烟!”他劈手夺下柯拉松叼在嘴里未点燃的香烟,表情看起来有些恼,“你是想把自己和脚下的地毯都给点着吗?”
 “……”柯拉松垂眼看着青年人夺下自己香烟的手,眨巴了几下眼,摸出一张泡了水变得皱皱巴巴的纸,写下一行“我看起来像是那么冒失的人吗?”的文字。
 “难道你不是?”死之外科医生暗自腹诽,重重叹了口气。他消毒洗净自己的双手,戴上医用外科手套后,动作轻柔地解开浸透了鲜血的绷带,拧紧了眉头。
 “这个伤……”他的指腹轻轻摁压在柯拉松腰腹部裂开的一道伤口上,眼神黯淡了几分。
 “不小心弄伤的,别介意。”柯拉松察觉到青年人情绪的变化,在纸上如是写到。
 “怎么个不小心法?”死之外科医生嗤笑一声,满脸都写着“编,你继续编”,“你在厨房里把菜刀刀尖朝上立在砧板上,然后脚踩到香蕉皮整个人向后摔,刚好摔在你立刀的地方?”
 “……”柯拉松一时语噎,笔尖悬停在纸上良久,不情不愿地写下:被敌人刺伤了,不疼,别担心。
 “……”死之外科医生视线从他糟糕透了的伤口上移开,瞥了眼新写下的字迹,用力抿紧了嘴唇,随后张了张嘴说了一句什么。
 柯拉松觉得自己今天一定是因为发低烧导致严重幻听了。
 ——他听到了青年人,一句极其小声的道歉。
  木材燃烧的“噼啪”声融进渺远处轰鸣的雷鸣,客厅摆钟有节奏晃动的钟摆让坐在它正对面的柯拉松愈发产生了倦意。他有些庆幸自己使用了自己寂静果实的能力,不然在青年人的指腹轻轻摁压在他的伤口附近查看伤势的那一刻,他便会痛呼出声。
 “这伤口情况糟到都已经严重化脓了,你自己都没感觉的吗?”
 “唔,我就说我怎么最近总是发低烧。”柯拉松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抓了抓头发在纸上写到;死之外科医生对着他那张画了滑稽的小丑妆容的脸实在发不来脾气,眼神示意柯拉松捋起衬衫衣袖,自己则从医疗箱里取出一支一次性针管,在柯拉松没反应过来之前将针管内液体注射进对方的体内。
 “你要做什么?!”柯拉松警惕地盯着他的手,笔尖用力到戳破纸张。
 “我需要把伤口彻底切开,”死之外科医生嗓音平静地回答道,“将脓液彻底的引流出后用生理盐水、双氧水和碘伏反复冲洗你的伤口。”
 “……”柯拉松似乎并没有完全信任他,他的手指依旧攫住青年人的衣袖,努力让自己不要睡过去。
 “这个过程会很痛,所以我给你大了点麻药。——没事的柯拉先生,放轻松,就当是睡了一觉吧。”
 “……”柯拉松缓缓松开自己的手指;死之外科医生冲他上扬了下唇角。
 ——那是他第一次露出真正意义上的微笑。
 “晚安,柯拉先生。”
  灼热到肌肤被烫伤的火焰,浓厚到近乎无法呼吸的烟。
 鲜血的铁锈味混杂着火药燃烧后的硝烟味灌进他的鼻腔,几欲作呕。
 火光深处影影绰绰地可以望见一个男孩的身影。戴着一顶斑点帽,单薄瘦弱的孩子蹲在火焰燃尽的废墟中,身上脸上满是血迹——也不知道是他自己的,还是在某个地方沾染上的。
 “罗……?”他心下一惊,下意识地要奔向被火焰包围吞噬的孩子,“不,等下……!”
 炽烈的火焰猝然向身后退去,取而代之的是割得面颊生疼的风雪。他半抬起手臂挡住柳絮般飞扬的雪,眯起眼朝苍茫的雪原尽头望去。
 那性格古怪的外科医生一手握住扛在肩头的长刀剑柄,另一只手的手指被男孩松松握在手心。
 “你……”
 “再见了,柯拉先生。”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同时望向自己,异口同声。
  “呜啊——!”
 他惊叫一声从睡梦中惊醒,胸口急剧起伏,被死之外科医生仔细而耐心地清理缝合好的腰腹处伤口,仍旧隐隐作痛。燃烧了一宿的柴火熄灭多时,整个地下室诊所空空荡荡,没有半点人影,寂寥得仿佛昨日雨夜的一切,宛若一场方醒的梦。
 “呵,你醒啦。那小鬼推测的时间还挺准的嘛。”门口处飘来一丝劣质香烟燃烧后的呛鼻味,伴随着姜黄色头发的军火商懒洋洋的嗓音,“要不是你递给我的纸条上正儿八经地写了句‘谢谢’,我才懒得接下那小鬼的委托,前来查看你的状况呢。”
 “这里禁止吸烟。”柯拉松咳嗽了几声,亮出写着字的纸。
 “妈的,臭小鬼规矩真多。烟灰缸在哪?啧,算了,禁烟的地方想必也没有烟灰缸。”军火商“呸”了一声,目光所及之处未能找到任何能充当烟灰缸的器皿,只好把掐灭的半截香烟别在自己的耳后,“——话说你的嗓子,天生这样的?”
 “……”柯拉松闭了下眼,摇头;军火商又“啧”了一声,吐出吸进嘴里的最后一口烟雾。
 “人都去哪了?”柯拉松在纸张上写下字迹询问道。
 “你的同伴们在对面酒吧喝酒呢,”军火商一屁股坐在柯拉松对面的沙发上,随性地伸长了双腿,“至于那个性格古怪的外科医生嘛……雨一停息他就再度出海去了。”
 “他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谁知道呢,”军火商乜了一眼他的字迹,“也许傍晚,也许明天,又也许在海上不幸罹难,再也不会回来了。”
 “闭嘴,他不会的!”柯拉松从沙发上猛地站了起来,撞翻了茶几上杯中凉透了的红茶。他不顾泼洒到裤子上的水渍,抬起一脚重重踩在军火商的腿上,伸手死死一拽对方的衣领,写着字的纸几乎要直接贴在军火商的脸上,“码头在哪?”
 “这里有很多个码头。”
 “少废话,说他最可能在的那个!”柯拉松火到,字迹凌乱潦草到飞起。
 “南、南边,”军火商被他勒得喘不过气来,“我第一次遇到他,就是在南边的那个码头。”
  海浪猛烈的撞击着坚硬的礁石,腥咸的海风吹得柯拉松的金发凌乱不堪。码头处堆砌了无数废弃的木箱、破烂的家具和不知用途的造型怪异的金属废料。他艰难地行走在离海岸码头有一段距离的碎石路上,鞋底踩在碎石上直打滑。
 该死的,我到底在做什么?就算从那个军火商口中逼问出码头的下落,那个人也不一定就会回来啊!
 柯拉松烦躁地抓了下头发,洁白的浪潮在眼前高高掀起,倏尔重重落下。一如他此刻跌落到底的情绪。
 “请问……”他弯下腰,手指轻轻戳了戳在码头边玩耍的小孩子的肩膀,还未待他在纸上写下几个笔画,手执贝壳的小孩子瞅见他妆容怪异的脸,吓得跌坐在碎石路上,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声,哭喊着跑开。
 可能家族里的那几个臭小鬼,特别是罗,是为数不多见到自己不但不会被吓跑,还会恶狠狠去自己对视的小孩子了吧。
 他隔着洁净的纱布摩挲了下腰腹的伤口,从裤兜里摸出一根烟叼在嘴里,苦笑着想到。
 “我说过了,禁止吸烟。还请遵医嘱,柯拉先生。”
 又是那个低沉温柔的嗓音,又是那双刺着“DEATH”文身的手。
 又是那个人——跟瘦瘦小小的罗一同闯入自己梦境的,奇怪的外科医生。
  风撩起青年人墨蓝色长风衣的下摆,死之外科医生安静地站在碎石路上,指间夹着从他唇齿间取下的香烟。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他仰起面庞,望向眼前人。
 “我来找你。”
 “为什么?——不,等等,”死之外科医生皱了下眉,“你刚刚是不是说话了?”
 柯拉松闭了下眼没有回答,打了个响指,低声念了一句“寂静”。
 “你……”海浪声和孩童的嬉闹声倏尔消隐,他仅能听到柯拉松和自己有节奏的呼吸。死之外科医生双唇无声翕张几下,好容易才发出了一个音节。
 “抱歉,吓了一跳吧?我其实是寂静果实能力者。”
 “那为什么突然愿意对我坦白?不单单是我处理好你的伤口那么简单吧。”外科医生挑了下眉;柯拉松沉默了下,似乎有些纠结要怎么开口。
 “我想……”柯拉松试探着,小心翼翼地开了口,“拜托你救一个人。”
 “谁?”
 “被我哥哥领回家族的,身患珀铅病的小孩子。”
 “……”死之外科医生的脸色微变,抬手压了下自己的帽檐,“我劝你早点放弃那个想法,珀铅病是治不好的。”
 “但……”柯拉松的表情看起来有些许的失望,但他并没有放弃追问,“你是手术果实能力者,不是吗?我们初次见面的时候,你手里明明拿着那个海贼的心脏,但那个海贼什么事都没有。除了手术果实能力,我不知道还能怎么解释这一切。”
 “所以,”死之外科医生忽地笑了起来,笑声听起来莫名有些自嘲,“你是想拜托我用手术果实能力救那个险些把你刺死的小混蛋?”
 “是啊,听起来很荒诞可笑吧?”柯拉松耸了下肩膀,笑了一下,“随你了,你也不是第一个骂我是笨蛋的。”
 “比起骂你笨蛋,”死之外科医生咬了下后槽牙,似在隐忍着什么,“……我只想骂你是骗子。”
 “对不起,我应该早点告诉你我其实能说话。”
 “……不守约的骗子,”对方像是没听到他的话,深吸一口气自顾自般地说了下去,“我们明明约定好了要一起去旅行,结果却变成我一个人在流浪。”
  不是,等等,他什么时候做过这种约定?
 不,比起那个,还有一件更奇怪的事……
 “你为什么会知道刺伤我的是那个身患珀铅病的小鬼?”
 “说起来,我还没告诉过你我的真实名字吧,”死之外科医生从喉咙里发出一声轻笑,“我叫特拉法尔加·罗。对,就是你口中的那个身患珀铅病的小鬼。”
 也是那个刺伤了你的小混蛋。
 “罗……?”柯拉松愕然地端详着青年人的面庞,努力寻觅着对方童年时的影子,“你……”
 青年人的面庞和手臂上完全看不到珀铅病导致的病态的苍白,反而呈现出被阳光晒过后的很健康的小麦色;先前一直笼罩在他眼里的森冷绝望和淡漠也销声匿迹,青年人此刻的双眼里溢满了悲伤和温柔。
 未来,那个孩子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不,也许是我自己做了些什么?
  “柯拉先生?”罗被柯拉松盯得有些许的不自在,“能不能……别这样一直盯着我看?”
 “不是吧,你居然害羞了吗?——对了,你现在多少岁了,罗?”
 “……26。”
 “咦?明明比我还大了3岁,却还是矮了我那么多啊……”柯拉松半开玩笑道,换来罗气到咬牙的一句“柯拉先生”。
 “抱歉抱歉,”柯拉松偏了下头,绽开笑容,“我太开心了,所以不由得盯得你看得久了点。”
 “嗯?”
 “太好了,你有平安健康地长大。”柯拉松露出他铭刻在记忆深处的那样明朗的笑脸;罗觉得喉头一阵发紧,慌乱地别过了头。
 “柯拉先生,”他轻轻叫了对方一声,嗓音轻微发抖,“我……有成长为你期待的样子吗?”
 “有啊,”柯拉松温柔地垂眼望向他,“其实啊,你只要平安自由地活下去,就够了啊。——啊……”
 背对着他的青年在他话音落下的一瞬,抬起手用力压低了帽檐。
 “罗……?”柯拉松原地无措了会,试探着唤了他一声,“你还好吗?”
 他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先前还能强忍住泪的外科医生紧绷的双肩募地垮了下去,眼角止不住地有泪水滑落。
 “该死,我为什么……”罗沙哑着嗓音,手背死命地捂紧了眼睛。饶是如此依然阻止不了自眼角不断滑落的泪,“我明明命令过我自己就算在这个时空见到你也不许哭的。”
 “……”柯拉松伸出手臂,环住突然间情绪崩溃的罗,“如果哭出来会好受些的话……我会一直陪伴在你身边,直到你慢慢恢复冷静的。”
 “别再用你的能力消去我的哭声了,柯拉先生……” 外科医生的话语听起来近乎哀求。
 “我不会的,”柯拉松向他保证道,望向被自己拥在怀里从轻声抽泣,到哭出声来的外科医生,“我不会那样做的。”
 虽然我完全不明白未来的你,或者说我身上发生了什么,但我清楚地知道,就算我消去你的哭声,也无法消去你心中的悲伤和泪。
  “船长?船……”
 “嘘——!”柯拉松竖起食指,对着白熊眨了下眼,温柔地垂眼看着哭累了靠在自己怀里的人,“他睡着了。”他用口型告诉它。
 “啊,对不起!”白熊惊慌失措地用爪子捂紧嘴巴;柯拉松被白熊笨拙的模样逗笑了,弯了下唇角。
 “没事的,我用果实能力建立了一道隔音壁,你们船长听不到外界的声音,也听不到我俩的谈话。”
 “噢噢,好厉害。”
 “有什么要告诉他的事,我来帮忙转告吧?”
 “咦?”白熊迟疑了下,最终还是决定说出口,“哦哦好吧。我刚刚和佩金一起发现了那道洋流,唔,就是让我们莫名坠入这个时空的洋流。它突然出现在海面上,我们避让不及,只能死命抓紧船舷等海面平静下来。但是……”
 “但是你们发现居然来到了16年前。”柯拉松帮白熊补充上后半句。
 “是的,而且从伟大航路的后半段新世界,猛然间回到了北海。虽说伟大航路上什么都可能发生,但这怪异得有些出乎预料了。”
 “等等,你们去了伟大航路?”
 “嗯,因为……”
 “因为……?”
 “啊,我不能说,”白熊拼命摇头,“船长要是知道了我告诉你他出海是去为了找多弗朗明哥复仇,一定会杀了我的。”
 你这不是还是说出来了吗!
 柯拉松哭笑不得。
  “糟了,我刚刚是不是……”
 “放心吧,”柯拉松长长地呼出一口气,阖上眼帘,“我不会告诉他你说漏嘴的。——话说你手里拿着的是蛋糕吗?”
 “嗯嗯,因为今天是船长生日嘛。”
 生日……吗?
 那个用死亡倒计时来计算自己年龄的孩子,从未开口告诉过他自己的生日是哪天,更不会庆祝自己的生日。
 毕竟,身患重病的孩子能庆祝什么?庆祝自己离死亡更近一步了吗?
 “蛋糕……能让我交给他吗?”
 “可以呀,我觉得船长不会介意的。”
  “抱歉,我居然睡着了。我……睡了多久?”
 “半小时吧,没有很久。”柯拉松不易察觉地活动了下被罗压麻的手臂,“你可以再睡会。昨晚你顾着给我们治疗,都没能好好睡觉吧?”
 “有人来找过我吗?”
 “啊,你的同伴,那只会说话的白熊让我告诉你,它和佩金刚刚一同发现了那道跟把你们卷入那个时空同样诡异的洋流。也许,乘上那道洋流,你们就能回到正常的时空了。”
 “……”罗的神情看起来没有半点欣喜,反而神色有些黯然,“比我想象中要快啊……离别的来临。”
 “确实呢。我还没来得及好好看看你长大后的样子。”柯拉松故作轻松地笑了一下,伸手捏了一下他的脸,“别难过啊,我们在未来还能再见面的。”
 他以为罗会如同小时候一样冲他发脾气,然而罗只是抬眸望向他,淡淡一笑。
 “嗯,我在未来等你。”
 在没有你的未来怀念着你。
 “啊,等等……”柯拉松想到了什么,叫住了转身欲走的他,“有件事我一直都想做一次的……”
 “哈?——喂,等……”他的鼻尖突然被柯拉松点上甜腻的奶油,而那“罪魁祸首”,则笑着看向自己。
 那个笑容,跟胸口文身的笑脸一样,开心而又温柔。
 是他同样会用一辈子记住的笑容。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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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ydra-27 · 5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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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家事
  自从父亲死后,娘就独自抚养她的我长大,虽然附近的邻居一直劝娘改嫁,但娘却怎么也不肯,所以娘一直过着相当的苦的日子,直到她我我渐渐的长大,娘才渐渐的减轻负担。或许是我们母子相依为命的关系吧!长大后的我还是相当的黏着娘,就算已经十六岁了的我,每天晚上还是喜欢跑去跟娘一同挤在一张床上睡,而娘一直以为我是因为没有的父亲所以才特别喜欢黏她这个做娘的,所以也不以为意的答应了。刚开始我还只是静静躺在妈妈的怀里睡,但渐渐的我开始对娘的丰满的肉体起了兴趣,一开始我只是将手伸进娘的衣服里抚摸着娘的双乳,不久我就要求娘脱掉身上的衣服,让我吸吮、玩弄乳房。而娘也因为我没有了爹,所以相当的疼我,对于我的要求她也会尽量的来满足我,因为对娘来说,这只是男人的通病,不管是多大的岁数了还是总像小孩一样喜欢吸吮女人的乳房,就像我的爹一样,还没死时也是天天吸吮着她的乳房才睡着。慢慢的我又不满于吸吮娘的乳房而以,我对娘的阴户也起了兴趣,于是开始要求娘脱光衣服,好让我看个、玩个够,起初娘不肯,但后来经不起我苦苦的哀求之下,娘只好答应我,但娘却不肯脱掉裤子,只肯让我的手伸进她的裤子里玩着她的阴户,而我也不时的拉着娘的手伸进自己的裤子里,让娘的手玩着自己的鸡巴。   当娘第一次握着我坚硬、粗壮的鸡巴时,娘才知道原来我已经长大了,慢慢的在我灵巧的手指玩弄之下娘也达到了快感,所以不知不觉的娘也喜欢让我玩着她的阴户,最后我们母子俩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更不知是谁先动手脱光对方的衣物,母子俩每天晚上总是脱光了身上的衣服在床玩着对方的性器直到累了才睡觉。   当然我也曾经要求过娘要和她乾穴,但娘却死也不肯答应,最后我只好偷偷的趁着娘不注意时,握着自己的鸡巴在娘阴户上的穴口上磨,但每当我准备将自己粗大的鸡巴插入时,总让娘给阻止了!   虽然娘也知道再这样继续和我玩下去时,总有一天会出问题,但她也没办法阻止了,更舍不得阻止,因为她也喜欢让我玩弄而达到高潮的快感。   今天我们母子俩像往常一样的躺在床上玩着对方的性器,唯一不同的是我早已脱光了衣服,而娘则光着下半身,但她的衣服还穿在身上,只不过是被拉开吧!我像往常一样趴在娘的身上,我张口含着娘的乳房不停的吸吮着,手则在娘的阴户上搓揉着,慢慢的我趁娘迷网时整个人都爬上娘的身上,当我的手握着鸡巴在娘的阴户上不停的磨着时,仅存的一丝道德观念,使娘一手紧着湿答答的阴户,一手紧紧的抓住我蠢蠢欲动的鸡巴,说道:「不可以,我,娘的身体,可以让你玩、让你舔,娘也喜欢你那样做,但你绝不可以将这个放进娘那里面去,万一,把娘的肚子搞大的!你叫娘怎么出去见人?」   「好亲娘,你难道看不出来?我老早就爱上你了!你知道我盼望这一天有多久了?你就成全我对你的爱吧。早在你让我吻你的那一刻起,你就该知道这种事只是迟早的事,不是吗?你难道不愿让你的情人疼爱你的身体?让所爱的男人从自己的身上得到最大的满足,不是每一个女人所喜欢的吗?亲亲,你就行行好,让你的我彻底的征服你吧。迎接我,你将会发现我对你的爱是多么的热切,多么的激烈。」   面对我火辣辣的求爱,娘既惊又喜,她原来以为这一切只是我的性欲作祟,万万没想到我早已将自己当成我的情人,而且正要求着自己的身体。拒绝吗?不!自从丈夫死后的每一个冷清的夜晚已经让她怕透了,而她更只是个四十二岁的女人,是个正常的女人,她绝对需要男人的滋润、怜爱。   娘手中握着我炙热的大鸡巴,像一道催命符,让她忍不住的回想起那遗忘已久的滋味。那被我调弄多时的阴户,此时又偏偏不争气的蠕动着,似乎为自己的胆怯而感到不耐。方寸已乱的娘,终于跌入欲念的泥淖,轻轻的叹了口气,将头转向一边,不再说话。   我发觉娘原来紧抓住鸡巴的手,已不再使劲,便知道娘亲心里已经肯了,只是碍于娘的身份,不敢放松手罢。于是慢慢的拨开妈妈已经毫无力量的双手,靠近她的耳旁说着:「娘,别想那么多,就让我们当一回夫妻吧。」   就此同时我将在外徘徊已久的鸡巴紧抵着娘的穴口不停的磨着,这要命的磨擦,终于将娘最后的一丝道德防线��掉了,原来阻止我的双手,这回儿反而搭在我的屁股上,又摸又按,似乎有意无意的摧促着我赶快进港,但我却还是握着鸡巴不停的磨着她的穴口。   最后只见娘双手掩住她那涨红的脸庞,吃力的出声道:「娘的小冤家,进来吧,算我前辈子欠你的,只希望你永远记得你刚刚说的话,可千万别负了我!」   听到娘这句话,我如蒙大赦,手脚也加快了,一时间,娘已被我剥个精光,像个去了壳的荔枝。岁月并未在她的身上留下任何痕迹,吹弹得破的肌肤仍像处女般散发出诱人的气息,挺秀的双乳令人垂涎欲滴,稀疏的阴毛让阴户显得更脆嫩,透过昏暗的灯光,我直盯着娘饱满雪白的阴户看着,我看到娘阴户上含着些许爱液的穴口,似乎正热切的招呼着我快点进入似的。   久久未曾经历这种阵仗,娘羞得用双手掩住了脸,静静的等候亲生我来受用自己的身子,享用自己早已多时没让男人用过的骚穴,她觉得此时自己就像一头待宰的羔羊,而我就像一头即将撕碎自己的野狼。当自己紧合的双脚被人无情的扳开时,娘知道那头一丝不挂的野狼已经发动它的攻击。就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我那粗壮的身体已压将过来,领受着迎面而来的混浊的气息,娘可以感到我那股灼人的冲动。   接近沸点的我挺着狰狞的鸡巴,在娘的穴口急切的寻找战场,一来心急,二来生殊,使得我折腾半天仍然无法将自己的鸡巴与娘的骚穴结合。依然以手遮着脸的娘,一则疼惜我,一则担心我走错门路,硬是用那大家夥招呼自己的屁眼,好几次想出手帮忙我,奈何她仍然鼓不起勇气抓着亲生我的鸡巴往自己的小穴塞,眼看不得其门而入的我似乎开始为自己的笨手笨脚感到烦燥不已,娘突然想到一个好法子,她想:「我这小冤家只不过是抓不准该用力的时机,好几次都是过门而不入,且让我出声引导我。」   于是,就在我再次将龟头对准自己穴口的时候,娘轻轻的「啊!」了一声,这几乎听不到的一声,在我听来就像导航船的鸣笛声,聪明的我马上知道自己已经找到通往生命之道的入口,喜不自��的沈下屁股。顺着娘滑不溜丢的淫水「滋」的一声,我的龟头就挤开娘那已十多年没人探访过的阴道,一时之间我觉得娘那紧凑的小穴紧紧的夹着鸡巴,让我有了趐爽的感觉,我忍不住的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鸡巴缓缓的插入娘肥美的小穴里,而娘一时间也觉得自己的小穴被我的大鸡巴称的涨满满的,一种充实而麻痒的感觉袭上她心头,小穴里的淫水也因鸡巴的原因而给挤了出来,这让我更加的兴奋。我的鸡巴沿着娘那似曾经游访过的小穴不停的寻访、追击,直到龟头紧紧的抵住娘的子宫。我闭上眼睛享受着鸡巴被娘淫穴紧紧包裹着快感,我感受到娘小穴里的嫩肉不停的蠕动,那像怕我鸡巴抽出似的不停的吸吮着的快感让我爽的不知自己是谁了!   在恍恍惚惚之中,娘突然感到整个阴户遭到我毫不怜惜的攻占,尤其是我那硕大的龟头刚顶开她那早已封闭十多年的小穴时,更让她吃不消,她想起她和我我爹新婚之夜也不过如此,娘不禁缓缓的吐了一口气,以消减我那巨大生猛的鸡巴所带来的几丝疼痛。   想起十六年前,自己费了九牛二虎的劲儿才把身上这娃儿从这个地方挤了出去,想不到十六年后的今天,却让身上这冤家的一翻甜言蜜语,给哄开了自己的大腿,然后把她生我的大鸡巴硬生生的挤回这个地方。   想到自己固守十数年的贞操,就在这一瞬间,成了我蜕变为成人的祭品,娘心中不免有几分懊悔。但淫穴里那火热、粗大的鸡巴却也让她慢慢的兴奋起来,淫穴那种近乎涨痛的充实感是娘十多年来的渴求,再受到四周淫乱气氛的感泄,娘的心竟如遭到恶灵蛊惑般的为自己能和我一起完成我人生的第一次,而感到激动。眼看身下的娘,因一时间无法领受自己无从回避的充塞而不自然的轻摇着腰枝,我突然觉得自己就像一个纵横战场的的大将,而呵气如兰的娘,就像一件自己费了好大的劲才虏获到的战利品,而现在正等待着自己去探索、享用。   不待娘的教诲,我的屁股已大刀阔斧的动了起来,那动作一点都不像初上战场的雏儿,每一次的抽动,鸡巴都是那么的道地、扎实。让久末和男人干过穴的娘有点吃不消,她感到自己的小穴像快被亲生我的大鸡巴橕破似的。但她没有因此阻止我,她默默的接受我巨大鸡巴的撞击。   而我则没有想到那么多,现在的我只想用自己的鸡巴好好的乾着眼前这渴望已久的亲娘,一会娘的阴户经过我卖力的干过一阵之后,娘的心情有了奇妙的变化,只见她不再羞窘的掩住她的粉脸,反而像一个知趣的妻子般的将双手轻搭在我的双肩,微睁着眼,轻吐着气儿,开始享受起亲生我粗壮的大鸡巴时快时慢抽插所带来的蚀骨的快感。眼看着我俊秀的脸蛋,因承受不住未曾有的舒畅,而不停的喘息着,娘突然对着眼前这个正用着大鸡巴乾着自己小穴的我产生既爱又怜的情愫,彷佛正在自己身上驰骋摇晃的野兽,已不再是她的亲生我,而是她情债未偿的情人,只是上天用最荒谬的方法让我们一了未完的相思。   有了这般想法,心中不再有先前的罪恶感,相反的,那罪恶感转换成不可收拾的情欲,眼前的我,不但让娘空虚已的肉洞得到了充实,也让她那空旷已久的感情黑洞得到了填补。   来自阴户的快感因思想的解放,而增添百倍,积存多年的淫水,决堤般的涌出。娘像一头滚烫的母兽,用全身的每一个毛细孔去吸取每一丝我传来的气息。我的每一次冲撞,都得到身下娘最热烈的回应,她紧夹着我腰枝的双腿,像是摧促自己侵入娘的更深处似的紧夹着,小穴更不停的抬高迎合着自己的鸡巴。   突然我的鸡巴感受到娘阴道传来的一阵阵紧缩,我不经意的睁开眼睛,恰好触及妈妈那深情款款的眼神,脸颊因兴奋而显出潮红的娘,湿润的双眼又爱又怜的偷瞧着眼前这个刚刚还是自己亲生的我如今却毫不怜惜用着大鸡巴乾着自己的丈夫,当娘发现我停下来紧盯着自己时,像被逮着的偷儿,敢紧偏过头去,避开我那灼热的眼光。   突然间,四周安静了下来,我停止了屁股的抽动,像一个恶作剧的小孩子,在娘的红通通的脸颊轻轻的亲了一下,问道:「娘,我的鸡巴乾的你舒服吗?」   虽然娘十三年所忍受的情欲在此时已得到身心俱感舒畅,但却不知道如何回答我这种令人脸红的问题,于是取了个巧反问我:「娘的亲儿累了吗?要不要休息一下?」   娘嘴上这么说,双腿却将我的屁股钩得更紧,膣道更有意无意的用力一紧,暗示着我,我已完全的征服了我的娘,且我身下的娘正期待着我这个我的大鸡巴能在她小穴里更深入、更扩张的插着。得到娘这般露骨的回应,我好不高兴,鸡巴顿时变得更长更烫,把底下的娘顶得又趐又麻,骚痒得难受。急欲得到解放娘,见我还是愣愣的盯着自己看,任凭自己的双腿再三的催促,就是不肯抽动鸡巴,显然这固执的我不肯让自己轻易的打发。无可耐何的她,只好涨红着脸发出浪语:「乖儿,娘舒服的紧,你就别再吊娘的胃口,行行好,送娘一程,好让娘把积了十数年的淫水,全数给了你吧!」   听了这话,我满意地笑道:「好亲娘,我谨珍母命,哪,挺着点儿,我这就要给你来顿狠的啦!」   没有些许的停留,我解开娘钩住自己的双腿,将它们架在肩上,开始大起大落的挤压。受到我没命狠插的娘,阴户被拉出大量的淫水,那淫水沿着屁股沟儿,把底下的床单泄湿了一大片。就这样,两个赤条条的人儿,互相咬噬着对方的性器,阵阵的欲火,在接合处熊熊的烧着,几乎把母子俩人的性器都给熔化了。就在这惊天动地的床战,如火如荼地进行了近一刻锺以后,魂儿仍在半天幽游的娘,突然发现我的呼吸变得十分急促,抽动的动作也变得越来越快,娘料定我就要射精了,一时间,欲念全消,双手急急的橕拒着我道:「我,快抽出来,千万射不得,娘会…!」   可惜,这话来得太迟了,初登极乐的我根本顾念不了那么多,急于一为快的我,不但没有因娘的话而停止动作,反而将娘抱得更紧,屁股的起落更加的剧烈。突然,我感到眼前一阵光亮,底下澎涨到极点的鸡巴,终于忍不住的吐出第一道情涎。   穴心突然受到我热精浇淋的娘,在发觉自己终究没能躲开我初精的灌射后,浑身瘫软下来,任凭我将全身所有的子孙浆,一道一道的灌注进来。失去抵抗能力她,静静的看着我潮红着脸,为人生的第一次高潮低吼着,心中竟为自己能给我如此大的快感,感到几分的喜悦、骄傲。   多少年来她只觉得自己只是一个青春不再的娘,但我在自己体内不停的爆发,却再再的告诉她,自己仍未凋谢,仍是一个能令男人喘息、疯狂的女人。心情有了巨大转变的娘,不再担心怀孕的事,只希望我能将自己完全占有,并将我的爱一滴不剩的留下来,所以娘更将夹在我的双脚夹的更紧。而我注入娘子宫的每一道精水都成了娘最强的摧情剂,翻搅、渗透着整个子宫,受不了这致命的快感,娘几乎昏死过去。   终于,我完成了我的第一次射精,虽然留在娘体内的鸡巴仍意犹未尽的抽搐着,我整个人却已像一个消了气的气球般的趴在娘的身上。第一次尝到女体滋味的我,怀着几分感激的心情,不停的亲吻着身下的女人,根本忘了这个才给了自己最大快乐的女人,还是自己的亲生娘。才出十多年来所忍下的那最黏稠的阴精,慢慢的从快感的巅峰飘落下来的娘,悠悠的品味着子宫内亲生我所射的澎湃、激荡的精液,此时我柔情似水的爱怜,不但不停的落在自己的每一肌肤,且狠狠的噬咬着子宫的每一处,抚摸着我依然发烫的脸,娘告诉自己,那曾经消逝于多少个孤清夜晚的春天,终于在今天找回来了。云雨方休,我像一只消了气的皮球一般,由娘的身上,滑落到一旁的席上。当一切的动作停了下来后,四周突地变得十分安静,胸部依然起伏不定的娘,不落痕迹的抓起她散落在一旁的底裤,按住她的私处,因为我留在她身体里的东西,正一阵阵的从她的阴户流了出来。就这样,这对有了一层新关系的母子就这样无声的并躺,直到过了好一会,当我的精神恢复了稍许时,我才觉得我或许该说些什么什么才对…   「娘…」   这一声才刚出口,娘马上就纠正我道。   「娘?小祖宗,都已经这般田地了,你就别再叫我娘了,难道你要你的孩子对着你叫哥哥?」   「我的孩子?」   「还装��,刚刚叫你别射在我那里面,你偏不听,还紧抓住人家劈哩啪啦的一阵猛射,现在姐姐满肚子都是你交的货,只怕明年就要替你生个胖小子罗。小子,只怪你贪图舒服,过了这个晚上,姐姐的肚子要是大了起来,可要把账给记到你的头上,由不得你赖的!」   听了这话,我忍不住的用怀疑的眼光看着娘。不想和我争辩,娘仅是笑了笑,然后拉着我的手拉往她的腿根探了一探,果然,那还有几分热气冒出的穴口,仍然是黏不啦搭的一片。   「姐,你后悔了吗?」   「傻我,方才姐姐对着你张开双腿时,就已经决定要和你作一辈子的夫妻了。既然当了你的妻子,姐姐还能不替你养个小子吗?只要你愿意,姐姐还想替你多生几个哪。」   娘抱着我的手臂,轻咬着我的耳根,软软地说道:「从今天起,你就是姐姐的汉子,姐姐的天,没有外人在时,你想对姐姐怎样,姐姐都依你,但就是不许你再叫我娘了。赶明儿个姐姐上街买些货儿,将这张床整治成咱姐弟俩的鸳鸯窝,再让姐姐好好的侍候你这小冤家,以偿你对姐姐的一番情义,你说好不好?」   我转过身子,仔细端详着娘──眼前这个女人,还是那和自己相依为命十数年的娘?眼前的她,眼神散发出无限的春色,头上的秀发,因方才那场激%   我转过身子,仔细端详着娘──眼前这个女人,还是那和自己相依为命十数年的娘?眼前的她,眼神散发出无限的春色,头上的秀发,因方才那场激烈的交欢而略显零乱,似张还闭的红脣,好像正等着情人的品尝,依然突出的乳头、起伏不定的玉乳,告诉我,娘仍未跳出刚刚那场情欲的漩涡,这个让自己尝到人生极味的女人,正期待着亲生我的另一次侵犯…   「亲姐姐,何必等到明天,你的亲汉子现在就想再当一次神仙…还有,你不觉得我一边干你一边叫你娘会比较剌激吗?」我把娘拥入怀里,温柔地说道:「就让我我再好好的疼你一次…再让我让娘好好的爽一回吧…」   说完这话,我再次把娘压倒在大红花被,迎头就是一阵令娘喘不过气来的狂吻,两手在娘的身上胡乱的摸索着…眼看另一场肉的交战就要开始。   突然,娘急急地推开我:「好我、好我,你说的多对,你稍忍一下,姐姐去去就来…」   娘在我的鼻子轻轻的亲了一下,抓起遗落在床角的抹胸掩住吻痕纍纍的胸部,下得床来,走近窗口,拉下窗盖儿,并将房门的门栓戳上,回过头来对我说:「小色鬼!窗也没合,门也没锁,就敢骑在你亲娘的身上猛干,就不怕被架上猪笼?」   当她坐上床旁的马桶时,发觉我正专神的看着自己,急涨红着脸说道:「讨厌!你…转过头去嘛,别看…人家要那个…」   那知坐在床沿的我,存心让娘着急,仅一旁浅浅的笑着,就是不肯转过头去,娘没有法子,只得瞪了我一眼,任由这冤家看着自己把我在自己穴里的阳精给排出来。   心想:「反正穴都由我玩过了,让我看看身子又算得了什么?」就这样过了一会儿,突然传来一阵声响,原来娘的穴里因我的猛烈抽插而灌进了不少空气,而这会儿竟随着大量的秽物排了出来。一旁的我,以为娘放了个屁,不觉的笑了起来,还用手指在脸上划了两划,娘只当我看出自己并不是放屁,羞的耳根都红了。好容易才把肚里的货清乾净,娘掩着胸走到衣柜旁找出一条乾净的缣布,把阴户仔细的擦乾净,并偷偷带着另外一条回到了绣床。走到我的身旁,娘用手指在我的脸上划了两划,笑道:「你啊,就只会偷吃,也不懂得擦嘴…来,姐姐替你擦擦。」   说着,拿出缣布,在我的裤档间擦了起来。一边擦着自己留在我身上的淫液,娘一边打量着我那极端兴奋部份,想着:「原来这冤家的宝贝是这般的粗大,难怪刚刚被它插的死去活来,这孩子真是员猛将,一上得身来就是一阵猛插猛抽,就当那穴是铁铸钢打的。待会那顿活儿,可要叫我轻点儿,免得把穴乾肿了,就没活儿可乾了…」   才不过一会儿的工夫,娘就已经把我的东西擦乾净了,只见她把手中的布条儿往床边一丢,才说了声:「好了…」   我已挺着我那已再度勃起的肉棍儿,翻起身子,紧紧地将她压住道:「娘,我们再唱一出二进宫吧…」   有着同样的需要,娘此时也就不再顾忌那母子的名份,放胆的将她的两腿张开,热烈的迎接我的第二次侵入…   怀着某种期待的心情,娘一手将我肉棍儿带往她那又渗出淫水的阴户道:「进来吧,娘的小驸马!让姐姐好好的疼疼你吧…」   有了娘的帮忙,我很顺利的再度侵入了娘的体内,与第一次不同的是,娘这次有了更撩人的风情。当我的龟头才将她的花心那么轻轻的一抵,她马上有了十分激烈的反应…只见她两条高举的腿,突然用力的钩住我的屁股,将我往她的身上拉扯,这种赤裸裸招呼,摆明就是要她的我将她的身体给一缝不留的全然塞满,让她能得到百分之百的痛快、宣泄。   已然将世俗的道德枷锁由身上解去的娘,仿佛无意间得到了张专属于她的性执照,藉着心理解放所带来的特权,她开始细细的品偿我的每一次进出,不断的将那窄小紧凑的阴户挺向我的大鸡巴,她用尽下半身去逢迎和讨好令她魂牵梦萦的我最狂暴和醉人的冲击,当她的阴户因我阳具的进出而无法自主的开阖时,由底下袭至喉头的激烈快感,让她终于吐出了一串串欲的吟呻。   「啊…啊…哦…好我…你乾的娘爽上天了…啊…」   「娘,你…没事,听你哼呀哼的,是不是我那里弄得不对,把你弄痛啦?」   不曾听过女人在欢乐绝顶时的特有言语,我以为出了什么大不了的事,焦急的这般问着。   听到我那道纯情的发问,娘心里暗的里笑了一笑,她心想:「想不到,死守了那么多年的那块贞操牌坊,让我这小冤家这么几下抽弄,就全给散了,唉,原以为道德这种东西,虽管不了咱女人的下口,但也塞得住咱们的上嘴的,如今,唉,我这好色的女人,竟让我把我上面这张嘴也弄出声来了,惭愧、惭愧…」   「嗯,没事的,你想怎么插就怎么插吧,我们女人…只要被插得舒服,就会这般叫的,你不用怕。对了,待会儿…娘要是在丢身子时失了神嚷了出来,可记得把娘的嘴给住喔,可千万别让咱们的左邻右舍,知道这屋子里发生了些什么喔!」   「原来这样啊,娘我知道了…」   「来吧!娘的小丈夫……娘的好我…快用你的大鸡巴用力干娘吧…用力吧…」   我一听到娘的哀求后,双手双脚橕在床上开始抬腰狠狠的乾着娘的小穴,而娘则是双脚紧紧的夹着我的腰,双手环抱着我的脖子享受着我粗大的鸡巴在自己淫穴里抽插的快感。   「啊……好啊…娘的小冤家……好我…啊…用力插…啊…乾死娘吧……」   我一边插一边想刚刚娘还说怕丢身时情不自禁的嚷出来,没想到才插不到一百下娘就叫了,看来待会可要小心了,要不然娘待会叫的更厉害,让左邻右舍全知道了。   「哦…汉儿…娘的好我……啊…用力插…啊…对……就这样…用力干你的亲娘…啊…你插的姐爽上天了…」   我看着平时拘谨守节的娘,此时陶醉的表情变得像荡妇淫娃般,嘴里更不停的叫着一会叫我我,一会叫我我,我真不知道娘到底要将我当成我还是我,但我也没想那么多,现在的我只用力干着我眼前的女人,满足这个女人,管她是想当我的娘还是姐姐。   「娘…汉儿…嗯…乾的你爽吗…嗯…」   「爽啊……汉儿…娘的好我…哦…你的大鸡巴乾的亲娘好爽…啊…用力干吧…小丈夫乾的娘爽死了…啊…」   久蓄欲潮的娘让我的大鸡巴插的像山洪奔泻般的不知丢了几次,此刻的她像爱欲焚身的荡妇不断的将腰往上抬,好让她我的大鸡巴能深深的插进她的小穴里,嘴里更不停的呼唤着我、哀求着我。幸好她的叫床声还算小声的,且最近的邻居也在几十尺外,要不然真的就让人知道她们母子俩乾的好事了!   「啊…汉儿的大鸡巴插的娘好爽……啊…娘的小穴爽上天了…喔…用力…再用力…插…让娘爽死吧……」   久没让男人干过穴的娘第一次就碰到我的大鸡巴,让她爽的早已不知道自己再叫些什么了,现在的她只想要我的大鸡巴更用力的乾着她的小穴而以,而我看到自己平常总是带哀愁的娘,现在却躺在我身下双脚紧夹着我的腰媚眼如丝的露出淫荡的样子,嘴里更不时的淫叫着,于是我更凶狼的抽插着娘充满淫水的小穴。   「对…用力干…啊…把娘插上天…啊…姐姐要上天了……啊…汉儿把娘插上天了…喔…用力啊…娘的小丈夫…」   「啊…娘…你的小穴好紧…喔……夹的汉儿的鸡巴好爽…喔…乾的我好舒服…嗯…」   「啊…汉儿…不是娘的淫穴紧……啊…是汉儿的大鸡巴太粗了…喔……娘的大鸡巴我…啊……乾的娘好爽…」   一会我双脚跪在床上整个人压在娘的身上,双手抱着娘的肩膀拼命的将自己的鸡巴插进娘的小穴里,随着我的抽插,整张床也随之摇动而发出「吱、吱」的声音,配合着我们母子俩的下体所传来的「啪、啪」和娘小穴里所发出的「滋、滋」的母子的性爱交响曲。   「啊…汉儿娘的好我…啊…你乾的娘上天了……啊…你的大鸡巴插的娘好爽啊…娘的小穴爽死了…」   「嗯…娘…我也好爽…啊…娘的小穴真紧…乾的汉儿的鸡巴好爽…」   男女的狂欢和小穴所传来的快感一波又一波的冲击着娘,娘十多年来的情欲空需,此时此刻全都被我激烈的鸡巴给填满,她疯狂的叫着,双手更紧紧的抱着,同感受着我爆发性的力量和鸡巴狂猛的冲击,一次又一次的享受着男女性交的高潮。   「哦…娘的好丈夫…啊……乾的好…嗯…汉儿的好鸡巴插的娘好爽…啊……好我…啊…乾死娘了……娘快丢死了…」   「嗯…娘…喔…忍一会…啊…让我再乾一会…嗯…我们母子俩一起丢吧…啊……」   「嗯…好…啊…你可快一点…啊……你的大鸡巴乾的娘快爽死了…乾的娘就丢死了…啊……再干下去…嗯…你可乾死娘了…哦…」   我看着被自己紧压在身下的娘已被自己乾的求饶,也有些不忍,心想娘的小穴必竟已有十几年没被男人的鸡巴插过了,今天不但让我的大鸡巴插了两次,而且也插了有半个时辰之久,小穴里的淫水早已不知流了多少,不仅我们母子小腹沾了黏稠的淫水,连床上多湿了一大片。   「嗯…娘…哦…快了…啊…我就要射给我的好姐姐了…啊…娘的小穴…嗯…用力夹我的大鸡巴…啊…我要射了…」   「啊…汉儿…用力射吧……全射进娘的小淫穴里…啊…让娘为我生个小宝贝啊……」   娘双手紧紧的抱着我的背,双脚也跟着紧紧的夹住我的腰,小穴里的嫩肉更紧紧的夹住我的大鸡巴不放。一阵快感从我的鸡巴传来,让我更紧紧的抱着娘,同时鸡巴更是死命的往娘小穴里顶,似乎要连两颗子孙袋也顶进娘的淫穴里似的猛顶着。   「啊…娘…我要射了…啊…好好接着…」   「啊…娘的好我…哦…射的好…啊…好烫啊…射的娘好爽…啊…射的姐爽死了…」   射完精后的我整个人趴在娘的身上喘息着,我静静的躺在娘的身上享受着娘因高潮而不停吸吮着我鸡巴的美感。而娘也紧紧的抱着我的身躯感受着自己亲生我鸡巴不停跳动的快感,同时她也感觉到自己淫穴里的嫩肉不停蠕动的紧夹着我大鸡巴,似是乎怕鸡巴会再此刻抽离似的。   一会后,我才抬起头来看着还被压在身下的亲娘,只见娘还闭着双眼沈醉在刚刚的性交中。   「娘!我乾的好吗?你爽不爽?」   甫听到我的话才慢慢的从高潮清醒过来的娘笑着对我说:「还叫我娘!真是没良心的坏家夥!」   「娘!有什么关系吗?你不但是我的好娘亲,也是我的好姐姐,更是我的好娘子!而且知道我乾的女人是我亲娘时,让我乾的更快乐,你不觉得吗?」   「是、是、是,你说的对,谁叫娘不守妇道竟然偷汉子,而且是偷自己的亲生我呢!」   「说真的啦!到底我的鸡巴乾的娘爽不爽啦?」   「爽啦!娘知道你这么厉害,而且早爱上娘的话,娘早就打开双脚让你乾了,也不用让娘忍了那么久了。」   娘一边说一边用手将我的头发往后拨,她看着眼前这个俊俏我,真是越看越爱,尤其是刚刚更让我的大鸡巴乾的求饶,心想要是我现在离开她,她真不知还活不活的下去。   「娘,现在知道有什么关系,我以后天天干你,让你天天爽,就怕你受不了!」   「娘现在也不得天天和汉儿乾穴,只怕到时候娘老了,你会不要娘而以!」   「娘!不会的啦!我永爱着娘!」   「好啦!娘相信汉儿啦,你也累了吧?下来吧!早点休息!」   「娘不但还夹着我的腰,小穴更紧紧的咬着汉儿的鸡巴,我怎么下来。」   经我这么一说,娘才不好意思的将紧夹在我的双脚放下来,当我将还插在娘小穴的鸡巴抽出来后,娘小穴里充满的我的精液和本身的淫水才得到渲的流了出来,娘赶紧拿着丢在一旁的底裤按着自己的小穴口。   等了一会,她小穴里我的精液和自己的淫水全流出来后,她才坐了起来,同时看着躺在一旁早已睡了的我,她摇了摇头心里想着怎么会和我乾出这种乱伦的事呢?要是让别人知道那不就完了,但看着我凶猛的大鸡巴她又有点情不自禁了,她的手忍不住的握着我的鸡巴,虽然以往她也常常的握着我的鸡巴玩弄,但直到刚刚她才了解到它的勇猛,再想到刚刚我的鸡巴所带给她的欢愉,她知道今生今世是再也不能没有它了!娘又摇了摇头,她决定不再想了,于是娘躺在我的身旁睡了!   屋外的一声鸡啼把我叫醒了,睡眼惺忪的我,揉了揉眼睛,周围秀致的布置让我会意过来,昨晚我终于如愿的乾了我娘的小淫穴。   我看着身旁的娘仍一丝不挂的卷伏在自己的臂弯里,像一个极需保护的小女孩。此时娘的脸,和昨晚哀求、呻吟时的神情,是那样的不同,眼前的她,显得格外的安祥、满足,一点也看不到往日那种带有几分哀愁的神���。面对着娘秀色可餐的模样,我的欲念又被激发了起来,于是我转过身子,将娘轻轻的揽入怀里,并用手在娘那光滑的背部、腰间来回的爱抚着,就像在品玩一只价汀连城的艺术品。在我柔情万千的怜惜之下,娘其实早已清醒过来,只是舍不得我抚摸的滋味,狡滑的她,尽是闭眼装睡,任由我轻薄自己。直到我那只不老实的手开始按住自己那紧要之处急切地揉动起来,她才缓缓地抬起头,一边伸出手握住我那蠢蠢欲动的鸡巴,一边在我的耳旁小声问着:「弟,你又想要了?」   至从昨晚打开双脚让她亲生我乾以后,娘就决定从今以后将我当做自已的小丈夫所以才会叫我我。   「嗯…」   「哪,姐姐这会儿有点尿急…好不好让姐姐先下床解个手,再让你…」   「嘿,我愿意,只是我那小兄弟等不及了,来嘛,把腿松松…我尽快了事就是。」   「哼,你啊,不但是个色鬼,还是个急色鬼。真拿你没办法,嗯,没法子,姐姐…就先憋着尿让你玩上一回吧!」   于是我兴匆匆的爬进娘的两腿间,已经摸清门路的我,很快就找到已经拜访过两次的幽门,并驾轻就熟地又挤入了娘的身体。   「…啊我,你可要轻轻的插,可别把姐姐那泡尿给压出来了!到时候弄的满床都是…」   「嘻!这床单早就让你的淫水给湿掉一大块了,那还怕你再尿上一次?」   「少贫嘴,再说就不给玩了。」   「是!是!我我只管多作事,少开口就是。」   说着,说着,我双手橕在娘的曲张的膝盖上,屁股认真的动了起来。而娘的屁股也不停的抬高使自己的淫穴迎合着我的鸡巴的抽插。   「啊…好啊…好我…哦……好鸡巴…啊…用力插…啊…对…舒服啊…再用力…娘的好我……」   「娘…我的鸡巴…嗯…插的你爽…喔…」   「啊…爽啊…汉儿的鸡巴插的娘爽死了……嗯…用力…娘要汉儿的鸡巴用力插……用力插娘的小淫穴…啊…」   听到娘的哀求后,我抓着娘的双脚往上大大的拉开,用着鸡巴更凶狠的插着娘的小穴。而娘也不断的抬起屁股,让我的鸡巴更深更狠的插进自己的完全湿透的小穴。   「好啊…汉儿…用力干…哦…用力干娘的淫穴…啊…再用力插娘…啊…娘给你乾死了…啊…娘的穴给汉儿乾的好爽…啊……」   透过晨曦,我第一次清楚的看到娘的阴户被我的鸡巴插入的样子,而娘脸上露出那骚入骨头的神情,更让我觉得又兴奋、又骄傲,无形间抽插得更卖力,让娘完全忘了洒尿的事,反而不停的用两腿催促着我挺进再挺进…就在娘出不知第几次阴精时,我喘着气道:「姐姐,我好像不行了,射在你的穴里要不要紧?」   「不要,不要,先别射,姐姐还想再一次哩!求求你先忍一忍,待会儿等姐姐完了,就是你把姐姐的穴都射满了,我都无所谓哪。你…屁股且先不要动…」   听了这话,我赶忙将鸡巴紧抵住娘的穴心,然后停止了抽插的动作…   「先吸一口气,然后想想别的事…,或是专心地和姐姐亲嘴,就当作我们那里没乾在一起,等你的鸡巴变软了再动…」   我像一个刚进校门的小学生第一次面对老师,娘说什么,我立即照着做,唯恐一不小心射了出来,折了娘的兴致。为了把我的注意力引离我的鸡巴,娘施展出她所有的舌功,对着我伸进来的舌头,又含又吮,有时还轻轻的咬着,几乎把我的魂儿都给吻飞了,心想,原来接吻的滋味这般好,难怪以前娘只肯和我亲嘴。娘这声东击西的法子果然有效,我不但的呼吸转为平稳,浸在穴里的鸡巴似乎也不再那么紧绷,于是娘吐出我的舌头说道:「你…,可以再动了…」   不想,我已吻出了滋味,立即又将舌头塞进娘的嘴里,不停的翻搅着,就是不肯动屁股,急得娘吱吱呜呜地叫着,并紧缩阴道,想再把我的注意力引回乾穴的事,可惜,我似乎根本不理会她的要求,只是一股劲地搅着她的舌尖,好像接吻比乾穴有趣多了。   好容易,娘利用我换气的当儿,用力将被我封住的嘴转过一边,道:「好我,等姐姐完精,就是要姐姐和你吻上一整天都可以,这会儿你就送佛送上西天,让姐姐个痛快,行不行?」   我笑了笑道:「刚才还有人说我是急色鬼,这会儿又是谁急着要乾穴来着?」   「讨厌,你乾是不干,再不干姐姐可要下床洒尿去了!你再这样吊姐姐的胃口,以后姐姐就是想汉子想疯了,也不再让你上床了。」   「是,好亲娘,你挺着点儿,我这就来侍候你了!你那泡尿可要憋紧些,可别让我我乾得洒出尿喔!」   说着,精关已固的我又开始了猛烈的抽插动作,我凶猛的鸡巴不停的把娘的淫水自阴户内拉出,灵蛇般的舌头则贪婪的在娘的口中挑动着,上下两口都受攻击的娘,没有经过多久就达到了另一次的高峰。眼看就要丢身子的她,突然的伸出双手抓住我的颈子,将我紧紧地揽向自己,并���起原来高高举起的双脚,将我的屁股用力的钩住,吃力的出了声道:「汉儿,别动,插深一点!娘这就给你了!」   听了这话,我赶忙停止了抽插的动作,尽把鸡巴紧紧的抵住娘的穴心。我感到娘的阴户开始作出不自主的收缩,然后将一股股的阴精淋到自己的龟头上…   「别动,汉儿,千万别动…啊!啊…天哪!死我了!」   讲完了这话,满脸涨红的娘突然弓起了身子,张口紧咬住我的肩膀,然后缩紧阴户,出那最浓的一股阴精…   过了好一阵子,才放松了紧绷的肌肉,有气无力的躺了下去,虽然她的双腿已自我的屁股上滑了下来,但她那意犹未尽的小穴却仍一阵阵的夹着我的巴…。娘微微张开的嘴儿,吐出一丝丝满足的息,两只手胡乱的抚摸着我的头发,似乎仍回味着刚刚那场排山倒海的情欲宣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娘好容易才回过神来,睁开眼睛的她,发现体贴的我仍没敢抽动我深场在自己体内的的那块肉,只是静静的低下头来吸着她胸前依然坚挺着的乳头,那专注的模样,让娘忍不住回忆起我小时候喂我吃你的光景,只是阴户中充实的感觉,很快的将她拉回到现实─她硬是告诉自己,这鸡巴仍插在自己体内的男人,并不是自己的我,而是上天赐给自己的情人,而那坚硬结实的肉棍儿就是活生生的证明。   感受到我这柔情万千的爱怜,娘觉得自己好不幸福,夹杂着几分感激的心理,娘暗自决定,除了给我自己全部的爱,还要将自己的肉体毫无保留的献给我,以报答我带来的无限欢愉。于是,她轻轻的摸着我的脸颊道:「好吃吗?」   「嗯!好吃得很。姐,你得舒服么?」   「嗯!舒服!」   「你…可还想再一次?我可以再…」   「不啦!再下去,姐姐可要把肚子里的那泡尿都给你罗!」   「那…」   「好人!好不好,你先听姐姐的话!让姐姐先下床,把那令人提心吊胆的尿洒了,再把那穴儿擦上一擦,再回来和你…。姐姐那里这会儿又湿又黏,怪难受的。」   「可是…」   娘知道我还是舍不得把鸡巴自她那热呼呼的穴内拔出来,于是像哄一个不肯听话的小孩一般,靠近我的耳旁轻轻说道:「乖!听话。待会儿等娘回床来,再好好的侍候你一段新鲜特别的,包你比现在快活百倍…」   说着,用手推了推我…。抵不过娘的催促,我只好依依不舍的抬起屁股,将依然坚硬的阳物,自娘的阴户硬生生的拉了出来…   如蒙大赦的娘,赶紧坐起身子,下得床来,三步并两步的坐上那一旁的马桶,叮叮咚咚将那忍了好久的一泡尿给洒了出来…   总算把一肚子的水给排光了,娘觉得身子轻松不少,本想再到那衣篮里找另一块缣布来擦擦身子,不料衣篮里已没有任何堪用的手巾或布条,只好回到床边,拿起她散落在一旁的底裤,娘一脚踩在床沿上,把阴户周围仔细的擦着。   一旁的我,看着娘细心的擦着就要用来包住自己鸡巴的阴户完全露出的样子,娘那鲜红湿润的淫穴不仅让我看得傻眼,更让我觉得此时的娘就像一个厨师,正专心一志的为自己准备另一场大餐,底下的老二已馋得摇头晃脑,口水直流。不经意的看到我正着迷般紧盯着自己的阴户看着的娘,心中既害羞又高兴,带着几分笑意说着:「还看?瞧!姐姐这地方才被你玩过三次,就已经有点红了!待会儿姐姐可要好好的治治你那根要人命的玩意儿,好教你知道,姐姐这穴儿可不是轻易惹得的。」   总算把她的宝物给擦乾净了,娘扭着她那雪白的屁股,往我爬了过去,有着另一番盘算的她,并没有在我的身旁躺下,反而张开了腿,跨坐在我的身上。   「嘻!起来一下,让姐姐这喂你吃顿特别的早点!」   虽然才刚尝过几次女体的滋味,冰雪聪明的我马上知道娘的打算她准备换个男下女上的姿势,以便她能更主动的攻击。于是,我坐起了身子,准备接下那令人期待的快感。   面对着娘那饱满坚挺的乳房,我像一个饿极了的婴孩,忍不住的含了上去,并用手玩弄着另一边的乳头。趐乳受到了我的轻薄,娘的淫性马上又被激发了起来,不但一只手紧紧的报抱住我的头,还用另一只手急切的在我的腿间找寻那方才失散的小兄弟。   就在她把我的鸡巴抓在手里以后,很快的沿着那滚烫的鸡巴棍儿套动了几下,然后将它对准自已的阴户,靠着残留在龟头上的淫水,存心卖弄的她,狠狠的沈下了屁股,吞入了我半截鸡巴,原来正专心吸着你的我,突然受到这般猛烈快感的袭击,忍不住的吐出乳头,抬起头「啊!」了一声,不容我有所迟疑,娘把屁股稍稍上提,待阴道渗出了点淫水后,又把屁股沈得更低,直到她的阴道把我的整根鸡巴给紧紧的包住…   「哦!哦…娘你夹好紧…好舒服喔…」   「嗯…舒服吧…让娘好好治治你…啊…」   受不了如此要命的快感,我紧紧的搂住娘那纤腰,整个脸埋入娘的乳沟里,呼吸变得十分零乱,眼看就要丢盔卸甲…   「汉儿!吸口气!千万忍住!更可口的还在后头…」   年轻人的好胜心作祟,使我不愿意这么快就让娘看轻了,于是我极力控制自己的欲念,并大口大口的吸气着,好容易才将那已经上了弦的箭,给硬是忍住不发…   看到我费了那样大的劲才挡住自己的第一波攻击,娘心想:「到底是个生手,才给我这么一点甜头,就啊声连连,待我传授我几招,免得我那天生的本钱给白白的浪费掉了。」   「你…还行吧?」   「嗯!还好…只是差一点就射了…」   「嘻!要不让你尝点厉害,只怕你以后不听娘的话。」   「好亲娘!我我再也不敢招惹您了,以后您说怎么乾就怎么乾,我全部听你的就是。」   「乖!这才是娘的乖我。只要你乖乖听话,娘还有更舒服的绝活让你受用哩!」   「嗯…娘!你知道吗?咱们母子在这屋檐下一起生活了十几年,直到今天我才发现你的身子原来是这样的迷人…」   我一手揽着娘的腰,一手在她的雪白的背部、臀部游走道:「你不但皮肤又细又白,你儿又大又挺,臀部既有弹性又会摇,尤其你的腰竟是这般的细,抱着它让我有完全拥有你的感觉,还有…」   「还有什么?」   「嘿!其实我最喜欢的还是你又热又紧的宝穴,它就像会咬人似的,把我的鸡巴咬的好不舒服,要是可以,我还真想把我那两个也塞进去,让它咬个够…嘻!这世上知道自己娘小穴紧不紧的我,只怕不多…」   「哼!只有像你这样大色鬼,才敢把亲娘剥个精光,然后夸她的身子好,更把鸡巴硬是往亲娘的穴里插,然后说她的穴儿紧,冤家!你可知道,姐姐并不是为了你这几句好话,才把守了十数年的身子交给你的,你万万不能只爱姐姐的身子而忘了你昨晚要插我以前所说的话,否则姐姐只有找个地方自我了结,那时候姐姐这身子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姐姐,您别生气,我我爱你的身子,更爱你的情意…,我对你的爱绝不改变,我这一生要是再碰其我女人,就让我…」   就在我准备要发誓时,娘赶紧用她的脣儿封住我的嘴。过了一会儿才放开我的嘴道:「快别这样,姐姐相信你就是…,亲我吧!你刚刚不是尽想亲我而不肯干穴吗?姐姐这会就任由你亲个够…」   说完这话,娘捧起我的头,送上火辣辣的香吻,并且主动的把舌头伸进我的口中,任我吸吮、品尝。再次得到我情感上的保证,娘心中又多了几分幸福的感觉,无形间使身上的每一处感觉都活了过来,使得她连接吻都能得到极大的快感,阴道因而不住的收缩着,一次比一处强烈,几乎就要把我的肉棍儿给夹出汁来,最后,竟让我给吻出了另一次高潮…龟头感到一阵温热的我赶紧问道:「姐姐,你…又了?」   娘笑了笑,摇着头说:「不,姐姐一时憋不住,把尿洒在你的龟头上了…」   「嘻!没关系,我那小乌龟就是最爱喝你那洒出来的玉液琼浆,就怕我嫌你洒得少啦!」   「滑舌!好啦!我看也是该换你洒尿的时候了。好我!姐姐这会儿就要用我的淫穴套住你的鸡巴,你能忍多久就忍多久,要是忍不住想射精,记得要推姐一把,姐姐自然会躺下身子,让你压着我射个痛快。还有,你在射精时,只要你每「啊」一声,姐姐就会把姐姐淫穴紧上一紧,好让你射得乾乾净净…」   「嗯!来吧…」   于是娘把两手搭在我的肩上,开始大弧度的套动。每一次的套动,她都先缩紧淫穴里的嫩肉,以加强阴道的紧度,使淫穴能紧的抓住我的鸡巴,接着像打算把我的鸡巴拉得更长似的,把屁股使力的往上拉抬,直到我的鸡巴只剩龟头的一小部份留在阴道里,然后不理会我的任何反应,又一鼓作气的往我的鸡巴的根部坐去,待我的龟头紧紧的抵住自己的穴心后,她立即又藉着腰部的动作,用穴心把我的龟头紧密的磨了几下,使得我舒服得叫不声来,只觉得三魂七魄,都快让娘的夺命宝穴给吸走了…   抵不过这种令人难以承受又难以割舍的快感,六神无主的我,只能胡乱的吸吮着娘伸过来的舌头,并气急败坏的哼着,直像一个正被开苞的小女生…尽管我使尽全力来抵挡娘一波强过一波的攻击,经验尚浅的我,终没能逃过一败涂地的结果。就在娘套了二十来下时,我突然猛叫一声,接着用力的推倒娘,然后向前将她紧紧的压住,并没命的乾着娘的阴户,娘知道身上的我就要射精了,于是赶紧将阴道缩的更紧,以帮助身上的我将那激荡已久的精液,尽情的射个乾净。   「娘…我要射…啊…」   「喔……汉儿…用力…射…啊…全射进娘的小穴里……」   很快地��进入半疯狂的我,开始在娘温暖的淫穴里没命的精,那热红的龟头就像一头逃窜的野兽,尽往娘身体的最深处寻找可能存在的任何间隙,然后义无反顾的进驻、占领、吐火,出乎意料的,我竟能击穿娘的最后一道防线,将半个龟头硬是挤进娘那无处躲藏的子宫…虽然子宫第一次被男人极力的橕开、进占,让娘感到些许疼痛,但为了让我能够完全的享受自己,她轻咬银牙,不露痕迹迹的忍受着,体贴的她,甚至不时的用脚将我的屁股扳往她的腿间,以帮助我更加的深入…直到我仰起头射出我最后的一滴欲念。   「娘…我、我…嗯…夹紧一点…还有…还有…啊…啊…」   「好…娘夹紧了…嗯……」   由于子宫已完全暴露在我那粗长阳物的射程之内,娘清楚的感觉到我灌进她生命之壶的每一道滚烫的精涎,而我那急切、杂乱、激烈的挺进,就像非得把那孕育我的肉袋给橕破,就不足以宣我那无尽的兽欲一般。   「好汉儿!亲汉子!用力射…,一滴也不要留,快把姐的子宫给灌满了,姐姐就为你养个胖小子…,啊!烫死人了…」   良久,良久,我才把我那最后一丝精液注进了娘那精虫四处冲撞的子宫中,然后整个人瘫软在娘的身上,因喜悦而双眼迷蒙的娘,用手轻拂着我的腰脊,让我知道娘仍在期待着我身体内那已停止抽动、但仍持续颤动着的肉块,能吐出可能存在的任何情汁…   经过好久的一段时间,房里静悄悄的,只有在仔细的聆听下,才能听到房里这对才从快感的顶峰滑落下来的母子,所发出来的紊乱的喘息声,这是她们母子俩从昨天傍晚发生第一次奸情以来,第四次的交媾。   经过了一切不该发生的一切之后,对床上这两人来说,恣意的从对方的身上摄取性的满足已经成了天经地义的事,我俩除了名份上还是一对母子之外,已经从里到外成了一对比寻常夫妻还要温爱的夫妻…   娘的双脚还是紧紧的夹着我的屁股,双手不停的抚摸着我的头,她静静的躺在床上感受着我还插在她淫穴里的大鸡巴,她心里想着没有了丈夫十多年了,想不到现在却又多了个我丈夫,而且这个我丈夫比以前的更好,光是还插在她淫穴里的鸡巴就比我爹粗多了,她没想到老天爷会是这么的捉弄她,但她想不管怎么样也要将这个我丈夫照顾好,她不能再失去我了!   一想到这娘忍不住的双手更紧紧的抱着我头,同时不停的用着脸颊磨着的脸。我当然也感受到娘的变化,我也紧紧的抱着娘,同时不停的舔着娘的耳垂,而还插在娘淫穴里的鸡巴也慢慢的坚硬了起来。   「弟!你又想要啦!」   「娘!我们再乾一次好不好?」   「又叫我娘!」   「有什么关系,你不但是我的好姊姊,还是我的好娘亲,我喜欢乾娘的这种感觉!」   「随便你啦!时间不早了,我们该上田工作了。」   「嗯不要啦!娘我想现在乾啦!」   「汉儿!听娘说,现在大白天的,邻居来来往往的,一个不小心发现我们母子俩在乾穴那就完了,我们先上田工作,晚上娘再让你乾个够,到时候我们母子俩再尽情的乾,你想怎么娘乾都可以,好不好?」   「娘!这是你说的喔!不可以赖皮喔!」   「娘不会赖皮啦!娘自从你爹死了后,十几年没让男人的鸡巴乾穴了,现在让你乾了穴,娘也想乾个够,再说汉儿也长大了,刚好帮你死去的爹把娘十几年来没乾的穴全乾回来,好不好?」   「嗯!我会的,从现在开始,我会天天干娘的!」   「好、好,娘也会天天打开双脚让你乾个够。现在起来吧!准收拾一下,我们就走。」   我依%D   「嗯!我会的,从现在开始,我会天天干娘的!」   「好、好,娘也会天天打开双脚让你乾个够。现在起来吧!准收拾一下,我们就走。」   我依依不舍的从娘的身上爬了起来后,我指着我们母子还黏在一起的性器说道:「娘,你看?」   娘在听到我的话后,不疑的抬起头来,看着母子俩还黏在一块的下体,一想到天才刚亮,我的鸡巴就插着自己的淫穴不由得脸红了。   「还看!小色鬼,一大早就用着鸡巴乾着自己的亲娘,快抽出去啦!」   「好啦!」   我将自己粗大的鸡巴慢慢的抽出娘的小穴,同时也低头欣赏着这难得的奇境,当我将鸡巴抽出来,娘也爬出床清理自己的淫穴后,才穿上衣服带着我出门。   不久娘就带着我来到离村子不远的农田,娘将所带来的东西拿到田地旁的一小木屋后,就和我开始了工作,我也因为和娘乾了穴所以工作的更勤奋。直到快中午时,娘才回到小木屋做午饭,这是我们的习惯,当初我的爹盖这间小木时除了要放一些农具外,也是打算在这工作时可以让娘在这做饭,以免每到中午时还要跑回家。   不一会,娘做好饭后,就叫还在田里工作的我吃饭。   很明显的,娘出门前曾刻意的打扮了自己,不但头发梳得光亮、整齐,身上更换上了明亮的衣裳,由她的眼中不时放出的自信、幸福的眼光,我发觉得到爱情滋润的娘,显得更年轻、更令人怜爱了。于是,我就像一个充满爱意的情人,将娘轻轻地揽入背弯里,然后用鼻子磨擦着娘的脸颊、粉颈说道:「姐!你好香!好美!」   「姐姐特地为你打扮的,你可喜欢?」   「嗯!喜欢的紧!」   「乖!算姐没白忙。哪!这是姐特地为你炖的人鸡,快趁热吃了!」   于是,不一会儿的功夫,娘已在一旁的桌子布置好午餐,招呼着我来享用。   「姐!好不好你喂我吃…」   娘一边笑道:「你羞也不羞,都这般大了还要人喂!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洒骄了?」   一边顺服的拿起碗瓢靠了过去,打算依了我的意思。谁知当我靠近我时,我突然出手拉了她一把,使她失去重心,重重的跌坐在我的腿上,几乎把手上的碗瓢给掉了…当她回过神来,发现自己不但已被我牢牢的拦腰抱住,紧要之处并隔着几层薄薄的衣裤紧紧的压住我裤档时,羞答答地说道:「汉…一定要这样喂吗?」   「嘻!除了汤,我还想吃点小菜…」   娘很快就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样的小菜,因为我已经开始在解她胸前的钮扣,不到一分锺,她的一个乳房已被我掏出来,抓在手里不停的把玩,不知如何是好的她只好任由我轻薄。   「嗯…用力吸…啊…好我……用力吸姊的你…」   我每吃下一口汤,就低下头来吸吮娘的乳头,让娘喂也不是,不喂也不是,手中的碗瓢变得好沈重,好几次几乎忍不住的呻吟起来,甚至完全没发觉我已开始在解她的裤带,所以当我手开始伸进她裤档里,隔着贴身的亵裤揉弄她的阴核时,她才警觉到,自己连最重要的地方都已经失守了。   当我开始用我的中指在娘的阴户里抽动时,我忽的发现,有比淫水黏稠许多的液体源源流出,过了好一会儿我才确定这一阵阵由娘穴里溢出的黏液应该不是淫水,而是自己今早留在她体内的精液,于是我靠近娘的耳边道:「姐!你昨晚还在说我只会偷吃,不会擦嘴,可惜你尽是擦嘴,就是忘了漱口,瞧!这穴里还有不少我交的货哩…」   「讨厌!你当我喜欢整个裤档黏不溜丢的啊?还不是你的杰作?还记得你起床前的那泡精是怎么样丢到我身上的?姐的穴都没地方躲了,你还是一股劲儿的往里面塞,末了还把姐的穴心硬是挤开,把你那积了一夜精水没命的往我子宫灌。可能是射的太深,姐姐的穴心一闭,你那些臭水就一直留在子宫里,任我怎用力,它们就是不肯出来,害我来这里的路上,都得小心翼翼的,就怕它们渗出来,脏了裤子,让街上的人看笑话…」   「但可是我记得,当我射精时,你还用腿把我夹得紧紧的,一副很受用的样子?」   「唉!还不是怕折了你这冤家的兴,姐当时瞧你舒服的紧,就没敢出声要你停,任由你折腾我,要知道,当时姐就像被人开苞一般,痛得很哪。」   「这会儿可还痛?」   「痛是不痛了,就是胀的厉害…」   「嘻!我看非得以毒攻毒不可,让我再用我这家夥通一通你那里,看能不能治好你这胀症。」   「可是…」   「姐姐,你就行行好,把裤子脱了,让我解解馋吧…」   「小色鬼,出门前姐姐不是才拼着命让你快活一次吗?」   「嘻嘻!奈何这会儿见了姐这副俏模样,我忍不住又想到你身上骑上一回罗。」   「可是…,姐姐的身子还有那个…」   「无妨!我就是想把你那里清乾净的…,就怕你体内的精毒流不出来哪!」   说完,就把轻盈盈的娘抱了起来。抵不过我的纠缠,娘只得顺了我的意,顺手指了指屋角的矮柜,会过意来的我,三步并两步的抱着母娘走到那张矮柜,将娘放下,让她背着墙坐了下来。四眼相对的两个人,舌对舌的吻着对方,猴急的我很快的解下娘的裤子,当底裤也被我丢在一旁后,为了增加我视觉的享受,娘把两条葱白的大腿,对着我张得开开的,使小穴完全没保留的在我面前张开,看得我张口结舌。   「哇!姐你的小穴穴好美喔…好漂亮啊…」   「姐的穴现在全是你的了…汉儿你不是想乾姐吗…快来啊…姐的淫穴等着你乾呢…」   说完后娘双手橕着柜子抬起屁股摇着,看到这种诱人画面的我,再也忍不住了,我顾不得自己的裤子只褪了一半,双手���着娘的屁股,将充血坚硬以久的鸡巴,塞进娘开始溢出淫水的小穴。   「喔…汉儿的大鸡巴又把姐的淫穴塞的满满了……好我…插吧…啊…对…再用力…啊…这里没人……喔…我们母子可以乾个爽…啊…」   我双手扶着娘的屁股,兴奋的前后摆腰,奋力的将鸡巴插进娘的淫穴后又抽出的,而娘则是双手抱着我的颈子,不时的将屁股迎前送后的配合着我的鸡巴。   「娘…汉儿的鸡巴乾的你快活吗…嗯…」   「啊…啊…娘的大鸡巴我…啊…你插的娘好快活…哦…对…就是那…用力插……乾死娘的淫穴吧…啊……」   我不停的摆腰抽插着娘的淫穴,同时感受着娘淫穴里充满淫水而湿滑的黏稠快感,而娘则着双眼享受着我勇猛的鸡巴不停的在她淫穴里的抽插,随着我的抽插,娘小穴里的快感一波一波的涌上来,嘴里更不停的淫叫着。   「哦……用力干…娘的好我…啊……大鸡巴我乾的姐爽死了…啊……用力一点…快点……啊……小穴好爽啊……对…我要上天了……」   我们母子俩像一对热恋中的情人,两个人毫不保留的吞噬着对方的性器,交接处满是喜悦的浆液,满屋尽是呻吟声、喘息声和性器的撞击声,作为临时战场的矮柜,甚至像一受到感泄的旁观者,不断吱吱嘎嘎的附喝着。   「啊…啊…汉儿…我还要啊…用力啊……再用力…哦…对…乾死姐姐…啊…姐爱死你的大鸡巴了…啊…你的大鸡巴乾的姐爽死了…啊…娘要爽死了……」   娘十多年来所纍积下来的欲火,经过昨天让我点燃后,终于在这不怕被人现的情况下爆发了,只见她双手不停的捉着我的头,屁股不停的往前迎合着我的鸡巴。   「好我…啊……姐不行了…啊…你乾的姐死了…啊……姐又要爽死了…啊…再用力……让姐爽上天…快……用力干…啊……用力干娘的骚穴……」   「娘…嗯…喔…你的淫穴也夹的我好爽喔……」   接着我双手按着娘的膝盖,让娘的双脚开的更开后,我更疯狂的抽插着娘的穴,受到我如此疯狂抽插的娘,屁股也更用力的往前挺,好让我的大鸡巴能更深入她骚痒的淫穴里。   「啊……汉儿…娘太爽了…啊……好我…你比你爹还要棒…啊…乾的娘爽死了…快点…快啊……娘快活死了…要升天了……用力…啊…用力干死我……插死我…啊…」   我的鸡巴在娘的穴里拼了命的插着,让娘爽的不停的淫叫着,幸好这附近能耕作的田不多,而且人也多回去了,要不然只要听到娘的淫叫声,任谁也知道这母子在木屋里正在干嘛。   「啊…爽死我了……娘的好丈夫……亲我…啊…用力……插死我吧……啊……娘好多年…没尝到…这种滋味了……啊……娘的穴爽死了……啊……娘死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就在娘刚刚从第二次的高潮回转过来的时候,突然在我的耳旁轻声说:「冤家,没料到你会要在此乾这营生,姐姐身边可没带着任何布条儿,待会儿可别把货交在我的身上,湿了裤档,姐姐可就上不了街,回不了家。」   「娘!难不成让我把上了身的火,给硬是收了回去?」   「嘻!我可不敢指望你有这般能耐。姐姐只要你待会儿想交货的时候,忍上一忍,通报姐姐一声,其我的就交给姐姐,姐姐担保你得痛快就是。」   「一切听你的就是。」   说着,我的屁股又动了起来,我又开始尽情的在娘的股间驰骋、追击着,很快的,又把疲于招架的娘,顶上另一次高峰,使娘的阴道因高潮的到临而不自主的收缩着。   「啊…汉儿……插得真好…喔…用力点……啊…又插到姐的子宫里了…喔……娘的小穴都让你插穿了…啊…好我插死我这小荡妇吧……姐又要了……」   娘淫穴里的嫩肉因高潮而不断的蠕动的夹紧我的鸡巴,受不了这么要命舒服的我强忍着射精的冲动,急道:「娘!要射了!」   「快让姐姐下来!」   千钧一发的,我硬是把鸡巴从娘的体内拉了出来,那生气勃勃的龟头犹多情的颤抖着滴下娘的淫水,似乎不愿离开它的销魂窝。从矮柜跳下来的娘,在我的面前跪了下来,不假思考,两手抓住我湿淋淋的鸡巴,一股脑儿的含了上去。   「啊」娘的大胆动作,让我吃了一惊,当回过神来时,我发现娘不但含了自己的鸡巴,且已用力的吸将起来,那每一次的吸动,都让底下原已胀大的龟头,又膨胀了几分。   「喔…娘…啊…好爽喔…嗯…娘用力吸……啊…」   娘含着我的鸡巴用力的吸着、上下的套着,灵活的舌头也不断的在我的龟上打转,这让我爽的不由自主的双手扶着娘的头,抽插起娘的小嘴来。   「娘…快…啊…用力吸…啊……」   终于,在娘嘴巴的催逼下,我啊的一声,射出了第一道精水。第一次尝到我精水味道的娘,就像得到人生的至味,心急的吸取我那第二道、第三道…精液,直到我被她榨乾了身上的最后一点精气。娘在我的鸡巴不再抽搐以后,又用力的握住我那话儿,顺着龟头的方向来回的挤压着,直到我的龟头再也挤不出任何精水,她才停了下来。娘满意的在我的卵蛋掏了几把后,站直了身子,正待转身离去,不料却让我出手拉住,抱了个满怀。   「姐,你刚刚让我射得好舒服,我那根东西都快让你含得化掉了!」   娘没答腔,只是回过头指了指她那鼓起来的脸颊,并用力的挣脱出我的怀抱,急急忙忙的走到房间的一角,低着头把我射在她嘴里的秽物吐到地上的痰盂里。看着一串串的阳精由娘的嘴里吐出来,我既兴奋又不忍,兴奋的是我终于完全拥有了眼前的这个女人,因为她为了取悦自己甚至愿意尝自己那满是腥味的精液,但由娘微绉的眉头可以看出,她应该是第一次尝到这种怪异的玩意儿,一时间仍觉得心、不适,这让一旁的我十分不忍,道:「姐!对不起,我我只想到自己享受,却让你吃苦了。」   娘嘴里正含了一口刚倒的茶水,准备漱口,一听这话,心里好不温暖,于是她一边漱着口,一边往我走去,然后倚着矮柜,深情款款的抬起头与我四目相对,接着将口中夹杂着精液的茶水给咽了下去,并伸出舌头把残留在嘴角的秽物也舔进了嘴里。   「汉儿,如今娘这个身子已经完全属于你的啦。只要能让你舒服,娘什么都愿意做,没有什么不可以的。从今起,任何时候只要你想要,你可以用任何方式把你的东西射进我的身体里,娘会把它们当作你留在我身上的烙印,让它们提醒我,你仍然爱着我,而我依旧能取悦你,令你舒服。」   说完这话,娘又把头伸进我的腿间,仔细地舔食着残留在我阳物上的液体,末了她还把那已松软的龟头,含进嘴里用力地吸了几下,仿拂我的精液已成了世间美味,而她不愿错过可能剩下的任何一滴。   一边抚着娘的秀发,我满怀感激的道:「娘,你对我太好了!」   这时,娘已把我的东西舔得乾净,抬起头站了起来,用她那湿润的眼精看着我,一只手仍握着我的鸡巴柄儿有意无意的搓着,春意盎然的道:「我,姐姐…嫁给你好不好?」   「怎么会有这样的念头呢?」   「先别问为什么,你只要先回答我,你愿不愿意姐姐当你的新娘子?」   「愿意,当然愿意,只是…」   「只是,我终究是你的亲生娘对不对?」   我点了点头。   「那么,从现在起,就让我们正正经经地当一对正常的母子好了!」   说着,就松开握着我鸡巴的那只手,转身就要离去,慌得我急着伸出手拉住了她,道:「姐姐别走,我不要你当我的娘,我要你…」   娘回过头来,紧盯着我不说话,直到我缓缓的说道:「我要你当我的新娘子!」   「你不后悔?」   「我绝不后悔,我决定要和姐姐你厮守一生。」   听了这话,娘满心欢喜的在我的脸颊上亲了一下,道:「我的小冤家,那你且养养神,等着今晚进洞房吧!今晚,姐姐就嫁给你当妻子。」   说完后,娘整个人依在我的怀里,我抬起娘的头后,重重的在娘的嘴上吻了下去,同时我的手也握着娘的乳房不停的搓揉着,而娘的手也情不自禁的握着我的鸡巴玩着,我的另一手也伸到娘的阴户上,我将手指伸进娘的小穴里不停的扣着,而娘也因为我的手不断的扣着小穴,而扭着身子,同时她握着鸡巴的手也因为兴奋而加快套着,很快的年轻气盛的我,鸡巴又坚硬起来。   「姐!我等不及了!我们先乾一次好不好?」   「汉儿!我们从昨天到现在一共乾五次了,再干下去,你晚上怎么会有精神和娘洞房呢?」   「娘!我忍不住了啦!再乾一次就好,晚上我也会好好的乾你的啦!来,娘快点,你趴在柜子上,我想从后面乾你。」   「真是拿你没辨法?这样干下去身体怎么受的了。」   娘虽然嘴里说着,但心里却也渴望着,必竟她纍积了十三年的情欲,才在昨天才有的宣,所以她实在也想都乾几次,好将她十多年来空白的情欲给补回来,但身为娘的她还是不得说说我,但她还是听话的将身子趴在柜子上,将屁股抬的高高的后说:「娘,算是怕了你了,来吧!」   娘臀下狭长细小的肉穴因湿淋淋的淫水使赤红的阴脣闪着晶莹亮光的淫穴让我看的发壬,直到听到娘的摧捉之后才握自己坚硬的鸡巴在娘湿淋淋的淫穴上磨着,我并不急着将鸡巴插入娘的淫穴里,因为我知道眼前这个淫穴是我亲生娘的,而娘的淫穴从昨天起就完完全全属于我的了,所以我只是握着鸡巴不断的剌激着娘,而娘也因此而忍不住的摇着屁股,淫穴里的淫水更不更的从淫穴里顺着娘的大腿流下去。   「汉儿…快…嗯…你不是要插姐姐……快啊…姐等着你乾呢…快来…姐的穴好痒喔…」   我并没有理会娘的哀求,自顾自的不停的用着龟头磨着娘的淫穴,反倒是娘不断的将屁股往后推,打算就这样将我的鸡巴给插进自己骚痒的穴里,而我也总在龟头插进娘的淫穴里时,赶紧的拉出,让娘的心里更是急的发痒。   「嗯……好我…啊…姐的淫穴好痒…快…姐姐要我的大鸡巴乾…快…姐受不了了……快将你的大鸡巴插进姐的淫穴……姐要痒死了……」   我的鸡巴不停的剌激着娘的穴口,让娘心中的欲火燃烧的更加的旺盛,淫穴里的花心更是骚痒难仍,不断的哀求着我,但我还是依然顾我的不肯将鸡巴插进娘的淫穴里,也不是我真的忍的下心中的欲火,只不过我喜欢娘哀求���样子吧!   「嗯……汉儿…娘的好我……娘的大鸡巴我…嗯…快…快将大鸡巴插进娘的淫穴里……娘要你的大鸡巴…快干娘的小穴吧…」   娘不停的摇着屁股催促着我,最后娘实在是忍不住,她伸手握着我的鸡巴往自己骚痒的淫穴里塞,而我空出来的双手则捉着娘的细腰,将鸡巴顺着娘充满淫水的小穴里顶。   「啊…对…好我…快…快把娘的骚穴塞满……啊…对……将大鸡巴全插进娘的小穴穴…」   娘骚痒已久的淫穴此时正被我粗壮的鸡巴给挤开,那种充实的感觉让娘着双眼享受着我炙热的鸡巴慢慢插进自己骚痒的淫穴,突然之间,我用力的一撞,将大鸡巴整插进娘的小穴。   「啊…好棒…啊…汉儿的鸡巴好粗……喔…插的娘的淫穴多快裂开了…啊…汉儿顶到娘的花心了……啊…快干娘的穴…快插娘的淫穴……」   随着我鸡巴的插入,娘淫穴里的淫水也跟着被挤了出来,大量的淫水除了顺着娘的双腿流下去外,还不停的从娘的跨下滴下来。当我的鸡巴整根插进娘的淫穴里后,我并没有马上开始抽插起来,我用着龟头顶着娘的花心慢慢的磨着。   「嗯…娘的好我…哦…不要磨了…快干娘吧……嗯…娘的淫穴痒死了……快插吧…让娘快活快活……插啊…」   「娘…以后我们结婚后,我们乾穴时,我还可不可以叫你老婆?」   「哦…可…以…嗯…以后我们乾穴时……嗯…你喜欢叫娘什么…就叫什么……现在快干娘吧…娘的穴痒死了……快…啊…」   我双手扶着娘的细腰,慢慢的又将鸡巴抽出直到只剩下龟头后,「啪」的一声的开始用着粗硬的鸡巴抽插着娘的肉穴,而娘也不断的将屁股往后送配合着她渴望已久的鸡巴。   「啊…对…用力…啊…娘的大鸡巴我…用力干娘…啊…快…用力插娘的穴…大鸡巴我…啊…好…就是这样……啊…大鸡巴……用力干…啊…娘的花心快翻了…啊…」   我开始疯狂的抽送着鸡巴,使得整间屋子也开始传来「啪、啪」的声响和娘骚媚蚀骨的叫声形成对比!   「啊……大鸡巴哥哥……嗯……娘小穴美…美死了…喔……我的鸡巴好粗…啊……乾得娘小穴…又麻…又痒……啊…舒服死了……啊…娘的好丈夫…你插死娘了……」   我扶着娘的腰,鸡巴无情的猛干着娘的穴,剧烈的抽插使得娘的两片阴脣跟着翻进翻出的,胸前两个雪白的你也跟晃来晃去,淫水更不停一泊泊流出。娘还是着媚眼,疯狂的浪叫呻吟,享受着我凶狠的插穴快感。   「娘…我的…鸡巴……嗯…乾的你舒服吗?」   「啊…再乾…啊……好舒服啊……啊…鸡巴哥哥……喔……好爽……大鸡巴我乾的娘好爽啊……啊…亲丈夫……娘快活死了……啊…娘的花心爽死了…爽死我了……啊……啊……娘快…快丢了………」   我大鸡巴在娘的肥臀后面拼命的向前用力挺刺,让的穴心阵阵趐麻快活透的娘竭力往后扭摆迎合,小嘴更不时发出令天下男人销魂不已的娇啼声。而小屋里不决于耳的「卜滋…卜滋…」的插穴声更是清脆响亮。   「喔…大鸡巴哥哥…妹妹…快活死了…啊…大力干…娘要爽死了……啊…好我…娘要被你乾死了……啊……啊…亲我…娘不行了…快…再用力……喔…啊……」   娘纵情淫荡的前后扭晃肥臀迎合着我的鸡巴,身体不停的前后摆动,使得丰硕肥大的乳房前后晃动,看着我忍不住的伸手将娘的双乳给握住不停的捏揉着。   「喔…好舒服…爽死我了……会玩穴的亲…亲哥哥…亲丈夫…娘被你插得好爽……喔…亲丈夫…我受不了啦…勇猛的大鸡巴…乾的我美死了…爽死我了…」   听到娘哀求的我,更是用鸡巴猛力的抽插,插的娘小穴不断的收缩吸吮着,穴口两片细嫩的阴脣不停的翻进翻出,小穴里热乎乎的淫水更是大量急出来,浑身趐麻欲仙欲死、舒畅的全身痉挛的娘激动的大声叫嚷着,毫不在乎自己淫荡的声音是否传到屋外。   「哦……爽死我了…会玩穴的…亲丈夫…妹妹被你插得好爽…啊…汉儿…你的鸡巴好勇猛……啊…我受不了啦…娘给你乾死了…啊……受不了啦…姐姐的小穴要被你插破…不行了…又了…啊…死我了……」   在娘不知第几次高潮时,我也跟着将龟头紧紧的顶着娘的子宫,享受着娘因高潮而不停吸吮着的子宫,直到娘的子宫停止吸吮后,我才将鸡巴给抽出。我将娘扶起来说:「娘!你不要紧吧!」   「嗯、嗯…娘没事…哦…娘只是好久没这么爽过了…」   「娘,我那我们继续乾。」   「嗯…好…不过这次你待射给娘了,不然再干下去,娘真的会给你乾死的,娘的好我,现在你想怎么乾你娘呢?」   「娘我们换站着干好不好?」   「嗯…那要快一点了,要不然有人来了就不好了…」   「嗯…娘,那我们开始了…」   说完后我轻推着娘,让娘的背贴在墙壁上。我挺着粗大的鸡巴,双手按在娘的细腰,嘴脣贴在娘的脣上,探索着娘的香舌,而娘也将双手绕过我的颈子主动的迎合着,并将舌头滑进我的嘴里,让我尽情的吸吮着,热情的深吻,让我们母子俩肉贴肉的忘情纠缠一团。   我一边吻着娘,一手抬高娘的左腿,右手扶着鸡巴顺着娘湿润的淫水,顶到洞穴口,我的用着龟头对准娘的穴口后,双腿前曲,屁股往前一挺。   「卜滋!」一声,一根又粗又长的鸡巴,已顺声尽没入娘的阴道中。   「哦……好涨…汉儿的鸡巴插的娘的穴好涨……」   我的鸡巴插入娘的肥穴后,我左手搂紧娘的腰,屁股开始左右摇动,前挺后挑的恣意狂插狠抽着娘湿滑的淫穴。   「哦…好我……这样真美……啊…好舒服……喔…用力顶……」   左腿被我高抬着的娘,鲜红肥嫩的骚穴显得比较紧窄,再加上我壮硬的大鸡巴尽根塞入,更让娘觉得小淫穴被塞得满满的、被橕得紧紧的,不由自主的屁股也轻轻的扭转着。   「啊…好我…你插的姐好美……喔…乾得……人家爽死了……啊…对…用力……啊……好我…你的鸡巴又粗…又硬又长…乾的娘的小浪穴美死了……啊……亲哥哥…用力…对就是那里……再用力点……啊……深一点……」   我刚开始只是轻轻的抽送着鸡巴而娘也只轻扭屁股配合着,慢慢的娘随着我的抽插刚刚稍减的欲火再次点燃,而我也因娘的淫声浪语而激动起来,于是我的鸡巴挺插和娘的浪臀款扭的速度,渐渐的急迫了。   「啊……大鸡巴哥哥……嗯……妹妹的小穴美死拴…好我…你的鸡巴……好粗……啊…娘的小穴…被你乾得……又麻…又爽……啊…再用力插……啊…美死了……大鸡巴我……乾得娘好舒服…喔……爽死人了……」   不一会娘就被我的大鸡巴乾的粉颊绯红,神情放浪,淫穴里的淫液如波涛汹涌般的流出,不断的洒在我大鸡巴,浸湿了我的阴毛,让我更觉得娘的淫穴里润滑的舒服,不知不觉的我的屁股挺动的更猛烈。   「亲哥哥……啊…妹妹好爽……哦……大鸡巴顶得好深……啊…大鸡巴我…又插到娘的子宫了……啊……你的大鸡巴真行…插得娘我好舒服……我的亲我…大鸡巴哥哥……你乾的娘好爽……好哥哥…对…用力点……」   娘双手搂着我的脖子,肥涨饱满的小穴正不停的受到我的大鸡巴顶撞,阴道壁被粗硬的鸡巴磨擦,花心被顶得浑身趐麻,不禁全身颤抖,秀眉紧促,小嘴大张,浪叫不已。   「我的大鸡巴…好哥哥…喔……亲我…你的大鸡巴……啊……又顶到了娘的小穴心了……啊……大鸡巴哥哥……快大力的插……妹妹的小浪穴……受不了快…插死……小穴妹妹……妹妹爱死了亲我的大鸡巴了……喔……」   「娘!…嗯…喔…小心点…啊…我要你抱起来了…嗯…」   说完后我伸手将娘站在地上的另一只脚也抬了起来,我将娘的脚抬起来后,让娘的双腿夹着我的腰,这时候的娘双手紧搂着我的脖子,双腿紧紧的勾着我的腰,整个人便紧缠在周平的身上,让我那根又粗又长的大鸡巴,直直塞在她的小穴里。   「娘的好丈夫……啊…这个姿势……插死娘了…哦……汉儿的大鸡巴……插的娘的小穴好…快活……啊…大鸡巴亲我…真会乾穴……喔……乾得娘舒服死了……啊……娘又快受不了……妹妹又要死了……啊……啊…」   特别的姿势让我强壮、粗长的大鸡巴毫无保留的全插进娘的淫穴里,让欲火高涨的娘,更加淫荡的摇摆着肥大的屁股,而我则一手抱着娘的腰一手抱着娘屁股不停的摇着,让自己的鸡巴磨着娘的小穴。   「啊…大鸡巴哥哥……插的妹妹小穴快爽死了…啊…我的大鸡巴真…勇猛…插得…娘快爽死了…喔…好汉儿……娘的小穴穴又痒了…嗯…插吧…插死娘…好了…喔…快……娘的亲丈夫……嗯……娘的淫穴好麻…好酸……快插吧…喔……」   「娘!这次换你自己插…来……自己摆腰…动动看…」   娘听到我的话后,开始试着将腰给抬起来,而而我的手也在娘的身后帮忙着,当娘抬起的屁股再次猛力的向下沈后,我的大龟头重重的撞击在娘的子宫深处,这让娘骚入骨子的舒爽涌上全身,慢慢的娘尝到这种姿势的快感,开始将腰快速的摆动起来。   「喔……好棒哦……啊……好爽……哦…我快忍不住了…啊…好哥哥…娘的大鸡巴亲哥哥……啊……你插死妹妹的小浪穴了……啊……我的亲我……娘的小浪穴…要被你大鸡巴……啊…干好爽……啊…又插到娘小穴心了……啊…」   自动摆腰忘情的套着我的鸡巴的娘双手勾着我的脖子,双脚紧紧的缠绕着我的腰,而原本紧黏着我的身体则向后倾着,她的身体像机器般的不停的上下摇动着,好让自己的小穴不断的套着我的鸡巴,而我双手抱着娘的屁股,配合着娘的腰不断的将大鸡巴顶进娘的?F   将大鸡巴顶进娘的淫穴里。 啊…好哥哥…娘的大鸡巴我…喔…娘的小浪穴爽死了……啊…快…用力插娘的小浪穴……啊……娘又要了…啊…快要上天了……啊…大鸡巴又乾到人家的……穴心了…啊…爽死了娘了……」   我一边干一边欣赏着娘淫荡的骚样,看着娘丰满的双乳不停的随着我的抽插而摇摆着,和她陶醉满足的淫荡表情,让我兴奋的又狠又急的挺动屁股,随着我的挺动,大鸡巴次次都插到娘的淫穴深处,每次都顶到娘的花心。   「娘…儿汉的大鸡巴……乾的你爽吧…喔…娘……你的小淫穴……又骚…嗯…又紧…又多水……我……干好爽喔……」   「好汉儿…娘的小浪穴……啊……被你插得爽死了…啊……你大鸡巴又到娘小穴心了……喔…娘的小穴爽死了……啊…娘会被大鸡巴…哥哥乾死了……啊…小浪穴又不行了……大鸡巴我……快再用力插……对……就是这样…用力插死娘…的小浪穴吧……我的好我…亲丈夫……」   我看娘又要身了,于是忙着抱娘来到矮柜上,我让娘躺在矮柜后,双手将娘的肥臀高高的抱起,就开始奋力的在娘早已有些红肿的淫穴抽插着,而且不停的用着龟头在娘穴心,狠命的顶着、磨着。   「啊……好鸡巴……啊…亲丈夫……妹妹……快活死了…哦…爽死我了…亲我……娘的大鸡巴哥哥……小穴妹妹……要被哥哥的大鸡巴乾死了……快要…受不了…嗯……妹妹又要死了……啊…娘要被亲我的大鸡巴……乾死了…啊…好我陪娘一起身吧…不行了…快……再用力顶……」   我看着娘双手紧抓着矮柜,头不断左右的扭摆的让秀发零乱不堪,我知道娘正在紧要关头上,而此时的我也忍不了了,于是我更狂猛凶狠的用大鸡巴插着自己亲娘的小穴。   「喔…小淫穴妹妹…娘…嗯……你的亲我…喔…也忍不住了…啊…快给娘的小淫穴了…喔……��鸡巴我…喔……要给娘了……哦……」   「喔……大鸡巴哥哥………妹妹小浪穴爽死了……啊…娘爱死你的大鸡巴…娘从来没这么爽过…啊……了…小穴爽死了……啊……」   「娘…大鸡巴我…不行了…喔喔…………给……你了…哦……哦……好……好爽……」   强烈的高潮让娘全身痉挛不停,子宫不断的收缩,滚烫的淫水一波又一波的喷洒而出,不断的浇在我的龟头上,受到刺激的我最后挣扎的插了几下,龟头一麻,一股热烫的精液,由龟头急射而出,浓烈的精液也全数射进娘的子宫深处,射的娘如痴如醉的喘息。   「哦…哦……好我…你也射了……哦…射吧……全射进娘的淫穴里…好烫……好强劲…射的娘好爽…嗯…喔…太爽了……」娘整个人爽的瘫软在矮柜上喘着大气沈醉在高潮中,而我也累得趴在娘那娇软滑嫩的肉体上休息着。   一会后我看娘还躺着不动,于是我张口含着娘的乳头吸吮着,同时双手不停的爱抚着娘,不久,娘也从高潮中清醒过来,她双手紧抱着我的头说:「汉儿!还在吃娘的你啊!该起来了,待会人们就会回来工作了。」   「娘,我刚刚又射进你肚子里了,怎么办?」   「能怎么办,先用底裤擦一擦了,先起来穿衣服吧!」   「嗯!」   我从娘的身上爬了起来,而娘也在我将鸡巴抽出后,赶紧爬了起来,娘走到屋子的角落后,便蹲了下去,想把刚刚我所射进去的精液给挤出来。   我一边穿着衣服一边看着娘的动作,一会娘站起来看着我一直盯着她看不好意思的说:「还看,都让你乾的肿起来了。」   「娘!对不起嘛!谁叫你这么迷人,小穴又是那么紧,我只要一看到或想到就忍不住想乾了嘛。」我撒娇说。   娘听我这么一说心理也觉的甜甜的,她边穿上衣服边说着:「真是的,嘴巴这么甜,难怪娘会被你骗到手!」   「娘我看田里也弄的差不多了,下午你就休息好了!」   「怎么好啊!怕娘晚上不能陪你洞房是不是?」   我像是被娘说中心事的脸红着傻笑。娘看着我傻笑的样子也觉的好笑,于是也跟着笑着说:「算了啦!田里的那些杂草,明天再拔吧!你也累了,我们就在这休息,待会再回去吧!」   「嗯!那我们休息一会,晚上才有体力洞房。」   我将我平时用来睡午觉的木板打平放在地上后,就躺了下去,激烈的性爱和愉快的满足让我不一会就着睡觉了,而娘则将木屋收拾完后,也跟着躺在我的身旁,看着眼前这一手拉把长大的我,如今却成为自己满足性欲的对象,一想到这娘不仅脸红心跳了起来,尤其是一想到我那凶猛的大鸡巴的娘更是满心欢喜。   回到家里后,我一心就等着晚上的到来,因为我早等不及要和娘正式的洞房了,看着娘不停的忙见忙出的,好不容易等到晚上了,娘却又将我赶到大厅上,不准我先进房去,于是我只好耐着心坐在客厅上等着,就这样我不知时间过了多久,才见到娘从房里走出来,只见娘凤冠霞批的走了出来,头上还盖着一条大红头巾,完全一副新嫁娘的模样。只听她站在房门口含羞地轻喊着:「汉郎!你…还不来牵我?」   我这才会意过来,赶紧趋前牵住她手上红布令外的一头,并引着她走到那有着斗大喜字的红幛前,站定后,不约而同地对着前方的一对大红烛拜了三拜,然后转过身来互相拜了三拜,可能两个人都觉的此等事不宜让天地知晓,故那本该给天地的三拜就给省了。在外人看来,这种母子拜堂的是简直是荒唐透顶,但对此时红烛前的我们只子俩却是意义重大,娘甚至认为从此她就可以为我养儿育女儿,终生厮守。而我则已完全将她当成自己刚过门的妻子,急着想要与她行那周公之礼。所以,我一把抱起娘,三步并两步的往她的绣房走去。   进得房来,我发现娘已把整个房间重新布置过,几凡被单、床具都是喜气扬扬的大红色,衣柜上还点着两只大红烛,摇曳的光映在娘的大红外套外,让她显得格外诱人,于是我把她轻轻的放在床沿,隔着娘头上的大红布知趣的挑麻着。   「娘!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们…」   娘知道我口中的娘其实是在叫自己的名字,而不是称呼我的娘,心中既高兴又期待的说:「汉郎!我的头巾…」   我一听,才想到娘头上还盖着头巾,于是伸手把她的头巾掀了起来,只见娘低头,默不出声,我就在她的脸上轻抚着,然后慢慢的将她的扳向我,并深情款款地说:「姐姐!从今起我们就是夫妻了。」   「嗯!」   「那…你该叫我什么来着?」   等了好久,才听到娘由她的喉里挤出一句几乎难以辨认的声音:「…相公……」   「嘻,怎么像个小姑娘似的,叫得这么小声?害臊吗?」   「讨厌,人家还不习惯那样叫你嘛!」   「不成!不成!都已经拜过堂了,说什么也要你对我叫声好听的。」   「好嘛,…相公,娘的好相公,这样可以了吧…」   「对啦,这才是我我的好娘!好,那你再告诉我,今晚是我们的什么日子啊?」   「今晚…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   「那…洞房花烛夜都该做些什么啊?」   「嘻,洞房花烛夜不就是,嗑嗑瓜子,聊聊天么?」   「嘻,不错啊,洞房花烛夜里的男女一定都会聊天,只是…都是女人讲话给男人听就是…」   「此话怎讲?」   「嘻,就因为…你们女人比我们男人多了张嘴啊!」   「你讨厌啦,你几时又听过那张嘴讲过话来着。」   「嘻,姐,那张嘴平时是不会开口说话,可是当有东西吃的时候,她不但会悉悉唆唆的叫着,还会流出一道道的口水哪!」   「坏死了,得了便宜还卖乖,不跟你说了…」   「喔,生气了?」   「……」   「嘻,我的好娘子,你就别生气了,相公这就给你陪礼来了。」   忍不住我的麻弄,娘终于噗嗤一声的笑了出来:「小贼头,今晚暂且饶过你吧!」   「多谢娘子不杀之恩,小生理当以身相报…」   「没正经…」   「那…,我们是不是现在就开始…聊天罗?」   娘没有答话,只是将头垂得低低的,自顾自地玩弄着她衣服上的缀子。对着娘那刻意打扮过的脸,和她那副骄羞的样子,我不禁看呆了。见我久久没有下文,娘于是偷偷的瞄了我一眼,发现那个既是她的我、又是她夫婿的男人,正傻睁睁的盯着她看。不费一丝猜想,她心里就可以确定,我身旁的这个男人,已经澈底对她着迷了,她想:「这孩子还真是一个多情种子,我这身子算是没有白舍于我了…」   此时,她心里除了幸福,还夹杂着几分感激的心情,她决定,接下来的日子里,她要像一个寻常的妻子般,全心地服侍我,让我能拥有作丈夫该有的尊荣及快乐。有了这一番想法,她终于对我完全抛开娘的身份,像一个急待丈夫爱怜的女人一般,偎进我的怀里洒起骄来:「夫君,你…就打算这样看我一个晚上么…」   「娘!今晚…你好美,美得让我舍不得弄脏你,我…」   「嘻,真的舍不得?」   话才说完,她就在我那已经鼓胀起来的腿股间轻轻的拍了一下道:「那,这又是什么?」   「唉,那是一条不听我使唤的船。」   「长在你身上,怎会不听你的使唤呢?」   「因为它患了急症,着想找个地方靠靠…」   「它着想找的,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啊?」   「它着想找的,是一个能给它温暖,能为它遮风避雨,又能让它随意进出的地方。」   「那…它找到了没?」   「找是找到了,可是它没法子进去啊?」   「喔?感情是它少了力气,驶不动了?」   「嘻,不是…」   「不是?那…是…」   突然的,我出手环住娘的脖子,将她一把推倒在床上道:「它没法子进去…是因为我还没脱掉你的裤子哪!」   说着,就要来解她的裤带…不料,娘竟出手阻止了她,道:「汉郎!别急,且听我说…」   「怎么?今晚…你这渡口…歇工,不接船了?」   「接,当然接,姐姐这渡口就只接你这条船的生意,那还敢挑日子上工?」   「那…」   「是姐姐的一点私心,姐姐想,既然姐姐已经成了我你的妻子,今晚就该让姐姐能像一个真正的妻子般,竭力的来侍候相公您吧!」   话才说完,她就像一个顺巧的妻子一般,开始为我宽衣解带,直到我一丝不挂。然后回过头自个儿将身上的衣物一件件的解下来,直到身上只剩一条浅红色的底裤,然后,掩着下体在我的身旁躺了下来,两只手掩住脸部,两只乳儿不规则的起伏着,她就这样蒙着脸,等着我来脱自己的内裤,完成这婚礼的最终部份,忍耐多时的我,一点也没有让她等候,浓厚的气芬,让我甚至省略了前戏,一鼓作气地扒下娘的底裤,并拉开她那两只雪白的大腿,重重的压在她的身上,一声:「娘子!为夫的来了!」   就将整只鸡巴硬生生的插入底下这刚和我拜过堂的女人的穴里。   「轻一点,痛…」   「喔,好姐姐,对不起,弄痛你吗?」   「嗯,…还好,哪,你不用急,既然我们已经是夫妻了,只要你想要,姐姐没有不肯的,今晚就是你要姐姐陪你玩到明天早上,姐姐也是肯的…」   「姐,你真好…」   「冤家,姐姐只希望你不会怨我。」   「怨你?怎会有这种话呢?」   「姐姐是想…」   「想什么?」   「唉,姐姐是想,要是姐姐今晚仍是个闺女,就能让你为姐姐破身了!弟,你不会怪我吧,你会不会怪姐姐在这新婚之夜没能给你一个乾净的身子?」   「没有的事,姐姐你这般的美,又这般的爱我,我觉得能拥有你,已经是我天大的福份,不能拥有你的第一次,也不是姐姐你的错,怎能怪你呢?」   「下辈子吧,弟,姐姐答应你,假如下辈子我们仍能在一起,姐姐一定给你一个乾乾净净的身子,算是姐姐补偿这辈子对你的亏欠…」   「姐,你又何必太在意这种事,事实上,这种事,只要我们把它当成第一次来做,那不就是我们的第一次了吗?」   「嗯…」   「那么,忍着点,我接下来的这一下,就要破你的身子罗…」   说着,我一股作气的,将我的阳茎给全数送入娘的阴户里,道:「娘…破瓜的滋味如何?」   「痛啊,亲哥,娘痛死了,快拔出来,痛死妹了…」   突然,像一个初经人事的小姑娘般,娘的粉拳像雨点一般地落在我的胸前,嘴里还似假还真的轻嚷着:「别动,唉呀,人家叫你别动嘛,再动我就要痛死了…别乾了,哥,再干下去娘那里就要让你给乾破了!」   「好妹妹,忍着点,哥这是在疼你啊…」   「哥,求求你,轻点…,妹…,痛哪…」   就这样,这两个人很有默契地扮演着一对出次登科的小夫妻,只是我们和真正的新婚夫妻有它着太多的不同─除了年龄上的差距外,太过于熟练的动作,和太多由娘阴户流落到席上的淫水,任谁都不会认为今晚只是这对男女的初会,更没人想得到这对床上的男女竟会是亲生母子。   话虽如此,房里的两个人却有这大大不同的看法…,只听娘这会儿又忘情的叫了起来:「哥,破了,妹妹的穴让哥你给乾破了…,好痛呀,亲哥,轻一点,娘就要让你给乾死了…」   「妹妹!忍着点,待会哥的大鸡巴就会让你爽上天的!」   说完后,我的大鸡巴就在娘充满淫水的嫩穴里慢慢的抽插起来,而娘虽然装作第一次不停的叫痛,但腰却早已忍不住的随着我的鸡巴往上抬。一时之间娘淫穴里的淫水随着我的抽插发出「滋、滋」的声响。   「娘…你听,你下面的嘴正说着话呢。」   说完之后,我用着鸡巴特别用力的在娘的穴里重重的撞了几下,让龟头直顶着娘的花心,而娘也知趣的抬高臀部,露出淫穴让我的鸡巴深深的插入她的骚穴。   「啊…哥…轻一点……妹妹的小穴受不了哥的大鸡巴…啊…亲哥的大鸡巴…把妹的小穴橕破了…啊…乾的亲妹妹穴好麻……啊……」   「妹妹受不了,可是妹妹的骚穴却忍不住要抬高让哥的大鸡巴乾!」   说着脱着,我爬起来跪在床上,我拿了颗枕头放在娘的臀部,双手捉着娘的脚往上拉,让娘的淫穴完全露出后,开始用力的抽插着娘充满淫水的淫穴。   「啊…大鸡巴哥哥……喔…轻一点……妹的穴受不了…啊…好麻……又酸喔…哦…妹妹的穴…快活死了……啊……用力啊…大鸡巴哥哥……啊…娘的淫穴要我的鸡巴乾…」   「嗯…娘……放心……大鸡巴我…嗯…会好好的乾你的…」   我双手橕在床上不停的将鸡巴插进娘的淫穴里,而娘则不断的抬起臀部配合着我的抽插,淫穴里的淫水更不断的被鸡巴挤了出来。   「哦…娘…你的淫穴…嗯…夹的我好爽喔…」   「啊…汉儿…用力啊…啊……娘爱死你的大鸡巴了…啊……大鸡巴乾的娘好快活喔……啊…好爽啊…好我……用力插…啊…对……用力干死娘吧…乾死娘的骚穴吧……啊…不要抽出去…啊……」   正当娘全心全意的用着窄小紧凑的骚穴承受我大鸡巴最狂暴和醉人的冲击时,我突然的将大鸡巴给抽了出去,让娘一时心急的伸手捉着我的大鸡巴,往自己抬起的臀部骚穴上塞。   「娘!我们换个姿势吧!你转过去跪在床上!」   「嗯…只要你将大鸡巴插进妹妹的淫穴…喔……用什么姿势多可以…」被肉欲占满下半身的娘赶紧转身将四肢趴在床上,她抬高臀部扭摆着腰肢,让魅惑的臀部也跟着淫荡的颤抖着,我看着娘抬起雪白的屁股,湿漉漉的粉嫩的骚穴就呈现在眼前的样子,肥美而颤抖的小阴脣正由大阴脣之间悄悄的露出来,蠢蠢欲动的似乎正在说着快点将鸡巴塞进来似的,蠕动着的样子像是欢迎着久未光临的鸡巴一样,白浊的淫水更不停的从子宫深处流出来了,我双捉着娘的腰,挺着腰将大鸡巴顶住娘的骚穴口后用力一挺,就将大鸡巴插入娘充满淫水的骚穴中,我发觉娘骚穴里炽热的像要燃烧起来似的。   「啊……太好了…喔…小穴好充实喔……嗯…快…好我…啊……快干娘吧…啊…快用你的大鸡巴…好好的乾娘……」   当我的鸡巴全插进娘的骚穴里时,娘骚穴里湿滑的肉褶就本能的包住我的大鸡巴,肉褶表面上的微妙凹凸不停的摩磨、剌激着我的鸡巴,同时她扭动着腰身,让骚穴里的嫩肉更将我的鸡巴夹的更紧,让我的背窜起一阵快感,我手抱着娘的腰慢慢的抽插起来,同时享受着鸡巴娘骚穴里的被嫩肉翻弄的快感。   「喔……娘小丈夫好会插啊……啊……娘的好我…喔……再插深一点……啊……亲我…啊……再用力一点……啊……用力干我…啊……对…就这样…小穴好美…」   在淫水的滋润下,我的鸡巴很快的就在娘的骚穴里抽插起来了,而肉欲早就一发不可收拾的娘也颤抖的激烈配合我的动作摇晃她的臀部搅和着我的鸡巴,让鸡巴在骚穴里插的更深。   「喔……好哥哥…啊…插进来一点……喔…再插深一点……啊…用力干你淫荡的娘亲…喔……快…娘要汉儿乾深一点……啊…对…用力……嗯…好舒服……喔……娘的小穴好爽……啊……」   「娘……你的骚穴真紧…啊…嗯…好棒喔……夹的我真爽……」   我双手捉着娘高高抬起的浑圆臀部,我用力的挺着腰,激烈的乾着娘的骚穴,在鸡巴和骚穴相互摩擦之下,发出淫荡的「滋、滋」声音不停的在屋内回响着,在我鸡巴激烈的乾着时,,张开四肢趴着身体的娘也不断的摇晃着,同时她的臀部更不时的向后挺迎合的我的大鸡巴。   「啊…娘的好我……啊…你太会乾了…啊…乾的娘好美……啊…好舒服……啊…全身都趐了……喔……娘的骚穴要融化了…啊…大鸡巴我再插深一点啊……受不了啦……」   母狗交媾的姿势让娘更加的淫乱,她双手紧抓着床单,尽情的呻吟着,迷人的乳房更随节奏而前后摇摆的吸引着我的目光,我忍不住的将上半身趴在娘光滑的背上,双手由娘的细腰移至乳房,任意搓揉着、捏着乳头。   「喔……大鸡巴我…啊……好神勇啊…啊……美死了……用力干啊…对……太舒服了…啊……亲哥哥…再快一点…深一点啊……喔……用力…娘的好我…用力干我啊…啊…啊……」   激烈的性爱让我们母子俩赤裸的肉体早已湿答答的,但我们母子俩还没有停下来的打算,相反的我的鸡巴是越插越重,每一下都顶到了娘的花心深处,更让娘骚穴上的两片阴脣跟着翻进翻出的。   「啊…大鸡巴我…喔……娘的小骚穴…啊…给你乾得……爽死了…啊……你太会插了…啊…再来……用力啊…对…就这样…啊…好爽……喔…大鸡巴乾的我好爽啊……受不了啦……快…」   娘发丝甩的散乱,汗水顺着潮红的肌肤滑落,她着双眼仰起雪白的粉颈,享受着我的大鸡巴激烈的抽插,屁股更随着我的动作而扭动着,让骚穴里的嫩肉更紧的夹住我的鸡巴,即将到来的高潮使得她骚穴里的嫩肉激烈的放缩着。   「啊……好我……你乾死人家了…啊……好爽…啊……浪死妹妹了…啊……要死了…啊……妹妹要死了……喔…要出来了……啊……人…人家快…啊……快身了……喔…啊……了…」   在我一猛烈的抽插下,娘的骚穴传来的电流般的麻酸,子宫深处也喷出一阵阵的淫水出来,接着娘便整个人无力的趴在床上,脸红气喘的享受着高潮的馀味,我知到娘达到高潮后也跟趴在她身上,享受着娘骚穴里的悸动!   一会后,我将嘴凑近娘的耳边说:「娘!我乾的你爽不爽?」我一边说,一边用手在娘的手臂上不停的来回抚摸着。   「嗯…爽死娘了……嗯…汉儿…快把娘乾死了……」娘一边喘着气一边说着。   「娘!你爽了!汉儿还没爽呢?」   听到我这么一说,娘才发觉我坚硬的大鸡巴还插在自己的骚穴里,她的心不仅想着:这孩子越来越厉害,到现在还没射精,同时也想到还可以享受被坚硬的大鸡巴乾的快感,于是娇羞的说:「那我们换个姿势再乾吧!你先起来吧!」   我听话的从娘湿滑的背爬了起来,我挺着坚硬的肉棒坐在床上。   娘也在我起来后跟着爬了起来,她抚摸着我结实的胸膛,说道:「汉儿!你躺下,这次换娘来乾你。」   我知道娘要用「男下女上」的姿势,于是便躺在床上等着娘来乾我。   娘等我躺好后,抬脚慢慢的跨蹲在我的腰际,她一手扶着我的大鸡巴,一手微微橕张开自己粉嫩的穴缝,将我鸡巴上的龟头对着自己的骚穴口,然后慢慢的坐了下去。   「嗯…汉儿…喔……你的大鸡巴好粗喔…嗯……插的娘好充实喔……」   我感受到娘火热的骚穴紧紧的包着我的大鸡巴,于是抬起头来看着自己的大鸡巴慢慢插入娘迷人的骚穴里,这种视觉与触觉的双重刺激让我血脉喷张,突然之间,娘一口气坐了下去,将我的整根大鸡巴全插进自己的骚穴里。   「啊……娘…你的穴把我夹的好紧喔……喔……」   娘在让我的大鸡巴全插入自己的骚穴后,开始慢慢前后摆动像水蛇般的蛮柳腰,享受我的大鸡巴直顶花心的快感,同时她也用骚穴里的嫩肉使劲的夹住我的大鸡巴。   「啊……我的好我…亲丈夫…啊……你的大鸡巴好粗…好棒喔……啊……乾的娘…啊…好美喔……啊……娘爱死你的大鸡巴了……」   我感觉到自己的鸡巴被娘充满着黏稠淫水的嫩肉缠绕住,而且不只是光只是紧紧的缠绕着而以,而是蠕动般的将鸡巴往子宫深处吸吮了进去,这种强烈的快感,让我的鸡巴膨胀的更加粗长。   「喔……汉儿插娘好充实喔…喔……亲我……嗯…娘的骚穴好美……啊…好麻喔…啊……娘的大鸡巴哥哥…啊……插进来一点…喔…插深一点……」   娘在摆腰的同时,也不忘用骚穴里的嫩肉将我的鸡巴吞噬进深处再深处,然后再我即将拔出的鸡巴再度的吸进吞入最深处,而阴脣则不断的向上缠绕的将扎实的鸡巴插入穴里。   「啊…好充实啊……啊……亲我…嗯…你太会乾了……啊……好美…好舒服…啊……全身都趐了……啊……大鸡巴我再插深一点啊……喔……」   我上下的抬起屁股,让鸡巴开始进出娘黏稠而灼热的骚穴,看着娘的阴阜随着我的鸡巴的抽插一下膨胀、一下下陷的,就像是自动在蠕动的情形,让我更兴奋的用力搅着,使的娘浓浓的淫水,如飞沫般的飞散着。   「啊…受不了啦…喔……大鸡巴我……喔……快…用力干……我这淫荡的娘…啊……再深一点啊……用力干…啊…好哥哥……快用力干娘啊……」   娘的双手压着我厚实的胸膛,每次抬腰后都重重的坐到最底,让我威猛的鸡巴能干到最深,看着娘的脸上浮现出令人怜爱的淫猥表情,让我的肉棒又增加硬度,我兴奋的手扶着娘的细腰%   娘的双手压着我厚实的胸膛,每次抬腰后都重重的坐到最底,让我威猛的鸡巴能干到最深,看着娘的脸上浮现出令人怜爱的淫猥表情,让我的肉棒又增加硬度,我兴奋的手扶着娘的细腰,配合的轻轻挺腰,不断的将龟头顶在娘骚穴里的那奇怪的柔软突出物。   「啊……好美啊……喔…好舒服…啊…啊……乾死我了…喔…好哥哥……哎哟…再来…啊……小穴好美喔…啊……真是太美了…啊……爽死我了…啊……真是太爽了……」   不一会我就发觉只要我往娘的���柔软突出物撞击时着,娘骚穴里的嫩肉就会更紧紧的扭住我的鸡巴,而且不只紧紧的钳住而以,更不停的蠕动将鸡巴往子宫里吸吮进去,强烈的快感让我更不停的撞击着。   「娘…嗯…我爱死你的骚穴了…啊……你的骚穴夹的我好美喔……」   「啊…美死我了……唉呀……好我…你乾得我美死了……啊…好爽…啊…人家真是爽死了…嗯……用力顶…快…啊…再深一点…啊…好美喔…啊……好我…喔……你的大鸡巴乾…的娘好爽…啊…好舒服……啊……」   由子宫传来阵阵的快感,让娘淫荡的本性燃烧了起来,她像发情的母兽般的摆腰,把鸡巴插入骚穴更深处,脸上更浮出陶醉的淫荡笑容,我们母子俩「新婚的大床上」,被鸡巴从的骚穴里带出来的淫水给浸湿了一大片,同时,因为娘的骚穴里,积聚了大量的淫水,也发出了「卜滋!卜滋!」的美妙声音。   「啊…大鸡巴亲丈夫……喔…你真会乾…啊……再用力点…对……就是那里…喔…快…再插快一点……啊…爽死我了……啊…好爽…喔……汉儿……用力干娘……啊…把娘插死好了……啊……」   我直盯着自己粗大的鸡巴在娘两片肥厚的阴脣中进进出出的样子一会后,才抬头看着着春情荡漾的双眼、秀发散乱的飞舞着的母娘,我看着娘的额头冒出一粒粒豆大的香汗,激烈的摇晃更让她胸前那对丰满的乳房上下剧烈的摇晃着。   「喔…好爽……大鸡巴哥哥乾的我好爽啊……啊……亲哥哥的鸡巴好大…啊……乾的娘美死了……啊…娘的好我……你太强了…啊……你的鸡巴好厉害…啊……乾的娘快融了……啊……乾死我了…啊…爽死娘了……」   娘急促的喘着气,香舌不时的舔着上脣,丰满的乳房更随着身体上下乱摇的吸引我的目光,让我忍不住的一把抓住娘摆动的乳房,随着上下的节奏用力的捏着。   「啊…好美啊…喔……好舒服…啊…啊……乾死我了…喔…亲哥哥…好哥哥…啊…再来……啊…用力啊……啊……太棒了…啊…我要死了…啊……全身要散了…啊……大鸡巴乾的我好爽啊……」   娘被我乾的香汗淋漓,套弄我鸡巴的节奏越来越快,骚穴也紧紧的夹住我的鸡巴不断的扭着,雪白的臀部一阵阵悸动,从子宫深处一股阴精射向我的龟头,我知道这是娘高潮的前兆,于是更是卖力的往上乾穴。   「啊……亲哥哥…喔…妹妹快丢了…啊…又要身了…喔…用力……用力干…嗯……娘的小冤家…喔……娘快……快身了……喔…受不了啦……快……快啦……啊……」   「娘…我的好妹妹…喔…我也要了……啊……」   「啊……大鸡巴哥哥…啊……我的宝贝我……啊……快射给娘吧……啊…娘也不行了…啊……娘爽死了啦…喔……娘给……给你了……」   娘禁不起我的猛顶,淫荡的身体不禁的一阵颤动,温热的骚穴吸吮着插穴的大鸡巴,出一股股滚烫的淫水,灼热的淫水全部淋在我的龟头上面,受刺激的我,也将浓烈的精液全数射进娘的子宫深处……达到高潮后的娘精疲力尽的趴在我的身上喘着气,温暖湿热的骚穴依然紧紧的包着我的大鸡巴。虽然夜已深了,而娘也不知了多少回了,但我们母子俩却完全没有分开的意思。就这样,带着一种新鲜的感觉,我用力的替我的亲生娘「破瓜」,在这一个有名无实的「新婚夜」里,已经完全沈迷于娘肉体的我,贪得无厌的在每一次射精之后,坚决的要求娘用所有可能的方法让我的鸡巴再硬起来,以进行下一次的性交,让娘尝到了年轻人独有的旺盛情欲,更让娘十多年来的性欲得已宣泄。   前几次的交媾,娘在我射精之后,还会强打起精神,下床去到一旁的尿桶里,把我留在她身体里的秽物给排出阴户。到了后来,她索性连下床都省了,每当我射完精把鸡巴由她的骚拔出去时,她只是浑浑愕愕地转个身,用散置一旁的亵裤,按住她的腿间,使个暗劲儿,将我交出来的货,给挤出身子,那使我那条红色的亵裤到了后来已精是到处沾满了经黏腻的精液…   一整个晚上下来,她已经数不她的阴户和她的嘴里,到底吃进了多少由我那根肉鞭所射出来的精液,唯一她还记得的是,当我最后一次射精时,外头的公鸡已经开始此起彼落地叫起来了…   「弟,该起床准备上工罗!」   「姐,你好不知趣,今天是我们新婚的第一天哩,你怎好这么早就赶我上工呢?」   「傻孩子,生活总是要过的,你总不能就因为娶了姐姐我,就不再上田工作了,是不是?」   「事当然还是要做,只是不是今天…」   「也好,反正你…昨晚也没睡好,就停一天工,休息一下好了…」   「嘻,姐,你以为我不想上工是为了休息?」   「不是吗?」   「嘿,今天不但我不能休息,就是姐姐你也要忙上一天咧…」   「你是想…」   「没错,我就是要姐姐陪我在这张床上,痛痛快快地乾上一天…」   「天啊!我有没有听错?你…要我和你乾…一整天?」   「怎么,你不愿意?」   「唉,你…,这叫我怎么说你喔…」   「好姐姐,好娘子,你就行行好,答应我吧!」   「这…,我是无所谓啦,不过我怕相公你把身子给弄坏了…」   「不会有事的,大不了明天娘子你炖只鸡替我补一补就是…」   「也罢,就让为妻的舍命陪君子你一天吧!」   「那…,我们先下床去洒泡尿吧…」   「嗯…」   于是,我拿了件衣服披在她的身上,亲了个嘴后,下得床来,揽着她走到了房里的马桶边。   「娘,难得咱俩一起洒尿,来,帮我把东西抓稳,别让我给洒歪了…」   「小色鬼,洒个尿还要我侍候…」   抵不过我的要求,娘只好依我的意思将我那截东西抓在手里,等着我把尿给洒出来…这是娘第一次这么近地看着男人洒尿,眼看着一道道的尿液由她手中的鸡巴箭一般地射出来,让她觉得好不新鲜,一时兴起,竟像一个拿到新玩具的小孩子一般,摇动起我那根肉棍儿,让我洒出来的尿柱儿,洒遍尿桶的每一处,直到我把我那积了一夜的尿给洒完才停止…   「好玩么?」   「嗯,好玩,你们男人有这东西还真方便…」   「喂…」   「怎么了…」   「我…洒完了…」   「洒完了…又如何?」   「嘻,不把它甩一甩…待会儿会弄脏你的…」   「甩一甩?就像…这样?」   「轻一点,你当是打谷啊,小心,把我那颗小头…给甩到桶去了…」   「嘻,就该如此!」   「哪,玩完了我的…是不是该换我玩你的了?」   「你…你是想…」   话还没说完,娘马上就被我的接下来的动作给吓了一跳,只见我突的绕到她的背后,一口气拦起娘的双腿,将她整个人给提了起来,使得失去重心的娘不得不弯倒在我的怀里。当一切的混乱恢复过来之后,娘发觉她已经被我摆出了一副令人脸红的姿态,在我怀里的娘,双腿被我拉的开开的,一只殷红的阴户,正对准着底下的尿桶,她这时才知道,原来她那我准备像大人替小孩子呵尿一般,把她抱在怀里,等着看她洒尿…   「汉,不要啦…」   「我的亲娘,乖,快,把尿洒了,好上床去办事…」   「这等模样,羞死人了,你教我怎么洒得出尿来…」   「没关系,你慢慢来,我等得的…」   「讨厌,你这小色鬼,坏死了…,好吧,你既然那么想看,我就让你看个够吧…来,往前挪一点,我们女人家洒尿可不能像你们男人那样洒得那么远哪!」   房间里突然整个静了下来,被我抱在怀里的娘,就这样涨红着脸,万分羞怯的收缩着她的肚子,希望能把她肚子里的尿给挤出来…可是由于身处于一个她从未经历过的窘境,过于紧张的心情,使得她无论怎么样地使力,都没办法把她的尿给洒出来…   「怎么?洒不出来是不是?」   「嗯,人家…」   「那…,我来帮帮你好啦…」   于是,我把娘的屁股给稍稍放低,用我那已然勃起的鸡巴,由娘的背后轻轻磨擦着她的肉缝。   「亲亲,快洒啊,洒完尿我才好喂你吃鸡巴哪…」   也不知道什么原因,阴户经我用鸡巴这么的一刺激,娘竟忍不住的洒出尿来,使得尿桶开始发出一道道的噗咚声…。让我抱着尿尿,一想到这就是她现在正在做的事,她不禁产生既害羞又兴奋的心情,而对于让她经历这种异味的闺房之乐的我,她有着另一种既感激又期待的情愫,所以当她发觉我竟不待她把尿给洒完,即偷偷摸摸的让我那原来排回于她股间的龟头,一点一点的陷入她那仍有着尿液洒出的阴道时,她只是象徵性的抱怨了一声:「急什么?娘都说要让你乾一整天了,不是吗?」   我可没有心思听分辨,只听我道了声:「怎奈我的小兄弟等不及了…」就藉着一记又准又猛的往前充突,将我那截黑不溜丢的东西,给全数塞进了我娘那还有尿液流出的阴处…   原来正在小解的娘,冷不防被我由后头给乾上了,顿时方寸大乱,心里又急又羞,唯恐一个不小心,就把我的衣裤给溅脏了,只见她猛地里抬起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硬生生的将她肚子里还没洒完的东西,忍住不发,准备接下我这突然而来的侵入,不想娘这止尿的动作,竟使得她的阴道内壁突然的紧缩起来,让我无意间得到了从所未有的快感,使得我开始疯狂般地抓住娘的整个身体,做大弧度的上下抛动。   只见我我那条变得越来越粗的阴茎,像一位不怕天不怕地的小将,视若无人地在我娘的身体里攻城略地,把娘的每一条神经都扯得又热又紧…   「啊…好我……喔……娘的大鸡巴哥哥…啊…娘的骚穴……被你插得好痛快…啊……你乾的娘的花心麻死了……」   我一边用双手抱着娘的双腿不停的上下抬着,一边也用力的将腰往上顶,让娘忍不住的双手紧捉着我的手,拼命的夹紧骚穴,以免骚穴失禁的将尿给洒了出来。   「娘!爽吗?」   「啊…爽死我了…喔…骚穴舒服死了……啊……汉儿…娘的大鸡巴哥哥……啊…用力插…啊…插妹妹的骚穴……啊…快一点……喔…插重一点……妹妹还还要……啊……」   不一会娘就急促的娇喘着,双眼更显的春意无限,粉颊绯红的她,更骚浪的用骚穴里的嫩肉紧紧夹着我的鸡巴不放,我将她的双腿放在自己的腿上,娘马上就自动上下抬臀配合着我的抽插。   「哦……大鸡巴哥哥…啊……你真会插穴…啊……你碰到娘的花心了…啊…娘的花心麻死了…啊……太美了…啊…太舒服喔…嗯…娘的小丈夫……啊……你乾死我好了…啊……」   火一般激烈的性交就这样一分一秒的进行着,随着越来越大的快感,我施予娘的撞击也一次强过一次,这使得娘越发显得狼狈,因为由阴户所传来的阵阵蚀骨快感,已使得她逐渐失去对尿门的控制,就在我意外的对她的小肚施了一记轻轻的挤压之后,娘忍不住「嘤!」的一声哼叫,胀红着脸将原来没洒完的尿水,一道道的由正和我紧紧结合住的阴处,断续的挤流出来…   当尿水打及在尿筒,发出「咚!」的第一声,还没能让我弄清楚发生在我娘身上的令人脸红的事,但当相同的尿液沿着我的鸡巴一路滴流到我的大腿时,我立即由那一阵突来的温热,知道房间里已经发生什么事了…   正当调皮的我想出声取笑娘几句时,我那羞的无地自容的娘倒抢在我之前开口了:「死鬼,娘让你给害惨了,还不快点放我下来…」   说着,就开始扭动起身子准备由我的怀里挣脱出来。不想,她那有着不同想法的我,不但将她抱得更紧,还刻意地加大抽插的动作,让她那无力停止的排尿动作变的越发尴尬…。   直到娘好容易才把肚子里的尿水一滴滴地排毕后,她才听道她那的得意万分的我回答着:「嘻,娘,洒都洒了,怕什么?反正这只有我们母子俩!」   「臭小子!竟然还说我们是母子,难道昨晚我们结的婚都不算了!」   「娘!怎么会不算呢?只不过我还是比较喜欢一边干你一边叫你娘!再说现在的你除了是我娘以外,也是我的好娘子啊!」   「算了!谁叫娘要和你乱了伦呢?我们母子乾出这种见不得人的事,怎么也不能让人知道!」   「娘!不会有人知道的啦!来,我们继续乾吧!」   「你就只晓得乾娘!也不知道娘这怎很幸苦?」   「娘!对不起啦!我不知道这样你会累!那你休息一会吧?」   「嘻!你忍得住啊!?」   「忍不住也得忍!要不然娘以后不让我乾,那我不就惨了!」   「好了!不麻你了!来,让娘起来,我们换站着乾,好吗?」   「嗯!」   我很快的就抱着娘站了起来!我抱着娘站在墙边后,双手便由下往上的摸到娘的乳房上,我双手橕起娘丰满的双乳不时的揉捏着,我的腰也开始慢慢的前后摇摆着!   「啊…娘…告诉我……嗯…为什么你的骚穴这怎紧…啊……夹的我好舒服喔…啊……」   我紧紧的贴住娘光滑的背,在娘的耳边细细的诉说着。   「嗯…我……喔…不是娘的骚穴紧…啊……实在是你的…喔…你的大鸡巴太粗了…啊……娘爱死你的大鸡巴了……啊…亲丈夫……快干你的小骚穴娘吧…啊……用力插……娘的小骚穴吧…」   娘双手按在我的双手上随着我的搓揉而动着,浑圆的臀部也慢慢的跟随着我鸡巴抽插的节奏而有韵律前后摆动着,而我也让娘的淫浪骚态让的兴奋不已,我的腰慢慢的加快、加重的摆着。   「哦…对…就这样…啊……亲哥哥……喔……再用力一点……啊……用力一点乾……啊……好美啊……喔…好舒服……啊…娘的好我……快点…再快一点……」   我听话的猛力插着娘的骚穴,我快速的挺动着屁股,用我那根大鸡巴努力的耕耘着娘的小骚穴,让娘更舒畅的淫叫着。   「啊…对了…喔……插死我好了…啊…娘的好丈夫…啊……你乾的娘…好爽…啊…爽死我了……喔……大鸡巴哥哥…嗯…不要停…啊…我的好丈夫……插死我吧……喔……」   听着娘那销魂蚀骨的淫荡叫声,我越乾越来劲,大鸡巴挺动的越来越用力,原本捏着娘乳房的手也伸到腰上,我扶着娘的腰鸡巴更用力的乾着娘的骚穴,力量之大让娘不得不双手在墙上,弯下身翘起屁股。   「啊……乾死我了…喔…插死小骚穴了…啊……亲哥哥…亲丈夫……娘美死了…啊…娘快活死了……好爽……啊…娘的花心麻了……喔…舒服死娘了……啊…快了……喔……」   娘不停的娇喘着,进入高潮境界的她,子宫深处突然的收缩,吸得我的大龟头也跟着麻痒趐酸,不一会,娘浓热的淫水在她一阵颤动不已之后,直浇向我的龟头,烫得我的鸡巴忍不住的也抖了几下,于是我赶紧将鸡巴给抽了出来!   「啊……大鸡巴我……啊……你乾的娘的好爽喔……啊…娘的骚穴舒服死了……啊……美死我了……」   抽出鸡巴后的我,抱着全身无力的娘坐到床上,我让娘坐在我腿上后,头伸过娘的腋下,我含着娘的乳房不停的吸吮着,一手也捏着娘的另一个乳房,另一手则伸到娘还流着淫水的骚穴上扣着!   「嗯……好丈夫……啊…你咬死娘了…喔好痒……啊……酸死我了…啊…好丈夫喔……痒死我了……」   我的舌尖不停的在娘乳房上的乳头吸吮着,把娘的乳头,吸得又挺又尖,手也在娘那小肉缝上的阴核不停的磨着,把娘麻得像触电般,全身嫩肉不停的抖动着,小嘴更是淫荡的叫着。   「汉儿…嗯…我的亲我…啊……娘痒死了……别弄了…快干娘吧…嗯…大鸡巴丈夫…啊……我真的受不了…快…来吧……」   「娘!你自己来吧!」   听到我这么说后,娘急忙从我身上爬起来,她抬脚跨过我的双腿后,右手扶着我的大鸡巴,左手分开了自己骚痒肉穴上的阴脣,大腿中间的骚穴慢慢的接近我的大鸡巴,一想到又可以享受我的大鸡巴,娘的骚穴就忍不住的流出淫水来,不停流出的淫水一滴一滴的滴在我的鸡巴上,也让我兴奋不已,接着娘的身子往下一沈,我的大鸡巴就又一寸一寸的插进娘的骚穴里了,就在我的鸡巴再度的插进娘的骚穴时,几乎就快顶到了娘的子宫时,我们母子俩忍不住的同时发出赞叹的声音。   「啊…大鸡巴…喔…插得娘好美喔……啊…亲我……你的鸡巴真的太粗了……啊…娘今天要死在…啊…你的大鸡巴下了……啊……好爽……啊……」   娘把我的大鸡巴插进骚穴后,双手搭在我的肩上,屁股就一起一伏倒插起我鸡巴来,而我则双手捉着娘的腰辅助着,同时也不时抬起坐在床上的屁股,用着大鸡巴顶着娘的骚穴。   「哦…亲我…啊……再大力一点……啊……用力…啊…对…大鸡巴哥哥……啊……爽死我了……啊…娘爱死亲我……的大鸡巴了……啊…美死了……喔我…你又顶到娘的花心了……啊……」   「啊……娘…喔…你的骚穴夹的我好紧……啊…吸得我好爽……喔……」;;娘见到我被她淫浪骚荡的表现给迷住的模样,为了让我更照迷,她极尽可能的用所有柔媚娇艳的女人淫荡的本能,尽情的施展着,只见她媚眼横飞、白嫩肥臀,前后左右的抛挺承迎着。   「啊…娘的小冤家…喔…你顶得真好……啊…大鸡巴的好我…啊……娘小丈夫啊……娘的骚穴美死了…啊…大鸡巴我…嗯…你舒服吗…啊……娘要让你更爽……啊………」   我看着娘表现出有如天生般的骚浪劲,骚穴里的淫水更被大鸡巴乾得狂流,子宫深处颤抖的张合着,一股股热烫的淫水不停的出,让我更加用力往上顶,而娘的臀部也用力的往下坐,骚穴里的嫩肉更像怕失去鸡巴般的死命夹着我的鸡巴。   「啊…娘…你…喔…夹的我爽死了……啊……」   「喔…汉儿……啊…娘的大鸡巴我……啊…你的鸡巴插的娘快活死了……啊……娘的骚穴爽死了……喔…用力顶…娘的好我…快飞上天了……啊…用力啊…喔……对…用力顶上来…啊……」   娘双手紧紧的抱住我的头,身体拼命上下动着,臀部更不停的扭着,好让插在自己骚穴里的大鸡巴能更快的插着骚痒的穴,而我也感受到娘骚穴里的嫩肉死命的夹着的快感,所以我也双手抱着娘的屁股,奋力的往上顶着。   「啊……对…就这样…啊……用力顶…啊……对…我顶死娘的淫穴……啊…把娘的花心顶破吧……啊……爽啊…再…再来…啊…娘的好我…喔…娘爱死你了……啊…你把娘顶的好爽……啊…真的好爽啊……」   我将头贴在娘丰满的双乳上,嘴不停的轮留在娘的双乳吻着、咬着,娘的淫荡骚劲渐渐的感泄了我,于是我将娘的脚拉到我背后勾着我的腰后,双手就捉着娘的腰,将娘整个人抱起,同时我的屁股也抬了起来,我半蹲似的抬着屁股让鸡巴不停的在娘的骚穴里抽动着!   「啊…好我……啊…用力…喔……用力啊…对…好棒啊……好爽啊…我的好我……啊…大鸡巴我…啊……你乾的娘好舒服…喔…好快活啊……啊…我要被亲我……喔…乾死了……啊……」   虽然娘整个人攀附在我的身上,但她臀部的动作并没有停下来,相反的反而更快速的前后随着我鸡巴的抽插而摆动着,亲生我的大鸡巴强劲的冲击,让她的淫叫声越来越大声,但她已控制不了了!性的快感更让她只想追求更强烈的冲击!   「娘…啊……我的妻子…喔……我的好娘亲…好姐姐…我这样乾…啊……你舒服吗……」   「啊…汉弟…啊……我亲爱的…喔…大肉棒小丈夫……啊…姐好爽啊…好舒服喔……啊……再来……再用力一点…啊……姐快不行了…啊……娘快了…啊……大鸡巴哥哥…啊…你跟姐姐一起爽出来…啊……好不好…啊……」   「好…啊……娘……嗯…我跟你一起爽出来…喔……我们到床上一起爽吧……。」   接着我抱着娘来到床边,我将娘放倒在床上,自已则捉着娘的双脚站在床下,我将娘的双脚往娘的身上推,让娘的骚穴高高抬起来,就开始用的的抽插着娘的穴!   「啊…啊…我…好哥哥……哦……娘好爽…好舒服喔………啊…再来…再来……啊…对…用力干……啊……亲我丈夫……啊……大鸡巴我…啊你插的娘的穴好爽…啊……娘快爽死了……喔…娘要出来了…啊……」 �� 「喔…娘…嗯……我也…射出来了………」   娘在一阵的痉挛后,夹着我鸡巴的骚穴也开始紧缩,子宫深处的淫水更直接喷洒在我的大鸡巴上,炙热的淫水烫的我的鸡巴也跟着抖动着,不一会就跟射出精液来!   「啊…啊……我的大鸡巴我……啊……娘爽上天了…喔…死娘了……」   高潮过后,我无力的躺在娘丰满的乳背上不停的喘着,而娘不是不停的娇喘着,高潮过后身心的愉悦感,让她更加的怜惜眼前这个让她得到性高潮的男人,一想到让这个她达到性高潮的男人现在就无力的依偎在她依偎胸膛,她像个柔顺的妻子一样的轻轻的用手抚摸着我的头!   一直依偎在娘乳房上的我,表现出我身为年青人应有的特色,对我来说我这个年纪正是男人性欲最强的时候,竟管已射了好几次精,但我还插在娘骚穴里的大鸡巴还硬挺挺的。   「娘!我的姐姐,你休息够了没?我们再乾吧!」   「什么?我的天啊!汉儿!从昨天到现在你已经射了四次了,你还想乾啊?」   听到我欲求不满的还要求继续交欢,娘有点吃惊!   「娘!今天是我们刚结婚后的第一天,所以我们俩母子要尽情的交欢,我今天要让娘尽情的享受我的大鸡巴,我要让娘的全身无力为止!而且这也是我做丈夫的责任,你说是不是?」   娘一听,不禁脸红心跳,她娇羞的说:「讨厌!你这做丈夫第一天就想乾死你的妻子啊?」   「娘!我的好姐姐,好不好吗?」   「汉儿!姐的好我!不是姐不肯,只是姐怕你身体受不了!而且现在是白天,要是姐叫的太大声,让人听到就不好了!」   「姐,不会啦!好不好啦?」   虽然娘知道纵��对男人的身体不好,但她就是没法子拒绝我的求欢,再加上我的大鸡巴在她骚穴里蠢蠢欲动的,更让她感觉到全身骚痒起来,于是她想的一会后说:「真服了你了!来吧!娘今天就将命给你好了!」   得到娘的首肯后,我先将大鸡巴给抽出来,接着我将娘的双脚抱上床后也跟着爬上床,我跪在娘大开的双腿中,手握着坚硬的鸡巴用着龟头磨蹭着娘淫水还横流的骚穴,不一会就把骚在骨子里的娘弄的骚痒难奈。   「啊…痒啊…嗯…大鸡巴哥哥…啊……不要磨了…喔……痒死我了……快…嗯…妹妹要大鸡巴插……啊……快插我吧……」   我并没有不理会娘的哀求,仍然不停的用着鸡巴磨擦着娘的骚穴,更不时的磨蹭着娘的阴核,让娘更加的骚痒难奈,骚穴更不停的流出淫水来,她那两片红通通的肉脣已经微微的张开,像是等着迎接鸡巴似的张开。   「喔…痒死我了…嗯…啊…汉儿…快…嗯…快将大鸡巴插进娘的穴吧……啊…娘就快痒死了…啊……快干娘的骚穴吧……」   我又继续磨擦几下后,就将龟头塞在娘的阴脣里,我的腰轻轻的一挺,大鸡巴就轻易的滑进娘那充满淫水的润湿骚穴里了,坚硬的大鸡巴突然的插进,使娘原本骚痒的骚穴顿时充实的爽快不已,更让还沈浸在刚刚高潮快感中的娘,还来不及享受完前一波的快感,就在我用传统的男女性交姿势抽插中,后一波的快感又再度袭向她的肉体!   「啊……啊…汉儿……嗯…你的大鸡巴好硬喔……啊…硬鸡巴插的娘…啊…好美喔……」   「嗯……娘…啊……这次我要让你……喔…爽到全身无力……」   我卖力的在娘的骚穴里抽插着鸡巴,双手则伸到娘的乳房上,我用力的掐着娘的两颗乳房,手指则捏着娘硬挺的乳头。   「喔…好我……啊…你的大鸡巴好长、好粗喔……啊…娘爱死你的大鸡巴了……啊……」   娘不停的收缩骚穴紧夹着我的大鸡巴,更配合着我的节奏的微微摆动着腰部,让我的鸡巴能插入她骚穴的更深处,慢慢的她原本骚痒的穴和肉体都开始逐渐的进入性快感中了!   「啊……娘的亲我…喔…大鸡巴我…啊…娘好美……好舒服……快…用力干吧……啊…用力干你淫荡的娘…啊……快……」   快感不停的涌了上娘的全身上,此时的她已忘了纵欲的事了,她已完全的投入了我们母子的性交之中,更管不了是否会被路过的人发现了!事实上,她发觉自己似乎因为怕被人发现而更加的兴奋,骚穴也异常的紧缩起来。   「啊…啊…再用力……喔…我再用力插娘的骚穴…啊……娘的亲我…小丈夫……啊…娘爱死你了……啊……你好棒喔……啊……娘从没这么爽过……啊……」   我的大鸡巴被娘紧缩的骚穴包的舒爽不已,于是开始大起大落的猛抽狠插着娘,我毫不留情的每次抽到头而插到底,到底时再扭动屁股使龟头在娘的子宫口旋转、磨擦。   「啊…亲我……啊……娘骚穴生出来的大鸡巴我…啊…你乾的…娘美死了…啊…大龟头碰到娘的花心了…啊……爽死我了……啊……娘痛快死了……啊……」   我的猛抽猛插,大龟头不断的碰触到娘最敏感的子宫,让娘的花心也不停猛颤,双手像蛇般的紧紧缠在我的背上,双腿也紧紧缠在我的腰部,她拼命抬高臀部,使骚穴和我的大鸡巴能插的更紧密。   「啊……亲我…喔…大鸡巴我……啊……啊…喔…娘痛快死了…啊你要了我的命了……啊……好舒服啊……美死我了……」   我听着娘的淫声浪语,脸上更是十足淫荡的表情,我心里的欲火更加旺盛,鸡巴也暴涨的粗长,鸡巴也抽插得更猛了,次次都插到底后,再旋转臀部三、五次,使龟头摩擦子宫口,让娘骚穴里的嫩肉也跟着不由自主的一吸一吮。   「娘……我的亲姐姐…啊…你的穴吸得我好舒服…啊…我的龟头好麻…喔…好爽喔……」   「汉儿…啊…娘也让你插得上天了……啊…爽死我了…啊……亲我你……乾死我了…喔…娘好痛快…啊…汉儿用力…啊…快…啊……娘要了……啊…快啊…大鸡巴的我……喔…娘不行了……啊…娘了……」   娘子宫里一股淫水直而出,袭向我的龟头,烫的我舒服不已,我并没有因为娘达到高潮而停止抽动鸡巴,相反的我反而缓慢的抽抽着,直到娘的子宫停止抽搐之后,我才将躺在床上的娘抱起,我让娘坐在我大腿上,我一手托高娘的乳房,同时张嘴吸着娘的乳头,另一手则伸到我们母子还结合在一起的私处扣着娘的骚穴,让尚未从高潮退却的娘,很快的又起的一阵骚痒,骚穴自然的不停流出淫水,更让娘不断的扭着屁股,并用骚穴夹紧着大鸡巴。   「嗯…喔…好棒喔……啊…啊……好爽……喔…好我…嗯…你的大鸡巴好粗长…喔……姐姐爱你的大鸡巴了…啊……」   不一会娘逐渐消却的快感,转变成莫名的渴望,她开始慢慢的摇摆着她那细柳的腰,她上下的摇摆着腰让我的大鸡巴也跟着不断的插进她的骚穴。   「啊……大鸡巴哥哥…喔…我的小丈夫哥哥……啊……你的大鸡巴插的……娘的穴好深喔……啊……又顶到了娘的花心了……啊…娘好快活喔……啊……美死我了……」   这时我已将原本扣着娘骚穴的手伸了出来,我一面将娘的乳头含在嘴里,一面用手搓揉着娘的丰满乳房,同时鸡巴更是不停的在娘湿润的骚穴抽插乾弄着,娘双手紧抱着我,双腿也紧紧缠绕着我的腰,上下的抬着屁股。   「啊……好爽啊……喔…大鸡巴插的我好舒服喔……啊…好哥哥……喔…你躺下休息吧……啊…现在换妹妹来乾你…啊……」   「嗯…好啊…娘…现在换你插我好了……」   说完后我便躺在床上,而娘则坐在我的腰上面,她双腿弯跪,主动的扭动着她那水蛇般的细腰,同时不停的摇晃着雪白的臀部,用着充满淫水的骚穴不停的上下套弄着我的鸡巴。   「啊…娘……喔你的肥穴好紧…好温柔喔……喔……夹得我好舒服喔……」   「啊……今天可要浪死了…啊…小冤家……你真要了娘的命了……啊…好我…喔…你的大鸡巴又粗又长…啊……乾得娘舒服死了……啊……花心好爽啊……」   娘卖力的上下左右的摇摆着雪白的臀部,让骚穴不停的上下插着我那根火热的粗长的鸡巴,激烈的动作使得她那长长的乌黑秀发,不断的甩动着,胸前丰满的乳房更诱人的不停的晃动着。   「啊…汉儿…喔……娘的亲我丈夫……啊…娘爱死你……啊……我的乖我…喔……你的大鸡巴…要了娘的命了……啊……娘要被大鸡巴我……乾死了……啊……」   娘越乾越有劲,她一会一上一下挺着屁股套弄着鸡巴,一会又将鸡巴插到底磨转着花心后,再继续快速的挺动肥臀,让我的大鸡巴在她骚穴里进进出出的乾弄着。   「喔…娘……我被你乾的好舒服喔…啊……你不但是我的好娘…喔…更是我的妻子……喔……」   此时的娘已被强烈的肉体愉悦感侵袭着全身,她眯媚眼低头看着我的大鸡巴在她小穴里进出的盛况,勤快的摆动摇晃她那丰满肥臀,骚穴更加紧咬着我的鸡巴,而我也配合着娘的动作从下方一上、一上的用着我灼热的大鸡巴顶着娘那多汁的嫩穴。   「啊……亲哥哥……你顶到人家的花心了…啊……人家又要被哥哥的……大鸡巴……乾得死了……啊……美死人……啊…大鸡巴哥哥……快…啊……用力顶…啊…对…啊……好爽……啊……」   强烈的肉体快感让娘忍不住的向后仰,她双手橕在床后面,继续不停的挺着的臀部,这时我于也从床上爬了起来,我跪在床上双手捉着娘的腰,挺腰让鸡巴继续在娘那敏感骚痒的肉穴里快速的冲刺着。   「啊…汉儿…啊………你的大鸡巴好粗…好长喔……喔…娘的花心快被你顶破了……啊……快活死我了……啊…大鸡巴哥哥……喔……快干死人家好了…啊…快……用力……喔……娘好……好爽……」   一阵阵销魂的滋味流遍娘的全身,让她不由自主的腰又扭、又磨、又顶的,眼看娘快达到高潮的我最后紧抱着娘的肉体,我越插越快,越乾越起劲,娘也紧紧的抱住我的身躯,一对丰满的大乳房,贴着我的胸前直磨直揉着。   「喔……人家爽死了…啊…我的亲哥哥…啊…抱紧妹妹的身体用…啊……用力干吧……啊……大鸡巴哥哥快插……人家的小穴……啊……啊…小骚穴妹妹要……要了……啊……」   不一会,娘的骚穴一阵阵的紧缩猛咬,不停的夹紧咬合着我粗长的鸡巴,同时骚穴中再次的喷出了温热的淫水,淋洒在我的龟头上,再次精的娘紧紧的抱着我不放,她喘着气享受着性高潮带给她的馀韵时,我则温柔缓慢抽动着鸡巴。   「嗯…爽死我了……喔…汉儿…娘让你乾死了……喔……汉儿…你还没啊……喔……」   就在娘的享受着高潮的馀韵和我温柔的抽插时,娘体内女人的原始情欲慢慢的又被我粗长的鸡巴点燃了。   「娘…这次我想从后面插乾你的骚穴…好不好?」   「嗯……你是娘的小丈夫…娘怎么会不肯呢…喔…你先将大鸡巴抽出来…喔…娘再趴在床上…让你从后面乾娘的小骚穴………」   我听话的将先大鸡巴从娘的骚穴里抽出来,就在我将鸡巴抽出时,娘骚穴里的淫水像溃提似的流出来,黏稠的淫水甚至在我的鸡巴和娘的骚穴连成一条透明的液体丝线。   「娘!快点,转身趴在床上翘起屁股!」   娘知道我已等不及了,所以赶快转过身,并将长长秀发拨至一边,露出她那雪白的背部肌肤,接着她跪在床上用双手橕着身体并挺起她那丰满的屁股,她背对着我双腿张的开开的,让我清清楚楚的看见娘的骚穴。   「嗯……我的亲哥哥小丈夫…娘已经将臀部挺好等你了……嗯…快……快用你的大鸡巴来乾娘吧……」   「嗯…娘…我来了……」   我握着鸡巴对准了娘的骚穴口后,「噗滋」的一声,就将整根大鸡巴抽入娘的骚穴里,由于娘的骚穴里淫水很多,所以我很快的就顺利的抽插起来了。   「啊……娘的好我……啊…你的大鸡巴又插到娘的骚穴里了…喔……好棒哦我的大鸡巴我……啊……我爱死你这个大鸡巴我了……啊…用力顶…啊…再来……美死娘了……」   一时之间房间响起了「啪、啪」的一声声肌肉撞击的声音,那是因为我不停的摆腰抽插娘骚穴所发出的声音,而风骚的娘也不停的配合着我强劲的击而用力的摇摆着腰部及臀部。   「啊…我的亲我…亲丈夫……啊…你乾的娘实在是美死了……啊…再来……。啊……再用力干娘……啊……美死我了……啊…我的大鸡巴哥哥……妹妹爱死你了……啊…再用力干……喔……」   「喔…娘…我的好姐姐…啊…你的小骚穴好紧喔…嗯…乾的我好舒服喔……」   我双手捉着娘的细腰,卖力的一挺一挺的用着粗长的大鸡巴肉棒在娘的骚穴里使劲的抽插着,我用力之大使得娘整个人也跟着摇晃着,胸前丰满的乳房更是前后晃着。   「啊…娘的亲丈夫…啊…我的大鸡巴哥哥…我爱死你了……啊…你乾的娘爽死了…啊…对…再用力干……啊…爽死我了……啊…汉儿…娘爱死你的大鸡巴了…啊…用力啊……乾死我好了……」   娘前后晃动的乳房很快的就吸引到我的目光,我上身一趴,伏上娘先滑的背,双手从后面伸到前面去握着娘的双乳用力的玩弄着,屁股也猛烈的挺动,让我那粗长的大鸡巴,次次直捣娘的花心。   「啊…会乾穴的大鸡巴我…啊……娘好爽啊…啊…娘的亲哥哥…喔…快…用力插……啊……对…喔……大鸡巴哥哥……插到妹妹的花心了…啊……爽死我了……」   娘让我的狂插猛捣的全身血脉喷涨,窄紧的骚穴猛夹着我的鸡巴,骚穴里的嫩肉,更是一阵阵缩放不停,像嘴一样的吸吮着我的龟头,让我也爽得呻吟出口。   「喔…娘……你的小骚穴好紧……啊…夹的我好舒服……哦…花心……更吸的我好爽喔……啊……」   娘听我如此的赞美她,内心更是高兴,为了让我能更享受她的骚穴,也为了能让自己更爽快,她白嫩肥美的臀部,更快速的前后左右的抛挺承迎着。   「啊……大鸡巴我…啊…这样你舒服吗……嗯……娘的小骚穴…喔…要让你更爽…啊……亲哥哥……你顶得娘好爽……啊……大鸡巴好我……娘的亲丈夫…啊……娘的小穴美死了…啊……娘又要了……啊……美死我了……」   娘的骚穴紧咬着我的大鸡巴,骚穴里的嫩肉更不停的紧缩夹着,从子宫内洒出阵阵的烧热阴精直接淋在我的龟头上,让我也感到全身极度的畅快无比,大鸡巴上传来阵阵的趐麻快感,让我不禁抱着娘的肉体,加快抽送的速度。   「娘……啊…快…快用骚穴用力夹……啊…我…我也快……快射了……」   娘一听心爱的我就要射精了,于是尽力气,加快扭摆她滑润肥嫩的屁股,骚穴更不���的收缩吸吮的紧紧夹着我的大鸡巴,让已经达到了射精前的最后关头的我,爽得龟头上趐麻无比,我更用力的的抽插乾了几下,终于大鸡巴舒畅的狂抖,一股又浓又烫的精液飙射而出,直向娘的子宫内冲去。   「啊…娘…我射…啊…射出来……了……喔……」   「啊……大鸡巴我……你的精水…啊……射得娘好舒服……喔……烫得娘花心爽死了……嗯…好哥哥抱紧我……喔……我又……出……来了…啊……了……喔……」   达到高潮后的我紧紧的拥着娘的肉体,和娘静静的享受这乱伦情欲最美的巅峰,我们母子俩心满意足的享受着母子乱伦性交的强烈快感和激情的性交。   就这样,我们母子俩开始过着夫妻般的生活,而年轻力壮的我天天用着我的大鸡巴满足了娘的性欲,而娘也表现出她身为女人原始的风骚,满足了我的瘾,我们母子几乎过着夜夜春宵的日子。在经过我几个月来的努力后,娘有了身孕,我们母子俩最后商量的决果是决定搬离开这村庄,搬到人烟罕见的山里,在那过着全新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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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rientalextremely-blue · 5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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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晓】受制于人
人有欲求,便有求而不得,便会受制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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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星尘只觉腕上一痛,手中佩剑不由自主落地,已在脖颈上划下一道极深的血痕。
薛洋夺步前去一脚将地上佩剑踢开,按住他脖子的伤口:“你想一死了之?!”
晓星尘面色苍白地可怕,脸上血泪交错,双唇颤抖地厉害,半天拼凑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你,还要怎样?”
他朝薛洋的方向“看”了一眼,那双被白布蒙住的空洞眼眶里,仍源源不绝淌出血泪,竟像是要把血流干。
薛洋心中只觉大恨,虽然他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恨晓星尘,还是恨宋岚,还是恨苍天世道。他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极想要的东西偏偏得不到,别人如此也就算了,晓星尘竟也……竟也是这样。亏自己居然还有过那么一丝天真的念头,原以为至少他是不同的。
“我要怎样?”
薛洋反问一句。
他挥手令宋岚的凶尸走远,自己一个手刀干脆劈晕了晓星尘,却又一手搂着他不令其下坠,这才冷森森道:“我要怎样?自是要你,与我共坠十八层地狱!”
这一字一句,字字铿锵,掷地有声。他虽年少俊秀,此刻却形同恶鬼。
说罢他森然朝某个角落看了一眼,阿菁以为他发现了自己,吓得朝里一缩,大气也不敢喘一下,满脑子都是“他发现我了!他会杀了我!”没想薛洋冷哼一声,抱着人便走了。
阿菁缩在墙角,半边身体都麻了,脑海里只剩下无穷无尽的恐惧。回想起晓星尘最后的样子,他既已识破薛洋身份,两人之间,深仇大恨,此去怕是凶多吉少。
她跌跌撞撞从藏身之处爬了出来,悲声呼号:“道长——!道长!”
可是天大地大,哪还有二人踪迹。
子琛死了。
义城无辜的村民也死了。
自己却还活着。拖着这样一副残躯和满手鲜血、满身罪孽,苟活于世。
想到子琛,晓星尘心口一阵钝痛。
下山的时候,师父曾经说过,下了山,就不要再回来。
自己违背了一次誓言,带子琛上山,恳求师父,将自己的双眼换给他。
他欠子琛太多。
他还记得,子琛说,再也不要相见。
挥剑自刎的时候他是捏了碎魂咒的。
他有什么颜面去见子琛。
黄泉路也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处。
是他亲手……
是他亲手,杀了子琛。他只以为那是再寻常不过的一具走尸……
就算薛洋恶毒阴险,欺他眼盲,他竟连近在眼前的子琛都认不出来……
他罪无可恕。
“道长。”
面颊上有湿意。
双眼尽失后,他流不出泪,只能流血。
有人拿干布擦拭他的脸。
那大概是薛洋。
但是与不是,也并无太大干系。
极端的情绪过后,渐渐变得麻木。
失去大部分知觉。
晓星尘直直地躺着,看不见的双眼望向一片虚无的死寂。
有人扶他坐起,温热的汤勺送到唇边。
“道长,喝药。”
他没有要张嘴的意思。
“道长,你若是不乖乖喝完这碗药,我便让宋岚去杀十个八个村民。”
语气是温柔的,内容却分明是恐吓。
“……再让他脱光了衣服,在大街上招摇过市。”
晓星尘表情有所松动。
子琛在世时何等心高气傲,目下无尘,死后却百般遭仇人折辱消遣。
他终于开口。
“你这样做,于你有何好处?”
薛洋反问道:“我乐意就行,又需要什么好处了?”
“我喝不喝这粥,与你又有何干系?你与我血海深仇,我活一日,恨不得!恨不得……”
“生啖我肉,痛饮我血?”薛洋说道,“你金丹受损,修为折半,加上目不能视物,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
“更何况,”他突然换了一副嗓音,正是在义城时为了掩饰真实身份,伪装出的另一个人,“道长你真的要杀我吗?”
陡然听到那朝夕相对两年多的熟悉嗓音,晓星尘如同胸口被重锤狠狠砸下,一时之间脑海中各种念头闪过,最后汇聚成一张网,将他牢牢缠住,直教他完全透不过气来。
我恨自己杀不了你。
我恨自己活在这世上。
心口烦闷欲裂,忍不住呕出一大口血。
良久,晓星尘才勉力开口道:“我既杀不了你……更不会,不会承你的情。”
他气息极弱,靠着墙壁才能勉力支持。他的道门讲究炼心,大喜大悲之下,金丹不稳,修为大��。若不是有点底子在,此刻怕是早就已经见阎王了。
若是晓星尘能看得见,就会发现死死盯着那滩黑色血迹的薛洋面色陡然变得十分狰狞可怕,之前的戏谑荡然无存。
“张嘴。”
薛洋低沉的语气压抑着极大的怒火,显示耐性已经到了极致。
晓星尘张开嘴,却说道:“杀了我吧。”
“嗯?”
“你不是喜欢走尸么。杀了我,随你摆布,制成走尸也好……
语句里并无恨意,只剩深深的疲倦。
薛洋一把摔了药碗,扼住他的喉咙:“你真以为我不会杀你?”
手指渐渐收紧。
晓星尘面色渐渐发紫,却不挣扎呼号,他双手软软垂在身侧,面上看不出悲喜哀切。
薛洋一甩手,把他打出几米远。
晓星尘在地上伏了一会儿才爬起来。他脖子上的伤口裂开了,渗出的血把绷带迅速染红。
薛洋看着那抹红色,觉得有些刺目。
“你最好老实听话,不然把你做成走尸,还不用伺候。”
他摔门而去。
晓星尘有些吃力地想起身,却不慎撞到什么硬物。气血翻腾了好一阵才缓过来。
他并非从失去视力之后才变成瞎子,他一直都是。
在陌生的环境里撞得头破血流,下山这么久以来,一直如此。
薛洋回来,见晓星尘额角多了个伤口,面色又是一沉。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先拿出几张符飞向四面墙,然后才把药碗端到晓星尘面前。
“你不是想死吗?把这个喝了。”
晓星尘摸索着端起眼前的药碗一饮而尽。
薛洋勃然变色,掐住他的下巴:“就那么不乐意活着?老子费了好大劲把你救活,利息都还没收完,想解脱?做你的春秋美梦!”
晓星尘被他晃得面前都是金星,“……你为何要救我?”
“你当日可曾后悔救我?这叫一报还一报。我既然活下来了,就不许你死。这世上的人都死绝了,我在一天,你晓星尘就得活着。”
脖子上的伤口被重新包扎过。
额角也止住了血。
亲手做这些事情让薛洋心情好了几分,也不在意晓星尘的沉默。
“那些庸医,没多大本事,就会满口胡言。”薛洋像是闲闲道来,“我把他们全杀了。”
晓星尘的脸色霎时又白了三分。
“骗你的。”
一碗热粥递到唇边。
“你老实听话,我就不随便杀人。”
晓星尘抿着嘴,虽不吭声,却不愿就范。
见他不为所动,薛洋一把捏住晓星尘的下颚,端起那碗粥便强行灌,黏稠的汤汤水水顺着下巴和衣襟淌下来,咽下去的无几。
“晓星尘!”
晓星尘别开脸。
薛洋把碗往桌上重重一放,出门提了个人进来。
“客……客官?”
“你让他把这碗粥喝了,如若不然,我把你做成干尸挂在你们店门口!”
这话说得狠厉毒辣,那店小二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虽然性命受到威胁,但也还算机灵,当下抱住晓星尘的腿放声大哭:“道长!道长救命啊……”
“晓星尘,我赌你不够绝情。”
晓星尘长叹一声。
“我吃,你别为难这孩子,放他走吧。”
他伸出手摸索到那半碗已经凉了的粥端到嘴边大口咽下。
“我吃完了,你快走吧。”
那店小二边瞅着薛洋脸色,一面手脚麻利地跑了出去。
一面吞咽着不知味的粥,晓星尘心中郁结,血泪便自蒙眼白布里渗出来。
越是不想示弱,越是止不住。
“道长,要摧毁你真是易如反掌。”
薛洋见他血泪又落下,知道他是被迫听命于自己,却连喝粥都不痛不快,便忍不住火上浇油道:“你们这种人,弱点太多,又爱瞻前顾后。以为自己能匡扶世人,到头来,自己遭难时,世人可会出一分力?看看你如今落到什么地步……”
薛洋话还来不及说完,只见晓星尘突然将粥尽数呕了出来,带着血丝,吐得一干二净。
“你!”
“你不必再拿旁人性命来威胁我。”
晓星尘轻轻拭去嘴角血痕。
“我全身都是弱点,没什么可遮掩的。”
这话薛洋听了便冷哼一声,却听晓星尘又道:“你年少孤苦,又遇人不淑,所以性格偏激,原不能全怪你。”
薛洋一呆。
只听晓星尘继续说道,“但你滥杀无辜,早已入魔道,迷失了本性。”
薛洋冷笑道:“魔道?本性?道长你怕是对人的本性有什么误解。婴孩生下来便是恶,便要吃喝,便要世界顺遂我意,否则便啼哭不止。这又是什么本性?”
“岂能拿无知婴孩来作比?”
“是道长先说本性,我便也说本性。这世上狼心狗肺、恩将仇报的人不少吧?不独我一个。”
他说起来,也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就算是那金光台、云深不知处,也不知道藏了多少见不得人的污垢。道长,像你这样的浊世清流,遗世而��立,就算不折于我手,也必折于人手,我何必谦让给旁人?”
“你若真想独善其身,就该学你师父,找个山头躲起来,一辈子不出山。外面如何浑浊,与我何干?”
晓星尘默然。
他年少时立意下山,以一身本领,斩妖除魔,匡扶世人。
如今年虽未及而立之年,大喜大悲过,大起大落过,又痛失道侣,薛洋如此说来,他竟无法反驳。
晓星尘叹一口气道,“你我相处两年有余,未能教化你一二,更不能让你弃恶从善,是我无用。你内心恨我,冲我来便是,何必牵连旁人。”
“道长你不知。你这人,号称明月清风,什么都不放在心上。若是杀你伤你,那也不过是寻常报复,哪里比得上让你亲手杀害无辜之人、心爱之人,破你道义、毁你道行来的爽快?”
晓星尘并未少不更事,只是想不到人心竟能偏执乃至恶毒至此。
“……不错,你说的对,论报复我远不及你。不过我想问你,你这一生,可有杀人也宣泄不了的愤恨?”
“怎么会有?”薛洋笃定笑道,“无非是杀多杀少的区别。”
2
晓星尘外伤渐渐养好了,只是精神却一日比一日差。
薛洋遍访名医,得到的答案却大同小异。
“这就好比植物,内里一旦枯萎了,怎么都救不活的……”
“庸医!滚!”
回头看他,每日只是枯坐,也不知在想什么。
薛洋讨厌看他这幅样子,想法子逗他说话:“道长你恨我吗?你是恨我的吧。你想杀我吗?”
“我此生不会再拿剑。”
“那要是别人要杀你呢?”
“由他。”
薛洋勃然大怒:“除了我,谁也不许要你的命!”
两人一动一静,却都离疯魔不远了。
晓星尘日益消瘦下去。
他本来也不强健,几乎只剩下一把骨头,蒙眼纱布又总是被血染红。
薛洋知他旧疾发作,血泪难止,便道:“道长,你若能解开我的禁制,走出这个屋子,我便放你走如何?”
“……当真?”
“自然是真的。”
薛洋心想,放你走,可没说不再抓你回来。
这法子居然奏效,晓星尘居然恢复了几分元气,比先前那副死气沉沉的样子好多了。
薛洋看在眼里,又气上几分。
要解开禁制,须得先看下禁制的符上画的是什么。
薛洋这样说,原意只是逗弄晓星尘,欺他眼盲。
但晓星尘果真去摸索下了禁制的门窗。
薛洋大怒,刻意要教他吃些苦头,好令他断绝了要走的心,那些符文禁制全都用的高级邪术,上面附有寒冰火焰重重属性陷阱。
本以为晓星尘得到点教训就会罢手,没想到他竟然一门心思要解除禁制。在幻术里待了个把时辰,若不是薛洋强行破阵把他拖出来,已然冻僵了。
薛洋见他这样一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样子,跟前些日相比更教他火大,却也没办法,只得替他运功驱寒。
晓星尘已经冻得失去了知觉,竟下意识地往温暖处靠了靠,薛洋一僵,轻声唤道:“道长?”
并无反应。
薛洋居高临下地看着半蜷缩在自己怀里的人。
论相貌,晓星尘甫出世时被称为“明月清风”,不是没有道理的。只是这段日子形容憔悴,只剩下不到全盛时期一二分的风采。
论年龄,晓星尘比他大上少许,瘦骨嶙峋,也不是什么温香软玉在怀。
被冻紫的唇仍然抿得紧紧的,显示出主人的倔强品性。
人都说傲骨凌霜,照他看来,宋岚不过是看起来高傲些,真的把他满门屠尽了也不过如此。倒是晓星尘,外柔内刚,坚不可摧。
薛洋死死盯着半昏迷的人,心中想着我本就是邪魔外道,有什么瞻前顾后���理,低头便轻轻碰了碰那渐渐恢复成淡绯色的唇。
柔软,有些冰凉。
薛洋一个激灵,骂骂咧咧地一把将晓星尘推开,动作甚至有些粗鲁,夺门而出。
若只是普通的寒冷幻术,晓星尘虽然道行大减,但也不至于招架不住。只是他看不到符文笔划走势,只能像没头苍蝇一样用最原始的法子一个个去试,这幻术却是你越挣扎,陷得越深——的确是薛洋的手笔。
他醒来后思索了半天所有的可能性,却都没有三成以上的把握。
门被推开,晓星尘闻到空气中不一样的气味,下意识脱口而出:“有客人?”
“什么?”
薛洋莫名其妙,环顾四周。“没有啊。”
他突然醒悟过来,是自己刚从青楼回来,沾上了那里的味道。
“哦。”
被陡然打乱了思绪,晓星尘知道是自己猜错了。他不好解释,却突然说道:“我曾经以为,你留在我身边是为了阿菁……她虽然眼睛不好,但性格聪明伶俐,相貌想来也是乖巧可爱的。”
“突然说这个干什么?”薛洋心想,那小丫头片子,脑子里有一万个鬼主意,和他相互看不顺眼,他才不会看上她。
“你就不想有朝一日娶妻生子,儿孙满堂吗?虽然是寻常家庭,但自有凡俗之喜。”
原来绕了半天,晓星尘是要说这个。一股不知名的火焰自心底升腾而起,薛洋顿时刻薄起来:“你问我,你怎么不想?哦我忘了,你喜欢的是宋岚。”
“你……别胡说。”晓星尘像被烫伤一样,分辩的声音在薛洋听来分明就是口是心非。
“被我猜中了吧。”薛洋冷笑道,“可惜我看宋岚对你,好像并没有这方面的想法。”
晓星尘抿着唇,面色有些苍白。
“你……不用再说了。今生今世我愧对子琛,累他满门,这些债三生三世也还不清……”
薛洋就听不得他说这些。“道长多虑了,宋岚被我拘了魂魄驱使,怕是投不了胎咯。”
“你……你要如何才肯放过子琛?”
“那就要看道长愿意拿什么来做交换。”
“我孓然一身,空空如也,有什么可做交换的。”
薛洋心中一动。
自是有的。
有人来扣门,前来送药。
晓星尘闻到药味,微微皱起眉:“为何又吃药?”
“不乐意?本来身体就破破烂烂的,还勉强在我的极寒九重里撑了那么久,别又旧病复发了。”
“极寒九重?!”晓星尘失声道。他思索了很久,只在中高等禁制里做排除,却万万没想到薛洋一出手用的就是早已失传的幻术。
“正是,没想到吧。”薛洋颇有得色。
“的确如此……可是你便如此直接告诉了我……”
“那当然是因为禁制已经换了啊。道长,你不会以为我的禁制就一成不变等你解除吧?”
晓星尘默然。上次差点送了半条命,才初窥门径,现在禁制又改了,一切要重头再来。薛洋在这方面确有天赋,没听说他师从何人,竟然已经有这么高的造诣。自己要想一次就破除他的禁制,怕是极难。
“既是如此,又何必戏弄我。”
“好玩啊。道长,你这样可比之前好玩多了。来,张嘴。”
“我自己来便是。”
“不,我就爱喂你喝药。”
晓星尘无奈,只能把送到唇边的药汁喝了一口。味道极苦,却也能分辨出其中几味补气养血的珍稀药材。
“再来。”
晓星尘偏头避开:“这些药材,无不是千金难买的珍贵药材,何必浪费在我身上。”
“道长,”薛洋的声音听起来隐隐蕴含着怒气,“你就不能学着乖乖听话一回?”
突然一道侵略性十足的温热气息迫近,晓星尘还没反应过来,便感觉唇被恶狠狠地覆盖,极苦的药汁灌了进来。
薛洋按住他的后脑勺,强迫他把药咽下去之后才放开。
晓星尘被呛到咳嗽不止,“你、咳咳……你做什么……唔!”
薛洋不明白焦躁自何处而来。他原以为是身体需要,回来看到晓星尘却又想起那偶然捕获的一吻。
他把千金购回的药放在一边,一手揽住晓星尘的腰,一手扶住他的后脑勺,近乎贪婪的掠夺着他的气息和津液。
道长应该是毫无经验吧。他漫不经心地想,生涩地教人想一口吞掉。
晓星尘是出于惊愕而微微张嘴,侵入的却不是药汁而是舌头。他自幼清修,从没有人对他做过这种事,就算对宋岚有仰慕之情,从来也是发乎情止乎礼。
薛洋却是自小就混迹江湖的小混混,虽然年纪尚小,对这些事却并不陌生。他老练地在晓星尘口中翻搅,舔舐着微苦的唇舌,强迫对方响应自己的动作,捧着晓星尘的脸,像是要把他吞下去一般用力深吻。
原本只是惩罚性质的吻。极苦。还有若有似无的血腥气。
渐渐施予者有点沉迷。
吻了不知多久,晓星尘推开他猛咳了一阵。
薛洋却罕见地没有发作。
“药都凉了,真是可惜。我去帮你再热一热。”
晓星尘并不知道薛洋是有意戏弄他,还是如何,只当是他新的消遣。
门开了又关,薛洋竟是走了。
晓星尘抬起僵硬的手脚,循着关门声传来的方向,跌跌撞撞摸索到墙壁,又摸索到门。
他咬破手指,在空中虚虚画了个符。
断无留下之理。
3
薛洋回来,便看到晓星尘白衣上血迹斑斑,长发散乱,正要强行破除他的禁制——却像被一张无形的网扯住,晓星尘越是挣扎,网收得越紧,在他身上裂开一道道血痕。
他于极度愤怒与失望之下开口,声音竟是不可思议的平静:“道长,这法子不成的。”
他将药碗轻轻搁下,看着陷在阵中的人,“我这红尘笑的符文,用的是至阴之体的人血绘成,专克你这样纯阳的先天功。就算你找到了破阵的窍门,没有法器也别想轻易逃出去。”
晓星尘只觉身体如负千钧般沉重不堪,耳边似乎有无数个女子的笑声,呼喊着,唤他的名字,拉住他,不放他走。明明好像再一挣脱就能离开了,身体却又不受控制。他咬破舌尖,守住灵台里最后一丝清明,待要再搏一次——
阵破了。
幻影全部消失。
一只手居高临下地拉住他。
薛洋回来了。
“道长,你又输了。”
薛洋坐在椅子上,指腹摩挲着粗糙的碗壁,嘴角噙着的是货真价实的笑容。
“上回放过了你,让我想想,这次该要点什么彩头好呢。”
晓星尘倒在床上喘气,并不确信自己殊死一搏竟没能逃出去。
看着晓星尘的白衣几乎被鲜血染红,有那么一瞬间薛洋后悔自己竟然设了会伤到他的阵法。但是话说回来,若不是晓星尘想强行破阵,阵法的反噬也不至于这么厉害。
“伤口这么多,不上药可不成。但我要是出去拿药了,道长只怕又要想方设法逃走吧。那可怎么办才好呢。”
他还真像是在为此而苦恼似的。
“没有办法,只能委屈道长了。反正这衣服已经破的不能再穿了,就让我替你脱了罢。”
他用指尖捏住晓星尘的衣角,捏了个诀,衣物就化作纷纷的蝴蝶,飘落一地。
晓星尘身上伤口虽多,却都只是皮外伤。苍白肌肤上纵横交错的红色伤痕,竟有种华丽的美感。
可惜一袭床单落下,遮挡了他的视线。
“道长,外面就是人来人往的大街。这可不同于义城那种乡下地界,若你想全身赤裸走到市集上去,请便。”
门开了又关上,脚步声渐渐远去。
晓星尘凝神倾听了一会儿,窗外的确有杂乱人声。自己也的确不着衣物。
犹豫了半晌,他裹着床单从床上站起。
既然知道了是红尘笑,或许还有另一个办法……他一手虚拢住自己的长发,一手解下蒙眼的布条。
薛洋错了。三千烦恼丝,破三千迷障。他身边并不是没有法器的。
晓星尘用布条将长发束好,末端握在掌中,待要再试一次强行破阵,突然听到脑后声音响起:“道长,你就这么想走吗。”
薛洋竟一直留在房中没走!
晓星尘骇然于此子心机之深沉。
“道长,我都说了让你乖乖留在这里,你为什么就是不听呢?”薛洋的声音里毫不掩饰有种恶意的喜悦。
身上一凉,裹身的被子被扯掉,这下是完全赤裸着在薛洋面前了。
“既然你这么想出去,不如我就把门窗洞开,让外面的人都看一看道长此刻的样子如何?”
晓星尘定了定神,“我既已把生死置之度外,羞耻更不足为惧。这不过是具皮囊。”
“不过是具皮囊?”
一阵大力,晓星尘身不由己被扯到薛洋怀里,薛洋的手覆上了他的敏感处,薛洋的手不轻不重地揉捏着。
“若是这样呢?道长也不介意被人观看吗?”
“你……无耻!”
晓星尘挣扎着想从薛洋怀里站起来,却被牢牢禁锢着不肯放。
薛洋的手握着他脆弱的器官,“道长,你自己做过吗?”
“看样子想必是没有。道长,我好荣幸啊。”
晓星尘已经无法回答。他清修多年,就算与倾慕之人相对也能以礼相待,情欲之事,既不曾做,更不敢想。但薛洋……
薛洋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一股奇异的感觉从体内窜升而起,且有愈演愈烈之势。
薛洋的吐气就在他耳边,热气只钻入耳里,一阵酥麻,晓星尘以为自己仍在竭力抗拒,却不知早已面红耳赤。
不知为何,耳膜里竟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背靠在薛洋怀里,四周空空荡荡,无路可逃。
薛洋的手有规律地上下律动,呼吸也逐渐粗重起来。
“道长,你那宋子琛好友,怕是没有对你做过这些吧?”
“你住口……”
薛洋手下一重,晓星尘猝不及防下痛呼出声。
“这就痛了?还有更痛的在后面呢。”
晓星尘察觉薛洋的语气突然变得狰狞,并不知道是何事刺激了他,只觉得这少年喜怒无常,不可理喻。
下一秒,薛洋的手竟伸向更不可描述的地方。
“住手!”
“现在要我住手?刚才想逃跑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不听话可是会受罚的……”
这惩罚真的是超过了晓星尘的想象。
薛洋竟强行将一根手指插进了他的菊穴之中。
他不可置信地一呆,猛然一阵颤栗,全身都不可遏制染上了红潮,整个人都僵住了。
谁知那手指单单侵入还不满足,竟还得寸进尺地屈伸扩张起来。
“你……你这是做什么?!”
“道长,欺侮你真的让人很有快感你知道吗。”薛洋的一根手指还留在他的体内,另一只手则握住了他的分身套弄,“你反应的诚实和你想法的天真,让我直接就……”
薛洋没有说下去,而是抓住他的手往自己裆下一按。
摸到那个滚烫之物,晓星尘像被烫伤一样缩回手。
“你……你是断袖?”
“断你大爷的袖!老子不是断袖,老子只断你!”
薛洋抽出手指,下一秒就用胯下之物抵住了后穴。
晓星尘这才终于吓得魂飞魄散,如没头苍蝇般拼命想往前往前躲,薛洋欺他眼盲,稍稍放手,让他以为能逃脱,却又在突然欺身到背后,居高临下地握住他的腰,。
“道长,你这腰,也算是盈盈一握了。”
晓星尘只觉后穴一阵剧痛,像有一根圆头锥,一寸寸往里剖。他自从学成下山,大大小小伤受过无数,却没有一次比得上这样身心俱裂,他低哑叫了半声便死死咬住牙关,不肯示弱于人。
薛洋一口气进到最深处,兴奋不能自抑,见晓星尘一副苦苦压抑的模样,一股嗜血之戾气陡然而生,阳物更涨大几分。
他额头青筋暴起,被高热紧窒的甬道包裹着,极克制地缓缓律动起来。
晓星尘只觉得那东西在自己身体里进出,原以为被剖开便已是极限,没想到还是长久持续的折磨,只得咬牙忍受,几次痛晕过去又醒转,却发现这凌迟般的酷刑还未结束,还在人间地狱受折磨。
身体相连处的剧痛渐渐已能适应,异样感却有增无减。难以言说的刺激感令他背脊不由自主地弯曲,全身颤抖,拼命想逃离,却又像被钉死在案板上的鱼,徒劳地挣扎着,在施暴者眼里又是另一种迎合。
薛洋并不满足,把他翻将过来,以观音坐莲姿势面对面坐在自己怀里,又去吻他的唇,尝到一丝血腥味。
“道长为何如此贞烈,难道要为谁守身不成?哦我忘了,宋子琛已是个死人。可惜凶尸不能人事,否则……”
“你无耻……”
“我是无耻。”薛洋竟还亲了亲他的脸颊,“道长双眼若能视物,该看看你此时的模样,就算和青楼红牌比起来,也毫不逊色……”
晓星尘长发散乱,双唇红肿,赤裸的身上到处都是细细的割伤。
本该是眼睛的地方,只剩下两个可怖的黑洞。
慢慢淌出两行血泪下来。
4
如此,日日如此,薛洋像是上瘾了,每天将他翻来覆去地折腾,若他不肯吃饭喝药,便亲自上场强灌,又时时设下禁制逗弄他破解。若是破解不成,便要把他按在榻上颠鸾倒凤数个时辰。
晓星尘不敢乱试,至少有五分把握才尝试出手破阵,但他眼盲不便,薛洋每隔几日便换一次法术禁制,往往他稍有眉目,法阵又换了,晓星尘也无可奈何。
薛洋爱煞了同他玩这猫抓耗子的游戏,乐此不疲。
其他大多数时候便在马车上,东挪西腾,不像是随意游走,倒像是在赶路。
晓星尘早年云游四方,各地的方言都知晓一二,有时听得路人的只言片语,只能约莫猜想是在往东走。
他满心疑惑,尚未开口问,薛洋便主动说了:“听说东瀛国颇有些高深巫术,是徐福当年带去流传下来的,就连中原都失传了,我们去看看可好?”
“随你。”
“听说他们对房中秘戏别有研究……”
薛洋在他耳垂上轻轻咬了一下,一只手便去解他的里衣。
晓星尘知道又要做那档子事,身体不由绷紧。
等了半天没有动静,却突然感觉自己的器官被温热湿润包裹住——想了半天突然明白那是薛洋含住了他的命根,脸上顿时腾得炸开了一朵红色炸弹。
他又气又急,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只得僵住了,偏偏薛洋的舌头又太灵巧,小意舔弄吮咬……宛如有只小手不紧不慢地搔弄身上最柔嫩处,最恰到好处,最勾人魂魄。
晓星尘就算持心再正,也禁不住这样赤裸裸的挑弄,更何况这些日子来他全身上下没有一寸地方没被薛洋细细舔舐把玩过,惯了情事,早不是当初少不更事的处子。
他暗自攥紧了拳头,手指甲深深抠进掌心,却无法阻止自己在薛洋的侍弄下春情勃发,只能暗自忍耐。
“道长——”薛洋突然变换成义城嗓,甜甜糯糯地喊了一声,晓星尘一个激灵,顿时在薛洋嘴里便泄了身。只听得咕噜一声,薛洋竟还吞了下去。
晓星尘自觉行为失当,面红耳赤之余,更加手足无措起来。往日还能说是薛洋强迫居多,今日却难有推托之词。
薛洋拿布巾替他擦拭,明知他已经是蒸笼里的虾子,还笑吟吟地问道:“道长,舒服吗?这可不是我强迫你的。”
晓星尘嗫喏着,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
薛洋却又突然凑到他旁边,用往日再熟悉不过的义城嗓音道:“道长,你当日对我,可有存一二分不清白的心思?”
“自是没有!”
“我可不信。道长最爱口是心非。”
当日……当日他也曾视“薛洋”为世上最亲近之人。
他无亲无故,孑然一身,自从有薛洋和阿菁两人伴在身边,叽叽喳喳,好不热闹。他也曾想过,若是就此度过一世……也未尝不可。
只是当日种种,过眼云烟。
现在既已知当日都是骗局,还有什么可留恋的。
一念及此,想到如今也不过是个阶下囚的身份,假戏真做的纠缠,又有什么明日可言了。
薛洋见他脸上红潮渐消,怕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便强行索吻。晓星尘原以为今日的份已经结束,没想到对薛洋来说不过是开胃前菜。他兴致极好,一面天花乱坠地说着不知从哪听来的淫词浪语,一面把晓星尘折腾到倦极昏睡才肯罢休。
就这样一日一日,扑面而来的风大了,还带有丝丝咸味。
薛洋破天荒拉着他出了马车,在某处站定,“道长,面前就是大海了。”
他深吸一口气,又舒畅地呼出,“这还是我初次见到海。道长,你见过吗?”
拂面的风不似春风般柔绵,带着劲道,还伴随着海浪的呼啸。晓星尘忍不住伸手想前,想要触碰那摸不着的风,任其在指间流转。
“当日行走江湖之时,也曾到过东海边。”
“道长,你后悔把眼睛送人吗?”
晓星尘摇摇头,“那是我欠他的。”
薛洋轻轻哼了一声,走到旁边去同渔人攀谈。晓星尘蹲下身摸了摸,才发觉自己是站在一块礁石上。
偶有浪花击打在石上溅起,细小的水花打在他身上,无端生出许多喜悦和遗憾。
自然是有遗憾的。世间再浑浊不堪,仍有可取之处、可喜之物。深憾不能再以双眼见世间万物,天地只余方寸,只剩下一片死寂的黑。
听薛洋同渔人商榷,借了艘船。
“明日我们便出海。”
出海?真要去东瀛国不成?
晓星尘虽不明所以然,但他早已习惯不过问。薛洋行事不能以常理判断,又乐得做离经叛道之事。若是今日兴致来了要去东瀛,明日便当真动身也未可知。
第二日准备出海时,风似乎比昨日更大。
薛洋扶着他上了船,那船上似乎不大,颠簸地厉害。
很快便离了岸。晓星尘在陆地上时,就算目不能视,至少脚踏实地。而今身在茫茫海上,更有飘零之感。
船行了一两天,风变得更大。
在这船上,唯一可交谈之人只有薛洋,不由人不生出一丝依赖亲近之心。
晓星尘听水手在用他听不懂的方言争论着什么,便想问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就是有的人说风太大了不适合出海,说要回去。“
“这风是正常的么?”
“听他们说夏秋季节海上多发狂风,是常见的,只是不适宜在这时候出海。”
“那我们可要掉头?”
薛洋却问道:“道长,你怕死吗?——哦我忘了,你是不怕的。风一大,船要是翻了,谁也活不成。”
“既然如此,他们为何要出海?是你……胁迫他们不成?” “道长你可把我看得太坏了。我何必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迟些风更大了,暴雨劈头盖脸地砸下。
“道长,你没看到那巨浪——足足有十人高。”
“是么?”
他听不真切,只觉船晃得厉害,就连他都有些恶心欲呕。
“道长,船要沉了。那些水手都弃船逃走了。”
“是么?离了船,会有活路?”
“没有。”
“那为何?”
“人人都觉得得做些什么来保全性命,哪怕是无用功。”
薛洋把一物塞在他手里。
摸到熟悉的纹路,晓星尘惊觉那是他随身带了十多年的佩剑。
“道长还记得御剑术吧,朝西南方向一直飞便是陆地。”
船要沉了?这是要自顾自地逃难了么?
晓星尘总觉得这一趟行程太过儿戏荒唐,又理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得握紧了剑。
“你呢?”
“可惜我不会御剑飞行,今日怕是要葬身汪洋大海。”
不会御剑……?是了,薛洋专精鬼道,并未学过御剑飞行。
晓星尘念了个诀,摇摇晃晃地飞了起来。太久没御剑,又是在这样狂风暴雨中,不免手生。
豆大的雨点砸在脸上生疼。
他定了定心,令剑身平稳些,不再晃得厉害,却心想此生怕是终究不能幸免。
“薛洋。”
晓星尘伸出手。
“道长,此去岸边极远,你的灵力只怕带不动两人。”
“废话少说,”晓星尘罕见地强硬。
周围尽是波涛汹涌及猎猎海风,薛洋若是不出声,他并不能准确判断他的所在。
额头似乎沁出汗,又即刻被雨水冲刷:“手给我。”
半晌。
薛洋如愿以偿把手同他相握。
“道长,你我二人,也算是同剑共济。”
狂风大作,在空中飞行极难,晓星尘竭力才能保持平衡,心神大耗。
“道长算了吧。同你死在一块,我开心地很。”
在这端口,薛洋竟还来吻他的后颈。
晓星尘气息一窒,连人带剑直直坠下……
心里一急便醒了。
“道长,梦见什么了,这样着急。”
薛洋眼见那香已经燃尽,将香炉轻轻盖上。
嘴角微微上扬。
晓星尘定了定神,“没什么。”
方才种种,都是梦境?却又像比普通梦境清晰。
他鼻间嗅到一丝异香,这厢薛洋已经把门窗打开。那香味极淡,一下就散了。
“梦见什么?可梦见我了?”
薛洋偏要耍无赖,连连追问。
晓星尘不理会他,亲手摸到墙壁,站起身,有了脚踏实地的实感后,这才确信自己仍在陆地上,不是在险象环生的海上。
薛洋见他的动作知晓是怎么一回事,却不说破,只随口问道:“道长,明日就到兰陵,你可要见一见故人?”
5
“什么故人?”
“对了,道长你还不知道吧。当日要不是他,你我也不会在义城相见。说起来,他还算是是牵线之人呢。”
“你是说,敛芳尊?”
“不错。”
晓星尘满腹狐疑。
“这是到了兰陵?为何来此?金家势大,你待……如何?”
“我待如何?”
“你可是记恨敛芳尊,要对他下手?”
薛洋顿了一下,瞬间爆发出一阵大笑:“哈哈哈哈原来……原来如此!你以为我千辛万苦带着你跑到兰陵,是要暗算金光瑶那家伙?”
晓星尘不语。
“道长,你刚才这番话又快又急,又说金家势大云云,可是在为我考虑?怕我暗算金光瑶,反被金家追杀?”
晓星尘听薛洋语气,只觉得不太对劲,提到金光瑶时也不像是对他恨得咬牙切齿,不太像薛洋的为人。他当年听说金光瑶继任金家家主之位后,做了好几件大快人心的事,其中之一便是清理了薛洋。虽然那之后重伤的薛洋阴差阳错为他所救,但他仍对这位年轻的家主抱有好感。
“又不是我要来的,他也在找我来着。”
“敛……金光瑶为何找你?”
“还不是为了阴鬼符。”薛洋漫不经心地答道。
晓星尘悚然一惊:“这等伤天害命之物,要来作甚?”
“道长啊道长,说你天真,真的。”薛洋像是恨铁不成钢似的,在他脸上拧了一把,“昔日夷陵老祖的阴鬼符能抵挡十万大军,这样的好东西,谁不想要?”
晓星尘只听得遍体发寒。
“那他当年将你打下金鳞台……”
“做戏罢了。傻瓜。要不是有他这个金主在,你以为每日这些珍贵药材,岂是普通药铺里会有的?”
“……你在为他做事?”
“谈不上,相互利用,各取所需罢了。金光瑶不是什么好鸟,他爹更不是。”
晓星尘虽然眼前无一丝光亮,却觉得世道比这更黑暗。金家如今在几大世家中,已有龙头之位,家主竟也觊觎阴鬼符此物,温家不是特例,若干年后,怎么见得不会出现有一个温家、金家?世道轮回往复,道心尚且如此,人心何如?
“那阴鬼符……怎会在你手里?
“又不是什么绝世稀罕物,就许魏无羡炼得出?”
薛洋语气里有几分自傲,“当年金光瑶找了一堆人,全都是废物,唯独我有几分把握。如今阴鬼符我已经炼出来了,起码能发挥原版的八成威力,已经足够他耀武扬威的了。”
“薛洋……”
晓星尘一开口,薛洋就知道他的用意:“不过,这符我是不会给他的。”
“为什么?”
“有了这个,才有跟金光瑶谈判的筹码。要是把符给了他,他转身就把我给灭口了,我又不傻。”
“那你为何又要来见他?”
“问他白要了这么多东西,金光瑶也不是冤大头,这回他要见面交易。见是得见,符也不会给他,但得把药拿到手。”
“你不给他符,他怎么会答应你的要求?”
“我给他一半,但是得有另一半,这符才能用。”
薛洋出去了。
晓星尘知道他是去和金光瑶见面,却只能留在客栈里暗自心焦。阴鬼符一旦出世,又是一场大浩劫,数万人的性命都堪忧。
薛洋说要拿一半阴鬼符去和金光瑶换药,那药可不就是薛洋每天端给自己喝的?
他既不把千万人的性命放在眼里,又何必把自己的性命看得这么重?
思来想去大半天,晓星尘只恨自己不够足智多谋,就算知道了这样天大的秘密,也不知该如何是好。这当口,薛洋却又回来了。
“行了,事情办完了。这回可以走了,在兰陵这种地方,去哪都要躲躲藏藏,真是麻烦……”
两人正说着话,突然房门被大力冲开,“你干嘛推我!”
冲进来的人听声音是个少年,道歉的话才说半句,看清楚里面的人脱口而出:“……薛洋!你竟然还敢出现在兰陵!”
薛洋低声抱怨道:“真是麻烦,居然会撞上金光瑶的宝贝外甥。”
他和金光瑶勾心斗角扯皮了一下午,早就一肚子火,随口就怼了回去:“兰陵是你们家的?我怎么来不得?”
他这话是有点强词夺理,只听对方也不废话,周围一片物品碎裂之声,直接就开打了。
薛洋一声冷哼,便上前迎战。
晓星尘僵在原地,手心里都是冷汗。
那少年显然还有不少同伴,四周除了打斗之外还有一片嘈杂人声,有人眼尖地注意到了屋子里的晓星尘。
“当心!他还有同伙!”
“这瞎子衣衫不整,两人共居一室,也不知道在做什么龌蹉事……”
都是少年气性,话也就随口说了出来。
晓星尘听着听着觉得不对,薛洋一开始招式还只是随意招架,怎么突然就变得凌厉起来,先后传来几名少年负伤倒地的呼痛声。
那少年坐在地上,手中佩剑已经被打落,什么世家子弟,看着他乞求的眼神也和其他贩夫走卒无异。这样的眼神,薛洋见多了。他最喜欢的就是给人希望之后,又硬生生把那一丝丝的希望之火掐灭。
欣赏够了少年痛苦求饶的样子,薛洋的剑高高举起,正要劈下——
被一柄剑格挡住了。
握着剑的,是他再没想到的人。
“道长,你不是说你再也不用��了吗?”
晓星尘在千钧一发之际出手,心底其实也没有十分的把握,这下才稍稍松了口气。
“这是救人,不算。”
薛洋本来也没想着要杀这几个少年,尤其带头的还是金凌,要是杀了他,金光瑶只怕真要追杀他到天涯海角。
如今晓星尘竟会出手干预,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这样子,有点儿像昔日的晓星尘又回来了。
薛洋弯起嘴角:“道长,当日你以为自己在斩妖除魔匡扶正义,可结果呢?如今你要重蹈覆辙吗?”
晓星尘并不理会他言辞挑衅,只简单说道:“不许杀人。”
被救下的少年们滚爬到一起窃窃私语:“这瞎子和薛洋是一伙的,看他们在搞什么把戏。”
“道长,你非要和我作对不可吗?”
“我与你,什么时候站在同一条阵线上过。”
“当日在船上,你可不是这样的。”
“船上?什么船上?”晓星尘心中诧异,那不是梦吗?
薛洋干脆往前一步去握晓星尘的手,有恃无恐道:“道长,你舍不得我死。”
晓星尘真气一窒。
“小心,他们是一伙的!”
一道剑气自后背贯入,他往前一个踉跄,手中剑不知刺破了谁的衣衫,又跌入一个熟悉的怀抱里。
他手一松,长剑哐当一声落地。
“好了,道长,你可以不必抱得这么紧,小鬼们都逃远了。”
晓星尘原意是不让他追出去,却被薛洋故意曲解。他全身松懈下来,才觉得后背痛得厉害。
薛洋坚持要脱了他的衣衫查看伤口,幸好那少年害怕之下,剑气也未完全发挥出来,只受了点轻伤。
薛洋非要给他上药不可。
“最喜欢受伤的道长了。”
名为上药,实则借机毛手毛脚。晓星尘在意的却是另一码事。
“梦的事,你说清楚。”
“道长,你知道魂梦香吗?传说它能令人在梦中见到想见之人,做想做之事。我不过是小小加了点别的佐料,效果还真是出乎意料……”
“就在这里!他们还没走!”
屋外一阵喧闹,却是刚才那群人去而复返。
薛洋的兴致被打扰,这回真的脾气上来了,“烦不烦,怎么阴魂不散的?”他往外看了一眼,“糟糕,还搬了救兵来。”
晓星尘早已把衣服披上系好,顺带问了句:“谁?”
“又一个惹不起的。”
薛洋一把跳起,拿上剑,晓星尘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他点了穴道:“老实呆着!”便出去了,顺便掩上了门。
“道长,我不过是路过,你何必赶尽杀绝?”
“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诛之。”
这声音,晓星尘认得。
泽芜君,蓝曦臣。
薛洋定然不是他的对手,只是他诡计多端,泽芜君正人君子,光明正大的交手自然不惧,暗箭却难防。
晓星尘恨不得竖起耳朵来听,除了打斗的动静之外却没有别的交谈声。
后来,打斗之声渐渐消失,显然一方占了上风。
“不要杀他,”是蓝曦臣的声音,“这里是兰陵地界,就将他交给三弟处置吧。”
看来泽芜君并不知道薛洋和金光瑶之间的交易,又或者他也是在做戏?想起泽芜君的为人,晓星尘更倾向于相信前者。
薛洋被移交给了金光瑶,性命自然无忧,但金光瑶会不会趁机索要另一半阴鬼符?正胡思乱想之际,只听得脚步声渐进。
“他还有个同伙,方才我们亲眼见到的!就是不知道怎么两人最后自己打了起来,我们才能趁机逃出来的。”
房门被一把推开。
“对,就是这瞎子,和薛洋是一伙的!”
传到耳边的是蓝曦臣清润的嗓音:“晓星尘道长?!”
“你们休要再胡说,道长怎会和薛洋为伍。”
蓝曦臣解开了他的穴道,晓星尘这才终于能开口说话。
“多谢泽芜君。”
“道长,你的眼睛……”
“是,受了点伤。”
“这分明是人力所为……难道是薛洋?”
“与他无关,是我自愿恳求恩师将双目换给了一位道友。”
“原来如此。道长大德,我等自愧不如。”
“泽芜君言重了。我受制于薛洋多日,多亏泽芜君出手相助,否则到现在仍无法脱身。”
“道长,我看你气色不佳,可是金丹有损?若是不嫌弃,可到云深不知处小住数日疗养,另外容我翻阅古籍,兴许有良方可使道长重获光明。”
晓星尘略一思忖。
“也好,多谢泽芜君。”
6
盲眼的少女声音清脆,口齿伶俐,听她说话,就像咬了一口夏天的西瓜,又甜又脆。
“我今天在街上讨到了一百二十一文钱,留一百文买菜,剩下的买糖豆……”
“就知道吃,吃成一个胖妞,回头嫁个丑八怪!”
盲眼少女气得一蹦三尺高,举起竹杖就要打人:“你才要嫁丑八怪!”
少年敏捷避开,一面笑道:“哈哈哈,我是男人,不嫁人的。你就不同了,女大当嫁,懂不懂?”
“我也不嫁!我……我要跟着道长!”
“哟,你这野丫头还想赖在道长身边,当一辈子的拖油瓶啊?”
“跟着道长怎么了?倒是你,伤早就好了,还赖着不走,就知道在这蹭吃蹭喝!”
晓星尘远远就听得两人又在互相拌嘴打趣,十分热闹,不禁莞尔。
“阿菁,原来你们在这儿。”
阿菁听到他的声音,忙不迭点着她的竹杖一通噼里啪啦走过来,“道长!他又欺负我!”
“恶人先告状了不是?我说的都是大实话,什么叫欺负你……我才懒得欺负你这种小丫头片子。”
“你!道长……你看他啊……”阿菁被气得说不出话来,揪着晓星尘的衣袖要他评理。
少年却上来拖住他另一只手:“道长,我买了你爱吃的嫩笋和蘑菇,咱们回家做饭去,不理这胖丫头。”
“你说谁是胖丫头?!”
“谁答应了就说谁,怎么地?”
“你……可恶!”阿菁举起竹杖就要打人,少年拉着他灵活闪避开,“这丫头疯啦,我们快走哈哈哈……”
晓星尘被他拉拉扯扯也不恼,只笑道:“好了别闹了,今天是大年初一,一起去庙里上柱香吧。”
“难怪今天路人都特别大方,原来又要过年了。”
“对啊,不知不觉又一年了。”
“你今年要许什么愿?”
“我知道,笨丫头一定是希望嫁个好人家。”
“才不是!”
“那就是有吃不完的糖豆。”
阿菁尖叫:“讨厌!不和你说了!”
晓星尘道:“你呢?来了这么久,你就没有什么想要的吗?”
“我?”少年无所谓道,“我没什么愿望可许的。这神明当真能护佑芸芸众生?我才不信。”
“小孩子家不懂事,别乱说话。”
少年不满道:“道长,我不小了。”
晓星尘摸了摸他的肩膀,“长得比我还高,是不小了。总当你们还没长大,习惯了。”
“道长,你又有什么愿望?”
“自是和去年一样。愿神明保佑大家平安喜乐,福寿绵长。”
“那我也和道长一样。”
平安喜乐,福寿绵长。
“道长?”
晓星尘一震。
他转过身,面向声音的来源。
“是景仪吗?”
“师兄下山办事了,今日我来为道长引路。”
“多谢小友。”
一只手伸过来托起他���左臂,两人一起慢慢走了出去。
在云深不知处住了半月有余,这里太静,只有清风和虫鸣,人很容易就掉进回忆的陷阱里。
原本晓星尘应邀到云深不知处小住,并非是真的对云梦的医术抱有什么期望,更深层的目的是他想亲自了解一下,云梦双杰,是否真如外界传言的那样是持身周正、秉性高洁的公子。毕竟,经过薛洋和金光瑶之后,他实在是不敢再随便相信别人。
但若是可靠,金家家主手握阴虎符这样天大的秘密,除了蓝家之外也没有哪个世家可以托付。
早就听闻蓝家门规严谨,如今看来,果然名不虚传。蓝家上下,一举一动,皆成范式。
只是严格教养出的彬彬有礼,很快就在稍微熟稔之后消失得一干二净,说到底还都是半大的孩子,尤其是思追,总爱缠着晓星尘问他山下之事。
算起来晓星尘也不比他们大几岁,却已饱经风霜历尽坎坷,有时候听到蓝家小辈言语里透出的无邪与天真,竟然有些羡慕。
自己当年未下山之前,也是这样的吧。
“道长,我们到了。”
“来了?快坐吧。”这宽厚中带着威严的声音正是蓝启仁。
晓星尘躬身行礼:“蓝老先生。”
“早就说了,你就跟曦臣他们一样喊我叔父就行了。非要和我生分是不是?”
晓星尘虽非蓝家人,但他性格谦和平顺,身世又凄苦,意外很合蓝启仁的脾气。
晓星尘忙又欠身:“不敢,是星尘高攀了。叔父。”
蓝启仁这才满意道:“今日的药喝了吗?”
“星尘今日正想跟您说此事。药,不必再喝了吧?那么多珍贵药材浪费在我身上,如石沉大海,倒不如留给真正需要的人……”
“这是什么话?生病了就得治!你身体内原有固疾,又受过重伤,加上眼睛上的流毒一直未根治,就该慢慢调养。这才多少天,就急着要见效果?”
“叔父教导的是。”
“你就先留在云深不知处���,山下的世界太纷繁杂乱,不适合养病。你这病啊,多少是因为思虑过度导致的。往后,少思少虑,能延寿,否则神仙也救不回来。”
晓星尘一一允诺。
“只可惜了你这对眼睛……纵然医术再高,也不能无中生有。你这孩子,年纪轻轻,怎么说挖眼睛就挖眼睛,一点都不知道爱惜自己。”
晓星尘只能苦笑。
“不过,老夫和几位族中长辈商量过了,蓝家有一套心法,是一位天分极高的先辈传下来的。据说习得之后,能以心眼观世间万物,能替代你双眼的不便,等你养得好些就传给你。”
“既是蓝家秘法,星尘怎敢……”
“别推辞来推辞去的,无上秘法要是束之高阁,也就渐渐失传了,就应该要拿出来传给需要的人。我蓝家每年广收门徒授业,也是此理。”
“叔父大恩,星尘……无以为报。”
“你啊,少胡思乱想,把身体养好,别让老夫担心就行了。”
两人正聊着,突然有一名弟子来报:“家主请您和晓星尘道长一同到前厅去,有要事相商。”
“我也要去?”晓星尘奇道。
“是,特别指明要请晓道长一起。”
“好吧,我这就带星尘过去。”
“人已经来了,有什么话现在可以说了吧。”
蓝曦臣的声音里少见的带有些许怒气。
“泽芜君息怒,实是此事事关重大,我家主人吩咐一定要见到晓星尘道长才能说。”
这声音十分陌生,晓星尘确信自己从未听过。他上前一步:“我在此。”
“还请晓星尘道长告知阴虎符的下落。”
“阴虎符?!”
几人同时失声叫出口,晓星尘也是一震。
他原本想等时机成熟了再告知蓝曦臣此事,却没想到对方先有了动作。
他定了定神。“我不知。”
“阴虎符,能召令百万阴兵,昔日夷陵老祖持此凶器,以一人之力,屠尽百万大军。道长可知?”
“有所耳闻。但我出山之时,此物早已失传。”
蓝启仁道:“对啊,这等祸患之物,不是早就失传于世了吗?”
“不错,夷陵老祖的阴虎符的确已经失传,但却有人将其复刻了出来。”
“竟有此事?是谁?”
追问的却是蓝曦臣。
“泽芜君莫急,让我再问晓星尘道长几个问题。道长,你可认识薛洋?”
来了。
“认识。”
“你们二人是何关系?”
“互为仇敌。”
“那为何有人看到你二人一同出入,举止亲密?”
死一样的沉寂。
那人轻轻一笑,“我换个问法。既然你与他有仇,为何你们同行多日,你不杀他?”
“我功力受损,不是他的对手。”
“那薛洋可有对你说起,他复刻出了阴虎符之事?还请道长如实回答。”
“他说过。”
“既然你二人有深仇大恨,他为何要将如此机密之事告知于你?”
“我不知。”晓星尘静静答道:“我亦不知阴虎符的下落。”
“薛洋却不是这么说的。”
那人转过身,却是对着蓝曦臣说道:“还请晓星尘道长随我们走一趟兰陵,去和薛洋当面对质。若是道长清白,我们家主自当亲自将道长送回云深不知处,否则,阴虎符干系重大,恕我们失礼。”
晓星尘静静站立片刻。
他眼上蒙着白布,从对质到现在,脸上柔和的线条全部消失了,又变回上山之时那个偶人一样的晓星尘。
蓝启仁见他白布上又晕出血色,知道他心情激荡,远非面上这样平静,心中不忍:“想是那薛洋信口雌黄,随意诬陷。”
“是,我家主人也这样想。晓星尘道长素来声誉极佳,想来不至于与薛洋为伍。只是阴虎符若重新出世,必将掀起血雨腥风,此事关系天下苍生,我家主人也不敢等闲视之。”
“那星尘你和他们走一趟,说清楚就没事了。”
“是。”
“事情紧急,还请道长这就随我们下山。”
“好。”
“景行,你二人也一同前去。”
“是。
晓星尘知道蓝曦臣是一片好意。
“不必,”他说道,“一点小事,无需劳烦。”
蓝启仁道:“什么不必,你是我们半个蓝家人,我们总不能坐视不理。”
“诸位好意,晓星尘心领。既然此去兰陵,想来金家家主会主持大局,诸位不必再为我的事奔忙。”
“也是,金家家主是我三弟,我让人给他带封信,他定会秉公处理。若是那薛洋血口喷人,他也会护着你。”
“多谢泽芜君。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晓星尘道长可要收拾收拾?”
“不用了。”他站得笔直,单薄如纸。“走吧。”
7
“道长,我扶你上车。”
连马车都备好,可见此行势在必得。
晓星尘顿住:“不必。”
他摸索着车门自己钻了进去,如蝴蝶一头钻入张开的网。
一路上,除非必要,晓星尘都独自待在车里不声不响,枯坐出神。
别人只道他性格孤僻,初时还有几分恭敬,后来只当他又聋又瞎,渐渐便轻慢起来。这些人并非金家嫡系,不过是奉命把人带到,抱山散人的名头虽无人不晓,那也是远在天边的传说,这样一个形容枯槁的道人,也不像是有什么神通广大的样子,渐渐言语之间不无放肆。
等车马行出了姑苏地界,护送的蓝家人离队回转,这些人更是不将晓星尘放在眼里,又嫌他眼盲累赘,每日除了一壶清水两个馒头外,并无其他。到后面更是连称呼都免了,每日掷两个馒头进车里作数。不管是金家给的车马费,还是蓝家留下照应晓星尘的银两,统统进了自己的私囊,每日大鱼大肉,喝得醉醺醺的,划拳丟骰子取乐。
有江湖闲汉贪一口酒喝,便上前来攀谈:“各位大哥,这一趟运什么好货?”
“哪是什么货物,是个人。不过也跟货物没差就是,一天到晚在里面不出来,面都见不到一个。”
“什么人这样精贵?”
“呵,一个病怏怏的道士罢了。哥几个只要把他送到兰陵,就能领一大笔银子,这差事轻松又划算,走一次够吃半年。”
“这么划算?那指不定是什么大有来头的人物。”
“嗨,若真的是什么高人,至于这样?不过我说,看他的样子倒的的确确像是身上有病,别半道上死了吧?那咱们可就亏大了。金主说了,要活的。”领头的人随手一指,“你,去看看,他还有气没。”
被点到名的人心不甘情不愿,放下了手中的酒葫芦,走到马车门外轻轻敲了敲:“道长?”
没人应。
他又敲了敲,渐渐有点不耐烦起来,心里还惦记着自己留在桌上的半壶酒和一碟子卤肉要被别人瓜分了,干脆伸手用力一推车门——
他突然感觉头皮一阵寒意,抬头一看,一道剑光定格在他死前的瞳孔里。
“叫老幺去看看,他怎么这么久还不回来?”
“那混蛋灌多了黄汤,怕不是找茅厕去了吧。”
老大骂骂咧咧,正要叫人去找,却见到门口不知何时站了个黑衣人。
另有一个青年的嗓音从相反方向传来:“怎么磨蹭了这么多天才来,等你们好久了。”
晓星尘自睡梦中惊醒。
路上马车颠簸,他睡眠又浅,原本也只有停下时能好好睡上几个时辰,却不知什么人正驾车狂奔,车外一片嘈杂,似乎有什么人在后面追赶,声音听不真切。
马车骤然急停,只听得几声惨叫,接着是求饶,晓星尘心一紧。
帘子突然被人掀开:“道长。”
笑吟吟的声音,不是薛洋还能是谁。
晓星尘没有一丝一毫的意外,仿佛早已知道自己到不了兰陵。
“你瘦了。”薛洋端详着他,柔声道:“脸色怎么这么差?这些畜生竟敢慢待你,我杀了他们,给你出气好不好?”
他声音极温柔,下手却毒辣,手中的匕首转眼间就削掉了半个脑袋,那人顿时血流如注,气息全无。
还活着的几人面如土色,簌簌发抖。
晓星尘道:“他们也是听命行事,你何必过河拆桥。”
“我气啊!你知道我用什么才换得金光瑶出面替我要人吗?我想到心里就不舒服,正好趁他们主子不在,人我也要回来了,要他们还有什么用。”
还活着的几个见原先被他们如囚犯一般押解来的人此刻反倒成了唯一救星,纷纷跪地哀求。
晓星尘不忍:“放了他们吧。虽有错,罪不致死。”
薛洋本也没想把这些人全部杀掉,他留着他们还有用处,不过是想听晓星尘开口求一求他,当下便挥挥手让人赶紧滚。
“道长说的是,不该浪费时间在这些小角色身上。倒是你我二人的帐,得好好清上一清……”
早在下山之时,晓星尘就已经猜到了会是这样的结果。只是他没想到薛洋会这样胆大妄为,金家不是他的结盟靠山么?竟也照杀不误。
“你半路劫走了人,金家那边如何交代?”
“还能怎么交代?如实交代呗。不过,出手伤人的可不是我。是你的至交好友……”
“子琛?”
薛洋大笑,“道长真是冰雪聪明。”
“原来如此。”晓星尘道,“子琛动手,我便坐实了罪名。而你,原本还在金家地牢里,自然也是子琛��你出去的,和金家并无关系。就算有,也只是看守不利。”
“道长真是一点就透。为了洗清金光瑶的嫌疑,我特意让宋岚多杀了几个人,到时候蓝家追问起来,看金家死伤惨重,再加上金光瑶那家伙素来擅长巧言令色,到最后蓝家也只会安抚,不会问责于他。”
“你费尽心思,无非是想抹黑我与子琛的名声,又何必杀这许多人。”
“我想杀就杀了。谁让我不痛快,我屠他满门。就算是高高在上的姑苏蓝家,我也敢寻一寻他们的晦气。”
“你想对蓝家做什么?!”
“道长紧张了?看来云深不知处真是个好地方,道长不过去了几天,便流连忘返。我也应该去住上一阵才是,兴许明日就改姓蓝了。”
“蓝家势大,岂是你能招惹。”
“原本是不能,但我有这个……”
“阴虎符在你手上?”
“没错。”薛洋得意洋洋,“金光瑶那狐狸,这回总算是被我坑了一回,回头等他发现我给他的阴虎符是假的,怕是会气得不轻。道长,你不是喜欢云深不知处吗?我这就带你回去,好不好?”
“我忘了,道长总是嘴上说不要,心里却是喜欢的。”
“不过在那之前,你我二人,有几笔账是时候好好算一算了。”
晓星尘长发散落,双手被捆住,高悬过头顶。
“道长,分别这么多日,你可有想过我?”
薛洋手中拿着一柄小小匕首,冰冷的刀锋贴在他肌肤上比划。
“说想我,我就放过你。”
晓星尘双唇绷紧,一言不发。
“道长,你还是这么倔。我既舍不得伤你一丝一毫,又忍不住想把你狠狠揉碎……”
他拿坚硬的刀柄去挑弄晓星尘的乳首,令那两枚淡绯色的乳头坚硬挺立,又含入口中细细品尝,吸吮地又红又肿才肯放开。
“自从和道长分开,我无时无刻不想着等把你抓回来,该怎么做才能让你涨一涨记性。要是用些普通的手段,以道长的韧性和心志,只怕没什么用处。所以,这回我满足你一个未竟心愿好不好?”
一双冰冷的手代替绳索,牢牢抓住了晓星尘的双臂。
晓星尘一时没反应过来,只听得薛洋用甜蜜又恶毒的语气在他耳边轻声说道:“你从前可曾想过,在宋子琛面前宽衣解带?”
什么?!
晓星尘不由自主地剧烈颤抖起来,开始拼命挣扎,却被一双大手牢牢禁锢住,用尽力气也无法挣脱。
薛洋充分享用着他的脆弱与无助,慢条斯理地替他除去身上最后一件蔽体衣物,火热阳物对准了脆弱的穴口。
“道长,你最爱的宋子琛,正看着你呢。”
晓星尘浑身一僵,薛洋趁此机会,用力挺身而入。他将性器插入至最深,充分翻搅着,一面感受着绞紧的甬道剧烈收缩带来的紧窒与甜美,一面用情人呢喃般的语气柔声问道:“你猜他现在是什么表情?”
凶尸并无灵智,自然也无表情可言。但晓星尘的样子,却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一巴掌。
“薛洋,”晓星尘咬紧牙关,一道血痕自他嘴角渗出,“任凭你如何作践我,为何到现在还不放过子琛。”
“哼子琛子琛,到现在了,还是提起宋子琛,你才会有一点儿反应。这个,也是为了子琛吧?”薛洋伸手熟练地套弄起他半硬的性器,强迫他向欲望屈服。
晓星尘咬牙道:“我对子琛,从无非分之想。”
“是吗?”薛洋抬高他的双腿反折过肩,摆成迎合的淫靡姿态,又有意用性器缓慢碾磨最敏感处,令他零零碎碎受着煎熬——
“道长你也不看看自己的样子,说这话有几分的说服力。呵,清风明月晓星尘?”
他用力挺身,每深入一次便问一次:“你倒是说说,如何清风,如何明月?”
薛洋日思夜想,就是为了此刻。一开始还能隐忍克制,到后面动作渐渐失控发狠,愈发把晓星尘往死里操弄:“在姑苏蓝家住着舒服吗?是不是攀上了蓝家的高枝,就不想走了?可惜到头来,人家还不是一脚把你踢了出来。”
不管他怎么说,晓星尘也是硬气,白着一张脸不吭声,晕过去几次又醒转,身上处处青紫红痕,但求速死。
“道长,你喜欢云深不知处是不是?那我就毁给你看。”
8
薛洋虽撂下狠话,行程却耽搁了。无他,晓星尘又病了。
这趟旅途本来于他就是煎熬,再被薛洋不分青红皂白一顿折腾,内外夹击之下,病势也来得气势汹汹。
起先薛洋只见他睡得沉,谁知是高烧不退。
本来修道之人,早就不受这些寻常病痛侵袭,晓星尘却如凡夫一般病得十分重,汤药也得撬开牙关才灌得进去。
叫了几个大夫,一半都说怕是不中用,另一半为了保住脑袋,违心地开了些凶猛的虎狼之药,硬是把晓星尘从鬼门关抢了回来。
薛洋日夜不离身侧,见晓星尘稍有好转,才终于能安睡片刻。
晓星尘醒转,听得他呼吸均匀,自己却想起身喝口水。才想把衣角自他身下拉开,却听薛洋恶狠狠道:“你休想自我身边逃开!”
他一怔,“我不过起身喝水。”
那厢薛洋却没有再答话。
原来刚才那只是梦话。
猛药毕竟治标不治本,人是救回来了,后患却无穷。
原本风寒,又变成肺热,又添了咳血之症。
晓星尘日夜咳得厉害,薛洋不耐:“你怎么毛病这么多。”
谁知晓星尘一反常态:“与你何干?”
“你——”薛洋一时语塞,他心底生出微小的恐惧,只怕自己那未曾宣之于口的秘密,已经瞒不住了。
不料晓星尘又自然地转向窗外:“什么花?好香。”
薛洋顺着望去,“早春的桃花开了。”
见晓星尘似有留恋之意,薛洋勒住马。
“这一片有不少桃树,全都开了花,你若是喜欢,我们在这盘桓两天。”
在农家借住不难,只要有银两。薛洋吩咐那对老夫妻烧水做饭,又找出干净被褥。
是夜,晓星尘又咳了许久,无法安睡,便干脆起来看花。
薛洋坐在窗边,看那人循着香味走到花树下,伸出手仿佛想接住落花。
他突然想起在义城过的第一个除夕,晓星尘带回来两壶酒。
一壶放在桌上,他和阿菁之间。
“你们每人只许喝半壶。”
“那你呢?”
“我独享一壶。”
“为什么?道长好贪心。”
“小孩子家,莫要贪杯。尝一尝也就够了。”
他记得晓星尘一杯接一杯地喝,就着无边夜色,就着浩淼星河。嘴里颠来倒去地念些不连贯的诗句,谁也听不清楚。
借酒消愁……愁更愁……
物是人非……事事休……
桃花欲谢……恐难禁……
良辰美景……奈何谁……
阿菁那个鬼丫头,也不知是真的懵懂无知,还是假装天真烂漫,上去同晓星尘撒娇卖乖:“道长可是有思念之人?道长不要想别人,想着我们就行了。”
“是,如今有你们陪我……甚好。”
喝到后面,乱七八糟地说了些自己也听不懂的话。阿菁耐不住困早就睡着了,他坐在门槛上,看着那个孤寂的身影一人在夜色下乱舞。
那一壶酒被他喝得干干净净,人也又哭又笑。
他想,道长,你酒量可不行。酒品也不好。
这样淡的酒,他十五岁时就能喝两壶。
后来晓星尘舞得累了,蹒跚地走回来。大概是酒劲上头有些晕眩,转了几圈,差点一头撞在墙上。他及时挡在前头。
两人撞了个满怀,晓星尘抱住他,嘴里一直在念叨:“子琛……子琛……你可还在恨我……”
他一动不动,等人昏睡过去,才低声道:“他早就忘记你了。”
如今是我在这儿。
道长。
晓星尘。
正是桃花盛开的时节,花期又短,晓星尘每日绕着棵棵桃树打转,薛洋难得不想拂逆他的意思。只是药就快要吃完了,同老夫妻打听得知,最近的药铺也在几十里路外,若是驾着马车去,有将近两个时辰的脚程,还不如自己独自骑马去来得快。
同晓星尘说了,他却完全不放在心上。
“药没了就没了,不吃便是。反正吃了也不见好。”
薛洋终究没那么洒脱,“我骑马去,很快就回来。”
“唔。”
他想想还是不放心,便又把宋岚留下。名为保护,实则也是监视。
只要给宋岚下命令盯住晓星尘,不管晓星尘到哪他都能找回来。
薛洋这才放心。
左右不过是两个时辰,他病体正弱,想来也走不远。
“道长,我去买药,你可会伺机逃走?
晓星尘闻言,似笑非笑地勾起嘴角。
“我不走。”
“若是你走了,天涯海角我也追你回来。”
薛洋策马前往城里的药铺,买齐了药材又以最快速度赶回来。临近的时候已经觉得不太对,宋岚竟隐隐有脱控之势头。他一夹马腹赶回,不见晓星尘的身影,厉声恫吓那对老夫妻,方知晓星尘在他一走就去了桃林。
桃林中央,驱魔超度的法阵已经到了尾声。
宋岚坐在中间,神色安详。
一阵微风吹过,肉体徐徐化作飞灰。
“他已经走了。”
晓星尘靠在一颗桃树干上,手里把玩着一根桃枝。
薛洋这才明白过来。
“道长好算计。”
晓星尘颔首微笑。“不敢当。”
薛洋不禁气恼,他算准了自己会把宋岚留下来当护卫,又竟能找到这个天然桃木众多、适合驱邪之地,还利用了自己鲜见的一点不忍之心。
就这样被他钻了空档,施法超度了宋岚。
而他此刻嘴角噙笑,倒真像是了却一桩心事般,志得意满,云淡风轻。
“哼,不过是具走尸,没了就没了。”
薛洋话虽这么说,实际上却心疼得要命。宋岚这种道行的走尸,万里挑一,假以时日细细炼制,未必逊于昔日魔道老祖的鬼将军。当初要不是晓星尘从背后出手,宋岚又神思恍惚,他根本无从得手。何况留着宋岚,对晓星尘总是留一份牵制。
薛洋心里不太痛快,随手把缰绳一丢,一把揪住晓星尘的衣襟,这才发觉他身上热度超乎寻常的高,脸上也少见地添了些血色,竟像绽放的桃花般清丽绝俗。
想必是带病施法,透支了体力的关系。
晓星尘也不反抗,薛洋顺势一推,将他压在柔软的草地上。
风一吹,花瓣纷纷落下。
薛洋原本是跟他闹着玩,这会儿却不小心看痴了。
仙风道骨,人间绝色。
就算是被百般折磨,晓星尘身上却仍有一股凛然不可侵犯的气质。这让他想起第一次见到晓星尘的时候……
“那人是谁?”
“你说哪个?”
“白衣那个道人。”
“连他你都不知?人称“明月清风”,晓星尘道长,抱山散人的高徒。年纪虽小,道行却不低,你别打什么歪心思去招惹他。”
他面上不屑,目光却一刻也不曾离开。见那人气质出尘,和身旁黑衣男子说了句不知什么,面上竟漾开笑意,更是一朵绝世芙蓉。
他恐怕就是那时候恨上了宋岚,非要把他杀之而后快。
而那一抹粲然的笑意,更是从那时起就深深印在心底……
“道长。”
“嗯?
“我这辈子,不会让你于他人之手。”
晓星尘笑道:“你把我当做一件物什?”
“你若弃我而去……黄泉碧落,我也绝不会放过你!”
晓星尘大概是真的累了,懒洋洋地躺着,语气里竟透出几分慵懒娇媚:“那我要是死了呢?你便要把我制成走尸可是。”
“死也不行!”薛洋只管蛮横霸道,晓星尘不觉好笑,“任你如何逞强,如何能强过命数。”
“命数?什么是命数?我薛洋这辈子最不信的就是命数!”
“我遇到你是命数。常家死于你手大概也是命数。别不信命,只是时辰未到。”
“哼,那云深不知处命数如何?我这阴虎符已经大成,待我召来十万阴兵,你看云深不知处抵不抵挡的住?”
“平白无故,招惹云深不知处干嘛?”
“但凡是你喜欢的,我便除之而后快。”
“那我要是喜欢你毁不掉的东西呢?”
“譬如什么?”
“譬如你。”
“……道长可是在说笑。”
“自然是在说笑。”
晓星尘只作寻常道来,薛洋心却慢停一拍。还来不及掩饰,却听晓星尘问道:“你这一生,可有心爱的、想要的人或事物吗?”
“金银财宝,锦衣玉食,只要我想要,什么没有。”
“那都不算什么。得到了不觉欢欣,失去不觉可惜,都是身外物。”
“那什么才算?”
“得到了爱若至宝,失去后痛彻心扉。”
薛洋本想讥诮一句凡心太重,见到晓星尘脸上悠然向往的表情,就算病容不减也增色不少,透出一种动人的光辉。
“你是说,宋岚于你?”
“子琛是我至交好友。”晓星尘转向宋岚坐化的方向,手握一抔尘土。“我二人志同道合,相互敬重,原本想一同开创一份事业。”
薛洋冷哼一声,“你们就是想做的太多,搅了人家的局。就算我不出手,各大世家岂容你们坐大?”
“我二人想打破如今世家只收亲族、只传嫡系的藩篱,不拘一格降人才,这本是造福苍生之事。为何他们要横加阻拦?”
“道长,该说你天真还是怎样。宋岚身死,你自身难保,还做这些不切实际的幻梦做什么。”
“仅凭我一人之力,的确太过单薄。我这次在云深不知处得知……”
“又是云深不知处!你就那么喜欢那鬼地方?”
“蓝家开设学堂,自各家招收子弟,不按世家大小,只看弟子资质潜力。这份魄力,令我由衷钦佩。”
“我是真不明白你们这种人,闲来无事,白日做梦。谋划这些有什么用?”
“昔日温家霸权,欺凌各大世家。若不能改变如今的格局,待一家独大,便又是一个温家。武力能破,不能立。欲立,自有教无类始。”
晓星尘说得累了,停下来歇息。
薛洋默默咀嚼这番话,心想昔��自己年少家贫,饥一顿饱一顿时,想的只是如何能多骗得一文钱,多吃两个面饼充饥。一样是人,一样吃喝拉撒,生老病死,晓星尘为何偏有这么多古怪想法?他生死尚且捏在别人手里,如何有余力关心那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与他们的后代,将在怎样的世道下生活?
晓星尘是与他不同的人。
这念头令他有一丝恐惧。
他握住那双手,似想抓紧飘逸的风,融化的雪。
“薛洋,你天赋极高,于鬼道一派更是自学成才。若能将这份才能用于正道,不知能造福多少苍生。”
“道长,你可是要度我?”薛洋不可思议道:“我杀你至交好友,间接毁你双目,败坏你名声,折辱你肉体,你还要度我?”
“山不过来,我便过去。”
“我偏不信有人胸怀有如此宽广。你不恨我?”
“你年岁尚小,聪明机警远在我之上,以后或许大有作为。我……你虽不是我种下的恶因,却意外与我纠缠良多。”
“呵,你不怕被那些所谓正派人士看到,以为你与我同流合污?”
“这世道,正邪难分,善恶难辨,我秉持本心,何必管他人论是非。”晓星尘感叹道,“我与子琛,都是与这世道格格不入之人。我们无法在这样的世道立足,唯独你,却能将世道玩弄于鼓掌之上。你起于微末,出身市井,却擅长玩弄人心。若是你能来做这件事,或许更有可能。”
薛洋冷冷道:“可惜我没有这样的远大抱负。也没那个闲心。从前人人都看不起我,我便要把他们都踩在脚下!什么世家大族,什么名门子弟……还不是脚下的烂泥!”
“旁人若认可你,你便沽名钓誉,旁人不认可,你便愤世嫉俗。何必将自己立于旁人的评价之上?”
薛洋一呆。
“道长,你偏有那么多大道理,我说不过你。只是你今天为何一反常态,如此多话?”
晓星尘低低咳了两声,“我只怕现在不说,以后便没有机会了。”
“不可能!你休想!”
“薛洋,你于我有杀友欺瞒之仇,却也数次救我,两相抵消。我……”
“别说了!说这么多,我都听烦了。乡下草医不可靠,明日我就带你去兰陵,找金光瑶要最好的大夫来治你。”
“何必再费那个心力。你可知天人五衰?”
“我不知道!我不相信!”
“日后你欲杀人之时,若能将心比心,想想若是有天你心爱之人也被人杀害,就算将仇人碎尸万段,也难解锥心之痛……”
“你在胡说些什么!我又何尝有心爱之人。”薛洋勃然大怒,声音意外地尖锐刺耳,“哪像你们,牵牵绊绊,受制于人。我孑然一身,无牵无挂。旁人杀我,便是杀我全家,否则的话,谁也休想伤到我一分一毫。”
晓星尘笑,又咳,岔气,咳了好一阵。
“那你为何紧张?”
“我哪有紧张?我是怕你就这么死了,不遂我的愿。”
“那你千方百计为我治病、留我性命做甚?”
那个答案呼之欲出,几乎就写在面前。
薛洋却突然冷静下来。
他最擅长的,就是在身处弱势时仍能寻找敌人的弱点,然后给出致命一击。
“要想彻底摧毁一个人,有两种办法。要么折磨肉体,要么折磨心智。道长,这两种方法我都在你身上试过了,你却还没有被我完完全全毁掉。我让你杀无辜之人,杀宋子琛,你虽然一度寻死,之后却又挺住了。我一心留着你,无非是想知道,你的极限到底在哪里?”
“我也不知道。”晓星尘低声道,“似乎有什么在支撑我,令我还在尘世中煎熬,不能解脱。”
“所以我想试试,要是被你给予厚望的云深不知处被毁掉了,你会怎么样?”
“怎能为这样一个虚妄荒唐的理由,伤千百条人命?”
“我说能,就定是能。”薛洋已然恢复了从容与镇定,“道长,你可得坚持住,别死了。”
9
“道长。”
晓星尘披衣坐起。
“什么时辰了?”他问道。
“接近寅时了。”
“难怪外边这样静,只有马蹄声清晰可闻。”
“道长近日浅眠,不再睡会儿?”
晓星尘欲言又止,末了还是轻轻喟叹一声:“你偏在这些小事上这样好心。”
薛洋轻笑道,“对道长来说是小事,于我却是大事。”
晓星尘喝罢半杯冷茶,起身摸索着推开半扇窗。
缱绻微风拂面,似情人在耳边喁喁低语。
“道长,你眼盲也有数年了吧。”
“嗯。”
“可曾后悔?”
晓星尘不语,薛洋笑道:“我忘了,道长定是无悔的。道长虽然不曾后悔,但若是双眼能视物,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样的地步。”
晓星尘不以为意。“就算避开一次灾祸,也未必能避开下一次。人生际遇,多半如此。作为与不作为,往往殊途同归。”
“道长怎么如此消极。听说当初是尊师鬼斧神工替你换眼,若去求尊师,再换一双眼睛给你,可行得通?”
“自然行不通。一则,此举虽能使一人重见光明,却是付出另一双明目为代价,非得如我换眼睛给子琛这般是自愿,是偿还才可;二则,我双眼已挖,筋络尽断,纵我师有通天彻地之能,也不能无中生有。”
“你双眼既盲,你师父为何还会让你下山?”
“我派门规,凡下山者,终生不得回转。我已破例一次,怎可一而再再而三犯禁。”
“那你师父就眼睁睁看着你受苦?”
“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与师父无关。”
晓星尘支起手臂撑着头,陷入了淡淡的回忆之中。
“当日我师父为阻我下山,曾给我出了一道难题。若能解开,方能下山。”
水一滴一滴落在水盅里。
旁边放着一个空碗。
晓星尘跪坐于前,死死盯着这半盅水,额头上密密麻麻的都是汗。
师父抱山散人清冷的嗓音言犹在耳——
“此水可救济一岸百姓免受干旱之苦。若你将这盅水倒进碗里,左岸的庄稼便会因缺水而枯死,收成大受影响,不出三月左岸将出现饥荒,无数家庭因此破裂,妻离子散,出现大量难民,最后泰半饿死。若不倒,右岸之人便会立刻因缺水而死。你会怎么做?”
手伸出去接触到碗壁的刹那,又闪电般地缩了回来。而后手又伸出,却迟迟无法将碗端起,不难看出他内心的挣扎。
“若是你选,怎么办?”
薛洋撇嘴道:“他们死便死了,与我何干。只是以道长的性格,定然难以抉择。”
晓星尘点点头:“不错,我当时非常挣扎。”
“若是我,端起水一口饮尽,管他南北东西。”
晓星尘苦笑道:“那可的确是全无烦恼。”
“若真要两边兼顾,再找一碗水来不就完了?”
“师父,我……”手已经端起了水盅,颤抖着,却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你打算将这碗水给右岸之人?那左岸的百姓怎么办?”
晓星尘哀求道:“可是师父,没有水的话,他们马上就要渴死了。”
抱山散人摇头,叹气道:“痴儿。那我再问你,倘若你能动用武力抢来别人的水,这样左右岸都能保全,但他人却会因缺水而死。你做不做?”
“万万不能。”
“昔日我大师兄延灵道人下山之时,原也怀揣一腔热血,一心想弘扬门法,扬名立万。只是后来,他突然性情大变,堕入魔道,众人诛之,最后死于乱刀之下。师父出这题,便是想告诉我,无论如何都要秉持初心,不可入歪门邪道,为求达成目的而不择手段。”
薛洋撇撇嘴,“这题目也太刁钻古怪。就只有一碗水平分?不能再从别的地方,以正当手段借来一碗水度过难关?”
晓星尘摇摇头,“你说的法子,我当年也想到了。”
“师父,徒儿日思夜想,那道题,还有种解法。”
“愿闻其详。”
“改变规则,破除一碗水只能救一岸人的规矩,一边一半;或让人乔迁至水源丰沛之地;又或是往他处借水……”
“除非你打败我,否则无法改变规则。”
晓星尘诧异道:“……师父?!”
“无法打败为师,也就意味着世间规则难以撼动。你年少气盛,尚不知天之高、海之深。”
晓星尘苦涩道:“我现在知道了。”
“那既然怎样都无法兼顾,随便给一边完了。”
“我当时也想过,或许这就是师父想让我知晓的答案。”
“师父的意思是,有时要有所舍弃,方能救人?”
“是,也不是。你既想下山,是为了什么?”
“弟子愿尽一己绵薄之力,救济天下百姓苍生。”
“荒谬。你师兄下山前说,愿弘扬门法,扬名立万;你师姐下山前说,愿觅一知心人,生死不离不弃。且不说你有多大才干,也敢说出救济天下苍生这样大言不惭的话,为师且问你,既然你自诩为救世之才,若有亲疏之别,如何衡量?”
“弟子不知……”
“假若左岸之人与你非亲非故,右岸却有你的亲朋好友,这水如何处置?再想。”
薛洋道:“那自然是救我亲友为先。别说是一碗水的抉择,若是杀了别人能救我至亲至爱之人,杀一百个一千个又何妨。”
晓星尘摇摇头,“人的价值岂能以亲疏远近来衡量。”
“这又不行,那又不行,这道题根本无解。道长,你当初又是怎么下山的?”
“当时我对着这道题苦思数月……”
“师父,徒儿实在想不出。”
抱山散人叹道:“为师以此题考验你,只是想告诉你凡是总有两难之境,重点是作为还是不作为。”
“若是师父,会怎么选?”
“世间种种,皆有命数,听其自然,不必强为。”
“但是师父,我仍不能眼睁睁看他们渴死。”
“徒儿,你要知道,世上很多事情,并无折中之法。”
“说到底,你师父出这题的目的,还是不希望你下山。”
“不错,师父乃世外高人,早已参透世间众生相,她修的是‘清静无为’。师父原本对我寄予厚望,而我,却让师父失望了。”
“师父,徒儿解开了。”
抱山散人诧异,只见水盅和水碗里都波光粼粼。
“为师说了,不可往别处借水。”
“徒儿没有。师父请看。”
仔细一看,两碗水颜色猩红,并非清水。
抱山散人大惊。“这是……”
“水,我会给右岸之人救急。但左岸的田地也不可荒芜。请师父恕罪。”
薛洋奇道:“道长,你往水里掺了什么?”
“我割开手臂,放了半碗血。”
抱山散人神色复杂。
“痴儿……你可想好了?”
“弟子愧对师父多年养育之恩,但弟子……还是要下山。”
“你既已想清楚,定然知我门规。凡下山者,终生不得回转。”
“弟子知道。”
抱山散人长叹一声。“那你便走吧。”
“师父……”晓星尘虽早已下定决心,临了却还是不舍,万语千言不知从何说起,只能叩地恸哭。
“你与你两位师兄、师姐不同。徒儿,你自幼心善,性格表面上虽谦柔,内里却极为刚烈。为师知劝不住你,便也不再拦你。”
“师父的教导,弟子时刻铭记于心。”
薛洋静默片刻,缓缓说道:“若是别人的故事,若我是尊师,我也不拦你,只等你自己碰得头破血流回来。但尊师毕竟世外高人,她早知在你下山的那一刻,就已经失去你这个徒弟了。”
“大概是你料对了。”晓星尘长叹一声,“后来,我带子琛上山,求师父帮忙换眼之时,师父只说了一句话。”
“什么?”
“师父说,‘当初你下山之时,我便料到会有今日’。”
两人彻夜长谈,不知不觉天已大亮。
薛洋看了看窗外道,“道长,我们已经到了姑苏地界。江南富饶,又正逢早春时节,风景如画,行人如织。可惜你不能亲眼看看。”
晓星尘侧耳倾听了一会儿笑道,“光是听,我便能想象周围是何等的繁华与热闹。这里是蓝家的管辖范围,无妖魔盗贼侵扰,人民自然安居乐业。”
马车缓缓行来,路上有许多少年郎骑马踏春,又有不少女郎精心装扮,相携出城看花。
沿途更有小贩高声叫卖:“卖花喽,新鲜的桃花梨花杏花枝!” “公子爷,我这春饼乃是新鲜出炉的,酥香糯脆,不来一块尝尝?”
“糖葫芦!酸甜可口的糖葫芦!”
晓星尘静静听着,脸上的笑容渐渐静谧而安详。
薛洋瞧着他白玉一般的脸,就像新摘下的兰花,芬芳馥郁,洁白无瑕。
“道长,你同我说的故事很有趣,我也想效仿尊师出一道题。”
“什么题?”
“从这里到云深不知处,就数这个小城最为丰饶。若屠尽全城,能换云深不知处平安无事,你做不做?”
10
“道长,”薛洋眯着眼撩起车帘,任凭逐渐阳光细细碎碎洒进车厢。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喧哗,数名稚子拿着风车追逐嬉闹而过,又有一名货郎手中摇着小鼓,吆喝着招徕生意。
“这些人与你素不相识,其中不乏鸡鸣狗盗、宵小之辈。云深不知处却是你钟爱之地,有你倾慕的知交与好友。这是亲疏之别。”
一队接亲的队伍徐徐从前方走来,前头两名唢呐手正卖力表演,后方的鼓手也不甘示弱。新郎骑在枣红马上,春风得意,不住朝道路两侧拱手作揖;那花轿是全新的,轿面上装点的鲜花香草犹挂晨露,娇艳欲滴;抬着花轿的轿夫挥汗如雨,轿子后面跟着一长串挑着嫁妆的小厮,个个喜气洋洋,在锣鼓喧天中走来一路世俗的喜乐。
“瞧他们,今日大喜,明日兴许便大悲。祸福天定,命如蝼蚁。便是苟且偷生,一辈子不过汲汲营营,为一亩三分田地忙碌奔走。反观蓝家,自射日之役后日渐复兴,人才济济,姑苏双璧都是这一辈的佼佼者,将来兴许大有可为。这是高低之别。”
薛洋笑意渐浓,言语中残忍之意却更甚:“道长也可以不出手,不阻拦,不作为。那便是他们命该如此,人各有命。”
他看向晓星尘,后者却出神地听着窗外声响,直等那迎亲的队伍去得远了,才长长出了一口气,问道:“那新郎官,得意吗?”
“得意。”
“那新嫁娘,今日定然很美吧。”
薛洋反问道:“道长羡慕吗?”
晓星尘仰面靠在窗棂上,“有时也想平淡无奇,虚度一生。”
“道长可是转性了?”
“倒也不是。”
他只说了这么一句便没有下文,只是含笑不语。阳光下就连他唇边笑纹、颈上小痣都清晰可见。
薛洋心中一动,手伸到后面,解下他蒙眼布条。
晓星尘闭上眼,长长羽睫清晰可见,在眼下投出阴影。他连日难眠,眼下有青黑色眼圈,憔悴却风姿不减。
“道长偏有这么多共情同理心。天下这么多人,道长管得过来吗?”
“管不过来。”晓星尘放下车窗,将一切隔绝在外。“只是在我目力所及处,当做力所能及之事。我们离开这里罢。”
“不知道长是对蓝家太有信心,还是小看了阴虎符。既然如此……”
“慢着。在那之前,我想先去一个地方。”
薛洋定定看着他,晓星尘似能感觉到他的目光,坦然以待。
良久,薛洋突然笑出声,“好,我让你拖延。”
他侧过身去在晓星尘耳边低声道:“我喜欢看你花小心思在我身上。”
行至半路途,晓星尘突然道:“我听到路边有叫卖酒水的,可否买两壶?”
“依你。”
买了酒回来,薛洋要开,晓星尘却说:“不忙。”
依着他的记忆,行至姑苏城外一座山下。
“道旁应有三棵劲松,仰首望去郁郁葱葱,无边无垠。不远处还有座山神庙。”
“道长可是来过?”
“数年前的事了。”
马车一直往上行,直至山路陡峭,马儿驻足。
薛洋跳下马车往前探了探路,回来道:“再往前都是小路,车不能上了。”
“我们走上去吧。”
“也好。”
“这马儿不必栓死,它灵性十足,由它在附近吃草,不会走远。”
薛洋的手顿了顿。“好。”
果然只将缰绳松松系了个活结。
两人又往上行了不知多久,视野渐渐开阔。
“这里风清朗阔,想来我们已是在山巅之上?”
“不错。原来周围群山连绵,这座是最高峰。”
晓星尘往前走了几步,绝顶之下便是峭壁,薛洋想伸手拉住他,他却自行停下脚步。“我初次遇到宋岚的时候,便是在这座山下。”
薛洋微有不悦:“道长突然提起这个做什么。”
晓星尘恍若不觉,“他说山上有仙人,白衣袂袂,于云雾缥缈间若隐若现。我不相信,他便与我打赌。”
“哼,低级伎俩。也就蒙骗你这样的无知……无邪之人。”
“其时我刚十七岁,好奇心极重,便随他上山去寻找。”
虽然能猜到故事的走向,薛洋还是忍不住问道,“找到了吗?”
“我们爬至山的最高峰,从这里向下看,尽是一片云雾缭绕。子琛说,此时若有人从下往上看,可不是有个白衣仙人,”说到这里,晓星尘也忍不住笑了一下,“立在云雾中央?”
“哼,原来宋岚不过是表面上清高孤傲,实际也是个油嘴滑舌的家伙。”
“我记得有棵巨树,数十围,松形如盖,”晓星尘摸索着,“我还在树上刻了首诗。”
这山巅上仅这一颗树,薛洋明明知道,却不大想去看那首兴许是他与宋岚的定情诗。任凭晓星尘自己四处乱摸,只在后面跟着:“道长,这里地势陡峭,你别乱走。”
晓星尘摸索了半天,突然笑起来。“找到了,是这里了。”
薛洋难免好奇,走过去看,只见树干上果真刻了几行字——
清风不解忧
明月知我愁
独取傲霜雪
细涓化入喉
“道长带我来此,是何用意?”
晓星尘却说:“好久没爬树了。不知身手如何。”
两人似顽童爬上了大树,坐在顶端,群山尽收眼底。
“天边是否有晚霞?我记得这里的霞光极美。”
天边其时万里无云,一片碧蓝澄澈,但薛洋仍点点头,“嗯。极美。”
“酒带着吗?”
“带着。”
薛洋自腰间取下酒壶,拍开一壶酒的酒封,自己先饮了一口,然后才递给晓星尘。
晓星尘却不接。
“酒如何?”
“入口醇厚,余香绵长。”
“听起来是好酒。”
“江南的酒,能微醺,不醉人。”
“你酒量如何?”
“若是北方的烈酒,最多也就一壶。若是这种酒,十壶八壶也喝得。”
“是么?我却不太能喝。”
薛洋嘿嘿一笑。“我知道。道长嗜酒却极少喝酒,若是喝得多了,酒量自然也就好了。”
“听起来似有几分道理。”
“自然是的。这酒道长要喝么?”
“我尝尝。”
晓星尘却不接酒壶,只凑到他唇边轻轻一舔。
似纱似云似梦般若有似无的触碰。
方才饮下的酒便醇醇地发酵起来,在腹中轻飘飘地荡漾着,沉醉东风中,令人疑心自己坠入了某个梦境。
“味道如何?”
“好甜。”
“此酒不仅入口香甜,回甘更是绵长。道长再试试。”
薛洋又端起酒壶喝了一大口,先自己咽下一半,又含了半口酒在口中,反哺给晓星尘。
初初只是试探,而后唇舌戏耍,最后燃起烈焰。
“道长,这是‘细涓化入喉’么?”
也不知是不是不胜酒力,晓星尘双颊升起淡淡红霞。
他哼起一支不知名的小调,薛洋听去,又像是哪里的歌谣,又不太像。
“薛洋,你我相识也有数载了罢。”
“前后算起来有八九年了。”
“已经那么久了吗?我竟浑然不觉。”晓星尘面上红晕更甚,他靠在薛洋肩头,“你我二人,见面即是仇敌,中间种种命数纠缠,谁知越陷越深。我下山前曾立下誓言,此生所作所为,皆须问心无愧。但唯有一事……却是我无法坦坦荡荡呈于人前。”
薛洋的心狠狠地跳快了几拍。
巨大的期待似波涛扑将过来将他淹没,令他无法呼吸。他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那片绯色的薄唇,呼吸也停了下来。
晓星尘去拉过他的手掌仔细抚摸,“曾有人说我掌纹太乱,不是福寿之相。”
薛洋一动不动,任他拉着手。
“你则相反。”
“这是不是就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晓星尘笑道,“是你福泽深厚,寿命绵长。”
薛洋不假思索,“那我分一半与你。”
“如何分得?”
“祈求上苍,若是不行,便逆天改命!”
晓星尘笑道,“你还是如此不依不饶,锐气不减。我却已经老了。”
“道长不过虚长我几岁,何必总作老气横秋之言。”
“下山这么多年,如梦如幻。���时候一觉醒来,还以为自己还在山上,师父就要来查功课……”
“道长后悔下山吗?”
“我不知道,但有件事我却十分肯定。”晓星尘的双手拥住他,“与你相识……”
身体陡然一沉,随后便直直下坠,却是晓星尘不知何时斩断了枝条,抱着他一同坠落万丈悬崖。
薛洋本能地想推开晓星尘,手举起的当下却听晓星尘在他耳边用梦呓一般的语气说道——
“此生不悔。”
晓星尘这样拙劣的、漏洞百出的计谋,却偏能对他奏效,或许这也是他难对人言的秘密吧。
薛洋伸出的手,改成揽住了晓星尘的腰。
耳边传来尖利呼啸,一道炫目的光箭从晓星尘袖子里飞出,在空中开出一朵湛蓝的焰火。
蓝家人专用的信号弹,在空中亮起。
11
口鼻间都是血腥气,薛洋知道,这下多半是要死了。
他活了小半辈子,不久,死在他手上的人命没有几千也有数百。谁知道他薛洋就躺在这破烂杂草堆里,既不是被哪个报仇的人索命,恶鬼索命,也没被什么尸鬼反噬,却像个被利用完的破布娃娃一样被随处一丢,在这不知名的地方等死。
他不甘。
倒不是怕死怕下地狱,不过是觉得自己还没把该做的事都做完罢了。
说起来他想做的,一件都没落下。
唯独有个,算是让他落到此等下场的罪魁祸首,他还没报复呢。
他不恨金光瑶,甚至有点可怜他。为了个世尊之位,每天说言不由衷的话,做言不由衷的事,就连娶妻生子都身不由己。他不恨他,也不同情他。
他想着那个白衣素袍的道士,明月清风一般……听说他瞎了。可惜不是被他弄瞎的。要是落到他手上,非得教他吃点世间最苦的苦头……打杀算什么,太便宜他了。这种正道修仙人士一般都自诩高风亮节,说死就死,不皱眉头。
他听见人声。
他不期盼有人救他。这世间好心肠的人太少了。
锦上添花多,
雪中送炭绝无仅有。
他给金光瑶练阴虎符之后,奉承他的人也很多。但更多是怕他。他知道。他们怕他喜怒无常,小心翼翼,又想来接近他。他们想从他身上得到的,他也知道。就连金光瑶,也不过是为了阴虎符。
意识愈发昏沉。
忍不住咳了一声,听到自己胸腔传来空荡荡的回声。
金光瑶为了做足戏,下手是实打实的狠。
不料身子一沉,竟真有人把他背了起来。
那人动作很轻,像是怕把他弄痛。那人肩膀不算宽阔,能感觉到支棱起来的肩胛骨。身形消瘦,背个人也不算轻松,走得很慢。
旁边还有个小姑娘在叽叽喳喳,像麻雀,非常吵。
薛洋不耐烦地想把麻雀赶走,却发现自己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差点一脚都踏进了鬼门关,侥幸阎王不收。
伤口碰到药和水,知觉又回来了。
薛洋听到一个声音在头上说:“不要动。”
仿佛一个惊雷在头顶炸开,也不会比这更让他魂飞魄散。这是才出阎王殿,又遇上了仇家,他以一个濒死之人所能爆发出的全部气力,滚到墙角,睁开眼,戒备地看着救自己回来的人。
“让你不要动,伤口裂了。放心,我救你回来,自然不会害你。”
要不是人在屋檐下,薛洋简直忍不住要拍手叫好。
这是上天给他的机会,让晓星尘救了他一命,还没认出他是谁。
正好,他且在这里养住了,再慢慢想怎么还这个大人情不迟。
无数个歹毒念头在心里转过,再开口时已经带了笑音:“有劳道长了。”
身上的伤口一点点好转,毕竟年少,身体恢复的快。除了……薛洋摸到左手,除了失去的那根尾指,现在只要脑袋没掉,他都能想法子活下来。
只是该如何报复晓星尘呢。
此人性若蒲苇,心若磐石,外柔内刚,宁催不折,是最不好对付的那种人。
无论如何折磨他,只怕到死都硬气,怕是还不及在他面前折磨这个小丫头有用。
但是薛洋岂是只有这点出息和见识的人。他杀人就杀满门,报复也必定做足全套,非得戳人软肋不可。
晓星尘心中所执、心中所念他不是不知道,唯一道、一人尔。
道是正道,人是宋岚。
晓星尘是个瞎子,又是个君子。
君子可欺之以方,而一个瞎了的君子,还不是任他玩弄于股掌之上。
“道长……”
可怜兮兮的声音甚至打着颤,少年躲到了晓星尘的身后,看他一剑贯穿了“走尸”的心脏。
薛洋脸上挂着和声音不符的恶意微笑,“幸好你的霜华剑能自动指引尸气,不然……”
三言两语撇了个干净。
就算以后你知道了,也不能全推到我头上。谁叫你眼瞎心更瞎,不仅救了我这个大仇人,更亲手杀了这么多无辜的村民呢。想起日后晓星尘获悉真相后的反应,薛洋的全身都抑制不住地抖动起来,竭力控制着大笑的冲动。
一道尸毒闪过,晓星尘替他挡了下来。
薛洋有点诧异,又忍不住恶意。
世间就是因为有你这样的滥好人,才会救下我这样十恶不赦的大坏人。
晓星尘,都是你自找的。
“你没事吧?”
明明自己中了毒,却问别人有没有事。薛洋撇了撇嘴。声音却装出害怕的样子:“刚才那个是什么?我尝到了甜甜的味道……”
“啊?!”晓星尘的声音和面色都变了。“你中了尸毒,快……”
常年把尸毒粉带在身上玩的人,自然不怕这区区尸毒,但薛洋的声音却继续装下去,他倒是想看晓星尘会为他怎么做。
只见晓星尘东奔西走,找来糯米,又急忙画符。
明明自己整条手臂都肿胀僵硬,还在一门心思替别人驱毒。
像这样的滥好人,就算自己不出手,随随便便什么也能折了去吧。
薛洋在晓星尘那碗糯米粥里放了驱尸毒的药。
嘴上对自己说,是不能让晓星尘就因为一点小小尸毒殒命身死。
心里的好奇却愈发炽热。
世上当真有圣人?分明是沽名钓誉的伪君子,和口蜜腹剑的真小人居多。
再有凶尸时,薛洋便收了去。
晓星尘不知他的小动作,还以为他被凶尸咬了,声音也变得慌张起来。
“你怎么了?伤到哪了没?”
“没事,道长,我挺得住……”
晓星尘不疑有他。他本是君子,只以最光明正大之心忖度别人。
“傻孩子……下次不准你这样自作主张。”
“可是,道长,比起自己受伤,我更不愿见到你流血……”
“我照顾你们两个,本来就是理所应当。”
他年纪尚小,晓星尘一直将他当弟弟看待。
“道长,”薛洋却偏要佯装天真道,“我想和你结成道侣,你说好不好呀?”
晓星尘身形一僵。
“你从哪听来道侣这回事?”
“上次有个云游道人说的……怎么了道长,道侣……是什么不好的东西吗?”
“不……道侣是世上最难得、最珍贵的一种关系。”
“啊……那,道长不愿意和我结成道侣吗……”薛洋佯装可怜兮兮,声音也十二分的失落起来,分明是吃准了晓星尘心软。以往但凡他有什么要求,晓星尘几乎没有不答应的,就算有,磨一磨也就应了。故而佯装天真无邪,实则故技重施。
晓星尘小心翼翼,不知该如何是好,只以自己所修之道门不同来婉拒。
但薛洋与他相处多时,早就知道如何拿捏他,再加上他天生口齿伶俐,心思歹毒,更是用十二分的好话来磨他,一会儿痴缠,一会儿哀求,什么功夫都用上了,晓星尘只是不肯。
“你现在知道道侣是什么了吗?”
“我知道!我喜欢道长……”
“你不过是年幼失怙,错把依恋当做喜欢。等你长大了,真正喜欢上一个人,你就明白了。”
任凭薛洋怎么软磨硬泡,他只说,“你年岁还小,莫走上这条路。我是不可能……唉。喜欢一个得不到回应的人……是很难的。”
温言软语全无用处,往日明明最易心软,偏生在这关头心如磐石,说什么也不肯松口。
薛洋咬咬牙,在晓星尘看不到的地方,面上神色扭曲地有些吓人,偏生语气又温柔十足,“道长喜欢过别人吗?”
晓星尘静默良久,久到薛洋以为这个话题到此为止时,却听到晓星尘叹息般答了一声,“……是。”
“那……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呢?怎么现在只剩下你一个?”
那个人自然是宋岚。
两人之间发生的事,薛洋一清二楚,就是他一手造成的。
但他带着十二分的恶意,强行要挑开这片伤疤。
晓星尘蹙起眉,绷带上的血色渐浓。
他但凡思虑重或是情绪不对,眼睛便会淌血。
旧伤难愈。
他有些艰难地开口:“我招惹了一个仇家……累及他满门被屠戮殆尽。他说……他说,从此不必再相见。”
记忆里永远只剩下那个冷冷的背影。
那些还没说出口的心思,还未成形,就被击散。
还了眼睛,还恨不得偿命。
自我放逐至今。
一个盲眼之人。
若是再不能与你相见,我要这双目何用……
那绷带上的血痕终于越来越浓,分不清是泪意还是血痕。
薛洋声音嘶哑,似一条被钉住的毒蛇。
“他知道你喜欢他吗?”
“应该不知道吧。过去他以我为挚友,而我……并不敢逾距。如今……不必再提。”
一片痴心。
错付。
薛洋发现他错了。
他本来不恨宋岚,毕竟稍微挑拨就受他操控的人,在他眼里不过是提线木偶。现在他恨得牙痒痒。宋岚何德何能?
呵,他薛洋又何德何能。
说好的一同创建门派,不以血统为优……
可如今……他恨我……
单是想起这个念头便伤及肺腑。
嘴里一片腥气。
竟是咬着牙关太久,不知不觉咬破了舌根。
面上缠着五指宽的绷带,绷带下隐隐透出血色。晓星尘不肯再开口,薛洋便装作赌气,心下也实在不太痛快,跑了出去。
“你们不知道吧,常言道,明月清风晓星尘,傲骨凌霜宋子琛。说的就是这两个人啊……”
那茶客面前突然一花,旁边的人只见一道极细的鲜血迸射出来,那人竟然被活生生劈成了两半。
一个黑衣少年满身戾气,当众行凶,竟无人敢管。
什么明月,什么傲骨,我薛洋就要毁给你们看!
虽然不知道宋岚在哪,但他有晓星尘,还怕宋岚不找上门来吗?!
话是这么说,薛洋却一直没有放出消息。
一面是觉得在处死前再折磨折磨才更快意,另外也不知为什么,就是不太想看到二人见面。
谁知道,宋岚却自己找上门来了。
看着霜华剑从宋岚胸前透出的那一刻,薛洋心中不知有多快意。
这剧本,比他筹划的更精妙,更圆满。
巨大的喜悦和满足,几乎从胸膛里溢出来。他上前搂住晓星尘,“走,道长,我们回家吃、饭!”
再然后。
不过是出门片刻回转,那人的脸色就不对了。
“薛洋……你是薛洋……”
最初刹那间的惊慌过后,他冷静下来。
“是我。”
一笔笔旧账。
一道道旧伤。
“那你为什么要弄瞎宋子琛的眼睛?”
宋子琛,又是宋子琛。
他冷笑。“谁叫你自诩正义?谁叫你多管闲事?”
原不过当作孩童般斗气的拌嘴,直到晓星尘忍无可忍:“薛洋……你真是……太令人恶心了……”
脑海中腾得炸开烈焰。
“我恶心,你以为你会好到哪里去?”
一股复仇的血在他头脑里涌动。
让他知道!
让他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毁了他!
什么明月清风,什么傲骨凌霜。
毁了他!
如毒蛇爬过心底,留下一行剧毒的涎液。
他连解释都吝与,直接招来那具新制成的凶尸,矗立在二人之间。
他看着他小心翼翼地问,是子琛吗?
他该笑的。
看到了吧,他才是最后的大赢家。
什么明月清风。
什么傲骨凌霜。
还不都是任他戏弄的跳梁小丑。
他看到两行血泪从晓星尘蒙眼的绷带下淌出。整条绷带已经染成了红色。
那个瞎子,伸手去摸已经被制成凶尸的宋岚的兵刃,连手被割破了都不知道。
他整个人发抖的,像一尊破碎的石像。
只需要再推一把。
勒不住了。
自己也勒不住了。
他推了那一把。
“知不知道你昨天杀的那具走尸是谁?”
看着晓星尘的样子,心里无一丝一毫报复的快意,只有深刻的愤懑亟待发泄
好朋友……好朋友!
你们这两个好朋友见面,要不要抱在一起啊
你不是要救世吗,真是笑死我了,你看看你,连自己都救不了——
很轻微的一声。
没有人听到。
那根弦,断了。
薛洋眼里闪过一丝寒光。
晓星尘提起剑,横在了自己的脖颈。
他一愣。
死了好,死了更好!死了就听话了,再也不会违逆我的意思……
身体却比心意动的更快——
“他动了!师兄,他动了!”
“太好了,快,先给他喂两粒金丹护住心脉……”
周围人影幢幢,许多人急急奔走,化作许多残影。有人扶起他的头,塞了两粒丸药在他口中。
那药入口即化作一片清凉,散入五脏六腑之中。
薛洋勉力睁开眼,自朦胧血雾中却遍寻不着一抹白色身影。
“师兄,他突然开始挣扎了……”
“先点了他的穴道,千万别让骨头移位了。”
“是!”
知觉又消失了。堕入无边无际的黑暗中。
没有光。
12
“那位住在后山小楼的客人是谁?”
“看着年纪轻轻,怎么头发全白了。”
“多年前我与他也曾有一面之缘,那时双眼能视物,发也是黑的,人称明月清风,不知多风流俊逸。”
“如今……”
一人摸索着走进一条朝下的地道。
重重锁链,重重门。
见到他来,守门的人都自动打开通道让其通行。
走过一段暗无天日的长廊后,里面却别有洞天——
在山腹之中,顶上一线天泻下光明,洞中郁郁葱葱,鸟鸣声远近相闻,恰如一座小型洞府。
但这仍是座监牢。
牢里自然关着一个人。
但进来的这人看不到,不仅仅是因为他双眼蒙着布条,更因为他本来就是个瞎子。
“薛洋。我来了。”
没有回应,没有声响。
这人在洞口石凳坐下。他行走时身形脚步略显怪异,长发也花白了大半。
“近日习‘蓝玉诀’,进展较之前却有些迟滞。到现在也不过能勉强能分辨出走兽,静坐不动的,却和木石无异。
……他们将含光君所养白兔拿了一对来与我练习,若是靠‘目力’,勉强只能看到两团极小的光点。
……当年学艺一日千里,如今数月也不见得有一丁半点的进展,想来是在山上住得懈怠了所致。”
他一人说说停停,讲的不过是些日常琐屑小事。其实翻来覆去也不过那些,委实乏善可陈,他便停下来听鸟叫声。
“上回听到你这里多了两只翠鸟,想是误打误撞费飞进来的,却居然在此安了家。”
一粒小石子裹挟着劲风激射而出,正正击中了一只翠鸟,鸟叫声戛然而止,当场毙命。另一只翠鸟的叫声陡然凄厉起来。
再听到一声细微声响,却是活着的翠鸟从空中一头扎下,两鸟相依而亡。
洞府中顿时再无声息。
晓星尘怃然。
他进去寻找,依靠修习蓝玉诀所得来的那一点点‘目力’却不足以在地上找到两只小小的鸟尸,愤怒又茫然地跪趴在地上摸索了一通之后,除了满身尘土之外,更是一无所获。
“薛洋你这性子……仍未改。我知你定要说,不过是区区两只翠鸟。人命尚且轻贱,何况是鸟。人无所惜,无所爱,便不能共情与他人,不能共情与天地。你并非十恶不赦,只是心智有时仍如幼童般天真,也如幼童般顽劣。在这里磨一磨性子,兴许会有助益。”
他叹一口气。
“我又说教了。你肯定不爱听。”
他吃力地想站起,却发现情急之下未拿手杖,周围也空空落落的,无可攀附之物。
有足音由远及近,最后在他身后站定,却冷眼旁观。
“你一年多未开口了。还在记恨我吧。”
他本不指望有答复,不料薛洋却开口了。声音略带沙哑,却字字句句诛心:“当年你花言巧语,甚至不惜放下身段色诱,无非是想引我入彀。挂着同生共死的幌子,实则却招来蓝家人,是怕我从山上掉下去没死透,还是怕阴虎符下落不明?我恨不得将你扒皮抽骨饮血啖肉,你说我恨不恨?”
薛洋将手掌贴上他的心脏。
只要微微一用劲,就能震碎他五脏六腑。
“真想撕开你的胸膛,看看你到底有没有心。”
晓星尘仰头‘看’着他。
也不过是团大些的光点。
薛洋看着他。
蒙眼布条遮掉了大半张脸,更显得脸容消瘦。这张脸,数年前见时是遗世独立的少年,如今平添了许多沧桑,却仍有一种出尘的、超凡绝俗的神气。
“呵我忘了,你自然是有的。对天下,对苍生。无所不用其极。殚精竭虑。”
他拈起晓星尘的一缕长发。
“只是天下苍生知道吗?他们会回报你的好心好意?传诵你的美德功勋?晓星尘,你什么都不是。空白了头而已。”
晓星尘微微一偏头,“白的很厉害吗?他们都没告诉我。”
“蓝家人苛待你了?倒比我在个被关在牢里的人看起来更枯槁。”
“不曾亏待。”
“还是你良心不安?”
不料晓星尘居然点头道:“是。”
“这世上我……唯独对不住你。”
薛洋静默片刻。
“现在再来说这些话又有何用。”
他放开手。
“晓星尘,你不要再来了。我不想再见到你。”
那光点渐渐远去消失。
眼前重归一片死寂。
又数月过去,时节已接近寒冬。突然北风刮起,便洋洋洒洒下起了雪。
大雪天,一披蓑戴笠之人走来。
摘下一身装备,除了晓星尘还有谁。
“半夜突然发觉下起了雪,便想来和你一同赏雪。”
那洞府里仍是无声无息。
“虽说你不想见我……算我犯禁一回。”
他便在那幽暗洞口,对着看不见摸不着的雪,枯坐了一夜。
清晨日常巡查之人进来,看到洞口坐着个人,须发上都已结霜,跟雪人无异。待看清楚人之后不由大吃一惊,“道长?”
唤了几声都没有声息,他连忙又叫了几个人来,“赶紧把道长抬回去,让大夫看看。”
这一动静有些大,引得洞府中的人走了出来,见此情此景,冷冷‘哼’了一声便道:“都给我滚,吵死人了。”
其中一名守门人不忿,“你!道长要不是为了你……”
“为了我什么?”
“他从来就不是为了我。你们蓝家上下都把他当圣人,唯独我把他当小人。还不快滚?!”
那白发的道人从此果然没有再来。
有一天却是蓝家家主来了。
“薛洋。”
“蓝涣。”薛洋针锋相对道:“怎么,你们终于想好怎么处置我了?是千刀万剐呢,还是就地正法?”
蓝曦臣却不多计较,他被奉做世家公子第一,除了人才俊秀如芝兰玉树一般,更是因为其人谦和温雅,和他相处之人无不觉得如沐春风。
而此刻他脸上却少有地带悲戚之意。
薛洋似有所感,“晓星尘呢?”
“你现在去,兴许能赶上见他最后一面。”
薛洋一顿,“他怎么了?”
“油尽灯枯。我原也没想到……他还撑了这么久。”
“又是骗我的吧。”
“信与不信,请自便。你若要走,此时便随我走,若不走,我也不勉强。”
薛洋面容阴翳,却自洞府里走了出来。
“带路。”
云深不知处景色秀丽,被封为姑苏一绝,此时二人却足不点地,疾走如飞。
到了后山,还未见人,已闻悲切之声。
小楼前有块大石,可眺望群山,是晓星尘平日在此临风打坐的,此刻却围了一群人,见二人同来,纷纷让开一条道。
其中有人识得薛洋,不由探询地望向蓝曦臣,“家主,这……”
蓝曦臣摇摇头,“无妨。”
薛洋径直走向那块山石。
蓝家人上前要拦,却被蓝曦臣摇头制止。
晓星尘面朝青山,已然坐化。
薛洋伸手去碰他,又突然缩回。
“道长,我来了。”他将手轻轻放在晓星尘肩上,像怕惊扰了他一样,脸上竟漾开笑容,“你应我一声罢。”
他本来生得一副好皮相,声音更是甜蜜无比,像是对情人一样情真意切。
“你应我一句,我……我都依你。”
蓝启仁皱起眉头,蓝曦臣轻轻叹息。其余人等,不清楚二人纠葛的,只觉得此情此景无比诡异。
如此这般,晓星尘自是无法回答,薛洋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搭在晓星尘肩膀上的手也改为抓,手劲之大,能裂骨碎石。
“晓星尘!”
他咬牙切齿,“你若是不应我,我就!”
声音却突然哑了。
“我就……”
他双手慢慢垂下抱住晓星尘,将头搁在他颈窝,像负伤的野兽般呜咽起来。
周围死一般的宁静。
唯有风声猎猎。
那身体被他摇晃着,从衣襟里露出一角信封。
封面便写着“薛洋”二字,只是落笔拙劣,和初学写字的稚子之作差不多。
薛洋拆开那封信,其余人等看不到信上内容,只见薛洋面上的表情似哭似笑,又似怨似爱,“好……哈哈哈哈……晓星尘,你……好啊!”
笑声凄厉如厉鬼。
闻着无不怵然惊心。
薛洋面上还带着泪,神色却狰狞地有些可怖:“晓星尘,你薄情寡义,百般算计于我,连死后都还要抓着我不放。我薛洋岂能任你摆布!”
只见他咬破手指,把血涂在晓星尘脸上,口中念念有词——
蓝家不修鬼道,有少数见多识广之人惊道:“他、他是在下咒?!”
众人待要上前制止,只见一道白焰忽然腾空而起,妖异而美丽。
那道白焰将二人围住,薛洋在火中紧紧抱住晓星尘的尸身,长笑不止。
烈火炎炎灼灼,最终将一切都烧了个干净,只剩一摊灰烬,分不清谁是谁。
一张焦了大半的信纸飞到蓝曦臣脚下,只见上面写了几个字——
今生无缘,来生再续。
风一吹,便化作灰烬。
在场的人都被这变故惊住,不知如何是好,只纷纷望向蓝曦臣。
“……家主?”
蓝曦臣叹道:“谁能想到薛洋竟自绝于此。一起葬了吧。”
从此在云深不知处后山有一墓,墓上未刻名字,知情之人对此讳莫如深。后来时间久了,也就被人淡忘了。
若干年后。
某大富之家,膝下无子,夫妻二人长年吃斋念佛,布施穷人,终得菩萨垂怜,诞下了一名小公子。
夫妇二人欣喜若狂,如珠似宝地养大。
此子不仅生得冰雪可爱,更是天赋非凡,三岁便给自己取了字,号“星尘”,其父以为是“天上星宿,落入凡尘”之意,人人都说是仙人转世,从此更加爱惜。
星尘公子生下时,额上便带有一抹嫣红的胎记,又自小便说要找寻一人。
双亲对其爱若珍宝,百依百顺,也不以小儿之言为虚妄,果真按他的描述,四处寻找,多年均无所获。
一晃十数年过去,星尘公子初长成,已然是聪明俊秀,风姿非凡。唯独寻人之事,一直不肯罢休,心心念念,但凡有相像的,便亲自前往认人,却总是失望而归。
后来便以游学为名,辞别双亲,往天下游历,实则仍未放弃寻人。双亲哪会割舍,但又知其从小心性坚韧,不忍拂逆,便准其半年在外游学,半年归家,又派家仆跟随,又四处打点。
直至到了夔州,早有当地的远亲旁戚知其要来,安排了各种节目,星尘公子虽不失礼数,但也兴趣缺缺,只说要自己走走。
家仆哪能放,只是一眨眼就发现公子没了,顿时三魂吓没了七魄,忙派了人四处寻找,却在一破庙附近找到了,忙亲自赶过去。
“里面睡的不过是些无家可归的小乞儿……莫污了公子的鞋……”
小公子笑笑:“不碍事,我进去看看。”
便推开他走了进去。
正如一道皎洁月光,照进破庙之中。
里面果然有几个脏兮兮的小乞丐,瞪大眼睛看着衣衫华贵的陌生来客,不知所措。
小公子逐一看过去,失望摇头。“不是。”
“我就说了吧,这等腌臜之地,怎么会有公子要找的人呢……”
突然一团不知从何处而来的污泥砸将下来,瞬间将公子的月白银线长衫染污了一大块。
只见一个邋里邋遢的小乞儿,坐在梁上。那团污泥想来出自他之手。就算被发现了,仍一派桀骜不逊之意,嘴角还挂着嘲弄的笑容。
家仆正要动怒,小公子的眼睛却突然明亮起来,像盈满了漫天星辰。他仰起头绽开笑容,恰如玉树开花,冰雪消融,就连梁上的小乞儿也不知不觉看呆了。
“薛洋。”
-全文完-
番外
“听说了吗?”
“二公子要回来啦!”
“哪个二公子?”
“咱们家老爷不是只有一根独苗吗?”
“哎呀你们新来的不知道,咱们二公子啊,不是老爷亲生的,可跟亲生的也没什么两样!”
“哼那又怎么样,大公子才是我心头明月光!”
“说句不怕冒犯的话,咱们大公子虽然风采非凡,但毕竟太高不可攀了,我有时候看到他,比看到老爷还不敢大出气。虽然大公子从不发火,但总教人觉着不敢冒犯。但二公子可不一样,他从小性子活泼,可爱跟我们逗趣了。”
“那为什么我都来了一年多了,从来没见到这位神秘的二公子?”
“咱们二公子三年前就上少林拜师学艺去了,你才来多久,当然没见过了。”
“哇……真想早点见到二公子啊……”
新来的小丫鬟们一脸懵懂,也对这位素未谋面的二公子的回来产生了许多期盼。
整个许府乱成一团。
全家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地忙活,就是为了给即将归家的二公子许长安筹备洗尘宴、收拾院落、采买下人、宴请宾客……
平日素来气定神闲,涵养十足的大公子,也鲜见的有些急躁。
一会儿想起一茬,又问“云片糕桂花糖琥珀核桃备好了吗?阿洋最爱吃甜的。”
又让人把仓库里珍藏的玻璃自鸣钟搬出来:“这种新鲜玩意,阿洋定会喜欢。”
连管家都看不过眼劝道:“哎哟我的公子爷啊,您就甭操心,一准我们给安排地妥妥当当的!”
星尘不禁失笑,“是我的不是,你们忙。”
他坐下看书,又命丫鬟研墨写字,看了半晌只顾出神,被窗旁鹦哥嚷嚷的“二公子!二公子!”给叫回了魂,才发现原来自己居然连书都拿反了。
这样失常,可不就是因为三年了,那人总算要回来了。
想起初见那日,人海茫茫中终于遇见——
“你叫什么名字?”
“我没有爹娘,也没有名字。他们都叫我阿洋。”
“我姓许,名长宁,字星尘。”
“那我就叫你星星。”
“也可。既然只有小名,你就随我姓,位列长字辈,叫长安吧。”
许长安。
许长宁。
“入我家门,便要守规矩。”星尘吩咐了一句,管家便领命下去了。
不一会儿,便有家丁抬了几大桶热水来。
阿洋警觉,“这是要干嘛?”
“给你沐浴。”
“哇啊……”
三个如狼似虎的阿嬷捋起袖子扑上来,不顾阿洋抗拒,硬是把水洗到变清、洗到他浑身上下连一根头发丝都是香的,这才作罢。
星尘看着浑身上下焕然一新的阿洋,满意地点头道:“明日起请夫子来教看书识字。”
管家悄声问道:“少爷,这小……小公子如何安置呀?”
“和我同吃同睡,待他便如同待我一般。”
阿洋一向撒野惯了,起先还觉着夫子摇头晃脑地讲课甚是有趣,很快就厌了,趁夫子不备,一溜烟就跑,叫都叫不回。
星尘亲自去找,找了一圈,最后在一个偏僻院落找到他——才逮着一个大蛐蛐儿,正得意着呢。 “跟我回去念书。”
“不去。”
“为什么不去?”
“念书不好玩。” “等放课了便准许你玩,���课时便应认真上课,不可私自溜出来玩耍。”星尘耐心道。
不料阿洋反问道:“你是什么人?凭什么这么管着我?”
闻言,星尘一挑眉毛。
“是你什么人?”
他长得本来清俊贵气,额间红色胎记宛如刻痕,更平添了一丝冷艳。
他走到阿洋面前,迫近了看他。
“你说我是你什么人。”
他靠得极近,那一瞬间的冷意让阿洋都忍不住瑟缩了一下,不小心就把手里的蛐蛐儿给放跑了。
“我读不就是了嘛……”阿洋嘴里嘟囔着,却居然乖乖跟着回去了。
自那以后,同吃同睡,同进同退。
星尘在大事上管得严,细处却十足放任宠溺,几乎是有求必应,百依百顺。
就这样,一晃八年。
当初也不清楚为何要找,只是看到时便知是他。
是命数,怕也是前世冤孽。
这天一早,管家早早的就命几个伶俐的小厮到城门口去守着,一有消息就来回报。
星尘本也想去,被再三劝阻这才作罢,只是在家里坐立难安。
自从三年前阿洋决意要拜师习武,自己千挑万选之下选中了少林,便是看中名门大派,门规甚严,虽教人习武,却德行并重。
谁知道,说上山,当真一次都没回来过。
一别三年,如今他……怎般模样?
还如同小时候那般机灵淘气?
不知可生分了。
又是忐忑。
又是期待。
书反正是看不下去,写了几个字也都不好,他干脆撂笔到庭院散步。
庭院中有棵当年两人一起种下的槐树,如今也亭亭玉立,绿阴如盖。
正出神,树上突然冒出个人,倒把他吓了一跳:“什么人……阿洋?!”
来人笑嘻嘻,一双桃花眼,俊眼修眉,顾盼神飞,不是许长安又是谁。
“想我不?”
“才回来就说什么风话。”许星尘说着,面上却透出隐藏不住的喜悦,“阿福他们都去城外迎你,没见着?”
“没,我一路飞奔回来,就是想给你个惊喜。”
“既然回来了,还不快随我去见爹娘。”
阿洋却干脆在树上坐了下来,两条长腿在空中晃啊晃:“你先说想不想我,想我才下来。”
“若说不想呢?”
“不想我就打道回少林寺。”阿洋面上假意懊恼,实则笑意早就盈满眉间眼角,直将溢出来。
“想,自然是想。”
“是许长宁想许长安呢,还是星星想阿洋?”
“有何区别?”
“区别可大了。”
星尘叹道:“想,许长宁想,星星也想。”
阿洋心满意足,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这才从树上跳下来。星尘才发现他在山上这几年身量拔高不少,都比自己要高出少许了。
阿洋大剌剌一揽他的肩膀:“走吧,拜见爹娘去。”
见久候不至的二公子和大公子一同走出来,府里一片大乱,又一片大喜。当下吵吵嚷嚷的,就将两位公子簇拥到主屋去了。同长辈见了面,又是一通喜极而泣、抱头痛哭。许母毕竟慈母心肠,拉着阿洋的手问长问短,又是心疼他在山上学艺练功吃了不少苦,又是欣慰其学成归来,其中团聚热闹不提。
一顿家常便饭吃了有个把时辰,许父便道:“时辰也不早了,今日早点回去歇息吧。” “对对对,瞧我只顾唠嗑,安儿肯定累了。”
“不累,和娘说多久的话都不累。”
“你这孩子,从小就嘴甜。院子已经收拾出来了,快去看看合不合心意。”
两位公子各有院落,给二公子准备的一切都是簇新的。
阿洋进去一看,果然一切都安排的妥妥当当。他在山上清苦惯了,如今回来觉得什么都好,也不挑。一抬眼见到桌上摆着一碟果糖糕饼,会心一笑,丢了颗松子糖到嘴里,转身便走了出去。
这厢星尘正在更衣准备就寝,见阿洋推开门走了进来,不由大奇:“你怎么来了?可是有什么地方不合意?”
“没,就是新屋睡不惯,也睡不着。”
阿洋大剌剌往床上一躺,双手枕着头,大有赖着不走的意思。
“想起你小时候刚来的时候,也是不肯自己睡,非要黏着我。”
“然后你就老给我讲什么善恶有报的故事,翻来覆去的讲,我到现在还记得呢。”
星尘微笑,“嫌我啰嗦可是。”
阿洋拍拍自己旁边,“快上来。”
星尘脱了靴子坐在他旁边,被一把抱住,阿洋将头埋在他颈窝里,“我可没有一天不再想你。初时想,你怎么就这么忍心,把我送上山,后来便就赌气,人人都回家,就我不肯回。”
“你真是……从小对谁都有说有笑,就偏偏爱和我置气。”
“你又不是旁人。”
星尘摸到他手上茧子,又看到他身上的淤青新伤,顿时心疼:“这些是怎么来的?明天让人把药油找出来擦擦。”
阿洋不在意道:“过十八铜人阵的时候受的伤吧,擦什么药油,过几天就消了。
“十八铜人阵?”
“少林寺的规矩,破了阵才能下山,我心急,闯过就立马去找方丈要下山,不然早没了。”
“师父如何?师兄弟如何?”
“都好,师父尤其待我好。”
“明儿让管家备份厚礼送上山。”
……
两人闲话了许久,直到屋里自鸣钟打鸣,星尘听罢,“不早了,你还赶了一天路,快睡吧。”
阿洋却非要搂着他的腰,靠在他肩上,“好。”
结果没一会儿又不安分,开始动手动脚。
“别闹。”
“星星。”
“嗯?”
阿洋将小臂撑起,“你知道我在山上这么久,最想什么吗?”
“想什么?”
星尘仰视着他,看着他一点点俯身下来,将唇印在自己唇上。
触感是不可思议的柔软。
“星星,你比糖还甜。”
柔软的双唇又渐渐往下,亲上锁骨,然后是胸膛。衣带不知何时已被解开,露出大片白皙的胸膛。
那手从胸膛一路抚摸往下,伸向脆弱的器官,一把握在手心。
星尘的双眼猛地睁大,身体也陡然一震。他从未近过女色,素日连自渎都很少,身体异常敏感,被撩了几把玉茎就已然充血挺立。
阿洋却远比他老练,除了在茎身上下套弄,还时不时用指甲轻轻刮过铃口。
“你……从哪学来这些的……”
“无师自通行不行?”
见星尘面上一片红潮,呼吸也急促许多,显然已是情动,便从兜里掏出一小盒不知什么,刮了一大坨涂抹在星尘的臀间穴口。
“顺了一盒阿碧的脂膏,回头还她十盒。”
小时候虽有不少亲昵举措,但做到这种地步却是初次。星尘身体不由绷紧。
阿洋嫌衣服挂着碍事,便草草将他剥了个精光。这下两人的对比便鲜明许多,一个是习武之人的身体,强韧有力,呈现出风吹日晒的蜜色,另一个却白皙柔软,触感如上好丝缎。
“星星,我在烈日下练功,你都在屋里偷懒罢。”
“什么偷懒,分明是……啊!”
阿洋已将一指探入他的后穴。
初时只觉得异样,再深入些感受便有些不同。
因为做足了润滑,不觉得疼痛,只是感觉异常古怪,星尘蹙着眉,想挣开,又没舍得动。
“爹娘没给你说亲事?”
“嗯……啊?什么亲事……”
“可曾看上哪家闺秀?”
阿洋嘴上这么说,手下却不留情,一根指头搅得天翻地覆。
星尘自打娘胎里生出来后哪曾禁受过这个,薄唇微张,双眼失神,看得阿洋心痒难耐,胯下更是滚烫。
好容易手指抽将出来,却换了更粗的那根抵在入口。
“星星忍着点。”
龟头挤入那狭窄甬道,却又和手指大不相同,身体最隐秘的所在被强撑开来,虽有润滑也还是胀痛。
星尘脸白了几分,起先的情潮消退不少,只觉有根粗大事物在体内长驱直入,一点点送将进去,直埋入最深处。
阿洋忍得十分辛苦,好容易进去了,直想横冲直撞,却又怕弄坏了他。耐下性子一点点前后松动,又去舔他耳垂嫩肉,好教他放松些。一面在耳边‘星星、宝贝、心肝儿’地一阵乱叫,一面又去抚慰他半软下来的性器。
年轻人终究血气方刚,待得阿洋最后一丝理智也被冲破后,却已经是双手紧紧搂住星星腰腹,从后背一下一下用力顶弄。虽有些道听途说学来的房中术,事到临头哪顾得上那些,什么九浅一深,什么进度有度,全都抛在脑后,只顾爽快,每下都既深且猛,肉体相互拍击声不绝于耳。
被他这样胡搅蛮缠乱来一通,星尘起初咬着牙只硬忍,后来却不知怎么,却似有一把邪火自小腹烧将起来,直窜升上去,一阵快意惹得头皮发麻,疼痛被冲散了十分,身体不似自己的,浑身上下染上一层薄红。
阿洋发觉了他的异样,贴耳低声道:“是不是……妙不可言?”
宛如炸雷。
正欲分辩,阿洋却将他翻过来,两条腿大开,摆出放浪姿势,更方便他一面操弄,一面欣赏身下人分明沉溺情欲,又羞惭欲死的模样;自己却像饿了许久的野兽吃到了点甜头便不再狼吞虎咽,只蓄意撩拨他那敏感处,偶尔言语调戏,非要看这冰雪一样的人融成一滩蜜水不可。
星尘只觉身体不由自己支配,随着他的抽送不自觉抬腰摆臀迎合,不知口中叫了些什么,神魂几近飞出天去。
阿洋十指托住他的腰臀,狠狠抽送了数十上百下,这才精关大开,一泄如注。星尘的阳具却还直直立着,不得释放,十分难过。阿洋见他眼里蒙上了一层泪膜——被折腾地惨了,又不得发泄,正焦灼着——虚虚捋了几下,突然坏心眼地低头在他玉茎顶端轻轻一吮——顿时喷浆出来,洒了自己一身。
次日星尘醒来,便发觉浑身上下被拆散一样难受。
阿洋却神清气爽,一早起来还在院子里练拳,甚是可恶。
丫鬟端水进来,“啊呀,大公子今日居然起晚了!”
星尘待要挣扎着起来,却有心无力,只听阿洋在外解释说,我俩昨晚同床夜话来着,让他多睡会儿。
丫鬟们一片感叹,两位公子感情真好。
阿洋在家住了数日,每日寻花问柳,喂鱼遛鸟,过上了标准闲人公子哥的生活。
他又不同于星尘,没有家事要打理,富贵闲人一个。
许母看着便起了心思,闲闲便道:“既然安儿也回来了,我仔细挑了几家闺秀……宁儿也看看罢。”
许父也从棋谱里抬起了头。
阿洋闻言,且不答话,只歪头去看星尘。
星尘只说,“孩儿今日所言同从前一样,其他皆可,此事恕难从命。”
看来是个惯犯了。阿洋笑得眉眼都弯起,露出两颗小虎牙,裹着芝麻的酥糖咬得咯嘣响。
“你这孩子,唉……也不说缘由,也不答应……那香火……”
“孩儿早就说过,要承继香火,可从族里过继。三叔早有此意,只等二老点头。”
许母只得愁着脸,“宁儿大了,性子倔,主意多,也不听我这妇道人家的话。安儿可别学样,娘给你找门好亲事……”
阿洋却跪了下来,向二老叩了头。
“不瞒二老,我是个断袖。”
他指着惊慌失措的星尘:“此生别无他好,唯他一人尔。要是你们答应,那便皆大欢喜。要是不答应……”
阿洋笑起来,露出两颗小虎牙,邪气又生动,哪像名门正派弟子。
“——我也管不了那么多。”
瞠目结舌的二老望向大儿子:“宁儿?”
却见星尘也在阿洋旁边跪了下来,一言不发。
许母:???
许父:……………………
盖因许家二老都不是什么性质强横之人,加之许长宁又是企盼多年才偶然得子,原本也不盼他如何出人头地,只平安喜乐一世。
后来也就不了了之。
算是默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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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helium · 6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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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6乙女向】【Thermite/ reader】Rain Prayers 祈雨之人
分级:R
性向:F/M
原作:彩虹六号:围攻
配对:Thermite/Reader
梗概:关于伊拉克战争时期的热切的臆想。
警告:天雷玛丽苏OOC。有车。
废话:大量捏造,文中军事相关知识皆不可信。为爽而写,很雷。部分内容引自《杀戮一代》。 自从穿越伊拉克边境线,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一滴雨。
 灼烧的刺痛在我的神经末梢间点燃闪光弹似的白光,厉声叫嚣着将我从浅眠中撕扯出来。有那么千分之一秒,我以为我终于死了,死在迫击炮或火箭弹下;然而睁开眼,我却大失所望地看见了正将步枪重新收回怀中的乔丹。出于某些近乎迷信的原因,我确信这个男人绝不可能死在我前头。
 我低头迅速地扫了一眼,裸露在战术手套外的皮肤上有一圈圆环形的红痕,仿佛某种意味深长的烙印。于是我意识到,比起凝固汽油弹之类的玩意儿,那灼痛感的来源显然更像是乔丹将被加拉夫运河上的烈日晒得滚烫的枪口按在了我身上。我们暂时都没死,和另外五个人一道挤在军用卡车的车斗里,彼此疲惫的面孔因沙石路上的剧烈颠簸而显得模糊不清。
 车上所有的后视镜和能反光的玻璃平面都已被拆掉,我们看不见自己的模样,战友的尊容就成了彼此的镜子。半个月来没人洗过澡,同一件防化衣已经穿了十天,人人的脸都黑得像扫烟囱的雾都孤儿,因而牙齿都显得分外洁白。在厚厚一层沙尘、沥青、枪油和烟草沫下,我们的嘴唇皴裂渗血,眼眶和鼻尖发红,不时流泪。这是四月,愚人节刚过,沙漠中不眠不休地刮着让士兵们显现出肺炎症状的夏马风,空气似乎被永久地染成了红棕色。大家时不时地在夜晚突然惊醒,接着发现头顶的帐篷已被吹翻,帆布埋进十几厘米深的沙中。军方曾运来几百只鸽子和小鸡,放在帐篷与帐篷之间,期望它们能为毒气攻击预警;几百年来,煤矿工人就是这么求生的。然而绝大多数鸟禽都在几个星期后死于暴烈的沙尘。 手臂上的烫痕仍在刺痛,它在我无端的想象中像铁架上的烤肉般飘起了白烟,发出诱人的嘶嘶声。我们已经很多天没在饭点见过肉了。一辆补给车前天陷入了盐沙地,在必须急行军的情况下被指挥官放弃,结果在抵达巴格达之前整个营的主食配给都必须减半。人人都把手伸进箱子里搅动,企图抢先拿到一两包之前只有食物链底端的菜鸟才会分到的速食意大利面。原理很简单:吃不饱肚子的时候,所有此前味同嚼蜡的快餐食品都会变成美味珍馐。
 “你看起来似乎想找麻烦。”我嘟哝道,感觉车斗里的其他人立刻明显地紧张起来。前队长被敌方狙击手一枪命中之后,队长的责任落到乔丹身上。战争进行到现在,大部分人都失去了看热闹或参与其中的心情。
 “我找到了你,不是吗?”乔丹平静地回以注视,“我们在自由射击区,我以为你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我举起双手,讥讽地作投降状。“行,长官,你赢了。以随便什么神的名义起誓,今天直到晚上,我的上下眼皮合在一起的时间都不会再超过五秒。”
 乔丹没再说话,嘴角的肌肉动了动,组成一个不合时宜的嘲讽笑容。我移开视线,但我知道他仍然在看着我。我在街头长大,我看得懂那个眼神:他想上我。
   不存在什么转折点,从最开始就是这样。在马蒂尔达营的灰色大帐篷里转着圈进行徒手格斗练习的时候,他就这样看我了。没有人不打架,CD播放器或者游戏机之类分散精力的娱乐用品不允许带到中东,我们的娱乐项目只有看书、下棋、打牌和搏斗。一副棋盘放在帐篷中央,连里的锦标赛可以持续六个星期,而翻卷缺页的《好色客》杂志和印有不同的色情女明星艳照的扑克牌是整个帐篷共同传看的宝物。但,最经久不衰、最能激起热情的余兴节目,永远是战友之间友好又有意义的搏击训练。
 离开科威特苍白的沙漠前,我和乔丹的脸上总有淤青和抓伤,因为我们至少每天都会打上一次。他用类似柔道的技巧把我头朝下摔在沙地上,坐在我身上,用双腿把我牢牢钳住;而我挣脱后用胳膊夹住他的头,用拳头猛击所有我够得到的地方,在他的皮肤上留下大大小小的青紫瘀痕。在夜色的掩护下,我们喜欢出其不意地如刺客般从对方背后窜出来,用卡巴军刀抵住对方的下胁,伸手去掐对方的脖子。我从他那里学会了四种不同的出拳方式,一种比一种杀伤力更大,而他也不羞于从我身上学习锁喉的技巧。偶尔,极少数的偶尔,当我们真的玩过火了,我们便暂时停战,坐在角落里轮流给对方发牌,根据分到的点数做俯卧撑。但很快我又会和他打起来,因为乔丹热爱出老千。
 在极度枯燥中,对于我们这样的人而言,脏话不断、充斥着汗水和疼痛的搏斗几乎可以当作性爱的代餐。每一声闷哼,每一次肌肤相贴的角力,每一根抓得过紧以致指甲划破皮肤的手指,全都暗示着某种形态相近而本质不同的活动。现在,在白天没有战斗的晚上,他依然会来找我进行一轮又一轮近战训练,有时是我去找他。我们对彼此的动机心知肚明,也都心照不宣。
   靠近一座变电站时,敌方的机枪手在红棕色的沙尘暴中向我们开火。我所乘坐的这辆没有装甲的悍马开在最前头,一次眨眼的时间,我身旁的驾驶员的脑袋就没了半边,如同一朵丑陋的大王花。些许红白脑浆溅到了我眼睛里,我腾出一只手来抹了把脸,感到皮肤上满是令人反胃的滑腻。
 车在减速的过程中撞上一座塔楼,停了下来。我听见车顶上的炮手被伊拉克人从屋顶上抛下来的缆绳打中,跌在沙地上。眼角的余光里,我看到他努力地想爬起来,但二楼的一挺机枪对准了他。没有什么事是太难的,它们只是都发生得太快了。我来不及调整枪口,接连不断钻进身躯的子弹就让他在地上抽搐了最后的三四下,然后再也没有了动静。
 十米之外一辆已经无人的轻装甲悍马被迫击炮命中,开始燃烧起来。震耳欲聋的交火声之中,乔丹的嘶吼固执地从无线电里断断续续地钻出来,命令我赶紧滚下来,向他的方向撤退。我扯下耳机扔到一边,摸进口袋,只摸到一块嚼烟和半袋速溶咖啡颗粒。我把它们一股脑塞进嘴里,像要咬碎牙齿那样缓慢而用力地嚼着,压低身形,让M-19继续对着砖房和小巷扫射。
 在战场上的压力反应作用下,时间膨胀了。也许过了一分钟,也许过去了半个小时,枪口始终快乐地喷射着火光,而理论上本该让我耳鸣的枪声听起来如同情人间的窃窃私语。那辆在不远处熊熊燃烧的装甲车的热量烘烤着我的脸,使脸颊发烫到几乎要裂开。希望死神干活干脆利落,我想。
 时速八十公里的风裹挟着沙尘和烧焦的橡胶与皮革的臭味扑来,车身突然毫无预兆地震了一下,导致我的枪口偏了一寸。我震惊地回头,乔丹就那么站在那儿,穿越一整条街道的枪林弹雨,站在打开的车门前面,仿佛一个战场上凭空出现的幽灵。
 他紧抿嘴唇,揪住驾驶座上的尸体的衣领,一把将它拉下车,让它像个破布袋子那样砸到地上。接着他坐上来,用力甩上车门,用我有生以来见过的最快的速度发动了车子。
 “你想送死是吗?嗯?”他一边倒车,一边在子弹不断击打车身的雨声中大喊。乔丹把方向盘打到底,让车掉转方向,朝大部队靠近。他开得太急,险些一头撞上另一辆炸毁后被弃置在路中央的车。
 “我在做我该做的事!”我抱着枪,恼火地吼回去,发现自己的声音奇迹般地能压过爆炸般的枪声。我们这一支部队是吸引伊拉克人火力的诱饵,我们拖得越久,大部队就有越多胜算。“别告诉我你刚刚干的那码事不是送死!你有什么毛病?”
 在土灰色的矮房、变形的薄钢板和面目不清的伊拉克枪手之间,乔丹侧过头瞥了我一眼。因为我在乎你——这是那一瞬间我从他的眼睛里读到的东西,几乎像子弹一样击中我,让我的心脏在一秒钟里膨胀了十倍。这太过直白了,直白到让我疑惑,如果他这么轻易地敞开自己,他怎么可能在部队里生存到现在。
 一个念头一闪而过:也许他选择只对我这么做。不知为什么,我既不愿意去仔细分析,也不愿意很快把它扫出脑海。我只想让它留在那儿,像睡在沙漠里掘出的散兵坑里时抬眼偶然看见的星星,陌生地高悬在寒冷的夜幕中。
   接下来的时间里乔丹一直保持沉默,垂着头鼓捣一个用在起爆装置上的小玩意,拒绝与我对视。我们穿过一座村庄,大多数村民一听到车辆的声音就躲进了房屋或地窖里,只有一个阿拉伯男人站在他的家门外,冲我们微笑。
 我大概会永远记得这件事:他穿着得体的褐色外套,胡须修剪整齐,双手交叠握在身前。然后一挺贝内利自动霰弹枪从前头的一辆车伸出来,向他打了一梭子。我没看见任何武器,我的眼前只有那个笑容,在阿拉伯男人向后倒下时完美地凝固在他脸上的笑容。
 乔丹骂了一句只有陆战队队员才能听懂的脏话,伸手便要去够无线电。鬼使神差地,我按住了他。我几乎在碰到他的那一刻就后悔了,但做了的事情已经做了,我只能硬着头皮做到底。
 “你知道这没有用。”我攥紧他的手,看着他的眼睛低声说。乔丹的眼神晦涩难明,他手背上层层肮脏的绷带在我的手指下绷紧,我惊讶地发现,我正在想象青筋在那些粗糙的布料下从他的皮肤上浮现出来的模样。
 “……我知道。”他最终说,尽管他的神情表达的并不是这个意思。
 和我们同坐一辆车的列兵是个从北卡罗来纳州的山区来的年轻孩子。从他的表情可以看出来,这是他第一次目击这种场景。“长官,”他迟疑地开口,“这是……这是合法的吗?”
 我松开了乔丹,而后者铁青着脸摇了摇头,不知是在否定,还是表示他也没有答案。
 对于大多数问题,我们都给不出答案。在阿什夏特拉附近,我们亲眼看着自己人将一座小村庄夷为平地。那恐怕是生长在大城市里的队员们一生中见过的最小的村落,仅有三四座房屋,坐落于青绿的草场和一丛棕榈树之间。一支两栖战车部队认为几个携带RPG火箭筒的敌人藏身在那几间土坯房里。尽管几名侦察兵明确表示他们只看到了一个惊慌的母亲和三个吓坏了的孩子,但人们依然开了枪。十几挺机枪和步枪开始向小村庄射击,红色的曳光弹砸向小屋,仿佛一场盛大的流星雨。我们前头的一辆履带车上跳下一个兴奋的陆战队员,扛着迫击炮。另一个激动的士兵从后头开着悍马过来,举起他的枪,向小村发射了两枚203榴弹。
 乔丹的阻止和威胁毫无用处。一旦有人开枪,所有剩下的人都会跟着开枪,拦住一个还有另一个。他们迫不及待地要把敌人的窝点夷为平地。炮弹爆炸时发出的嘎嚓响声不绝于耳,片刻后,一道道浓黑的烟柱从小村上空升起。
 我们终于摧毁了它,就像摧毁这片土地上许多别的东西一样,轻而易举。
 事实是这样:尽管这里的某些人会在广播里搜寻对这场战争的政治评论,或者在闲暇时间朗读杂志上头头是道的分析,更多人并不在乎他们究竟为何而来。对他们来说,重要的是他们和弟兄们在一起,看顾彼此的后背,就像一个十三岁的男孩和他最要好的朋友们在周末外出露营。战争就好比一个永恒持续的周末,一次体验极端环境的珍贵机会,一个由纪律、牺牲、集体意识和苦行主义编织的钢铁梦境。有很多机枪手每天都在等待开火许可,每打中一个人都会兴奋地向队长报告。在这里,最动人心魄的不是保护,而是杀戮。
 于我而言,这是一场令人啼笑皆非的戏剧,而我无法坐在观众席上置身事外。同化的步伐缓慢且不容拒绝。我从不提问,但我心中当然也有些秘而不发的问题;我必须找到一个答案,一条出路,一个踏入泥沼的理由。当所有人都埋头在黄沙中翻拣白骨和子弹壳,我抬起头,在天空中寻找乌云的踪迹。
 我需要一场雨,和伴雨而来的救赎。
   我们沿七号公路南下,行驶到一个岔路口,我看见路旁的水沟中躺着一具少了一条腿的尸体,分辨不出性别,身上的衣服已被撕碎。再往前走两百米,一家人衣冠整齐地站在他们的农舍外面,对我们的队伍使劲挥舞手臂。两��身穿黑色罩袍的老妇高兴得边拍手边跳,一些蓄着大胡子的男人连声喝彩。有的队员向他们挥手致意,但我和乔丹都没动,抱着枪坐着,一言不发。
 阳光刺穿云层,洒进茂密的玉米地和棕榈林,将空气中的尘埃染成银灰色。越来越多的村民从他们的房子里跑出来,欢呼雀跃。父亲们抱着他们的孩子,将他们举向我们的队伍。一群穿着栗色或浅红的裙子的年轻姑娘从土墙后走出来,她们藐视传统,没戴面纱,露出美丽的面孔和乌黑长发。少女们唱着我听不懂的歌,向陆战队招手。
 “这些妞儿真他妈的漂亮。”一个密苏里州来的卫生兵喃喃地说。
 乔丹抬腿踹了他一脚。
 越往前走,公路越窄,逐渐变成了一条车轮压出的小路,宽度只能容一辆车通行。我们的悍马车像猎奇电影中的大型昆虫那样在地面上缓慢地爬行,最终不得不停了下来。几个精瘦的男孩从道路右侧的干河床里爬上来,试探着靠近,确认我们不会开枪后纷纷用口音浓重的英语大喊起来:“你好,美国!”有些孩子把手放在嘴上,作手势讨要食物;还有个孩子一直盯着乔丹看,对他做鬼脸,想逗他笑。
 “妈的,”乔丹低声骂了一声,用探询的目光看向我,“我们来喂喂这些小家伙吧。”
我耸耸肩,起身去翻我们携带的人道主义配给食品,和他一起把那几包亮黄色的食品扔到窗外。孩子们大声欢呼,一拥而上,在泥土中打起架来,争抢那几包食物。我和他交换了一个眼神,他挤出一个笑容,但眼睛里全是淡淡的阴郁。
   归功于部分不堪忍受高压统治的镇民,我们用比原计划少三分之一的时间攻下了瑞法。许多人终于洗了几个星期来的第一个澡。稍稍放松下来后,队员们开始交换抱怨:后勤营的蠢货计算出了错,带来的SLA润滑油的量远远不够。没有这种特种润滑油,M19在这风沙最大的时节罢工的次数多得超乎想象。
 我躲到了营地边缘的一辆卡车后头抽烟。战场上,一切事情都是相对的。站在离车门两米的地方,狙击手的黑枪和流弹会叫你送命;而躲在车后头,你就会感到相当安全。这种我们自己创造出来的相对主义其实不堪一击,因为谁都清楚,装甲再完备的战车也挡不住一枚有准头的火箭弹。
 我从烟盒里倒出最后一根烟,正准备点燃时,乔丹从天而降,笑嘻嘻地掏出一管大约有一指高的琥珀色液体。“你心心念念的SLA宝贝儿,”他把那一管润滑油抛给我,“我从RCT-1那边骗来的。收好喽,别给别人看见了。”
 “真见鬼,”我一把在空中抓住它,为了这份惊喜,我蹦起来用力捶了他一下。“我真想亲你一口。”
 乔丹眯起了眼睛。即便在洗干净脸之后,他的牙齿依然白得发亮。“为什么不呢?”他大大咧咧地张开双臂,“我在这儿等着呐。”
 我知道这将是个错误。我正在把自己扯进一种沼泽般难以脱身的复杂情境中,我一直以来都致力于避免这种情况,如今即将功亏一篑;并且,我很清楚事后我一定会后悔。我扯住乔丹的衣领,将他拽向我,僵硬地迅速触了触他仍挂着笑意的嘴唇。
 非常温暖,柔软的触感中钻出些许砂砾和胡茬,如意料之中。
我松开他,不着痕迹地把他推得更远些,尽量显得稀松平常。“这就是你们德州人做事的方式?”
 “这是我做事的方式。”乔丹笑着用拇指轻轻抹过自己的下唇,这动作让我想一拳打烂那张洋洋得意的脸,又想再亲他一次。“我猜你没去过德州吧?”
 “我为什么要去那儿。”我恶声恶气地说,重新坐回车厢边沿上,“因为你从那里来吗?”
 他眨了眨眼睛。“我喜欢这个理由。”乔丹斜倚在卡车车棚上,微笑着俯视我,让我不禁联想到靠在储物柜上熟稔地搭讪同级女孩、邀她一起去参加毕业舞会的高中男生。他找错人了,我恶毒地想,我他妈可不是什么啦啦队队长。“在这一切结束之后,我可以带你四处看看。我预感你会喜欢上那里的。”
 我狐疑地看着他,“这是个邀请吗?”
“当然。”乔丹毫不犹豫地回答,“除非你有更好的计划。”
 我没有。他抓住我的把柄了:实际上,我没有任何计划。我唯一做过的对未来的打算是一份遗嘱,那是我觉得唯一实用的东西。乔丹看起来就像是那种征兵动员广告上正面情绪过剩的蠢货,笑容闪闪发亮,坚信自己会活下来,永远心怀希望,坚持原则;我简直怀疑他是那种五岁就想参军、从小唱着海军陆战队的歌长大的人。而糟糕的是,我根本不知道过多的希望是否和过少一样危险。
 “等我们成为幸存者再说吧。”我含糊地敷衍道,把烟重新叼在嘴里,想要点燃它,继续我之前被乔丹打断的动作。不巧的是,那个我从科威特的杂货商那里买来的小塑料打火机已行将就木。我按了三四次,腾起的微弱火焰都被满载沙尘的风吞噬了。
 乔丹哼了一声,从裤袋里掏出一盒火柴,抖出一根来,炫耀似的在自己手上缠绕的绷带上蹭地一下擦燃。他用身体挡住风,举着火柴,朝我努努嘴,示意我凑过去点烟。我在脑海中犹豫了一刻:这距离实在是近得让人心生警惕。但火柴梗越烧越短,几乎就要烧到他的手指。我把乱麻般的思绪推到一边,伸头过去,让烟的末端凑到火苗上。
 烟点着了。我咬着它,从齿缝中挤出一句模糊的道谢,正准备退回安全距离外,乔丹却突然抬手捏住了香烟,用大得不可思议的力气把它从我的牙齿间扯了出来。下一秒,他的嘴唇压了上来,将我脑中在那一瞬间炸开的所有想法清空。
 乔丹的吻是入侵,毫不绅士地撬开我所有本能的防御,即刻开始了他的掠夺。接受我,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在这么说;接受我,为我停留。几分钟前那个玩笑般的吻仿佛是根点燃的导火索,而他已经忍耐了太久太久。他的胡茬压在我的皮肤上,扎进去,带来激起欲望的刺痛。我尝到风沙,硝烟,和男人身上最原始的味道。
 这个吻持续到我们不得不离开彼此的嘴唇换气。当我重新睁开眼睛,视线与他在陡然变得稀薄的空气中撞上时,一切开始朝着某种难以收尾的方向急速发展,无法停止。
 “为了我,做个幸存者,别走太远。”他将我摁倒在卡车的地板上,在接吻的空隙低声命令。他的注视让我眩晕,胜过白日沙漠中晒烫一切钢铁的烈阳。“我知道你也在乎我。”
 我狠狠地给了他一拳,然后压下他的脑袋继续吻他,同时手向下伸去,扯开了他的皮带。
我和他在补给车的车厢里干了一发。我是在泄愤,一边猛烈地骑他,一边发泄所有被这个日渐脱轨的世界敷衍的愤懑。我根本不管乔丹是否适应我杂乱无章的节奏,也不管会不会被巡逻的当值士兵发现,一心只想狠狠地弄痛自己,在被戳伤的疼痛中找回呼吸的快感。我把那根点燃了的骆驼夹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之间,另一只手抓着帆布车棚的支架,将自己尽可能高地撑起来,再重重地落下去。车棚抖得像害了小儿麻痹症。每起落几次,我就侧过头去吸一口烟,然后为他的顶弄断断续续地咳嗽。
 我们没有安全套,但我不在乎。最坏也不过是把另一个小杂种带到这片无可救药的土地上来,更何况我确信在生下它之前我就会尸骨无存。每个街区都有一整打嬉皮士在想清楚之前就生了孩子,我们是美国的第一代社会弃儿,由成天在外打工的疲惫的单身母亲抚养成人,熟悉电子游戏、肥皂剧和色情网站更甚于熟悉自己的亲生父亲。我不会要乔丹负责,从最开始他的眼睛里就明明白白地写着他是那么想要我,想要我这个一无是处的货色。他是个傻子。
 那混蛋抓住我的腰,手腕上的绷带擦红了我胯部的皮肤,稳住我,强迫我慢下来,逼我清清楚楚地感受那根把我钉在他腿上的大玩意儿是怎么一下一下地捅进我最深的地方。他贴上来,舔咬我的耳垂,在我耳边低声念叨着最下流的混账话,那低音让我无法自制地一阵阵挺腰,像个荡妇那样收缩身体:你真可爱,甜心,我好爱你的喘气声;我们可不能让你落到那些伊拉克人手里,嗯?你这么美,他们一定会轮流操你,把你操到腿都合不拢;你知道吗,我每晚打手枪的时候想的都是你,从第一眼看到你开始,我就想把你摁在悍马车的引擎盖上和你做爱。然而在所有这些该死的混账话里,最该死的一句是:我爱你,亲爱的,我爱你,为了我活下来吧。
 我一口咬住他肩膀上的雄鹰纹身。还在加州彭德尔顿营的时候,我们和一大群人一起去了纹身店,每个人都弄了一个。勇气的象征。我的那个在背后,在他的手掌下。“闭嘴。”我在高潮中勉力威胁他。我的手指在发抖,什么也握不住,那支烟几乎要从指缝间掉下去。
 我想,我该走了,他对我所做的一切都告诉我我不该再在他身边待下去。但我所做的只是缓慢地用一边膝盖撑起自己,让他从我的身体里滑出来。乔丹在里头射得一塌糊涂,好些盛不住的浑浊液体流了出来,我的下腹和大腿内侧被弄得一片黏腻。我翻过身,靠在他身边,一语不发地抽起那支快燃尽了的烟。
 乔丹抬起一边手臂,紧紧地搂住我,拇指像抚摸一只家猫那样轻轻摩挲着我的下巴。我忍耐着,在他的手指间吐出最后一口烟,在缭绕的香烟迷雾中闭上眼睛。
   那天晚上,我在睡袋里梦见一群蛮横无理的牛仔围住了我,按着我的脑袋,逼我去和一棵满是尖刺的���人掌行贴面礼。当我被摁着将脸贴上去时,它变成了乔丹,吻住了我。我感到自己悬浮在雾中,很快忘了先前那滑稽的场景,在这个吻中慢慢融化。
 梦里的这个乔丹松开我,说:“我就是你来这儿的理由。”
   我们在一座无名小镇遭到了伏击。
 这只是下午,但能见度因沙尘暴而低得让人绝望,就连远处亮蓝色的清真寺圆顶也在满天红沙中失去了踪迹。伸手在满是尘土的挡风玻璃上抹一下,划出的痕迹顷刻便会被再度盖上。有人因护目镜上糊满了沙尘而将它取下,很快就不得不戴回去,因为眼睛在空气中根本无法睁开。镇上弥漫着恶臭,没人知道这是因为早些时候的炮击炸毁了下水道,还是这里的条件本就如此可悲。
 道路上散落着残砖断瓦,我们的车辆碾过成堆的黄铜炮弹壳,撞飞被丢弃的钢制弹药箱,轮胎在附近被击毁的车辆流出的一摊摊带粉红荧光剂的发动机冷却剂中滚了一圈又一圈。小土桥下的底格里斯河不受丝毫干扰,静静流淌,宛如一条镶嵌着断肢与尸体的灰色绸带。
尽管我们没让敌人好过,我们自身依然损失惨重。先前传来的错误情报表明这座小镇已经安全,我们能遇到的最大威胁是出没在残缺的建筑物间的野狗,因而只有两支小队从这里穿过。不论这镇子是否有攻下的战略价值,我们都必须立即撤退了。
“刚刚摔下车的是弗兰克。”乔丹指的是那个年轻的小列兵,“他或许中弹了,但我几分钟前听见了他的声音。他很可能还活着。”
 “要是你脑袋不清醒,我可以给你一耳光,别客气。”我拔高音量,剩下的队员都默不作声地看着队伍中军衔最高的两个人争吵。或者说,我单方面和他争吵。现在片刻的安全是不堪一击的假象,在这里停留的每一秒钟都危险至极,谁也不知道那些破败的土屋中还剩下多少人,每一扇窗户、每一条窄巷和每一个房顶都有可能藏着能送我们回家的偷袭者。离开队伍行动无异于送死。而乔丹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冲我耸耸肩。
  “如果两分钟后我还没回来,你们就动身向镇外撤退。”他低头清点弹药,随后把它们重新收好。他检查了一下他的步枪,让它在手里发出几声咔咔响声,然后抬起头,像所有准备赴死的英雄主义疯子那样向我轻快地眨了眨右眼,“现在,小队是你的了。”
 我的喉咙被不存在的鱼刺扎了一下。我的脑袋很清醒,所以我知道这个男人不会被任何人说服,即便是我。“两分钟,多一秒都没门。快滚。”我咬着牙说,拼上了全身的力气才咽下一句“活着回来”。
 乔丹微笑着跳下车,消失在泥砖与煤渣砖构建的民宅之间。我们的头顶掠过一架眼镜蛇武装直升机,我假装感兴趣地盯着它看了一会儿,尽力不去想那个微笑很可能会成为我对他的最后的记忆。
 等待比疼痛还漫长,我在心中数着秒,一分钟,一分半,两分钟。我在骇人的寂静中又数了六十下。每数一下,我都期待着下一秒乔丹的身影会出现在道路拐角,脸上带着那该死的笑容,并且从头到脚完好无损。
 四分钟过去了,什么也没有发生。天空中某处极其遥远的地方滚过雷声。队员们沉默着,几双眼睛都集中在我身上。
 我在他们的目光中站起来,抱着枪。
 “记下这个坐标,向镇外撤退,和部队汇合后叫他们派人来支援。”或者收尸。我解开几粒扣子,从衣服内袋里掏出折成方块的遗书,连同备用狗牌一起递给那个卫生兵。“你知道什么时候该把这东西交给长官。”
 “别,别去。”密苏里人摇摇头,不肯接过那两样小东西,“别让那套‘决不放弃每一个人’的论调害死更多人了。”
 我把它们扔到他的大腿上。“别傻了。”我跳下车,回头挤出一个生硬的笑容,“这是个人事务。”
   我顺着我们来时的路线走,在并不可靠的掩体间穿行。到了记忆中听见有人掉下车的地方,一条格外新鲜的血迹抓住了我的眼睛。我猫下腰,快速穿过空旷的街道,跟着它走进暗巷。转过一个拐角,我的呼吸几乎为我看到的景象停滞;乔丹靠坐在一堵土墙上,捂着右肋,旁边的沙地上躺着那个显然已经没救了的孩子。
 我向他冲过去。他也看见了我,勉力直起身,用沙哑破音的声音大喊:“别过来,这是个——”
 陷阱。我已经三天三夜没合眼了,身体跟不上头脑反应的速度,没能刹住脚步,大腿在他的声音钻进耳朵的同时剧烈地震了一下,让我跌倒在地。我知道我中弹了,令我惊奇的是,除此之外我竟没有任何感觉。我不受阻挠地转身轰爆了那个阿拉伯人的头,停顿了一下,确认周围再没有动静后半跪着蹭到乔丹旁边。
 他还活着,只是出于某种原因半眯着眼睛,好像我们头顶那苍白无力的阳光分外刺目一样。他的微笑随着衣料上的深红痕迹扩大,满意的,安宁的,与那个阿拉伯男人一直到死都带着的笑容分外相像。我抓住他肩膀的手发起抖来。
 “这才是……”乔丹咳嗽着说,“我的……我的女孩。”
 “少说点吧,省省力气。”我拽起他的胳膊,甩到我肩膀上,咬着牙把他从地上拉起来。妈的,这男人真沉。“你他妈一定是泡在电影院里长大的。”我暴躁地抱怨道,努力把他再往我这边挪了挪,让他把大部分重量分给我。“天知道我有多讨厌你们这些满脑子个人英雄主义的白人蠢货。” “讨厌到你愿意冒着生命危险来救我。”他用另一只手按着肋下的伤口,自鸣得意的声音里有种暖洋洋的幸灾乐祸。“承认吧,你需要我。” “你不觉得眼下这句话倒过来说更合适吗?”我挖苦道,像个残疾人那样歪斜着身子,把他一步一步拖向镇外的方向。他的一只靴子有气无力地拖过地上混杂血迹的污水坑,在沙中画出一条长长的、歪歪扭扭的线。来时只用了几分钟的距离此刻长得仿佛没有尽头,但我知道我和他一定会走完它,一定。 “那么,好吧。我们彼此需要。你是我的。”
 我庆幸他的角度绝对看不到我发烧的脸。“闭嘴。”我斥责道,但很快便后悔了。这种时候,我倒宁愿他跟我多说几句话。随着我们缓慢地前进,他好像变得越来越沉,步伐越来越难以迈动。死亡是个轻浮的妖妇,她的触碰不过是一瞬间的事,却会带来永远无法逆转的后果。乔丹也会死,死在我之前——我感到真相来临时必然的不可理喻。这太滑稽了,在见证过那么多无谓的死亡之后,当她盲目的手指偶然之下拂过这个男人,我却仍无法坦然接受。
他说对了。我确实需要他。
 乔丹仿佛正在承受着双倍的地心引力,不住地向狼藉的地面滑去,也拉扯着我的心脏向下坠去。我不敢在他面前露出丝毫绝望,我所做的一切只是挤出更多力气,将他向前拽。再拽一步,再拽一步。我感到液体流下我的脸;我哭了吗?
“雨。”我听见乔丹梦呓般的声音。我在他的重负之下仰起头,天幕吐出无数细针般的凉丝,覆向大地,要缝合起什么伤口似的一针针扎进我的眼皮和嘴里。这是雨,我难以置信地大口大口呼吸着,品尝到沙中越来越浓重的潮湿的腥气,直到对雨的回忆和枪伤处的疼痛终于一同完全苏醒。自越过幼发拉底河以来,这是我头一次注意到天空的颜色。我怎么也没想到,那种调和着浅灰的淡蓝看起来竟然会和乔丹的眼睛那么像。 一百来米外,几辆悍马停在那里。有谁在车里叫喊了一声,随后某个土色的影子跳下车斗,向这边跑来。疼痛从我的腿中抽走了力气。我跪倒在沙地上,手臂搂住与我一起慢慢滑下的乔丹,在越来越大的雨的掩护下毫无征兆地痛哭起来。
 终于,在这一切之后,我等到了。我找到了你。 “你哭得像个被人踢碎了蛋的初中低能儿。”乔丹在我肩头喃喃,暖意从疲倦而破碎的音节中缓缓渗出,清晰可辨,让我心脏抽痛。“你怎么回事?” “是雨。”我说。“那不是眼泪,只是雨。”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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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nghuablog · 1 month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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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的钟书琴已经坐在自己车里,正对着镜子涂口红。接下来她要去一个叫Judy的朋友家,参加她的圣诞节派对。Judy也是个上海姑娘,前几个月刚嫁了个老外,现在还沉浸在新婚燕尔的甜蜜之中。圣诞节是她第一个向外展示自己美满幸福的爱情,她要让朋友们一同来分享她的幸福,羡慕死那些与她同来又没她走运的那些姑娘们。钟书琴也想在派对上出出风头,她虽没有Judy那般幸运,身边有个目成心许的男人作陪,但是能带上帅气十足的弟弟一同参加,总比那些形单影只的朋友来得神气,不过弟弟的不识相让她非常失望,孤身一人已经够狼狈了,再加上刚才受一肚子气没处发泄,更让她情志不舒,脸色难看,或许画点淡妆好让自己生动漂亮些,至少她是这么认为的。
可是涂脂抹粉并没能消除她心中的不快,她越想越来气,恨不得找人大吵一架,唯有这样她才能够舒服些。
今天,钟书琴起了个大早,按规矩休息日她非要睡到自然醒才肯起床,可今天不行,一大早还得陪弟弟去应聘,这是她托朋友帮忙才争取来的应聘机会,不过成不成还得见了老板才算数。虽说这是一家小工厂,类似于家庭作坊,可是这年头澳洲经济一片萧条,利率飙升至2位数,工厂倒闭,失业率高企,找一份工作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最近一段时间,钟书琴为弟弟找工操了不少心,甚至厚着脸皮曲里拐弯地找人帮忙,希望弟弟能尽早有一份稳定的工作,以维持基本的生活和接下来的学业。
可是钟书海却一点都不在乎,似乎找工作这件事跟他毫不相干,就算他象征性去找了一些,也跟算盘珠子一样,拔一拨,动一动,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全是为了应付姐姐的唠叨,要不是姐姐每天紧盯不放,他才没这个动力去找工作。至于说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他自己也说不上来,总之,近来他心烦意乱,注意力全不在这上面。所以当钟书琴早上来敲门的时候,他还偎在被窝里呼呼大睡,根本就没把这当回事。钟书琴轻轻敲了半天门,见屋里没一点动静,只得在走廊上犹犹豫豫踌躇了一会儿。她不能大声叫门,生怕影响别人休息,于是便来到厨房,看看有没有人帮她一下,去屋里叫醒钟书海。
贾东杰正在厨房里一边吃早餐,一边看报纸。自从他从老虎机上赢了一把之后,手头立刻宽裕不少,可是他压根都没想过要还所欠的学费,好像淑君也忘了这件事情,见了面也跟没事似的。有了钱,他就可以做过去想做却没法做的事情;有了钱,他的欲望也跟着水涨船高才行。想想也是,人生苦短,欲望也要上一个台阶才更对得起自己。人最基本的欲望不外乎饮食男女,男女之事他可以暂且放下——潜伏在他心灵深处寻花问柳的欲望正在冬眠,Sarah依旧秀色可餐。然而饮食调整刻不容缓。他要吃的考究,现在的一日三餐必须全都改成吃大米饭,而不是以前的梗米。猪肉要买上好的部位,排骨、里脊肉,五花肉。海鲜要吃生蹦活跳的,一般的小鱼烂虾全都看不上眼。红酒改喝南澳出产的瓶装品牌,过去还没喝完的散装红酒统统被他扔进了垃圾桶。早餐牛奶、面包,果酱,一律改换成咖啡、鸡蛋、水果、酸奶、全麦面包等。对贾东杰来说生活真是太美好了,昨夜的欢情还洋溢在脸上,眼前摆满了诱人的早餐。他精神平静,肉体满足,胃口大开。生活似乎对他不薄,可他并不感激生活,他毫无愧疚的以为现在的生活,全是凭借他那一个上海男人精明活络的脑袋瓜,外加那双勤勤恳恳的手得来的。他决心要把它发扬光大,一切才刚刚开始。
正当他得意洋洋的时候,忽然从走廊上传来一阵轻盈的脚步声。"这么早就有人来,会是谁呢?"他心里咯噔一下。于是他轻轻放下手中的报纸,拖过一把椅子,把一双脚搁在上面,煞有介事地端起桌上的咖啡,放在唇边闻了闻,并用一双警觉的眼睛瞧着门外。当钟书琴那漂亮的身影闪进房间里来的时候,他先是吃了一惊,连忙收起双脚,从坐着的地方站了起来,顺手把咖啡放在桌上。不料手一哆嗦,滚烫的咖啡泼在桌上,地上和他的手上,泼的到处都是。他连忙甩了几下手,满脸堆笑的跟钟书琴打着招呼。
钟书琴把来意说了一下。贾东杰一边用抹布擦着手,一边殷勤地说:"我这就去叫醒他,你先在这儿坐一会儿,想要喝点什么?"他见她摆摆手,那意思是说不用麻烦,于是便一转身去了他们男生的睡房里。她微微一笑,似乎对眼前这个嘴巴甜,腿脚勤快的男人颇有些好感。她喜欢有人围着她,哄着她,听些让她舒服的恭维话,以满足她那份精精致致的傲慢。对于这些人,她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好感,不管这个人是男人,还是女人。她扫了一眼饭桌,只见贾东杰刚才坐着的地方,放着一杯咖啡,二片吐司面包,一份鸡蛋炒蘑菇片,一盒酸奶,还有一盘切好的橙子。这份早餐虽说不值几个钱,但大多数留学生都没这份闲情逸致去享受这样的生活。
忽然,她心里起了个念头,也想给弟弟做一份早餐,趁他还没起床的这段空闲时间。这份份早餐,无需精美,只要能填饱肚子就行。她抬头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电子钟,时间刚好七点半,离见工面试的时间还差一个半小时。她估模了一下时间觉得还来得及,只要弟弟别磨磨蹭蹭就行。于是她打开冰箱,只见里面塞满了各种吃的东西,根本分不清哪些东西是钟书海的。她轻轻叹了口气,摇摇头,无奈的关上冰箱门。
这时,贾东杰正好跨进厨房,一脸堆笑的说:"他醒了,说是马上就起来。"接着又坐回到他刚才坐的位子,可是坐相有点滑稽可笑,似乎正襟危坐过了头。他端起了咖啡喝了一小口,可心里却在琢磨刚才钟书琴开冰箱门的那一幕,喔,他像是明白什么似的说:"你是不是想给你弟弟也做一份早餐?想做什么尽管开口,我这里吃的样样齐全,只要不是稀有的东西。"没等她回答,他赶快站起身来,走到冰箱前,把一只手放冰箱门把手上,另一只手指着冰箱说:"这里面塞得满满的,这么多东西到底谁是谁的,我都弄糊涂了,更别提你这么个外人,肯定分辩不出来。大家出门在外虽说都是朋友,其实就跟自己家的人一样没多大区别。"说完,他呵呵笑了几声。
钟书琴心气高,这事要是放在平时她决不会无缘无故接受别人的东西,可是今天不一样,她觉得房东这个人不错,头脑活络,说话诚恳,热情好客,又同是上海人,所以也就半推半就的说:"那就烤二片Toast,弄些Butter或者果酱,再倒一杯牛奶就可以了。真不好意思啊!"
"我再给他弄点Ham、蕃茄、生菜和蛋黄酱。"
钟书琴欣许地点了点头,不禁陶陶然起来。忽然,她在脑海里想起第一次见到淑君的情景。"咦——这两个人倒挺有意思的,听说他们原来还是朋友——居然是朋友?真不可思议。"她心里暗自好笑,怎么平白无故的想起淑君来了。不过这个念头一闪而过,接着就琢磨起这件让她感兴趣的事情来了。在她眼里世上有意思的事情并不多,大多数事情她只要了解个开头,就大致知道它们的结局,一旦让她觉得有意思的事情,她会寻根究底弄个明白。于是她饶有兴趣地坐了下来,跟正在给她做早餐的贾东杰有一搭没一搭地攀谈起来。
贾东杰大谈他在上海的经历,当然在他身上可圈可点的事情确实不少。不过谈来谈去总离不开工作、读书还有他的社会关系网这些话题,就是避而不谈他家里的情况,尤其对他住的地方讳莫如深。但上海人深谙避而不谈必有蹊跷这个道理。可他管不了那么多,这事要是让人知道,别人一定会用瞧不起的眼光来看他,叫他如何面对这等尴尬。所以只要有人提起这类话题,他都避而不谈,或者干脆转移话题,找新话题他可从来不犯难的。
他从小就羡慕别人讲不带口音的上海话,羡慕那些住花园洋房,住带有电梯、打蜡地板、老式浴缸和四周墙上贴着瓷砖卫生间公寓住宅里面的人,就是住在弄堂石库门房子里的人都要比他来得强。他知道他这种人在上海滩不受待见,找个老婆都很困难。他与生俱来就有一种自卑感。不过他的脑袋瓜还算聪明,深信读书能改变命运。当然他那个年代要做到这些,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所以他在学业上的出色表现似乎意外地帮了他一把;佯装老实上进使他赢得别人的好感;攻于心计更让他混得如意得水,没多久就被列入单位"第三梯队"培养对象。不过,他在官场上混久了,自然沾上了不少的坏毛病,见风使舵,溜须拍马,口是心非,虚伪狡诈,而且统统都在行。
在他看来人永远有三六九等之分,就拿他身边的那些上海室友来说,他是这样来划分他们的。论家庭背景丹丹出生知识分子家庭,钟书海有海外关系,夏小慧是高干家庭,他们是处在九的位置,都是住在带有电梯的大楼里。对于他们这些人,贾东杰自认矮了大半截,傲气收敛不少,而且事事忍让,还时不时流露出巴结人的媚态。淑君、Sarah、Mark跟他的情况差不多,都是出生于普通家庭,在六至三的位置上徘徊。但他更要矮一截,住的地方最寒酸,甚至比Mark住的浦东乡下房子还要差劲。不过论学识他稍微可以聊以自慰一下,至少跟钟书海、淑君、丹丹他们不相上下,他暗自庆幸自己有眼光,读了个国际贸易专业,在他看来读书就是一块敲门砖,以遂平生之志。
虽然读书能使他出人投地,人也长得象模象样,但是到了结婚年纪想要谈个对象,找个老婆并不容易。女孩子只要一听他带口音的上海话,立马花容失色,避而远之。除非找个跟她出生背景相似的女孩,可是这么一来,他一辈子也就完了,永远打上被人瞧不起的烙印,再说结婚需要房子,他哪来的婚房啊?在他面前恋爱结婚是一条不见天日的长廊,不过他也坚信只要给他机会,那怕一次都行,他也能化腐朽为神奇,事实证明,他的话并非虚言。自从他结识佳丽之后,就使出浑身解数,死皮赖脸地死缠烂打,死咬不放,连要死要活的戏码都上演过。佳丽哪里碰到过这等男人,败下阵来是自然而然的结果。
有了一个中意的女朋友,起先他还觉得沾沾自喜,可过不了多久,就不当一回事了,尤其在单位当了个"芝麻绿豆官"之后,更加神气活现,颐指气使,动不动甩脸色,完全是一副大爷派头。可是一听说佳丽想要出国,他立刻变得笑容可掬,温顺的像是一个小媳妇,变脸比翻书还快。可是一出国,他又翻脸不认人。如今佳丽跟他分手,起先还有点依依不舍,不是因为他对佳丽有多痴情,只是为守住他的那份男人的自尊。在他看来过去的日子多么的滋润,这边有个"小妖精"每天陪着,夜夜笙歌;千里之行又有个大才女天天等着,望断肝肠,男人的幸福都盛在这"一小一大"杯子里——装满了琼浆玉液。现在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他也想通了,佳丽总算对他干了件天大的好事,让他彻底摆脱了他那个阶层,现在摆在面前的是一片光明的未来。不过在他的灵魂深处依然留有不可磨灭的劣根性,自惭形秽与狂妄自大,能屈能伸与享受取乐,小心谨慎与投机取巧,这些看似矛盾的性格都聚笼了起来,又在他身上找到各自的位置。
在这屋檐下,只有淑君对他的底细一清二楚。所以他对她又爱又怕。凡事只要淑君在场,他立刻像是换了个人似的,变得沉默寡言,就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软爬爬的,既弹不起来,又滚不动。过去他对淑君充满了矛盾和幻想,甚至眼馋她的美貌。如今佳丽正式跟她分手,彻底打破了他的美梦。他认定淑君在这场风波中扮演过不光彩的角色。所以他就把这股怨恨全算在淑君头上。他已经受够了她的窝囊气,必欲除之而后快,只有她早点滚蛋,他才会安心。因为直觉告诉他,淑君的存在将对他越来越不利,稍有不慎都会给他造成很大的麻烦,所以他要利用这次机会,让她卷铺盖走人。
钟书琴则是留意打听自己弟弟的生活细节,不过听来听去跟她以前了解的差不太多,似乎大家认准了钟书海跟丹丹两人是一对情侣。他们同进同出,同吃一锅饭,毫不避讳的会见朋友,就差没有同床共枕。虽然钟书海和丹丹都矢口否认,丹丹也在作回避的努力,可是钟书琴觉得他们俩耳鬓厮磨呆在一起,早晚会出见不得人的丑事。所以她想尽早把他们拆开,至于要用什么方法来达到目的?她可不在乎方法,她要的是结果。
这时,贾东杰又开口说道:"看得出来你们姐弟情深意长。你这么三天二头来回折腾多么的辛苦啊,连我这么个外人都看了有点过意不去。"他有意停了一下,然后压低声音说,"何不叫他跟你一起住?亦或者……"他拉长了声调,并用眼睛瞟了钟书琴一眼,见她只是叹了一声,没开口,于是试探的问道:"出门在外,你们姐弟俩应该相依为命才对嘛。我们这里倒是有个机会,只要你不嫌弃的话。"
钟书琴听了只是抬了抬眼皮,根本没把这句话放在眼里,只是心不在焉的答了一句:"什么机会?"
"住在隔壁的那个医生不会住太久了。到时候你想搬来这里也可以。"
钟书琴像是打了鸡血似的,顿时来了精神。她站起身来,凑到贾东杰跟前问道:"她在这里住的好好的,干嘛要搬走?"
"具体原因我也不知道,女孩子事情多,说来说去还不就是那句老话,‘女大不中留'呀。当然啰,这句话说得并不准确,不过意思差不多,懂得都懂。"说到这里,他有意嘎然而止。说话点到为止,既不能说太露骨,又不想留下什么把柄。这是他从官场上学来的处事之道。一句话可以车轱辘来回说,可千万不要把话说死,留下想象空间让听的人自己去理解。想象恰是一只飞出鸟笼里的班鸠,漫无边际地四处乱飞,这就是他要想达到的目的。
'她平时看上去一副挺清高的样子,怎么一出国也来这一套。是不是出国的目的就是为了风流快活?"这个平时不热衷于打听别人隐私的人,不但急切的想要知道下文,还巴不得结局正如她想象的那样。
"谁知道是怎么回事。总而言之,结过婚的女人出国,最可怜的还是她们留守在家的男人们…… "说到这里,他又住了口,不安的笑了笑。他意识到这句话说出来有点莽撞,虽然站在他面前的女人依然笑意盈盈,但是他怎么知道她在上海是单身,还是有个家庭,要是她家里也有个留守男人怎么办,不就把她给得罪了吗?"其实这话说得有点过头,不过这种事情确实存在——时有耳闻。"他一边给自己的言不得体打圆场,一边呵呵笑了起来。可他没想到跟他睡在一起的女人也成了他嘲笑的对象,或者他压根就不存乎这么说。
"哎——听说你跟她是老相识了,我一直好奇她老公是个什么样的人?"钟书琴心里暗暗吃惊自己竟然说出这种话,这简单跟弄堂里的大妈一个样。不过像淑君这样既漂亮又迷人,而且文静端庄的女人,很容易勾起人们对好奇心,因为在大众眼里但凡具有吸引力的女人,背后的故事一定少不了,而且精彩纷呈。
"一个早上在菜场里转悠,晚上围着锅台转的男人会是个什么熊样,想必你也清楚,要不她怎么会选择岀国呢。"又是一副只说半句话的腔调。他就这样随随便便地贬损他人,恰恰表明他连他口中的那个男人还不如。
"那个男人一定有其他的本事,否则说不过去啊。"
"我这么一说你就能明白。我跟她老公见过几次面,虽然他干的是公安,也没啥文化,但是人的长相不错,魁梧英俊,更要紧的是家里有房有钱,又是住在静安寺,父母都是中学教师,是那种有点家底的人家,听说光抄家归还的财产就有六位数。"
"哦——原来攀上了高枝。不过她有这个潜质去争取更好的生活。"
"就是嘛!她现在依然是个抢手货。你也知道现在大街上晃荡的都是些单身男人,女孩子特别受欢迎,过去那些最平淡的女人都神气得像个大美人似的,一个个都成了香饽饽…… "
钟书琴微微皱了皱眉,似乎是对引起她不悦的话的一种反应。"抢手货""香饽饽"这些比喻实在太差尽了,女人既不是货物,更不是男人的附属品,把"抢手货"改成"小天使",把"香饽饽"改成"心头肉"那还差不多。男人跟女人聊女人的话题千万要小心点,保不准自己小小的一句失言,会重重的把女人给得罪了。再大度的女人都不会容忍男人这些刻意贬损女人的话。
贾东杰似乎察觉到了她的不悦,连忙改口道:"话又说回来,在外晃荡的男人大都是些不成器的家伙,好端端的姑娘谁会看上他们?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一句天鹅肉让钟书琴心里舒坦许多,脸上露出莞尔一笑。
"你们在聊什么呢,什么男人女人的?"钟书海神清气爽走进厨房,"我们走吧!时间不早了。"他的出现避免了双方的一场尴尬。
"吃了早饭再走吧!也不差这几分钟。"钟书琴把他拉到身边,"这是Jack给你做的。你这里的事情我根本无法插手,什么都是乱七八糟的,看了就让人心烦。"
"哎——举手之劳——一点小意思,只要你不觉得难以下咽就行…… "贾东杰在一旁说道。
"我正饿得慌呢,小意思竟成了大救星。谢谢啦!"钟书海呵呵笑了起来,便狼吞虎咽吃了起来。
钟书琴坐在一旁心满意足看着弟弟,一丝笑意露在唇边,心里觉得很满意,一切看上去都很顺利。让她没想到的是面试居然也很顺利,那个小老板一口答应,说是过了新年就可以上班。可是,问题就出在回来的路上,钟书海忽然不想要这份工作,也没给出一个不接受的理由,只用了"不合适"这三个字回应。后来索性用一些站不住脚的理由来搪塞。最让钟书琴瞠目结舌是他居然不给她面子,连她的朋友Judy家的圣诞派对都不去参加。这可让她火冒三丈,怒火攻心。问题出在哪里?在她看来完完全全是在丹丹的身上。要是丹丹没有出现的话,根本就不会有这么多荒唐不经的事情。
钟书琴正窝着一肚子火,无处发泄,此时刚好看到淑君走出屋子,正在开院子里的栅栏门。在她眼里淑君风姿绰约,魅力十足,具有一种成熟女性的身材和气质。她穿着一件细花短睡裙,外面加穿一件苹果绿的外套,脚上趿着一双红色缎面拖鞋,微风一吹,裙裾摆动,性感迷人。她不得不承认淑君的魅力想要迷倒一个男人实在是易如反掌,只要她愿意。可是钟书琴毕竟是个女人,而且是个嫉妒心极强的女人,凡是比她强的女人都能让她不舒服,再加上淑君跟丹丹走得又近,还有一个她说不出口的担忧,她似乎隐约觉得淑君有朝一日会带给她无尽的麻烦。所以从一开始淑君就成她的眼中钉,肉中刺了。
淑君站在街上左右张望了一下,便径直朝钟书琴那辆黄色丰田车走来。钟书琴从她这身打扮中,一猜就知道她是临时起意,专门来找她说事的。"好啊,丹丹的朋友,上次的那笔帐还没算个痛快,今天正好自投罗网。"她嘴角往下轻轻一撇,一股怨气倏地升腾起来。她马上收拾好化妆盒,往后视镜看了一眼自己,戴上墨镜,自信十足地下了车。她把胳膊肘搁在车门上,摆出一副迎战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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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ohuamobi · 6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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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图] 毕业5年,黄赌毒,我都沾了
@liulanghan写道:
毕业5年,黄赌毒,我都沾了
一.起点也是终点
最近来到韩国,一切回到了刚毕业时的状态,感触很多,想给自己写一个总结,曾经和某直播平台的领导吃饭的时候,领导传授了我很多人生和思维方面的经验,导致我直接被他硬生生的拉高了一个段位,那个领导曾经和我说过,在传授别人的同时,你自己也会形成沉,这也是为什么我要把我这几年的经历写下来。
我想为我将来的20年30年做一个沉淀,人有的时候千万不能短视,为了眼前的欲望或者利益,做一些蠢事,你要知道这些蠢事做下来,会改变你的人格,会改变你行为方式。我个人觉得,人这辈子追求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完善自己,然后把你那整套优秀的基因传承给下一代。而不是你给了下一代留下了多少钱,多少人脉。或者你也可以自己开启happy模式,单排享受人生。
二.自我介绍
先自我介绍下,我出生在JL省某自治州的一个3,4线城市,爸爸是个工人,母亲长期在国外打工,也是这个原因我从小就不擅长和女生打交道,女朋友也只谈过一次,在初中的时候,而且仅限于摸摸胸,亲亲嘴,摸下面死活不让,也不是不让,只是当时不太懂方式方法。有时候我会意淫,如果以现在的智慧回到初中,那该多好啊。大学之前和很多女生搞过暧昧,也鼓起勇气表白过很多次,但基本上都是被拒绝或者被发好人卡。导致我很长一段时间非常自卑,碰到喜欢的女生,也不敢表达什么。
本人家里也不富裕,我记得有一次,我们初中学校开运动会,我报了短跑项目,每个参赛的选手都有一双跑步专用的鞋,只有我一个人没有跑步鞋,所以我和我母亲闹着要买鞋,我母亲当时哭着和我说,家里没钱了,她觉得连一双鞋都不能给孩子买。她又伤心又自责,我当时看着她哭,我也瞬间懂事了,也没和她闹下去。
因为大学也是在省内上的,所以大学之前我没有坐过飞机,通行方式基本上都绿皮火车。唯一值得炫耀的是,我会讲中日韩英四国语言。日语是小时候奶奶教的,我们这里二战期间被日本殖民统治过,所以很多朝鲜族学校的二外不是英语,而是日语。日治时代延边地区叫“间岛”。英语是我大学本科专业。下图是我毕业后的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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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韩国打工之路
我的故事要从我第一张飞机票说起,当时刚毕业,我也和其他同学一样迷茫过,突然从校园走出来一时不知所措,在招聘网站投了无数简历,基本都是石沉大海,而且工资特别低2000,3000左右,分析了一下利弊,爸妈给我买了张去韩国的飞机票,我走上了我们朝鲜族老一辈人的路,去韩国打工。在韩国打工的这群人,基本上工作都是体力活,饭店服务员,刷盘子,流水线,不怕脏不怕累的话一个月保底1万人民币。我们东北地区有很多没出路的人,都会走上出国打工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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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我找到了第一份工作,一家汽车配件工厂,做着流水线工作,真的很累,对我来说,不只是体力上的累,最痛苦的是你还要集中精神,因为稍有不慎,你的手或者胳膊会被机器搅碎,我见过几个因为不小心而断胳膊断腿的,很恐怖!!!每天12个小时,周日休息1天,根本没有自己的生活,每天除了工作就是回我舅舅家睡觉,周日基本上不会出去玩,因为太累,都是在家休息,每天过得很压抑,而且看不到任何希望,后来我看到了富士康员工跳楼自杀的新闻,我很同情他们,也很理解他们的行为,因为这样流水线的工作真的很反人性,也许有人会说,自杀的人是因为心理脆弱或者一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的言论,你可以去流水线体验一下,那种灵魂被掏空的绝望。我在那个厂子里干了3个月,终于忍受不了辞职了,也可能是我醒悟了。就如同我开头说的,如果我继续做下去,会改变我的人格,会让我变成一个工作机器,在家休息了一段时间。 当时是2014年,很多人中国人去韩国旅游,机缘巧合下,我找到了我的第二份工作,就是在明洞的某百货当翻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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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识了我第二任女朋友,长得很漂亮,很瘦,我个人比较喜欢皮包骨,缺点屁股大,个子155,性格很火爆,我很不喜欢她的性格,有一次我们一起下班的时候还聊过她的性格,她和我说她原本个乖乖女,但是刚来韩国的时候也去了工厂,那里的人看她性格内向,就总是欺负她,为了不被欺负,所以变成了火爆的性格。
因为我也在工厂里上过班,也知道新人总会被各种欺负。我能想象到,也很愤怒。但是后来还是因为我受不了她那男人般的性格,分手了,她也很爽快,也没闹,算是和平分手。直到现在,我也偶尔会在她没有男朋友的时候联系她,出来一起吃个饭,聊聊天,鼓鼓掌,她男朋友换的很勤。
那段时间虽然身体很累,但是精神上我还是很满足的,我也顺利的融入了韩国人的圈子里,我的嫖娼之路也是从那时候开启的。大部分韩国人都很自卑,也很敏感,喜欢背后议论别人,说实话大部分韩国人过得真的不好,虽然说工资很高,但是他们每天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工作,而且那种上下级,阶级意识也很强,底层人过得很没尊严,讲一个事情,我们那个百货店是韩国最高级的百货店,全是世界各国的奢侈品牌,有一次一个新来的柜姐,和顾客说话时没说敬语,那个顾客直接一个大嘴巴,说柜姐瞧不起她,柜姐一直道歉,这个顾客还不算完,直接让店长炒了那柜姐,店长虽然同情柜姐,但没办法,顾客就是上帝(真上帝),于是就炒了那柜姐,柜姐还在那哭,当时给我看傻了,店里的韩国大哥和我说偶尔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让我别惊讶。
四.嫖娼之路初体验
我们旁边店里有个韩国大哥,30多岁单身,叫他“金”吧,平时人很幽默,而且特别逗,我闲着没事总去找他聊天,他喜欢嫖娼,去那种fullsalon(就是荤场ktv),我很想体验一波,当时我以为是那种唱歌的地方,也不知道KTV可以叫公主,也不知道KTV里原来还可以这么玩,找了一个周日,我俩各自请好了周一的假,因为第二天肯定上不了班,他让我带着30万韩币大概折人民币1800,当时很肉疼,直到我去fullsalon玩完才觉得这钱花的真值。那天晚上他先带我吃了顿麦当劳,韩国这边阶级观念很强,他觉得我年龄小,所以他当哥哥就得给弟弟花钱,但是仅限于小钱,像我们去fullsalon这样的地方就得AA。吃完麦当劳,他就打电话叫了两个他朋友,我们一行四人开车就到了江南区的一家fullsalon。刚到的时候我还有一些失望,因为看到门面看着很小,招牌也很小,也没有迎宾的,而且还是要去地下一层,但是当我到达地下一切反转了。
从入口开始就有人欢迎光临首先经理很热情的和金哥打了招呼,经理看到金哥如同看到爹似的假笑,边聊边带我们去包房,走廊里看到一些公主进别的包房,前凸后翘的,而且穿着那种包臀齐逼小短裙在哪一扭一扭的走入包房,高跟鞋和地接触的声音,从我身边走过时飘过我无法形容的香味,我荷尔蒙瞬间飙升,那时真有扑过去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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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脏砰砰砰的直跳,脸有些烫,我也无法形容那种心动的感觉,强压着不让弟弟直起来。她们的长相基本上都是整容脸,我那时候不会分辨整容脸,只觉得那些公主很漂亮,但是如果以现在审美的话,经过这几年的锤炼,有点审美疲劳了,谁整没整过容基本一眼能看出来,整容的虽然很漂亮,但是总感觉怪怪的。可当时第一次见到美女如云的场面,我心脏都快炸了。我们一行人走到包房坐下,点啤酒喝了两杯,经理就带着女孩进来介绍了起来,韩国这边是一组一组进来,每组5,6个人,客人多的话2组2组进,第一组进来我一眼就相中了其中一个女孩,看着20岁后半,黑长发,很瘦,眼睛大,瓜子脸,有点像朴妮唛,白色包臀连衣裙,我对那种腿长穿着齐逼包臀短裙的女的毫无抵抗力,到现在也是。我很紧张,因为害怕其他人也看上挑走,在韩国一般都是大哥先挑,但是那天他们看我那楞样,而且是第一次来,金哥就说让我先挑,我果断指明了那个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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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女孩走到了旁边坐下,扑面而来的香味我都醉了,她把手搭到了我的腿上,当手和腿接触的那一瞬间,我的腿如同触电了似的一抖,她咯咯的笑了。接下来这几个明显是老司机,换了一组又一组直到满意,经理给我们点了首舞曲就出去了。
随着音乐响起,这几个公主开始表演,她们拉下连衣裙上衣,脱掉胸罩,坐到我们每个人身上,用奶子蹭我们的脸,用屁股碾我们的弟弟,这下我没忍住,直了起来,她也感觉到,于是跪在我前面,扒开我的裤子,开始用那小红舌头舔,舔着舔着就开始口,那感觉舒服到了极点,我现在想起来都有些兴奋,口了十多下,我小弟弟就不争气的射到了她嘴里,然后她去厕所清理了一下,回到我旁边,跟我聊天喝酒,这时候我已经进入了贤者模式,不得不说韩国这边服务是真的好,顾客就是上帝,而且非常贴心。我在国内很多地方的KTV都玩过,大部分都很机车,射了就拍屁股走人,我们聊着喝着同时,我那几个大哥也射了。由于他们玩的很浪,我也一点羞耻心都没了,一起喝酒聊天,期间各种诱惑我们,又舔了一会,大家玩的都很开,而且我让那个女孩重新穿好了衣服,��带胸罩,那两个豆露了出来,我兴奋的又揉捏好长时间,由于兴奋,有时候捏两颗豆的时候捏的有点大力,把她捏疼了,她也不生气,撒娇的说:eng~~疼~哥哥~,那妩媚的声音搞得我更兴奋了,更加野蛮的揉捏起来,她轻轻敲了我一下头,我才识趣的停手,过了一会金哥出去结了账。
你以为结完账就完了吗?还没有!!!结完账,我们各自带着妞去了楼上的酒店,这种fullsalon一般都连着一个酒店,KTV玩完,上去再来一炮,我们到了酒店我俩一起洗了个澡,洗完我让他从新穿上那件包臀小连衣裙,里面什么也不穿,我有的时候感觉自己有点恋物癖,因为这次是第二次,时间有点久,20多分钟射,这回真的彻底进入贤者模式,我打开电视,和她聊了会天,我记得我当时聊天特傻,还问人家为什么干这一行,过了20分钟到时间了,她依依不舍得走了。我给金哥打了个电话,他们也刚完事,在楼下大厅等我,然后就各自回家。
嫖娼这东西和赌钱一样,你尝到了甜头,就永远戒不掉,赌钱只要你赢过大钱,你终身戒不掉,嫖娼也是,有过这么一次体验,我就再也忘不了了,之后离开韩国之前,我自己又去了一次,因为去的比较晚,好的都让别人挑走了,一个人去有好处,就是玩的更开,不管是小姐还是我。更加没羞没臊。
五.开启电竞之路
在韩国呆了半年,我个人很不习惯韩国社会,韩国是一个高新科技的奴隶社会,除了最顶尖的百分之十的人,其余百分之九十的人过得都特别煎熬(但有些人不觉得煎熬),现在有好多韩国人因为受不了国内的环境,逃到了国外,我也一样,自己也攒下了4万多块钱,就回国了,当时在家玩了1个多月游戏,我从小就喜欢玩游戏,在初中的时候,我就是我们学校CS玩的最好的,和我水平差不多的只有一个人,是我们隔壁市的,后来cs没落了,我就开始玩澄海3C,我们学校有一个3C王子,也是我现在的朋友,那时我俩经常逃课去网吧,和他玩了一个月我也能操作7,8个英雄了,当时他最多操作7个英雄,我俩天天对打,因为我们那个小县城的网吧,没人能打过我俩,后期到了高中又开始玩dota。上了大学又开始玩剑灵,dotaimba,英雄联盟虽然当时火了起来,但是当时有一股执念,DOTA圈的就是鄙视玩英雄联盟。
回归正题,这次回国后,我每天都在投简历,投的都是和游戏相关的公司,没有一家给我回复,即使回复了,也是聊了两句让我等消息,后来我才明白,那些公司其实不缺人,有的是为了打广告,有的收到简历以后把你往他们的简历库一丢,等需要了才联系你。
等了一天又一天,反正我也不着急,手里有些钱,我自己也不乱花,有天我在超市买东西的时候接到了面试电话,当韩语翻译,成都的一家英雄联盟俱乐部(配图战队),15年初的时候电竞还不是很火,也没被世人广泛接受,所以我以为是传销或者诈骗,后连我接到了那边韩国选手的电话我才相信,工资3000,本身我也喜欢玩游戏,我就买了张机票去了成都,这也是我在电竞圈奋斗了4年的契机。
人生中第一个奖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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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虽然离开了电竞圈,但还是会和圈内的人展开各种合作。我先给大家总结一下电竞圈是什么,因为大家都是圈外人,所以可能不太了解,电竞圈就是“骗子”“富二代”“有能力有梦想的人”一起搭建起来的泡沫。这个泡沫在18年6月的时候,随着绝地求生的凉凉(因为一直拿不到版号),这个泡沫已经被戳破了。其实与其说泡沫被戳破,不如说是电竞正在进入正轨,但为什么也可以说是泡沫,因为随着14,15年英雄联盟的爆发,国内越来越多的富二代和公司进场组队,到18年绝地求生爆发,更多人进场,国内之前有小1000家吃鸡俱乐部(包括解散的),但是到了18年下半年,由于版号迟迟下不来,绝大多数俱乐部都解散了,我现在看我们绝地群里的俱乐部大概就剩下不到200家。具体数字没统计过。18年初的时候我就预测到了这种可能性,所以和大学同学,积极搞起了副业,也是现在一直在做的,泰货贸易。春节之前某信流水已经800多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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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来讲电竞圈,其实大部分电竞俱乐部都不盈利,也有很多俱乐部,像IG,像网易龙之队,京东战队,苏宁战队,他们做俱乐部只是为了降低广告成本,他们在其他的产业赚钱。而且能微微盈利的俱乐部全国不超过10家,不要和我说什么拿赞助签直播盈利,这些都是cover成本的方法,没听过哪家靠赞助签直播盈利,这些俱乐部在拿赞助之前就已经投了很多钱了。
很多做俱乐部希望把电竞这个泡沫越攒越大,然后把名额还有俱乐部打包卖给苏宁京东这种接盘侠,也赚会一笔,但不会太多,因为前期资金投入太大了,更多的是为了止损。在这个圈子里赚钱的都是什么人呢?是“骗子”。
我来爆一个最简单的骗术,这是英雄联盟时期的骗术,但现在也有人用,也有傻子老板被骗。首先,骗子A会找到老板或者富二代,让他组建一个俱乐部,或者骗子A直接应聘某个新组建的俱乐部,去那里当经理or领队or教练的职位,刚组建的俱乐部成绩肯定不好啊,大部分的老板都不懂游戏,最多就是喜欢玩那个层面,这个时候骗子A开始各种忽悠老板,说我们现在之所以成绩不好是因为队员不努力或者各种原因,所以我们需要换队员,我最近看中了B俱乐部的某个选手,我觉得他的加入会让我们变得很强。有些老板会拒绝,但大部分老板都经不住软磨硬泡,会选择买B俱乐部的选手,老板也不差钱,有些俱乐部就是老板的玩物,酒桌上和朋友的谈资,他们更多关注的是俱乐部成绩,而不会在乎钱,也不在乎俱乐部如何成长,只要个结果。
老板同意买选手之后,比如说老板给了骗子A20万,骗子A会找到B俱乐部的骗子B说我们老板相中了某个队员想买,他给了我20W,这样这钱你10W,我10W,骗子B肯定会同意,赚钱的买卖谁不干,而且大部分骗子A骗子B都互相认识,接下来,骗子B开始表演了,回到俱乐部找到老板开始打小报告,说某队员处对象了,或者某队员最近状态很差,老板也不懂啊,那就开了吧,这时骗子会说,我看中了A俱乐部的某选手,我和他是老乡,而且很有上进心,我能把他挖过来,老板也很开心啊,不花钱得到了个选手,就这样A俱乐部和B俱乐部互换了一波选手,骗子A骗子B各自骗了10万,这是最简单的骗术,各个骗子的方式方法会有差异,但宗旨就是忽悠老板交易选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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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更有意思的套路,俱乐部A最近成绩挺好,但是老板是新手,没和选手签合约(一般是经纪约),这时候俱乐部里的负责人骗子A,就偷偷散发消息说,大家快来看看呀,我们俱乐部打包出售,最近成绩TGA全国冠军呀 明年就能进军LSPL,(英雄联盟联赛15年的时候有最低的TGA,高一级的LSPL,最高级别的LPL)这时候傻老板B和骗子B出现了,骗子B会和老板说,老板你看看,我们这几个月投入快50w了,但是成绩依然不理想,连省赛都打得稀烂,我们俱乐部整体出现了问题,需要打散重新来做,但是我最近听说A俱乐部打包出售,也是50多万,我寻思,与其浪费时间浪费精力,还不如把他们买了,而且他们有可能拿到LSPL的名额。老板一听有道理啊,那就买了吧。最有意思的来了,A老板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当第二天回到俱乐部发现,俱乐部人去楼空,一脸懵逼,打电话给骗子A已显示空号,微信不回。有些老板会报警,但报警了也没用啊,人家也没偷你东西也没怎么样,当骗子A来到B俱乐部,骗子B会不断的边缘化骗子A,,也不给答应好的转会费,直到让骗子A滚蛋回家,期间骗子A不吵不闹,直到骗子A回到家中,手机显示,支付宝到账50万元。然后默默的把25万转给了骗子B,然后骗子A换了个城市找到了老板C,骗局继续。
还有一些骗子行骗失败了下场也很惨,圈内有个教练,骗了老板30多万,买了机票准备跑路,最后在机场让老板截到了,然后拖到面包车,打了一路,到了基地当着队员的面,门牙都打没了,都不敢报警,这种人也傻,活该被打。骗了钱跑路,属于诈骗。而且数额特别巨大,最有意思的是,这个人现在还活跃在电竞圈。
还有一些更有意思的是骗局以后我单拉出一篇写,上面讲的都是小骗局,还有一些大骗局,电竞圈里的好玩的内幕很多。还有直播平台的洗粉丝互黑各种内幕,直播平台拯救东莞失足少女,什么多P草粉,粉丝多p选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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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国内电竞热潮,很多人觉得电竞圈很赚钱,直播很赚钱,其实大部分人都是每个月4,5千工资,以最近的吃鸡俱乐部为例,对于选手,2,3流俱乐部一般都是4000左右,有的选手和直播平台签约了,一般会签3-5年的合约,收入会增加3,4千,但是会要求直播时长,每周几十个小时,但是大部分选手成名前不会和直播平台签,因为他们怕出名后直播合约会限制他们,1线的俱乐部就不一样了,底薪是4000-10000不等,平均8000,随着成绩提高会有涨幅,比如说拿了个全国前三涨1,2千,或者在国际上拿到成绩涨的会更多。也有那种傻x手俱乐部,招聘广告写好几万,纯傻x,破坏生态,装有钱,而且选手到了,试训3个月没工资,机票也不报,你倒是提前说清楚啊,有不少业内有名的人也这么干,好多选手被这些傻x坑惨了。即使你坚持到了3个月,伴随而来的也是拖欠工资,很多这样的事情狗血的事情。 圈外的人是不知道的你们在新闻上看到的某某年薪千万,转会费几百万的都是扯淡,都是炒作,有的时候你会看到,A俱乐部的一个不知名选手通过100W转会费到了B俱乐部,这就是纯炒作,我们以前也做这样的事,其实B俱乐部,一分钱没出,这样的新闻爆出来,AB两家俱乐部火了,选手也莫名其妙的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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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事情娱乐圈也这么干,比如说某个过气的已婚明星,找到个不怎么红的小鲜肉,两个人深夜进入酒店举止亲密,恰巧被某个媒体拍到(其实都是自己人),发布到网上,第二天爆炸,某某女星潜规则小鲜肉,各个平台转载,这也是大家喜闻乐见的事情,但是仔细推敲,会发现漏洞百出,而且经不起逻辑推敲,但各个平台也知道是炒作,但是无奈大家喜欢看这样的弱智新闻,平台不转载没流量啊。然后传的越来越邪,到最后是标题是《某小鲜肉为了取悦女星把鸡巴拔下来插头上装独角兽》。因为大家都不守规则,所以良心媒体活不下去,劣币驱逐良币,也是悲哀。
说说我成都的嫖娼经历吧,成都真的是个好地方,妹子漂亮,而且便宜,在俱乐部的时候,我们那个骗子教练,每次骗钱成功都会带我去嫖娼,去那种口交场楼凤种,妹子很漂亮,而且每个技师的服务内容也不一样,我总挑那里的23号,虽然这女孩长得虽然一般,但身材就是我喜欢的那种,非常瘦,年龄小,服务非常贴心,我每次去找她,她都让我躺在腿上给我脸部做按摩,按按眼睛,拉拉头发,很酥麻,很安详,按着按着就舔我全身,把我弄直了就开始口,而且是深喉。成都这边我的嫖娼之旅很单调,只去过口交场,后来加了微信,也带出来包过夜,因为身边都是新司机,我也没体验过太多。之后俱乐部解散,那个骗子教练带着我还有两个韩国队员去了上海的某LPL战队的青训营。后期他行骗的实际被揭露所以连工资都没领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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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两个韩国队员,留在了那里,那时候我们也不打lol,我们三个每天打着守望先锋,那时候守望先锋开始火了起来,打守望打累了就H1Z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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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了几个月,也没人管我们,我那时候因为是翻译所以我有工资,6000,但是经常会被拖欠,那种感觉真的很煎熬,问上面的人,上面的人说这两天发,等了两天,又说这两天发,但是现在想想,其实挺无所谓的,我在那反正也不干活,偶尔会跟着去LPL赛场,当几个小时翻译,其余时间都是,和两个韩国小弟玩游戏。还有阿姨做饭。晚上去黄浦江边散散步,当时上海有很多玻璃房,150一次,偶尔能淘到好的,体验不咋样仅供泻火。这样的日子过了两三个月,有一天我们去打青训队联赛的时候,我的一个小弟被看上了,去当了正选队员,工资10000一个月,另一个小弟没有被选上,我和另一个韩国小弟回到了青训营的别墅,他就和我讨论该怎么办,那天我们聊了很多,他说他看到了他实力的天花板在英雄联盟里,这辈子也很难向上突破了。我也和他说,我每个月才拿6000块钱,而且这些大俱乐部,很难有什么前途,因为坑都被第一波人占完了。我很难往上爬。
那时候守望先锋在韩国已经流行起来了,而且网吧占有率也超过了英雄联盟,我们的判断是守望先锋过几个月也会在国内流行起来,而且会干死英雄联盟,但经过时间考证,后来守望先锋的确在国内流行起来,但是没干过英雄联盟先死了,这是后话,于是我们俩达成了共识,他去韩国组建战队,我领完这个月工资就过去帮他。
六.第二次去韩国
2016年的3,4月份我从上海飞到了韩国,组建了一只守望战队,每天看他们打训练赛,带他们打比赛,韩国国内的电竞环境还是很艰苦的,竞争压力大,而且很多父母也不认可孩子打电竞,你们知道为什么韩国人打电竞那么强吗?因为在这个国家如果你踏上电竞之路,基本是一条不归路,如果你不出名,基本上你的人生也就凉凉了,所以他们都是拼着命再打职业,那时候之所以LCK能统治英雄联盟也有这方面原因。当我们在毫无目的的打职业的时候,中间也有人坚持不下去选择了退出,但我们坚持了1个多月,当时队员还有我都没有工资,都在花积蓄,而且韩国比赛奖金奇低,总冠军才不到1万块钱,我们8个人分,而且比赛也很少,快撑不住了,那一个月我每天都像国内打电话,希望有人能赞助我们,给我以前的老板,教练,领队,经理,但都被拒绝了。真的毫无办法,而且也没钱了,即将要面对的是吃饭的问题,压力山大啊,我那时挺后悔来到韩国的,于是我和队员说,再坚持一周,再没有钱进来我们就解散把。其实大家都坚持不下去了,别说一周,我当时觉得只要有个人跳出来说不打了,基本上就没人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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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当一个人绝望的时候,奇迹真的会出现,有些时候真的很诡异,在你朝思暮想的时候,你期盼的东西一直不会出现,但是当你一点不报希望的时候,总会有惊喜出现,没过两天,我接到了原来成都骗子教练的电话,说有人要投我们钱,我听到这话心中狂喜,就是那种死而复生的感觉,投资人给我们发工资,而且很高,但是有个条件,就是我们要去帝都去打职业,对我们来说这个不是什么条件,我们想要的很简单,就是一起训练,几个配置好点的机器,投资人是帝都一家很老的俱乐部,俱乐部还在装修中,所以我们该开始是在网吧一起训练,那时候网吧很多人吸烟,对这几个韩国小孩来说,很不友好,而且他们有时候会被呛的眼睛红肿,即使那样我们也很满足了,因为抓到了救命稻草,由于机器配置的提高,在短时间内,我们的实力有了质的飞越,1个月内,我们打败了国内所有的队伍,后来我们又去约欧美队,像envyus, fanatic ,cloud9,我们也是碾压,后期这些欧美队再找我约训练赛我都是拒绝的,因为没有学习空间。最后我们只跟韩国队约,偶尔约国内强队,大部分韩国队我们也是碾压,我们最强的时候,只有韩国的lunatic hai 能和我们打个55开。
这是我前两天闲着没事在某乎上写的回答,已经200多个赞了,而且每天都会有人赞我,而且好多人还能记起我,我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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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幸福时光总是短暂的,来到帝都半年后,韩国那边部署萨德系统,然后限韩令出台,说到萨德,我说一下,朴槿惠政府也很无奈,毕竟夹在两个大国中间,韩国是一个被大财团控制的国家,这些大财团又受制于美国,在这方面韩国人一直没明白他们背后的那个影子政权,也是够搞笑的,当时如果得罪美国,美国会在经济上给韩国一个毁灭性的打击,比如说把让韩国召回所有的现代汽车,那样的话韩国经济基本上就凉凉了,得罪中国呢,会失去游客,限制韩国演艺圈在中国活动,等等。
他们也经过了深思熟虑,两害相权取其轻。选择了部署萨德,也不算选择,毕竟主动权都在影子政权那里。而且大国之间较量的时候,死的往往是那些夹在中间的小国
因为国与国之间是要面子的,要顾忌盟友们对你的期望,如果在这方面不采取强有力的反应,在一些民主国家的里反对派会分分钟把总统赶下台。
我接着说,限韩令出台后没几个月我们就解散了,而且守望也呈现凉凉的趋势,最后我选择留来了俱乐部,开始做吃鸡的项目,毕竟我擅长这类沙盒游戏。
这是我绝地求生的时间,已经一年多没玩了,算上我在后面看训练赛估计得3,4千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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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是第二赛季 我的天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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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们去韩国打G-star时拍的小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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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期我们又引入了几个俄罗斯外援,游戏上我不说,但生活上非常战斗,用东北话说就是彪,这几个俄罗斯人也很逗,他们经常会买一些大麻回来,在帝都买大麻真的太容易了,我总感觉这些东西离我很遥远,但真没想到毒品距离我这么近,在帝都工体附近,大街上有很多黑人在卖,但他们不卖给中国人,但是如果你是老外,从他们身边经过,黑人兄弟就会问你,Do you wanna something special bro.我之所以说他们彪也是,有一次我们都吸大了,已经头晕目眩了,那天我们正好晚上去莫斯科的航班,我们几个颤颤巍巍的打了个车去机场,去机场的路上我一直处于晕眩状态,时间过得很快,到了机场,这几个战斗民族非要在机场抽一口!!!我当时还很有理智,因为大麻在我这,而且知道严重性,我就直接扔掉了。现在想想都有些后怕,如果被抓到最少半年监狱,因为我是携带者。大麻这东西讲究一个“量”,抽大了头晕目眩挺难受的,抽少了没感觉,最好就是抽那么几口,刚好到兴奋的临界值,那种感觉就是别人说什么你都想笑,非常开心,而且不抽的人觉得你是个大傻x。
说道这了,我想讲讲其他的,之前在老家,我有同学溜冰,我也观摩过,但当他们说不上瘾,我一直都不信,因为我们主流媒体一直在宣传,沾了毒品,人生就会GG,说的和洪水猛兽似的,说得很极端。这样宣传的结果就是,很多人吸完大麻,感觉不上瘾啊,觉得国内媒体在骗他,从此不再相信媒体,渐渐的,他开始接触更多毒品,比如说开心水或者市面上的各种水,K粉,也不上瘾,最后开始溜冰(冰毒),冰毒在精神上会产生依赖,但生理上不会有什么戒断痛苦,然后有一天,你碰到了毒品界的大boss,4号(海洛因),粘上这个基本上你就彻底凉凉,我见过几个吸4号的,每个都是从大麻开始,一步一步走入深渊。有一句话就说好,吸海洛因的人都是从大麻开始的,就是这个道理。这种洪水猛兽似的宣传,很容易让一个人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而且现在大家出国那么容易,到了泰国曼谷,去了NANA广场,那边买大麻跟买烟一样方便,有些人体验完真的就走上了不归路。
我重点说下溜冰和4号,溜冰会损害你的神经系统,我见过有人溜完在酒店呆坐2天不吃不喝不睡的,也见过溜完草逼草人家2个小时的不射的,也有人遛完玩一晚上开心消消乐的,很有意思,我虽然不吸,但我很喜欢去观摩,我也能把持住,如果他们来了幻觉,或者精神状态不好的时候我就走人,新闻上很多那种溜完冰产生幻觉杀人的,像这种观摩也是有风险的。而且吸食者一旦在溜冰过程中粘上其他习惯,那就真的很难戒掉了,有人吸完喜欢创作,或者草b草2小时,心瘾贼大,下次你没灵感了就想吸一口。这东西能不碰就别碰。4号我也就不多说了,一次就上瘾,精神上瘾,生理也会上瘾,如果你想和你的人生过早Saygoodbye可以尝试一下。
七.澳门赌场洗码+夜总会
18年3,4月,那天我们的吃鸡俱乐部在上海打了一场比赛,成绩很差,因为只有4只中国队参加,所有中国队都是排名倒数,我这个人胜负欲很强,当时很难受。当时正好我认识的在澳门洗码的社会大哥,找到我让我去帮他,其实就是让我给他找俄罗斯妓女还有韩国的妓女去澳门坐台,顺便给他的韩国女友做翻译,这几年电竞也让我赚了几十万,像我这种苦出身的,有点钱就喜欢乱搞,而且有一段时间老板一去夜总会就会叫上我,酒钱我不用花,就掏个800公主小费(素的)所以认识到了很多俄罗斯还有韩国的小姐,我那时候就想,与其在电竞累死累活的做队伍,最终也是也为赚钱,这样还不如去澳门赚点快钱,而且趁着年轻多去尝试,我那个社会大哥是为了翻身才去的澳门,当时他身上背了快2亿的债务,我知道的就有小1亿了,我那大哥也是牛逼,以前是放账的,带着他的兄弟赚了不少钱,但是奈何投资项目失败,自己也喜欢赌钱,越失败他就越赌(想通过赌博翻身),人一旦心理装着事儿的时候,越赌越输,越输越借,就这样陷入了死循环。 永利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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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的美高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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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葡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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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说一下为什么绝大多数人在赌场赢不了钱,第一点就是不公平,为什么不公平,我们拿百家乐举例,你压闲赢是1:1给你返钱,但是你压庄赢是1:0.95给你返钱,少的0.05是赌场的佣金,可别小看这个佣金,一把下来你赢的几率是1.95/2,但随着局数的增加,你赢的几率会无限趋向于0。所以有句老话说的很好,长赌必输,赌场不怕你赢钱,怕的是你不来赌钱。也有通过赌钱发家致富的,但最终还是会把钱输回去。因为他们体验过赢钱的快感,所以需要钱的时候还会回到赌桌上。
说实在的,洗码是真的赚钱,但奈何我没有客户,但好多有客户的码仔,基本都会赚的盆满钵满,我那大哥也是赚的最多的一次,一晚上抽水加码粮加台底赚了70多万港币,那天他给了我们这些小弟一人一万,然后带着大家去吃了个海鲜花了2万多,又请客户去夜总会又花了10多万,澳门那边大点的夜总会就2家,而且有一家提供粉儿,但是需要熟人介绍,里面的陪酒小姐还陪吸,但得加钱,整个澳门粉儿真是满天飞。
下面来讲一下澳门夜总会,赌场这方面我有很多故事和内幕想说,但还没到揭秘期,让我身边这帮社会大哥知道我在写这个,我以后就去不了帝都了。
澳门是全亚洲性工作者的终点,只要亚洲的小姐去了澳门基本上就不会回国(洋马除外),为什么呢?因为在那洋马不值钱,以陪酒为例洋马一般都是1000一小时,夜总会也会给小姐分级,一般B级的是165cm以下,长相好看的一个小时1000,A级的要求是165以上,长相要好看,2000一小时,最顶级的S级,要求更多了,长相非常漂亮,个头165以上,而且对三维年龄都有要求,而且身份要求是日韩国籍,S级一般一个小时4000,而且S级的包夜也是没有固定的价目表,最少12000,像我在那边关系处的好的韩国大姐,基本上5万以下不接客。在那边赌客一般也不会在乎多少钱。我在澳门的时间很短暂,北京天津澳门,来来回回4,5个月。
天津是因为我大学同学和我建的泰货公司在那里,这是我们的仓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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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大学同学起家的时候也很凄惨,本来是做导游的,从大学期间算的话,他做导游7,8年了,后来因为太累就不干了,从亲戚朋友那边借了100多万,银行贷款200多万,在哈尔滨贷款买了个200平米的房子做起了青旅,本来一切稳步发展,好好做个几年房子就是自己的,但是有一天消防部门去到他店里说消防不合格,直接就让他关门歇业。瞬间就崩盘。没有了收入,一个月又得还2万多的贷款,他本来想找个工作,但对于他,哪有一个月给2万的工作啊。他期间也找过我,说想来电竞行业发展,但我拒绝了他。这时候他也四处借钱。她女朋友对他是真的好,不离不弃的,而且没钱的时候给他点外卖,因为压力太大,每天都在愁如何能把贷款还上,如果换不上银行就要收房子,这期间也想过跳楼一了百了。
最后实在坚持不下去了。就带着200块钱,没错就是200块钱,去了TJ女朋友那里,女朋友帮他找了份同业旅行社的工作,就是卖旅游线路,他在那也很拼命,每天骑着小黄车,去各个门店旅行社卖线路,一家一家跑,脚起泡了,晚上挑破了第二天继续跑,那时候因为老骑自行车,大腿内侧起皮了也坚持着,第一个月就做了销售冠军,提成15000。只干了一个月就辞职了,燃区去迪拜带了一次购物团。回来以后就开始做起了泰货贸易,又是骑着自行车,一家一家门店跑,推销产品。非常勤快,也肯动脑子。于是现在过得好多了,一年下来我俩加几个朋友一起流水1000多万,我们在泰货上面的资产,就是仓库里200多万的货,他占大头,我和几个朋友占小头。
有时候在想,这些货如果失火了的话,我们得什么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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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几年前,有一个文章叫做《寒门难在出贵子》,我本来很赞同作者观点,但是近几年我越来越鄙视这样的言论,因为我的经历和身边人的经历告诉我,不是寒门难处贵子,而是寒门的大部分都由于懒惰,由于不喜欢动脑子(这点占很大),所以成为了社会上的螺丝钉。有一句话说的特别好,世界上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女人。男人也一样。我因为做的是电竞,所以接触过很多富二代老板,也听了很多富一代艰苦创业的故事。大部分人有个共同点,就是勤快,愿意思考,特别能坚持。如果你有以上的特点,我觉即使你混的不好,也不会过得太差,起码中上水平,所以各位也不要给自己找借口说寒门出不了贵子。只是你在用战术上的勤快,来弥补战略上的不足,讲通俗点就是你不愿意动脑筋。
八.近况,韩国大宝剑之路
我每天在韩国做做大保健攻略,写一写嫖韩国妞儿的体验报告,毕竟这个才是我最喜欢的,我打算用一两年时间整合更新韩国大保健资源的信息,我在国内的网络上看到的攻略,基本上都是你抄我,我抄你,看来看去就是一个,而且都是5年10年前的信息。我来一波曲线救国,哈哈。
因为在澳门认识的韩国妈咪,韩国小姐,也挺帮我的,我也很尊重她们。这些小姐什么的,想跟她们交朋友,不是你钱多钱少的问题,而是对她们尊重,她们也很少能碰到像我这样的奇葩,所以关系比较好。她们给我推了很多本地人经常去的,或者自己之前干过的一些地方。少踩了很多雷。
前几天在首尔各种跑景点拍小视频,晚上6点多,天黑了,首尔天黑的很快,也拍不了什么东西了。走了一天也挺累的,于是随便吃了点东西,然后搭地铁去了趟被人无限种草的按摩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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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地方最先是由日本玩家开发出来的,因为有日语的服务台,口碑挺好,后来在国人圈子里火了。这地方很有特色,其实很多韩国按摩店都有自己的特色,刚进门会有人笑脸相迎,很热情的问我是不是第一次来,我说是,然后我就直接交钱24万韩币,折人民币1300,1400那样,刷卡会贵2万。很多韩国的店虽然禁止外国人,但是不拒绝日本人和中国人,而且很多地方外国人会多收2万。服务生带我去了地下室,存东西,然后大概洗了一下就出来到了大厅,大厅里有免费的饮料和烟,等了大概30,40分钟,来了个服务员把我带到一个小房间,然后妈咪带着我用平板看小姐,韩国这边很少会把人带进来给你看,都是看脸被打马赛克的全身照选人,像这样。
除了脸所有的资料都会写在照片旁边,身高,体重,三位,我直接说了我的要求就是,瘦,不能是假胸。再多说一句,韩国这边假胸的比例很高,我以前不懂,所以碰到过不少铁胸,尤其是那种大的离谱和身材不匹配的,稳稳的撸铁,妈咪给我推荐了4,5个,期间跟我各种描述说,这个人服务好(就是长得丑),这个人皮肤白(长得丑),这个人是头牌(人气高,好看)。这个人丰满(就是这个人胖),然后我直接挑了那个头牌,选完了我就到了电梯,自己按了电梯就上去。刚开门,一个带情趣眼罩的女服务员就给我拉到了旁边的小隔间里,先是用手轻轻挠我的蛋,我二弟直接就站了起来,重点来了!!!
她看我直了,直接咬开安全套,用嘴!!!!给我戴上了安全套,虽然我之前知道有这个出电梯小服务,但是我没想到完全不用手,就戴上了,我被他用嘴挑逗了2,3分钟,有个服务生过来要带我去房间,开门进了房间,我选的女孩在门口就迎接我,管好门,我俩距离很近不到半米,她瞪着水汪汪的大眼问我,可以为你服务吗,她穿着紧身小短裙制服,鹅蛋脸,典型的韩国主播脸,黑长发,非常瘦,胸不大,年龄大概20岁后半,大概打量后我很满意,所以连忙答道请多关照,顿时心里想头牌就是头牌,人气高肯定有人气高的理由,她虽然很礼貌,但是我毕竟是来嫖娼的,不是来搞对象的,所以直接把她轻轻按到门上,手在她身上隔着衣服游走了一波,摸到大腿的时候皮肤非常滑,手感很棒,有种吹弹可破的感觉,她和我说了句稍等一下,然后挣脱了我拿起电话给妈咪报了下时间,然后问我喝什么,我要了一个饮料一口就干了。
点了根烟,她问我是不是第一次来,我说这里我是第一次,然后她问我之前去过哪里,我说之前去过的地方太多了,中国 韩国 澳门 泰国 很多地方,她有点蒙,她又问我是哪里人,我说中国人,她又楞了一下,她以为我是韩国人,她又问我韩语为什么说的这么好,我说我是中国朝鲜族,她说难怪,在聊天的过程中,我俩靠着坐着,我的手也没闲着,不断摸着她的大腿内侧,又嫩又滑。聊了一会烟抽完了,她就带着我去洗澡,坐在凳子上洗着洗着,她就开始挑逗我,用嘴唇口我,嘴唇和我龟头接触的一瞬间真的太舒服了,比外面那个隔着套口舒服太多了,因为由于好几天没射,而且之前在出电梯也被挑逗了一波后,我和她说要出了,她瞬间开始吸的更狠了,最后射到了她嘴里,然后我说自己洗吧,反正也洗差不多了,随便冲了两下拿了毛巾擦身子,她刷了会牙就出去了,当我擦完披着浴巾出去的时候,她又给我递来一瓶饮料,我瞬间有点不好意思和她再来一发,服务太贴心了。这时候我已经进入贤者模式,躺在床上喝维他命c,她在里面也洗了一下,出来也没立刻服务,抱着我聊天,因为她知道我进入了贤者模式,很贴心,我闻着她的身上沐浴液的味道问道,我是不是射的很快,她可能怕伤我自尊心答:不是,大家都差不多。我说刚才在电梯口有个人给我口了一阵子,所以才这么快。她答:嗯,那个是我们店的特色。
又聊了一根烟的功夫,我从贤者模式渐渐又回到了狼人模式,又开始摸她,她也心领神会的开始了服务,用胸推AB面,毒龙,舔蛋,深喉,我的二弟又立起来了,立刻戴上TT,把她压倒床上开始推车,不得不说头牌的演技太一流了,我刚要插的时候,她眼睛瞪大楚楚可怜的看着我,插进去的时候,她表情淫荡的“啊~”了一声,OMG,我一下子就兴奋起来,猛力推车,中途她让我换动作,被我拒绝了,我说我喜欢你的表情。20多分钟就缴枪,时间也差不多也到了。我又抽了根烟,给我开了门,轻轻亲了我一下,然后就撤了。对不住,因为是第一次去,我也不懂规矩,所以里面没敢照相,我不是给他家打广告,因为以后我会更新更多这样的店面。下期会专门写一个韩国花柳风俗红灯界无敌攻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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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经过这几年对国内,泰国,韩国的比较,日本风俗业虽然也有了解,但是我没去过,所以不敢多说。国内现在的价格普遍高的离谱,而且风险大,北京为例,楼凤快餐最便宜的7,8百,去个spa什么的也要你个1500才能啪,夜总会找公主更贵,台费800,1000的,而且这些公主也很鸡贼,你得多去几次夜总会点她才会和你出去开房,这花下来不算酒钱包房费也得4000多。真是操不起啊。泰国那边优势很明显,小姐年龄小而且便宜,快餐1500泰铢,gogobar领走包夜最多7,8千泰铢,折人民币一千六七,现在人民币汇率降了到了1:4.5,原来1:5。,但我挺受不了泰妹的钢牙的,而且大多数泰妹小臂上还有长毛。而且很骚的是,有次在普及岛的gogobar里找了个平胸妹,身材超瘦,本来带走是7000,但是她和我说,她还有1000多的LadyDrink没达标,当时精虫上脑,直接就多给了1000,到了酒店我就自闭了。B贼松,一看就是被白人或者印度人操多了。最后让他给我口出来的。没办法,插进去一点感觉都没有。碰到这样的事我也只能自认倒霉,也不能提前问,你那儿松不松。翻到她照片,请记住这张脸。长得还行吧?但谁能想到啊!!!全是泪!心疼我那8000泰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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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一句,泰国这个国家的黑色角落很多,什么童妓,失踪人口,人口买卖,走私枪支,泰国不禁枪啊。国内媒体没有指示也不敢报道,要不然就是真不知道,报道的都是什么翻船事件,机场打人这些新闻来煽动民族情绪。接着说韩国的花柳行业,年龄比泰国大一点是肯定的,因为供货量没有泰国那么猛,但是美女的比例碾压亚洲各国,因为她们都整形,我虽然不太喜欢整容脸,但事实证明,嫖娼不是找老婆,管你整不整,好看就想啪~。而且普遍性价比高,因为这边没有什么严打扫黄,即使有也是几年一次,而且会打好招呼,所以价格上不去,活也不机车,尤其是大的地方,小地方可能会给你偷工减料,但是老店或者大店是不会坑你的。不像北京,三天两头一次严打,一次领导开会,一次接待外宾,成本高了,价格也会上去。
先写到这吧,断断续续写了好几天,文笔不好,请多包涵。毕竟第一次写,而且又是个长文,如果那里写错了,或者让人感到不舒服,私信提醒我,我会改,如果想搞毒品的,我这里没有,也不买,就是朋友买了偶尔玩玩,想聊嫖娼或者有什么好玩的欢迎骚扰。 拜了个拜,祝大家2019暴富,暴瘦,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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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indsaintsworld · 6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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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记2019.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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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妈的脚脖子就肿得走路都困难。让老贼去买了膏药,贴了有不良反应,起红点,还没有好转。按照说明书,我让她不再贴了。
        今天妈的肚子还疼起来了,也拉肚子。
        早饭后,妈给卫生所的叫蒋成虎的医生,打了电话。他说,要中午才能到。
         快到12点时,医生来了。他问了病情,看了脚踝,说要打四五天的吊水。
         这医生,我头一次见。一进门,就随地吐痰,还像个村妇一样拉家常,套词,打听隐私。问我带小孩回来没有,工资有六七千吧之类的,我都是模糊回应,我妈却老老实实回答。
         问工资有没有六七千时,我笑着说:“这得看你干什么,在什么地方。”然后他突然不高兴了。现在我也搞不懂,他为什么不高兴。但当时没想到,他会立刻报复。
         妈让我找来两根竹竿,绑床腿上,医生好往上放吊瓶。医生放好吊水后,开始给妈扎针。具体细节,我也不清楚,因为我站在医生后面,看不到,也没想看。然后医生突然用训斥的口气大叫道:“你这老马儿怎么回事?!让你攥着不攥着,不然还得扎一针!”
        我很生气,但没反应过来立刻反击。我没想到一���医生会这么猥琐,这么猖狂,刷新了我对医生的印象,我毫无准备。以前的李华玉、王仅华,绝对干不出这种事。
        他扎完针,回到堂屋当门坐着时,高兴得边以脚踏地边哼唱。我终于决定不忍了,大声说:“老马儿再怎么样,你能那样咋呼吗?!”
        他不笑了,摘掉口罩说,你认为我刚才咋呼是不是?我没咋呼。
        我没理他。与此同时,妈训斥我,不要吭声。
        然后他说,水吊上他也没事了,走了。妈跟他打了招呼,我没理他。他走到院里南边后,又哼唱着走了。
                             2
        医生刚走时,中午十二点十几分,我见爸拿着桶去楼下接水,就猜到他要自己做饭吃。
        总共有三小瓶水,吊完一瓶后,妈让我叫爸来看着吊水,我去做饭。我叫来爸,让他看吊瓶,他说:“这水不是多着呢?我不看!我锅里的水正烧着,一会再来!”然后就走了。
        妈说:“我叫你这么远你能听到吗?!”他不吭声,只管走他的。我们都明白,这就是拐弯抹角地不看吊针,只是不明说。
        稍后,妈让我把昨天大舅来剩的鸡肉,给了爸做饭。然后我继续看吊针,最后起针。起针时,已经中午一点半了。然后我妈开始做饭,我帮忙。
         烫完碗筷,开始做饭时,快两点了,爸已经吃完在漱口了。但他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出去打牌,而是猫在屋里。
        妈淘好米,在炉子上烧时,说现在没事,你帮我开菜房的门,我去把鱼装塑料袋中放冰箱里去。然后我们就去菜房了。
        干完我关上门刚走到楼门口,妈还在冰箱那房间里,我就发现爸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过了,刚从屋后回来。这就是说,他完全可以去厨房乱摸。
        见我冷冷地盯着他,他看了我一眼,然后满面红光、面露喜色地走了出去。还故意在三姐的全自动洗衣机边停下来,摸摸。这是故意在我生气时,给我加气。因为平时他手上全是鼻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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