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範母親表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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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xargent · 2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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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ll them with kindness" Wrong. CURSE OF MINATOMO NO YORITOMO
アイウエオカキクケコガギグゲゴサシスセソザジズゼゾタチツテトダ ヂ ヅ デ ドナニヌネノハヒフヘホバ ビ ブ ベ ボパ ピ プ ペ ポマミムメモヤユヨrラリルレロワヰヱヲあいうえおかきくけこさしすせそたちつてとなにぬねのはひふへほまみむめもやゆよらりるれろわゐゑを日一国会人年大十二本中長出三同時政事自行社見月分議後前民生連五発間対上部東者党地合市業内相方四定今回新場金員九入選立開手米力学問高代明実円関決子動京全目表戦経通外最言氏現理調体化田当八六約主題下首意法不来作性的要用制治度務強気小七成期公持野協取都和統以機平総加山思家話世受区領多県続進正安設保改数記院女初北午指権心界支第産結百派点教報済書府活原先共得解名交資予川向際査勝面委告軍文反元重近千考判認画海参売利組知案道信策集在件団別物側任引使求所次水半品昨論計死官増係感特情投示変打男基私各始島直両朝革価式確���提運終挙果西勢減台広容必応演電歳住争談能無再位置企真流格有疑口過局少放税検藤町常校料沢裁状工建語球営���職証土与急止送援供可役構木割聞身費付施切由説転食比難防補車優夫研収断井何南石足違消境神番規術護展態導鮮備宅害配副算視条幹独警宮究育席輸訪楽起万着乗店述残想線率病農州武声質念待試族象銀域助労例衛然早張映限親額監環験追審商葉義伝働形景落欧担好退準賞訴辺造英被株頭技低毎医復仕去姿味負閣韓渡失移差衆個門写評課末守若脳極種美岡影命含福蔵量望松非撃佐核観察整段横融型白深字答夜製票況音申様財港識注呼渉達良響阪帰針専推谷古候史天階程満敗管値歌買突兵接請器士光討路悪科攻崎督授催細効図週積丸他及湾録処省旧室憲太橋歩離岸客風紙激否周師摘材登系批郎母易健黒火戸速存花春飛殺央券赤号単盟座青破編捜竹除完降超責並療従右修捕隊危採織森競拡故館振給屋介読弁根色友苦就迎走販園具左異歴辞将秋因献厳馬愛幅休維富浜父遺彼般未塁貿講邦舞林装諸夏素亡劇河遣航抗冷模雄適婦鉄寄益込顔緊類児余禁印逆王返標換久短油妻暴輪占宣背昭廃植熱宿薬伊江清習険頼僚覚吉盛船倍均億途圧芸許皇臨踏駅署抜壊債便伸留罪停興爆陸玉源儀波創障継筋狙帯延羽努固闘精則葬乱避普散司康測豊洋静善逮婚厚喜齢囲卒迫略承浮惑崩順紀聴脱旅絶級幸岩練押軽倒了庁博城患締等救執層版老令角絡損房募曲撤裏払削密庭徒措仏績築貨志混載昇池陣我勤為血遅抑幕居染温雑招奈季困星傷永択秀著徴誌庫弾償刊像功拠香欠更秘拒刑坂刻底賛塚致抱繰服犯尾描布恐寺鈴盤��宇項喪伴遠養懸戻街巨震願絵希越契掲躍棄欲痛触邸依籍汚縮還枚属笑互複慮郵束仲栄札枠似夕恵板列露沖探逃借緩節需骨射傾届曜遊迷夢巻購揮君燃充雨閉緒跡包駐貢鹿弱却端賃折紹獲郡併草徹飲貴埼衝焦奪雇災浦暮替析預焼簡譲称肉納樹挑章臓律誘紛貸至宗促慎控贈智握照宙酒俊銭薄堂渋群銃悲秒操携奥診詰託晴撮誕侵括掛謝双孝刺到駆寝透津壁稲仮暗裂敏鳥純是飯排裕堅訳盗芝綱吸典賀扱顧弘看訟戒祉誉歓勉奏勧騒翌陽閥甲快縄片郷敬揺免既薦隣悩華泉御範隠冬徳皮哲漁杉里釈己荒貯硬妥威豪熊歯滞微隆埋症暫忠倉昼茶彦肝柱喚沿妙唱祭袋阿索誠忘襲雪筆吹訓懇浴俳童宝柄驚麻封胸娘砂李塩浩誤剤瀬趣陥斎貫仙慰賢序弟旬腕兼聖旨即洗柳舎偽較覇兆床畑慣詳毛緑尊抵脅祝礼窓柔茂犠旗距雅飾網竜詩昔繁殿濃翼牛茨潟敵魅嫌魚斉液貧敷擁衣肩圏零酸兄罰怒滅泳礎腐祖幼脚菱荷潮梅泊尽杯僕桜滑孤黄煕炎賠句寿鋼頑甘臣鎖彩摩浅励掃雲掘縦輝蓄軸巡疲稼瞬捨皆砲軟噴沈誇祥牲秩帝宏唆鳴阻泰賄撲凍堀腹菊絞乳煙縁唯膨矢耐恋塾漏紅慶猛芳懲郊剣腰炭踊幌彰棋丁冊恒眠揚冒之勇曽械倫陳憶怖犬菜耳潜珍
“kill them with kindness” Wrong. CURSE OF RA 𓀀 𓀁 𓀂 𓀃 𓀄 𓀅 𓀆 𓀇 𓀈 𓀉 𓀊 𓀋 𓀌 𓀍 𓀎 𓀏 𓀐 𓀑 𓀒 𓀓 𓀔 𓀕 𓀖 𓀗 𓀘 𓀙 𓀚 𓀛 𓀜 𓀝 𓀞 𓀟 𓀠 𓀡 𓀢 𓀣 𓀤 𓀥 𓀦 𓀧 𓀨 𓀩 𓀪 𓀫 𓀬 𓀭 𓀮 𓀯 𓀰 𓀱 𓀲 𓀳 𓀴 𓀵 𓀶 𓀷 𓀸 𓀹 𓀺 𓀻 𓀼 𓀽 𓀾 𓀿 𓁀 𓁁 𓁂 𓁃 𓁄 𓁅 𓁆 𓁇 𓁈 𓁉 𓁊 𓁋 𓁌 𓁍 𓁎 𓁏 𓁐 𓁑 𓀄 𓀅 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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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uniassn · 23 day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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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護法父親(三)家庭教育對修行的重要
以下一位有緣人分享,來文照登:
又到了清明祭祖時節,去年燒化兩箱上海金給自家歷代祖先,今年一直猶豫,是否該再燒化給祖先?考量太頻繁燒給祖先,會養成祖先不知愛惜、隨意揮霍的習性。
因環保意識,家父原想不要燒化太多上海金給祖先,但最後我們還是決定請示佛菩薩:「祖先是否需要上海金?」蒙佛菩薩慈悲開示:「祖先表示不需要。祂們都很節儉。」對此開示結果,我不覺莞爾一笑,心中感恩祖先的節儉,因為祂們的節儉,讓我的荷包也隨之節約,可把燒上海金的時間,移做幫助精舍其他的渡眾業務。
回家後與家父聊到此事,家父告訴我家族的歷史:「當初我們的祖先,從閩南初到台灣開墾時,據說因挖到一批地下黃金而發跡。從此生意越做越大,地越買越多,成為當地的大地主,也開始重視子孫的教育。祖先中,有一對兄弟同時中了『文舉人』與『武舉人』,富裕了好幾代!直到日治時期,你祖父為了供應二弟去日本學醫,才一直賣地,好幾年下��,地賣得差不多,家族的財力也所剩無幾。」
這段歷史不免讓我感嘆,果然「大富由天,小富由儉」。尤其在法令不齊全、幾乎無人管治的清朝時期,能挖到黃金而致富,需要多大的福報啊!但也不禁讓我敬佩這群祖先們,生前過著富裕且榮華富貴的上層生活,死後到了靈界,卻依然保持「節約」的習性,真是不容易。反思自己,如果我有權有勢,是否依然能如他們般,做到不迷失心性、不偏離正道?
藉由請示,我的祖先又給我跟家父上了一堂寶貴的修行課。最後,與家父一同的心得結論便是:「人生不論在靈界或地上,都要好好修持自己的心,不能偏離正道,要堅持做一個善良的好人,善護念,學習祖先們的自律、自持。」
最近陪家父泡茶聊天時,他老人家總是非常專注聽我分享精舍的案例,與佛菩薩教導我們的智慧之語。有一天我邀他去精舍幫忙燒上海金,他表示非常樂意。真心感恩佛菩薩多年來的暗助,讓家父在晚年順利走回佛陀的佛法道路上。曾請示精舍佛菩薩:「今生家父可以回到淨土嗎?」蒙佛菩薩慈悲開示:「可以。」
佛菩薩曾開示,我今生是來報答家父養育疼愛之恩,努力至今,最後幸而得遇精舍,在阿伯師兄無私的幫助下,才讓我得償夙願,報家父養育栽培之恩。試想,如若沒有精舍、沒有阿伯師兄,我跟家父將繼續在這人間無盡地輪迴,再度迷失。特以此文代家父向精舍的佛菩薩與眾師兄、師姊們,致上最深、最深的敬意與謝意。南無本師釋迦牟尼佛。南無觀世音菩薩。南無阿彌陀佛。
(分享完畢)
家風是指一個家族世傳的作風習慣或傳統典範。您曾思考過自家的家風如何嗎?有緣人因為清明祭祖而請示佛菩薩:「祖先是否需要上海金?」意外得知祖輩的家風,即使死後到了靈界,也依然保持「節約」的習性,因而感悟要學習祖先們的自律、自持,才能不背離正道。
一個家庭若有好的祖德,就能產生好的家風,好的家風和家教,又能產生好的後代子孫,好祖德會庇蔭子孫,讓家族代代興盛,產生正向循環。反之,壞的祖德會形成壞的家風,且壞祖德容易讓後代翻不了身,空有抱負難伸展,後代沒有好的發展,就會衰敗,更慘的甚至會倒房,香火斷絕,所以品德對個人乃至家庭都極為重要。
品德的塑造與家庭教育有極大的關係,因為孩子從小就跟著雙親長輩,學習怎麼待人處事。家長日常生活如何奉行佛法,身教、言教、一言一行,孩子都會用眼睛看著,耳朵聽著,全都刻入阿賴耶識中,長期影響其價值觀與行為,因此良好的家庭教育和家風著實重要。反之,若家教不好,上樑不正下樑歪,後代不學好,又沒有祖德庇佑,就會慘上加慘。
淨空法師建議家長可以讓孩子背誦《弟子規》,自小學習如何遵守行為規範,或者唸《六祖壇經》,不只可以瞭解六祖惠能的一生,還能學到六祖落實佛法的具體思考模式與作法,只要用心學習與落實,就能塑造良好家風。
每個人會出生在什麼家庭,都是累世因果業報綜合下來的結果。雖然大家都羨慕出生就握有一手好牌的人,但我們無法自行決定會出生在怎樣的家庭,甚至可能因為各種靈性安排的磨練和業力討報,而出生在貧困、祖德不佳的家庭。
可是,即使您沒能天生握有一手好牌,也不用沮喪或氣餒,因為有佛法就有辦法,只要您日日誦經,就能學習到佛陀的智慧。懂得修行,自我約束,遵守戒律,做對的事,且透過「因果債,功德還」銷除業障,就能轉變人生航道,從原來的惡運翻身。
此外,您也可以從自身做起,為下一代樹立良好的家風與家教,建立佛化家庭。《阿伯的話—現場開示精華節錄》:「小孩是國家未來的希望,也是家庭未來的寄託,把小孩教養好,是每個父母一生中最重要的功課。」、「栽培孩子要用心;教育是最重要的,小孩成長只有一次機會,要把孩子教育好,要好好栽培,讓小孩能對國家社會有貢獻,日後做社會的中堅份子。」
有緣人就是在祖先和父母良好的家風與家教下,學習到節儉、孝順、感恩等等諸多美德,得以與我們分享家庭教育的重要。所以說,祖德,可以代代相傳,而佛法,正是那個值得傳給下一代的傳家寶。
祝福各位以佛教為家教,以佛法立家風,勤修戒定慧,熄滅貪嗔癡,諸惡莫作,眾善奉行,將菩提智慧在家族內外發揚光大,影響周遭親朋好友,幫助更多人���識因果業報,共同努力化解業障、提升心性。大家一起好,世界會更好。南無大慈大悲觀世音菩薩摩訶薩。
南無本師釋迦牟尼佛
南無藥師琉璃光如來
南無阿彌陀佛
南無大悲觀世音菩薩
南無大願地藏王菩薩
南無韋馱菩薩
南無伽藍菩薩
南無十方一切諸佛菩薩摩訶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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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rvardwang · 7 month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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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北模範母親表揚大會人名錄20240521
今年度新北模範母親表揚大會昨20240420(廿)日登場,新北市長侯友宜向得獎五十五位模範母親獻上祝福,侯感性表示,「愛要及時!
新北模範母親五十五位代表包括:賴劉清玉、李碧霞、謝陳卻、林腰、顏雙盆、陳玉女(坪林區)、蔡廖寶珠、陳盧春美、吳好、羅白富子、楊蕊華、陳玉女(烏來區)、鄭足、劉郭阿美、魏高美玉、陳許妹、謝欣穎、李家華、陳美均、謝張秀足、錢笑、李奉春、游黃彩霞、陳美雲、黃許美女、林王寶、張玉玲、鄭夙真、曾春菊、林月霞(林口區)、鄭林阿春、王湘汝、陳張碧珠、陳鳳英、洪水金、謝仁妹、周林富秀、陳廖澄枝、周陳曼玉、王麗華、林惠芬、李中偉、賴王阿幼、林劉度妹、劉國梅、葉雪勤、張寶菊、楊碧桃、蔡錦貴、林芳竹、黃齡瑩、劉實、林月霞(板橋區)、王冠陵及徐梅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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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uriwangfingermedia · 11 month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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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竹市表揚模範父親 蔡東宏 家庭事業兼顧 實至名歸
【記者黃誌寬/新竹報導】新竹市3日於玄奘大學舉辦模範父親表揚,共有176位父親上台受獎,代理市長邱臣遠感謝爸爸們平時照顧家庭不辭辛勞的付出,也預祝大家父親節快樂!上百位模範父親之中,由新竹濟陽柯蔡宗親會推薦的蔡東宏身分較特殊,他是大新竹營建業先鋒,也是公益老兵,在賢內助朱孝弘強力後援下,事業與家庭都經營得有聲有色,已經當阿公的他,跟著93歲母親同住,長子繼承營建DNA,二子是外貿尖兵,在菲律賓拓展台菲,四代同堂,一家和樂,榮膺113年新竹市模範父親,實至名歸。 今年竹市176位模範父親中,有4位已經高齡90歲以上,80歲以上的也有15位,邱臣遠相信每一位模範父親及家人都充滿喜悅的心情,與大家分享這榮耀的一刻。 「如果母親是孕育生命的海洋跟土壤,父親就是帶領生命最重要的太陽跟靠山」邱臣遠說,父親在小孩子的成長過程中扮演非常重要的角色,總是默默地為家庭的付出,自己身為三寶爸,每當遇到困難挫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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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icagochinesenews · 1 year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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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俠行天下每日評論/ 0511 母親節迎來國際社區之模範母親 /美南新聞集團董事長李蔚華】
母親節迎來國際社區之模範母親 為了慶祝母親節, 美南新聞集團和環球第一銀行共同舉辦表揚國際母親節活動,特別遴選數位来自非裔 、亞裔及各族裔之媽媽們在美南電視環球劇場表彰她們對社會及家庭之貢獻。 Continue reading 【大俠行天下每日評論/ 0511 母親節迎來國際社區之模範母親 /美南新聞集團董事長李蔚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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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督教會歌曲《當你的心向神打開的時候》【詩歌M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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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能神經典話語 《揭示道成肉身奥秘的話語》 選段199-200 199 雖然神道成肉身外表與人一模一樣,也學人的知識,也講人的語言,甚至有時候也用人的方式或引用人��説法去表達他的意思,但是他看待人類與看待事情的實質與敗壞的人類是絶對不一樣的,而且他所站的角度與高度是任何一個敗壞的人類所不能及的,因為神是真理,他所穿戴的肉身同樣具備神自己的實質,他的心思與他的人性所發表出來的同樣都是真理。對敗壞的人類來説,肉身所發表的都是真理的供應,也是生命的供應,這些供應不是只針對某一個人,而是針對全人類。對于任何一個敗壞的人來説,他心裏能容納的只有與自己相關的那幾個人,他所關心的所牽挂的人也只有那麽幾個,灾難臨到他先想到自己家的孩子、自己的愛人或自己的父母,比較「博愛」的人頂多想想某一個親戚或者某一個不錯的朋友,他會想到更多嗎?永遠都不會!因為人畢竟是人,人只能站在人的角度與人的高度來看待一切,而神所道成的肉身與敗壞的人類就完全不同了,無論神道成的這個肉身多麽普通、多麽正常、多麽卑微,甚至人多麽看不起,而他的心思與他對人類的態度是任何一個人都不具備也是模仿不了的,他永遠都是站在神性的角度上,站在造物主的高度上來觀察着人類,以神的實質、以神的心態來看待人類,他絶對不會以一個普通人的高度,以一個敗壞的人的角度來看待人類。人看人類是用人的眼光,以人的知識、人的規條、人的學説等等作為衡量標準,這個範圍是人肉眼能看得見的範圍,是敗壞人類能够得上的範圍;神看人類是用神的眼光、以神的實質、神的所有所是為衡量標準,這個範圍是人看不見的範圍,這就是神所道成的肉身與敗壞的人類截然不同的地方。這個不同是因着各自的實質决定的,而正是實質的不同决定了各自的身份與地位,也决定了各自看待事物的角度與高度。
��—《話・卷二 關于認識神・神的作工、神的性情與神自己 三》
200 你是否經歷過社會的事,在你的家庭中你到底是怎麽生活的、如何經歷的,都能在你的發表中看出來,而神道成肉身的作工中你就看不出他到底有没有社會閲歷。他對人的本質瞭如指掌,各類人的各類作法他都能揭示出來,對人的敗壞性情、悖逆行為他更能揭示出來,不在世人中生活但却知凡人的本性與世人的所有敗壞,這是他的所是。他雖未處世,但却曉得處世的條條框框,因他對人的本性都已測透。他能知道人眼看不見、耳聽不見的靈的作工,或今天或以往的他都知曉,在這裏包含着并非是處世哲學的智慧與人難測的奇妙,這是他的所是,向人公開又向人隱秘,他發表的并不是一個超凡的人的所是,而是靈原有的屬性、原有的所是。他并非周游列國但却知天下事;接觸的是一些無知識、無見識的「類人猿」,但却發表出高于知識、高于偉人的言論;生活在一群并没有人性,不懂人性常規、人性生活的痴呆麻木的人中間,却能要求人類活出正常人性,同時也揭示了人類卑鄙、低賤的人性。這都是他的所是,都是他高于任何一個屬血氣的人的所是。對于他來説,勿須多此一舉經歷複雜、繁瑣而又骯髒的社會生活就足可作他該作的工作,足可將敗壞人類的本質揭示得淋漓盡致。骯髒的社會生活并不能「造就」他的肉身,他作工、説話僅是揭示人的悖逆,并不是供應給人處世的經驗、教訓,他供應人生命勿須調查社會,也不須調查人的家庭。揭示審判人并非是他發表自己肉身的經歷,而是他早知人的悖逆、恨惡人類的敗壞之後才揭示人的不義,他作的工作都是在向人公開他的性情,發表他的所是,這工作只有他自己才能作到,并非是屬血氣的人能够達到的。
——《話・卷一 神的顯現與作工・神的作工與人的作工》 https://reurl.cc/VzpAdY 基督教會歌曲《當你的心向神打開的時候》【詩歌MV】 https://reurl.cc/6vV106
✝📖惟有你們是被揀選的族類,是有君尊的祭司,是聖潔的國度,是屬神的子民,要叫你們宣揚那召你們出黑暗、入奇妙光明者的美德。(彼前2:9) 🌾🌾生命靈糧:「作為一個正常的人來説,作為一個追求愛神的人來説,進入國度做子民就是你們的真實前途,是最有價值、最有意義的人生,誰也比不上你們有福氣。為什麽這樣説呢?因為不信神的人都是為肉體活着,為撒但活着,你們今天是為神活着,是為遵行神的旨意而活着,所以説你們的人生是最有意義的人生。只有這班被神揀選的人才能活出最有意義的人生,其餘在世上的任何一個人也不能活出像你們這樣有價值、有意義的人生。因着神的揀選,因着神的高抬,更因着神的愛,你們摸着了真正的人生,知道怎樣活着最有價值,并不是你們追求得好,乃是神的恩待,是神開啓了你們的靈眼,是神的靈感動了你們的心,使你們有幸來到他面前,如果神的靈不開啓你們,你們看不見神的可愛之處,也不可能去愛神,完全是因着神的靈感動了人的心,使人的心都歸向神。」 💞親愛的主内弟兄姊妹,如果您有需要代禱的事項,或者信仰上的交流,歡迎點擊信息按鈕與我們聯繫。😊願神祝福您和您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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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arntoloveyourselfsam · 2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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忿恨的囚徒
一直以來對於憤怒都非常好奇,為什麼有些人不准我生氣?為什麼我的家人這麼容易生氣?以前父母親爭執時,生氣著指責對方,暴跳如雷,大家只能這樣過日子,沒有其他辦法?對於更大規模國與國之間的戰爭、種族屠殺,為何人性可以仇恨、冷血至此?
一個容易生氣的人會對輕微的怠慢或不便大為光火,並想要重重懲罰冒犯者,但與受到的待遇相較之下,他的怒氣不成比例地高。(原來客人會覺得所謂的怠慢是把他們視為無名小卒,被輕視、受委屈會產生憤怒。)
人對自己和他人的期望與要求—應該的專制 (tyranny of the should),認識這些指示和命令很重要,因為嚴格的期望或強迫規範他人行為,必然會導致失望和沮喪。我們認為自己有權受到公平、誠實和友善的對待,他人應該適時察覺我們的需求和感受。所謂的「應該」是對害怕不被認可或無能自我形象的一種補償。
攻擊者將自己視為無辜的受害者,對自己有正面偏見,對對手有負面偏見,通常把他們視為敵人。配偶對分居丈夫的看法、激進分子對少數民族或小眾宗教的看法,以及士兵對從塔樓向他開槍的狙擊手所抱持的看法,它們之間的相似性很高。
我們都在自我的地牢中服無期徒刑。--西里爾.康諾利(不安的墳墓)
她希望我待在家裡陪她,因為她有點感冒。我心想:「如果她為了這點小事就把我留在家裡,那麼發生大事時她又會要求什麼?」 我對他提出請求,但他不願意待在家裡。我心想:「如果他連這點小事都不願意做,那麼真正重要的事發生時,他又願意做什麼?」
前員工有個交往三年、正吵得不可開交的女友,他說:「以前剛交往的時候,覺得她時常迷路好可愛喔,現在覺得這個人怎麼老是迷路,怎麼可以這麼智障?」以往的無能是可愛、是依賴,現在一樣的無能是對他生活的阻礙,是無法接受的缺點。
有暴力傾向的個體與戰鬥中的拳擊手擁有相似信念和認知。對手每個動作都變成威脅,他必須反擊。如果他暫時放鬆警惕,就會遭到決定性一擊。隨著比賽進行,脆弱感和掌控感交替出現。擊中一拳的滿足感勝過挨一拳的痛苦。有暴力傾向的人將整個人生視為一場戰鬥。
人遭受到壓力時,似乎會回復這種原始的二分法思維。憂鬱症(有價值或沒有價值的自我。)焦慮症(安全或危險情況)妄想症(善意或惡意的他人)。
恐怖主義或大屠殺:傷害另一個人的行為本身就會使那個人淪落到非人層次,它強化受害者可隨意犧牲、毫無價值、低人一等的形象。無名受害者被視為可以任意處置,對恐怖份子來說,這些人存在的唯一意義是透過死亡幫助他們完成目標。為了自認為正當的目標,不擇手段。
人道利他主義的重點是人際關係和一視同仁。所有人都是平等的、有價值的。 「家教」:表揚良好行為、講理和解釋多於嚴厲管教、父母表現出關愛的榜樣,以及被教導「對於和自己不同的人抱持自由態度」。
憤怒具有訊息價值,就像疼痛一樣,這是一種提醒人注意威脅的信號或刺激。 以後生氣前,多注意「受傷的感覺」,充分認識到自己的脆弱感。(打破進入憤怒的���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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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anoyukihass · 2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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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盤分析【天秤座-童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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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在天秤> 星座故事中天秤座是正義女神手上那個衡量善惡的秤,因此天秤座的童虎以身為黃金聖鬥士的職責,就是要能分辯善惡(這也是天秤座聖衣配備武器的理由)。但其實更貼切一點來說,天秤座黃金聖鬥士最重要的並不是「分辨」,而是「衡量」(這也是秤,尤其是像天秤這種懸吊式的秤這個器具最主要的功用)。 例如聖域(或所有聖鬥士)之中出現任何不協調的狀態,像是撒卡叛亂那種情況,天秤座聖鬥士就有義務要修正回來。然而辦法並不是只有消滅叛亂的撒卡一途而已,因為這樣做也是破壞平衡的一種(黃金聖鬥士會少一名),所以童虎雖然早就知道雙子座的撒卡叛亂,卻沒有立即出面去拆穿,他不見得像沙加那樣知道撒卡的本質是善良,但他有義務要維持整個聖域的均衡(至少戰力上)。並且從另一個角度上來說,本質邪惡的人是不能穿上黃金聖衣的,所以童虎無需去考慮撒卡的本質是善良還是邪惡。(撒卡能成為黃金聖鬥士表示他本身一定是屬於善良的,然而只要是人都會有負向的一面) 天秤座的人相當追求和諧與平衡,就算自己不一定具備這種協調的能力(這需要後天的訓練),但本能上會以這方面為出發點去思考行事,這也能解釋雅典娜女神讓天秤座聖衣唯一配備武器的理由。但世間的許多事物很難達到完美的平衡,因此也造成了天秤座容易猶豫不決的心態,也就是大家對於天秤座有選擇障礙的印象。 體現在童虎身上就是他雖然早就知道撒卡叛亂,卻遲遲未有行動也沒有明說。而且不只是對於撒卡,他對於不曉得是否真為雅典娜的沙織也一樣。童虎對於撒卡和沙織的立場,與其說是要去分辨他們兩人的善惡真偽,不如說是想從中找出這兩個人能彼此協調共存的方式。
<月亮在雙魚> <月亮在牡羊> 童虎的出生日當天早上4點,月亮有移位的情形,所以不是雙魚座就是牡羊座。 然而代表情緒的月亮,落在黃道最後一宮的雙魚宮,與落在黃道第一宮的牡羊宮,差異是非常大的。不過也幸好這麼大的差異,能很容易判��出童虎的月亮應該是落在哪個星座宮位。 先談談月亮雙魚的特質。處在最後的雙魚宮象徵人生的最後一個階段,也就是年老到臨終之際。在經過許多人生歷鍊之後追求的就是精神及靈性的成長。月亮雙魚的人重視精神層面更甚於物質層面,好比吃個泡麵也要精美的擺盤並點上一根蠟燭那樣的「儀式感」。月亮雙魚的人也有水象星座的感受能力,並且比起天蠍和巨蟹,雙魚的感受能力範圍是更大的,就像大海那麼大。所以月亮雙魚的人都會有一種「先天下之憂而憂」的心態,看見世上的苦難都會像是感同身受一樣的憐憫(但不會像天蠍那麼深刻,也不會像巨蟹那麼悲觀),並希望能夠去幫助那些受難的人。月亮雙魚的人有著殉道教徒般的精神,如果是為了自己的信念而做出犧牲(付出自己的什麼)的話,月亮雙魚的人其實是會很樂於去做的,因為這不只能救贖自己還能救贖他人。 再來談談月亮牡羊的特質。處在首位的牡羊宮象徵人生的第一個階段,也就是誕生到這個世界的嬰幼兒時期。這個時期比起尚未成熟的精神心智,更著重的是生存的本能和基本情感需求,例如餓了就是哭,開心就是笑。所以月亮牡羊的人在情緒反應上很直接,並且比起考慮他人,月亮牡羊更重視自己,要先為了自己才能去為了別人,例如在幫助別人的時候,月亮牡羊本身就是心甘情願的(如果是在不情願的情況下,那不叫幫助,叫做被勒索)。而月亮牡羊也有火象星座的迅速反應力。不過比起行動,情緒上的反應會更快更明顯(行動的話要看火星)。 我個人比較傾向童虎的月亮在牡羊座。除了參考SS本傳對童虎的描寫之外,也參考了ND及LC中童虎年輕時期的描寫(SS本傳中的童虎多半處於年老時期,情緒反應不明確),年輕時代的童虎在想法及行為上,都帶有牡羊座的積極直率風格,這與他的太陽天秤座,需要深思熟慮(也就是選擇障礙現象)的印象有點不太一樣。
<水星在天秤> 水星代表思考及溝通模式。水星天秤的人在想法及語言上很重視和諧,所以水星天秤座的人不只適合從事律師,也很適合作為主持公道的和事佬。水星天秤的人在調解紛爭時,會去考慮雙方的立場,尋找出一個雙方都能接受的解決方式,並且用平和的態度來說服雙方。在人際關係上,水星天秤座的人也很八面玲朧,能夠判斷並迎合對方的喜好(這就是天秤重視和諧的本能),所以水星天秤座的人在人緣方面都不會太差。身為上一代的天秤座聖鬥士童虎,在聖域中他的德高望重不只是因為資深,多半也是因為這種水星天秤所體現出來的東西。 雖然天秤座致力於追求公平公正,但其實天秤座也是個很雙重標準的星座。對於自己本身以外的事情,天秤座或許會顯得很公道。但若是涉及自己本身的話,天秤座所表現出來的,可能就不是外人所想的公道了,因為這個時候天秤座要維護的是對於他自己而言的「公道」。如此一來在外人眼中,這樣的天秤座會給人一種很雙重標準的感覺。不光是水星,只要星盤裡有行星位在天秤座的人(我稱之為帶有天秤因子),都容易有這種雙標現象,尤其是落在天秤宮中行星所代表的領域。雖然只要是人都容易雙標,但因為天秤座一般時候為了平衡,所表現出來給人的公正印象,更容易突顯出天秤座的雙重標準。 案例像是LC外傳中那位天秤座的教皇伊提亞。而水星同樣在天秤的沙加,多少也有類似這種自私雙標的一面(為了維護撒卡而阻止青銅聖鬥士通過處女宮),甚至是月亮疑似在天秤的希歐與撒卡,及金星在天秤的艾奧羅斯。(撒卡雙標的原因不用多說,希歐帶領眾冥金回聖域的理由也可以用雙標的角度來解釋,而艾奧羅斯的雙標就是知道撒卡篡位卻沒有宣揚)
<金星在天蠍> 金星除了代表金錢觀之外也代表感情觀。 雖然除了有樣本的小艾以外, 其它黃金聖鬥士們無法去分析他們金星所處宮位的感情觀。 不過看到童虎的金星在天蠍宮,倒是讓我忍不住笑了出來…… 因為金星在天蠍宮的男性,最能吸引他的就是性感的女性 天蠍宮也代表性,直白一點的說, 金星在天蠍宮的男性 要嘛性能力很強,要嘛性慾旺盛…..
所以大家可以知道,兩百多年來都坐在盧山大瀑布前的童虎, 他的定力有多強了XD (還有另一個人的金星也在天蠍宮 不過那個人我倒是不覺得意外)
<火星在巨蟹> 代表行動力的火星位於內斂且容易情緒化的巨蟹座,內斂這部份在年老形態,被稱作「老師」時的童虎身上顯現得比較多,當然這種狀況下的童虎老師經常處於昏睡不動的狀態,所以不常有什麼行動。倒是對於在紫龍的教育上,可能會表現出巨蟹座特質的一種慈母心態。一般來說在中國文化習俗上,「師父」既然被稱為「父」,隱喻的也是一種嚴父形象,教育徒弟時就像父親教育兒子一樣是很兇的。師父管教徒弟時動不動就會打人,這種中式文化我們都很清楚(大家沒遇過也都有看過),然而從紫龍對童虎敬重的態度,以及身為孤兒的五小強中,紫龍卻是長大後性格最沒走偏的一個(瞬例外因為個性使然),我想童虎在教育紫龍時,雖然也很嚴格卻不嚴厲,並且像慈母一樣給予年幼的紫龍很多關懷,才使紫龍長大後,不像星矢那麼莽撞,不像冰河那麼孤僻,更不像一輝那樣憤世。還有,其實紫龍也會耍任性,而且他任性時的對象幾乎都是童虎(老師我要違背您的教誨了…之類),像不像一種對著慈母任性撒嬌的模樣? 至於情緒化行為的顯現,就是年輕時期的童虎了。這部份要對照LC及ND中的年輕時代,SS中剝蛋殼之後的年輕形態就不太準,雖然身體恢復為18歲但心智並未跟著退化,至少不會像LC及ND中的18歲那樣容易情緒化。不過面對復活回來的希歐,童虎倒是有一些滿符合巨蟹座念舊特質的行為。
<木星在雙魚> 木星代表人生觀及理想,落在最具有感受力及對世人富有同情心的雙魚宮,這樣的人很容易顯現出一種像聖母般憂懷世間的觀念,坦白說是非常適合做教皇的星盤。不過童虎的木星雖然位於雙魚宮,卻是木星逆行期,這會讓童虎即使抱著憂懷天下的心,卻容易自我懷疑。例如他想救世,卻會懷疑自己是否有那個能力救世(再加上本來就容易猶豫不決的天秤因子)。木星逆行在雙魚座其實很難說不是好事,因為雙魚座的另一種特質就是無邊際,就像雙魚座的人做著幻想的夢可以無邊際到完全不切實際。木星在雙魚宮的人在其它人眼裡,彷彿天生就是個好人,好到沒有界限就變成了爛好人,這對當事人來說不見得是件好事(容易被利用)。所以在雙魚宮逆行的木星,會讓當事人至少保有一點實際的理智(剎車作用)。本傳中童虎的戲份很少,這方面的案例比較看不出來。但當我看到童虎的木星位於雙魚宮時,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童虎很適合做教皇,但也有可能會變成像伊提亞那樣的教皇。(如果木星不是逆行的話,可能性更大)。所以若童虎要成為教皇的話,身邊協助他的人必須要慎選一下。
<土星在魔羯> 土星代表責任感,壓力來源及考驗。魔羯座則是十二星座裡最務實的星座。這跟童虎的木星在雙魚宮組合起來是非常不錯的配置,可以說像是被星星眷顧著一樣(木星是雙魚座守護星,土星是魔羯座守護星)。土星所在的宮位,會讓當事人在那個宮位的領域上,感到沉重的責任感與壓力。然而魔羯宮本身就代表責任,所以即使覺得再怎麼有壓力,對當事人來說都是很正常的,應該的,不會因為壓力太大而崩潰。 兩百多年漫長的時間裡,木星在雙魚宮的童虎會很容易想太多(幸好大部份時間都在昏睡),但土星在魔羯宮也讓童虎有堅軔的耐性,從容地渡過這麼漫長的歲月。而且魔羯座也跟「權威」有關,不論是服從權威,或是努力讓自己成為權威。坐在瀑布前資深又德高望重的老師,自��就像是一種權威。剝完蛋殼回到十八歲樣子的時候,也很容易看見他所帶有的那種權威感(黃金組隊長)。很可惜冥界篇中童虎的戲份太少,這個拿來創作的話是個不錯的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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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usicalhiddlestoner · 5 years ago
Text
[義仁] Reflets dans l'eau (Combeferre/Enjolras)
這裡是撤離老墳���的抖森的學妹
搬篇短篇試試水
[義仁] Reflets dans l'eau
 退役軍醫C/冬兵(???)E,應該算無差 戰損+哭唧唧的領袖好好搞
總之是個奇怪的盾冬(?味兒二戰AU,領袖真的很適合軍人設定,但是如果角色反轉了呢?
也繼續搞音樂家ABC
說是義仁其實也打了點ER雙C擦邊球,不適者請自行避雷
自殘畫面預警。本來是想要寫個BE的可是薏仁這麼冷就還是別了吧
照慣例可全文搭配拉威爾G大調鋼琴協奏曲第二樂章食用
也可以單獨收聽個別節點自帶的BGM
  1.
Sergei Rachmaninov- Elegy in E-Flat Minor, Op. 3 No. 1
  1946年5月8日。
 醫學生聚集在教授休息室聆聽無線電收音機轉播的審判結果。他們最關注的名字有三人被判決死刑,最後一人終身監禁。
「整整一年過去,」若李說,「我還不能完全相信我們又在巴黎,試圖重新讀進中級解剖學課本。領袖這兩天怎麼樣?」
「也許他很快就要想起格朗泰爾了。」公白飛說。
回國後若李被困在綿延不斷的憂傷。它不叫人在自己的房間痛苦地嚎啕,也不入侵夢境,卻徘徊在空氣裡消散不去。這低落的情緒趕也趕不走,被它纏住的患者只能學習與其和平共處。
「我確信這也是一種戰後的心理疾病。」若李又說,「最好注意下領袖,公白飛,我擔心他在找回自己的途中也患上這個討厭的毛病。」
「回你住處去,若李,」公白飛則說,「回去試著多睡會,你蒼白的像患貧血。」
這是個依然有效的恐嚇,即便若李自己與公白飛同樣清楚他不過是花了過多時間在解剖室悶頭研究而缺乏適量的陽光照射。回巴黎後若李換了個新住處,他回去的路上總會經過拉雪茲神父公墓,他也總會付幾個硬幣給賣花女,把花束等量分配後擺在幾座尚且光亮的墓碑��。
公白飛找出他身上的幾個硬幣交給若李,「幫我給大伙兒問好。」
「也幫我給安灼拉問好。」若李說。
 回巴黎後公白飛被招回醫學院給一年級新生講課,他想在醫院繼續實習的計畫暫時被擱置了。起先公白飛上課經常上的提心吊膽,但是安灼拉回到巴黎後的表現很平靜,除了那幾次他才進門便看見滿桌滿牆腥紅的污跡,而安灼拉拽著手腕,或肩膀,或小腿,刮鬍刀片或什麼尖利的物品掉在他手邊的血塘子。戰爭結束一年了,安灼拉還在戰場。公白飛感覺有股從戰俘營帶回來的陰霾正在與陰霾底下奮力掙扎的安灼拉相互消耗。他怨恨、疼痛、怒不可遏、孤獨,畏懼,甚至恐慌,這是戰爭對安灼拉做的,是戰爭對他們所有人做的。不論原因有多正當,不論發動戰爭有多必要,戰爭本身即是罪惡[1]。戰爭帶走鮮活燦爛的生命,留下來的即使活著也大多在苟且偷生裡學習憎恨。
公白飛在巴黎的住處幸運地被沒有被轟炸摧毀。巴黎在重建,她是座堅強的城市,她見證歷史、見證人類救贖自己,也見證奇蹟。巴黎是他們的家鄉。
安灼拉捧著相框仔細端詳相片裡的青年們。公白飛掛好外套,找了個地方放書,循著物品被移動的聲響來到書房,安灼拉就在這裡;看見公白飛讓他露出片刻的迷惘,接著很快認出他。這是個進展。公白飛也沒有時間學習憎恨,他有各種意義上都更重要的任務得完成。
他用手指尖輕敲相框,說,「這是你。這是我。這是格朗泰爾。」
安灼拉找到另一個他瞧得出是誰的面孔,相片裡青年都才剛領到新制服,在攝像機前勾肩搭背。他瞧著那張臉上明亮的大笑,遲疑著拼湊出那個名字。
「這是古費拉克?」他問。
公白飛忍受著又一次滾進他喉嚨的火球,說,「是的。這是古費拉克。」
下一秒安灼拉粗魯地把相框摜回書架,背過身走向窗戶。書桌上早就沒有任何物品,抽屜也都上了鎖,自從幾週前安灼拉又在抽屜裡尋到削筆刀,公白飛找來鎖匠,給他這間屋子所有的抽屜配上鎖匙。安灼拉稍微清醒後同意他的決定,所以昨天公白飛回家時看見的是安灼拉坐在浴室,臉上又給刮出新傷,血絲和著還沒有乾的淚痕,他的手指關節全是瘀青和血,玻璃鏡的渣子如雪片撒���磁磚地面。
書房的窗子是這間屋裡最大的,他們離開巴黎前也經常聚集在這裡談論整個世界。窗簾長期拉開,陽光經常把公白飛的木頭書桌曬的暖烘烘的,陽光也照在安灼拉有些蓬亂的頭髮,他沐浴在晚春潔淨的陽光,卻仍舊被困在黑暗。普通醫院會把這個狀態判定為極度不穩定,在公白飛看來已經是夠好的了。某個程度上安灼拉已經戰勝陰霾-他不讓那些被強加給他的怨恨傷害旁人,因此只能傷害自己。
「您這是在浪費時間,」他說。
「你。」公白飛說。
「我連我自己都認不出來。」安灼拉回頭來看公白飛,他的眼神熱烈的像火,曾經那把火是他們對未來的希望,是他們對祖國的熱忱。公白飛望著他,安灼拉眼睛裡的火焰被痛苦取代。他恨上了世界,也恨他自己。
「你認得古費拉克了。」公白飛說,「他會很高興的。」
安灼拉反唇相譏,怨恨且惡毒,「不,他死了。他什麼都感覺不到。」
「你卻還感覺的到,」公白飛說,「我也還感覺的到。你怎麼不來攻擊我呢?」
在特定情況,公白飛甚至會適度允許安灼拉拿他自己去撞什麼東西,但是今天不行。他逮住安灼拉的手腕,他最好的朋友沒有屈服,至少他放下拳頭。兩秒鐘前他又要拿他自己的手去打水泥牆。
「我不是你最好的朋友,」安灼拉說,「你認識的那個人也早就死了。你最好在我決定攻擊甚至打死你之前離開。」
公白飛冷靜地問,「為什麼不?」
沒有遲疑的安灼拉說,「因為你也是我的[2]-」
那個f音起始的字沒有被順利說出來。公白飛在安灼拉身上看見治療失憶症的問答法的可行性:安灼拉滯在當場,他劇烈地顫抖,像是他腦海裡的兩個聲音正在殊死決鬥。上前線前,他們穿著制服,在謬尚激動地談論這些問題。那是最後一次朋友們所有人都在謬尚。同胞就是他們的兄弟,部分罕見的友誼或許比兄弟的血緣更能信賴。當兄弟被迫站上與他們對立的另一條線,他們又應當採取什麼態度?
公白飛伸出手等著,安灼拉扶著灰色的牆猶豫半晌,最終露出做出重大決定的表情。他給出他的信任。
公白飛握住他的手。若李曾經因為這個舉動被誤傷,他沒有防備地去碰安灼拉,被他反手一搡掀翻,護士也被若李撞倒,她托盤上的藥瓶挨個跌碎。那時所有人都認為安灼拉不再有希望,公白飛沒死心。也是在那天,他想起那個其他軍醫沒有想到的詞,這個詞成了他們的安全關鍵字。它擁有某種有絕對的力量將安灼拉從混沌喚醒,那些極短暫的時間裡,他又是他本來的模樣。公白飛把這個發現告訴若李,他們證明了安灼拉不僅有希望,並且是充滿希望-他想要回家。
他們只需要時間。
公白飛握住安灼拉的手,他低著頭,抖得厲害。安灼拉身上佈滿已經很難褪除的痕跡,可今天清早公白飛分明聽見他溜出臥室摸進書房來彈鋼琴,單手單音彈出那支最早喚醒他的旋律。公白飛試著再往前一步,安灼拉還是沒有屈服。他被困在混亂的思緒裡掙扎不休,清洗不乾淨的記憶正在與那些使安灼拉仍舊是安灼拉的記憶相互抵制。與此同時,他接受了這個不成形的擁抱。他全身灼燙。
「公民,」公白飛用極輕也極堅定的聲音問他,「告訴我,你感覺到什麼?」
 2.
Ludwig van Beethovan- Sonata for Violin and Piano No.5 in F major, op.24:2. Adagio Molto Espress
  戰爭後的重建工作也揭發不少真相。自命是科學家的納粹軍官在紐倫堡審判上說明實情,人民也就原諒了安灼拉。至少大部分的人民都原諒他。盟軍將領收到數量驚人的信件,被他幫助過的士兵來信拼湊出更多事實卻也不無誇大的成份。取得寄件者同意的信函被公布在報上,若李拿那些報紙墊實驗室的桌腳。公白飛自己也有信要寫,他定期寫信給安灼拉居住在南方的父母報告他的情況;他們寄來幾張新的唱片,公白飛拿起其中一張放上唱機,安灼拉端著相框試圖認出相片裡頭有誰,唱機裡的小提琴就著鋼琴演奏流動如河水的行板,這段音樂使安灼拉從公白飛手上奪過唱片盒,期待著什麼似地盯住紙盒上印刷的德文標示。
「我在哪裡聽過這支曲子。」安灼拉說。
公白飛知道他就要再想起一件往事了。
「是的。」他微笑著回答。
 “ABC的朋友們”曾經是同盟國軍隊裡名聲最響亮的工作分隊,十字軍行動(Operation Crusader)成功有他們的一份功勞。他們紀律嚴明,配合度好的異常,原因無他,他們原先就是朋友,隨著時間推進也逐漸成為真正的兄弟。從1942年下半葉開始,盟軍把ABC的朋友們定位為特殊部隊,專門執行奇襲、援救、破壞埋伏等工作,他們也執行過幾樁暗殺敵軍地區主將的任務。他們為盟軍���行過十八件敵營偵查,三十二件救援戰俘的行動。安灼拉是他們的隊長,這是種遵循慣例的模式,還在巴黎的時節,安灼拉就是領袖。公白飛以醫官的身分擔任副隊長,格訪泰爾負責駕駛汗馬車或坦克載他們衝進敵陣,古費拉克負責偵測爆裂物。其他人各有所長,例如巴阿雷很能近身格鬥、馬呂斯破譯部隊竊聽來的情報,弗以伊甚至能假扮成納粹兵潛入德軍竊取第一手消息。在某個ABC紮營於森林,依靠斜坡的陰影作掩護的黑夜,熱安在細心維持著小且不滅的柴火旁談論起近代歷史,話題很快地蔓延開,安灼拉不得不數次厲聲讓朋友們放低音量。格朗泰爾用火上烤熱的瑞士刀切開僅剩的黃油,讓每個人挖一塊去給他們的豆子罐頭添添味道。
熱安又說,「剛才,我有個瞬間的錯覺,我們這不是在同德國打仗,是在六月革命的街壘下等待天亮。」
「嚮導,」古費拉克說,「給我們說些有意思的故事吧。」
「小聲些。」安灼拉提醒他們,他的目光也充滿期待地定格在公白飛身上。那個深夜,他們熄滅柴火,頂著寒冷的夜露,在黑暗裡清楚看見彼此。公白飛給朋友們說起維吉爾、中世紀的宗教音樂、農事詩,詩歌的話題取代革命延續到下半夜,直到安灼拉不得不出聲提醒他們爭取時間休息。
「古費拉克,你跟我一起看哨。」他說。
古費拉克就著月光挪動他扔在地上當坐墊的外套,換了個視野更好的位置,面向森林。
「我知道現在提他會給你們斃了,不過-」格朗泰爾笑著說道,「如果你們現在都在腦子裡給自己奏安眠曲,我祝這些音符長翅膀,帶你們在夢裡飛過恆河邊上,去到世上最美的地方[3],對我來說,那裡必定有喝不完的白蘭���。」
「大R,海涅是猶太人。」熱安說。
格朗泰爾諷刺兮兮,「一個德國的猶太人。如果他現在給關押在集中營,恐怕我們倆得申請個特別任務去炸掉奧斯威辛。」
「住口,格朗泰爾,」安灼拉說,「睡覺。現在。」
古費拉克在竊笑。他就坐在公白飛左邊,公白飛也半坐著,警覺以及他正在盤算的細節讓他保持一定程度的清醒。那是場救援盟軍戰俘的行動,弗以伊偵查過後帶回來的地理信息比他們原有的更複雜,計畫全盤改變,他們幾個身上帶的地圖都已經給塗畫的看不出原型。
「至少想辦法睡著。」古費拉克湊在公白飛���邊說。
「我在試呢。」公白飛回答。安灼拉在離他們不遠的草地,伸手將不怎麼安分的格朗泰爾打平在草地。
古費拉克在安灼拉轉過來低聲訓斥他的前一秒,飛快地吻在公白飛的鬢角。這是古費拉克表達他的感情的方式,整個ABC都給他吻過,安灼拉也沒有倖免。那時他們剛結束十字軍行動,從北非回到法國北部戰線。巴黎就在一趟火車之外的遠處,幾乎等於他們回家了。
不過他們沒有回巴黎,而是留在軍隊。ABC的名聲隨著十字軍行動的成功傳播,女酒保拿出她們收藏起來當救急藥品的伏特加。酒吧裡還有其他盟軍成員,目睹這樁事的人幾乎瘋狂,安灼拉揉揉他給古費拉克逮著啃的臉頰,躲到公白飛背後,對於他自己揚起的嘴角出賣他的事實並不理睬。格朗泰爾見狀抬腿去踹古費拉克,熱安當場做出頌詩紀錄這歷史性的瞬間。公白飛試著拉開還要去追安灼拉的古費拉克,他一回頭猝不及防也啃了把公白飛的顴骨。軍隊的酒吧有鋼琴,音色糟透了卻是當時他們能得到的最好的。古費拉克就像在謬尚那樣,喝上兩杯過過癮,然後把酒杯擱在鋼琴的角,坐下來開始彈奏德彪西。
格朗泰爾兩手各摟著若李和博須埃,安灼拉趁他沒注意偷走伏特加酒瓶塞回女酒保手裡。公白飛在隨身攜帶的地圖背面用鉛筆憑記憶畫蠶蛾,古費拉克彈琴時,巴黎就被他的音符潑灑在軍隊酒吧了,鬧哄哄的酒吧安靜下來聽那支《水中倒影》。塞納河面的巴黎鐵塔倒影是銅銀色,午後的公園經常有穿戴漂亮的少女陪伴她父親出門散步;馬呂斯在公園認識了他的珂賽特。大學課室敞開的木板門釘著考試公告,維吉尼花園開滿了睡蓮,圓形的葉片連同生著芽蟲的花緊貼水面,乍看也彷彿逆著方向生長到水下。謬尚咖啡館的玻璃窗總是被擦的發亮,光芒在咖啡杯或酒杯裡朝ABC的朋友們眨眼睛。星期天的下午三點整,巴黎聖母院的鐘聲經常打斷熱烈的爭辯。
戰爭時盟軍不成文禁止演奏或聆聽德語區作品。這項規則在ABC內部不適用,弗以伊率先提出音樂不應該被政治意識影響,格朗泰爾直接無視這陣風氣,針對海因里希‧海涅和菲力克斯‧門德爾松的民族認同問題發表大篇宣言,如果有人拿紙筆記錄下他講的話,恐怕可以寫成整三大頁。
「猶太人可說是地球上最了不起的民族,法��西人發明共和國,可猶太人發明了雅歌和上帝!」格朗泰爾在大庭廣眾下嚷嚷,「海涅!啊!海涅,他的妙筆能使莫斯科的凍土開出鮮花,啊,那是甜美的罌粟,朋友們,我們來品嘗愛情與寧靜,安灼拉,給我們一支曲子的時間做個神聖的好夢!」
「R,你太醉了。」巴阿雷說。
熱安狂熱樂迷似地給安灼拉鼓掌,馬呂斯很快加入催促安灼拉的行列。格朗泰爾醉的走不穩路,給他起了外號的軍隊的女酒保同樣為格朗泰爾保管他的小提琴,酒吧里的士兵意識到他們即將聽見的是什麼,跟著古費拉克製造出震耳欲聾的喝采。
「燴兔肉,別告訴我,您把我的寶貝拿去當柴燒啦。」格朗泰爾對女酒保喊道,他杯里的伏特加撒了自己整身。
「去啊。」公白飛對安灼拉說。
安灼拉輕蹙雙眉,「我們不大應該這麼做。」
「這只是音樂,」公白飛笑著說,「而且,至少別讓格朗泰爾失望。」
格朗泰爾端著酒杯去拿他的琴,玻璃杯因此被他放開,旁邊的美國人眼明手快救下杯子卻救不了裡頭的伏特加,整間酒吧全是笑聲。熱安巧妙地用法語為大伙兒全篇朗誦那篇浪漫詩,格朗泰爾湊過來,大半個人壓在安灼拉腦袋上醉醺醺地懇求或者逼迫他。博須埃笑到手指上夾著的香菸都掉了,把他的耐磨長褲燙出一個洞。
最後安灼拉撥開黏在他身上的格朗泰爾,宣布,「行吧。」
古費拉克拍拍桌子,酒吧裡的士兵用同一種語言的同一個詞歡呼,”Bravo!”
那場突發的小演奏會是整個戰爭裡色調最柔和的一筆,戰爭過後也在不經意間幫他們喚醒安灼拉。也許格朗泰爾在看不見的地方幫了忙。格朗泰爾醉的時候反而能鋸出他能給的最好的音色,安灼拉給他彈琴,被月光渲染的恆河就讓他們帶進軍隊酒吧了,紫羅蘭的耳語,玫瑰的傾訴,河水潺潺的流動打碎煙硝,把他們帶回夢境裡的故鄉。後來安灼拉主動又給酒吧裡的同袍演奏另一支曲子,公白飛與古費拉克並肩坐定,熱安率先唱起來,他們都記得那支曲子裡的祈禱詞。
公白飛不相信朗誦經文的形式能夠獲得甚麼禱告效果,他的幾次祈禱獻給他的朋友們,他越過聖經,直接呼請上帝為他的朋友敞開祂的花園,請求祂帶安灼拉回家。
 安灼拉不穩定的情況持續到他們返回巴黎。他也有絕對清醒且試圖重新認識巴黎的時刻,納粹殘留在他腦海裡的聲響就像無線電收音機的雜音,當1942年以前的回憶逐漸占上風,這些雜音就對他發動偷襲。公白飛不記得他上回一睡到天明是什麼時候。安灼拉睡在他住處的客房,公白飛面對他自己的惡夢,更經常在夜裡拿鑰匙開客房的門,從捲成蛹的被單拯救出安灼拉。他的夢境也是無休止的鬥爭。公白飛在囈語裡聽見那些熟悉的名字,他們的朋友的名字;這是希望的象徵,公白飛讓他放棄接受國家計劃性的記憶治療,安灼拉只能靠他自己。夏天來了,氣溫突然增高的夜晚叫巴黎無所適從,公白飛也睡不著。他躺在床上數天花板的裂縫直到凌晨,最後決定起床找書看。離開巴黎前,ABC共同的話題停留在自由主義的新定義,公白飛向安灼拉借來讀的英語書籍還沒有還給他。
安灼拉在噩夢裡嘶聲力竭,公白飛抓起客房鑰匙過去開他的門,跪在地上與安灼拉著實搏鬥了好一陣子。安灼拉被訓練出睡前鎖門的習慣,即使他的敵人擁有無數不靠鑰匙開門的手段。他被夢魘糾纏卻從不對陰霾求饒,半夢半醒之間掙扎的力量大的幾乎迫使公白飛鬆開他。他在夢裡,也許又在對格朗泰爾大喊大叫,那是他們相處融洽之道,安灼拉希望格朗泰爾別信仰他。在夢裡,”自由”和”祖國”最常被高聲提起。公白飛按照標準醫療流程紀錄他聽見的夢囈,只同若李談論這些心理病況,前些天他們推測著或許真正的安灼拉就要回來了。
公白飛費了點勁頭把安灼拉搖醒,把他拖出遍布煙硝的混亂夢境,那場技術上完美成功的救援行動結束於德軍扛著火炮追出戰俘營,通電的柵門警鈴嗡嗡大做,ABC救出百十個盟軍戰俘,安灼拉挨了子彈,他沒法跑的快,留在鐵柵門後頭,把最後離開的同袍推出去,對他們下令,「快走!」
「醒醒。」公白飛說,「安灼拉,你得醒過來。」
他們像剛結束格鬥訓練般渾身是汗,公白飛搖醒他,安灼拉陡然睜眼,夢境裡來不及流的淚水被帶回清醒的世界,他揪著公白飛,雙膝跪地大口喘息,才結點薄痂的手指又給他磨破,衣服上的血痕斑斑點點。
「公白飛,」安灼拉說,「其他人在哪裡?」
那是他的聲音。安灼拉自己的聲音,他急切地詢問戰略問題,公白飛甚至還沒有聽明白他在問的是ABC執行的第一場還是最後一場救援行動。
「傷兵都送走沒有?」安灼拉問,「納粹發現我們了。飛兒,帶上若李快走,格朗泰爾在哪裡?」
「安琪。」公白飛說。
安灼拉的眼神又是他自己了。他的眼睛裡燃燒著熱忱,熾烈的像星火,清澈的像陽光晒化了的雪融入山泉。他不會仇恨,他只愛人民與自由,那就是他的信仰,如詩如歌,如溫柔的天鵝也如展翼的雄鷹,是恆河彼岸不凋的紫羅蘭也是塞納河畔灼灼盛放的玫瑰。
他回來了。
「安琪,」公白飛重複。安灼拉比前幾秒更加困惑,公白飛得向他解釋很多。他與他最好的朋友緊緊相擁,安灼拉不明所以,只管展臂也擁抱他。公白飛希望他們的朋友都看見了。他只給安灼拉說明最重要的一件事,
「戰爭結束了。」
  3.
Franz Schubert- Der Lindenbaum arr. Piano and Cello
「我做了什麼?」安灼拉問。
「你什麼都沒有做。」公白飛說。
安灼拉放下塗鴉著人物肖像的地圖,無眠的夜晚過後他們迎來真正的朝陽,公飛下樓問公寓管理員要來兩杯剛燒好的咖啡。安灼拉回來了,他的戰爭正式結束,剩下要做的是審判與和解。公白飛上樓時聽見他的鋼琴被奏響,安灼拉展開格朗泰爾留給公白飛的地圖,擱在鋼琴譜架,圖紙背面給他畫著ABC的朋友們的半身肖像。
「我殺過多少我們自己的同胞?」他問道。
「那不是你,」公白飛溫和的強調,「當你被奪走你自己的心智而做出對不住人民的事,那樣事就不是你所為。那是納粹德國所做的,你也是受害的一方。[4]安琪,你不需要承擔這些。」
安灼拉沐浴在初夏早晨的陽光,金色的頭髮在陽光下接近白色,側影線條分明,公白飛把咖啡杯放在鋼琴上頂蓋,過去坐在安灼拉身邊。在那個彷彿上輩子的無憂無愁的大學生涯,他們在謬尚,也是緊挨狹窄的咖啡廳角落相偕而坐。安灼拉抬起頭時臉上是濕的,他在做他自己的法官,從德拉古法典尋找佐證的法律。
「你沒有做過任何危害法蘭西人民的事。」公白飛用雙手按在他的肩膀,又說,「沒有人會責怪你。為了我們的朋友,你也必須停止審判你自己。」
「但是我記得那些。」安灼拉說著,眼淚順著他雕像般的臉龐滑下來。
公白飛說,「你付出的夠多了。」
星期天的早晨有彌撒。聖母院的鐘聲喚醒整個巴黎。安灼拉聽見鐘聲,模樣顯得有些無助,公寓管理員在清掃樓梯,用跑調的歌聲哼唱那支原先只在法國境內流傳的祈禱歌。
「瞧,他不是帶你回家了嗎,」公白飛微笑起來,對安灼拉說,「就像她帶他回家一樣。」
 公白飛信仰,但很少祈禱。他知道管理他們公寓樓的老太太會去聖母院給安灼拉點白蠟燭祈禱,她是最先對安灼拉敞開大門的人。
「如果您們想搬走,也請自便,上帝保佑您們,」她對威脅她的其他住戶說,「這個青年為盟軍奉獻的是比他的命還貴重的東西,萬福的瑪利亞,祝福他的靈魂。」
公白飛的決定讓軍方不免有推卸責任的���疑。德軍正式投降前的最後一波地毯式奇襲以敵方首領突然停止襲擊造成的失敗告終,跟在他們首領後頭發動攻擊的德軍還沒有反應過來,盟軍擊中並當場逮捕在槍林彈雨下突然停止前進的納粹特務,扒下面罩,看見一名眼神狂亂的俊美殺神。關於納粹在戰俘裡挑選菁英士兵,進行藥物控制後訓練成特種殺手的謠言被坐實。公白飛在軍隊醫院收到這個消息,他的懷疑也獲得印證。盟軍開始調查1943年後所有北方戰線指揮官離奇的刺殺案,重新檢視幾件德軍地毯式突襲的線索,罪證水落石出,可沒有人敢真的對安灼拉做什麼。被1942年末那場由ABC執行的救援行動救出戰俘營的士兵違反軍紀闖進將領會議室,以舉槍自殺的威脅成功阻止盟軍將領對安灼拉做出任何判決。
 公白飛是那場意義重大的鬧劇發生的隔天才從馬呂斯那兒聽來這樁事。近百名操著不同語言的士兵在將領會議室外整齊劃一拿上膛的手槍抵在自己太陽穴威脅他們長官,馬呂斯被喊去維持秩序的同時,公白飛在軍隊醫療翼對付安灼拉。無線電收音機在角落發出不間斷的聲響。兩支鎮靜劑讓安灼拉徹底失去反抗的力氣,被擺佈著讓公白飛執行過整套檢查。他臉色慘白,藥劑的效用迫使他放慢了呼吸,眼神依舊熾烈的像隨時要爆發,那卻是他們不認識的眼神。安灼拉不會仇恨,公白飛確認過安灼拉依舊能聽懂法語,嘗試與他交談。若李結束諾曼底的工作,回到北方部隊擔任軍醫,在他們隔壁床照料突襲裡被炸掉右邊手腳的德國士兵。志願護士想給安灼拉的傷口做些包紮卻被他的模樣嚇退。
「安灼拉,你記得伽佛洛什?」公白飛問。
那時的安灼拉像具活屍。公白飛看著這副他再熟稔不過的面孔卻認不出他最好的朋友。安灼拉帶著詭異的冷靜詢問,「我該殺他嗎?」
「不,他是我們的弟弟,」公白飛說,「謬尚呢?記不記得謬尚?」
「離我遠點。」
「我們在謬尚曾經為了社會契約論的漏洞爭執整晚呢。」
「我根本不認識你。」
然後一個醫學意義上的聽覺記憶範例發生了。
安灼拉還被皮帶綑在病床,公白飛停止追問,讓護士準備他需要的物品,拉起安灼拉的手讓人用酒精擦掉乾血跡。公白飛掐著他,這是個有效的恫嚇,安灼拉理解到掐著他的這只手對人體的熟悉程度足夠公白飛隨時卸掉被他掐住的關節。護士用棉球清理傷處的膿瘡,無線電收音機的頻道播放起女高音演唱的門德爾松作品第三十四��第二號。
安灼拉還讓公白飛逮著手關節,那支曲子如同響雷般擊中他。他猛地回頭尋找那個聲音,收音機那兒沒有人,安灼拉往別處張望著找人卻沒有找到他要的,護士領班假裝忙著整理藥櫃,玻璃櫃門照出她拿手帕擦眼睛的模樣。若李正要給他負責照料的德國傷兵注射消炎劑,他也停下來,針筒隨之停在半空中。他也看著安灼拉擺脫護士,掙脫出來的手揪緊公白飛的白大褂。公白飛想告訴他答案,可他只是安靜地望進安灼拉的眼睛,一度被掩埋的記憶如同樹苗的芽鑽出堅硬的土壤。安灼拉困惑又徬徨,他抓住公白飛,那個瞬間公白飛決定不再讓任何自稱是醫學專家的人在往後的日子繼續折磨他最好的朋友。
音樂最終消失在無線收音機炒豆子似的雜音裡,經過角落的護士調整天線,試圖找出信好最好的角度。公白飛放開安灼拉的腕關節,握住他的手。若李聽聞安灼拉被送進盟軍醫療翼後興沖沖趕來瞧他,被安灼拉下意識掀倒,其他醫官登時拿起皮帶把他囚禁在病床。
「公民,他們對你做了什麼?」公白飛問。安灼拉用茫然的藍眼睛瞪他。
他們隔壁床的德國士兵成了整間醫療翼的箭靶,仇恨的目光匯集在他身上。志願護士放下托盤,藉口照顧其他盟軍士兵抽身離開,有人用不明顯的聲量說了幾句粗魯的德國罵人話,德國士兵垂著頭。那不真的是他個人的錯誤,他卻為他的國家在盟軍的醫療翼承擔錯誤的後果。若李放下消炎針,雙手舉在眼前,他等到它們停止顫抖才給他的病人完成注射。他們對面的美國士兵往空水杯啐了口痰。
德國士兵對治療他的醫療員說,「Danke (謝謝)。」
若李回答他時臉上沒有肉眼能見的波動,「Alle Menschen werden Brüder, Wo Seine sanfter Flügel weilt (在他光輝照耀下面,四海之內皆成兄弟。)[4]」
ABC裡德語最流利的是弗以伊,再來是馬呂斯,接下來是格朗泰爾,ABC們為了作戰工作也向他們學習這門言。當戰爭過去,語言成為新的軟武器,若李寫完紀錄,離開去檢查下一床英國傷兵。公白飛想起弗以伊在他們親手挖的壕溝裡,用席勒給大伙兒解釋語法問題,安灼拉在站哨,古費拉克划火柴點亮煤油燈,話題隨著詩的內容又扯回二十世紀後的新興獨立國家;他沒有忍住笑容,眼眶像是給火柴點著了。德國士兵在公白飛擺平安灼拉,讓護士繼續清潔膿瘡的當兒,用他僅剩的左手摀著臉龐。他為他的祖國承擔戰爭的後遺症,連流些眼淚也不被允許。
 部隊對於公白飛讓他住在普通公寓的想法明確表示反對,公白飛也明確告訴法國政府他們不會再讓安灼拉受到沒有意義的虐待。啟程回國前若李拿到政府給安灼拉安排的治療說明書,裡頭列舉的療法相當於把德國人用在安灼拉身上的法子重新操作一輪。
「這太荒謬了,」若李說,「他值得更好的。」
他的確值得。上前線前公白飛在醫院剛做完一年實習,ABC們有好幾個甚至還沒有完成大學最後一學期。如今他們回到祖國,試著建立新的日常生活,安灼拉經歷了兩段人生,又靠著他自己驅散納粹強加給他的魘霾。他是如此堅韌。如今他回到家,記憶在復甦,他想念他的朋友,渴望看見他的師長家人,他想出門去散步,他還想喝點謬尚的咖啡。所以若李把咖啡連同做咖啡的女侍還有他的女朋友帶來了。愛潘妮穿著黑色的裙子,神態世故鋒利許多,公白飛見過米西什塔幾次,她是猶太人,當過一段時間的電報接線員,戰後她在醫學院附近的餐館值日班。
「領袖!」他撲上去掛在安灼拉的脖子,「我可太高興又看見你啦!歡迎回來!」
公白飛找出空瓶,米西什塔往瓶子插上她帶來的矢車菊,若李喋喋不休說著安灼拉錯過的精采故事,安灼拉看著那束花,在若李談及格朗泰爾把他的小提琴做了砸破納粹間諜腦袋的最佳貢獻時開口說話。
「我很想見一見他們。」
公白飛放下他擦拭乾淨的相框,若李安靜下來。安灼拉將插花的瓶子挪到日照更充足的地方,垂下眼瞼,光與影在他身上就像油畫,外頭的街道有棵擁有百年以上歷史的菩提樹,它與這個街區同樣好運地沒有受到轟炸摧毀,安灼拉倚著牆,午後往西邊傾斜的陽光拖長了菩提樹的影子照進客廳。ABC的朋友們在盟軍的酒吧無數次違反不成文的禁令,熱安對德奧作曲家的偏好有限,舒伯特則是古費拉克即興演奏的好夥伴。
公白飛安慰他,「我也很想念他們。」
「我們可以紀念他們。」愛潘妮提議。她說的是我們而不是你們。
「有一支曲子,」公白飛說,「你不在的時候,我們經常提到它。」
安灼拉用軍隊酒吧那架音色糟透了的鋼琴演奏這支祈禱歌的時候,屋子裡的法國青年跟上節拍大聲唱歌,他們都想家,也都在同袍身邊找到片刻歸屬。其他同盟國的士兵抄下禱文,弗以伊給他們用數字譜做註記,這支原先只在法國境內流傳的祈禱歌就這樣被傳到歐洲大陸甚至美洲。安灼拉在另一個難得的機會拗不過朋友們的要求,又給酒吧裡的聽眾演奏它。那時這支祈禱歌已被翻譯成不同的語言,公白飛的杯子還在嘴邊,他被格朗泰爾推出去,ABC起鬨要他去領唱法語歌詞,古費拉克��的最大聲,不僅帶頭起鬨還笑出眼淚。博須埃在吹口琴,熱安也不知道從哪兒搞到了柄長笛,單方面宣布這足夠他們組成完整的合唱團。
那時公白飛無奈地說,「我們這都在做什麼。」
安灼拉聳著肩膀,「就當成哄那幾個傢伙高興了。」
「這可不是我瞎吹,」格朗泰爾拎著小提琴過來站在鋼琴另一側,「盟軍裡有哪個國家的部隊有這樣完整的樂手配置?」
安灼拉發布過無數不允許反駁的命令,也總拗不過他的朋友群起懇求。他為他們演奏過很多次祈禱歌,在巴黎,在軍隊酒吧,在公白飛的書房。
主在上,聽我祈禱:
當我需要幫助,您總是在我身旁;
讓他歇息,上蒼庇佑,
賜他安寧,賜他歡愉,
帶他回家吧,
帶他回家。*
 公白飛在客廳書房擺上他擁有的ABC們的相片,這樣他們也就見證安灼拉甩掉追逐他的陰影找回他自己。他回來了,卻還在漂泊。公白飛想幫助他最好的朋友得回他應有的寧靜。
  4.
Felix Mendelssohn- Auf Flügeln des Gesanges arr. Violin and Orchestra
人民想念安灼拉。安灼拉想念他的朋友。最大的問題是安灼拉認定自己沒有臉面再見他的同胞。在ABC的朋友外首個見到安灼拉的自然是他的雙親。公白飛拍了封電報通知他們來瞧他。剛回巴黎時安灼拉的父母來見過他,就連他們都幾乎認不出安灼拉。那時他的眼神能夠把聖母院那口大鐘從它的鐘樓剜下來,公白飛甚至得提醒他朋友的父母別太靠近他。若李無法回答安灼拉父親提出的問題,他母親嘗試著說起幾件只屬於他們家庭最私人的往事,短暫的茫然後換來的是安灼拉的另一次爆發。
這回不一樣。安灼拉思念他的家人,公白飛上郵局發出電報,很快收到回覆,安灼拉又反覆向公白飛確認上回他們見面時他沒有做出傷害他父母的事。馬呂斯從火車站接到那對心情介於焦慮與亢奮之間的夫婦,敲開公白飛的公寓門。安灼拉從公白飛的背後怯生生探著頭看見他的父母,他的母親也從他父親背後怯生生踮起腳尖想多看見他。
公白飛輕輕推了安灼拉,他在發抖,公白飛想說點鼓勵他的話,他的母親也注意到了。她忘記所有的擔憂,越過她的丈夫,踮起腳一把摟住她的孩子。公白飛把朋友們帶進書房,讓安灼拉與他的家人用足夠的時間重新認識彼此。
若李拿起書架上的相框,珍惜的觀賞ABC的朋友們換上軍隊新制服的合照,說道,「我來的路上去了趟公墓給大伙兒報告新消息,他們會很高興的。」
「但是真的沒有必要再進行任何審判,我敢說盧森堡宮不會同意開這個庭。」馬呂斯說。
「他希望能這麼做。」公白飛說,「就當成換個方式的補償了。」
若李拿起稍小的單人相框,晃晃那裡頭在自己學院畢業典禮遲到的格朗泰爾,說,「如果R能一水壺敲醒他就好啦。」
 十字軍行動是ABC作為完整受訓的陸軍隊伍正式參與的首件行動。他們被法軍元帥指派去支援英國軍隊,從德軍手上收回大片北非領地,那是場傷亡慘重的勝仗,慶功宴也是哀悼彌撒。事後他們返回歐陸戰線,從側門進入打烊的軍隊酒吧,平常安灼拉禁止隊伍在白天喝酒,那天他破了例,讓格朗泰爾從吧檯下搜出幾瓶全新的酒,弗以伊用威士忌杯壓住鈔票放在收銀櫃上。
「我想我們得舉杯,」他說,「從今天開始,我們都與過往的自己道別了。」
「敬我們的同胞,」熱安附和著,格朗泰爾倒的第一杯酒便給了他,「敬我們的同袍。」
「敬自由法國。」
「敬法蘭西共和國。」古費拉克說。他拿到酒,伸手來與公白飛碰杯。安灼拉接下酒杯的同時右手還在寫偵查計畫表,格朗泰爾揉他的腦袋,安灼拉寫到最後一筆的r字母線條在紙上飛成形狀奇特的波紋,公白飛說,「R,別欺負他。」
「嚮導,別欺負R。」古費拉克說。這下子連安灼拉都不能不笑了。
「這聽起來特別彆扭,」博須埃說,「但是,我挺希望時間能停在這裡。我們打了場勝仗,大伙兒都完好無缺的在這裡。」
巴阿雷掏出打火機點菸,嘟囔幾句同意的話,馬呂斯抓緊空檔寫他自己的信,珂賽特利用報社的工作經常給他們寄送免費刊物。離開巴黎後,熱安也負責代表他們全體與謬尚保持通信。格朗泰爾借巴阿雷的火點他自己喜歡的菸,古費拉克拒絕吸收他們吐出來的廢氣,跑去坐在鋼琴那兒,不一會兒便控制不住自己打開琴蓋彈起琴。
安灼拉說,「時間得往前移動,戰爭才有機會結束。」
「珍惜會當下吧,」公白對他說。安灼拉正在新的紙頁抄寫他被打斷的偵查計畫內容,他對公白飛露出笑容,寫完計畫第三項,收起鋼筆。公白飛擔任著某種補充或糾正安灼拉的角色,這是ABC對他們的形容,他們隔著桌面互相碰杯敬酒,手指節一擦而過,在公白飛的皮膚留下火燒般的記號,溫和的蔓延到他全身。安灼拉抿了口酒,直勾勾盯著貼滿軍樂隊畫報的牆。
若李說,「公白飛說的對,我說句掃興話,因為這很可能成真,戰場上什麼事都說不準,如果現在有個記者還是軍隊攝影師,我希望他來給我們拍張照片。」
「古費,給我們點即興曲,今天別理那苦大仇深的肖邦了。」格朗泰爾說,「是啊,戰爭,他們說在舊社會為國家陣亡是最甜蜜的死法,這個時代的戰爭只會讓人死的時候還摸不清自己到底幹嘛去送死[6]。根本沒有什麼榮譽的死亡,看看那些戰敗的國家,他們死了一整代青年人口卻什麼都沒換到。所謂的犧牲是虛假的謊言,我們現在在這裡,不過是從維琪(Régime de Vichy)巴黎逃到北省,根本摸不清未來長什麼模樣,說不定到最後我們統統被抓去給蓋世太保擦鞋哩。」
前頭安灼拉等待著墨水乾燥。他闔上記事本,端起酒杯卻不喝,問道,「你為什麼又來這裡?如果你不信仰這些,生死、榮譽、盟軍,我們的法蘭西,你為什麼還浪費你自己的時間來打這場看不清楚未來的仗?」
古費拉克把他自個兒埋在鋼琴鍵盤,他的即興曲是種張揚的宣言,色調繽紛濃烈,糟透了的音色也擋不住碰跳著的晶瑩的彩色的音符竄過酒吧。
「讓我引用我們都愛極了的猶太朋友,」格朗泰爾坐在桌面,拎著酒杯,豎起手指夾開他叼著的香菸,公白飛猜測到格朗泰爾即將要說的話,他沒有出言阻止。安灼拉明亮的藍眼睛也望著格朗泰爾,香菸菸蒂給他咬出齒痕,酒杯早已見底。格朗泰爾拿起瓶子倒滿整杯,吐了個煙圈,他總是笑的肆無忌憚,對安灼拉說,「我不相信上帝,他的甫祭全是侏儒。我只信你的心,除此之外,我別無信仰[7]。」
安灼拉嚴厲地打斷他,「少胡說。」
「實話就該說出來呢。」
「你喝醉了。」
「我看起來像醉?」
「如果你真的有信仰就不會把信仰掛在嘴邊。」
格朗泰爾擺出嚴肅的表情,「你可太小看我了。」
公白飛清清喉嚨。安灼拉不再同格朗泰爾爭辯。他站起來,氣勢相當懾人,格朗泰爾抬起眉毛,安灼拉什麼都沒有說,右手按著格朗泰爾的肩膀,格朗泰爾哈哈大笑,拍在安灼拉的手背。古費拉克彈琴到他滿意了,也停下來,他搖晃酒杯,攏攏散亂的鬈髮,說了句沒頭沒尾的話。
「這就是我中意舒伯特的原因,」他說,「肖邦啊,他拿樂譜塞進你的腦袋,對你說”自己體會”,你花了十年研究他也沒個定論。舒伯特不來這套,門德爾松同理,他們什麼都告訴你了。你一聽曲子就知道,他們把一切都告訴你了。」
 安灼拉對格朗泰爾的記憶停止在他們從德軍戰俘營撤退的那幾分鐘。格朗泰爾掩護他救援的美國士兵,安灼拉掩護他們。他想知道行動的成果,公白飛告訴他了。他們在客廳促膝談話,安灼拉養成新的習慣,當屋子裡只剩他們兩個,安灼拉會倚在公白飛這兒,這是種依賴,公白飛則很高興得知安灼拉找回需要依賴的感覺。他把手臂環過安灼拉的後頸,繞過肩膀,停留在距離胸前幾吋的地界。唱片在循環播放,安灼拉知道了���援行動的最後一刻格朗泰爾是怎麼被他趕出戰線之外。他拿起唱片匣,結痂的手指拂過那行德語字樣。安灼拉在逐一找回屬於他的回憶,他的朋友未曾殉身於他手的事實也不足以安慰他。
「這是他最喜歡的曲子,是嗎?」安灼拉問。
「格朗泰爾愛它。」公白飛回答,他也愛這支曲子。格朗泰爾為了幾句詩歌愛著海涅,同樣是猶太人的門德爾頌為海涅做曲;它在戰爭剛結束的混亂裡成了他們朋友的替身,它也率先為ABC的朋友們將安灼拉從納粹遺留在他腦海的陰霾喚醒。
懷念佔據他,安灼拉還拿著唱片匣,客廳的矮桌也擺了些相片,安灼拉拿起其中一只相框,那張相片原本釘在ABC臨時宿舍的牆,取下來時被圖釘扯了個口子。相片裡的格朗泰爾與安灼拉穿著大學槌球隊的運動服,手拄球桿,在運動場的草地讓人拍下合影,安灼拉向來比誰都克制,就算開開心心的笑著也流露出嚴肅的神態,格朗泰爾朝鏡頭擠眼睛,笑的肆無忌憚。
「我們也都愛你。」公白飛說。
「我背叛了你們。」安灼拉說。
公白飛說,「你沒有。」
然後他吻他。他吻安灼拉的嘴唇,帶著所有朋友對他的愛,ABC早就不是朋友了,卻也不是兄弟-他們比手足更親。公白飛把ABC對他的愛留在安灼拉的嘴唇。它們鮮潤柔軟。安灼拉追上來吻他,公白飛也說不上是驚喜還是意料之內地愉快,這是個熱烈又沉重的,私人的吻,把所有過往和盤托出,或許他很久以前早就想這麼做只是不曾自覺,又如果這樣能讓他最好的朋友相信他們愛他也無不可。
「但是馬呂斯說的對,」公白飛說,「該過去的都過去了,沒有必要再進行任何審判。」
「該做的還是得做。」安灼拉答道。
他微笑起來,平靜的神態裡出現他特有的肅穆,追加道,「我準備好了。」
  5.
Maurice Ravel- Sonatine, M. 40:No. 2 in D-Flat Major, Mouvement de menuet
貝當元帥(Henri Philippe Pétain)把他們的巴黎投降給納粹的決定是最令人無法接受的。納粹入侵巴黎後伽佛洛什不再上學,公白飛就在謬尚教他算術,安灼拉充當歷史課輔導,熱安教他文法。伽佛洛什做了報童,古費拉克用謬尚的破舊鋼琴
給他編出一支送報歌。伽佛洛什為自由法國送報紙,安灼拉則堅持拒絕使用那兩個分裂他們祖國的稱呼。他們在謬尚研究彼此收到的徵兵令上的報到日期,格朗泰爾走進來,已經換好嶄新的陸軍制服,衣衫上卻有血。他瞧了眼興高采烈的朋友們,發出沒有聲音的冷笑。愛潘妮在工作的空檔給她弟弟補衣服,格朗泰爾說,
「共和國萬歲,妳白效力了,愛潘妮,我們那湯姆‧索耶小兄弟為了嘲笑維琪法國派來的德意志鬼子給用刺刀戳死了。」
隔天安灼拉領著還沒有報到的幾人提早簽字入伍。愛潘妮有她自己的辦法:伽佛洛什葬在公墓,他的姊姊取回那套被刺刀打穿,血漬變成銹紅色的舊衣衫,掛在謬尚門口。戰爭期間的謬尚改成孤兒收容所,報社打字員成了志願教師,咖啡館女侍變成監護保姆,對巴黎女人還有她們的德國舞伴橫眉豎目。
「你們可想清楚了,」愛潘妮往他們的桌子放下托盤,說道,「珂賽特是負責登頭版的,消息一登報,你們就沒有機會反悔。」
「我準備好了。」安灼拉說,「我們準備好了。」
「公白飛,別告訴我你還真同意這個瘋子的想法。」
公白飛心安理得,「這不就是朋友會做的事嗎。」
安灼拉翻閱馬呂斯寫好的辯護文件,愛潘妮睥睨著這幾個她眼中的傻瓜,搖搖頭。
 1942年末,公白飛被調職成為主任軍醫,他不能繼續與ABC的朋友們在最前線紀念安灼拉。古費拉克接下隊長工作,若李則接替公白飛的隊醫職位。那場救援行動讓ABC失去他們的領袖。盟軍搜索三十餘天,在安灼拉的檔案簿蓋上標示死亡的紅印章。公白飛拿著檔案簿拍開戴高樂將軍的門質問這個消極的決議,為此收到調職通知作為不服從調查結果的處分。
「戴高樂是個混蛋,」古費拉克對公白飛說,「而你是個善良的笨蛋。」
「是我的錯。」格朗泰爾說。
「別說這種話。」ABC們說。
ABC的朋友們從德軍陣營救回來的盟軍士兵組織起一場紀念會,軍隊酒吧掛上紅色旗幟。士兵們在酒吧裡談論他們對安灼拉的印象,細數救援行動堪稱精彩的過程。有個參戰前做過神學生的準牧師拿酒吧的鋼琴當教堂管風琴自彈自唱美國南方的聖歌。公白飛走進酒吧,越過人群看見巴阿雷鑽進儲藏室。他跟過去,看見他的朋友們齊聚在此,格朗泰爾分不清是哭得不像樣還是醉得不像樣,古費拉克摟著他。
博須埃說,「這不是你的錯。領袖見了你這副聳樣準會揍你。」
馬呂斯掰開格朗泰爾的手指,拿走那支酒瓶。格朗泰爾又說,「是他們先發現我的,全賴那個該死的-怎麼不是我的錯,你們都撒謊,安灼拉就是個王八羔子-你他媽是個瘋子,安灼拉,待在你的位置,別過來挨子彈!快跑!熱安,上帝把他的二品天使拋棄啦,納粹鬼子逮住他了,公白飛,你看見納粹鬼子逮住他了,我們拋下他自己跑回來了!混蛋、膽小鬼、我們全是群懦夫,我把安灼拉害死了。」
「我們是在執行隊長的指令,」古費拉克摟著他說道,「記得吧,R,安灼拉說”我來斷後,你們得把這裡所有的人帶回去。”」
「是啊,」格朗泰爾嗚咽,「斷後!多英勇!多高貴!納粹鬼子拿他們骯髒的槍桿子打中我們的領袖,瀆神!他們射殺了阿波羅!」
「你怎麼就信了戴高樂的謊話?」公白飛問道,「安灼拉不會死。他扛的過去。我們會打贏這場戰爭,叫納粹把安灼拉還給我們。」
「他可是塊強硬的雲石,米開朗基羅的鑿子也敲不動他。」古費拉克也說。
「讓大R哭一哭吧。」熱安對朋友們說,「我也相信領袖還活著,眼下我們就暫且別逼他了。」
古費拉克攬著格朗泰爾,讓馬呂斯把白蘭地酒瓶擺去他搆不到的地方。熱安拿出他隨身攜帶的本子,給朋友們讀他抄在裏頭的詩。格朗泰爾把自己埋在古費拉克懷裡,結結實實哭了整個晚上。
 留在前線的朋友們出發去諾曼底前把他們重要的物品交給公白飛保管,這當中有巴阿雷觀賞鳥類的望遠鏡、格朗泰爾的琴弓、他用四年時間畫成的幾大冊畫集,以及弗以伊帶上前線的所有家當。盟軍解散後它們也回到巴黎,公白飛買了新櫃子單獨放這些物品,古費拉克的腕錶現在被他接收來戴著。熱安的本子附有棉線製成的標籤,公白飛小心地避免移動標籤,翻開本子,給安灼拉找到熱安給朋友們讀的詩。
安灼拉用指尖掃過光滑的紙面。熱安的字具有漂亮的弧度,像是協和廣場噴泉的水柱,他在本子裡抄下他最喜愛的作家的作品。安灼拉的眼睛看見那些字句,公白飛則回憶熱安讀它的模樣。
「光明的星星將烏雲化為一團絨絮,」熱安拿著本子,神情莊靜柔和,口吻彷彿佈道的主教;他眉目含笑,環視他身邊的朋友,
「這是有思想,有生命的光明,
它撫平了波濤澎湃的暗礁,
人們相信從珍珠鐘看到了一顆靈魂,
是夜裡,黑暗徒然籠罩,
天空神般的微笑亮了。[8]」
「他是對的。」公白飛微笑著對安灼拉說。
安灼拉的手指現在被若李強制纏滿塗飽藥水的創可貼。他的手腕和腿有數道泛白的長條疤痕,那是安灼拉還被困在黑夜裡時他同他腦海裡的納粹軍隊進行決鬥的遺跡。公白飛縫合過那些刀子割出來的傷,幾天後安灼拉割斷縫線,公白飛就再縫合新的傷口。他們反反覆覆又與看不見的敵人鬥爭到安灼拉如同樹芽鑽破加厚水泥牆長出頭般穿過重重陰影親手奪回他自己的心靈。
安灼拉的記憶有幾段完全的空白,也許永遠想不起來,這是公白飛唯一放棄不管的,他也勸服安灼拉放棄重建那些記憶。公白飛沒有問過任何他在納粹戰俘營的經歷,他希望安灼拉永遠徹底將其遺忘,他希望他過好當下的生活,因此也才能夠為他們的朋友迎接未來。
 馬呂斯上樓的時後順便把公寓管理員用線捆起來的整疊信件交給他們。公白飛聯繫過他們在陸軍指揮部的舊長官,由馬呂斯與法院敲定日期,消息也登報發布出去,想念安灼拉的人民寄信到報社,報社就把這些信原封轉寄到公白飛的地址;來拜訪他們的指揮官一度懷疑這是場精心策畫的整蠱行動,安灼拉的說詞說服他,最後一場審判就這麼確定了。
「庭審的結果是可以預料的,」ABC的朋友們的指揮官說,「人民早就原諒你了,審判庭不會是他們期待看見你的地方。」
「他們不知道我做過什麼。」安灼拉說。
「不,他們知道。他們只會驚訝於你的選擇。」
「讓人民決定吧,」安灼拉說,「拉馬克將軍。」
拉馬克將軍說,「我向上帝發誓,你是我見過最頑固的-」
他沒有想出最合適的字眼。安灼拉是個頑強的戰士也可以是最固執的傻瓜。拉馬克將軍又對公白飛說,「你創造了奇蹟。」
「我沒有。」公白飛答道,「是我們的朋友們創造了奇蹟。」
「過來,孩子們。」拉馬克將軍招招手,他擁抱這幾個僅剩的ABC的朋友就像擁抱他不曾擁有的兒子;其他人在大大小小的相框裡無聲地歡笑。
  6.
Claude Debussy- Images Book 1 no. 1. Reflets dans l'eau
 公審的日子是1946年的6月5日,這是個好日期,天氣也很好。
拉馬克將軍在證人席,馬呂斯是安灼拉的辯護律師,戴高樂將軍擔任法官,這是場軍事庭審,無法進入審判廳的人民聚集在法院外高舉無罪標語,新聞記者拿鏡頭瞄準他們的目標。
安灼拉回來後,公白飛也找回以往在週末早晨彈琴的習慣。他有很長時間沒碰過鋼琴了。出門前,公白飛給安灼拉演奏德彪西的意象集,回憶也讓音符串成的線牽著在他們的話題裡連篇飛舞;那些回憶是柔和的油彩畫,沒有硫磺煙硝,歡聲笑語在已趨平靜的往事裡清晰可辨。
審判結果如同拉馬克將軍預言的在意料之內。法庭助手用幻燈片播放出軍隊檔案館的紀錄照片,安灼拉認下所有出自他手的案件,包含那樁他在神識不清的情況下中途停止前進的突襲;他沒有提出自辯,也沒有被判定任何刑責。聽眾席甚至陪審團在法官宣布判決結果的當下便已起身鼓掌,戴高樂將軍甚至沒有辦法宣讀完整份判決書。
公白飛與若李離開座位走下台階,馬呂斯過來的時後差點兒被他的律師袍絆倒,安灼拉還在他站著受審的地方。漫長的公審結束了,安灼拉聽見他背後聽眾席的掌聲,若李拉他離開受審人的站席,三個人把安灼拉夾在中間,過於使勁的擁抱險些讓他窒息過去。
「這是你應得的。」馬呂斯對他說。
若李喊道,「其他人都看見了,我敢說-不,我很確定!」
安灼拉也擁抱他的朋友們。他湊在公白飛耳朵旁說悄悄話,「我想見他們。」
 戰爭的末期,公白飛留在醫院照料從前線回來的傷兵,他的朋友中僅有兩人見證諾曼底戰役獲得勝利。ABC的朋友們臨危接下接應奧哈瑪海灘(Omaha)美軍部隊登陸的任務,他們在1944年的6月5日離開北部,與空軍一道前往西戰線。德軍開始潰敗後盟軍又遭遇幾次地毯式突襲,好不容易守住的戰線險些又被攻破。公白飛檢查遭遇暗殺的前線指揮人員的遺體,判定作案手法與死因,那時公白飛已大約猜到最壞的結果-他太認識這些造成遇刺盟軍將領致命傷的手法了。古費拉克拿到盟軍擊退突襲敵軍的作戰報告仔細研讀,在藥品倉庫找到公白飛。古費拉克也在猜測最糟的情況,那些德軍突襲的模式都是ABC進行特殊任務時使用過的。納粹軍隊從盟軍戰俘挑選人力訓練成殺手的謠言從戰線移動到法國北部就蜚蜚地流傳不休,公白飛的發現幾乎證實古費拉克的推想。他在藥品倉庫來回兜圈子,作戰報告給他揉成皺巴巴的紙球,公白飛拉住他,古費拉克把他還得交還給檔案室的報告扔出去,紙團砸在牆上發出聲響,古費拉克抱著腦袋癱坐在地,紙團掉進碘酒籃子。
「操。」他說,「畜生。我沒有這麼期待過打仗。」
「冷靜點。」公白飛說,「安灼拉活著,這才是最要緊的。」
古費拉克哽咽著說,「他們把我們的安琪變成殺人的傀儡了。」
「他還活著。」公白飛強調,「你猜怎麼著,我們會勝利,我們會讓納粹把安灼拉還給我們,然後把他變回來。我們會帶他回家。」
半晌,古費拉克問,「你相信我們辦的到?」
「我不信兩年的藥物控制能勝過十年真正的友情。」公白飛陪他坐在倉庫冰涼的地板,回答。
古費拉克的眼睛紅紅的,他是個快活的小伙子,戰場上的生活往他們所有人的臉龐刻上改變他們鋒芒的痕跡,古費拉克笑起來,咧開的嘴角露出幾顆潔白的牙齒。「飛兒,你很愛他,不是嗎。」他說。
公白飛也笑著說,「你不愛我們最好的朋友?」
「我愛他。我們都愛安琪,」古費拉克說,「不過不像你這樣。說不定你是對的,安灼拉也愛你,他不可能忘記這個,等我們幹掉那些混蛋,你會把安灼拉變回來。」
公白飛得等回到巴黎才能理解古費拉克的話了。那個時後他說的是,「你胡說��麼呢。」
「你自己體會。」古費拉克說。
他們沒有把關於安灼拉的猜測告訴其他人。當時戰爭即將看見盡頭的盼頭在盟軍部隊點起雀躍的氣氛,ABC的朋友們收拾行囊準備前往諾曼底,臨時宿舍所有可以貼東西的地方貼滿戰略地圖,在地圖上邊又用圖釘釘住相片。馬呂斯漲紅了臉結結巴巴央求公白飛代替他暫時保管珂賽特的信件,解釋道,「我不想遺失它們。」
公白飛建議朋友們把重要的物品留在北部由他保管,熱安把長笛交給公白飛,打開背包拿出他抄詩的本子。幾個朋友的東西裝成一框,讓公白飛收在軍醫宿舍。拉馬克將軍來到臨時宿舍為ABC講述盟軍的登陸計畫,奧哈瑪海灘的指揮部門缺乏陸軍接號員,古費拉克提出自薦,格朗泰爾說,「法國萬歲,我也是一個。」
他爬上鐵床架,拔出牆裡的圖釘起取下那張合影,公白飛為了專注課業離開槌球校隊,隊長的位置空出來,安灼拉向球隊教練推舉格朗泰爾,那幾個球季他們的球隊沒有過敗績。
格朗泰爾把這張相片連同畫冊,還有背面被他畫滿肖像的地圖交給公白飛,又說,「我們要代表安灼拉去砍��耳曼韃子啦。」
「別難過,嚮導,你在這裡有個好處,」古費拉克解下他從南方的家鄉戴到巴黎又戴來戰場的腕錶,「要是誰在諾曼底受傷,你就是負責把我們的胳膊肘縫回來的那個人。」
ABC忘記他們的指揮官還沒有離開,被古費拉克惹得放聲大笑,若李連聲啐掉不吉利的扯淡話;公白飛聽明白古費拉克話外的意思,他將格朗泰爾交給他的相片夾進記事本,笑道,「別亂說。你們會好手好腿完整地回來。」
「這是當然的。」古費拉克輕鬆地回答。
但是他們沒有回來。
 諾曼底登陸戰役始於1944年的6月6日,兩個半月後盟軍重新佔領巴黎,回到北部指揮區的只有馬呂斯和若李。德軍被驅離西海岸,天氣炎熱,陣亡的盟軍將士在西岸就地安葬。ABC的朋友們最開始有十人,到了1945年餘下三人,現在則重新是四人。ABC們的衣冠塚並列於拉雪茲神父公墓花草最盛的一隅,安灼拉錯過共和政府追思陣亡將士的公開典禮,現在他回來了,他挨個在鐫有格朗泰爾、古費拉克、熱安,巴阿雷,弗以伊還有博須埃名字的石碑前放下花束。公白飛陪他在安靜的公墓紀念這些朋友。
「謝謝你。」
公白飛說,「為什麼?」
「你沒有放棄我。」安灼拉說。
「不,安琪,是你沒有放棄,」公白飛說,「我拒絕部隊提供給你的療法,是你不放棄你自己。」
樹影在他們上頭搖曳,夏季的熱風吹進公墓,安灼拉握住公白飛的手,他指節的痂也掉的差不多,握起來有些粗糙,不過這些會好,他們只需要多點時間。
公白飛看了眼腕錶,提議去散步;安灼拉又用手掌心挨個拂過陽光下的墓碑,往後他也能經常來瞧這幾個朋友了。他們離開拉雪茲神父公墓,經過街道,沿著塞納河右邊河畔的磚頭路漫步,這時安灼拉提起他沒有說過的事,公白飛沒有想過問這些,不過既然安灼拉開口,他也就聆聽。
「這幾個傢伙不肯走,還有你們,我腦子裡的你們扛過納粹對我做的事,」安灼拉說,「我經常聽見你們的聲音,那些笑話,那些曲子,還有我們在謬尚說過的話。是你們帶我回來。」
「因為你值得。」公白飛說,「你屬於我們的祖國,屬於這裡。你屬於巴黎。」
「我屬於你們。」安灼拉回答。
他們來到樹蔭下,陽光穿過沙沙作響的樹葉照亮他們,公白飛乘著四下沒有別人,吻在安灼拉的嘴角。
「還有未來。」他笑著說,「我們得代表其他幾個過好接下來的生活。」
安灼拉也笑了,這笑容與他的雙眼同樣明亮。
「是的,」安灼拉同意道,「這是我們接下來的任務了。」
馬呂斯在事務所,若李在學校上課;公白飛與安灼拉走在河畔,他們談笑著,爭辯起沒有在謬尚獲得解決的題目,河水倒映天上的白雲也倒映岸上的人影,潔淨的陽光照亮流動的河水,兩個人影被打散,出現了堆疊的複像,如果仔細去數,水中的倒影約有十人。
   注:
[1]海明威於1946年所言,“Never think that war, no matter how necessary, nor how justified, is not a crime.”
[2]借了點原著梗,原著E槍殺國民自衛軍前,嚮導說”他也是我的兄弟(frère)”
[3]改自海涅《乘著歌聲的翅膀》首節,” Auf Flügeln des Gesanges,/Herzliebchen, trag' ich dich fort,/Fort nach den Fluren des Ganges,/Dort weiß ich den schönsten Ort.”
[4]竄改《哈姆雷特》第五幕第二景,” If Hamlet from himself be ta'en away,
And when he’s not himself does wrong Laertes, Then Hamlet does it not……His madness. If’t be so, Hamlet is of the faction that is wronged.”(禁止莎腔莎調喂
[5]取自席勒《歡樂頌》,原文應為Wo dein sanfter Flügel weilt文中的”你”在全詩語境均指上帝。
[6]R式魔改海明威於1935年語,” They wrote in the old days that it is sweet and fitting to die for one's country. But in modern war, there is nothing sweet nor fitting in your dying. You will die like a dog for no good reason.”
[7]海涅《補充詩篇(Nachlese)》,原句”Ich glaub nicht an den Herrgott, Wovon das Pfäfflen spricht, Ich glaub nur an dein Herze;‘en andern Gott hb ich nicht.”
[8]雨果《懲罰集》裡的<星(Stella)>
 *本來想用法版歌詞的但是法版沒有與bring him home意境相對的詞所以作罷(。
 C’est Fin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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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nezaki13 · 5 years ago
Text
※サークル内企画「自分の過去作品をリメイクしよう!」で書いた作品です。
高2の時の作品「しとしと降る雨のリズム」のリメイクです。オリジナル版は下にあります。
中途半端なモブキャラF①
 今日もくだらないお遊びに付き合わされている。私はモブキャラとしてこのお遊びに参加している。決して直接手を下していなくても、自分も参加者なのだろうとは思っている。私はこのお遊びの構成物の一部なんだ。だって、止めることもなく「それ」が日常の一部として存在しているのを受け入れているんだから。
 外でしとしとと雨が��っていて教室の中がじっとりとしている。陰湿で陰鬱な空気が。低気圧で頭が重い。
 エミの机が廊下で横たわっている。続けて椅子や鞄も運び出されてきている。くすくすという笑い声。チサトは腰巾着みたいな女子どもに指示を出して動かしていた。この時だってそうだった。笑いながらエミの物を廊下に放り出しているのは子分たちで、チサトはそれを眺めて微笑んでいる。余裕ぶった笑顔だ。元々すらっとした美人なので、こんな状況でなかったら素直に見とれていたかもしれない。加虐嗜好なんだろうか。残酷趣味なんだろうか。家のパソコンで調べた昔の猟奇殺人事件たちを思い出す。人の皮で服を作るとか、そういタイプのおかしな人なのかも。そもそも、そうでもなければ、こんなことはしないか。
 見て見ぬ振りをするクラスメイト。チサトたちと目を合わせないように、友達と会話したり、読書に集中しているふりをする。モブキャラたちは皆気付いている。エミが何をされているか理解している。でも気付かないふりをしている。私もそのうちの一人だ。じろじろ見れば文句を言われる。ひょっとしたら、自分がエミの立場になるかもしれないとでも思っているんだろう。クラスメイトたちからすれば、チサトがいじめる理由も、エミがいじめられる理由も皆目見当がつかないのだから。理由が分からないほど怖い物はない。いつ巻き込まれるか分からない。関係ありませんよ、と顔に書いて過ごしている。関係ないんだから見過ごすのは仕方ない。
「あっ、ゴミちゃんじゃん! トイレ長かったね! うんこ?」
 戻ってきたエミの姿を見つけたチサトの子分Aが言った。今日は次が移動教室だから少し早めに戻ってきたらしい。げらげらとチサトの取り巻きたちが笑う。エミは休み時間、別棟のトイレに避難している。チサトたちにバレないように場所を変えながらそこで本を読んで過ごしているのだ。
「別に……」
 エミは身を強ばらせて俯いたままもごもごと言った。その様子に何がおかしいのかチサトの子分たちはどっと笑う。笑いの沸点が低すぎじゃん。幸せそうで何より。良かったね。
 窓に丸い水滴がぼつぼつ、ぼつぼつと広がっていく。外は暗い。重い曇天が灰色を押し広げる。
 廊下に散らばった教科書にエミが手をかける。蛍光灯が明るい。私はそれを横目で眺める。目の前に開いている本の文字はただの背景と化している。きっと皆そうだ。チサトたちとエミの様子に最大限集中をしているはずなのに、微塵もそんなことがないふりをしている。関係ない。仕方ない。
「ゴミちゃん三組に入らないでね。ほら、ゴミちゃんの席ここにあるから。用もないのに他のクラス勝手に入っちゃダメだよ」
 ゴミちゃんというのはチサトたちがエミにつけたあだ名だ。「ゴミとエミって似ててかわいいよね。かわいいもの同士が合わさったらもっとかわいくなっちゃうね」と、チサトがわざとらしく言い出したのがきっかけだったと思う。エミはその発言を受けた子分Dに「もっとかわいくなっちゃったね」とゴミ箱の中身を頭からぶちまけられていた。
 エミは無言で教科書やノートを机の中に戻していく。ぼつぼつ、ぼつぼつ、と窓に雨粒が打ち付けられる。空から雨粒が投身自殺。べちゃ。潰れて死ぬ。屍が窓に貼りついている。
 中身を戻しきると、少し迷った様子で鞄に手をかけ、エミがおろおろと周囲の様子を伺う。その様子をチサトの子分たちが真似をして、笑い転げている。こんなことで楽しめるなんて本当に幸せそうだ。人生楽しそうで何よりです。羨ましくはない。
 鞄を抱えたエミは教室へ入ろうとする。妨害されることを見越して一番軽そうな荷物を選んだのだろう。
「ゴミちゃん。教室間違ってるよ」
 チサトが言った。無表情。笑っている取り巻きたちとは異なり浅賀はもう笑うのをやめていた。
 エミはぶんぶんと首を横に振った。切りそろえられた髪の毛が制服の肩をこすっている。
「違うよ」
 さも当然だという様子でチサトが言う。エミはもう反応するのをやめて教室の中へと一歩を踏み出した。
「違うって言ってるよね」
 その言葉と同時にエミは転んだ。チサトがエミの脚を蹴ったのだ。ごん、と鈍い音がした。痛そうだ。抱きしめた鞄が少しクッションになっていれば良いなと思った。
 グズグズと雨が降る。教室の蛍光灯が明るい。リノリウムの床を不健康に光らせている。べちゃべちゃと窓が叩かれる。
 チサトはいつもエミに直接的な暴力を奮う。物を隠したり、落書きをしたりするのはいつも子分たちだった。チサトの暴力は容赦がない。子分たちがたまにエミを小突いたり蹴ったりするのと違って躊躇いがない。そのうち殺すんじゃないかと怖くなる。そんなことはないだろうけど。多分。
「違うって言ってるよね」
 同じ台詞をそっくりそのまま機械のように繰り返しながらチサトがエミの前髪を引っ張って頭を起こした。子分たちも黙った。教室がしんと静まり返る。誰もがチサトとエミに注目しているのは明らかだった。しかしモブキャラたちは誰も止めやしない。あの圧倒的な暴力が怖いからだ。悪に立ち向かうような崇高な思想を持ち合わせたガキは少なくともここにはいない。
 教室の窓の外で風景に斜線を入れるように雨が降る。風景が切り刻まれて霞んでいく。まるで外の世界なんてないみたいだ。
 エミの顔にも何の表情も浮かんでいなかった。チサトとエミの表情はそっくりだった。恐怖も悲しみも苛立ちもない顔だった。人形のように床をじっと見つめている。何も感じないように心を閉じて防御しているのだろうか。
「間違えたあんたのせいだから。ほら」
 前髪を何度もぐいぐいと引っ張られてエミは立ち上がった。調教中の動物みたいだ。そしてそのままリードで引っ張るかのように前髪を引っ張ってエミを廊下の椅子の所へ連れて行って着席させた。教室内に緊張感が走る。誰も逆らうことができない。逆らっても敵わないことが分かっている。誰も勝算のない相手に飛び込んでいけるほどバカにはなれにない。それくらいの分別は付いている。ここで刃向かって何になる。ヒーローになれない。モブキャラしかいない。モブキャラはザコなのでチサトに圧倒的な暴力を奮われて終わるだけ。デメリットしかない。それならただエミだけが傷付いていれば良い。というか、エミは傷付いたとか辛いとか悲しいとかなんて一言も言ってないので、ひょっとしたら傷付いていない可能性もある。価値観を押しつけるのは傲慢だ。世はダイバーシティの時代だって社会の教科書にも書いていたじゃないか。
 エミは無表情で傷と落書きだらけの机を見つめながらじっと座っている。ぐずぐずと雨の音が響く。雨粒が音を吸収するせいか、嫌にしんとしている。チサトの頬が少し緩んだ。
 そこでようやくチサトの子分たちが再びどっと笑った。教室のざわめきもじわじわと戻っていく。日常が戻る。良かった良かった。チサトたちは廊下の座席で座るエミを笑いながら教室を後にした。子分の何人かはケータイで撮影をしてきゃっきゃとはしゃいでいた。仲間内でメーリスにでも回すんだろう。チサトたちのざわめきが遠のいてから、教室にいたクラスメイトたちもそろそろと出て行く。皆エミを見ないように、俯いたり、あさっての方向を向いたりしている。うっかり見てしまったモブはまるで見ちゃいけないものでも見たかのように慌てて目をそらす。いや、見ちゃいけないものだ。このクラスにおいて、エミはそういう存在だ。
 私も遅れて教科書と筆記用具を持って教室を出る。エミは糸が切れた人形みたいに着席してじっとしている。通りすがり様に横目で見ると、エミは微かに震えていた。時折声が漏れる。泣いている。泣いている顔を見ないよう、慌てて私も目をそらした。これで良い。仕方ないのだ。これが一番すばらしい選択肢じゃないことは分かっているけど、ハイリスクなことなんかせずに一番マシな、安全な選択肢を選ぶことに意味がある。私たちは日々選択している。チサトとエミを見過ごすことを選択している。別に関係ない。関係する必要がない。
 じっとりとした空気が重い。湿った空気が絡みつく。雨のせいだ。
 エミは優しい子だ。だからこんなことになってしまった。私は優しくない。ただそれだけの違い。
「やめてください。嫌がってるじゃないですか」
 見ず知らずの男の子にエミは刃向かった。まただ、と思った。
 幼稚園の頃からエミはそうだ。弱い者いじめをしている子を見れば注意しにいく。���中で困ってそうな人がいれば声をかけるし、ポイ捨てしている大人を見ても注意する。今までいじめられなかったのも、事件に巻き込まれなかったのも奇跡だ。平和すぎた。人助けをしてお礼状が小学校に来たことも一度じゃない。
 エミのこの性分が生まれつきなのか、家庭環境のせいなのかは分からない。きっとどちらのせいでもあるのだろう。もう覚えていないけれど、母曰く、タコ公園で私が転んだところに、エミが心配して駆け寄ってきたのが出会いだったらしい。その時エミはまだ三歳だった。三つ子の魂百までと言うがまさにそれ。まぁまだ十四だけど。家庭環境だってエミを形作るには十分すぎるように思う。エミのおじさんは有名な書家で、おばさんは専業主婦だ。遊びに行くと手作りのおいしいお菓子を出してくれる。お人好しの塊のような人だった。正義感の強さはおじさんに似てるような気もする。いかにも両親に愛されて、清く正しく育ってますって感じ。
「何やってるんですか。警察呼びますよ」
 エミがさらに大きな声を出し、携帯電話を開いた。
 目の前の少年たちは顔を見合わせて去っていった。思いの外ザコだったのでラッキーだった。見たところ、華奢な奴らではあったけど、少なくとも私達よりはデカかった。たぶん力も強い。自分より図体のデカい奴らによくやるな、と思った。関わらない方が良い。関係ない。危ないじゃん。私は彼らに顔を見られないようにさっと木陰に隠れた。エミの視界からも、チサトの視界からも隠れた。こそこそと「私は知りません。関係ありません」という顔をして過ごすのは得意だ。
「いつものことだから。私が悪いの」
 制服の襟元がはだけたチサトが力なく言った。頬に涙の跡が残っている。口の端が切れたようで血が滲んでいる。
「チサトは悪くないよ」
 エミがチサトのシャツのボタンをしめている。地面に転がっているブレザーをパタパタと振って砂を落とす。
「警察行こう」
「やめて」
 血をハンカチで拭うエミの手を振り払って、チサトは絶望した顔をしていた。顔色も悪い。学校ではあんなに強気なのに。クラスの人気者なのに。明るくて元気な模範的な子なのに。見てはいけないものを見てしまった気がして、私はますます縮こまった。ここにはいない方が良い。これはヤバい。私は関係ない。関わらない方が良い。
「なんで」
「友達とお兄ちゃんだから。平気なの。これは遊びなの。何ともないから。いつものことだから」
 必死の様子で言い訳がましくチサトが懇願する。本当にヤバい。これはエミが遭遇したことのない悪だ。まだ戦えない。まだ子供の私たちには無理だ。どうせ何もできない。さっさと白旗を揚げて逃げ出した方が良い。エミに伝えたかったがチサトから離れる気がないようで、私は懸命に見ないように、そのくせ会話だけは好奇心剥き出しで耳を傾けていた。モブキャラなので、背景の一部らしく息を潜めた。
「だったら尚更やめさせないと」
「大丈夫って言ってるでしょ」
 声から一呼吸空けて、遠のいていく足音が聞こえた。おそるおそる出てきてみると、しりもちをついたエミが一人取り残されていた。どうせチサトに突き飛ばされでもしたんだろう。
「あんなの絶対大丈夫じゃないよ」
 拒絶されたのにまだエミはチサトの心配をしていた。私はエミの手を引いて立ち上がらせた。スカートのブリーツに入った砂をぱんぱんと払ってやる。
 せっかくのエミとの楽しい時間にとんだ邪魔が入ってしまった。黄色ブドウ球菌の事件で潰れた雪印の工場にわくわくしながら二人で忍び込んだのに。割れた窓から差し込む光が綺麗だった。本当だったら人がたくさんいたはずの場所がガランとしているのはどこか心が躍った。面白い。工場の人たちにとってはそれどころじゃないだろうけど、私達は工場の人たちから見れば多分モブだし関係ないので純粋に楽しめた。ぽっかりと広がる空間で手を広げて走ってみたりした。足音がやたらと響くから無駄に走り回った。コンビニで写ルンですでも買えば良かったなんて二人で後悔したくらいだ。不良かお化けかホームレスには会うかもしれないとは話してたけど、まさかこんな現場に遭遇するなんて。
 でも、都合の悪いことは見なければ存在していないのと同じなので大丈夫だ。
 私は何も見ていなかった。息を殺して、嵐が過ぎ去るのを待っていた。でもエミはそんな私を一切馬鹿にしない。卑怯な私をエミは責めない。心のどこかでは軽蔑してるんじゃないかと何度思っていても、人懐っこい笑顔で「ユイちゃん」と追いかけてくる彼女を見るとそんな疑いは吹き飛んでしまう。だから、それさえあれば私は満足だった。クソみたいな自分のことも忘れて、へらへらのうのうと生きることができた。
 しかし、この次の日からエミの地獄は始まってしまったのだ。
 エミがゴミ箱を漁っている。
「ホームレスのモノマネ上手すぎ」
 チサトがエミの後ろに立ってにっこりと微笑んだ。子分たちはくすくすと笑っている。エミの髪の毛に絡みついた埃は子分たちの仕業だ。ひそひそと何人かが話しているかと思ったら、追加で別のゴミ箱を持ってきて中身をエミにかけた。少しよろけただけで、無言でゴミ箱を漁り続けている。
「やば。めっちゃ熱心じゃん」
 追加のゴミ箱をぶちまけた子分Bが言って、群れがまたどっと笑った。嘲笑とゴミを浴びながらも、エミはそっとゴミ箱の中から何かを見つけ、取り出した。
「ご飯でも見つけたのかな。良かったねー。すごいねー 。私にも見せて」
 わざとらしい猫撫で声でチサトがエミの手元を覗き込んだ。エミが慌てて手を引っ込めようとしたのを押さえつけ、手の中のものを取り上げた。
「返して」
 エミが小さく呟いた。ひねり上げられた手が痛そうだ。私はまた本を読んでいる。私は教室の端で本を読むモブキャラFらへんの立ち位置だ。ダレンシャンの五巻をずっと読んでいる。全然読み終わらない。話どこまで進んだっけ。
「きたねークマ」
 チサトが取り上げた物を見て、子分たちが囃したてた。チサトの手の中には見覚えのあるクマのマスコットがあった。エミの誕生石を模したネックレスを付けた小さなテディベア。ちゃんと手足と首も動く。ダイエーの中に入ってる雑貨屋さんでお揃いで買ったあのクマだ。
「クマさん、ゴミちゃんのこと嫌いだからゴミ箱の中に隠れてたのにね。可哀想」
 そんなわけあるかよ。アホか。何も知らないくせに。死ね。何も知らないくせにバカにすんなよ。絶対そんなのありえるわけないだろ。
 でも、私は読書に集中しているモブキャラFなので、じっと本を見ている。本の角の向こうの教室の光景を見ている。私は読書しているだけだ。そういう役割だ。関係ないし。背景だし。
「お願い。返して」
 もう一度エミが頼んだ。懇願するような口調。こんな奴にへりくだる必要なんてないのに。エミの方がずっとずっとすごいのに。エミが可哀想だ。いや、クマごときで何をいったい同情してるんだ。落ち着け。どうせ関係ないんだから。何思ったって仕方ない。ムカつくだけ無駄だ。モブの怒りに意味なんてない。
「ゴミちゃんのところに帰るくらいなら死んだ方がマシだってさ」
 チサトはマスコットをぽとり、と床に落とし、すかさず踏みつけた。ぐしゃり、とクマの関節があらぬ方向に曲がる。元々可動式のマスコットだから大丈夫だ。ちゃんと戻る。布だ���。平気平気。そんなので壊れたりしない。何の権利があってそんなことするのか知らないけどさ。悲しいことじゃない。だからエミ、そんな悲しい顔をしないで。大丈夫だから。
 モブキャラの気持ちは所詮背景なので、伝わらないし伝える必要もない。関係ない奴の関係ない戯言に何の意味があるんだろう。
 私はお揃いで付けていたマスコットを私は外して制鞄の内ポケットに隠している。だって関係ないし。モブはモブらしくすべきだ。被害は少ない方が良い。エミが殴られ、虐げられ、ボロボロになっていようが私は関係ない。はいはいそうです。どうせクズですよ。せこいモブですよ。自分が嫌な奴なことくらい自分が一番よく知っている。一番近くでずっと見てるんだから当たり前じゃん。しかもいつもいつも正義感溢れるエミの隣にいたんだから。比較対照が優秀すぎる。私の嫌な奴っぷりがまぶしいほどに輝いてしまう。
 チサトの上履きから踏まれたクマの腕がはみ出している。エミはそっとその腕を摘まむ。
「死にたがってるんだから死なせたげなよ。生きてたって良いことないし。可哀想」
 自分に言ってるんだろうな。チサトは。あの子本当は死にたいんだろうなぁ。死ねば良いのに、と何となく思った。あの日の絶望したチサトを思い出す。あそこで死んでれば良かったのに。
 足を離されて、するりとクマがエミの手に戻ったのも束の間、クマは再び踏みつけられた。エミの細い指が赤い上靴に踏みつけられる。
 また教室の空気が凍り付く。モブキャラたちは動揺を隠しきれない。ザコはザコらしくただビビっている。マジでチサトはあの時死んでおくべきだったと思う。犯されて死ね。
 エミの口から音が漏れた。
 痛い時の悲鳴は、キャーとか、ひーとかではなく、音だ。声じゃない。悲鳴を上げるのは大抵モブの役目だ。モブはモブらしくぴーぴー泣いてビビってるのが丁度良い。モブAからCらへんが明らかに怖がっている。半泣きだ。
「急に手、出したら危ないでしょ」
 言いながら、チサトは足に力をますますこめていく。エミの顔が苦痛に歪み、濁った呻きがずるずると漏れてくる。エミはチサトの足を除けようと空いた手を伸ばした。
「ゴミのくせに汚い手で触んなよ。死ね」
 チサトも踏みつけていない方の足でエミの顔を蹴った。高身長のチサトの全体重がエミの指にかかる。彼女はスレンダーだが、さすがに指で女子中学生を支えられる人はそうそういないだろう。教室が微かにざわめく。エミの顔が赤くなっている。「やばいでしょ」と囁きが聞こえる。エミが乾いた濁音を出した。なんか最近のチサトは必死だな。無様だ。前はもっとスマートだった。いや、そもそもいじめにスマートとかあんのか。何だろう。これ。現実じゃないかも。私はまだ雪印の廃工場でくるくる回ってるエミを見ている。チサトなんかいなかった。私は何も見てない。エミだって見ていない。会ってない。だから関係ない。何してるんだろう私。いや、本を読んでいるのだ。ダレンシャンの五巻を読んでいる。だから関係ない。エミに何かあったんだろうか。何もない。何も知らない。何も分からない。だから関係ない。
 エミの目に涙が浮かぶ。
「また泣いてるんですけどー。きっしょ」
 子分が空元気な声をあげた。それを封切りにまた他の子分たちも騒ぎ出す。いつものパターン。ワンパターン。他にバリエーション無いんですか。ガキじゃん。つまんないよそれ。
「泣くとか卑怯じゃん。泣いて許してもらおうと思ってんのきしょすぎ」
「いちいち泣きすぎ。ガイジじゃん」
「泣き顔きんもー。ゴリラかよ」
 わざとひょうきんにエミの泣き顔の物真似ををして笑い出した。エミの泣き顔をケータイで撮る子たちもいる。何でもないような、今までもずっとそうだったふりをして、生きている。私だけじゃない。私だけが嫌な奴なんじゃない。モブって大体そういう立ち回りなんだ。狡いのは皆同じだ。明らかな異変に気付いているのに、ただ大人しく受け入れている。関係のないふりをして、どうしようもないふりをして、ただ嵐が過ぎるのを待っている。
 エミは私が自分のクマを隠していることに、とっくに気付いているだろう。まるで恥ずかしいものみたいに。あたかも汚いものみたい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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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rvardwang · 6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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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青霞
H:成功的演員!
林青霞的珍貴照片,那時沒有美顏,你有一半都沒見過
http://goez1.com/p160462.asp
維基百科介紹:
第42屆香港國際電影節
女演員羅馬拼音Lin Ching-Hsia英文名Brigitte Lin國籍 中華民國籍貫山東萊陽出生1954年11月3日(65歲)
 中華民國臺灣臺北縣三重鎮(今新北市三重區)職業演員、作家語言
國語
粵語
英語
山東話
教育程度三重國中
新北市私立金陵女子高級中學宗教信仰佛教配偶邢李㷧(1994年結婚)兒女長女:邢愛林
1996年1月2日(23歲)
次女:邢言愛
2001年6月10日(18歲)父母父親:林維良(1930-2006)
母親:林麻蘭英(1931-2002)親屬姐:林莉
哥:林成森
妹:林麗霞出道地點 臺灣出道日期1973年出道作品《窗外》代表作品《窗外》
《滾滾紅塵》
《笑傲江湖之東方不敗》
《白髮魔女傳》活躍年代1973年~1994年網路電影資料庫(IMDb)資訊
獎項
金馬獎最佳女主角
1990年 《滾滾紅塵》 – 沈韶華
其他獎項最佳女主角 – 亞太影展
1975年 《八百壯士》 – 楊惠敏
中國電影百年百位優秀演員
百年中國電影史上的10大女明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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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青霞(1954年11月3日-),臺灣女演員、作家。1973年年僅19歲的她以瓊瑤的電影《窗外》正式出道,是1970年代後期台灣最著名的瓊瑤式愛情片巨星之一,與秦祥林、秦漢、林鳳嬌並稱「二秦二林」。林青霞從影時間長達21年,1994年結婚後即淡出影壇,她息影前已演出超過一百部電影,有一半是文藝愛情片,她曾於1976年以《八百壯士》楊惠敏一角獲得第22屆亞洲影展最佳女主角;又於1990年以《滾滾紅塵》女作家沈韶華一角贏得第27屆金馬獎最佳女主角獎。林青霞的從影代表作不勝枚舉,她不僅是極少數能橫跨文藝、武俠兩種極端類型的代表明星,也是走紅時間最長、從未被時代潮流吞沒的傳奇。
簡歷
林青霞籍貫山東萊西望城街道林泉莊村(萊西於1941年從萊陽劃出單獨設縣)。父親林維良出生於山東萊陽,幼時接受私塾教育,畢業於北平醫學院;對日抗時期,林維良懷抱一腔報國之志毅然從戎,成為國民黨軍隊中的一名下士軍醫。幾年後,林維良認識同在軍隊後勤處製作被服的山東老鄉麻蘭英。母親麻蘭英是山東青島姑娘,身材高大,相貌秀美,性格豪爽。後勤處長非常欣賞林維良,從中牽紅線促成了他們的姻緣。父母結婚後,生下大姊林莉,可是此時國民黨開始大撤退,只好將林莉交給林維良的弟弟扶養,跟隨部隊匆匆去台灣,一別30多年,直到1987年,林維良夫婦幾經輾轉,才找到早已為人母的林莉。
林維良夫婦一開始落腳在臺灣臺北縣三重鎮(現新北市三重區)麻蘭英在台灣懷孕生下哥哥林成森,後來又生下林青霞。此時父母親已經退役,移居嘉義縣大林鎮的眷村「社團新村」。林維良在眷村開了一間小診所,麻蘭英則在家中接一些女紅來做,以補貼家用。最後,妹妹麗霞出生了。
林青霞幼時眷村的房子是臨時性建築,一幢幢地排著,規格全都一樣:一個家庭只有一間臥室加一間廚房,全村共用一口井,一家五口擠在一張床上。
早年生涯
林青霞出生於臺灣臺北縣三重鎮(現新北市三重區),旋即移居嘉義縣大林鎮的眷村「社團新村」。她在家中排行老三,有一姐(林莉)、一兄(林成森)、一妹(林麗霞),姐姐從小被寄養大陸的叔叔家。
踏入影壇
1972年,大學聯考落榜的林青霞在西門町遇上星探楊琦,經由他的介紹參加了宋存壽所導演的新片《窗外》的試鏡,獲選為第一主角江雁容的演員。
林青霞的父母並不希望她參加電影演出,甚至林母林麻蘭英因此事病倒。林青霞自行向片方提議,找一個社會上有名望的人來說服她的父母。於是片方請託一名山東籍國大代表做為說客,方促成此事。林母仍是諸多不安憂煩,帶著林青霞拜訪片中飾演她父母的演員了解情況,並懇求他們對女兒多加關照,又閱讀了劇本才稍安心。
宋存壽的八十年代電影公司因為陸建業合作而得到《窗外》的版權(陸的電影公司拍攝1966年黑白片版窗外時向瓊瑤買下電影版權),然而原著瓊瑤並不希望此電影再次拍攝。她曾寫信希望宋存壽停拍,然宋未從她所願,最終兩方對簿公堂。官司的結果是瓊瑤勝訴,《窗外》不得在台灣上映,於是宋存壽只得在香港發行。
愛情文藝片時期
1974年,劉家昌以《純純的愛》、《雲飄飄》捧紅林青霞,接續了70年代前期開啟文藝片盛世、婚後淡出影壇的台灣第一代玉女超級巨星甄珍,而成為70年代後期臺灣最受矚目的文藝愛情片明星。
1976年,以《八百壯士》楊惠敏一角獲得第二十二屆亞洲影展最佳女主角。
1978年,應邀為法國遠東戲院開幕剪綵。期間,接受法國銷路廣大的「法蘭西晚報」、「震旦報」及「巴黎競賽周刊」的記者專訪;法國國營電視台並特別為她錄製一個為時三十分鐘的電視訪問節目。當選時報週刊主辦之十大影星金甌獎讀者票選活動冠軍。
1979年,中華民國同美斷交,林青霞響應「影視業演藝人員職業工會」發起的全民捐款活動,捐贈《雁兒在林梢》的部分片酬八十萬元,連同林父捐贈的二十萬元,合計一百萬元,做為國防建設基金。
1980年,與秦祥林在美國訂婚。1981年,應邀參加美國總統里根的就職典禮。美國加州州務卿為表揚林青霞在電影方面的成就,頒贈給她「加州榮譽公民證」。演出香港新浪潮電影愛殺,為林青霞由早期「不食人間煙火」銀幕形象轉型的第一步。
多元角色時期
1984年,與秦祥林解除婚約。同年,美國孔子文教基金會總會鑑於林青霞在電影事業上表現優異,贈予「傑出女性獎」(第二屆)。同年,主演香港電影《君子好逑》,她在香港演戲至1987年10月又回台灣[1]。
1987年,林青霞向新聞局請示與大陸接觸的分寸。1988年,大陸導演謝晉籌拍「最後的貴族」,欲邀林青霞擔任女主角李彤,兩方接觸後林青霞有意參加演出,然而合作計劃最終因政治因素破局。
1989年,「林青霞電影個展」在美國華盛頓甘迺迪中心舉行,共展出《窗外》、《刀馬旦》、《夢中人》、《警察故事》等四片。於香港接受「十大性感美女」選拔頒獎。膺選台北市「勞工楷模」(台北市勞工局主辦、評審)。
1990年,以《滾滾紅塵》女作家沈紹華一角贏得第二十七屆金馬獎最佳女主角獎。1992年,她以東方不敗一角成為「賣埠女星」媒體以風雲再起來形容此時的她。此角開始林青霞後期的反串形象,取代了早年「不食人間煙火」的文藝片女主角形象。
1993年,獲中國表演藝術學會獎金鳳凰獎特別貢獻大獎。時人雜誌國際中文版創刊二號的娛樂記者票選活動﹣四大天王,四大女皇中,得到女皇組第二高票。
結婚、淡出影壇與寫作
林青霞在香港星光大道上的手印
1994年,嫁給香港商人邢李㷧,暫時為她的明星生涯劃上休止符。
2000年,38821號小行星以「林青霞」來命名。
2004年底開始於報刊雜誌發表文章。
2005年,時代雜誌網站出現All-TIME 100 Movies專題,其中將傲江湖2東方不敗中林青霞的演出歸在Great Performances項目下。在2005年由時代雜誌背書,對林青霞的表演高度肯定,這情況十分特別。中國電影表演藝術學會為慶祝中國電影誕生一百週年,選出自1905年到2005年來的「中國電影百年百位優秀演員」,林青霞列名其中,同年中國大陸老牌電影集《大眾電影》評選出「百年中國影史上的十大女星」林青霞亦列名其中。
2008年6月,為法鼓山公廣告『心六倫』代言生活倫理。9月出席聽障奧運倒數活動,錄製廣播廣告,獻「聲」北市府接線生,宣傳聽障奧林匹克運動會。10月出席《東邪西毒》終極版紐約國際記者會。12月受邀擔任第四十五屆金馬獎頒獎嘉賓,為其暫別影壇十多年後首次於台灣公開出席電影活動。
2009年3月,受邀擔任第三屆亞洲電影大獎頒獎嘉賓 ; 演講處女座「思沙龍第一季之二:青春,夢想,歲月——從窗外談起」。8月八八水災捐款300萬元。
2011年,出版第一本散文著作《窗裡窗外》。2012年,為卡地亞與故宮合辦的「皇家風尚:清代宮廷與西方貴族珠寶特展」開幕剪綵。2013年1月,受邀為文化部「閱讀新浪潮」首位文化大使。10月世界影音遺產日「搶救臺灣老電影」擔任守護大使。11月受邀擔任第五十屆金馬獎頒獎嘉賓。
2014年,出版第二本散文著作有聲書《雲去雲來》。2015年,參加湖南衛視綜藝節目《偶像來了》。2016年,《我們的那時此刻》紀錄片,林青霞舊片出現在電影中,電影宣傳時列名於演員表內。
2018年,香港國際電影節第四十二屆焦點影人,「雲外笑紅塵—林青霞」專題選映她擔綱演出的十四部主要作品,同時出席3月31日於香港文化中心舉行的香港名家講座,與影迷分享她對電影、藝術及生活的獨特感受。第20屆義大利烏甸尼遠東電影節終身成就「金桑獎」,主辦單位亦精選幾部代表作,舉辦回顧展。
2019年3月5日出席《滾滾紅塵》數位修復版在台上映首映會。同年11月3日,林青霞身穿黑色旗袍慶祝六十五歲大壽。[2]
家庭
林青霞婚前曾與秦祥林和秦漢交往,1994年6月29日與香港富商邢李㷧在舊金山結婚,其後告別影壇,隨夫居於香港,兩個女兒邢愛林及邢言愛分別在1996年1月2日與2001年6月10日出生。
2002年12月4日凌晨2時,71歲的林母(麻蘭英)因憂鬱症在台北市仁愛路四段12樓的寓所(仁愛雙星大樓)跳樓身亡。
2006年初林父(林維良)因消化道疾病住進台北仁愛醫院時,林青霞每月皆兩道穿梭香港與台北兩地相伴,5月9日更花百萬新台幣租私人飛機準備接送父親到外國治療卻未能成行,最後於2006年5月11日中午1時許以76歲病逝於仁愛醫院。
作品
電影作品
年代作品名角色原著1973年《窗外》江雁容瓊瑤1974年《雲飄飄》李中江《古鏡幽魂》素素《純純的愛》林純純《純情》《雲河》梁新蘭《長情萬縷》林珊珊《女記者》沈馥慧《愛的小屋》洛小語《青青草原上》方夢蘭1975年《女朋友》夏小蟬瓊瑤《愛情長跑》徐立屏《在水一方》杜小雙瓊瑤《煙雨》季春霞《熱浪》夏小雨《翩翩情》翩翩《水雲》水樵嚴沁《長青樹》羅亞男《小姨》婉菁《雲深不知處》白衣女子1976年《八百壯士》楊惠敏《秋歌》董芷筠瓊瑤《追球追求》方美涵《明天二十歲》《戀愛功夫》夏小雲《我是一沙鷗》柳燕梅瓊瑤《海天一色》《海誓山盟》依蓮《金色的影子》(又名《昨夜 今夜 明夜》)《楓葉情》李錦文 《不一樣的愛》宋小瑜《狼來的時候》(又名《鬼馬俏醫生》)方潔1977年《異鄉夢》葉華苓《奔向彩虹》張曉虹瓊瑤《金玉良緣紅樓夢》賈寶玉曹雪芹《我是一片雲》段宛露瓊瑤《溫馨在我心》(又名《情朦朦霧濛濛》)李惠芬《幽蘭在雨中》秋夢1978年《月朦朧鳥朦朧》劉靈珊瓊瑤《真白蛇傳》白素貞《晨霧》杜小夢《沙灘上的月亮》羅小路《無情荒地有情天》殷梅真《處處聞啼鳥》沈亞倫《綠色山莊》(又名《留下一片相思》)方亦築嚴沁1979年
年代作品名角色原著1973年《窗外》江雁容瓊瑤1974年《雲飄飄》李中江《古鏡幽魂》素素《純純的愛》林純純《純情》《雲河》梁新蘭《長情萬縷》林珊珊《女記者》沈馥慧《愛的小屋》洛小語《青青草原上》方夢蘭1975年《女朋友》夏小蟬瓊瑤《愛情長跑》徐立屏《在水一方》杜小雙瓊瑤《煙雨》季春霞《熱浪》夏小雨《翩翩情》翩翩《水雲》水樵嚴沁《長青樹》羅亞男《小姨》婉菁《雲深不知處》白衣女子1976年《八百壯士》楊惠敏《秋歌》董芷筠瓊瑤《追球追求》方美涵《明天二十歲》《戀愛功夫》夏小雲《我是一沙鷗》柳燕梅瓊瑤《海天一色》《海誓山盟》依蓮《金色的影子》(又名《昨夜 今夜 明夜》)《楓葉情》李錦文 《不一樣的愛》宋小瑜《狼來的時候》(又名《鬼馬俏醫生》)方潔1977年《異鄉夢》葉華苓《奔向彩虹》張曉虹瓊瑤《金玉良緣紅樓夢》賈寶玉曹雪芹《我是一片雲》段宛露瓊瑤《溫馨在我心》(又名《情朦朦霧濛濛》)李惠芬《幽蘭在雨中》秋夢1978年《月朦朧鳥朦朧》劉靈珊瓊瑤《真白蛇傳》白素貞《晨霧》杜小夢《沙灘上的月亮》羅小路《無情荒地有情天》殷梅真《處處聞啼鳥》沈亞倫《綠色山莊》(又名《留下一片相思》)方亦築嚴沁1979年《一顆紅豆》夏初蕾瓊瑤《成功嶺上》《雁兒在林梢》陶丹楓瓊瑤《一片深情》文嘉宜《情奔》若萍《難忘的一天》田雨秋《彩霞滿天》殷采芹瓊瑤1980年《碧血黃花》陳意映《一對傻鳥》沈蓉《金盞花》韓佩吟瓊瑤1981年《愛殺》Ivy《中國女兵》溫靜怡1982年《紅粉兵團》方慧君《紅粉遊俠》胡芳苓《慧眼識英雄》沈韻白《燃燒吧!火鳥》衛嫣然瓊瑤《槍口下的小百合》小涵《脂粉奇兵》1983年《新蜀山劍俠傳》瑤池仙堡堡主《午夜蘭花》蘇蘇古龍《四傻害羞》莫海倫《我愛夜來香》艷紅《黑白珠》關雪珠《一九三八大驚奇》怪盜羅平《迷你特攻隊》雷莉1984年《君子好逑》JoJo《情人看刀》凌兒古龍《七隻狐貍》林小姐1985年《警察故事》Selina,台譯:沙蓮娜1986年《夢中人》悅香《刀馬旦》曹雲《英雄偶像》May1987年《橫財三千萬 (香港電影)(英語:The Thirty Million Dollar Rush)》修女《奪命佳人》梁美鳳《旗正飄飄》秦鳳1988年《今夜星光燦爛》杜彩薇1989年《驚魂記》林楚翹1990年《滾滾紅塵》沈韶華三毛1992年《笑傲江湖之東方不敗》東方不敗金庸《正宗絕代雙驕》花無缺古龍《新龍門客棧》邱莫言《鹿鼎記II神龍教》龍兒金庸《暗戀桃花源》雲之凡1993年《東方不敗之風雲再起》東方不敗《追男仔》程小東《白髮魔女傳》練霓裳梁羽生《白髮魔女傳 II》練霓裳梁羽生《黑豹天下》青青《射鵰英雄傳之東成西就》三公主金庸1994年《新天龍八部之天山童姥》李滄海/李秋水《重慶森林》戴黃金假髮的女人《火雲傳奇》「火雲邪神」映霞《刀劍笑》名劍《東邪西毒》慕容嫣/慕容燕金庸《六指琴魔》黃雪梅倪匡2016年《我們的那時此刻》林青霞
電影作品 其他
年代作品名1998年《美少年之戀》擔任旁白2001年《遊園驚夢》擔任旁白
舞台劇
年代作品名角色1991年《暗戀桃花源》雲之凡
有聲作品
年份作品名歌名唱片公司2002年天作之合34首 驚世合唱精選專輯夢中情華納唱片1992年《笑傲江湖之東方不敗》 電影原聲帶只記今朝笑、天地醉BMG唱片《暗戀桃花源》 電影原聲帶許我向你看、放輕鬆滾石唱片1983年陶大偉1983創作專輯親親我的愛飛碟唱片
綜藝節目
年代節目名2015年《偶像來了》
文學作品
書籍
年份書名出版社ISBN2014年《雲去雲來》天地圖書、時報出版社、廣西師範大學ISBN 97895713610932011年《窗裏窗外》天地圖書、時報出版社、廣西師範大學ISBN 9789571354071
獎項
金馬獎
金馬獎
More information: 年份, 獲提名 …
年份獲提名獎項結果1980年《碧血黃花》第17屆金馬獎最佳女主角提名1982年《慧眼識英雄》第19屆金馬獎最佳女主角提名1990年《滾滾紅塵》 – 沈韶華第27屆金馬獎最佳女主角獲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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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太影展
More information: 年份, 獲提名 …
年份獲提名獎項結果1975年《八百壯士》 – 楊惠敏第21屆亞太影展最佳女主角獲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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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電影金像獎
More information: 年份, 獲提名 …
年份獲提名獎項結果1984年《新蜀山劍俠》第3屆香港電影金像獎最佳女主角獎提名1986年《警察故事》第5屆香港電影金像獎最佳女主角獎提名1993年《笑傲江湖之東方不敗》第12屆香港電影金像獎最佳女主角獎提名《絕代雙驕》提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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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告代言
2008年 : 法鼓山公益廣告 《心六倫》 生活倫理
1993年 : 東週刊
1990年 : 鍋寶
1989年 : 花王 倍安日衛生巾
1988年 : 福特 天王星汽車
1986年 : LUX 力士香梘
重要評論或學術性文章
Venus, armed    Brigitte Lin's Shanghai Gesture.  By Howard Hampton FILMCOMMENT SEP-OCT.,1996
Brigitte Lin Ching Hsia: last eastern star of the late twentieth century by Tony Williams (中譯 林青霞:20世紀末最後的東方明星 收錄於華語電影明星一書,北京大學出版社2011年初版 )
Stars as Production and Consumption: A Case Study of Brigitte Lin 蔡明燁
All-TIME 100 Movies Great Performances Brigitte Lin, Swordsman [3]
SHINING STAR 女神接班人林青霞 電影雙周刊344期 1992 Jun 11-24
《雲外笑紅塵—林青霞》第42屆香港國際電影節專題特刊,2008
參考文獻
More information: Tap to expand …
^ 《永遠的林青霞》(日語專訪傳記),鐵屋彰子,第14章。
^ 【65歲生日】林青霞穿旗袍歡慶牛一 「每年生日都是最快樂的時候」. 明周娛樂. 2019-11-05 [2019-11-16] (美國英語).
^ Brigitte Lin, Swordsman II Best Movies of All Ti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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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文電影資料庫─ 林青霞
財團法人國家電影中心─ 林青霞
法鼓山─做好心六倫的奉獻 好願就會實現─ 林青霞
表演工作坊─暗戀桃花源遠流(1991)─ 林青霞
莫拉克風災─林青霞捐款300萬元
第04屆金鳳凰獎特別貢獻大獎─ 林青霞
第四十二��香港國際電影節
第20屆義大利烏甸尼遠東電影節
外部連結
林青霞的新浪微博 
林青霞在網際網路電影資料庫(IMDb)上的資料(英文)
在AllMovie上林青霞的頁面(英文)
林青霞在香港影庫上的簡介
林青霞在豆瓣電影上的簡介(簡體中文)
林青霞在時光網上的簡介(簡體中文)
前任:
張曼玉金馬獎最佳女主角
1990年繼任:
張曼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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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uriwangfingermedia · 4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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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溪區110年度慶祝母親節暨模範母親表揚活動
【記者彭慧婉/桃園報導】大溪區公所於5月8日上午在大溪區文化會館,舉辦「110年度慶祝母親節模範母親表揚活動」,表揚所有的模範母親為社會、家庭付出的辛勞與努力,並獻上最誠摯的祝福與感恩。 今年共有29位模範母親接受表揚,其中最高齡者為87歲的永福里尤沈素女士,她與從事務農工作的先生含辛茹苦地將7位子女養育成人,儘管經濟負擔沉重、生活再艱辛,她仍將最好的留給子女,現今她也在家享受含飴弄孫之樂。 福仁里的陳素梅女士則是在大溪經營20多年的金字塔三角湯圓的老闆,創業之初與丈夫一同經營,後丈夫遭逢意外過世,她一肩扛起家中的經濟重擔與照顧子女的責任,將小吃店經營的有聲有色,遠近馳名,是大溪必吃美食之一。 大溪區長陳嘉聰表示,每一位偉大的母親背後都有一段感人的故事,他們為子女、父母、社會與鄉里積極付出、不求回報,有的獨自一人辛苦撫養子女長大成人;有的身兼數職,只為給孩子最好的成長環境;有的在家相夫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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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f-2 · 5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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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6日夜9時30分
「不条理の文学」と言われた作家、アルベール・カミュ(1913年~1960年)の『ぺスト』(1947年)が、世界各地で密かなベストセラーになっているという。猛威を振るう新型コロナウイルスに右往左往する人間の姿が、カミュが描いたペスト禍の世界と重なるからだ。
だが私はむしろ、カミュのもう一つの代表作『異邦人』(1942年)の方が好きだ。この作品も、カミュが生まれ育ったアルジェリアが舞台で、養老院から母親の死を告げる電報が届いたシーンから始まる。「きょう、ママンが死んだ」――。
先週2月7日の深夜、私のスマートフォンにも、チーンという緊急ニュースを伝える音が鳴った。
〈 李文亮医師が、2月6日夜9時30分に死去した 〉
私は思わず、床から飛び起きてしまった。このコラムで2週にわたって伝えてきた李文亮氏が死去したのだ。新型コロナウイルスの発生に対して12月31日、初めて警鐘を鳴らした湖北省武漢市中心病院の医師で、自らも感染し入院していた。享年34。
https://gendai.ismedia.jp/articles/-/70225?page=2
故・李文亮医師と妊娠5ヵ月の妻・付雪潔、5歳の息子
李氏には妻と5歳の息子がいて、今年6月に妻が第二子を出産予定だった。李氏が死去した7日、妻がSNSで声明を発表した。
〈 私は付雪潔、襄陽出身で李文亮���師の妻です。私はどなたからも寄付を受け取りません。ネット上で流れている、私が援助を求めているという情報は、事実ではありません。
李文亮医師と私たちに手篤くしていただいた社会各界の方々に感謝します! 同時に、私は李文亮の「私は去る」という原稿を完成させます!
私は砂粒となる前に、故郷の黒土白雲のことが、また想い浮かんだ。子供の頃を何度想い返したことか。風は舞い降り、雪は真白だ。
生きられたら本当にいいのに。でも死ななければならない。もう二度と妻の瞼に触れることもできない。子供を連れて東湖の春の日の出を見ることもできない。両親を連れて武漢大学の桜を見ることもできない。白雲の深いところまで凧を揚げることもできない。
たまには、まだ生まれぬ子供の夢を見ることもある。彼もしくは彼女は、生まれるやいなや、大勢の人の中から私を探す。子供よ、ごめんなさい! 私には分かっている。あなたはただ、一人の平凡な父親だけを求めているということを。それなのに私は、いつのまにか平民の英雄になってしまった。
まもなく夜が明ける。私は去らないといけない。一枚の保証書を持って(李医師の病気を公傷にするという武漢市政府の証明書が出された)。これは、私のこの世で唯一の携帯品だ。
私を理解し、愛してくれた世間のあらゆる人々に感謝する。黎明の頃、私が山の丘を乗り越えるのを皆が待っていることを、私は知っている! だが、私はもう疲れ切ってしまった。
この世で、私は泰山より重くありたくない。また鴻毛より軽いことを恐れてもいない。私の唯一の望みは、氷雪が溶けた後に、皆々が変わらず大地を熱愛し、祖国を信じることだ。
春の雷鳴が鳴り響く頃、もしも誰かが私を祈念したいというなら、ごく小さな墓碑を立ててほしい! 別に偉大だとか書くことはない。ただ私という人間がこの世に存在していて、姓と名があって、畏れを知らなかったと証明してくれればいい。
墓碑銘に添えてほしいのは、この一句だ。
彼は生きとし生ける者(蒼生)のために話をした 〉
本当に、涙なしには読めない「遺書」だった。こんなけなげな若い医者を、武漢市公安局はデマを流した犯罪人扱いし、そのニュースを国営テレビ(CCTV)が全国放映し、見せしめにしたのだ。
武漢市人民政府のお粗末
2月7日、武漢の10人の大学教授が、実名で長い追悼文を発表した。そこには次のようなくだりがあった。
〈 中華人民共和国憲法第2章の第35条では「公民の自由」を謳っており、「中華人民共和国の公民は言論、出版、結社、行進、デモの自由を有する」とある。また憲法第2章の第51条には、「中華人民共和国の公民が自由と権利を行使する際には、国家的、社会的、集団的利益及びその他の公民の合法的自由と権利を損害してはならない」とある。
李文亮医師を始めとする8人の医師の言行は、完全に憲法35条及び51条の精神に合致している。彼を烈士として追悼すべきである 〉
同日夜には、SNSの呼びかけで、武漢市民が8時55分から9時5分まで追悼の意を示した。それは、最初の5分で明かりを消して、スマホを空に向かって翳す。次の5分で音を鳴らすというものだった。
私もSNSの映像で見たが、9時からの5分間というもの、1100万都市武漢市が、地響きを立てたように鳴り響いていた。
同日、武漢市人民政府(武漢市役所)は、ホームページ上で「公告」を出した。その全文は以下の通りだ。
〈 武漢中心病院の李文亮医師が、新型肺炎に感染して、全力の救急活動も効果なく、不幸にも世を去った。われわれは深い哀悼を表し、深く惜しむ。その一線での堅守、ウイルスとの戦いに敬意を表し、その家族に誠意を持って慰問を示す! 〉
この一市民の死に対する異例の公告は、李医師の死を契機として、武漢市民の怒りが市政府に及ぶのを回避しようとしたためと思われる。この全文は、中国共産党中央委員会機関紙『人民日報』にも転載されたから、党中央の指示で行ったことも示唆している。
だがネット上では、すぐに「一篇の公文から、武漢市政府の執政レベルが分かる」と題した長文の文章がアップされ、ものすごい勢いで回覧された。筆者は「劉正義」という匿名の人物だが、何とこのわずか67文字の公告に、6ヵ所もの誤りがあるというのだ。
まず、李医師が勤めていた病院は、「武漢中心病院」ではなく「武漢市中心病院」である。市政府職員が市立病院の名前さえ間違えるとは何事だというわけだ。次に、李医師が感染したのは、ただの「新型肺炎」ではなく「新型コロナウイルス肺炎」である。もしかして市政府職員はこの病気のニュースさえ見てないのではと疑念を呈している。
また3ヵ所は、中国語の語句や文法の誤りで、「こんな中国語レベルの低い職員を武漢市は雇っているのか」と批判された。最後の1ヵ所は、「公告」というのは、国家行政公文処理弁法」の規定によれば、国家の名義でしか出せない。そのため「訃告」とすべきで、「公告」は国家に対する武漢市政府の越権行為であり、かつ公務員試験を合格した人たちの職場とは思えないというのだ。
この長文の文章は、皮肉な言葉で締めくくられていた。
〈 天国にも訓戒書はあるのかな? この世にはもうデマをアップする人はいないのに 〉
首都北京に迫る危機
同日、北京でも意外な機関が、李文亮医師に関する通知をホームページ上で発表した。「泣く子も黙る」と言われる習近平政権の特高警察、党中央紀律検査委員会・国家監察委員会である。
〈 中央の批准を経て、国家監察委員会は調査チームを湖北省武漢市に派遣することを決定した。これは群衆が反応した李文亮医師に関連する問題を全面的に調査するためである 〉
8日には「調査チームが武漢に到着した」という続報もアップされた。
中国メディアは、陳一新中央政法委員会秘書長が中央指導チーム副チーム長となって、王賀勝天津市衛生計画委員会主任が湖北省党委常務委員となると伝えている。つまりこのコンビが武漢へ赴き、李文亮医師の件を調べ上げるというわけだ。
陳一新副チーム長は、湖北省の党委副書記兼武漢市党委書記(武漢市トップ)を務めていた経験があるので、地の利があるということだろう。それにしても、突然のものものしさである。
2月7日、北京では、雪が降った。市を東西に流れる通恵河の川べりに、奇特な人が「送別李文亮!」という巨大な雪文字を彫った。北京でも、李文亮医師の問題が沸騰しているのだ。
それは、2200万人が住む首都北京にも、新型コロナウイルスの危険が迫っていることと関係している。武漢がある湖北省を含む地方から、春節の大型連休を終えて人々が戻ってきており、感染が拡大しているのだ。
2月6日の段階で、すでに市内85ヵ所のマンションなどが、感染者を出して封鎖となっている。今後とも封鎖地区が増えて行けば、北京が「第二の武漢」と化してしまうリスクも指摘されている。北京っ子たちは、2003年のSARS(重症急性呼吸器症候群)を思い起こし、恐怖に駆られている。多くの市民が依然として、自宅に引きこもり状態だ。
本来、今年の春節休暇は1月24日から30日までで、31日が仕事始めとなっていた。ところが政府は、2月3日を仕事始めとすると変更し、さらに2月10日からにすると変更。10日に正月休みはようやく明けたが、2月21日から仕事始めにするという会社や機関も多い。
すでに北京市教育委員会は1月26日、市内の大学・高校・中学・小学・幼稚園を当分の間、休校とし、インターネットによる自宅教育に切り替えると発表している。
春節期間中、映画館など人が集まる場所の営業が停止され、それは現在も続いている。映画産業は春節期間中の興行収入を70億元(約1100億円)を見込んでいたが、すべて吹っ飛んだ。他にも、観光産業と飲食産業はそれぞれ、5000億元(約7.8兆円)以上の損害を被るという試算が出されている。
北京市新型コロナウイルス肺炎防衛活動指導小グループ弁公室は2月9日、10項目を決定し、翌10日に通知した。要約すると以下の通りだ。
1)居住地区の封鎖管理の厳格化 2)地区の往来人員、車両の登記の厳格化 3)北京にやって来る人員の登記の厳格化 4)重点地域(湖北省など)の人々の管理サービスの厳格化 5)集中隔離の厳格化 6)公共空間管理の厳格化 7)レンタル家屋の管理の厳格化 8)基本生活の保障の強化 9)全民防護意識の強化 10)党員幹部などの模範行動の強化
この通知は、10日から市民生活が正常化するどころか、北京市人民政府が「首都防衛戦」を布告したということだ。
北京市人民政府の最高責任者は蔡奇党委書記で、習近平主席の福建省、浙江省時代からの最も忠実な僕(しもべ)の一人として知られる。ちなみに、2017年6月に蔡奇党委書記が誕生して以降、私はこのトップを評価する北京っ子に出会ったことがない。
習近平政権瓦解の始まりか
北京は3月に、年に一度の「両会」の季節を迎える。「両会」とは、3月3日から始まる中国人民政治協商会議(政府への公的諮問機関)と、3月5日から始まる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国会)だ。
だが今年は、延期される可能性が高いのではないか。何せ北京市人民政府は新たに「公共空間管理の厳格化」を通達したばかりで、会場となる人民大会堂に隣接した故宮博物院はいまだに閉鎖されたままだ。
「両会」が延期されるとなると、文化大革命の嵐が吹き荒れた毛沢東時代以来のこととなり、極めて異例の事態だ。
だが習近平主席のホンネは、「首都防衛戦の最中である」として、延期したいところではないか。なぜなら「両会」を開けば、新型コロナウイルス問題の責任を追及する「政局」になってしまうからだ。
中央政府としては、武漢市の対応が悪かった、湖北省の対応が悪かったとして、トカゲの尻尾切りで済ませたいところだろう。だが、感染の被害は中国全土に拡大しており、もっと全体的な危機になりつつある。「危機」は「政府への不信」に置き換えてもよい。
習近平主席の支持者は、圧倒的に庶民層である。だが、いま怒りの声を上げ始めているのもまた、庶民層なのだ。
それに対し習政権は、庶民層の怒りと不安を収めようと、CCTV(中央広播電視総台)など官製メディアを駆使して、「コロナウイルスから治った」「もう退院できた」という全国の患者たちの姿を、これでもかというほど報じている。中国のテレビニュースだけを見ていると、新型コロナウイルスの危機は、もう去ったかのようだ。
「首都防衛戦」に失敗し、北京が「第二の武漢」になれば、それは習近平政権の瓦解の始まりを意味する。この2月が正念場であ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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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ttf · 13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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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unkylily · 6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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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份認同﹑宗教﹑中共和香港 — 彭定康的告白與回憶
在凝視彭定康的告白與回憶之前,先回顧彭定康在1996年發表任內最後一份施政報告的一段話:
「我感到憂慮的─我要盡力強調這點─我感到憂慮的,不是香港的自主權會被北京剝奪,而是這項權利會一點一滴地斷送在香港某些人手裏。大家都知道,我重複,大家都知道,過去幾­年來,一直有人暗中上告北京,要求推翻一些由香港政府真心誠意作出的決定,也有人因為一己私利受損,而進行閉門游說,設法推翻一些符合社會整體利益的決定。這種做法會使中­國官員介入明確屬香港自主範圍的事,因而貽害香港。假如香港人要保持自主,那麼每一個人,不論來自商界、政界、新聞界、學術界,或是其他社會領袖,以至公���人員,都必須群­起捍衞自主、堅持自主。 」
這段預言在近十年也不時被提起。但反送中事件的出現,證明了這個預言的準繩度。重提這句話,希望能再次提醒我們守護家園的初心﹑幫助辨清眼前的是人是鬼,以及表揚一下在白色恐佈籠罩下依然站出來的各界人士。
在主權移交二十周年前夕出版的《首次自白:某種回憶錄》,彭定康以三百多頁的文字記載了自己的成長與家庭點滴﹑政治生涯中的各個公職﹑以及宗教觀。讀歷史出身的他在寫這本回憶錄志不在於記錄過去這般簡單,他似乎更希望以人生的歷史引伸到對當代世界局面的評論。在這個亂世中,看著香港被人 「bit by bit」 地損害著,或者參考一下這位受比香港人更香港的前港督的經驗和智慧,對尋找我們的出路或有一點啟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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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份認同的重要性
彭定康出生在英國戰後百廢待興的年代,物質生活不豐富,但也不至於寒微,至少在他心中,他有一對滿分的父母。他的父親是信奉天主教的愛爾蘭移民後代,而母親則是典型的英國新教徒。那時四十年代,愛爾蘭不過自英國獨立約三十多年,愛爾蘭人與英國人維持著某種若即若離的敵對狀態。而彭定康複雜曖昧的出身,令「身份認同」從小成為他需要面對的難題。身份問題沒有打垮他,反而讓他對自己的生命變得堅定。他引用了《米德爾馬契》的一段話:「世界變得美好,某程度上依靠無數沒寫進史書裡的行為推動;一些可以變得很壞的事沒有降臨到你我的生活上,一半是源於無數人過著藉藉無名而忠實地過活﹑並埋葬於無人問訪的墓碑。」
由此可見,人的身份認同塑造著一個人的生命本質。悟出自己的身份始能找到人生的意義,在面對人生重要抉擇中不再那麼驚惶失惜,也能依據自己的身份作應有的行為。他特別提到一些成功在社會上流的人不應忘記除了自身的努力,當年的社會和人如何扶他們一把成功社會名流,並應為下一代創造更多的上流機會。今日所擁有的並非必然,不要忘本,回饋下一代也是一個擁有上流人士身份應有的風骨:
「體制裡的人應該記住自己的出生﹑當年大量公共資源的投入如何造就他們今日的顯赫,還有他們為何有責任去為他們的後者創造更多晉升的階梯。他們應該意識到麼少女性能夠達到他們的地位。他們必須公平地評價尊重那些沒有選擇攀爬這階梯或攀爬不成功的人。英國社會上流的問題,不在於多少體制裡的人成功進入不數不多的精英大學,而是我們如何為更多年輕人提供機會能夠進入這些大學同時沒有降低收生準則。」
彭定康成為下議院議員後一個早期的職務就是北愛爾蘭政務次官,協助處理持續長達29年的北愛問題。面對北愛的主權問題﹑天主教與新教之間的爭端等等的矛盾,問題的根源在於北愛爾蘭人的「身份」介定。記錄在北愛工作時那一章名為「The crazy Irish knots」。這些複雜的結,以他的身份處理適合不過。而在那段時間,他更被愛爾蘭共和軍列為十大暗殺目標。卸任港督後,也剛好是北愛問題即將結束的時候,彭定康獲邀重回北愛主持北愛爾蘭治安獨立委員會,檢討北愛的管治工作,包括調查多年來警察的濫暴情況。 ---
美國悖論與共產沒落
「比起身處在希臘雅典,俄亥俄州的雅典令我更感異鄉。美洲大陸比起其他大陸更早發生全球化,但美國如何能夠這般全球化同時又如此封閉,一個美國人身份又如何能夠由那麼多碎片組合而成?」
彭定康這番話讓我想起我英國前老闆的一番話。他說,他到美國時所遇到的文化衝擊比起住在中國時更大,很大程度在於期望的落差。他到中國時,他預期著這是一個與英國完全不同的土地。但他在啟程到美國前,他從未預期過一個同為西方國家﹑以白人為主流﹑以英語為主要語言的地方,文化差異竟可與英國甚至歐洲這麼龐大。
1965年從牛津畢業,彭定康立即起程到美國協助 John Linsay 的競選工程,那一趟橫越大西洋的歷險成為了彭定康的政治啟蒙之旅:「我找到了政治,或者說,政治找到了我。」 那年21歲的他被美國大大小小的文化吸引著,而美國一些矛盾的獨特之處令他留下了不少美好的回憶。他認為美國的強大與魅力來自於全球化與保守之間的張力。美國是民族﹑國際﹑語言及宗教身份認同的萬花筒以及世界上最大的經濟體及政治領袖,但美國內還有另一股力量卻是對於美國投入國際事務感到懷疑。不過彭定康正正認為美國因為存在著這種悖論,才令這國家充滿不可言喻的魅力。
「所以美國從不,也永不會成為像羅馬般的帝國。這更像是一個大商場(Emporium) 多於像一個帝國(Imperium)。
身為保守黨黨員,中產精英出身的彭定康,自然而然地對於共產主義抱持否定的態度。他認為美國戰過東方共產勢力,得以維持七十年強大關鍵在於其對於多元化(Pluralism)﹑問責(Accountability) 還有正當法律程序(Due process)的承諾所維持,並提到美國如何在沒有全面戰爭的情況下戰勝共產勢力:
「美國在戰後一直致力為歐洲重建工業及城市,同時協助維持歐洲的福利與民主。蘇聯在軍力上毫無損傷的情況下解體,原因純粹在於其國家模式無法為人民提供一個美好的生活,其政府也不是一個受人擁戴政權。」
「尼克遜上任後透過進行一些更宏觀的議題如中美關係來處理越戰慘劇。而他的主張是,能夠導致越南共產主議最終的失敗,不會是來自美國的軍事力量,而是全球化與資本主義。而最後摧毀尼克遜的並不是越南,而是美國將法治放先於政治力量的事實。」
跟共產國家有著截然不同的命運,美國依是一個超級力量,是因為美國制度成功為自己的人民以及其他國家帶來共同經濟利益﹑在國際間能夠同時輸出軟﹑硬力量。
彭定康抱持的理念代表著上世紀的溫和精英主義。這個年代世界各地崛起的反精英民粹主義,似乎彭定康所代表的那種傳統精英主義反而被邊緣化了,到底這種在上世紀一直行之有效的理念在未來還有沒有生存的空間? ---
香港,何去何從
「安全不是一種應怠慢的事,但也不應讓它佔據你的生活的方式:這個生活方式包含了一點瘋狂以及對暴力的戰勝。」
1992年英國大選保守黨成了大贏家,時任保守黨主席彭定康卻在巴芙選區爆冷輸掉了下議院議席。結果,首相馬卓安邀請他成為上議院議員或是港督一職,而他最後選擇了一個充滿挑戰與不可預測的末任港督一職,成為百多年來首位政治家出身的港督,目標是確保香港主權能和平移交。這盤棋可算是彭定康對恐懼與不安的挑戰,最後這五年東方之行成為了他口說所說「人生中最快樂的時光」。
上任港督後,彭定康很快作出了不少重大政策,包括開設新九組以及終止港督出任立法局主席等對立法局結構的沿革,於主權移交前夕迅速增加了香港政治的民主成份,並因而令中英關係陷入危機,並引起英國政界裡不少的恐懼與不滿。 但無論如何,當英國政界彌漫著與中國綏靖與讓步的氣氛時,彭定康是近代唯一敢於與中國角力的英國政治人物。他從英國近代多次與中共交手的經驗得知,無論你自身在談判中有沒有底線,中國政府只是態度依然,這樣的話唯有保持自己的底線,才能從中共中爭取到自己的利益。幾年與中共交手的經驗中,彭定康似乎看清了中共的一些特質:
「當其他人在爭取自身最大的利益時,他們至少也會嘗試尋找某些可接受的妥協或安撫。但中國人永遠只想到自己及自己所有的利益。就算他們這刻迫不得以願意作妥協,他們也寧願按兵不動,等上十個小時,在最後一分鐘作妥協前他們也希望在談判中等待扭轉局勢的時機。就算他們無法贏取所有東西,他們也會在確保條約細節中保留一些餘地,好讓他日能夠重啟談判獲得最終勝利。而現今世界各地應該認真學習如何跟中國硬碰。」
這句話揭示了中共的骨子裡沒有雙贏的概念。在中共的世界觀裡,他們只有贏到盡的概念,與他們談判就是個讓他們佔便宜的機會,能夠讓他們止步於得寸進尺的就只有以力量擊倒他們。而彭定康這番回憶的說話也很值得我們參考,去思考這兩個多月來我們面對這野蠻北方帝國的霸道與強權。最近那位中共的代理人不斷放風,對人民說:「大家都累了,可否坐下談談?」若果我們能汲取英國自八十年代與中國交手的教訓,還有記住彭定康的警惕,我們便能確切地回答這位面目猙獰的扯線公仔:「不了」。
直到今日,攬炒已經變成不少人的意願。沒甚麼好輸的年輕人也樂意成為玉碎,一直在等老解出動的日子。不過,中共雖然霸道愛面子,但也是一群現實的利益主義者。在八﹑九十年代中英談判的時間裡,不少英國政客主張以極度溫和的態度與中國談判,但彭定康卻引述經濟數字來反駁這主張。因為在彭定康上任港督前夕,英國對中國的出口下降了25%。四年後,儘管中英交惡,對中國的出口額卻反過來上升了75% - 這證明了甚麼?不多,不過證明了叩頭沒大作用吧。
「對的,香港是中國的一部份;她的公民是中國藉公民。但到底一個制度如何給予予他們一個與別不同的身份?是在法治的保護下對多元文化的信念;是對維繫信用的熱誠;是對公民自由、安全、穩定與繁榮的肯定。香港人有這樣的一個公民意識。北京不能主張「兩制」的存在同時期望香港人與大陸人像複製人般擁有一樣的政治意識。那一國兩制又有何意義?」
中共對於香港這地方有一個不切實際的期望。他們期望能夠利用香港的體制與地位令自己得益,同時間又容不下這些體制為香港人所帶來的那種個性。彭定康批評中國這種「公我贏,字你輸」的態度以及像控制狂般的管治手法。對於管治香港的想法,他有段這樣的回憶:
「97年大限前夕,我的一位幕僚形容香港就像一部勞斯萊斯。中國大陸打算修改引擎和更換車軚,但事實上他們需要做的就只是扭車匙開著引擎然後讓車自然行駛。」
可惜的是,橫蠻的政權將市民迫到牆角。因為他們從未有,也從不打算妥協談判。就像7.1那晚示威者在立法會裡那句「是你教我和平遊行是沒用」,彭定康回憶錄給我們最大的啟示是,那些共產國家所沒有的自由﹑民主,還有法治和問責才是一地方得以持續發展及強大的必要元素,也是今天香港人要捨身守護和爭取的價值。而面對著龐大的中共,談判與妥協已不是我們的選擇,唯有堅守自己的底線與原則,才能戰勝極權。
--- 2017年我有幸在香港大學陸佑堂一睹末任港督的風釆,那時彭定康剛巧到香港宣傳這本新書。他回憶起1997年7月1日離開香港的經過:
「我坐上一艘英國的艦艇前往���律賓,在那裡接受21響禮炮歡迎。因為經濟原因,他們發的是實彈。我不知道為甚麼實彈會較便宜……我的妻子與女兒坐上飛機,明日清早到埗,我們走出希思路機場三號客運大樓等候的士 - 大英帝國就是這樣完結的。」
大英帝國就這樣平凡地成為歷史了,英屬香港一晚間就不在了,但香港人對於追求自由的意志不會消失於空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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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tose01 · 6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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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の好物がコロッケになった話
タイトルの通りです。二人のコロッケ好きという共通点、偶然なのかどちらかの布教なのか、色々なパターンが考えられますが、どちらも別に好物ではなかったというパターンをつらつら考えた結果です。ネタ被りあったらすみません。
 こんなに自分が奥手だったなんて、知らなかった。そういえば、まともに恋愛もしたことがないんだった。  そんな気づきを得たのは、ひとえに最近新しく部下になった3つも年下の少年のせいだった。  もう少し一緒にいたいな、と思ったとき。笑ってほしいな、と思ったとき、とりあえず模擬戦を申し込んでる。そう打ち明けたとき、先輩諸氏はちょっと見たことがないくらい絶望的な顔を晒した。  そんな気は、俺だってしていたんだ。ああ、これたぶん「一般的」ってやつじゃないなって。でも俺と出水で、二人とも「一般的」とはかけ離れた人間なんだから、別にこれでも良くない?   そう言い訳したら、「何が『俺と出水』だ」と諏訪さんに怒られた。「まだ『俺と出水』なんてくくれるような関係でもないくせに」というちょっと難しい言い回しで、風間さんに視線で助けを求めたら「付き合ってから言え、ってことだ」とどうでも良さそうに説明してくれた。  まあ、それは確かに。このままじゃ、たぶん「上司と部下」以上にはなれないんだろうな。ただ、強くて、一緒にいると楽しいだけの隊長になって、それじゃやっぱり満足できないと思ったから、俺は出水のこと好きなんだ。恋愛的な意味で。  でも実際のところ模擬戦に誘うのが一番出水が喜ぶんだけど、どうしたらいいんだろう。
 作戦室のソファで寝っ転がって私物のスマホをなにやらいじっている出水は、特に用事も無さそうで、ただなんとなく帰るのが億劫なんだろうなって見ていてわかった。そろそろ夕食時で、これを過ぎてしまえば任務もない未成年の隊員が本部をうろうろしているとあまり良い顔をされない時間帯になる。俺もいい加減帰るかと、腰をあげたところだった。 「出水」 「はーい?」  スマホからいとも簡単に目線をはずし、上向いて逆さまにこちらを見上げる。無防備に晒された喉元が真っ白で、手をのばしてくすぐってやりたくなった。もちろんそんなこと、しないけど。できないけど。 「俺、帰るけどお前は?」  一緒に帰るか、という一言には至らなかった。断られたら、寂しい家路になる。 「あれ、もうそんな時間ですか?」  握りしめたままだったスマホに目を向け、それからすっかり帰り支度を整えた俺をもう一度見て、「太刀川さんが帰るならかーえろ」と歌うみたいに言って立ち上がった。 なんだこいつ、かわいいな。  本人にとっては大したことないフレーズにまで(それこそ「カラスが鳴くから」レベルに意味がなくても)ちょっと嬉しくなる俺は本当に単純で簡単だった。  ろくに荷物もない高校生はすぐに身支度を整えて俺の隣に並ぶ。「さ、帰りましょ」と一緒に帰るのを当然のように言った。  互いの家の位置くらいは知っていた。行ったことはないけど。ボーダーの秘密の連絡通路を使って外に出て、それから500mくらい歩いたらもう俺たちの帰り道は別々になる。本部に近い方がいいや、と警戒区域の近くに部屋を借りたこと、特に後悔はないけど、こういう時ちょっと損した気分になる。もう少し遠ければ、出水とそれだけ歩けたのに。うちまで送るって言ったらちょっと過保護だろうか。でも、出水の家はわりと街の中心部に近くて賑やかなとこだし、高校生男子を送るほどの距離でもない。でもまがりなりにも部下だしな。そんな打算を頭で巡らせながら、出水と歩くほんの少しの距離。  古い商店街は、半分くらいシャッターが降りていて、店の明かりよりも古めかしいデザインの街頭の方が煌々と地面を照らしていた。時間も時間だけど、それより警戒区域に近いこの場所を嫌って店を閉じた人が多いからだろう。それでもなおこの場所にとどまろうという店主たちは逆に図太い人間が多い。同じように図太くこの辺りに住み続ける地元住民やボーダーの人間に、この商店街は重宝されていた。俺も生活用品の買い物はたいていここですませている。  この商店街を抜けたところが、俺と出水の帰り道の分岐点だった。出水と他愛のない話をするこの時間が名残惜しくて、だけど今更この状況で模擬戦に誘うこともできない。「家、寄ってく?」なんてちょっとまだ早い。そもそも人を呼べるようなーーしかも気になる相手を初めて呼ぶような、そんな状態の部屋じゃない。そろそろ洗濯しないと限界だな、と太刀川をして思わせる、そういう惨状だった。 「それで、二宮さんがー……」  二宮の話なんて全く頭に入って来なかったが、話しながら出水の歩調が自然と弱まるのはわかった。もう少しで分かれ道だ。  あー残念だな、でもまぁ、明日どうせ会うんだし。  そう思って、話の区切りがついたあたりでじゃあな、と別れる準備をした、その時。  唐突に思い出した。そういえば、こいつら明日からテスト週間じゃないか? 明日からしばらく大学生中心の編成になると、風間さんから編成表を受け取ったばかりだった。テスト週間だって構わず本部で遊んでる米屋と違って、出水は食堂で勉強していることはあっても隊室に来る頻度はぐっと下がる。それに今日見た編成の感じだと、俺の方が任務についていてほとんど本部の中にはいないだろう。そう思ったらつい、何も考えずに口が開いていた。 「ちょっと待て」  おつかれっしたー、と何の未練も無さそうに爪先を俺と別の方向に向けようとする出水の腕をつかむ。 「はい?」  といっても特に用事はないんだった。  あー、と無意味に誤魔化して���そうしてふっと鼻先をくすぐったのは、胃を刺激する油の匂い。身体に悪そうなものに、人は無条件で引きつけられる。食べ盛りの想い人を引き留めようとしている、俺みたいな人間は特に。 「──腹、空かね?」  出水は一瞬理解が追いつかなかったようだった。口をぽかりと開けて、だけどすぐににやりと笑って「空きました!」と腹に手を添えて良い返事。よしよし、と思惑通りの答えに満足する。  錆び付いたシャッターの降りた隣の洋品店に対して、その総菜屋は未だに裸電球が店頭で明々としていた。保温器のオレンジの光も相まって、商店街の終点にしては視覚的に賑やかだ。中を覗いてみるとさすがにこの時間にトレーの上に残っている品は普通のコロッケ一種類。ガラスケースの上には、段ボールに「半額!!」とマジックで大きく書かれた看板が立てかけられている。 「これでいい?」  指さして聞くと、「もちろん」と出水は目を細めて大きく一つ頷いた。 「おばちゃん、コロッケ2個ちょうだい」  店の奥で隅っこに置かれた小さなテレビに目をやっていた総菜屋のおばちゃんは、そこで初めて俺たちに気が付いたように「はいはい」とリズミカルに言ってこちらにやってくる。 「あんたたち、ボーダーの子かい?」  にこにこ笑いかけられて、思わず大きく一つ頷けば、「いつもありがとね。お疲れさま!」とちょっとびっくりするくらい大きな声で言われて、形が崩れたコロッケをもう一つおまけしてくれた。 「わ、ありがとうございまーす!」  すかさず礼を言う出水は要領が良くて、俺も続けて「ありがとうございます」と頭を下げる。やっぱり年上だし、隊長だし、落ちついて聞こえるように意識して。  そのまま出水を見たら、ちょうど目があって思わずふたりで笑ってしまった。おばちゃんに労われたことも、コロッケをおまけしてもらったことも、出水と目があって、それから二人で笑えたことも、出水と二人で共有することが、一つずつ増えていくのが嬉しくておかしい。   「うわ、うまそ」  四つ辻の斜向かいにある小さな公園の、ブランコに腰掛けてビニール袋を広げると、むわっとかぐわしい油の匂いが広がった。 「ほら、落とすなよ」 「太刀川さん、おれのこと相当子どもだと思ってるよね」  拗ねるような台詞なのに、どこかくすぐったそうにするから、そうできるうちは思いっきり甘やかしてやりたくなる。それほど遠くない未来に、甘やかすだけで収まらなくなるだろうけど。  少し離れたブランコの間。コロッケの挟まれた紙包みを、手を伸ばして出水に差し出す。出来立てというわけではなかったけれど、しっかり保温されていたコロッケからは十分熱が伝わってきて、掌は熱かった。  受け取ろうとした出水の指先が袋に触れて、小さく「あつ、」と漏らしたのが、俺の手のことだと一瞬勘違いしそうになった。慌てて手を引こうとして、袋を取り落としかけたのを、出水が立ち上がって、俺の手ごと両手で掴んで事なきを得る。 「あ、ぶなー」  おれに落とすなって言っといて!って抗議されて、全然、年上の威厳なんて無くてちょっと情けないけど、全面的に俺が悪いから「すまん」と素直に謝る。出水は、 「うそうそ、おれも、ちょっとびっくりして、受け取りそこねちゃったから」 すみません、と、俺の手を両手で包んだまま、前髪の触れそうな至近距離で笑った。
 コロッケは魅惑の匂いに違わず、残り物とはいえ衣はさくさく、中はほくほく実にうまかった。コロッケってのは、作るのは面倒なわりに子どもにはさほど喜ばれないので、家庭で作るにはいまいちハードルが高いらしい。所謂「和食」が食卓に上ることが多かったうちでは、余計にコロッケが食事のメニューに取り入れられるのは稀だった。 「コロッケなんて、久しぶりに食べたかも」 「うちも。母さん油使うの嫌がるし、姉ちゃんも揚げ物ヤダっていうから」  母さんと姉ちゃんがそうなったらもう、おれと父さんの意見とかないも同然なんですよね、と出水は大げさに肩をすくめてみせた。 「久しぶりに食べると、こんなうまかったっけってなるよな」 「はい」  話しながら、その合間に出水は少しずつコロッケをかじっていく。コロッケはそれなりにボリュームがあったけど、俺の口なら三口くらいで食べ終えてしまえる。だけど出水の口だと、その三倍くらいかかりそうだった。まだできあがっていない薄い身体と同じように、薄い唇と真珠みたいな小さめの歯の向こうに少しずつコロッケがかじられて消えていく。早々に自分の分を食べ終えたおれはその様子をリスみたいだな、と思いながら見守っていた。  ようやく出水が一つ食べ終わったとこで、おまけにもらったもう一つを半分にして二人でわけた。ちょうどその時、商店街で唯一未だ明かりの点っていた例の総菜屋の明かりが消えて、残されたのはアーケードの上に掲げられている街灯だけになった。そこからも距離のあるこの公園はいっそう暗くなる。その薄暗がりの中で、出水の明るい髪色と白い肌が幽霊みたいに浮き上がって見えた。だけどその、幽霊みたいに色彩の薄い後輩が、俺の手元にあるコロッケの片割れをもぐもぐ小さな口で、機嫌良さそうに頬張っている。その姿にギャップがありすぎて、だけどこういうとこも好きだな、とひそかに思った。そんなことをぼんやり考えながら、自分の分を口に入れる。一口で食べてしまえるサイズだった。
 ようやく出水の試験期間が終わり、日常が戻ったその日の夜。やはりだらだらと居残っていた俺たちは、同じタイミングに本部を出て、俺はやっぱり進歩なく、出水を引き留める算段を頭の中でしていた。同じ手を使うのは、ちょっと芸がないかな、と思いつつ、それでも商店街を抜けるあたりで隣歩く出水を窺うように歩調を緩めるのを止められなかった。今日は昼飯、何食べてたっけ。国近の持ってきたおやつを、どのくらいつまんでた? 気分じゃないとか断られたら、しばらく立ち直れないかもしれない。 「太刀川さん」  そんなふうに頭を悩ませている俺の上着の袖を、出水が控えめに引っ張ってへらりと笑った。その人差し指が指さす先には、商店街の終着点、煌々と光を宿した例の総菜屋。 「お腹、減りません?」 「──減った、減ってる」 「こないだのお礼に、奢るから食ってきましょ」  ああ、ほんとうに、出水ほど俺のことをわかってるやつはいない。
「いいよ、俺上司だし、年上だし」 「いいからいいから、給料出たばっかだし、遠慮しないでください」  浮ついた声で言いながら出水の見ている保温ケースの中には前回よりも多く総菜が残っていた。コロッケに限らず、唐揚げやらメンチカツやらがいくらか残っている。店のおばちゃんに、「この間おまけしてくれたから」と出水は先に父親へのおみやげだと言って唐揚げを包んでもらっている。 「じゃあ、コロッケで」 「え、良いんですか? 遠慮してます?」  それも多少はあったけど、最初にお前と食べたコロッケの味が忘れられないからってのが本当のところだった。だけどそんなことうまく伝えられる気もしなかったから、「前食べたらうまかったからいいんだ」と肝心なところだけ抜いて返した。 「ふーん、じゃおれもそうしよ。すみませーん、それとコロッケ2つ追加で。すぐ食べちゃうからパックじゃなくて紙でね」  出水の言葉に、総菜屋のおばちゃんは「仲良しでいいわね」なんて笑ってた。それから「また来てね」と。出水はそれに「はぁい」と、年上に甘える例のちょっと母音をのばすような発音でそう答えた。そうか、出水的にはまた次があるらしい。それなら今度はもうちょっと気軽に誘えるな、と俺は下心ばかりの頭で考えていた。これで模擬戦以外の手札が増えたぞ、と諏訪さんや風間さんに心の中で勝ち誇る。  それ以来、やっぱり諏訪さんに絶句されるくらい今度は馬鹿みたいに帰り道にその総菜屋に寄りまくった。もちろん、俺にも出水にもそれぞれの付き合いがあり、俺の会議が長引く時もあれば出水が同学年の連中とランク戦をして居残ることもあったから、そう毎日というわけでもない。だけど帰るタイミングが合った時には必ずと言っていいほどそこへ行き、二人でコロッケを頬張った。10回目くらいにあの気の良いおばちゃんが心配そうに他の総菜を薦めてくれた時にはちょっと申し訳なくなった。でもやっぱり、俺は出水と食べるときにはあの時と同じコロッケを食べたかった。
 それは、ちょうど15回目のコロッケを食べた頃だった。  広報用の雑誌に載せるから、とプロフィールの記入用紙が配られたのはもう少し前の記憶で、すっかり忘れ去られていたそれを出水が積み上がった資料の中から発掘してきたのだ。その資料こそ、俺が今苦しめられているレポートに使われるはずのもので、ちなみに集めるだけで満足して放置していたせいでまだほとんど目を通し切れていない。 「太刀川さん、これまだ提出してなかったんですか」  資料の整理を手伝ってくれていた出水が人差し指と親指でつまみ上げたアンケート用紙をヒラリと揺らす。 「バッカお前、今それどころじゃないだろ、明らかに」 「いやー、でもこれ今日締切ですけど」 「見なかったことにしろ」 「うわ、さすが隊長��模範解答」  出水の皮肉に応じる時間も惜しいほど、今はせっぱ詰まっている。特に考える必要もないくらい簡単なアンケートだが、だからこそ余計に意識を割くのがもったいない。その上締切を延ばしてくれとも言いにくい。  完全にキャパシティをオーバーしている自隊の隊長を後目に、出水は申し訳程度の資料の整理も終えて暇そうにソファに横たわっていた。他人事の顔で眠そうにこちらを眺めている。この様子じゃ自分の分はとっくに提出しているらしい。 「ああ、じゃあお前書いといてくれよ」 「えええ、無理でしょ」  単なる思いつきだが、それはなかなか良いアイデアに思えた。 「いや、いける。お前、俺のことならだいたい知ってるだろ」 「そりゃまあ、それなりに?」 「最後にチェックはするから。それで、もし間違いなかったらなんか奢ってやるよ」  お前が俺のことどれだけわかってるか、テスト。  一足先に学期末のテストを終わらせた高校生への恨みも込もっていたのだけど、その部分は通じなかったらしい。「奢る」の一語を聞いて出水は途端に目を輝かせた。 「マジすか。やります」  この変わり身の早さはいっそ気持ちがいい。勢いよく身を起こして用紙に向き合った出水は、時々悩むように首をひねりながら、それでも少しずつ空欄を埋めていった。  あの公園で、互いの話をさんざんした。他愛のない話ばかりだったから、「知ってるだろ」なんて嘯いておいて本当はどれだけ出水の記憶にとどまってるか定かじゃない。それでも、今出水が俺のことを思い出そうと思って、あの公園での時間を思い返してくれているなら、それはそれで嬉しかった。  レポートも徐々にだけど進んで、完成にはほど遠いものの見通しがつき始めた頃、「できました!」と高らかな宣言が上がった。  差し出されて目を通した記入用紙にはやや右上がりで角張った出水の筆跡で、見慣れた俺のプロフィールが書かれていた。  出水の字で「太刀川」って書かれてるのが、なんか良い。  内容とは関係ない部分に浮かれつつ、「好きなもの」の欄に目が止まる。 「うん?」 「違うとこ、ありました?」 「いや、お前この『コロッケ』って」 「え? 太刀川さん、好きでしょ」  あれだけ美味そうに食べてるんだから。  何を当たり前のことを、とでも言うように首を傾げた出水の髪がふわりと揺れる。 「うーん、ちょっと違うような違わないような」 「何それ」 「いや、好きじゃないわけじゃないんだけど」 「おれも『コロッケ』って書きましたよ。だからいいでしょ」 「何が『だから』なのか全くわからん。……でもまあ、良いよ。お前がそう言うなら」  そうか、お前も好物コロッケにしたのか。同じ物が好きって、しかもそれが公表されるってちょっと良いんじゃないかと頭の沸いたようなことが過ぎってしまった。諏訪さんたちに知られたら「小学生か!」とそれこそ詰られそうな甘酸っぱいことが。 「じゃあ、せいかい?」 「正解正解」  95点くらい。付け加えると、「何だよそれ!」と不服の声が上がる。  本当は、その項目に「出水公平」と冗談でも書いてくれれば満点をやってついでに花丸もつけて、いくら奢ってやったって良いくらいだったけど。それにはまだ少し言葉が足りない。15回コロッケを一緒に食べたって、それで伝わるほど甘くはないと知っている。  でも、出水が自分の好きなものに「コロッケ」と書いた理由の中に、俺と同じ気持ちが少しでもあるなら、16回目には伝えても良いかもしれない。  俺別に、コロッケが特別好きだったわけじゃないんだよ。普段わざわざ買って食べたりしないし。あの時食べたのだって半年ぶりくらいのレベル。それでも好物だってお前が思うくらい美味そうに見えたんだとしたら、別に理由があるんだよ。なあ、なんでかわかる?
*  *  *
 高校生は今日もやかましい。  食堂でうどんを食っている俺の背後から、耳に馴染んだ声が聞こえた。  「今日の1限の化学でさぁ、」なんて俺にはわからない学校生活の話をするのは確かに出水の声だった。どうやら俺には気がついていないようで、連れ立ってきた米屋たちとともに俺のいるテーブルから少し離れた席にガタガタと腰を下ろす音が聞こえた。ランク戦に夢中になって昼飯を逃した俺はともかく、昼食にも夕食にも半端な時間だ、任務前の腹ごしらえだろう。トレーをテーブルに置く音じゃなくて購買で買ったらしき物をビニール袋から取り出すガサガサという音が耳に入ってきた。  声をかけても良かったが、どうせこの後任務でも会うし高校生の会話に割って入るほどの用事もない。何より、太刀川隊にいる時の出水と高校生組で連んでいる時の出水には微妙な違いがあって、自分の前ではあまり見せない気軽さとか粗暴さとか、傍若無人さとか、そんなものを遠くから眺めるのが、俺はひそかに好きだった。 「ーーだから言ったじゃん、ぜってぇ無理だって」 「やーイケると思ったんだけどなぁ」  なんてだらだら続ける会話の合間にパッケージをあけて「あ、これ新作じゃん」なんて物色する声も聞こえる。興味が次から次へ移り変わって、肝心の会話の内容もおざなりになって取り留めがない。聞いてて飽きない。 「あ、アイス。いつの間に入れたんだよ。ずりぃ」 「ずるくねぇよ、お前も買えば良かったじゃん」 「あのコンビニ寒すぎて、アイスって気分にならなかったんだよな」 「そだっけ?」 「お前と違ってセンサイなの、おれは。年中半袖野郎にはわかんねーよ。でも、人が食べてんの見ると食いたくなるよな」 「こっち見んな、寄んな」 「ケチ」 「お前の一口でけぇんだもん」 「は、そんなことねぇよ」 「佐鳥いっつも泣いてんじゃん」 「人聞き悪いこと言うな」 「いや、マジで一気に半分くらい無くなんじゃん」 「そだっけ?」 「自覚ないの、タチわりぃ」 「うっせ。良いからよこせ」    一連の会話を聞くともなしに聞いていて、あれ? と思う。  俺自身が出水にねだられたことは無いが、出水の一口が大きいイメージは無かった。聞いてて、へぇそうなのか、なんて暢気に思っていたけど、ふと浮かんだ光景にぶわっと違和感が広がる。あいつはいっつもあの小さい口で、ちまちまとコロッケを啄んでいた。俺だったら三口で食べ終わってしまうようなサイズのそれを、時間をかけて、少しずつ。とっくに食べ終わった俺はいつもそれを眺めて待っていて、その分だけ一緒にいる時間が増えた。そう思っていたのに。  座る椅子がガタンと派手な音を立てるくらい、勢いよく振り返る。こちらを向いていた米屋の「あ、太刀川さん、ちっす」、なんて挨拶を意識の端っこで聞いて、だけどそのほとんどはただ一人、こちらを背にして座る、見慣れたふわふわの頭に向けられていた。そのふわふわ頭が、米屋の挨拶につられるようにこちらを振り向く。 「あれ、太刀川さん、そんなとこにいたの」  そんなふうにこっちの動揺なんて気がつきもしない出水も、さすがにこの沈黙と俺の視線を怪訝に思ったのか、自分たちの会話を反芻するように目線を上にあげ。そして「あ、」となんとも間抜けな声を漏らした。 「あは、バレちゃいました?」  悪戯が暴かれた子どもみたいに無邪気に笑う、三つ年下の高校生に問いつめたい。  お前の何が「バレた」って言うの。お前のその「ふり」の話? それともその先にある気持ちの話? 正直言って結局俺は何の確信も、まだできてない。言葉にしないと伝わらないって、自分でも反省したばっかりだ。だからはっきり言ってくれ。  何しろ恋愛初心者で、恋の駆け引きも手管も、何もわかっちゃいないんだか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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