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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sauke0509 · 4 month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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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樱之落叁写给鸢的—— 6

伊万君随我们前往犬舞见正是我们与伊万君的关系产生本质上的变化的契机，当然，假如站在更客观的角度来看，这种质变仅是我和樱的个人感受。事实上，我从未询问、也就无从获知伊万君是否了解我与樱对牠抱有怎样的情感，又是否及时察觉到我们的情感随着时间推移和各类事件的发生而产生的变化。而我不曾询问伊万君的原因，一在于我心怀胆怯，畏惧听见伊万君仅将我看作普通友人的回答，二在于若我真的将“我对伊万君怀有性欲，想与伊万君性交，也想与伊万君建立更亲密的关系”这类话说出口，除非伊万君与我拥有相同的欲望和想法，否则我的坦白只会破坏我与伊万君之间现有的友谊。

因此，我唯一能做的便是一面小心翼翼掩藏、压抑自身那些超出了人们对友谊的定义的情感和行为，一面忐忑的猜测、试探伊万君究竟对我有着怎样的情感。然而大约是日本与俄罗斯的文化太过不同，导致日本人与俄罗斯人对情感的认知、定义以及表现也非常不同的缘故，我难以通过伊万君的言行判断伊万君的想法。有时我觉得伊万君在婉拒我，例如牠谈及对未来的打算与对恋爱、婚姻的看法时。伊万君总带着玩笑意味自贬说牠会是家族里一生都依靠母��遗产度日的、游手好闲的无用之辈，而既然牠决定只依靠母辈的遗产过活，自然也就没有与他人恋爱并建立一段稳定的亲密关系的想法。有时我又感到伊万君对我的欲念一无所知，因伊万君总以一种称不上频繁但高于偶尔的频率向我和樱说出些直白的夸赞之辞。

“不是说我认为别的日本人很糟糕，”伊万君曾认真地注视着我和樱说，“只是大部分日本人对个人、社会、国家的认知与俄罗斯人极为不同，我尊重这种不同，可我不喜欢日本人的那些认知。而你们对个人、社会、国家的认知与我们对个人、社会、国家的认知较为相似，故我很庆幸能与你们相识并成为朋友。”

每当伊万君说出以上这类话时，都让我生出股被以直接的、浓烈的情感铸造成的刀刃从背后突袭的错觉，毫不夸张地说，我甚至能捕捉到刀刃划破我的皮肉、掠过我的肋骨再刺穿我的心脏的触感。因此，欣喜又无措的我想不出恰当的回应，只能作出呐呐无言的模样。樱比我更从容些，某几次她能伪装为若无其事的模样告诉伊万君我们也庆幸能与伊万君相识再立即转移话题，避免伊万君说出更多的、震动我们心神的话。

不过返回犬舞见的路途并不顺利，地震翌日，护送我们前往埼玉县的人传达了裕仁亲王的新命令。昨日深夜，裕仁亲王收到了紧急报告说神奈川县的沿海铁道发生了泥石流与火车脱轨的事故，据说有几节车厢脱离轨道落入了相模湾中，另有火车的车厢被滑落的土石埋没。虽未能统计出具体的伤亡人数，想来沉入相模湾中的以及被土石埋没的车厢内的乘客和火车工作人员皆凶多吉少。因此，尽管尚未接收到高崎线出事故的报道，浦和市至前桥市内铁轨途径之处也大多是平原，可皇室与内阁仍不敢以我们、主要是樱的性命为赌注赌我们能平安穿过埼玉县、群马县、新潟县平安抵达犬舞见县。

如此，皇室、内阁经商讨后，规划出一条更为繁琐但也更让他们感到安全的新路线。我们将被护送至东京港，乘船前往浜松市在浜松站乘坐东海道本线，通过东海道本线前往入江村并��米原站转乘北陆本线前往郭贺町，再从郭贺港乘船前往新潟港，换乘一艘于近海与内河航行的小船沿新潟海岸进入阿贺野川，沿阿贺野川进入藏田川后抵达藏田川町，最后自藏田川町行山路前往犬舞见之里。

要求更改返回犬舞见的路线未果后，樱冷笑着嘲讽皇室、内阁道：“我看他们倒并不真的急着让我回犬舞见。”大约是见樱极为不悦的缘故，护送我们的人在发现我们决定带上伊万君后不曾阻拦。伊万君自始自终都安静地站在一旁，仅在我们登上船后悄悄对我们说：“我知道你们是日本的贵族，现在看来你们并非是普通的子爵？我可想象不出我们那儿的子爵敢于以这种态度对陛下遣来的人说话。”

促使我们与伊万君的关系发生质的变化、也可以说我们对伊万君的情感和想法发生质的变化的因素，主要在于地震发生后，我们在物理层面上同伊万君拉近了距离。东京大学复课前，无论是待在犬舞见还是于新潟、长野、群马三县旅行，伊万君都与我们同吃同住。当然，世间也有原本要好的朋友生活在一起或一同旅游后因双方的生活习惯不合而交恶的情况，所幸这样的事没有发生在我们与伊万君之间。非但如此，一同生活后我和樱在伊万君身上挖掘出了不少出乎我们意料的可爱之处。

例如伊万君竟会烹饪，于某些俄式菜肴上甚至可用擅长来形容。伊万君的知识面也极为宽广，丝毫不像一名尚未满二十岁的年轻人，闲聊时伊万君对以欧洲为主的国家的历史、经济、政体乃至时事信手拈来。同时伊万君完全不为自己所拥有��知识感到自傲，如此要么伊万君是一个极度谦虚的人，要么伊万君视此等年龄拥有此等数量的知识为一件正常的、没什么可惊叹的事。根据伊万君的性格来看，显然是后者，而我切身体会到了樱推测的“俄罗斯帝国对年轻的俄罗斯公民进行了历史、政治等方面的系统性教育”的成果。

而谈及伊万君的性格，我能说出的仅有可爱一词。此处的可爱不是指人们在瞧见某些毛茸茸的动物幼崽或小巧精致的摆件后产生的情绪和感受，而是指伊万君身上具有我和樱可以去爱的地方，我们想要以慎重的方式对待伊万君，愿向伊万君付出深厚的情感。伊万君的性格与日本人相比有着极大的区别，如樱过去提到以及我先前描写的那样，伊万君不惮于承认自己的优点，也能坦然接受旁人的夸赞。相对的，伊万君也能以自然、随意的态度夸赞别人，不知是语气、用词还是伊万君的神态的缘故，此类夸赞从不会让接受夸赞的我们感到被奉承，只能让我们感知到伊万君的真诚，进而被伊万君的真诚触动。

虽伊万君具有西洋人的率直，然而在不少琐碎的事上，又显现出细心、敏锐的性格特点。例如不需我们介绍，观看过祈福仪式后伊万君就瞧出樱所跳的犬舞见神乐舞不是单人舞。在前往草津町的旅途中，伊万君能快速找出流传于人们口中的怪谈的不合理之处，更可爱的是，伊万君会情不自禁纠结于怪谈中无法以常理推断、说通的地方并反复提出各类猜想。于是，在旅程后半期，我和樱发现尽管伊万君亲自经历过科学无法解释的事，脖颈上留存着那事的痕迹，且伊万君的确对怪谈、民俗非常感兴趣，然而伊万君不但对神明缺乏敬畏，还认为神秘在大多数时候并不真正存在，听见奇闻异事之时，首要的反应也是用刨除神秘的常理去推测、解释那些事。

不提我和樱不是虔诚的信徒，我想即便我和樱如我们见过的西洋人那般信仰神明、将神明的话奉为圭臬，我们也不会被伊万君的态度冒犯。因为伊万君从不会评判旁人的信仰或是否有信仰，或者说不止是信仰，在我的记忆中，伊万君似乎从未去评判旁人。牠会说牠认为某些人的某些行为很奇怪，坦言自己不喜欢某些做法。例如伊万君曾不止一次向我们抱怨日本人的说话方式，认为日本人总不愿直白表达自己的观点以及喜爱在话中藏着需要旁人再作解读的暗示的习惯既让人与人间的交流变得效率低下，又令作为非日本人的牠感到无比苦恼。但伊万君不会评判说直来直往的说话方式一定优于委婉的、饱含言下之意的说话方式。

可要说旅行期间最让我印象深刻的自然是与伊万君一同泡温泉。对于已对伊万君产生性欲的我而言，看见伊万君赤裸的身体、坐在赤裸的伊万君身边浸泡在同一个温泉池里是一件令我欣喜又考验我意志力的事。回想起来，我根本不知我到底是怎么成功压制自己的勃起的，又是怎么管住自己的目光避免我的视线像被磁铁吸引的金属般贴在伊万君的身体上的。最困难的一次考验是在草津町的一井酒店内同伊万君一起泡温泉之时，与伊万君以赤裸的状态在室外的温泉池内独处已令我心神荡漾了，全靠我偷偷在心里背诵各类医学专用名词再强行让剩下的注意力全集中于我和伊万君正聊着的话题才使我的阴茎保持未充血的软垂状态，偏偏伊万君还说起牠在公共场合裸露身体的事。

好吧，其实那仅是一种俄罗斯风俗，经由伊万君介绍后，我也完全能从情感上理解生活在高纬度的、寒冷地带的人们对温暖的阳光覆盖在皮肤上的触感的追求。加之俄罗斯帝国与犬舞见一样并不将人的身体看作需避讳的、象征着羞耻或肮脏故需遮盖住的事物，从伊万君对牠的母国的描述来看，俄罗斯人也缺乏日本人与其它国籍的西洋人的那种一瞧见异性的肢体就联想到性交的发散性思维，因此在公园等场所脱掉所有衣服晒太阳只是俄罗斯人感受自然的一种方式罢了。

只是无论我用理智作出怎样的分析，我都无法自控的对我根本不认识的、甚至想象不出其具体面容的那群瞧见过伊万君身体的人们生出强烈的嫉妒。唯一令我庆幸的，是那股嫉妒来的足够迟，而在刚听见伊万君介绍那种俄罗斯风俗以及牠晒太阳的经历时，脑子被震惊占据的我仅能作出副目瞪口呆的蠢样，其后我又强迫自己将注意力集中在笑个不停的伊万君身上以及伊万君讲述的牠与朋友们晒太阳时经历的趣事上，因此我成功的在伊万君面前掩饰了我的负面情绪。

东京大学复课后，受我和樱的邀请，没能找到土田太太一家的、也未能在尚未完成重建的东京都内找到合适住所的伊万君住进了本田上屋敷。此后直到翌年五月以前都不曾发生过任何极其特殊的、从客观角度来判断值得记载的事。但若从主观角度来判断，我却觉得与伊万君一同度过的每一天都值得记载。

好吧，这样的说法未免太过夸张，事实上，我也未能记住一九二三年十一月至一九二四年五月之间与伊万君同居的每一日具体发生了何事、我们与伊万君有何言行。现下回想，我也仅记得几件不特殊但也与日常有所区别的经历。其一是因俄罗斯使用儒略历且新年对欧洲国家来说也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节日，故伊万君向学校请假以前往俄罗斯与牠的家人同庆新年，而我和樱皆暗自期待伊万君能快些返回日本，同时尽管只与伊万君同居了一个多月，我们却已对伊万君的存在习以为常，以至于伊万君离开后我们难以摆脱萦绕着我们的怅然若失之感，那股怅然若失随着伊万君归期将近而逐渐转变成期待和喜悦。当返回日本的伊万君踏入本田上屋敷并给了我和樱一个西洋式的拥抱后，积累了近一个月的情感猛然爆发又被我强行压下，我用上了所有的自制力才得以控制住自己，阻止自己用过重的、仿佛想要把伊万君揉进我体内的力度回抱伊万君或因沉浸在伊万君的拥抱中以至于不小心错过了恰当的放开伊万君的时机。

其二则是与伊万君一同度过纪円节。我和樱对这一节日没什么好感，阿母乃至姥姥亦然。据阿母回忆说，明治天皇下令将神武天皇即位日定为法定节日并要求全日本施行遥拜式[1]之初，姥姥就不曾遵从明治天皇的命令，待姥姥被明治天皇以谋杀丈夫的罪名召往东京受审归来后，对此节日就只剩厌恶鄙夷之情，不但拒绝行遥拜式，还会在相同时间举行纪念一八八一年至一八八六年间所有自然灾害的的仪式，并向皇居寄去此次仪式的情况报告与以仪式上使用的符箓制作的御守。坦白说，得知姥姥为维持犬舞见的自治做了哪些违反明治天皇命令的事后，我完全理解了为何明治天皇在收到姥姥逝世的消息后独酌至深夜以作庆祝。

虽然我和樱讨厌纪円节，但是能与伊万君一同外出玩耍却令我们喜悦，我们带伊万君游览日枝神社并旁观了遥拜式，其后在附近的山之茶屋吃了午餐。对此，伊万君的评价是：“仿若身处山林中，能让人彻底忽视十米外不断有学生、行人、人力车通过的道路，建筑风格与布局同我在犬舞见见到的完全不同。只是食物的份量一如既往使人失望。”

在讲述作为这一切的起点与改变——假如追溯我们的情感变化、动机产生的时间，虽我和樱都说不出具体的日期，但能笃定其早于一九二四年——的五月发生了什么，我打算写一写本田家。尽管我确信历代家主的日记、自传能更详尽的描述本田家的人以常理为标准所显现的怪异之处，也知道于此处提及本田家先代们的事迹有以本田家的血统为借口替我们的行为狡辩的嫌疑。但我依旧想这样写，也不惮于承认我的确认为如果我和樱不是本田家的子嗣，那么我们与伊万君很可能拥有另一种未来。

当然，若我和樱真不是本田家的人，那么更可能发生的是一开始我们就不会与伊万君相遇，相遇后成为朋友的概率也极低。因此我虽会设想倘若我不是以本田菊的身份认识伊万君，我与伊万君之间会有怎样的发展，却并不会因已发生的事怪罪我的血统。

��回本田家。有关本田家第一代家主臣籍降下被赐姓本田前的生活，《古事记》、《国记》、《日本书记》[2]中的记载反比本田家家史中的记载更为详细。据那些史书所录，本田家初代家主曾名户羽，加上那时对皇室成员的尊称后被称为户羽比壳命，或以避讳皇室成员姓名以其居住的宫殿名为代称，也可称其为坂北部皇女。从户羽比壳命的讳名可推测出坂北宫是一座坐落于山坡北处的、面向南方的宫殿。

户羽比壳命幼时就显现出与常人相比的不同之处，据说初次见到还未成为天皇的炊屋姫尊时，年仅四岁的户羽比壳命就抬手指向未来的小墾田宮问炊屋姫尊准备什么时候搬迁过去。炊屋姫尊与宫人皆大为惊诧，不明白户羽比壳命为什么问那般奇怪的问题，因那时小墾田宮未来的建地尚还是一片耕田。

待炊屋姫尊仔细询问后，户羽比壳命告诉炊屋姫尊她不但会有新的称号，还有住进新的宫殿里。而依照那时的律法，唯有发生重大事件皇室才会获得新的称号，例如成年、婚配、皈依仏教等。而炊屋姫尊的配偶敏达天皇已逝世一年有余，依照常理，除去再次婚配或皈依仏教外，不会有别的事让炊屋姫尊获得新的称号。然而户羽比壳命否认了炊屋姫尊的推测，其后似乎对自己的未来有所猜测的炊屋姫尊停止询问户羽比壳命并命周围的宫人不得将那日的事外传。此后炊屋姫尊表现出极为喜爱户羽比壳命的态度，时常邀请户羽比壳命来自己的宫殿额田部，将户羽比壳命抱进怀里再将自己拥有的摆件、扇、头饰等放在户羽比壳命面前任由户羽比壳命把玩。待炊屋姫尊登基后，在下令修建小墾田宮的同时也命人在附近为户羽比壳命修建新的、后来成为户羽比壳命讳称的坂北宫。

尽管坂北宫为户羽比壳命修建，可户羽比壳命居住在坂北宫的时间极其短暂。户羽比壳命十四岁时曾与已成为推古天皇的炊屋姫尊详谈，说倭国之所以频繁遭遇自然灾害，乃因倭人的先辈所选择的定居地不幸是一个被诅咒的、充满了灾难的岛屿，自出生以来，她就看见无边无际的、望不见尽头的象征着不幸的烟雾笼罩着倭国的领土，烟雾浓密之处就会发生大型自然灾害，烟雾疏薄之处则人们少病长寿，种植的作物常能丰收，饲养的家畜也健壮多产。为了让倭国变得更加强大，户羽比壳命自请臣籍降下后离开奈良——那时奈良还被称为乃乐——寻找清除象征着不幸的烟雾的方法，推古天皇同意了户羽比壳命的请求，赐户羽比壳命‘本田’为姓，户羽比壳命取自己名字的读音组合为一单字‘宏’为新的名字。同时，推古天皇因对户羽比壳命有着深厚的感情而同意户羽比壳命可在国境内随意挑选一地作为自己的食邑并保留内亲王的待遇不变，据说在宏姬出发时，推古天皇将宏姬送至奈良郊野，握着宏姬的手叮嘱说坂北宫快修建好了，希望宏姬能早日返回奈良移居进新的宫殿里。

宏姬的日记中甚少提及她幼时的生活，对她离开奈良后的经历倒记载得颇为详细。宏姬自叙她观象征的不幸的烟雾如真实的云雾那般会流动，又发觉浓雾总往无雾的地方蔓延，便循着烟雾流动的方向前进，如此一路北上。宏姬察觉到越是靠近北边蝦夷人——或按照那时的称呼是毛人——的领土烟雾越是疏薄，在行至倭国与蝦夷人领地的交界处时，她看见四周的烟雾似被什么吸引般呈涡流状旋转着流向附近地面上的某处，她登上山顶寻找引动烟雾的‘涡核’，看见了与她遥遥相对的、一只穿着袍且披着领巾[3]的、正在跳舞的生物。

最初，受过于遥远的距离影响，宏姬分辨不出那生物究竟是狼、是狗还是披着狼皮或狗皮且在皮外又穿着件袍的人。不过在那生物停止跳舞以四肢着地的方式快速在山林间奔跑后，宏姬认为不提人类不会使用那种姿势奔跑，即便人类改用四肢着地的姿势也绝不可能奔跑得那般流畅快速，故她确认了跳舞的不是人类，而是某种具有神秘能力的存在。宏姬没有立即同能引动烟雾的存在接触，因虽然她自小能看见许多常人无法看见的事物、使用常人无法使用的力量，却从未遇见各类史书中记载的神明，甚至未找到任何能证明那些神明存在的证据，也不曾遇见过如因幡白兔那般身具神异能口吐人言的动物。

宏姬不曾写下她对那生物的情感的变化，只记载了她与那生物结识，辨认出对方大约是狗且人们未见过与那生物相同的品种，那生物可化作人形，化作人形后会说人类的语言，说话时有着奇怪的、很可能是受蝦夷人影响而产生的口音，其名为犮踊媛命。其实在我看来，犮踊媛命这名字更像是宏姬根据与那生物初见时的场景而取出，不像是那生物本来的名字，除去我以外，不少本田家的先代也有此推测，大家都倾向于相信在同宏姬相遇前，犮踊媛命没有遇见过其他人类，或至少没有与其他人类进行近距离接触，因此也没有用来让人类称呼的名字。

宏姬与犮踊媛命相识不久便决定在犮踊媛命居住的山域中修建御所，翌年又上报推古天皇说自己或许找到了遏制日本岛自然灾害发生的频率的方法，并选择附近的山域作为自己的食邑，又将福作为自己食邑的名字，按照那时倭国对行政区域划分的称呼的习惯，宏姬的食邑被称为福州。推古天皇本想将越后平原北部也封为宏姬的食邑，但被宏姬以自己需要专心研究消除象征着不幸的烟雾的方法、无力管理过多的领土为由拒绝。获封食邑的同年，宏姬下令在与正在修建的三嘉原御所相对的山上修建充作犮踊媛命的神社，御所和神社皆于推古天皇移居小墾田宮的翌年修建完毕，而早在犮踊媛命的神社建成前，宏姬与犮踊媛命的感情就日益深厚，宏姬不但给犮踊媛命起了个昵称‘阿钤’——顺带一提，这就是犮踊媛命的别称‘钤姬’的由来——还时常邀钤姬与自己同吃同住，宏姬的女儿錆姬出生后更是把钤姬当作另一位母亲，将钤姬唤作‘钤阿母’。

不管把宏姬和钤姬之间的感情归类于哪一种，她们的感情都可用情深意笃来形容。然而錆姬年满五岁后的某一日，宏姬突然在犬舞见神社里杀掉了钤姬，随后以钤姬的尸体为基底制作了将大部分象征着不幸的烟雾吸收进神社地下并封印烟雾的阵。此阵有两个名字，面对自己的家臣、领民乃至推古天皇，宏姬称其为益阵，然而在宏姬的日记中，此阵被记载为厄阵。关于宏姬为何对封印阵起了两个名字，本田家的后人有着许多猜测。支持度最高的一种说法是宏姬本意将封印阵取名为厄阵，然而世人对灾厄以及会令人联想到灾厄的言语多有避讳之处，同时宏姬知道自己的做法无论是从弑神的角度还是从杀掉了与自己情感深厚的人的角度来看都会招来人们的恐惧、厌恶，故宏姬在所有音读读音也是やく的汉字中根据含义选择了益字。

设下益阵的五年后，宏姬启程返回奈良向推古天皇报告与厄阵有关的事宜。宏姬对推古天皇坦言，虽然设下益阵后日本岛岛内与岛周海域发生自然灾害的频率大幅下降，各地也出现了农作物增产、新生儿存活率提高、人们较少患病的现象，可益阵并不能彻底的解决笼罩着整个日本岛的不详，仅是将烟雾吸入地下并封印起来。也因此，假如某日益阵被破坏，那么积累在地下的烟雾会立即喷涌爆发，大量的烟雾会给日本岛带来更密集的、更大的灾难，最坏的可能性是整个日本岛都会被灾难摧毁。

尽管有着‘厄阵存在越久、一朝被破坏后给日本岛带来的灾难就越大’的风险，然而推古天皇等人无法放弃过去五年里烟雾被封印进厄阵后所带来的肉眼可见的益处。加之宏姬其后又解释说烟雾被吸入地下后并非被储存在地底不变，她所设下的封印阵能以远低于吸入烟雾的速度将烟雾转变成能让日本岛的土壤变得更加肥沃��能量，烟雾自身也会缓慢消融，故最终推古天皇决定保留下益阵，并因本田家承担了维护、保护益阵的职责而下令本田家的家主可世代享有与内亲王相等的待遇。同时，宏姬还告诉推古天皇，她信赖推古天皇，但无法信赖推古天皇的继任者，而即使推古天皇的继任者值得信赖，更久之后的天皇也可能受贪婪的驱使做出些强娶本田家家主并将其囚禁于后宫一类的蠢事。

因此，为了保护厄阵不被破坏，宏姬提议同推古天皇结下契约，约定她、她的女儿以及女儿的后代们将一直保卫兼维护厄阵，且不会参与任何权力争斗或通过任何手段扩大现有的封地范围。与之对应的，每一任天皇也将承担保护本田家免于被其他豪族打压、攻击乃至入侵。这样的条款看起来断绝了本田家凭借独特的地位获得更多权力或背叛天皇的可能性，对天皇则几乎没有限制，对其他豪族而言还减少了一个竞争者。故当时的苏我马子、中臣勝海等权臣皆赞同推古天皇与宏姬结下契约，仅对本田家未来继承人的性别限制提出了些许异议。在宏姬解释说男性不可能拥有媲美女性的咒术天赋，且维护益阵的运转必须拥有能使用咒术的能力，即是说不能使用将近亲乃至远亲过继以继承家族的礼法继承制度后，诸位权臣也就不再对本田家限制继承人的性别而表达不满。

不过宏姬在日记中写明，真正与本田家结下契约的不是日本的天皇，而是真正统治了日本岛的人。以整个日本史为例，十四世纪中后期，日本被分作了受光明天皇统治的北朝与受后醍醐天皇统治的南朝，而日本分裂的初期，感应到与本田家之间的契约的是后醍醐天皇以及支持光明天皇登基的、拥有北朝真正统治权的足利尊氏。等到了战国时代，实力强大的战国大名皆能感应到这份契约，这也是战国时期包围了犬舞见的山内上杉、长尾、伊达等先后出现的战国大名非但没有入侵本田家掌管的裕福国，还警告周围实力较弱的大名不得入侵裕福国的原因。

仅看史书，人们恐怕会认为在结契一事上，宏姬不但对推古天皇实话实说，还替推古天皇分析利弊并主动限制了自己和自己的后代能获得的权力，主动替皇室消除了未来可能出现的不稳因素。然而本田家的人们却大多认为，宏姬之所以在创造厄阵五年后才返回奈良，其目的就在于用厄阵吸入并镇压烟雾后日本岛整体发生的正面改变诱使推古天皇与其他豪族同意厄阵继续存在，毕竟面对尚未发生的、听起来还有预防和解决办法的风险，肉眼可见的利益总是更能牵动人们的内心。

可要说宏姬只对推古天皇抱着利用的、欺��的心态也是不正确的。宏姬虽甚少在日记中提及自己居住在奈良时的生活，却在离开奈良后时常写下想念推古天皇、回忆自己同推古天皇在一起的时光的和歌。且直到推古天皇逝世前，宏姬一直与推古天皇保持着一季度至少一次的通信频率——考虑到那时的道路状况、交通方式、人力成本以及奈良与犬舞见之间的距离，一季度一次是非常高的、堪称奢侈的频率了——还发生过宏姬在信中抱怨说自己想念母乡的食物风味、想念推古天皇，于是推古天皇遣人将酒、渍物、一种现在被人们称为飞鸟之苏的和菓子[4]以及自己的画像从奈良运送至犬舞见的事。

宏姬与钤姬之间的关系也同理。若让非本田家的人们来评判，大概他们认定宏姬一开始就抱着利用钤姬与弄清钤姬是如何吸收、消除象征着不幸的烟雾的想法刻意结识钤姬的，毕竟作为昵称的‘钤’也有着‘封印’的含义。至少当时随宏姬一同定居于犬舞见的、侍奉钤姬的巫女们就是这样想的。彼时就巫女们离开犬舞见北上一事，面对推古天皇，宏姬给出的理由是她派遣巫女们前往倭国与蝦夷之间的边界建立阻碍蝦夷人南下的屏障；面对家臣与领民，宏姬则说大部分巫女因钤姬的凡世肉体死亡、灵魂前往高天原而过于难过，无法留在能使她们时刻想起钤姬的犬舞见生活，只得北上寻找其它的定居处。

宏姬以及北上的巫女们的日记中则写到，巫女们皆不知宏姬会杀掉钤姬，故当宏姬杀掉钤姬后请巫女们协助她将钤姬的尸体制作成封印阵时，巫女们皆又惊又悲，其后巫女们分作不认可且不接受宏姬做法与虽感悲痛但认为这是为了日本岛所必要作出的牺牲的两派。前者无力改变已发生的事，为了犬舞见的安定与日本岛的未来，也做不到大肆宣扬钤姬为宏姬所杀或摧毁厄阵，本做好了以性命殉钤姬以示对宏姬的抗议的准备，可宏姬制止了那些巫女，告诉她们可离开犬舞见北上，并说鹤能指引她们的前路与归处。留下来的那小部分巫女则担负起协助本田家家主保卫、维护厄阵的职责。

然而观宏姬的日记，假如以三嘉原御所和犬舞见神社建成、钤姬死亡为两道分界线，那么可明显看出在御所与神社建成前，宏姬既对钤姬充满好奇，好奇钤姬如何诞生、究竟是人还是拥有特殊能力的狗、为何钤姬能消除烟雾等，又因钤姬是她认识的第一个与她相似的独特存在而对钤姬怀有异类对另一名异类的亲昵。御所、神社建成后，随着宏姬与钤姬同居并增进了对钤姬的了解，日记中逐渐出现对钤姬的性格、身形的赞赏式描写，例如将化作如一座小山般大小的、在群山间奔跑的钤姬比作从唐土而来的最精美的、被太阳照射后会反射出银光的绢，或用有着透明质感的翡翠比喻钤姬的性格坚定纯真。

此外，宏姬在日记中坦言钤姬的一举一动都牵动她的心神。她一瞧见钤姬，无论是待在母屋内眺望如白云般在山间流动的巨犬，还是同附近一面游戏一面等待她处理完政务的钤姬对视，都令她心生喜悦并情不自禁露出笑容。即便钤姬在母屋前的庭院中同家臣们踢蹴鞠都不会让宏姬感到吵闹，因思念推古天皇和奈良而落泪、结果钤姬化作比人略大的白犬圈绕住她并提议说可载她前往奈良时，更是让她感动不已。

錆姬出生后，不止錆姬将钤姬视作另一个阿母，宏姬也将钤姬视作自己的伴侣，甚至谱系图中宏姬的伴侣的位置上填写着钤姬而非錆姬生父的名字。顺带一提，錆姬生父、即小墾田皇女之孙的名仅以一列小字被写于宏姬旁边充作錆姬出身的注解，此外并无其它的、关于錆姬生父的记载。大约是因对那个男人的记载过少，同时犬舞见的史书和稗史里充满了宏姬与钤姬间的感情有多么亲密浓烈的感慨，故犬舞见人大多认为錆姬是宏姬同钤姬交合后感应神力孕育并生出的、身赋神明血脉的孩子。

杀掉钤姬至死亡的二十多年里，宏姬则时常怀念钤姬，自叙尽管是自己亲手杀掉了钤姬，然而最初几年总产生钤姬还待在自己身边的错觉，于母屋里处理政务时，也常常听见钤姬将独乐甩至地面上或玩儿一面扔手玉[5]一面唱歌的声音。每次回过神来后，宏姬都不禁潸然泪下，非半刻不能止泪。或有时宏姬睡醒后发现自己眼角皮肤略干涩紧绷，便知道自己又在梦里见到了钤姬。厄阵结成的第三年，宏姬就在犬舞见神社后方的小山坡上修建了一栋简单的竖穴居并偶尔在竖穴居内小住。推古天皇逝世翌年，宏姬将福州的统治权移交给了錆姬，之后直至死亡，宏姬都一直住在原本作为钤姬住所的犬舞见神社本殿后方山坡上的竖穴居中。宏姬死后錆姬不曾拆除那栋竖穴居，而是将其改建成介于当时的民屋和宫殿之间的、风格接近现存古建筑文化遗产的古井家住宅的房屋，此后的本田家家主皆不曾拆除房屋而是将其改建的更便于居住，逐渐那栋房屋就变成了祭祀期间本田家家主的住所。

宏姬的死亡方式非常奇特，或在常人看来，大约能用残忍、病态来形容。宏姬并非是自然死亡或病逝的，接近六十岁时的某日，宏姬突然将錆姬与家臣们唤来神社后的竖穴居，宣告了一句模糊不清的“时已至”后屏退众人与錆姬��谈。三日后，宏姬举行了加固厄阵的仪式，此仪式仅有錆姬及当时最年长的巫女参与，留下来的史料也仅有錆姬的日记。錆姬的日记记载道，宏姬拿着自己多年来写给钤姬的书信、和歌绕阵右行——即沿着顺时针方向绕阵前进——一面行走一面将书信、和歌掷向厄阵中心。虽然厄阵内没有任何助燃物也没有点燃任何火焰，但被扔至厄阵上空的书信、和歌依旧如遇见了无形的火焰般开始燃烧并快速变成了灰烬。

扔完所有的书信、和歌后，宏姬反身绕阵左行并脱掉了自己的衣物，其后右手握住怀刃，唱着祭辞从左手开始一片片削去自己的皮肉并将削下来的皮肉扔进厄阵中。那些皮肉并未如书信、和歌那般被烧尽，而是直直落至刻着阵法的石板表面，接着像落入沼泽中那般缓缓陷入石板内。随着抛进厄阵的宏姬的皮肉增多，厄阵开始泛出某种介于黑色的烟雾与似乎能吞没一切的黑光之间的物质，那物质牵动了某种錆姬、宏姬能看见而其他人看不见的存在，錆姬心生恐惧，觉得那种存在似在拉扯、吞噬宏姬，可宏姬却说那代表着厄阵得到了加固。

宏姬削掉了自己左手、左侧身体的皮肉后就因失血、脏器暴露于空气中并顺着重力下坠而失去了行走的能力。錆姬按照宏姬在仪式举行前给出的指示拿过宏姬的怀刃继续削下宏姬的皮肉扔进厄阵。待削掉宏姬四肢与躯体的皮肉后，錆姬将仅保留完整的头颅、四散的内脏与表面残留着筋膜等物的骨架的宏姬抱起放于厄阵上。沿阵法纹路而生的那种介于烟雾与光之间的物质涌向并包裹住宏姬残缺的尸体，将宏姬的尸体吞入石板内后突兀消失了。

宏姬自始自终不曾写明她最初是抱着何种心态结识钤姬，与钤姬相识后何时产生了杀害钤姬并将钤姬的尸体制作成厄阵的想法，在产生此等想法后以及杀害钤姬的过程中她又有着怎样的心情。宏姬也不曾写明她同推古天皇结契并欺瞒推古天皇时的想法与情绪。常人应会认定宏姬是一个狡诈的、擅行欺骗与话术的、对他人仅怀利用之心而不付出真情的女人，作为本田家血脉的我却能肯定，无论是与钤姬相恋，还是面对推古天皇时表现出爱撒娇的孩子的模样，宏姬都未将其当作达成自己最终目的的手段。宏姬的确恋慕着钤姬，也发自内心将推古天皇视作自己的阿母，然而在宏姬看来，恋慕钤姬、视推古天皇为阿母并不与解决笼罩着日本岛的烟雾、防止日本的统治者因愚蠢和贪婪破坏厄阵以及守卫厄阵的本田家矛盾。

��人们而言，这种行事准则恐怕难以理解吧。常人总将情感与行为联系在一起，也可说倾向于用情感来限制自己的行为，对某人心怀喜爱，便不愿伤害对方，对某人心怀厌恶，便恨不得对方能饱受折磨。其实大多数时候本田家的人也遵守着这条法则，仅在某些时候，我们会看似突兀、细想却早有征兆地做出不受常理限制的事。

[1]宮城遥拝

[2]古事記国記日本書紀

[3]飞鸟时代女性着装古坟时代女性着装

[4]奈良漬飛鳥の蘇

[5]独楽お手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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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ginaka-kobo · 8 month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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イベント情報!!

11/3(日) VMRS

vintage motorcycle rally & swapmeet

神奈川県厚木市（相模川河川敷　三川合流��点）

SHAFT SILVER WORKSさんと共に、

ショベルにて出店します。

MOTORCYCLE HOBO

出店もお客様も旧車チョッパー中心。

楽しみです。

それに伴い、

11/2,3(土日)はお店お休みとさせて頂きます。

4日は開ける予定ですが、

恐らく、片付け、商品出し等をしてると思います・・・

宜しくお願い致します。

さてさて、

VIBES福島旅が終わり、

日常モードな今週でした。

そんな中、

親の調子が悪く、今週も月曜休みました。

今後も突発的な休みが発生する可能性があります。

インスタ、ブログに休みは載せます。

ご了承下さい。

VMRSも来週末。

バタバタとしますが、

何とかやり切りたいと思います。

12/1には、

ヨコハマホッドロッドショーの出店もありますし。。。

ふ～。

やっぱ、思いやりですね、

東京に帰ってくると、

いつもそう思います。

ここは、大事なソレが薄い場所だと。

ちゃんと相手を見る事の出来ない、

てめぇの事ばかり。。。

はぁ～、疲れます。

愚痴がバンバン出てきそうなんでこの辺で。

さて、仕事しますか。。。

明日は定休日です。

宜しくお願い致します。

#blo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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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illes1974 · 4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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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ただただ、ソコヌケにフェルメールブルーな一日 . #大山 #丹沢 #相模川 #中津川 #小鮎川 #相模川三川合流地点河川敷 #カメラ #写真 #写真好きな人と繋がりたい #イマソラ #空 #川 #青 #青が好き #フェルメールブルー #新緑 #新緑の季節 #niceatsugi #厚木らぼ #厚木 #神奈川 (相模川三川合流地点河川敷) https://www.instagram.com/p/COXd17WAJs3/?igshid=jcx8ogj65en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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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ttf · 13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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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aregoto1914 · 6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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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呂久鉱害事件に関する覚書

（２００２年１月２２日成稿）

土呂久鉱害事件に関する覚書

　宮崎県高千穂町の土呂久鉱山における亜砒酸製造に伴う慢性砒素中毒症は、大正期から戦後に至る長期にわたって継続した鉱害であったにもかかわらず、被害地域が僻遠の山村であったため長らくその存在が知られず、鉱山の閉山から１０年近くたってから地元の教師の告発によって実態が初めて認知された特異な公害である。慢性砒素中毒症が４大公害病に続く指定公害病でありながら、現在あまり顧みられることが少ないことも考慮し、本稿では土呂久鉱害の経過を追うことで、近代日本社会の「闇」の一端に切り込みたい。

（１）土呂久鉱山の成立（1920－1933）　宮崎県岩戸村（現・高千穂町）の土呂久鉱山は、貞享年間（1684－1687）に銀山としてスタートしたものの、近代に入ってからは事実上休山状態であった。しかし、１９２０年、当時佐伯近郊の木浦鉱山で亜砒酸製造を行っていた鉱山師の宮城正一が土呂久鉱山から亜砒鉄鉱を採掘し、土呂久で亜砒酸の精錬を開始したことで一変した。日本の亜砒酸生産は第１次世界大戦期にドイツに代わる形で急成長し、主にアメリカに輸出されて綿花栽培の害虫駆除剤の原料などに使われていた。ところで、宮城が港町で交通の利便な佐伯から山間の土呂久へ移ったのには理由があった。地方紙『佐伯新聞』１９１７年４月２９日付に次のような記事がある。

「懸案となり居りし当町字灘鳥越にある亜砒酸製造所の煙毒��題は今回所主宮城正一が農民に対して損害賠償をなし且つ製造所を移転する事となり、兎も角も一段落を告げるに至った��

　宮城は煙害により地元住民から補償と立ち退きを要求されていたのである。つまり宮城は佐伯を追われ、亜砒酸製造が甚大な鉱害をもたらすことを知りながら土呂久へ移転したのであった。

　亜砒酸は昇華点の１９３℃を境にして固体から気体へ、気体から固体へ変化する。この性質を利用し、亜砒鉄鋼を焙焼して砒素分を亜砒酸ガスとして流出させ、ガスを昇華点以下の空間に導き固体に戻して亜砒酸の結晶を採取する。当時、亜砒酸生産量全国一の足尾銅山では、銅の精錬の際に煙に含まれる亜砒酸をコットレル集塵器で回収する方法が採られていたが、土呂久にはそのような設備はなく、煙突に藁の覆いを被せるだけで、砒素を空気中に撒き散らし放題であった。そのため早くも１９２３年には亜砒酸による農業被害が地元で問題にあった。５月に行われた土呂久の部落自治組織「和合会」総会は鉱山側に「完全ナル設備ヲナシ事業ヲナサレン事」を要求することを決した。これに対し、宮城に代わって経営者となっていた川田平三郎は、１ヵ月５０円の「交付金」を和合会に支払うことに応じたが、その見返りとして鉱山へ操業に必要な材料を提供することを求めた。鉱山側は要求を逆手にとったのである。

　その後鉱害は甚だしくなり、特に牛馬の奇病が相次いだ。１９２５年、和合会は岩戸村長の甲斐徳次郎に対策を要求し、甲斐は西臼杵郡畜産組合の獣医である池田実と鈴木日恵に奇病で死んだ牛の解剖と鉱害の調査を依頼した。４月７日、鈴木は警察官立ち会いのもと解剖を行い、「連続セル有害物ノ中毒ニアラサルヤノ疑ヲ深カラシムルモノナリ」との所見を示した。甲斐はこの牛の内臓を宮崎県警察部衛生課に持参し、鑑定を依頼したが、県側は解剖後に内蔵へ亜砒酸が混入した可能性を理由に鉱害を否定し、現地調査を行ったものの調査結果を隠蔽した。一方、池田は「岩戸村土呂久放牧場及土呂久亜砒酸鉱山ヲ見テ」と題する報告をまとめた。池田報告は当時の土呂久の実状を生々しく伝えている。

「二、三十年モ経過シタ植林ノ杉ガ萎縮シテ成長ガ止リ、或ハ枯死シテ赤葉味又竹林ハ殆ンド枯死シ」「妙齢ノ婦女ノ声ハ塩枯声デ顔色如何ニモ蒼白デアル、久敷出稼デ居ル人��顔面ハ恰モ天刑病患者ノ様ニ浮腫」「山川ノ水ハ清ク澄ミ渡ッテ居ルガ、川中ノ石ハ赤色ニ汚レテ、三年前迄居タ魚類ハ今ハ一尾モ見ヘヌ」「今ハ椎茸ノ発生デ忙シカラネバナラヌノニ、何ノ果報カ、此地ノ重要物産デアル椎茸ノ原木ヲミレバ、椎茸一ツ見ヘヌ。土呂久名物ノ蜂蜜モ、今ハ穴巣ヲ止ムルノミ」「小鳥類ガ畑ノ中ニ死ンデ落チテ居ル事ハ年中ノ事で、何時デモ死ンダ小鳥ヲ畑ノ中ヨリ拾ッテ見セル事ガ出来ル」

　この池田報告は１９７２年に高千穂町史編纂室で発見されるまで封殺された。

　鉱害が拡大・悪化するに従い、農業では生計を立てられなくなった人々は鉱山で働くようになった。しかし、亜砒酸による健康被害は鉱山労働者に最も顕著であり、皮膚の亜砒負け、色素沈着、黒皮症、角膜炎、結膜炎、喘息、気管支炎、肝硬変などの症状に見舞われた。健康悪化に耐えられずに鉱山を辞め帰農する人も少なくなかったが、農業被害は増大するばかりで生活できず、結局収入を得るために再び鉱山に戻らざるをえなかった。あるいは椎茸の生えなくなった木を木材として鉱山に売却したり、完全に農業ができなくなった土地を鉱山に売却するという例もあった。鉱害はむしろ鉱山の事業を拡大する動因になったのである。

　また被害と加害の重層性も深刻であった。鉱山の地主であった佐藤喜右衛門は鉱山から地代を得るのみならず、自ら採掘を請け負い、地元住民を労働者として勧誘し、鉱害に苦しむ農民からは加害者として忌避された。しかし、一方で彼は鉱山のすぐ近くに住んでいたために砒素中毒症に罹り、１９３０年から３２年の２年間に彼の一家７人のうち自身を含む５人が病死した。部落で鉱山から収益を受ける者が増えるに従い、鉱害反対の足並みは崩れていった。

（２）土呂久鉱山の展開と終焉（1933－1962）　大戦景気によって始動した亜砒酸製造は、戦後不況によって急速に不振になった。１９２６年にはアメリカの綿花不況のあおりで生産量が激減し、土呂久鉱山も生産中止・事業縮小に追い込まれた。一方、１９３０年代になると、航空機の材料の国産化をねらう中島飛行機が錫を求めて土呂久に目をつけた。１９３１年、中島門吉（中島知久平の弟）が一部の鉱業権を獲得し、３３年には中島商事鉱山部が土呂久鉱山のすべての経営権を取得した（後に岩戸鉱山株式会社設立）。

　中島は当初亜砒酸よりも錫を重視し、１９３６年に錫精錬の反射炉を建設したが、この反射炉は錫から分離された砒素分が煙とともに空気中に飛散するという杜撰な代物であった。翌年、和合会は反射炉の煙害防止を鉱山側に要求し、その結果遊煙タンクが作られたが、煙害対策とは名ばかりで、実際はこれを利用して亜砒酸の採取が行われたため、鉱害はむしろ悪化した。また、経営者が変わったことにより１９２３年の交付金契約は無効となり、中島が和合会に亜砒酸１箱精製につき１２銭の補償金を支払う新契約が結ばれたが、旧契約に比べて被害者が受け取る金額は事実上半減し、しかも補償金の分配を巡り和合会内部で対立が発生した。さらに１９３７年の岩戸村会議員選挙で、中島側は鉱山の会計係長を出馬させ、鉱山労働者を買収した結果、中島系候補が当選し、和合会系の現職は落選した。明治以来、土呂久出身者が議席を失ったのは初めてであった。鉱山は地方自治をも破壊したのである。

　中島傘下となって土呂久鉱山は拡大し、最盛期には約４００人の労働者が働いた。特に１９３０年代末頃から亜砒酸は毒ガスの原料として需要が急増した。「黄二号」ことルイサイト、「赤一号」ことジフェニール・シアン・アルシンが亜砒酸を元に作られ中国戦線に送られた。深まる亜砒酸鉱害に対し、ついに１９４１年和合会は鉱山との契約破棄を決定した。福岡鉱山監督局は和合会に説明を求め、代表６名が福岡へ行き亜砒酸製造の中止を申請したが、監督局の担当者は「非常時には、部落のひとつやふたつつぶれても鉱山が残ればよい」と言い放ったという。結局１９４１年１１月選鉱場の火災により土呂久鉱山は休山し、所有権も中島から国策会社へ移行した。

　土呂久鉱山は戦後１９４８年、銅や鉛などの採掘を再開した。再び鉱業権を獲得した中島鉱山（旧岩戸鉱山）は亜砒酸製造の再開を計画した。和合会は再開反対を決議したが、宮崎県と岩戸村の斡旋により、１９５４年、鉱山から和合会への協力金支払を条件に改良焙焼炉建設に同意した。土呂久婦人会は岩戸村に抗議したが、村長伊木竹喜は「鉱山のおかげで、岩戸村には鉱産税がはいりよる」と取り合わなかったという。

　鉱山がその後、１９５８年７月の坑内出水事故により一時休山を余儀なくされ、翌年には住友金属鉱山が中島を事実上買収したが、往時の活性を取り戻すことができず、１９６２年経営不振により閉山した。その間も鉱害は続き、１９５９年には和合会が高千穂町（岩戸村吸収）に亜砒酸製造施設の廃止を陳情した。しかし、ついに閉山まで鉱害はやむことがなかった。

（３）土呂久鉱害の告発（1970－　　）　１９７０年、宮崎県高城町の四家鉱山で集中豪雨により鉱滓��積場のダムが決壊し、砒素を含む鉱毒が河川へ流出するという事故が起き、宮崎県は急遽県内の休廃止鉱山の調査を行った。調査の結果、土呂久川から飲料水基準の２倍の砒素が検出された。同年１２月、土呂久在住の佐藤鶴江は、岐阜のカドミウム汚染の報道を聞いて不安を抱き、宮崎地方法務局高千穂支局の人権相談に鉱毒被害を訴えた。支局は土呂久鉱山跡を調査し、彼女に鉱毒被害の事実申立書を発行したが、法務局は専門医による因果関係の証明がないことを理由に申立書を留置した。またしても行政によって鉱害は隠蔽されたのである。

　一方、高千穂町立岩戸小学校教諭の斎藤正健は、妻が土呂久出身であったことから鉱害の事実を知り、同僚とともに土呂久全世帯を対象に鉱害調査を行った。斎藤らの調査は１９７１年１１月、宮崎県教職員組合の教研集会で報告され、新聞報道により全国的に注目された。斎藤報告は、①１９１３－１９７１年に死亡した９２名の平均寿命は３９歳である、②土呂久全住民の３４％が呼吸器をはじめ疾患に罹っている、③土呂久の児童の体位は劣っている上に眼病が目立つ、④スギの年輪は鉱山創業期に生長が阻害されている、という驚くべき内容であった。大正期以来の鉱害がこの時はじめて公表されたのである。

　土呂久住民に不安が高まる中、宮崎県は県医師会に委託して住民の一斉健康診断を実施したが、慢性砒素中毒症に認定されたのは７名だけで、県の土呂久地区社会医学的専門委員会も健康被害と亜砒酸製造との関係性を「現在の知見では十分に説明ができない」と肯定しなかった。宮崎県知事黒木博は住友金属鉱山と認定患者に補償斡旋を提案し、１９７２年１２月、両者間に補償協定が結ばれたが、住友の法的責任には一切触れず、補償金額は平均２４０万円にとどまり、しかも将来の請求権放棄を定めていた。県側は患者との交渉を外部との接触を絶った密室で行い、十分な説明をしないまま患者に調印を強要した。その後、黒木は新たな認定患者に対しても同じ内容の補償斡旋を５次にわたって続けた。しかも県は斡旋受諾者に対して公害健康被害補償法による給付を含む公的給付を中止するという「いやがらせ」まで行った。知事斡旋は補償額を抑制し、被害者の口を封じることがねらいであった。

　１９７３年、環境庁は慢性砒素中毒症を第４の公害病に指定したが、認定要件を皮膚障害に限定し、内臓疾患を認めなかったため、多くの被害者が認定されなかった。一方でこの頃から県外の医師による自主検診が相次いだ。同年２月には名古屋大学医学部講師大橋邦和が、７４年には太田武夫ら岡山大学医学部衛生学��室が、７５年５月には熊本大学体質医学研究所の堀田宣之が住民への自主検診を行った。堀田は１０月にも同僚の原田正純らとともに１週間にわたる大規模な自主検診を行った。これらの検診結果は環境庁の認定要件とは裏腹に、砒素中毒による障害が皮膚に限らず、呼吸器や循環器などの内臓にまで広がっていることを示していた。

　１９７５年１２月、５人の患者と１遺族が住友金属に損害賠償を求め宮崎地裁延岡支部に提訴した（第１次訴訟）。続く７６年１１月には第２次、７７年１２月には第３次、７８年３月には第４次の訴訟が起こった。土呂久訴訟最大の問題は、１次的に賠償責任を有する鉱山師も中島鉱山もすでに存在せず、被告の住友が正式に鉱業権を得たのが閉山後の１９６７年で、住友自体は亜砒酸製造を行っていないことにあった。住友側は全面的に争い、訴訟は長期化し、高齢の原告が相次いで死亡していった。１９８４年３月に下された第１次訴訟の１審判決は「土呂久地区という山間の狭隘な一地域社会が、そのただ中ともいえる場所での本件鉱山操業により、大気、水、土壌のすべてにわたって砒素汚染され、本件被害者らはその中で居住、生活することにより、長期間にわたって四六時中間断なく、且つ経気道、経口、経皮、複合的に砒素曝露を受けたもので」あると土呂久鉱害を正確に認め、鉱業不実施を以って鉱業権者の賠償責任は免責されず、鉱業法１１５条の時効規定も適用されないことを理由に住友へ損害賠償を命じる画期的な内容であった。

　しかし、この１審判決をピークに土呂久鉱害は急速に風化していった。既に１９８０年頃には被害者の支援組織「土呂久・松尾等鉱害の被害者を守る会」が財政難による活動停滞に陥っていた。また、支援運動の中心であった総評系労組が「反公害」から「反原発」へシフトしつつあり土呂久鉱害への関心は相対的に低下した。１９７９年、補償斡旋を続けた黒木が受託収賄容疑で逮捕され知事を辞職し、翌年、後継知事松形祐尭は公害認定を巡る行政不服審査で県が敗訴したのを機に被害者へ公式に謝罪したが、依然として知事斡旋受諾者への公健法給付を認めなかった。一方、訴訟は住友の控訴により続き、１９８８年の控訴審判決は住友の賠償責任を認めたものの、補償額から公健法給付を差し引くよう命じる後退したものだった。住友はさらに上告したため、原告弁護団はついに水面下の和解交渉を行った。原告の高齢化と最高裁の状況を踏まえた苦渋の判断であった。１９９０年１０月最高裁で原告と被告の一括和解が成立したが、住友の法的責任には触れず、賠償義務を否定し、公健法給付とは別に「見舞金」総額４億６４７５万円（１審判決の仮執行金と同額）を支払うという内容だった。１審判決も控訴審判決も被告の法的責任を認定したにもかかわらず、原告は訴訟の長期化に耐えることができずに訴訟自体には敗北したといえよう。

（４）総括　土呂久鉱山は、日本経済の工業化が急速に進展した第１次世界大戦期に始まり、戦間期の停滞を挟んで、１５年戦争期には新興財閥の手で重化学工業の一端を担わされ、そして高度経済成長の開始により終焉した。その歴史は終始日本資本主義の発展過程に強く制約されたと言えよう。故に土呂久鉱害事件は局地的な鉱害ではあるものの、鉱山の杜撰な鉱害対策、鉱山への抵抗と依存の間で揺れる地域社会、一貫して公害の存在を隠蔽し民衆の声を潰した行政、公害反対運動の党派的分裂等々、近代日本の鉱害の一般的特筆を余すところなく有している。そしてついに根本的解決には至らず、現在も土呂久の自然が回復していないことは、鉱害が過去の問題ではなく、依然として現在的問題であることを示していよう。

《引用・参照文献》斎藤正健「土呂久公害の告発とその後」Ⅰ－Ⅲ　『歴史地理教育』２１１、２１２、２１４号　１９７３年川原一之『口伝　亜砒焼き谷』岩波書店　１９８０年川原一之「土呂久鉱毒史」『田中正造と足尾鉱毒事件研究』５号　１９８２年土呂久を記録する会編『記録・土呂久』本多企画　１９９３年

#日本現代史 #公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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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zayamasan · 6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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ここのところ続いている維新の会ネタから【維新丸山衆院議員の「戦争」発言ロシア大使におわび】丸山穂高衆議院議員が北方四島を戦争で取り返すことの是非などに言及したことについて、日本維新の会の片山共同代表と馬場幹事長は、17日、ロシアのガルージン駐日大使と面会し、当時、丸山氏が所属していた党の幹部として、おわびしました。日本維新の会は、北方四島を戦争で取り返すことの是非などに言及した丸山穂高衆議院議員を除名処分にし、議員辞職するよう重ねて促しています。こうした中、片山共同代表と馬場幹事長は、17日午後、東京のロシア大使館を訪れてガルージン駐日大使と面会し、丸山氏の発言について、当時、丸山氏が所属していた党の幹部として、おわびしました。このあと馬場幹事長は記者団に対し、ガルージン大使が「『戦争』ということばとロシアの混乱を望むようなことは非常に不快だ」などと述べたことを明らかにしました。そのうえで馬場氏は「『日本維新の会が、丸山氏の発言のような考え方に基づいて、ロシアとの関係を考えているのではない』とはっきり申し上げた。われわれの真意はロシア本国にも伝わると思う」と述べました。 (2019/5/17 NHK) 情けないの一言です。本来であれば片山虎之助は橋下に文句を言ってこんな馬鹿な事を止めさせるべき立場です。片山虎之助は今年８３歳。２０１６年の参院選で当選しましたが、２０２２年の選挙で引き続き出馬することはないでしょう。あと３年で辞めるのですから、なおさら橋下の暴走を止めるべき立場だったはずです。丸山議員の酒に酔って（酒が原因で騒動を起こしたのはこれで何度目だよ）の発言は政府の外交交渉を妨害する形にしかならず、この点に於いて丸山議員が処罰されるのはありなのです。ですが、北方領土は国際条約違反で火事場泥棒によって持っていかれた土地です。大日本帝国軍の文字通り命を賭けた防戦によって北海道までは不法占拠されずに済んだというだけです。丸山議員の発言の件で日本がロシアに謝る理由は何一つありません。ここは絶対に間違えてはならないところです。ところが片山虎之助すらこれを止めようとせずロシア大使館に言って謝罪。ロシアの主張している「日本との戦争で勝って手に入れた」という嘘をかえって補強する行動を取りました。丸山議員の私的な発言の件でわざわざロシアに謝る理由なんて全くありませんよ。このへんが外交オンチの橋下や松井の「らしさ」なのでしょう。橋下の機嫌を損ねたら追い出される。維新の会にはそういう恐怖があるのは明らかです。かつてマスゴミが作った「姫の虎退治」なんてくだらないもので片山虎之助は落選させられました。その後、マスゴミが持ち上げまくった姫井由美子がどのような役立たずの無駄飯食い政治家だったかマスゴミに乗せられて姫井由美子に投票した人達が一番理解しているのではないかと思います。ただし、落選した途端にしょぼい政治家になるなんてのは山崎拓の事例もあります。一度の落選によって片山虎之助もここまで落ちぶれたということなのでしょう。さて、今回の件を機に丸山穂高議員を潰そうと私怨を晴らそうと維新の議員達をけしかけた橋下はというと橋下徹 ✔ @hashimoto_lo 丸山穂高氏は上西小百合氏と全く同タイプ。このような国会議員を誕生させたのは僕の責任。維新が辞職を促すのは当然だが、国会の辞職決議はいかがなものか。辞職の基準がない。弁護会の懲戒基準と同じく法の支配にかなわない。選挙で落選させて現実を認識させた方がいい。 https://headlines.yahoo.co.jp/hl?a=20190517-00000079-kyodonews-pol … 4,458 14:56 - 2019年5月17日 Twitter広告の情報とプライバシー丸山穂高氏の辞職勧告案提出へ　戦争発言で野党6党派（共同通信） - Yahoo!ニュース立憲民主党など野党6党派は17日、北方領土を戦争で取り返すことの是非に言及した丸山 - Yahoo!ニュース(共同通信) headlines.yahoo.co.jp 2,162人がこの話題について話しています橋下徹 @hashimoto_lo 丸山穂高氏は上西小百合氏と全く同タイプ。このような国会議員を誕生させたのは僕の責任。維新が辞職を促すのは当然だが、国会の辞職決議はいかがなものか。辞職の基準がない。弁護会の懲戒基準と同じく法の支配にかなわない。選挙で落選させて現実を認識させた方がいい。さすがは口の回る小沢一郎です。逃げ足の速さは抜群ですね。自分がけしかけたのがネットでかなり評判が悪い事に気付いたのか真っ先に逃げました。松井一郎代表の「党としてできる最大限の事をした」という発言から一晩経たずに辞職勧告決議を出して無理矢理辞職に追い込もうと急遽動き始めたのは維新の会です。維新の会の行動が足立康史議員ら所属銀や松井代表らの発言と整合性が取れないのは実権を握っている橋下の命令以外にありえません。維新・松井代表「丸山の議員辞職勧告が出たら賛成する」（議員辞職勧告提出を共産党、社民党、立憲民主党、自由党、国民民主党に呼びかけて共闘を持ちかけたのは維新の方です）　　↓ 丸山ほだか ✔ @maruyamahodaka 憲政史上例を見ない、言論府が自らの首を絞める辞職勧告決議案かと。提出され審議されるなら、こちらも相応の反論や弁明を行います。ただ問題は、議運委や本会議では本人からの弁明機会の機会すら無い。その場合には、この機会にyoutube等で自ら国内外へ以下の様々な配信を。https://headlines.yahoo.co.jp/hl?a=20190515-00000040-asahi-pol … 12,697 17:47 - 2019年5月15日 Twitter広告の情報とプライバシー丸山氏の辞職勧告決議案を協議　「戦争」発言で衆院議運（朝日新聞デジタル） - Yahoo!ニュース北方領土返還に関連して戦争に言及した丸山穂高衆院議員（日本維新の会が除名）をめぐ - Yahoo!ニュース(朝日新聞デジタル) headlines.yahoo.co.jp 10,091人がこの話題について話しています丸山「クビになったらつべでぶちまけるわ」　　↓ 橋下徹「国会の辞職決議はいかがなものか」（命令した張本人がこれ）橋下シンパの有本香氏も「国会で辞職勧告で追い込もうというのはやはり異常」と、橋下のこの発言に乗ったようです。松井代表以下、維新の面々は真っ先に逃げ出した橋下徹によって盛大にはしごを外された形なので大いに笑ってあげましょう。ちょっと脱線しておきます。森友学園の土地取得問題は財務状況が認可基準を満たしていなかったのになぜか特例のように森友学園に認可を出した大阪府があったからこそあの売却手続きが進んだのです。ですので誰が一番憎いかと山本太郎が安倍晋三と答えさせようと繰り返し籠池に質問したのに「松井一郎大阪府知事です！」と籠池に繰り返し断言されたのです。ところがマスゴミは森友問題＝安倍という事にするためにこの「大阪府が異例の認可を出したから土地を購入できた」という部分についてもまともに報道しません。そんな��れの中でしたから大阪維新にとっては安倍を潰せば問題を安倍に押しつけて誤魔化せるし、うまくいけば政権与党に交じって利権を切り回せる。そう考えたのでしょう。松井一郎は小池人気に便乗しようと「三都物語連携」なんてものをやりました。ところが、小池の希望の党は民主党の残党を入れてしまったことでそれまで圧倒的だった支持率が一気に崩壊して惨敗しました。マスゴミは小池が排除の論理を掲げたから支持が下がったと嘘をついていますが、民主党が合流すると決めたタイミングで支持が急落を始めたんです。「民主党の托卵戦術を排除しなかった」これこそが小池が惨敗した最も大きな理由だと言えます。さて、話を戻しましょう。過去の動きを見れば松井以下維新というのはいざというときに寝返る小者ばかりが集まっています。橋下という担ぎ手が集められるのがそのラインだったのでしょう。そんな維新も江田憲司with有象無象を入れてしまって江田憲司に乗っ取られた事もあったわけですが・・・。２年前に丸山穂高議員は代表選と選挙での総括をすべきと主張しました。これが橋下の逆鱗に触れて党を追放されそうになりました。丸山議員も感情にまかせて余計な言い方、余計な物言いをするという悪癖がありますのでここは大きな問題です。（どうも彼の突発的な変な言動などを見るにアルコール依存症のように思います）物には言い方というものがあるのですから。もう３５であり、国会議員なのですから「若いなぁ」で済まされる問題ではなくなっていることを理解して二度と、一滴たりともアルコールには口を付けないようにすべきでしょう。宴会の場だから、勧められたからと簡単に断酒の禁を破る事を繰り返すようではダサすぎます。今回の問題の根本には維新の会の構造の問題があります。維新の会の代表には任期がありません。大きな選挙の後は見直すという形を取っているようですが、実質的に党内で公平な選挙が行われた試しがありません。ワンイシューポピュリズムの劇場型選挙のために維新が散々批判してきた共産党が取っている体制と同じなのです。日本共産党は不破哲三と党中央委員会が実権を握り、志位和夫が２０年もの間、党規約も無視して無選挙でずっとトップを続けて来ました。（共産党の党規約では役職は選挙で決めるとあるんです。内部のルールすら一度も守ったことのない連中が護憲といいつつルールを守らないのはある意味で当然なのかもしれません。）そしてなにがあろうとも志位和夫に責任を取らせないという体制を維持してきました。志位和夫に責任を取らせない事によってその裏にいる不破哲三に絶対に責任が及ばないようにしているわけです。維新の会も同じ構造を採用しています。しかも維新の会は「一地方首長が国会議員団の上にいる」という極めて歪な形を取っています。そして今回の「ロシア大使館に謝罪しに行く」という完全に的外れ、いや、それどころか日本の足を引っ張る行動に至りました。橋下としては大阪のローカル人気で絶対的基盤を作っているのでそこを通して国政側も支配する構造が重要ですから維新の会の橋下を頂点とする・雇われ法律担当顧問という設定の一民間人　　↓ ・大阪市長　　↓ ・国会議員団という歪な構造を維持しているのでしょう。地方政治と国政は別物であり、地方の利益と国の利益は往々にして利益相反を生みます。地方と国の利益がぶつかった場合、国側の視点から妥協点を考えるべき話です。しかしながら、維新の会は構造が真逆になっているので外交に全く関与しないはずの一市長が外交を処理する国会に余計な命令を出した形になってしまうのでしょう。そして地方政治しか知らない、それも橋下人気がなかったらただの一地方議員で終わっていた人間が外交マターにまで出しゃばれば的外れな事をやらかすのも不思議ではありません。橋下自身が外交オンチという事情もあって今回のロシア大使館へ謝罪しにいくという頭の悪い事態に至ったと思いますが、今回の丸山穂高の粛清を狙った事件は維新の会の実態を見事に露見させてしまったと思います。橋下としては自分に責任があるみたいな「責任を取らない立場を真っ先に取って口先だけで言う責任」で誤魔化していますが、「雇われ法律顧問の一民間人」という責任を取らなくて良い立場を取って党の実権を握るという橋下にとってこれ以上ない美味しい構造をまもるために今後も党内で民主的な代表選挙や選挙の総括は行わせないことでしょう。北朝鮮方式の民主選挙ならやるでしょうけどね。丸山穂高潰しの為に劇場型選挙のために散々批判してきた共産党や立憲民主党、社民党と躊躇亡く手を組んだという事実と、散々批判してきた共産党と似たような構造を組織内に作って責任を取らない人間が実権を握っている独裁政党。この２点について改めて知られるべきだと思います。さて、お次は政治とはちょっと関係のない記事を採り上げます。【狂犬病予防接種は必要か…国内感染例60年以上なし、獣医師会は「接種率7割以上必要」と主張】編集委員　石黒穣　飼い犬の狂犬病予防注射の必要性を巡り、専門家の間で議論が起きている。動物の疾病対策を受け持つ国際機関が、注射義務を定める狂犬病予防法の見直しを勧告し、国内研究者からも懐疑的な見解が出されているのだ。「時代遅れ」国際獣疫事務局が報告書　狂犬病予防法は、年1回犬にワクチン注射を打つことを義務づけており、4月1日から3か月の一斉注射期間が始まった。　法律の「見直し」「改定」を勧告したのは、国際獣疫事務局（OIE）だ。日本の獣医療に関する総合的な評価報告書を2018年7月にまとめ、その中で言及した。　国内発生が1957年を最後に60年以上ない中で、流行リスクが「過度に厳しく」評価され、過剰対策になっているというのが理由だ。この報告書は、農林水産省および、同省とともに狂犬病対策を所管する厚生労働省内部の検討資料にとどめられ、国民には広く知られていない。　報告書は、狂犬病予防法が野良犬があふれた戦後間もない時期に施行されたものであり、放し飼いが原則禁じられている今日には、「時代遅れ」との見方を示した。実質的に、義務的な注射の廃止や緩和の検討を求めた。　狂犬病予防注射の料金は1回3千数百円だ。2017年度には全国で451万頭が予防注射を受け、飼い主の費用負担は全体で約150億円に上ったとみられる。　報告書は、日本の狂犬病対策で「費用対効果」の視点が抜け落ちているとの判断も示した。　OIE関係者は勧告について「国際的なリスク評価の基準を踏まえ、資金や労力の適正配分を重視している」と解説する。勧告に強制力はないものの獣医療効率化に向けて指標となる。感染動物が侵入する確率、4万9000年に1度　一方、義務的な注射を廃止しても「大規模な流行は起こりにくい」とする研究結果をまとめたのは、山田章雄・東大名誉教授を中心とするグループだ。　山田氏らは厚労省の研究班として15年度まで、疫学や統計調査を行った。その後も研究を続け、最新成果を国立感染症研究所発行の学術誌（ネット版）で18年12月に公表した。　日本の厳しい検疫をすり抜けて感染動物が侵入する確率は、4万9000年に1度との計算値を示すとともに、万一侵入しても、感染の連鎖は起こらず自然に収まると結論づけた。～以下省略～ (2019/5/12 読売新聞) 日本のマスゴミの記者が知識と教養が足りず、常にろくに勉強していないことは今更強調する必要はないでしょう。もはや常識ですから。そしてごく一部の学者などの言説を根拠に珍説を発表してドヤ顔をするというのが日本のマスゴミの定番になっています。そして世論誘導に成功したら書いた記者が自分の成果だと思い込んでますます調子に乗るというのがパターンです。狂犬病は東南アジアでは今でも発生している病気であり、インドに至っては今でも毎年３万人ほどが狂犬病によって死亡しているとされています。日本では大正期に家畜伝染病予防法が制定され、犬に対して狂犬病のワクチン接種が義務づけられたことで大正末期～昭和初期には年３０００件以上の発生例が年間数件にまでおさえられました。しかし、大東亜戦争によって起きた国内の混乱からこの予防対策が滞ると１９４０年代は年間１０００件ほどの発生に戻りました。そこで再び１９５０年に狂犬病予防法が施行され、犬に毎年の狂犬病ワクチン接種が義務づけられ、１９５６年の例を最後に国内での狂犬病発生は観測されていません。（１９７０年にネパールで狂犬病の犬に噛まれて帰国後に発病した例が１件あり）狂犬病はコウモリ、アライグマ、狐なども感染源となっており、犬以外が媒介する可能性は大いにありますが、実生活においての人間との接触の可能性を考えれば常に身近に有り、人を噛む可能性が最も高いものの飼い主が管理できる犬へのワクチン接種で管理していこうというこの考え方をブログ主は支持します。さて、一時期日本であった台湾も同様の制度があったこともあり、台湾は長らく狂犬病の発生が確認されていない数少ない国の一つでした。しかしながら、平成２５年に野生のアナグマに狂犬病が確認され狂犬病持ちのアナグマに噛まれた犬へ狂犬病の感染が確認されました。今回採り上げた読売の記事ではワクチンは必要ないだの日本に入ってくる可能性は４９０００年に１度程度だから必要ないだのおおよそ信用に値しない誘導を行おうとしています。今の時期ですとナガミヒナゲシがオレンジ色の花を咲かせています。日本に入ってきた外来種ですがあっという間に広がりました。ついでいうとアツミゲシもとある河川敷で見付けましたがこちらは麻薬ゲシなので下手に栽培したら捕まりますからご注意ください。セアカゴケグモも日本に入ってきて今や「セアカゴケグモがそこら中にいる」状態になりました。セアカゴケグモは二次元的な巣を作る他のクモと違い、三次元的な巣を作ります。このあたりは観察すると面白いのですがそれはまた別の話ですね。今や輸送手段の発達により、それまで日本に無かった動植物が日本に入ってきています。そうした中で「狂犬病の入ってくる可能性は４９０００年に１度」なんて珍説をブログ主は全く信用しません。日本で明治４２年を最後に確認されていなかった口蹄疫が平成１２年に実に９０年ぶりに確認されたのです。このときは自民党政権であっという間に封じ込めをしましたが、平成２２年の赤松口蹄疫災害では民主党政権のせいで大災害へと発展しました。まさかと思っているものでも輸送手段が発達した今となっては今までよりもずっと入ってくる可能性が高くなっていると思います。マスゴミの記者が「無駄だからやめたほうがいい。（ごく一部の）学者もそう言っている」とドヤ顔をして言ってきた話はほぼトンデモや妄言の類いだとそう切って捨てておくのがいいでしょう。そういや立憲民主党は「インフルエンザウイルスの無毒化は紅茶が一番です」とか癌に対しての現代医療を否定して「肝臓が元気になれば癌にならない、だから自然治癒を」みたいな妄言を垂れ流したりしている（案の定ホメオパシー信者）あさぬま和子を公認して愛媛県議会へ送り込みました。放射能デマのおしどりマコにしてもそうですが、立憲民主党の人選ってほんとなんというか一貫しているといえば一貫しているのですが「ろくでもないのを探してくる」という点ではすごいですね。

批判している共産党と同じ体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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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ujiaogonghong · 4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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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分：十年甲A——从巅峰到谷底（1994-2003）三：问题重重

1996年甲A联赛达到顶峰之后，在资本与舆论的双重刺激下，“球队赢球”变成了非常重要的事。这里并不是说“赢球”不重要，而是说当时俱乐部或者政府开始为了球队赢球不择手段。一开始对待裁判还是像职业化前，尽量招待好，能吹点关系哨。但之后俱乐部、球员、政府与裁判的关系开始变得畸形。新华社报道：根据前北京国安俱乐部总经理杨祖武的回忆，上世纪九十年代后期，职业足坛已开始受到各种丑恶现象的渗透。而最初的变化就是从裁判开始的，“原来各地比赛时，裁判的要求还仅仅是吃、住好一点，但慢慢的就有一些俱乐部开始给裁判送钱，这一下就像是打开了潘多拉盒子，贪婪和欲望的魔鬼将中国足坛整得乌烟瘴气。之后各种传闻越演越烈，甚至到了令人瞠目结舌的地步。1999年的渝沈之战，以及2001年的甲B五鼠事件，就是这些丑恶现象肆无忌惮的丑陋表演。”

根据一些知道内幕人爆出的有关消息：1997年后，裁判的“价格”开始增加，某些重要场次，主裁和边裁的打点费用已达到十万元。裁判在收取俱乐部的贿赂后，斗胆操纵比赛的现象开始出现。

1997年，所谓的“问题哨”开始不断出现走入球迷的视线。当然，实际上从1994年起问题哨就层出不穷了。“问题哨”，就是从了解足球规则的旁观者眼中，察觉到裁判的判罚有不公正、奇怪、错误的地方。“问题哨”到了今天的中超也是非常常见，问题哨是很难处理的，因为很多时候都会以“裁判水平不当或者犯了错误”来了事。如果说97年甲A和甲B的问题哨没有一个是收了贿赂吹的哨，那肯定是不可能的。但如今已经完全没有办法再追究97年，甚至是甲A大部分疑似假球的案件了。如果当时足协就采取动作开始追查，这些假球还可以被世人证明，但这也仅仅是如果。有球迷回忆：“ 97年，无论是甲A还是甲B，裁判执法问题都成为焦点话题，多场比赛出现问题哨，而假球也开始泛滥，四川全兴在联赛最后一场放水太阳神，引来全场球迷高唱当年最流行的歌曲“心太软”，��下的广州替补球员则有节奏地跟着一起打拍子，成为当年联赛的一个笑话。”

除了甲A以外，相对来说关注度较低，而且“管理更加松懈”的甲B，在97年也有件令人耐人寻味的事情。当时时任广州松日主教练的徐根宝带领球队冲击甲A资格，但在最后一轮前，广州松日的晋级之路并不顺利，甚至有可能失败。在与广州松日竞争晋级名额的头号对手河南建业的比赛失利后，在徐根宝的自传《风雨六载》中记载：“我一身轻松地到了新闻发布会会场。对着台下黑压压的记者我说：“今天输了这场球，我们松日队冲甲A已经基本上无望。到时候我会实现我的诺言，冲不上甲A，从此以后不当教练。我就讲这些。”就这样来到了最后两轮，广州松日的对手都是两支降级球队，而河南建业面对两支上海的球队。此时积分榜上河南建业还是河南建业32分，广州松日28分。倒数第二轮河南建业主场对上海浦东的比赛中，主裁刘庆伟出现了多次争议判罚，不仅将河南建业核心尤里安罚下，还同时给了波尔乌和安德雷库茨各一张黄牌，导致后两人下轮累积黄牌停赛。而广州松日这边则是获胜。

到了最后一轮比赛之前，《风雨六载》这么记录：“就在这时，我接到了上海市体委副主任李毓毅的电话。自我离开上海去广州松日，我们已经很长时间没有通电话了。他在电话里向我转达了上海市领导的三点意见：一、根宝为上海足球作出过贡献，我们不会忘记；二、根宝在困难的时候，我们要帮助他；三、根宝如果输了，可以回上海工作，上海足球有很多事情要他做。听完这个电话，我的心里感慨万千。已经离开上海了，但是上海却没有忘记我，一直惦念着我。在宁波赢了火车头队后，我让队伍先回广州，自己直接从宁波飞回上海。在上海，我与李毓毅副主任和当时的上海市足协秘书长胡康健碰了头。说实话，我真的不愿意放弃这个机会，既为我，也为松日队。我对他们说，感谢上海领导对我的支持和关心。既然上海领导这么关心，我希望市体委做好豫园队的工作，最后一场不要放水，要认真打。当天下午，他们两个把豫园队主教练奚志康叫来了，希望他在队里做好工作。最后他们一致说，根宝你放心，我们最后一场一定会去认真打的。临别时，我紧紧地握住他们的手，我把我的命运托付给了家乡父老。”结果这场电话后，最后一轮广州松日轻松4：1天津万科，河南建业0：0被上海豫园逼平。河南建业和广州松日同积34分，但广州松日凭靠净胜球优势晋级甲A。比赛后，在��层记者的包围下，徐根宝说出了一句话：“谢天谢地谢人！”这句话引起许多球迷的各种想象。这几场比赛只是有上海球队的“照顾”，还是涉及比如黑哨、贿赂的问题，已经无法知晓。不过肯定的是，当联赛的“默契球”、“关系球”能够这么明显的出现时，反而就说明一些更黑暗的问题正隐藏在阴影当中。

96、97年甲A尚处于巅峰期，也是中国球市最火爆的时期之一，97年虽然疑似假球和问题哨开始出现，但是很大程度被当时的火热的足球环境遮住了，而且97年国内足球最大的事件是最强国家队在1998年世界杯预选赛失利。相比于国家队失利来说，国内联赛出现的“疑似”问题并不是非常凸出。但一切从1998年开始就不同了。

1998年的国内联赛，首先受到了去年世界杯预选赛失利的影响，球迷对国家队的失望情绪带到了联赛上，上座率有所下降。而且，假球、赌球、黑哨的现象比1997年更加严重，1997年尚且只能说是“疑似”，但1998年“假球”、“黑哨”的问题却开始逐渐成为一个浮现在表面的事实。

《中国足球内幕》记载：1998年的延边敖东队曾在联赛中连续遭到裁判的不公正判罚，一次是门将被误判被红牌罚下，一次是补时阶段被判禁区内手球被罚点球，延边球迷难以接受裁判的判罚，先后两次游戏，集结于自治州政府门前，向中国足协“讨回公道”，毁坏了公共财物，最后，中国足协当时的的专职副主席王俊生发了一封道歉信了却此事。此外，新浪网回忆其中一场比赛写道：1998年8月9日，前卫寰岛主场对垒延边敖东，延边敖东在先入一球的情况之下遭遇了难言的“特殊照顾”，最终前卫寰岛队依靠一个有争议的点球2：1反败为胜。重庆大田湾球场记录了延边人面对中国足球复杂环境的无奈与悲情，敖东中场领军人物高仲勋也终于在走向更衣室的通道内向着电视机镜头爆出了惊人之语。此后很长一段时间内，我们都会看到这个吉林汉子在愤懑中绝望的呼喊出那句话——“中国足球没戏了！”

同年，甲B联赛8月22日踢了一场普通的比赛，云南红塔3：2战胜了陕西国力。但是这在陕西国力的主教练贾秀全眼里，这场比赛一点都不普通：因为在这场比赛前，队内的巴西外援向球队反应，有人打电话想要花钱买通球员打假赛，让他们输给云南红塔，外援们把这通电话录音下来给贾秀全听，这让贾秀全本来就对球队会不会有队员打假赛产生了怀疑。当天比赛，后卫隋波发挥失常，球队的3个失球中有2个和隋波的发挥有非常大的关系，而且隋波本来就和云南红塔的队员就有些关系，这让贾秀全笃定隋波就是收了贿赂打假赛！比赛后的新闻发布会，一开始贾秀全只是气愤地说球队里某些个别球员表现奇怪，当时拥有极大影响力的央视5台节目《足球之夜》的主持人刘建宏追问贾秀全具体是哪个球员，贾秀全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了：“三号隋波！”

隋波，成为了中国历史上第一个被公开质疑打假球的球员，打假球，这件事第一次被公开摆在了世人面前。但是这件事情最后不了了之，因为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隋波有收贿赂打假球，隋波本人也极力否认，至今如此。当时记者与社会都要求足协公布录音带的内容，但都被足协找借口打压下去了，足协宣称隋波没有打假球，却没有公布任何实际的证明，当时存在的各种疑点没有被破解，隋波究竟是打没打假球，因为足协的息事宁人的态度，导致此事至今都无法得到解释。

同年，甲B第21轮，也就是倒数第二轮，重庆红岩0：4负于云南红塔，辽宁天润2：4负于成都五牛，明显拙劣的比赛过程激起一片公愤。因为从过往比赛的实力来看，重庆红岩和辽宁天润怎么都不该输给云南和成都两支保级球队这么大的比分，这明摆着就是要让另一个保级对手河南建业降级。《中国足球内幕》写道：这个故事真正的动人之处在于，当时整个行业的潜规则都认定，河南建业在前一个赛季的搅局，把自己放在了所有球队的对立面，而故事的发展过程却演变为，以重庆红岩、成都五牛和云南红塔为主的“烟草商”，最后联手干掉了河南建业这个“房地产商”。在本质上，这与3年前成都万人空巷等待“保卫成都”，其实没什么两样。唯一的区别仅仅在于，人们对足球的看法已经开始产生了价值观的巨大变化。3年前，人们给一场假球，赋予保卫城市的悲壮色彩；而短短的3年后，人们却要把陈亦明和他的重庆红岩队送上道德审判的法庭。这一年的重庆看台上出现了“假踢”的标语牌，西安的球场边树起了“假B”的横幅。这个微妙的演变就像中国人曾经无比狂热地追捧国产牛奶品牌，也曾经无比愤怒地因为三聚氰铵而抵制所有国产奶粉。

21轮比赛后，中国足协在完全不打招呼的情况下，猝然作出对陈亦明、王洪礼两名主教练吊销高级教练员证书的严厉处罚。云南红塔主教练陈亦明对此表示非常不服，他公开宣言要进京“申冤”，而且他还答应了央视5台《足球之夜》主持人张斌约他做直播的要求，陈亦明甚至宣言：“我能说出中国足球到底有多黑！”据《中国足球内幕》记载：“这个消息经央视隆重预告，便有了一档足球节目8000万人守看的盛况。”全国的球迷都在等待着陈亦明在央视直播上爆出惊天猛料。

然而，到了直播之时，面对主持人张斌的提问，陈亦明却突然一改之前的狂妄，总是避开张斌的提问，张斌不断提问试图让陈亦明在节目中说出真相，但陈亦明却始终没有正面回答过张斌的问题，他在镜头前留给观众一句非常经典的话：“一切尽在不言中。”

之后，内幕人爆料，陈亦明在直播前就接到了足协高层的电话，高层警告他不要爆出足球联赛得到丑闻，面对高层的压力，最终陈亦明还是选择了妥协。而因为“疑似”假球的最大失利人，也就是河南建业在甲B最终降级，河南球迷与河南建业队员因为假球造成的降级，情绪激动，言辞激烈，但都挽回不了降级的事实。

同年，甲A联赛赛季结束后，已经降级的广州太阳神爆出消息，球员董国智、谭恩德、温俊武、彭锦波被球队开除。原来自从联赛广州太阳神1：2输给八一队后，俱乐部就开始怀疑当时有球员打假球，就开始调查这些球员，最后是公安部门正式调查这几人，怀疑他们涉嫌参与赌博集团控制的赌球。董国智最后只承认赌球但没有承认打假球，而另一个被开除的球员温俊武此后坠入深渊，最后因赌债杀人，连捅对方三十多刀，迅速被抓，被判死缓。

也就是同年，9月27日，在甲A联赛成立后5年内夺得4年联赛冠军的国内霸主大连万达队，在足协杯半决赛第二回合，对阵辽宁天润。这场比赛，裁判俞元聪出现了多次争议判罚，明显偏向于辽宁队，不仅大连队多次点球机会没有判罚，还将一粒点球判越位吹掉，这些判罚让大连万达俱乐部上下和球迷都非常气愤。最后，在平局的结果下，大连万达在点球大战上输给了辽宁队。这场比赛后的新闻发布会，主教练徐根宝发言结束准备离场，但没料到此时大连万达的老板王健林突然走了进来，王健林是这么说的：“我本来不应该参加新闻发布会，中国职业足球联赛搞了5年，虽然有进步，但比赛场上黑暗面很多。因此，我郑重提出两点：一点，万达队足球俱乐部将对本场比赛的执法全力申诉；二，基于目前的现状，搞足球还不行，因此我正式宣布，今年联赛后万达将永远退出中国足坛，以示抗议。”

王健林是认真的，这也吓坏了足协，足协很快停止了俞元聪的一年执法资格，并向万达赔礼道歉，但是没有作用，这年结束后万达集团逐渐退出了大连足球队，1999年实德集团加入，2000年，大连万达彻底变身为大连实德，大连万达成为历史。自然，王健林不可能只是简简单单因为这一场球的判罚而要退出足坛，在综合多个足坛人士的分析与内幕人的爆料，可以得出，当时万达集团与大连市政府、足协因为各种关系产生了��种矛盾，国内赛事各种层出不穷的黑幕也让王健林对足球彻底死心。假如放到今天，夺得8次联赛冠军的广州恒大，突然因为一场比赛的争议判罚而突然宣布退出足坛，这会被看作几乎不可能的事情。但是同样的事，在1998年就这样上演了。

《文摘报》有文章回忆：王健林之所以愿意接手大连足球，除了出于本人对这项体育运动的热爱之外，也是因为当时大连市政府急于通过足球打造改革形象。任举一回忆，当时每逢焦点赛事或是阶段性的总结会，市委、市政府的相关领导都要到现场作动员，并经常去训练基地看望球员。1996年，大连队去天津进行客场比赛，市里的五大班子都要到机场送行。王健林的足球事业得到了市里的大力支持。据知情人表示，1997年，为了解决郝海东的转会问题，市里的领导出面，通过和部队的关系，成功让万达足球俱乐部将部队编制的郝海东招进队伍。1996年新年到来时，因为万达足球队在此前一年的甲A比赛中没有夺冠，任举一收到了时任市长薄某某（大连市长）手写的贺年卡：“你要带领全队从零做起，把丢掉的冠军从上海申花手里夺回来。”然而，重视同时也意味着控制。多位熟悉王健林的人士向记者证实，王健林与薄某某在球队的管理上爆发过多次冲突。有一次，王健林希望政府能够拿出100万元奖金奖励球队。“我记得薄某某就有点发火了，说你这个盖房子我跟你优惠不是钱吗，你发的那奖金就算是政府发的了，别得寸进尺。”任举一说。

可以见得，当时足球的许多问题，并不全是足协方面放任的，而是因为各地政府的“老虎”将爪子捞进了足球圈里，导致俱乐部的利益已经不是被单单一个企业掌控或者多个企业掌控那么简单，而是牵扯了许多更加复杂的事情。

如果说1998年的假球只是摆到了众人眼前，但没有被官方承人，那么1999年的假球，则是直接将中国足球推到了风口浪尖。

1999年甲A联赛还剩最后倒数3轮的时候，有7支球队有降级的可能，这其中降级可能最大的球队是沈阳海狮。因为最后三轮的对手分别是：吉林敖东、鲁能泰山、重庆隆鑫。三支全是联赛中上游的球队，实力明显强过沈阳海狮。于是，沈阳海狮的俱乐部高层为了不让球队降级，找到了足协副主席南勇，让其帮忙沈阳保级。于是倒数第三轮，沈阳海狮3：0大胜吉林敖东，吉林敖东的三个失球全是低级失误，这场比赛收到了广泛的质疑，而在十多年后的足坛打黑风波中也证实这场比赛确实为假球。

随后倒数第二轮，鲁能泰山因为是要争冠，无法被沈阳海狮买通，沈阳海狮用尽盘外招，最后也只拼得1：1的比分。这场比赛过后，沈阳海狮积25分排名倒数第二，因为武汉红桃K已经提前锁定了降级名额，所以沈阳海狮只剩下最后一轮有保级的可能。当时，沈阳海狮的一个保级竞争对手，是广州松日，积27分。为了能供成功保级，沈阳海狮花钱两头买通，先是找到重庆隆鑫的主教练李章洙，想要贿赂他但是被拒绝，但李章洙肯定没有想到他没有接受贿赂但是他手下的球员会。而另一边，沈阳海狮通过足协买通了陆俊，陆俊又作为中间人买通了广州松日的高层。结果，在1999年甲A最后一轮比赛前，最终降级的名额就已经提前注定了，沈阳海狮肯定会赢下重庆，广州松日肯定会输给对手天津泰达，沈阳海狮保级，广州松日降级。

12月5日在重庆主场，重庆隆鑫上半场1：0领先沈阳海狮，然而中场休息后风云突变，先是比赛延迟了6分钟，这6分钟就是为了拖延比赛结束的时间好确保最后比赛结果，然后下半场重庆隆鑫球员明显未尽全力，主场观众大声呼喊“假球”，沈阳海狮连进2球逆转重庆。而在另一边，广州松日2：3输给天津泰达，广州松日降级。当时相对于重庆与沈阳的比赛，广州松日这边的假球并不是很明显，但重庆与沈阳的比赛太过明显，引起了全国激愤，此次事件被称为“渝沈之战”。

比赛后球迷和记者都称“渝沈之战”是假球，但足协不认为。足协经过调查后得出结论，这场比赛只是消极比赛，并对两队罚款，于是“渝沈之战”就这么不了了之了。《中国足球内幕》记载当时足协的调查过程非常地敷衍：

12月17日，距离渝沈之战仅仅12天时间，足协终于还是硬着头皮组织了专案调查组，并指定央视、《中国体育报》和《足球》3家媒体的9名记者，随团报道。当时，专案组的成员手里已经拿着一大堆材料，无非是12天时间内对各路相关人员的例牌询问。比如说，问李章洙，为什么上下半场重庆队的表现判若两队？李章洙回答，当队员听到四川那边已经进球时，情绪发生了变化。这简直像是一个冷笑话，在成绩上早已无欲无求的重庆队，真不知道还有什么比分会对他们产生刺激？又比如说，问程鹏辉，为什么重庆队显得缺乏斗志？程鹏辉差点没笑出来，他很想调侃一下无聊的提问者，但一想，这毕竟是个严肃的话题，于是想了想回答，我们俱乐部也对球员的表现很不满意，已经专门召开全队会议，让队员们进行深刻的反省总结。提问者的目的，其实往往就是提过了问题，并且记录了答案。事实上，以新闻办主任冯剑明和监察部主任秦小宝为首的特别调查小组，在出发前便已经明白了，自己究竟能有多大作为，他们一段时间来一直勤于记录，甚至不放过每一个时间点上的每一个细节。调查组肩负重要使命，但与其说他们的真正使命在于查出真相，还不如说，他们必须为此积累丰富的写作素材，为足协将来处理此事时，提供最为详尽的书面材料，以表示足协的确一直在“作为”。

12月21日，调查组及随团记者一行，降落在沈阳桃仙机场。海狮集团董事长助理章健和俱乐部总经理许晓敏等人，以一种对待中央工作组的虔诚态度，进行了热烈欢迎，并表示，一定积极配合调查。次日早上，“积极”的海狮俱乐部果然叫来了一大堆球员。没人知道，他们是不是头天晚上连夜背好了台词，但是，把他们逐一回答调查组的说法，稍加润色，便是一篇反映海狮队奋斗不屈、以弱胜强的优秀通讯。

调查组还调查过沈阳海狮的坊间盛传的180万贿赂金，但当然在财政处依然一无所得。调查组很快返回北京，随后足协公布结果的时间也不断后延，直到2000年3月17日，103天之后，处罚结果终于出来。对两个俱乐部各罚款40万，同时警告了比赛监督王有民，罪名大概是任由海狮队的球员在开场前花了7分钟来检查装备。足协似乎从来都在回避一个逻辑，如果他们有问题，那就绝不是罚款这么简单，如果他们没问题，那么又有什么理由来罚他们的款呢？而避开这个逻辑的最好办法，就是通通以“消极比赛”论处，连假球都不是，因为假球是行为上出了问题，而消极比赛不过是态度上出了问题。……这是一个皆大欢喜的结尾。3天后，两家俱乐部各将40万打入足协指定的账号，相关财务人员为两家填好了回执，上面写着3个字：已收讫。

直到十多年后得到现在，经过足坛打黑球迷才明白，足协在这场假球扮演了非常重要的角色。这其实也可以解释很多当时甲A球迷想解释但无法得到解释的问题：为什么足协制止不了、调查不出假球呢？原来是因为足协就涉入其中，而且还是足协高层涉入。

如果说，球队或球员为了自己的利益使用非比赛手段来获取胜利已经令人唾弃，那么，赌球之风盛行足坛则更是令所有足球人士不寒而栗。赌球，在1997-1999年假球黑哨开始盛行之初时，还没有露出它的锋芒。其原因可以从这几方面探讨：一，假球黑哨相对来说，更容易被球迷们“观测”到，球员比赛中的反常表现，或者裁判的奇怪举动，都会被球迷看在眼里。然而赌球不一样，如果一场比赛中有人下注赌输赢，但是比赛中的球员、教练、裁判没有涉及赌博，那么真正在这场比赛涉及赌博的只有隐藏在社会各处的赌民，而如果想要接触中国足球赌球的黑暗面的话，也至少要接触这些赌民才可以。更不用说假如比赛上有人涉赌，裁判或球员用微小的变动来改变比赛的走向，有时要么无法被人发现，有时要么最多被怀疑是假球、黑哨。二，此时，中国足球的“赌博业”还尚处在刚刚成��的阶段，所以相对来说在当时还不是非常受足球界的重视。

那么，中国足球的“赌博业”，到底是从何时开始的呢？首先，对于内地来说，在改革开放以前，赌博业已经几乎无迹可寻，改革开放后，伴随着经济水平不断上升，中国的地下赌博、地下赌场赌庄就屡禁不止，这是一个无法否认的现实。其实中国社会的赌博历史并不短暂，很多历史学者都对赌博史有所研究。但不管怎么说，赌博在历史上有它的传统，这个传统不是一个能够短期迅速解决的事。而在港、台、澳，赌博业更是猖獗，尤其是澳门，赌博业是被官方认定的合法行业，澳门在亚洲乃至全世界都是数一数二的著名赌城。而离港、澳最近的两广地区，就必然或多或少有受港澳的赌博业影响。而在亚洲的东南亚地区、港澳地区，赌球已经成为一个相对成熟的行业，而被之后中国赌球届所熟知的“盘口”，或者称其为“亚洲盘”，也就是从这些地区里不断成熟的赌球业中出现的。

据某记者报道的某个曾经涉赌的足球人士回忆，早在1994年甲A出现之前，内地两广地区，尤其是广深地区，就已经有许多人参与港澳地区的赌球活动，但那时由于港澳还没有回归，想要参与赌球必须经由中间人，而且最后钱到了港澳还能不能给回来还是个问题。港澳成熟的赌球业也影响了广深地区，到1994年甲A联赛成立之时，据该人士讲，国内多数地区还没有多少赌球的赌庄、还尚不知赌球为何物的时候，广州已经有地下庄（又称黑庄）为甲A联赛开出盘口。之后，随着甲A联赛在中国越办越火，加之中国球迷数量不断增多，赌球业开始遍布全国，源自港澳、东南亚地区的盘口也随之“火爆”全国地下赌庄。而随着甲A的地下赌球开始逐渐增多，内地市场的大肥肉也开始被那些真正拥有大型“赌庄”的庄家们注意到，也就是外围博彩公司。所谓的外围博彩，其实就是大规模的非法赌庄。该人士说：“到了1998年前后，当时每一轮的甲A和甲B联赛，都已经有了自己让球比例和盘口，但由于庄家并不统一，所以每个地方庄家开出来的盘口比例并不相同，比如，同样某轮一场甲A联赛上海vs北京，广东地区的盘口是上海让半球，北京地区则可能是上海让平半，而上海则可能是主队让一球，更重要的是，这些盘口都只在很小的范围内有效，如果没有门道和相熟朋友牵线，即使你很有钱，但是并没有下注的地方，也没有受你钱的庄家。”

到了1998年，世界赌球业的发展带动了中国内地的赌球业，其中表现最为突出的就是被人怀念又质疑的1998年世界杯。1998年法国世界杯对于中国球迷来说有非常多怀念的情节：星光璀璨的世界杯，史上最强中国队失之交臂的世界杯，以及一些“可疑”，或者说被人怀疑的比赛，如决赛法国3：0巴西。总体来说，1998年世界杯在中国的关注度，胜于1994年及1990年世界杯，再加上国内联赛的风生水起，国内的足球的气氛可谓达到极盛。但是足球气氛的极盛并不是都是代表好的一面，短时间的大量球迷数量的激增，代表了许多以前没有足球基础或者阅历的人刚刚成为球迷，而这部分球迷与许多资深球迷一样，都容易踏入赌球的陷阱，一开始只是小赌怡情，之后就是无法自拔，最后就是赌得家��人亡。而加速赌球在内地的迅猛发展的，就是澳彩的横空出世。澳彩，即澳门彩票有限公司，是隶属于澳门“赌王”何鸿燊的澳门旅游娱乐有限公司的子公司，其早在1989年就正式成立。澳彩在1998年世界杯前，在澳门政府的同意下取得了足球搏彩彩票的专营权。澳彩靠1998年世界杯，向亚洲乃至于全世界赌民推广了兴起于东南亚和港澳地区的“亚洲盘”，也趁势让澳彩成为数一数二的足球博彩公司。

《中国足球内幕》写道：“澳彩将亚洲盘几乎成为亚洲市场乃至全球市场最被认可的体育博彩游戏。”随着中国地下赌庄逐渐涉及赌球，足球博彩业开始在内地发展，中国足球行业逐渐抵达巅峰状态，赌球开始慢慢地向中国足球的方方面面渗透。可惜的是，在赌球刚刚兴起的同时，足协、体育总局、各俱乐部都没能采取最为严厉、果断的行动去断绝赌球对足球比赛的影响。虽然明面上足球人士都反对赌球，虽然足球界不是法律机构无法去直接打击赌博或者赌球的发展，但从之后的历史足以看出，足球界对赌球的掉以轻心，甚至是摸棱两可的态度，绝对是日后赌球发展越来越迅速，影响越来越严重的重要原因之一。

1997年到1999年，短短三年时间，国内足球气氛迅速陨落，这么严重的问题是谁造成的？除了足协，其他人难道一点责任也不负吗？从政府官员，到媒体记者，到球队高层，到教练，到球员，到裁判，到球迷，到赌球的人，一条条关系链，一条条利益链，把中国足球慢慢推向“假赌黑”的深渊。

到了2011年，《足球之夜》主持人刘建宏在反思足坛打黑反腐风波之前的中国足球，这样说道：“可以说“渝沈之战”是最关键的一次机会，因为那一次可以说是中国足协的某些人在公然挑战着法律的底线，道德的底线，但是“渝沈之战”不了了之，于是人们看到，既然这样的事情都可以被默认、被纵容，那么中国足球就有更多的人前赴后继，于是便进入了一种失控状态，我们看看现在公布的案情，百分之九十都是发生在“渝沈之战”之后，为什么呢？这恐怕是个非常值得我们深思的问题。”

本文由羽角宫弘撰写，大部分资料来源于网络，其余部分资料来源于中国足球研究院的成员的成果，有取自中国足球资料（旧网）或者中国足球研究院 - CFA足球大数据，也有取自研究院成员（如津门虎等人）的博客的。在此向中国足球研究院致敬。特此声明，本文未经笔者同意不得转发，当然就算你转了笔者也没办法（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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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illes1974 · 3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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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鮎まつりの翌日は早朝清掃！ゴミ、あまり落ちてないなぁという印象で、皆さんのマナーの良さに感心しました。素晴らしいことですね。掃除が終わったらごほうび、いきつけのカフェでモーニング。おかげさまで今日一日、清々しい気持ちで過ごすことができました(^^) . #協賛 #csr #社会貢献 #鮎まつり #あつぎ鮎まつり #あつぎ鮎まつり大花火大会 #花火大会 #鮎 #朝 #早朝 #清掃 #掃除 #相模川 #相模川河川敷 #相模川三川合流地点河川敷 #モーニング #カフェ #トースト #アイスコーヒー #厚木 #厚木市 #神奈川 #niceatsugi #厚木らぼ #カメラ #写真 \#写真好きな人と繋がりたい (相模川三川合流地点河川敷) https://www.instagram.com/p/CkneXCaLl9y/?igshid=NGJjMDIxMW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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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nqu1y · 5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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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引

高校生が描いた夢の施設Homedoorが作る、ホームレス状態脱出の仕組み　ICC サミット FUKUOKA 2019に登壇する企業のひとつ、Homedoorは、大阪市北区を拠点にホームレスの人たちへの生活支援を続けています。14歳の頃からホームレス問題に関心を抱き、川口加奈さんが2018年に設立した施設「アンドセンター」を、今回ICCサミット運営チームメンバーとともに初訪問。活動の内容と、実際に施設に暮らし、再出発を目指す方にお話をうかがいました。　ICC サミット FUKUOKA 2019のカタパルト・グランプリで登壇する川口加奈さんが、19歳で設立した Homedoor は、今年で9年を迎える。　誕生から現在までの道のりは、ぜひ当日のプレゼンテーションやホームページをご覧いただきたいが、大阪市北区を拠点とし、「ホームレス状態を生み出さない日本の社会構造をつくる」をビジョンに、ホームレスの人や生活困窮者への就労支援、生活支援を行っている。　2018年は、ホームレス状態で危険な生活を続ける人たちが駆け込める「アンドセンター」を設立した。この宿泊機能を備えた、ホームレス状態からの脱出をサポートする施設は、14歳の頃からホームレス問題に関心を抱いていた川口さんが高校3年生のときに描いた絵が基になっている。　 ICCパートナーズと運営スタッフメンバーは、「アンドセンター」を訪問し、川口さんや実際に住んでいる方にお話を伺った。川口さんが高校3年生のときに描いた、夢の施設の間取り図　

「アンドセンター」の外観

　大阪市北区の「アンドセンター」入り口から入ると、冷蔵庫、キッチン付きのリビングルームのようなスペースが広がる。川口さんは、ホームレスの人たちを親しみを込めて”おっちゃんたち”��呼ぶが、おっちゃんたちが訪れて、食事をしたり、交流したり、ゲームを楽しんだりすることができる場所だ。訪問したときには、インターネットをしていたり、お湯をもらいにきたおっちゃんがいた。　

正面ドアから入ったところ。温かいお湯やお茶、軽食が用意されている　「ここでは、ごはんを作って食べてもらえます。今日はおっちゃんが鴨そばを作っていましたね。食品は企業から賞味期限が迫ったものをいただいたり、一般の方からご寄付でいただいたりしています」　奥にはこじんまりとしたキッチンがあり、さまざまな備品が部屋を囲むように収納されている。生活感のあふれる食卓テーブルのある空間は、この時期、寒い外から入ってくると、温かく感じられる。　川口さん「ずっと施設を作りたいという目標があり、土地を探していました。2年前にこの物件は一度空いたのですが、そのときは私たちも準備ができていませんでした。それに一度、住居提供をトライアルしてみて、本当に宿泊施設が必要かどうか試したかったのです。　それでやっぱり住居提供が必要だと判明し、物件を探していたのですが、2年前に見たこの物件以上のものがなく、悔しがっていたところ、昨年(2018年)の2月にまたここが空いたので、逃すまいと思いました。　一般的にNPOはこういう場合に助成金を取るのですが、間に合わず自費です。1970年に建てられたビルなので暖房が古く、使い物にならないので改めて設置しています。完備できた部屋から入居していただいています。　現在、年間で300名ほど新規で、路上で生活している方をはじめとする生活にお困りの方々からご相談いただいています。今日も1人入居して、3人が次のステップにと退去されました。部屋は多めに用意しているので、待機が生じることは今のところありません」　

衣類や防寒具、救急箱や食品の備蓄など　この建物は5階建て。隣の敷地と合わせて借りた家賃は月100万円だ。以前は韓国人留学生用の寮で、全室が同じタイミングで空いたため、一般のアパートよりも借りやすかったという。1階と2階の共有スペースはリフォームし、個室は短期利用が5室、長期利用が15室用意されている。ベッドや布団は一般の人からの寄付によるものなので、各部屋ばらばらだ。　

現在空室のある3階。階段の奥には共同利用の洗濯機がある　うかがったときは10室に入居者がいて、そのうち長期利用している方が半数。長期利用については、その人の収入に合わせて家賃をもらっているという。その一人、4階に住む吉岡さんの部屋を見せていただいた。長期利用者に聞く　

お話をうかがった吉岡さん　吉岡さんが住んでいる部屋は、4.5畳程度の居住スペースに、シングルベッド、小さな棚、テレビ、冷暖房にユニットバスがついている。整頓された部屋からは、几帳面に暮らしている様子が伝わってくる。　吉岡さん「ここに来るまでは西成のドヤ（簡易宿泊所）にいました。1泊1,000円でしたが、暖房もなく、お風呂も別だったのですが、ここは暖房、ユニットバス付き。居心地は最高です」　吉岡さんは西成からHomedoorまで往復540円かけて通い、自転車の啓発員として働いていた。そのうち上に住んでもらうのはどうかということになり、2018年9月から長期利用第一号として住み始めて半年近くになる。　吉岡さん「ぶっちゃけの話、西成のドヤにはおりとうなかった。　1000円はそんなに高くなかったから、金だけのことを考えたらいいけど、環境がよくない。隣がやかましいし、部屋はこれより狭く、汚い。あげていったらきりがない。　啓発員としての仕事は、自転車が道路にはみ出ていたら、通行人の邪魔にならないよう片付けたり、不法駐輪があったら警告の紙を貼ったりします」　

個室にはユニットバスや石鹸類が備えられ、すぐ生活をスタートできる　吉岡さんは72歳。岡山県出身で、技術系のサラリーマンを3年、パチンコ店勤務を10年などずっと働いてきた。最後の10年は住宅リフォームの営業マンとして勤務し、最終的に支店長を務めた。家族もいたが、現在は一人。ホームレスになってもうすぐ2年になる。　Homedoorを知ったのは、川口さんたちが行っている夜回りでチラシを見たことから。夜回りは冬の間は毎月2回、ボランティア、Homedoorのスタッフ、元ホームレスの人など約20人で4つのルートを回る。路上に暮らしている人に声をかけ、お弁当と、路上からでも仕事があることを知らせるチラシを渡す。　

冬は毎月2回、お弁当や寝袋を持って夜回りを行っている　吉岡さんは、お弁当をもらった翌日にHomedoorを訪れた。その頃、路上で生活するようになって1ヵ月ほどたっていた。吉岡さんのいた梅田は、大阪市で2番めにホームレスが多いが、とくになりたての人が多く、そういう人たちに訴求したいと川口さんたちは夜回りしている。　吉岡さん「私はまだ短いけれど、もう10年近く無職で路上生活の人もいる。なかにはもう自分はいい、普通の世界の人と関わりを持たないといって、声をかけても逃げていく人も多い。そういう人は心を開くのは難しい。　西成のドヤには半年いたけれど、隣の部屋のおっちゃんとは交流が一切なかった。お互い避けるというか、挨拶すらない。ほかの階の人の顔もようわかりません。　三畳一間の汚いところで、生活保護をもらいながら生活するだけです。仕事もやることもないから、結局飲むか、ギャンブルに行くしか楽しみがなくなります。生活の向上自体が絶対ありえない」　路上のコミュニティのほうが実際仲がよかったりするそうで、一旦生活保護を利用してドヤに入っても、孤独を理由に半分ぐらいがホームレスに戻るそうだ。　「アンドセンター」では、忘年会、餅つき、節分など季節のイベントが企画され、再出発を目指す利用者たちの間で交流がある。吉岡さんも、30代や50代の入居者と仲がいいそうで、夜回りのお弁当を作ってくれるおっちゃんに、一緒にごはんを作ってもらって食べることもあるという。　吉岡さん「なんとか、2月いっぱいには出られるようにします！　もう年ですから、これからはなんとか年金内でやっていこうと思います」　

2階にある入居者たちが共有するキッチン＆冷蔵庫　快適に暮らすことができ、交流もある。すると、この場所から出たくないとはならないのだろうか？　川口さん「一応最初に2週間が期限だと決めるのと、相談員が何度も面談を重ねていって次の進路を見つけていくことになるので、あまり出たくないということはないですね。むしろ、早まったりする人のほうが多いです。　ただ職員が5名と少ないので、キャパ的にも年間300人が精いっぱい。もう少し体制が整ってきたら、宿泊数がもっと増えるのではと思っています。　出戻りはまだないですが、一度うちで働いて次で働いたけどうまくいかず、戻りたいという人はいます。プライドもあると思いますが、気にせず戻っておいでよということにしています」 6つのチャレンジでよりよい支援を目指す　

施設を一通り見学したあと、Homedoorの取り組みをさらに詳しく伺うことにした。現在は5割がネット検索、3割が夜回り、2割が口コミでHomedoorの存在を知り、ドアを叩く。　川口さん「私たちは6つのチャレンジと読んでいますが、ホームレス支援を6段階に分けていて、毎年アップデートしています。　よりよい形を模索して、ゆくゆくは行政に制度として取り入れてもらうようになる支援のあり方を考えていきたい。　1つ目のチャレンジは『届ける』。　存在を知ってもらうために、従来は夜回りを行っていました。昨年度の新しい取り組みとしては、電通さんと新しいキャッチコピーを考えていただいています。　電通でコピーライターとして活躍されている並河進さんたちが手がける、人工知能のコピーライターAICO というのがあります。AIは人の仕事を奪うといわれがちですが、その逆はできないだろうかというコンセプトで一緒に考えてくださっています。　ネット検索のリスティング広告や、ネットカフェにポスターやバナー広告を掲示いただいたり、イートインスペースのあるコンビニに地道に営業に行ったりしています。　

いろいろな質問に答えてくれた川口さん(写真右) 　2つ目のチャレンジは『選択肢を広げる』。　Homedoorに来てくれれば、路上生活を脱出できるいろいろな選択肢があります。さきほどの吉岡さんのように、ここに住まれながらお金をためて次の家を探すとか、生活保護を利用するとか、年金を受けられるように住民票を設定するなど、その人に応じた選択肢を提供します。　最近は、女性や親子での相談者もおられました。　昨年は289名が新規で相談に来てくださって、平均44.6歳。女性が全体相談者の11％ぐらいです。　ちなみに厚労省が出しているホームレスの人の平均年齢は、61.5歳です。日本だとホームレスの定義にネットカフェ難民、24時間のファストフード店で夜を明かす人などは含まれていません。　▶ ホームレスの実態に関する全国調査（生活実態調査）：結果の概要　平成28年 – 厚生労働省　私たちはそういうところにアプローチしているので若くなっています。諸外国と比べると、日本のホームレスの定義は狭く、路上で寝泊まりしているのを確認されないと、そう認定されないのです。　行政がテントを撤去しているので、わかりづらくもなっています。それで余計支援の手が届かなくなるというのがあります」 HUBchariなど4種類の仕事を提供　取り組みの幅の広さと、問題の深さに驚かされる。川口さんの説明は続く。　川口さん「3つ目は『暮らしを支える』。生活の形を整えていくということで、イベントを実施しています。衣服や食事、シャワーの提供をやっています。　人気なのがカットモデルの生活支援。近くの理容師の専門学校にご協力いただいて、専門学校生のカットモデルになってもらい、モデル料ももらえるので人気です。　

カットモデル募集の告知などが1階の冷蔵庫に貼られている　相談には来ていないけど、カットモデルには行きたいとか、シャワーは使いたいとか、そういうことでうちを知ってもらえるので、関係性がスタートするきっかけになります。　4つ目は『”働く”を支える』。　就労支援として現在、4職種を提供しています。吉岡さんのような啓発員と、商業施設の駐輪管理の受託、大阪市内86箇所で展開しているシェアサイクル HUBchari (ハブチャリ)のメンテや再配置、内職などの軽易な作業です。相談に来た人全員が働くわけでなく、働きたいという方にご提供しています。　

自転車修理講習なども行っている　仕事の合う合わないは必ず出てくるので、配置換えもしやすいように、いろいろ職種は広げていきたいと思っています。　一方、有料の職業紹介の資格も得ているので、次の職業へのマッチングもしています。ただ、有効求人倍率が上がっているので、うちもおっちゃん不足で悩んでいます（笑）。若いホームレスの人が増えていますが、家族関係が原因の人がほとんどです。虐待を受けてきて、精神疾患を抱えてしまい、すぐには就業できない状況にある人も多いです。　

「アンドセンター」の隣にあるHUBchari拠点　5つ目は『再出発によりそう』。　家を探すお手伝いをし、引っ越しのサポートもしています。相談者は、家賃や初期費用をためることで精一杯なことも多く、家具家電は極力プレゼントやレンタルできるように、リサイクルショップさんと提供してモノギフトというサービスをしています。ボランティアさんに手伝ってもらいながら、引っ越しのサポートもしています。　また、うちの特徴としては、Homedoorを卒業した相談者たちが、ボランティアで夜回りなどのサポートを支えてくれています。季節のイベントに、卒業後は顔を出してもらい、ゆるやかな関係性を継続して築いていきたいと思っています」　6つ目は、「伝える」。　川口さんは講演やワークショップで全国を飛び回っている。こうして訪問した私たちのさまざまな問いに答えてくださることも、現場を知る人が正しく伝えるという意味で非常に大きい。過酷な生活環境を支える　

アンドセンターでは、元料理人のホームレスの人が夜回り用のお弁当を作る　ホームレスの人の6割近くが、精神や知的障害を持っている方が多いことから、路上生活者が「アンドセンター」を訪れたときの相談員として、精神病院に勤めていた専門家をスカウト。他の団体とも連携しながら、相談者に向き合っている。　川口さん「毎月第3木曜日に健康相談会をやっていて、訪問看護の看護師グループにきてもらい、必要であれば病院につなぐこともしています」　環境を整えても、夜回りでいくら顔見知りが増えても、みんながすぐに利用してくれるわけではない。はじめはシャワーや仮眠室だけの利用から関係を築き、ふと会話の中で出た体調不良の言葉などから、相談につながるケースもあるそうだ。この冬、毎日お湯をもらいにだけやってくるおっちゃんは、知り合ってから通うようになるまで3年かかったという。　

川口さん「70〜80歳ぐらいの人で、公園で寝泊まりしている方の中で、足は骨と皮のようなおっちゃんがいます。寝ているそばで炊き出しがあるので食いつないでいるのですが、先日寝床を撤去されてしまいました。うちから提供していた寝袋もすべてです。　そのあと夜回りで会ったときは、公園の奥のスロープで、冬だというのにダンボールだけで寝ていました。認知症を患われているようで、意思疎通はほとんどとれません。　

夜回りの様子　現在、看護師さんにもボランティアで夜回りに参加いただいていますが、いずれはお医者さんにも関わってもらい、もっと医療体制も整えられたらと思っています」　公園だけでなく、他の場所でも路上生活者の寝床を撤去されることは多い。時間がたって廃棄される弁当を目当てに集まられないように、薬剤を撒く店もある。かくいう自分も、路上でホームレスの人を見ると、反射的に目を反らしてしまう。　淡々と話す川口さんだが、活動を続けるなかで、憤りを感じることも当然あるだろう。しかし、40代の女性が病気のために就業が難しく、翌日の生活費も尽きたため生活保護を申請すると「女性ならできる仕事がある」と窓口の人に告げられたエピソードを話した時が、唯一わずかに感情の揺れがうかがえた時だった。　結局、川口さんは弁護士を呼び、その場を解決したという。個人の感情よりも、自分の責任ではないのに大変な現実に向き合っている人たちがいるという意識のほうが強いのだろう。　

おっちゃん手作りのHUBchariの看板。手先が器用な人も多いという　お話をうかがったあと、別の席で川口さんとお会いした。Homedoorでやるべきこと、実現したいことをたくさん伺ったが、あえて、今の仕事でなかったら、何をやりたかったかを尋ねてみた。　「私、スタジオジブリが大好きなので、大学を卒業するときに、就職しようかと思っていたんです」　意外な回答。実際応募はしたのですか？と聞くと、　「どう思う？と、おっちゃんに聞いてみたら、『ハヤオはスタジオジブリに入りたがる奴は採用したくないと思うで』と言われて『それもそうだな』と思ってやめました」　「知り合いでもないのに、呼びすて」と笑いながら、あっさりとそう答えた川口さん。この見極めの速さ、そしておっちゃんたちと築く信頼関係が、Homedoorをより強固なものにしていくのだろう。　ホームレス問題は、海外の問題や子ども関連の支援活動に比べると、人気や注目度も低く、本人に問題があると考えられがちで、世間からの風当たりも強い。そんな「誤解と偏見」を「理解と関心」に変えるべく、川口さんたちはひとつひとつ課題に取り組み、再出発する人たちを増やしていく。　「アンドセンター」が初めて迎える冬。「家賃に加え、光熱費がどれだけかかっているか怖い」とのこと。

　｢最近、このあたりからおっちゃんたちが、一掃されたんですよね｣　人気のない広い公共施設のエントランスをぐるりと一周し、隅々まで目をこらした。駐輪場の端や建物の裏側などで暖をとっているおっちゃんがいないか、確認するのである。｢おっちゃん｣とはホームレスの人のことだ。

　焼き鳥屋、居酒屋、百均ショップにたこ焼き屋。庶民的な店が軒を連ねる、大阪の中心部から歩いて20分の商店街。　週末の夜、安く飲ませる店の軒先はくつろぐ人たちで賑わうこの商店街から、脇に抜けた公共施設の前でのことだ。　現在、路上で暮らす人の数は全国に4555人（2019年1月、厚生労働省調査）。　病気、人間関係のトラブル、家族の介護などで仕事を失うことは珍しくない。現金収入が途絶え、家賃が払えなくなり、住む家を追われ、路上に居場所を求める —— 。それは誰にでも簡単に驚くほどあっけなく起こり得る。　そしてこの人は、路上生活に陥った人が再び生活を立て直すまでを、5つのステップによって支える活動を行っている。川口加奈、29歳。就職せずにホームレス支援の道を　

川口がホームレス支援に関わって15年になる。　川口がホームレス支援を始めたのは14歳のときだ。　中学から私立ミッションスクールに通うような恵まれた家庭に育った女の子が、大学卒業後も就職せず、ホームレスの人たちと関わり続けている。　19歳、大学2年で任意団体｢Homedoor（ホームドア）｣をつくった。大阪駅やその周辺など、北区に暮らす路上生活者を支援する。　現在は認定NPO法人となり、事務局スタッフが6人、当事者スタッフが20人、相談ボランティアは15人、ボランティア登録者は1158人にのぼる。ビジョンは｢ホームレス状態を生み出さない日本の社会構造をつくる｣だ。　川口はいつものように、弁当を持って夜回りを始めようとしている。　本格的な冬を迎えようとする、夜9時。｢よかったら遊びに来てください｣　

川口はボランティアとともに早足で大きな公園に向かった。東京ドームがすっぽり収まる広い敷地にはジャングルジムや長い滑り台などの大型遊具、卓球場、充実した施設に、芝生、噴水まで備える。　商店街の喧騒とは裏腹に静かな公園内をひんやりとした夜露が覆う。　ずんずんと歩いて行く川口の前方に、荷台にこんもりと荷物を積み上げた自転車が見えた。自転車の脇のベンチで中年の男性が仰向けになって文庫本を読んでいる。　｢お弁当、渡しましょう｣　川口がささやき、ボランティアがバッグの中から弁当とスナックを小分けに入れた袋をそっと取り出した。　｢こんばんは｣　ゆったりとした関西弁で川口が声をかけ、男性が身を起こした。がっちりとした肩は、50代に差しかかった頃だろうか。　｢何の本、読んではるんですか？｣　穏やかな川口の口調につられるように、　｢東野圭吾は全部読んだよ｣　と返した男性の言葉には南国の訛りがあった。　ひとしきり言葉を交わし、｢Homedoor｣の案内を書いたニューズレターを手渡した。　｢体に気ぃつけてくださいね。よかったら、うちにも遊びに来てください。推理小説とかいっぱいあるし｣　｢ありがとう。寄らせてもらいます｣弁当は知ってもらうための手段　

公園の内外のどこに誰の棲み家があるのか、川口の頭の中には顔と名前と場所が一致する地図ができあがっている。　歩道橋のたもとや商店街の端に寝床を敷いて暮らす人たちは、川口を見ると笑顔になった。　｢今日のおかず、何？｣　と、ヤマさん。路上生活歴は10年を超える。　｢ヤマさん、爪伸びとるなあ。お風呂、入りにきてくれたらええなあ。爪切りもあるし｣　噛み合わないかけ合いが、どこかあたたかい。　｢もうすぐ、カレーが食べられる忘年会なんで、よかったら来てくださいね｣　安否確認をしながらこうして弁当を配り、声をかけ、別れ際にはHomedoorに来てみないか、と誘いの言葉は忘れない。　出発して1時間半、夜10時半を回る頃、20個の弁当はすっかりはけた。これからの厳しい寒さをどのようにしのぐのか。2時間の夜回り｢ホムパト｣は路上生活者の立場を具体的に想像させる体験だった。　弁当はおっちゃんたちにHomedoorを知ってもらう手段だ。　食事、寝る場所、仕事、人との関わり。Homedoorにはホームレスが生活を再建するために必要な手段がさまざまな形で用意されている。この仕組みを川口は8年かけて整えた。ホームレス支援の団体がさまざまあるなか、トータルな仕組みはホームドア独自のものだ。　だが、Homedoorとつながって生活を変えるかどうかは、本人の意思に委ねられている。それぞれに事情ある人たち　

キビキビと弁当づくりの場を仕切る弦さん。　玉子焼き、煮物、魚の切り身の唐揚げ。テーブルいっぱいに並べられたおかずとバットに広げられた白飯を、10人ちょっとのボランティアが流れ作業で詰めていく。米は寄付、食材はフードバンクからの提供だ。ごはんにシャケのふりかけをかけて、焼き海苔を被せると完成する。　ホムパトに出かける1時間ほど前、Homedoorの事務所にはこんな風景があった。　おかず作りに腕をふるった弦さん（仮名）は、60代の後半、元料理人だ。　関東のある町で生まれ、中学卒業後に都内で料理の修業をした。結婚して名古屋に移り住んだが、愛妻を亡くし50歳目前でひとり大阪へ流れた��興した事業がうまくいかず、数年前から川に近い路上に生活の場が移った。　｢ホムパト｣中の川口に出会ったのは2年前。弦さんは、後日Homedoorの事務所を訪ねた。そこで路上生活から抜け出るための｢相談｣をするようになり、Homedoorに｢居場所｣を得て、また、食事のサポートを受けた。ほどなく、自転車整理やビラ配りの仕事を紹介され｢働く｣ことが可能になった。住民票登録や保証人のサポートを受けて、現在住むアパートの契約にこぎつけた。　ホムパトのある日、弦さんはアパートから45分かけて電車を乗り継いで事務所へやってくる。Homedoorに集まる人たちと冗談を言い合い、料理に腕をふるって感謝されるひとときは、弦さんにとって大切な時間だ。　川口のそばでホームレスの人たちを眺めていると、それぞれのホームレスがひとりの人として立ち上がってくる。｢ホームレス｣という単語ではくくることのできないそれぞれの事情や生い立ちの物語があることが、ぐっと身近に思えてくる。

ご批判、ご指摘を歓迎します。掲示板に新規投稿してくだされば幸いです。言論封殺勢力に抗する決意新た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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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royanderson · 5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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ひとみに映る影シーズン2 第二話「高身長でわんこ顔な方言男子」

☆プロトタイプ版☆ こちらは無料公開のプロトタイプ版となります。最低限の確認作業しかしていないため、誤字脱字誤植誤用等々あしからずご了承下さい。尚、正式書籍版はシーズン2終了時にリリース予定です。

(シーズン2あらすじ) 私はファッションモデルの紅一美。旅番組ロケで訪れた島は怪物だらけ！？霊能者達の除霊コンペとバッティングしちゃった！実は私も霊感あるけど、知られたくないなあ…… なんて言っている場合じゃない。諸悪の根源は恩師の仇、金剛有明団だったんだ！憤怒の化身ワヤン不動が、今度はリゾートで炸裂する！！

pixiv版 (※内容は一緒です。)

☆キャラソン企画第二弾青木光「ザトウムシ」はこちら!☆

དང་པོ་

　時刻は十四時三十分。ＭＡＬ五八便が千里が島に到着してから既に五分以上経過した。しかし乗客はなかなか立ち上がれない。体調を崩して客室乗務員に介抱される人や、座席備え付けのエチケット袋に顔を突っ込んでいる人も見受けられる。機内に酸っぱい臭いが充満してきたあたりでようやく、私達したたびチームを含め数人がフラフラと出口に向かった。　機体と空港を繋ぐ仮設通路は『ボーディングブリッジ』というらしい、という雑学を思い出しながらボーディングブリッジを渡る。ある先輩俳優がクイズ番組でこれを『ふいごのトンネル』と珍回答して笑いを取っていたけど、なるほど確かにこれはふいごのトンネルだ。実際に歩きながら、言い得て妙だと感じた。　空港に入って最初に目についたベンチに佳奈さんが横たわった。ドッキリ企画の時から着っぱなしだったゴシックタキシードのボタンを外し、首元のヒラヒラしたスカーフで青い顔を拭う。「うぅ、吐きそう……もらいゲロかも……」「おいおい、大丈夫ですかぁ？　トイレまで歩けます？」　一方ケロッとしているタナカＤ。口先では心配しているような言い草だけど、ちゃっかりカメラを回し始めた。「やめろー撮るなぁー！　ここで吐くぞー……うぅるぇっ……」「ちょっと、冗談じゃなく本当に吐きそうじゃないですか！　大惨事になる前にトイレ連れてってきます」　私は佳奈さんに肩を貸してトイレへ向かう。タナカＤの下品な笑い声が遠のいていった。洋式の個室で彼女を降ろし、自分も二つ隣の空いている洋式個室に入る。チャンスだ。まず壁にかかったスイッチを押し、滝音と鳥のさえずりが合わさったエチケット音声を流す。次にトートバッグから小さなクナイ型の物を取り出す。これは『プルパ龍王剣(りゅうおうけん)』という密教宝具だ。私が過去に浄化した悪霊を封じこめてあり、そいつから何時でも力を吸い出す事ができる。「オム・アムリトドバヴァ・フム・パット」　口を閉じたまま、他人に聞こえるか聞こえないかギリギリの声で真言を唱える。すると、ヴァンッ！　プルパは私から黒々とした影を吸い上げ、龍を刺し貫いた刃渡り四十センチ程のグルカナイフ型に変形した。「う……うぅ……」　プルパに封印された悪霊、金剛倶利伽羅龍王(こんごうくりからりゅうおう)が呻き声を漏らす。昔こいつは人を呪ったり、神様の振りをして神社を乗っ取ったり、死んだ人の魂を監禁して怨霊に育てたりと悪行の限りを尽くしていた。ご立派な名前に似合わず、とんでもない奴だ。＜機内での騒動を聞いていたな。あの毛虫みたいな化け物は何だ？＞　影を介したテレパシーで、私は威圧的に倶利伽羅に囁く。ついでに壁のボタンを押し直し、エチケット音を延長。「ア……？　俺様が知るわけがぼがぼぼごがぼごがガガガ！？」　しらばっくれようとした倶利伽羅の顔を便器に沈めて水を流した。＜どこからどう見てもお前と同類だったろうが！　その縮れた灰毛、歯茎じみて汚い皮膚、潰れた目！　もう一度問う。あれは何だ？＞「げ、っほ、うぉﾞほッ……！　あ、あれは散減(ちるべり)……『母乳を散り減らせし虫』……」＜母乳？＞「母乳とは……親から子へ引き継がれる、『血縁』のメタファーだ。母乳を奪えば子は親の因果を失い……他人の母乳を飲ませれば、子とその相手は縁で結ばれる」　縁。そういえば千里が島の旧地名は散減島で、縁切りパワースポットだったか。あの怪物、散減は、どうやらその伝承と関係があるようだ。それにしても、＜ならその散減とお前には如何なる縁がある？　またお前を生み出した金剛有明団(こんごうありあけだん)とかいう邪教の仕業か＞「知らん！　だいたい貴様、そうやって何でもかんでも金剛のせいにがぼろごぼげぼがぼげぼろこゴゴポ！！？」　流水。＜資源の無駄だ。節水に協力しろ＞「ゲッ、ゲエェーーッ！　ゲホガホッ！　本当に知らな」＜それとも次は和式の水を飲みたいか＞「知らないっつってんだろぉ！！　確かに散減も母乳信仰も金剛の叡智だ。だがそれをこの田舎島に伝来したのは誰か知らん！　少なくとも俺様は無関係だ！！」　残念だけど、こいつから聞き出せる情報はこの程度のようだ。私は影の炎で倶利伽羅を熱消毒して、洗面台でプルパと自分の手を洗った。「ぎゃああああ熱い熱い！！　ぎゃああああああ石鹸が染みるウゥゥ！！」　霊的な炎にスプリンクラーが反応しなくて良かった。　ベンチに戻ると、佳奈さんは既に身軽なサマードレスに着替えていた。脱水防止に自販機でスポーツドリンクを買い、大荷物を待っていると、空港スタッフの方が私達のスーツケースを運んできてくれる。「ようこそおいでなすって、したたびの皆さん。快適な空の旅を？」「いやあ、それがとんでもない乱気流に入っちゃいましてね。だぶか墜落せずにここまで運んでくれた機長さんは凄いですなぁ」「乱気流が！　ははぁ、そいつぁコトだ。どうか島ではごゆっくり」　尻切れトンボな口調でスタッフの方がタナカＤと会話する。これは『南地語(なんちご)』と呼ばれる、江戸の都から南方にあるこの島特有の方言だ。『～をしましたか？』が『～を？』、『～なのです』が『～ので』、といった調子で、千里が島の人は語尾を省略して喋るんだ。「佳奈さん、私南地語を生で聞くの初めてです。なんだか新鮮ですね」「千里が島スタイルでは南地語(なっちご)って読むんだよ」「へえ、沖縄弁がうちなーぐちみたいな物なので？」「そうなので！」「「アハハハハ！」」　二人でそれらしく喋ってみたけど、なんかちょっと違う気がする。案外難しい。それより、佳奈さんがちょっと元気になったみたいで良かった。今日この後はホテルで企画説明や島の情報を聞くだけだから、今夜はゆっくり休んで、気持ちを切り替えていこう。

གཉིས་པ་

　空港出入口の自動ドアを開いた途端、島のいやに生ぬるい潮風が私達を出迎えた。佳奈さんがまた気分を悪くしそうになり、深呼吸する。私も機内の騒動で平衡感覚がおかしくなっているからか、耳鳴りがする。「ともかくお宿に行きたいな……」　そう独りごちた矢先、丁度数台の送迎車がバスターミナルに列をなして入ってきた。特に目立つのは、先頭を走るリムジンだ。白く輝く車体はまるでパノラマ写真のように長い。「わぁすっごい！　東京からテレビが来たってだけあって、私達超ＶＩＰ待遇されてる！」「いえ、佳奈さん、あれは……」　ところがリムジンは大はしゃぎする佳奈さんを素通り。入口最奥で待機していた河童の家一団の前に停車する。すかさず助手席からスーツの男性がクネクネしながら現れ、乗降ドア前に赤いカーペットを敷き始めた。「どうもどうもぉ、河童の家の皆様！　私めはアトムツアー営業部の五間擦(ごますり)と申します。さあさ、どうぞこちらへ……」　アトムツアー社員は乗車する河童信者達の列に跪いて靴を磨いていく。全員が乗りこむと、リムジンはあっという間に去っていった。「……あーあ。やっぱ東京のキー局番組じゃないってバレてたかぁ～。リムジン乗りたかったなぁ」「ただの神奈川ローカルですからね、私達」「こう言っちゃなんですけど、さすがカルト宗教はお金持ってますなあ」「タナカさん、今の台詞はカットしなきゃダメですよ」「あっ一美ちゃん！　私達の、あっちじゃない？」　リムジン後方から車間距離を空け、一糸乱れぬ隊列を組んだバイク軍団が走ってくる。機体はどれも洗練されたフォルムの高級車で、それに乗るライダー達も全員眩しくなるほど美少年だ。「「「千里が島へようこそ、お嬢様方！　アトムツアー営業部ライダーズです！」」」　彼らは私達の目の前で停車すると、上品なダマスク柄の相乗り用ヘルメットを取り出し白い歯を見せて微笑んだ。「えーっ、お兄さん達と二ケツして行くって事！？　やーんどうしよ……」　佳奈さんがデレデレと伊達眼鏡を外した瞬間、「きゃー！」「ライダー王子～！」「いつもありがとぉねぇー！」　加賀繍さんのおばさま軍団が黄色い悲鳴を轟かせ、佳奈さんを突き飛ばしてイケメンに突進！　一方イケメンライダーズは暴れ牛をいなす闘牛士の如く、キャーキャー飛び跳ねるおばさま達にテキパキとヘルメットを装着し、バイクに乗せていく。ところがおばさま軍団の殿を堂々たる態��で歩く加賀繍さんは、彼らを見るや一言。「ヘン。どれもこれも、モヤシみたいのばかりじゃないか。コールもろくに出来なさそうだねぇ」　イケメンライダーズには目も合わそうとせず、一番大きなバイクにどかっと着席。バイク軍団は颯爽とリムジンを追いかけていくのだった。「……あーあぁぁ。やっぱ小心者モデルじゃイケメンバイクはダメかぁ～」「腹黒極悪ロリータアイドルじゃダメって事ですねぇ」「加賀繍さんも稼いでるもんなあ。コールですって、きっとホスト狂いですよぉあの人」「タナカＤ、その発言ＯＡ(オンエア)で流したら番組打ち切りになるよ」　三人で管巻いていると、少し間を置いて次の送迎車が現れた。トココココ……と安っぽいエンジン音をたてて走る小型シャトルバスだ。私としては別に河童の家や加賀繍さん方みたいな高級感はいいから、さっさとホテルで休ませて欲しい。ランウェイを歩いていた午前中から色んな事が起こりすぎて、もうヘトヘトなんだ。「あ、あの……」しかしバスは残酷にも、私達の待つ地点とは反対側のロータリーに停車。玲蘭ちゃんと後女津一家を乗せて去っていった。「あの、もし……」小さくなっていく『アトムツアー』のロゴに、佳奈さんが中指を立てた。私もそれに倣って、親指を「あの！　お声かけても！？」「ふぇ！？　あ、は、はい！」　声をかけられた事に気がつき振り返ると、背の高い男性……を通り越して、日本人離れした偉丈夫がいつの間にか私達の背後に立っていた。しかも恐縮そうに腰を屈めているから、まっすぐ立ったら少なくとも身長二メートル以上はありそうだ。「遅くなっちまって失礼を。僕は千里が村役場観光事業部の、青木光(あおきひかる)です。ええと、したたびさんで？」「ええ。しかし、君が青木君かい！？　大きいなあ、あっはっは！」　タナカＤが青木さんの胸のあたりをバシバシと叩いた。青木さんはオドオドと会釈しながら後込む。身体が大きいから最初は気がつかなかったけど、声や仕草から、彼は私と同い年か少し年下のようだとわかる。「あ、あのォこれ、紅さんがいつも髪にチョークされてるので、僕も髪色を。ど、どうです……派手すぎで？」「あ、ヘアチョークご自分でされたんですか？　すごくお似合いですよ！」「い、いえ、床屋のおばちゃんが！　でも……お気に召したなら、良かったかもだ」　青木さんは全体をホワイトブリーチした目隠れセミロングボブを、毛先だけブルーにしている。今日は私も下半分ブルーだからおそろいだ。ただ、このヘアメイクに対して彼の服装はイマイチ……素肌に白ニットセーター直着、丈が中途半端なベージュカーゴパンツ、ボロボロに履き古された中学生っぽいスニーカー。確かに、『都会からテレビが来るから村の床屋さんが髪だけ気合い入れすぎちゃった』みたいな情景がありありと目に浮かんでしまう。もうロケそっちのけで青木さんを全身コーデしたくなってきた。「それより青木君、私達の車は？」　佳奈さんが荷物を持ち上げる。「え。いえその、言いにくいんですけど……」　青木君は返答の代わりに、腕を左右にスイングしてみせた。まさか…… 「徒歩なんですか！？」「すす、すみません、荷物は僕が！　役場もコンペに予算とか人員を削がれちまって、したたびさんのお世話は僕一人などと。けど僕、まだ仮免だから……」「「コンペ？」」　首を傾げる佳奈さんとタナカＤ。私は飛行機内で聞いた除霊コンペティションの話をかいつまんで説明した。「困るよぉそれ！　除霊されたらこっちの撮れ高がなくなるじゃんかよ！」「ゲ、やっぱり！　聞いて下さい青木さん。この人達、宝探し企画とか言っておきながら、本当は私を心霊スポットに連れて行く気だったんですよ！？」「ええっ肝試しを！？　島のお化けはおっとろしいんだから、それはちょっとまずいかもけど！」　目隠れ前髪越しでもわかるほど冷や汗を流しながら、青木君は赤べこみたいにお辞儀を繰り返す。「そら見なさい、触らぬ神に祟りなしですよ。私達だけ徒歩になったのだって、きっと罰が当たったんだ」「そーだそーだ！　青木君に謝れタナカＤ！」「なんだと？　あなただって紅さんを地上波で失禁させるって息巻いてたじゃないか！」「佳奈さん！！」「そこまでは言ってないし！」「ややや、喧嘩は！」「あ、気にしないで下さい。私達これで平常運転ですから」　この罵り合いはホテルに到着するまで続く。したたびロケではいつもの事だ。私達は良く言えば忌憚なく話し合える仲だし、悪く言えば顔を合わせる度に言葉の殴り合いをしている気がする。それでも総括的には……仲良しなのかな、どうなんだろう。　空港からホテルへは、石見サンセットロードという遊歩道を行く。海岸沿いの爽やかな道とはいえ、心霊スポットという前情報のせいか海が陰気に見える。船幽霊が見えるとかそういう事はないけど、島の人も霊も全く外を出歩いていなくてだぶか不気味だ。　到着した『ホテル千里アイランドリゾート』はそこそこ広くて立派な建物だった。それもそのはず。青木さんによると、ここは島で唯一の宿泊施設だという。但し数ヶ月後には、アトム社がもっと大規模なリゾートホテルを乱造するんだろう。玄関に到着すると、スタッフの方々が私達の荷物を運びに…… 「って、玲蘭ちゃんに斉一さん！？」「あっ狸おじさんだ！　……と、誰？」　そうか、普段メディア露出をしない玲蘭ちゃんを佳奈さんは知らないんだった。「この方は金城玲蘭さん、沖縄の祝女……シャーマンですね。私の幼馴染なんです」「初めまして志多田さん、タナカさん。金城です。こちらの彼は……」　玲蘭ちゃんが話を振る直前、斉一さんの中にさりげなく、ドレッド狸の斉二さんが乗り移るのが見えた。代わりに斉一さんらしき化け狸が彼の体から飛び出し、「どうも、ぽんぽこぽーん！　幸せを呼ぶ地相鑑定士、毎度おなじみ後女津斉一です！」　彼はすっかりテレビでお馴染みの風水タレントの顔になっていた。芸能界で活躍していたのはやはり斉二さんだったみたいだ。「あの、どうしてお二人が？」　客室へ向かいながら私が問いかけると、二人共苦笑する。「一美、実は……私達、相部屋だったんだ」「え！？」　すごすごと玲蘭ちゃんが襖を開けると、そこはまさかの宴会場。河童の家や加賀繍さん達で客室が埋まったとかで、したたびチームと玲蘭ちゃん、後女津家が全員大部屋に押しやられてしまったのだという。「はぁ！？　じゃあ私達、川の字で雑魚寝しなきゃいけないワケ！？　男女分けは……まさか、えっこれだけ！？」「すみません、すみません！！」　佳奈さんが宴会場中央の薄っぺらい仕切り襖を開閉するリズムに合わせ、青木さんはベコベコと頭を下げる。「やめましょうよ佳奈さん、この島じゃ誰もアトムには逆らえないんですから」「ぶっちゃけ俺や金城さんも、半ばアトムに脅迫される形でここに連れてこられたんだよねぇ……あ、これオフレコで」「いやいや狸おじさん、もう全部ぶっちゃけたっていいんですよ。うちのタナカが全責任を負って放送しますから」「勝手に約束するんじゃないよぉ！　スーパー日本最大手の大企業に、テレ湘なんかが勝てるわけないんだから！」「「「はあぁぁ……」」」　全員から重たい溜め息が漏れた。

གསུམ་པ་

　簡単な荷物整理を終え、したたびチームはロビーに移動。改めて番組の企画説明が始まった。タナカＤが三脚でカメラを固定し、語りだす。「今回は『千里が島宝探し編』。狙うはもちろん、徳川埋蔵金ですからね。お二人には明後日の朝までに、埋蔵金を探し出して頂きます」「見つからなかったらどうなるんですか？」「いつも通り、キツい罰ゲームが待っていますよぉ」「でしょうねぇ」　埋蔵金なんか見つかりっこないのは分かりきっている癖に。完全に出来レースじゃないか。「もちろん手掛かりはあるよ」佳奈さんが机に情報フリップを立てかけた。書かれているのは簡略化された千里が島地図だ。「山の上にあるのが噂の縁切り神社、『御戌神社(おいぬじんじゃ)』。そこから真下に降りたところ、千里が島国立公園のところに書いてあるこのマークが『ザトウムシ記念碑』。一美ちゃんは、民謡の『ザトウムシ』は知ってるよね？」「もちろん知ってますよ。お店で閉店前によく流れる曲ですよね？　あれって千里が島の民謡なんですか」「そうなの。そしてザトウムシの歌詞は、一説によると徳川埋蔵金のありかを示す暗号だと言われてるんだ！」「へえ、そうなんですね。じゃあ暗号は解けてるんですか？」「それはこれから考えるんだよ」「はぁ……」　なんだか胡散臭い手掛かりだ。「だいたい、埋蔵金なんて本当にあるんですか？　そもそも、千里が島と徳川幕府に関係性が見えないんですが」「じゃあまずは千里が島の歴史を知るところからだね。青木君ー！」「はい、ただいまー」　佳奈さんが呼びかけると、大きなホワイトボードを引きずりながら青木さんが画角内に入る。実はさっきから、彼は私達の真横でずっとスタンバイしてくれていたんだ。青木さんはホワイトボードにゴシック体みたいな整った字で『千里が島と徳川家の歴史』と書き、解説を始めた。　千里が島、旧地名散減島。ここは元々江戸時代に都を脅かした怨霊を鎮めるためだけに開拓された地で、その伝説が縁切りや埋蔵金の噂に繋がる起源なのだそうだ。　事の発端は一六七九年。徳川幕府五代将軍、徳川綱吉が男の子を授かった。名を徳松という。しかし徳松は一歳を過ぎても母乳以外なにも飲み食いできず、見るからに虚弱だった。これを訝しんだ綱吉が時の神職者に相談してみると、徳松は江戸幕府征服を目論む物の怪によって、呪われた悪霊の魂を植え付けられていたと判明する。「物の怪は徳松の体のミルクから、縁を奪ってたんですだ」「ミルクから……縁？」　既に倶利伽羅から軽く説明を受けていたけど、番組撮影のためにも改めて青木さんから話を聞く。「昔の伝承じゃ、おっかさんのミルクにゃ親子の縁が宿るなど。ミルクをとられた子は親と縁が切れて、バケモノになっちまうとか。だから徳松は、本能的にいつまでもミルクを」「へえ、そういう信仰があったんですね」　神職者が提示した儀式は、三歳、五歳、七歳……と二年毎に分けて行われる。魂が完全形成される前の三歳の時に悪霊を摘出し、代わりに神社の聖なる狛犬の魂を素材として魂を作り直す。五歳になったら身を守るための霊能力を与えて修行を積ませ、七歳で悪霊退散の旅に向かわせる。それが幕府と神職者が本来描いていた運びだった。「ちなみにこれが七五三参りの起源なんだよ……だがしかしィーっ！」　佳奈さんがフリップに貼ってある付箋を勢いよく剥がす！「デデン！　なんと徳松は五歳で死んでしまうのです！」「えぇ？　七五三参りの起源になった子なのに、七歳まで生きられなかったんですか！？」「まあ現在の七五三参りは、男の子は五歳しかお参りしませんけどね」　タナカＤが画面外から補足した。徳松は修行の途中物の怪に襲われ、命を落としてしまったんだ。それでも彼は物の怪を体内に封印し、二年間耐え抜いた。しかし物の怪は激しく縁に飢え、徳松の精神をじわじわと狂わせる。そして一六八五年、人の縁を完全に失った徳松の魂は大きな狛犬のような怨霊となって江戸中の縁を貪った。徳松に縁を食われた人々は不幸にみまわれ、家族や仕事を失ったり、人間性を欠きケダモノめいて発狂したりと大パニックだ！　ついに諦めた幕府と神職者は、徳松を江戸から追い出してしまう。彼らは江戸中の女性から母乳を酒樽一斗分集め、それを船に乗せて江戸から遥か南の無人島に運んだ。徳松も船を追って海を渡ると、そのまま神職者は島に神社を建て、徳松の魂を神として奉った。以降徳松は悪縁を食べてくれる縁切り神として有名になり、千里が島は今日も縁切りパワースポットとして名を馳せているんだそうだ。「では一美ちゃん、ここでクイズです！　怨霊事件から更に二年後、一六八七年。怨霊がいなくなった後も徳松の祟りを思い出してノイローゼになっていた綱吉は、ある法律を制定しました。それはなーんだ？」「え、法律！？」　急に佳奈さんがクイズを振ってきた。歴史は得意でも苦手でもない方だけど…… 「ええぇ、徳川綱吉で法律といえば、生類憐れみの令ぐらいしか……」「ぴんぽんぴんぽんぴんぽーん！！」「え、生類憐れみの令でいいんですか！？」「その通り！　綱吉は犬畜生を見る度に徳松を思い出してしまう！　そして祟りを恐れて動物を殺さないように法律を作った。それが生類憐れみの令の真実なのだあ！！」　ババババーン！　と、オンエアではここで安っぽい効果音が入るのが想像に難くない。しかし七五三参りだけでなく、あまつさえ生類憐みの令まで徳川徳松が由来だったなんてさすがに眉唾な気がする。「徳松さんってそんなに歴史的に重要な人だった割には、あまり学校じゃ習わないですね」「今青木君と佳奈さんが説明した伝承は、あくまで千里が島に伝わる話ですからな。七五三も生類憐れみの令も、由来は諸説あるみたいですよ」　タナカＤが蚊に食われた腕を掻きながら再び補足した。すると佳奈さんが反論する。「でもだ��！　もし千里が島の伝説が本当なら、法律にしちゃうほど当時の江戸の人達が徳松を恐れてたって事だよね！　だったら幕府は、だぶか大事な物は千里が島に隠すと思うんだ。まさに埋蔵金とか！」「うーん、百歩譲ってそうだったとしても、それで私達が埋蔵金を見つけて持って行っちゃったら、徳松さんに祟られませんか？」「もー、一美ちゃんは相変わらずビビりだなあ。お化けが怖くて埋蔵金がゲット出来るかっ！」「佳奈さん。そんな事言ってると、いつか本当にとんでもない呪いを背負わされますよ」「その子の言う通りさね」「え？」　突然、誰かがトークに割り入ってきた。私達が顔を上げると、そこにいたのは加賀繍さんと取り巻きのおばさま軍団。なんてことだ。恐れていた展開、ついにアサッテの霊能者に絡まれてしまった。

བཞི་པ་

　ホテルロビーの椅子と机はフロントより一段低い窓際に位置する。フロント側に立つ加賀繍さんとおばさま方に見下ろされる私達は、さながら熊の群れに追い詰められた小動物のようだ。「あんた、志多田佳奈だっけか？　いい歳して幼稚園児みたいな格好して、みっとみないね。ご先祖様が泣いてるよ」「ですよねぇ先生、大人なのに二っつ結びで」「嫌ーねー」　初対面で早々佳奈さんを罵る加賀繍さんと、それに同調するおばさま軍団。「これはゴスロリっていうんですーっ」　佳奈さんがわざとらしく頬を膨らませた。こんな時でもアイドルは愛想を振りまくものだ。「ゴスロリだかネンネンコロリだか知らないけどね。あんた、ちゃんとご先祖様の墓参りしているのかい？　この島は特別な場所なんだから、守護霊に守って貰わなきゃあんた死ぬよ。それこそネンネンコロリだ」　出た、守護霊。日頃お墓参りを怠っていると、ご先祖様が守護霊として仕事をしなくなり不幸になる。正月の占い番組でよく聞く加賀繍さんの常套句だ。更に加賀繍さん直営の占い館では、忙しくてお墓参りに行けない人に高価なスピリチュアルグッズを売りつけているという噂だ。現に今も、おばさま方が怪しい壺やペットボトルを持って、私達をじっとりと見つめている。「それから、そっちの黄色いの。あんたはちゃんとしてるのかい？」　黄色いの？　……ああ、アイラブ会津パーカーが黄色だから私の事か。佳奈さんは芸名で呼ばれたのに、ちょっと悔しい。「定期的に帰ってますよ。家のお仏壇にも毎日お線香をあげてますし」　実家では、だけど。ここは彼女を刺激しないようにしたい。「ふぅんそう。けどそれだけじゃあ、この島じゃ生きて帰れないだろうさ。仕方ないね、今回はあたしが特別にエネルギーを分けてやるよ」　そう言い加賀繍さんは指を鳴らす。するとおばさま方が私達のテーブルからフリップや資料を勝手にどかし、怪しい壺とペットボトル、銀のボウルをどかどかと並べ始めた！　慌ててタナカＤが止めにかかる。「ちょっと、加賀繍さん！　困りますよぉ、撮影中です！」「はあ？　困るですって！？」「あなた！　加賀繍先生が直々に御��添えして下さるのを、まさか断るってんじゃないでしょうね？」「あ、いえ、とんでもございません」「もー、タナカＤ～っ！」　しかしおばさま方に気圧されてあっさりと机を譲ってしまった。佳奈さんがタナカＤの頭をペチッとはたいた。おばさまの一人がペットボトルを開け、ボウルに中身を注ぎ始める。ボトルには『悪鬼除滅水』という何やら物騒な文字が書かれている。横で加賀繍さんも壺の蓋を開ける。何か酸っぱいにおいが立ちのぼり、佳奈さんが私にしがみついた。「エッヤダ怖い。あの壺、何が入ってるの！？」　小声で佳奈さんが囁く。加賀繍さんはその壺に……手を突っ込んでかき混ぜ始めた！　グシュ、ピチャ、ヌチチチチ。まるで生肉か何かを攪拌しているような不気味な音がロビーに響く。「やだやだやだ！　絶対生モノ入ってる！　まさか、ご、ご、ご先祖様の……ご、ご、」「ご遺体を！？　タナカさん、カメラ止めにゃ！」　気がつくと青木さんまで私にしがみついて震えていた。かく言う私はというと、意外と冷静だ。あの壺や水からは、なんら霊的なものは感じない。強いて言うなら加賀繍さんご本人の中に誰かが宿っている気がするけど、眠っているのか気配は薄い。それより気になるのは、ひょっとしてこの酸っぱいにおいの正体は…… 「ぬか漬け、ですか？」「そうさ」　やっぱり！　加賀繍さんは壺から人参のぬか漬けを取り出し、ボウルの悪鬼除滅水でぬかを洗い落とした。「あたしん家でご先祖様から代々受け継がれてきたぬか床さ。これを食えばあんたらも家族と見なされて、いざという時あたしの強力なご先祖様方に守って貰える。ほら、食え」　加賀繍さんが人参を佳奈さんに向ける。でも佳奈さんは受け取るのを躊躇った。「うわぁ、せ、先祖代々って……なんか、それ大丈夫なんですか？」「なんだって！？」「ひい！」「し、しかしですねぇ加賀繍さん、お気持ちは有難いんで大変申し訳ないんですが、演者に生ものはちょっと……」「カメラマン、あんたも食うんだよ」「僕もですか！？　いえ、僕はこないだ親戚の十三回忌行ったばっかだから……」「美味しい！」「一美ちゃん！？」「紅さん！？」　誰も手をつけないから私が頂いてしまった。これは普通に良い漬物だ。塩気や浸かり具合が丁度よくて、野菜がビチャッとしていない。ぬか床が大切に育てられている事がよくわかる。「美味しいです加賀繍さん！　福島のおばあちゃんの漬物を思い出しました。佳奈さんも食べてみればいいじゃないですか」「一美ちゃん案外勇気あるなあ……。じゃ、じゃあ、いただきます……エッ美味しい！」「でしょ？」「はははははっ！」　私は初めて、ずっと仏頂面だった加賀繍さんがちゃんと笑う所を見た。「あんたは本当にちゃんとしているんだね、黄色いの。よく墓参りをする人は、親や祖父母の実家によく帰るだろ。だから家庭の味ってやつをちゃんと知っている。人にはそれぞれ家族やご先祖様がいて、それが良縁であれ悪縁であれ、その人の人生を作るのさ。だから墓参りはしなくちゃいけないんだよ。この島の神様は縁を切るのが仕事のようだけど、あたしゃ自分に都合の悪い縁を切るなんて愚かだと思っているのさ」「そうなんですね。ちなみに私、紅一美です。覚えて下さい」「あ？　紅？　じゃあ何でそんなに黄色いんだい。今日から黄色ちゃんに改名しな！　ハハハハ！」　どうやら私は加賀繍さんに気に入られたようだ。地元を引き合いに出したのが良かったみたいだ。それにしても、彼女の話はなかなか説得力がある。どうする事もできない悪縁を切るために神様を頼るのが間違っているとまでは思わないけど、そうする前に自分のご先祖様や恩人との縁を大切にする方が大事なのは明白だ。彼女がアサッテだからって偏見の目で見ていた、さっきまでの自分が恥ずかしくなった。ところが…… 「じゃあ、これ御力添え代ですわ。ほい」おばさま方の一人がタナカＤに請求書を渡す。するうちタナカＤは「フォッ」と声にならない音を発し、冷や汗を流し始めた。あの五百ミリリットルサイズの悪鬼除滅水ボトルに『￥三，〇〇〇』と書かれたシールが貼ってあった気がするけど、人参のぬか漬け一本は果たしていくらなんだろう。それ以外にも色々な手数料が加算されているんだろうな……。「加賀繍さんにパワーを貰えてラッキー！　果たして埋蔵金は見つかるのか！？　ＣＭの後、急展開でーす！　はいオッケーだね、じゃ私トイレ！」　佳奈さんは息継ぎもせず早口でまくし立て、脱兎のごとくホテル内へ去っていった。「あっコラ極悪ロリータ！　勝手に締めて逃げるなぁ！！」「青木さん、私ぬか漬け食べたらお茶が飲みたくなっちゃったなー！」「でしたらコンビニなど！　ちぃと遠いかもけど、ご案内を！」「おい青木と黄色！　この裏切り者ーーーっ！！」　私と青木さんもさっさと退散する。まあタナカさんには、演者への保険料だと思って何とかして欲しいものだ。でも私は内心、これで番組の予算が減れば今後大掛かりなドッキリ演出が控えられるだろうと少しほくそ笑んでいた。

ལྔ་པ་

　新千里が島トンネルという薄暗いトンネルを抜けた所に、島唯一のコンビニ『クランマート』があった。アトム系列の『プチアトム』ではなくて良かった。私はカフェインが苦手だから紙パックのそば茶を選び、ついでに佳奈さんへペットボトルのピーチサイダーを、タナカＤへは『コーヒーゼリー味』と書かれた甘そうな缶コーヒーを購入した。青木さんも私と同じそば茶、『おおきなおおきなエビカツパン』、梅おにぎりを買ったようだ。青木さんが持つエビカツパンは、なんだかすごく小さく見えた。　外は既に夕日も沈みかけて、夕焼け空が夜に切り替わる直前になっていた。黄昏時……そういえば、童謡『ザトウムシ』の歌い出しも『たそがれの空を』だったな。私はコンビニ入口の鉄手すりに腰掛け、先程タナカＤから渡されたペラペラのロケ台本をめくる。巻末の方に歌詞が書いてあったはずだ。するとタイミング良く、クランマートからも閉店ミュージックとしてザトウムシが流れ始めた……。

【童謡　ザトウムシ】　たそがれの空を　ザトウムシ　ザトウムシ歩いてく　ふらついた足取りで　ザトウムシ歩いてく

　水墨画の世界の中で　一本絵筆を手繰りつつ　生ぬるい風に急かされて　お前は歩いてゆくんだね

　あの月と太陽が同時に出ている今この時　ザトウムシ歩いてく　ザトウムシ　ザトウムシ歩いてく

　おうまが時の門を　ザトウムシ　ザトウムシ歩いてく　長い杖をたよって　ザトウムシ歩いてく

　何でもある世界の中へ　誰かが絵筆を落としたら　何もない灰色を裂いて　お空で見下ろす二つの目

　ああ月と太陽はこんなに出しゃばりだったのか　ザトウムシ歩いてく　ザトウムシ　ザトウムシ歩いてく

「改めて読むと、確かに意味深な歌詞だな……」　私が独りごつと、隣の鉄手すりに座ってエビカツパンを咀嚼していた青木さんが口を拭った。「埋蔵金探しは、したたびさんより前にも何度か。大体皆さんザトウムシ記念碑からスタートされて、『ザトウムシ』という歌詞の数だけ歩くとか、夕焼けの時間にどっちの方角を向くなどと……。けど、それらしい物が見つかったのは一度もだ」「そうなんですね」「そもそもどうしてザトウムシを……徳松さんに縁があるのって、どちらかと言えば犬では？　けど何故か、島ではザトウムシを特別な虫だなどと」「言われてみれば、生類憐みの令といえばお犬様！　ってイメージがありますね。……ていうか、なんか、すいません。余所者のテレビ局が島のお宝を荒らすような真似して、島民の青木さんはいい気持ちしないですよね」「そ、そ、そんな事！　だぶか！」　青木さんは慌てた様子で私の方を向き座り直した。「僕は嬉しいんだから！　だって今まで、おっとさんらは島のこと僕に何も教えてくれないし、何もさせてくれなくて。けど今回は、社会人として初めて仕事を任されたので……ので……」　緊張したような様子で青木さんの姿勢が丸まる。コンビニから流れるザトウムシのメロディに一瞬振り返った後、彼はパンの袋を両手で抱えて更に縮こまった。「……僕だって縁切りやお化けなんか、ただの迷信と。だけどこの島の人は実際、内地に比べてよそよそしいかもだ。何も言わず友達が引っ越してたり、親戚がいつの間にかおっ死んじまってたりなど……。それで内地の人と関われる役場の観光課に入ったのに、アトムさんがリゾート開発おっ始めて公務員は御役御免。僕は島に縁を切られたので？」「青木さん……」　私も会津の田舎町で育ったから、彼の気持ちはわかる。狭いコミュニティに住む人々は、距離が近いようで時にとても排他的になるものだ。それは多かれ少なかれ互いを監視し、情報共有し合っているから当たり前の事だけど、縁切りで有名なこの島は特にそういう土地柄なのかもしれない。「したたびさんのおかげで、やっと僕にバトンが回ってきたんだから。僕達で絶対埋蔵金を見つけにゃ。それで島のおっとさん方もアトムも、お化けも霊能者の先生方も……」　青木さんは腰を上げ、猫背をやめて私の前にまっすぐに立った。「僕達の縁で、みんなを見返してやるんですだ！」　その瞬間、風が彼の重たい前髪をたくし上げた。彼の子犬みたいな笑顔を見た私は初めて、以前雑誌のインタビューで適当に答えた『好きな男性のタイプ』と青木さんが完全に一致している事に気がついたのだった。

#ひとみに映る影 #グロイ・アンダーソン #Groy Anders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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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smicc-blues · 5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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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8/30

朝、陽射しで目が覚める。昨日、岩をよじ登ったり、足場の悪いところを散々っぱら歩いたせいで下半身が筋肉痛。普段から運動しているつもりでも使っていない筋肉というがまだまだ沢山あるらしい。ひとまず、翌日にちゃんと筋肉痛がきていることに安堵する。

午後イチでバングラのバジ・ボルタからの魚介カリー。今日も慄くほどの暑さ。こんなに暑いのに海に行かないんじゃ罪のような気がして、地図を見渡す。まるで夏休みの最終週に慌てて宿題をやりはじめる小学生のようだと、自分でも少し呆れながら、今日の目的地を逗子と定める。

車窓から見える積乱雲がもの凄い。街のビル群はそそくさと過ぎてゆくのに、積乱雲は山のごとし、堂々たる佇まいでそこに居座り続けている。盛り上がりの天辺が傘のようにというか、首を失くしたデイダラボッチのようにひろがっている。みんなの魂が抜かれちゃう！と思いながら、列車はガタンゴトンと進んでゆき、揺れが大きくなったと思ったら、列車は鉄橋を渡っている。多摩川の河川敷で風景がひらけて、首を失くしたシシ神様の全貌が露わになる。

積乱雲に見惚れすぎて、乗換の列車をまちがえたことにも気づかず、終点の海老名に到着する、ワッツ・ハプン！？お隣の相模原に住んでいた時のことを懐かしみながら、私鉄の相模鉄道に乗り換える。あの夏、あの町の橋の上で、夏が好きだということを自覚したときに流れた涙はいまでもよく憶えている。列車が小川を渡るたびに、あの川と繋がっている川かも知れないなんてことを考える。

予定より１時間ほど遅れて、逗子に到着。それでもまだ太陽の位置は高い。さっきの積乱雲は天辺がさらにひろがって、餃子の口を結ぶところみたいだなと思う。駅周辺の雰囲気が鎌倉に似ているような、熱海にも似ているような、沼津にも似ているような、半島を仰ぐ港町に特有の何かがあるんだろうか。逗子は三崎口のように寂れていなく、ブルブルとやたらエンジン音の大きい車がたくさん走っている。車内にはヤンキーやギャルと形容されるような人が乗っていて、ていうか、道行く人み～んなヤンキーとギャル。格好がいちいちビシッと決っていて、堂々としていて、屈託なく俺たち私たちがイチバンイケてるぜって感じの佇まいには好感がもてる。河を下っていくと、海水浴帰りの人たちとすれ違う、まだ髪から水が滴っている人もいる。

河口に架かっている橋の下から海に出る。ビーチには独特の生臭さが漂っている。大盛況とは言いがたいけれど、昨日の三崎口と比べれば賑やかすぎるほどの、カラフルな水着やパラソルの色がゆるやかな扇状の海岸線に散らばっている。波打ち際を歩く、濡れて砂が固まっているから歩きやすい。セクシーなビキニのお姉さんや、ムキムキのボディにポロンしちゃいそうなほど小さなＴバックを身につけたお兄さんなどが目に眩しい。とても立派な砂のお城がある。横から写真を撮っていると、作り手の子どもたちに正面から撮りなよ、と案内される。波の引いたタイミングで正面にまわって撮ったけれど、ブレブレの写真になってしまう。でっかいウツボの亡骸が打ち上げられている。堤防の突端にも行ってみる、子どもたちが海にダイビングしていて、その水飛沫がピシャッと顔にとんでくる。

ビーチの行止まりには神社のある崎がある。沖にも鳥居がある。神社のすぐ脇には川が海に流れていて、目のまえの海ではなく、直前の川で泳いでいる子どもたちもいる。神社の裏手は駐車場になっている、車のドアの陰でタオルに身を包み、モジモジとイモ虫みたいにお着替えしている人が目に入ってしまい、とっさに目を背ける。太陽が餃子雲のところまで下りてきて、夕暮れになる。

漁港をはさんで、その先は四角形の堤防に囲まれた人口の岬のようになっている。堤防によじ登って釣りをしている人などがちらほらいる。陸からは完全に切り離された小島があって、テントとキャンプファイヤーの炎と親子（父と息子）がいる。二人とも半袖半ズボンで、泳いで島に上陸したふうでもなく、ボートがあるのでもなく、どうやってあそこにいるのか不思議に思う。釣り人のひとりに尋ねてみると、昨日からこうしてあそこにいるらしい。堤防の上を歩いてみることにする、人ひとりが歩けるぐらいの幅で、譲り合えばどうにかすれ違うことができる、座っている釣り人なんかは丸くしてもらった背中を跨いでゆくような感じで先に進む。足を踏み外せば海に真っ逆さま、足をガクブル震わせながら歩く。帰りは堤防の下を歩く。堤防から足を海側に投げだして腰掛けているおじいさんがいる、その背中と眼鏡のフレームが水平線より上に浮き彫りになっている。いまいちど堤防によじ登り、おじいさんの真似をして足を投げだしてみる。かなり怖い。上体を起こすと頭から海に落っこちてしまいそうで、上体を反らすとお尻から海に滑ってゆきそうで。鉛色になった積乱雲の天辺が、もう向こう側に沈んでしまった太陽からの光線で、弓なりに白く光っている。その光を発端にして、宵の空に一直線のひかりのすじが天空まで伸びている。海のいちめんは銀紙をクシャクシャにしたみたいの陰翳に揺らいでいる。江の島や七里ヶ浜のほうで夜の光が瞬きはじめてい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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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jitakada · 5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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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どんど焼きを！(^^)/ #厚木市 #厚木北地区 #相模川 #三川合流地点 (相模川三川合流地点河川敷) https://www.instagram.com/p/B7NHpq-jRHq/?igshid=19pupocpbxr4h

#どんど焼き #厚木市 #厚木北地区 #相模川 #三川合流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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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om-n-blog · 6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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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り／下り

自宅で本の整理をしていたところ、だいぶ前に購入した県民性に関する本が出てきました（ただし、冒頭の画像は拾いものです）。現在は、本屋さんを覗いてみれば各県ごとにと言っても過言ではないほどに、県民性を扱った書籍がたくさんあります。テレビのバラエティ番組などの影響もあるのだろうと思いますが、それだけ興味・関心を持つ人が増えているのは確かなのでしょう。

冒頭の本は、個人的にひとつの疑問を解決してくれた書籍です。学生時代、古地図を開いて関東地方を見ていたところ、千葉県北部が下総、その南の房総半島北部が上総と記載されていました。恥ずかしながら歴史に疎かった当時の私には、これがよく判っていませんでした。通常、”上”や”下”とは、都（明治以後なら東京、明治以前なら京都）を基準にして、都に近い側を上、遠い方を下とします（電車や高速道路でいうところの”上り”と”下り”が東京を基準にしてるように）。

そうであるならば、旧東海道を思い浮かべてみても、当時の京都に近いのは千葉県の北部、すなわち房総半島の上側のはずなのに、房総半島の南側が”上”？…と思ったものの、不勉強で歴史に疎く、興味もあまり持っていなかった当時の私は、それ以上深く考えることもなく終わりました。その答えが書いてあった本の一つが、冒頭の書籍です。

ところで、都を基準とした”上”と”下”について、前述のとおり、現代でも鉄道や高速道路などでも目にする表現であることは、皆さんもご存じと思います。つい先日のお盆期間に恒例の高速道路渋滞情報��、東名高速の「東京方面上り」といったテロップが出されたり、東海道新幹線の駅からのニュース中継で「下りの博多方面」と表現されたり、といった具合です。

※画像引用元（PDFファイル）

旧街道宿場町の現状と街なか再生事例について

平成２５年３月公益社団法人全国市街地再開発協会市街地再開発研究所

http://www.uraja.or.jp/town/research/doc/kyukaidou.pdf

都といえば、明治以前は京都、明治以後なら東京と多くの人がイメージすると思います。道路の場合は、東京日本橋を起点として、”上り”と”下り”が基本的には定義され、鉄道においては、東京駅を基点にして定義される…というのは確かにある一方で、例えば、道路でいえば、旧五街道（江戸時代の江戸・日本橋を起点に伸びる東海道、中山道、日光街道、奥州街道、甲州街道の五つ）は、明治以前の江戸を起点にしていつつ、上り・下りでいえば京都方面が上りになるわけで、行政上の都合と慣例的な扱いの２面性があるといえるのでしょう。

その一例が、鉄道におけるＪＲ塩尻駅での「上り」と「下り」の取り扱いです。ＪＲ塩尻駅は、東京方面と名古屋方面それぞれへ列車を運行しています。そして、上述の定義に従うならは、名古屋→塩尻は「上り」となるはずですが、運行の都合上、「下り」とされています。たとえば下記サイトから一部抜粋してみます。

※画像引用元

電車の「上り」「下り」はどう決まる？ https://nlab.itmedia.co.jp/nl/articles/1804/25/news044.html

またJR中央本線も、路線全体としては起点は東京駅、終点は名古屋駅と決められています。しかし、実際には、「東京→塩尻」を下りとする東側と、「名古屋→塩尻」を下りとする西側に分けられ、上りと下りが逆になっています。

西側を管轄するJR東海の時刻表を見ても、名古屋行きの列車が「上り」、名古屋発の列車が「下り」という扱いになっています。これは、名古屋が始発駅のような運行上の役割を果たしていることや、塩尻よりも大都市であること等によると考えられます。

※画像引用元

鉄道、道路の「上り」「下り」はどう決まる？　上下逆転のケースも https://trafficnews.jp/post/60556

鉄道では多くの場合、路線の起点が東京に近いほうとされています。しかし、東京都と愛知県を結ぶJR中央本線は、『鉄道要覧』（国土交通省鉄道局監修）では名古屋駅が終点とされていますが、塩尻駅（長野県塩尻市）を境に西側の区間では、例外的に名古屋行きが「上り」列車として運行されています。

ところで、冒頭の千葉県房総半島の話に戻ります。学生時代にあまり気にせず流したまま忘れていた疑問は、その後、冒頭の書籍を読み進む中で、私自身の記憶の表層に再び上ってくることになります。

もともと、下総（しもうさ）、上総（かずさ）と呼ばれていた千葉県北部と房総半島北部。この両方を合わせて「総（ふさ）の国」と呼ばれていました。これが、７世紀後半に「上総（かみつふさ）」と「下総（しもうさ）」に分けられます。もちろん、総の国の”上”と”下”は、都に近い方が”上”とされたのですが、当時の「古東海道」は陸路を取らず、相模国（現在の神奈川県における、川崎市と横浜市を除いた地域に相当）から房総半島まで、現在の東京湾を船で渡っていたのではないかと言われているのだそうです。

※画像引用元

Q3. 古代の東海道と江戸時代の東海道ルートはどう違うのですか？

東海道への誘い【国土交通省関東地方整備局：横浜国道事務所】 http://www.ktr.mlit.go.jp/yokohama/tokaido/02_tokaido/04_qa/index1/a0103.htm

この古東海道に関連した逸話として、「日本書紀」に、ヤマトタケルノミコト（日本武尊）の一行が相模国走水（現在の横須賀市付近）から上総に船で渡る途中で暴風雨に遭い、海神の怒りを静めるために、日本武尊の妃であるオトタチバナヒメ（弟橘媛）が入水した、というくだりがあります。

※引用元

弟橘媛 https://ja.wikipedia.org/wiki/%E5%BC%9F%E6%A9%98%E5%AA%9B#cite_note-4

そこより入り幸でまして、走水海を渡りたまひし時、その渡の神浪を興し、船を廻らして得進み渡りたまはざりき。こにその后、名は弟橘比売命白したまひしく、「妾御子に易りて海の中に入らむ。御子は遣はさえし政遂げて復奏したまふべし」とまをしたまひて、海に入りたまはむとする時に、菅疊八重・皮疊八重・絹疊八重を波の上に敷きて、その上に下りましき。是に其の暴自ら伏ぎて、御船得進みき。ここに其の后歌曰ひまひしく、

さねさし　相武の小野に　燃ゆる火の　火中に立ちて　問ひし君はも

とうたひたまひき。かれ、七日の後、その后の御櫛海辺に依りき。すなわちその櫛を取りて、御陵を作りて治め置きき。

※参考サイト

夫婦愛の女神オトタチバナヒメ http://rekishi-memo.net/kofunjidai/ototachibana.html

東国遠征を進めるヤマトタケルの一行は、現在の神奈川県横須賀辺りとされる走水の海に差し掛かった。ここを渡り対岸の房総半島に向かおうと船を進めたのだが、その途中で荒ぶる神の妨害にあって海は大荒れとなっていた。ヤマトタケルの一団は大波に翻弄され、進退が取れなくなってしまった。

・・・・・・

このとき夫に従って乗船していたオトタチバナヒメは、「私が御子の身代わりとなって海に入ります。御子は任務を成し遂げ、天皇にご報告下さい」と申し出ると、その身を荒れ狂う海の中に捧げたのである。オトタチバナヒメの犠牲によって海は再び鎮まり、一行は無事に対岸に上陸する事が出来たのだった。

ヤマトタケルノミコトとオトタチバナヒメの一行が辿ったこのルートが「古東海��」なのだとすれば、上総のほうが都に近かった、ということになります。そして現在の旧東海道のように、古東海道が東京湾を船で渡るのを止め、相模国から下総まで陸路を取るようになったのは、上総と下総が分かれて１世紀ほど後の、７７１年からのことだと考えられています。

※引用元

図版：相模国の駅路

東海道への誘い【国土交通省関東地方整備局：横浜国道事務所】 http://www.ktr.mlit.go.jp/yokohama/tokaido/02_tokaido/04_qa/index1/a0103e.htm

もうひとつの東海道、「古代東海道」ってどこを通っていたの？ https://hamarepo.com/story.php?page_no=2&story_id=1912

…といった具合で、冒頭の書籍を初めて読んだ時は、なにか長年の宿題が解決したような感じがしたのを記憶しています。

それにしても、県民性の話は多くの人の耳目を集める話題であることは確かで、愛知県ならば尾張と三河の関係性は、今も昔も変わらず（そして良くも悪くも）話題にされます。このブログの記事を書いている私は青森市の出身ですが、青森県は伝統的に津軽藩（青森県の西側）と南部藩（青森県の東側）の対立が話題にされます。長野県でいえば、これは多分に地理的な要因が関わっていそうですが北信・中信・南信で様々な文化的な違いが際立ちます。兵庫県などは５つの旧国（摂津・丹波・但馬・播磨・淡路）が合併された形になるわけで、その地域性は果たしてどのようなものなのか。

こう考えていくと、歴史的な経緯を知れば知るほど、県民性はたしかに興味ある話ではある、と思わされます。

オトタチバナヒメ絵馬（上総国二之宮　橘樹神社）

※画像引用元

オトタチバナヒメ https://blog.goo.ne.jp/seitokudento/e/acc060d96fc96833b753e6eec0763297

（野村）

#ルーム北 #ルームスタッフコラ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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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dependence-of-mind · 6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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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出身寒门的状元之死

作者：才华有限青年 2019-02-22

2019年1月8号，我接到了高中同学周有择胃癌去世的消息。

他去世的时候，身份是国内某企业的一名财务会计师，银行卡里还有3700.6块钱。但是身上却穿着一件100块的廉价羽绒服.

他去世的时候，还差4个月满25岁。

从接到他的死讯，到决定写下这篇文章，再到今天你们看到这篇文章，我前后花了半个月时间。

我提笔5次，放笔5次，无法写下去。

最后我还是选择了写。

说句十分残忍的话，我们大学联系甚少，高中累积的友情在这5年已经消失得差不多了。

但却因为他的离去，我进入了接近抑郁的状态。

我今天记录下关于他的一切，不只是我作为一个朋友的愧疚和救赎。

而是因为他的离去，让我重新开始反思自己这几年的人生，反思我和社会的关系，反思我所做的一切是否真的有意义。

在想清楚这些问题以后，我甚至想清空18岁以后全部的人生记忆，彻彻底底地重来一次。

得知周有择去世那天，我正在北京国贸的居酒屋里跟一个投资人聊天。

聊啥？

聊未来的经济形势，聊什么行业有红海蓝海，聊如何快速套现，聊行业内的财务自由神话。我工作两年多(包括实习)，现在做一个商业项目，急需知道明年的市场环境，什么产品容易拿到融资。这就是我这两年的生活常态，酒局接饭局，老师连前辈，低头哈腰，逢场作戏。

“嗡嗡嗡嗡嗡嗡…….”

所有的转折，都来自于那天我的手机突然开始不停地振动。

我坐在那位投资大佬对面，抱歉地拿起手机，打开微信，突然弹出了上百条消息。更神奇的是，这些消息几乎都来自于那个因为半年都没人说话而导致我忘记屏蔽的高中班群。

出身社会进入职场这两年，我被迫学会了一项能力 —— 以最快的速度过滤不重要的信息，然后果断下结论。我想大概是因为老板总说的一句话吧：“我不想听这些废话，我只要三条可以指导未来的建议，你有没有？”

我有有有，当然有，没有就只能滚蛋了。

于是这次也一样，我花了半分钟时间总结了一下上百条消息，快速总结出了一个核心结论：我们高中同学周有择去世了。

平心而论，其实我所能回忆起的关于他的事情已经不多了。虽然很抱歉，可这是实话。

还能记得清楚的，也是一些模模糊糊的影子，他不高的个子，160左右，脸上长青春痘，说话口音重。

但是很聪明，非常非常非常聪明。高一开学半个月，学校来了次数学课摸底考试，数学老师(也就是我们的班主任)抱了套卷子来，一拍讲台说：听说我们高中有全省最好的生源，你们还是大火箭(重点班)，来，让我看看你们的实力。

两个小时后考试结束，老师收完卷子，说：“这其实是2010年四川数学的高考卷。”

一瞬间全班哄然。

“什么鬼，高一一开学就做高考卷？”

“变态吧。”

事实证明大多数人都在装逼。在第二天发卷子的环节里，班上最高分123，这个成绩是很多学生高中学三年都考不出来的。这也意味着他就算高中三年不学数学，也能在高考里拿到123分垫底了。

当时周有择就坐在我一个巷道��隔的地方，看着自己的卷子发呆。我瞟了一眼他40分的卷子，瞬间就觉得我的90分还不错，起码我及格了。

他发现我在看他的卷子，不羞也不恼，只是傻呵呵地一笑，问我，为啥你们高考题都会做？

我说，我们初三奥赛就学解析几何和导数了。

他点点头，说，天呐，你们好厉害，都学过奥数啊。

那个时候我们已经开学半个月了，却是我跟他第一次对话。我当时的感受就是，这个人还真是憨傻啊。

一个月以后，我就再也不敢用憨傻形容他了。

我们数学开始进行专项学习，一个部分一个部分地学，然后当堂对专项进行随堂考。试题都是难到炸裂，关键是我们刚听完也还没来得及消化，每次都怨声载道。

但是从第三次专项测试开始，周有择就坐牢了班里数学第一的位置，到高考也再没下来过。

后来我们渐渐熟络了起来。

我也从别人嘴里大概听了一些他的事情。他不是本地人，是另一个市区的一个小镇的一个村里的人。他中考时干过了市区重点中学的所有尖子生，从一所村镇中学冲了出来，以全市第一的成绩挤进了我们这所全省前三的中学。

他是真的聪明，家里也是真的穷。

他一周只用45块钱，包括所有吃饭和开支。他家里有个妹妹小他六岁，也在念书，也很聪明。他来省会念书的学费，都是村委会给他家筹的。都说他是他们村的骄傲。以至于很多年以后我看杨超越在节目里哭着说“我是我们全村的骄傲”时，总是恍惚，不自觉地代入他说这句话的语气。

熟了以后，我跟他下课也经常聊聊天，他总觉得我说的有些事很新奇，我也觉得他说的很多事很新奇。

我们高中早上会给所有学生发免费的牛奶，我从来不喝牛奶，就随手扔进垃圾桶里。有次被他看见了吓了一跳，说，你别浪费东西!你不要卖给我吧，但是给我便宜点行吗。我问他，你不是也有吗？他笑，我可以带给我妹妹啊。

我递给他，钱我就不收了，你下次数学考试输给我就行。

高中的第一个寒假回来，大家都新鲜地聚在一起聊天。学生时代总是这样的，寒假回来第一天就是茶话大会。

过个寒假大家都不一样了，每个人都穿着新衣服新鞋，有人换了新发型，有人去了别的国家旅游。周有择也是。那天他穿了件新的羽绒服进来。一进教室，他外套上的几个大英文字母就格外显眼。

下课时，几个男生走过来，半开玩笑半调侃地说了一句：“有择啊，你这个牌子很潮啊，是你买了阿迪达斯然后自己改创的吧”。坐在旁边的人都努力忍着笑，但还是有人没忍住，笑了出来。

我没说话，假装在认真看书。

等人都走远了，他偷偷递了张纸条给我，上面写着：“我的衣服怎么了？”

我想了下，决定跟他说实话：“阿迪达斯是Adidas，你衣服上印着的是adadis。”

我以为他再也不会穿这件衣服了。结果第二天，周有择还是穿了这件衣服过来。

只不过这次，他是把衣服反着穿的。几个不伦不类的补丁挂在衣服外面，显得更加滑稽了。但我猜对于他来说，那几个错了顺序的字母应该比补丁更刺眼。

我那天几次欲言又止，想问问他为什么不换件衣服，最后还是没问出口。但高智商的人眼力见真的好，他明显看出了我的欲言又止，趁着晨读的时候跟我说：“我只有这一件羽绒服，就这一件，花了我们全家人半个月饭钱了。”

我想那是第一次他亲口说起自己的家世。没有卖惨，没有多余的话，甚至没有经典台词“我家穷”，他只是用平静得不能再平静的语气跟我说：“我只有这一件羽绒服，就这一件，花了我们全家人半个月饭钱了。”

不卑不亢。

我虽然不是富二代，但是家里踮踮脚，也算是个中产家庭。我爸妈又都是读书人，以至于我从小充满了圣母情怀。所以当我听到他说起这些事时，我的第一反应是闪躲和努力藏起自己的怜悯。我早就知道他家世不好，也默默觉得他可怜，所以我一直小心翼翼地回避这一点。

可是直到那天早上，他在我面前不卑不亢地说出那句话时，我突然觉得自己��点无地自容。

不只是周有择，我整个高中的回忆，大多数都很模糊了。

但每次说起来，都有跳不过的一环。

我们高中大概是国内少有的真的推行素质教育的高中，舞蹈钢琴这些课可以选修，有真的社团活动，有很多引导思考的课程，每天下午各个班都会准时在教室收看《新闻联播》。

2013年我们高考，在高考前两个月的一个班会上，我们毕业于南京大学数学系的班主任刷刷地在黑板上写下了“理想”两个大字。

台下哗然。

他大手一挥，说：

“你们觉得这个主题土吗？那我今天就要告诉你们，你们从现在开始，要珍惜每一个像我一样认真地跟你们谈理想的人。因为当你有一天走出去进入社会，就再也不会有人跟你们认真地谈理想了。你再遇到的，要么是你一谈理想就骂你是傻逼的人，要么是跟你谈理想就是想画饼骗你钱骗你汗的人。”

我这辈子发自内心佩服的人不多，但高中班主任算一个。

带我们的时候他30多岁，教数学，骨子里是个干净纯粹热血未凉的人。大概也是因为他是从四川大凉山考出来的穷学生，吃过苦，从不嫌贫爱富，没借故喊家长收过一分好处，对学生基本都能做到一碗水端平。

那天，他跟我们说：

“你们是这个省最好的一批学生，你们从小接受最好的教育，你们大多数未来都会进入到名校。但我想你们记住，无论你们未来考得多好，赚多少钱，也不会让我高看你们一眼。你们要记住自己身上的担子，如果这个社会和国家注定需要伟大的人，为什么不能是你们？你们占尽了最好的教育资源，你们都没有改变世界的梦想，你们还奢望谁有？”

然后他让我们每人撕一张a4纸，把自己的理想写在上面，多少字无所谓。

“你们要是一下想不到理想，就写写10年后希望自己成为什么样的人。”

那个时候整个教室里坐的都是十几岁的少年，风华正茂，意气风发，心里全是热血，眼里全是光芒。在班主任的热血带领下，我们很快就进入了气氛，认真地陷入了沉思。字字落下去都十分谨慎坚定，好像在立军令状。

接下来大家一个个地站起来分享自己的理想。

有人要做出微软这样改变世界的产品，有人要研究出根治艾滋病的药，有人要做最透明的慈善机构，有人要成为法医而且只服务没钱上诉的普通百姓，有人要当维和官兵，有人要去西藏做军官。

我也不敢马虎，在纸上写下了：“我要做记者，兢兢业业，堂堂正正，只为苍生说人话。”

在一片热血沸腾充满情怀的理想里，只有周有择的理想是：“好好赚钱，好好做人。”

简单而且没有感情的的八个字，显得干巴巴又功利。

我们笑他：“你也太敷衍了吧？”

他也跟着笑，说：“鸿鹄安知燕雀之志哉？”

所有的理想纸条最后都被班主任收了上去，他给我们了一个十年的承诺。说要是谁十年以后还能记得住的，可以回去问他取。

后来，在几个月后的毕业大典上，我们的校长也说了一段很像的话。这段话后来被载入校史广为传颂，时至今日我说梦话也能背出来：

“我总觉得我还有很多话想跟你们讲，但怕是以后没有机会了。

我害怕自己奢望得多，但依然有一些身为长辈的过分要求想说出来。

我从不奢求学校走出去的学生出现在福布斯排行榜上，但希望你们出现在诺贝尔奖的名单上，出现在普利策的名单上，出现在拉科斯医学奖上，出现在联合国慈善奖上，甚至出现在人类突出贡献奖的名单上。

你们大概会怪我，说这个糟老头子为什么咒我们赚不到钱？

对不起了，从你们进x中的第一天起，我就没有把你们冲着名校学生去培养，而是把你们当作未来改变的世界的那一部分人在培养。

我希望学校对你们的影响，远不只是送进一所好大学成为亿万富翁那么简单，我希望你们能成为一个真的用力活过的人。

最后我说5个词语，在未来的10年20年，你们一定要小心它们：

成功、浮华、焦虑、攀比、欲望

现在说这些你们大概觉得不懂。但要是以后哪天你们觉得迷失了，可以回x中的操场上走一走。

我们的大门永远为你们走出去的人回来敞开，如果保安不让进，报我的名。

—— 如果那时我还在的话。”

那是我高中最燃的一段回忆，不，错了，那是我人生中最燃的回忆。

而后的许多年里，我果然再也没与人说过理想两个字。如果说了，那必定是带着调侃和自嘲的语气的。

高中我们全班一共46个人，高考毕业我们班平均分643，全部考上一本。

周有择以693分的总分拿下了市理科状元，考上了某所国家一流院校。

金榜题名，我们向来有一个习俗，要办升学宴。考得差的就冲着收点红包去，考得好的就冲着炫耀去办。

比如我高中班上的一个富二代，他爸爸是房地产商，他升学宴那天，十里长街都知道他考上北大了。我回家跟我爸抱怨，你看人家家长的阵势;我爸头都不抬地跟我说，你看人家孩子考的学校。

而周有择作为全省50万考生中的前500名，并没有办什么升学宴。

确认完志愿表那天，大家最后一次回教室。

我送他一本书，今何在的《西游日记》。他问我：

“你为什么送我这本书？”

“今何在十年前写出<悟空传>，十年后才写了这本《西游日记》，虽然锐气少了很多，但我觉得感动，真的。十年，我以为一个人经过十年，再也写不出来了。��

“你这太有深意了…….哈哈，反正肯定是你觉得好才送我!”

我翻开这本书的最后一章最后一节，有一段唐三藏的自述：

很多年前，我曾经认识一个年轻人。他叫李世民。

我们在寺外的山下河边相识，那时，他正被士兵追杀。

我把他偷偷带到寺里藏起来，于是，我们成了好朋友。

“我欠你一条命。”他说，“请问恩人法号？”

我想了想，觉得如果他被抓住就可能把我供出来，于是说：“我法号觉远。”

“觉远，以后我的就是你的。”他说，“我若得了天下，你就是护国大法师。”

“他们为什么追杀你？”我问。

“因为我想改变这个丑陋的世界，因为人间有太多的疾苦。我立志要创造一个新的世界，我要让这个国家变得富足、强盛、开放。可笑的是，我的理想，却成为我的罪名。”

“佛祖当年还是个小王子时，也想要让世间没有贫苦和忧愁，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佛祖成了佛祖，世间却还是那个世间。”

“你在讽刺我么？你认为我即使夺得天下，也无法改变这个世界？”

“是的。”我说，“你改变不了。”

“为什么？”

“因为当你一无所有时，你想改变世界拯救苍生。但当你拥有了大军，赢得了天下，成为了最有权势的人，万众高呼万岁时，你还会是从前的你吗？”

我拿起笔，划了最后一句话：

“因为当你一无所有时，你想改变世界拯救苍生。但当你拥有了大军，赢得了天下，成为了最有权势的人，万众高呼万岁时，你还会是从前的你吗？”

我在这句话后面写了两个字：共勉。然后把书递还给他，就此告别。

后来我才知道，那句话，其实是说给我自己听的。

上了大学，大家都有了各自的圈子，联系越来越少。后来在我又一次换了手机号码和微信以后，我甚至忘了再加他。我们就这样不再联系，一年、两年、三年、四年。

再往后的故事，我大多都是从同学朋友那里听到的了。真真假假，传言或是事实，无从考证。人类实在太喜欢为别人的故事添油加醋，来让这个故事变得更加动人。

这也提醒着我今天在写这篇文章的时候，反复地提醒自己，不要给他加戏。于是所有我没有参与的故事，都只能用“我听说”来记录了。

我听说，他大学一直拚命学习。学习一直是他的生命。

高中我们几个人在教室看枪版《致青春》，陈孝正抛弃郑薇的时候哭着说，我的人生是一座只能建一次的大楼。我说陈孝正渣男，不负责任。但是周有择却在旁边摇头，说，就是这样的，有的人的人生就是一座只能建一次的大楼。

一语成谶，这些年他小心翼翼地建着这座大楼，一步也不敢走错。

高考毕业的时候我跟他说，我觉得你应该学建筑，毕竟你空间几何学这么强。他摇摇头说建筑师需要培养太久了，最后选了个觉得能快速赚钱养活家里的会计学专业。他上大学以后也从不逃课，门门课都努力考第一。

我听说，他大学一直不停地打工。他出去做家教，也出去当麦当劳服务员，17块钱一个小时;发传单，晒一天挣60块;在学校帮人取快递，取一次1块钱跑腿费……他就靠着这样一块一毛攒起来的钱，养活了自己，交了学费。

我听说，他被学校里有钱的富二代打过一次。期末考试的时候，有几个家里有钱的小孩找到他，让他帮忙用手机群发一下答案，给一大笔钱。他死活不肯，带头的这位不太开心，说了几句脏话。

具体说了什么无从知晓，大概是问候他们家之所以十八代祖宗都这么穷酸就是因为迂腐不化。后来两边就打了起来，势单力薄的他怎么可能打得过对方这么多人。

我听说，2017年，他可以读研但是放弃了，因为他查出了病，妹妹也上高中了。他必须马上出来赚钱。后来他进了企业做了财务，公司领导让他做假账，承诺给他一大笔“奖金”，他又死活没肯。

我还听说，他今年年初就感觉到自己不行了。但他妹妹2019年要上大学了，他妈打电话跟他哭说：你妹妹就要读不起大学了。2018年4月开始，他工作之外还同时打了三份工，就为了给他妹妹攒学费。他着急得不行。

后来有人拉他，说有快速的生财之道，做一款保健品的微商推销，来钱快，有门道。他一听这不是干传销吗，死活不肯去，说宁愿自己卖肾供妹妹念书也不会去干这个。

虽然我没亲眼看见他拒绝的样子，但我总觉得能想到他说这话的语气，应该是皱着眉头，用标准的普通话说：不能让我妹妹用这么脏的钱长大。

五个月以后，以权健为首的一批保健品公司被查。而他，也走完了人生的最后一程。

而在他经历这些的时候，我在做什么呢？

得知周有择的事情那天，我在北京国贸的居酒屋里跟一个投资人聊天。

聊啥？

聊未来的经济形势，聊什么行业有红海蓝海，聊如何快速套现，聊行业内的财务自由神话。毕竟我毕业一年，现在做一个商业项目，急需知道明年的市场环境，什么产品容易拿到融资，做什么有想像力。

所以我约了他，对方是个40多岁的投行圈大佬，戴着劳力士的绿水鬼，说话三句一个VC、五句一个PE。

我坐在他对面，穿着低胸的衣服，露出若隐若现的乳沟，化了精致的妆容，全程装出一副崇拜又夹带着爱慕的眼神半仰视地看着他。

在他说到有道理的话时，我会及时地给予反馈，比如发出“哇好厉害，这是怎么想到的”“天啊，这个太厉害了，你也聪明得过分了吧”这样的夸赞。语气里还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娇嗔与恭维，不多不少，要让坐在我对面的人觉得刚刚好。

当然这些并不算什么。

在商业的圈子里混久了，我熟练地掌握了很多和各行各业牛逼的人套近乎的技巧。

化个他们能欣赏的妆容，穿不暴露又能留点幻想空间的衣服，包里放着补妆的粉饼和口红。即使在吃饭的过程中，也要去洗手间补几次妆，让自己的状态一直看起来都是最好。

我开始意识到我的色相其实可以为自己换来一些资源，意识到人生其实有很多捷径可以走。虽然我顶多也就是偶尔利用一点色相为自己套点信息、谈谈合作的水平，比起很多人我差得远了。

但有些事情就是这样，一旦你发现陪顿酒就能解决事情这么方便的话，就很难再放弃了。

但那天晚上，我收到周有择去世的消息以后匆匆退场了，演技几乎没绷住。坐在我对面的投资人再三示意想送我回家，我已经没什么心思跟他做戏了。

几天以后，我们班一些高中同学聚了一趟。

令人惊讶的是，这竟然是我们毕业后聚得最齐的一次。我们班一共46人，当天到场的有24个。在这场聚会上，一开始大家的氛围都是沉重的，话题都是围绕着他的。

我们中间跟他最熟悉的老班长，跟我们说了一些细节。

比如他走的时候，家里真的没钱治疗了。

他走的时候，衣柜里只有几件衣服。他身上搭着的，是高中就穿过来的那件adadis羽绒服。

他走的时候，他打工挣的钱除了给自己生活治病、给家里一些钱接济以外，银行卡里还剩下了3700.6——都是给他妹妹攒下的学费。

大家都唏嘘感叹，有择真的是个聪明且努力的人啊，可惜了。

但是大概一个小时以后，现场的气氛就开始转向了，忽然变成了职业交流(攀比)大会。大家的话题开始变成了：

“我进阿里两年就升到了p7。”

“我现在在做bd，做我们这行，重点是要能喝酒能陪笑哈哈哈哈哈。”

“我们前段时间遇到个坑爹事，上次招待一个客户，给他塞了几个嫩模。后来他老婆找来了，说是孩子病了在医院，跟我们公司闹，你说你老公这样，我们公司有什么办法？”

“我好几个大学同学都创业套现了，现在投资人真的好骗，我也想做个产品骗来试试。”

“你可别这么说，我就是做投资的。只要我们投了他，证明做产品的人不是傻逼，用户才是傻逼，不赚傻逼的钱赚谁的钱？”

“哈哈哈对现在傻逼的钱最好赚。”

“是啊，现在火的那些东西，dy啥的，不都利用人的劣根性赚钱吗？没办法，还是劣根性的钱好赚。”

“咱们学校出来的确还是厉害，大家基本出来都是社会精英，以后彼此多提携照顾。”

……..

我突然就累了，真的累了。

在北京一个人这么多年，即使在我给最难讨好的人陪笑的时候，我也没觉得这么累过。我低头，给班长发过去一句话：可是3700.6连一年学费都不够啊。

班长回我：你的关注点永远很神奇啊。

我没回他。我一直惦记着这个3700.6。我猜他走的时候一定不安心，因为他还没有给妹妹凑够学费。

终于，在一片“社会精英”一半交流一半炫耀的对话中，我提起包离开了。出门的瞬间我觉得恶心，我不知道我自己在这里做什么。然后我低头看见自己故意挑选的那个印着da da的prada的包，瞬间觉得自己也很恶心。我赶紧把那个logo转个向藏起来，然后开始试图打车回家，还加了调度费，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打不到车。我在寒风中等了很久，很久，很久。

最后我选择了走路回家。

在路上我想起来很多莫名其妙的人和事。

我想起了我奶奶。

在我进入职场一年多以后，有次奶奶重病我回家。到家发现一屋子亲戚，根本没来得及矫情，就开始跑前跑后地应酬亲戚。我以前讨厌的看不惯的，现在都能游刃有余地照顾到。

我奶奶一直看着我不说话。

后来我一出门，就听见她开始冲着我爸发火。

她吼我爸说：“我说不让我孙女工作让她继续出国读书，你不肯，你说随她闯。你看看她现在这个样子，整个人还有点小孩子的灵气没有，就跟个圆滑市侩的中年人一样。她才20多岁啊。”

我想起了我刚进搬进现在小区的时候。

朝阳大悦城旁的一室一厅，房租10000一个月。

我搬进来之前就有人跟我说，我的邻居们几乎都是单身女孩子，5个能有3个是被包养的。后来我看房的时候，房东大妈��持要见我，大概也是纳闷这么年轻的姑娘怎么能租得起这么贵的房子吧 —— 在她的猜测里，我应该也是被包养大军中的一员。

我最后想起的，是我们在高中一起写“理想”的那节班会。我想起一屋子热血的青年在那天写下的要做伟大的事情时的热泪盈眶。

而今天晚上，这群少年中的大多数就坐在我刚刚仓皇逃出的那个屋子里，谈论着如何骗投资人的钱和如何赚傻逼的钱。听说班主任还守着承诺保管着我们18岁时写下的“理想”，但我不知道，还有几个人有脸回去问他要当年的理想。

我真的不甘心，为什么我们会变成今天这样？

可其实，早在毕业的时候校长已经提醒过我们了：成功、浮华、焦虑、攀比、欲望。只是我们走着走着，还是忘了。不知道人生到底是“听过许多道理，依旧过不好这一生”，还是从头到尾，我们就没认真地过过这一生？

我在同学群里找到了周有择的微信头像。头像是他大学毕业典礼的照片，照片里他穿着学士服，头顶的麦穗拨到了左边，背后的屏幕上印着那个充满荣光的大学的名字。他笑得一脸正气，像个在接受诺贝尔奖的数学家。

我突然觉得在我们一群所谓的“社会精英”当中，唯有当年自嘲只有燕雀之志的他，实现了老校长当年的愿望：

“我从不奢求学校走出去的学生出现在福布斯排行榜上，但希望你们出现在诺贝尔奖的名单上，出现在普利策的名单上，出现在拉科斯医学奖上，出现在联合国慈善奖上，甚至出现在人类突出贡献奖的名单上。”

鸿鹄安知燕雀之志哉？鸿鹄安嘲笑燕雀之志哉？到底谁是鸿鹄，谁又是燕雀呢？我们又是谁在嘲笑谁呢？

那天晚上我点了他的头像，做了一件非常傻逼的事情。

我点击了“添加到通讯录”。

石沉大海。

他的朋友圈可以看见十条。

倒数第二条是2018年10月31号发的，分享了一首歌，是张小九的《余香》。

这首歌里在我们高中圈子里很火，我也在朋友圈分享过至少十次以上，其他很多高中朋友也都分享过。我猜他或许是从其中某个人的分享里听到的，毕竟他从来不主动花时间听歌，因为他没有那个闲情逸致。他的时间都要用来学习和打工赚钱。

而那首《余香》里，有一句歌词是：

“快将尘埃掸落，别将你眼眸弄脏。”

我想我再也没有资格听这首歌了，在他离开以后。

从2010年起，我认识周有择8年。以前我总觉得他也算是天选之子了。生在一个没几个人能考上高中的小村子里，却考上了全省最好的高中，全国赫赫有名的大学。

我再小一点的时候常常做梦，梦里我们所有人的人生其实都是一口井。越到井底越幽暗恐怖，我们的前半生就是拚命在从井底往外爬。那时候我只能看到有的人爬得快，有的人爬得慢，有的人勤奋些，有的人怠惰些。

周有择他生在井下比我深的地方，可是比我爬得快多了。于是到高中的时候，我们就已经并驾齐驱了。我那时相信再过几年，他就会先我一步到井口，然后永远生活在光里。

长大以后我不再做这个梦了，可是有天我却突然想起来，梦里我曾经忘了很多细节。

比如我们每个人向上爬的方法其实都不一样。有的人坐的是电梯，按个按钮选对楼层就能上去，比如我们品学兼优家里有钱的班长，再比如逼周有择发答案的富二代。有的人走的是楼梯，比如我，可我嫌楼梯累，一直羡慕有电梯可坐的人。

也有的人，只有一根破破烂烂的绳子扔在他的面前。他这辈子，都要用尽全力地沿着井壁往上爬，头破血流也不能停下来。最坏的结果就是，爬到马上就要看到光的地方时，功亏一篑，摔回井底。

比如周有择。

我们曾经在路上短暂相遇。后来我顺风顺水，却在人生的功名利禄灯红酒绿中迷失了自己。

这些年，我变得市侩，会算计，逢场作戏，开始向人含笑背人咳，我选男人的标准从我爱的变成了对我有利的。我早就不记得什么“只为苍生说人话”了，我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倒是很擅长。

我眼里再也没有了光芒。

我常安慰自己，我明明有一个文人高洁的内核，是这个社会把我逼成了今天这样功利的商人模样。

可是他的离去让我没有脸再说这句话。

这些年我看了很多文章，写的什么“寒门难出贵子”，写那些穷苦出身的孩子就算考出来了也格外容易走歪路，比如被拐去传销，比如为了赚钱做诈骗，字里行间满满都是怜悯的味道。

现在我却觉得不是这样。

在那口深不见底的井里，他一路抓着那根上帝递给他的破绳子，中间无数次有人邀请他走捷径。

“你给我们发个答案，一年生活费都有了。”

“做保健品微商啊，怕啥，骗别人又不骗你的家人!”

“在账目上稍微动点手脚，你就能分到你这辈子都没见过的钱。”

可他即使最后被磨得血肉模糊，宁愿自己摔死，也没走这些路。

明明是我们，这辈子走着轻轻松松的路，旁边出来一点点诱惑立马就走歪了，却口口声声说着自己被逼良为娼。可是真正被生活逼到绝境的周有择，却一次也没有抱怨过。

社会什么时候逼过我了？

还是我把自己因为欲望吃的苦，都推卸给了世界？

我不知道答案。

*8*

2019年1月20号晚上，班长在群里问哪些人要去他的葬礼。

我打开个锤子便签，写了段话给他：

我写完以后，发给了班长，让他帮忙打印出来带到现场。他说，手写一下比较正式吧。我说，不了，我已经很多年没提笔写字了，我已经提不起笔了。

这大概就是我的最后告别了。

他走后我一直在想一个奇怪的问题。

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墓志铭，叶芝的墓志铭是“冷眼一瞥，生与死。骑者，且前”，海明威的墓志铭是“恕我不能站起来了”，萧伯纳的墓志铭是“我早就知道无论我活多久，这种事情还是一定会发生”，弗罗斯特的墓志铭是“我和世界有过情人般的争执。”

我一直想为他写一句合适的，一听就很厉害比他们这几个人还厉害的墓志铭，却始终想不到一句合适的。

后来写完这封便签那天，我突然想起毕业典礼时校长说的那句话：“我希望学校对你们的影响，远不只是送进一所好大学成为亿万富翁那么简单，我希望你们能成为一个真正用力活过的人。”

所以，大概这句就是最适合他的墓志铭了吧 ——

“一个真正用力活过的人。”

（来源微信公众号：才华有限青年）

（编者注：知名自媒体公号“咪蒙”因推送的这篇题为“一个出身寒门的状元之死”文章引发网民对社会底层苦难的共鸣，被指“宣传负能量”触怒中共不满，“咪蒙”2月21日被彻底注销账号，微信公众号、微博账户、头条号无一幸免。以上为被删除的原文。）

http://www.epochtimes.com/gb/19/2/21/n11061400.htm

https://www.bannedbook.org/bnews/topimagenews/20190202/1074699.html

https://cn.nytimes.com/china/20190319/china-bloggers-internet/

#china politics #寒门 #状元 #咪蒙 #才华有限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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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thermonika15 · 8 years ago

Text

2017年上半期の収穫

1. トッド・ソロンズの子犬物語／Wiener-Dog

2015／アメリカ／88分監：トッド・ソロンズ　　演：ダニー・デビート　エレン・バースティン　ジュリー・デルピー

2. LOGAN ローガン

2017／アメリカ／138分監：ジェームズ・マンゴールド　演：ヒュー・ジャックマン　パトリック・スチュワート　ダフネ・キーン

3. パリ、恋人たちの影／ In the Shadow of Women(L'ombre des femmes)

2015／フランス／73分監：フィリップ・ガレル　演：クロチルド・クロ　スタニスラス・メラール

4. 怪物はささやく／A Monster Calls

2016／アメリカ・スペイン／109分監：J・A・バヨナ　演：ルイス・マクドゥーガル　フェリシティ・ジョーンズ　シガニー・ウィーバー

5. ブラッド・ファーザー／Blood Father

2016／フランス／88分監：ジャン＝フランソワ・リシェ　演：メル・ギブソン　エリン・モリアーティ　ディエゴ・ルナ

6. 誰のせいでもない／EveryThing Will Be Fine

2015／ドイツ・カナダ・フランス・スウェーデン・ノルウェー／118分監：ヴィム・ヴェンダース　演：ジェームズ・フランコ　シャルロット・ゲンズブール

7. アイヒマンの後継者ミルグラム博士の恐るべき告発／Experimenter

2015／アメリカ／98分監：マイケル・アルメレイダ　演：ピーター・サースガード　ウィノナ・ライダー

8. 映画夜空はいつでも最高密度の青色だ

2017／東京テアトル、リトルモア／108分監：石井裕也　演：石橋静河　池松壮亮　松田龍平　市川実日子

9. ジャッキーファーストレディ最後の使命／Jackie

2016／アメリカ・チリ・フランス／99分監：パブロ・ラライン　演：ナタリー・ポートマン　ピーター・サースガード

10. 美しい星

2017／ギャガ／127分監：吉田大八　演：リリー・フランキー　亀梨和也　橋本愛　中嶋朋子　佐々木蔵之介

次点

・キングコング髑髏島の巨神／Kong: Skull Island

2017／アメリカ／118分監督：ジョーダン・ボート＝ロバーツ　演：トム・ヒドルストン　ブリー・ラーソン　サミュエル・L・ジャクソン

オフ・シアター

・エディットをさがして／Tracking Edith(Auf Ediths Spure)

2016／オーストリア／90分　監：ペーター・シュテファン・ユンク

旧作

・日本の青春

1968／東宝／129分監：小林正樹　演：藤田まこと　新珠三千代　黒沢年雄

・すべて売り物／Everything for Sale(Wszystko na sprzedaz)

1968／ポーランド／105分監：アンジェイ・ワイダ　演：ベアタ・ティシュキエビッチ　エリジビエタ・チゼウスカ　ダニエル・オルブリフスキ

ワースト.

・メッセージ／Arrival 2016／アメリカ／116分監：ドゥニ・ヴィルヌーヴ　演：エイミー・アダムス　ジェレミー・レナー

展示. 酒豆忌30年「映画監督中川信夫展ー人間としてー」@おもちゃ映画ミュージアム

映画は他のどの媒体よりも人間の暗くしばしば暴力的な衝動を描くことができるこれら上半期の秀作映画は予算の上下(A級かB級か)や製作国とは関係なく互いに応答し合うかのように人間界の暗黒を浮き上がらせる不穏な共鳴を供えている

『LOGAN ローガン』でローラがシリアルを食べながら侵入者を待ち受ける場面に続いてその子は口を大きく開けこぶしを後ろに振り上げ指ならぬ牙を剥き叫ぶローラは叫ぶ ��からこそローラは話さない

人間は頭の中で考えるとき言葉に置き換えるそのため異なる言語を学び考えることで思考パターンや内容にまで影響を及ぼすとエリアス・カネッティが何処かに書いていた物語がセリフで語られるのがトーキー映画の行動パターンだとするとそこはその通りなのかなとも思う『メッセージ』は未来を見通せるエイリアンの言葉がわかったら自分まで未来を見通せるようになるという設定だが肝心のエイリアンの視覚的造形がそこに追いつかないミュータント・ローガンと違って指の分化のない『メッセージ』のエイリアンには細胞の大量死滅すらなかったかの如く手と指のための空間が皆無なのだ(『未知との遭遇』の創意を見よ) 主人公は未来のことが全部わかってしまう科学者なので危機になっても未来に教えられた情報を使ってそれを乗り越えるそんな設定はそもそも乗り越えられることも含めて全部わかっているのだから焦ることも悩むこともない筈なのにとある種の観客は見抜いてしまうもっといえば最初から危機に巻き込まれることもないだろうとも考えてしまうのだエイリアンから貰う最強の武器が言葉だということでこの映画は昨今のきな臭い国際情勢への「一番大事なのは話し合うこと」というメッセージを込めてしまう(『コンタクト』のポエジーは何処に？) 科学者エイミー・アダムスが中国の大統領が耳打ちした言葉を一見聞こえないかのように見せる場面はルネ・クレール的な音声演出でゲリンのトーキー映画『ミューズ・アカデミー』と同じくそうした演出は見ていて辛いものがある

ベルイマンではないが「虚しさを埋めるには言葉が必要」なのが人だとしたら異星人が発する音とは「エーテルからやってくる信号」なのではないか？科学者たちは自分たちには閉じられた別の宇宙の無言の言語を伝えようとするのではなく政治家たちの稚拙な駆け引きを翻訳するのみなのだ異星の信号を湛えたかのようなローラの叫び…誕生から死へと向かうという意味で太古的なものを超えた物語を「話さない映画」として仕立てた場面がある映画を私は支持したい

無駄のない描写が冴える『ブラッド・ファーザー』の俳優メル・ギブソンのアクションは相変わらず凄いがこれが遺作となった脇役のマイケル・パークスの抱える闇は忘れ難い A級的な大作では先ず見ることが出来ない芝居だ『怪物はささやく』のラスト母親が遺した無言のイメージを見つめる少年はそのメッセージによって罪悪感から解放される一方ヴェンダースの描く少年はフロイト的なトラウマを克服することに懸命だしパリ・オペラ座との違和感のあるちぐはぐな関係が舞台制作を通して見えてくるミルピエが本番を黙って見つめる桟敷席からの無言の瞳は当の本番以上に映画に多くをもたらす

同じく理性的なドキュメンタリー『エディットをさがして』はオーストリア出身のエディット・テューダー・ハートの生涯を甥の監督が追うマッハッタン計画をはじめ原爆開発の国家機密情報をソビエトに流し続け 49年にソビエトが原爆開発に成功したのはエディットや二重スパイのキム・フィルビーの尽力あってのことでその抑止力効果が朝鮮戦争でアメリカに原爆を使うことを諦めさせた裏をモスクワに出向き元KGBの高官や文書館員に取材して丁寧に描いていた当時のスパイは極貧で無報酬エディットも貧乏で写真だけが趣味生涯に一冊だけ写真集を出版して労働者階級や子どもたちへの思いが溢れた無言のカットは痛ましい被写体と対話しながらエディットは撮影していたと写真史家がインタビューに応え社会主義の理想をマルクスやレーニンに求めジカ・ヴェルドフやエイゼンシュタインの映画にも憧れたスパイたちとは裏腹に時代は独ソ不可侵条約に至り歴史に裏切られていくさまが手に取るようにわかる時代の諸相がエディットの写真に現れているとはナイジェル・ウエストが締め括る言葉だが数学者チューリングを描いた佳作『イミテーション・ゲーム/エニグマと天才数学者の秘密』にも出てくる同じソビエトのスパイ通称ケンブリッジ・ファイブとエディットの関係にも興味が沸いたドキュメントとフィクションのスレ違いが起こって驚愕し甥っ子の撮ったこの地味なドキュメンタリーが存在することでエディットの尊厳は護られるだろうと思った

これらの映画を反省していた頃中西夏之の砂絵の再現を撮影する機会に恵まれた 1975年くらいに発案されたその砂絵『カーボランダム・ホワイトランダム』は砂の重さによってデッサンの場所を指し示しているようにも見えたすべての線は現れ変化し消えるとしたらあるものは一瞬にして消えあるものは不変の如く痕跡を残す画家の生命も変化の進行上にあってその一刻一刻に立ち会っているのだとすれば砂絵に向かうとはその変化を留めるというよりは砂の一粒一粒の落下を通じて絵を描く問いとその為のデータを執拗に探究して行くことなのだろうか

メキシコ国境に近い砂地でロケされた『ローガン』や『ブラッド・ファーザー』の砂面の色彩や砂塵の雰囲気はドラマを重く硬く密なものにするという点でドラマの発生地として機能していたこれも亜種の砂絵(画)と言えるだろうが中西の場合そうした意味に還元されるのではなくその都度砂の重さを量る=秤量することから始めるよってこの砂絵制作はひとつひとつの事物の重さ=重大さを秤量することの重要性を推し量ることでもあるのだろうそれは人生に於けるあらゆる日々の実践のなかにおいて起きることでもある

中西の弧がすべて同じ方向に同じような円を描いてさざ波を立たせる水のそれに似てくるのは更に晩年だが既に砂絵の段階でユニークな線を見いだしているように私には見える

敢えてその線に似た映画をあげるならば黒澤明の『天国と地獄』だろうか三船敏郎演じる金持ちの主人公は序盤我が子と運転手の子どもの誘拐を取り違えて身代金を「出す・出さない」の問答を抱える目に見えない天秤に苦しむ主人公を見つめる周囲も妻以外は何も話さない話さないことで状況を見つめる眼はまるで砂時計の落下のように静かだ『どん底』同様劇伴音楽などかかる余地がないくらいに静かなのだが終盤誘拐犯を特定した刑事は犯した罪の重さに見あった罰を犯人に与えるように天秤の平衡を徐々に傾ける話さないことで状況を見つめていた眼が語り出し貧乏な犯罪者を死刑へと誘うこの映画はドゥルーズが言うように「社会の頂点の提示と同時に社会のどん底の探査が必要なのは大形式の大きな円環を描くためである」としたら中西が砂絵にこめた「問いのデータ」もまた白と黒の砂絵の狭間に橋のような天秤を架けてそこに水平線が生まれることで沈静化される黒澤の『天国と地獄』のクライマックスの橋の場面のような天秤…と喩えたらよいか

この砂絵は模倣可能などころか中西の指示書に沿って砂絵を描くとは絵は中西の側にもそれを真似る者の間にもないかのような何かなのだとしたら…絵とは誰のものなのだろう？

そうした静かな眼が欠けている作況の映画を評価することとは A級的球体とB級的破片とを秤で量りそれはすべてのもののなかの重みを天秤にかけることでもあると言えるのではなかろう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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