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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gbtqromance · 1 year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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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直男猛干了一夜
是我上大学之后,住在对面宿舍的同学。S的外形其实还算不错,严格说来不算那种人见人爱的帅哥,并不精緻,但是五官立体,下巴线条性感,属于很有男人味的那一类型。他理着短短的寸头,也不经常刮鬍子,他鬍子很重很多,只要留几天,就是密密的一层,这时候看上去就颇有欧美范儿了。S身高大概一米七六的样子,并不算特别出众,但是身材好得很,非常结实。肌肉饱满,但绝不夸张,双臂壮实有力,皮肤微黑,看上去充满活力,健康极了。我想这主要归功于他喜欢运动,在学院的足球、篮球队他都是主力,他还学过散打,浑身散发着运动的气息。
老实说,我以前和他不熟,而且我总觉得他人有些痞,一副混不吝的样子,因此不太喜欢和他主动接近。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发现他人其实还是很不错的。虽然表面上看去有些邋遢,但实际上非常爱乾淨,他们宿舍的卫生基本就是他一个人打扫的。虽然外形上是个运动男,但其实也挺爱好��艺,摄影大赛得过奖。虽然样子长得痞,而且言谈举止中总露出些流氓气,但其实对人并不坏,别人有什么事求他,他一般都不会推辞。
还有一点不太好意思说出来,那就是,他那里很大,静止的状态下,就有十三四厘米,大家一起洗澡的时候我们都见过,还为此笑话过他,给他起了个「野驴」的外号。不过我对他可不敢抱有什么太大幻想,人家可是直男,而且已经有了女朋友,两个人早就ML不知道多少次了。但是,出于GAY喜欢看帅男的本性,当他出现在我视线里的时候,总是还会有意无意地看上两眼。殊不知,就是这时不时有意无意地一瞥出卖了我。
上个学期结束后,寒假里大家都回家了,S从外面公司接了一份短期的差事,那公司离学校比较近,因此他就没有回家,暂时在学校多住一阵。而我回家之后,收到高中朋友的短信,约我出来玩。约的那个地点,也是离家较远,离学校较近,如果想从家里赶出来的话,恐怕需要很早就起床,还要老早就去车站等车,很不方便。于是,在与高中同学见面的前一天晚上,我就坐车回到学校了。到达学校的时候,发现我认识的同学里就只有S一个人还在,其他的人都走光了。同一个宿舍楼里也有一些其他系的学生因为各种各样原因没有回家的,可是毕竟人一下子少了好多,平时很喧闹的宿舍楼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想到S在这种环境里生活,还真是觉得有点悲惨。
见到S的时候,他正在用他们宿舍的电脑做档,我的出现显然使他有点惊喜。放下东西之后跟他聊了几句,问他这几天过得怎么样,他一脸苦相地说:「你说呢?就我一个人在这儿,能好到哪儿去。」我打趣道:「怎么不把你女朋友带进宿舍来,又能解闷,还能陪你打炮,哈哈。」男生宿捨本来严禁女生进入的,但是我们和宿管的关係处得很好,所以宿管老大爷一般也都是睁一隻眼闭一隻眼,放人进去。S说:「她前几天就回家了,她家要出国旅游。」
独自一人冷冷清清住了将近一个礼拜,自然闷得十分难受,我��了之后,S明显没有什么心情做档了,于是我们就开始玩拳皇,玩了一会之后,我去上厕所,回来时S正在流览网页,我过去问:「看什么呢?」S大声地读了出来:「你看这条,说生殖器上长痣的人都特别色。」我哈哈大笑,这帮直男总是喜欢看这种无聊的小报消息。不过就在这时,S突然站起来说道:「我好像就长了一个。」说着就把自己的裤子扒下,用手托住自己的傢伙低头看了起来——这帮直男都是这个样子,对于这种事情毫不忌讳,平时打赌输了脱裤子也毫不犹豫,我们早就习以为常——S一手扶住自己的阴茎,一手把自己的阴囊託了起来。好傢伙,真是厉害!平时洗澡时只注意过S的阴茎,今天看到他的阴囊更是吓了一跳:里麵包着两颗硕大的卵蛋,每颗竟都有鸡蛋大小。有这么大的东西,雄性激素肯定比普通人分泌得多多了,难怪他的阴茎也那么粗长饱满,而且体格健壮、鬍子浓密,跟这对硕大的宝贝肯定是分不开的。S的女朋友一定爱死他了。正在我出神的时候,S说道自己左侧的阴囊下有个黑痣,我才稍稍回过神来。看到了,很小的一颗,并不明显。我的注意力稍一转神,马上就又被S那硕大的生殖器吸引过去了:鸡蛋大小的卵蛋,静止状态下就有十几厘米长的阴茎,浓密而形状漂亮的阴毛,还有他脱下裤子并稍微撩起上衣时露出的结实的腿部线条和明显的性感的腹股沟……这一切对于我来说,都有着多么大的杀伤力啊!在我的注视下,S重新提好了裤子,整理了一下衣服,可我的脑海里还是在回闪着刚才的画面。
老实说,我以前对S没有什么幻想,一是因为他有女朋友,而是因为我在外面也有BF。但是半年前我和BF分手了,从此就再也没有和人做过。有时也到聊天室去看看,但里面的人千奇百怪,我可不敢那么随便。所以这半年里,一直都是靠手淫解决,但无论看着多么刺激的GAY片,或者读着多么淫荡的文章,手淫时的快感都完全无法与做爱相比。
正在我出神的时候,S突然站起身来,走过去把窗帘拉上了,又返身走到门前,一把把门锁上,然后他回到我身前,用带点嘲讽和挑衅意味的语气说道:「老Z,你丫是不是GAY啊?」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吓了我一跳,整个人不由自主地浑身一颤,我不知道他问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我当时乱了阵脚,慌乱之中竭力掩饰,顺口就说了一句:「GAY?什么是GAY?」话一出口我就知道自己露馅了,有哪个大学生会连GAY这么简单的单词都不知道,我正慌乱得手足无措的时候,S突然嘿嘿地笑起来了:「别装蒜了,你偷偷看我那么多次,你以为我不知道啊,除了你谁会盯着男的看?」我赶紧胡乱辩解道:「谁TM盯着你看了。」但这句话显然毫无底气,又一次出卖了我。S还是那种有些嘲讽的语气:「别装了你。」说话间,他竟然又一次把自己的裤子拉了下来:「我好长时间没出来了,你帮我弄出来吧,你不本来就喜欢男人吗?」我坐在凳子上,本能地想要站起来躲开,不料他一隻手按住了我的肩膀,另一隻手握住那硕大的阴茎,就往我脸上凑来。我把头一闪,躲开了他,但他放在我肩膀上的那隻手又猛地扶住了我的脑袋,用力地向他的阴茎按了过去。其实,当时如果想要躲闪,我还是可以躲开的,他也肯定不敢过分强迫我,但我心里那隐伏着的慾望在潜意识里起着作用,这一次我没有再次那么用力地躲闪,所以他稍一加劲,那条硕大的棍子就贴到了我的脸上:「给我舔舔!」他短促地说道,声音不大,却好像在发布命令一样。我稍一犹豫,他手上又加了点劲,于是我头脑一热,张开嘴含住了他那条宝贝,再也不顾一切,拼命吞吐了起来。
起先他的阴茎还是软的,含在嘴里的感觉很奇特,也很刺激,但是他已经憋了好几天,我又吮吸得十分卖力,因此没有多长时间,他的肉棒就一炮冲天,硬得不得了。他的肉棒平时看上去就已经很雄伟了,完全勃起之后,更是吓人,我的嘴根本就含不下了,只能含下半根——我把他的宝贝吐了出来,看了一眼,天哪,比欧美GAY片男演员的巨砲一点也不逊色,估计将近有20厘米长,粗度也很惊人,我的手不算小,但一隻手居然握不过来,我从来没想到现实生活中会遇到这么大的傢伙!而且,他的阴茎形状漂亮极了,茎身笔直,龟头光滑硕大,散发着火热的雄性气息。但S可不给我留下这么多的时间去欣赏,他的手还扶在我的头上呢,他一用力,那巨大的肉棒就又一次插到了我的嘴里,我只得拼命吸吮吞吐来迎合他。他显然并不满足于此,把我的头又用力往下按了按,那鸡蛋大小的龟头一下子就戳到了我的喉咙,可是他的阴茎实在是太大了,深喉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他这用力��戳,呛得我眼泪都快出来了,赶快用力把头往后仰,咳嗽不止。
这一次他没有再强迫我,我还以为他放过我了,谁知道他突然伏下身来,一下子把我抄了起来,扔到了他的床上,我还没���得及做出反应,就看见他飞快地脱掉了上衣和裤子,扑了上来。直到他健壮的身体压在我身上的时候,我才意识到他要做什么。「不行,不行!」我挣扎道,但这时候的S已经慾火中烧了,哪里会理会我的反抗,他抓住我的裤子,一把就扯到了我的膝盖处,他低低地喝道:「别他妈乱动!」不知为什么,我突然感觉他这时候的样子无比性感而又无比威严,让人完全没有反抗的力量了。我就任他把我的裤子和上衣全都粗鲁地脱掉,虽然是冬天,但宿舍里的暖气给得很足,非常温暖,一点也不觉得冷。就这样,两个裸体的男人就纠缠在了一起。他健壮的身体压着我,我能感觉到他结实的胸膛,热乎乎的气息从他的鼻腔吹到我脖子上,让我不由得浑身酸软,再也没有反抗的力量,乾脆铁下心来,任他摆佈了。
他那双有力的大手开始在我的身体上来回抚摸,他的经验真是丰富,估计都是以往和女朋友做的时候积淀下来的,力道和技巧都控制得十分巧妙,他摸过的地方,就好像是通了细小的电流一样,那种麻酥酥的感觉让人欲罢不能,我的阴茎也不由得挺立了起来。突然,他一下子俯下身来,一口就含住了我的乳头。我不由得「啊!」地叫了出来,乳头是我身上最敏感的地方,只要稍稍一碰,就会让我兴奋不已。而他的口技真是没得说了,不仅舌头十分灵活,上下挑动,嘴唇的技巧也十分了得,吸吮拉拽,我估计我的乳头肯定被他吸得肿胀了起来,他还时不时地用牙齿轻轻地咬啮一下,在他这样强大的攻势之下,我不由得浑身颤栗,阴茎也越发的坚硬,我能感觉每次从乳头传来的电流游遍全身的时候,阴茎下方的肌肉就不由得悸动一下,凭他这么三下两下,我的马眼便已经渗出了不少液体。我已经完全沉沦在了强大的慾望之下了。想必他经常对女朋友做这种事情,难怪如此熟练。
见我的慾火已经被完全挑起来了,便直起身来,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说:「你刚才还说你不喜欢男人?看你丫兴奋成什么样儿了。」S就是这个样子,说话又直又冲,我不由得脸上一热,却想不出有什么话来回答他。好在S却没有再说什么让我难堪的话,他伸出长长的健壮结实的手臂,顺手从床旁边的书桌上拿了一瓶大宝SOD蜜,挤了一些在手上,就往我菊花上面涂去。乳液有点凉,涂上去的时候我不由得打了个冷战,我意识到他要做什么了,连忙反抗道:「不成,这样不成!」他那雄赳赳的大傢伙,实在是太夸张了,将近20厘米长,粗度至少在5厘米以上,我怎么可能受得了,可是他却丝毫没有意识到我的恐惧,说:「都这会儿了你就别装了,我知道你喜欢。」他这是什么逻辑,我是GAY,我是喜欢和男人做,可这不代表我喜欢被这么大的傢伙干啊!一想到他那热腾腾的硕大无比的肉棒,我就不由得一阵紧张。可是,听了他这句话后,我竟然停止了反抗,不知是不是他的力量让我失去了反抗的意志?又或许我潜意识里,也早就想嚐嚐这只有GAY片里才能见到的大肉棒的滋味吧?
又在自己的阴茎上抹了不少乳液,还加上了一些口水,他挺着那巨大的傢伙,就要往我菊花里插去,我下意识地一躲,连忙说:「不行,你要弄死我啊,你慢点来成不成。」S骂了一句:「操,事儿还挺多。」不过他马上停止了动作——S就是这点好,虽然表现得很粗鲁,但实际上还是知道分寸的——他伸出一根手指头,慢慢地插到了我的菊花里。虽然好久没有做过了,但是一根手指还是不会让我感到不适的,不过直男在这方面显然没有什么技巧可言,他只是粗鲁地把手指往里插,并不懂得挑逗我体内的敏感点。可是,他这个有点野蛮的举动,却让我觉得分外男人,心理上突然有了一种被征服的快感。他的手指头增加到两个,我的菊花就觉得有些饱胀了,当他的手指伸进三个的时候,我感觉已经被填满了。就在这时,他把手指头抽了出去,我的菊花立刻传来一阵空虚感,不由得紧缩了几下,就好像在呼唤再次被插入一样。这一回,S一直手抬着我的腿,另一隻手握着他那巨大的肉棒,再次向我的菊花发起了进攻。他的傢伙实在是太大了,儘管前面已经做过润滑和扩张,但他突如其来的进入还是让我感到一阵刺痛,他只刚刚把龟头塞进去,我就已经疼得出了一身冷汗,我从来没有被这么大的东西干过,后面火辣辣地好像要撕裂了一样。我连忙伸出双手想要推开他的身体,嘴里叫道:「不成,疼,你的太大了!」听了这话之后S停止了动作,我大口地喘着气,拼命放松自己,想要缓解一下。过了一会,肛门稍稍适应了一些,后面传来的疼痛没有那么强烈了,S看到我的表情没有那么痛苦了,突然一把按住我的肩膀,那结实有力的腰部奋力一挺,一整根硕大无比的阴茎就直冲冲地刺进了我的体内。
我不由得「啊!」地大叫了一声,他这动作实在是太突如其来了,一下子就插到底,我只觉腹中一阵疼痛,他简直要把我的肠子给戳穿了!强烈的痛苦使得我的身体不由得扭曲挣扎起来,但S这次却是下定了狠心不肯放开我,双手牢牢地按住我的双臂,腰肢向��桩机一样用力而有节奏地冲刺了起来。我一边拼命挣扎,一边喊道:「你放开我,你放开我!」大概是嫌我吵得他心烦,S顺手从旁边抓过他刚才脱下的内裤,一把塞到了我的嘴里,这下子我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声了。见我没法再叫喊,S更是放开了动作,一下又一下拼命刺到最深处,我感觉自己的肚皮好像都被他顶得鼓了起来。但是,随着他动作的继续,我的疼痛感越来越小,起先我以为是神经已经麻木了,但是后来我才发现我的神经根本就没有麻木,因为我越来越明显地感觉到肛门深处逐渐传来一阵阵快感,那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彷彿整个人都被填满了,不仅是肉体上,连精神上都感到无比充实、饱胀,S那巨大的傢伙每次往里刺入的时候,都会碰到我体内的某一点,带来一种又麻又痒的感觉,他把肉棒抽离的时候,那种感觉仍然存在,使我希望赶紧有个什么东西去攻击那个部位,好给我止痒,但是当他的肉棒再一次插入,撞击到那点上面的时候,我的麻痒不仅没有消失,反而更加严重了。他每一次的插入,都让我体内那种麻痒的感觉越发强烈起来,我也就越发渴望他再次狠狠地插入。在他刚刚插进来的时候,我还是一直处在抗拒的状态,但是现在,我几乎已经完全被他征服,开始有意无意地挪动自己的屁股,来迎合S一次又一次猛烈的进攻了。
也看出了这点,他放开了我的双臂,伸手从我口中把内裤扯了出来,笑道:「怎么?你现在怎么不反抗了?」我不好意思直视他的眼睛,把头转到一侧,狡辩道:「我没你劲儿大,我弄不过你!」「是吗?」S拉长了声调,突然停止了动作,我正在兴奋点上,他这么一停下,我立刻感到一阵空虚,S坏坏地笑道:「那我就不干了,你帮我打出来吧。」说着就要把肉棒从我体内抽出来。「不行!」我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叫了出来,同时下意识地夹紧了菊花,阻止他继续把肉棒抽离我的身体。话一出口,我就感觉一阵热血涌上了脸颊,我的脸当时一定红得像苹果。「嘿嘿,那你刚才还装!我不干你了,还是你帮我打出来吧。」「不行不行,求求你!」我急得叫了起来。「求我什么啊?」他脸上还是那副不怀好意的笑容,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求你……求你……」我吞吞吐吐,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就在这时,S把他的肉棒又往外抽出了一点,于是我一狠心,张口叫了出来:「求你别拔出来,求你干我!」S却还是依然不忙不乱的样子,问到:「用什么干你啊?」「用……用你的那个东西!」「我的什么啊?」「就是……就是你那个!」我羞得无地自容,「什么叫那东西啊?你说清楚了。」这个时候,体内的奇痒早就不允许我再等下去了,我把心一横,叫道:「用你的大鸡巴,用你的大鸡巴干我!操我!」我话音刚落,就感觉直肠又猛地一下被S的大鸡巴填满了,他的大鸡巴又一次全根没入,插进了我的菊花,S那健壮的躯体再一次压了上来,火热、滚烫,充满男性的气息,那久违了的充实感一下子就回来了,我不由自主地发出了一阵快乐的呻吟。「操,你丫真他妈淫荡,你丫比女的还欠干!」S一边用力地干着我,一边感叹道。而这时候的我,早已顾不得廉耻之心了,所有的一切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S的话不仅不让我羞愧,反而让我从心里隐隐约约感觉到一阵快感,我迎合地叫道:「我就是淫荡,我就是喜欢被你这样的男人操!啊……操我,使劲操我,老公,你操死我吧!……」我的淫声浪语让S更兴奋了,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骂道:「你丫就是一个骚逼、浪货,你他妈的就是欠操!你说你一个大老爷们,怎么就跟女人一样喜欢被男人操!?」「因为我是骚逼,我是浪货,我就是欠操,老公操死我吧!老公你使劲操我,不用管我,啊,老公你快把我小穴操烂了,我的肚子被你操大了!」我几乎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完全放开了,满口的淫叫与呻吟,一点都不加遮掩,毫无羞耻。S听了越发兴奋,那鸡蛋大小的龟头狠狠地撞到我的前列腺上,扩张着我的直肠,带来的快感都要把我爽得晕了过去,我哪里还有假装正经的馀地?
随着他一次次地深入,我的马眼不断流出透明的液体,但直男毕竟是直男,只顾自己爽,却不会想着帮我打打手枪。我自己伸过手去刚要握住自己的鸡巴时,S却一把把我的手打开了:「不许动,你他妈就纯是一个被操的!」不知为什么,虽然他不允许我碰自己的鸡巴,但听了他这话,我反而更加兴奋了起来,好像S是一个高高在上的主人,而自己只是一个低贱的奴隶。S这时候突然停止了动作,抱着我的腰把我扶起来,他自己则平躺在了床上:「你不是喜欢被操屁眼吗?你自己动!」原来S要让我玩「坐莲」,没有办法,只能听他的,我直起身来,不断地把自己的屁股抬起落下,放松收紧,拼命用自己的肛门努力套弄着S的大鸡巴。我这个样子真是淫荡极了,在S面前,我完全抛弃了所有尊严,只有一次又一次地拼命坐下,好让他坚挺的大鸡巴顶到我直肠内最敏感的那点。S见到我这淫荡的姿势,也很兴奋,一边伸出手指揉捏着我的乳头一边说到:「你丫真骚,看你丫长得也挺爷们,怎么比女的还骚。」我一边拼命地往下坐着,一边浪叫道:「因为我是骚逼,是浪货,我就是喜欢让老公操我的屁眼,我生下来就是为了给老公操的!」听了我这淫荡的话语,S也忍不住更加兴奋了起来,他开始挺动腰肢,配合我下坐的动作,每一次,他的胯部都狠狠地撞在我的屁股上,让我浑身酸软麻痒,深入体内的大鸡巴给我带来不尽的快感,而且渐渐地,我感觉体内那种酸麻酥痒像温暖的流水一样慢慢地向四周扩散。就在这时,S立起了上身,扶住我再一次把我按倒在床上,让我的两条腿架在他宽阔的肩膀上,恢復了刚才的姿势,猛烈地冲刺了起来,比刚才的动作还要猛烈,他的鸡巴不断地敲打着我的前列腺,好像要把我体内的什么东西敲打出去,我只觉体内的酥麻饱胀越发强烈,越发蔓延,就在这个时候,S又一次把手放到了我的胸口,开始拈起我的乳头来,轻轻拉拽,我哪里受得了这么强烈的刺激,连那些淫荡的话语都说不口了,只有一个劲啊啊地淫叫,我感觉整个人都瘫软成了一滩泥一样,突然我大腿一麻,鸡巴不由自主地抖动了起来,一股精液猛地喷射而出,紧接着又是一股,接连射了七八下,每次都射了很多,精液喷发的势头很猛,竟然跃过头顶喷到了床头,我被他操射了!操射的快感和手淫的快感完全不可同日而语,那是一种由内而外的满足,射完之后,不仅没有任何空虚感,反而全身就像是泡在暖洋洋的温泉中,无比的幸福与快乐。S见状,有些稀奇,骂道「你真他妈的骚!居然没碰你就射了!
」就在这个时候,S也达到了高潮,我感到他的大鸡巴明显地越发坚硬粗大了,突然猛烈地颤抖了几下,把一股股精液注进了我的体内,他的射精可真是猛,我明显感觉到一股股强烈的热流冲刺到直肠壁上,就好像用他的大鸡巴奋力冲刺一样猛烈!他射得很多,差不多有十来股,全都射到了我直肠的最深处。射完之后,他把硕大的鸡巴拔了出来,还是半软的,上面沾满了他的精液,他把鸡巴凑到我脸前,命令到:「舔乾淨了。」我老老实实地照做了,把上面残留的精液舔得一乾二淨,吃得十分香甜。舔完之后,他趴在我身边,和我并排躺着休息,我偷偷瞟着这个健壮的直男,不由得有些伤感,他到底只不过把我当成洩慾的工具罢了,等他激情过后,我就什么都不是了,他到底对我只有性,没有爱啊。我胡思乱想着,很快就睡着了,我实在是太累了。
迷迷糊糊中我做了一个梦,梦见S又一次操起了我,梦里那种感觉十分真实和强烈,但是我很快就醒过来了,发现S正在我后面侧躺着,又一次把他那20厘米的大鸡巴插进了我的屁眼!天啊,真不愧是运动男,真不愧外号「野驴」,性慾怎么这么强!我偷偷地侧过头去看了一眼门口牆上的钟錶,时间距离上次他操完我只有20分钟,我竟然累得这么快就睡着了,而他竟然这么快就恢復了体力,真是不可思议。因为上次插的时间很长,我的肛门已经充分扩张开了,又有上次射进去的精液做润滑,他这次插进去并不费力。他见我醒了,动作越发肆无忌惮起来,我不由得也跟着呻吟了起来。由于刚才那次被他操得太猛,我有点累,又很困,所以这次既没有反抗,���没有主动迎合,只是彻底放松身体,由他去了,S见我的精神不是特别充足,突然停止了动作,把我翻了个身,让我正面对着他,然后抱着我立了起来,我自然而然地伸出双手扶在了他的肩膀上。S伸出双手托住我的屁股,大鸡巴还深深地戳在我的屁眼里就走下地来。我知道S要玩点花样,双手不由得扶得更紧了,同时把双腿缠在S的腰间,好让他的双臂省些力气。这个姿势真是刺激极了,S就这样一边操着我,一边往宿舍门口走去。我迷迷糊糊还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就发现他腾出一隻手把门打开了,然后径直抱着我走到楼道里去了!我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S真是疯了,我压低了声音着急地挣扎道:「快回去,万一楼道里来人了怎么办!?
」虽然现在是在放寒假,大部分学生都走了,但是还是会有个别少数外地生留校的,万一他们之中有谁突然走出来看到这一幕,那我就死定了。可是S玩得兴起,才不管那么多,他双手托住我的屁股,一举一放,配合着腰间冲刺的动作,每一次都顶到我身体的最深处,一阵阵酸痒让我再也没有勇气挣扎,只有拼命抱紧了S,防止自己掉下去。我被他操得鸡巴又一次直立起来,涨得通红,他每一次深入都让我的鸡巴涨得越发难受,彷彿随时都要爆炸一般,马眼再一次汩汩地流出了晶莹的液体,我真想大声叫出来,大叫自己是个淫荡的喜欢被操的贱货,可是这可是在楼道里,我只有时而拼命咬紧自己的嘴唇,时而长大了嘴大口喘气,时而拼命地压低了声音轻哼起来。见到我扭曲的表情与淫荡的样子,S也兴奋得喘着粗气。他在门口操了我一会儿,突然做了一个更大胆的决定,他一边抱着我狠命地狂操,一边向楼道的另一头走去。我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离宿舍门口越来越远,这时候如果真有人出现,连躲回去都来不及了,可是不知为什么,随着我们离宿舍门越来越远,我的心里却隐隐觉得越来越爽,上次射进去的精液和我的直肠分泌出来的肠液混合在一起,每次都被他的大鸡巴带出一些,又被再次顶入我的体内,我的屁股早就被他操得湿哒哒的了。他的大鸡巴进出时的噗嗤噗嗤的声音,和他的腰胯每一次狠狠地撞在我结实挺翘的屁股上时发出的啪啪声混在一起,别提有多淫荡了,S也感觉到了这一点,动作越发迅速猛烈,到最后他操我屁股时发出的啪啪的声音就好像鼓掌一样响亮,整个楼道都迴响起来,我敢保证肯定让别人听到了。在这么刺激的环境下,听着这么淫荡的声音,被一个健壮的直男帅哥拥抱着,屁眼里还插着一支欧美GAY片男星一样的大鸡巴,我哪里能忍得了多长时间?我的鸡巴涨成了紫红色,屁眼里的酸麻也越发强烈,终于又一次被他操射,喷射出了好几股浓浓的精液,全都洒在了楼道的地面……
那一夜,我一次又一次成为了S胯下的俘虏……那个晚上S一共操了我5次,前4次每次都把我操到射精,他不仅在床上操我,在楼道里操我,还在阳台上、电视房里操我,甚至把我放在水房的洗手台上对着镜子操。我一边享受着被操的快感,一边又担心着被人发现的危险,好在这一夜总算没有发生意外。当他操到第5次的时候,我已经射不出来了,但是,高潮却依然来临,这一次依然有一股热流涌了出来,不是精液,而是我的尿液,我被他操得小便都失禁了。看着我无比淫荡的样子,他再一次把大量浓稠的精液注入到了我的体内。
当天晚上一切都结束后,我蹲下身子,把他射在我肚子里的精液排出来,很大的一摊,估计普通的喝水杯子差不多能装小半杯,我不由得再一次感叹一下S的性能力。之后,我躺在床上,很快就昏睡过去。第二天早上,S起得很早,丢了一把他们宿舍的钥匙给我,便去上班了,他体力真是好。我却在床上躺了很久,最后才不得不勉强爬起来,因为我还要找同学一起去玩呢。可是说实话,我真是被他干得够呛,伸手摸一摸自己的肛门,已经被他弄得有些松弛了,在没有润滑的情况下,都能放进去两个手指,经过昨天一整夜的折磨,已经有些肿胀,现在还在隐隐作痛。要是再被他多干几次,我的屁眼肯定就完全报废了,说不定整个人都要被他干死了。
我艰难地爬起身来,穿好衣服,洗漱一下出了门。S实在是太猛了,给我留下的后遗症就是,我第二天走路时连腿都合不上了。见面之后,同学问我怎么回事,我只有託辞说裤子肥瘦不合适。那天陪完同学之后,我回到家里,足足养了半个寒假,才让自己可怜的菊花恢復正常。这件事过去之后,S再也没有提过,我们之间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彷彿这一切都是昨日的一个梦境。开学后,S还是继续着自己的生活,打球、搞摄影,跟自己的女友混在一起,两个人经常出去开房。一开始我还有点后悔,担心S会把我们的事情宣扬出去,那样就真的没脸见人了,但是S显然没有跟任何人说过,我也就放心了。只是偶尔周围没人,只剩下我和S两个人的时候,他会过来捏一下我的屁股,同时脸上带着那种坏坏的、有点嘲讽又有点挑逗的笑容,眼睛里闪烁出机敏狡黠的光彩,我再没有见过比这再性感、再富有魅力的表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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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ttybittyhuac · 2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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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ll them with kindness" Wrong. CURSE OF QIN SHI HU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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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ll them with kindness” Wrong. CURSE OF RA 𓀀 𓀁 𓀂 𓀃 𓀄 𓀅 𓀆 𓀇 𓀈 𓀉 𓀊 𓀋 𓀌 𓀍 𓀎 𓀏 𓀐 𓀑 𓀒 𓀓 𓀔 𓀕 𓀖 𓀗 𓀘 𓀙 𓀚 𓀛 𓀜 𓀝 𓀞 𓀟 𓀠 𓀡 𓀢 𓀣 𓀤 𓀥 𓀦 𓀧 𓀨 𓀩 𓀪 𓀫 𓀬 𓀭 𓀮 𓀯 𓀰 𓀱 𓀲 𓀳 𓀴 𓀵 𓀶 𓀷 𓀸 𓀹 𓀺 𓀻 𓀼 𓀽 𓀾 𓀿 𓁀 𓁁 𓁂 𓁃 𓁄 𓁅 𓁆 𓁇 𓁈 𓁉 𓁊 𓁋 𓁌 𓁍 𓁎 𓁏 𓁐 𓁑 𓀄 𓀅 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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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jhpgcom · 11 month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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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泽东思想的驭民五术壹民、弱民、疲民、辱民、贫民
 网上不时可见评价先秦古籍《商君书》的网文,读罢当即结合商鞅变法的措施,查阅了《商君书》原文。不看则罢,一看猛然觉醒,这本被历朝专制君主垄断密读、并传之皇储的数千年古董,怎么就跟当代党魁毛泽东的言谈、行文与举止,何其相似乃尔。毛泽东思想不就是一套现代版的《商君书》吗?谓予不信,就让我们首先共同来体味一下《商君书》的大旨及商鞅变法措施,再把商君与毛君之说教行事,细细地比较一下吧。
《商君书》大旨及商鞅变法措施,大体上可归纳为弱民贫民、弃毁商业��灭智愚民与野蛮战争观四个方面:
弱民贫民。
商君把民众划分为三类:强民、弱民、奸民。强民大都是富豪、乡绅,人数很少,但能量很大。他们有材力,有高智,有远见卓识。弱民是勤劳朴实的农民,芸芸众生,没有文化,愚昧无知,除了耕田种地,以衣食供养当政者外,还要替国君打仗。奸民是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奸邪小人。除了偷鸡摸狗好赌,当梁上君子,别无能事。为了蝇头小利 ,什么坏事都做得出来,乡间谓为痞子、惰农,现曰流氓无产者。
商鞅提出了一个反常的理论:“民弱国强,国强民弱,故有道之国,务在弱民。”弱民的办法:
一是“以弱去强”,利用弱民去消灭强民,甚至用奸民去驾驭良民,实行流氓小人政治。“国以善民治奸民者,必乱,至削;国以奸民治善民者,必治,至强。”
二是统一思想,全民只准存在一个思想——人人都为国君而耕战。游说之士凭油嘴滑舌获得禄位,无补于耕战。故应“禁游宦之民而显耕战之士。”旨在把人们的思想按照君主的意志统一起来,达到“国俗可化而民从制”的目的。
三是疲民,大兴土木,令民疲于奔命,无瑕顾及他事。
四是“令民为什伍,而相收司连坐。不告奸者腰斩,告奸者与斩敌首同赏;匿奸者与降敌同罚”。以此控制民众,大行告密之风。甚至连夫妻兄弟子侄、亲朋好邻居,也不能互相包庇,都要向政府检举揭发 。致使人人自危,人人监视人人,人人生活在恐怖中。
五是剥夺个人资产,使民贫穷化。除了生存必须,剥夺剩余钱粮。否则,老的强民消灭了,新的强民又出现了。
六是如果还有强民的残渣余孽存在,就发动对外战争,外杀强敌,内杀强民。
七是“重刑”,轻罪重刑。“禁奸止过,莫若重刑。刑重而必得,则民不敢试。”
八是取缔农耕以外的各行各业,只准农业一行存在。国家只要一种“民”--耕战之民,即农民。农民只做一件事,即农战:平时耕田,提供军粮;战时入伍,上战场杀敌。其他如“学民”、“商民”、“技艺之民”、“士人”、“利民(吃��息或投资者) ”,统统是危害国家的“虱子”,决不容许他们存在。
   弃毁商业。
在灭绝的百业中,商业首当其冲。办法是:加重关市商品税,税额比成本高十倍,商人的雇员必须服役,取消劳动力市场。禁止粮食贸易,“使商无得籴,农无得粜。”商人不能买米,只好自己种田;农民不能卖米,就没有粮食市场。农民卖米,由国家统一收购,而价钱则永远定在成本价上,多收了三五斗,就多收三五斗的税。农民给公家送粮食时,还不得雇别人的车;自己的车在回程空着时,也不准揽载。商鞅灭绝商业,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了!于是,全民皆农,都被禁锢在土地上耕种,无法获得知识,也不需要什么知识。全民只能成为君主的生产工具。
灭智愚民。
韩非子写有一段《商君书》没有写的内容:商鞅教秦孝公“燔诗书而明法令”。可见商鞅时秦已实行焚书,商鞅乃始作俑者,秦始皇效法而扩大化了。商鞅主张法治,与儒家“法先王”的复古思想不相容,故将儒家典籍焚烧之。还把礼乐、诗书、修善孝悌、诚信贞廉、仁义、非兵羞战谓为危害“国家”的 “六虱”。以文化专制主义方针来愚化平民百姓。
野蛮战争观。
商鞅认为:“以战去战,虽战可也;以杀去杀,虽杀可也;以刑去刑,虽重刑可也”,是个对国外唯武统、对国内唯暴政论者,二者相互为用。
在对外战争中,商鞅独创了一套军法,按斩首多少计功授爵 。即:“制爵二十等,以战获首级者计而授爵,”“斩一人者,赐爵一级。”最低级别是“公士”,只要斩获一个敌人的首级,就可获得这个爵位,这不止是一个虚名,能得到1公顷耕地,9亩宅地。所以,秦军每次攻城略地,斩首数少则一万,多则24万,可以想见秦军杀人时,伤者、降者、死者都要斩首。甚至老弱妇女皆死。军士皆在腰上围挂着人头而战,敌军见之吓得不战而逃。总计秦对各国的十几次大战,斩首总数达到150万以上。因而史称秦军“追亡逐北,伏尸百万 ,流血漂橹”。
如果完不成杀头指标,就提人头来见,或在城下接受刺面、割鼻的羞辱性惩罚。那就只有当逃兵了。���是 ,秦军五人为一伍,一人临阵脱逃,同伍的四人都斩首,彼此都互相监督了。对于消极作战,或贪生怕死的士兵,不仅本人被治罪,全家都会株连遭罪。故士兵必须奋不顾身,杀敌取首,就算不是为了自己,也要保家人的平安啦,这可真是保家为国了。
为了秦王一己之私,凡能残害民生的手段都用尽了。偏寓西北的秦国,本来就被中国诸侯视为夷狄落后而拒之会盟 ,但秦国不思进步 ,一味行商殃法,把愚昧发展为野蛮。秦国社会成了个人间监狱。东方六国皆称秦为“弃礼义上首之国”。“礼义”是华夏文明的核心,“上首功”是按斩首多少奖赏,哪讲一丝一毫的人道。秦王嬴政的重臣李斯并不讳言秦国攻战不讲仁义 ,他公然对其老师旬子说:“秦四世有胜,兵强海内,威行诸侯,非以仁义为之也,以便从事而已。”这个“便”,就是便宜行事,只要能战胜敌军,什么手段都可以用,最残忍的“上首功” ,自然也该用了。
总之,《商君书》就是一部去华夏化的书 ,一部去先秦优秀传统文化的书。
春秋时齐国管仲首创法家。管仲相齐,齐国成为春秋五霸之首。法家本是个进步学派 ,但到了战国时期,法家走向“极左”,沦为旁门左道,背离了华夏文化发展的正道 。《商君书》堪称集变种法家的丑陋和阴损之大成,是一部“极左”的法家思想的书 。
《商君书》是以商鞅为首的法家人物写的。我们一直都把商鞅变法评价为进步的事功,现经具有公知精神的史学家的研读,我们才明白《商君书》是一本祸害、毁灭先秦中华文明的反动透顶的书籍,而其祸害最深的则是帝王的治国驭民之术,把个古代中国的老百姓践踏得命如草芥,修理得服首贴耳。但在秦夭亡后的两千年间,却被历朝君主作为治国驭民、巩固君主专制主义统治的心照不宣的诡秘暗器。
因而从古代的司马迁、贾宜、班固、朱熹,到近代的曾国藩、谭嗣同,但凡维护中华文明的史学家、思想家,无不痛斥商鞅的为行帝王驭民之术,而不惜“违礼义 ,弃伦理”,不惜牺牲民生、草芥人命。
那么,一生喜欢评点古籍的毛泽东,是怎么评点《商君书》的呢?毛泽东在长沙读中学时,读了《史记·商鞅列传》后,写了一篇作文:《商鞅移木立信论》。毛赞曰:“商鞅之法良法也,今试一披吾国四千余年之纪载,而求其利国福民伟大之政治家 ,商鞅不首屈一指乎?”但毛只是在年少时评点了商鞅,此后虽对《商君书》读之再三,应是心领神会,有感而发之于文的。但毛却一反常态,未加任何评点,,不亦怪哉!
非怪也!毛泽东的不加评点,实际上是一种最好的评点。为什么这么说呢?!
毛泽东是言必称秦始皇的 ,而秦始皇践行的就是《商君书》的说教。因此,毛对秦始皇的至高无上的评价,他的自比秦始皇的系列言行,就是对《商君书》的绝妙评价。
秦始皇统一中国,是进步的,还是反动的?这是我们首先要回答的一个问题。当然是极端反动的!秦始皇发动的一系列战争,有哪一场不是灭绝先进的华夏文明及其载体华夏诸族的反人类战争。其“特别军事行动”中的“特别”就在“弃礼义,尚首功”上。它使得战国时期军民的死亡的人数达到以百万计,严重破坏了社会生产力的青壮主力军 。而且,秦灭六国后,又以秦国版的“法西斯”方式来治理国家。“天下苦秦久矣”的呐喊 ,就是铁证。这就为两千年来的中国立下了极端专制皇权制度的立国之本 。而由于先秦民本思想的夭折,还埋下了近代中国落后于西方先进文明的祸种。因而,古往今来的人们无不异口同声唾骂秦始皇,历代皇朝的帝王无论明君昏主,都没有一人敢把个人与秦始皇相提并论。那怕是当今的共产党领袖们,都没有一人敢于自比秦始皇。
可是毛得中国天下之后,竟然得意忘形而冒天下之大不韪,把藏匿于城府的野心公然宣讲了出来。如:
1950年中宣部初拟的五一口号中,最后两条原是“中华人民共和国万岁! 中国共产党万岁!”毛泽东在后面擅自加上了“毛主席万岁!”
针对人们对残暴镇反与阳谋反右的批评,毛泽东在1958年5月中共八大二次会议上说:“秦始皇算什么?他只坑了四百六十个儒,我们坑了四万六千个儒。我们镇反,还没有杀掉一些反革命知识分子嘛!我与民主人士辩论过,你骂我们是秦始皇,不对,我们超过了秦始皇一百倍,骂我们是秦始皇,是独裁者,我们一贯承认,他们说的不够,往往要我们加以补充。”说到兴奋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说到痛快处还伴以大笑。
在1958年大办钢铁运动中,因毛泽东下达的指标远远没有完成。毛感到他的威望大损而受到了挑战。于是,毛泽东1958年8月,在北戴河会议上就说了“必须有控制,不能专讲民主。马克思与秦始皇结合起来,民主与集中结合起来”。毛把马克思的民主与秦始皇的专制,竟然“焊结”上了,把个民主集中制的真谛一语道破了。其实质是为的打着马克思与秦始皇的招牌,要大家绝对服从他个人的意志,完成他规定的指标。
毛泽东连在几次接见外宾时,也没有忘记把秦始皇称道一番,说什秦始皇是第一个开创中国大统一局面的人物,在中国历史上真正做点事的是秦始皇 ,孔子只说空话。“我也是秦始皇。林彪也骂我是秦始皇。我赞成秦始皇,不赞成孔夫子。”就是在1973年与埃及副总统沙非会见时说的。因而,毛泽东得出一个结论:“解决中国的问题,须马克思加秦始皇 ”;“我就是马克思加秦始皇!”成了毛泽东在党内高层讲话的口头禅。
我们把毛泽东的言必称秦始皇,自称秦始皇,视同对《商君书》的认同与好评。但若把毛泽东搞的诸多政治运与《商君书》的内容对照一下,就更会感到其间的相似惟妙惟肖,如出一辙。
其一,分裂族群,按人们的贫富划分阶级--在农村,毛把乡民分成相当于《商君书》强民的地主、富农,相当于《商君书》弱民的上中农、中农、下中农、贫农、雇农,后二者包括流氓无产者。接着就发动如今的“弱民”来斗争的如今的“强民”,剥夺彼等的土地,没收其房屋、钱财,有的当场杀掉,其余的则在“群弱”的管制下沦为现代农奴。
其二,为巩固中共在农村基层的统治,毛彻底废除了德高望重的乡绅掌管的族权,代之以惰农、痞子掌权的流氓政治 。根据就是“越穷越光荣”、“越穷越革命”。农村社会流行有一个段子:“懒惰好吃,落个好阶级;勤巴苦做,落得挨斗。”毛把《商君书》的“以奸民治善民”的办法,真是学到家了。其实,毛早在1927年大搞农运时,就盛赞了“痞子运动”的革命性。甚至说:“打仗靠流氓”、“勇敢分子也要利用一下嘛!我们开始打仗,靠那些流氓分子,他们不怕死。有一个时期军队要清洗流氓分子,我就不赞成。”
其三,国共内战伊始,毛在其解放区大搞暴力土改,把地主“强民”的土地剥夺分给农民“弱民”。旋即以“蒋介石的秋后算账”来吓唬农民, 以“保卫胜利果实”来号召农民支前与参军。于是,就把分到土地的几百万农民调到了前线 ,有的随军运粮,有的组成民兵冲锋陷阵。几百万农民就这样地替正规的解放军当了消耗国军子弹的炮灰 。对这般残忍的人海战术,上海《大公报》报导:“说起来真是令人伤心,我们所谓军事冲突,实已到了最丧天害理的程度。进攻的战术,常是用徒手的老百姓打先锋,以机枪、迫击炮在后面督战……徒手的先锋队成堆成群的倒了,消耗了对方的火力以后,才正式开战……实已到了最伤天害理的程度,驱市人为战……,难道真要把全国同胞牺牲了二万万以争胜负吗?”当时的《大公报》是批评国民政府最猛烈的报纸,甚至还发表过赞扬中共的文章,可见中共驱使百姓当炮灰之事并非空穴来风。
当今世界,文明军队开仗,开辟人道主义通道,把百姓转移至安全区域;而毛却让百姓为他的军队挡子弹,还美其名曰“人民战争”。秦始皇以“尚首功”调动农民上战场,农民固有战死的可能,但也有以立“首功”免死而获得土地的可能;而在毛的人海战术的驱动下,几百万农民一上战场 ,是不可能生还的,只能是以生命为代价换得土地。
那么,支前农民的命运是怎样的呢?就拿淮海战役来说吧 。据官方统计,支前农民达到了543万人。试问:支前农民还剩多少?有多少还四肢健全?有多少全家老少还能团聚?有哪一家的房屋还完好无损?粮食献出去了,棉布献出去了,家里能用得上的东西都献出去了,连门板都卸下来拿去架桥了。战争过后,不知道他们的日子怎么过?!
亲历了淮海战役的有儒将之称的陈毅,没有勇气回答。但在其《记淮海前线见闻》中却津津乐道:“淮海战役的胜利是人民群众用小车推出来的”!这不是跟毛泽东的赞美人海战术别无二致吗。陈毅还写了一首诗——“几十万民工走不通,骏马高车送粮食,随军旋转逐西东,前线争立功。担架队,几夜不曾睡。稳步轻行问伤病:同志带花最可贵,疼痛可减退?”哪管生灵涂炭不涂炭!
1949年以后 ,毛泽东在全国大陆全力推行暴力土改 ,还制定了枪杀地主的指标 。农民分到了土地了,翻身得解放了 。可是转眼之间,就把农民斗地主分得的土地,以实现农业合作化为由,强行收归集体所有了。再加之城乡二元户籍制度的施行,使广大农民终年被束缚在田地上 ,世代耕田种地。农民不能���城打工,连在三年大饥荒年间,竟派民兵把守村口,不准饥民进城乞讨,在家活活饿死。在平日里,连进城当个叫卖或摆地摊 ,也严加禁止,说是“割资本主义尾巴”。可见当今的农民,跟秦代的农民一样,不过是毛泽东的耕战工具。
其四,毛泽东认为,商品经济每时每刻都在滋生着资本主义。于是,就把城乡的私营商店全盘取缔,代之以国营商店和合作社商店 。   在废除商品经济的同时 ,首先就实行粮食统购统销政策——粮食计划收购、粮食计划供应。我国行之二十多年的计划经济的时期开始了。
从此,各种票证铺天盖地地进入了社会,到1961年市场凭票供应的商品,达到了156种。吃饭要粮票,吸烟要烟票,喝酒就得有酒票,就连一分钱买一盒火柴,也得用火柴票,什么样的商品就要用相应的票证去购买,对号入座。如果外出没有全国粮票,寸步难行。如果得到了一张自行车票,就像天上掉下来了一个林妹妹。最为可笑的还有“觉悟票”,这是一种带有奖励性质的换领粮食或粮票的凭证,意在希望大家讲“觉悟”。毛的毁商灭商,可比《商君书》的办法高明啦,堪称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
其五,为贯彻毛泽东的“五七”指示 ,全国各地农村大办“五七”干校。广大干部与各行各业的人,特别是“知识分子成堆”地方,都要到“五七”干校“重新学习”,参加农副业劳动。因是个“绝好机会” ,能“滚得一身黑泥,炼成一棵红心”,焉得不去!
作为城市人口的知识青年,则要求他们整体“上山下乡”,向文盲的贫下中农学习。于是,一场牵动亿万人家的未成年的城市小青年 ,身不由及地向“广阔的天地”大转移的运动 ,席卷了全国。这不也是《商君书》的全民皆农的翻版吗?
其六,以大兴文字狱迫害知识分子。1955年的反胡风反革命集团、1957年的反右运动 、1956-1976年的文化大革命,即是。这三大文字狱与贯穿中共治国始终的思想改造运动,不就是《商君书》的灭智、灭智、再灭智吗?!
1958年3月,毛在成都会议上大放厥词:“对于资产阶级教授们的学问,应以狗屁视之,等于乌有,鄙视、藐视、蔑视,等于对英美西方世界的力量和学问应当鄙视、藐视、蔑视一样。”在文革中 ,“知识越多越反动” ,“不学abc,照样闹革命” ,“医学教育,高小毕业学三年就够了” ,“什么北大、人大,还是那个大学好!我就是绿林大学的,在那里学了点东西” ,“教育要革命,学制要缩短,资产阶级知识分子统治我们学校的现象再也不能继续下去了”,“废除高考考试制度,推荐工农兵上大学”。凡此奇谈怪论,都被称为最高指示。
其七,对从朝鲜战场放归回来的志愿军战俘,接待的政工干部首先就问:“你怎么活着回来了?! ”认为当上战俘是有罪的,应该战斗到死不投降。于是,就把回归的战俘集中起来,进行政治审查。其下场就是开除军籍、党籍,遣送回农村当终生遭到岐视的下等公民,有的在政治运动中遭到批斗,成为“下饭菜”。这种处理回归战俘的方式,较之商鞅的对无功回归的秦兵的处理 ,不过是五十步与一百步之别。
其八,在层出不穷的政治运动中,以阶级斗争为纲,倡导揭发批斗。往昔商鞅的告密与连坐,大行其道。左派当道的小人政治之风成为常态。致使获罪者数不胜数。而且一人有“罪”,全家遭殃,亲友都得划清界限,站稳阶级立场。以致夫妻反目离异,子女揭发父母,学生斗争老师,亲友断绝来往,道路以目。中华传统美德糟蹋无存。那怕在平日里,只要一句话不慎,都会被左派小人上纲上线定罪。于是,在运动中,在平日里 ,都会制造一系列新的阶级敌人。因不够判刑条件,就被遣送到农村社会大监狱中管制。
社会大监狱没有高墙电网,而是“画地为狱”.。其间的地富反坏右,以及文革中打出的臭老九、走资派,概被辱呼为牛鬼蛇神。如把被株连的家属算在内 ,人数以亿万计。堪比秦朝的那个人间监狱也。
社会大监狱是以所谓“群众专政”名义来管制牛鬼蛇神的。其实, 群众并未当家作主 ,其中的农民被剥夺了进城谋生的权利。土地改革剥夺了地主的土地,并加以管制,使之成为了农奴。合作化运动剥夺了农民的土地,把农民困绑在一起劳动,使之开始成为了农奴;人民公社以“一大二公”的名义 ,进一步剥夺了农民的土地,在“组织军事化,行动战斗化,生活集体化”的严格控制下,使之完全沦为了农奴——国家的农奴。
市民地位虽比农民高一些 ,但没有居住自由 ,动辄强行下放农村;没有选择职业的自由,更谈不上出国的自由;连说了一句想到香港去看一下,如被人告发了,就会以“叛国投敌”罪论处;剪集报纸 ,没留意把报纸背面的红太阳剪断了 ,被人告发了,就以“现行反革命”罪论处 。每一场政治运动都是践踏宪法、践踏人权、践踏人道的犯罪。毛打造的社会大监狱,比秦朝社会的那个人间监狱,是毫不逊色的。
其九,毛泽东最为祸害人类的 ,莫过于草芥人命的生命观。在由大跃进带来的三年大饥荒之际 ,“苏修”首脑赫鲁晓夫要向中国提供粮援。毛泽东对其保健医生李志绥、秘书田家英说:“饿死是小,失节事大。中国几亿人口,饿死几千万,算啥大不了的事!让妇女敞开生孩子,死的几千万不又回来啦!我们凭啥吃赫鲁晓夫的嗟来之食?”这真是,人命如草芥,薅之复再生。
在应付核大战上,毛泽东的高谈阔论,让人听之惊出一身冷汗。据《毛泽东选集·内部》记载`:1955年,毛在党的高层会议上多次说:第三次世界大战应该早打,大打,打核战争,在中国打。我建议苏联假装坐观,由我来带领中国人民把美国军队吸引到中国战场。我们假装败退,……当美国将主力军队投入中国战场后,请苏联向中国战场突然投射原子弹,将美国主力军队一举歼灭在中国的战场上。这样的一场世界大战中国可能会死掉四亿人口。但是中国用三分之二人口的牺牲,却换来一个大同的世界还是值得的。死掉四亿人,还剩两亿人,用不了多少年,中国就又可以恢复到六亿人口了。
1958年5月17日,毛泽东在中共八大二次会议上,讲到战争与和平的问题,更是明确地说:“原子仗现在没经验,不知要死多少,最好剩一半,次好剩三分之一,二十几亿人剩几亿,五年计划就发展起来了。换来一个资本主义全部灭亡,取得永久和平 ,这不是坏事。”
1969年,中蘇邊境發生衝突,蘇聯在邊境屯兵百萬,揚言要打大戰,打核大戰。而毛澤東却說:中國有六憶人口,留下三憶,照樣在廢墟上建設我們的家園。嚇得勃烈日涅夫搖頭歎息:我真想不到毛澤東有這樣的想法。要知道,當時的蘇聯總共才不足兩憶人。
商君与历代秦王的草芥人名,以千百万计;毛泽东的草芥人命则是祸及全人类。也许这就是毛说的“与天奋斗,其乐无穷,;与地奋斗,其乐无穷,与人奋斗,其乐无穷”吧。
毛泽东的核大战观,不仅吓倒了当年的勃烈日涅夫,哪怕在当下正在打俄乌大战,动辄则拿核武说事的“普京大帝”,也会佩服得五体投地。难怪普京曾说,他就崇拜毛泽东的。
一言以蔽之 ,经上述对比 ,毛泽东的那一套思想,可真是其祖师爷商鞅都���愧不如、望尘莫及的;毛泽东对《商君书》的践行,是比秦始皇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可是,中共却把阐发毛泽东思想的毛选五卷作为打天下、治天下的指导思想,说它是马克思与中国革命事践相结合的产物。但毛泽东思想远非这个公开发表了的修修补补的大杂会所能包含的。毛泽东一生在党政高层秘密发表的讲话,在国际共运首脑会议上的耸人听闻的讲话,才是毛的思想的全部与真谛。但我们至今在国内尚未看到毛的全集的公开问世,因为那都是见不得阳光的妖魔鬼话。
由此可见,毛泽东实践的,绝非马克思的理论,他实践的不过是秦始皇奉行的《商君书》的悖论。毛泽东的思想,就是马克思加《商君书》,一部不折不扣的现代版的《商君书》。如果说,谭嗣同批判的儒学是披着孔子的外衣,施行商鞅的秦制的话,毛泽东则是披着马克思主义的外衣,践行秦始皇的专制独裁的暴政。
1976年8月9日,毛泽东在病床上口述了给汪东兴的遗嘱:《我的自我评价》。张玉凤记录,章含之整理成文。其中有一段话:
“世界有个中国,就是因为有一个人:秦始皇。世界有如今,也是因为有一个人:马克思。中国能够在世界有如今,就是因为有我毛泽东,我毛泽东就是马克思加秦始皇。这不是机密,我多次公开讲过。”这个绝密文稿,尚有待进一步证实;但不管是否杜撰,都可被视为毛泽东自负而骄狂的“革命”生涯的真实写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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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nghuablog · 1 year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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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学不易百感生,初来乍到万事难(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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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出门的时候,淑君的心情还很愉悦,现在却像是被推入了山崖,感觉身边都是悬崖峭壁,森森的瞧着她,那么的深峻,那么的庄严。现在她终于意识到摆在眼前的困境要远远超出自己的想象,居住是一个挑战,读书是另外的挑战,而生存是接下来最大的挑战。前二个她并不害怕,最多再重走一遍过去的老路,过去"吃二遍苦,受二茬罪"的教育总算是派上了用场。淑君从懂事的那天起就没奢望过锦衣玉食的生活,也是从那一刻开始,她渐渐明白读书的意义,自强的必要。而摆在自己面前的生存问题,说实在的她心里没有底。"要不是后来澳洲政府开恩,恐怕很多人都会混不下去。"那高个子的话如同刀刻的一般,给淑君留下深刻印象,这话是故弄玄虚,还是活生生的事实?淑君没把握分辨清楚,但做最坏的打算准没有错。
淑君算了一笔帐,目前自己手头上有500美金,其中的200美金还是佳丽在送她去机场的路上偷偷塞给她的。另外还有一笔钱是申请学生签证时预交的20周生活费,这笔2000澳元的钱只有在上学之后才能提取,虽然自己开学后随时可以动用这笔钱,但一旦用完这笔钱,下个学期的学费就没有着落,"留学梦"破碎不说,哪还有什么颜面去见上海的父老乡亲。所以,说到底这笔钱也不是自己的,除非能找到一份临时工作,维持基本的生活。这样算下来自己能动用的就只有这500美金,这笔钱满打满算只能支撑一个月的生活,那么一个月之后呢?淑君想都不敢想一个月以后的事情,她需要面对的是现在,而且是刻不容缓。
淑君这辈子还没为钱发过愁。过去家里仅靠母亲一点微薄的收入过活,可她是家中最小的,天塌下来总是由大人顶着,根本轮不到她来操心。家里给她的任务就是读好书,嫁好人,有个好前程,她的生活就是按照这个轨迹顺顺利利度过的。生存对很多人来说是人生中一道必答题,可对她并非如此,她不但没有认真思考过,更没有回答过。上大学之前,故且不论,读完医科,当上了一名大医院的医生,人生必答题变成了免答题,再后来就是结婚生子,生活更是无忧无��,不用为钱发愁的日子该有多开心啊。她本以为这种生活可以永远的过下去,可事到如今,整个生活都被彻底的颠倒了过来,举目无亲的异乡,支离破碎的生活,前路茫茫的现实,命运阴差阳错跟她开了个大大的玩笑。过去吃过的苦还得再吃一遍,过去没吃过的,仿佛千山万水般的挡在她面前,那句老话是怎么说的,"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可她压根就没有想过成为人上人,她只想做一个自强不息,自食其力,自在快乐的人。
出国之前,她也曾扪心自问过:"目前的生活是否自在,是否快乐?"当时出于一种对平庸生活本能的逃避和反抗,答案想当然的是否定的。这才刚刚过去48小时,以前的回答竟然有所松动,变成了既不能说不自在,也不能否认快乐。如果再用去48小时,真不知道还会冒出个什么样的想法?对于这些她自己也没了主意,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自己的处境跟上海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自己的性格更适合在上海过安稳的日子。想到这里她不禁感概万千:"为什么要出国啊,在医院上班难道不好吗?工作虽然紧张忙碌,但职业上的优越感至少可以弥补这些缺憾,而且钱还不少,足以过衣食无忧的生活。上海的生活难道不好吗?虽然周围总少不了心气浮躁的逐利之徒,积重难返的问题成堆,不公不义的事情也时而有闻,但只要自扫门前雪,无论如何都伤不到自己。再瞧瞧现在的自己,优越感荡然无存,静好岁月也一去不复返了,这不是自讨苦吃又是什么呢?"
淑君在树下静静呆了几分钟,然后无精打采的从包里拿出Sarah给她画的一张线路图,按图索骥的来到当地的一条商业街。这条街大约有好几百米长,由东向西,看上去十分的干净整洁,马路上行人稀少,来往车辆也不多。街的一边是个城际铁路车站。而另外一边是一家紧挨着一家的店铺。这些店铺看上去都有点陈旧,橱窗布置得土里土气,而且当中有一大半都处在关门休息状态。店铺外面冷冷清清,里面也没见几个顾客,倒是街角的一家咖啡馆前面围坐着一些客人,他们一边喝着咖啡,一边悠闲的聊着天。小镇看上去犹如一个冬天晒太阳的老人,安静有余而活力不足。根本不能与大上海相比,上海显得既年轻,又充满活力。星期天是上海商业街最热闹的日子,大家有事没事的都爱在��上闲逛,拖儿带女,吃吃喝喝,轧轧闹猛,有逛不完的店辅,有享不尽的美食,更有如潮似的人群。看到这里如此的萧条,淑君的心情格外沉重,只差没掉下眼泪来,她暗暗的问道:"这就是你想要呆的地方?一个连星期天都不见人影的地方,还有什么乐趣可言。"
淑君在一家便利小店买了些生活用品,便匆匆赶回家去。她本想在外面多呆些时间,在街上逛逛,在公园走走,但眼前的一切总会让她不由自主的联想起上海,东西要比上海贵,人比上海少,店铺连四川北路的一个角落都不如,街道也比不上山阴路的清幽与浪漫,还有在路上见到全是一张张陌生的面孔,总之这里的一切她都觉得陌生,她恨不得马上逃回上海。
淑君喜欢上海,除了它的五光十色,繁华热闹之外,还有一种深入骨髓的爱,那是家人、朋友和让她着迷的上海风情的一种情感。从她呱呱坠地开始,母爱、亲情就慢慢注入了她的心田,这是由外向内的传递,随着年龄的增长,情感就如同雨后的溪水,一篙篙的往上涨,一条条的流淌在她生命的河流里。当她为人妻,为人母时,这一股股的细流慢慢汇集成一股有力的洪涛奔涌向前,犹如东流的一江春水奔向大海。她爱家,这是她生命永不枯竭的来源。她想念朋友,这是她生命中欢愉的夹岸桃花。她眷恋上海,在这里她度过一段温馨浪漫的行程。现在淑君心情如潮水般的汹涌澎湃,何去何从,让她不知所措。
当然,悉尼也有很多胜过上海的地方。淑君来了仅仅二天,以小时计的认识不外乎绿化的城市,清新的空气,友善的人群,鸟语花香的街道,春意盎然的春天,还有那随处可见的紫楹花。可不知为什么,淑君从小镇回来的路上,再见到满树的紫楹花,早上那种兴奋的心情却跑得无影无踪。她双手提二大袋沉重的东西,里面鼓鼓囊囊的装着大米、牛奶、卷子面、鸡蛋、油盐酱醋和一些零食小吃。她吃力地走走停停,上气不接下气,脸涨得通红,头上汗浸浸的冒着热气,看到前面还有一大段的路要走,就觉得灰心丧气。她在一棵树底下停了下来。放下手里的袋子,摊开双手一看,一双细皮嫩肉的小手,已经有几道深深的压痕,红一块,白一块。她用力甩了甩手,像是能把疼痛甩掉似的。淑君自言自语的说:"这可是一双沾水不沾,治病���人的手,看来要全毁了。"忽然在她的内心有个声音在厉声厉色的说:"是这双手要紧,还是你的肚子重要?生活才不会因为你的这双手而对你网开一面,只要不毁了意志,什么都成。"想到这里,她顾不上再去伤感,又用力甩了几下作痛的双手,咬紧牙关继续上路。
贾东杰和Sarah玩到凌晨二点才回到家里。去"文华社"消遣是他们每个星期六晚上雷打不动的节目。"文华社"是一间华人开办的俱乐部,座落在悉尼市中心彼得街和古尔本街交叉口。过去这家俱乐部的生意清淡,近来由于大陆来的留学不断增多,它的生意也跟着红火起来,现在竟成了留学生结交朋友,交流信息,消遣娱乐的中心,一个排遣寂寞的慰安所。尤其到了周末,这里更是热闹非凡。他们起先在这里会会朋友,听听歌,跳跳舞,后来贾东杰开始迷上了玩"老虎机"。赌博这玩艺一旦沾惹上了,就不容易戒掉,"小赌怡情"这句话其实是十足迷魂药,哪个赌徒不是从"怡情"开始的,最后走向身败名裂的。贾东杰看别人越玩越大,也开始管不住自己。昨晚他的运气真够背的,一下子输二百多块,输的他心情极差,正窝着一肚子火无处发泄。早上起床后,他看见淑君走进厨房,便没好气的说:"一大早打扮的花枝招展出去转悠,够开心的。"
"穿什么你管不着,开心不开心更是与你无关。"淑君毫不客气的回敬了一句,说完她顺手盛满一小锅自来水,放在炉灶上烧。过去淑君碍于佳丽的情面还让他三分,但是现在淑君并不想示弱,因为她知道一旦对他示弱,准没有什么好果子吃,佳丽就是事事都顺着他,才会落得今天这样的结局。她清楚贾东杰的为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什么装傻充愣,欺软怕硬,溜须拍马,见风使舵,他样样在行,事事精通。你只有压过他一头,他才会尊重你,Sarah就不是一个容易被打发的人,软硬两手都拿捏的恰到好处,才把这个男人治得服服帖帖。
贾东杰被她顶了一句,一时语塞。他沉默了片刻,接着又说:"淑君,你能不能说话好听点,你现在住在我这里,这一点你要清楚。"他语带威胁的说
"还是那句话,只要你把欠佳丽的钱还清了,我们就可以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谁稀罕住在你这里。"
"哈哈……真是天上掉下个大馅饼,那你就一辈子死心塌地的跟了我吧,既能满足鄙人的齐人之福,佳丽的钱也可以一笔勾销,我何乐不为呢?要不你鉴个字,画个押怎样?"
"你真无耻!"淑君厌恶的看了他一眼,说:"看你做的一大堆烂事,摸摸自己的良心,你对得起佳丽吗?当你躺在温柔乡里,想想她在上海过得是什么日子,你不觉的良心有亏吗?如果你还有点良心的话。"
"说到良心,我对佳丽也付出过很多,只是你不知道罢了。"
"我只知道你的付出都以利己为目的,真没见过像你这样自私自利的人。"
"她被拒签,这事又不能怪我,现在好像都是我的错。淑君,我们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拒签的人是我而不是她,她在这里会怎么做?你看看周围哪个黄花姑娘至今还单着?"
"真是一个死不要脸的家伙。"淑君心里暗暗骂道。一股无名孽火从脚跟真透脑门,她决心要把这个男人嚣张气焰打下去一截。她完全知道他的秘密,何不在他的软肋上使一把劲呢,逼他退居守势,于是她说:"你就是这样来看佳丽的?真枉费了她对你的一片痴情。"
"我只是一时冲动才说出的气话,都是你给逼的。"贾东杰觉得刚才的话有点过分,连忙反过来倒打一耙,这是他的拿手好戏。
"冲口而出的话往往都是深埋在心底里的话,都是些大实话,你无需再去狡辩。其实跟你说话都有辱我的人格。你满以为有了一个破身份,你就有权力在这里污辱人,告诉你单凭欠钱不还这一条,你的品行就低了一大截,真是……"淑君忽然觉得这话千万说不得,平时跟佳丽可以直言不讳,对他?有教养的女人要懂得给人留面子。
"这是我跟佳丽之间的事,容不得你来横插一杠。"
"外人不了解,可你心里应该明白,佳丽的事就等同于我自己的事情,所以我要极尽所能的给她讨回公道。"
"怎么讨?总不至于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说完他神长脖子装出任由宰割的样子。
"用刀怕是沾污了我这双手。不过有个更好的办法,就是把你的丑事公布于众,让大家来评评这个理。"
"你这是在威胁!"贾东杰过来曾领教过淑君的强势,她这个人表面温柔可爱,内心却自视甚高,做事一板一眼,原本以为她住在这里,总会客客气气,收敛自己,啥叫"人在屋檐下𣎴得不低头。",可她偏不,简直是油盐不进,软硬不吃,在上海两人的关系也不至于到水火不相容的地步。看样子以后还是少惹她为��。
现在的贾东杰明显处于守势,但守势并不等于弱势,反守为攻,反败为胜这样例子数不胜数。他觉得今天先不跟她计较,再往下说容易走入相互抬杠的死循环,还是以后再找个机会来修理她,再说Sarah正在浴室洗澡,差不多也该出来了,被她看出任何破绽,反而会引起很多的麻烦,一想到这里,他放下身段和颜悦色的说:"我的姑奶奶,我们也算是老相识了,何必要彼此伤了和气。讲和吧,这还钱的事又不是一天二天可以解决的,你得容我点时间。"
"其实你也是一个读书人,知道什么是礼义廉耻,明白啥叫无债一身轻,所以讲和的前提就得你先把你欠的学费还上,这样大家相处都觉得轻松。"淑君才不愿意跟这号人和解呢,贾东杰——这名字听了都让人浑身不自在。
贾东杰被说的哑口无言,他能说什么呢?这些话听上去有点冠冕堂皇,假模假样,但都是驳不倒的大实话,看来再强辞夺理也无法奏效,所以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蹦出来这么一句来,说:"那我们算是说好了……"
"说好什么了?说来听听。"忽然身后传来Sarah的声音,贾东杰心里一惊,难道刚才所有的话都给她听进去了?如果这样的话那就有没完没了的后果,但他转念又一想,要是Sarah全听进去,不会单单挑最后一句话来问,她会毫不客气的寻根究底。想到这里他故作镇定的说:"噢,是为明天她去学校报到的事。"
"哟,当医生的派头可不小啊,还要摆出一副‘陪公子读书'的架势,Jack可没有时间陪你去。"Sarah正低着头,用一条浴巾正忙着擦干浓密的长发,一双犀利的眼睛却向上看着他们。
淑君也急中生智帮着圆谎,说:"Sarah,我只是请他帮我画一张去学校的草图,要不你帮我画吧,昨天你给我画的地图可管用了,今早出门,一点岔道弯路都没走。"
"好,等我下午有空。"说完她抬起身子,甩了几下纷乱不堪的头发,顺手理了理头发,又回到浴室吹头发去啦。
浴室里传来阵阵吹风机的吼叫声,贾东杰心里乐开了花,他笑自己刚才真傻,还误以为淑君是一个不知变通的人,哪知道她甚至比自己都是滑头,撒谎也不皱一下眉头,看来她也有软肋,她想成就为朋友可以二肋插刀的美名,我们俩真是冤家对头,都想避人耳目,到头来就是一场茶壶里的风波,兴不起什么大浪,想到这里他不由自主地笑出了声。
淑君听到这笑声,浑身直冒鸡皮疙瘩。她忿忿地瞪了他一眼,急忙把炉灶上烧开的��水端进自己的房间。从早上出门到现在,累了一上午,沾水未沾,原本想休息一下之后,再弄点吃的,可回来后却偏偏碰上这个无赖,运气真够差的。
他们两个人在上海不常往来,但一见面总是闹得不愉快,贾东杰常常装出一副上海小开派头,佳丽更像是他的丫鬟,巴巴相送,两个人在爱情中的位置一目了然,淑君一看这个就来气,总是愤愤不平对佳丽说:"你是不是爱情小说读多了,这也太便宜这个男人。"可当着贾东杰的面,淑君还是让他三分,但这种礼让带着一种冷漠和鄙夷。贾东杰这个人毛病可真多自私自利,嫉妒猜忌,小肚鸡肠,还有一个不能言说的理由,贾东杰长的白净斯文,却是一个十足的苏北人,上海人称之为"全江",很多上海姑娘连"半江"都不能接受,更别提"全江"了,在她们眼里苏北人等同于穷人、乡下人,上海人的地域歧视又是以对苏北人最堪。所以贾东杰为了弥补自己的短处,费尽心思去包装自己,但只要他一开口总会流露出不少的苏北口音,这让他苦恼不已,也烙下了他在陌生人面前不爱说话的性格,但他在女人面前殷勤巴结的特长却得到了发扬光大。
淑君极力不去想刚才不愉快的一幕,这才想起早上福建人说起牛奶箱的事情。她来到前院,前院一片萧瑟景象,车道上停着二辆旧车,一红一蓝显得特别刺眼,白色的木制围栏东倒西歪,像是一碰就要散架似的,杜鹃花正开满了枝头,有白色、淡红色,还有一棵牡丹,正含苞待放。院子中央的一棵紫楹花树上花开的正艳,草地几乎也要被凋落一地的紫楹花辫遮盖住了,这院子看上去很久没人打理了。淑君在放垃圾桶的地方发现三只被丢弃的牛奶箱,便拿回到自己的房间。她先把买来的米、油、糖、醋等放入一只箱内,再把自己带来的锅、碗、饭盒等放入另一只箱内,二只箱子叠放在一起,上面再放上一块合成纤维板,铺上一块浴巾,瞬间变成一张小饭桌,在上面可以吃饭,看书和学习。她幻想着过二天再拿一个口乐瓶,放满水,插上几朵院子里的牡丹花,可以使房间立刻蓬壁生辉起来,想到这里淑君觉得好得意。
这时,忽然从门外传来杂沓的脚步声,当中还夹杂着了好几个人的说话声。只听Sarah清脆的尖嗓音从门缝里传了进来,却又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淑君从小就不喜欢东家长,西家短的打听别人的私事,外面再大的动静都引不起她的好奇心,但此时她又不得不再去一下厨房,弄一碗杏仁藕粉来犒劳自己。忙了一个上午,肚子觉得有点饿了,很久没有这种饥饿的感觉,至于有多久?她也想不起来,反正结婚后肯定是没有体验过。
淑君走出房间,看见走廊上放着几只旅行箱,上面还留有飞机行李托运的标签,莫非今天又有新来的人?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并没有太再意。等她把一碗香喷喷的藕粉端进屋内,正要准备吃的时候,突然听见有人敲门。淑君打开门,只见Sarah站在门外,旁边站着一位面带倦容的女生,这人皮肤白皙,一头乌黑短发,戴着一副眼镜,看上去柔弱文静的样子,手上搭着一件风衣,一身不合时宜的着装,跟昨天淑君来的时候一模一样,一看便知又是个上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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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ngjzrstyl · 3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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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rientalextremely-blue · 5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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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晓】受制于人
人有欲求,便有求而不得,便会受制于人。
1
晓星尘只觉腕上一痛,手中佩剑不由自主落地,已在脖颈上划下一道极深的血痕。
薛洋夺步前去一脚将地上佩剑踢开,按住他脖子的伤口:“你想一死了之?!”
晓星尘面色苍白地可怕,脸上血泪交错,双唇颤抖地厉害,半天拼凑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你,还要怎样?”
他朝薛洋的方向“看”了一眼,那双被白布蒙住的空洞眼眶里,仍源源不绝淌出血泪,竟像是要把血流干。
薛洋心中只觉大恨,虽然他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恨晓星尘,还是恨宋岚,还是恨苍天世道。他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极想要的东西偏偏得不到,别人如此也就算了,晓星尘竟也……竟也是这样。亏自己居然还有过那么一丝天真的念头,原以为至少他是不同的。
“我要怎样?”
薛洋反问一句。
他挥手令宋岚的凶尸走远,自己一个手刀干脆劈晕了晓星尘,却又一手搂着他不令其下坠,这才冷森森道:“我要怎样?自是要你,与我共坠十八层地狱!”
这一字一句,字字铿锵,掷地有声。他虽年少俊秀,此刻却形同恶鬼。
说罢他森然朝某个角落看了一眼,阿菁以为他发现了自己,吓得朝里一缩,大气也不敢喘一下,满脑子都是“他发现我了!他会杀了我!”没想薛洋冷哼一声,抱着人便走了。
阿菁缩在墙角,半边身体都麻了,脑海里只剩下无穷无尽的恐惧。回想起晓星尘最后的样子,他既已识破薛洋身份,两人之间,深仇大恨,此去怕是凶多吉少。
她跌跌撞撞从藏身之处爬了出来,悲声呼号:“道长——!道长!”
可是天大地大,哪还有二人踪迹。
子琛死了。
义城无辜的村民也死了。
自己却还���着。拖着这样一副残躯和满手鲜血、满身罪孽,苟活于世。
想到子琛,晓星尘心口一阵钝痛。
下山的时候,师父曾经说过,下了山,就不要再回来。
自己违背了一次誓言,带子琛上山,恳求师父,将自己的双眼换给他。
他欠子琛太多。
他还记得,子琛说,再也不要相见。
挥剑自刎的时候他是捏了碎魂咒的。
他有什么颜面去见子琛。
黄泉路也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处。
是他亲手……
是他亲手,杀了子琛。他只以为那是再寻常不过的一具走尸……
就算薛洋恶毒阴险,欺他眼盲,他竟连近在眼前的子琛都认不出来……
他罪无可恕。
“道长。”
面颊上有湿意。
双眼尽失后,他流不出泪,只能流血。
有人拿干布擦拭他的脸。
那大概是薛洋。
但是与不是,也并无太大干系。
极端的情绪过后,渐渐变得麻木。
失去大部分知觉。
晓星尘直直地躺着,看不见的双眼望向一片虚无的死寂。
有人扶他坐起,温热的汤勺送到唇边。
“道长,喝药。”
他没有要张嘴的意思。
“道长,你若是不乖乖喝完这碗药,我便让宋岚去杀十个八个村民。”
语气是温柔的,内容却分明是恐吓。
“……再让他脱光了衣服,在大街上招摇过市。”
晓星尘表情有所松动。
子琛在世时何等心高气傲,目下无尘,死后却百般遭仇人折辱消遣。
他终于开口。
“你这样做,于你有何好处?”
薛洋反问道:“我乐意就行,又需要什么好处了?”
“我喝不喝这粥,与你又有何干系?你与我血海深仇,我活一日,恨不得!恨不得……”
“生啖我肉,痛饮我血?”薛洋说道,“你金丹受损,修为折半,加上目不能视物,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
“更何况,”他突然换了一副嗓音,正是在义城时为了掩饰真实身份,伪装出的另一个人,“道长你真的要杀我吗?”
陡然听到那朝夕相对两年多的熟悉嗓音,晓星尘如同胸口被重锤狠狠砸下,一时之间脑海中各种念头闪过,最后汇聚成一张网,将他牢牢缠住,直教他完全透不过气来。
我恨自己杀不了你。
我恨自己活在这世上。
心口烦闷欲裂,忍不住呕出一大口血。
良久,晓星尘才勉力开口道:“我既杀不了你……更不会,不会承你的情。”
他气息极弱,靠着墙壁才能勉力支持。他的道门讲究炼心,大喜大悲之下,金丹不稳,修为大损。若不是有点底子在,此刻怕是早就已经见阎王了。
若是晓星尘能看得见,就会发现死死盯着那滩黑色血迹的薛洋面色陡然变得十分狰狞可怕,之前的戏谑荡然无存。
“张嘴。”
薛洋低沉的语气压抑着极大的怒火,显示耐性已经到了极致。
晓星尘张开嘴,却说道:“杀了我吧。”
“嗯?”
“你不是喜欢走尸么。杀了我,随你摆布,制成走尸也好……
语句里并无恨意,只剩深深的疲倦。
薛洋一把摔了药碗,扼住他的喉咙:“你真以为我不会杀你?”
手指渐渐收紧。
晓星尘面色渐渐发紫,却不挣扎呼号,他双手软软垂在身侧,面上看不出悲喜哀切。
薛洋一甩手,把他打出几米远。
晓星尘在地上伏了一会儿才爬起来。他脖子上的伤口裂开了,渗出的血把绷带迅速染红。
薛洋看着那抹红色,觉得有些刺目。
“你最好老实听话,不然把你做成走尸,还不用伺候。”
他摔门而去。
晓星尘有些吃力地想起身,却不慎撞到什么硬物。气血翻腾了好一阵才缓过来。
他并非从失去视力之后才变成瞎子,他一直都是。
在陌生的环境里撞得头破血流,下山这么久以来,一直如此。
薛洋回来,见晓星尘额角多了个伤口,面色又是一沉。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先拿出几张符飞向四面墙,然后才把药碗端到晓星尘面前。
“你不是想死吗?把这个喝了。”
晓星尘摸索着端起眼前的药碗一饮而尽。
薛洋勃然变色,掐住他的下巴:“就那么不乐意活着?老子费了好大劲把你救活,利息都还没收完,想解脱?做你的春秋美梦!”
晓星尘被他晃得面前都是金星,“……你为何要救我?”
“你当日可曾后悔救我?这叫一报还一报。我既然活下来了,就不许你死。这世上的人都死绝了,我在一天,你晓星尘就得活着。”
脖子上的伤口被重新包扎过。
额角也止住了血。
亲手做这些事情让薛洋心情好了几分,也不在意晓星尘的沉默。
“那些庸医,没多大本事,就会满口胡言。”薛洋像是闲闲道来,“我把他们全杀了。”
晓星尘的脸色霎时又白了三分。
“骗你的。”
一碗热粥递到唇边。
“你老实听话,我就不随便杀人。”
晓星尘抿着嘴,虽不吭声,却不愿就范。
见他不为所动,薛洋一把捏住晓星尘的下颚,端起那碗粥便强行灌,黏稠的汤汤水水顺着下巴和衣襟淌下来,咽下去的无几。
“晓星尘!”
晓星尘别开脸。
薛洋把碗往桌上重重一放,出门提了个人进来。
“客……客官?”
“你让他把这碗粥喝了,如若不然,我把你做成干尸挂在你们店门口!”
这话说得狠厉毒辣,那店小二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虽然性命受到威胁,但也还算机灵,当下抱住晓星尘的腿放声大哭:“道长!道长救命啊……”
“晓星尘,我赌你不够绝情。”
晓星尘长叹一声。
“我吃,你别为难这孩子,放他走吧。”
他伸出手摸索到那半碗已经凉了的粥端到嘴边大口咽下。
“我吃完了,你快走吧。”
那店小二边瞅着薛洋脸色,一面手脚麻利地跑了出去。
一面吞咽着不知味的粥,晓星尘心中郁结,血泪便自蒙眼白布里渗出来。
越是不想示弱,越是止不住。
“道长,要摧毁你真是易如反掌。”
薛洋见他血泪又落下,知道他是被迫听命于自己,却连喝粥都不痛不快,便忍不住火上浇油道:“你们这种人,弱点太多,又爱瞻前顾后。以为自己能匡扶世人,到头来,自己遭难时,世人可会出一分力?看看你如今落到什么地步……”
薛洋话还来不及说完,只见晓星尘突然将粥尽数呕了出来,带着血丝,吐得一干二净。
“你!”
“你不必再拿旁人性命来威胁我。”
晓星尘轻轻拭去嘴角血痕。
“我全身都是弱点,没什么可遮掩的。”
这话薛洋听了便冷哼一声,却听晓星尘又道:“你年少孤苦,又遇人不淑,所以性格偏激,原不能全怪你。”
薛洋一呆。
只听晓星尘继续说道,“但你滥杀无辜,早已入魔道,迷失了本性。”
薛洋冷笑道:“魔道?本性?道长你怕是对人的本性有什么误解。婴孩生下来便是恶,便要吃喝,便要世界顺遂我意,否则便啼哭不止。这又是什么本性?”
“岂能拿无知婴孩来作比?”
“是道长先说本性,我便也说本性。这世上狼心狗肺、恩将仇报的人不少吧?不独我一个。”
他说起来,也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就算是那金光台、云深不知处,也不知道藏了多少见不得人的污垢。道长,像你这样的浊世清流,遗世而独立,就算不折于我手,也必折于人手,我何必谦让给旁人?”
“你若真想独善其身,就该学你师父,找个山头躲起来,一辈子不出山。外面如何浑浊,与我何干?”
晓星尘默然。
他年少时立意下山,以一身本领,斩妖除魔,匡扶世人。
如今年虽未及而立之年,大喜大悲过,大起大落过,又痛失道侣,薛洋如此说来,他竟无法反驳。
晓星尘叹一口气道,“你我相处两年有余,未能教化你一二,更不能让你弃恶从善,是我无用。你内心恨我,冲我来便是,何必牵连旁人。”
“道长你不知。你这人,号称明月清风,什么都不放在心上。若是杀你伤你,那也不过是寻常报复,哪里比得上让你亲手杀害无辜之人、心爱之人,破你道义、毁你道行来的爽快?”
晓星尘并未少不更事,只是想不到人心竟能偏执乃至恶毒至此。
“……不错,你说的对,论报复我远不及你。不过我想问你,你这一生,可有杀人也宣泄不了的愤恨?”
“怎么会有?”薛洋笃定笑道,“无非是杀多杀少的区别。”
2
晓星尘外伤渐渐养好了,只是精神却一日比一日差。
薛洋遍访名医,得到的答案却大同小异。
“这就好比植物,内里一旦枯萎了,怎么都救不活的……”
“庸医!滚!”
回头看他,每日只是枯坐,也不知在想什么。
薛洋讨厌看他这幅样子,想法子逗他说话:“道长你恨我吗?你是恨我的吧。你想杀我吗?”
“我此生不会再拿剑。”
“那要是别人要杀你呢?”
“由他。”
薛洋勃然大怒:“除了我,谁也不许要你的命!”
两人一动一静,却都离疯魔不远了。
晓星尘日益消瘦下去。
他本来也不强健,几乎只剩下一把骨头,蒙眼纱布又总是被血染红。
薛洋知他旧疾发作,血泪难止,便道:“道长,你若能解开我的禁制,走出这个屋子,我便放你走如何?”
“……当真?”
“自然是真的。”
薛洋心想,放你走,可没说不再抓你回来。
这法子居然奏效,晓星尘居然恢复了几分元气,比先前那副死气沉沉的样子好多了。
薛洋看在眼里,又气上几分。
要解开禁制,须得先看下禁制的符上画的是什么。
薛洋这样说,原意只是逗弄晓星尘,欺他眼盲。
但晓星尘果真去摸索下了禁制的门窗。
薛洋大怒,刻意要教他吃些苦头,好令他断绝了要走的心,那些符文禁制全都用的高级邪术,上面附有寒冰火焰重重属性陷阱。
本以为晓星尘得到点教训就会罢手,没想到他竟然一门心思要解除禁制。在幻术里待了个把时辰,若不是薛洋强行破阵把他拖出来,已然冻僵了。
薛洋见他这样一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样子,跟前些日相比更教他火大,却也没办法,只得替他运功驱寒。
晓星尘已经冻得失去了知觉,竟下意识地往温暖处靠了靠,薛洋一僵,轻声唤道:“道长?”
并无反应。
薛洋居高临下地看着半蜷缩在自己怀里的人。
论相貌,晓星尘甫出世时被称为“明月清风”,不是没有道理的。只是这段日子形容憔悴,只剩下不到全盛时期一二分的风采。
论年龄,晓星尘比他大上少许,瘦骨嶙峋,也不是什么温香软玉在怀。
被冻紫的唇仍然抿得紧紧的,显示出主人的倔强品性。
人都说傲骨凌霜,照他看来,宋岚不过是看起来高傲些,真的把他满门屠尽了也不过如此。倒是晓星尘,外柔内刚,坚不可摧。
薛洋死死盯着半昏迷的人,心中想着我本就是邪魔外道,有什么瞻前顾后之理,低头便轻轻碰了碰那渐渐恢复成淡绯色的唇。
柔软,有些冰凉。
薛洋一个激灵,骂骂咧咧地一把将晓星尘推开,动作甚至有些粗鲁,夺门而出。
若只是普通的寒冷幻术,晓星尘虽然道行大减,但也不至于招架不住。只是他看不到符文笔划走势,只能像没头苍蝇一样用最原始的法子一个个去试,这幻术却是你越挣扎,陷得越深——的确是薛洋的手笔。
他醒来后思索了半天所有的可能性,却都没有三成以上的把握。
门被推开,晓星尘闻到空气中不一样的气味,下意识脱口而出:“有客人?”
“什么?”
薛洋莫名其妙,环顾四周。“没有啊。”
他突然醒悟过来,是自己刚从青楼回来,沾上了那里的味道。
“哦。”
被陡然打乱了思绪,晓星尘知道是自己猜错了。他不好解释,却突然说道:“我曾经以为,你留在我身边是为了阿菁……她虽然眼睛不好,但性格聪明伶俐,相貌想来也是乖巧可爱的。”
“突然说这个干什么?”薛洋心想,那小丫头片子,脑子里有一万个鬼主意,和他相互看不顺眼,他才不会看上她。
“你就不想有朝一日娶妻生子,儿孙满堂吗?虽然是寻常家庭,但自有凡俗之喜。”
原来绕了半天,晓星尘是要说这个。一股不知名的火焰自心底升腾而起,薛洋顿时刻薄起来:“你问我,你怎么不想?哦我忘了,你喜欢的是宋岚。”
“你……别胡说。”晓星尘像被烫伤一样,分辩的声音在薛洋听来分明就是口是心非。
“被我猜中了吧。”薛洋冷笑道,“可惜我看宋岚对你,好像并没有这方面的想法。”
晓星尘抿着唇,面色有些苍白。
“你……不用再说了。今生今世我愧对子琛,累他满门,这些债三生三世也还不清……”
薛洋就听不得他说这些。“道长多虑了,宋岚被我拘了魂魄驱使,怕是投不了胎咯。”
“你……你要如何才肯放过子琛?”
“那就要看道长愿意拿什么来做交换。”
“我孓然一身,空空如也,有什么可做交换的。”
薛洋心中一动。
自是有的。
有人来扣门,前来送药。
晓星尘闻到药味,微微皱起眉:“为何又吃药?”
“不乐意?本来身体就破破烂烂的,还勉强在我的极寒九重里撑了那么久,别又旧病复发了。”
“极寒九重?!”晓星尘失声道。他思索了很久,只在中高等禁制里做排除,却万万没想到薛洋一出手用的就是早已失传的幻术。
“正是,没想到吧。”薛洋颇有得色。
“的确如此……可是你便如此直接告诉了我……”
“那当然是因为禁制已经换了啊。道长,你不会以为我的禁制就一成不变等你解除吧?”
晓星尘默然。上次差点送了半条命,才初窥门径,现在禁制又改了,一切要重头再来。薛洋在这方面确有天赋,没听说他师从何人,竟然已经有这么高的造诣。自己要想一次就破除他的禁制,怕是极难。
“既是如此,又何必戏弄我。”
“好玩啊。道长,你这样可比之前好玩多了。来,张嘴。”
“我自己来便是。”
“不,我就爱喂你喝药。”
晓星尘无奈,只能把送到唇边的药汁喝了一口。味道极苦,却也能分辨出其中几味补气养血的珍稀药材。
“再来。”
晓星尘偏头避开:“这些药材,无不是千金难买的珍贵药材,何必浪费在我身上。”
“道长,”薛洋的声音听起来隐隐蕴含着怒气,“你就不能学着乖乖听话一回?”
突然一道侵略性十足的温热气息迫近,晓星尘还没反应过来,便感觉唇被恶狠狠地覆盖,极苦的药汁灌了进来。
薛洋按住他的后脑勺,强迫他把药咽下去之后才放开。
晓星尘被呛到咳嗽不止,“你、咳咳……你做什么……唔!”
薛洋不明白焦躁自何处而来。他原以为是身体需要,回来看到晓星尘却又想起那偶然捕获的一吻。
他把千金购回的药放在一边,一手揽住晓星尘的腰,一手扶住他的后脑勺,近乎贪婪的掠夺着他的气息和津液。
道长应该是毫无经验吧。他漫不经心地想,生涩地教人想一口吞掉。
晓星尘是出于惊愕而微微张嘴,侵入的却不是药汁而是舌头。他自幼清修,从没有人对他做过这种事,就算对宋岚有仰慕之情,从来也是发乎情止乎礼。
薛洋却是自小就混迹江湖的小混混,虽然年纪尚小,对这些事却并不陌生。他老练地在晓星尘口中翻搅,舔舐着微苦的唇舌,强迫对方响应自己的动作,捧着晓星尘的脸,像是要把他吞下去一般用力深吻。
原本只是惩罚性质的吻。极苦。还有若有似无的血腥气。
渐渐施予者有点沉迷。
吻了不知多久,晓星尘推开他猛咳了一阵。
薛洋却罕见地没有发作。
“药都凉了,真是可惜。我去帮你再热一热。”
晓星尘并不知道薛洋是有意戏弄他,还是如何,只当是他新的消遣。
门开了又关,薛洋竟是走了。
晓星尘抬起僵硬的手脚,循着关门声传来的方向,跌跌撞撞摸索到墙壁,又摸索到门。
他咬破手指,在空中虚虚画了个符。
断无留下之理。
3
薛洋回来,便看到晓星尘白衣上血迹斑斑,长发散乱,正要强行破除他的禁制——却像被一张无形的网扯住,晓星尘越是挣扎,网收得越紧,在他身上裂开一道道血痕。
他于极度愤怒与失望之下开口,声音竟是不可思议的平静:“道长,这法子不成的。”
他将药碗轻轻搁下,看着陷在阵中的人,“我这红尘笑的符文,用的是至阴之体的人血绘成,专克你这样纯阳的先天功。就算你找到了破阵的窍门,没有法器也别想轻易逃出去。”
晓星尘只觉身体如负千钧般沉重不堪,耳边似乎有无数个女子的笑声,呼喊着,唤他的名字,拉住他,不放他走。明明好像再一挣脱就能离开了,身体却又不受控制。他咬破舌尖,守住灵台里最后一丝清明,待要再搏一次——
阵破了。
幻影全部消失。
一只手居高临下地拉住他。
薛洋回来了。
“道长,你又输了。”
薛洋坐在椅子上,指腹摩挲着粗糙的碗壁,嘴角噙着的是货真价实的笑容。
“上回放过了你,让我想想,这次该要点什么彩头好呢。”
晓星尘倒在床上喘气,并不确信自己殊死一搏竟没能逃出去。
看着晓星尘的白衣几乎被鲜血染红,有那么一瞬间薛洋后悔自己竟然设了会伤到他的阵法。但是话说回来,若不是晓星尘想强行破阵,阵法的反噬也不至于这么厉害。
“伤口这么多,不上药可不成。但我要是出去拿药了,道长只怕又要想方设法逃走吧。那可怎么办才好呢。”
他还真像是在为此而苦恼似的。
“没有办法,只能委屈道长了。反正这衣服已经破的不能再穿了,就让我替你脱了罢。”
他用指尖捏住晓星尘的衣角,捏了个诀,衣物就化作纷纷的蝴蝶,飘落一地。
晓星尘身上伤口虽多,却都只是皮外伤。苍白肌肤上纵横交错的红色伤痕,竟有种华丽的美感。
可惜一袭床单落下,遮挡了他的视线。
“道长,外面就是人来人往的大街。这可不同于义城那种乡���地界,若你想全身赤裸走到市集上去,请便。”
门开了又关上,脚步声渐渐远去。
晓星尘凝神倾听了一会儿,窗外的确有杂乱人声。自己也的确不着衣物。
犹豫了半晌,他裹着床单从床上站起。
既然知道了是红尘笑,或许还有另一个办法……他一手虚拢住自己的长发,一手解下蒙眼的布条。
薛洋错了。三千烦恼丝,破三千迷障。他身边并不是没有法器的。
晓星尘用布条将长发束好,末端握在掌中,待要再试一次强行破阵,突然听到脑后声音响起:“道长,你就这么想走吗。”
薛洋竟一直留在房中没走!
晓星尘骇然于此子心机之深沉。
“道长,我都说了让你乖乖留在这里,你为什么就是不听呢?”薛洋的声音里毫不掩饰有种恶意的喜悦。
身上一凉,裹身的被子被扯掉,这下是完全赤裸着在薛洋面前了。
“既然你这么想出去,不如我就把门窗洞开,让外面的人都看一看道长此刻的样子如何?”
晓星尘定了定神,“我既已把生死置之度外,羞耻更不足为惧。这不过是具皮囊。”
“不过是具皮囊?”
一阵大力,晓星尘身不由己被扯到薛洋怀里,薛洋的手覆上了他的敏感处,薛洋的手不轻不重地揉捏着。
“若是这样呢?道长也不介意被人观看吗?”
“你……无耻!”
晓星尘挣扎着想从薛洋怀里站起来,却被牢牢禁锢着不肯放。
薛洋的手握着他脆弱的器官,“道长,你自己做过吗?”
“看样子想必是没有。道长,我好荣幸啊。”
晓星尘已经无法回答。他清修多年,就算与倾慕之人相对也能以礼相待,情欲之事,既不曾做,更不敢想。但薛洋……
薛洋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一股奇异的感觉从体内窜升而起,且有愈演愈烈之势。
薛洋的吐气就在他耳边,热气只钻入耳里,一阵酥麻,晓星尘以为自己仍在竭力抗拒,却不知早已面红耳赤。
不知为何,耳膜里竟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背靠在薛洋怀里,四周空空荡荡,无路可逃。
薛洋的手有规律地上下律动,呼吸也逐渐粗重起来。
“道长,你那宋子琛好友,怕是没有对你做过这些吧?”
“你住口……”
薛洋手下一重,晓星尘猝不及防下痛呼出声。
“这就痛了?还有更痛的在后面呢。”
晓星尘察觉薛洋的语气突然变得狰狞,并不知道是何事刺激了他,只觉得这少年喜怒无常,不可理喻。
下一秒,薛洋的手竟伸向更不可描述的地方。
“住手!”
“现在要我住手?刚才想逃跑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不听话可是会受罚的……”
这惩罚真的是超过了晓星尘的想象。
薛洋竟强行将一根手指插进了他的菊穴之中。
他不可置信地一呆,猛然一阵颤栗,全身都不可遏制染上了红潮,整个人都僵住了。
谁知那手指单单侵入还不满足,竟还得寸进尺地屈伸扩张起来。
“你……你这是做什么?!”
“道长,欺侮你真的让人很有快感你知道吗。”薛洋的一根手指还留在他的体内,另一只手则握住了他的分身套弄,“你反应的诚实和你想法的天真,让我直接就……”
薛洋没有说下去,而是抓住他的手往自己裆下一按。
摸到那个滚烫之物,晓星尘像被烫伤一样缩回手。
“你……你是断袖?”
“断你大爷的袖!老子不是断袖,老子只断你!”
薛洋抽出手指,下一秒就用胯下之物抵住了后穴。
晓星尘这才终于吓得魂飞魄散,如没头苍蝇般拼命想往前往前躲,薛洋欺他眼盲,稍稍放手,让他以为能逃脱,却又在突然欺身到背后,居高临下地握住他的腰,。
“道长,你这腰,也算是盈盈一握了。”
晓星尘只觉后穴一阵剧痛,像有一根圆头锥,一寸寸往里剖。他自从学成下山,大大小小伤受过无数,却没有一次比得上这样身心俱裂,他低哑叫了半声便死死咬住牙关,不肯示弱于人。
薛洋一口气进到最深处,兴奋不能自抑,见晓星尘一副苦苦压抑的模样,一股嗜血之戾气陡然而生,阳物更涨大几分。
他额头青筋暴起,被高热紧窒的甬道包裹着,极克制地缓缓律动起来。
晓星尘只觉得那东西在自己身体里进出,原以为被剖开便已是极限,没想到还是长久持续的折磨,只得咬牙忍受,几次痛晕过去又醒转,却发现这凌迟般的酷刑还未结束,还在人间地狱受折磨。
身体相连处的剧痛渐渐已能适应,异样感却有增无减。难以言说的刺激感令他背脊不由自主地弯曲,全身颤抖,拼命想逃离,却又像被钉死在案板上的鱼,徒劳地挣扎着,在施暴者眼里又是另一种迎合。
薛洋并不满足,把他翻将过来,以观音坐莲姿势面对面坐在自己怀里,又去吻他的唇,尝到一丝血腥味。
“道长为何如此贞烈,难道要为谁守身不成?哦我忘了,宋子琛已是个死人。可惜凶尸不能人事,否则……”
“你无耻……”
“我是无耻。”薛洋竟还亲了亲他的脸颊,“道长双眼若能视物,该看看你此时的模样,就算和青楼红牌比起来,也毫不逊色……”
晓星尘长发散乱,双唇红肿,赤裸的身上到处都是细细的割伤。
本该是眼睛的地方,只剩下两个可怖的黑洞。
慢慢淌出两行血泪下来。
4
如此,日日如此,薛洋像是上瘾了,每天将他翻来覆去地折腾,若他不肯吃饭喝药,便亲自上场强灌,又时时设下禁制逗弄他破解。若是破解不成,便要把他按在榻上颠鸾倒凤数个时辰。
晓星尘不敢乱试,至少有五分把握才尝试出手破阵,但他眼盲不便,薛洋每隔几日便换一次法术禁制,往往他稍有眉目,法阵又换了,晓星尘也无可奈何。
薛洋爱煞了同他玩这猫抓耗子的游戏,乐此不疲。
其他大多数时候便在马车上,东挪西腾,不像是随意游走,倒像是在赶路。
晓星尘早年云游四方,各地的方言都知晓一二,有时听得路人的只言片语,只能约莫猜想是在往东走。
他满心疑惑,尚未开口问,薛洋便主动说了:“听说东瀛国颇有些高深巫术,是徐福当年带去流传下来的,就连中原都失传了,我们去看看可好?”
“随你。”
“听说他们对房中秘戏别有研究……”
薛洋在他耳垂上轻轻咬了一下,一只手便去解他的里衣。
晓星尘知道又要做那档子事,身体不由绷紧。
等了半天没有动静,却突然感觉自己的器官被温热湿润包裹住——想了半天突然明白那是薛洋含住了他的命根,脸上顿时腾得炸开了一朵红色炸弹。
他又气又急,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只得僵住了,偏偏薛洋的舌头又太灵巧,小意舔弄吮咬……宛如有只小手��紧不慢地搔弄身上最柔嫩处,最恰到好处,最勾人魂魄。
晓星尘就算持心再正,也禁不住这样赤裸裸的挑弄,更何况这些日子来他全身上下没有一寸地方没被薛洋细细舔舐把玩过,惯了情事,早不是当初少不更事的处子。
他暗自攥紧了拳头,手指甲深深抠进掌心,却无法阻止自己在薛洋的侍弄下春情勃发,只能暗自忍耐。
“道长——”薛洋突然变换成义城嗓,甜甜糯糯地喊了一声,晓星尘一个激灵,顿时在薛洋嘴里便泄了身。只听得咕噜一声,薛洋竟还吞了下去。
晓星尘自觉行为失当,面红耳赤之余,更加手足无措起来。往日还能说是薛洋强迫居多,今日却难有推托之词。
薛洋拿布巾替他擦拭,明知他已经是蒸笼里的虾子,还笑吟吟地问道:“道长,舒服吗?这可不是我强迫你的。”
晓星尘嗫喏着,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
薛洋却又突然凑到他旁边,用往日再熟悉不过的义城嗓音道:“道长,你当日对我,可有存一二分不清白的心思?”
“自是没有!”
“我可不信。道长最爱口是心非。”
当日……当日他也曾视“薛洋”为世上最亲近之人。
他无亲无故,孑然一身,自从有薛洋和阿菁两人伴在身边,叽叽喳喳,好不热闹。他也曾想过,若是就此度过一世……也未尝不可。
只是当日种种,过眼云烟。
现在既已知当日都是骗局,还有什么可留恋的。
一念及此,想到如今也不过是个阶下囚的身份,假戏真做的纠缠,又有什么明日可言了。
薛洋见他脸上红潮渐消,怕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便强行索吻。晓星尘原以为今日的份已经结束,没想到对薛洋来说不过是开胃前菜。他兴致极好,一面天花乱坠地说着不知从哪听来的淫词浪语,一面把晓星尘折腾到倦极昏睡才肯罢休。
就这样一日一日,扑面而来的风大了,还带有丝丝咸味。
薛洋破天荒拉着他出了马车,在某处站定,“道长,面前就是大海了。”
他深吸一口气,又舒畅地呼出,“这还是我初次见到海。道长,你见过吗?”
拂面的风不似春风般柔绵,带着劲道,还伴随着海浪的呼啸。晓星尘忍不住伸手想前,想要触碰那摸不着的风,任其在指间流转。
“当日行走江湖之时,也曾到过东海边。”
“道长,你后悔把眼睛送人吗?”
晓星尘摇摇头,“那是我欠他的。”
薛洋轻轻哼了一声,走到旁边去同渔人攀谈。晓星尘蹲下身摸了摸,才发觉自己是站在一块礁石上。
偶有浪花击打在石上溅起,细小的水花打在他身上,无端生出许多喜悦和遗憾。
自然是有遗憾的。世间再浑浊不堪,仍有可取之处、可喜之物。深憾不能再以双眼见世间万物,天地只余方寸,只剩下一片死寂的黑。
听薛洋同渔人商榷,借了艘船。
“明日我们便出海。”
出海?真要去东瀛国不成?
晓星尘虽不明所以然,但他早已习惯不过问。薛洋行事不能以常理判断,又乐得做离经叛道之事。若是今日兴致来了要去东瀛,明日便当真动身也未可知。
第二日准备出海时,风似乎比昨日更大。
薛洋扶着他上了船,那船上似乎不大,颠簸地厉害。
很快便离了岸。晓星尘在陆地上时,就算目不能视,至少脚踏实地。而今身在茫茫海上,更有飘零之感。
船行了一两天,风变得更大。
在这船上,唯一可交谈之人只有薛洋,不由人不生出一丝依赖亲近之心。
晓星尘听水手在用他听不懂的方言争论着什么,便想问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就是有的人说风太大了不适合出海,说要回去。“
“这风是正常的么?”
“听他们说夏秋季节海上多发狂风,是常见的,只是不适宜在这时候出海。”
“那我们可要掉头?”
薛洋却问道:“道长,你怕死吗?——哦我忘了,你是不怕的。风一大,船要是翻了,谁也活不成。”
“既然如此,他们为何要出海?是你……胁迫他们不成?” “道长你可把我看得太坏了。我何必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迟些风更大了,暴雨劈头盖脸地砸下。
“道长,你没看到那巨浪——足足有十人高。”
“是么?”
他听不真切,只觉船晃得厉害,就连他都有些恶心欲呕。
“道长,船要沉了。那些水手都弃船逃走了。”
“是么?离了船,会有活路?”
“没有。”
“那为何?”
“人人都觉得得做些什么来保全性命,哪怕是无用功。”
薛洋把一物塞在他手里。
摸到熟悉的纹路,晓星尘惊觉那是他随身带了十多年的佩剑。
“道长还记得御剑术吧,朝西南方向一直飞便是陆地。”
船要沉了?这是要自顾自地逃难了么?
晓星尘总觉得这一趟行程太过儿戏荒唐,又理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得握紧了剑。
“你呢?”
“可惜我不会御剑飞行,今日怕是要葬身汪洋大海。”
不会御剑……?是了,薛洋专精鬼道,并未学过御剑飞行。
晓星尘念了个诀,摇摇晃晃地飞了起来。太久没御剑,又是在这样狂风暴雨中,不免手生。
豆大的雨点砸在脸上生疼。
他定了定心,令剑身平稳些,不再晃得厉害,却心想此生怕是终究不能幸免。
“薛洋。”
晓星尘伸出手。
“道长,此去岸边极远,你的灵力只怕带不动两人。”
“废话少说,”晓星尘罕见地强硬。
周围尽是波涛汹涌及猎猎海风,薛洋若是不出声,他并不能准确判断他的所��。
额头似乎沁出汗,又即刻被雨水冲刷:“手给我。”
半晌。
薛洋如愿以偿把手同他相握。
“道长,你我二人,也算是同剑共济。”
狂风大作,在空中飞行极难,晓星尘竭力才能保持平衡,心神大耗。
“道长算了吧。同你死在一块,我开心地很。”
在这端口,薛洋竟还来吻他的后颈。
晓星尘气息一窒,连人带剑直直坠下……
心里一急便醒了。
“道长,梦见什么了,这样着急。”
薛洋眼见那香已经燃尽,将香炉轻轻盖上。
嘴角微微上扬。
晓星尘定了定神,“没什么。”
方才种种,都是梦境?却又像比普通梦境清晰。
他鼻间嗅到一丝异香,这厢薛洋已经把门窗打开。那香味极淡,一下就散了。
“梦见什么?可梦见我了?”
薛洋偏要耍无赖,连连追问。
晓星尘不理会他,亲手摸到墙壁,站起身,有了脚踏实地的实感后,这才确信自己仍在陆地上,不是在险象环生的海上。
薛洋见他的动作知晓是怎么一回事,却不说破,只随口问道:“道长,明日就到兰陵,你可要见一见故人?”
5
“什么故人?”
“对了,道长你还不知道吧。当日要不是他,你我也不会在义城相见。说起来,他还算是是牵线之人呢。”
“你是说,敛芳尊?”
“不错。”
晓星尘满腹狐疑。
“这是到了兰陵?为何来此?金家势大,你待……如何?”
“我待如何?”
“你可是记恨敛芳尊,要对他下手?”
薛洋顿了一下,瞬间爆发出一阵大笑:“哈哈哈哈原来……原来如此!你以为我千辛万苦带着你跑到兰陵,是要暗算金光瑶那家伙?”
晓星尘不语。
“道长,你刚才这番话又快又急,又说金家势大云云,可是在为我考虑?怕我暗算金光瑶,反被金家追杀?”
晓星尘听薛洋语气,只觉得不太对劲,提到金光瑶时也不像是对他恨得咬牙切齿,不太像薛洋的为人。他当年听说金光瑶继任金家家主之位后,做了好几件大快人心的事,其中之一便是清理了薛洋。虽然那之后重伤的薛洋阴差阳错为他所救,但他仍对这位年轻的家主抱有好感。
“又不是我要来的,他也在找我来着。”
“敛……金光瑶为何找你?”
“还不是为了阴鬼符。”薛洋漫不经心地答道。
晓星尘悚然一惊:“这等伤天害命之物,要来作甚?”
“道长啊道长,说你天真,真的。”薛洋像是恨铁不成钢似的,在他脸上拧了一把,“昔日夷陵老祖的阴鬼符能抵挡十万大军,这样的好东西,谁不想要?”
晓星尘只听得遍体发寒。
“那他当年将你打下金鳞台……”
“做戏罢了。傻瓜。要不是有他这个金主在,你以为每日这些珍贵药材,岂是普通药铺里会有的?”
“……你在为他做事?”
“谈不上,相互利用,各取所需罢了。金光瑶不是什么好鸟,他爹更不是。”
晓星尘虽然眼前无一丝光亮,却觉得世道比这更黑暗。金家如今在几大世家中,已有龙头之位,家主竟也觊觎阴鬼符此物,温家不是特例,若干年后,怎么见得不会出现有一个温家、金家?世道轮回往复,道心尚且如此,人心何如?
“那阴鬼符……怎会在你手里?
“又不是什么绝世稀罕物,就许魏无羡炼得出?”
薛洋语气里有几分自傲,“当年金光瑶找了一堆人,全都是废物,唯独我有几分把握。如今阴鬼符我已经炼出来了,起码能发挥原版的八成威力,已经足够他耀武扬威的了。”
“薛洋……”
晓星尘一开口,薛洋就知道他的用意:“不过,这符我是不会给他的。”
“为什么?”
“有了这个,才有跟金光瑶谈判的筹码。要是把符给了他,他转身就把我给灭口了,我又不傻。”
“那你为何又要来见他?”
“问他白要了这么多东西,金光瑶也不是冤大头,这回他要见面交易。见是得见,符也不会给他,但得把药拿到手。”
“你不给他符,他怎么会答应你的要求?”
“我给他一半,但是得有另一半,这符才能用。”
薛洋出去了。
晓星尘知道他是去和金光瑶见面,却只能留在客栈里暗自心焦。阴鬼符一旦出世,又是一场大浩劫,数万人的性命都堪忧。
薛洋说要拿一半阴鬼符去和金光瑶换药,那药可不就是薛洋每天端给自己喝的?
他既不把千万人的性命放在眼里,又何必把自己的性命看得这么重?
思来想去大半天,晓星尘只恨自己不够足智多谋,就算知道了这样天大的秘密,也不知该如何是好。这当口,薛洋却又回来了。
“行了,事情办完了。这回可以走了,在兰陵这种地方,去哪都要躲躲藏藏,真是麻烦……”
两人正说着话,突然房门被大力冲开,“你干嘛推我!”
冲进来的人听声音是个少年,道歉的话才说半句,看清楚里面的人脱口而出:“……薛洋!你竟然还敢出现在兰陵!”
薛洋低声抱怨道:“真是麻烦,居然会撞上金光瑶的宝贝外甥。”
他和金光瑶勾心斗角扯皮了一下午,早就一肚子火,随口就怼了回去:“兰陵是你们家的?我怎么来不得?”
他这话是有点强词夺理,只听对方也不废话,周围一片物品碎裂之声,直接就开打了。
薛洋一声冷哼,便上前迎战。
晓星尘僵在原地,手心里都是冷汗。
那少年显然还有不少同伴,四周除了打斗之外还有一片嘈杂人声,有人眼尖地注意到了屋子里的晓星尘。
“当心!他还有同伙!”
“这瞎子衣衫不整,两人共居一室,也不知道在做什么龌蹉事……”
都是少年气性,话也就随口说了出来。
晓星尘听着听着觉得不对,薛洋一开始招式还只是随意招架,怎么突然就变得凌厉起来,先后传来几名少年负伤倒地的呼痛声。
那少年坐在地上,手中佩剑已经被打落,什么世家子弟,看着他乞求的眼神也和其他贩夫走卒无异。这样的眼神,薛洋见多了。他最喜欢的就是给人希望之后,又硬生生把那一丝丝的希望之火掐灭。
欣赏够了少年痛苦求饶的样子,薛洋的剑高高举起,正要劈下——
被一柄剑格挡住了。
握着剑的,是他再没想到的人。
“道长,你不是说你再也不用剑了吗?”
晓星尘在千钧一发之际出手,心底其实也没有十分的把握,这下才稍稍松了口气。
“这是救人,不算。”
薛洋本来也没想着要杀这几个少年,尤其带头的还是金凌,要是杀了他,金光瑶只怕真要追杀他到天涯海角。
如今晓星尘竟会出手干预,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这样子,有点儿像昔日的晓星尘又回来了。
薛洋弯起嘴角:“道长,当日你以为自己在斩妖除魔匡扶正义,可结果呢?如今你要重蹈覆辙吗?”
晓星尘并不理会他言辞挑衅,只简单说道:“不许杀人。”
被救下的少年们滚爬到一起窃窃私语:“这瞎子和薛洋是一伙的,看他们在搞什么把戏。”
“道长,你非要和我作对不可吗?”
“我与你,什么时候站在同一条阵线上过。”
“当日在船上,你可不是这样的。”
“船上?什么船上?”晓星尘心中诧异,那不是梦吗?
薛洋干脆往前一步去握晓星尘的手,有恃无恐道:“道长,你舍不得我死。”
晓星尘真气一窒。
“小心,他们是一伙的!”
一道剑气自后背贯入,他往前一个踉跄,手中剑不知刺破了谁的衣衫,又跌入一个熟悉的怀抱里。
他手一松,长剑哐当一声落地。
“好了,道长,你可以不必抱得这么紧,小鬼们都逃远了。”
晓星尘原意是不让他追出去,却被薛洋故意曲解。他全身松懈下来,才觉得后背痛得厉害。
薛洋坚持要脱了他的衣衫查看伤口,幸好那少年害怕之下,剑气也未完全发挥出来,只受了点轻伤。
薛洋非要给他上药不可。
“最喜欢受伤的道长了。”
名为上药,实则借机毛手毛脚。晓星尘在意的却是另一码事。
“梦的事,你说清楚。”
“道长,你知道魂梦香吗?传说它能令人在梦中见到想见之人,做想做之事。我不过是小小加了点别的佐料,效果还真是出乎意料……”
“就在这里!他们还没走!”
屋外一阵喧闹,却是刚才那群人去而复返。
薛洋的兴致被打扰,这回真的脾气上来了,“烦不烦,怎么阴魂不散的?”他往外看了一眼,“糟糕,还搬了救兵来。”
晓星尘早已把衣服披上系好,顺带问了句:“谁?”
“又一个惹不起的。”
薛洋一把跳起,拿上剑,晓星尘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他点了穴道:“老实呆着!”便出去了,顺便掩上了门。
“道长,我不过是路过,你何必赶尽杀绝?”
“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诛之。”
这声音,晓星尘认得。
泽芜君,蓝曦臣。
薛洋定然不是他的对手,只是他诡计多端,泽芜君正人君子,光明正大的交手自然不惧,暗箭却难防。
晓星尘恨不得竖起耳朵来听,除了打斗的动静之外却没有别的交谈声。
后来,打斗之声渐渐消失,显然一方占了上风。
“不要杀他,”是蓝曦臣的声音,“这里是兰陵地界,就将他交给三弟处置吧。”
看来泽芜君并不知道薛洋和金光瑶之间的交易,又或者他也是在做戏?想起泽芜君的为人,晓星尘更倾向于相信前者。
薛洋被移交给了金光瑶,性命自然无忧,但金光瑶会不会趁机索要另一半阴鬼符?正胡思乱想之际,只听得脚步声渐进。
“他还有个同伙,方才我们亲眼见到的!就是不知道怎么两人最后自己打了起来,我们才能趁机逃出来的。”
房门被一把推开。
“对,就是这瞎子,和薛洋是一伙的!”
传到耳边的是蓝曦臣清润的嗓音:“晓星尘道长?!”
“你们休要再胡说,道长怎会和薛洋为伍。”
蓝曦臣解开了他的穴道,晓星尘这才终于能开口说话。
“多谢泽芜君。”
“道长,你的眼睛……”
“是,受了点伤。”
“这分明是人力所为……难道是薛洋?”
“与他无关,是我自愿恳求恩师将双目换给了一位道友。”
“原来如此。道长大德,我等自愧不如。”
“泽芜君言重了。我受制于薛洋多日,多亏泽芜君出手相助,否则到现在仍无法脱身。”
“道长,我看你气色不佳,可是金丹有损?若是不嫌弃,可到云深不知处小住数日疗养,另外容我翻阅古籍,兴许有良方可使道长重获光明。”
晓星尘略一思忖。
“也好,多谢泽芜君。”
6
盲眼的少女声音清脆,口齿伶俐,听她说话,就像咬了一口夏天的西瓜,又甜又脆。
“我今天在街上讨到了一百二十一文钱,留一百文买菜,剩下的买糖豆……”
“就知道吃,吃成一个胖妞,回头嫁个丑八怪!”
盲眼少女气得一蹦三尺高,举起竹杖就要打人:“你才要嫁丑八怪!”
少年敏捷避开,一面笑道:“哈哈哈,我是男人,不嫁人的。你就不同了,女大当嫁,懂不懂?”
“我也不嫁!我……我要跟着道长!”
“哟,你这野丫头还想赖在道长身边,当一辈子的拖油瓶啊?”
“跟着道长怎么了?倒是你,伤早就好了,还赖着不走,就知道在这蹭吃蹭喝!”
晓星尘远远就听得两人又在互相拌嘴打趣,十分热闹,不禁莞尔。
“阿菁,原来你们在这儿。”
阿菁听到他的声音,忙不迭点着她的竹杖一通噼里啪啦走过来,“道长!他又欺负我!”
“恶人先告状了不是?我说的都是大实话,什么叫欺负你……我才懒得欺负你这种小丫头片子。”
“你!道长……你看他啊……”阿菁被气得说不出话来,揪着晓星尘的衣袖要他评理。
少年却上来拖住他另一只手:“道长,我买了你爱吃的嫩笋和蘑菇,咱们回家做饭去,不理这胖丫头。”
“你说谁是胖丫头?!”
“谁答应了就说谁,怎么地?”
“你……可恶!”阿菁举起竹杖就要打人,少年拉着他灵活闪避开,“这丫头疯啦,我们快走哈哈哈……”
晓星尘被他拉拉扯扯也不恼,只笑道:“好了别闹了,今天是大年初一,一起去庙里上柱香吧。”
“难怪今天路人都特别大方,原来又要过年了。”
“对啊,不知不觉又一年了。”
“你今年要许什么愿?”
“我知道,笨丫头一定是希望嫁个好人家。”
“才不是!”
“那就是有吃不完的糖豆。”
阿菁尖叫:“讨厌!不和你说了!”
晓星尘道:“你呢?来了这么久,你就没有什么想要的吗?”
“我?”少年无所谓道,“我没什么愿望可许的。这神明当真能护佑芸芸众生?我才不信。”
“小孩子家不懂事,别乱说话。”
少年不满道:“道长,我不小了。”
晓星尘摸了摸他的肩膀,“长得比我还高,是不小了。总当你们还没长大,习惯了。”
“道长,你又有什么愿望?”
“自是和去年一样。愿神明保佑大家平安喜乐,福寿绵长。”
“那我也和道长一样。”
平安喜乐,福寿绵长。
“道长?”
晓星尘一震。
他转过身,面向声音的来源。
“是景仪吗?”
“师兄下山办事了,今日我来为道长引路。”
“多谢小友。”
一只手伸过来托起他的左臂,两人一起慢慢走了出去。
在云深不知处住了半月有余,这里太静,只有清风和虫鸣,人很容易就掉进回忆的陷阱里。
原本晓星尘应邀到云深不知处小住,并非是真的对云梦的医术抱有什么期望,更深层的目的是他想亲自了解一下,云梦双杰,是否真如外界传言的那样是持身周正、秉性高洁的公子。毕竟,经过薛洋和金光瑶之后,他实在是不敢再随便相信别人。
但若是可靠,金家家主手握阴虎符这样天大的秘密,除了蓝家之外也没有哪个世家可以托付。
早就听闻蓝家门规严谨,如今看来,果然名不虚传。蓝家上下,一举一动,皆成范式。
只是严格教养出的彬彬有礼,很快就在稍微熟稔之后消失得一干二净,说到底还都是半大的孩子,尤其是思追,总爱缠着晓星尘问他山下之事。
算起来晓星尘也不比他们大几岁,却已饱经风霜历尽坎坷,有时候听到蓝家小辈言语里透出的无邪与天真,竟然有些羡慕。
自己当年未下山之前,也是这样的吧。
“道长,我们到了。”
“来了?快坐吧。”这宽厚中带着威严的声音正是蓝启仁。
晓星尘躬身行礼:“蓝老先生。”
“早就说了,你就跟曦臣他们一样喊我叔父就行了。非要和我生分是不是?”
晓星尘虽非蓝家人,但他性格谦和平顺,身世又凄苦,意外很合蓝启仁的脾气。
晓星尘忙又欠身:“不敢,是星尘高攀了。叔父。”
蓝启仁这才满意道:“今日的药喝了吗?”
“星尘今日正想跟您说此事。药,不必再喝了吧?那么多珍贵药材浪费在我身上,如石沉大海,倒不如留给真正需要的人……”
“这是什么话?生病了就得治!你身体内原有固疾,又受过重伤,加上眼睛上的流毒一直未根治,就该慢慢调养。这才多少天,就急着要见效果?”
“叔父教导的是。”
“你就先留在云深不知处吧,山下的世界太纷繁杂乱,不适合养病。你这病啊,多少是因为思虑过度导致的。往后,少思少虑,能延寿,否则神仙也救不回来。”
晓星尘一一允诺。
“只可惜了你这对眼睛……纵然医术再高,也不能无中生有。你这孩子,年纪轻轻,怎么说挖眼睛就挖眼睛,一点都不知道爱惜自己。”
晓星尘只能苦笑。
“不过,老夫和几位族中长辈商量过了,蓝家有一套心法,是一位天分极高的先辈传下来的。据说习得之后,能以心眼观世间万物,能替代你双眼的不便,等你养得好些就传给你。”
“既是蓝家秘法,星尘怎敢……”
“别推辞来推辞去的,无上秘法要是束之高阁,也就渐渐失传了,就应该要拿出来传给需要的人。我蓝家每年广收门徒授业,也是此理。”
“叔父大恩,星尘……无以为报。”
“你啊,少胡思乱想,把身体养好,别让老夫担心就行了。”
两人正聊着,突然有一名弟子来报:“家主请您和晓星尘道长一同到前厅去,有要事相商。”
“我也要去?”晓星尘奇道。
“是,特别指明要请晓道长一起。”
“好吧,我这就带星尘过去。”
“人已经来了,有什么话现在可以说了吧。”
蓝曦臣的声音里少见的带有些许怒气。
“泽芜君息怒,实是此事事关重大,我家主人吩咐一定要见到晓星尘道长才能说。”
这声音十分陌生,晓星尘确信自己从未听过。他上前一步:“我在此。”
“还请晓星尘道长告知阴虎符的下落。”
“阴虎符?!”
几人同时失声叫出口,晓星尘也是一震。
他原本想等时机成熟了再告知蓝曦臣此事,却没想到对方先有了动作。
他定了定神。“我不知。”
“阴虎符,能召令百万阴兵,昔日夷陵老祖持此凶器,以一人之力,屠尽百万大军。道长可知?”
“有所耳闻。但我出山之时,此物早已失传。”
蓝启仁道:“对啊,这等祸患之物,不是早就失传于世了吗?”
“不错,夷陵老祖的阴虎符的确已经失传,但却有人将其复刻了出来。”
“竟有此事?是谁?”
追问的却是蓝曦臣。
“泽芜君莫急,让我再问晓星尘道长几个问题。道长,你可认识薛洋?”
来了。
“认识。”
“你们二人是何关系?”
“互为仇敌。”
“那为何有人看到你二人一同出入,举止亲密?”
死一样的沉寂。
那人轻轻一笑,“我换个问法。既然你与他有仇,为何你们同行多日,你不杀他?”
“我功力受损,不是他的对手。”
“那薛洋可有对你说起,他复刻出了阴虎符之事?还请道长如实回答。”
“他说过。”
“既然你二人有深仇大恨,他为何要将如此机密之事告知于你?”
“我不知。”晓星尘静静答道:“我亦不知阴虎符的下落。”
“薛洋却不是这么说的。”
那人转过身,却是对着蓝曦臣说道:“还请晓星尘道长随我们走一趟兰陵,去和薛洋当面对质。若是道长清白,我们家主自当亲自将道长送回云深不知处,否则,阴虎符干系重大,恕我们失礼。”
晓星尘静静站立片刻。
他眼上蒙着白布,从对质到现在,脸上柔和的线条全部消失了,又变回上山之时那个偶人一样的晓星尘。
蓝启仁见他白布上又晕出血色,知道他心情激荡,远非面上这样平静,心中不忍:“想是那薛洋信口雌黄,随意诬陷。”
“是,我家主人也这样想。晓星尘道长素来声誉极佳,想来不至于与薛洋为伍。只是阴虎符若重新出世,必将掀起血雨腥风,此事关系天下苍生,我家主人也不敢等闲视之。”
“那星尘你和他们走一趟,说清楚就没事了。”
“是。”
“事情紧急,还请道长这就随我们下山。”
“好。”
“景行,你二人也一同前去。”
“是。
晓星尘知道蓝曦臣是一片好意。
“不必,”他说道,“一点小事,无需劳烦。”
蓝启仁道:“什么不必,你是我们半个蓝家人,我们总不能坐视不理。”
“诸位好意,晓星尘心领。既然此去兰陵,想来金家家主会主持大局,诸位不必再为我的事奔忙。”
“也是,金家家主是我三弟,我让人给他带封信,他定会秉公处理。若是那薛洋血口喷人,他也会护着你。”
“多谢泽芜君。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晓星尘道长可要收拾收拾?”
“不用了。”他站得笔直,单薄如纸。“走吧。”
7
“道长,我扶你上车。”
连马车都备好,可见此行势在必得。
晓星尘顿住:“不必。”
他摸索着车门自己钻了进去,如蝴蝶一头钻入张开的网。
一路上,除非必要,晓星尘都独自待在车里不声不响,枯坐出神。
别人只道他性格孤僻,初时还有几分恭敬,后来只当他又聋又瞎,渐渐便轻慢起来。这些人并非金家嫡系,不过是奉命把人带到,抱山散人的名头虽无人不晓,那也是远在天边的传说,这样一个形容枯槁的道人,也不像是有什么神通广大的样子,渐渐言语之间不无放肆。
等车马行出了姑苏地界,护送的蓝家人离队回转,这些人更是不将晓星尘放在眼里,又嫌他眼盲累赘,每日除了一壶清水两个馒头外,并无其他。到后面更是连称呼都免了,每日掷两个馒头进车里作数。不管是金家给的车马费,还是蓝家留下照应晓星尘的银两,统统进了自己的私囊,每日大鱼大肉,喝得醉醺醺的,划拳丟骰子取乐。
有江湖闲汉贪一口酒喝,便上前来攀谈:“���位大哥,这一趟运什么好货?”
“哪是什么货物,是个人。不过也跟货物没差就是,一天到晚在里面不出来,面都见不到一个。”
“什么人这样精贵?”
“呵,一个病怏怏的道士罢了。哥几个只要把他送到兰陵,就能领一大笔银子,这差事轻松又划算,走一次够吃半年。”
“这么划算?那指不定是什么大有来头的人物。”
“嗨,若真的是什么高人,至于这样?不过我说,看他的样子倒的的确确像是身上有病,别半道上死了吧?那咱们可就亏大了。金主说了,要活的。”领头的人随手一指,“你,去看看,他还有气没。”
被点到名的人心不甘情不愿,放下了手中的酒葫芦,走到马车门外轻轻敲了敲:“道长?”
没人应。
他又敲了敲,渐渐有点不耐烦起来,心里还惦记着自己留在桌上的半壶酒和一碟子卤肉要被别人瓜分了,干脆伸手用力一推车门——
他突然感觉头皮一阵寒意,抬头一看,一道剑光定格在他死前的瞳孔里。
“叫老幺去看看,他怎么这么久还不回来?”
“那混蛋灌多了黄汤,怕不是找茅厕去了吧。”
老大骂骂咧咧,正要叫人去找,却见到门口不知何时站了个黑衣人。
另有一个青年的嗓音从相反方向传来:“怎么磨蹭了这么多天才来,等你们好久了。”
晓星尘自睡梦中惊醒。
路上马车颠簸,他睡眠又浅,原本也只有停下时能好好睡上几个时辰,却不知什么人正驾车狂奔,车外一片嘈杂,似乎有什么人在后面追赶,声音听不真切。
马车骤然急停,只听得几声惨叫,接着是求饶,晓星尘心一紧。
帘子突然被人掀开:“道长。”
笑吟吟的声音,不是薛洋还能是谁。
晓星尘没有一丝一毫的意外,仿佛早已知道自己到不了兰陵。
“你瘦了。”薛洋端详着他,柔声道:“脸色怎么这么差?这些畜生竟敢慢待你,我杀了他们,给你出气好不好?”
他声音极温柔,下手却毒辣,手中的匕首转眼间就削掉了半个脑袋,那人顿时血流如注,气息全无。
还活着的几人面如土色,簌簌发抖。
晓星尘道:“他们也是听命行事,你何必过河拆桥。”
“我气啊!你知道我用什么才换得金光瑶出面替我要人吗?我想到心里就不舒服,正好趁他们主子不在,人我也要回来了,要他们还有什么用。”
还活着的几个见原先被他们如囚犯一般押解来的人此刻反倒成了唯一救星,纷纷跪地哀求。
晓星尘不忍:“放了他们吧。虽有错,罪不致死。”
薛洋本也没想把这些人全部杀掉,他留着他们还有用处,不过是想听晓星尘开口求一求他,当下便挥挥手让人赶紧滚。
“道长说的是,不该浪费时间在这些小角色身上。倒是你我二人的帐,得好好清上一清……”
早在下山之时,晓星尘就已经猜到了会是这样的结果。只是他没想到薛洋会这样胆大妄为,金家不是他的结盟靠山么?竟也照杀不误。
“你半路劫走了人,金家那边如何交代?”
“还能怎么交代?如实交代呗。不过,出手伤人的可不是我。是你的至交好友……”
“子琛?”
薛洋大笑,“道长真是冰雪聪明。”
“原来如此。”晓星尘道,“子琛动手,我便坐实了罪���。而你,原本还在金家地牢里,自然也是子琛救你出去的,和金家并无关系。就算有,也只是看守不利。”
“道长真是一点就透。为了洗清金光瑶的嫌疑,我特意让宋岚多杀了几个人,到时候蓝家追问起来,看金家死伤惨重,再加上金光瑶那家伙素来擅长巧言令色,到最后蓝家也只会安抚,不会问责于他。”
“你费尽心思,无非是想抹黑我与子琛的名声,又何必杀这许多人。”
“我想杀就杀了。谁让我不痛快,我屠他满门。就算是高高在上的姑苏蓝家,我也敢寻一寻他们的晦气。”
“你想对蓝家做什么?!”
“道长紧张了?看来云深不知处真是个好地方,道长不过去了几天,便流连忘返。我也应该去住上一阵才是,兴许明日就改姓蓝了。”
“蓝家势大,岂是你能招惹。”
“原本是不能,但我有这个……”
“阴虎符在你手上?”
“没错。”薛洋得意洋洋,“金光瑶那狐狸,这回总算是被我坑了一回,回头等他发现我给他的阴虎符是假的,怕是会气得不轻。道长,你不是喜欢云深不知处吗?我这就带你回去,好不好?”
“我忘了,道长总是嘴上说不要,心里却是喜欢的。”
“不过在那之前,你我二人,有几笔账是时候好好算一算了。”
晓星尘长发散落,双手被捆住,高悬过头顶。
“道长,分别这么多日,你可有想过我?”
薛洋手中拿着一柄小小匕首,冰冷的刀锋贴在他肌肤上比划。
“说想我,我就放过你。”
晓星尘双唇绷紧,一言不发。
“道长,你还是这么倔。我既舍不得伤你一丝一毫,又忍不住想把你狠狠揉碎……”
他拿坚硬的刀柄去挑弄晓星尘的乳首,令那两枚淡绯色的乳头坚硬挺立,又含入口中细细品尝,吸吮地又红又肿才肯放开。
“自从和道长分开,我无时无刻不想着等把你抓回来,该怎么做才能让你涨一涨记性。要是用些普通的手段,以道长的韧性和心志,只怕没什么用处。所以,这回我满足你一个未竟心愿好不好?”
一双冰冷的手代替绳索,牢牢抓住了晓星尘的双臂。
晓星尘一时没反应过来,只听得薛洋用甜蜜又恶毒的语气在他耳边轻声说道:“你从前可曾想过,在宋子琛面前宽衣解带?”
什么?!
晓星尘不由自主地剧烈颤抖起来,开始拼命挣扎,却被一双大手牢牢禁锢住,用尽力气也无法挣脱。
薛洋充分享用着他的脆弱与无助,慢条斯理地替他除去身上最后一件蔽体衣物,火热阳物对准了脆弱的穴口。
“道长,你最爱的宋子琛,正看着你呢。”
晓星尘浑身一僵,薛洋趁此机会,用力挺身而入。他将性器插入至最深,充分翻搅着,一面感受着绞紧的甬道剧烈收缩带来的紧窒与甜美,一面用情人呢喃般的语气柔声问道:“你猜他现在是什么表情?”
凶尸并无灵智,自然也无表情可言。但晓星尘的样子,却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一巴掌。
“薛洋,”晓星尘咬紧牙关,一道血痕自他嘴角渗出,“任凭你如何作践我,为何到现在还不放过子琛。”
“哼子琛子琛,到现在了,还是提起宋子琛,你才会有一点儿反应。这个,也是为了子琛吧?”薛洋伸手熟练地套弄起他半硬的性器,强迫他向欲望屈服。
晓星尘咬牙道:“我对子琛,从无非分之想。”
“是吗?”薛洋抬高他的双腿反折过肩,摆成迎合的淫靡姿态,又有意用性器缓慢碾磨最敏感处,令他零零碎碎受着煎熬——
“道长你也不看看自己的样子,说这话有几分的说服力。呵,清风明月晓星尘?”
他用力挺身,每深入一次便问一次:“你倒是说说,如何清风,如何明月?”
薛洋日思夜想,就是为了此刻。一开始还能隐忍克制,到后面动作渐渐失控发狠,愈发把晓星尘往死里操弄:“在姑苏蓝家住着舒服吗?是不是攀上了蓝家的高枝,就不想走了?可惜到头来,人家还不是一脚把你踢了出来。”
不管他怎么说,晓星尘也是硬气,白着一张脸不吭声,晕过去几次又醒转,身上处处青紫红痕,但求速死。
“道长,你喜欢云深不知处是不是?那我就毁给你看。”
8
薛洋虽撂下狠话,行程却耽搁了。无他,晓星尘又病了。
这趟旅途本来于他就是煎熬,再被薛洋不分青红皂白一顿折腾,内外夹击之下,病势也来得气势汹汹。
起先薛洋只见他睡得沉,谁知是高烧不退。
本来修道之人,早就不受这些寻常病痛侵袭,晓星尘却如凡夫一般病得十分重,汤药也得撬开牙关才灌得进去。
叫了几个大夫,一半都说怕是不中用,另一半为了保住脑袋,违心地开了些凶猛的虎狼之药,硬是把晓星尘从鬼门关抢了回来。
薛洋日夜不离身侧,见晓星尘稍有好转,才终于能安睡片刻。
晓星尘醒转,听得他呼吸均匀,自己却想起身喝口水。才想把衣角自他身下拉开,却听薛洋恶狠狠道:“你休想自我身边逃开!”
他一怔,“我不过起身喝水。”
那厢薛洋却没有再答话。
原来刚才那只是梦话。
猛药毕竟治标不治本,人是救回来了,后患却无穷。
原本风寒,又变成肺热,又添了咳血之症。
晓星尘日夜咳得厉害,薛洋不耐:“你怎么毛病这么多。”
谁知晓星尘一反常态:“与你何干?”
“你——”薛洋一时语塞,他心底生出微小的恐惧,只怕自己那未曾宣之于口的秘密,已经瞒不住了。
不料晓星尘又自然地转向窗外:“什么花?好香。”
薛洋顺着望去,“早春的桃花开了。”
见晓星尘似有留恋之意,薛洋勒住马。
“这一片有不少桃树,全都开了花,你若是喜欢,我们在这盘桓两天。”
在农家借住不难,只要有银两。薛洋吩咐那对老夫妻烧水做饭,又找出干净被褥。
是夜,晓星尘又咳了许久,无法安睡,便干脆起来看花。
薛洋坐在窗边,看那人循着香味走到花树下,伸出手仿佛想接住落花。
他突然想起在义城过的第一个除夕,晓星尘带回来两壶酒。
一壶放在桌上,他和阿菁之间。
“你们每人只许喝半壶。”
“那你呢?”
“我独享一壶。”
“为什么?道长好贪心。”
“小孩子家,莫要贪杯。尝一尝也就够了。”
他记得晓星尘一杯接一杯地喝,就着无边夜色,就着浩淼星河。嘴里颠来倒去地念些不连贯的诗句,谁也听不清楚。
借酒消愁……愁更愁……
物是人非……事事休……
桃花欲谢……恐难禁……
良辰美景……奈何谁……
阿菁那个鬼丫头,也不知是真的懵懂无知,还是假装天真烂漫,上去同晓星尘撒娇卖乖:“道长可是有思念之人?道长不要想别人,想着我们就行了。”
“是,如今有你们陪我……甚好。”
喝到后面,乱七八糟地说了些自己也听不懂的话。阿菁耐不住困早就睡着了,他坐在门槛上,看着那个孤寂的身影一人在夜色下乱舞。
那一壶酒被他喝得干干净净,人也又哭又笑。
他想,道长,你酒量可不行。酒品也不好。
这样淡的酒,他十五岁时就能喝两壶。
后来晓星尘舞得累了,蹒跚地走回来。大概是酒劲上头有些晕眩,转了几圈,差点一头撞在墙上。他及时挡在前头。
两人撞了个满怀,晓星尘抱住他,嘴里一直在念叨:“子琛……子琛……你可还在恨我……”
他一动不动,等人昏睡过去,才低声道:“他早就忘记你了。”
如今是我在这儿。
道长。
晓星尘。
正是桃花盛开的时节,花期又短,晓星尘每日绕着棵棵桃树打转,薛洋难得不想拂逆他的意思。只是药就快要吃完了,同老夫妻打听得知,最近的药铺也在几十里路外,若是驾着马车去,有将近两个时辰的脚程,还不如自己独自骑马去来得快。
同晓星尘说了,他却完全不放在心上。
“药没了就没了,不吃便是。反正吃了也不见好。”
薛洋终究没那么洒脱,“我骑马去,很快就回来。”
“唔。”
他想想还是不放心,便又把宋岚留下。名为保护,实则也是监视。
只要给宋岚下命令盯住晓星尘,不管晓星尘到哪他都能找回来。
薛洋这才放心。
左右不过是两个时辰,他病体正弱,想来也走不远。
“道长,我去买药,你可会伺机逃走?
晓星尘闻言,似笑非笑地勾起嘴角。
“我不走。”
“若是你走了,天涯海角我也追你回来。”
薛洋策马前往城里的药铺,买齐了药材又以最快速度赶回来。临近的时候已经觉得不太对,宋岚竟隐隐有脱控之势头。他一夹马腹赶回,不见晓星尘的身影,厉声恫吓那对老夫妻,方知晓星尘在他一走就去了桃林。
桃林中央,驱魔超度的法阵已经到了尾声。
宋岚坐在中间,神色安详。
一阵微风吹过,肉体徐徐化作飞灰。
“他已经走了。”
晓星尘靠在一颗桃树干上,手里把玩着一根桃枝。
薛洋这才明白过来。
“道长好算计。”
晓星尘颔首微笑。“不敢当。”
薛洋不禁气恼,他算准了自己会把宋岚留下来当护卫,又竟能找到这个天然桃木众多、适合驱邪之地,还利用了自己鲜见的一点不忍之心。
就这样被他钻了空档,施法超度了宋岚。
而他此刻嘴角噙笑,倒真像是了却一桩心事般,志得意满,云淡风轻。
“哼,不过是具走尸,没了就没了。”
薛洋话虽这么说,实际上却心疼得要命。宋岚这种道行的走尸,万里挑一,假以时日细细炼制,未必逊于昔日魔道老祖的鬼将军。当初要不是晓星尘从背后出手,宋岚又神思恍惚,他根本无从得手。何况留着宋岚,对晓星尘总是留一份牵制。
薛洋心里不太痛快,随手把缰绳一丢,一把揪住晓星尘的衣襟,这才发觉他身上热度超乎寻常的高,脸上也少见地添了些血色,竟像绽放的桃花般清丽绝俗。
想必是带病施法,透支了体力的关系。
晓星尘也不反抗,薛洋顺势一推,将他压在柔软的草地上。
风一吹,花瓣纷纷落下。
薛洋原本是跟他闹着玩,这会儿却不小心看痴了。
仙风道骨,人间绝色。
就算是被百般折磨,晓星尘身上却仍有一股凛然不可侵犯的气质。这让他想起第一次见到晓星尘的时候……
“那人是谁?”
“你说哪个?”
“白衣那个道人。”
“连他你都不知?人称“明月清风”,晓星尘道长,抱山散人的高徒。年纪虽小,道行却不低,你别打什么歪心思去招惹他。”
他面上不屑,目光却一刻也不曾离开。见那人气质出尘,和身旁黑衣男子说了句不知什么,面上竟漾开笑意,更是一朵绝世芙蓉。
他恐怕就是那时候恨上了宋岚,非要把他杀之而后快。
而那一抹粲然的笑意,更是从那时起就深深印在心底……
“道长。”
“嗯?
“我这辈子,不会让你于他人之手。”
晓星尘笑道:“你把我当做一件物什?”
“你若弃我而去……黄泉碧落,我也绝不会放过你!”
晓星尘大概是真的累了,懒洋洋地躺着,语气里竟透出几分慵懒娇媚:“那我要是死了呢?你便要把我制成走尸可是。”
“死也不行!”薛洋只管蛮横霸道,晓星尘不觉好笑,“任你如何逞强,如何能强过命数。”
“命数?什么是命数?我薛洋这辈子最不信的就是命数!”
“我遇到你是命数。常家死于你手大概也是命数。别不信命,只是时辰未到。”
“哼,那云深不知处命数如何?我这阴虎符已经大成,待我召来十万阴兵,你看云深不知处抵不抵挡的住?”
“平白无故,招惹云深不知处干嘛?”
“但凡是你喜欢的,我便除之而后快。”
“那我要是喜欢你毁不掉的东西呢?”
“譬如什么?”
“譬如你。”
“……道长可是在说笑。”
“自然是在说笑。”
晓星尘只作寻常道来,薛洋心却慢停一拍。还来不及掩饰,却听晓星尘问道:“你这一生,可有心爱的、想要的人或事物吗?”
“金银财宝,锦衣玉食,只要我想要,什么没有。”
“那都不算���么。得到了不觉欢欣,失去不觉可惜,都是身外物。”
“那什么才算?”
“得到了爱若至宝,失去后痛彻心扉。”
薛洋本想讥诮一句凡心太重,见到晓星尘脸上悠然向往的表情,就算病容不减也增色不少,透出一种动人的光辉。
“你是说,宋岚于你?”
“子琛是我至交好友。”晓星尘转向宋岚坐化的方向,手握一抔尘土。“我二人志同道合,相互敬重,原本想一同开创一份事业。”
薛洋冷哼一声,“你们就是想做的太多,搅了人家的局。就算我不出手,各大世家岂容你们坐大?”
“我二人想打破如今世家只收亲族、只传嫡系的藩篱,不拘一格降人才,这本是造福苍生之事。为何他们要横加阻拦?”
“道长,该说你天真还是怎样。宋岚身死,你自身难保,还做这些不切实际的幻梦做什么。”
“仅凭我一人之力,的确太过单薄。我这次在云深不知处得知……”
“又是云深不知处!你就那么喜欢那鬼地方?”
“蓝家开设学堂,自各家招收子弟,不按世家大小,只看弟子资质潜力。这份魄力,令我由衷钦佩。”
“我是真不明白你们这种人,闲来无事,白日做梦。谋划这些有什么用?”
“昔日温家霸权,欺凌各大世家。若不能改变如今的格局,待一家独大,便又是一个温家。武力能破,不能立。欲立,自有教无类始。”
晓星尘说得累了,停下来歇息。
薛洋默默咀嚼这番话,心想昔日自己年少家贫,饥一顿饱一顿时,想的只是如何能多骗得一文钱,多吃两个面饼充饥。一样是人,一样吃喝拉撒,生老病死,晓星尘为何偏有这么多古怪想法?他生死尚且捏在别人手里,如何有余力关心那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与他们的��代,将在怎样的世道下生活?
晓星尘是与他不同的人。
这念头令他有一丝恐惧。
他握住那双手,似想抓紧飘逸的风,融化的雪。
“薛洋,你天赋极高,于鬼道一派更是自学成才。若能将这份才能用于正道,不知能造福多少苍生。”
“道长,你可是要度我?”薛洋不可思议道:“我杀你至交好友,间接毁你双目,败坏你名声,折辱你肉体,你还要度我?”
“山不过来,我便过去。”
“我偏不信有人胸怀有如此宽广。你不恨我?”
“你年岁尚小,聪明机警远在我之上,以后或许大有作为。我……你虽不是我种下的恶因,却意外与我纠缠良多。”
“呵,你不怕被那些所谓正派人士看到,以为你与我同流合污?”
“这世道,正邪难分,善恶难辨,我秉持本心,何必管他人论是非。”晓星尘感叹道,“我与子琛,都是与这世道格格不入之人。我们无法在这样的世道立足,唯独你,却能将世道玩弄于鼓掌之上。你起于微末,出身市井,却擅长玩弄人心。若是你能来做这件事,或许更有可能。”
薛洋冷冷道:“可惜我没有这样的远大抱负。也没那个闲心。从前人人都看不起我,我便要把他们都踩在脚下!什么世家大族,什么名门子弟……还不是脚下的烂泥!”
“旁人若认可你,你便沽名钓誉,旁人不认可,你便愤世嫉俗。何必将自己立于旁人的评价之上?”
薛洋一呆。
“道长,你偏有那么多大道理,我说不过你。只是你今天为何一反常态,如此多话?”
晓星尘低低咳了两声,“我只怕现在不说,以后便没有机会了。”
“不可能!你休想!”
“薛洋,你于我有杀友欺瞒之仇,却也数次救我,两相抵消。我……”
“别说了!说这么多,我都听烦了。乡下草医不可靠,明日我就带你去兰陵,找金光瑶要最好的大夫来治你。”
“何必再费那个心力。你可知天人五衰?”
“我不知道!我不相信!”
“日后你欲杀人之时,若能将心比心,想想若是有天你心爱之人也被人杀害,就算将仇人碎尸万段,也难解锥心之痛……”
“你在胡说些什么!我又何尝有心爱之人。”薛洋勃然大怒,声音意外地尖锐刺耳,“哪像你们,牵牵绊绊,受制于人。我孑然一身,无牵无挂。旁人杀我,便是杀我全家,否则的话,谁也休想伤到我一分一毫。”
晓星尘笑,又咳,岔气,咳了好一阵。
“那你为何紧张?”
“我哪有紧张?我是怕你就这么死了,不遂我的愿。”
“那你千方百计为我治病、留我性命做甚?”
那个答案呼之欲出,几乎就写在面前。
薛洋却突然冷静下来。
他最擅长的,就是在身处弱势时仍能寻找敌人的弱点,然后给出致命一击。
“要想彻底摧毁一个人,有两种办法。要么折磨肉体,要么折磨心智。道长,这两种方法我都在你身上试过了,你却还没有被我完完全全毁掉。我让你杀无辜之人,杀宋子琛,你虽然一度寻死,之后却又挺住了。我一心留着你,无非是想知道,你的极限到底在哪里?”
“我也不知道。”晓星尘低声道,“似乎有什么在支撑我,令我还在尘世中煎熬,不能解脱。”
“所以我想试试,要是被你给予厚望的云深不知处被毁掉了,你会怎么样?”
“怎能为这样一个虚妄荒唐的理由,伤千百条人命?”
“我说能,就定是能。”薛洋已然恢复了从容与镇定,“道长,你可得坚持住,别死了。”
9
“道长。”
晓星尘披衣坐起。
“什么时辰了?”他问道。
“接近寅时了。”
“难怪外边这样静,只有马蹄声清晰可闻。”
“道长近日浅眠,不再睡会儿?”
晓星尘欲言又止,末了还是轻轻喟叹一声:“你偏在这些小事上这样好心。”
薛洋轻笑道,“对道长来说是小事,于我却是大事。”
晓星尘喝罢半杯冷茶,起身摸索着推开半扇窗。
缱绻微风拂面,似情人在耳边喁喁低语。
“道长,你眼盲也有数年了吧。”
“嗯。”
“可曾后悔?”
晓星尘不语,薛洋笑道:“我忘了,道长定是无悔的。道长虽然不曾后悔,但若是双眼能视物,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样的地步。”
晓星尘不以为意。“就算避开一次灾祸,也未必能避开下一次。人生际遇,多半如此。作为与不作为,往往殊途同归。”
“道长怎么如此消极。听说当初是尊师鬼斧神工替你换眼,若去求尊师,再换一双眼睛给你,可行得通?”
“自然行不通。一则,此举虽能使一人重见光明,却是付出另一双明目为代价,非得如我换眼睛给子琛这般是自愿,是偿还才可;二则,我双眼已挖,筋络尽断,纵我师有通天彻地之能,也不能无中生有。”
“你双眼既盲,你师父为何还会让你下山?”
“我派门规,凡下山者,终生不得回转。我已破例一次,怎可一而再再而三犯禁。”
“那你师父就眼睁睁看着你受苦?”
“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与师父无关。”
晓星尘支起手臂撑着头,陷入了淡淡的回忆之中。
“当日我师父为阻我下山,曾给我出了一道难题。若能解开,方能下山。”
水一滴一滴落在水盅里。
旁边放着一个空碗。
晓星尘跪坐于前,死死盯着这半盅水,额头上密密麻麻的都是汗。
师父抱山散人清冷的嗓音言犹在耳——
“此水可救济一岸百姓免受干旱之苦。若你将这盅水倒进碗里,左岸的庄稼便会因缺水而枯死,收成大受影响,不出三月左岸将出现饥荒,无数家庭因此破裂,妻离子散,出现大量难民,最后泰半饿死。若不倒,右岸之人便会立刻因缺水而死。你会怎么做?”
手伸出去接触到碗壁的刹那,又闪电般地缩了回来。而后手又伸出,却迟迟无法将碗端起,不难看出他内心的挣扎。
“若是你选,怎么办?”
薛洋撇嘴道:“他们死便死了,与我何干。只是以道长的性格,定然难以抉择。”
晓星尘点点头:“不错,我当时非常挣扎。”
“若是我,端起水一口饮尽,管他南北东西。”
晓星尘苦笑道:“那可的确是全无烦恼。”
“若真要两边兼顾,再找一碗水来不就完了?”
“师父,我……”手已经端起了水盅,颤抖着,却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你打算将这碗水给右岸之人?那左岸的百姓怎么办?”
晓星尘哀求道:“可是师父,没有水的话,他们马上就要渴死了。”
抱山散人摇头,叹气道:“痴儿。那我再问你,倘若你能动用武力抢来别人的水,这样左右岸都能保全,但他人却会因缺水而死。你做不做?”
“万万不能。”
“昔日我大师兄延灵道人下山之时,原也怀揣一腔热血,一心想弘扬门法,扬名立万。只是后来,他突然性情大变,堕入魔道,众人诛之,最后死于乱刀之下。师父出这题,便是想告诉我,无论如何都要秉持初心,不可入歪门邪道,为求达成目的而不择手段。”
薛洋撇撇嘴,“这题目也太刁钻古怪。就只有一碗水平分?不能再从别的地方,以正当手段借来一碗水度过难关?”
晓星尘摇摇头,“你说的法子,我当年也想到了。”
“师父,徒儿日思夜想,那道题,还有种解法。”
“愿闻其详。”
“改变规则,破除一碗水只能救一岸人的规矩,一边一半;或让人乔迁至水源丰沛之地;又或是往他处借水……”
“除非你打败我,否则无法改变规则。”
晓星尘诧异道:“……师父?!”
“无法打败为师,也就意味着世间规则难以撼动。你年少气盛,尚不知天之高、海之深。”
晓星尘苦涩道:“我现在知道了。”
“那既然怎样都无法兼顾,随便给一边完了。”
“我当时也想过,或许这就是师父想让我知晓的答案。”
“师父的意思是,有时要有所舍弃,方能救人?”
“是,也不是。你既想下山,是为了什么?”
“弟子愿尽一己绵薄之力,救济天下百姓苍生。”
“荒谬。你师兄下山前说,愿弘扬门法,扬名立万;你师姐下山前说,愿觅一知心人,生死不离不弃。且不说你有多大才干,也敢说出救济天下苍生这样大言不惭的话,为师且问你,既然你自诩为救世之才,若有亲疏之别,如何衡量?”
“弟子不知……”
“假若左岸之人与你非亲非故,右岸却有你的亲朋好友,这水如何处置?再想。”
薛洋道:“那自然是救我亲友为先。别说是一碗水的抉择,若是杀了别人能救我至亲至爱之人,杀一百个一千个又何妨。”
晓星尘摇摇头,“人的价值岂能以亲疏远近来衡量。”
“这又不行,那��不行,这道题根本无解。道长,你当初又是怎么下山的?”
“当时我对着这道题苦思数月……”
“师父,徒儿实在想不出。”
抱山散人叹道:“为师以此题考验你,只是想告诉你凡是总有两难之境,重点是作为还是不作为。”
“若是师父,会怎么选?”
“世间种种,皆有命数,听其自然,不必强为。”
“但是师父,我仍不能眼睁睁看他们渴死。”
“徒儿,你要知道,世上很多事情,并无折中之法。”
“说到底,你师父出这题的目的,还是不希望你下山。”
“不错,师父乃世外高人,早已参透世间众生相,她修的是‘清静无为’。师父原本对我寄予厚望,而我,却让师父失望了。”
“师父,徒儿解开了。”
抱山散人诧异,只见水盅和水碗里都波光粼粼。
“为师说了,不可往别处借水。”
“徒儿没有。师父请看。”
仔细一看,两碗水颜色猩红,并非清水。
抱山散人大惊。“这是……”
“水,我会给右岸之人救急。但左岸的田地也不可荒芜。请师父恕罪。”
薛洋奇道:“道长,你往水里掺了什么?”
“我割开手臂,放了半碗血。”
抱山散人神色复杂。
“痴儿……你可想好了?”
“弟子愧对师父多年养育之恩,但弟子……还是要下山。”
“你既已想清楚,定然知我门规。凡下山者,终生不得回转。”
“弟子知道。”
抱山散人长叹一声。“那你便走吧。”
“师父……”晓星尘虽早已下定决心,临了却还是不舍,万语千言不知从何说起,只能叩地恸哭。
“你与你两位师兄、师姐不同。徒儿,你自幼心善,性格表面上虽谦柔,内里却极为刚烈。为师知劝不住你,便也不再拦你。”
“师父的教导,弟子时刻铭记于心。”
薛洋静默片刻,缓缓说道:“若是别人的故事,若我是尊师,我也不拦你,只等你自己碰得头破血流回来。但尊师毕竟世外高人,她早知在你下山的那一刻,就已经失去你这个徒弟了。”
“大概是你料对了。”晓星尘长叹一声,“后来,我带子琛上山,求师父帮忙换眼之时,师父只说了一句话。”
“什么?”
“师父说,‘当初你下山之时,我便料到会有今日’。”
两人彻夜长谈,不知不觉天已大亮。
薛洋看了看窗外道,“道长,我们已经到了姑苏地界。江南富饶,又正逢早春时节,风景如画,行人如织。可惜你不能亲眼看看。”
晓星尘侧耳倾听了一会儿笑道,“光是听,我便能想象周围是何等的繁华与热闹。这里是蓝家的管辖范围,无妖魔盗贼侵扰,人民自然安居乐业。”
马车缓缓行来,路上有许多少年郎骑马踏春,又有不少女郎精心装扮,相携出城看花。
沿途更有小贩高声叫卖:“卖花喽,新鲜的桃花梨花杏花枝!” “公子爷,我这春饼乃是新鲜出炉的,酥香糯脆,不来一块尝尝?”
“糖葫芦!酸甜可口的糖葫芦!”
晓星尘静静听着,脸上的笑容渐渐静谧而安详。
薛洋瞧着他白玉一般的脸,就像新摘下的兰花,芬芳馥郁,洁白无瑕。
“道长,你同我说的故事很有趣,我也想效仿尊师出一道题。”
“什么题?”
“从这里到云深不知处,就数这个小城最为丰饶。若屠尽全城,能换云深不知处平安无事,你做不做?”
10
“道长,”薛洋眯着眼撩起车帘,任凭逐渐阳光细细碎碎洒进车厢。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喧哗,数名稚子拿着风车追逐嬉闹而过,又有一名货郎手中摇着小鼓,吆喝着招徕生意。
“这些人与你素不相识,其中不乏鸡鸣狗盗、宵小之辈。云深不知处却是你钟爱之地,有你倾慕的知交与好友。这是亲疏之别。”
一队接亲的队伍徐徐从前方走来,前头两名唢呐手正卖力表演,后方的鼓手也不甘示弱。新郎骑在枣红马上,春风得意,不住朝道路两侧拱手作揖;那花轿是全新的,轿面上装点的鲜花香草犹挂晨露,娇艳欲滴;抬着花轿的轿夫挥汗如雨,轿子后面跟着一长串挑着嫁妆的小厮,个个喜气洋洋,在锣鼓喧天中走来一路世俗的喜乐。
“瞧他们,今日大喜,明日兴许便大悲。祸福天定,命如蝼蚁。便是苟且偷生,一辈子不过汲汲营营,为一亩三分田地忙碌奔走。反观蓝家,自射日之役后日渐复兴,人才济济,姑苏双璧都是这一辈的佼佼者,将来兴许大有可为。这是高低之别。”
薛洋笑意渐浓,言语中残忍之意却更甚:“道长也可以不出手,不阻拦,不作为。那便是他们命该如此,人各有命。”
他看向晓星尘,后者却出神地听着窗外声响,直等那迎亲的队伍去得远了,才长长出了一口气,问道:“那新郎官,得意吗?”
“得意。”
“那新嫁娘,今日定然很美吧。”
薛洋反问道:“道长羡慕吗?”
晓星尘仰面靠在窗棂上,“有时也想平淡无奇,虚度一生。”
“道长可是转性了?”
“倒也不是。”
他只说了这么一句便没有下文,只是含笑不语。阳光下就连他唇边笑纹、颈上小痣都清晰可见。
薛洋心中一动,手伸到后面,解下他蒙眼布条。
晓星尘闭上眼,长长羽睫清晰可见,在眼下投出阴影。他连日难眠,眼下有青黑色眼圈,憔悴却风姿不减。
“道长偏有这么多共情同理心。天下这么多人,道长管得过来吗?”
“管不过来。”晓星尘放下车窗,将一切隔绝在外。“只是在我目力所及处,当做力所能及之事。我们离开这里罢。”
“不知道长是对蓝家太有信心,还是小看了阴虎符。既然如此……”
“慢着。在那之前,我想先去一个地方。”
薛洋定定看着他,晓星尘似能感觉到他的目光,坦然以待。
良久,薛洋突然笑出声,“好,我让你拖延。”
他侧过身去在晓星尘耳边低声道:“我喜欢看你花小心思在我身上。”
行至半路途,晓星尘突然道:“我听到路边有叫卖酒水的,可否买两壶?”
“依你。”
买了酒回来,薛洋要开,晓星尘却说:“不忙。”
依着他的记忆,行至姑苏城外一座山下。
“道旁应有三棵劲松,仰首望去郁郁葱葱,无边无垠。不远处还有座山神庙。”
“道长可是来过?”
“数年前的事了。”
马车一直往上行,直至山路陡峭,马儿驻足。
薛洋跳下马车往前探了探路,回来道:“再往前都是小路,车不能上了。”
“我们走上去吧。”
“也好。”
“这马儿不必栓死,它灵性十足,由它在附近吃草,不会走远。”
薛洋的手顿了顿。“好。”
果然只将缰绳松松系了个活结。
两人又往上行了不知多久,视野渐渐开阔。
“这里风清朗阔,想来我们已是在山巅之上?”
“不错。原来周围群山连绵,这座是最高峰。”
晓星尘往前走了几步,绝顶之下便是峭壁,薛洋想伸手拉住他,他却自行停下脚步。“我初次遇到宋岚的时候,便是在这座山下。”
薛洋微有不悦:“道长突然提起这个做什么。”
晓星尘恍若不觉,“他说山上有仙人,白衣袂袂,于云雾缥缈间若隐若现。我不相信,他便与我打赌。”
“哼,低级伎俩。也就蒙骗你这样的无知……无邪之人。”
“其时我刚十七岁,好奇心极重,便随他上山去寻找。”
虽然能猜到故事的走向,薛洋还是忍不住问道,“找到了吗?”
“我们爬至山的最高峰,从这里向下看,尽是一片云雾缭绕。子琛说,此时若有人从下往上看,可不是有个白衣仙人,”说到这里,晓星尘也忍不住笑了一下,“立在云雾中央?”
“哼,原来宋岚不过是表面上清高孤傲,实际也是个油嘴滑舌的家伙。”
“我记得有棵巨树,数十围,松形如盖,”晓星尘摸索着,“我还在树上刻了首诗。”
这山巅上仅这一颗树,薛洋明明知道,却不大想去看那首兴许是他与宋岚的定情诗。任凭晓星尘自己四处乱摸,只在后面跟着:“道长,这里地势陡峭,你别乱走。”
晓星尘摸索了半天,突然笑起来。“找到了,是这里了。”
薛洋难免好奇,走过去看,只见树干上果真刻了几行字——
清风不解忧
明月知我愁
独取傲霜雪
细涓化入喉
“道长带我来此,是何用意?”
晓星尘却说:“好久没爬树了。不知身手如何。”
两人似顽童爬上了大树,坐在顶端,群山尽收眼底。
“天边是否有晚霞?我记得这里的霞光极美。”
天边其时万里无云,一片碧蓝澄澈,但薛洋仍点点头,“嗯。极美。”
“��带着吗?”
“带着。”
薛洋自腰间取下酒壶,拍开一壶酒的酒封,自己先饮了一口,然后才递给晓星尘。
晓星尘却不接。
“酒如何?”
“入口醇厚,余香绵长。”
“听起来是好酒。”
“江南的酒,能微醺,不醉人。”
“你酒量如何?”
“若是北方的烈酒,最多也就一壶。若是这种酒,十壶八壶也喝得。”
“是么?我却不太能喝。”
薛洋嘿嘿一笑。“我知道。道长嗜酒却极少喝酒,若是喝得多了,酒量自然也就好了。”
“听起来似有几分道理。”
“自然是的。这酒道长要喝么?”
“我尝尝。”
晓星尘却不接酒壶,只凑到他唇边轻轻一舔。
似纱似云似梦般若有似无的触碰。
方才饮下的酒便醇醇地发酵起来,在腹中轻飘飘地荡漾着,沉醉东风中,令人疑心自己坠入了某个梦境。
“味道如何?”
“好甜。”
“此酒不仅入口香甜,回甘更是绵长。道长再试试。”
薛洋又端起酒壶喝了一大口,先自己咽下一半,又含了半口酒在口中,反哺给晓星尘。
初初只是试探,而后唇舌戏耍,最后燃起烈焰。
“道长,这是‘细涓化入喉’么?”
也不知是不是不胜酒力,晓星尘双颊升起淡淡红霞。
他哼起一支不知名的小调,薛洋听去,又像是哪里的歌谣,又不太像。
“薛洋,你我相识也有数载了罢。”
“前后算起来有八九年了。”
“已经那么久了吗?我竟浑然不觉。”晓星尘面上红晕更甚,他靠在薛洋肩头,“你我二人,见面即是仇敌,中间种种命数纠缠,谁知越陷越深。我下山前曾立下誓言,此生所作所为,皆须问心无愧。但唯有一事……却是我无法坦坦荡荡呈于人前。”
薛洋的心狠狠地跳快了几拍。
巨大的期待似波涛扑将过来将他淹没,令他无法呼吸。他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那片绯色的薄唇,呼吸也停了下来。
晓星尘去拉过他的手掌仔细抚摸,“曾有人说我掌纹太乱,不是福寿之相。”
薛洋一动不动,任他拉着手。
“你则相反。”
“这是不是就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晓星尘笑道,“是你福泽深厚,寿命绵长。”
薛洋不假思索,“那我分一半与你。”
“如何分得?”
“祈求上苍,若是不行,便逆天改命!”
晓星尘笑道,“你还是如此不依不饶,锐气不减。我却已经老了。”
“道长不过虚长我几岁,何必总作老气横秋之言。”
“下山这么多年,如梦如幻。有时候一觉醒来,还以为自己还在山上,师父就要来查功课……”
“道长后悔下山吗?”
“我不知道,但有件事我却十分肯定。”晓星尘的双手拥住他,“与你相识……”
身体陡然一沉,随后便直直下坠,却是晓星尘不知何时斩断了枝条,抱着他一同坠落万丈悬崖。
薛洋本能地想推开晓星尘,手举起的当下却听晓星尘在他耳边用梦呓一般的语气说道——
“此生不悔。”
晓星尘这样拙劣的、漏洞百出的计谋,却偏能对他奏效,或许这也是他难对人言的秘密吧。
薛洋伸出的手,改成揽住了晓星尘的腰。
耳边传来尖利呼啸,一道炫目的光箭从晓星尘袖子里飞出,在空中开出一朵湛蓝的焰火。
蓝家人专用的信号弹,在空中亮起。
11
口鼻间都是血腥气,薛洋知道,这下多半是要死了。
他活了小半辈子,不久,死在他手上的人命没有几千也有数百。谁知道他薛洋就躺在这破烂杂草堆里,既不是被哪个报仇的人索命,恶鬼索命,也没被什么尸鬼反噬,却像个被利用完的破布娃娃一样被随处一丢,在这不知名的地方等死。
他不甘。
倒不是怕死怕下地狱,不过是觉得自己还没把该做的事都做完罢了。
说起来他想做的,一件都没落下。
唯独有个,算是让他落到此等下场的罪魁祸首,他还没报复呢。
他不恨金光瑶,甚至有点可怜他。为了个世尊之位,每天说言不由衷的话,做言不由衷的事,就连娶妻生子都身不由己。他不恨他,也不同情他。
他想着那个白衣素袍的道士,明月清风一般……听说他瞎了。可惜不是被他弄瞎的。要是落到他手上,非得教他吃点世间最苦的苦头……打杀算什么,太便宜他了。这种正道修仙人士一般都自诩高风亮节,说死就死,不皱眉头。
他听见人声。
他不期盼有人救他。这世间好心肠的人太少了。
锦上添花多,
雪中送炭绝无仅有。
他给金光瑶练阴虎符之后,奉承他的人也很多。但更多是怕他。他知道。他们怕他喜怒无常,小心翼翼,又想来接近他。他们想从他身上得到的,他也知道。就连金光瑶,也不过是为了阴虎符。
意识愈发昏沉。
忍不住咳了一声,听到自己胸腔传来空荡荡的回声。
金光瑶为了做足戏,下手是实打实的狠。
不料身子一沉,竟真有人把他背了起来。
那人动作很轻,像是怕把他弄痛。那人肩膀不算宽阔,能感觉到支棱起来的肩胛骨。身形消瘦,背个人也不算轻松,走得很慢。
旁边还有个小姑娘在叽叽喳喳,像麻雀,非常吵。
薛洋不耐烦地想把麻雀赶走,却发现自己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差点一脚都踏进了鬼门关,侥幸阎王不收。
伤口碰到药和水,知觉又回来了。
薛洋听到一个声音在头上说:“不要动。”
仿佛一个惊雷在头顶炸开,也不会比这更让他魂飞魄散。这是才出阎王殿,又遇上了仇家,他以一个濒死之人所能爆发出的全部气力,滚到墙角,睁开眼,戒备地看着救自己回来的人。
“让你不要动,伤口裂了。放心,我救你回来,自然不会害你。”
要不是人在屋檐下,薛洋简直忍不住要拍手叫好。
这是上天给他的机会,让晓星尘救了他一命,还没认出他是谁。
正好,他且在这里养住了,再慢慢想怎么还这个大人情不迟。
无数个歹毒念头在心里转过,再开口时已经带了笑音:“有劳道长了。”
身上的伤口一点点好转,毕竟年少,身体恢复的快。除了……薛洋摸到左手,除了失去的那根尾指,现在只要脑袋没掉,他都能想法子活下来。
只是该如何报复晓星尘呢。
此人性若蒲苇,心若磐石,外柔内刚,宁催不折,是最不好对付的那种人。
无论如何折磨他,只怕到死都硬气,怕是还不及在他面前折磨这个小丫头有用。
但是薛洋岂是只有这点出息和见识的人。他杀人就杀满门,报复也必定做足全套,非得戳人软肋不可。
晓星尘心中所执、心中所念他不是不知道,唯一道、一人尔。
道是正道,人是宋岚。
晓星尘是个瞎子,又是个君子。
君子可欺之以方,而一个瞎了的君子,还不是任他玩弄于股掌之上。
“道长……”
可怜兮兮的声音甚至打着颤,少年躲到了晓星尘的身后,看他一剑贯穿了“走尸”的心脏。
薛洋脸上挂着和声音不符的恶意微笑,“幸好你的霜华剑能自动指引尸气,不然……”
三言两语撇了个干净。
就算以后你知道了,也不能全推到我头上。谁叫你眼瞎心更瞎,不仅救了我这个大仇人,更亲手杀了这么多无辜的村民呢。想起日后晓星尘获悉真相后的反应,薛洋的全身都抑制不住地抖动起来,竭力控制着大笑的冲动。
一道尸毒闪过,晓星尘替他挡了下来。
薛洋有点诧异,又忍不住恶意。
世间就是因为有你这样的滥好人,才会救下我这样十恶不赦的大坏人。
晓星尘,都是你自找的。
“你没事吧?”
明明自己中了毒,却问别人有没有事。薛洋撇了撇嘴。声音却装出害怕的样子:“刚才那个是什么?我尝到了甜甜的味道……”
“啊?!”晓星尘的声音和面色都变了。“你中了尸毒,快……”
常年把尸毒粉带在身上玩的人,自然不怕这区区尸毒,但薛洋的声音却继续装下去,他倒是想看晓星尘会为他怎么做。
只见晓星尘东奔西走,找来糯米,又急忙画符。
明明自己整条手臂都肿胀僵硬,还在一门心思替别人驱毒。
像这样的滥好人,就算自己不出手,随随便便什么也能折了去吧。
薛洋在晓星尘那碗糯米粥里放了驱尸毒的药。
嘴上对自己说,是不能让晓星尘就因为一点小小尸毒殒命身死。
心里的好奇却愈发炽热。
世上当真有圣人?分明是沽名钓誉的伪君子,和口蜜腹剑的真小人居多。
再有凶尸时,薛洋便收了去。
晓星尘不知他的小动作,还以为他被凶尸咬了,声音也变得慌张起来。
“你怎么了?伤到哪了没?”
“没事,道长,我挺得��……”
晓星尘不疑有他。他本是君子,只以最光明正大之心忖度别人。
“傻孩子……下次不准你这样自作主张。”
“可是,道长,比起自己受伤,我更不愿见到你流血……”
“我照顾你们两个,本来就是理所应当。”
他年纪尚小,晓星尘一直将他当弟弟看待。
“道长,”薛洋却偏要佯装天真道,“我想和你结成道侣,你说好不好呀?”
晓星尘身形一僵。
“你从哪听来道侣这回事?”
“上次有个云游道人说的……怎么了道长,道侣……是什么不好的东西吗?”
“不……道侣是世上最难得、最珍贵的一种关系。”
“啊……那,道长不愿意和我结成道侣吗……”薛洋佯装可怜兮兮,声音也十二分的失落起来,分明是吃准了晓星尘心软。以往但凡他有什么要求,晓星尘几乎没有不答应的,就算有,磨一磨也就应了。故而佯装天真无邪,实则故技重施。
晓星尘小心翼翼,不知该如何是好,只以自己所修之道门不同来婉拒。
但薛洋与他相处多时,早就知道如何拿捏他,再加上他天生口齿伶俐,心思歹毒,更是用十二分的好话来磨他,一会儿痴缠,一会儿哀求,什么功夫都用上了,晓星尘只是不肯。
“你现在知道道侣是什么了吗?”
“我知道!我喜欢道长……”
“你不过是年幼失怙,错把依恋当做喜欢。等你长大了,真正喜欢上一个人,你就明白了。”
任凭薛洋怎么软磨硬泡,他只说,“你年岁还小,莫走上这条路。我是不可能……唉。喜欢一个得不到回应的人……是很难的。”
温言软语全无用处,往日明明最易心软,偏生在这关头心如磐石,说什么也不肯松口。
薛洋咬咬牙,在晓星尘看不到的地方,面上神色扭曲地有些吓人,偏生语气又温柔十足,“道长喜欢过别人吗?”
晓星尘静默良久,久到薛洋以为这个话题到此为止时,却听到晓星尘叹息般答了一声,“……是。”
“那……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呢?怎么现在只剩下你一个?”
那个人自然是宋岚。
两人之间发生的事,薛洋一清二楚,就是他一手造成的。
但他带着十二分的恶意,强行要挑开这片伤疤。
晓星尘蹙起眉,绷带上的血色渐浓。
他但凡思虑重或是情绪不对,眼睛便会淌血。
旧伤难愈。
他有些艰难地开口:“我招惹了一个仇家……累及他满门被屠戮殆尽。他说……他说,从此不必再相见。”
记忆里永远只剩下那个冷冷的背影。
那些还没说出口的心思,还未成形,就被击散。
还了眼睛,还恨不得偿命。
自我放逐至今。
一个盲眼之人。
若是再不能与你相见,我要这双目何用……
那绷带上的血痕终于越来越浓,分不清是泪意还是血痕。
薛洋声音嘶哑,似一条被钉住的毒蛇。
“他知道你喜欢他吗?”
“应该不知道吧。过去他以我为挚友,而我……并不敢逾距。如今……不必再提。”
一片痴心。
错付。
薛洋发现他错了。
他本来不恨宋岚,毕竟稍微挑拨就受他操控的人,在他眼里不过是提线木偶。现在他恨得牙痒痒。宋岚何德何能?
呵,他薛洋又何德何能。
说好的一同创建门派,不以血统为优……
可如今……他恨我……
单是想起这个念头便伤及肺腑。
嘴里一片腥气。
竟是咬着牙关太久,不知不觉咬破了舌根。
面上缠着五指宽的绷带,绷带下隐隐透出血色。晓星尘不肯再开口,薛洋便装作赌气,心下也实在不太痛快,跑了出去。
“你们不知道吧,常言道,明月清风晓星尘,傲骨凌霜宋子琛。说的就是这两个人啊……”
那茶客面前突然一花,旁边的人只见一道极细的鲜血迸射出来,那人竟然被活生生劈成了两半。
一个黑衣少年满身戾气,当众行凶,竟无人敢管。
什么明月,什么傲骨,我薛洋就要毁给你们看!
虽然不知道宋岚在哪,但他有晓星尘,还怕宋岚不找上门来吗?!
话是这么说,薛洋却一直没有放出消息。
一面是觉得在处死前再折磨折磨才更快意,另外也不知为什么,就是不太想看到二人见面。
谁知道,宋岚却自己找上门来了。
看着霜华剑从宋岚胸前透出的那一刻,薛洋心中不知有多快意。
这剧本,比他筹划的更精妙,更圆满。
巨大的喜悦和满足,几乎从胸膛里溢出来。他上前搂住晓星尘,“走,道长,我们回家吃、饭!”
再然后。
不过是出门片刻回转,那人的脸色就不对了。
“薛洋……你是薛洋……”
最初刹那间的惊慌过后,他冷静下来。
“是我。”
一笔笔旧账。
一道道旧伤。
“那你为什么要弄瞎宋子琛的眼睛?”
宋子琛,又是宋子琛。
他冷笑。“谁叫你自诩正义?谁叫你多管闲事?”
原不过当作孩童般斗气的拌嘴,直到晓星尘忍无可忍:“薛洋……你真是……太令人恶心了……”
脑海中腾得炸开烈焰。
“我恶心,你以为你会好到哪里去?”
一股复仇的血在他头脑里涌动。
让他知道!
让他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毁了他!
什么明月清风,什么傲骨凌霜。
毁了他!
如毒蛇爬过心底,留下一行剧毒的涎液。
他连解释都吝与,直接招来那具新制成的凶尸,矗立在二人之间。
他看着他小心翼翼地问,是子琛吗?
他该笑的。
看到了吧,他才是最后的大赢家。
什么明月清风。
什么傲骨凌霜。
还不都是任他戏弄的跳梁小丑。
他看到两行血泪从晓星尘蒙眼的绷带下淌出。整条绷带已经染成了红色。
那个瞎子,伸手去摸已经被制成凶尸的宋岚的兵刃,连手被割破了都不知道。
他整个人发抖的,像一尊破碎的石像。
只需要再推一把。
勒不住了。
自己也勒不住了。
他推了那一把。
“知不知道你昨天杀的那具走尸是谁?”
看着晓星尘的样子,心里无一丝一毫报复的快意,只有深刻的愤懑亟待发泄
好朋友……好朋友!
你们这两个好朋友见面,要不要抱在一起啊
你不是要救世吗,真是笑死我了,你看看你,连自己都救不了——
很轻微的一声。
没有人听到。
那根弦,断了。
薛洋眼里闪过一丝寒光。
晓星尘提起剑,横在了自己的脖颈。
他一愣。
死了好,死了更好!死了就听话了,再也不会违逆我的意思……
身体却比心意动的更快——
“他动了!师兄,他动了!”
“太好了,快,先给他喂两粒金丹护住心脉……”
周围人影幢幢,许多人急急奔走,化作许多残影。有人扶起他的头,塞了两粒丸药在他口中。
那药入口即化作一片清凉,散入五脏六腑之中。
薛洋勉力睁开眼,自朦胧血雾中却遍寻不着一抹白色身影。
“师兄,他突然开始挣扎了……”
“先点了他的穴道,千万别让骨头移位了。”
“是!”
知觉又消失了。堕入无边无际的黑暗中。
没有光。
12
“那位住在后山小楼的客人是谁?”
“看着年纪轻轻,怎么头发全白了。”
“多年前我与他也曾有一面之缘,那时双眼能视物,发也是黑的,人称明月清风,不知多风流俊逸。”
“如今……”
一人摸索着走进一条朝下的地道。
重重锁链,重重门。
见到他来,守门的人都自动打开通道让其通行。
走过一段暗无天日的长廊后,里面却别有洞天——
在山腹之中,顶上一线天泻下光明,洞中郁郁葱葱,鸟鸣声远近相闻,恰如一座小型洞府。
但这仍是座监牢。
牢里自然关着一个人。
但进来的这人看不到,不仅仅是因为他双眼蒙着布条,更因为他本来就是个瞎子。
“薛洋。我来了。”
没有回应,没有声响。
这人在洞口石凳坐下。他行走时身形脚步略显怪异,长发也花白了大半。
“近日习‘蓝玉诀’,进展较之前却有些迟滞。到现在也���过能勉强能分辨出走兽,静坐不动的,却和木石无异。
……他们将含光君所养白兔拿了一对来与我练习,若是靠‘目力’,勉强只能看到两团极小的光点。
……当年学艺一日千里,如今数月也不见得有一丁半点的进展,想来是在山上住得懈怠了所致。”
他一人说说停停,讲的不过是些日常琐屑小事。其实翻来覆去也不过那些,委实乏善可陈,他便停下来听鸟叫声。
“上回听到你这里多了两只翠鸟,想是误打误撞费飞进来的,却居然在此安了家。”
一粒小石子裹挟着劲风激射而出,正正击中了一只翠鸟,鸟叫声戛然而止,当场毙命。另一只翠鸟的叫声陡然凄厉起来。
再听到一声细微声响,却是活着的翠鸟从空中一头扎下,两鸟相依而亡。
洞府中顿时再无声息。
晓星尘怃然。
他进去寻找,依靠修习蓝玉诀所得来的那一点点‘目力’却不足以在地上找到两只小小的鸟尸,愤怒又茫然地跪趴在地上摸索了一通之后,除了满身尘土之外,更是一无所获。
“薛洋你这性子……仍未改。我知你定要说,不过是区区两只翠鸟。人命尚且轻贱,何况是鸟。人无所惜,无所爱,便不能共情与他人,不能共情与天地。你并非十恶不赦,只是心智有时仍如幼童般天真,也如幼童般顽劣。在这里磨一磨性子,兴许会有助益。”
他叹一口气。
“我又说教了。你肯定不爱听。”
他吃力地想站起,却发现情急之下未拿手杖,周围也空空落落的,无可攀附之物。
有足音由远及近,最后在他身后站定,却冷眼旁观。
“你一年多未开口了。还在记恨我吧。”
他本不指望有答复,不料薛洋却开口了。声音略带沙哑,却字字句句诛心:“当年你花言巧语,甚至不惜放下身段色诱,无非是想引我入彀。挂着同生共死的幌子,实则却招来蓝家人,是怕我从山上掉下去没死透,还是怕阴虎符下落不明?我恨不得将你扒皮抽骨饮血啖肉,你说我恨不恨?”
薛洋将手掌贴上他的心脏。
只要微微一用劲,就能震碎他五脏六腑。
“真想撕开你的胸膛,看看你到底有没有心。”
晓星尘仰头‘看’着他。
也不过是团大些的光点。
薛洋看着他。
蒙眼布条遮掉了大半张脸,更显得脸容消瘦。这张脸,数年前见时是遗世独立的少年,如今平添了许多沧桑,却仍有一种出尘的、超凡绝俗的神气。
“呵我忘了,你自然是有的。对天下,对苍生。无所不用其极。殚精竭虑。”
他拈起晓星尘的一缕长发。
“只是天下苍生知道吗?他们会回报你的好心好意?传诵你的美德功勋?晓星尘,你什么都不是。空白了头而已。”
晓星尘微微一偏头,“白的很厉害吗?他们都没告诉我。”
“蓝家人苛待你了?倒比我在个被关在牢里的人看起来更枯槁。”
“不曾亏待。”
“还是你良心不安?”
不料晓星尘居然点头道:“是。”
“这世上我……唯独对不住你。”
薛洋静默片刻。
“现在再来说这些话又有何用。”
他放开手。
“晓星尘,你不要再来了。我不想再见到你。”
那光点渐渐远去消失。
眼前重归一片死寂。
又数月过去,时节已接近寒冬。突然北风刮起,便洋洋洒洒下起了雪。
大雪天,一披蓑戴笠之人走来。
摘下一身装备,除了晓星尘还有谁。
“半夜突然发觉下起了雪,便想来和你一同赏雪。”
那洞府里仍是无声无息。
“虽说你不想见我……算我犯禁一回。”
他便在那幽暗洞口,对着看不见摸不着的雪,枯坐了一夜。
清晨日常巡查之人进来,看到洞口坐着个人,须发上都已结霜,跟雪人无异。待看清楚人之后不由大吃一惊,“道长?”
唤了几声都没有声息,他连忙又叫了几个人来,“赶紧把道长抬回去,让大夫看看。”
这一动静有些大,引得洞府中的人走了出来,见此情此景,冷冷‘哼’了一声便道:“都给我滚,吵死人了。”
其中一名守门人不忿,“你!道长要不是为了你……”
“为了我什么?”
“他从来就不是为了我。你们蓝家上下都把他当圣人,唯独我把他当小人。还不快滚?!”
那白发的道人从此果然没有再来。
有一天却是蓝家家主来了。
“薛洋。”
“蓝涣。”薛洋针锋相对道:“怎么,你们终于想好怎么处置我了?是千刀万剐呢,还是就地正法?”
蓝曦臣却不多计较,他被奉做世家公子第一,除了人才俊秀如芝兰玉树一般,更是因为其人谦和温雅,和他相处之人无不觉得如沐春风。
而此刻他脸上却少有地带悲戚之意。
薛洋似有所感,“晓星尘呢?”
“你现在去,兴许能赶上见他最后一面。”
薛洋一顿,“他怎么了?”
“油尽灯枯。我原也没想到……他还撑了这么久。”
“又是骗我的吧。”
“信与不信,请自便。你若要走,此时便随我走,若不走,我也不勉强。”
薛洋面容阴翳,却自洞府里走了出来。
“带路。”
云深不知处景色秀丽,被封为姑苏一绝,此时二人却足不点地,疾走如飞。
到了后山,还未见人,已闻悲切之声。
小楼前有块大石,可眺望群山,是晓星尘平日在此临风打坐的,此刻却围了一群人,见二人同来,纷纷让开一条道。
其中有人识得薛洋,不由探询地望向蓝曦臣,“家主,这……”
蓝曦臣摇摇头,“无妨。”
薛洋径直走向那块山石。
蓝家人上前要拦,却被蓝曦臣摇头制止。
晓星尘面朝青山,已然坐化。
薛洋伸手去碰他,又突然缩回。
“道长,我来了。”他将手轻轻放在晓星尘肩上,像怕惊扰了他一样,脸上竟漾开笑容,“你应我一声罢。”
他本来生得一副好皮相,声音更是甜蜜无比,像是对情人一样情真意切。
“你应我一句,我……我都依你。”
蓝启仁皱起眉头,蓝曦臣轻轻叹息。其余人等,不清楚二人纠葛的,只觉得此情此景无比诡异。
如此这般,晓星尘自是无法回答,薛洋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搭在晓星尘肩膀上的手也改为抓,手劲之大,能裂骨碎石。
“晓星尘!”
他咬牙切齿,“你若是不应我,我就!”
声音却突然哑了。
“我就……”
他双手慢慢垂下抱住晓星尘,将头搁在他颈窝,像负伤的野兽般呜咽起来。
周围死一般的宁静。
唯有风声猎猎。
那身体被他摇晃着,从衣襟里露出一角信封。
封面便写着“薛洋”二字,只是落笔拙劣,和初学写字的稚子之作差不多。
薛洋拆开那封信,其余人等看不到信上内容,只见薛洋面上的表情似哭似笑,又似怨似爱,“好……哈哈哈哈……晓星尘,你……好啊!”
笑声凄厉如厉鬼。
闻着无不怵然惊心。
薛洋面上还带着泪,神色却狰狞地有些可怖:“晓星尘,你薄情寡义,百般算计于我,连死后都还要抓着我不放。我薛洋岂能任你摆布!”
只见他咬破手指,把血涂在晓星尘脸上,口中念念有词——
蓝家不修鬼道,有少数见多识广之人惊道:“他、他是在下咒?!”
众人待要上前制止,只见一道白焰忽然腾空而起,妖异而美丽。
那道白焰将二人围住,薛洋在火中紧紧抱住晓星尘的尸身,长笑不止。
烈火炎炎灼灼,最终将一切都烧了个干净,只剩一摊灰烬,分不清谁是谁。
一张焦了大半的信纸飞到蓝曦臣脚下,只见上面写了几个字——
今生无缘,来生再续。
风一吹,便化作灰烬。
在场的人都被这变故惊住,不知如何是好,只纷纷望向蓝曦臣。
“……家主?”
蓝曦臣叹道:“谁能想到薛洋竟自绝于此。一起葬了吧。”
从此在云深不知处后山有一墓,墓上未刻名字,知情之人对此讳莫如深。后来时间久了,也就被人淡忘了。
若干年后。
某大富之家,膝下无子,夫妻二人长年吃斋念佛,布施穷人,终得菩萨垂怜,诞下了一名小公子。
夫妇二人欣喜若狂,如珠似宝地养大。
此子不仅生得冰雪可爱,更是天赋非凡,三岁便给自己取了字,号“星尘”,其父以为是“天上星宿,落入凡尘”之意,人人都说是仙人转世,从此更加爱惜。
星尘公子生下时,额上便带有一抹嫣红的胎记,又自小便说要找寻一人。
双亲对其爱若珍宝,百依百顺,也不以小儿之言为虚妄,果真按他的描述,四处寻找,多年均无所获。
一晃十数年过去,星尘公子初长成,已然是聪明俊秀,风姿非凡。唯独寻人之事,一直不肯罢休,心心念念,但凡有相像的,便亲自前往认人,却总是失望而归。
后来便以游学为名,辞别双亲,往天下游历,实则仍未放弃寻人。双亲哪会割舍,但又知其从小心性坚韧,不忍拂逆,便准其半年在外游学,半年归家,又派家仆跟随,又四处打点。
直至到了夔州,早有当地的远亲旁戚知其要来,安排了各种节目,星尘公子虽不失礼数,但也兴趣缺缺,只说要自己走走。
家仆哪能放,只是一眨眼就发现公子没了,顿时三魂吓没了七魄,忙派了人四处寻找,却在一破庙附近找到了,忙亲自赶过去。
“里面睡的不过是些无家可归的小乞儿……莫污了公子的鞋……”
小公子笑笑:“不碍事,我进���看看。”
便推开他走了进去。
正如一道皎洁月光,照进破庙之中。
里面果然有几个脏兮兮的小乞丐,瞪大眼睛看着衣衫华贵的陌生来客,不知所措。
小公子逐一看过去,失望摇头。“不是。”
“我就说了吧,这等腌臜之地,怎么会有公子要找的人呢……”
突然一团不知从何处而来的污泥砸将下来,瞬间将公子的月白银线长衫染污了一大块。
只见一个邋里邋遢的小乞儿,坐在梁上。那团污泥想来出自他之手。就算被发现了,仍一派桀骜不逊之意,嘴角还挂着嘲弄的笑容。
家仆正要动怒,小公子的眼睛却突然明亮起来,像盈满了漫天星辰。他仰起头绽开笑容,恰如玉树开花,冰雪消融,就连梁上的小乞儿也不知不觉看呆了。
“薛洋。”
-全文完-
番外
“听说了吗?”
“二公子要回来啦!”
“哪个二公子?”
“咱们家老爷不是只有一根独苗吗?”
“哎呀你们新来的不知道,咱们二公子啊,不是老爷亲生的,可跟亲生的也没什么两样!”
“哼那又怎么样,大公子才是我心头明月光!”
“说句不怕冒犯的话,咱们大公子虽然风采非凡,但毕竟太高不可攀了,我有时候看到他,比看到老爷还不敢大出气。虽然大公子从不发火,但总教人觉着不敢冒犯。但二公子可不一样,他从小性子活泼,可爱跟我们逗趣了。”
“那为什么我都来了一年多了,从来没见到这位神秘的二公子?”
“咱们二公子三年前就上少林拜师学艺去了,你才来多久,当然没见过了。”
“哇……真想早点见到二公子啊……”
新来的小丫鬟们一脸懵懂,也对这位素未谋面的二公子的回来产生了许多期盼。
整个许府乱成一团。
全家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地忙活,就是为了给即将归家的二公子许长安筹备洗尘宴、收拾院落、采买下人、宴请宾客……
平日素来气定神闲,涵养十足的大公子,也鲜见的有些急躁。
一会儿想起一茬,又问“云片糕桂花糖琥珀核桃备好了吗?阿洋最爱吃甜的。”
又让人把仓库里珍藏的玻璃自鸣钟搬出来:“这种新鲜玩意,阿洋定会喜欢。”
连管家都看不过眼劝道:“哎哟我的公子爷啊,您就甭操心,一准我们给安排地妥妥当当的!”
星尘不禁失笑,“是我的不是,你们忙。”
他坐下看书,又命丫鬟研墨写字,看了半晌只顾出神,被窗旁鹦哥嚷嚷的“二公子!二公子!”给叫回了魂,才发现原来自己居然连书都拿反了。
这样失常,可不就是因为三年了,那人总算要回来了。
想起初见那日,人海茫茫中终于遇见——
“你叫什么名字?”
“我没有爹娘,也没有名字。他们都叫我阿洋。”
“我姓许,名长宁,字星尘。”
“那我就叫你星星。”
“也可。既然只有小名,你就随我姓,位列长字辈,叫长安吧。”
许长安。
许长宁。
“入我家门,便要守规矩。”星尘吩咐了一句,管家便领命下去了。
不一会儿,便有家丁抬了几大桶热水来。
阿洋警觉,“这是要干嘛?”
“给你沐浴。”
“哇啊……”
三个如狼似虎的阿嬷捋起袖子扑上来,不顾阿洋抗拒,硬是把水洗到变清、洗到他浑身上下连一根头发丝都是香的,这才作罢。
星尘看着浑身上下焕然一新的阿洋,满意地点头道:“明日起请夫子来教看书识字。”
管家悄声问道:“少爷,这小……小公子如何安置呀?”
“和我同吃同睡,待他便如同待我一般。”
阿洋一向撒野惯了,起先还觉着夫子摇头晃脑地讲课甚是有趣,很快就厌了,趁夫子不备,一溜烟就跑,叫都叫不回。
星尘亲自去找,找了一圈,最后在一个偏僻院落找到他——才逮着一个大蛐蛐儿,正得意着呢。 “跟我回去念书。”
“不去。”
“为什么不去?”
“念书不好玩。” “等放课了便准许你玩,上课时便应认真上课,不可私自溜出来玩耍。”星尘耐心道。
不料阿洋反问道:“你是什么人?凭什么这么管着我?”
闻言,星尘一挑眉毛。
“是你什么人?”
他长得本来清俊贵气,额间红色胎记宛如刻痕,更平添了一丝冷艳。
他走到阿洋面前,迫近了看他。
“你说我是你什么人。”
他靠得极近,那一瞬间的冷意让阿洋都忍不住瑟缩了一下,不小心就把手里的蛐蛐儿给放跑了。
“我读不就是了嘛……”阿洋嘴里嘟囔着,却居然乖乖跟着回去了。
自那以后,同吃同睡,同进同退。
星尘在大事上管得严,细处却十足放任宠溺,几乎是有求必应,百依百顺。
就这样,一晃八年。
当初也不清楚为何要找,只是看到时便知是他。
是命数,怕也是前世冤孽。
这天一早,管家早早的就命几个伶俐的小厮到城门口去守着,一有消息就来回报。
星尘本也想去,被再三劝阻这才作罢,只是在家里坐立难安。
自从三年前阿洋决意要拜师习武,自己千挑万选之下选中了少林,便是看中名门大派,门规甚严,虽教人习武,却德行并重。
谁知道,说上山,当真一次都没回来过。
一别三年,如今他……怎般模样?
还如同小时候那般机灵淘气?
不知可生分了。
又是忐忑。
又是期待。
书反正是看不下去,写了几个字也都不好,他干脆撂笔到庭院散步。
庭院中有棵当年两人一起种下的槐树,如今也亭亭玉立,绿阴如盖。
正出神,树上突然冒出个人,倒把他吓了一跳:“什么人……阿洋?!”
来人笑嘻嘻,一双桃花眼,俊眼修眉,顾盼神飞,不是许长安又是谁。
“想我不?”
“才回来就说什么风话。”许星尘说着,面上却透出隐藏不住的喜悦,“阿福他们都去城外迎你,没见着?”
“没,我一路飞奔回来,就是想给你个惊喜。”
“既然回来了,还不快随我去见爹娘。”
阿洋却干脆在树上坐了下来,两条长腿在空中晃啊晃:“你先说想不想我,想我才下来。”
“若说不想呢?”
“不想我就打道回少林寺。”阿洋面上假意懊恼,实则笑意早就盈满眉间眼角,直将溢出来。
“想,自然是想。”
“是许长宁想许长安呢,还是星星想阿洋?”
“有何区别?”
“区别可大了。”
星尘叹道:“想,许长宁想,星星也想。”
阿洋心满意足,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这才从树上跳下来。星尘才发现他在山上这几年身量拔高不少,都比自己要高出少许了。
阿洋大剌剌一揽他的肩膀:“走吧,拜见爹娘去。”
见久候不至的二公子和大公子一同走出来,府里一片大乱,又一片大喜。当下吵吵嚷嚷的,就将两位公子簇拥到主屋去了。同长辈见了面,又是一通喜极而泣、抱头痛哭。许母毕竟慈母心肠,拉着阿洋的手问长问短,又是心疼他在山上学艺练功吃了不少苦,又是欣慰其学成归来,其中团聚热闹不提。
一顿家常便饭吃了有个把时辰,许父便道:“时辰也不早了,今日早点回去歇息吧。” “对对对,瞧我只顾唠嗑,安儿肯定累了。”
“不累,和娘说多久的话都不累。”
“你这孩子,从小就嘴甜。院子已经收拾出来了,快去看看合不合心意。”
两位公子各有院落,给二公子准备的一切都是簇新的。
阿洋进去一看,果然一切都安排的妥妥当当。他在山上清苦惯了,如今回来觉得什么都好,也不挑。一抬眼见到桌上摆着一碟果糖糕饼,会心一笑,丢了颗松子糖到嘴里,转身便走了出去。
这厢星尘正在更衣准备就寝,见阿洋推开门走了进来,不由大奇:“你怎么来了?可是有什么地方不合意?”
“没,就是新屋睡不惯,也睡不着。”
阿洋大剌剌往床上一躺,双手枕着头,大有赖着不走的意思。
“想起你小时候刚来的时候,也是不肯自己睡,非要黏着我。”
“然后你就老给我讲什么善恶有报的故事,翻来覆去的讲,我到现在还记得呢。”
星尘微笑,“嫌我啰嗦可是。”
阿洋拍拍自己旁边,“快上来。”
星尘脱了靴子坐在他旁边,被一把抱住,阿洋将头埋在他颈窝里,“我可没有一天不再想你。初时想,你怎么就这么忍心,把我送上山,后来便就赌气,人人都回家,就我不肯回。”
“你真是……从小对谁都有说有笑,就偏偏爱和我置气。”
“你又不是旁人。”
星尘摸到他手上茧子,又看到他身上的淤青新伤,顿时心疼:“这些是怎么来的?明天让人把药油找出来擦擦。”
阿洋不在意道:“过十八铜人阵的时候受的伤吧,擦什么药油,过几天就消了。
“十八铜人阵?”
“少林寺的规矩,破了阵才能下山,我心急,闯过就立马去找方丈要下山,不然早没了。”
“师父如何?师兄弟如何?”
“都好,师父尤其待我好。”
“明儿让管家备份厚礼送上山。”
……
两人闲话了许久,直到屋里自鸣钟打鸣,星尘听罢,“不早了,你还赶了一天路,快睡吧。”
阿洋却非要搂着他的腰,靠在他肩上,“好。”
结果没一会儿又不安分,开始动手动脚。
“别闹。”
“星星。”
“嗯?”
阿洋将小臂撑起,“你知道我在山上这么久,最想什么吗?”
“想什么?”
星尘仰视着他,看着他一点点俯身下来,将唇印在自己唇上。
触感是不可思议的柔软。
“星星,你比糖还甜。”
柔软的双唇又渐渐往下,亲上锁骨,然后是胸膛。衣带不知何时已被解开,露出大片白皙的胸膛。
那手从胸膛一路抚摸往下,伸向脆弱的器官,一把握在手心。
星尘的双眼猛地睁大,身体也陡然一震。他从未近过女色,素日连自渎都很少,身体异常敏感,被撩了几把玉茎就已然充血挺立。
阿洋却远比他老练,除了在茎身上下套弄,还时不时用指甲轻轻刮过铃口。
“你……从哪学来这些的……”
“无师自通行不行?”
见星尘面上一片红潮,呼吸也急促许多,显然已是情动,便从兜里掏出一小盒不知什么,刮了一大坨涂抹在星尘的臀间穴口。
“顺了一盒阿碧的脂膏,回头还她十盒。”
小时候虽有不少亲昵举措,但做到这种地步却是初次。星尘身体不由绷紧。
阿洋嫌衣服挂着碍事,便草草将他剥了个精光。这下两人的对比便鲜明许多,一个是习武之人的身体,强韧有力,呈现出风吹日晒的蜜色,另一个却白皙柔软,触感如上好丝缎。
“星星,我在烈日下练功,你都在屋里偷懒罢。”
“什么偷懒,分明是……啊!”
阿洋已将一指探入他的后穴。
初时只觉得异样,再深入些感受便有些不同。
因为做足了润滑,不觉得疼痛,只是感觉异常古怪,星尘蹙着眉,想挣开,又没舍得动。
“爹娘没给你说亲事?”
“嗯……啊?什么亲事……”
“可曾看上哪家闺秀?”
阿洋嘴上这么说,手下却不留情,一根指头搅得天翻地覆。
星尘自打娘胎里生出来后哪曾禁受过这个,薄唇微张,双眼失神,看得阿洋心痒难耐,胯下更是滚烫。
好容易手指抽将出来,却换了更粗的那根抵在入口。
“星星忍着点。”
龟头挤入那狭窄甬道,却又和手指大不相同,身体最隐秘的所在被强撑开来,虽有润滑也还是胀痛。
星尘脸白了几分,起先的情潮消退不少,只觉有根粗大事物在体内长驱直入,一点点送将进去,直埋入最深处。
阿洋忍得十分辛苦,好容易进去了,直想横冲直撞,却又怕弄坏了他。耐下性子一点点前后松动,又去舔他耳垂嫩肉,好教他放松些。一面在耳边‘星星、宝贝、心肝儿’地一阵乱叫,一面又去抚慰他半软下来的性器。
年轻人终究血气方刚,待得阿洋最后一丝理智也被冲破后,却已经是双手紧紧搂住星星腰腹,从后背一下一下用力顶弄。虽有些道听途说学来的房中术,事到临头哪顾得上那些,什么九浅一深,什么进度有度,全都抛在脑后,只顾爽快,每下都既深且猛,肉体相互拍击声不绝于耳。
被他这样胡搅蛮缠乱来一通,星尘起初咬着牙只硬忍,后来却不知怎么,却似有一把邪火自小腹烧将起来,直窜升上去,一阵快意惹得头皮发麻,疼痛被冲散了十分,身体不似自己的,浑身上下染上一层薄红。
阿洋发觉了他的异样,贴耳低声道:“是不是……妙不可言?”
宛如炸雷。
正欲分辩,阿洋却将他翻过来,两条腿大开,摆出放浪姿势,更方便他一面操弄,一面欣赏身下人分明沉溺情欲,又羞惭欲死的模样;自己却像饿了许久的野兽吃到了点甜头便不再狼吞虎咽,只蓄意撩拨他那敏感处,偶尔言语调戏,非要看这冰雪一样的人融成一滩蜜水不可。
星尘只觉身体不由自己支配,随着他的抽送不自觉抬腰摆臀迎合,不知口中叫了些什么,神魂几近飞出天去。
阿洋十指托住他的腰臀,狠狠抽送了数十上百下,这才精关大开,一泄如注。星尘的阳具却还直直立着,不得释放,十分难过。阿洋见他眼里蒙上了一层泪膜——被折腾地惨了,又不得发泄,正焦灼着——虚虚捋了几下,突然坏心眼地低头在他玉茎顶端轻轻一吮——顿时喷浆出来,洒了自己一身。
次日星尘醒来,便发觉浑身上下被拆散一样难受。
阿洋却神清气爽,一早起来还在院子里练拳,甚是可恶。
丫鬟端水进来,“啊呀,大公子今日居然起晚了!”
星尘待要挣扎着起来,却有心无力,只听阿洋在外解释说,我俩昨晚同床夜话来着,让他多睡会儿。
丫鬟们一片感叹,两位公子感情真好。
阿洋在家住了数日,每日寻花问柳,喂鱼遛鸟,过上了标准闲人公子哥的生活。
他又不同于星尘,没有家事要打理,富贵闲人一个。
许母看着便起了心思,闲闲便道:“既然安儿也回来了,我仔细挑了几家闺秀……宁儿也看看罢。”
许父也从棋谱里抬起了头。
阿洋闻言,且不答话,只歪头去看星尘。
星尘只说,“孩儿今日所言同从前一样,其他皆可,此事恕难从命。”
看来是个惯犯了。阿洋笑得眉眼都弯起,露出两颗小虎牙,裹着芝麻的酥糖咬得咯嘣响。
“你这孩子,唉……也不说缘由,也不答应……那香火……”
“孩儿早就说过,要承继香火,可从族里过继。三叔早有此意,只等二老点头。”
许母只得愁着脸,“宁儿大了,性子倔,主意多,也不听我这妇道人家的话。安儿可别学样,娘给你找门好亲事……”
阿洋却跪了下来,向二老叩了头。
“不瞒二老,我是个断袖。”
他指着惊慌失措的星尘:“此生别无他好,唯他一人尔。要是你们答应,那便皆大欢喜。要是不答应……”
阿洋笑起来,露出两颗小虎牙,邪气又生动,哪像名门正派弟子。
“——我也管不了那么多。”
瞠目结舌的二老望向大儿子:“宁儿?”
却见星尘也在阿洋旁边跪了下来,一言不发。
许母:???
许父:……………………
盖因许家二老都不是什么性质强横之人,加之许长宁又是企盼多年才偶然得子,原本也不盼他如何出人头地,只平安喜乐一世。
后来也就不了了之。
算是默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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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mxxkb · 5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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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OL露出的启蒙    故事的开始是一个巧合,那天我去找我男朋友,可是他还在公司,他叫我先 到他家去等他。到了他家等啊等的好无聊,电视又没什么好看的,就打开他的电 脑上网。咦?这是什么?看他电脑我的最爱连结有个日。本网站——户外露出。    好奇心驱使下我点下去连上网站,哇~~好害羞喔!那些女的胆子怎么会那 么大啊?有大白天只穿一件就薄纱就在街上闲晃,也有全裸开车、全裸穿透明雨 衣买东西……看着看着,我发现我的乳头居然有点硬硬的,下体也明显的有些分 泌物,整个心跳加速,害羞的把网页给关了。    这时门口响起了开门的声音,男友回来了。    他一回来就问我说:「你怎么了啊?脸那么红。」    我心虚的回答他说:「没有,就很热啊!」男友也不以为意,没再过问。    我们去夜市随意的吃了一些东西,可是我的心里却在回想刚刚网页的内容, 我想如果全裸在夜市吃东西,那会怎么样呢?越想越出神,不断地有奇怪的念头 闪过脑海。    吃完东西男友要送我回家,我跟他说我先回公司一趟,我明天要开会的资料 没拿。他要带我去拿,我跟他说不用了,我自己开车过去,因为我还要在公司待 一会处理一点文书。    到了公司,哇~~好黑喔!毕竟都这么晚了,11点多了谁还在啊?心里只 有一个念头:太好了,没有人。    其实刚刚在夜市,我心里就在想:「露出真的那么刺激、好玩吗?」我一定 要试试。    为了平复一下激动的情绪,我先去洗手间洗把脸,规划一下等等要做什么。    毕竟是第一次,我不敢太夸张,在洗手间我脱去了内衣、内裤,可是外面的 白衬衫、短裙还穿着。从镜子里可以隐约的看出衬衫下我那激凸的乳头,私处也 因为强烈的羞耻感而渐渐地湿了。    回到办公室,坐回自己的位子上,将裙子拉起来,光屁股坐在熟悉的座位, 喔~~天啊!一股强烈的快感涌了上来……喔!我爱这种感觉,我爱露出、我要 更多刺激、我要更多快感!    我用发抖的手解开了衬衫的钮扣,一颗、两颗、三颗……直到我的胸部整个 跑出来透气,心一横,双手将腰间裙子的拉炼拉开,迅速的脱下了窄裙,现在只 有一件衬衫象徵性的披在身上。    我用颤抖的双脚站起身,将那件衬衫在我的乳房下方打了个结,我告诉自己 走一走,体会一下那种刺激、那种快感。我走到窗边将窗户打开,身体靠出去, 看着外面人来人往,好想大喊:「你们知道吗?我下面什么都没穿,只披着一件 衬衫喔!」    退回了座位,我将身上最后一件衣服脱了,我全裸了,我一丝不挂了,我居 然兴奋得有点站不稳,身体不断地轻微颤抖。熟悉的办公室居然可以让我有这么 大的快感,我想我爱上露出、爱上这种暴露的快感了。    就这样我全裸的在办公室这边走走、那边看看,好像一个拿到心爱玩具的小 孩一样兴奋。    突然听到外面有声响,是大楼保全来巡逻,糟了!我的衣服都还在我的座位 上,我现在跑过去一定会经过大门,要是让他看到我全裸,我就死定了!我随便 找了一个座位坐下,拿了一个资料夹摊开拿在手上,假装在看东西。    这时保全员出声了:「有人吗?」我用带点颤抖的声音回答他:「有啊~~ 我在这有事嘛!」因为办公桌的角度加上资料夹的阻挡,他那看过来只看到我露 出一个头,我跟他说我有点资料忘了拿,等等就走,他只回了一句「辛苦了」, 然后就离开了。    经过这样的刺激,我发现自己居然高潮了,私处分泌出大量淫水,将椅子都 弄湿了!我发现了我自己体内那只潜伏已久的野兽,我是暴露狂,我爱露出!    (二)露出的快感    出了办公室,整个人还沉浸在快感里,有点昏昏沉沉。    我发现了自己不为人知的一面,有点怕,可是那种快感又让我无法抗拒,想 继续沉沦,想继续暴露。看看时间居然已经一点多了,好险明天不用上班,站在 办公室的门口,我还想要刺激、我还想要露出。    我决定了,我要全裸开车回家,我要从这一身OL装扮中解放心中的野兽!    强烈的快感侵蚀了我的理智,我成了一个只爱露出的淫娃了。我脱光了我所 有的衣服,将他放入了我的包包里。    可是我的车在地下二楼的停车场,只能坐电梯去,但是电梯里又有摄影机, 我要如何避过监视器,又可以全裸的去开车呢?我将我的紧身窄裙用胶带贴在腰 上,正面看起来就像是我有穿一样,上半身依旧是裸体的,只将我的包包紧紧地 抱在胸口。    我按下了电梯的按钮,天啊~~以前看来这么平凡的坐电梯这个动作,现在 却可以让我有这么强烈的羞耻快感。    「当~~」的一声,电梯的门开了,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好像和往常一样,却 又带着一点妖媚的感觉。我快速的闪入电梯,紧紧地贴墙站着,天啊!千万别有 别人,千万别被发现。    「当~~」的一声,将我从快失神的快感中拉回了现实,B2到了,我安全 了,可是有有点失落,没人发现我这个淫荡的装扮。我故意放慢脚步,享受这份 暴露的快感,慢慢地走向我的车子。    打开了车门,我并没有立刻上车,而是先在车外将我的裙子拿下来放在我的 包包里,我又全裸了,一阵阵强烈的快感向我袭来,我差点就站不稳而跌倒了。    就这样我一丝不挂的开着车回家,好险!时间很晚了,路上没有什么人,就 这么顺利的到家了。可是我的车是停在路边,不像在公司可以直接到停车场,我 停车的地方到我住的地方还有五分钟的路程,难道就这样穿回衣服吗?不~~绝 不!我就像丧失理智般的告诉自己:我要露出!我要暴露!    我将衬衫绑在腰间里面,依旧没穿内裤的真空状态,上半身用制服的领巾包 着我的乳房,我告诉我自己:我疯了吗?万一路上遇到人,或是风一吹,人家就 可以看到我的下体、看到我的阴毛了。    可是越是这样想,我内心的野兽越是要我这样做,不管了!一咬牙开门走出 了车,我发现我的心跳得好快好快,我的私处好湿好湿,我的淫水顺着我的大腿 不断地滴落。刚开始走我就有点脚步不稳,可是越走我发现我越自在,好像人就 是应该这样穿衣服一样。   起初我还将包包紧紧抱在胸前,一手压着私处怕走光,后来我就放开双手, 任由风将我的衬衫吹起来,让我的私处、让我的阴毛暴露在空气中。到最后,我 居然边走边揉着我的阴蒂,让高潮一波波的冲击着我淫荡的身躯。    五分钟的路途,我就这么跌跌撞撞的走了十五分钟才到家。    到家了,有一种安全了的解脱感,可是又很失落。没了吗?我的暴露游戏结 束了吗?可是我还想要玩,我还想更淫荡。    (三)高潮过后,快感觉醒    回到了家中,心理和生理的冲动久久无法平复,我整个人无力地瘫软在沙发 上,回想过去自己是人人羡慕、光鲜亮丽的OL,如今的我只是一头充满欲望的 野兽,或者说,我只是头淫乱的母狗,满脑子只有露出的快感。    为了缓和一下情绪,我走向浴室,准备好好地冲洗自己一番,看着镜子里的 人,我不知道她是谁,腰间的衣服轻轻的挂着,胸口的领巾已经被风吹得只是斜 斜的挂在乳房上。    脱光了身上的衣服,或者应该说是游戏的装扮,打开莲蓬头冲着我的身体, 「喔~~好敏感啊!」我忍不住地轻轻发出了呻吟,将莲蓬对着我的私处不断地 冲,我双腿无力地瘫软在地上,手不断地在自己的乳头跟阴蒂上游走,我一边忘 情地自慰,一边回想刚刚的事情,    我幻想自己就在马路上自慰,我幻想自己坐在路边的凉椅上手淫被一堆男人 围观,我幻想一群男人围着我掏出阴茎不断地套弄,喷洒而下的莲蓬水柱就好像 男人的精液不断地喷满我的全身、喷满我的脸、我的私处。我翻过身趴着,将屁 股高高翘起,脸贴在地上,这姿势让我好害羞,可是好兴奋,「看我!看我!」    我不断乱叫着,伴随着一阵阵的高潮我昏了过去。    当我清醒时已经快要5点了,我拖着无力的身躯爬出浴室。是的,没错,我 是用爬的,一方面是我真的没力气可以走路,另一方面光着身体在地上爬让我有 一种屈辱感,让我非常兴奋,就这样我一丝不挂的躺在床上幽幽地睡去。    一阵吵闹的电话声将我惊醒,我睁开了双眼看看时间已经下午了。而电话的 那头是我男友,他打来问我:「吃了吗?一起去外面吃饭吧!」我回他说:「好 啊!等一会,我换洗一下。」    我懒懒的从床上爬起来,打开衣柜,唉~~我的衣服还真保守,看来该去为 我体内刚觉醒的恶魔添购一些行头了。    我翻呀翻的翻出了一件短裙,随意地拿了一件短T恤套上去,内衣裤?不需 要吧!况且我体内的恶魔也不会准许我穿的。看看镜子还真不错,就跟一般东区 的辣妹没啥两样,只是我里面是真空的而已。我忍不住的笑了笑,翘起屁股对着 镜子说:「你看,我没穿内裤喔!我淫荡的小穴漂亮吗?」    男友来了,我上了他的车就出发,开始了我这辈子的第一次真空旅行。    我问男友说:「今天要去哪啊?」男友回答我说:「看你最近好像很忙,我 们去郊外走走散散心吧!」我笑笑的回答他:「好啊!我的身体需要吸收一些芬 多精。」(「身体」两字还忍不住的提高了音量)。    第一次光着下体坐车,冷气就这么灌进我私处,让我的淫水不断地往下流了 出来,我将包包盖在我的裙子上,手却很不安份地在阴蒂上轻轻的揉着,男友很 专心的在开车,没发现我的举动,我一边自慰又一边担心会被男友发现。    我的心中就在想:我该让他知道?他会不会说我是变态?他会不会就因此抛 弃我?心里好多的想法闪过。突然间我全身抖了几下……没错,我又高潮了,高 潮中我作出了决定,我要让他知道我的性向,我要让他知道我的嗜好。    (四)民宿全裸,新的开端    在车上男友就问我:「茜~~今天想去哪玩啊?」    我就回他说:「宝贝~~我想去郊外人少的地方走走。」    男友一听就拿起了电话拨了个号码,看他讲电话的样子应该是很熟悉的老朋 友。男友挂上了电话我就问他:「是谁啊?」他说是以前的同事,现在自己在开 民宿(我男友是从事餐饮业的)。    男友说:「我刚问他有营业吗?他说今天非假日。没客人,但是我要去的话, 他给我钥匙我们可以去那透透气。」    我们先前往他朋友那拿钥匙,就这样我们开着车渐渐地远离城市,往山里深 入,沿路的人潮越来越少,到最后几乎都没有看到人了,有种世界只有我俩的感 觉。    也不知开了多久,只见前面的路用栅栏围了起来,上面还还挂了个牌子,写 着「私人土地,非请勿入」,男友说:「应该就是这了,我开下去看看。」    果然没错,钥匙一插入一转,锁就开了。我们将车子开进去,然后回头又将 大门上锁,眼前是一条林荫大道,大约有二百公尺长,路的尽头是一间三层楼的 私人别���,旁边有个游泳池,而房子的后方是一大片翠绿的山,让人有种世外桃 源的感觉。    我跟男友下车,看得两人嘴都合不起来了,我就问他说:「宝贝~~你朋友 贩毒喔?这么大的一片地都是他的?」    男友就说:「这是他爸留下来的祖产,他嫌离世区太远,生活不方便,所以 不想住,可是又是祖产,他不想卖掉,所以就当民宿经营,等以后老了他要搬来 过退休生活。」    我们将车停好,进到房里。嗯~~真不错,摆设相当的简单大方,因为没住 人,所以没有太多多余的家俱。    男友说:「走吧!我们去烤肉,我朋友说厨房的冰箱里有东西,要我们自己 拿去用。」    就这样我们把东西拿一拿,往后山走去。到了一条小溪旁边准备生火开始烤 肉,男友自告奋勇说要生火,我就去旁边的小溪玩水,水不深,大约只到我的小 腿而已,很清凉、很透明,可以看到里面的小鱼在游。    我跟男友说:「我去走走,马上回来。」男友就叫我小心点,别跑太远。    我向四周张望了一下,一大片树林伴着小溪,景色很美,我忍不住开始脱下 身上的束缚,一件两件,没错,这两件脱掉我就全裸了,身上只有一双布鞋。我 将衣服放在石头上就开始裸体的在河边玩了起来,清凉的河水溅在我的身上,让 我兴奋得全身起鸡皮疙瘩。    我望向旁边看到有颗大石头,就往大石头走去,躺在石头上做起了日。光浴, 我故意将双腿打开让私处整个都露出来,兴奋得手不停地往阴蒂搓揉,手指头也 插入阴道不停地翻搅,「好舒服喔!好刺激喔!」我忍不住的大喊。    这时听到后方男友大喊:「宝贝~~火已生好了,来烤肉吧!」我就回他: 「好,我马上来。」於是我就懒懒的从石头上起身,往我刚刚放衣服的地方走, 天啊!我的衣服呢?怎么不见了?只剩一双鞋子放在原地,衣服全都不见了。    我四处找了找,突然看到远处的水面上飘着一件衣服,那不就是我的吗?怎 么办?我又不大会游泳,飘那么远我捡不回来。想想算了一不做二不休,全裸就 全裸吧,反正我也喜欢暴露,於是我就拎着鞋子,扭着我一丝不挂的翘屁股往我 男友那走去。    回到男友那,发先他正歪着头在吹木炭,我就走到他前面站着,刚开始他还 没看到我是全裸的,直到他抬起头,就像被蛇盯上的青蛙一样一动也不动,呆呆 的看着我,我就说:「宝贝~~人家刚刚去河边玩,结果衣服被水冲走了,怎么 办?人家没衣服穿了。」   没想到男友两眼发直的看着我说:「没关系,这样很美。而且这私人地方不 会有人来,全裸就全裸。」男友还说:「宝贝~~没关系,我也脱光陪你。」说 完就以极快的速度将自己脱得精光,只见他的阴茎高高地翘起来,龟头整个红得 发亮,好像要把我吃掉一样。    我想说难得的机会别浪费,於是就跟男友说:「霖~~人家好渴喔!有东西 喝吗?」因为我知道刚来的时候看冰箱,里面没有饮料。    男友说:「糟糕!没有耶~~怎么办?我们去买吧!好吗?」    我就撒娇的跟他说:「可是人家的衣服都飘走了,怎么办?人家现在一丝不 挂耶!」    男友说:「那不然你在这等我,我去买,刚刚来的路上有槟榔摊,应该有卖 饮料。」    我就故意扭着屁股说:「可是人家一个人在这里会害怕,我也要去!人家不 管,你也要脱光衣服陪我,我们一起裸体去买饮料。」男友一听我这么说,阴茎 涨得更大了,就回我说:「那我们都脱光,等下怎么买东西?」    我回他说:「好吧,那我去买,可以了吧?」(说完我自己都羞红了脸)男 友则是不断地点头说:「好好好……」说完我们就开车往槟榔摊出发。沿路我不 断地抓着男友的阴茎套弄,弄得他开车都不专心,他也不停地抠我的私处,弄得 我都快高潮,椅垫都湿了。    车子开到了,可是槟榔摊却是在对面的车道,男友说:「你自己说要去买的 喔!我在车上等你。」    我看了看路上没什么人,一咬牙,开了车门就这样一丝不挂的下车,男友则 是拿着手机将我这段路上全裸的过程给拍了下来。我故意慢慢地走过马路,不时 的左右张望,看来像是怕被人看到,其实我是在看���有人。我内心不断地喊着: 「看我!看我!我是全裸的小淫娃……」    去到槟榔摊,槟榔西施一开始用惊讶的眼神看着我,我跟她说:「我跟男友 打赌输了,所以就这样了。」    槟榔西施露出微笑的跟我说:「小姐,你大腿的痕迹告诉我,你跟我是同一 种人。你是不是不爱穿衣服,喜欢裸体?不用瞒我了,我也是啊!」    就这样,我居然全裸的跟槟榔西施聊了快五分钟,她留了个电话给我,跟我 说如果想找刺激可以打给她,她也是个露出爱好者,难得遇到同好她也很开心。    临走前她不断地提醒我要打给她,下次一起玩露出游戏。    回到了车上,我看男友刚刚又粗又红的阴茎都消了,取而代之的却是满手白 白的精液,我看了看笑了出来,将男友充满精液的手拿过来靠在嘴边,用舌头将 它都舔乾净。男友看我这么淫荡的举动,阴茎又硬了,我就敲敲他的龟头,调皮 的说了句:「坏东西,等等再跟你玩。」    我们又开回了民宿,一路上我将刚刚跟槟榔西施的对话告诉我的男友,只见 男友听得两眼都发直了,我就想说趁这机会跟他说看看,看他的反应是什么?於 是我就对男友说:「霖~~我有点事想跟你说,你先听完再回答好吗?」    我接着说:「霖~~那天我用你的电脑上网,看到日。本露出网站,因为一时 好奇尝试,可是我发现我爱上暴露了,怎么办?」(其实我说这些话时,声音是颤抖的)    可是霖的回答却让我笑了出来,他说:「茜~~其实你的衣服是我把它踢到 水里去的。」他跟着说:「你说要去晃晃时,我怕你有危险,所以跟在你后面, 我看到你将衣服脱光,在日。光照耀下好美好美,我怕你又穿回去,所以故意把衣 服丢到水里去的。你说你爱暴露,我更爱看你露出时的样子,怎么会嫌弃你呢?    我会更爱你,让你在露出时好好保护你的安全。」    就这样话说开了,心里的结也打开了,我没失去我爱的人,还多了一个露出 时的保镳,我真是个幸运的小淫娃。    (五)户外露出的同好    将话讲开以后,人整个都轻松了,心情轻松加上一丝不挂的装扮好开心、好 满足。回去民宿的一路上男友好奇地问我:「刚刚在跟西施聊什么?」    我就说:「我刚刚一丝不挂的过去买东西时,那个西施一抬头看到我全裸, 居然都没有一点惊讶的表情,反而只是笑笑的看着我问道:「小姐,需要买什么 吗?」」    以下是我跟槟榔西施的对话(槟榔西施叫娟):    娟:「你好!需要什么吗?」(笑~~)    茜:「小姐,我要买饮料。」(抖~~)    娟:「喔~~好啊,需要什么自己拿吧!嗯,小姐,跟男朋友玩游戏吗?」    (面带微笑的问)    茜:「嗯~~可以这么说啦!其实我自己是天体爱好者嘛!」(心虚)    娟:「可是天体爱好者,那里应该不会湿吧?」她指着我的下体说:「小姐 别不好意思,不瞒你说,其实我也是很喜欢露出的,我对自己的身材很有自信, 而且我喜欢男人看着我的感觉,你看我这套衣服好看吗?」    听娟这么一说,我才发现她穿的衣服真的是很暴露,上半身是一条长长的丝 巾,绕过脖子在胸口交叉然后在后面绑起来;下半身是条短裙,很短,大约只超 过私处一点点而已,而且两边都有开衩,开到腰间的高衩,从开衩的地方我猜她 并没有穿内裤。而她一移动身体时,我就发现自己没猜错,因为我可以看到她修 辑过的阴毛。    茜:「小姐,你怎么会在这开店啊?这么偏僻的地方。」    娟:「欸~~还不都是政府,说什么不能露毛的,气死我了!本来想说西施 这工作超适合我的,可以穿得很暴露、露点,顺便可以钻钱的说。喔~~对了, 如果你也是喜欢露出的爱好者的话,跟我联络吧!我留个电话给你,下次一起找 刺激吧!」    男友听完我的话,嘴巴张得开开的,久久才闭起来,他说:「可以啊!只是 玩也要注意安全,下次我陪你去找她吧!」    我说:「你想得美喔!两个美女脱光光让你看,你想都别想。」    就这样,我们边笑边闹的渡过一天。而民宿那的烤肉吃什么其实我忘了,因 为我满脑子想的都是我跟娟约好下周要去找她。    一转眼,时间又到了星期五,我有点犹豫要不要打电话给娟呢?自己一个人 玩露出有点怕怕的。好吧~~还是打给她吧!    我拨了号码,电话响了几声有人接起来,电话那头传来开朗的笑声:    娟:「哈~~我就知道你会打给我,你是上礼拜裸体来跟我买饮料的那位小 辣妹吧?」    茜:「嗯……对……就是我。」(我十分害羞)    娟:「别不好意思了,难得可以遇到同道中人。这样吧,我们约在XX公园 好吗?」    茜:「好~~那要约几点?」    娟:「约2点你可以吗?太早人太多,我怕你初学者会怕。」(电话那头又    传来开朗的笑声)    茜:「那……我到了那边再打给你吧!」    娟:「OK!那晚点见喔!」    下班到家洗了个澡,打给男友,我骗他说这周我要回南部老家,等回来再打 给他。躺在客厅的沙发上想说等等要去找她,好紧张喔!看看时间还早,我去家 里附近的情趣用品店晃晃买几件衣服。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我将刚刚买的那件情趣内衣换上,那件是美背式的,后 面全部镂空,前面是黑色薄纱,下面是一大片很密的流苏,我决定不穿内裤。看 看镜子,前面看来还满正常,可是后面只有背后两条、腰间一条,总共只有三条 线,翘翘的臀部一眼就看见了;前面私处在走路的时候会从流苏缝隙若隐若现地 跑出来,我自己看了都很满意。OK!披上一件长外套,出发了。    开车到了跟娟约好的XX公园,我打了个电话给她。    茜:「娟~~我到XX公园了,你到了吗?」    娟:「我在遛狗啊!你先停好车,我们约在溜滑梯那吧!」    茜:「好~~那我先过去等你吧!」    大约等了快三分钟,前面出现了人影,看来像是一个女的牵着一只纽波利顿 狗,我就猜,该不会是娟吧?养那么大的狗。    人影慢慢接近,我被眼前的画面吓到:一个女的牵着一条大狗在散步,只是 那个女的只穿了一双长统马靴,对,只有一双长统马靴,她全身一丝不挂,是全 裸的。    我看到都发呆了,直到娟大叫我的名字,我才回过神来。    (六)露出游戏,性感调教    就这样,娟全裸的牵着狗慢慢地向我走过来,我看得都出神了。可是说实在 的,我觉得她好美、好有魅力,连我这个女人都被吸引住了。    我就问她说:「娟~~你这样一丝不挂的散步,不怕遇到坏人吗?」    她回我说:「刚开始玩暴露时也是很紧张,怕被人发现、怕遇到坏人,可是 越玩我发现其实我喜欢被人看到,可是我不喜欢被人动手动脚的,所以养了只大 狗,这样别人就不敢对我乱来了。」    我听得都不知该怎么回答了,这时娟又说:「喂~~你穿个大外套不热喔?    要不要脱下来啊?」    我害羞的点了点头,慢慢将外套脱掉,露出我那套性感薄纱。这时娟绕着我 走一圈,看着我的装扮说:「不错喔!初次玩这个就这么大胆,看来你还满淫荡 的喔!我还记得我第一次玩露出只是没穿内衣内裤而已。」    娟继续说:「这样吧,今明两天你都休假吗?我们来玩个游戏,一天我听你 的,一天你听我的,好吗?」    我十分害羞说:「好……啊,可是我玩露出经验不多,我先听你的吧!」    娟说:「好啊~~那就这么说定了喔!那我们开始吧!那你可以先陪我遛遛 狗吗?没关系,你可以穿你现在的衣服,不用跟我一样全裸,但是你不可以穿外 套喔!」    我害羞的点点头,其实我还满期待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这时只看见娟将她 家大狗脖子上的项圈取下,然后扣在我的脖子上,娟说:「嗯~~满好看的耶!    看来你很适合这样的装扮耶!」    就这样全裸的娟用狗炼牵着我,带着一个黑色薄纱里露出私处的我在公园散 步。走了大约二十分钟,我们在公园的儿童游乐区休息。    娟说:「茜~~还可以吗?会害怕吗?」    我说:「其实害怕还好,因为我知道有大狗保镳,可是我觉得好害羞、好兴 奋喔!」    娟说:「那就好。那我要下指令了喔!首先你爬上溜滑梯上去,对了~~要 用爬的,不可以用走得喔!」    我就像被洗脑般,乖乖的四肢着地,像只淫荡的母狗一样爬行着。这感觉好 微妙,我的下体不断地分泌淫水,顺着我的大腿流了下来。    当我爬到顶端,享受着夜间清凉的微风吹抚我的肉体,这时娟又说:「茜, 有看到前面那个蓝色的水管吗?你爬进去,但是要将下半身露在外面五分钟。」    (一种组合式的儿童游乐设备——像水管,可以让儿童爬来爬去游玩。)    我故意将屁股高高地翘起来,大腿微微地张开让我的私处暴露出来,这动作 让我羞耻到了极点。而且上半身在水管里看不到周遭的状况,让人更有一种无法 控制的感觉。    而时间很快地就到了,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上了水管,在水管的那头说: 「茜~~很兴奋吗?想要达到高潮吗?」我害羞的点点头。    这时娟说:「好~~你有看到那个溜冰场吗?去那自慰到高潮吧!对了,一 样用爬的过去喔!不可以走喔!」    就这样我用极慢的速度慢慢地爬行,��上粗糙的石头刺痛了我的四肢,可是 却让我更加兴奋。我爬到了溜冰场的中间,将上半身趴下贴着地面,然后高高地 翘起屁股,而我的手也不断地抚摸阴蒂、手指快速地进出阴道……很快地我就达 到了高潮,我兴奋的叫了出来,而娟也在旁边露出得意的微笑。    高潮过后我整个人摊在地上,这时娟说:「公园玩够了,我们先带狗回家, 趁着夜晚再继续去疯狂吧!」我也害羞的点点头说:「嗯~~好刺激!我还要继 续。」    (七)深夜的游戏    到了小娟的家,她家是一间独栋三层楼的房子,门口还有个不小的院子,有 几棵大树遮阴避凉,还有个造景水池,看得我目瞪口呆。    「你家好大喔!这间房租应该不便宜吧?」我问道。    她回答我:「其实这间房子是我父母过世后留下来的,还有几间店面,所以 我其实生活是不大需要担心的。也就是这样,所以我玩乐人间,越玩越大,最后 爱上了暴露的玩法。对了~~换个衣服吧,我们出去晃晃。」    就这样,我跟她去到她家三楼她所谓的衣柜,又把我吓傻了,说是衣柜,我 觉得比较像是一间服饰店,二十几坪的房间一排一排的衣杆陈列着。    「游戏规则,今天都要听我的安排喔!」娟笑道。    我点点头,「嗯~~我新手入门,别太刺激喔!」害羞的说。    只见娟往她房间内部走去,打开一道门,她说:「这些是我这几年收集的一 些露出系的衣服,我可不会随便跟人分享,只是因为感觉跟你很投缘,所以才跟 你分享。来吧,挑几件。」    娟拿了一件用棉做的短T,说它短还真的不夸张,双手无袖深V领,而且长 度根本不能遮住整个胸部,有一半的乳房都在外面。只见她又翻翻找找的拿了一 件牛仔短裤给我,短裤看来很一般,可是穿上后才发现我错了,这件裤子两边是 用皮绳绑的,所以可以看出里面没穿内裤,后面她也用刀子割了好几条纹路,所 以一弯腰裂口就会撑开,前面除了拉炼部位周围大约一个手掌大是布料,其它都 只是须须的布,感觉一用力整件都会分离。    我穿上后,她看着我说:「很美~~你知道吗?这套就是我当初第一次穿出 去的露出套装,我穿着它在东区逛了两小时耶!」    我不得不佩服她的勇气,因为我虽然爱露出,但怕被人发现,可是她却很享 受众人的视奸,并以此为乐。    而她自己则是穿了一间连身的紧身皮衣,只见她裸体的穿上去,整件衣服紧 紧地贴在身上,远远看好像没穿一样。    换好衣服后,娟说:「我知道你是第一次玩露出,那我们就去人少点的地方 吧!记得今天都要听我的喔!没问题的话就出发吧!」    娟就带着我走出她家,因为夜也深了,所以整条山间马路非常安静,娟问我 想骑车还是开车呢?我想了想说:「骑车好了,反正这么晚也没人了。」    娟说:「我果然没看错人,你体内也流着暴露狂的血。」    就这样我们两个暴露的旅人骑着一台小绵羊出发了……骑了大约十分钟,娟 说:「前面有间便利商店,你去买饮料吧!」我听了只是点点头,什么都没说。    一走进便利商店,柜台的男生两眼发直的看着我,好像一眼就可以看穿我的 衣服一样,我也因为他的视奸发现自己的私处开始潮湿,淫水不断地分泌。    我打开饮料冰箱,一阵冷气冲了出来,我的奶头都硬起了,也不知道是兴奋 还是冷,我故意弯腰蹲了下来让裤子的裂缝撑开,我发现柜台的男孩一直盯着我 看,更是让我兴奋极了。可是因为蹲得太用力,我发现屁股那边的裂缝居然裂开 了,真糗!是因为我太胖吗?    我拿着饮料到柜台去结帐,男孩问我说:「姊姊你身材真好,这样穿不会冷 吗?」    我故意跟他说:「怎么会冷呢?要不是因为有监视器,我还打算裸体呢!」    我看得出来男孩的裤子高高地鼓起来,哈哈!真好玩!    男孩问我说:「姊姊你还会来吗?」    我回他:「或许吧!」    男孩说:「姊姊,那我下次关掉监视器,你会全裸吗?」    我边走边笑笑的回头说:「好啊~~」    我跟娟在路边喝着饮料,我一边跟她说刚刚的遭遇,娟就说:「哇~~你这 个放电机,电到小男生了。」说完我们俩就又继续骑车闲晃。    这时娟说前面右转,我转过去,看来没有路。    娟说:「这条小路是登山步道,晚上没有人,要试试全裸爬山吗?」    我说:「今天都听你的。」(其实我很想,只是想掩盖自己淫乱的想法,所 以假装说是因为要听她的。)    娟说:「那太好了,你去马路中间把衣服都脱光,然后将衣服咬在嘴上用爬 的回来。」    我听了脸颊一红,走到马路中间好害羞喔!虽然我的衣服跟没穿一样,可是 真的要裸体又感觉很刺激。我用很快的速度将身上衣服脱光,往嘴一咬,四肢着 地往我们停车的地方爬,我觉得自己好淫荡,居然全裸的在马路上爬着,越是这 样想,我的私处就越是分泌更多淫水。    不过大约只有十几公尺的距离,居然让我爬到都高潮了。爬回到机车那时, 我看到小娟也在动手脱她身上的衣服,她只将胸前的拉炼往下一拉,两个乳房就 跳了出来,而且拉炼的最底部还可以看到隐隐约约露出的阴毛。    小娟说:「茜~~把你的衣服放到机车的行李箱吧!」    我问说:「那你也会陪我裸体吗?」    小娟说:「我还是带着好了,以免有意外没衣服。别忘了,今天你是要全听 我的喔!」    这登山步道没有很长,大约爬了二十几分钟就到了一个观景台,看过去的夜 色好美,加上自己全身一丝不挂,这样的感觉从没有过。我拿出手机请娟帮我拍 照,因为我想要将这一刻留下作纪录,娟拿着手机对我拍啊拍的,而闪光灯却让 我有一种自己是名模的幻觉。    我不断地换姿势,从刚开始的比比YA、装装笑脸,到后来越摆越淫荡,我 用两只手指将自己的私处拨开,趴在地上翘起屁股,在地上大字型的张开腿,娟 都一一的帮我拍了下来。    这时娟说:「茜~~要去你刚刚说的那间便利商店逗逗小男孩吗?」    我这时脑袋空空的回答她说:「都听你的,你说,我就去做。」    回到了停机车的地方,我意犹未尽地穿上衣服,娟也看得出来我还想露,她 说:「先穿上,等等脱才会有快感。要是一直裸体,快感会麻痹的喔!」    就这样我穿回了衣服,我们俩就往回骑到刚刚的那家便利商店。    娟说:「我先进去跟他说说看能不能关掉监视器,我可不想被留下纪录。」    说完娟就进去跟男孩说话,只见男孩不断地点头,并且露出兴奋的表情,看 来应该搞定了。    娟出来跟我说:「OK~~他说可以关,而且我还答应他可以用手机拍照, 但是不可以拍我们的脸,如果你也觉得OK的话就来吧!」    我用又期待又害羞的心情点了点头,跟娟进去便利商店。才走到门口,娟用 力一扯,我那件破烂的牛仔裤就被她扯了下来,并且她要我自己将上衣也脱了, 并且交给她。我乖乖的将自己脱得一丝不挂,然后将衣服交给娟,娟拿了衣服, 但她的下个举动却把我吓坏了,她将我的衣服丢到了旧衣回收箱里,我现在变得 全裸而且没有衣服可以穿回去了。    走进便利商店后,娟说:「我答应男孩可以叫你摆三个姿势拍照。」    男孩首先要我坐在地上,两脚开开拍我的私处,我心里想这太容易了啊!拍 着拍着,男孩说要我拿东西在便利商店休息区吃,我心想,这小男孩还真会取景 啊!最后小男孩要我在柜台假装店员结帐,他把便利商店的背心让我穿上,除了 背心我一丝不挂,这感觉好淫荡,我假装自己是店员在帮客人结帐,只是我没穿 衣服,哈哈~~好好玩,好刺激喔!    三个答应他的条件都做到了,我也兴奋得有点脚软,这时娟在我的耳边说: 「想要高潮吗?」我点点头。    娟要我在两个货架中间的走道中自慰,男孩就在旁边看,我觉得好害羞,可 是又好想要高潮,我不顾一切地忘情自慰,手不断地在私处、乳房上游走……我 张开迷蒙的双眼看到男孩,他将鸡巴掏出来在我前面不断地套弄,原来娟跟男孩 说可以看着我打手枪,可是不能碰我。    我的手指不断地进出着阴道,因淫水太多了,发出让人害羞的「吱吱」声, 我也忍不住地大声呻吟起来。男孩看着我淫荡的自慰表演,手套弄阴茎的速度越 来越快,看来快射精了,我就大喊:「来吧!射到姊姊的胸部上吧!」    男孩听了往我这靠过来,加快套弄的速度,突然一阵热流往我的胸部喷洒, 我也像被电到般的一阵抽搐,与他同时高潮了。    高潮过后,我就这样一丝不挂的躺在那有十分钟才起身,我将胸口上的精液 涂抹往自己全身,这时我全身充满了淫荡的味道。    娟说:「走吧~~」我点点头跟她走出了便利商店,只是我再也没有衣服可 以穿了,我问娟说:「怎么办?我没衣服穿了。」    这时娟手上拿着一捆卷筒卫生纸说道:「有啊!这就是你的衣服。」    她将卷筒卫生纸在我胸口上绕几圈、下体绕几圈,说:「好了,就这样,出 发吧!」我看看自己可笑的装扮,有点像木乃��,可是身上的三点又隐隐约约的 可以看到,不错,我喜欢!    字节数:26140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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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ngzhouzi · 6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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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舟子推特合集(278)2019.5.6-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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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ngshimin May 6 More 神秘的有关部门,岂能让愚蠢的外国记者知道。 https://pbs.twimg.com/media/D57SrqoU8AAOR_R.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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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ngshimin May 6 More 2018年亚马逊当天可送到货的地区(蓝色是在2014年已实现可当天到货)。 https://pbs.twimg.com/media/D57g1GxVUAAKmsp.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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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ngshimin May 6 More 加州原产植物酒杯克拉克花(winecup clarkia)。克拉克花是为纪念美国著名探险家克拉克而命名,有40多种,除了一种产于南美,其他都是北美西部特有种。 https://pbs.twimg.com/media/D57oAO0UEAAxJ5p.jpg https://pbs.twimg.com/media/D57oAO1UcAAH3oe.jpg https://pbs.twimg.com/media/D57oAO5UUAADuui.jpg https://pbs.twimg.com/media/D57oAOzU0AANbVt.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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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ngshimin May 6 More 感冒去打点滴本来就是胡闹,去打中药注射液则是在赌命,搞不好就这样赌输了,变成大悲剧。 https://pbs.twimg.com/media/D57vq4SUcAATfDs.jpg
More 一百多年前的日本大学状况,跟现在的中国大学很像。吴真:被鲁迅记忆抹去的敷波先生https://mp.weixin.qq.com/s/Hs048ucZFEp-dDdTFXjnGw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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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ngshimin May 6 More 发表新文章《要“赛先生”还是要“古先生”?》https://mp.weixin.qq.com/s/zzMAuhTi03MmXZyJ4IfehQ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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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ngshimin May 6 More 近一半的美国大学生为了省钱吃不饱饭。这么惨,怎么跟我们上大学的时候一样了? https://pbs.twimg.com/media/D58T_OPUYAAkRWT.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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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ngshimin May 6 More 加州百金花(California centaury)又叫迷人百金花(charming centaury),前者指其产地,后者指其色彩。原来归为百金花属,分子生物学的证据表明美洲的百金花与欧亚的百金花差别较大,另立一属。 https://pbs.twimg.com/media/D58gtcdUcAAFYXx.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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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ngshimin May 7 More 今年“城市自然挑战赛”开普敦异军突起,观察总数、物种总数都获得第一名。圣地亚哥保持观察总数第三名,实现了打败旧金山的目标(旧金山从第一名掉到第四名)。旧金山保持参与人数第一名。中国有香港、澳门和台湾嘉义参与,香港获得物种总数第二名。 https://pbs.twimg.com/media/D58yyNUV4AAolN1.jpg https://pbs.twimg.com/media/D58yyNSV4AAaSvX.jpg https://pbs.twimg.com/media/D58yyNiUEAAakyJ.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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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ngshimin May 7 More 国内的“生物限时寻”山寨的是美国1996年就开始的BioBlitz,连名字都起得这么山寨,组织方都知道在后面注明BioBlitz以示山寨,此人竟然反过来说全世界都山寨中国,看来靠嘴就可以得世界第一。//@陈剑波32:山寨国内“生物限时寻”的吧,国内从2010年开始都办了快10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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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ngshimin May 7 More 美国财政部长拒绝向众议院提供川普报税表,尽管美国税法规定得很明确,一旦国会提出要看任何人的报税表,税务局就必须提供。应该也判财政部长藐视国会。国会的监狱有80年没关过人了。民主党需要强有力的领导才能对付无赖,否则三权分立成了笑话。 https://pbs.twimg.com/media/D6AtYipVUAAZsO2.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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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ngshimin May 7 More 说得很对,我早说了,施一公、颜宁干的就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的工匠活,只有在中国才会把这种替人采集数据的工作捧得那么高,误导无数学生。其实颜宁自己也知道其工作有什么价值,曾经说过以后想做“有哲学意义的研究”“达尔文那种”。转知乎文(关于颜宁的研究)https://user.guancha.cn/main/content?id=111683&s=fwzxfbbt&from=singlemessage&isappinstalled=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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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ngshimin May 7 More 459名共和党、民主党前联邦检察官联署声明,根据穆勒报告,川普犯有妨碍司法公正罪,如果不是总统就会被起诉。总统有凌驾于法律之上的特权,川普为了不被起诉,怎么也得连任。 https://pbs.twimg.com/media/D6A-EUwUEAAEKMN.jpg https://pbs.twimg.com/media/D6A-EUpUYAEXbQR.jpg https://pbs.twimg.com/media/D6A-EUnV4AAopkb.jpg https://pbs.twimg.com/media/D6A-EUjUwAIj6z_.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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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ngshimin May 7 More 《纽约时报》搞到了1985年到1994年这十年川普的报税记录(有人从税务局打印寄给纽约时报),发现他年年报亏损,十年总共亏损11.7亿美元,十年中有八年不用交税。希望《纽约时报》再接再厉,把川普最近十年的报税表也搞到。历史上,从来没有哪个美国总统不敢让人知道其报税情况。 https://pbs.twimg.com/media/D6BEH3pUEAEhTQ8.jpg https://pbs.twimg.com/media/D6BEH3kU0AAumZM.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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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ngshimin May 7 More 发表文章《以“科学精神”的名义》https://mp.weixin.qq.com/s/Zv37bl-cjQwYjoQ8FA2m-Q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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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ngshimin May 7 More 山中即景 https://pbs.twimg.com/media/D6BTK6zUUAAsFo-.jpg https://pbs.twimg.com/media/D6BTK61VUAA1lkI.jpg https://pbs.twimg.com/media/D6BTK6yUYAQz0tW.jpg https://pbs.twimg.com/media/D6BTK60UIAAuAVY.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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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ngshimin May 7 More 南加州特有植物小花皂百合(Smallflower soap plant),其地下茎含有皂素,被原住民用于做肥皂,故名。原来归为百合科,现在归为天门冬科。 https://pbs.twimg.com/media/D6BbxgsUUAAuXX6.jpg https://pbs.twimg.com/media/D6BbxgpU0AA-Ea7.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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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ngshimin May 7 More 施一公的学生对施一公的评价。施一公又该抓内奸了。几年前,有人向我反映清华医学院有一个假海归,当时任清华医学院常务副院长的施一公也因此抓内奸,要挖出是谁把消息捅给我的。 https://pbs.twimg.com/media/D6Bk48pUYAAGVCb.jpg https://pbs.twimg.com/media/D6Bk48hU0AEshOD.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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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ngshimin May 8 More 山东首届五四青年节成人礼活动在孔庙举行,听国学大师讲解三圣思想…我记得五四运动的口号之一就是“打倒孔家店”,不是入住孔家店。 https://pbs.twimg.com/media/D6BsgnJUwAArAMl.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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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ngshimin May 8 More 建议饶毅去申请这个神经科学最高奖,不能让施一公、潘建伟专美。 https://pbs.twimg.com/media/D6Fqp4QUYAErUu7.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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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ngshimin May 8 More 一个性捕猎者给另一个性捕猎者颁奖。 https://pbs.twimg.com/media/D6FxMcKUIAE97vM.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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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ngshimin May 8 More 这人是不是以为公众人物都会像刘慈欣那样用小号吹捧自己、攻击竞���对手,否则何以刘慈欣小号被扒,就觉得公众人物会自危?就像一有男明星被暴有外遇,媒体就以“犯了男人都会犯的错”为其开脱,实际上是侮辱天下男人,此人为了替刘慈欣开脱,也是在侮辱所有公众人物。 https://pbs.twimg.com/media/D6F7KzHUYAAX0G_.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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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ngshimin May 8 More 美剧The Good Fight怎么辱川普都没事,搞个“辱华”小曲就被电视公司下令删除,怕影响在中国的生意。看来还是中国战狼比美国厉害。 https://pbs.twimg.com/media/D6GGIIwUIAEEzBk.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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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ngshimin May 8 More 饶毅课题组在《自然通讯》上发表了一篇论文。他以前貌似很瞧不起《自然通讯》,说《自然》推出这本杂志就是为了“赚足中国科研的钱”,国内论文激增很大程度上是由于这本杂志,“只要不造假的论文都能发”“垃圾文章”。啥时候把《自然通讯》也拉上山了? https://pbs.twimg.com/media/D6GO5PfU0AAX21g.jpg https://pbs.twimg.com/media/D6GO5PjUIAASLvA.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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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ngshimin May 8 More 发表新文章《怎样吃才健康》https://mp.weixin.qq.com/s/pY7u_aYLCuSqNa-w9DSjaw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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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ngshimin May 8 More 加州特有植物黄针垫花(Yellow pincushion)。和白针垫花不同,这个一开一大片。 https://pbs.twimg.com/media/D6GjRvtUcAAb8xk.jpg https://pbs.twimg.com/media/D6GjRvuUwAAyBAv.jpg https://pbs.twimg.com/media/D6GjRvwU0AAsZwi.jpg https://pbs.twimg.com/media/D6GjRvyUcAA4f1j.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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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ngshimin May 8 More 美国国务卿说,北极海冰减少是好事,开辟了新航道,创造了新的贸易机会。难怪由于美国的反对,北极理事会联合声明不能提气候变暖带来的危机。 https://pbs.twimg.com/media/D6GqKF_UcAEpIba.jpg https://pbs.twimg.com/media/D6GqKGAUYAA9bIL.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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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ngshimin May 8 More 《纽约时报》报道1985-1994年间川普报亏损12亿美元、可能是当时最大的亏损者之后,川普获得外号“十亿美元失败者”。川普气坏了,说几乎所有房地产商都这么搞,是为了避税。其实那段时间他老爹报了盈利,看来不懂避税。 https://pbs.twimg.com/media/D6G0UQSU8AAfsYA.jpg https://pbs.twimg.com/media/D6G0UQSUUAA6ThR.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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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ngshimin May 9 More 华盛顿州通过法律,从2020年起,来自低收入家庭(年收入不到州中位数55%,四口之家年收入五万美元)的学生上公立大学免收学费,收入不到州中位数(四口之家年收入9万美元)的补贴学费。经费四年10亿美元,向需要用到受过高等教育员工的公司征收。 https://pbs.twimg.com/media/D6G7wMsUwAETQwk.jpg
Ke Chen ?
@cktears Following Following @cktears More Replying to @fangshimin 亚马逊、微软、波音、星巴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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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ngshimin May 9 More 方舟子 Retweeted Ke Chen 不只这几家,该法案将向全州大约8万家公司征收费用,一年一家公司最多征收700万美元。其实对亚马逊这些公司应该多收。华盛顿州迈出这第一步,会有其他州跟着学。
Darren wu ?
@wxyan_wu Follow Follow @wxyan_wu More Replying to @fangshimin 这个免收学费是只针对美国学生,还是留学生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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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ngshimin May 9 More 方舟子 Retweeted Darren wu 只限本州学生(至少已在本州住了一年)读本州公立大学(包括社区学院)。
方舟子 ? 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May 9 More 方舟子 Retweeted 方舟子 “民间英语高手”真多。该法案4月28日州众议院52:46通过,州参议院25:22通过,http://lawfilesext.leg.wa.gov/biennium/2019-20/Pdf/Bills/House%20Passed%20Legislature/2158-S2.PL.pdf#page=1 … 目前等待州长签署生效。州长是民主党,不太可能否决。中国多的是这些自我感觉过于良好的英语半桶水。@愚人吉力:欺负别人不懂英文?议员刚刚提案,就被你说成已经通过?
Vvisitor ?
@VvisitorN Follow Follow @VvisitorN More Replying to @fangshimin 实在是不理解,英语这种门槛那么低的语言,还有人学成这样。根本就是懒,懒还不够,还无知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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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ngshimin May 10 More 方舟子 Retweeted Vvisitor 英语门槛并不低,所以才会在中国出现众多“民间英语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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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ngshimin May 9 More 加拿大法官允许孟女士从价值600万美元的住宅搬到价值1600万美元的住宅。 https://pbs.twimg.com/media/D6Kv7hXUcAAPSWs.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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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ngshimin May 9 More 受中美贸易战影响的美国地区(红色)都是川普的票仓,还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https://pbs.twimg.com/media/D6K7DW1UUAAvnDz.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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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ngshimin May 9 More 《交易的艺术》一书的枪手、共同作者说,既然川普十年亏损12亿美元,希望出版社不要再印这本书,或者把它归为小说。也可以改叫《亏损的艺术》嘛。 https://pbs.twimg.com/media/D6LI6t1UwAEpSq4.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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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ngshimin May 9 More 发表新文章:《银河系里有没有外星人?》https://mp.weixin.qq.com/s/o7Xy96Kdsq41tH80sNStV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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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ngshimin May 9 More 全球抗虫转基因农作物采用率(2017年) https://pbs.twimg.com/media/D6LkeCEVUAA7vvf.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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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ngshimin May 9 More 打疫苗不可能导致肾衰竭,“具有一般医学科学知识的人”都知道,那不过是典型的偶合事件。该案法官无视医疗鉴定结果,以自创的“一般医学科学知识”判决医院赔偿,奇怪的是丁香园居然称赞该法官水平高,难道丁香园也相信“打疫苗导致肾衰竭”的“医学科学知识”? https://pbs.twimg.com/media/D6LvzxEUYAA0EUx.jpg https://pbs.twimg.com/media/D6LvzxIUEAEAiPX.jpg https://pbs.twimg.com/media/D6LvzxFUcAA0_XZ.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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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ngshimin May 9 More 关于王志安(捐款金额0元)、徐波、吴兴川、刘宇、孙延宏、张科、景涛、李勇、史军、陶黎纳等人雇洛杉矶律师在圣地亚哥起诉我夫妇在2014年“诈骗”其捐款于2013年在加州全款买房一案,经我方律师申请,法官将于本月24日首次听证,听取双方律师辩论以决定是否判决撤案。我会通报结果,判决前不评论。
EagleOnline ?
@eagleonline Follow Follow @eagleonline More Replying to @fangshimin 孙延宏、张科、李勇、史军—这四个对不上号,其它的都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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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ngshimin May 10 More 方舟子 Retweeted EagleOnline “批判性思维启蒙”、“北京张胖子”、“西西福斯”。
Ke Chen ?
@cktears Following Following @cktears More Replying to @fangshimin 这帮人渣明知告不赢也要恶心人,最终都是会和肖锤抱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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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ngshimin May 10 More 方舟子 Retweeted Ke Chen 王志安早就跟肖传国抱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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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ngshimin May 10 More 金蓍草(Golden yarrow)和聚花沥青草(Clustered tarweed)开满山坡,都是金黄色的,不注意还以为是一种。看来对抗入侵植物就靠它们了。 https://pbs.twimg.com/media/D6MBlf2U8AAppUM.jpg https://pbs.twimg.com/media/D6MBlf3UIAEFUrR.jpg https://pbs.twimg.com/media/D6MBlf3UIAAa9vI.jpg https://pbs.twimg.com/media/D6MBlf2UcAMR7GL.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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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ngshimin May 10 More 红灌木猴花(red bush monkey flower)通常长得很高大,一开一树,花期很长,在南加州植物群最为亮丽。这株红灌木猴花像草一样矮小,却也开了两朵花,还红得发紫,但从雄蕊柱头形状看还未有蜂鸟来访(其张开的雄蕊柱头如果被传粉者碰到就会闭上,告诉其他传粉者已授粉)。 https://pbs.twimg.com/media/D6PeE6oUUAAGy5g.jpg https://pbs.twimg.com/media/D6PeE6mVUAAwawa.jpg https://pbs.twimg.com/media/D6PeE6nVUAE7h0_.jpg https://pbs.twimg.com/media/D6PeE6qV4AAk6Yl.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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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ngshimin May 10 More 2块钱买了一本80年代科普名著《有一个岛叫加利福尼亚》,其实是一本没人翻过的旧书,很多人买了书从来不读嘛。书名不错,以后我也写一本《有一个避风港叫圣地亚哥》(A Haven Called San Diego)。 https://pbs.twimg.com/media/D6PlzSMU8AANKvD.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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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ngshimin May 10 More 道个歉就没事了,果然刑不上永元。 https://pbs.twimg.com/media/D6P_SWNV4AAz9fZ.jpg https://pbs.twimg.com/media/D6P_SWPUUAAYncY.jpg https://pbs.twimg.com/media/D6P_SVaUcAAhBQF.jpg https://pbs.twimg.com/media/D6P_SVYUIAAAkM6.jpg
22222 ?
@shenkuantipang Follow Follow @shenkuantipang More Replying to @fangshimin 这事你站错队了,不过也不影响你对中国医疗事业的伟大贡献。 崔永元那件事,中国人都是受害者,你不应该踩他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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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ngshimin May 10 More 方舟子 Retweeted 22222 就知道又有乡愿跳出来要人们站队,还要代表全体中国人呢。
庆丰不识字,何故乱翻书 ?
@CCP__SB Follow Follow @CCP__SB More Replying to @fangshimin 如果,假如方先生某一天站错队被党国政治迫害了,崔永元会不会落井下石挖苦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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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ngshimin May 11 More 方舟子 Retweeted 庆丰不识字,何故乱翻书 像你这种只会站队的乡愿别以为别人也只会站队。这些乡愿当然也瞎了眼睛看不到,当年我被鲁“总管”全网封杀的时候,崔永元可是大声叫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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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ngshimin May 10 More 今年全世界只有两个国家出现脊髓灰质炎病例,阿富汗7例,巴基斯坦11例。原因是在这两个国家难以普及疫苗接种,因为那里很多人相信疫苗接种是西方国家要让他们断子绝孙的阴谋,还杀了防疫人员。和中国的反��控一样的心理。 https://pbs.twimg.com/media/D6QNoCNV4AIZK8M.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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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ngshimin May 10 More 南加州特有植物金星花(goldenstar),和以前发过的极其罕见的圣地亚哥特有植物圣地亚哥金星花(San Diego goldenstar)同属不同种,该种比较常见,小径两旁绵延几十米都长满了,绝大属含苞待放,只有少数几朵先开了。等一起盛开的时候该有多壮观。 https://pbs.twimg.com/media/D6QbhBvVUAAKq-Z.jpg https://pbs.twimg.com/media/D6QbhBtUIAAPLpR.jpg https://pbs.twimg.com/media/D6QbhBvUcAAL-PQ.jpg https://pbs.twimg.com/media/D6QbhBuUYAApZYj.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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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ngshimin May 10 More 翻了翻《有一个岛叫加利福尼亚》,散文诗一般的文字。想起很早以前我写的一首诗。 https://pbs.twimg.com/media/D6QlHL5UYAAOaHj.jpg https://pbs.twimg.com/media/D6QlHL4UEAAJzOw.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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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ngshimin May 10 More 发表文章《“外星人”应该长什么样?》https://mp.weixin.qq.com/s/MErfHs0kXiWASpUE4yFo4g …
方舟子 ? 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May 10 More 美联储和世界银行的经济学家撰写的两份报告都声称中美贸易战中美国征收的关税不足以弥补企业和消费者的损失,受害者主要是支持川普的农民和蓝领工人。难怪民主党领导人也说支持贸易战。中国再支撑一年就没事了。去年中期选举爱荷华三个产大豆的选区都反水选民主党议员。 https://pbs.twimg.com/media/D6Q1HuqVUAA0XzR.jpg https://pbs.twimg.com/media/D6Q1HuqVUAEzvrg.jpg https://pbs.twimg.com/media/D6Q1HupUUAI7_aY.jpg https://pbs.twimg.com/media/D6Q1HuoUIAA0SZU.jpg
方舟子 ? 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May 10 More 参议院情报委员会传讯小川普作证,众议院共和党党鞭为此大骂民主党骚扰川普家族真卑鄙。他忘了共和党还控制着参议院,情报委员会主席是共和党,还是把敢对川普不客气的都当成民主党?川普就一直在骂穆勒和其下属是“一群愤怒的民主党”,虽然穆勒是共和党,其下属大部分也是共和党。 https://pbs.twimg.com/media/D6Q7yc_V4AEWDz1.jpg
方舟子 ? 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May 10 More 马云在集体婚礼上讲黄段子,这种教养是不是李一、王林教的? https://pbs.twimg.com/media/D6RC9gAV4AAs5vt.jpg
just someone ?
@aTNuxMvtNRaWzdo Follow Follow @aTNuxMvtNRaWzdo More Replying to @fangshimin 活跃气氛而已,何必断章取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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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ngshimin May 11 More 方舟子 Retweeted just someone 断了什么章取了什么义?是不是在听不懂人话的浆糊脑子里什么都是断章取义?
Wayne ?
@Wayne97957600 Follow Follow @Wayne97957600 More Replying to @aTNuxMvtNRaWzdo @fangshimin 这件事不赞同方舟子的意见,感情方舟子没什么情商
方舟子 ? 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May 11 More 方舟子 Retweeted Wayne 此人的情商想必高到喜欢开黄腔、性骚扰。
方舟子 ? 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May 11 More 可口可乐,你触犯了“天条”https://mp.weixin.qq.com/s/1HhWTDuPqWe7dWnq34NxpA …
方舟子 ? 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May 11 More 山中即景 https://pbs.twimg.com/media/D6Vg-HqU0AAcJ1s.jpg https://pbs.twimg.com/media/D6Vg-HpV4AEuUV4.jpg https://pbs.twimg.com/media/D6Vg-HqUIAAcYSm.jpg https://pbs.twimg.com/media/D6Vg-HrUYAA3cT5.jpg
方舟子 ? 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May 11 More 加州特有植物南方忍冬(Southern honeysuckle) https://pbs.twimg.com/media/D6VsWWeUUAAZKbU.jpg https://pbs.twimg.com/media/D6VsWWeU8AAIAkw.jpg https://pbs.twimg.com/media/D6VsWWFUIAAlZtH.jpg https://pbs.twimg.com/media/D6VsWWDUUAAK5qg.jpg
方舟子 ? 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May 11 More 发表文章《驱赶蚊子的“神药”》https://mp.weixin.qq.com/s/dxyWks_qyD0Mfn7FLHD_NQ …
方舟子 ? 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May 11 More 自1970年以来,美国中小学至少发生过111起校园枪击案,光是丹佛就发生过4起。造成202人死亡,454人受伤。去年发生7起,是次数最多和伤亡最大的一年。这些枪击案大部分是白人学生干的。 https://pbs.twimg.com/media/D6WCLHFUEAAPv4q.jpg https://pbs.twimg.com/media/D6WCLHFUUAABhB-.jpg https://pbs.twimg.com/media/D6WCLHDV4AEl63W.jpg https://pbs.twimg.com/media/D6WCLHEUYAEBxGC.jpg
方舟子 ? 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May 11 More 《世界日报》挖出了给中介120万美元通过行贿让女儿上耶鲁的郭姓中国土豪是被内蒙警方通缉的郭虎林,住在加州尔湾的一座豪宅,消息曝光后紧急搬家。如果在美国因行贿被起诉就有意思了。 https://pbs.twimg.com/media/D6WSIVyUcAAx7mG.jpg https://pbs.twimg.com/media/D6WSIU0U0AAzdfq.jpg https://pbs.twimg.com/media/D6WSIU5U0AATVz4.jpg https://pbs.twimg.com/media/D6WSIU1V4AAAhU6.jpg
方舟子 ? 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May 12 More 珍稀植物圣地亚哥圆桶仙人掌(San diego barrel cactus),野生的基本上只局限圣地亚哥,中国有温室栽培出售的。 https://pbs.twimg.com/media/D6aHXUVU0AAVGM7.jpg https://pbs.twimg.com/media/D6aHXUVUEAAVZWZ.jpg
方舟子 ? 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May 12 More 方舟子 Retweeted 方舟子 连仙人掌原产哪里都没搞清楚,更不知道仙人掌有多少种、各有什么样的生长条件和分布范围,就敢质疑哪种仙人掌珍不珍稀,果然厉害。//@杜离书:这个还叫珍稀?这个东西给它一点土它就长的疯狂,这个野生家生应该没有区别,另外,一直以来仙人掌原生在非洲,谁知道仙人掌原生在哪里?
方舟子 ? 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May 12 More 方舟子 Retweeted 方舟子 圆桶仙人掌共两属三十多种,全部产自北美洲,还中国到处都有,果然厉害。//@览哥:这东西中国到处都有吧?
方舟子 ? 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May 12 More 珍稀植物德尔马儿熊果(Del Mar manzanita),只在圣地亚哥个别地方有分布,列入美国联邦政府濒危物种名单。还没有开花,而使命熊果已经结果。一天发现几种珍稀植物,运气不错。 https://pbs.twimg.com/media/D6aRpMtUYAAcD4y.jpg https://pbs.twimg.com/media/D6aRpMrUwAMwral.jpg https://pbs.twimg.com/media/D6aRpMtUYAE6TcJ.jpg
方舟子 ? 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May 12 More 珍稀植物欧科特金灌木(Orcutt’s goldenbush),全美国只在圣地亚哥还有一个很小的种群,为避免灭绝,在附近又种了一些。还没有开花,菊科的。 https://pbs.twimg.com/media/D6amMkUU8AACJjs.jpg https://pbs.twimg.com/media/D6amMkVUwAEzmhO.jpg https://pbs.twimg.com/media/D6amMkUU8AIg-HI.jpg
方舟子 ? 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May 12 More 发表新文章《要怎样做到膳食均衡?》https://mp.weixin.qq.com/s/vd1_EQewGVbWtK9cuXgKwQ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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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ngshimin May 12 More 民主党总统竞选人布提及格在接受采访时引用一句中国谚语:“风云变幻的时候,有人建墙,有人造风车。”我怎么从没听说过有这么句中国谚语,难怪有人说我语文没学好。 https://pbs.twimg.com/media/D6bJS9IUUAAfnAp.jpg
方舟子 ? 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May 12 More 美国最大的煤炭公司之一宣布破产。川普上台的时候,该公司试图利用川普支持开发煤炭的政策得利,最终还是回天乏力。实际上川普执政的两年美国煤业裁员人数超过了奥巴马第二任期。 https://pbs.twimg.com/media/D6bQJh7UYAYKEPu.jpg
方舟子 ? 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May 13 More 女儿给妈妈的母亲节礼物:《人物周刊》封面报道《年度母亲》。 https://pbs.twimg.com/media/D6eJfd4U8AAFNOt.jpg https://pbs.twimg.com/media/D6eJfd1U0AAyo_v.jpg
方舟子 ? 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May 13 More 贸易战以来美国消费者价格指数直线上升。 https://pbs.twimg.com/media/D6fMu6nV4AANUWB.jpg
方舟子 ? 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May 13 More 还记得那个向川粉众筹建长城的川粉吗?他最终筹到了2200万美元,用100万美元给自己买了艘游艇。可以再买20艘游艇组成水上长城嘛,反正最后要让墨西哥付款。 https://pbs.twimg.com/media/D6fUL1lU0AANUwA.jpg
方舟子 ? 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May 13 More 南加州特有植物海岸圆柱仙人掌(Coastal cholla)。圆柱仙人掌有三十几种,都原产北美。 https://pbs.twimg.com/media/D6fdPH7V4AAI2L7.jpg https://pbs.twimg.com/media/D6fdPH8UUAAOLxF.jpg https://pbs.twimg.com/media/D6fdPH6UcAA2Pig.jpg https://pbs.twimg.com/media/D6fdPH8UcAAcRqf.jpg
方舟子 ? 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May 13 More “我们的朋友遍天下”。其实《欧洲时报》《北欧时报》《非洲时报》都是中国人办的中文报纸。很奇怪怎么没人办《世界时报》《宇宙时报》。香港回归这么多年了,怎么香港《文汇报》《大公报》《香港商报》还是境外报纸? https://pbs.twimg.com/media/D6fkNwRUcAASnJj.jpg https://pbs.twimg.com/media/D6fkNwRV4AEPm8l.jpg
方舟子 ? 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May 13 More 香港立法会打群架,台湾30年前、美国150年前的水平。 https://pbs.twimg.com/media/D6frAp5UEAAZoV9.jpg https://pbs.twimg.com/media/D6frAp6U0AADtoS.jpg https://pbs.twimg.com/media/D6frAp4UYAA1uWn.jpg
喻啟 ?
@whltsd Follow Follow @whltsd More Replying to @fangshimin 当独裁成为事实,反抗即是义务
方舟子 ? 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May 13 More 方舟子 Retweeted 喻啟 丢人丢得这么冠冕堂皇,下次记得选散打冠军当立委去打架。
山猫 ?
@LucasTsai6978 More Replying to @fangshimin 总好过不敢打架
方舟子 ? 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May 13 More 方舟子 Retweeted 看来美国国会、欧洲议会也该打架。有什么用低素质的选民,就有什么样低素质的议员。
徐鹏 ?
@2IRVJSC9Kb4X8yH Follow Follow @2IRVJSC9Kb4X8yH More Replying to @fangshimin 举手党和拍手党是什么水平?
方舟子 ? 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May 13 More 方舟子 Retweeted 徐鹏 原来不当举手党、拍手党就要当打架党,这些非此即彼的人是什么水平?
複雜物堆 ?
@complexmatter Replying to @sanzaosandra @fangshimin and 2 others 反正《逃犯條例》一通過,它方是民這隨時能背一大堆天朝經濟罪行的東西連香港也不敢過境。它好好記住,這"群架"不打,它方是民能自由來去的地方就少一處。
方舟子 ? 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May 13 More 方舟子 Retweeted 这些只会造谣和打架的香港人渣倒很会意淫。如果香港成了这种人渣的天下,我大不了以后都不去香港,天下大得很。当然,人渣的意淫终究是意淫。
TaoZhang ?
@andy_zh_0123 Follow Follow @andy_zh_0123 More Replying to @fangshimin @RFAChinese 比你那表面上一团和气,暗地却斗得你死我活的主子们,强多了!
方舟子 ? 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May 13 More 方舟子 Retweeted TaoZhang 这个奴才到处给人找主子?明明是连人类文明的门都没摸着的人渣一个,怎么装得如此大义凛然呢?
charkwayteow ?
@puekai_tarn Follow Follow @puekai_tarn More Replying to @fangshimin 應該鼓掌通過?
方舟子 ? 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May 13 More 方舟子 Retweeted charkwayteow 为了不鼓掌通过就要打架,又一个来晒素质和智力的香港人让人明白为什么这些立委敢打架,真是恨不得选散打冠军去当立委。
方舟子 ? 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May 13 More 发表新文章《婚礼不是性广告——由马云开黄腔想到的》https://mp.weixin.qq.com/s/PSThViONBrsBToi88cd97A …
方舟子 ? 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May 13 More 方舟子 Retweeted 方舟子 这篇文章居然在朋友圈被屏蔽了,厉害
Killunix ?
@Killunix1 Follow Follow @Killunix1 More Replying to @fangshimin 现在可以打开
方舟子 ? 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May 13 More 方舟子 Retweeted Killunix 不是说打不开,而是发朋友圈别人看不到。
方舟子 ? 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May 13 More 2014年年底迪斯尼麻疹爆发事件之后,加州通过法律强制要求入学儿童都必须免疫接种,取消个人信仰豁免,只有因医学原因才能豁免。结果儿童接种率迅速上升,但是因医学原因豁免的比例也上升了,说明有些医生配合家长作弊,查下去肯定又是个腐败大案。 https://pbs.twimg.com/media/D6gN3i7VUAUIvH6.jpg https://pbs.twimg.com/media/D6gN6X-UUAAEwmo.jpg
方舟子 ? 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May 13 More 难道去这家餐馆吃饭还得验护照?还是把所有华人都当成非美籍,所有非华人都当成美籍? https://pbs.twimg.com/media/D6gh-b9UwAAJxzS.jpg
肉裤子 ?
@szleolin Follow Follow @szleolin More Replying to @fangshimin 这很明显的P图痕迹,当真就被耍了。
方舟子 ? 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May 14 More 方舟子 Retweeted 肉裤子 纽约时报登了这张照片,神眼们赶快去告诉纽约时报被耍了。
方舟子 ? 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May 14 More 加州原产植物曼萨草(Yerba mansa),拉丁学名翻译过来是加州类银莲花(Anemopsis californica)。美洲原住民用它治疗很多种病,别让中医粉知道。 https://pbs.twimg.com/media/D6gpfG3VUAAHcOg.jpg https://pbs.twimg.com/media/D6gpfG7UUAE2P0D.jpg https://pbs.twimg.com/media/D6gpfG7UEAA551v.jpg
方舟子 ? 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May 14 More “速效救心丸”?好吧,总比去吃真的“速效救心丸”好。 https://pbs.twimg.com/media/D6kjV-eUUAAQ-8O.jpg
方舟子 ? 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May 14 More 南加州特有植物夏冬青(Summer holly )开花了。 https://pbs.twimg.com/media/D6kuvZ4UEAALheK.jpg https://pbs.twimg.com/media/D6kuvZlUEAAb23R.jpg https://pbs.twimg.com/media/D6kuvZjUUAMoqOl.jpg https://pbs.twimg.com/media/D6kuvZsVUAM2FwU.jpg
方舟子 ? 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May 14 More 方舟子 Retweeted 那是,中国地大物博,即使是在北加州都无法生存的南加州特有物种,也是有的。不要说同种同属,同一亚科的中国也只有三种,均不在贵州。 https://twitter.com/EdwardCStone007/status/1128487521552257024 …
方舟子 ? 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May 14 More 山中即景 https://pbs.twimg.com/media/D6k8ZdEUIAAVsPY.jpg https://pbs.twimg.com/media/D6k8ZdJUYAA_egr.jpg https://pbs.twimg.com/media/D6k8ZdHUwAAD-_S.jpg https://pbs.twimg.com/media/D6k8ZdHUcAASgKf.jpg
方舟子 ? 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May 14 More 白宫助手透露,川普是真的相信关税是由中国出口商支付,而不是由美国进口商支付,最终由美国消费者承担。在白宫经济顾问公开说关税是由美国消费者承担后,川普好像明白过来了,号召美国人买国货就不用出关税。 https://pbs.twimg.com/media/D6lDwGtU8AABwwM.jpg https://pbs.twimg.com/media/D6lDwGtU0AEJk_P.jpg https://pbs.twimg.com/media/D6lDwGtU0AIk3y3.jpg https://pbs.twimg.com/media/D6lDwGvV4AE124l.jpg
R.Y.ZHONG ?
@yun1012445 Follow Follow @yun1012445 More Replying to @fangshimin 真的很无聊,既然关税由美国佬承担,那中国何必那么生气。那应该鼓励美国把关税再提高到百分之四十。
方舟子 ? 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May 15 More 方舟子 Retweeted R.Y.ZHONG 这种非黑即白的浆糊脑子真是有聊。
方舟子 ? 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May 14 More 发表文章《当你被蚊子叮上》https://mp.weixin.qq.com/s/ehr7F_ci8DoVnlkINXgGmA …
方舟子 ? 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May 14 More 几年前“食品泡泡博士”云无心还在为胶原蛋白保健品站台,为此被我狠狠批过,现在摇身一变也批起保健品,但不懂装懂的习惯是改不了的,推崇由一批不学无术的中国“营养专家”搞的“中国居民膳食指南”,胡说中国保健品监管思路比美国靠谱,还提倡“什么都吃”,又给我送靶子来了。 https://pbs.twimg.com/media/D6lW3EBUEAA1Y33.jpg https://pbs.twimg.com/media/D6lW3D_VUAUSbxP.jpg https://pbs.twimg.com/media/D6lW3D9U8AAkKtY.jpg https://pbs.twimg.com/media/D6lW3D-UcAEf58V.jpg
方舟子 ? 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May 14 More 《赛先生》真把学生当成血汗工厂的工人,可以随意辱骂。 https://pbs.twimg.com/media/D6ljeOuVUAAShmL.jpg
方舟子 ? 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May 14 More 马云金句震惊世界。“马云在集体婚礼上督促新人搞性马拉松”“马云在员工集体婚礼上告诉员工要有很多性行为”“阿里巴巴老板督促员工六天六次性行为”“马云忠告员工,六天六次性行为” https://pbs.twimg.com/media/D6lqU9yUcAAKjvq.jpg https://pbs.twimg.com/media/D6lqU91U0AEtVvZ.jpg https://pbs.twimg.com/media/D6lqU9xU0AAMISq.jpg https://pbs.twimg.com/media/D6lqU9wV4AUcNEi.jpg
方舟子 ? 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May 15 More 现在是金鱼草盛开季节,这是前人根据龙口花的形状发明的翻译,圣地亚哥共有5种,除了一种长在沙漠未见,另四种全都找到,三种南加州特有:小金鱼草(lesser snapdragon)、纳氏金鱼草(Nuttall’s snapdragon)、寇氏金鱼草(Coulter’s snapdragon),一种加州特有:攀爬金鱼草(climbing snapdragon)。 https://pbs.twimg.com/media/D6lwnmjUUAEIgxM.jpg https://pbs.twimg.com/media/D6lwnmjUwAElaUe.jpg https://pbs.twimg.com/media/D6lwnmiV4AAeN1A.jpg https://pbs.twimg.com/media/D6lwnmiU0AE8jug.jpg
方舟子 ? 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May 15 More 王志安、徐波、吴兴川、刘宇、孙延宏、景涛、张科、陶黎纳、史军、李勇等人否认他们是中国居民。王志安说他是加州居民。
韩梅 ?
@realHanMei Follow Follow @realHanMei More Replying to @fangshimin 明确一个概念,temporary resident翻译成中文就是“临时居民”,如果你到美国短期访问,你在美国的法律地位就是temporary residence 也就是“临时居民”。而王志安在美国打官司,他在美国的身份就是“美国临时居民”,他自称“美国居民”没毛病。
方舟子 ? 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May 16 More 方舟子 Retweeted 韩梅 这个“现加拿大移民法律顾问”要自定美国法律?知道美国法律是怎么定义“居民”的吗?加州法律规定,加州居民指不是短期或过渡性停留,而是把加州作为固定住址,必须换加州驾照,交州税。加州居民上加州大学可享受学费优惠,这个“移民顾问”认为短期访问就算?找这种人做“移民咨询”是找死。
漂泊的河南人 ?
@tdwdscClQnlyAED Follow Follow @tdwdscClQnlyAED More Replying to @fangshimin 我交州税 ,但没加州驾照 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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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ngshimin May 16 More 方舟子 Retweeted 漂泊的河南人 加州居民是不能使用外州或外国驾照开车的,搬到加州10天内就必须申请换加州驾照,否则属于无照驾驶。不开车什么驾照都没有的当然无所谓。
王永胜 ?
@Gd1zHlMjLRNRxBo Follow Follow @Gd1zHlMjLRNRxBo More Replying to @fangshimin 那开车到加州旅行超过十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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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ngshimin May 16 More 方舟子 Retweeted 王永胜 说的是到加州定居或像王志安那样自称加州居民的情况,如果只是到加州旅行、访问,不受十天的限制。
方舟子 ? 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May 15 More 阿拉巴马州两院通过全盘禁止人工流产的法律,今天州长签署生效,做人工流产的医生最高判刑99年。该法律肯定会被联邦法院判决违宪,支持者指望上诉到最高法院,由川普安插的大法官判决禁止人工流产。这两年几个保守州都通过全盘或部分禁止人工流产的法律,女人不要去这些州生活。 https://pbs.twimg.com/media/D6p3qfVU8AAEfz6.jpg https://pbs.twimg.com/media/D6p3qfRVsAAUoEx.jpg
方舟子 ? 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May 15 More “食品泡泡博士”云无心卖起了“健康奶茶”,还自称“云式奶茶”,真以为自己是个健康品牌了。这是跟崔正教授学的?应该叫“云无心真茶”嘛。他那个“复合甜味剂”是什么成分?各种代糖?实际上,正如我以前文章里说过的,代糖现在也被发现会带来健康问题。要健康就要低糖、无糖,而不是想用代糖取巧还妄称健康。 https://pbs.twimg.com/media/D6p_oUZVUAES3Ty.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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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ngshimin May 15 More 发表新文章《中国药监和美国药监谁更靠谱?》https://mp.weixin.qq.com/s/0aUJIAFy1DYDsuwel4lpXQ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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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ngshimin May 15 More 加州原产植物维纳斯镜子(Venus' looking glass)。不知道为什么叫这个名称。 https://pbs.twimg.com/media/D6qhe-hU8AAlXPK.jpg https://pbs.twimg.com/media/D6qhe-WUIAAQnOn.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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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ngshimin May 15 More 南加州特有植物手指尖(Fingertips),叫这个名字显然是因为其形状。这种多肉植物和仙女杯一个属,主要生长于圣地亚哥,所以也叫圣地亚哥仙女杯(San Diego Dudleya)。其他地方也有栽培作为观赏植物。 https://pbs.twimg.com/media/D6qqJG4U0AAX1l4.jpg https://pbs.twimg.com/media/D6qqJG5U0AA2GGF.jpg https://pbs.twimg.com/media/D6qqJG1U0AAkann.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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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ngshimin May 16 More 在加州原产植物中,神圣刺苹果(Sacred thorn apple)是我见过的花最大的,比巴掌大。全株有剧毒,可致死,但是因为它能产生致幻效果,原住民在各种仪式上吃它,所以叫“神圣”。 https://pbs.twimg.com/media/D6q6mb7U8AEikJ5.jpg https://pbs.twimg.com/media/D6q6mb7U8AA3FBN.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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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ohuamobi · 6 years ago
Text
[18图] 毕业5年,黄赌毒,我都沾了
@liulanghan写道:
毕业5年,黄赌毒,我都沾了
一.起点也是终点
最近来到韩国,一切回到了刚毕业时的状态,感触很多,想给自己写一个总结,曾经和某直播平台的领导吃饭的时候,领导传授了我很多人生和思维方面的经验,导致我直接被他硬生生的拉高了一个段位,那个领导曾经和我说过,在传授别人的同时,你自己也会形成沉,这也是为什么我要把我这几年的经历写下来。
我想为我将来的20年30年做一个沉淀,人有的时候千万不能短视,为了眼前的欲望或者利益,做一些蠢事,你要知道这些蠢事做下来,会改变你的人格,会改变你行为方式。我个人觉得,人这辈子追求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完善自己,然后把你那整套优秀的基因传承给下一代。而不是你给了下一代留下了多少钱,多少人脉。或者你也可以自己开启happy模式,单排享受人生。
二.自我介绍
先自我介绍下,我出生在JL省某自治州的一个3,4线城市,爸爸是个工人,母亲长期在国外打工,也是这个原因我从小就不擅长和女生打交道,女朋友也只谈过一次,在初中的时候,而且仅限于摸摸胸,亲亲嘴,摸下面死活不让,也不是不让,只是当时不太懂方式方法。有时候我会意淫,如果以现在的智慧回到初中,那该多好啊。大学之前和很多女生搞过暧昧,也鼓起勇气表白过很多次,但基本上都是被拒绝或者被发好人卡。导致我很长一段时间非常自卑,碰到喜欢的女生,也不敢表达什么。
本人家里也不富裕,我记得有一次,我们初中学校开运动会,我报了短跑项目,每个参赛的选手都有一双跑步专用的鞋,只有我一个人没有跑步鞋,所以我和我母亲闹着要买鞋,我母亲当时哭着和我说,家里没钱了,她觉得连一双鞋都不能给孩子买。她又伤心又自责,我当时看着她哭,我也瞬间懂事了,也没和她闹下去。
因为大学也是在省内上的,所以大学之前我没有坐过飞机,通行方式基本上都绿皮火车。唯一值得炫耀的是,我会讲中日韩英四国语言。日语是小时候奶奶教的,我们这里二战期间被日本殖民统治过,所以很多朝鲜族学校的二外不是英语,而是日语。日治时代延边地区叫“间岛”。英语是我大学本科专业。下图是我毕业后的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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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韩国打工之路
我的故事要从我第一张飞机票说起,当时刚毕业,我也和其他同学一样迷茫过,突然从校园走出来一时不知所措,在招聘网站投了无数简历,基本都是石沉大海,而且工资特别低2000,3000左右,分析了一下利弊,爸妈给我买了张去韩国的飞机票,我走上了我们朝鲜族老一辈人的路,去韩国打工。在韩国打工的这群人,基本上工作都是体力活,饭店服务员,刷盘子,流水线,不怕脏不怕累的话一个月保底1万人民币。我们东北地区有很多没出路的人,都会走上出国打工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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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我找到了第一份工作,一家汽车配件工厂,做着流水线工作,真的很累,对我来说,不只是体力上的累,最痛苦的是你还要集中精神,因为稍有不慎,你的手或者胳膊会被机器搅碎,我见过几个因为不小心而断胳膊断腿的,很恐怖!!!每天12个小时,周日休息1天,根本没有自己的生活,每天除了工作就是回我舅舅家睡觉,周日基本上不会出去玩,因为太累,都是在家休息,每天过得很压抑,而且看不到任何希望,后来我看到了富士康员工跳楼自杀的新闻,我很同情他们,也很理解他们的行为,因为这样流水线的工作真的很反人性,也许有人会说,自杀的人是因为心理脆弱或者一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的言论,你可以去流水线体验一下,那种灵魂被掏空的绝望。我在那个厂子里干了3个月,终于忍受不了辞职了,也可能是我醒悟了。就如同我开头说的,如果我继续做下去,会改变我的人格,会让我变成一个工作机器,在家休息了一段时间。 当时是2014年,很多人中国人去韩国旅游,机缘巧合下,我找到了我的第二份工作,就是在明洞的某百货当翻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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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识了我第二任女朋友,长得很漂亮,很瘦,我个人比较喜欢皮包骨,缺点屁股大,个子155,性格很火爆,我很不喜欢她的性格,有一次我们一起下班的时候还聊过她的性格,她和我说她原本个乖乖女,但是刚来韩国的时候也去了工厂,那里的人看她性格内向,就总是欺负她,为了不被欺负,所以变成了火爆的性格。
因为我也在工厂里上过班,也知道新人总会被各种欺负。我能想象到,也很愤怒。但是后来还是因为我受不了她那男人般的性格,分手了,她也很爽快,也没闹,算是和平分手。直到现在,我也偶尔会在她没有男朋友的时候联系她,出来一起吃个饭,聊聊天,鼓鼓掌,她男朋友换的很勤。
那段时间虽然身体很累,但是精神上我还是很满足的,我也顺利的融入了韩国人的圈子里,我的嫖娼之路也是从那时候开启的。大部分韩国人都很自卑,也很敏感,喜欢背后议论别人,说实话大部分韩国人过得真的不好,虽然说工资很高,但是他们每天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工作,而且那种上下级,阶级意识也很强,底层人过得很没尊严,讲一个事情,我们那个百货��是韩国最高级的百货店,全是世界各国的奢侈品牌,有一次一个新来的柜姐,和顾客说话时没说敬语,那个顾客直接一个大嘴巴,说柜姐瞧不起她,柜姐一直道歉,这个顾客还不算完,直接让店长炒了那柜姐,店长虽然同情柜姐,但没办法,顾客就是上帝(真上帝),于是就炒了那柜姐,柜姐还在那哭,当时给我看傻了,店里的韩国大哥和我说偶尔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让我别惊讶。
四.嫖娼之路初体验
我们旁边店里有个韩国大哥,30多岁单身,叫他“金”吧,平时人很幽默,而且特别逗,我闲着没事总去找他聊天,他喜欢嫖娼,去那种fullsalon(就是荤场ktv),我很想体验一波,当时我以为是那种唱歌的地方,也不知道KTV可以叫公主,也不知道KTV里原来还可以这么玩,找了一个周日,我俩各自请好了周一的假,因为第二天肯定上不了班,他让我带着30万韩币大概折人民币1800,当时很肉疼,直到我去fullsalon玩完才觉得这钱花的真值。那天晚上他先带我吃了顿麦当劳,韩国这边阶级观念很强,他觉得我年龄小,所以他当哥哥就得给弟弟花钱,但是仅限于小钱,像我们去fullsalon这样的地方就得AA。吃完麦当劳,他就打电话叫了两个他朋友,我们一行四人开车就到了江南区的一家fullsalon。刚到的时候我还有一些失望,因为看到门面看着很小,招牌也很小,也没有迎宾的,而且还是要去地下一层,但是当我到达地下一切反转了。
从入口开始就有人欢迎光临首先经理很热情的和金哥打了招呼,经理看到金哥如同看到爹似的假笑,边聊边带我们去包房,走廊里看到一些公主进别的包房,前凸后翘的,而且穿着那种包臀齐逼小短裙在哪一扭一扭的走入包房,高跟鞋和地接触的声音,从我身边走过时飘过我无法形容的香味,我荷尔蒙瞬间飙升,那时真有扑过去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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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脏砰砰砰的直跳,脸有些烫,我也无法形容那种心动的感觉,强压着不让弟弟直起来。她们的长相基本上都是整容脸,我那时候不会分辨整容脸,只觉得那些公主很漂亮,但是如果以现在审美的话,经过这几年的锤炼,有点审美疲劳了,谁整没整过容基本一眼能看出来,整容的虽然很漂亮,但是总感觉怪怪的。可当时第一次见到美女如云的场面,我心脏都快炸了。我们一行人走到包房坐下,点啤酒喝了两杯,经理就带着女孩进来介绍了起来,韩国这边是一组一组进来,每组5,6个人,客人多的话2组2组进,第一组进来我一眼就相中了其中一个女孩,看着20岁后半,黑长发,很瘦,眼睛大,瓜子脸,有点像朴妮唛,白色包臀连衣裙,我对那种腿长穿着齐逼包臀短裙的女的毫无抵抗力,到现在也是。我很紧张,因为害怕其他人也看上挑走,在韩国一般都是大哥先挑,但是那天他们看我那楞样,而且是第一次来,金哥就说让我先挑,我果断指明了那个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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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女孩走到了旁边坐下,扑面而来的香味我都醉了,她把手搭到了我的腿上,当手和腿接触的那一瞬间,我的腿如同触电了似的一抖,她咯咯的笑了。接下来这几个明显是老司机,换了一组又一组直到满意,经理给我们点了首舞曲就出去了。
随着音乐响起,这几个公主开始表演,她们拉下连衣裙上衣,脱掉胸罩,坐到我们每个人身上,用奶子蹭我们的脸,用屁股碾我们的弟弟,这下我没忍住,直了起来,她也感觉到,于是跪在我前面,扒开我的裤子,开始用那小红舌头舔,舔着舔着就开始口,那感觉舒服到了极点,我现在想起来都有些兴奋,口了十多下,我小弟弟就不争气的射到了她嘴里,然后她去厕所清理了一下,回到我旁边,跟我聊天喝酒,这时候我已经进入了贤者模式,不得不说韩国这边服务是真的好,顾客就是上帝,而且非常贴心。我在国内很多地方的KTV都玩过,大部分都很机车,射了就拍屁股走人,我们聊着喝着同时,我那几个大哥也射了。由于他们玩的很浪,我也一点羞耻心都没了,一起喝酒聊天,期间各种诱惑我们,又舔了一会,大家玩的都很开,而且我让那个女孩重新穿好了衣服,不带胸罩,那两个豆露了出来,我兴奋的又揉捏好长时间,由于兴奋,有时候捏两颗豆的时候捏的有点大力,把她捏疼了,她也不生气,撒娇的说:eng~~疼~哥哥~,那妩媚的声音搞得我更兴奋了,更加野蛮的揉捏起来,她轻轻敲了我一下头,我才识趣的停手,过了一会金哥出去结了账。
你以为结完账就完了吗?还没有!!!结完账,我们各自带着妞去了楼上的酒店,这种fullsalon一般都连着一个酒店,KTV玩完,上去再来一炮,我们到了酒店我俩一起洗了个澡,洗完我让他从新穿上那件包臀小连衣裙,里面什么也不穿,我有的时候感觉自己有点恋物癖,因为这次是第二次,时间有点久,20多分钟射,这回真的彻底进入贤者模式,我打开电视,和她聊了会天,我记得我当时聊天特傻,还问人家为什么干这一行,过了20分钟到时间了,她依依不舍得走了。我给金哥打了个电话,他们也刚完事,在楼下大厅等我,然后就各自回家。
嫖娼这东西和赌钱一样,你尝到了甜头,就永远戒不掉,赌钱只要你赢过大钱,你终身戒不掉,嫖娼也是,有过这么一次体验,我就再也忘不了了,之后离开韩国之前,我自己又去了一次,因为去的比较晚,好的都让别人挑走了,一个人去有好处,就是玩的更开,不管是小姐还是我。更加没羞没臊。
五.开启电竞之路
在韩国呆了半年,我个人很不习惯韩国社会,韩国是一个高新科技的奴隶社会,除了最顶尖的百分之十的人,其余百分之九十的人过得都特别煎熬(但有些人不觉得煎熬),现在有好多韩国人因为受不了国内的环境,逃到了国外,我也一样,自己也攒下了4万多块钱,就回国了,当时在家玩了1个多月游戏,我从小就喜欢玩游戏,在初中的时候,我就是我们学校CS玩的最好的,和我水平差不多的只有一个人,是我们隔壁市的,后来cs没落了,我就开始玩澄海3C,我们学校有一个3C王子,也是我现在的朋友,那时我俩经常逃课去网吧,和他玩了一个月我也能操作7,8个英雄了,当时他最多操作7个英雄,我俩天天对打,因为我们那个小县城的网吧,没人能打过我俩,后期到了高中又开始玩dota。上了大学又开始玩剑灵,dotaimba,英雄联盟虽然当时火了起来,但是当时有一股执念,DOTA圈的就是鄙视玩英雄联盟。
回归正题,这次回国后,我每天都在投简历,投的都是和游戏相关的公司,没有一家给我回复,即使回复了,也是聊了两句让我等消息,后来我才明白,那些公司其实不缺人,有的是为了打广告,有的收到简历以后把你往他们的简历库一丢,等需要了才联系你。
等了一天又一天,反正我也不着急,手里有些钱,我自己也不乱花,有天我在超市买东西的时候接到了面试电话,当韩语翻译,成都的一家英雄联盟俱乐部(配图战队),15年初的时候电竞还不是很火,也没被世人广泛接受,所以我以为是传销或���诈骗,后连我接到了那边韩国选手的电话我才相信,工资3000,本身我也喜欢玩游戏,我就买了张机票去了成都,这也是我在电竞圈奋斗了4年的契机。
人生中第一个奖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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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虽然离开了电竞圈,但还是会和圈内的人展开各种合作。我先给大家总结一下电竞圈是什么,因为大家都是圈外人,所以可能不太了解,电竞圈就是“骗子”“富二代”“有能力有梦想的人”一起搭建起来的泡沫。这个泡沫在18年6月的时候,随着绝地求生的凉凉(因为一直拿不到版号),这个泡沫已经被戳破了。其实与其说泡沫被戳破,不如说是电竞正在进入正轨,但为什么也可以说是泡沫,因为随着14,15年英雄联盟的爆发,国内越来越多的富二代和公司进场组队,到18年绝地求生爆发,更多人进场,国内之前有小1000家吃鸡俱乐部(包括解散的),但是到了18年下半年,由于版号迟迟下不来,绝大多数俱乐部都解散了,我现在看我们绝地群里的俱乐部大概就剩下不到200家。具体数字没统计过。18年初的时候我就预测到了这种可能性,所以和大学同学,积极搞起了副业,也是现在一直在做的,泰货贸易。春节之前某信流水已经800多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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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来讲电竞圈,其实大部分电竞俱乐部都不盈利,也有很多俱乐部,像IG,像网易龙之队,京东战队,苏宁战队,他们做俱乐部只是为了降低广告成本,他们在其他的产业赚钱。而且能微微盈利的俱乐部全国不超过10家,不要和我说什么拿赞助签直播盈利,这些都是cover成本的方法,没听过哪家靠赞助签直播盈利,这些俱乐部在拿赞助之前就已经投了很多钱了。
很多做俱乐部希望把电竞这个泡沫越攒越大,然后把名额还有俱乐部打包卖给苏宁京东这种接盘侠,也赚会一笔,但不会太多,因为前期资金投入太大了,更多的是为了止损。在这个圈子里赚钱的都是什么人呢?是“骗子”。
我来爆一个最简单的骗术,这是英雄联盟时期的骗术,但现在也有人用,也有傻子老板被骗。首先,骗子A会找到老板或者富二代,让他组建一个俱乐部,或者骗子A直接应聘某个新组建的俱乐部,去那里当经理or领队or教练的职位,刚组建的俱乐部成绩肯定不好啊,大部分的老板都不懂游戏,最多就是喜欢玩那个层面,这个时候骗子A开始各种忽悠老板,说我们现在之所以成绩不好是因为队员不努力或者各种原因,所以我们需要换队员,我最近看中了B俱乐部的某个选手,我觉得他的加入会让我们变得很强。有些老板会拒绝,但大部分老板都经不住软磨硬泡,会选择买B俱乐部的选手,老板也不差钱,有些俱乐部就是老板的玩物,酒桌上和朋友的谈资,他们更多关注的是俱乐部成绩,而不会在乎钱,也不在乎俱乐部如何成长,只要个结果。
老板同意买选手之后,比如说老板给了骗子A20万,骗子A会找到B俱乐部的骗子B说我们老板相中了某个队员想买,他给了我20W,这样这钱你10W,我10W,骗子B肯定会同意,赚钱的买卖谁不干,而且大部分骗子A骗子B都互相认识,接下来,骗子B开始表演了,回到俱乐部找到老板开始打小报告,说某队员处对象了,或者某队员最近状态很差,老板也不懂啊,那就开了吧,这时骗子会说,我看中了A俱乐部的某选手,我和他是老乡,而且很有上进心,我能把他挖过来,老板也很开心啊,不花钱得到了个选手,就这样A俱乐部和B俱乐部互换了一波选手,骗子A骗子B各自骗了10万,这是最简单的骗术,各个骗子的方式方法会有差异,但宗旨就是忽悠老板交易选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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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更有意思的套路,俱乐部A最近成绩挺好,但是老板是新手,没和选手签合约(一般是经纪约),这时候俱乐部里的负责人骗子A,就偷偷散发消息说,大家快来看看呀,我们俱乐部打包出售,最近成绩TGA全国冠军呀 明年就能进军LSPL,(英雄联盟联赛15年的时候有最低的TGA,高一级的LSPL,最高级别的LPL)这时候傻老板B和骗子B出现了,骗子B会和老板说,老板你看看,我们这几个月投入快50w了,但是成绩依然不理想,连省赛都打得稀烂,我们俱乐部整体出现了问题,需要打散重新来做,但是我最近听说A俱乐部打包出售,也是50多万,我寻思,与其浪费时间浪费精力,还不如把他们买了,而且他们有可能拿到LSPL的名额。老板一听有道理啊,那就买了吧。最有意思的来了,A老板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当第二天回到俱乐部发现,俱乐部人去楼空,一脸懵逼,打电话给骗子A已显示空号,微信不回。有些老板会报警,但报警了也没用啊,人家也没偷你东西也没怎么样,当骗子A来到B俱乐部,骗子B会不断的边缘化骗子A,,也不给答应好的转会费,直到让骗子A滚蛋回家,期间骗子A不吵不闹,直到骗子A回到家中,手机显示,支付宝到账50万元。然后默默的把25万转给了骗子B,然后骗子A换了个城市找到了老板C,骗局继续。
还有一些骗子行骗失败了下场也很惨,圈内有个教练,骗了老板30多万,买了机票准备跑路,最后在机场让老板截到了,然后拖到面包车,打了一路,到了基地当着队员的面,门牙都打没了,都不敢报警,这种人也傻,活该被打。骗了钱跑路,属于诈骗。而且数额特别巨大,最有意思的是,这个人现在还活跃在电竞圈。
还有一些更有意思的是骗局以后我单拉出一篇写,上面讲的都是小骗局,还有一些大骗局,电竞圈里的好玩的内幕很多。还有直播平台的洗粉丝互黑各种内幕,直播平台拯救东莞失足少女,什么多P草粉,粉丝多p选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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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国内电竞热潮,很多人觉得电竞圈很赚钱,直播很赚钱,其实大部分人都是每个月4,5千工资,以最近的吃鸡俱乐部为例,对于选手,2,3流俱乐部一般都是4000左右,有的选手和直播平台签约了,一般会签3-5年的合约,收入会增加3,4千,但是会要求直播时长,每周几十个小时,但是大部分选手成名前不会和直播平台签,因为他们怕出名后直播合约会限制他们,1线的俱乐部就不一样了,底薪是4000-10000不等,平均8000,随着成绩提高会有涨幅,比如说拿了个全国前三涨1,2千,或者在国际上拿到成绩涨的会更多。也有那种傻x手俱乐部,招聘广告写好几万,纯傻x,破坏生态,装有钱,而且选手到了,试训3个月没工资,机票也不报,你倒是提前说清楚啊,有不少业内有名的人也这么干,好多选手被这些傻x坑惨了。即使你坚持到了3个月,伴随而来的也是拖欠工资,很多这样的事情狗血的事情。 圈外的人是不知道的你们在新闻上看到的某某年薪千万,转会费几百万的都是扯淡,都是炒作,有的时候你会看到,A俱乐部的一个不知名选手通过100W转会费到了B俱乐部,这就是纯炒作,我们以前也做这样的事,其实B俱乐部,一分钱没出,这样的新闻爆出来,AB两家俱乐部火了,选手也莫名其妙的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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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事情娱乐圈也这么干,比如说某个过气的已婚明星,找到个不怎么红的小鲜肉,两个人深夜进入酒店举止亲密,恰巧被某个媒体拍到(其实都是自己人),发布到网上,第二天爆炸,某某女星潜规则小鲜肉,各个平台转载,这也是大家喜闻乐见的事情,但是仔细推敲,会发现漏洞百出,而且经不起逻辑推敲,但各个平台也知道是炒作,但是无奈大家喜欢看这样的弱智新闻,平台不转载没流量啊。然后传的越来越邪,到最后是标题是《某小鲜肉为了取悦女星把鸡巴拔下来插头上装独角兽》。因为大家都不守规则,所以良心媒体活不下去,劣币驱逐良币,也是悲哀。
说说我成都的嫖娼经历吧,成都真的是个好地方,妹子漂亮,而且便宜,在俱乐部的时候,我们那个骗子教练,每次骗钱成功都会带我去嫖娼,去那种口交场楼凤种,妹子很漂亮,而且每个技师的服务内容也不一样,我总挑那里的23号,虽然这女孩长得虽然一般,但身材就是我喜欢的那种,非常瘦,年龄小,服务非常贴心,我每次去找她,她都让我躺在腿上给我脸部做按摩,按按眼睛,拉拉头发,很酥麻,很安详,按着按着就舔我全身,把我弄直了就开始口,而且是深喉。成都这边我的嫖娼之旅很单调,只去过口交场,后来加了微信,也带出来包过夜,因为身边都是新司机,我也没体验过太多。之后俱乐部解散,那个骗子教练带着我还有两个韩国队员去了上海的某LPL战队的青训营。后期他行骗的实际被揭露所以连工资都没领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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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两个韩国队员,留在了那里,那时候我们也不打lol,我们三个每天打着守望先锋,那时候守望先锋开始火了起来,打守望打累了就H1Z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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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了几个月,也没人管我们,我那时候因为是翻译所以我有工资,6000,但是经常会被拖欠,那种感觉真的很煎熬,问上面的人,上面的人说这两天发,等了两天,又说这两天发,但是现在想想,其实挺无所谓的,我在那反正也不干活,偶尔会跟着去LPL赛场,当几个小时翻译,其余时间都是,和两个韩国小弟玩游戏。还有阿姨做饭。晚上去黄浦江边散散步,当时上海有很多玻璃房,150一次,偶尔能���到好的,体验不咋样仅供泻火。这样的日子过了两三个月,有一天我们去打青训队联赛的时候,我的一个小弟被看上了,去当了正选队员,工资10000一个月,另一个小弟没有被选上,我和另一个韩国小弟回到了青训营的别墅,他就和我讨论该怎么办,那天我们聊了很多,他说他看到了他实力的天花板在英雄联盟里,这辈子也很难向上突破了。我也和他说,我每个月才拿6000块钱,而且这些大俱乐部,很难有什么前途,因为坑都被第一波人占完了。我很难往上爬。
那时候守望先锋在韩国已经流行起来了,而且网吧占有率也超过了英雄联盟,我们的判断是守望先锋过几个月也会在国内流行起来,而且会干死英雄联盟,但经过时间考证,后来守望先锋的确在国内流行起来,但是没干过英雄联盟先死了,这是后话,于是我们俩达成了共识,他去韩国组建战队,我领完这个月工资就过去帮他。
六.第二次去韩国
2016年的3,4月份我从上海飞到了韩国,组建了一只守望战队,每天看他们打训练赛,带他们打比赛,韩国国内的电竞环境还是很艰苦的,竞争压力大,而且很多父母也不认可孩子打电竞,你们知道为什么韩国人打电竞那么强吗?因为在这个国家如果你踏上电竞之路,基本是一条不归路,如果你不出名,基本上你的人生也就凉凉了,所以他们都是拼着命再打职业,那时候之所以LCK能统治英雄联盟也有这方面原因。当我们在毫无目的的打职业的时候,中间也有人坚持不下去选择了退出,但我们坚持了1个多月,当时队员还有我都没有工资,都在花积蓄,而且韩国比赛奖金奇低,总冠军才不到1万块钱,我们8个人分,而且比赛也很少,快撑不住了,那一个月我每天都像国内打电话,希望有人能赞助我们,给我以前的老板,教练,领队,经理,但都被拒绝了。真的毫无办法,而且也没钱了,即将要面对的是吃饭的问题,压力山大啊,我那时挺后悔来到韩国的,于是我和队员说,再坚持一周,再没有钱进来我们就解散把。其实大家都坚持不下去了,别说一周,我当时觉得只要有个人跳出来说不打了,基本上就没人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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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当一个人绝望的时候,奇迹真的会出现,有些时候真的很诡异,在你朝思暮想的时候,你期盼的东西一直不会出现,但是当你一点不报希望的时候,总会有惊喜出现,没过两天,我接到了原来成都骗子教练的电话,说有人要投我们钱,我听到这话心中狂喜,就是那种死而复生的感觉,投资人给我们发工资,而且很高,但是有个条件,就是我们要去帝都去打职业,对我们来说这个不是什么条件,我们想要的很简单,就是一起训练,几个配置好点的机器,投资人是帝都一家很老的俱乐部,俱乐部还在装修中,所以我们该开始是在网吧一起训练,那时候网吧很多人吸烟,对这几个韩国小孩来说,很不友好,而且他们有时候会被呛的眼睛红肿,即使那样我们也很满足了,因为抓到了救命稻草,由于机器配置的提高,在短时间内,我们的实力有了质的飞越,1个月内,我们打败了国内所有的队伍,后来我们又去约欧美队,像envyus, fanatic ,cloud9,我们也是碾压,后期这些欧美队再找我约训练赛我都是拒绝的,因为没有学习空间。最后我们只跟韩国队约,偶尔约国内强队,大部分韩国队我们也是碾压,我们最强的时候,只有韩国��lunatic hai 能和我们打个55开。
这是我前两天闲着没事在某乎上写的回答,已经200多个赞了,而且每天都会有人赞我,而且好多人还能记起我,我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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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幸福时光总是短暂的,来到帝都半年后,韩国那边部署萨德系统,然后限韩令出台,说到萨德,我说一下,朴槿惠政府也很无奈,毕竟夹在两个大国中间,韩国是一个被大财团控制的国家,这些大财团又受制于美国,在这方面韩国人一直没明白他们背后的那个影子政权,也是够搞笑的,当时如果得罪美国,美国会在经济上给韩国一个毁灭性的打击,比如说把让韩国召回所有的现代汽车,那样的话韩国经济基本上就凉凉了,得罪中国呢,会失去游客,限制韩国演艺圈在中国活动,等等。
他们也经过了深思熟虑,两害相权取其轻。选择了部署萨德,也不算选择,毕竟主动权都在影子政权那里。而且大国之间较量的时候,死的往往是那些夹在中间的小国
因为国与国之间是要面子的,要顾忌盟友们对你的期望,如果在这方面不采取强有力的反应,在一些民主国家的里反对派会分分钟把总统赶下台。
我接着说,限韩令出台后没几个月我们就解散了,而且守望也呈现凉凉的趋势,最后我选择留来了俱乐部,开始做吃鸡的项目,毕竟我擅长这类沙盒游戏。
这是我绝地求生的时间,已经一年多没玩了,算上我在后面看训练赛估计得3,4千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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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是第二赛季 我的天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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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们去韩国打G-star时拍的小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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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期我们又引入了几个俄罗斯外援,游戏上我不说,但生活上非常战斗,用东北话说就是彪,这几个俄罗斯人也很逗,他们经常会买一些大麻回来,在帝都买大麻真的太容易了,我总感觉这些东西离我很遥远,但真没想到毒品距离我这么近,在帝都工体附近,大街上有很多黑人在卖,但他们不卖给中国人,但是如果你是老外,从他们身边经过,黑人兄弟就会问你,Do you wanna something special bro.我之所以说他们彪也是,有一次我们都吸大了,已经头晕目眩了,那天我们正好晚上去莫斯科的航班,我们几个颤颤巍巍的打了个车去机场,去机场的路上我一直处于晕眩状态,时间过得很快,到了机场,这几个战斗民族非要在机场抽一口!!!我当时还很有理智,因为大麻在我这,而且知道严重性,我就直接扔掉了。现在想想都有些后怕,如果被抓到最少半年监狱,因为我是携带者。大麻这东西讲究一个“量”,抽大了头晕目眩挺难受的,抽少了没感觉,最好就是抽那么几口,刚好到兴奋的临界值,那种感觉就是别人说什么你都想笑,非常开心,而且不抽的人觉得你是个大傻x。
说道这了,我想讲讲其他的,之前在老家,我有同学溜冰,我也观摩过,但当他们说不上瘾,我一直都不信,因为我们主流媒体一直在宣传,沾了毒品,人生就会GG,说的和洪水猛兽似的,说得很极端。这样宣传的结果就是,很多人吸完大麻,感觉不上瘾啊,觉得国内媒体在骗他,从此不再相信媒体,渐渐的,他开始接触更多毒品,比如说开心水或者市面上的各种水,K粉,也不上瘾,最后开始溜冰(冰毒),冰毒在精神上会产生依赖,但生理上不会有什么戒断痛苦,然后有一天,你碰到了毒品界的大boss,4号(海洛因),粘上这个基本上你就彻底凉凉,我见过几个吸4号的,每个都是从大麻开始,一步一步走入深渊。有一句话就说好,吸海洛因的人都是从大麻开始的,就是这个道理。这种洪水猛兽似的宣传,很容易让一个人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而且现在大家出国那么容易,到了泰国曼谷,去了NANA广场,那边买大麻跟买烟一样方便,有些人体验完真的就走上了不归路。
我重点说下溜冰和4号,溜冰会损害你的神经系统,我见过有人溜完在酒店呆坐2天不吃不喝不睡的,也见过溜完草逼草人家2个小时的不射的,也有人遛完玩一晚上开心消消乐的,很有意思,我虽然不吸,但我很喜欢去观摩,我也能把持住,如果他们来了幻觉,或者精神状态不好的时候我就走人,新闻上很多那种溜完冰产生幻觉杀人的,像这种观摩也是有风险的。而且吸食者一旦在溜冰过程中粘上其他习惯,那就真的很难戒掉了,有人吸完喜欢创作,或者草b草2小时,心瘾贼大,下次你没灵感了就想吸一口。这东西能不碰就别碰。4号我也就不多说了,一次就上瘾,精神上瘾,生理也会上瘾,如果你想和你的人生过早Saygoodbye可以尝试一下。
七.澳门赌场洗码+夜总会
18年3,4月,那天我们的吃鸡俱乐部在上海打了一场比赛,成绩很差,因为只有4只中国队参加,所有中国队都是排名倒数,我这个人胜负欲很强,当时很难受。当时正好我认识的在澳门洗码���社会大哥,找到我让我去帮他,其实就是让我给他找俄罗斯妓女还有韩国的妓女去澳门坐台,顺便给他的韩国女友做翻译,这几年电竞也让我赚了几十万,像我这种苦出身的,有点钱就喜欢乱搞,而且有一段时间老板一去夜总会就会叫上我,酒钱我不用花,就掏个800公主小费(素的)所以认识到了很多俄罗斯还有韩国的小姐,我那时候就想,与其在电竞累死累活的做队伍,最终也是也为赚钱,这样还不如去澳门赚点快钱,而且趁着年轻多去尝试,我那个社会大哥是为了翻身才去的澳门,当时他身上背了快2亿的债务,我知道的就有小1亿了,我那大哥也是牛逼,以前是放账的,带着他的兄弟赚了不少钱,但是奈何投资项目失败,自己也喜欢赌钱,越失败他就越赌(想通过赌博翻身),人一旦心理装着事儿的时候,越赌越输,越输越借,就这样陷入了死循环。 永利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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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的美高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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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葡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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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说一下为什么绝大多数人在赌场赢不了钱,第一点就是不公平,为什么不公平,我们拿百家乐举例,你压闲赢是1:1给你返钱,但是你压庄赢是1:0.95给你返钱,少的0.05是赌场的佣金,可别小看这个佣金,一把下来你赢的几率是1.95/2,但随着局数的增加,你赢的几率会无限趋向于0。所以有句老话说的很好,长赌必输,赌场不怕你赢钱,怕的是你不来赌钱。也有通过赌钱发家致富的,但最终还是会把钱输回去。因为他们体验过赢钱的快感,所以需要钱的时候还会回到赌桌上。
说实在的,洗码是真的赚钱,但奈何我没有客户,但好多有客户的码仔,基本都会赚的盆满钵满,我那大哥也是赚的最多的一次,一晚上抽水加码粮加台底赚了70多万港币,那天他给了我们这些小弟一人一万,然后带着大家去吃了个海鲜花了2万多,又请客户去夜总会又花了10多万,澳门那边大点的夜总会就2家,而且有一家提供粉儿,但是需要熟人介绍,里面的陪酒小姐还陪吸,但得加钱,整个澳门粉儿真是满天飞。
下面来讲一下澳门夜总会,赌场这方面我有很多故事和内幕想说,但还没到揭秘期,让我身边这帮社会大哥知道我在写这个,我以后就去不了帝都了。
澳门是全亚洲性工作者的终点,只要亚洲的小姐去了澳门基本上就不会回国(洋马除外),为什么呢?因为在那洋马不值钱,以陪酒为例洋马一般都是1000一小时,夜总会也会给小姐分级,一般B级的是165cm以下,长相好看的一个小时1000,A级的要求是165以上,长相要好看,2000一小时,最顶级的S级,要求更多了,长相非常漂亮,个头165以上,而且对三维年龄都有要求,而且身份要求是日韩国籍,S级一般一个小时4000,而且S级的包夜也是没有固定的价目表,最少12000,像我在那边关系处的好的韩国大姐,基本上5万以下不接客。在那边赌客一般也不会在乎多少钱。我在澳门的时间很短暂,北京天津澳门,来来回回4,5个月。
天津是因为我大学同学和我建的泰货公司在那里,这是我们的仓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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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大学同学起家的时候也很凄惨,本来是做导游的,从大学期间算的话,他做导游7,8年了,后来因为太累就不干了,从亲戚朋友那边借了100多万,银行贷款200多万,在哈尔滨贷款买了个200平米的房子做起了青旅,本来一切稳步发展,好好做个几年房子就是自己的,但是有一天消防部门去到他店里说消防不合格,直接就让他关门歇业。瞬间就崩盘。没有了收入,一个月又得还2万多的贷款,他本来想找个工作,但对于他,哪有一个月给2万的工作啊。他期间也找过我,说想来电竞行业发展,但我拒绝了他。这时候他也四处借钱。她女朋友对他是真的好,不离不弃的,而且没钱的时候给他点外卖,因为压力太大,每天都在愁如何能把贷款还上,如果换不上银行就要收房子,这期间也想过跳楼一了百了。
最后实在坚持不下去了。就带着200块钱,没错就是200块钱,去了TJ女朋友那里,女朋友帮他找了份同业旅行社的工作,就是卖旅游线路,他在那也很拼命,每天骑着小黄车,去各个门店旅行社卖线路,一家一家跑,脚起泡了,晚上挑破了第二天继续跑,那时候因为老骑自行车,大腿内侧起皮了也坚持着,第一个月就做了销售冠军,提成15000。只干了一个月就辞职了,燃区去迪拜带了一次购物团。回来以后就开始做起了泰货贸易,又是骑着自行车,一家一家门店跑,推销产品。非常勤快,也肯动脑子。于是现在过得好多了,一年下来我俩加几个朋友一起流水1000多万,我们在泰货上面的资产,就是仓库里200多万的货,他占大头,我和几个朋友占小头。
有时候在想,这些货如果失火了的话,我们得什么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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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几年前,有一个文章叫做《寒门难在出贵子》,我本来很赞同作者观点,但是近几年我越来越鄙视这样的言论,因为我的经历和身边人的经历告诉我,不是寒门难处贵子,而是寒门的大部分都由于懒惰,由于不喜欢动脑子(这点占很大),所以成为了社会上的螺丝钉。有一句话说的特别好,世界上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女人。男人也一样。我因为做的是电竞,所以接触过很多富二代老板,也听了很多富一代艰苦创业的故事。大部分人有个共同点,就是勤快,愿意思考,特别能坚持。如果你有以上的特点,我觉即使你混的不好,也不会过得太差,起码中上水平,所以各位也不要给自己找借口说寒门出不了贵子。只是你在用战术上的勤快,来弥补战略上的不足,讲通俗点就是你不愿意动脑筋。
八.近况,韩国大宝剑之路
我每天在韩国做做大保健攻略,写一写嫖韩国妞儿的体验报告,毕竟这个才是我最喜欢的,我打算用一两年时间整合更新韩国大保健资源的信息,我在国内的网络上看到的攻略,基本上都是你抄我,我抄你,看来看去就是一个,而且都是5年10年前的信息。我来一波曲线救国,哈哈。
因为在澳门认识的韩国妈咪,韩国小姐,也挺帮我的,我也很尊重她们。这些小姐什么的,想跟她们交朋友,不是你钱多钱少的问题,而是对她们尊重,她们也很少能碰到像我这样的奇葩,所以关系比较好。她们给我推了很多本地人经常去的,或者自己之前干过的一些地方。少踩了很多雷。
前几天在首尔各种跑景点拍小视频,晚上6点多,天黑了,首尔天黑的很快,也拍不了什么东西了。走了一天也挺累的,于是随便吃了点东西,然后搭地铁去了趟被人无限种草的按摩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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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地方最先是由日本玩家开发出来的,因为有日语的服务台,口碑挺好,后来在国人圈子里火了。这地方很有特色,其实很多韩国按摩店都有自己的特色,刚进门会有人笑脸相迎,很热情的问我是不是第一次来,我说是,然后我就直接交钱24万韩币,折人民币1300,1400那样,刷卡会贵2万。很多韩国的店虽然禁止外国人,但是不拒绝日本人和中国人,而且很多地方外国人会多收2万。服务生带我去了地下室,存东西,然后大概洗了一下就出来到了大厅,大厅里有免费的饮料和烟,等了大概30,40分钟,来了个服务员把我带到一个小房间,然后妈��带着我用平板看小姐,韩国这边很少会把人带进来给你看,都是看脸被打马赛克的全身照选人,像这样。
除了脸所有的资料都会写在照片旁边,身高,体重,三位,我直接说了我的要求就是,瘦,不能是假胸。再多说一句,韩国这边假胸的比例很高,我以前不懂,所以碰到过不少铁胸,尤其是那种大的离谱和身材不匹配的,稳稳的撸铁,妈咪给我推荐了4,5个,期间跟我各种描述说,这个人服务好(就是长得丑),这个人皮肤白(长得丑),这个人是头牌(人气高,好看)。这个人丰满(就是这个人胖),然后我直接挑了那个头牌,选完了我就到了电梯,自己按了电梯就上去。刚开门,一个带情趣眼罩的女服务员就给我拉到了旁边的小隔间里,先是用手轻轻挠我的蛋,我二弟直接就站了起来,重点来了!!!
她看我直了,直接咬开安全套,用嘴!!!!给我戴上了安全套,虽然我之前知道有这个出电梯小服务,但是我没想到完全不用手,就戴上了,我被他用嘴挑逗了2,3分钟,有个服务生过来要带我去房间,开门进了房间,我选的女孩在门口就迎接我,管好门,我俩距离很近不到半米,她瞪着水汪汪的大眼问我,可以为你服务吗,她穿着紧身小短裙制服,鹅蛋脸,典型的韩国主播脸,黑长发,非常瘦,胸不大,年龄大概20岁后半,大概打量后我很满意,所以连忙答道请多关照,顿时心里想头牌就是头牌,人气高肯定有人气高的理由,她虽然很礼貌,但是我毕竟是来嫖娼的,不是来搞对象的,所以直接把她轻轻按到门上,手在她身上隔着衣服游走了一波,摸到大腿的时候皮肤非常滑,手感很棒,有种吹弹可破的感觉,她和我说了句稍等一下,然后挣脱了我拿起电话给妈咪报了下时间,然后问我喝什么,我要了一个饮料一口就干了。
点了根烟,她问我是不是第一次来,我说这里我是第一次,然后她问我之前去过哪里,我说之前去过的地方太多了,中国 韩国 澳门 泰国 很多地方,她有点蒙,她又问我是哪里人,我说中国人,她又楞了一下,她以为我是韩国人,她又问我韩语为什么说的这么好,我说我是中国朝鲜族,她说难怪,在聊天的过程中,我俩靠着坐着,我的手也没闲着,不断摸着她的大腿内侧,又嫩又滑。聊了一会烟抽完了,她就带着我去洗澡,坐在凳子上洗着洗着,她就开始挑逗我,用嘴唇口我,嘴唇和我龟头接触的一瞬间真的太舒服了,比外面那个隔着套口舒服太多了,因为由于好几天没射,而且之前在出电梯也被挑逗了一波后,我和她说要出了,她瞬间开始吸的更狠了,最后射到了她嘴里,然后我说自己洗吧,反正也洗差不多了,随便冲了两下拿了毛巾擦身子,她刷了会牙就出去了,当我擦完披着浴巾出去的时候,她又给我递来一瓶饮料,我瞬间有点不好意思和她再来一发,服务太贴心了。这时候我已经进入贤者模式,躺在床上喝维他命c,她在里面也洗了一下,出来也没立刻服务,抱着我聊天,因为她知道我进入了贤者模式,很贴心,我闻着她的身上沐浴液的味道问道,我是不是射的很快,她可能怕伤我自尊心答:不是,大家都差不多。我说刚才在电梯口有个人给我口了一阵子,所以才这么快。她答:嗯,那个是我们店的特色。
又聊了一根烟的功夫,我从贤者模式渐渐又回到了狼人模式,又开始摸她,她也心领神会的开始了服务,用胸推AB面,毒龙,舔蛋,深喉,我的二弟又立起来了,立刻戴上TT,把她压倒床上开始推车,不得不说头牌的演技太一流了,我刚要插的时候,她眼睛瞪大楚楚可怜的看着我,插进去的时候,她表情淫荡的“啊~”了一声,OMG,我一下子就兴奋起来,猛力推车,中途她让我换动作,被我拒绝了,我说我喜欢你的表情。20多分钟就缴枪,时间也差不多也到了。我又抽了根烟,给我开了门,轻轻亲了我一下,然后就撤了。对不住,因为是第一次去,我也不懂规矩,所以里面没敢照相,我不是给他家打广告,因为以后我会更新更多这样的店面。下期会专门写一个韩国花柳风俗红灯界无敌攻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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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经过这几年对国内,泰国,韩国的比较,日本风俗业虽然也有了解,但是我没去过,所以不敢多说。国内现在的价格普遍高的离谱,而且风险大,北京为例,楼凤快餐最便宜的7,8百,去个spa什么的也要你个1500才能啪,夜总会找公主更贵,台费800,1000的,而且这些公主也很鸡贼,你得多去几次夜总会点她才会和你出去开房,这花下来不算酒钱包房费也得4000多。真是操不起啊。泰国那边优势很明显,小姐年龄小而且便宜,快餐1500泰铢,gogobar领走包夜最多7,8千泰铢,折人民币一千六七,现在人民币汇率降了到了1:4.5,原来1:5。,但我挺受不了泰妹的钢牙的,而且大多数泰妹小臂上还有长毛。而且很骚的是,有次在普及岛的gogobar里找了个平胸妹,身材超瘦,本来带走是7000,但是她和我说,她还有1000多的LadyDrink没达标,当时精虫上脑,直接就多给了1000,到了酒店我就自闭了。B贼松,一看就是被白人或者印度人操多了。最后让他给我口出来的。没办法,插进去一点感觉都没有。碰到这样的事我也只能自认倒霉,也不能提前问,你那儿松不松。翻到她照片,请记住这张脸。长得还行吧?但谁能想到啊!!!全是泪!心疼我那8000泰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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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一句,泰国这个国家的黑色角落很多,什么童妓,失踪人口,人口买卖,走私枪支,泰国不禁枪啊。国内媒体没有指示也不敢报道,要不然就是真不知道,报道的都是什么翻船事件,机场打人这些新闻来煽动民族情绪。接着说韩国的花柳行业,年龄比泰国大一点是肯定的,因为供货量没有泰国那么猛,但是美女的比例碾压亚洲各国,因为她们都整形,我虽然不太喜欢整容脸,但事实证明,嫖娼不是找老婆,管你整不整,好看就想啪~。而且普遍性价比高,因为这边没有什么严打扫黄,即使有也是几年一次,而且会打好招呼,所以价格上不去,活也不机车,尤其是大的地方,小地方可能会给你偷工减料,但是老店或者大店是不会坑你的。不像北京,三天两头一次严打,一次领导开会,一次接待外宾,成本高了,价格也会上去。
先写到这吧,断断续续写了好几天,文笔不好,请多包涵。毕竟第一次写,而且又是个长文,如果那里写错了,或者让人感到不舒服,私信提醒我,我会改,如果想搞毒品的,我这里没有,也不买,就是朋友买了偶尔玩玩,想聊嫖娼或者有什么好玩的欢迎骚扰。 拜了个拜,祝大家2019暴富,暴瘦,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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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redcross · 3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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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别说我懒
请别说我懒
陈凡@iredcro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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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 back to nature, go ahead in lif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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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网友留言翻译!)
因参加境外救灾和培训等工作原因,我先后去过一些太平洋低纬度赤道岛屿国家和地区,历史上很多华人在这些地方淘金,最后发家致富。
每每说起当地华人的致富,大家一般都会夸赞华人的聪明和勤劳,我相信“天道酬勤”是社会通行法则。和当地华人谈起华人为何能致富,他们除了诉说完自己的勤劳后,常常会加上一句:当地人太懒惰……
――现在这是我最不爱听到的一句话(姑且不论其严重的歧视态度)。
是的,太平洋赤道热带地区的原居民看上去的确很慵慵倦怠,干活给人一副慢悠悠的感觉。我敢和你打赌,在印尼雅加达街上,你很难看到因为要赶路或是赶公共汽车而小跑几步的人,如果看到有人奔跑的话,我会怀疑那是发生了什么凶案……
在印尼,人们出行几乎没有行走的概念,雅加达街道街上挤满了汽车和摩��车,这里摩托党高凶,为过一条不足10米的街道会让我等上近10多分钟,一点也不夸张!
我曾写信告诉朋友调侃说,如果你要来雅加达,请提前告诉我,——我得先预订你们过马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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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8月工作日摄于万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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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5月休息日摄于雅加达
在斯里兰卡,中国的建筑公司往往会因为节假日的加班感到苦恼:当地人脑子里竟然没有“加班”这个词!哪怕给很高的加班费!
平时车水马龙熙熙攘攘的大街,一旦周末或是过节街上几乎空无一人。
在菲律宾首都马尼拉,在类似我们的天安门国家广场上,夜里你可以见到一张塑料布席地而卧,一觉睡到大天亮的流浪汉……
在夏威夷,接待我们的同仁经常会迟到,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阿罗哈!——“夏威夷精神”!(我理解是“悠着点”,他们没有给我准确的英语对应解释)
的确,那里的人们很慵慵倦怠,闷热的气候并没有赋予他们每天如火如荼的激情和浮躁的性格……
在斯里兰卡去高尔市海啸灾区的路上,我们沿着海边一直南行,海边风景如画,美不胜收。
同行中的一位同事不禁感慨道:当地人真是懒,不会赚钱,这要是在中国,沿海早就开发成旅游度假村了……
这时,传来另一位同事的声音:别,这样挺好的,千万别开发……
——令我感动看世界的另一双眼!
坦白讲,我潜意识也真不希望犹如蓝宝石般的斯里兰卡“现代化”……
当地人“懒”,有气壮山河的理由吗?
在一个全年是闷热夏天的地区,一个让你肌体一生时时刻刻都处于燃烧消耗的地方,一个“三棵树可以养活一个人”,饿不死,渴不死,冻不死,热不死的地方,有必要活得像猴子那样机灵好动不安分吗?(事实上在去印尼亚齐途中,路边的猴子都是懒洋洋的) 能吗?又有必要吗?
如果那里的人们象我们一样,成天高亢地为生活奔忙,全年处在炎热夏天的他们,一生又到底能活多久呢?
——我心里一直为此嘀咕。
我曾打趣地说,在那里如果呆时间长了,我会丧失革命理想和斗志的。
人作为动物在那里最大的目的似乎就应该是平平静静,颐养天年,不紧不慢地活着,那里的原居民对金钱和财富似乎没有无止尽的欲望和追求。
英语中描述贫穷有一句话,叫做活得“从手里到口里…”,意即挣的全糊口了。
我不想歌颂贫穷,但希望将来这会成为描述人们一种美好生活方式的代名词。
人是唯一不仅仅为生存糊口而去猎杀的动物,从自然界贪婪摄取超过自身生存需要的物欲,导致对大自然的践踏和蹂躏!
人类为什么不能理性有限地去消耗大自然,与大自然和谐相处,与那些原居民一样,悠然自得,过着慢生活呢?
大自然莘莘众生需要人类的文明吗?
原始的印第安人每砍伐一个大树,必定重新栽种一棵同种树苗,能上月球的我们比原始的他们更有文明吗?我们为什么一定要快生活呢?
——我心里一直在为当地人辩解……
在同一纬度的非洲,你才必须活得象猴子那样敏捷和勤劳,因为静止意味着死亡!因为有炎热干旱的威胁,有猛兽的虎视眈眈,不行动你就会罹饥馑之苦,渴死、饿死、热死…… 每天你都面临着生与死的考验。
同样是岛国或半岛,在同一纬度的日本、韩国,为了生存,你必须勤劳,必须搏斗,因为除了夏天,你还有威胁生命的严冬…… 如果要活着,你就必须经常是处于“运动”之中……
一方水土造就一方生灵,此乃大自然的“天道”,原居民的勤与“懒”自有其充分的理由,无需庸人自扰。
总有一种极端的想法:在地球生物链中,人似乎是唯一可有可无的那一环……
在斯里兰卡街上我们看到这么一句广告词:go back to nature, go forward in life...
同事们一直讨论它怎么翻译,说实话,我还真不知道怎么翻译好!我想只有当地人的生活方式、生活节奏和生活态度,无时不在对它作着诠释……
把一个地方弄脏需要两种东西:垃圾和金钱;催一个人��衰也需要两种东西:名利和贪婪!
愿人类的“文明”更少更慢地向大自然浸蚀蔓延……
我祈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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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4月6日
于印尼海啸灾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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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加达公共汽车上安全套广告(世界上最大穆斯林国家能这么开化真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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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三张是印尼亚齐海啸灾害临时安置点,动心的是“灾民”临时安居屋前种的鲜花,——任何时候、任何境况下,世界任何“层次”都不乏热爱生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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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里兰卡受灾临时安置点的居民
拍摄没有别的原因,就是喜欢他们灾后依然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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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dyfan7896 · 4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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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德国大选丨迷雾里的摸索:联盟党与“未来之队”
2021年9月的第一个星期,临近周末,联盟党(Union)候选人阿明·拉舍特官宣了一支“未来之队”。
消息并不新鲜,但有些突然。因为,在第一期候选人电视辩论后,拉舍特宣布,将在选战的最后一个星期推出“未来之队”,人选未定。可这之后没几天,“未来之队”就官宣了。
在提前官宣的同时,其自身定位也默默地从在未来发挥作用的“未来之队”变成了帮助拉舍特赢得选举、寄托着对未来希望的“未来之队”。
这不是联盟党为了大选押上的第一次宝。它的候选人拉舍特为了全力以赴总理之位,一早放弃了在自己的家乡——亚琛1号选区——的选战活动,同时也赌上了自己再次进军国会的前途。“我的位置在柏林”。如今看来,“柏林”指的是总理府,而不是国会,颇有些不成功便成仁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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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9月1日,德国斯图加特街头摆放的大幅竞选海报。
大联盟里的相爱相杀
默克尔的四届政府里,有三届与社民党组阁。由于联盟党和社民党分别为第一和第二大党,因此两党联合执政称为“大联盟”。
虽然第一和第二大党联合执政看上去非常理所当然,但拉长到整个联邦德国的历史,它并没那么经常出现。在默克尔之前,上一届“大联盟”已经是1966-1969年由基辛格主导了,该“大联盟”也不是慢慢聊出来的,而更是一个危机下的紧急选项——它发生在埃哈德退位,自民党退出执政之后。默克尔才是第一个把“大联盟”常态化的德国总理。
“大联盟”在带来稳定和默契的同时也使双方都不可避免地失去了一部分辨识度。政绩归谁,锅该谁背,又是一个永远的争吵话题。另外,所谓的“大联盟”实际上不是两党,而是三党联盟。因为联盟党由基督教民主联盟(CDU,以下简称基民盟)和基督教社会联盟(CSU,以下简称基社盟)构成。默克尔和拉舍特都来自于基民盟。在相处愉快的时候,联盟党是以全国为范围的基民盟夫唱、仅局限在拜仁州内部的基社盟妇随的“姐妹党”,在产生纷争的时候则是基民盟和基社盟。
现成的例子就是第三届政府和第四届默克尔政府,分别为她主导的第二个和第三个“大联盟”。第三届政府后期,围绕欧盟、尤其是难民问题,以默克尔为核心的基民盟中央和以瑟霍夫为核心的基社盟中央就产生了不少分歧。分歧点不仅在于理念不同,站位不同,也在于基社盟因为基民盟的坚持导致不少选民外逃选择党。2017年的大选结果给两党都敲响了警钟,其直接后果就是基社盟高层分别代表“亲默派”和“疏默派”的霍斯特·瑟霍夫和马库斯·索德尔公开决裂。2018年3月大联盟组阁成功。9月中下旬,时任联邦宪法保卫局局长的马森越权公开驳斥���理发言人,称在开姆尼茨右翼游行时发生的命案只是“碰巧而已”的谋杀,同时指责正在共同执政的社民党为“极左”。这件事以瑟霍夫出面善后告终。2018年,瑟霍夫出任联邦政府内政部长,随即丢掉了拜仁州长之位。2019年,瑟霍夫的基社盟党魁之位也被索德尔取而代之,成了荣誉党魁,在党内退居“太上皇”。这一切都表明,“大联盟”的顺畅运行,实际上有赖于三党的互相妥协,互相认同。
说到相爱相杀,恐怕没有其他政党会像“大联盟”内的三党一样有如此深刻的领悟。因为互相需要而相爱,因为彼此嫌弃而相杀。
这样的尴尬在很多细节上都能透出。比如,数字化自2018年组阁起就成为全德的热点政治话题,“推进数字化”甚至作为单独列出的一条,写在了组阁协议中。几年过去,事情进展并不顺利。因此,本次选战中,联盟党和社民党都对着“数字化”开火了。社民党的主张是:缺少支持,国家资金扶助没有到位,因此拖慢了数字化基础设施建设进程。而联盟党主张:错误的管理和权责不清才是根本原因。但是,作为执政党的联盟党,自己不是也参与到了“错误的管理”中吗?为了更好地推进数字化,“未来之队”请到了数字化国务部长巴尔。巴尔(和拉舍特口径一致地)提出:德国错过了一次“升级”的机会,因此现在要点燃数字化进程的引擎。可是,巴尔本人从事联邦数字化相关管理工作已有八年。在推进数字化进程这方面表现得比她更主动、也更受认可的是默克尔的亲信、总理府幕僚长赫尔格·勃劳恩。然而,基民盟的勃劳恩未曾被“未来之队”提起,基社盟的巴尔反倒成为数字化代言人。
“骰子阿明”
阿明·拉舍特——正如他的“未来之队”中不少成员一样——是突然冒尖的。
拉舍特1960年代初生于亚琛。亚琛是一座以工业技术闻名的中型城市,而拉舍特是一个虔诚的天主教徒。自2012年起,他领衔基民盟北威地区分会,2017年开始,基民盟成为北莱茵-威斯特法伦州第一大党,拉舍特成为州长。
不过,拉舍特在政治上真正取得关注还在疫情以后。2020年3月,疫情在欧洲爆发后,北威州很快就成为了德国的疫情重镇,感染率和死亡率都在全国前位。而作为州长的拉舍特因为未在2月下旬取消当地多城的传统狂欢节而使北威州疫情迅猛扩散一时被推上舆论声讨的风口浪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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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明·拉舍特
好在,拉舍特的一大优点就是虚心认错。3月底的州长会议上,北威州和其他11个州一起要求全德16州统一推行更严厉的防控措施。拉舍特更在后来达成的温和版本基础上,宣布北威州将对第二次违反禁令的人处以最高25000欧元的罚款,并曾经试图推行遭到行医从业者行会抵制的“流行病法”,该法一旦通过,就可以在北威州境内强制征集医生。整个抗疫过程中,拉舍特一直保持着虚心认错的优点。他以在公共媒体里一再强调“不能只听取专家意见”闻名,自然,这是听取了经济的意见。
与之相较,兼领拜仁州长的基社盟党魁索德尔就没那么“会做人”了:又是指责要求更严厉防控措施的12州“抄袭”,又是指责北威州“破坏其他地方的独立性”。
2021年,拉舍特被扶上基民盟党魁之位,和他的温吞、和北威州在联盟党内以及在全德的权重都不无关系。此外,拉舍特曾经的对手施潘恩、罗特根和梅尔茨都属于基民盟党内右翼,拉舍特是几个人当中最趋近中线的。这也是基民盟在重新寻找选民这个摸索过程中的达成的阶段性结果。
联盟党候选人的位置还没坐热,一桩丑闻就给了拉舍特的声誉以重重一击:2021年7月,德国的西部、南部和中部爆发了百年一遇的洪水,受灾者众。7月中旬,新官上任的拉舍特和总统施泰因迈尔一起奔赴受灾现场,同社民党的朔尔茨对垒搞“胶靴政治”。衣锦还乡回到北威州老家慰问,又有属于社民党、同时又是总统、多年来广受爱戴的弗兰克-瓦尔特·施泰因迈尔作陪,原本是个好机会。拉舍特却把它弄砸了:正当施泰因迈尔语气沉重地说着“我们与那些失去了朋友、熟人和亲人的人们同哀——你们遭受的这一切让我们心都碎了”,拉舍特被拍到就在他身后十米左右的地方和旁边的人谈笑风生。咧嘴大笑的照片和视频传遍了全网。
“洪水中的大笑”不是拉舍特的第一次丑闻,但可能是最著名的一次。2009-2015年间,拉舍特曾在莱茵-威斯特伐利亚高等技术学院教授政治学。在一门名为“柏林政治里的欧洲”的课上,有几个从未参加考试的学生莫名其妙地收到了考试成绩,而另外一个参加了考试的学生却没有获得成绩。事发后,拉舍特对此的解释是:他曾经认真批阅了考试,但成绩不小心弄丢了,于是他只好根据自己的手记“重新打分”。具体如何“重新打分”,他并没给出合理的说法。而另外的说法则是:他的“重新打分”是掷骰子决定的,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如此混乱的成绩。于是,他获称“骰子阿明”。
即使在党内,对他的质疑声也从来没有停过。在洪水视察现场那灾难性的咧嘴一笑以及在第一期电视辩论后,野心勃勃的时任卫生部长施潘恩都曾表示,联盟党在考虑由基社盟领导人索德尔来代替候选人。虽然施潘恩常以联盟党“愣头青”的形象出现,但临阵换帅的风声也绝非空穴来风。尤其是,索德尔和拉舍特之间曾有非常惨烈的一战。
兄弟相残
拉舍特的政治生涯看似顺风顺水,但当他站到在联邦政治舞台中心时,已经经历过好几轮党内厮杀了。
在他之前,一度被很多人看好的候选人已经换过几轮:首先是默克尔2017年底刚刚宣布不寻求连任之后就很快扶植的安格蕾特·克兰普-卡伦鲍尔,接下来是现任卫生部长闫斯·施潘恩,再之后是和他同台竞争基民盟党魁的诺贝特·罗特根及弗列德利希·梅尔茨,最后是和他争夺联盟党候选人之位的基社盟党魁马库斯·索德尔。他的所有对手都不乏竞争力:克兰普-卡伦鲍尔有基层经验又顶着“小默克尔”的名头出道,施潘恩在2017大选前就是基民盟的青年才俊、在本届政府里又担任卫生部长,罗特根是法学博士,梅尔茨是久有盛名的老基民盟、经济专家。最后,还有索德尔。
索德尔自2018年起就任拜仁州州长。上任两三年,虽然与默克尔路线相悖,但已经在当地控制疫情、引进绿色工业方面获得了显著政绩。2021年4月的一期调查显示:联盟党内部,有超过七成的人认为他比拉舍特更适合做候选人。不论党派,则有44%的人认为他更合适,相较之下,拉舍特只获得了15%的支持(还有33%表示他俩谁都不合适)。
索德尔有目共睹的能力给拉舍特带来了巨大压力。默克尔和瑟霍夫之间的冲突尚且局限于难民政策和事情本身,而拉舍特和索德尔面临的则是两人中赤裸裸的二选一。双方经历了至少三周的公开僵持,在此期间,谁也没少攻击对方。全国选民都目睹了这令人尴尬的一幕。
联盟党内部迅速分化,其中不乏高层人员参与到“站队”中。联盟党青年团主席提尔曼·库班要求拉舍特退出,并通过《图片报》给两位候选人下达“哀的美敦书”:如果不能达成和解,就公开联盟党青年团的立场。与此同时,石勒苏益格-赫尔施泰因州长达尼埃尔·君特则表示,基民盟主席团和理事会都支持拉舍特,以此来逼迫索德尔自动放弃。
此情此景,让人不禁回忆起“维也纳森林饭店讲话”。
1976年11月,基社盟在一次会议上决定离开“姐妹党”基民盟单飞,将其势力范围从拜仁一州扩展到全国。基民盟随即做出回应,要求基社盟对联盟党保持效忠。1976年11月底,联盟党青年团于慕尼黑召开大会。时任基社盟党魁的弗朗茨·约瑟夫·施特劳斯对时任基民盟党魁、有志参选总理的赫尔穆特·科尔发动了猛烈攻击,说:“他(赫尔穆特·科尔)毫无能力。性格上、精神认知上和政治上的条件他全都没有。总理府所需要的一切他都无法满足”、“科尔永远不会成为总理的。年过九十之后,他会在回忆录里写道:我当了40年总理候选人,从这苦涩的40年中真该吸取一些经验教训啊!谁知道呢,他的回忆录的最后一章可能会在西伯利亚或者什么鬼地方写成。”这番讲话被在场的人偷偷录音带出,交给《明镜周刊》发表。因为此次大会在“维也纳森林”连锁饭店集团的会议大厅举行,这番火力十足的讲话便获称“维也纳森林饭店讲话”。
“维也纳森林饭店讲话”所涉及的并不仅仅个人恩怨。因为,在同一场讲话里,紧随着对科尔能力的评论之后的还有弗朗茨·约瑟夫·施特劳斯对“姐妹党”毫不掩饰的怨念:“基民盟党人在政治上就是些非洲矮人,就知道为选区担惊受怕,他们是一群我可以塞进马甲口袋里的侏儒,也就能以政治家的身份写写书糊弄糊弄大学生……”
兄弟相残是联盟党尴尬而又难以根除的传统。拉舍特和索德尔之争,在大选临近的日子里,又再次唤起了人们的回忆。拉舍特接过的不仅是党的领导权,还有默克尔和瑟霍夫,乃至更早的赫尔穆特·科尔和弗朗茨·约瑟夫·施特劳斯之间留下的裂痕,可他还并没有来得及发展出默克尔那么大的能量来消弭这个裂痕。他承继了前辈的遗产,遗产里也包括基民盟和基社盟兄弟相残的惯性。尽管索德尔最终因为胳膊拧不过大腿而(不得不)大度地发表了忠于联盟党的宣言,却在随后的活动上拒绝与拉舍特对拳。
与其说候选人之位是出于拉舍特的个人魅力,不如说是基民盟在联盟党内的绝对优势导致联盟党候选人只能从基民盟出。尤其是和索德尔的对决给联盟党留下了短时间内难以愈合的伤口。伤口还在流血,联盟党就带着它开始了选战。而对拉舍特来说,当他一路过关斩将、接连赢过了党内所有野心勃勃又具有竞争力的对手、最终借助外力好不容易取得了关键一战的胜利时,才发现真正的大战才刚刚开始。
领导力和团队精神
“团结”和“适度”是联盟党中移后喜好的口号。在第一期电视辩论最后的总结陈词里,拉舍特也不无感情地说到“联盟党团队”和“信任”。
在这个意义上,拉舍特可以说是一个合格的默克尔式联盟党人。他不是强势型人格。在杜塞尔多夫的时候,就多次主动提及自己的内阁。疫情期间,更是鼓励内阁里的所有部长通过媒体“圈粉”,并不独享聚光灯。这甚至成为了他的执政风格。和他的团队相对的是他的基本盘。尽管拉舍特念念不忘自己的北威州内阁,但哪怕在北威州首府杜塞尔多夫,基民盟的基层里也出现了一些倦怠情绪。海报不被挂起来,传单也分发得不勤快。不过,曾经共事过的内阁人对他多有赞誉。人际关系的优势也回报到了候选人之战上。
成为候选人后,拉舍特也在有意无意地模仿默克尔的风格。“谁值得信任?这是民主原则里最重要的事。”到了柏林之后,他也反反复复地表示“无论作为党魁还是总理候选人,基民盟作为整个团队可见,对我来说都是非常重要的。”
然而,七月大水的咧嘴一笑打破了这种信任。阿富汗危机里的撤军又加剧了它。和拉舍特同为基民盟同僚的克兰普-卡伦鲍尔领衔国防部,却对撤军缺少及时反应。不少和德国合作过的当地人被留在了阿富汗。《图片报》更是发布了一则头版头条:撤走了啤酒也没撤走人,配上的照片是从阿富汗撤回的满载着啤酒的飞机。拉舍特的团队精神并没有妨碍他在不少联盟党人口中已经成了党的“负资产”。
拉舍特没有看到的是,在默克尔强大的“端水能力”后,隐藏的是她坚定的决断力和执行力。的确,默克尔会听取各方意见,力求各方平衡。但她不是惮于作出决定的人。欧洲经济危机时借债“欧猪五国”时如此,2015年的难民危机时如此,包括在华语区受到追捧、却在本国备受压力的所谓���对华友好”上,也是如此。无论人们喜不喜欢她,都不能否认,默克尔不缺少即使在逆境里也敢于为自己的判断承担后果的果决。
拉舍特的“不敢做出决定”并不难理解。这其中有他一贯个人性格的因素,但也与党内及党外的情势有关:默克尔“中线”风格的继承者是他被党内推出的最大理由,这个“定位”在助他上位的同时也变成了他的禁锢。他怎么能在“兄弟相残”记忆犹新的时候,就再次上演分裂本党的闹剧呢?——无论他本人的预谋为何,事情都会算作因他而起。任何一点微小的刺激都会引来争吵,可联盟党还经得起这么一次“选边站”吗?而在党外,还没等他建立起个人威望,七月大水的咧嘴一笑就使他陷入被动,民调的走低让他不得不更加小心谨慎,生怕丢掉已经不多的支持,因而也很难豁出去放手一搏。
越在危机年代,民众对领导者意志力的需求就越大。民众想要看到的虽然绝不是独断专行,但也不会是一个一直犹豫着不敢做出决定的领导人。震荡如风雨,僵化如迷雾,而人们在选举时希望看到的是透过风雨和迷雾的那一盏明灯。
专业和稳定
“未来之队”这支竞选团队由经济专家、前联盟党议会党团主席弗列德利希·梅尔茨领衔,包括数字化国务部长多洛丝·巴尔、石荷州教育部长卡琳·普林、萨克森州文化部长芭芭拉·克莱普施、安全政策专家彼特·诺伊曼、音乐经理人乔伊·基亚洛、法务专家和基民盟副主席希尔维亚·布雷尔、联盟党议会党团副主席安德利亚斯·荣格。曾经与拉舍特角逐候党魁暨候选人之位的梅尔茨不仅赫然在列,而且还是领军人物。固然可以说梅尔茨为党不计个人恩怨,但也可以从中看出联盟党所面临的压力使他们已经几乎倾巢出动,押上了不少“重量级人物”。
“未来之队”最大的特点就是专业化。“专业人士而不是做实验的人”是拉舍特官宣这支队伍时的广告语。以经济专家梅尔茨和反恐怖主义专家诺伊曼打头,就连文化事业这种在多数选战里“哪里需要哪里抹”的万金油,也找来了文化部长和专业经理人两人做代言。联盟党用这样的豪华阵容诉说着自己的骄傲。
“未来之队”在推出时也严格遵守了性别比例的承诺,八人的队伍,男女分别四人。尽管如此,它并非没有短板,其中最大的一块短板就是它是短时召集的:队中的不少人早前默默无闻,乔伊·基亚洛更是官宣前两天才接到电话的。此外,全队没有社会政策方面的专家也可以被视为在和社民党做不聪明的切割。
更不要提,“未来之队”也来得有些晚了。早则与索德尔的决战之后,迟则七月大水时,拉舍特——尤其是当他以teamplayer作为自己的重大“卖点”的时候——就应该组队了。但他没有。也许是不希望其他人抢掉自己本来就不多的光芒,也许是联盟党内派系太多,而他无法“端平水”弹压众人。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在选战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时推出“未来之队”,一方面八位人选无暇磨合,另一方面也会使他的窘迫更明显地暴露在对手眼中。
在与社民党产生本质冲突的税务问题中,拉舍特不惜请动了曾在候选人之战中对自己构成极大威胁的梅尔茨,以后者的专业性来“代言”联盟党提出的给企业减税以及重整欧洲债务的主张。
梅尔茨的主张正如他的“人设”,在体现出极大专业性的同时也不可避免地带有了局限性。生于50年代、经济专业、70年代起进入他的第一个活跃期、暂别政治生涯后从事经济领域工作、担任过包括商业银行(德国三大国有银行之一)和德意志证劵交易所在内的监事会委员、深耕德美关系……这是一个典型得不能再典型的保守派基民盟人的生平履历。精英化特质和冷战气息在他的身上并行不悖。这也是为什么梅尔茨积累了那么多人脉和成就,最后依然未能获选候选人的重要原因:他的精英特质带着“过去年代”的特征,就连基民盟内部,也有人批评他“还活在上一个世纪”。他的主张背后只有基民盟内有经济背景的人的支持。而时代巨轮滚滚向前,基民盟已经不愿意——也不能——停留在“过去的骄傲”上了。
“中线”自默克尔以来成为联盟党的口号,使联盟党在失去一批选民的同时也收获了长达16年的主导执政。现在,这个带着联盟党大幅度向中线移动的人就要离开了。她的政治遗产问题也随即浮出水面。
许多媒体、包括联盟党内的很多人,把朔尔茨的崛起仅仅“归功于”拉舍特在洪水视察现场犯下的错误。但果真如此吗?当拉舍特把看似矛盾的两个概念——代表“突破”的“现代化的十年”和代表“固守成规”的“稳定”——放在同一个语境下,他是想用一种模仿默克尔的腔调来稳固选民,可达到的效果却更像是某种“五彩斑斓的黑”。
危机时代人心惶惶,民众需要稳定,这没错。但“稳定”是“维持现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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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9月5日,德国莱比锡,德国总理候选人朔尔茨在竞选集会上发言。
博弈论还是决策论
和社民党的“决策论”走法不一样,联盟党此次选战采用的是“博弈论”的走法。社民党的战术是清晰明确地表达出“我们是”、“我们要”,而联盟党的战术则更多把自己放在了与其他党的对比乃至整个政治光谱里的空间中,它的每一步,都建立在对对手的行为的观察与判断之上。
这一点在“未来之队”的推出上就非常明显。“未来之队”最大的对象不是选民,而是社民党的朔尔茨。拉舍特在官宣“未来之队”后接受采访时就说得很清楚:“我们是一支由专业人士组成的队伍,我的背后站着整个党。而其他孤零零站在前台的人却不能这么说。”“未来之队”,一队对一人。
另外,整个“未来之队”里,各个重要领域的人几乎都有,唯独没有社会政策方面的专家。考虑到社会政策在内政里的权重——它几乎囊括了社会公正、养老、救济、性别平等、家庭政策、分配、移民融入等所有你能想到的重要内政领域——以及它在即将到来的后疫情社会中的重大影响,这是很不寻常的。这也说明了,联盟党在尽量和过去的“大联盟”做切割的同时,正在努力拉开自己和社民党的距离:社会公正向来被视为社民党的“专长”,联盟党便索性不与社民党去抢夺这块在传统选战中的兵家必争之地,而是将其拱手让出,另辟自己更擅长的“战场”。在这里,“未来之队”留下了一个巨大的问号。
此举也似乎在隐隐地呼应于大选前一个月举行的第一场电视辩论中拉舍特的警告。当朔尔茨和巴尔博克就税收和男女平等问题一唱一和、把拉舍特完全排除在谈话外时,拉舍特即刻插入,对朔尔茨发难:“您为什么就是不肯说您不会和左党组阁呢?一句准话很难吗?”随即对电视机前的观众警告,红红绿联合会出现“全左派专政”。
对联盟党来说,这次选战的对手不仅是社民党和绿党,另有一个潜在的敌人是自民党。
自民党在许多问题上与联盟党唱调一致:稳固财政、避免提税、以固有经济结构里的市场行为来调节环保进程。
但是,一致的唱调并未必能使两党结为盟友,他们也有可能成为敌人。在当下的情势里,以赢得选举、实现涅槃为第一要务的社民党在选战里必然会考虑对拉舍特提出的“全左派恐怖专政”作出回应。如果其主调不变,首先需要放弃的就是主张大规模削减军费和对富人征收重税的左党,与此同时,为了削弱“左派专政”的印象,也一定会考虑选择一个建制内右翼政党来做路线上的平衡。国会内右翼有三:联盟党(基民盟+基社盟)、自民党和选择党。选择党作为极右自不在考虑之列。社民党必须要处在什么样的情势下,才会在自己底盘未稳的情况下,就冒着丢掉辨识度和选民的风险、再组一次“大联盟”呢?剩下的只有自民党。而自民党也及时嗅到了风向,放出了友善信号。在9月7日的联邦议院会议上,自民党党魁克里斯蒂安·林德纳开口便道:“你无法否认,他们(社民党)现在已有不少胜算。”一旦自民党参与执政,就没联盟党什么事儿了。
因此,“全左派专政”不仅是说给选民听的,也是说给自民党听的。目的是希望自民党丧失与社民党组阁的意愿,同时把绿党尤其是社民党往左党的方���上逼。
事实上,拉舍特的举动,包括“未来之队”的推出,都可以理解为在通过向反方向打造竞争对手的“人设”的方式为自己赢得选票。使自己的辨识度提高是选战的重要手段。但是,如果把希望寄托在对手犯错上,极容易使自己既被动又焦虑的状态——尤其是,大选的日子已经越来越近了。
结语
在拉舍特的民意连续两周远落后于朔尔茨之后,不仅是曾为对手的施潘恩,就连曾经支持过他、在党内党外都德高望重的沃尔夫冈 朔伊布勒和福尔克 博菲埃也开始保持距离。前者是联邦议会主席兼前内政部长及财政部长,后者是黑森州州长、也是联邦德国历史上在位时间最久的州长。与其说这是出于谦虚和自觉让出C位,不如说是这些老党员在给联盟党计算后路。
默克尔,打破其“国家领导人不偏不倚”的惯例,也打破了之前强调自己想远离竞选活动的承诺,在两周之内连续两次公开为联盟党站台拉票。
第一次,在8月29日第一期电视辩论后,她抨击了现在依然还是她本人搭档的副总理兼财长欧拉夫 朔尔茨。因为朔尔茨的稳健风格使他已经连续两周超过拉舍特好几个百分点,而联盟党的民调已经到了20%的生死边缘——在近几年的德国,20%是建制内一条用于界定大党还是小党的分水岭。
第二次,在9月7日的联邦议院会议上,她更不惜以“谁来统治这个国家,绝不是无所谓的事。这是一次特殊的选择,因为在最困难的时期,这就是我们为国家决定方向的选择”来亲自拉开论(骂)战。她提出的论调是:选民只有两个选项,要么是社民党和绿党一定会联合左党带来的“全左派专政”,要么是由联盟党领导、以拉舍特为首的政府。而这正是拉舍特团队孜孜不倦正在努力放出的风声。在此之后,她继续对朔尔茨就其发言中将已注射过疫苗的人戏称为“小白鼠”的用词穷追不舍。对此朔尔茨即时反击:想让民众放松接种疫苗,有时也需要一些玩笑来营造轻松氛围,“如果有些人不想笑还感到不安,那可能是因为他们看到自己的民调结果才笑不出来!”以联邦总理之尊亲自在联邦议院会议上点燃战火的做法使不少人批评她此举“不顾形象”和“缺少尊严”。
默克尔长达16年划时代的执政使她不仅和拉舍特,也和整个联盟党进行了绑定。
借助和默克尔的亲缘性上位候选人,拉舍特不需要“吃相难看”。即使在和索德尔公开对决的那几个星期,他的表现也是更加轻松的。但这也使他习惯于扮演一个听话但常需被母亲帮助的儿子的角色,在民调跳水时只能搬出默克尔来当救兵。对比几经起落和数次被“雪藏”依然坚韧的朔尔茨,拉舍特被保护得太好了。
联盟党(或者基民盟)借由默克尔的人格特质和国际声望成为“爱心与理性”的野生代言人。他们陶醉于默克尔的光环,未曾留心哪些光环为默克尔所有,哪些光环是属于自己的,也就未曾真正腾出手来解决内外隐患。待发现危机林立时,他们最大的招牌——默克尔——的政治影响力已近临界点。
默克尔固然也许不介意像一个深谋远虑而尽职尽责的母亲一样,在其职业政治生涯的最后为后人铺好道路——无论是她在选战中为联盟党站台还是她赶在八月任命新驻华大使都说明了这一点——但后面的路,终究要后人自己去走。
默克尔和拉舍特所在的基民盟,是一个诞生了开国总理康拉德·阿登纳、经济奇迹总理路德维希·埃哈德、“褐色总理”库尔特·基辛格和统一总理赫尔穆特·科尔,收获了无数荣光也不乏丑闻的大党。
这是一个聪明的举动吗?也许不是。可是,火烧眉毛,只能先顾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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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ujiaogonghong · 4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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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分:十年甲A——从巅峰到谷底(1994-2003)四:甲A的覆灭(4)
到了甲A末年2003年联赛,假球、黑哨、赌球问题都上升到了10年甲A的最高峰,这一点从甲A末年的最后一轮就能非常清楚地看出来,好像所有一切都要在最后的最后画上一个最完美的结局,只可惜这个“完美”代表的完完全全是贬义的意思。
到了甲A最后几轮的时候,争冠以及保级的竞争都是非常激烈。争冠方面,上海国际和上海申花一直紧咬对手,上海申花仅仅保持着1分的积分优势,上海国际则紧随其后。而另外一边,由于足协早早宣布2004年将会改组中超联赛,所以足协也提早公布了2004年中超联赛准入资格以及所谓的“中超资格积分”。这个“中超资格积分”即是2002年甲A的排名x0.5+2003年的排名,最后资格积分以递增排列,积分前12的球队晋级2004年中超联赛,也就是资格积分越高,就越有可能无法参加2004年中超联赛。但是,这个中超资格积分存在着严重的漏洞,其最明显的漏洞就在于2002年排名x0.5这里。打个比方,A队和B队再2002年分别排名第1和第10,则两队分别为0.5和5分,这样一来,即使2002年A队和B队两队排名相差9名之多,2003年只要B队排名高于A队5名就可以超过A队。如此一来,2002年的排名成绩的权重就变得非常之低,只要2003年重要场次发挥的好,完全有可能让一些球队逆转局势,靠2003年的稍微高的排名比过其他球队。除此以外,只要是稍微了解足球联赛的球迷都知道,联赛里大部分球队的积分差距不会很大,所以在可能降级区域的地方经常容易出现好几支球队分差不大并且在为排名争得你死我活。因此,这些可能降级区的球队只要稍微赢下1场重要比赛,就可以拉开与其他球队的积分差距从而排名上升。
于是,“中超资格积分”的设置的不合理性,就更加促使球队为了在2003年赢下“那一场”比赛而不择手段。当然,这些规则漏洞还是比较明显,其最深的漏洞,就是球队可以为了使与自己相竞争的球队排名降低,而故意输球!比方说,A球队排名第11,B球队排名第9,C球队排名第10。A球队与B球队实力相近所以它们两个是竞争对手,而C球队可能另外一年的联赛排名非常高,所以已经保证可以晋级中超。那此时A球队对阵C球队,A球队故意输球,让C球队从而超过B球队,让B球队排名第10,以缩小A队和B队之间的差距。正由于“中超资格积分”计算两个赛季的排名,才使得“靠输球来获取晋级优势”的策略得以形成。
不合理的晋级规则还遇上了不合理的排名规则。2002年甲A结束后,北京国安和深圳平安同积52分、天津泰达和沈阳金德同积34分,而两队相互之间的比赛的净胜球也完全相同。结果第一次遇到此种情况的足协,只好出了一个抽扑克牌比大小的主意,最后深圳平安靠抽到梅花Q大过北京国安抽到的黑桃J而获得第二名,天津同样也是抽牌大过沈阳而排名高过沈阳。本来足协就没有合理地想到排名规则是否有疏漏,仅仅比较积分、互相比赛之间的净胜球这两项会不会太少的问题,再加上2004年中超资格积分又是包括2002年的排名,如此重要的大事结果就用抽扑克牌如此儿戏般的举动来决定一个俱乐部的一年甚至两年的努力。
到了2003年末代甲A的最后一轮时,争冠的上海申花55分第一,上海国际43分第二;争夺中超资格的剩下天津33分第11,重庆26分第13。而最后一轮的对阵是:深圳健力宝vs上海申花、上海国际vs天津康师傅、重庆力帆vs青岛贝莱特。
争冠的上海国际与争夺中超资格的天津队正好在最后一轮相遇,这是其中一个巧合,而另一个巧合就是重庆队与青岛队相遇。这时,“中超资格积分”设置的不合理性体现出来了,“靠输球来获取晋级优势”的策略这时可以发挥作用。原来,最后一轮之前三队的2003年积分排名是:天津33分第11,青岛32分第12,重庆26分第13。而三队2002年的排名是:重庆第6,青岛第8,天津第10。因此最后一轮之前三队的“中超资格积分”都是16分。而此时对于重庆队来言,如果重庆赢下青岛,由于积分的巨大差距,赢了排名也依然是第13,反而导致青岛队的排名也一定不会变化,从而导致重庆降级无缘第二年中超。而重庆与青岛打平,晋级也是理论上可能。相反,如果重庆输给青岛,青岛积分上升到35分,而另一边如果天津与上海国际打平,有较大可能重庆依然降级,但假如天津输给上海国际,则天津铁定降级。这样一来,就算重庆力帆不想用如此丢人的“输球晋级”的方法也不行了,因为现行规则下重庆力帆赢球反而会害了它自己!
这个“输球晋级”的规则漏洞,据《中国足球内幕》记载,是澳门庄家发现的。书中记载道:“当时媒体爆料,这是一名球迷发现的bug。实际上,普通球迷怎么会发现这个漏洞,正是对规则研究细到毫巅的澳门庄家,在日常计算降级概率时才发现了这一玄机,但庄家不好直接出面指明,只好借球迷之口来报料,目的是为了提醒中国足协。庄家为什么要提醒中国足协,是因为全世界的合法庄家都希望能有一个健康有序的赛制,这样才能保证博彩顺利进行。其实真正合法的庄家特别是像必赢这样的大庄家,根本不可能去操纵比赛,因为庄家赚的钱是水钱(佣金),它只是提供一个平台让两方去博弈。消息扩散后,中国足协一开始根本不信,后经老郎仔细计算才发现这个严重问题,急忙发文件通知各队要注重体育道德,不要搞不正之风。但很多俱乐部却认为,首先是中国足协搞了不正之风,连规则都出了这么大漏洞,下属球队为什么不合理利用规则。比如重庆力帆俱乐部很感兴趣,求胜不容易,求败还难吗?当时担任俱乐部副总经理的吴政说:“我们会好好准备比赛,肯定不会做违背足协规则的事情。”而此时,中国足协除了尴尬地沉默,也实在想不出其他的补救措施了。”
重庆一方决定施行“输球晋级”的计划,于是,不只是重庆球迷开始为青岛“加油”,连记者都开始为重庆输球而出谋划策,比如制造点球、主动申请红牌之类。《中国足球内幕》记载比赛当天:“11月30日两队在大田湾的比赛打响,可以容纳2万名观众的体育馆座无虚席,让青岛队受宠若惊。他们完全享受的是主队待遇,“青岛必胜!”“姚夏雄起!”“李章洙看你的了!”重庆队派出了大部分主力,但在最关键的中后卫位置上,很少上场的赵爽首发。比赛刚一开始,青岛队便轻易地掌握了主动权,如潮水般向重庆腹地发起猛攻。前8分钟青岛队居然获取了6次射门机会,但非偏即高,只有一脚软绵绵地打门,打在了门框范围之内。对此,重庆队门将李健似乎还有一瞬间的“纠结”,他稍微迟疑了一下,将球扑出底线。满场球迷因此齐声叹息。主队为客队没有进球而如此扼腕,在那种环境中绝不幽默。”对于青岛来说,由于他们已经基本确定晋级中超,不论输赢都不会影响他们的晋级,所以青岛也很默契的接受重庆方面“送上门来”的胜利。
另一方面,上海申花、上海国际和天津方面为了确保能够保证自己的夺冠、晋级利益,进行着见不得人的交易。在李承鹏等记者所著的《中国足球内幕》中,估计上海申花、上海国际、天津队、深圳队四队之间为了最后一轮达成的交易总额至少1200万。书中并没有直白的把人名和俱乐部名字写出来,却提到一次“以足智多谋著称”的某人代表“某座城市来送钱的”,而该座城市“为了夺得末代甲A的冠军,这座城市下了死命令,不惜一切代价把这个具有历史意义的荣誉拿回来”。并提到此人带着200万前去见“某队”的主教练和四个球员,结果因为某些原因交易告吹。从后来的揭露以及打假扫黑风暴透露出的信息,可以知道“足智多谋”的某人就是当时上海申花总经理楼世芳,而“某座城市”就是上海市,而他拜访的应该就是上海国际队。这四支球队究竟经历了多少谈判、交易才最终达成什么样的目的,现在已经无法探究了。根据不同的知情人士透露,有人说上海申花的楼世芳与天津泰达的老总张义峰有交情,他们达成了一致的协议,让申花夺冠让天津保级;有人说楼世芳的操纵1200万的黑金联合天津泰达去买通上海国际的球员,甚至1200万的现金还是用火车运送;有人说天津泰达张义峰带着1200万直接找到上海国际的总经理王国林要求对面放水;有人声明上海国际老总徐泽宪以及主教练成耀东都非常想要末代甲A的冠军,根本不会接受贿赂答应放水,却也有人说天津方面早就和上海国际高层在赛前达成一致,要打假球做掉重庆;还有人说上海国际与深圳达成了协定,要让深圳阻击上海申花,好让上海国际夺冠。总之众说纷纭。
但不管后人如何猜测最后一轮之前这四队到底之间经历了什么样的交易,一个恐怖的传言在末代甲A的最后一轮前就已经几乎传遍了整个中国足球圈,即“足协或者政府已经内定上海申花是冠军,天津将会赢下上海国际保级,重庆会被做掉降级”。有新闻报道:作为上海台的解说员,唐蒙在现场解说了这场比赛,他在回忆起当年的情况时,也听到了不少流言。其中最重要的一条流言就是,泰达俱乐部赛前做中远工作,要求放水,“泰达集团从来都不缺钱,这是一个财力非常雄厚的俱乐部。作为他们城市、俱乐部在国内的地位,无法接受球队降级、无缘中超的现实。”唐蒙表示,他在解说这场比赛前不想被这些传闻影响,“这些东西也没法在转播中提到。”无论如何,这些传言、流言绝非无中生有的。
于是到了最后一轮见分晓的时刻,重庆力帆已经几乎类似于“大张旗鼓”地明确表示出要采用“输球进中超”的策略,重庆的球迷不仅要保佑青岛能够帮他们一把,还要保佑上海国际赢下天津,而在另外两边,上海申花、上海国际、天津泰达的球迷也同样在期待着最后夺冠、晋级的愿望能够实现,但很可惜,无论如何总会有输家出现。重庆对青岛的比赛中,青岛一方“识趣”地拼命进攻球门,于是8分钟到12分钟短短5分钟内就取得了3:0的领先,这让全场重庆球迷喜笑颜开。而在另外一边,上海申花上半场就被深圳的李毅攻入一球,申花0:1落后,此时似乎场面都在向“国际夺冠,重庆保级”的结局发展。然而,42分钟天津进了上海国际一球,对于此球,《中国足球内幕》记载到:“然而,那天在8万人眼皮底下打进第一个球的是天津人张烁,那是第42分钟,没有队员能够清晰地回忆起那个进球发生的过程,除了国际队门将江津。“我看见两个中卫都倒地了,我很孤立,想去扑救却无能为力。”混战中失分,这是国际队员赛后唯一的总结。”之后,拥有夺冠水准的上海国际,却始终没有发挥出应有的水平,尽管上海申花那边下半场被深圳又连进3球0:4落后,都无法改变上海国际0:1落后却怎么样都无法挽回局势的现实。之后80分钟天津再进1球,这球直接一锤定音,判定了重庆和上海国际梦想破灭的死刑。最终重庆1���3青岛,深圳1:4上海申花,上海国际1:2天津。比赛结束后必然是一边天堂一边地狱,《中国足球内幕》记载重庆那边的反应是:重庆大田湾体育场,一个球迷隔着警察冲着场地中的记者们,声嘶力竭地喊叫:“都是假的!都他妈不要脸!国际队不要脸!中国足协更不要脸!这都是中国足协做好的套,让申花队拿冠军,让国际队放天津,不让力帆队上中超,不是足协自己打自己的耳光吗?”几个警察迅速冲上去摁住他,但他的声音依旧在风中传送,最后变成哭号。“送战友”骤然在体育场上空响起,掩盖了一切声音,或者,还有真相。
直到差不多十年后,末代甲A的部分故事才在中国足坛打假反腐风暴中被揭露出来。首先,���海国际队内肯定有球员收了贿赂打了假球,而这几个球员分别是:祁宏、江津、申思、李明(小)。这四个球员几乎就是整支球队的中流砥柱,如果他们收了贿赂决心要让比赛有利于天津,那么上海国际怎么样都赢不了比赛就是一个挺正常的事情了。到了2012年祁宏、江津、申思、李明被判刑时,新华网是这么报道的:“沈阳市中级人民法院判决认定:被告人申思、祁宏、江津、李明原系上海中远汇丽足球俱乐部球员。2003年11月30日,四名被告人在中国足球甲级A组联赛上海国际队同天津泰达队比赛前,接受王勇(另案处理)提出的给付四名被告人800万元人民币,帮助天津泰达队获取比赛胜利的请托。次日,四名被告人作为上海国际队主力队员参加了全场比赛,最终,天津泰达队以2比1的比分取得比赛胜利。当晚,四名被告人先后到上海市卢湾区淮海中路282号香港广场公寓式酒店一房间内,分别收受王勇给付的200万元人民币。”此王勇是谁?早在判决出来之前,就已经有媒体猜到他是谁了。四川在线天府早报报道:“王勇、沈世芳、沈义峰等被关押在沈阳市东陵区看守所,他们都涉嫌末代甲A的黑金。”当知情人对记者说出这些“陌生”的名字时,记者不禁纳闷,这些人都是谁?知情人接着对记者说,为了防止造成不必要的麻烦,看守管理人员为他们改了名字——王勇,其实就是大家熟悉的南勇,沈世芳就是楼世芳!沈义峰就是张义峰。
其实,早在当时许多球迷就已经或多或少地猜到,足协肯定知晓末代甲A的全部真相。毕竟假如真的有涉及多达1200万的贿赂费用,这么大的交易足协难道一点风声都打听不到吗?如果足协知道真相却不揭露,那就肯定是因为足协也有官员接受了贿赂收到了好处。这也就是问什么球迷们不需要去寻找证据却十分相信“足协内定了末代甲A的冠军”的说法。李承鹏的采访上讲:据李承鹏介绍,当时足协确实知道这里面的内情,但没人真正站出来主持正义。他曾和南勇说过这次联赛的混乱,结果南勇当时的回答是:“那关我什么事?我现在主管的是国字号。”2005年荷兰世青赛前,李承鹏同杨一民乘坐同一架飞机前往阿姆斯特丹,他在飞机上向杨一民重新提及这件事时,杨一民也只是哼哼哈哈,没有做直接回应,“他们都是知情的,但究竟在里面做了什么,我也不清楚。”
足协知情,其实更意味着这起假球不是一场普普通通的,由俱乐部企业贿赂球员就结束的事情。为什么上海申花不惜花1200万都要获得末代甲A的冠军呢?许多球迷、记者分析这是上海市政府追求政绩导致的。李承鹏的采访上讲:“可能跟上海市的某些领导,还是有直接关系的。那么大的背景和动静,有关领导不可能不知情。有些俱乐部的领导,也是奉旨行事。但凡假赌黑,必然是经济问题,经济问题背后一定是权力。”……不少媒体赛后指出,上海两支球队打的都是假球,他们其中很多人从中受益。“这不是简单的一个经济受贿,而是权力的斗争。当时是三场比赛、六支队伍,甚至有可能更多,每支球队背后都代表着相应的城市、国营单位和私营单位。”……李承鹏至今都搞不明白的是,申花当年为什么那么想夺得这个末代甲A的冠军,“可能跟上海市的某些领导,还是有直接关系的。那么大的背景和动静,有关领导不可能不知情。有些俱乐部的领导,也是奉旨行事。但凡假赌黑,必然是经济问题,经济问题背后一定是权力。”……李承鹏说,申花、泰达都有国有企业背景,而中远(上海国际)则是纯粹的民营企业,“在中国足球圈里,民营企业的球队和国营企业的球队有很多区别。在假赌黑方面,大型国有企业的就叫运作,另外一个(民营企业)就叫假球。”
末代甲A的最后一轮比赛就这样结束,许多中国球迷一代人的记忆中的十年甲A就这么结束了。最后,重庆力帆虽然在“中超资格积分”上被淘汰降级,但是趁云南红塔准备退出足坛,据报道重庆花费3800万收购了云南红塔的2004年中超资格以及它的青训队伍,结果重庆依然屹立在2004年的中超联赛上。多年后的足坛打黑风暴中,2012年判定了末代甲A的许多结果,上海申花因为与陕西国力比赛中贿赂对手,被判决剥夺2003年甲A联赛的冠军;天津泰达与上海申花还因此被罚款100万元并在2013年中超联赛直接处罚扣掉6分;上海国际的徐宪泽对足球心灰意冷,到了2005年初也正式退出了足坛,上海国际几年后来变成人和集团的玩物,在陕西、贵州、北京流浪。回顾末代甲A最后一轮的闹剧,从重庆与青岛的“欢迎客队赢球”,到上海国际与天津的假赛,再到上海申花与深圳的“输球夺冠“,竟然没有一场符合现代体育所倡导的“体育精神”或“奥林匹克精神”。但总的说来,重庆选择输球也是合理利用规则,至少没有触犯底线,而上海申花、天津泰达一方,则是被证实为了谋取利益而使用了非法的手段。结果到最后,2003年的甲A在历史上,没有留下任何冠军,只留下令人印象深刻的最后一轮的疯狂,以及当时盛行的假赌黑的种种现状。
本文由羽角宫弘撰写,大部分资料来源于网络,其余部分资料来源于中国足球研究院的成员的成果,有取自中国足球资料(旧网)或者中国足球研究院 - CFA足球大数据,也有取自研究院成员(如津门虎等人)的博客的。在此向中国足球研究院致敬。特此声明,本文未经笔者同意不得转发,当然就算你转了笔者也没办法(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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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ngjzrstyl · 3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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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ayxiaoshuo · 2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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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回归现代
“今天,我要带你们去一个新的地方!”明远对着收藏夹里的住客发出心灵讯号。他对着虚空一点,就来到了一个新的世界。
一学园都市
学园都市,是帅哥收藏夹里另外一个世界,不同于那些奇幻和武侠的世界,这个世界最接近现实。明远看着那熟悉的建筑风格,仿佛又回到了自己生活的学校。他从收藏夹里获得了这个世界的信息。这个学园都市,就好像一所封闭的综合学校,里面除了有从小学到大学的所有年级,还包含了、医院、警局、剧院、商业街、公园等等一个大都市应有的一切。可以说是之前情调小镇的升级版本。因为明远最早的一批住客都来自学校,所以这个现代世界也是以学校为中心的。
明远还知道,这个世界和现实不同,不仅科技更为发达,而且还有这像电影和漫画中那样的超能英雄和现代魔法师,甚至还有一些奇怪的生物。明远对此十分的兴奋。说到底,他还是更习惯现实,现在来到这个世界,他更不会放过体验的机会。立刻,他就把没有分派出去的住客,特别是最早收的那批体院生,实力不太强的,一起带了过来,并且为他们设计了新的身份和记忆。所以,当他站在学园都市一所宿舍门前时,跟在身边的,只有大男孩方宇了
“主人……哥哥……”方宇获得了新的记忆,一时还有些不习惯,晃了晃脑袋,迷糊的向明远喊道。
“记住,以后在别人面前,你要叫我学长。”明远怜爱的拍了拍方宇的脑袋,笑道,“怎么样,弄明白自己的身份了么?”
“嗯,我还是方宇,是学院的七年级学生(学院从中学到大学总共九个年级,小学生是低年级,另外称呼),和学长你都是学校的“风纪委员”,负责维持校园秩序,是校网球社的成员。拥有异能“身体恢复”,嗯,主要就这些吧。”方宇消化着多出来的记忆。也许是多了新的身份和能力,他不再像以前那样是个迷糊腼腆的小弟,反而显得有些机灵和朝气蓬勃。
“不错,基本上你还和以前一样,我比你高一级,对外的能力是“时空预言”,其实就是为了掩饰我的世界掌控能力。至于风纪委员,我们都隶属于学生会直管,好了,我们现在去学生会吧。我通知了其他人,然他们清醒后到学生会集合。”明远拉着方宇,他们再出现时已经换好了校服,一身青黑色的日式制服,陪着醒目的“风纪委员”袖标。一路走来,其他学生都毕恭毕敬的看着他们。明远轻车熟路的来到了学生会。这里也是整个学院都市的政治中心所在。一栋十多层的大楼,通过专属的电梯,来到学生会所在的七楼。整个楼层都被学生会独占,一出电梯就是一间大会客室。防御进来,就看到佳明、祖皓、丁朗、天翱、天翔都站在里面,也穿着同样的制服。
“在这个世界,你们都直接叫我的名字吧,这样更加真实,玩起来更有意思。”名媛制止了众人叫他主人,也不让他们跪拜,“现在,互相介绍一下各自的新身份和能力吧。”
佳明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文雅的说道:“我是八年级生,学生会的会长。能力是‘洞察之眼’,能看穿思想。也是网球社的成员。”
祖皓说道:“我也是八年级生,网球社的社长,能力‘空气炮’,嗯,也是体育联合会的高级会员之一。”
丁朗的制服敞开着,一副不良少年的模样,说道:“我是七年级生,网球社的,同时还是不良社团‘青狼帮’的老大,和其他社团都有联系。能力是‘疾风狼牙’,可以短暂的爆发速度和力量,以及发射空气刃。”
天翱天翔两个人则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我们是八年级生,篮球社的正副队长,也是体育联合会的高级会员。能力是‘篮球火’和‘篮球冰’,还有合体技‘冰火两重天’。同时也是街舞和武术爱好者,与那两个社团也经常有联系。”
名远点了点头道:“很好,看来你们都清楚了新的身份,我还要说一声,肖云叔侄也在这个城市,管理着治安,而整个城市除了我之外的最高掌控着就是曹靖,以后你们也要和��们合作的,要记住了。至于其他人,暂时还在负责别的世界的事务,有必要的话,我也会叫他们回来一起玩的。好了,现在我们就讨论一下,我们在这里的行动方针。换句话说,就是怎样玩的尽兴爽快,又不会觉得无聊。大家发表议论吧。”
顿时,气氛热闹了起来,每个人都发表出自己的看法,明远不住的点头,偶尔还补充几句,末了,拍了拍手道:“好,就把这几个意见定下来吧。佳明,都记下来了吧?”
“记好了,明远同学。”佳明合上手中的笔记本,毕恭毕敬的说道。维信:lmyp(蓝-魅-永-平首个字母)久.⑧.⑦.六,付费小说有T育生、lq生、催眠、调教、乱伦、直男、校园万本下载。
那好,你们就按照这些计划,分头实施吧。”名远说道,忽然他笑了笑,又说道:“我们几个人,又不好都加入学生会,不如组建一个社团吧,活动地方,就在这学生会。放着这么大的地方不用,太浪费了?
“那我们这个社团叫什么名字啊,学长?”活泼的方宇第一个举起手来,大声问道。
“我们成立社团,是为了捕获和享受一切美好的青春肉体和满足欲望,发泄多余的精力。就叫做‘捕获和发泄团’吧,简称‘BF’团,也是男性爱人的意思。”明远充满恶搞的说道。顿时,大家都爆发出会心而淫荡的大笑。
于是,学园都市的噩梦、男性肉体的地狱,就在这里正式诞生了。
二、降服混混
上午,学园都市的一个角落。
“喂,臭小子,这个月的保护费交了没有啊!”
“交,交过了啊!”
“哼,我怎么不记得了。别说那么多废话,老子最近手头紧,赶快把你的钱都交出来,不许藏私!”
“是,是,大哥,都给您,我就这些了……”
“切,才这么一百几十块钱,够花个屁啊。滚,别在我眼前晃悠了。”
一个将头发前面染成黄色,披着校服,一看就是不良少年的家伙,大声呵斥着一个瘦弱的眼镜男孩,想要拿他的零花钱。等钱到手,立马就一个巴掌扇过去,男孩哭着跑开了,那个黄毛却把钱往兜里一踹,满不在乎的走开。
“平哥,怎么样,又从哪里玩回来啊?”迎面走来另一个家伙,也是同样的打扮,耳朵上穿着夸张的耳环,头发也染成了怪异的红色,一看就是那被叫做“平哥”的黄毛的狐朋狗友之一。
“阿威啊,切,老子昨晚把了两个妹,把钱都花光了,刚才找那小屁孩要,他妈的半张大钱都没有,真是晦气!”黄毛骂骂咧咧的,回着那个阿威的话。
“哎呀平哥不要生气嘛,走吧,我们等下一起到四年级生那边去,那些家伙比这些刚从低年级出来的要有钱不少,一天搞个千八百不要太多。等晚上,我给你叫三个妞,过过瘾,怎么样?”阿威嬉笑着搭上了平哥的肩膀,怂恿道。
“屁啊,三个妞,你想搞死我啊,老子鸡巴大也不是这么玩的!不过真有你说得那么容易搞钱哦?那些低年级的还好,如果四年级那边,说不定会碰到风纪委员哦!你惹得起他们么?”
“风纪委员我当然干不过,但我不会逃跑啊,我们也是有异能的人哎,哪会那么衰被风纪委员抓到。”
“你们两个,今天是衰定了!”一声大喊从两个不良少年身后响起,两人吓了一跳,马上戒备的回过头,发现已经有两个人靠到了他们身后不远的地方,在肩膀上,醒目的挂着风纪委员的袖标,“你们两个,刚才就注意到了,又在抢劫低年级的人。想来最近接到有人抢劫的举报,都是你们干的吧?作为学生还想要嫖娼,跟我们走一趟吧!”
“平哥你真是乌鸦嘴,这群跟屁虫真的出现了。”阿威撇撇嘴,说道。
“出现了又怎么样,就两个人,干不过还怕逃不掉啊。一句话,干不干!”平哥一瞪眼,吼了回去。
“干,怎么不敢!今天豁出去了”阿威也不甘示弱,说时迟那时快,阿威两手一挥,砰地一声,一大捧绿色的烟雾就翻滚着涌向两个风纪委员。两人立刻被烟雾笼罩,这翻滚的烟雾,里面充满了恶心的味道,没过一会儿,烟雾中就传来了干呕的声音。
“切,我烟鬼阿威的名声可不是盖的,怎么样,尝到我滋味了吧。好好享受我这臭云吧,等一会你们就会吐得连肠子都要出来了。”阿威得意的大笑着。突然他脸上一僵,那绿云中心好像有什么爆炸开来,一阵大风吹起,所有的云雾被瞬间冲散,露出里面的两个人。虽然面色有些苍白,但还是冷笑着看着两个不良少年,其间的意味不言而喻。
“不好,是空气能力,平哥,这次我们有麻烦了,看来他们盯上我们已经很久了,专门针对我们的能力下手。”看到自己的能力被完全克制,阿威不禁有些慌张。
“放屁,没试过怎么知道,我倒看看他们怎么对付我!”平哥不服输的大喊,同时猛一跺脚,轰隆隆,地面就好像地震一般,剧烈的摇晃起来,一道裂缝像一条蛇一样飞快的蔓延到两个风纪委员的脚下,像是要将他们吞噬。
“真是不见黄河不死心!”另一个没出手的风纪委员冷哼一声,也没看他动作,那道裂缝就在距离两人不到半米的地方戛然而止,同时以更快的速度合拢,还没等两个不良少年反应过来,就感到有巨大的压力降临在自己的身上。扑通扑通两声,两个家伙都已难看的姿势倒在地上,手脚抽搐。
“超重力”,又是一项针对性的能力,完美的压制了两个不良少年。这时风纪委员迅速上前,熟练地掏出一对手铐。那是专门用来抓捕这些异能学员的,带上以后,就会变成普通人。等到将他们两人都拷好,风纪委员就带着他们直接回总部,也就是学生会所在。
“辛苦你们了,交给我就可以了。”方宇满脸阳光的向两个风纪委员说道,同时结果押来的不良少年平哥和阿威。
“哪里,学长过奖了。我们还要继续执行任务,这两个人就拜托了。”刚才还威风凛凛的风纪委员这时竟然比方宇还腼腆。这也难怪,在他们的印象中,方宇可是高他们一年的学长,因为能力和性格的缘故,对他们这些同伴都很照顾,人气一直很高。比那看上去十分可怕的委员长(就是明远的身份)要受欢迎得多。
送走了学弟,方宇带着两个不良少年径直来到了学生会。这时,明远和佳明已经等在了那里。
“喂,小子,你们要抓我到什么时候啊。切,又不是警察,一个风纪委员,还这么拽!”刚一进来,看到只有两个人,平哥又骂骂咧咧起来。因为明远和佳明都长得偏文弱,平哥觉得自己就算不用能力就能摆平两人。
明远听到他说话,笑了笑,拿起一个文件夹,翻开来读到:“周平,外号平哥,六年级生,能力‘地裂波’,长期逃课,混迹在商业街区,经调查,曾经酗酒、赌博、嫖娼、偷窃、勒索,多次违反校规。莫威,外号阿威,六年级生,能力‘烟雾发散’,同周平一样,逃课,嫖娼,勒索等等,也多次违反校规。会长,你看,他们怎么处理?”
“你是风纪委员,你应该很清楚吧?没有必要问我,你自己安排好了。”佳明坐在办工作后面,温和而沉静地说着。
明远听了点点头,合上文件夹,走到两人面前,盯着他们,笑而不语。两人被盯得有些发毛。莫威,也就是阿威,故作镇定的冲他喊道:“看什么看,有处分就快宣布,老子这次运气不好落在你们手里,要杀要剐随你们的便!”眼睛里却透着蔑视,仿佛认定明远他们不敢对他俩怎么样。
“我当然不会杀你们,不过也不会饶过你们。你们喝酒嫖娼我暂且不管,这都是你们自己的事。但是你们却欺负低年级的,身为学校秩序的维护者,这就在我的管辖范围了。你们以前欺负别人的,今天就要一一偿还。”说着,回过头向佳明问道,“会长,那个房间已经准备好了吧���”
“是惩戒室么?已经准备好了,叫方宇同学带你去吧。”佳明点了点头。方宇这时也走上前来,说道:“学长,你跟我来吧。”同时一推那两个家伙。两个人生气的扭动着身子,想要反抗,却没想到外表看上去柔弱的明远和方宇,竟然力大无比,两个人的胳膊像是被铁钳箍着,半分也动弹不得,就被带进了会客室边上的一扇小门。
走进门,里面一片漆黑。等到方宇打开灯,两人吓了一跳。整个房间就好像一个手术室和监狱的混合体。光滑的银白色墙面,门边放着几条金属凳子和手术台一样的床。墙边的架子上堆满了不知名的小玩意。天花板上垂下来几条细铁链,被风一吹碰在一起,叮当作响。这个房间不大却透着阴森。两人这时才有些不安,却已经没有退路了。男0G·多·类·型·fu·fei·小·说加父-子-激-情-直.男、体.育.生、调.教微..信:l·a·b·i·壹.零.零.壹·零
“方宇,把他们俩吊起来。”明远关上门,命令道。“你想干什么,快放开我!”两人挣扎着,却反抗不得,很快连着手铐的双手就被系在了垂下来的铁链上。明远这时按下墙边一个按钮,一阵绞盘搅动的声音,两个人感到手上的铁链向上收缩,吊着两人不断向上。等到两人只有脚尖勉强挨着地面时,明远才放开按钮,就这么把他们挂在那里。
狼狈不堪的两人顿时破口大骂,却不敢再挣扎,全身重量吊在手腕的感觉十分难受。他们以为这就是所谓的惩罚时,明远却突然冲上前来,和方宇一起,一把拽下了他们的裤子。
“放开我,你们两个死变态,你们想干什么!”周平和莫威顿时急了,疯狂的挣扎起来,想要踢方宇和明远,不过明远很快就让他们安静下来。
“呃——”一声闷哼,却是明远在他们肚子上狠狠的来了一下,两个人被这一拳大的直翻酸水,如果不是被吊着,只怕身子都痛得弓了起来。明远依然满脸微笑,但是冰冷的声音却响在两人耳边:“你们两个家伙,到现在还没有认清楚情况吗?接下来可就不是这点苦头了。”
“你他……到底想干什么?”莫威忍着痛,勉强的问道。
“我已开始不是说了么?以前你们欺负别人,现在轮到偿还的时候。”明远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只金属教鞭,轻轻的点在他们的JB上面,“我觉得现在这种方式,最能给你们留下深刻的印象。”
明远退了开来,对方宇做了个继续的动作。方宇点点头,走上前来,拿起一根惩戒用的竹篾,二话不说,就狠狠的抽在两人的大腿和屁股上,两个人痛得嗷嗷大家,身子也被打的摇摆了起来,这下,手上的压力也越发难受。忍受着上下两重折磨,两人胯下的肉棒,竟然被刺激的一点一点的翘了起来。
“好了,可以了方宇。他们已经被你打的兴奋了。”明远笑着用教鞭挑起他们的JB。两根肉棒此时都挺立了起来,尤其是莫威,甚至滴出了几滴前列腺液,被教鞭沾着,划出一根银亮的丝线。两人既疼痛又羞愧,恨不得立刻死去,不过他们的噩梦还远没有结束。
“两位同学,平时逃了不少课吧?今天机会难得,我就给你们好好补一补课吧。嗯,今天先从生理卫生讲起,请你们看到屏幕。”明远教鞭一转,指向两人面对着的墙壁。原本光滑的墙面这时却发出了光,原来是一个墙幕投影装置。两人看着显现出来的影像,更是一阵气急攻心:屏幕上正是自己,以及中心被特写了的生殖器。看到自己方才所有羞耻的细节都被拍的纤毫具现,两人都感到了一种绝望之情。
“现在我们看到这里。”明远教鞭指到周平的下身,解说着,“这个就是男性的生殖器,这一根叫做阴茎,受到刺激或者性幻想后,阴茎就会勃起。着外面一圈是包皮,勃起之后包皮翻开,鼓出的就是龟头,现在,周平同学,这里叫做什么?”明远指点着周平JB上的一处问道。
“……是冠状沟!”周平咬牙切齿的说道。
是哦,这里是很敏感的哦,你看…”明远说着用教鞭使劲戳了那里几下,周平躲闪不开,痛得直皱眉,“很好,周平同学,看来你知识掌握的不错嘛,也不用我多教了。看你这么用功,我就慰劳慰劳你吧。”明远收起教鞭,又从那排柜子上拿起一瓶药水,走回来说道:“这是快感油,能让你在做爱是体会更多的快感。你生理知识那么好,现在就来试验一下吧。”说着就把油倒在自己手心,握住周平那已经勃起的肉棒,上下抽动着。
周平大吼着,白灼的液体喷薄而出,射在他的前胸、大腿和地面上。周平在这一射之后像是耗费了太多精力,双脚更是支撑不住,弯曲了下来,手腕都被磨出了血痕。
“明远,过来,帮周平同学恢复一下。”方宇立刻上前,手上一阵白光闪过,照在周平身上,顿时,周平感到力气回复了,疲劳也减轻了不少。可还没等他换口气,“快感油”又来了。即使体力可以恢复,精子也不能恢复,在这样反复不正常的射精下,周平的肉棒磨破了又愈合,嗓子喊哑了好几遍,射出来的JING'YE却是越来越少,只搞得身前身上一片狼藉,甚至连累了一旁的莫威。
“不要再弄了,求求你,放过我,我受不了了!”周平终于忍不住,大声哭喊了起来。
“真难看啊,平时一副吊儿郎当,就知道欺负低年级学生,如今也像个贱奴一样,任由我们玩弄呢!”
“畜生,这到底是哪门子规定,凭什么你们可以这样对我!”
“你不是挺强硬的么?现在轮到你展示你强硬的方面了。嗯,不错嘛,很大只,不晓得能坚持多久。哈哈,还有你,莫威,还没怎么刺激,光是看和听就流水了,真是不知羞耻啊!”明远这时又转向一旁的莫威,也不听他告饶,也是如法炮制,在方宇的不断治疗下,也是了十多回,射的满身狼籍,精神崩溃为止。
“把他们放下来吧。”名远说道。方宇按动开关,哗啦啦锁链解开,两人摊到在地上,JING'YE沾满了衣服头发,完全没有了平常欺负人的时候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只像两条丧家之犬。明远蹲下身子,对他们说道:“怎么样,被人欺负的滋味不好受吧?可惜啊,你们要早点悔改,也不会有今天了。”
两人此时已经说不出话了,只是麻木的听着。名苑继续说道:“我想你们以后再也不敢欺负别人了,不过,别以为这就算完事。从此以后,你们就是风纪委员会的监察对象。从今以后,你们想要射精必须电话申请,每一次都要留下影像记录存档,未经允许不得私自发泄,随时准备接受我们的传令,前来接受调教。同时在家里无人时,必须保持一丝不挂,我们可是会去突击检查哦~”明远一条条的说着,“当然,你们也可以选择不听命令,这也可以,只要你们不怕被抓回来接受更加严厉的调教,以及把今天这样的调教录影带流传出去。好了,现在你们两个,穿好裤子滚回家去吧。”
周平和莫威动作呆滞的穿好了裤子,粗略的把身上清理了一下,就失魂落魄的离开了。想来今天这场噩梦,会一直刺激着他们,度过剩下的学生生涯吧。
周平和莫威回去之后,在家里躲了好几天,再也不敢上街游荡。他们平常常去的那条路顿时清静了不少。不过虽然在家,他们也是按照明远的吩咐,从早到晚,赤裸着身子,不敢穿衣服(学园都市大家住的都是学生公寓,这两人住在一起)。他们可是再也不敢有任何侥幸心理。果然,在第七天,一位风纪委员就访问了他们家。
“你们两个,为什么这么多天都不去上课?”那个风纪委员看着两个人赤身裸体的前来开门,也没有感到意外,只是斥责他们逃课。
“我们……我们都请了长假的。”两人沉默了一下,才尴尬的解释道。
“请假,那你们的课程怎么办?”
“哪些课程太简单,早就修完了。”他们两个的确是聪明人,可惜没有用到正途上,不然也不会落到如此下场。
“你们过来。”那个风纪委员掏出一个仪器,招呼两人上前。两人顺从的靠近,那个风纪委员拿着仪器对着他们下身一扫,点头道:“很好,你们没有射精,还算是听话。那么,你们想不想射精?”“我们不想……”两人显然心有余悸。
“你们想清楚再说,我提醒你们,过了今天,下次想申请说不定就要到一个月后了,再长也有可能。要是这中间你们憋不住,有什么下场可别怪我没给你们机会!”那个风纪委员瞪了他们一眼。
“那,我们现在提出申请,有什么要求。”两人一想,连忙说道。
“两条贱狗,果然欲求不满,还真被队长说对了。”那个风纪委员嘟囔了一声,拿出一个掌上电脑,对着他们说,“自己按一下这个按钮,会随机给出条件,不完成的话视同违反规则,也要接受强制调教。”
两人这时想后悔也晚了,只好硬着头皮去点。周平先点,那个风纪委员拿起来一看,说道:“嗯,要求出来了,从现在起12小时内,不得借助任何药物,你要射精八次,其中六次必须在公共场合,两次要有至少三个目击者,一次要在陌生人的帮助下完成。这些要求可以同时完成全程自行拍摄下来,将视讯发到风纪委员会。这个过程不得使用异能”
周平的脸马上垮了下来,他想了想,低声对那个风纪委员说道:“同学,我们应该算是陌生人吧?”
“不错,怎么,你想让我帮你发泄出来?”
“是的,还请同学你帮忙。”
“好啊,难得我心情好,就帮你这一回,不过,不是现在,等会我们到外面去。”那个风纪委员打量着周平健壮的身材,说道,“我这也是为你好,我们这里有三个人,只要在公共场合,找到一个目击者,你就同时完成了三个条件了。”
周平无奈的点点头,同时开始盘算该怎么完成其他的条件。而且连续射精,对他也是不小的考验。
接着莫威也上去按,那风纪委员拿起来一看,笑道:“你的要容易一些,找一条狗,让它操你,你不能用手,不能用药,不能有别人帮忙,更不能使用能力,要被它操射,同时还要让狗射三次,包括口交一次。”
莫威听了脸色煞白,扑通一声就跪下了:“这位同学,你饶了我吧,不要让我被狗操啊!”
“这可不能怪我,这是你自己运气不好。”
“难道,不能通融一下么?”
“嗯,要说通融吗,也不是不可以,就看你愿不愿意付出代价了。”
“什么代价?你说,我一定答应。”
“代价嘛,就是你做我的奴隶,时间不长,就是你在校剩下的全部时间。”那个风纪委员看上去早有预谋,“如果这样,作为风纪委员的奴隶,惩罚可以相应减轻。比如说,你只要被我操射,然后满足我三次就行了。呸呸呸,我可不是狗。算了,还有你,你要是当我的奴隶,惩罚也可以减半。射四次,公共场合三次,目击一次,只要两人,还有我帮你发泄一次。怎么样,你要不要答应?”
周平和莫威现在哪里还不知道他打的什么算盘,无奈自己无论如何都逃不过风纪委员会,还不如找个靠山,当下双双跪了下去,喊道:“贱奴拜见主人,请主人赐名。”
“很好,我今天就收下你们了。你,”他指着周平,说道,“你这个黄毛,以后就叫阿黄,他是红毛,恩,阿红不好听,就叫阿毛好了。”这时指莫威,“你们不需要知道我的名字,以后就只管叫主人。风纪委员会和你们联络,也都是经过我的。”可怜两个异能者,天才少年,就这样沦为了别人的奴隶,一半是咎由自取,一半是造化弄人。
“现在,阿黄,你自己去发泄第一炮;阿毛,你过来,让我好好操弄你!”说着他就拉下了自己的裤子,原来他胯下的凶器也被这两句赤裸健壮而富有狂野之气的躯体给诱惑的狠了,现在的了解放还不立刻绷得笔直。“贱狗,给我暖枪。仔细舔好了,不然等下插得你痛可别怪我。”
莫威俯下头,帮他吞吐着,动作十分生疏,不时呛到自己,却也不敢放松。他的主人也不耐烦了,等感觉差不多了,拍着他的背,扳他转过身来,用手指沾了莫威的口水,一点一点的开着他的后庭。莫威吃痛却不敢出声。看着他那痛苦的表情,周平下的低下头,抓紧时间,一心一意的自慰。
“贱狗,真是没有。”它的主人狠狠的拍了拍他的屁股,挺身直入,熟练的抽动着,看来他平常一定也爱这个调调,谁说风纪委员就一定正直?只不过有着官面上的掩饰,做起来反而有恃无恐。
就这样,一个下午,风纪委员就像一开始说的,一直把莫威操到射,莫威也帮他又口交出来了一次,还剩一次,说是留到晚上再说。
“阿黄,阿毛,你们俩穿好衣服,现在跟我出去帮阿黄完成任务。”检查了下午拍摄的录像,风纪委员满意的说道。周平和莫威找出许久不穿的校服穿上,跟着主人出了门。很快,两人被带到了车站。风纪委员转身进了售票窗口,两人也只好跟着进去。
“哟,你今天怎么来了?”里面站着两个人,一个也是风纪委员,另一个周平和莫威也认识,是隔壁街的老大,七年级生,也是个异能者。长的高大威猛,能力也十分猛男,叫做肌肉爆发。不过这个肌肉猛男,现在却全身赤裸的跪在地上,剧烈喘息着打着手枪,身前一滩狼籍,说明他也发泄了不止一次了。看到这情形,周平和莫威都有些不详的预感:难道周围所有的厉害些的混混头目都被风纪委员抓为奴隶了?
“呵呵,我今天也受到了两个奴隶,多亏委员长照顾啊,货色真不错,真好合我的口味。”周平两人像货物一样,被主人拿来炫耀着,“现在要完成一个任务,还缺一个目击者,我想想就到你这里来了。阿黄,还不快脱衣服!”
周平不敢磨蹭,三下五除二就又要脱个精光。他的主人立刻骂道:“贱狗,你脱光干嘛,想让���有的人都看你的裸体么?”他指了指售票窗口,说道:“你,把裤子脱了,站到那里去卖票!”
周平答应了,只脱下校裤,上身校服扣得一丝不苟,下身光溜溜一条大JB晃来晃去,煞是淫靡,看得另外一个风纪委员说道:“果然好奴隶,怎么样,过两天借给我玩?”
“没问题,等下你想玩都行,我们交换着玩。”
“不着急,我晓得你垂涎我这个也好几天了,不过他也是有任务的,我还要再操他两次,可没有多余的给你了。”
周平听着自己被货物一样被让来让去,也变得麻木了。他开始为过往的行人卖票,因为下半身挡着,所以外面的人也看不到他下贱的样子,更别说里面的其他人了。当他下真空的卖者票时,一双大手已经抓住了他飘荡的屌,他也听到身边主人对他说道:“别乱动,继续卖票。”
“同学,给我一张票到北区。”
“五元,谢、谢谢、谢……”下身剧烈的刺激,让周平知道,又是那种快感。
“嗯,给你。”顾客递过一张20元
“是,请、请等一、一下。”他低下头,颤抖着撕下一张票,并翻找出零钱。努力的把他们递出窗外,“请收、收、收好!”
“同学,你没事吧?看你喘息的很厉害,要不要打电话叫医生?”顾客十分关心的问道。
“不用,劳烦、劳烦你了……啊……”感觉越来越激烈,可周平却尽力阻止顾客向里面探望,并挤出一个笑容表示自己没事。
“你还真够淫荡的,一边高潮一边接客。”主人一语双关,周平却咬紧了牙。就这样,又接待了好几个人,有一次差点穿帮,终于,在夕阳西下的时候,周平射了出来。“呼~呼~呼~”他低下身子,大声的喘息着,面前的墙上,留下的是他白色的精华。“把他舔干净,不能给这里添麻烦!”主人的话就是命令,周平仔细地把墙上的JING'YE舔干净,连带厚厚的一层灰。
“走吧,穿好衣服,我也不是不近人情的主人。我们去吃饭吧,吃饱了你再去射。”主人淡淡的命令道,跟同学打声招呼离开,就带着两人去吃东西。在外面,还是把他们当人看的,这也是两人唯一值得庆幸的地方了,当然,饭钱自然是奴隶为主人支付了。
吃完饭,又休息了一个小时,周平感觉勉强还可以再次出来,而且时间也不多了,还有两次呢。这次,主人把他带到了一处广场。毕竟是学园都市,没有多少老人,广场白天热闹,到了晚上就显得十分幽静,但是灯光却很亮,人也一直有,不过主人还是给周平想了一个办法。
“阿黄,爬到树上去。”把周平带到广场边的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旁,主人命令道:“你只能在树上,才不会被人发现,记住,把摄像机调成夜光模式的。”
周平带着DV爬上了树,把设备固定好,就找了一根粗壮的树枝靠在上面,解开皮带,开始打起了手枪。已经发泄了两次的小弟已经有些红肿,所幸没有破皮,周平试着产生性幻想,没想到最先浮现的却是那天被吊起来调教的情景。我真是个天生的贱奴,他自暴自弃的想着,下身越来越兴奋。
“学长,这么巧,在这里都能碰到你,你在干嘛呢?”树底下传来一个女声,却是吓了周平一跳。他微微探起身子,隐约看到一个穿着校服的女生,三四年级的样子,正在和自己的主人打招呼。
“小幽,是你啊,我现在,是在享受森林浴啊!”
“森林浴?”
“是哦,就像日光浴一样。长期生活在高楼大厦里,脱离自然太久了,所以,我时常会想这样,站在大树底下,享受森林浴。”
“学长你真幽默……咦,树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啊?”周平身子一僵,他刚才一直在无意识的打枪,看来是这响动被发现了。
“没有啊,是你听错了吧?”
“可能吧?”那个女孩子向上望了望,没有发现什么。毕竟,周平藏在树枝深处,又穿着青黑的校服,露出的JB也被手握着。“那我先走了学长,你继续你的森林浴吧。”
“呵呵,千钧一发。”那个风纪委员也是暗自解嘲。这时却听到后面滴答一声,回过头,看到一滴乳白色的液体滴在地上,抬起头,却是双手紧握住JB的周平满脸通红,不过在树荫中看不清楚。刚才那个女孩子一声喊,却是吓得他泄了出来,喷到对面的树叶上。如果那个女孩子在靠近几步,或者多听一会儿,那乐子可就大发了。
“这次是你的运气啊,下来吧,阿黄。”周平跳下了树,腿还是有点发软。而且刚才紧张的握着JB,现在就感觉到隐隐作痛。“还有一次啊,你选择到哪里?”主人难得的征求他的意见。
“学校,教室。”周平吞吞吐吐的说道。
“你这贱奴蛮机灵的嘛,那里是公共场合,现在却绝对没有人了。好吧,最后我就不陪你去了,我回去帮阿毛搞最后一次,你自己一个人去吧,记得12点之前回来。”说完主人就扬长而去。
周平带着DV赶向学校,一时百感交集。没想到平时天天逃课,这次回学校,竟然是为了去射精。现在时间还早,来到学校,他在便利店买了一些牛奶和巧克力,希望补充一点能量,为最后一次做准备。
果然,10点中来到学校,一点灯光都没有,翻墙进去,来到了阔别多日的教室,坐在了熟悉的座位上,一切都物是人非。周平摆好设备,脱下裤子,眼泪就忍不住掉了下来。自己本来是多么有前途的一个人啊!说不定,没有那段荒唐时光,自己现在也成了风纪委员,哪会沦为别人的狗奴。他就这样,一边哭着,一边发泄完了自己的最后一次,清理干净痕迹,拖着疲惫的身体,他回到了公寓。莫威也早已完成了任务,主人也回了家。他把自己的视频上传完以后,洗了个澡,一丝不挂的,和莫威相拥入眠。三日在校园(上)
明远在学园都市,除了风纪委员,自然还有一个学生的身份。一是为了求真实,二来从普通的身份去捕获调教帅哥也很有意思,三来作者觉得这可以安排更多的剧情……不管怎样,他安排自己来到了社会系的八年级。
心不在焉的上着课,明远没有听老师在讲什么,只顾打量着班上的同学,看看有什么值得下手的对象。尽管这是收藏夹的世界,男孩子的素质都很高,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偏好,明远也不例外。他主要喜欢两种人:一时特别桀骜的,驯服起来有成就感;一种就是阳光可爱的,就像收养小弟弟或者宠物一样。他按照这个标准挑选着,很快就看中了一个。他叫韩剑,坐在靠后的角落里,一丝不苟得记着笔记,专注的表情十分迷人,看上去很文静,但是明远能看出他是个不好控制的人。接下来的时间,他就开始盘算着如何接近他。
下了课,同学陆续到外面活动,韩剑收好书本,也走出了教室。明远跟了上去,原来韩剑是去上厕所,这可是进一步观赏他的机会。厕所的人全部离开,明远默默下了一道指令,这个世界遵照着指令,厕所里的人都不由自主的离开。所以,当韩剑走进厕所里,却是空空荡荡的。
韩剑,进了厕所,犹豫了一下,确实没有去小便池,反而进了一间隔间,看来他很保守啊。明远看到了,这样想着。不过不要紧,明远也跟进了厕所,进了韩剑隔壁,拥有最高权限的他,直接看到了隔间里面的情形。
韩剑侧身对着明远,从牛仔裤中掏出自己的JB。长度不错,估计勃起以后能有17~19厘米,明远目测到,看着韩剑放水,他尿尿的时候头微微上扬,眼睛闭着,一脸放松。尿不多,很快就放完了。韩剑低下头,甩了甩JB,慢慢的收回裤子里,就推门出来。
“这么巧啊韩剑,你也来上厕所?”韩剑在洗手池低头洗手,听到后面明远和他打招呼,他愣了一下,有些尴尬,也客套道:“是你啊明远,怎么没看到你进来?”
“我刚刚急着解大的,一下课就冲过来了,比你先来你当然没看到。”明远理所当然的说道。说完也靠了过来洗手,同时问道:“你小子,尿尿也洗这么久,有洁癖啊?”
“呵呵,习惯了。”韩剑有些不好意思,就准备关水。
“没事,那你多洗一下,要洗干净一点啊。”明远这么一说,韩剑就不由自主的又搓洗了起来。韩剑有些奇怪的皱了皱眉,却没有办法把手移开。
明远洗好了手,在一旁烘干了,回头看着韩剑还在反复的搓着手呢,不由暗自偷笑,一只手就伸到了韩剑的胯下:“韩剑你洗这么久,是不是嫌自己的屌脏啊。咦,尺寸还不小嘛。”明远隔着牛仔裤揉捏着,啧啧感叹。
“明远你干什么,快放开,不要开玩笑了。”韩剑生气的扭着身子,想把明远顶开,但是手被困在原地。明远不理他,干脆两手齐上,就要解他的裤子。
“滚开!”韩剑急了,一抬腿就要踢明远,可是明远这时已经把他的裤子拉链拉开了。韩剑这么一提,明远顺势就把他的JB拉了出来。“不要乱动啊韩剑,你的JB在我手里,伤到了可不好。”
“放手,我现在还能当什么都没有发生!”韩剑咬着牙吼道,自来水哗哗的流着,冲洗着他那搓得发红的双手。
“小声点,韩剑,你想把同学都引进来么?”明远嘻嘻一笑,指了指外面。韩剑面色一僵。现在是下课时间,外面人来人往。他还不知道现在没有人可以进厕所,但是不敢再冲明远大喊大叫。
明远把捏过韩剑JB的手指放在鼻子底下搓了搓道:“还好啊,有些味道,不过也是正常的,我挺喜欢的,你怎么就嫌脏呢?算了,我来帮你清洗一下吧。”说着,就从旁边挤了一些洗手液在手心,包裹着韩剑的肉棒揉搓了起来。
明远倒像是在清晰,不知是肉棒,阴囊、小腹都仔细的揉搓,甚至还帮他翻开包皮清洗龟头。不过现在既不是洗澡,又是被一个不太熟的同性清洗,还是在随时会有人进来的厕所。韩剑这时又羞又急,脸涨的通红,却不敢乱动,也不敢发出声音。下身却一点一点的翘了起来。
明远暗自得意,果然,勃起了有18厘米以上,颜色也很正,应该没怎么干过人,阴囊饱满说明手淫也不多。明远不急着现在帮他发泄,下课时间短,一时也弄不出来,更重要的是,明远喜欢这种慢慢戏弄猎物的感觉。感觉快要上课了,明远放开了手,说道:“好了,都帮你洗干净了,你用水冲一下吧。”
韩剑瞪了明远一眼,却是跪着爬上洗手台,头向前顶着玻璃镜,把JB按在水龙头下冲洗泡沫。因为刺激的不多,再加上冷水一种,JB很快就软了下去。擦干了JB,韩剑赶紧穿好衣裤,不过因为刚才靠近腰部的衣物都占了不少水,好在深色的看不出来。韩剑气不打一处来,一把提起明远的衣领把他按到墙上:“明远,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干什么啊,我不过是帮你洗干净罢了,拿到你有什么不满意的么?把我放开。”明远还是嬉皮笑脸,不过他的话音刚落,韩剑莫名其妙的手一松,放开了明远。发生了这么多奇怪的事,韩剑有点反应不过来。想说两句狠话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冷哼一声,扭头出了厕所。
“性子很野嘛,不错,我喜欢。”明远又嗅了嗅自己的手指,洗手液的清香混着男性的腥臊体味,令人兴奋迷醉。他自言自语着,上课铃声响起,明远也回了教室,留下空无一人的厕所,以及满地的水渍。
中午到了,同学陆续回家,或是去食堂打饭。因为早上被明远莫名其妙的玩弄了一把,有些郁闷,又有些烦躁的韩剑拿着自己的便当,来到了学校天台。这时天台上也有三三两两来这里吃便当的学生。韩剑不愿意和他们碰面,爬上了楼梯间的上层,哪里比天台还要高一层,地方有够大,而且天台上的人看不到上面的情况,上面却能对天台一览无遗,视野也好得多。韩剑有时候也会爬上来午睡。
韩剑打开便当,是咖喱饭,虽然已经冷了,但是那浓郁的香料还是十分诱人的。吃着吃着,韩剑就想起了上午课间的事情。香料和记忆中男性气息的味道混淆在一起,韩剑的眼神开始迷离,下身也有些发热。
“呀这么巧,你也来这里吃饭?”一个声音响起,韩剑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回过头,果然就是那个混蛋明远。韩剑蹭的站起来,差点把便当打翻:“你这个混蛋,怎么又来纠缠我,你到底想怎么样?”
“哎呀,这怎么叫纠缠,我又不知道你也在这里?”明远无辜的摊着手,心里却偷笑,我当然知道你在这里,不然我来干嘛。然后满不在乎的坐下,打开自己的便当,说道:“哎呀,韩剑哪,你到底在生什么气,早上的事的确是有些突然,不过我们都是男人,有什么关系呢。好了,坐下来吃饭吧。我今天吃的是三明治,哇,你吃的是牛肉咖喱!好丰盛的样子,等下给我尝尝吧。”
韩剑涨红了脸,支吾了两句,到底没有能够离开,悻悻的盘腿坐下,大口吃着咖喱,像是要把明远吃下去一样。
明远看着这个桀骜的家伙对自己完全没有办法的样子,十分得意。当下靠近前去,手又来到了韩剑胯下。韩剑把便当盒一拍,吼道:“你又想干什么!”维信:lmyp(蓝-魅-永-平首个字母)久.⑧.⑦.六,付费小说有T育生、lq生、催眠、调教、乱伦、直男、校园万本下载。
“没事,你继续吃饭好了,我想弄一点调料。”明远笑着把拉链打开,动作更加熟练了。抽出那条JB。因为是坐着的关系,JB没法完全伸出来。但是因为韩剑刚才的一些幻想,已经勃起了,龟头也翻了出来。清洁干燥,微微发亮,还淡淡散发着洗手液的味道。
韩剑不得不听从明远的话,又开始慢慢的吃起咖喱饭,同时也十分紧张。毕竟这里是公共场合,如果有人爬上来就不得了了,甚至底下的人也有可能看到。当下就哼哼唧唧的向后挪动着屁股,想要远离高台边缘。当然,现在跟在厕所一样,是不会有人上来的,明远就喜欢��种在公共场合偷情的感觉
“韩剑啊你是不是好久没有发泄了,还是上午受了刺激到现在都没有消褪?JB怎么兴奋成这个样子。”明远只用一只手就握住了韩剑露出来的JB,用大拇指摩擦着龟头和马眼。
“呱唧呱唧……已经一个礼拜了……呱唧呱唧……没有干炮。哎,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啊。”韩剑边吃边说,突然反应过来,有些气急。明远呵呵一笑,也不解释,继续问道:“你精力真旺盛啊,有没有加社团,有没有女朋友?”HOT“咕噜……我是游泳社的主将啦,偶尔也玩棒球……唔,以前交过一个,玩了半年就分手了,她真是欲求不满,每天都想和我干,搞得我训练都没力气了……喂,我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韩剑十分不满,怎么自己这么老实,问什么答什么。
“呵呵,你愿意回答我的话,说明我们一见如故啊。”明远随口敷衍着,手下却不放松,马眼已经开始出水了,他开始沿着冠状沟顺时针摩擦着,加大刺激,“游泳和棒球啊,都是猛男帅哥多的地方哦、你没有女朋友,那平时怎么发泄啊?”
“哪有时间发泄,学习和训练都累得要死,不过,每半个月,例行训练完了以后,我都会找机会打一炮。”韩剑索性不吃饭,光回答,反正他除了双手离不开便当,也没有别的限制。
“自己打炮,好无聊啊。你有没有幻想对象哦?或者看书看片?在什么地方打,有没有在游泳池里打过炮?”
“那里要幻想,积攒了半个月,一下就打出来了,有时候也会看片啦。要打都是宿舍没人时在床上打,或者洗澡的时候打。游泳池里?我可没干过,以前有人干被教练发现了,被罚每次训练不许穿裤子,结果他一直裸泳了一个月。你很烦哎问这么多,你不去吃便当啊!”果然是个桀骜又保守的傻小子,恩也不算保守,他已经不是处男了,看来只是没机会吧。明远心想。这时韩剑又叫道:“明远,不要再弄了,我觉得我快要射出来了!”
“你有多久没射了?”
“差不多一个月了……前天训练结束,这两天功课多我都没有时间发泄。”
“那正好啊,我帮你泄出来。”
“不要啊,周围有人!”韩剑想要拒绝。他好像觉得下面的人都在偷偷的看着他。
“怕什么,他们最多只看到你在吃便当,只要你不要搞出动静就行了。”
“怎么有你说的那么简单……啊,不行,要出来了!”
“快,把你的便当盒递给我!”明远说道,韩剑赶快把它吃了大半的咖喱饭递过来。明远接过,把便当盒斜过来对着JB,迅速的抽动了几下。韩剑只感觉到浑身如同过电一般。几道雪白的生命精华就射在了黄色的咖喱上,好像涂了一道道奶油。明远又打了一会儿,看实在没有再出来,就把舔了舔饭勺,然后把韩剑龟头上残留的粘液刮干净,混合着剩下的咖喱饭搅了搅,递给韩剑,说道:“美味调料加好了,你吃吧。”
射完精还有些无力的韩剑,接过饭盒,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周围,好像没人发现自己刚才干的事情。他舀起一勺饭,心情十分复杂。蓦地,他觉得身下一凉,原来自己的小兄弟还没有塞回去。他红着脸小声对明远说:“你把我的……塞回去啊!”
“你为什么不自己塞呢?”明远不动,故意反问。
“我要吃便当,没办法塞啊!”
“那好办啊,你现在把便当吃完,再告诉我味道如何,然后你就可以塞了。”
韩剑只好点点头,大口吃起了咖喱饭。剩下的饭不多,混合着积攒了一个月的JING'YE,味道十分浓郁。韩剑第一口吃下去有些作呕,但还是坚持把它吃完了。接着明远问道:“怎么样,味道如何?”
“开始觉得有些恶心,仔细尝尝,除了有些苦,有些咸,其他倒也没什么。”韩剑老师的回答。
“那你洗不喜欢这种味道呢?你以后还想不想吃呢?”
“这,我也不知道,我也不讨厌,只是以后……”韩剑有些茫然。
明远没有再逼迫他。相比较上午来说,韩剑已经开始适应了这种调教。当然,这也是因为明远采取的行动不是很大的原因。至于要进行进一步肉体上的接触,甚至使他达到心甘情愿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毕竟明远已经动用了自己的控制权限了。虽然这也可以算的上是他的“时空预言”能力。突然明远心里一动,问道。
“韩剑,你有异能么?”
“有的,我的异能就是‘水中呼吸’,不过比赛的时候有仪器监控,不能使用异能。不过靠他,我平时训练也方便了不少。”
“好吧,你把你的JB塞回去吧。”
韩剑这才醒悟过来,连忙手忙脚乱得把自己的小兄弟收好,拉上拉链。然后神色复杂的看着明远说道:“我吃完饭了,可以先走了吧?”
“等等!”明远阻止道,说着指了指自己的便当盒,“我刚才忙着帮你弄调料,自己还没吃呢。你等我吃完吧。或者,帮我吃一点?刚才我说要吃你的咖喱,结果没吃到,不过我请你吃些还是可以的。刚才你消耗了那么多,咖喱肯定不够,再吃一点吧”
又不是我要你弄得,而且,那些‘调料’还不是出在我身上。韩剑有些郁闷的想到。不过,他的确是觉得没有吃饱,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了下来。
明远的肉棒,就这样夹在自己的小腹和韩剑的后腰之间,慢慢的上下摩擦着。韩剑一边腹诽着明远的花样多,一边也享受着奇异的感觉。当然,这点刺激,就算加上明远不老实的双手,也不至于让刚刚射过的韩剑再次兴奋,不过也很舒服就是了。韩剑感到后背像有一团火,沿着他的脊梁慢慢的燃烧,跳动着。这种感觉并不激烈,却很自在。真奇怪,我竟然有些喜欢这个呢?韩剑自嘲的摇了摇头。却听到身后明远有些沮丧的声音:“韩剑啊,你,在帮帮我好不好?”
“帮你干什么?”韩剑偏过头。
“帮我深喉……”
“不行不行不行,你真当我是GAY啊!”韩剑大摇其头,坚决不同意。
“你就算不是也快了……啊,我是说,只是口一下,也没什么啦。直男就不帮别人口么?你们游泳队没人这么干过吗?”
韩剑回忆了一下,的确,游泳队,还有棒球社,他都看过,虽然是直男,也会在洗澡时象开玩笑一样互打手枪,口虽然少但也见过,但他本能的抵制明远的一切建议。“我用手帮你搞怎么样?或者你自己用手。”
“不怎么样!你上次已经用手帮我搞过了,不会来点新花样啊。我可是帮你口过的哦,你可不要忘恩负义啊。”
“这个,这个,是你主动,我可没有要求过!”韩剑有些急了。
“哎呀,口一下你又不会死,大不了我以后给你玩一些更爽的!”明远诱惑道。
男0G·多·类·型·fu·fei·小·说加父-子-激-情-直.男、体.育.生、调.教微..信:l·a·b·i·壹.零.零.壹·零
“这个,我不会口交啊。”韩剑有些意动,但还是不肯答应。
“口交有什么难的,你把头潜下去,反正水里又不要润滑,就像刚才我帮你搞的那样,我会扶着你的头的。哎呀,你个大男人怎么推三阻四的。”激将法对付韩剑,永远是屡试不爽的。
“小心我一口咬掉你!”韩剑豁出去了,恶狠狠的说着,便一头栽了下去。明远得意的一笑,就感觉到自己的分身被一个温热的洞穴磕磕碰碰的吸纳了进去。之后就没有动静了。
“你使劲吸啊,嗯,舌头也动起来,好,我再伸进去一点,不会呛到你的不用怕。啊~对,就是这样,继续。”明远在外面知道着,韩剑的动作也有一开始的笨拙渐渐变得熟练起来,不过还是达不到明远的水平。很快,明远感觉到自己的高潮就要来临了,他一下子在浴缸中跪起,抱着韩剑的头,配合着自己猛烈摆动的腰肢。一声低吼,他把自己的全部精华都射进了韩剑的口中。韩剑想要抗拒,却脱不开他的掌控,直到明远满意的射完了最后一滴,才放开他的头。
韩剑猛地扬起头,“你这个……!”还没等他含糊不清的说出一句话,明远就出其不意的深深地吻了下去,韩剑没想到这一招,可怜他当即整个人都傻掉了。过了好久,明远才意犹未尽的抬起头,一道银线连着两个人的嘴唇,明远伸出舌头把它舔进口中。“果然,还是我的味道比较好。哈哈!”明远奸计得逞的大笑着,起身除了浴缸,留下呆掉的韩剑。
“啊~明远,我要杀了你!你这个贱人~~”等到明远已经穿好睡衣坐在沙发上,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吼才从浴室里响起,紧接着就是哗哗的水声,看来韩剑是在对浴缸里的水发泄呢。“呵呵,真是个别扭的小家伙,虽然没能给你开苞,但是,收到这个舌吻也算不错呢,就当是利息好了。这样的性格,算不算‘傲娇’呢?”明远笑眯眯的想着,喝下一口饮料。
日在校园(下)
明远和韩剑的奇怪暧昧关系,保持了很长一段时间。当他们在一起时,明远就是一个恶趣味的同学,看上去欲求不满,不过倒是十分体贴人。而当他来到学生会,成为风纪委员组长时,他就变成了那个冷酷的掌控者,玩弄和调教那些不听话或犯了错的家伙。
这天,明远像往常一样,结束了学生会的例行调教和任务安排,回到了宿舍,烧好洗澡水等着韩剑回家。在上次的于是时间之后。每天回家之后的鸳鸯浴,就成了他们俩雷打不动的保留节目。不过韩剑还是保守而坚决的定下了三天发泄一次的规矩,不过他同意每天用手帮明远打出来。“谁叫你这个家伙如此的欲求不满!”这是他的话。而明远作为报复,每次也都是换着花样榨干了韩剑,让韩剑一面赞叹他性爱上的博大精深,一面鄙视他的水性杨花。
不过今天,韩剑回来的却是出人意料的晚,而且一脸疲惫。明远仔细一看脸就拉了下来:“怎么搞的,你怎么受伤了!”
“没什么,今天遇到了一群小混混向我们游泳社挑衅,我们跟他们干了一架,互有胜负罢了。”韩剑满不在乎的说道。的确,虽然样子很狼狈,但他且大多是瘀伤,几乎都没有出血。他脱下衣服,找来了红花油。明远冷着脸一把拿过红花油,倒在手上,扳过韩剑的身子,使劲的在他的淤痕上揉捏起来。“痛痛痛!哎我说你轻一点,不知道我受伤了么?”
“知道痛以后就不要把自己弄伤。哼,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
“你问那么详细干什么,挨打的又不是你。”韩剑不耐烦的哼哼道,接着就惨叫一声,明远手上加了一把力
“我是风纪委员,负责维护学园都市的秩序,当然应该知道。”到底是那个不长眼的,竟然敢动我的人,明远恨恨的想到。
“啊,你不说我都忘了你还是风纪委员!”这也难怪,一放学,韩剑去游泳社,明远去学生会,两人在回家之前都没有交集,会忘了也很正常。“其实就是这么一回事……”
原来罕见游泳时的一个人和别人打赌,比赛潜水,到水底捡起一块事先丢下去的信物。作为游泳社成员当然是拍着胸脯答应了,结果意外的是竟然输掉了(时候他们得知,对方用了异能作弊)。而等他输掉才得知,他们的要求是要他脱离游泳社加入黑社会!“据说是最近风纪委员动作频繁,打掉了他们不少外围成员,其中更有许多骨干。再加上最近新崛起了另外一只帮派,来势汹涌,给他们的压力很大。所以他们就采用这种诱骗加逼迫的方式,不择手段的吸收成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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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oguang100com · 5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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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逃回国,步行穿约地雷区
可能有人觉得,在柬埔寨政府出台禁网赌令后,菠菜公司几乎都逃��了这里。但是事实上,在柬埔寨种菜的人从来没少过,只是他们做事更为谨慎和隐秘,谨慎到让很多人都相信,这里的菜农没几个了。
 大G是个老菜农,但是他没想到,他也会有被其他公司的人事骗了,然后卖到另一家的一天。骗局很新颖,饶是老菜农大G也没看出有任何问题。大G跟那个人事是个酒肉朋友。
 做他们这行,在柬埔寨就像是见不得光被藏在幕布下的人偶,疫情、警方追捕就像不定时炸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炸的他们满身伤。所以当那个人事跟大G说他有渠道,可以去菩萨省做核酸检测且能够快速安全拿到的时候,大G没多想,跟着就上车了。
 你说这得是多傻?等大G下车时,他就知道自己凉了。形势比人强,他扫了眼周围情况,看着宛如铜墙铁壁且有强壮保安的菠菜公司。他非常识时务。安静如鸡的进了隔离宿舍,悄没声息的打量了宿舍的情况。
 对于这家公司的宿舍,大G能够吐槽个三天三夜不停歇。隔离宿舍和员工宿舍就在一层上,10-12个人一间房。房间倒是挺开阔,但是这没有空调没有风扇的简易住宿,大G看了想跳楼。新人进公司,从来都是需要“棍棒教育”调教一番。
 真实的棍棒没落到大G身上,但是语言的棍棒却劈头盖脑向他们这些新人砸来。但大G是谁,货真价实老菜农。如果不是头脑发昏阴沟里翻船,现在的他可能还继续吃香喝辣好好做他的狗推。等语言恐吓结束后,大G问了这家公司的赔付情况。
 这个公司的赔付价格还挺美丽。赔付费2万7,再加上7天隔离费3000,总共得赔付3万。赔不起也没关系,再加价几千卖到其他公司。毕竟这时候招人难,更何况买人的钱也是出自这些小可怜身上。卖到下家也很简单,直接开始上班,不搞bc和cp,就纯去抖音刷单割韭菜。你看,多简单。公司的人说到这笑咪咪的看着大G。
 大G心里清楚,现在都赔不起,再被卖一次,可能自己就真得在菩萨干一辈子了。
 他只能收起自己所有的心思,在这个公司待了下来。再后来,他看到这里面的菜农有跑路的,有被打了半死的,也有被卖去做小姐,这辈子都被毁了的……或许正是看了这么多,才让他滋生了跑路的心思。
 6月29日的时候,菩萨省发生了一起中国男子割喉自杀的案件。
 当时这个事件关注度挺高。但是不论是从哪里看到的消息,都是这个男子割喉自杀。对于此,大G懒得说话。在割喉事件发生的前后两三天内。大G的一个同事跑路了。
 这跑路的兄弟说起来有点搞笑又有点倒霉催。跑路还带着被子,结果被抓了个正着。豁,好家伙,公司里几个管理正愁找不到典型,这小老弟上赶着送菜。不打他那打谁呢?既然要打人,没观众怎么行。
 就这么着,大G连带着整个公司的菜农,都免费被迫观赏了一出“杀鸡儆猴”的大戏。这小老弟被主管当着全公司的人打的嗷嗷叫,或许是棍棒打的不上瘾,最后甚至用上了电疗。
 一个大小伙子就这么被打到崩溃。围观的几十号人,却没一个敢吭声。眼看着这小老弟被主管打成了内伤,但是底下的菜农又能有什么办法?这个小老弟没被打死,但是他也不能上班了。
 对于菠菜公司来说,这些跑路的人已经没有任何价值,当然,他们会在丢弃这些人时,压榨干他们最后一分钱。小老弟是个穷光蛋,没钱赔付又上不了工。到最后他的死活,除了公司里的管理,再没人知道分毫。
 尽管这波杀鸡儆猴很有震慑力,但是这家公司不论是从住宿还是伙食甚至是各方面的条件都差劲的不行。每天工作14个小时不说,还要被管理找茬以各种名义扣钱。一众菜农有怨不敢说,全都憋在了心里。
 于是后面又有5个菜农跑路了。这次跑路的5个菜农里,有个女生。5个人跑路,只有一个人成功跑掉。剩下4个被逮回了公司。同样的套路又在这4人上招呼了一遍。唯一有差别的,或许就是那个跑路被抓的女菜农,被公司卖去做小姐了。卖到哪谁也不清楚,只是这个女孩子这辈子肯定完了。
 3
 公司剥削的太厉害,大G忍了忍,最后还是没忍住。于是他,走上了前面那些菜农的老路。跟着另外6个同事跑路了。
 一家公司连续有菜农跑路,并不是什么值得人们关注的事件。但是一家公司连续有多个菜农一起跑路,那这可就是一个大乐子了。
 大G7人跑路,其实早就做了规划。他们吸取了之前跑路失败菜农的教训,不从有亭子和保安的山上跑,也不会傻到极致,在跑路途中和人联系。关了手机,大G一行摸黑绕了出去。
 周围有保安,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事情,跑路失败的后果,大家更是心知肚明。所以他们一开始就否定了走公路的路线。这是最快的路线,但也是最危险的路线。
 所以大G几人,最后还是摸着黑,从河里溜了。
 关于这条河,大G并没多说,只是随口提了句:差不多水深一米,我们几个人摸索了好久才走过去。再后来就是正儿八经的竹林求生。绕过河,只要没偏差,大G他们就知道,还有一大片竹林在等着他们。虽然是一片竹林,但是这片竹林面积广,里面藤蔓横生。
 如果横穿,大G宁愿被抓回公司挨打。几个人商量过后,决定绕行。竹林到底有多大,大G不清楚,但是绕行的这一段路,却足足花了他们近两三个小时。
 眼看着天色越来越亮,大G他们开始心慌起来。虽然说天亮了有利于他们跑路,但是7个人目标太大,对于管理来说找人更容易。心里五味陈杂,沉默的气氛在几人间流转。
 原路返回公司是不可能了,大G他们只好互相打气,一路向着不知道是否能看到终点的地方走去。绕过竹林后的路,其实并没有好走多少。因为大G他们走的路线,属于地雷危险区域。在这片区域里,到底埋有多少地雷谁也不清楚。
 或许说出去都没人信,大G一行7人,凭着一双脚,穿行了近几十公里的地雷区域。“几十公里的地雷轰炸区,我都没想过能活着走出来。”这是大G回国后的自我调侃。在他看来,这段经历与他经常打的绝地求生没什么区别。
 打游戏的时候觉得无聊纯消遣。等真自己体验以后才百味陈杂难以描述。“我们当时的跑路经历,就是真人版的绝地求生,和游戏只差端着枪跑路的距离。”
 写在最后:
 大G他们安全回国了。关于他们跑路的经历,没怎么着笔。不过成功跑路7人团,却有人在贴吧不断爆料。里面有爆料菠菜公司黑幕的内容,也有跑路失败被逮回去打个半死下落不明的菜农经历。对于大部分人来说,这些菜农的故事或许只是茶余饭后的笑谈。
 但是对于那些想要来种菜,却还没下定决心的人说,这些故事或许能让他们悬崖勒马。出国搞菠菜从来不是赚钱门路,还是醒一醒吧,咬这个饵前,也得想想自己有没有命吃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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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nesremainingyears · 5 years ago
Text
小离别
非现实向,一个总裁雷与留学生羊的故事
少量私设注意
Chapter 2
“你怎么来了?”把黄磊让进屋时,孙红雷这样问他。
“来看看你呀。”黄磊边说边提了提手里设计考究的纸袋,“顺便给你带了点今年的春茶。”
没过多久,沁人的茶香就在一楼的会客厅里荡漾开来。张艺兴出国后不久,孙红雷就把家里的工作人员都调去了别的地方,只留下保洁人员每过一段时间上门清扫一次。偌大的宅子就这样空了下来,这就好像它主人的心,里面有什么东西一转眼就被掏空了似的。
坐在会客厅里,黄磊边喝茶边四下看了看这空荡荡的宅子。满目的萧索让他忍不住劝了劝自己对面的老朋友:“红雷啊,你这样可不行。艺兴这也就是出个国、上个学,你可倒好,弄得都快跟日子不过了似的,这不平白让你身边的人看了担心么。”
“我哪儿不过日子了?”孙红雷反驳着,“不就是暂时给他们调个职么。你看这屋子上上下下,我一个人没事拾掇拾掇,不也一样整整齐齐的。再说了,要那么人,那么热闹干嘛,能和我分享这份热闹的人又不在。”
黄磊起先听这话还愣了一下,但很快就露出了一个意料之中的笑容。但出于谨慎,他没有急着点破什么,而是先假模假式地又劝了孙红雷几句。
“要我说啊,艺兴这孩子早晚得长大,长大了就得有自己的生活。等他有了自己的生活,你也就得跟着有自己的生活。就说前段时间吧,有几个想跟你攀关系的来找过我,说想给你介绍女朋友,问我你喜欢什么样的。我当然没说什么了。但听他们话里的意思,最近可是不少人都惦记上了这个事。我就觉着吧,红雷,甭管别人什么意图,这事对你来说也算是个机会。艺兴长大了,你也总得学着往前走走了不是。”
这话一出,便如石沉大海。孙红雷什么也没说,只将目光一瞬不瞬地锁在茶几一侧摞着的杂志和CD上。那些杂志和CD都是从世界各地淘换会来的,艺兴走时没来及收,他就照原样放着。天色阴沉,他望着艺兴留下的东西,眸子里不自觉地就透露出了一种说不出的清冷与落寞。
只不过,这样的神情反而让黄磊心里更加有数了。
他很快换了个角度,继续试探:“其实仔细想想,你有这样的情绪反应也不是不能理解。我身边也有不少朋友送自己孩子出国上学的,家里忽然少了个至亲至爱的人,任谁心里都会空落落的。可人生的路还长,咱们总有一天得学会和自己最亲最爱的人道别。”
“不一样的。”孙红雷这时打断了他的话,“你说的那是自己生养的孩子,但艺兴对我来说不是这样的。他不一样。”
黄磊抬眼看了看他,嘴角勾起了一点难以察觉的弧度。
其实,话说到这份儿上,大家早已心知肚明。孙红雷自觉有些话就在嘴边,即便告诉了黄磊也没什么,但或许就是因为那些情感太过隐秘,面对自己这位认识多年的老友,他一时间就怎么也说不出口。
张艺兴出国后,他身边的一些人就开始给他介绍起了女朋友。一开始,他也乐呵呵地去了,但没过多久他就发现,不论她们有多好,当一段感情需要深入下去的时候,他总无法全身心投入。他的睡眠开始变得越来越差,经常被忧惧绵长的梦所萦绕。睡梦中,他朝思暮想的男孩总是站在离自己稍远一点的地方,湿红着一双眼睛小心翼翼地问他:“哥哥,你是不要我了么。”
他听这话只觉得撕心裂肺,却只得有些负气地反驳道:“哥哥没不要你。倒是你,自己跑到国外去了,是不想要哥哥了么?”
这样的场景不知在他梦里反复出现过多少次,但几乎每一次他都得不到男孩的回答。他非常清楚自己想听到什么,可不管怎么等怎么盼,他都得不来这个回答。
直到有一次,他终于听到了。睡梦中,男孩对他说:“哥哥,我没不要你,我喜欢你,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
话音未落,他就看见男孩向自己跑来,跟着冲进了他的怀抱。
睡梦中,他们拥抱、亲吻,肆意抚慰着彼此的身体。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对张艺兴的感情已经发生了变化,也才意识到这个他看着长大的孩子,如今对他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
他心满意足。而那个梦也就再没出现过了。
“我知道。”
黄磊突如其来的话把他吓了一跳,他这才从一时的晃神中回到现实。
���会儿,坐在对面喝着春茶的人继续道:“我认识你的时候,老赵身体还好,艺兴还小。这么多年,我是看着你在商战场上披荆斩棘,看着艺兴一点点长大,也看着你俩相依为命走到今天的。有些事其实就算你不说,我也看得出来,也能理解。就跟你说实话吧,今天我来,就是想看看你到底怎么想的。前段时间来找我的人不少,说你‘谁都看不上’‘对谁都没兴趣’说得多了,我就不得不往深里想想。艺兴这孩子我也算看着长大的,你俩的脾气我都知道,这要真是桩美事,我是无论如何也不想看着它因为你俩这不好沟通的毛病给弄巧成拙了的。”
听黄磊这么说,孙红雷长长地舒了口气。他转而问自己这位老朋友:“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黄磊稍微回忆了一下,说:“出国之前,艺兴找我聊过一次。男孩子嘛,聊得最多的也都是未来计划、工作发展什么的。我那时就问他有没有想过找个女朋友,他就感觉挺拒斥的,说自己还想不了那么多,说你从小把他拉扯大,他现在最想做的就是赶紧独立,少让你操点心。等再过几年有点成绩了,他就能回来好好陪你,照顾你了。我那时就觉着,这孩子没准儿心里是有你的。你要是心里也有他,你们俩找个时间好好谈谈,其实也不是什么坏事。”
听黄磊这么说,孙红雷却有些面露伤感地摇了摇头:“艺兴这孩子你不是不知道。如果我们俩谈,我真要开了这口,他不会不答应。可如果真是这样,我就永远不会知道他心里究竟怎么想的了。他要是因为善良,或者想要报恩呢?”他用目光无声地反问黄磊,而后又结论性地摇了摇头,“你说的这办法我对谁都能用,但他不行,我开不了这口。”
“那你想怎么办?”虽然这样追问着,但黄磊却隐约觉着孙红雷心里可能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
果不其然。
“我想让他自己选。”
“怎么选?”黄磊蹙着眉,等待着对方的答案。
然而,孙红雷并没有很快回答这个问题,他再一次将目光挪到茶几一角的杂志和CD上,眼里流露着疼惜,嘴角却勾出几许苦笑。
片刻后,他说:“让他失去一次,他就会选了。”
一瞬间的惊讶后,黄磊感到了满心的忧虑。他很快就意识到孙红雷想做什么,却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好办法。思忖片刻后,他尽力又劝了劝孙红雷。
“红雷,你听我一句:有时候,一个人的选择不一定就是对的;有时候,一件事,它可能一开始的确是错的,但做事的人最终把它做成了一件对的事,你还能说它是完全错的么?你和艺兴的事,我觉得好好谈谈不一定是什么坏事。要非像你这样,把事情搞得那么复杂,我怕你以后会后悔。”
这已经是几个月前的事了,那之后孙红雷也的确是后悔了。
那之后的几个月里,他和国内几位一线女明星分分合合的桥段在网上传得沸沸扬扬,但张艺兴却不像他所预计的那样,就此来问过什么。
孙红雷很确定,艺兴知道那些绯闻,但这孩子仍跟个没事人似的在美国读书工作,偶尔视频,也对绯闻的事只字不提,权当没发生过,这就让他有些害怕了。
他不怕这孩子心里没他,他只怕他又倔又犟的,遇到了这样的事,就算心里有他,也什么都不说了。他怕他以为他们之间的情分无多,所以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竭力留住仅有的温情。他更怕自己以后再说什么都没用了,因为这孩子早就被他伤透心了。
他不是没想过别的可能,可不管怎样,他都无法排除自己心里这最害怕的一个。他不止一次地问自己,你口口声声对黄磊说不想跟艺兴开这口,可你自己又对他做了什么?你为了达到目的算计了他,你算计了你自己这辈子唯一捧在心尖上的孩子。
——你算个什么东西?
——就你这样也配得到艺兴的爱?
机场里,粉丝的尖叫声引来路人的注意,也将孙红雷的思绪拉了回来。
这一年初秋,张艺兴在美国发行了首张单曲,并且取得了相当好的成绩。虽然国内的宣传尚未开始,但从那时起他就已经获得了大批粉丝。这会儿,由于提前得知他回国的消息,不少粉丝已经聚集在国际航班的到港出口附近,等待他出现了。
孙红雷到机场时还很早,但那时出口附近就已经围了一大群孩子了,他不得已选了个相对空旷的地方,和随同的工作人员一起等在了那里。
这会儿又是一阵尖叫声,出口附近雀跃起来。孙红雷沿着声音的方向看去,不一会儿便看到张艺兴推着行李车从里面走出来。
他没带工作人员,一个人出来时看见这样的接机阵仗,明显有些准备不足。粉丝们很快迎了上去,里三层外三层地在出口附近筑起了厚厚的屏障,他见大家热情,便十分耐心地回应起来,握手、签名、合影,各式各样的互动应接不暇,但在那些互动的间隙,他总还是会不时地向外张望,去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
那孩子在找他。孙红雷望着,递了个眼色,随行的工作人员便上前维持起了秩序。又过了相当长一段时间,他才总算是等到张艺兴告别粉丝,来到自己面前。
“红雷哥——”
男孩看起来心情倒还不错。一声“红雷哥”,尾音拖到长长的,依旧是从前亲昵的样子。
孙红雷看着,终究喜形于色,然而当他微微张开手臂,走上前去,想要抱抱这孩子的时候,却既意外又不意外地被拒绝了。张艺兴向后躲了躲,跟着回头看了看粉丝,又看了看他,抱歉地笑了。
两人离开机场,坐进车里后,张艺兴还是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他们太久没见了,孙红雷抱着张艺兴,不自觉地就收紧了手臂。这孩子身上有他最熟悉的味道,他忍不住就将头埋进他细嫩温热的颈肩,在那里闻了又闻,嗅了又嗅,而张艺兴也没有拒绝,反倒把他抱得更紧了些,柔软的鬓丝在他敏感的耳轮和颈侧一下下蹭着,一时间竟有些不愿分开了。
这是孙红雷没有想到的,而更让他想不到的是,就在两人将要分开时,张艺兴在他嘴角落了一个吻。
那是一个轻巧柔软的吻,但在孙红雷的感觉里,它却像带了电一般,弄得他连头皮都跟着一起发麻。他在一瞬间的温热后一连眨了好几下眼,想要分辨出那吻背后的意义,却发现大脑已是一片空白,而更让他意外的是,就在这时,张艺兴在同样的位置又吻了他一下,跟着迅速离开了他的怀抱。
他看着眼前的男孩,头脑懵懵的,心中却浮现一丝欣喜,可还没等他开口去确认对方心意,张艺兴就有些狡黠地笑了。
“红雷哥,好久不见,我想你了。”
——我想你了。
——他只不过,是想你了而已。
意识到这一点,孙红雷只觉得自己在刚刚的几分钟里坐了一趟从未坐过的过山车:在旅程的最高点,他体验了期许已久的爱意,可现在他又不得不再次回到列车的始发地——男孩的游戏结束了,他被迫着离席,马上就要去面对现实了。
他很快反应过来,用调侃掩饰住了自己的失落:“你这也太想我了。疯了吧你。”
男孩听着没再说话,只是嘴角的微笑依然没有褪去。
车子向市中心的方向驶去。孙红雷下午还有个会,车子开到外滩指定位置后,会遇到等在那里的另一部车子。那辆车会载他过江,回公司总部,而原先这辆会继续带张艺兴回家。
那之后的一路上,张艺兴一直都在有一搭无一搭地聊着自己在美国的生活和见闻,孙红雷听着,却没有太多兴致去回应。这孩子从下飞机到现在,他就一直在观察他,却始终看不出什么端倪。张艺兴并不像他想像的那样心事重重,倒是看上去心情很好,笑起来更活脱脱一个没心没肺的主儿。
他看着这样的张艺兴,想起自己连月来的不安、担忧、懊悔、自责,倒突然觉得自己特别委屈了。眼看车子就要开到指定地点,他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艺兴,你两年多没回家了,就没点儿心里话想跟哥哥说的吗?”
这问题一出,张艺兴脸上的笑容便淡了几分,他轻轻叹了口气,而后说:“等回苏州吧。回苏州,我再跟你说。”
让张艺兴没想到的是,第二天一早孙红雷就开车带他回了苏州。
车子开进他们原先住的小区,看到依然如旧的草木砖瓦,张艺兴忽然有了一种回到过去的感觉,而更让他恍惚的,是在孙红雷推开老房子的门后,他所看到的里面一如中学时的布置。
“你走之后,我就叫人把这里重新收拾了一下。这两年一有空,我就会回来住住。”孙红雷边说边将两人的行李搬进屋里,一回头却对上了还愣在家门口的张艺兴有些惊讶的双眼。
“看着我干嘛?”他问着不由得就笑了,“这孩子……饿不饿啊?我给你做饭去。”
张艺兴听这话,只觉得鼻子有些发酸。可能在外面漂泊久了的人都一样,最依恋的不过是这一生中最熟悉的那一餐一饭。他望着孙红雷忙东忙西的背影,不着痕迹地抹了抹眼角,而后就也跟着撸起袖子,忙活了起来。
他们一起做了两顿饭,一顿午饭,一顿晚餐。食材是孙红雷早前让人备好的,做的也都是诸如西红柿鸡蛋、辣椒炒肉、赛螃蟹之类他们在一起时最常吃的。到了晚上,他们就又把张艺兴从前的卧室给收拾了一下,除了尘,又为那张略显窄小的双人床换了一套新的被褥床套。
月亮渐渐爬上冬日枯黄的枝头,映在卧室的玻璃窗上,留下一片斑驳的暗影。两人收拾好卧室后,就一同坐在床沿,孙红雷望着对面窗上的斑驳,眼里多了些忧伤,微微叹了口气。
“这里春节过后就要拆了。艺兴,你怪我么?”
张艺兴坐在他旁边,摇了摇头:“刚听说你们公司接了这个项目的时候,我怨过。可后来想想,你也是身不由己,心里可能比我还难受。再后来,我就慢慢想开了:房子之所以可贵,就是因为它承载了人们的记忆,但记忆这种东西,只要人在,感情在,它就不会消失。”
说到感情,张艺兴眉心微蹙,像是在心底做出了什么决定似的,突然提起了另一件事:“对了,红雷哥,我之前不是说去纽约给你买礼物么,我买回来了,就是不知道你喜不喜欢。你等等啊。”
他说完便起身去开自己的行李箱,孙红雷坐在床沿,看着他蹲在行李箱边东捣西腾的,只觉得愈发摸不着头脑。他特别想问问张艺兴,你从美国到底给我带了什么东西回来,还得这么神神秘秘的,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勇气问出口。心里面,他隐隐觉得,那一定是一样非常重要的东西。
他的直觉很准,没过一会儿,手里就被放入了一个深蓝色丝绒面的小盒子。小盒子轻轻小小的,可托在手里却像是自己会制热导热一般,连带他心口都仿佛跟着灼烧了起来。他盯着那个小盒子,心里非常清楚那里面放着的是什么,却犹豫着怎样也不敢打开,一双深邃的眸子在暗夜里闪着欣喜又怯懦的光,最终询问式地投向了坐在自己身边的男孩。
男孩难掩心中的期待,赶忙对他说:“打开看看。”
他听话地打开了那个小盒子。盒子里面,两枚指戒一大一小,在朦胧的月光下泛着银色的柔光,仔细看去,内圈都刻着一行小字,Lei & Lay。
“我知道哥哥你想问什么。”张艺兴说,“刚知道那些绯闻的时候,我脑子里只是嗡地一声,也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就觉得心里特别慌、特别害怕,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敢问你,所以就干脆请了几天假,把自己关在了屋子里。
“那段时间,我心里很乱,但我还是逼着自己把一些事想清楚,比如我们的关系、你对我的感情、我对你的感情,还有我为什么那么害怕,我到底在怕什么……
“后来,我就想明白了一些:我害怕,大概是因为亲情。其实从小到大,我都特别害怕你像我爸我妈那样不要我了。可转念一想,现在事情不一样了,我长大了。你可以去考虑别的人,我也可以把你追回来,反正那些绯闻也还都是绯闻,就算有一撇,也还没一捺呢,我追就是了……就算追不回来……我也认命了。
“而当我这么想的时候,我发现,我对你的感情已经不一样了。八月底九月初那会儿,磊哥来看过我,把实情都告诉了我。我那时真挺怨你的,就想着先不跟你说,让你担心担心,但其实有些话我早就想告诉你了——”
说到这里,张艺兴眸子已透出一股坚毅,他抬起头,深深望进孙红雷的眼底。
“红雷哥,你听好:我爱你,我要你。这辈子,我都要定你了。”
听着长长的一段话,孙红雷心里已翻涌起万千感慨。这个他一手拉扯大的孩子,是真的长大了。他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独自经历着困苦与心痛,又在他还没能察觉的时候独自走了出来。那些他因为赌气而施与的小小惩戒,成为了他这个做哥哥的内心愧疚的最大救赎,而此时此刻,他因为爱,也已经能够宽厚地接纳他并不完美的所有所有了。
他看着眼前的男孩,多少复杂的情感都化作了浓烈的爱意。他知道男孩正等着他的回应,可刚要开口,就听到那把干净的声音再次响起了。
只是这一次,那声音里没了先前的坚强和决绝。
“所以,哥哥,那些绯闻……就别传了吧……以后也别传了,好吗?”
豆大的泪水在话音未落时便颗颗坠落,张艺兴低着头,努力用衣袖抹着泪,却发现怎样也止不住,连月来积压在心中的不安与委屈终究还是决堤了。
怎么可能不委屈呢?孙红雷看着,一颗心被绞得生疼。他轻轻把男孩拉进怀里,而后就像小时候那样把他抱得紧紧的,心里愧疚又焦急。
“不传了,不传了。”他说,“是哥哥不好,哥哥不知好歹,让你受委屈了。哥哥错了。艺兴不哭了好不好?哥哥哪儿也不去了。哥哥是你的,谁也抢不走了。”
就像小时候那样,男孩的泪水非但没止住,反而哭得更凶了。孙红雷抱着他没再说话,只任由自己的衬衣就此濡湿一片。直到张艺兴把积攒已久的情绪都宣泄出来,他才让自己和这孩子稍稍分开了些。
“来,咱们把戒指戴上。”他边说边从小盒子里取出戒指,将小的那枚套进张艺兴右手的无名指,将大的自己戴上,“戴上戒指,咱们就再也不分开了。”
“嗯。”张艺兴使劲地点了点头,泪水虽然还挂在脸上,但总算没有先前那样不安了。
孙红雷本以为折腾了大半宿,这孩子也困了,便准备回自己从前的卧室去睡,却不料刚起身就被张艺兴给拦了住。
男孩坐在床上,一只手抓着他的衣袖,满是依恋地仰头看他。他站在床边,看着男孩眼里的不舍,一颗心顿时就化作了一团温热的水。
他重又坐回床沿,将男孩圈在怀里:“不想让哥哥走啊。”
怀里的人点了点头。
“那好,那就不走,晚上我陪你睡。”
让孙红雷没想到的是,话音刚落,怀里的男孩便不安分了起来。两年多没见,直到这一刻,孙红雷才真正意识到这孩子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究竟成长了多少。十八岁,他送他上学,机场临别时,还俨然一个半大的孩子。如今,他已在二十一岁的年华里拥有了优美的轮廓和强健的体魄,而此时此刻,他正像一头年轻的豹子,将他扑进床里,恣意亲吻。
倒在床上,孙红雷犹豫了。他想,就这样吧,这孩子今晚对他做什么,他都没关系,只要他别伤了自己,却不料张艺兴在他身上放肆了一会儿就有些气馁地停了下来,而后窝进他怀里,声音柔软又略带沙哑地对他说:“红雷哥,你抱我吧。我想要你。”
他看着怀里的男孩:“你认真的?”
张艺兴点点头:“回来之前,我问过我朋友了,需要用的东西我也都买回来了,可我这不是……不是没经验么……”他脸颊微红,有些吞吐,一双干净的眸子无辜地眨着,“你就先帮我打个样儿呗。”
孙红雷被这话弄得哭笑不得,忍不住刮了一下张艺兴的鼻梁:“你说说你这孩子,一天到晚都想什么呢你?”
张艺兴本以为那之后他所要经历的一切都会非常陌生,却没想到那其中的绝大部分都是他再熟悉不过的。那些亲吻、拥抱、肌肤的触感,以及那份温暖,在他生命的大部分时间里都不曾缺席过。孙红雷小心翼翼地拥着他在云端走了一遭,又安安稳稳地护着他回到现实,他在熟悉的怀抱里慢慢找回平稳的呼吸,又在绵密的亲吻里安心睡去。
再次醒来时,天已是蒙蒙亮。孙红雷睡在他旁边,和他枕着同一个枕头,一只手轻轻搭在他的手腕上。天有些冷,他侧过身去,便又往哥哥怀里靠了靠。
半梦半醒间,他想起这几个月来发生的事,觉得自己实在没有告白时所说的那样冷静理智,又或者说,寥寥数语间,他其实下意识隐去了许多不想让孙红雷知道的事。
报喜不报忧。在外面待久了,他也和许多漂泊的人一样,有了这样的习惯。
第一次看到那些绯闻时,他记得自己只是大致扫了一遍,就想当什么事都没发生,继续做自己的事。可还没等他做什么,泪水就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随后胸口钝痛,胃也跟着一起翻腾。
他实在感到难受,就请了几天假,一个人在宿舍里待着,期间只吃了一些面包和杯面,最后胃疼得太厉害了,才一个人去医院看了急诊。医生诊断他是轻度胃溃疡,给他开了一些药,又写了一张单子,建议他去看下心理医生。他吃了药,却没再去看医生。时逢单曲发行前夕,他索性将自己投入没日没夜的工作里,最终用疲惫分散了注意力。
遇到这样的事,很多人可能都会选择第一时间去和当事人核实,问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是他没有。他那时最先想到的不是别的,而是红雷哥照顾了自己那么久,他应该有他自己的生活了,而自己也应该学着放手,不去做哥哥的累赘。
只不过,放手对于他来说,实在太难太难了。
就这样,他勉强忙过了夏天。初秋的时候,黄磊来波士顿看他,在宿舍里发现了他没吃完的药、请假单和医院开具的诊断证明。他记得黄磊当时气坏了,掏出手机就要给孙红雷打电话。他怕自己跟哥哥正面沟通时会崩溃,于是拼命抢下了手机,把它给关了。
黄磊那时看着他,心痛又着急:“艺兴啊,你可不能这么惯着你哥哥!他得知道自己因为任性造成了怎样的后果,他得看看自己到底把你折腾成了什么样子!”
“可知道了又能怎样呢?”他红着眼眶说,“红雷哥的人生里不应该只有我一个。他那么好,他值得更好的!”
“你就是他最好的。”黄磊眼里充满了悲悯,“他这一生就只有你。”
起初听到这些话的时候,他难以置信地睁大了双眼,直到黄磊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他,他才说服了自己接受这些都是真的,然后再有点报复性地拟定了一个小小的惩罚计划。
其实,直到告白之前,他都还对黄磊的话将信将疑。他知道黄磊心地善良又足智多谋,他那时完全可以先编出这么一套谎言来稳住他,而后再慢慢告诉他实情,好让他不至于因为这件事耽误太多的工作和学业。然而,幸好,他没有,那些话都是真的。
“艺兴?艺兴你怎么了?怎么又哭了?是哥哥弄疼你了么?”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张艺兴这才告别了回忆。
他哭了,但他自己并没有察觉,直到孙红雷温热的手掌又一次抚上他的脸颊,他才意识到自己的皮肤已经濡湿一片。他抬起头,便在朦胧的晨光里对上了哥哥关切的眼眸。
“没事,我没事。”他抹了抹眼泪,还是决定不去讲那些难过的事,“……就是,直到昨天晚上,我都还在担心磊哥告诉我的,都只是在安慰我。虽然我也一直都在跟自己说,没事的,不行你就追呗,可心里还是害怕的,我怕你……”
他没把话说完,就被拥入了温暖的怀抱。
“不怕的,那些都是真的,我只有你。”
孙红雷的声音柔软得让他安心,他确认式地“嗯”了一声,又重新将头埋进了哥哥的怀里。
渐渐地,他感到自己被抱得越来越紧。孙红雷好像流泪了,因为他觉察到自己额头沾上了温热的泪水。
又过了一会儿,那把温柔又低沉的声音响起了。
“宝贝,哥哥知道你一直都很坚强,习惯了只把开心的事告诉我,却不提自己的委屈和辛苦。但哥哥想告诉你,这一次是不一样的,这一次是哥哥让你受的委屈,是哥哥欠了你的。你想让我怎么还都行,我都听你的。”
“真的?”他抬起头,与孙红雷目光相对。
男人点了点头。
他又将自己埋进了温热的怀抱,在那里闷声说:“那就永远都不要跟我分开了,永远都不要了。”
他感觉到孙红雷长长舒了口气,像是笑了,在他耳边说:“哥答应你,咱们再也不分开了。”
天亮了,阳光洒进这间小小的房间,两人又在薄薄的晨光里相拥着睡去。
这是他们生命里特别的一天,却又同他们生命里的每一天一样平凡,因为不论是在那之前还是之后,他们之间的那份爱就没有改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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