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阳赌场放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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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sxfbd · 2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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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ttybittyhuac · 2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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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ll them with kindness" Wrong. CURSE OF QIN SHI HUANG
的是不我一有大在人了中到资要可以这个你会好为上来就学交也用能如文时没说他看提那问生过下请天们所多麽小想得之还电出工对都机自後子而讯站去心只家知国台很信成章何同道地发法无然但吗当於本现年前真最和新因果定意情点题其事方清科样些吧叁此位理行作经者什谢名日正华话开实再城爱与二动比高面又车力或种像应女教分手打已次长太明己路起相主关凤间呢觉该十外凰友才民系进使她着各少全两回加将感第性球式把被老公龙程论及别给听水重体做校里常东风您湾啦见解等部原月美先管区错音否啊找网乐让通入期选较四场由书它快从欢数表怎至立内合目望认几社告更版度考喜头难光买今身许弟若算记代统处完号接言政玩师字并男计谁山张党每且结改非星连哈建放直转报活设变指气研陈试西五希取神化物王战近世受义反单死任跟便空林士台却北队功必声写平影业金档片讨色容央妳向市则员兴利强白价安呵特思叫总办保花议传元求份件持万未究决投哪喔笑猫组独级走支曾标流竹兄阿室卡马共需海口门般线语命观视朋联参格黄钱修失儿住八脑板吃另换即象料录拿专远速基帮形确候装孩备歌界除南器画诉差讲类英案带久乎掉迷量引整似耶奇制边型超识虽怪飞始品运赛费梦故班权破验眼满念造军精务留服六图收舍半读愿李底约雄课答令深票达演早卖棒够黑院假曲火准百谈胜碟术推存治离易往况晚示证段导伤调团七永刚哥甚德杀怕包列概照夜排客绝软商根九切条集千落竟越待忘尽据双供称座值消产红跑嘛园附硬云游展执闻唱育斯某技唉息苦质油救效须介首助职例热毕节害击乱态嗯宝倒注停古输规福亲查复步举鱼断终轻环练印随依趣限响省局续司角简极干篇罗佛克阳武疑送拉习源免志鸟烦足馆仍低广土呀楼坏兵显率圣码众争初误楚责境野预具智压系青贵顺负魔适哇测慢怀懂史配呜味亦医迎舞恋细灌甲帝句属灵评骑宜败左追狂敢春狗际遇族群痛右康佳杨木病戏项抓徵善官护博补石尔营历只按妹里编岁择温守血领寻田养谓居异雨止跳君烂优封拜恶啥浪核聊急状陆激模攻忙良剧牛垒增维静阵抱势严词亚夫签悲密幕毒厂爽缘店吴兰睡致江宿翻香蛮警控赵冷威微坐周宗普登母络午恐套巴杂创旧辑幸剑亮述堂酒丽牌仔脚突搞父俊暴防吉礼素招草周房餐虑充府背典仁漫景绍诸琴忆援尤缺扁骂纯惜授皮松委湖诚麻置靠继判益波姐既射欲刻堆释含承退莫刘昨旁纪赶制尚艺肉律铁奏树毛罪笔彩注归弹虎卫刀皆键售块险荣播施铭罗汉赏欣升叶萤载嘿弄��付寄鬼哦灯呆洋嘻布磁荐检派构妈蓝贴猪策纸暗巧努雷架享宣逢均担启济罢呼划伟岛歉郭训穿详沙督梅顾敌协轮略慧幻脸短鹰冲朝忍游河批混窗乡蛋季散册弃熟奖唯藏婚镜紧猜喝尊乾县伯偏偷秋层颗食淡申冠衣仅帐赞购犯敬勇洲束斗徒嘉柔绩笨拥漂狮诗围乖孤姓吸私避范抗盖祝序晓富译巨秀馀辉插察庆积愈端移宫挥爆港雪硕借帅丢括挂盘偶末厅朱凡惊货灭醒虚瑞拍遗忠志透烈银顶雅诺圆熊替休材挑侠鸡累互掌念米伴辅降豪篮洗健饭怜疯宏困址兮操临骗咧药绿尼蔡玉辛辈敏减彼街聚郎泡恨苏缩枢碰采默婆股童符抽获宇废赢肯砍钢欧届禁苍脱渐仙泪触途财箱厌籍冰涛订哭稳析杰坚桥懒贤丝露森危占茶惯尘布爸阶夏谊瓶哩惨械隐丰旅椰亡汽贝娘寒遭吹暑珍零刊邮村乃予赖摇纳烟伦尾狼浮骨杯隔洪织询振忽索惠峰席喵胡租款扰企刺芳鼠折频冒痴阴哲针伊寂嘴倚霸扬沉悔虫菜距复鼓摩郑庄副页烧弱暂剩豆探耐祖遍萧握愁龟哀发延库隆盟傻眉固秘卷搭昭宁托辩覆吵耳閒拨沈升胖丁妙残违稍媒忧销恩颜船奈映井拼屋乘京藉洞川宪拟寝塞倍户摆桌域劳赚皇逃鸿横牙拖齐农滚障搬奶乌了松戴谱酷棋吓摸额瓜役怨染迫醉锁震床闹佩牠徐尺干潮帽盛孙屁净凯撞迴损伙牵厉惑羊冬桃舰眠伍溪飘泰宋圈竞闪纵崇滑乙俗浅莲紫沟旋摄聪毁庭麦描妨勒仪陪榜板慕耀献审蟹巷谅姊逐踏岸葛卧洽寞邦藤拳阻蝎面殊凭拒池邪航驱裁翔填奥函镇丌宽颇枪遥穹啪阅锋砂恭塔贺魂睛逸旗萨丸厚斋芬革庸舒饮闭励顿仰阁孟昌访绪裕勿州阐抢扫糊宙尝菩赐赤喊盗擎劝奋慈尽污狐罚幽准兼尖彰灰番衡鲜扩毫夸炮拆监栏迟证倾郁汪纷托漏渡姑秒吾窝辆龄跌浩肥兽煞抹���税陷谷冲杜胸甘胞诞岂辞墙凉碎晶邱逻脆喷玫娃培咱潜祥筑孔柏叭邀犹妻估荒袋径垃傲淑圾旦亿截币羽妇泥欺弦筹���忌串伸喇耻繁廖逛劲臭鲁壮捕穷拔于丑莉糟炸坡蒙腿坦怒甜韩缓悉扯割艾胎恒玲朵泉汤猛驾幼坪巫弯胆昏鞋怡吐唐悠盾跃侵丹鑑泽薪逝彦后召吕碧晨辨植痴瑰钓轩勤珠浓悟磨剪逼玄暖躲洛症挡敝碍亨逊蜜盼姆赋彬壁缴捷乏戒憾滴桑菲嫌愉爬恼删叹抵棚摘蒋箭夕翁牲迹勉莱洁贪恰曰侨沧咖唷扣采奔泳迹涯夺抄疗署誓盃骚翼屠咪雾涉锺踢谋牺焦涵础绕俱霹坜唬氏彻吝曼寿粉廉炎祸耗炮啡肚贡鼻挖貌捐融筋云稣捡饱铃雳鸣奉燃饰绘黎卷恢瞧茫幅迪柳瑜矛吊侯玛撑薄敦挤墨琪凌侧枫嗨梯梁廷儒咬岚览兔怖稿齿狱爷迈闷乔姿踪宾家弘韵岭咦裤壳孝仇誉妮惧促驶疼凶粗耍糕仲裂吟陀赌爵哉亏锅刷旭晴蝶阔洩顽牧契轰羞拾锦逆堕夹枝瓦舟悦惹疏锐翘哎综纲扇驻屏堪弥贯愚抬喂靖狠饼凝邻擦滋坤蛙灾莎毅卒汝征赠斗抛秦辱涂披允侦欲夥朗笛劫魅钦慰荷挺矣迅禅迁鹿秤彭肩赞丙鹅痕液涨巡烤贱丈趋沿滥措么扭捉碗炉脏叔秘腰漠翅余胶妥谣缸芒陵雯轨虾寸呦洒贞蜂钻厕鹤摔盒虫氛悄霖愧斜尸循俩堡旺恶叉燕津臣丧茂椅缠刑脉杉泊撒递疲杆趁欠盈晃蛇牡慎粒系倦溜遵腐疾鸭璃牢劣患祂呈浑剂妖玻塑飙伏弊扮侬渴歪苗汗陶栋琳蓉埋叡澎并泣腾柯催畅勾樱阮斥搜踩返坛垂唤储贩匆添坑柴邓糖昆暮柜娟腹煮泛稀兹抑携芭框彷罐虹拷萍臂袭叙吻仿贼羯浴体翠灿敲胁侣蚁秩佑谨寡岳赔掩匙曹纽签晋喻绵咏摊馨珊孕杰拘哟羡肤肝袍罩叛御谜嫁庙肠谎潘埔卜占拦煌俄札骤陌澄仓匪宵钮岗荡卸旨粽贸舌历叮咒钥苹祭屈陋雀睹媚娜诱衷菁殿撕蠢惟嚣踊跨膀筒纹乳仗轴撤潭佛桂愤捧袖埃壹赫谦汇魏粹傅寮猴衰辜恳桶吋衫瞬冻猎琼卿戚卓殖泼譬翰刮斌枉梁庞闽宅麟宰梭纠丛雕澳毙颖腔伫躺划寺炼胃昂勋骄卑蚂墓冥妄董淋卢偿姻砸践殷润铜盲扎驳湿凑炒尿穴蟑拓诡谬淫荡鼎斩尧伪饿驰蚊瘟肢挫槽扶兆僧昧螂匹芝奸聘眷熙猩癢帖贫贿扑笼丘颠讶玮尹詗柱袁漆毋辣棍矩佐澡渊痞矮戈勃吞肆抖咳亭淘穗黏冈歧屑拢潇谐遣诊祈霜熬饶闯婉致雁觅讽膜挣斤帆铺凄瑟艇壶苑悬詹诠滤掰稚辰募懿慨哼汁佬纤肃遨渔恕蝴垫昱竿缝蹈鞭仆豫岩辐歹甄斑淹崎骏薰婷宠棵弓犬涂刹郁坎煎螺遮枯台昔瘾蒂坠唔瞎筝唇表吁冤祷甩伞酱范焉娇驼沦碳沾抚溶叠几蜡涌氧弦娱皓奴颓嘎趟揭噹剥垦狭魁坊盐屎郝佩摧栗菊瘦钧匿砖嘘缚嘟盆债霞挽逍畔蕴颈获畏喂脾姬赴囊噪熄锡诀肇璋晕浊伐峡窃枕倘慌垮帕莹琦厢渺脏削锣虐豔薇霉衍腊喧娶遂睁裙韦矢伺钉婴蓄奸廿堵葬蓬鸦尝挨蕾璿挚券厨醇呻霍剃浆葡暨滨履捞咕耕棉烁尉艰妓棺鹏蒸癌纬菌撇惩绑甫崩魄拂汰氓歇萝呒萄蕃曝疋向胏烛腻襄妆髓朴薯颂薛滩橘贰嘲叹枚侮豹巢酬碑翩蚕辽矿屡谴卵撰攀肌冯宴盏阪浦迦颁炼尬胀辟艘株只湘饲爹梨喽侍疫雕黯并铝弗爪鄙钗栽狸谘柄悸喉擅劈秉芷裸锵贾逗寓咚璞烫铅啸炳屿竖惶仕挪栅迄顷窄鸥鲢郊倩兜茧磊抒夷绰溯拙僚芙杖溃凶鸽妒沌祺呐卦聆栖蝇佮唾汇楣匠蛛悼舜耿瞄芋瞒竭茵吼苛浸拯克豆沛掠廊凸搅俺酌倡朦蕉暱焕掏蝉焰狄绳惰芽裹宛御赎燥滔贬悍袂坟颉啤押尴颤钝腥缔粮哑槟簿斧肿纶僵齣辖蹲敷喘扎酿佑肖愈隧嗜檬迳碌襟凋圭寇污哨倪筠桦诈姜旬秃脂噢撼衅庚炫谭惭涩崔贷胡晒琉捏绮���拭暗醋膨杠鑫瀑喃剖袜逾涅扳惘凳呃掘捍榔窍蜗旷梵暇稻柠抉辗蔚钩卜莺匡蜘祯哔窟亟谛溢黛晦伶逮傍葱刁堤恍匣谍禧轿耸瀚斐忿泓拐驴罕沫绽刃窈渝仄瑛葵噜绣奕窥浏隶蔽仟敛丞诘鳖疤膏锥窕皱晰晖舅孰煽姚钞袱绊焚芦咸沮呕瞪淳丐茹盘菱篠涕衬蚀溉瑄翟怠钰躯肺掷丑奢荫靶纱芸佰峻阱哄肾庄囡阑戳腕菸凹蟾蒐呱巾雏螃盯馈垄毓犀逞姨穆樵阀弥跷搁隙疵憧忏琨阙萱怅辄搏榕饥捣渣眺虞俯绅谤珑咫俏淆蜀楠乞诅匀貂寰迋敞跪囚溺骆憬苇脊瑶疆乍杆眸窜孽卅夭簧徘馒趴鎚啼冗缉絮啄沸萃嘶鸳禽惫徨屐舆邂掀嫖苟檯矫铎棱哗徊拱蕙徬滞吠妞氾芹叩朽侪赦汐丰虔茅棠仑膳魉儡鸯懦渗邵筱畜崖瑕蕊揣擒挂屯莽矽侏弧澈饺奎裘塌饵偎泻蔓彗樽衔茍磋萎廓悯铸茎歼壤浇蚤恃瞻拚汀椒嚼粥磅佫勘脖吨澜锻笙厄嚷伽徽隅寥缤簾烘茜驯噎厦闰煤链锈诫颊俐曳蓓暧郤淌喀昆蔑峙躁菇逅雇殴泌酥缮莓辕骇巍糗扛杏茁琵礁秽岔僻焊嗡诵瞌捌遁赃涡琮卯锯扔苏邹莅隘蹋湛昼岫蛰桩藐汲禄皂濑绒耽粪粤卤曜懋咎痘聂垢瞳闵睿跤鉴躬斟淇莒毯幸骋岱庐殃橄恤叽鳞蒙芥榄楷硫苔麒椎禹喙厘袅亥倌吭诃裔梓蓦岩帜瓣狡惕蒙怯嫩龚嚎豚埠暸唆妃瓢蹄厮讥啃琶愿噱狷搪氢橙咆靡砌筷兑溼呸镀踹冢祟懈术搓攸橡膛俞祉冀炊瓷遐揽鹭茄蜢塘郡韬挟牟糙阎旻赘霆呎炭霄媳瘤猿颺煚铠蝠钜苓傀烬墅璇困愣恬嫉琐嫂淼梳憎搂藻酵屉陡摺箫飨桐蚱曦璧偈蹦昶咙铮嗤戌屌耘裳啾嵘胺笃烹巩厝疚鸶汹蔷沐咽烙畸讳揍曙铐朔涓睬矶岐凄鲫楞鲤荆偕徜饥肮蔼辙恁霈诛鞠茉煜傭嗓酹昙铨艳绷峨揉珈鹃诲臆焰隽熔堇韧扒憨舵肛戊坝抠骷碘鞍冕榨肘羔哺霓巳铲蚵惆驹撷稽羹纺蜕趾吊豁褪癸眨臻慷蝙胧沼舱柚抨葭枷靥硝绚绞缆讪褚砗嫣蒲丫鹦蒹憩懊聋盎婊盔峦矜凛铺鹉蜴惚畴羁媛堑泛疮韶憋祁诟搔蜥袒奄忱玖拌悴祠扼髅筑蛤茱骐捶须亢葔艸筛岳岳慵戮跎砰仑炜篱笈瘫吏痊庶厥棘娑沁窘鲸缕硷俨栈蔬鸠闲迢恣昀泠涟眩噫娥荼鳄镖侃虏俾樟榴咛炬窦笠翱莘躇翡姜枭匕藩徉觞拣吱皈墉傌梢巅踌萌幌杭侥栾奠痲夸瘖芯蟀驿耨禾瑾
“kill them with kindness” Wrong. CURSE OF RA 𓀀 𓀁 𓀂 𓀃 𓀄 𓀅 𓀆 𓀇 𓀈 𓀉 𓀊 𓀋 𓀌 𓀍 𓀎 𓀏 𓀐 𓀑 𓀒 𓀓 𓀔 𓀕 𓀖 𓀗 𓀘 𓀙 𓀚 𓀛 𓀜 𓀝 𓀞 𓀟 𓀠 𓀡 𓀢 𓀣 𓀤 𓀥 𓀦 𓀧 𓀨 𓀩 𓀪 𓀫 𓀬 𓀭 𓀮 𓀯 𓀰 𓀱 𓀲 𓀳 𓀴 𓀵 𓀶 𓀷 𓀸 𓀹 𓀺 𓀻 𓀼 𓀽 𓀾 𓀿 𓁀 𓁁 𓁂 𓁃 𓁄 𓁅 𓁆 𓁇 𓁈 𓁉 𓁊 𓁋 𓁌 𓁍 𓁎 𓁏 𓁐 𓁑 𓀄 𓀅 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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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ichuancao · 2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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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子力学测不准原理与人的命运
雪峰
我在《我们所有的付出和奉献都是为自己积累功德》一文中阐释了一个原理,即根据能量守恒定理,宇宙正负能量之和为零法则,“种瓜得瓜,种豆得豆”现象,可以推导出根据一个人的心理活动、话语、行为、表情、态度、姿势等因素推测出此人未来的情景。 也就是说,一个人的人生轨迹和生命轨迹,即命运是可以推测出来的。 对此,���人提出了质疑,他认为“微观粒子就是无规则的布朗运动,量子力学的测不准原理告诉我们人的命运是推测不出来的。”
质疑的非常有价值,我们现在来分析和探索量子力学的测不准原理是否可适用于命运的推测。 探析之前,我们首先来看什么是“布朗运动”和“量子”及“量子力学”和“量子力学的测不准原理。”
用学术语言描述科学概念对普通大众而言很费解,我喜欢化繁为简,所谓“布朗运动”就是微粒的无规则运动,上过中学的人大概都亲眼观察过分子的无规则运动,在显微镜下,所有的分子都是毫无方向和目的的乱碰乱撞,我撞你,你撞他,他撞我,无数个你我他相互碰撞,撞一下就改变运动方向,于是,整体呈现出乱碰乱撞的无规则运动。
什么是量子? 还是不能照搬科学术语,我们这么理解量子,常规意义而言,能量是连续的,是无法用1个2个3个度量的,我们看一束光,它是连续的,我们测量某个物体的长度,可以精确到比如1.259264819n米,但是,在客观世界中,许许多多的物体只能用1个2个3个这种方法度量,不能用1.23456789去度量,比如让你去羊圈数一数有多少只羊,你不能说羊圈里一共有13.483256只羊,你只能说有13只羊,或者14只羊,不能说有0.483256只羊。当科学家们发现光既有粒子的特性,又有波的特性,即光的波粒二象性后,普朗克发现电磁波的能量流动不是连续的,而是一段一段的,前一份能量与后一份能量之间是断裂的,如此以来,能量是可以量化的,那么一份能量怎么称呼?普朗克创造了一个度量能量的单位词,这个词就叫量子。 太阳光照到金属板上,光子就能把金属板上的电子打出来,电子不断出来,就形成了电流,这就叫“光电效应”,这也是现代太阳能板蓄电能照明的原理,“光电效应”中,电子不是靠光的强度激发出金属板上的电子的,打出电子靠的是光子的频率,由此,爱因斯坦发现了光的粒子性,而度量光子能量度的最小单位就是量子。此时,光的波粒二象性颠覆了传统的认知,牛顿的力学已经无法解释波粒二象性这种客观存在的现象,由此,需要用超越传统认知的概念描述这种现象,这个新概念是“量子力学”的诞生的酵母,从此,把牛顿力学称为“经典力学”,把经典力学解释不了的原理称为“量子力学”,“量子力学”解释的微观世界物质的运动规律,“量子力学”���人类超越“经典力学”在认知上的一大飞跃。 那么,什么又是“量子力学的测不准原理”呢? “测不准原理”的内涵严格意义上讲是“不确定性原理”,“测不准”和“不确定”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测不准”几乎是否定的含义,而“不确定”既没有否定,也没有肯定。“测不准原理”的含义是若能确定一个微观粒子的位置,那么这个粒子的动量比如速度是难以确定的,是测不准的,若能准确测出粒子的动量比如速度,那么,粒子的位置是难以确定的,也就是测不准的。 在经典力学中,只要知道速度和时间,就能准确测出位置,到量子力学中,对不起,知道了速度和时间,却测不出位置,且速度和时间值越精确,越难测出位置。
光子或电子到底是以波的形态出现,还是以粒子的形态出现?这是难以确定的,因为它处于“叠加态”,唯有“观察者”出现,它才会呈现出某一固定的形态,“观察者”不出现,它到底是粒子还是波是难以确定的,为了解释和解决这个难题,就诞生了“薛定谔的猫”,关在 密闭箱子中的猫,有可能是活的,也有可能是死的,到底是活的还是死的,在打开箱子之前是无法确定的,唯有“观察者”打开箱子一看,才能确定猫是活还是死。在未确定之前,可以说箱子里的猫既活着又死了,对此,薛定谔认为,猫要么是死的,要么是活的,既死又活这种状态是不存在的,因此,薛定谔否定了“既死又活”的“叠加态”,据此,一位美国科学家引入了平行宇宙的概念,他认为“叠加态”压根就没有,不是因为“观察者”的存在而“叠加态”坍缩了,而是分裂了,看到猫活的,在一个现实世界里,看到猫死的,在另一个现实世界里,波粒二象性原理也是一样,你在一个现实世界里,看到的电子是波态,在另一个现实世界里,看到的电子是粒子态。或者可以这么说,一个人看到的猫是死,而另一个人看到的猫是活的,谁错了吗?都没错,原因在于两个人所处的世界不一样,所处的世界不一样,看到的大千世界的形态不一样。 了解了布朗运动、量子、量子力学、测不准 原理后我们来审视我提出的“我们的所有付出和奉献都是为自己积累功德”的规律成立不成立。 首先,微观世界分子的无规则运动无法描述宏观世界物质的运动形态,在宏观世界里,牛顿的经典力学依旧是正确的,如果我从300公里外开车回家,车速保持在每小时100公里,那么,3个小时我就能到家,这是确定的,不是测不准。5+3=8,这是确定的,不是算不准。
我们显微镜下观察到的无规则分子运动,它的前提是所有参与运动的分子值都是等值的,都是同一个分子量,因为分子量相等,相互碰撞时同样遵循着牛顿力学,即作用力与反作用力大小相等方向相反定律,所以它们的运动总是看起来无规则的,但当其中的一个分子的分子量远远超过周围分子的分子量时,只要它确定了一个运动方向,那么,其它的分子是挡不住的,它的运动不再是无规则的,而是有规则的朝着一个方向运动。即便是一块铁,只要两端给予正负极强大的电流,铁块中无规则运动的电子马上都��乖乖地朝着同一个方向运动,如果把一个铁棒放进线圈里,线圈通上电流,这个铁棒就会被磁化,从此,铁棒里无规则运动的分子们都会有规则地朝着同一个方向运动。
由此可知,用微观世界粒子的无规则运动是无法推翻“我们所有的付出和奉献都是为自己积累功德”这个规律的。在一个四通八达铁路网的枢纽火车站,我们常常看到火车站里人潮涌动旅客川流不息,表面上看,那些人们似乎在做无规则运动,实际上每一个人在人潮碰撞中都在朝着自己的目的地行走。 其次,我们再来看量子,或许许多人把量子等同于分子、原子、电子、质子、中微子等等了,分子原子电子等都是粒子,是一种物质,而量子是一个粒子一份能量的度量单位,它不是物质。所以,任何用量子来衡量或对比人的想法是错误的,犯了概念性的错误。 量子力学的测不准原理只适用于微观世界中的粒子运动形式,虽然人体是由电子构成的,只要是电子,都有波粒二象性,但是,石墨和金刚石都是由碳原子构成的,但其性质有天壤之别,我们不能用石墨的特性来推测金刚石的特性,也就是说,不能把铅笔的笔芯当金刚石用。
每一个人的未来是可以预测的,是能确定的。我们看人类社会中的芸芸众生,像极了显微镜下分子的无规则运动,对于没有信仰,没有确定的人生观、价值观、生命观、宇宙观,没有确定的前行方向和目的地的人而言,他们的未来是确定的,即不断地轮回。
在和平年代,一个人若杀人,那么,他的未来基本上是确定的,那就是进监狱或判死刑。一个人若天天去赌场,赌场的轮盘赌看起来是随机事件,但可以确定的是,最终参与赌博的人会输得倾家荡产。一个人当官若经常收受贿赂,那么,可以确定的是他最终一定会被关进牢房。一个人若懒惰,且非常自私,那么,可以确定的是他将缺衣少穿入不敷出。我种下一粒西瓜籽,可以确定的是会长出西瓜苗,长出瓜秧,最后会收获西瓜,不可能用量子力学的测不准原理说“不一定哟!说不准哟!或许会长出玫瑰,什么果也收不到”吧?请问:哪一个人能逃出自己的言行所导致的结果?量子力学的测不准原理在人的命运问题上根本不适用。
老子说的“天网恢恢,疏而不失”绝对是宇宙的一个法则,“欲知前世因,今生受者是;要知后世果,今生作者是,”这个朴素的说法含有深刻的人生哲理。 现在我们来看禅院草们的未来。 禅院草们在没有成为禅院草之前,可以说是在做无规则运动,但是,当我引导大家走上帝之道禅院之路前��仙岛群岛洲洲时,等于把铁棒磁化了,我不断地输入精神和心灵能量,于是被磁化了的铁棒中的所有电子都朝着一个方向运动,运动的最终结果必定是到达仙岛群岛洲。
我在人群中大声喊叫,“谁去南非呀?去南非的人们跟我走哇!”于是有些人说“我愿去南非。”于是,我就开始让大家办理南非的签证,购买去南非的机票,带上必须的行李,提前给大家预定好在南非的宾馆房间,请问:这些人最终能否到达南非?不能用量子力学的测不准原理说“说不定哟!或许大家去英国了。” 禅院草们在做布朗运动吗?禅院草们的未来去向测不准吗?
2023-1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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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dlkduol · 2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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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nglongguoji · 3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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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ngjzrstyl · 3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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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sxfbd · 2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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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nxiaojing · 4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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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
在一年之前我正式接触了frank ocean,看到了他那张用被Chirs Brown打伤的手捂脸的《blonde》专辑图,水珠滴落,滑下,水迹慢慢延伸到他的绿寸头,纹身,手肘。(也爱上Wolfgang Tillmans,改变对摄影的看法,以此不再随意发自以为好看的摄影作品)我时常幻想下辈子成为他那样的双性恋艺术家,体验他的双向混乱思绪,也想学着他用复古录像机拍摄一部高中的最后一天,摇摆模糊掉帧画面与嘈杂爆音的笑声,也是用着Running Around的配乐,给一切出现在任何一帧画面的人物唤起一切各种喜或忧的情绪。
frank的音乐对我影响很深,每天恍惚一瞬间会想起随机任何一首音乐。Be yourself里的话让我有了写出这些文字的想法,写下成长历程,写下对待身边人事物看法的变化。在此之后我似乎向往的有很多,有一切荒唐的想法,难以得到实现的事,如享受亮光却不敢去正视太阳。我梦想接触多元文化和人种,在多元聚集地像纽约东京伦敦香港巴黎柏林去提升自己,知识和精神思想的提升比流媒体时代上装逼酷了不知多少倍。我享受美景,我认为景色是上帝无私给予全体生命体一种爱的表现形式(也许跟我的名有些许的关联),双眼与美景的邂逅,现实凝固剂为其提供无限的时长。可只是凭着个人的意愿不去努力尝试,看着别人沉浸在自我欣赏的同时活在网络上追随流媒体上所谓的潮流。彻底疯了,该怎样努力,姑且不谈努力,获得一切,能做到“Be yourself and know that that’s good enough.”就好了。这是首frank母亲拒绝黄赌毒且不要尝试成为任何人的训诫。确实欧美人从观念,经历,社会环境,文化,压力来源的���同,与中国父母差别也大,但对子女不现实想法而产生的掌控欲都来源于爱的压力感,分成一份爱和一份掌控欲,我怎样去处理这份掌控欲,更加理性去看待,不该盲目的服从和拒绝。我关乎的大部分是自己,人格在不同环境或是洒脱或是拘谨,个人态度跟与《blonde》相似,像white ferrari末尾抒情的嘀咕,也像lvy里末声怒吼的宣泄。
frank ocean花了四年换来的是成熟,不再是对自己逃避的偏执男孩。Futura free在复杂和声和钢琴的氛围后,一段他已故弟弟的采访,在结束前抛出问题:“How far is a light year”,一光年到底有多远,整张专辑在嘈杂采访,对时间的进程和对生命有限的思考中朦胧结束。生命的思考,对我个人而言,对一个即将成年的小伙来讲,谈论时间人生生命完全不适合这个幼稚年纪的话题,简直让人忍俊不禁,这不是网络上所嘲笑的emo青少年吗?可当我十多年甚至几十年后回头看看这些稚嫩的文字,应该会感激当初写下的这些杂乱文字。也许未来会像这张专辑般支离破碎可是依然充满着私人化情绪和天马行空风格,当我在未来产生的一个细微的意图,不断叠加下,能否成为非现在所期待,而是成为的那一刻所向往的”男孩“。时间短暂下考虑生命价值,价值是否为活得更有意义。意义是什么,钞票还是地位,“These bitches want Nikes”我是否会去接触或成为像这些“bitches”的人(非异性)。我想应该几率挺大。以现在的想法打包票说不会更不会成为,肯定是缺乏了对以后未知下思想观念的改变,未接触真正的社会性,在脱离自我的个体的保护套成为非我的个体下,我不敢狂言妄语。钞票真的是意义吗?对我来说取悦自己成为价值意义的条件下,钞票会成为意义的一半,回归现实,脱离艺术性,钞票取悦自己占大多数。如果我取悦自己多数以精神而非物质,钞票就变成百分之十了。nikes的mv中的画面,赤裸躺在铺满地面的美钞上,是艺术与金钱的矛盾,没有过多的选择下,可以试着去两者接纳。钞票肯定有用,可以多延���换取多数病人的寿命线,生命的意义建立在能够拥有足够长时间去实现价值,实现价值永远是道路且永远没有尽头,只有最大化的接近实现。一个月前我翻开Wolfgang Tillmans的摄影集,有张摆满医疗设备与杂乱电线的icu病房照。我想象我自己处于病床位置并让其画面在我脑海中播放(不是自我诅咒),带着氧气罩昏迷的身体,冰冷药液从管道输送到全身,我无法呼吸和动弹,类似于被绑架的同时正被窒息处死的时刻。死去的瞬间我会播放一生回忆,假如没有取悦自己全是冰冷的桥段,生的欲望可能会愈加强烈,我想挣脱,我想走出病房去取悦自己!
此时的我坚持自由,热爱开放,置身于迷失中。在成年前,我愿意大胆在这个环境下去谈论爱,性,跨性别,同双性恋。Self Control一发入魂,一句“I came to visit cause you see me like a UFO”的失落直击心灵,将私人性里爱在夏夜中的卑微如排山倒海般涌入听者产生共鸣的心里,他越发深情叙事手法越发变强。frank没有教任何人在爱欲与性欲要怎样去平衡,专辑每首歌隐藏对应不同问题的种种回答。我在某些片段被触动,又在整体的统一性下释怀,如何去爱,表达它,我会视为另外的一个生命。这个生命诞生初期到结束,对个人而言是死亡,站在自身看他人,也许是死亡也许是无关自己的新生命的诞生。这个生命是一场泡沫梦幻的回忆录,充满激情 抛弃 平淡 争执和死亡。假如和frank一样把艺术和爱欲性欲融合,一切都会变得合乎道理,成为真正艺术的一部分,给自己一个真正的爱欲艺术世界!
丑陋不堪的那面我该面对他人隐藏得更好,男孩真的会哭,因为至今我的生活都是好的,frank在夏日夜里做一个感性人,何时能成为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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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llguard-gate · 5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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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クロリン】nightmare
搬家备注:于2018年2月25日首发于lofter
※含闪3剧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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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雪落在脸上。
一片,两片,一会儿就化了。
眼前漆黑一片。 只能感到细小的雪花正在一点一点的带走自己的体温。
三片,四片,在头发上渐渐堆积起来。
再过些时候,自己就会被掩埋在洁白的雪地毯之下。 没能被任何人需要,没能被任何人发觉,就这样迎来生命的终点。
想挣扎,想呼喊,但身体冻得发麻,手脚似乎都结了冰。
五片,六片,直到甚至无法再感觉到雪花融化的那一瞬冰凉。
把自己找回去的人,永远也不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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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恩舒华泽睁开眼睛,看到的是第三学生寮熟悉的天花板。
又做了那个噩梦。
被亲生父母抛弃,丢在冰天雪地的尤弥尔,内心充满了恐惧和不安,却只能无能为力地等待着将降临在自己身上的命运。
第一次做这个梦是在九岁。
和妹妹爱丽榭两人在出现异常气象的尤弥尔遭遇魔兽,自己因为那个力量暴走,而后昏迷。
醒来之后的里恩产生了极大的恐惧。 对自身未知力量的恐惧,对伤害亲人的恐惧,还有是否会因此再度被抛弃的恐惧。
可能是童年遭亲生父母遗弃的记忆太过深刻,那时模糊记得的恐惧和寒冷成了他不安的具象化——因此每当感到不安时,即使里恩本身没有意识到心理的变化,也会本能地做这个梦。
今天做梦的原因恐怕是因为昨天发生的事吧。
忍着浑身的肌肉酸痛,里恩撑起身来。
妹妹爱丽榭来学园找兄长,结果在旧校舍遇险,为了保护妹妹,里恩在外人面前解放了诡异的力量,差点又迷失了自我。 久违地释放了那份力量,又让里恩想起了驱散不去的那份恐惧。
“但是,这次我好好地取回了自我,也保护了爱丽榭。” 像是为了肯定自己的成长一般,里恩喃喃自语。
这次能压住那股力量不被吞噬,都是多亏了和七组的大家相遇。 真得好好感谢大家才行。
今天也是,知道里恩过去使用鬼之力后的惨状,爱丽榭坚持要等看到哥哥恢复才肯离开,怎么劝都不听。 知道里恩担心妹妹独自行动再遭遇危险,为了让里恩安心休息,七组的女性阵主动接下了陪伴她的任务——从时间上看,现在恐怕是让她在班里旁听历史课。 把妹妹交给信任的同学,里恩才能放心地睡到这个时候。
缓缓穿上衣服,里恩拉开窗帘,被阳光晃了眼。
由于这次迅速控制住了力量,里恩并没有像之前几次那般狼狈得昏迷不醒。 昨晚身体还和火烧一样疼,今天已经感觉不到那股灼烧感,只是肌肉酸痛,行动也多少有点僵硬。 没办法,使用了诡异的力量去强迫身体发挥出本不具备的力量,被压榨过头的肌肉和骨骼向主人抗议,再正常不过了。
里恩简单活动了下身体,总觉着关节有点迟钝,还没找回原来的状态。 伤脑筋了。 为了让爱丽榭放心,也是为了感谢大家的体谅,他非快点恢复不可。
拿起太刀,里恩悄悄下楼,来到了平常中意的秘密训练场地。
第三学生寮的宿舍很大,挥刀和一些简单的练习在房间里就能完成,但里恩这回想加上些户外运动,就走出了宿舍楼。 毕竟是被妹妹勒令好好休养之身,里恩不敢在容易被目击的操场出现,就选择了平时偶尔会光顾的训练场。 这里处于托利斯塔这座小城的西侧,往大路方向有树林遮挡,��一侧则是围墙,两者间留出的空间也不小,非常适合隐蔽的户外训练。
风吹动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倒似在演奏一首充满自然风味的乐曲。 里恩在这个小训练场尽情地活动身体,活动开了筋骨,出了身汗,反倒比小心翼翼地躺在床上时来的舒爽。
觉得有些累了,里恩靠在树边休息,调整自己的呼吸。回想起老师的教诲,他用坐禅似的姿势坐下,调节心神,感受人与自然的天人合一。
按现在的身体状况,虽然还没复原到能与人交手,但外表看起来和往常一样行动自如。 干脆等午休时间出现在大家面前,给爱丽榭一个惊喜,也好让她早点放心。
正这么想的时候,树林演奏的旋律忽地乱了一拍,接下来有一声踩着草地落地的轻响——若不是里恩现在沉下了心思,可能就没法捕捉到这些细微的声响。
里恩睁开眼睛,看到远处有个模糊的人影。 大白天的应该不会是小偷,但从围墙对面翻进来,恐怕也不会是因为什么好原因。 爱管闲事的毛病发作,里恩站起身来,往发出声音的地方走去。
然后和某个熟悉的人物撞了个正着。
戴头巾的学长像是冷不丁地被人打中了要害,还保持着落地缓冲的姿势,僵着一张脸看着里恩,眼球滴溜打转,一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尴尬模样。
“学长,你……”没想到会在这儿撞见这位前辈,里恩正在犹豫要不要指出自己的猜想。
穿着平民班的绿色制服,一手背着初次见面时的白色行囊,听到自己向他搭话更是一派做贼心虚的警惕模样。
“……该不会是翘课了吧?”
“嘘!嘘!小声一点!别把人招来了!”听见里恩说出那两个字,库洛一个箭步冲过来,大呼小叫地捂住里恩的嘴,但里恩觉得他的声音比自己大得多了。
“学长……我可听托娃会长说学长的出勤率已经很低了……”虽然被后辈指出这种问题应当非常丢脸,但为了这位前辈着想,里恩还是选择坦言。
“没办法啊!这节课是那个烦人的教头代课,每次见到他我就要倒霉,当然要躲得远远的啊!”库洛理直气壮地说。
看着这位前辈说着不想去日曜学校的小孩子一样任性的话,里恩有些哭笑不得。
老实说,他非常感激这位学长。 昨天自己六神无主地寻找爱丽榭时,是他提供了目击���索,并主动陪着自己进入了危险的旧校舍。 非但如此,在目睹了里恩因为那个力量产生异变后的模样,他依然毫不犹豫地对自己伸出援手,和自己一同击退了魔煌兵。 平时看上去一副吊儿郎当自由散漫的模样,但在关键时刻却十分值得依靠。 这种活法在里恩看来十分帅气,在感激他救了妹妹外,也觉得这位前辈非常值得尊敬。
然而这位可靠的学长,在令自己萌生了敬意后的第二天,就被自己逮到了逃学。
“因为出勤率不够毕不了业的话……”想起会长的嘱托,里恩尝试做最后的努力。 “这个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啊,对了,”库洛突然想起什么,一脸坏笑,“要是你跟托娃打小报告的话,我就把你偷偷溜出宿舍的事告诉你妹妹。要死一起死。” “……好吧,我知道了。”被对方一眼就看穿了弱点,里恩只好投降。
“太好了,幸好后辈君是个明事理的人。”库洛笑嘻嘻地松开了手,“彻底保密哦。托娃以外的人也不能说。这就是我们两个之间的秘密。” “是……”里恩无奈地叹了口气。 在他来看,与其逃课后担惊受怕地威胁人,还不如开始就老老实实地尽一个学生的本分学习,但总是有愿意承担前一个恶果还乐在其中的人。
“不过,”乐在其中的人之一上下打量了里恩一番,“看起来你的身体恢复得不错,这下大家也能放心了。” “啊……是的,我已经没事了。多亏了学长昨天出手相助。”话锋转得过于突然,里恩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是在担心自己,感激之情一下从心底涌了上来,“真的非常感谢您,库洛学长。” “喂、喂……别那么郑重啊,怪不好意思的。”库洛摇着双手拒绝,又做了个耍帅的姿势,“飒爽登场救后辈于危难之际是前辈应该做的。” “请别这么说。学长救了我和妹妹是事实,我再怎么道谢也不为过。” 凭里恩一人根本不可能战胜那个巨大甲胄模样的魔煌兵,更何况那时妹妹还在一旁昏迷不醒,即使里恩拼尽全力与魔煌兵同归于尽,也不能保证不会在战斗中波及爱丽榭。 库洛及时加入战局吸引了魔煌兵的注意力,并给一旁吓傻了的帕特里克下达了准确的救人指令,兄妹两人才能平安无事。
“噢噢,那就是要点谢礼也没问题?”接受道谢的当事人用轻佻的语气说。 “……嗯,是的,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什么都可以。”里恩认真地点点头。 “好!那我毕业为止的生活费都由你包。” “可以啊。” 里恩不假思索地答应了。
“喂,你还真的同意啊?!”提出要求的库洛反倒一脸受打击。 “不如说学长的要求并不高吧?”里恩屈指计算,“我在会长那边见过帝都招聘打工的宣传单。从托利斯塔到帝都也不远,平时的晚上加上自由行动日,多找几份工的话,两个人生活费总是付得起的。” “天真,太天真了,别小看金钱的陷阱。”库洛一副人生前辈的模样,摇了摇手指,“我并没有对生活费下严格的定义。我没给日常的饮食穿戴开销设上限,光是一顿饭的差价就会很大,更不用说加以解释的话一般平民学生不会碰的奢侈品也可能被归入其中。所以拿你自己的生活费衡量我开的价就已经犯错了。” “啊……”里恩微微张嘴,不知是恍然大悟还是想反驳却无从说起。 “然后等你发觉通常手段供不起我,而我又不愿妥协时,只好通过其他方式来集资。一般人的话,可能问父母要钱,向同学借钱,或者接触那些更棘手的生意……不管哪种都是把篓子越捅越大,等醒悟之后想挽回也来不及了。” 库洛绘声绘色地说着,好像这些事他再熟悉不过一般。话中的信服力让里恩自然地认同了他的说法。
“学着点吧后辈,别那么轻易地相信别人。大人里可是有很多坏人的。尤其是在钱这方面,为了钱,人什么都做得出来。”库洛拍了拍里恩的肩膀,“像你这么老实可是会被吃到连骨头都不剩的。” “我知道有这种事,也听说过有被恶德商人骗到倾家荡产的贵族……”里恩顿了顿,“但是我不觉得学长会骗我。真的要骗我的话,也不会把刚刚那些告诉我。” 里恩用直率的目光看着眼前的前辈。
“喂喂,就不能让我好好耍个帅,以前辈的忠告完美结束这个话题吗?!”库洛抵住额头,“好啦,刚才那些请客什么的全都是玩笑。玩笑啦!” “是玩笑吗?”当真打算履约向学长道谢的里恩疑惑地确认。 “当然!我怎么可能会向后辈要钱?!”库洛摇起头,“真的靠后辈养活我,杰莉卡绝对会指着我的鼻子嘲笑我是小白脸,我才丢不起这人。” 库洛后退一步,双臂交错打了个叉,以表示发自内心的抗拒。 “那……”里恩想起什么似的,给出了学长一个质疑的眼光,“那50米拉?” “啊……”摆着拒绝姿势的库洛瞬间冻结。
看着眼神游移,嗫嚅着我也没说不还的库洛,里恩笑了。 真不可思议。 一会儿是会给出人生宝贵经验的可靠前辈,一会儿又像是可以和自己打闹的同龄玩伴。和库洛在一起,不知不觉会忘记前后辈的上下关系,彼与此的概念也会慢慢变得模糊起来,让人不由自主地想向他倾诉自己的烦恼。
“学长,那个…………” 没有坦然说出心底恐惧根源的勇气,里恩为自己下决心似的握紧拳头。 “关于昨天的事……”
“不想说的话不用勉强自己。” 像是看穿了里恩在逞强,库洛抢在他前头说。 “你放心,我可是成熟的大人,不该问的不会问,不该说的也不会说。”库洛做了个给嘴上拉链的动作,“海恩斯家的少爷也是,虽然有一开口就惹人生气的才能,骨子里也是个正直的家伙。就算你们之间有过矛盾,他也不会用什么龌蹉的手段。所以,你就放心吧。”
“不,学长,我不是这个意思。”里恩摇了摇头。
库洛说的事,里恩自然明白。 学长远比看上去稳重,不是那种会挖掘人隐私的人;帕特里克之前当众和自己发生过冲突,但之后拐弯抹角地表达过对当时失言的歉意。 况且昨天能救下妹妹多亏了两人的帮助,就算两人将昨天里恩的异样宣扬了出去,给里恩带来的困扰也不会大过里恩对他们的感谢。
他提及昨天的事并非是想封库洛的口。
“我只是觉得……我不能再这么欺骗大家了。” 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里恩的视线在库洛的身体两侧游移,看到抓着行囊的手臂微动了一下。
“大家也隐约察觉到了我的异常,但是每次大家关心我时,我总是含糊其辞,从来没有向任何人提过这件事。” “我自己都不知道下一回能不能再控制住那个力量,有可能下次就会伤害到身边的人。所以我……” “我不应该再隐瞒这件事了。”
那个力量暴走时,他像野兽一样失去理智,只知道破坏。 这种充满攻击性的状态任谁都难以将其归为正常。 他无疑是异类,还是最危险的那种——允许他留在身边就和怀揣了一个不知何时会引爆的炸弹一样。
所以开始的时候,里恩不敢说出来。
爱丽榭和养父母接受了自己的异常,但不代表所有人都会——毕竟,自己的亲生父母说不定都是因此抛弃的自己,血脉相连的人尚且如此,更不用提本来无关的他人。 自己所珍视的人,随时都可能因为自己的异常而离开自己。
好不容易来到了七组,和同伴们建立起了羁绊。 大家信赖他,需要他,也不会有人因为他的存在而受到伤害。 好不容易找到了容身之所。
他害怕因为说出真相而失去这一切,于是他选择了沉默——��无疑是逃避,就像他当初选择离开尤弥尔时那样。
然后渐渐的,七组融入了他的生活。 在七组的日子太温暖,太充实。同伴会成为自己的力量,不会让里恩孤零零的一个人去面对强敌,不会让他沦落到到不得不倚靠那个力量战斗的境地。 在七组的生活太过舒适,使他麻痹到不刻意去想就会忽视自己身体里还有那种诡异力量的事实。
但是没想到昨天那个挥之不去的阴影又重新向里恩强烈主张了它的存在。
里恩不知道库洛是怎么看待自己,但至少并不是用看怪物的眼光在打量自己——如果是那样的话,库洛昨天就不会出手相救,更不会像今天这样和自己交谈。
他迟早要将真相全盘托出,而为此他需要顺利迈出第一步。如果可以,他希望对方不会完全否定自己,甚至鼓励自己向大家说出真相,给自己前进的勇气。 而这时,一个再合适不过的人选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里恩觉得自己很狡猾。 欺骗了大家,还想利���学长的善意,简直糟糕透顶。
“是吗?我觉得友谊并不是必须把一切都向人全盘托出,人多少都会有点隐私和秘密。”知道这不是三两句能解决的话题,库洛干脆放下行囊,双手插在裤袋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墙上,“你敢说你了解七组的每一个人吗?” “我……”里恩自认为对同伴有所了解,但从其中一些人的经历上看,也猜出自己所知的只是凤毛麟角。 “那么,你打算去指责他们骗你吗?” “怎么会?!我只是……”里恩反驳,“我的情况……会给不知情的人带来危险,和大家不一样。” “危险这种东西,谁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埋下种子,更何况你连别人隐瞒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这么断言?再说……”库洛顿了顿,“不是有句老话,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才比较安全。” “这种想法只是在为自己开脱。”里恩并不认可这个说辞,“就事论事,我所隐瞒的事极可能伤害大家。”
“那么,你为什么不一开始就说出来?” 库洛的反问让里恩一时语塞。这个答案他自己心里清楚,库洛恐怕也早已猜到了。
“人总有些秘密,比如为了陷害他人,或者为了保护自己,而我不觉得后者有什么问题。”库洛看着眼前这个钻进牛角尖的学弟,“不是什么事都归结到自己有错上,就能让一切顺利进展的。”
与其是在开导自己,里恩总觉得这位前辈的话语中带上了些指责。脑海中被那个力量带来的烦恼占据,让他无暇去思考库洛话中的深意,但心里明白被前辈指出了不足之处,里恩不由开始默默反省。
“啊,说这么多大道理真不像我。”看着学弟沉默的模样,库洛烦躁地抓着头巾,“总之我的意见是,如果你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就不要仓促地说出来。反正不管���他人怎么想,我可以等你到你能毫无顾忌地说出来的那一天。”
“是……确实是我太轻率了。”里恩颔首,“谢谢学长。” 库洛并没有盲目地附和,或是轻率地承诺会接受里恩的秘密。 他非常仔细地观察了里恩,甚至看到了里恩自己都未发现的部分,并在充分为里恩考虑的基础上引导他自行判断。 库洛看似制止了里恩的坦白,但他并没有完全拒绝里恩,而是答应会等待里恩直到他自行找出答案。
快被重新出现在自己生活中的那个噩梦压垮的里恩,突然感觉卸下了重担。 虽然不该逃避,但也不必急于一时。可以在充分思考,做好充足的准备后,再去面对它。 学长想告诉自己的,恐怕就是这个道理。
“又受学长照顾了,真的非常感谢您。” “啊——都说你别那么郑重了,搞得我都觉得自己和那帮子教官一样老了……”库洛嘟囔着,一副比刚刚显得更困扰的模样,把里恩逗笑了。 “学长真的很会照顾人……怎么说呢,有大哥的话大概就是这种样子?”里恩只有妹妹,地处偏僻的尤弥尔也没有什么其他玩伴,但想象中很受同龄孩子青睐的大哥应该就是这样。估计库洛从小起就是孩子王。 “哈哈哈,要叫我哥哥也可以哦?”库洛开着玩笑,一脸陶醉地点头,“你会被我的领袖魅力折服也是理所当然,毕竟哥哥我可是很受欢迎的。” “可是有两年级的学长们都提醒我们要小心被库洛骗钱,安杰莉卡学姐也说库洛从没和同级的女生约会成功过……” “唔唔唔,竟然那么大言不惭,还不都是她害的?!”好像被触及了伤心事,库洛气得直咬牙。 “啊,但是你看,学长不是跟会长和安杰莉卡学姐和乔治学长他们都很要好吗?”误踩了地雷的里恩见状,慌忙安抚他,“还有学长平时不是都在和学园外头的朋友们忙吗?一定是交友圈太广没空和其他前辈交流才引起误会的……” “喔?你为什么这么说?”
那一瞬间,里恩突然感到一股杀气。 那股杀气转瞬即逝,就如锋利的细针,穿透了身体却找不到伤痕,只有那股被刺伤的疼痛感清晰地传达到了全身。
里恩警惕地观察了四周,并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也感觉不到第三人的气息。
“怎么了?又有哪里不舒服吗?”库洛站在他面前,低头看着他。 “啊,不。没什么……”里恩急忙摇手,“对了,就是一下没反应过来你问的是什么……” 不想给库洛留下更奇怪的印象,里恩随口敷衍。 附近没有可疑人物,和自己在一起的学长也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八成是自己的错觉。
“我问的是你为什么觉得我都在和外头的家伙要好?”库洛补充,��气出奇地平静,也没有追问里恩刚刚奇怪的反应,“你看,就算学校里的家伙没眼光,镇里的妹妹们可都很喜欢我。怎么突然就想到外头了?” “啊,确实,孩子们都很喜欢学长。”想到库洛教镇里几个小孩打blade反将糖果输得精光的事,里恩不由扬起嘴角,“我不是在帮学生会做事吗?各种各样的要求都有,经常会需要满城跑,但是大多时候跑了一圈也都没看到学长。我也没听说学长参加了社团,所以就在想学长是不是都和城外的朋友在一块儿……”
“什么啊,这不压根就是乱猜嘛。”听到这个答案,库洛噗地笑了出来,像是觉得这个答案荒诞无稽。 “确实是加入了不少个人联想,但都是合理范围内的,不是乱猜。” 里恩一本正经地解释,让库洛夸张地笑个不停。看到这种取笑自己一样的反应,本应觉得对方失礼,但里恩却不知为何觉得松了口气。 “哈哈哈,我算是知道我在你心目中是多受欢迎的人了。很好很好!不过……”库洛眯起眼睛,表情有些暧昧,“跑遍全城找我,你就那么想见我吗?” “不、不是,”没想到对方突然来了这么一句,不想被误会自己有他意的里恩尴尬地解释,“是因为会长嘱咐我见到学长告诉她,我才会特别留意。那个,不是有什么奇怪的想法……” 里恩正说到一半,脖子就被库洛一把搂住。对方把头凑了过来,脸几乎快贴到里恩的脸颊。
“要不要下回带你一起去?” 库洛压低声音,几乎是咬着里恩的耳朵说悄悄话。 语调隐隐让人嗅到危险的气息,既让人警戒又激发人的好奇心,里恩不由紧张起来。
库洛神秘兮兮地在身后摸索了一阵,狡黠一笑。
“锵锵~!”库洛啪地抽出什么亮在里恩面前。里恩定睛一看,是一本被摊开的花花绿绿的杂志。 因为刚才为止都被卷起塞在了裤子后口袋,即使库洛将其摊在面前,左右两页都还以一定的弧度卷曲着,看不见那部分的图文。剩余的部分能看到几张骏马的照片,旁边除了印刷字体的介绍说明外,被密密麻麻的手写字填满。
“这可是我这么多天来心血的结晶!我多次赴帝都赛马场和各参赛马匹的训练场实地调查,从报刊杂志摘录的历年的数据,根据前两者推算出的今年变数,再加上搜集到的坊间老手们的意见……特奖绝对是我的囊中物。”库洛得意的敲打着纸上那堆不知所云的数字,“怎么样?感兴趣的话我可以给你讲解一下,或者带你���帝都赛马场直接感受一下气氛?”
“不、不用了……”对赌马毫无兴趣的里恩非常想立刻结束这个话题,但无奈对方盛情难却,勾着自己的脖子一个劲儿要解说给自己听,脸皮薄的里恩不好意思直接挣开,只好一边找机会岔开话题,一边看着库洛晒出应募回执,并对这些马的特征逐一讲解。
明白了库洛不在学园时都在忙活些什么,里恩不由觉得适才有所期待的自己才是傻瓜。 里恩之前就听说了库洛摩拳擦掌准备夏至杯的事。未成年无法直接买马券,不死心的学长就钻了杂志的有奖问答这个空子。虽然里恩认为既然法律禁止未成年赌博,那他们也不应去从事变相的赌博行为,但毕竟库洛的做法合法,里恩也没法反对。
库洛在短短几分钟内介绍了各参赛马匹的经历特性和战绩,然后绘声绘色地说起他对这次夏至祭比赛的预测结果。 杂志上写下了库洛最终预测的结果“2-3”,并画了个大大的圈彰显其存在感。看着这儿,里恩突然浮现出一个疑问。
“学长的独胜应募的是3号吧?”里恩清晰地记得瞄到的库洛手中攥着的应募回执上填的数字,“既不是热门也和特奖填的不一样,有什么理由吗?” 五选一中押中独胜的概率很高,因此奖品性质和参与奖无异,再加之又杂志应募不考虑赔率,一般来想读者都不怎么高兴在上头花心思,不是按特奖相同的结果写,就是随手选择最热门的马匹。 “哎呀,就是想爆个冷。”库洛松开勾着里恩脖子的臂膀,后退一步比了个拇指,“普通的赢法没意思,爆冷门才比较帅。” “押冷门夺冠的话,也是4号的黑色公主或5号轰雷闪电更符合些吧?”一下就看穿学长又开始满嘴跑火车,里恩有理有据地回击,并提出自己的猜想,“学长是很喜欢3号这匹马吗?” 库洛为这个比赛做出如此充分准备的,恐怕对小奖也会全力以赴,那选择3号也一定有其含义。想不到这个选项可带来的客观收益,自然就想到了主观感情上。
“3号莱诺花开……虽然听上去没什么霸气,但我还挺喜欢这个名字的。”想起出来托利斯塔时漫天的白色花瓣,里恩有些腼腆地笑了。 莱诺花开的季节,是他迈出新的一步的季节,也是和包括库洛在内的现在的同伴们相遇的季节。 看到这个名字,里恩胸口暖烘烘的。如果让他这个外行来选一匹,他可能也会选择它。
“哈哈,这名字很有欺骗性吧?但这匹马的爆发力和耐力都不可小觑。被它缠上的对手没有一个能甩掉它,不知道有多少次比赛都是在后盘反��其他马夺冠,蝉联了三届夏至祭冠军。”夸到这匹马时,库洛没有刚才那股兴高采烈的劲儿,但平静的叙述中却能听出一股自豪感。 “真厉害啊。”里恩感叹,他确实没想到名字和外形都其貌不扬的马竟然有这种辉煌的过去。 “但那是以前的事了。可能是因为年纪上去了,这两年又遇到了瓶颈期,成绩一直在中下游徘徊。再拿不出好成绩恐怕明年或者后年就该退役了。”虽然语气听上去还是一如既往地轻松,但库洛的神情显得有些落寞,“这次大赛高手云集,恐怕能拿个第二就是极限了。但毕竟是从小看着它创造的奇迹长大的,称得上我师傅的人也特别中意它,所以感情上多少希望它能再赢一回……” “你看,在要输得一败涂地的情况下绝地反击,一下扭转整个局势取得胜利……啊,这种人生真是男人的浪漫。”库洛笑了,“看到那种奇迹成真的话,不由会相信自己也有创造奇迹的力量吧?” 风吹拂着树叶沙沙作响,阳光透过乱舞的枝叶照射进来,让库洛的半边脸孔看上去闪闪发光。
里恩看着面前的端正的面孔,忽得意识到再怎么学长学长地喊,库洛也是只比自己大上一两岁的少年——虽然不曾在后辈面前显露过,但他也有他的烦恼,有他内心柔弱与天真的一面。 里恩觉得自己第一次窥见到了这个外表吊儿郎当的前辈的真心。
“学长,”里恩注视着少年的红瞳,斩钉截铁地说,“奇迹一定会实现的。学长的话,也一定能让奇迹成真。” 红眼中的瞳孔收缩,库洛愣了一两秒,突然爆发出一阵笑声。 “那就借你吉言了,后辈君。”库洛笑着伸手,揉了揉里恩的头发,“要是它夺冠了,我就请你这位功臣吃大餐。” “……费用设不设上限?”想起刚才库洛警告自己注意的骗局,里恩半警惕半玩笑地回了一句。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笑了。
爱玩又轻佻是库洛的一面,可靠又成熟是库洛的一面,也许还有很多自己尚未察觉的另一面。 但是,今后还有很多和这位学长相处的机会,总有机会了解到不同的他——就像库洛答应会等自己,直到有朝一日自己毫无顾虑地将恐惧多年的秘密告诉他一样。
听着远方传来的下课铃声,两人意识到托尔兹士官学院上午的课程结束,马上要进入幸福的午休时间。为了监督这位学长不逃掉下午的课,也为了到班里露个面让妹妹和同学们放心,里恩邀请学长一同去学生食堂和大家共进午餐。
库洛欣然应允。他边说着“可别想敲诈学长请全员吃饭”这种半真半假的胡话,边将那本宝贝杂志重新塞回裤子的后口袋里,还小心地用外套罩住。接下来,库洛捡起了被他丢在地上的白色行囊背在肩头,一副迫不及待地模样走在了前头。
看着学长的背影,里恩忽然又想起一个问题。 就那本杂志的大小,与其勉强放在口袋里还把它卷得皱巴巴,当然是放入大小刚好的行囊更好。但既然没法放进行囊,就说明里头塞得满满的,没有留给杂志的余地了。
那么,库洛在那个沉甸甸的行囊里塞了些什么呢?
里恩想都没想,就决定放弃去问那些煞风景的问题。
就像库洛所说,人总该有些秘密。
而留给他们的,还有很长很长,长到说不定哪天秘密就不再是秘密的时间。
里恩快步跟上高大的背影,与库洛肩并肩,有一句没一句地聊起今天食堂的套餐特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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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雪落在脸上。
一片,两片,一会儿就化了。
七片,八片,寒意侵蚀了思考,他只能选择接受降临在身上的命运。
朦胧之中他会想。
如果从一开始就不知道什么是温暖,是不是就不会觉得寒冷竟有那么难以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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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恩舒华泽睁开眼睛,看到的是第三学生寮的天花板。 尽管最近在宿舍过夜的时间变少了,但毕竟是之前生活了半年多的地方,天花板上的划痕他都能记得清清楚楚。
最近又开始频繁地做那个梦。
被噩梦惊醒,睡意全无。因此尽管比预定的时间早了些,里恩还是决定起床。 里恩打开衣柜,在私服和制服间犹豫了一下,还是换上了后者。
换好衣服,收拾好课本,里恩关门下楼。 住客减少,为了节省能源,宿舍楼里只开着必要的导力灯,晚上尤其显得昏暗。好在已进入了五月,天亮时间开始渐渐变早,窗外的亮线让人不至于看不清走廊。 在一楼的厨房做了简单的料理,里恩在最近的位置坐下吃起了早餐。
教职人员离职,除了里恩以外的学生全部提前毕业,第三学生寮的住人只剩下了里恩一个人。 想着一个人占着那么大的房子会不会给人添麻烦,里恩曾询问过其他教官,如果有必要的话,自己可以搬入其他宿舍,但对方和他说到毕业为止都可以留在那里。 从学生间的小道消息得知,明年塞德里克皇太子有可能入学,预定要将这栋学生宿舍改建成适合殿下用的居所。但听说是受到了政府上层的指示,尽管早已决定了这块土地的用途,却迟迟没有动工,也没有任何要赶老住民出去的迹象。 里恩多少猜到是谁在其中作梗,但也不会主动拒绝这份恩惠——对里恩来说,能继续待在这个充满和同伴们的回忆的地方,比他那小小的尊严来得更���要。
里恩收拾了碗筷,将餐具摆回橱柜。 第三学生寮和其他两个学生寮不一样,没有配备专属的仆人,也没有帮忙一起大扫除的舍友。虽然知道这么大的学生宿舍,里恩一个人也打理不过来,第一学生寮的女仆们会定期过来帮忙打扫,但日常的家务就只好都由自己承担。 确认把整栋宿舍的灯都关好了以后,里恩拿起书包准备离开。
“那么,我出门了。” 里恩站在玄关道别,即将再陪伴他一年的建筑用无声作答。于是他转身开门,迈过门槛,锁上了宿舍门。
宿舍可以给里恩单独留一栋,但授课怎么也不行了。今年开学就走了两个教官,甚至有传闻说校长明年也要返回军部,学校没有为里恩单独开课的余力,因此里恩的文化课会视进度和一组或五组一起上。
今早第一节就是一组的战术课,离上课时间还有一小时,里恩打算去图书馆自习。
“舒华泽。” 路过公园时,听见有人喊自己的名字,里恩往那儿看去,帕特里克正坐在旅馆前的露天区域向自己打招呼。 “早啊,帕特里克。”里恩快步走到友人身边,“真难得,你竟然在外头用早餐。” 从桌上放着茶具和只留着食物残渣的餐盘,里恩大约可以推断出他点了什么。那虽然也是这家店里拿得出手的招牌菜,但远比不上第一学生寮里专为贵族服务的大厨的手腕。 “一时兴起,尝试一下庶民的味道。”帕特里克不慌不忙地品了一口红茶,“没想到一早就遇到你。喏,坐下吧。” 他扬了扬下巴,示意里恩坐到对面。 “不了,我刚吃完早饭,就不打扰你了。”里恩婉拒,微微颔首准备离开,“我先走了,第一节课再见。”
“我的意思是愿意请你喝杯茶……喂,等一下。都说了让你等一下!” 身后传来的声音越提越高,拿不坦率的友人没办法,里恩苦笑着停下脚步,转身坐到了他对面。帕特里克心满意足地吐出一口气,招呼侍应生换了壶红茶。
红茶冒着热气,茶水清澈,散发着怡人的香味,让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下来。 “真是好茶。”里恩抿了一口,将茶杯放回茶盘。 “你要是来沙龙,保管你天天喝到比这还好的茶。”帕特里克突然提起了贵族学生专用的沙龙,让里恩想起两人刚认识时的事,有些怀念的同时,心底又泛起股不知名的苦涩。 “呵,对我来说这里的红茶已经足够好了。”里恩打了个哈哈,没有正面回答。
本来,他作为贵族收养的无血缘的孩子已经与其他贵族格格不入,现在的立场则更是微妙。 内战结束后,以四大名门为首的贵族派受到了革新派的打压,军队的控制权与征税权遭到了政府的严格把控,从根本上削弱了其财源与军力。而作为现在也时常帮政府做事的内战的英雄,里恩恐怕被不少贵族视作了眼中钉。贵族出身的同学们即使未必迁怒他,受家庭的影响,多少会有些隔阂。 不止是贵族的学生,对平民的学生,甚至这个小城的其他居民来说,里恩恐怕都与以前不同。 他可以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的或嫉恨或艳羡或好奇或同情的各式各样的目光——尤其是在托利斯塔只剩一个七组学生的现在,红色的特班制服出现在人群中,格外扎眼。
但即使如此,里恩也没法换掉七组象征的红色制服。
帕特里克并没有像一年前那样骂他不知好歹,只是不说话了。 一时之间,没有人发声,两人间只能听到续杯时的细小水声。
“和七组那帮人……有联系过吗?”像是思索了许久后终于找到了话题,帕特里克打破了沉默。 “大家刚毕业没多久,一定都在忙吧。”里恩笑了笑,“不过我们有约好,等各自的事告一段落就写信告诉其他人。” “那就是没有咯?”对方撇去那些弯弯绕绕,直接了当的问。 看帕特里克直勾勾盯着自己的眼睛,里恩只好点点头,如实回答。
“……你一个人,真的不要紧吗?”得到了答案,逼问里恩的人反倒叹了口气。 “我不是一个人啊。同学们,教官们,大家都在我身边……帕特里克你也在不是吗?”里恩让自己露出微笑。 “那我问你,这一个月里除了上课,你和我见过几次?”
里恩没有回答。 并非答不上来,而是察觉了对方的意思,难以启齿。 内战刚结束那段时间里恩是忙得脚不着地,但这一个月来他过得还算太平,并没有频繁离开托利斯塔——可是他几乎没怎么和其他人独处过,或者准确地说,并没有和其他人有过学业或工作以外的交流。 从这个意义上说,他确实是一个人。
“所以我问你,真的不要紧吗?……不,问都是多余的。”帕特里克摇了摇头,自问自答,“本来成天叽叽喳喳成群结队地行动,突然间变成一个人,一下子怎么可能习惯得了?!这点我最清楚也不过了。” 里恩知道,他一定是将里恩与刚和亲近管家分别的自己相重合。正因切身体会过那种无助,知道要克服那份不安需要多大的勇气与毅力,他才无法对此坐视不管。
“你和我们不熟,有些话没法和我们说,这我理解……但为什么不和七组那帮人联系?”面对里恩的沉默,对方更是进一步追问,“雷格尼茨进修的检察院就在帝都吧?格雷格的音乐学院离帝都不远,爱丽榭小姐也在帝都的学院上学。从托利斯塔跑过去和他们见一面不过也就一两小时……其他人也是,路过帝都的时候说一句,见一面就可以了,更别说还有其他的通信手段……为什么什么都不做?” 里恩想起,妹妹爱丽榭第一次跑来士官学院找自己时,也说过类似的话。 这回他没法像上次一样,再搬出学业繁忙当理由——无论是当时的妹妹,眼前的友人,甚至是里恩自己都知道那只是借口。 里恩当然知道真正的原因。 归根结底,他从那时起就毫无长进,依然在逃避。
“帕特里克,谢谢你。”看着比里恩自己还为里恩着急的一组友人,里恩心里涌起一股暖意,“你今天一早跑到旅馆开的咖啡店来,就是为了和我说这番话吧?” “什……你、你不要自作多情!我只是偶尔看到这张没出息的脸觉得火大,想说几句解气而已。”帕特里克矢口否认。但不管是他早晨不在第一学生寮用餐的反常的举动,自己路过时刻意的招呼,还是现在被戳穿差点慌得打翻了茶杯的举止都证明了这点。 “哈哈,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要谢谢你……”知道对方的个性,里恩没再继续深挖他的谎言。
“但是,我没关系的。” 里恩露出微笑。 “我不是不信任你,也不是和大家有什么矛盾,只是还需要一点时间整理心情。” “所以,我没关系的。” 里恩笑着,明明是被友人感动而发自内心笑容,看上去却像是在脸上撑起的幕布,一阵风都可能把它吹垮。
“既然这样,作为劲敌,我就再给你最后一个忠告。”可能是明白即使继续这个话题,也无法从里恩那儿得到“谢谢你”和“没关系”以外的回答, 帕特里克叹了口气。
“你啊,偶尔也可以任性一点。”
“……嗯?是说偶尔犯错也没问题吗?”里恩不解地歪过头。 “我说过是最后一个忠告了吧?木头脑袋!你自己去想。”里恩的回答像是踩到了猫的尾巴,帕特里克气鼓鼓地扭过头去。 “呵,那这个忠告我就收下了。”里恩被他斗气的反应逗得笑了。
“谢谢你,帕特里克,幸好还有你在我身边。”注视着和自己同龄的少年,想到一向嘴硬的朋友因为担心自己说到了这个地步,里恩不由有感而发。 “快住口!别拿你对付那帮人的手段来对付我!我心里只有爱丽榭小姐一个人!”对方却像听到什么可怕诅咒一般大呼小叫起来。 “哦?这句话我可没法当做没听见?”里恩站起身来,保持着完美的微笑逼近。 “咿——!”
当然,朋友归朋友,彼此也有不可让步的界线。
和帕特里克打闹了一阵,里恩久违地感到了轻松,但帕特里克的最后一句话将他拉回了现实。
“舒华泽……有件事得告诉你。”对方似乎犹豫了很久才终于下决心开口,“早上我从第一学生寮的时候,看到亚兰德尔上尉的背影,我想是……” 帕特里克没有说下去,但里恩知道他的意思。
在米莉亚姆回到情报局的现今,雷克特会来学校的理由���有一个。
和帕特里克告别,里恩返回宿舍。丢下书包,换上了有些与季节不符的毛领大衣,跑去技术栋,骑上导力摩托,驶离了托利斯塔。
在老地方停下摩托,里恩走进了修梅尔灵园。看到里恩,知道不用费口舌和他讲规矩,守墓人见怪不怪地哼了一声就随他去了。
走到墓园角落的墓碑前,里恩单膝跪下。 这是库洛阿姆布拉斯特的安息之处。
“早上好,库洛。我又来打扰你了。”像是怕惊扰到陷入沉睡的损友,里恩的声音很轻,“对不起,这次恐怕事出紧急,花店都还没开门,只好空手来了。”
墓碑前很干净,坟前也没有杂草丛生,看来守墓人忠于职守地呵护着亡者们的住所。
库洛是作为苍之骑士下葬的。 不知出于什么缘故,政府并未公开他作为帝国解放战线头目的过去,对外只称其作为因立场不同而一时与政府军敌对,最后为守护国家牺牲的战士——也是亏得隐瞒了这个真相,不然就算是信仰根深蒂固的帝国民众,也难免会出现几个恨他到想把坟都刨了的人。
但是里恩他们知道库洛是<C>的真相。
回想起来,很多迹象都能看出他的真实身份来。 卢雷晚上的那个电话,夏至祭在帝都的偶遇,甚至里恩撞见他翻墙溜回城里的那天,他恐怕也是刚处理完帝都袭击的准备工作——因此他才叮嘱里恩保密,还拿出逃学和赌马当幌子,令里恩对他外出的动机深信不疑。
但里恩从来没有怨恨过库洛的欺骗,他只是怨恨自己的无力。 如果能早点发现库洛的异常的话,如果能早点阻止库洛的话,是不是就不会有今天这样的结局?
“我是来和你道别的。刚刚帕特里克告诉我雷克特上尉来了,恐怕又是带着政府的请求……”里恩伸手拂去墓碑上的积灰,让墓主人的名字露出来,“不知道是去哪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又有段时间不能来看你了。”
离开托利斯塔前要来和库洛道别,这已成了里恩的习惯。
曾经他以为还有很长的时间去和库洛互相了解,直到能够共享彼此的秘密。 而现如今,里恩还没有了解库洛的全部,也没来得及将约好的秘密完整地告诉他,那家伙就先一步离开了人世。
但里恩却并没有就此忘记这个约定。
来到这里,待上几分钟,说说平时难以向其他人启齿的心里话。 短短的片刻,他能忘记孤单和不安。
“呵呵,听我说啊,库洛。”仿佛墓主人正在聆听似的,里恩用温柔的声音诉说,“今天一早帕特里克教训我了。一个人不要紧吗?为什么不和大家联系啊?诸如此类的,估计他想说这番话也很久了……一定是今早���到雷克特先生,知道我马上又要离开托利斯塔,担心现在不说就来不及了,才一早到宿舍门口堵我的吧……还是那么不坦率。”
“我……又让大家担心了呢。” 放在膝头的拳头紧握。 “那个时候我们……和库洛约好了要向前进。所以再寂寞,再痛苦,我们也必须向前。”闭上眼睛,还能想起煌魔城里的一幕幕。在耳边响起的微弱的呼吸,同伴们的啜泣声,还有库洛胸口刺眼的红色,久久不能从眼底抽去。
“但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睁开眼睛,没有刺目的猩红,只有清冷的死寂与灰白。
“大家都找到了前进的方向,现在正在拼命做着只有自己才能做到的事情。但是我却不知道该往哪里前进……” 同伴们都找到了出路,为了目标勇往直前,而自己却还在迷茫。 对比如此坚定而耀眼的同伴们,里恩自惭形秽,更不想因为自己的迷茫连累他人,打乱其他人的前进的步伐,所以里恩才不主动联系过去的同伴。
“库洛,我真的……是在前进吗?” 内战中作为第三势力活跃,在克洛斯贝尔击退共和国军……里恩以为是以自己的意志选择了伤亡最小的道路,为了这个国家的未来而努力前进。但是冷静下来他也会想,自己是否只是他人手中的牵线木偶。
“对不起,我不应该拿这些来问你的。”里恩牵起嘴角,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在内战中,库洛是站在贵族那头的苍之骑士;而在来帝国前,他的故乡和克洛斯贝尔一样被帝国无血占领,纳入了帝国的版图。 光从立场是来看,以自己在这两次战役中的作为来询问他,无疑是给他出难题。
“谢谢你听我说这些,我感觉好多了。”里恩轻抚刻在墓碑上的名字,“虽然还没有找到方向,但我不会停下前进的脚步的,你就放心吧。”
……你们要继续向前走啊…… ……只管不断……不断向前……
回想起库洛留在人世的最后两句话,里恩抵住自己的胸口。 “我……我们七组,一定会达成和你的约定的。”
里恩闭上眼睛,仿佛在等待已逝之人的回答。 四���安静地仿佛时光都已冻结。
过了良久,里恩站起身来。 “那我走了,回头见。”摆手与库洛道别,里恩转身离开。
害怕一回头又会产生新的留恋,里恩径直走下台阶。 一阵风吹过,里恩打了个寒颤,明明已经到了五月,却感觉身体发冷。里恩拉了拉领口,低着头,快步往停车的地方走。
“这位小哥哥,急匆匆地赶路,是在玩捉迷藏吗?” 一个与这个寂静环境不符的愉快的声音响起,里恩一抬头,看到了预料之中的人。 “哟~”雷克特倚在那辆导力摩托旁,甩着手和他打招呼。
“雷克特先生……您是在我身上装了发信器吗?”没想到会被拦在灵园门口,来扫墓的心情也被他破坏的精光,里恩不由有些没好气。 “哎呀,就是碰巧而已,碰。巧。”雷克特笑嘻嘻地,被冲了一句也不生气,“不过看你这个反应,怕是已经有人偷偷告诉你我要来吧?” 里恩一下子被噎了回去。
确实,见到这位不速之客时自己并未震惊其为何出现,而是质问其为何在此时此处出现,无疑是知道对方要来才不打自招。 恐怕雷克特在发现里恩开走了技术栋的导力摩托后,就推测出了他的目的地,并提前在外头等候——没有直接冲入灵园中打扰,怕是知情的他对两人的同情与尊重。
“那位小朋友有没有告诉你,这次我来找你去哪里?”雷克特从包里拿出一个精美的信封。见过它几次的里恩知道,里头装着的就是唯一能差使灰之骑神的帝国政府的“请求”。 “不过,”雷克特将蓝色信封在里恩眼前晃了一圈,又收回了公文包里,“在正式宣读命令之前先和你说一说要去做什么吧。” “诶?”本已做好行礼受命准备的里恩感到意外。 “共和国那边又有些不太平,所以想让你再去一趟克洛斯贝尔。嘛,估计对方就是想试探一下,拿骑神在唐古拉门晃悠两圈吓吓他们就行了,我估计这回不会真的打起来。”雷克特的口气很轻松,根本不像是在谈论军国大事。 “然后,我受到的另一个任务是私下问问灰之骑士愿不愿意接受这个任务。”雷克特指了指那个公文包,“不接受的话我把这个信封带回去,就当什么都没发生。”
“这是什么意思?”里恩警惕地瞪着情报局的年轻将领。如果是政府的命令,军令如山,里恩根本不可能有拒绝权,而对方现在的说法却似将军令视同儿戏,“这到底是政府的命令,还是那个人的命令?” “这两者有区别吗?”红衣青年一摊手,“想拒绝还是想接受都由你选择——阁下是这么说的。” 雷克特引用了某个下达命令的人的话,更是一下点燃了里恩的怒火。 “戏弄我很有意思吗?值得动用政府的权力,还让亲信大老远跑一趟?”想起自己做好肩负国家重任远行的心理准备,结果对方却压根没拿自己当一回事,饶是好脾气的里恩也有些生气,“你去告诉他,有意见让他自己来找我,别老是麻烦别人。”
“话我可以帮你带到,不过这样好吗?”雷克特意味深长地反问,“如果他真的来的,会困扰的可是你哦?” 里恩看着只比自己年长几岁的青年将领。确实如他所说,自己并没有做好和所谓的生父见面的准备,也不愿去见他,但总觉得雷克特另有所指。 “你看,大叔那种大人物特意跑来这种小城镇见你的话,很快就会有流言传开的吧?你们两个可能不在意,但其他人未必会不受影响。”知道里恩没领会自己说的是什么,雷克特解释,“比如舒华泽男爵,立刻就会被其他贵族怀疑和宰相长年勾结,加之他这几年本来就很少在贵族的社交场合露面,贵族派内奸这个名头说不定就坐实了。谁让那帮子人吃了败仗正想找个出气筒呢?” “那、那个是……!”知道养父真正拒绝出席贵族社交场合的原因,里恩不由更后悔自己刚刚轻率的话语——他不希望再伤害任何人,尤其是他重要的人。
“只是打比方,打比方。你别往心里去。”看着灰之骑士一副犯了错的优等生一般的模样,雷克特不知是为他打圆场还是想乘胜追击,“言归正传,你打算去吗?” 里恩低着头,没有回答。 “克洛斯贝尔可是个好地方啊~有山有水有吃有玩。回头任务结束再带你去赌场玩一把怎么样?”雷克特像是为了引起里恩的兴趣一般,旧事重提,“你之前赢完那几把老板可就要我下回再带你过去。连续出皇家同花顺的强运神秘人!嗯,这个名号一定能吸引不少赌客慕名来挑战。” “哈,您说的太夸张了,我只是新手运气好。真论实力怕是远不及雷克特先生。”在克洛斯贝尔的赌场里,里恩听说了不少雷克特的传奇故事,“况且,我对赌博没兴趣。所以多谢老板的好意,我就不去叨扰了。”
里恩对赌博本就没什么兴趣。 那天在克洛斯贝尔被雷克特拉去了欢乐街,在被问到是不是要进赌场试试运气的时候,里恩鬼使神差地答应了。 他并不喜欢赌博,只是在想,体验过赌博的话,是不是就能更接近喜欢赌博的那家伙一些。
然而莫名其妙地赢了一大堆钱以后,里恩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库洛会喜欢赌博。 比起押上身家性命去赌一夜暴富或是输光后一贫如洗,他宁可过艰苦又安稳的生活。
“那就带你去米修拉姆玩怎么样?两个大男人去游乐场也别有风味,不喜欢的话还有海滩和其他疗养设施。对了,那边有一栋堪比离宫的豪宅,去那边住一晚好了。里头的人工水池可漂亮了,还能玩钓鱼,那边的黑猫小黑是我的朋友,到时候给你介绍一下。”
“雷克特先生。”打断了打算继续飚胡话的青年,里恩看着他,“您希望我去克洛斯贝尔吗?” “我可是大老远追到这里来给你送信的,当然希望能送出去啊。” “可是给我选择权也是您的任务。”里恩抬起头,“您知道我不愿意去,所以才说那些话来诱导我,而我想知道您这么做的理由。”
“舒华泽,你很聪明,但是还是太年轻。”雷克特笑了笑,有些无奈,“不要太相信别人了。尤其是本来就打算诱导你的人。” 里恩想起库洛也说过类似的话。 但是里恩不明白,相信值得信任的人有什么不对。他知道人有恶意,但也想相信人的善意。不值得被爱的他从那么多人那里接受了那么多的善意,那理所应当的,他应当用善意去回馈这个世界。
“接下来的话,就当我是在自言自语。”雷克特华丽地一转身,坐在摩托车上,宛若在沙地玩耍的少年。 “这个任务需要一个足以威慑敌军的力量,比如骑神。” “但是如果灰之骑士不能出动,就需要可以替代他的强大力量。” “那么,该到哪里去找这种力量呢?正规军能用的兵力早都派完了,现在研发武器也来不及了。” “哎哟,正巧!” 晃着腿的雷克特突然从摩托上跳下,高举双臂。 “那边还有一大堆领邦军。”
此言一出,里恩瞬间就明白了局面。 所谓的选择权只是一个借口,当里恩拒绝援助的时候,克洛斯贝尔总督府就可以堂而皇之地从领邦军调取兵力,借此继续削弱地方贵族的兵权。
“真糟糕,这可是保卫国家领土的战争,不再是区分正规军或者领邦军的时候了!” “那么,路法斯老爷会先从哪边搬救兵呢?公爵家?侯爵家?哪边他都再熟悉不过了,毕竟过去都是他的部下嘛。”
在翡翠之都孤军奋战的友人,今晨和自己相谈甚欢的友人,还有将这部导力摩托交付给自己后离开的前辈。 脑海中闪过这些人的容颜,里恩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这样好吗?自言自语了那么多。”里恩有些担心地开口。 “没关系,既然给了我两个任务,就说明大叔给了我自由发挥的权利。”言下之意是,其中恐怕也包括将其中的利害告诉里恩的权利。 “但这不是在拆路法斯先生的台吗?”里恩有些不明白,他们的立场应该一致才对。 “谁知道?”雷克特暧昧地笑了笑,就不再继续说了。
是宰相在堤防路法斯,不想继续将更多的兵力交到他手里,还是宰相将自己与雷克特都算计了进去,想谋划些别的什么? 里恩只觉得很可怕。 或许他并不知道父子间最正确的关系是什么样的,但在他的认知里,那绝对不是互相堤防互相利用的关系。
“那个人从一开始……”里恩开口后,发觉自己的声音在颤抖,“我知道,他把我塑造成‘灰之骑士’就只是为了利用我,但我以为只是需要一个假英雄来提高士气,安抚民心……但他从一开始就是出于这种目的吗?” 为了牵制一些人,为了陷害一些人,自己是不是为了这种目的被制造出来的虚伪的英雄?
“有没有想过如果你不是灰之骑士,那现在会变成什么样?”
雷克特冷不丁的一问让里恩一愣,他从没想过这个问题。 “我应该没法再像成为起动者前一样生活,但我恐怕也不会参加什么战争。”里恩想象了一下再作答。
“哈哈,果然你还是太年轻。”红衣将校笑着说出同样的话,但这回里恩却隐约嗅到些不同的情感。 “骑神确实很强,以现在的科学水平还无法完全解析起原理,甚至还藏着我们不知道的力量。在战场上,骑神能发挥机甲兵远及不上的强大威力,这是事实。”雷克特用往常的语调分析,“但是这却是把双刃剑。” “你已经在内战里打响了名头,所有人都知道了骑神的强大。于是各个阵营会不择手段地争��这股强大的力量,尤其是当力量的所有者势单力薄的时候。” “富有正义感又只想过平静生活的你当然不可能点头投奔某个阵营。那么,无法获得强大力量,又忌惮起其他竞争对手获得力量的人会怎么做呢?”
“杀死一个人的方法可有很多种。” 脱离了帝国政府的保护,暴露在无数看不见的敌人眼中。情报局的上尉暗示了这种假设下里恩的结局。
“你是想说,那个人不是在利用我,而是想保护我吗?”里恩的语气里带上了讽刺,他极少这样说话。 “这就不是我该插嘴的事了……不过我好像已经说得太多了。”雷克特一脸搞砸了的模样,锤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这个时候后悔不想继续说了,你不觉得自己太狡猾了吗?”谈到这个话题时,里恩有些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唔,确实是我多嘴了,那就作为给我自己的惩罚,再多说一句吧。”雷克特清了清嗓子。 “那个大叔,确实是爱臭美又爱算计人,一副深不可测的样子,把身边所有能利用的人和物都利用起来的老狐狸。” “但是他虽然把我们当成棋子,却没有把我们当成道具。”
“这两者有区别吗?”里恩用之前雷克特的话回敬。 “至少对我们来说有,”雷克特笑了笑,表情复杂,“不知道我们家笔头怎么想,至少我、克蕾雅,还有米莉亚姆都是这么想的。”
听到另外两人的名字,里恩才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 无论自己对那个人有什么想法,也不该去质疑他人间的羁绊。 “雷克特先生,对不起。”里恩低下头道歉,“我不该把火发到您头上。” 在自己生父的话题上,里恩似乎比较容易情绪化,之前克蕾雅上尉送自己回托利斯塔时也曾有过失礼的举止,后来想想都觉对她有歉意。
“没事没事,我也不是第一次给大叔背锅了。”雷克特还是往常的模样,不知是真的恢复了情绪还是只是戴回了面具,“再说了,就你的立场,想对他任性两句再对这他的鼻子来一拳也正常。要不到帝都后我先顺道带你去找他?”
里恩干笑两声,没有回答最后一个看似不经意的问题。 雷克特话中的关键词让里恩想起了早上帕特里克让自己回去好好思索的那番话,但还没等他细想,穿着红色礼服的青年一跃跳入了导力摩托的副驾驶座。
“需要回去整理行李吗?”他背对着里恩,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舒展手脚。 “不了……”里恩出门前已做好了所有准备。 “那就劳驾,直接载我去帝都车站吧。瓦利玛的装车已经安排好了,到下一站再汇合。”从雷科特的话来看,他也早已为自治州之行做好了准备。事到如今,再告诉他自己的选择也显得有些多余。
坐上驾驶席,里恩发动导力摩托,向帝都驶去。 被前轮划开的风吹乱了头发,气流让里恩有了前进的实感。
接下这个任务的现在,里恩依旧在迷茫。 自己身世的秘密,体内力量的秘密,这片大陆隐藏的秘密,他一无所知。 至今选择的正确与否,应该前进的方向,他还没法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案。 友人的关心,年长者的告诫,还有或许存在或许只是臆想的其他感情,越发感受到这些感情,他就越发反思起自己的无力,为不安与焦躁所笼罩。
但是即使每晚都为梦靥所折磨,里恩也不会一了百了地自暴自弃。
因为他和库洛约好了。 不管发生什么,他都不会停下前进的脚步。
所以里恩舒华泽才在这里。
“对了对了,虽然只是程序,但可不能把这个忘了。”坐在副驾的雷克特突然一拍脑袋,从副驾驶座上站了起来,从公文包里掏出了那只精致的蓝色信封。 “雷克特先生,车还没停,很危险的!等一下再……”里恩慌忙阻止,然而雷克特对他的劝阻充耳不闻。 怕雷克特摔下去,里恩不敢刹车也不敢拐弯,只能笔直地向前进。
“现在向灰之骑士——里恩舒华泽传达帝国政府的请求。”雷克特自顾自地开始了仪式。 “「前往克洛斯贝尔自治州,阻止共和国军队的入侵。」” 纸片被风吹得上下飘舞。
“这份请求,我确实接下了。” 里恩朗声说完,看到红衣上尉坐回了座位,才加大马力,让钢铁的骏马载着两人向帝国的中心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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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雪落在脸上。
一片,两片,一会儿就化了。
九片,十片,冰雪将身体掩埋,这里即将成为自己的墓碑。
把自己找回去的人,永远也不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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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恩舒华泽睁开眼睛,眼前一片黑暗。
体内像烈火在燃烧,热得发烫。 就像火焰在脏腑间乱窜,血液沸腾,好似流遍全身的助燃剂,将内脏似乎都烧得精光。
好难受。身体像要爆炸一样。 把折磨自己力量宣泄出去,就能得到解脱。 想破坏。想破坏。 所能触及到的。所能看到的。都破坏掉。 干脆能将这具驱壳也撕得粉碎也好。
喉咙里发出不成声的古怪音节,里恩难受的晃动身体,禁锢四肢的铁链发出哐啷哐啷的响声。 像是感应到他的不适,关节处的装置发出暗红的光,高浓度的灵力一瞬贯通全身,惨叫还未冲出口,感官就被暂时麻痹,连声带都不听使唤。 渐渐恢复知觉后,才发觉灼热消失不见,他又获得了短暂的安宁。
里恩靠在身后的墙上喘息。 鬼之力暴走之后,自己就一直陷入“力量积蓄-将要爆发-被装置压制”的循环之中。 里恩不知道自己被囚禁在哪里,但从超常的听觉捕捉到的声音来判断,他应该是被受生父命令的地精看管。他们并没有找到让里恩回复原状的办法,只能利用不知是科技还是地精秘术,在力量将要暴走前强行压下去。 这过程对里恩本人来说并不好受,但他也明白,如果没有这个抑制装置自己恐怕早已发狂殒命。
唯一庆幸的是,经过数十次循环后,力量的发作间隔正在逐渐变长——至少留给里恩喘口气的时间越来越长。
墙壁和地板均经过特殊处理,触手冰凉,体温也无法将其焐热。鬼之力发作起来时,这些低温会使里恩好受些,但力量被压下去后,以正常人的体温会觉得寒冷。
就好像尤弥尔的那个雪天一样。
无法移动手臂,里恩蜷起膝盖,试图让自己变得稍微暖和一些。
可能是不想给里恩多余的刺激,室内没有照明,自然也没有窗。习惯了黑暗后放眼望去,也只是个空荡荡黑漆漆的房间。 恢复意识时,里恩已经在这个房间内了,此后没有人进过这个房间,他也不知道这个房间是藏起了出口,还是压根就封死了出口——反正被铐在墙上,他也没法探索这个房间。 鬼化之后感受不到饥饿,新陈代谢都停下了,感觉不到疲倦。不用进食也不用休息,里恩也搞不清楚自己现在是靠燃烧哪里的能量生存。不过正因如此,即使被一个人丢在这个地方那么久,他也不会被渴死或饿死。
看不到昼夜交替,生物钟也失了常。里恩感觉不到时间的流动,就好像是一个人被从世界中割离开来,丢弃在时空的夹缝中。
即使肉体还能勉强撑下去,精神上也早已突破了极限。
里恩试图想一些让自己产生活下去的勇气的事,例如他的故乡。 但是他立刻就会想起最后见到的帝都,灰暗的天空下魔物肆虐,民不聊生。 放弃想那些,希望从别处获得一些坚持下去的动力,例如他所重视的亲人和同伴。但所能想起的,只有同伴们在自己眼前丧生的片段。
于是里恩放弃了去回想那些,努力让自己睡着——即使不觉得疲倦,也是可以睡的。
那时他会梦见那个使他痛苦多年的噩梦。 在尤弥尔的雪乡里,被亲生父母遗弃,无助地看着天空,孤零零地等待降临在自己身上的命运。
可笑的是,和现实比起来,反倒是那个噩梦来得温和一些。
被遗忘在漆黑冰冷的房间里,无法动弹,更无力抵抗,只能等待。 二十岁的里恩依旧在经历五岁的里恩想摆脱的痛苦。
他从那个时候起就毫无长进。
说着要变强,说着要前进,却只是接受自己的命运,将逆来顺受视为美德。 害怕失去,害怕被人讨厌,靠着他人的感激和称赞而自我满足,但却从未自发地面对自己的内心。
十五年过去了,他依然是那个对命运无能为力,祈求着有谁能带自己脱离苦海的幼童。
在这些日子里,反复做着那个梦,思考着这个问题,里恩忽然明白了。
面对加身的过于残酷的命运,再怎么祈祷,再怎么哭叫,都不会有人来。 想要摆脱这个境遇,只有自己踏出一步和命运抗争。一步不够的话就踏出第二步,第三步,直到能够跨越这恼人的命运为止。
但现在一切都为时已晚。 用来迈出第一步的双脚被套上了枷锁,无法再从命运的掌���中逃开。
恍惚之间,里恩听到了脚步声。 来来往往的脚步声比平时来得急促,夹杂这兵刃相交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交战声还未断,一个人的脚步声却听得越来越清晰,直到撞击到了这间密室的墙。 “咚” “咣” “咣” 打击声富有节奏地响起,凭着优秀的夜视力,里恩看到一处的金属墙慢慢开始变形,直到完全被砸开,整个墙板掉在了地上。
外头的光线照进来,太久没见到光明,里恩立刻闭上眼睛,直到习惯了隔着眼皮的亮度才敢睁开。 眼前是一个高瘦的人影,看到里恩后,就将手上笨重的机器“哐当”丢在地上,如释重负地走过来。 逆光看不清对方的脸,但里恩知道来者是谁。
他的噩梦里,第一次有了来访者。
“为什么要来呢?”想必是因为太久没说话,里恩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干涩。 “来带你出去啊。”库洛用他最熟悉的语调说,好像他俩从未分开过。光是听到这个声音,里恩就觉得眼眶发酸。
“很危险的。” 声音在发抖。 “我知道。” 声音出奇的温柔。
“把我带出去也是没用的。”里恩用尽全力克制自己的情绪,“我的力量不听使唤,没有地精的装置抑制就会……” “我知道。”库洛冷静地说,“所以我不是空手来的。”
他从口袋里摸索了什么,举到了里恩眼前,小声念叨了一句什么。 紫色的吊坠发出柔和的光芒,身体开始升温,刚刚还安分的鬼之力向在抵抗光芒似的活跃起来,交相辉映。 光芒不稳地闪动,紫色的水晶在库洛手中啪地一声爆裂开来。
鬼之力迅速侵占了身体,像彰显主权似的,发出不详的红光。 身体在发出攻击眼前青年的信号,里恩竭力抗拒着,连接四肢的锁链叮当作响。 库洛掏出了第二个吊坠,蓝宝石发出幽静的光芒,沐浴着光芒,身体里的热度冷却下来,但还未等彻底恢复,蓝宝石也碎成了片。
库洛咂舌,拿出了一个红宝石吊坠,宝石的体积就前两个大了一些,念完咒文就发出耀眼的光芒来。 灵力流入体内,难缠的力量终于被压制住,又一次陷入了沉睡。
“现在还有问题吗?”库洛伸手摸了摸里恩的额发,鬼化后的白发已经恢复成了原本的黑色。他双手绕到里恩的后颈,将吊坠戴到了里恩的脖子上。
里恩这才想起这和班长之前交给自己的吊坠很像,封入魔女灵力的吊坠帮助他控制了鬼之力,库洛和其他人怕是废了不少功夫才想到了这个法子,再将封入三位魔女灵力的吊坠带了过来。
“我很感谢你来找我,但是我……我不值得你这样做。”里恩抬眼看着眼前的青年,内心有千言万语想说,但却优先说出了这句话。
本以为女神也厌倦了自己的毫无长进,让自己就这样孤独地了却一生。 然而库洛没有忘记自己,还愿意来找自己。 光是知道这一点,里恩欢喜得胸膛都要炸了。
“即使现在压制住了,它迟早还会再发作的,到时候一定会伤害到你,所以……” “这话我两年前就听过了。”库洛站起身,挥动双刃剑,砍断了吊起里恩右臂的链条,然后托住无力摔下来的右臂,小心翼翼地让它恢复自然下垂的状态。
“但是我也和你约好了吧?会等到你将那个力量的秘密说出来的那一天。”库洛用同样的方法砍断了另一根链条,托着左臂降到里恩能平视的高度,朝他眨眨眼睛,“不过我猜你自己也搞不明白,那就先帮你找出真相再说了。”
“但是这样的话,救我出去有什么意义呢?”里恩想抓住库洛的手,阻止他继续割断束缚自己的锁链,但别说拉住库洛了,刚刚恢复自由的双手连抬都抬不起来,“现在的我没法战斗,只会拖大家的后腿。我派不了任何用场啊!”
帮不了任何人,救不了任何人,除了继续为大家添麻烦,一无是处。 这样的自己没有任何的存在意义。
“里恩,你搞错了一件重要的事。”库洛将绑在脚上的链条砍断,在里恩面前蹲下。
“我不是为了让你报答我,或者要你派什么用场才来救你的。”红色的双眸中倒映着略显苍白的脸。
“我来救你,只会是因为我想救你。”库洛捏了捏似懂非懂的人的脸颊。
“所以明白了吗?不要因为受了些小恩小惠就惶恐地想把一切都拿去报答人家,你不欠任何人什么。真正值得你去奉献的人,只要你好端端的在这儿就别无所求了。”历经风雨的青年,此时仿佛又变回了校园里教导后辈的学长模样。
“我不明白。大家对我那么好,对我这种人那么好……我……” 不管做些什么都无法报答那么多人给予的善意。 所以里恩才拼命地努力,努力回应着所有人的期待,从自己的本心逃开,全身心地扮演他人所期盼的模样。
“很简单,你只要做你自己就好。”库洛举起一根手指,左右摇晃,“只要这样所有真心对你的人都会感到开心的。” “库洛也会?”里恩看着眼前的人,仿佛看着他的世界。 “那当然。”对方毫不犹豫地回答。 “那,那我该怎么做才好?”对一直以来克制着自己的人而言,做自己并非一句简单的话。 “喂,你到底有没有明白我刚刚的话?刚说了按自己的方法活就来问我是想怎么样?”库洛有些脱力,“好吧,那就想想,你自己想做的事,想得到的东西,什么都可以。” “我……想再和大家并肩作战。” “……不许带大家。” “那我……”
里恩陷入了沉思。 料想这时候其他同伴应该已经彻底镇压了这个秘密基地的武装,库洛不紧不慢地在他身前等他。
“莱诺花开……” 里恩突然冒了一个不着调的词来。 “莱诺花什么?”里恩的声音太小,库洛只听到这个词的一部分,会错了意,“啊,赏花的话,得等明年三四月的花季了……不过有进步,比前头那个好。” “它赢了,库洛。”无法移动手臂,里恩靠膝盖直起身子,往库洛那边凑过去。 “莱诺花开赢了,在夏至祭预赛的时候,独赢。”里恩盯着库洛,眼睛闪闪发光。
被学生怂恿着买一张马券时,里恩选择了这匹马。 参赛选手中垫底,赔率为十,比完就要退役的老马。 台上的那匹马唯一支持者的话语,让里恩想起了库洛当时的话。 于是他买下了那匹马独赢的马券,见证了它创造的奇迹。
库洛说的没错,看到那种奇迹成真,不由会相信自己也有创造奇迹的力量。 现在,他的奇迹就回到了他身边。
“所以我想,和库洛一起去吃大餐。约好的,你请客。”可能当时只是库洛为了搪塞而随口许下的承诺,但和库洛的每一个约定,里恩都记得清清楚楚。
他记得,一直记得,做梦都希望那些约定可以实现。 但是库洛离开了这个世界,无论是约定还是自己单方面的愿望,都不可能有实现的那一天——所以为了不让悲伤绊住前进的步伐,每次产生了想和库洛一起做某事的愿望,里恩都会强迫自己快些忘掉。 久而久之,连里恩自己都忘记了曾有过多少个愿望。
“好啊,但是你学长我最近手头有点紧,店的价位商量商量成不?你看咱们当初也没定费用上限。”听见里恩终于提出的愿望是当年和自己的约定,库洛哭笑不得,揉了揉他的脑袋。 这个熟悉又温暖的动作,开启了里恩尘封的记忆之门。
“我……想和库洛去喝酒。我买单就可以。” 他想起了在第二分校喝醉的那个夜晚,醉醺醺地倒在宿舍床上,借着酒意朦朦胧胧地想,要是能和库洛喝上一杯该有多好。
“哈哈,那可更不能错过了。”怕里恩的膝盖跪不住,库洛搂住他的肩,让他慢慢靠到自己身上。 隔着布料传递过来的温暖,让里恩的眼睛也不由发热,视野渐渐模糊起来。
“我还想把库洛介绍我的学生们。” 不再是对着冷冰冰的墓碑讲解,而是将活生生的库洛带到学生们面前,让他们知道教官的学长是多出色的人。
“我、我还可以带库洛进赌场。赌场给我办了会员卡……两家……” 想帮本因年龄限制没能进到憧憬地方的库洛完成心愿,想在一旁看到库洛因输赢较真生气勃勃的模样,那恐怕是赌博这个设施最能令里恩快乐的时刻。
光是想象了一下那些场景,眼泪就止不住地流下来。
“还有好多,好多地方……我都想和库洛一起去……我……呜……” 例如山清水秀的自然风光,风景优美的名胜古迹,最有人气度假胜地。 又比如两人一起生活过的学园,两人的故乡,还有其他对两人来说意义非凡的地方。
有好多地方想和库洛一起去,有好多事情想和库洛一起做,还有好多好多的话想和库洛说。 想把认识库洛以来两年多的感情,全都原原本本地传达给他。
但还没能说出口,里恩就伏在库洛怀里泣不成声。
“乖孩子,乖孩子。”库洛搂着里恩,轻拍他的背脊哄他,“好好地说出来了,真了不起。” 库洛边用哄小孩一样的口气哄他,一边温柔地抚摸着对方的��,直到里恩的情绪稍微稳定了一些才停下。
在近距离听到库洛的心跳声,里恩感到说不出的安心和快乐。 并不是一定要和库洛去哪些了不起的地方,做出些惊天动地的大事。 只要像现在这样,和库洛两个人在一块儿,即使什么都不做,里恩也觉得很幸福。
温暖的体温和流下的眼泪融化了掩埋自己的厚厚冰雪,里恩终于窥见了早已萌芽的感情的模样。
“好了,我们出去再慢慢说。”见里恩平复下来,库洛松开手,作势要背起里恩,结果对方却摇了摇头。
“等一下……”里恩的声音里还带着点抽泣,但却很坚定。
泛着泪花的紫眸映着库洛的身影,缓缓放大。
“还有最后一个……想做的事情……”
不管今后面临的是喜是忧,自己一定还会继续做那个噩梦吧。 但是,即使是同样的梦,做梦的人变了,梦的后续也一定会变——就像刚刚库洛闯进了自己的噩梦一样,这次由自己让它改变。
所以,不能只在原地等待着谁来到自己身边。 鼓起勇气,试着迈出一步,直面自己的心。
库洛还没来得及问那是什么,嘴唇就被堵住了。没法用手臂固定住对方,里恩不大好控制位置和力道,结果两人的牙齿撞了个正着。
“呃……嗯,这个也有点……”库洛摸着装得生疼的牙,有些不好意思地侧过脸去。
“太突然了。” 他只能用这四个字形容。
“对不起,但是我怕出去之后,就没勇气像这样说出自己的真心了……”里恩一脸愧疚,但是却没有移开直视着银发青年的眼睛,“我喜欢你,库洛。不为别的,只是因为我自己喜欢。” 刚才教育里恩的话被他原原本本地还了回来,库洛在内心暗自叹气,真不知道这辈子还要栽在他手里多少次。 “对不起,很困扰吗?”里恩可怜巴巴地看着他,眉毛都弯了下来。
“太困扰了,”库洛说,“你的技术烂到了家。” 将里恩横抱起来,库洛将嘴唇叠在怀中人的唇瓣上,濡湿因未进水而干燥的唇。
放开了脸红成番茄的里恩,库洛也觉自己脸上一阵阵发烧。 饶是苍之骑士本领滔天,也没法控制身体的本能反应,于是库洛只好边稳稳抱着还略虚弱的身体往外走,边祈祷不会在路上撞到熟人。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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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hyd1 · 6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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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奇一转眼已经过去十几载,当年那些日日夜夜刷怪升级的老玩家现在大多已经成家立业了。
而游戏中玩家们发现很多谜题,作为热血传奇的开发商都不能来给玩家们解答。今天我们就来扒一扒这款游戏中的未解之谜,看看这些谜题你都知道吗?
一、《热血传奇》诅咒与幸运
最初玩家们都认为幸运值是增加暴击率或者增加杀人之后暴别人装备的机率,诅咒是增加杀人别人后掉落装备的几率。
那时候玩家们对这款游戏的理解也不深,一般都是认为幸运值就是运气值,点数高了运气就会好那样就可以增加暴击率。而诅咒那时候就被认为会增加爆对方装备几率,但是很多玩家拿着带诅咒的武器发现连一只蜈蚣都很难杀死,但是武器卸下来空手打怪物很快就死了。到现在这个谜题才被玩家们解开了,原来诅咒和幸运分别相对的是下限和上限,当初的谣言到现在也就不攻自破了。
二、《热血传奇》命运之刃之谜
当初很多玩家把这把武器传的神乎其神,有的人说这把武器能破防也有的说这把武器还有隐藏属性。而命运的隐藏属性,有”破防说“,有”破盾说“等等。
在当时这把武器被玩家吹捧的比裁决还要珍贵,但是随着游戏版本的更新命运之刃的属性渐渐也就跟不上时代了。
三、《热血传奇》麻痹戒指之迷
当时很多玩家都认为碶蛾和月魔蜘蛛能够挖出麻痹戒指,因此只要玩家们看到这两个怪物都不会放过,但是这么多年了在这两个怪物身上从来没有挖出过麻痹戒指。
不过在后来的一些私服的服务端爆率文件中可以看到,甚至连沃玛寺庙的粪虫都有挖到麻痹戒指的几率,不得不说那时候的我们也真是单纯。
四、《热血传奇》嗜魂法杖之迷
从前,传奇里,不是三大神兵(裁决,骨玉,龙纹),而是两大神兵(屠龙!嗜魂)。可惜现在无论百区还是复古服,都剥夺了这两个在传奇里存在最久的兵器之祖。它们并不会影响平衡,但他们是每一个传奇人最初心里的终极向往。
而嗜魂法杖,外号麻花,相传42级的法师拿上它,可以去祖玛招唤五只祖玛卫士。
作为真正的骨灰,你是否听过这个传说,而你又是否见过有谁招过祖玛卫士?我没见过,但是有人赌誓说真的见到过,难道也是从前的隐藏属性太过逆天后来被修改了?
五、《热血传奇》骰子之谜
最初在兽人古墓二层的杂货店可以购买。在那个时候,人们都会习惯性的在背包里放上一个骰子再出去练级。人们都相信,这样会提高自己的运气,暴出更多的装备,也容易出极品。
十几年前,传奇里的骰子到底是干嘛的?难道在十几年前,开发传奇的程序员就预估到后来,人们会赌博成风?
六、《热血传奇》未来地图
我现在还记忆犹新,封魔谷没开之前,同学和我在沃玛森林练级,要穿过那条小路,很是难挤,进去之后就像花屏,不知会在哪一步就被弹回去。
最初,游戏中遗留了很多未知的出入口。人们都在猜测,后面还会有新地图,比如牛魔七层、封魔殿,以及沃玛森林的两条路。
之后,沃玛森林真的开通了直通封魔谷的道路。但其他出入口,却始终没有开通新地图。
比如:牛七层的右面有一道门,阳光从外面直射进来,人们都猜测,那里一定是通向新地图的地方,或是牛魔八层。
这些传奇里被程序猿埋下的伏笔,却再也没有被回应。
七、《热血传奇》未知暗殿的鸡能秒杀?
说起未知暗殿,里面的离奇传说可谓是数不胜数,有很多人在里面见到过鹿,还有稻草人。
未知暗殿出来不久,就听说有人见到里面有鸡。其实未知暗殿真的有鸡,多点耐心总会见到这只鸡的,据说这只鸡会爆出落魄神兵哦。
八、《热血传奇》祈祷全套能使召唤兽叛变?
之前听说祈祷套装可以使召唤兽叛变,有的人相信,有的人不信,不信是因为有人的穿上了之后没有任何的作用。
其实没有任何的动静的原因是因为没有发送正确的命令,如果发出正确的命令,的确可以使召唤兽集体叛变。记得我也见到过一次召唤兽叛变,发送命令后,整个服务器变得非常的卡,如果有人回城,落地至少十秒钟动不了,然而道士的宠物在安全区集体叛变,整个安全区血流成河,装备和金币还有药水在地上铺了一层又一层,甚至还有道士在外边继续召唤,想偷偷的去捡装备。不过,在使用一次后,套装会随机少一件。
九、《热血传奇》十区烈焰服是否真的是变态服?
九区联通,十区烈焰等,都是最知名的变态服务器,完全可以看作是官方的变态服。
除了等级经验还是原本没变,因为服务器系统出错或者是复制装备,遍地装备。地上的传送隐身是没人拣的,因为持久全部都是0,一用就碎。
在联通区,战士是神,因为特戒遍地,唯独少了护身。战士带上麻痹隐身复活,道士的狗完全是个摆设。而烈焰区,50的裁决,幸运+7,没见过?你总该听过。
值得一提的是,传奇届第一个出烈火的战士魂十五,好像就是分区去了烈焰。
十、《热血传奇》赌场迷宫之迷
有多少人知道真正的赌场在哪?
曾经比奇安全区左下角首饰店旁边的屋子里是有个老人的,他的赌场已经装修了十年了。最初的时候,这里是有任务可以进去的,完成任务之后可以得到炼狱银蛇,金砖,祝福油,幽灵手套等。
后来因为刷钱风波,盛大决定对赌场装修,直到现在,再也没有开放过,成了一个绝笔。
想玩复古传奇的兄弟可以关注公众号:典藏版复古传奇  里面有你喜欢玩的那种传奇,三端互通打金服人气爆朋,复古无VIP,装备全靠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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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ygame · 2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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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云盘口分析要素连载(1):盘口分析的基本程
开云盘口分析给我造成体育彩票基础-播放数。
上一年同期是“亚盘实际知识(14):盘路的数据的的重要性”,今天是“
开云体育盘口优惠天天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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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自己理解了亚洲盘口的常识后,上面重新处于对线上开户探析。
的个人咨询。亚盘判断主要是由相应的5个核心要素构成的:盘型调查、无塔供度说明、欧亚对比的,而这的一切都立足着一个更主要的的多重因素,更是受其倒逼,最后就是大体面体系。
也因此,更稹密地讲,现金网浅析一定是四大环节。而它的关键要素,伪命题可谓很多人和盘面总结的的基础事项。
诀窍1:体会到“比赛的结果是缘故、夺冠概率是结果的、开户平台是自由调节服务“这句线:有明确常规面的基本产生-玩家的信息、闲家系统、勇士队人员。
面由菲律宾申博太阳城机构新闻、观众们等信息、辽宁男篮消息组成了。本书的发展历程越来越多:“成了无论是在其他的盘赔业务,就是依赖于基本上面资讯引发出的,都主要是操纵比赛包含”。
庄家的送出的早盘,就打造在这个对主要面的数据准确的研究的实际上面,现在说开户和平赔是检测结果,这么的赛程安排却是原因,同时也初盘和投注网可以说是庄家抑制受助人反馈的的最根本的系统。
博彩通业务。具体是初始指数和水流量,那些既能表达出博彩游戏市场对某项赛的认知度和态度上。
球迷交易最主要的表现在广大网友倍投思维和下注预估值部门,是去判断博彩寒暑的直参见。
球员交易是由对决两队颜值相比、外援状态下、伤停情况、进攻战术战术的等参与,是导致投注的量和初始指数蓄水量的是直接意思。
完成对完全面的喻与检测,能够帮助对方避免实际投注与比试问题是不不会对应的错误。
如果有她们是可以在赛前对具备于常规赛现象发生的开户做到准备工作设定的,很的这个预定的的投注网注定就要建立健全在与这场比赛的基础面相非常吻合的系统上面,而非是因为该设置应是一种技术上的博彩公司理论,成为了这样认为是技术开云盘口计算。
分析开云精彩体育盘口加密安全
而了这个模型亚盘与这些公司提出的实际盘口的比照1下两人,即只好着一场对战中游资午盘会不会合法的方面。
非是去离子度,那是当初盘开启到受注周期后,自从店家物资的纷纷带入,博彩公司客户会会根据项目量,对中上开云盘口和水位予以调动。
而这些调动的是根据,是以短线对赛况的分辨和净利���求为条件。
呈现在博彩和水位上涨上,都会会出现现金网和升水的施工升降迹象,现金网和水深变动的效果将引致某场赛投注的比例是的变迁。
关于现金投注量较大的或对倍投者较引人注目的主胜方法,也许均叫做“热盘”。
选号量或小或对投注的者不足竞争力的亚盘重心,欢迎正常叫做“主菜”。
而他们冷与热也留存主动被动之分,直接即是坐庄并没有稳定收入或诱盘而使用的调控方式,思想释义即为“造热”或“造冷”。
被动的则是由网上投注者的误导性所挑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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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注册会员拿彩金免费下注体育在开云娱乐城分析今天赛事
所谓冷度,正是当初盘离开到受注的阶段后,伴随着买方资产的迅速带来了,网络博彩集团会由现金速度,对前后开户平台和超警戒水位提出了回调。
而那种调节的参考,是以散户对投票结果的判定和净利消费需求为换言之。
表示在正网和最高水位上,可能会涌出开户和跌幅的柴油发电。初盘和水位上涨进步的指标将引发某场小组赛比分网比率的下降。
对此网投量较低或对投注网者较有创意的开云盘口等方向,别人相似比作“热盘”。
投注的量较小或对注码者不具备话语权的开云盘口位置,让一样被称作“凉盘”。
而该种正与负也发生内因和外因之分,主动地即是散户为调节资本金或诱盘而采取的治疗方式,辩论说明注解即为“造热”或“造冷”。
被迫则是由下注平台者的指向性所诱发,思想叙述即为“加热”或”受到外界刺激”。
欧亚辨别,是做了正网证据的关键节点。亚洲亚盘是在意甲基石上出现,往往不是轻视地管理早盘开盘,等于节约了平赔供应给其实的来之不易资本。
平局赔率是对轮文综诸多因素的转型表达,它是将大赛的微观层面和数字及扶贫资金维度以的可能性的多种形式发生,却制订为进攻效率(规定盘)呈现出了。
竞彩官方玩可能性、开盘之后玩心情,由此看来,与短线与平手/半球的图像对比点评,可持续衡量赌场网址和水深的规范性,能够产生与大资金会同步的冠军断语。
该项有的,只对于对这几个步骤的核心性了解,从下一节起源,将对关乎到下列规程的介绍模型和。的深入挖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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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lentmeteorite93 · 2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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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3
《诗人》
我太了解 敏感而多疑的诗人
所以 主动出击,降低你的价值
直到你 变得毫无价值,卑微至极
不必委屈或害怕 她也一样,不仅是你
需要失去你 才能结束这场闹剧
你应该感到骄傲,被踩在脚下
我不会容忍你忘记
在灵魂上留下斑驳
用液体和肉体,编织你的笼子
用伤疤和印记,装饰你的躯体
燃烧自己吧 来温暖我
弄脏自己吧 来取悦我
冰冷的权衡 和坚定的决心
我会击垮你,再转身离去
《浪费》
厌倦了狩猎 已经证明了自己
希望以后是你 只有你
开灯你又不在 何必日出
面无表情的歇斯底里
沉默无言地嘶吼咆哮
转身离去对着虚无空挥一下
斩断了日后的一切烦恼
你在远方骑马 我在树下看书
奔跑在我镜头里面
记忆中的 晴空万里
对立的僵持 不愿醒来
《Crucify》
折叠 压缩
按入我的胸膛
咽下却不咀嚼
从小学时起,我就幻想着被爱人
小樱 从背后刺穿,
涂满麻药的短剑让我迷失在解脱中。
现在,终于实现了我的梦想,
成为了放飞的气球,在拥挤的天空中迎风失踪
常常幻想着被钉在墙上,无人敢接近
就让我被抱起,丢进井里吧
如果我不能让你铭记,就让法律替我做主
当黑暗侵袭时,只能仰望深渊
当虚荣膨胀时,却享受自我催眠
只有你是我能独享的珍宝
我们不是早已约定好了吗?
我怎么会走呢
《计算》
举起的手臂我不放下
就那么抬着 等着枯萎
你的遗忘终会来临
星空 不再闪烁
黑色就是 悬崖
流星 甩在身后 
日月 背道而驰
不要注视我
等你 是我的算计
《再来》
只是想到你
我就忘记了 身上的烈火
丢掉钥匙
不知道你我 还能分离
��上升起了黄色旗帜
见不到你 我便不呼吸
不要看我 我还没有准备好
第一眼看到我 就要爱上我
哪怕那一秒过后 就会消失
抬头看星星 余光看到你 飞速落地
独角戏里多了女主
剧本丢掉 重写便是
思如泉涌 乐在其中
《克拉拉》
早起比晚睡更孤独 你也许就是真理
雷声震下了大雨 砸向不同的你
不再能欺骗自己 选择原谅 星辰的悲歌
不再想要取悦自己 悬崖边上 背冲大海
风吹向我 重心前倾
垫脚才能 维持平衡
一个人的跷跷板
两个人的大团圆
我要感谢你不曾出现 善良的克拉拉
和你相处 成为特长
闭眼一样可以闻到太阳
《三个字》
地铁站内打了雷
多云的我 又多雨的你
白马奔驰在玻璃内
摧毁了耐心 无法雕刻自己
没有源头的抗拒 输不起
三千五百一十四个字的诗
总结下来 三个字
《清香》
会紧张 分明相处多次 依旧会沸腾
直到你跳到身上 仍然不敢相信 
橘子皮的清香 你的怪癖
我庆幸你的不足 希望它们恶化 好让我安心
你严肃的神情 总能让我害怕
我只能用行为证明烈火
无法用语言表达永久
你要是可以预知未来 就能宣布我的忠贞
在掌纹消散之际 我会全力撕扯你
和你害怕同样的东西 
就索性不去赛道 不要结局
《迷宫》
我坐在迷宫中 抬头看着云
你狡黠地笑塌了大坝 
我不要自己了 你拿着玩吧
不是你的陪伴 只会让我更加孤单
夏日的清晨 偶尔会冷 
太阳会升起 我会忘记你
宇宙之大 你我之远
光速都嫌慢
何况看向远方
你愿意吗
开满我的鲜花
不惜激怒时间的代价
也许睡去才能听到脚步
看到你穿着我的衣服
蹑手蹑脚 走入梦中
《四季》
像是被春天踹了一脚
还没来得及 酝酿爱意 就
被夏日热昏了 头脑
颗粒无收地被秋天 错过
一如既往地 独自过冬
怎么 还没有人
将我从淤泥中
挖出 让我 大口呼吸
直视骄阳
《殉情》
我以为我是冒险家 直到你替代了我的家
打破了对方的边界 你成为了赖以生存的器官
鼓起勇气走到你面前 对自己说
对,就凭我。
想到失去你 开始无止境的蓝色 无药可医
蓝色的大雪将沙漠染成红色
圆月从湖中摄取了精华
我绝不是胆小之辈 但是当这世间只有一个你 
我怎么敢豪赌你我 的未来
爱就是坚信选了你 咱们便能对抗余下的世界
你和我没有区别 也不应该分开
共同跳入榨汁机 才是最美好的结局
当我不相信真实的我 可以挽留住你
你就已经成为神祇
原来就是你 我找了你这么多年
以为自己刀枪不入 直到你复活了我的灵魂
皲裂的心脏开始跳动
这么多年过去 还是想把你的手放在脸上
救护车的声音我听不到 只希望那个小巷 我没有回头
我也会害怕 害怕你没有我万分之一疯狂
却比我克制 百倍
我会担心 担心你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看不到阴影中的我
夏日的蛙鸣 黄昏的海风
我的每一次呼吸 都有你的味道 
空调和西瓜 外卖和可乐 我翻身看着你洗漱 
滴酒不沾的我 依旧享受和你坐在地上看着对方傻笑 
这每一寸的地方 都要被你我征战
我喜欢的东西你排第三 阳光 空气 到此为止
讨厌信誓旦旦 但我必会回到你的身边
我与黑夜融为一体 见到光明就会痛不欲生
又爬进光芒之中 笑着燃烧
也许我该放手 让最后的伤口来自于你
拼图时 你惊喜连连 我藏好剪刀 
我用你给自己设下陷阱
我跳进去 你留下我
看到你才知道不朽 是勇气 并非理智 
我更希望被诋毁 被诬告 一起被孤立
身处孤岛 隔绝所有的井底之蛙
走入��笼 将世界监禁在外
唯一一个盲人 创作了盲文
慢性死亡 也不算无光
一起伸懒腰 一起刷牙 我刷杯子 你整领子
只要你在身后 我胆敢直面骄阳
只要你在背后 我甚至不畏阳光
我知道挡子弹的意义微乎其微
只想在你体内也留下我的印记
枪口说出的言语将你我缝在一起 
轮廓和余温 在空荡荡的心房内回响
三年过去了 连我都不能靠近半步
骄傲又纠结的诗人 无声地请求你留下
就像希望太阳熄灭 希望河水倒流
我将用坠落宣告我的胜利
风中的尘埃 落地无声
闭眼摇摆 叶影中的光 半透明手掌
在远方的孤堡里 在潮湿温热的草地 
天空中的云彩被撕裂至丝  大地上的虫子躲避阳光
还牵着你的手 不敢纵情燃烧
现如今 大笑着冲向枪口
《熄灭》
关了灯的雪地 埋葬着柔软的你
太阳落山后 脸上升起了红光
众目睽睽下的私密
独自相处时的雄心
每一阵风都是吹向我
每一发雨都落在我身旁
每一声鸟鸣都滴入了我的耳朵
我躺在床上 希望你在身旁
你是我回家的路 无尽的绵羊
加入杂质是怕烧得太快
还没融化你 就已经熄灭
《你家楼下》
阳光下的树影才是我的酷夏
冰箱里的汽水 和西瓜的味道
40度的出租车 airbnb的汗渍
心甘情愿替你下楼
补习班的安全通道里 头发上的柠檬香
短发高挑的女流氓
《色彩》
我喜欢你把腿搭在我的腿上
你尊重我的午睡 我们一起看书
像是阳光和空气 
最真实的虚妄
像强光
照进了 黑暗的地方
停止对我的渗透
不让你看到狼藉
只能主动燃烧
在暴雨来临之前
再冒最后一次险
污浊的表面 反射出多彩 的光线
《耳光》 14102022
赤脚踩在礁石上
想象在空中漆云彩
我躺在自己的形状里
耳边回响着
四年前的耳光
垃圾桶前对坐的你我 像语言不通的
驴和马
狂野甚至粗鲁地撞碎了
我盖了数年的墙
一脚,踹停了痛苦的钟摆
那一记耳光
幸福的回响,如今
我坐回灌木丛中
重新进入迷宫
《面具》
午后,我坐在椅子前听着窗外的暴雨,
敲着不存在的键盘,不留下印记。
我愿顶着洪水,抓住你的脖颈,
摸到我背后的不存在的尖刀。
在这场雨中,我将献出我的前半生。
穿越了山林和工厂,积攒了二十九年的怒气,
给你。
我佩戴了一生的面具。
《尽头》
在光明的尽头
虚无,将我按回水中
我的意志像一块干燥的海绵,越发沉重
我是一个无可救药的人
海底的光芒随着我的下降而逐渐消失
触底的那一刻,就是光明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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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angchunliang · 3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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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春亮民间中医推拿小师傅的健康之路
每天做一件利他的好事,或者对自己开心的事,积少成多,汇流成河,渐渐的就会凝聚成一股强大的力量,这股能量就会根据宇宙的法则,自动转化成护体正气,从而改命治病,避祸消灾,逆天成道。
每个人身上都有灵,但一生都在掩盖之中,只有死的时候才会发现,是不是太晚了,他会碌碌无为而羞耻,会虚度年华而悔恨,真正的修行人就不会,他的一生是极其幸福和满足的,有一百万个可能。
我非常富有,我无比的快乐,我的身体非常健康和轻松,我时时刻刻处在愉悦中,我深爱着自己和身边的人,我愿意把我创造的价值奉献给需要的人们,我是王春亮,一个年轻的八零后。
每一个人的磁场都有一种释放和吸收的功能,如果经常和磁场比较污浊的人接触,他也会把我们的磁场给染污了。如果跟一个磁场比较干净的人在一起,他散发出的磁场也能把我们的磁场给净化掉,所以我们有接近高能量的人。
一等疗法是灵疗,二等疗法是针推,三等疗法是中药,四等疗法是西医,五等疗法是开刀,跌打的营盘,流水的兵,王春亮推拿学堂在行动,我不曾忘记师傅的嘱托,我更不会忘记民间中医人治病救人的鲜活事例,我愿做按摩绝技的传承人。
我的学生,五湖四海,八达九州,都是有识之士,高能量的人,疫情再难也挡不住他们学习的步伐,什么样的老师就有什么样的学生,一分钱治好病,小方法解决大问题,德行有多高,医术就有多高,王春亮按摩科,只走巅峰,永不回头。
王春亮推拿学堂十五岁了,想成为按摩大师,必须付出艰辛的努力,想要财源来求你,必须拥有高尚的德行,想得到别人尊重,必须练就一身金刚钻,想获得自我解脱,必须内求无心胜有心,为了中医的明天,我们恰同学少年,王春亮推拿学堂,新的一天,新的课程,新的开始,新的收获,永远都是朝气蓬勃,欢声笑语。
同样是按摩,同样是点穴,为什么你治不好病,一样的操作手法,为什么你的疗效这么差,真正的原因是能量的高低,德行的修为,你只学到了按摩的皮,他只学到了按摩的骨,而有的人却掌握了按摩的髓,王春亮高能按摩,让你如鱼得水,笼鸟飞天,做一个高级调理师。
睡眠不好是万病之源,原因很多,我们可以针对性的按摩,睡眠是最好的养生方式,高质量的睡眠是每个人想拥有的,也是获得健康的保证,其它都不重要,王春亮冥想睡眠法,让你一觉到天亮,睡到自然醒,体验婴儿般的睡眠,醒来神清气爽,伸懒腰,养足精神再奋斗。
神人主天,做天观井,困!真人主地,日夜升腾,累!仙人主风雨,不讨好,苦!道人主教化吉凶,医不自治,悲!圣人主治百姓,惹人怨,烦!闲人辅助圣人理万民路也,嗯,还差不多,那就做个闲人吧。
我国的民间中医按摩绝技,正骨点穴调病,博大精深,源远流长,丰富多彩,独具魅力,能人辈出,治病无数,吸引了全球手法治疗师的目光,他们不远万里来到中国,学习这古老的疗法。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中医晚辈更出色,王春亮推拿学堂,吸收全世界,奉献全世界,王老师只培养精品,没有国度,不分你我,他把按摩疗法研究到了极致,把古医推拿推��新的巅峰。
良医者,小方法治大病,仁医者,引导人们不生病,善医者,对病人如对己,高医者,为病人省钱,大医者,提高病人的福利,真医者可化生死与千里之外,完医者,在治病中修行,在红尘中成就。
爱的至深就是恨,狠的至浅就是爱,这都是扭曲的,自私的,循环不止的,受伤的是自己,还有他人,所以我们要的是大爱,广爱,真正的宇宙之爱,王春亮拥抱疗法,完美的传授了什么是爱。
王春亮民间中医按摩疗法的精髓是进入那个状态,就会出现神奇的效果,同时医患的默契配合也特别重要,以及两者之间的虔诚与尊重,当空间气流达到高度浩然,旋转自生,即无我、无他、一切都是空的时候,绝佳的疗愈就出现了。
问君能有几多愁,三月桃花在人间,王春亮抓龙筋二十部面世,王春亮抓凤筋二十部出炉,王春亮龙凤呈祥二十部推出,王春亮中医灵疗二十部即将展现给全世界。
中医灵疗在中国并没有失传,只是流落在民间,王春亮炁咒疗愈创始人,踏破铁鞋,寻祖问根,他让老祖宗的疗法又复活,这是对民间技术的巨大贡献。
王春亮把华夏中医按摩绝技翻了个底朝天,他要寻找中医的真理,他要改变当今医疗的现状,他创造了世界手法通用医学,让人们的治病方法变的如此简单有效。
王春亮推拿学堂,高能量人士的聚集地,全球中医爱好者的家园,我们的按摩疗法,注定是世界屈指可数的宝藏。王春亮脏腑调和法,一双手把人治透,一双眼给人热情,一个拥抱消除警觉,一份中医情,传播中国梦!
你真心想念一个人的时候,对方就会同时也在想念你,这就是量子纠缠,民间叫心灵感应,中医叫祝由术,王春亮推拿学堂称为维度平衡,或者同频,人不止有第六感,还有第七感、第八感、第九感……那么我们可以用这些方法来给人治病,调理身体,自然就会水到渠成,立竿���影,妙手回春,而且轻松无比毫不费力。
肾主水,水为财,肾好则财运好,精力旺盛阳气足,王春亮调肾法,肾疗,一通二排三下水,还你一个强大的肾!肝主木,木主仁,肝好则情绪好,脾气温和不生病,王春亮调肝法,肝疗,疏肝理气开心扉,让你的肝清澈干净里外轻!
心主火,火主动,心好则能量高 ,六神有主胆子大,王春亮调心法,心疗,安神定志多正念,还你一个五彩斑斓的新世界!脾主土,土为信,脾好则信心足,胃口好,吃饭香,王春亮健脾法,脾疗,补脾健胃免疫高,让你的脾壮如泰山气血旺!肺主金,金为义,肺好则气场足,人活一口气长生,王春亮调肺法,肺疗,补肺润肺气冲天,让你的肺呼吸到脐与天齐!胃主受纳,熟五谷,胃好则中气足,顶天立地不弯腰,王春亮调胃法,胃疗,养胃开胃与健胃,还你一个强大的胃肠功能!肠主吸收与排泄,吸精华去糟粕,肠道好则无癌,王春亮翻肠法,肠疗,让你肠道干净没有毒,营养吸收百分百!脑主神明和灵气,统领身心万物,脑好则智慧超群有创造,王春亮调脑法,脑疗,激活松果体,让你的大脑小脑越灵魂!
肉体堵了20%基本没感觉,堵了40%有点累,堵了50%血压升高,堵了70%心脏出现状况头晕头疼,堵了80%出现肢体麻木,堵了90%中风、瘫痪、脑梗、心梗发生……
精神负能达到20%有点压力,达到40%懊悔、自责、痛苦,达到50%身心俱疲、查无病因,需要干预,达到70%抑郁、焦虑、狂躁、霉运,需要及时调理,达到80%身心疾病产生,需要就医治疗,达到90%走向衰败、凋谢、枯萎……需要重生。
王春亮中医调理三部曲,食疗:把吃出来的病再吃回去,推拿:把得出来的病再练回去,心理:把想出来的病再想回去。王春亮运用炁咒疗愈技术,调整人体内外,梳理身心淤堵,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全面清空,先排后补,再扶阳,让人精气神和身心灵高度合一,重生还春,不药而愈。
梦见牙齿掉落,害怕,走空,是肾虚,要注重肾气的调养。梦见鬼压床,睡不醒,生殖漏空,是心神不交,需要安心调神。总做噩梦或者跑不动,无力,憋得慌,是心脏不好,王春亮调心法。总是做不完的梦是脾虚,还记不得,要补脾健胃按摩法。经常做生气,赌气的梦,是抑郁症,肝气于结所致,需要疏肝理气,调节情志。
做噩梦,惊醒,出虚汗,是心肾不交,胆囊有问题,做王春亮炁咒法。梦见窒息,被憋醒,压的喘不过气来,是肺有问题,需要做王春亮肺疗法。梦见头部被敲打,是脑内问题,预示预防肿瘤、神经心理等问题。梦见掉在水里,快被淹死,有个东西压你,下沉上不来,是亚健康透支的表现。梦见佛陀、耶稣、老子、上帝等是身体健康的表现。梦到开天眼,看到了真实的世界,说明你的精神心理无毒一身轻。梦见喜悦的眼泪,笑醒,意犹未尽舒服而醒,是疾病消失,身体好转反应。
王春亮推拿手法最佳比例,60%是挤压类手法,20%是点穴类手法,10%是灵性类手法,4%是活动类手法,3%是摩擦类手法,2%是拍打类手法,1%是正骨类手法,这样手法治病临床效果是最好的。
人体很多穴位有控制和调节血管的功能,我们通过刺激就能达到对血管很好的养护,王春亮炁咒推拿点穴疗法,中医脉疗,可以显著软化人体血管,清理血液垃圾,增强血管弹性,恢复血管张力,让血管年轻态,柔软似条,弹而不硬,脉管宽松,可以使五十岁的人达到30岁的血管状态,从而预防各种心脑血管疾病的发生,让人体的血管老化往后推迟30年,但要定期坚持调养。
潮湿木的‬头长木耳,湿寒的质体‬长肿瘤,木摘耳‬了还会长,肿瘤了切‬也会长,因为环境境‬不改变,该长的还会长,所以我们中医解决问题就要去找源头,只有恶因断掉,才能产生良果,甚至不治而愈。王春亮祛湿排寒推拿技术,运用特色手法,通经点穴,梳理气血,内通外排,清理百毒,就是改变人体的内环境,调节酸碱平衡,从源头上解决根本性的问题,自会扭转乾坤,起到断根性的治疗和预防效果。
想成为按摩大师,必须付出艰辛的努力,​想要财源来求你,必须拥有高尚的德行,想得到别人尊重,必须练就一身金刚钻,想获得自我解脱,必须内求无心胜有心。
王春亮按摩术,可以让人体的快乐因子提高30%,免疫力提高30%,情商和智商提高30%,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神奇按摩术,我们将继续努力工作,把民间中医按摩疗法推向世界的巅峰。
仙师传我真技法,我渡病人如渡己,勤学苦练有成就,学员遍布长城外,春亮之心无人懂,誓要修得大圆满。
头上出油是好事,油光满面,气足,早上脱发是好事,更新替代,血旺,​经常难受是好事,锻炼免疫力,永不得大病,好色贪吃是好事,有福年轻态,五脏壮,​脚气脚臭是好事,身体排毒,经络通,​经常哭泣是好事,排除精神和心理的毒素,​疑神疑鬼是好事,更好的保护自己,性情木讷是好事,不被七情六欲所伤,内向少言是好事,闷骚强大最幸福,穷困潦倒是好事,这是强大的修行和蜕变,运气不佳是好事,柳暗花明又一村……
精足不思淫,血足不思睡,德高不思欲,财足不思谋,气足不恋食,思足则少言,力足则多柔,理足则少辨王春亮炁咒推拿能量疗法,让人们精力充沛,活力四射。为了中医的明天,我们恰同学少年,王春亮推拿学堂,新的一天,新的课程,新的开始,新的收获,永远都是朝气蓬勃,欢声笑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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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yble-pt-blog · 6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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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l the stories about being dead 所有关于死去的小故事
1.  那一���,我觉得苟且活着失去了趣味。我的眼前一片模糊,这不是突如其来的症状,我已经忍受了三天的内心挣扎。可是这个人说,你最好是给我想点开心的事情。我照着这个人的说法尝试了一次,一点效果都没有,反而让我的牙关咬得更紧了。这个人就像拿着一个写满了陈词滥调的提词板,在我面前晃荡着,“你看这个好笑吗?你以前是看一次就笑一次,我以为这个故事对你来说很有意思。”  “不再有趣了,”我说,“你就别再跟我提它了,让我一个人消化一会儿。”说完,我就拿了一根烟下楼,从楼梯间就能感受到外面的寒意。我想,以后要租公寓,就得选允许室内吸烟的那种,以免每天都要在上下楼之中浪费时间。想了想又觉得这比提词板上哪一条都好笑,这不就代表我和这个人所想的一样,好像充满着希望的样子吗?想到这个矛盾的产生,我的脑子如同插满了探针一样,不疼,像是有东西在里面翻滚沸腾。打开大门的时候我看见门口放了一盒好时巧克力,看了看上面附赠的字条,噢,原来是房东给我的感恩节礼物,这会儿我也许该感谢一下来自陌生人的关心。拿着这盒巧克力抽烟显然不可取,我把它放在门后的阶梯上,期待这几分钟内不会有人下楼来。  卷起的纸条烧完了,我拿起没有人看见的巧克力盒,走上楼,一边在餐桌旁拆开包装,一边对房里的那个人说:“嘿,你想来吃点巧克力吗?是别人送来的礼物。”然而门后面许久没有传来回应,我思忖这不应该,这个人为什么不说话呢?在试图修改提词板吗?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可得揍这个人一顿。然后我推开了那扇轻的要命的白色木门,那个人一动不动地蜷缩在我平时坐的黑色椅子里,四周没有什么提词板。  这个人就这样死了,一颗巧克力都没尝到。
2.  “这就是为什么你想要浪费汽油?”盛夏下午五点的阳光斜射进开启空调的车内,我的身上一阵冰冷一阵滚烫,非常难受。四周除了几个高高立起的加油站牌子外就只有一望无际的田野。“都是荒地!”我说:“全都是荒地!”  “这不是荒地,”伊万说:“这是玉米地。”  “管他呢!我肯定是闲的发慌,否则绝不可能同意你的馊主意。”  “你看,那不是在你梦里出现过的东西吗?”  车驶向了一块低谷地,地平线看起来就在我的头顶,而地平线的更上方,似乎有一株巨大的树木。它的尺寸令人难以置信,好像一片树叶都大过我的车身。这和我曾经做过的梦有点相似,但又不完全一样,那个置于低谷地的火车站被厚厚的白雪覆盖了,这也是我不得不大老远跑去火车站改签车票的原因。值得庆幸的是这只是个梦,这般折腾对我来说没有好处。  “等等,我从没有跟你说过我的这个梦。”我回过神来,敲打着方向盘。伊万,就像个混蛋一样,把手掌盖在空调的出风口上,笑出了声。音响里传来一首《你爱上了一个精神病患者》,伊万的笑声好像踩在了每一个节拍上。  “我的朋友,”间奏响起的时候,伊万停止了笑声:“猜中你的梦,比磕开一个鸡蛋还容易。”  “这是我听过最烂的比喻。”终于到达了我目的地的小镇,我在右转车道里停下。在我前面的是一辆黑色的凯迪拉克,那也是我曾经梦到过的东西,我敢打赌伊万猜不到这个。  我找到了公园,停下了车。当钥匙转动引擎熄火时,车身震动了一下,挂在后视镜上的香包左右摇晃着,连带着前面的灰尘也抖动了起来。我打开了车门,一股热浪席卷而入。河流就在我的眼前,但我一点儿靠近它的兴趣都没有。  “这就是你想要的,���为什么不下来看看呢?”我从后座上拿起了那个背带已经破烂的牛仔布包,把钱包和一堆钥匙塞了进去,然后把视线转回副驾驶座上。  伊万很安静地待在那儿,大睁着眼,不知道在看什么。伊万再也没有出声,好像我们从来没有说过话一样。  “该死。”我又把包放回后座,往回家的路上驶去。
3.  手臂上有一片过敏的痕迹,很痒。我挠了半天,直到白色的皮屑翻滚起来才收手。痒是止住了,马上就传来了火辣的刺痛,像后遗症一样。疼,真疼啊。  房间里没有暖气,我手脚冰凉地平躺着,墨绿色的,灰色的,彩色的毯子通通压在我身上。我爬上床前喝了一大杯水,那有助于暂时填满我空空如也的胃袋。我的身体里传来了挤压的声音,这说明我还是很饿,距离我上一顿饭肯定已经过去了三十多个小时。艾琳嘲笑了我一顿,她说我是个蠢货,做这种没有意义的事情。  “你说得对,”我附和道:“我就是个蠢货。”  听我说出这种话,艾琳收了声。好在还有手臂上的伤痕,腹中的绞痛跟它比起来无足轻重,但是效果不长久,于是我又抓了两下。等我控制住两种消极感受的平衡时,艾琳已经不见了踪影,她应该是自己跑去厨房,吃那袋我觉得没味道的蛋糕。我想着,我最喜欢的食物是炸薯条,但如果现在有一盘薯条放在我面前,我也不会去拿一根来吃。我的食欲明显减退,这就是糟糕的点了。我昨天中午吃过什么呢?一盘干枯如同橡胶般的炒蛋,过咸的香肠片,还有饼干。对了,饼干,过甜的东西对我来说都是救赎。不像那一袋蛋糕,我想不通会有生产商造出这种怪物来。  我不该回忆这些食物的,现在我连睁开眼睛都觉得困难。我耗费全身的力气翻了个身,最上面那条彩色的毯子被折腾到了地上。明显地,身上的温度降了下来。窗外的寒风吹得玻璃隐隐作响,我从卧室的门底下的缝隙看见了客厅的灯光,而外面没有一点动静。  艾琳,丢三落四的家伙,她准是把所有的灯都给打开了。现在是凌晨一点钟,灯应该保持在熄灭的状态。我勉强支撑起身体,捡起地上的毯子披在身上,走出了卧室。  “艾琳?你又忘记关灯了。”我不敢相信我的声音成了这个样子,虚弱,无力,听起来像个快要报废的点唱机。  厨房里没有艾琳的身影。我走到玄关去,她的鞋子不在那儿。我关好了灯,重新躺回床上,手臂的刺痛做出最后的挣扎。  从那以后,我就没有见过艾琳了。
4.  这不是亨利吗?我最好的朋友,亨利,不请自来,敲响了我公寓的房门。现在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半了,亨利的行为很可疑。他为什么要来?在发生了种种变故以后,他为什么还执意出现在我的眼前?我不喜欢这个人,他让我觉得我下一秒就会死在他的手中。我宁愿自己拿把刀解决一切,也不想让我讨厌的家伙把我杀死。  “嘿,”亨利拘谨地挠了挠头发,那黑棕交织的短发看起来足足有三天没洗,油光发亮的同时散发出一股馊味。“我今天刚好路过这个地方,我的伙伴们本来是不愿在这儿多待一个晚上的,但我最后说服他们了,然后偷偷从旅馆溜了出来。”  “关我什么事?”我说:“你来干什么?我不想听你说废话,滚吧。”  亨利不说话了,我关上了门,关掉前廊的灯。现在是十一月底,没有哪个正常人会想在冰天雪地里站着。亨利过一会儿就会离开了,我这么对自己说着,坐回到电脑前面写我的文章。  事与愿违,由于亨利的搅和,我一点灵感都没有,破碎的文字组成一段段失去逻辑的句子。我决定去洗把脸,镜子里的我看起来非常糟糕,昏暗的环境加深我脸上的阴影,我就像一个得了失思症的人一样,下眼睑浮肿,目光没有聚焦。这种结论也没有错,摆放在我桌上的药瓶又多了两个,患病吃药,多么简单的道理。医生跟我说要试着去相信别人,我那个时候立刻没有回答她“我会的”这种话,因为我觉得这是一个不可能办到的任务,这是我脑中紊乱幻想的源泉。无法完成的事情绝对不能应允。我明白我活了这么些年,绝大多数的期望都会落空。而信任的疏离是最常见的一种,我早就习惯了。我本来��像前天那样,走下楼抽完我的最后一根烟,然后明天趁着出远门前再买一包。路过窗户的时候,我打消了我的计划。  亨利还在那儿站着,似乎是在等我回心转意一样。  愚蠢的偏执,我心里笑了一声。既然亨利尚且怀抱期待,那他最好是今晚就冻死在我的门外。
5.  “嘿,我的手指流血了,动都动不了,而且我累得要命。所以你能帮我把药拿过来吗?”维奥拉坐在黑色的椅子上,之前有人在这张椅子上过世,而她似乎也命不久矣。流血的双手搁在大腿上,她的下眼睑沉积了沉重的红色,像是得了眼疾。在我看来,维奥拉已经什么也看不见了。  “你在跟谁说话?”我问道:“顺便一提创可贴就在你手边的抽屉里。”  “能请你把药和卫生纸帮我拿过来吗?”维奥拉重复了一遍她的请求。  维奥拉在对着空气说话啊。  “我觉得我快要死了。”维奥拉说:“我再也没有机会跟你一起玩你喜欢的小小大星球。”  小小大星球是我喜欢的游戏,但是维奥拉不是在和我讲话。  “噢,实在是太可惜了,我们说好圣诞节要去北边的湖来着。”  去北边的湖是我和维奥拉的计划,然而维奥拉没有在看我。  维奥拉不再说话了,取而代之的是小声的喘气。我坐在维奥拉面前默默读着《第十二夜》,因为我很生气,我才刚刚回家,就看到一幅如同一条蠕虫闯入欢乐的小丑群中的滑稽场景。我也睁不开眼睛,为了我的心情着想,我应该继续读下去。没过多久,维奥拉的喘气声消失了。  维奥拉可真是一个顽皮的家伙。
6.  伊斯特在无病呻吟。他说今天外面很冷,他路过剧院的时候跑了起来,吸进鼻腔的寒冷空气促使他停下了脚步。我说,是的,在这样的天气出门显然不明智,为什么不一起来听听看“按下开始”呢,这是一首有名的音乐,去年冬天我就是靠这首歌活下来的。我记得出远门的那天早上开始下雪,而我在出发前还需要去参加一个该死的会议。  伊斯特说他不想听这首歌。于是我接着说去年冬天发生的事情,公路旁的荒地,或者说是玉米地,积攒了厚厚一层雪,在眼前一片白茫茫的景象刺得我眼睛疼,我记得有一个急转弯,当我经过那里的时候我在听“穿上裤子便太热了”。无独有偶,我第二次独自前往这个地方的时候在下大雨,地面上的积水反射着霓虹灯的光芒,我看不清路口在哪儿,好像两次旅行都不是愉快的经历。一边说着,我打开了绿色的收音机,从音响里传来了“闪耀火花”。  “这也是你喜欢听的?”伊斯特问我。  “没错,当我画画的时候我就会这个,这让我的手比较灵活。”我右手的指关节沾了石墨,左手的指关节上都是伤疤,我说:“你去外面做什么?”  伊斯特解释道,自己的车需要更换机油,虽然换油的提示今天才亮起来,他讨厌拖延。“求你,换首歌,这个鼓点吵得我头疼。”  我转了一下旋钮,音乐换成了“材料母亲”。  “好多了。”伊斯特喝了一口咖啡,滚烫的液体让他呛住了,他捂住嘴巴弯腰咳了一会儿,我猜那滋味不好受。等他恢复了一些后,伊斯特拿起挂着夸张吊饰的钥匙串,又一次准备出门。  伊斯特是个可怜的家伙,所以我愿意和他说话,他每天都很努力地活着,做着一些辛苦的活计,他真的很拼命。正因如此,我觉得我不应该担心伊斯特,因为他一定会加油的。出于我对伊斯特的信任,我拒绝听他的请求,即使他说那是他最后的请求。我说:“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事情,我会送你各种颜色的康乃馨。你不讨厌康乃馨,对吗?”  伊斯特笑了:“谢谢你,我很喜欢康乃馨。”  这是我见到伊斯特的最后一面。
7.  毫无疑问,今天是我的幸运日。我收到了几个好消息,这让我觉得脑袋没有那么混乱。我一边劝慰着自己不要睡觉,一边煮了咖啡,即使那对我的疲倦来讲没什么用。  我不喜欢午睡,每次从地上醒来的之前,我都会被几个噩梦困扰。我记得所有我在梦里说过的话,那是剧烈的疼痛,是疯狂与苦难的潮汐。文森特觉得不可思议,他认为如果我能把这些梦境都记录下来,那一定会是很精彩的故事。  “你以为我没有这么做过吗?”我反问道:“当我看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昨天这个时候的我已经死去了,今天的我能站在这里实属不易。”  “能有多难呢?”文森特说。“你告诉过我,有一个背对着光,看不清脸的人要来抹你的脖子。”  “我没有。我早就告诉过你,我从不和人分享我的梦。”我说。窗外的风刮得更大了,我看见那棵几天前还满是叶子的树被风吹得只剩下一些残渣。  “嘿,这次换成是你不信我的话了。”文森特说:“你把我手上的东西抢走,用刻薄的眼光盯着我,背地里嘲笑我的可悲。你觉得我什么都没有发现,才不是!我听见了你的嗤笑,所以我逃走了!我逃到你找不到的地方躲起来。你一定要想起来,所有痛苦的来源都是那一个夜晚。你不该看那个影片,你绝对不应该看的。”  文森特第一次在我面前说这么多话。我接受的信息量快要让我的脑炸开,像一个上好发条的惊吓盒,在恰当的时间跳出来了。文森特的表情是笑着的,我觉得他似乎很开心的样子。  “一个不存在的同伴!”文森特用念诗一般的语气喊出了这句话:“我竭力在探索你的一切,我知道你的喜好。你喜欢彩色的花纹,你喜欢白巧克力!你的毛衣混合着阳光、香水和烟草的味道。”  “我猜你没有在和我说话。”看到这幅熟悉的场面,我快要忘记文森特的名字了。他和那些伙伴们没有区别,帮了我一个大忙,让我再也不用面对他们的脸。
8.  我听见了壁橱里传来的声音。照常理来讲,那个地方不应该有声音。我在里面塞了各种各样的杂物,卫生纸,不用的皮包,旧床单,还有一些我从不知道哪里搜集来的书。但无论如何,壁橱里不应该有声音。  正在我这样想的时候,米拉从壁橱里钻了出来。  “老天爷,你在壁橱里做什么?!”我很惊讶,我想象不出她怎么能钻进一个满是灰尘的狭小空间,她在里面待了多久?  “你在壁橱里留下了头发。”米拉开心地说,手上攥着的是一簇混杂着灰尘的红棕发丝。  “这很正常。”我说:“你肯定不是为了找我的头发才进去的,你想要我的头发。”  “外面太冷了。”米拉说:“从昨天晚上开始就很冷,阳台那儿的出风口一直在吹冷风,所以我躲了进去,这里面很温暖,像一个庇护所。”  我回想起来,洗完澡之后我觉得房间里太热,顺手就关上了空调,当然,更多的想法是节省电费。我可以在被子里待十几个小时,米拉不同,她需要俯卧在阳台的门边,被门缝渗透进来的寒风凌虐,一晚上下来或许还能收获几只虫子的尸体,那将是她的早餐。  “你在我的水杯里放了一根针。”米拉说:“你还把我的东西藏到箱子底下。”  “你做梦了。”  “那不是梦。”米拉弹了弹自己的衣摆,整理了一下头发。米拉随意地用一根黑色橡皮筋把头发束了起来,在壁橱里的折腾让她的头发看起来就像一个在沙堆里欢乐了一下午的小孩。是我最讨厌的小孩。  米拉想让我多对她说些话,她自诩能不担心我知晓她的秘密,还信誓旦旦地说总有一天她绝不会嘲笑我。她为什么要做这些事?我问过她所作所为的理由,她说不想让我讨厌她。  “跟我在一起的日子里,你不觉得高兴吗?”米拉的声音洋溢着令人反胃的喜悦。  “一点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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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bininus · 4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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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10月9日
。这是一篇也许不会有人看到的同人小说。
我看着眼前的少年,惊恐慌张,急的红了眼睛,想喊太医,却被我拦了下来。
 我拉着他的手,平静的看着他,他像极了二十年前的那个人,突然不知何故升起一瞬幸福,真让人留恋。
 可越是贪恋这一瞬的美好,却又让我不由得升起无尽的怨念和恨意。如果没有那些人那些种种境遇,我又该有怎样的人生,我是不是应该过得很简单,静好。而不是这般,被世人惧怕,在茫茫的孤寂中,无聊的等待着死亡。
  我怨���我的父皇。因为忌惮我母后的家族势力,专宠毫无家势的萧贵妃,待其生下皇子后,便任由她诬陷我的母后,将我母后打入冷宫。后来母后生下我,萧贵妃见是个公主才安心停手,而父皇却听信钦天监话,认定我是带着天煞的克亲命,只是匆匆给了我敬元这个名字,却从未见过我。让我只能在冷宫长大,让世人都忘记了我嫡公主的身份,让世人都可以随意对我欺凌,小的时候,我常觉得自己低微的就如个刚进宫的小宫女,但是大了一点我才明白,我远远不如小宫女,至少她们可以踏实安稳的跟着主子,而我,作为唯一的公主,既有随时杀身的危机,也有获得无上权力可能得诱惑。
 我也怨恨我的那个皇兄。如果不是萧贵妃为了成就他的太子之位,母后和我也不会被她如此诬陷迫害。当然,我这个皇兄,也不是对我一无是处,他倒是这宫里唯一一个还记得我是他的妹妹,还是当朝的公主的人。小时候,他总是背着萧贵妃,偷偷给我带些好吃好玩的,或者蜡烛笔墨之类的必需品。而大一点,我说也想去太学听听师父讲书,他也满足了我,给我按了个宫女的身份,让我混到太学伺候的队伍里。
 再后来,我这个皇兄怕太学里人多眼杂,跟我接触会让萧贵妃起疑,担心我这个不明不白的小宫女“勾引”了太子,从而调查我的身份。因此把照看我的事交代给了他的伴读,当时的信王世子,并在明面上安排我伺候世子的入宫学习的事宜。信王一支是皇族的旁系,曾经在军中颇有势力,后来到了老信王的时候,为了明哲保身,称病上交了兵符。虽然表面上是个闲散的外姓王爷,但是在朝中关系盘本错节。萧贵妃选信王世子做太子伴读,也是看中了信王家族的根基。而太子此举,在她看来成了太子暗中培养自己的亲信,在信王世子身边早早的安插耳目,更觉得她的儿子是帝王之材,开心的不得了。哎,也是可笑。
 而这,也便是我结识那个人的开始。他在太学中一直都是个非常沉默的少年,话非常少,甚至有点格格不入,不像太学里其他王公子弟那般彼此嬉笑玩闹,或者讨好逢迎他们的太子殿下。但是,我倒是觉得他应该是个有意思的人,甚至无来由的觉得这个人比其他那些人“好”一点,要不然,那个太学里年纪最小,脑子也不大灵光,总是被人取乐的惠王世子,也不会像小尾巴似的的,没事就往他身后躲。
 这样日复一日的迎他入宫门,听师傅讲书,出宫门。我的心里每天都是怎么变强,怎么生存,却从未认真思考过跟他搭的话。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他面前,总是这么不小心。好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的对话从日常问安,变成了谈论今日所学,后来有些时候,甚至有些话映射到了些时局己见。每次我说出那么一句,心里就像突然醒了一样,后悔的都恨不得扇自己耳光,责备自己怎么如此大意,竟轻信于人。而他听了,却是眼神突然亮了一下,饶有兴致,还想对答几句。但是见我眼神的变化,又立刻停止,恢复了往昔的淡淡礼貌的微笑,只是好像这笑容中又多了些别的。这一笑,仿佛看穿了我的心,而这更让我心里慌得不行。赶紧扭过脸去。怕他再看见我的眼睛。我真的是害怕这种感觉,心咚咚的跳个不停。身在这宫里,让人看明白真的是杀身的危险。也许他只是随便笑笑,是我太紧张了?我只能这样侥幸的想着。
 有时他会突然问,“阿元,你有什么想要的吗?”“没有”。找我皇兄要那些小东西,无非只是想拉近跟这个太子殿下的关系,他不会真的以为,我这个堂堂的公主是个困在冷宫的可怜虫而已吧?
 但是这位世子却真会偷偷带给我带些小礼物。都是他手抄的只供宫内培养皇子的秘本,第一次是前朝的兵部整理的兵事大鉴,之后还有史学大家写的前朝功过评议,还有各地的地方志,甚至是奇门医药禁书之类的。这些确是我最感兴趣的东西,但是我思索半天,确实从未跟任何人提及我这些偏好啊。“我,从没向世子要过这个吧?”“只要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我倒吸了气,只能说,信王世子真的是厉害的角色,洞察人心之准,远胜于我那个表面精明的皇兄。
 就这样平静的过了两年,突然有一天,信王的世子就再也没出现在太学了。他们说,信王世子不顾老信王的反对,在宫宴上求皇上赐他从军历练。近年来朝局不稳,战事不断,王公子弟各个都想着躲在都城享受富贵安康,突然有人愿意从军,我这位父皇自然高兴的不得了,立刻准了。
 等我再见到他时,已经是五年之后了。这期间,倒是发生了一些事。比如他在边疆战功赫赫,成了少年英雄,父皇赞许有加。比如老信王辞世,他袭爵成了新的信王,同时袭承的还有信王一支几代人的政治资源。这又让我这位多疑的父皇忧心不已,又把他留在都中,不再回军里。
 还有就是,太子死了。因为父皇对这位新晋的信王曾是太子的伴读,略对皇兄有所猜疑,稍微敲打了一下,而我这位皇兄就很“争气”的因为惊恐,偶感风寒,死了。
 这二十年来,萧贵妃在后宫势力滔天,让宫里出了我之外再也没有其他孩子出生。而到了今时,就算萧贵妃认为是有人谋害,却也没有任何人有得利的嫌疑。
 萧贵妃一夜之间疯了,前朝,后宫,全部乱做一团。这个女人,疯了之后,脑子却清楚了一回。她知道太子正是青春力壮,怎么可能因个小风寒就没了。也想到了这么多年斗倒了所有人,如果还有什么敌人有这个脑子,又还活在这世上,恐怕就只有来自那个她早就忽略的冷宫了。因此,她还跑到殿前大闹了一番。可惜这只会让前朝那些王公大臣还记起,当年的废后还生有一位公主在冷宫。但是一位从未出过冷宫的公主,怎么会有动机谋害太子,并还能没留下一点证据呢。一个单凭一个莫须有的孤煞命,真的可以克死太子吗。父皇大怒,看来萧贵妃这辈子也再难出她的宫殿了。
 他们当然不知道。我是恨死了我这位皇兄的。那年宫宴的前一天,我偶然听到了我这位皇兄和世子的对话。还是之前那副关爱妹妹的长兄口气。什么她这皇妹可怜,自出生起父皇从未看过一眼,眼看就要及笄了,想到我的婚事就替我悲哀。像我这样不受宠的公主,要不然被世人遗忘的干干净净,老死于冷宫。要不然被世人想起,远嫁苦寒的敌国和亲。稍微好一点的,就是下嫁给有功之臣,拉拢人心。不过能让这般公主下嫁拉拢的功臣,往往也都是死了原配的老头子了。
 我当时真的是怒火中烧,原来我这位皇兄是在这里安排着我呢。更让我生气的是,信王世子竟然点了点头,施礼回了一句,请太子放心。真是个傻子。谁需要你去为我谋划。我当当一个公主,还需要一个外臣为我操心这些事吗?你们就这般看不起我么。
 只是我没想到他走的这么快,还没来得及我出言阻止,他就已经请命从军了。不过他的离去似乎又让我活回了我自己。对,在太学的那几年太安逸了,竟然让我有点忘乎所以了。让我甚至都差点忘了我对这宫,对父亲兄长的仇恨,屈辱,和不甘了。每天,神不知鬼不觉的给我这位皇兄来一点禁书里的独特配方,复仇的痛快就多一分,那个曾经满心尖刀的我,也就又回来了一分。
 自太子丧礼之后远远的看到了一眼这位小信王之后,又是三年未见,只是听说这位小信王在朝长袖善舞,能力卓著,竟收服平衡了多派势力,在民间也是颇有盛名。而我这些年也没闲着,后宫中一片混乱自然是我联系母后的家族,以及建立自己势力的大好机会,水终于混了,最好摸鱼了。
 只是突然一个很平常的清晨,宫外突然隐隐有喊杀声。难道是谁造反了吗?我这是小看了哪位啊?我藏得这么深,应该不会冲着我来的,至少不会第一时间到冷宫这里,我还有时间。还没等我想好下一步,一个身影突然拉住了我。啊,这是我第一次见他穿铠甲的样子,竟差点不敢认了。边塞果然苦寒,他的眼里竟然有了风霜之感。等一下,造反的是你吗?
 而后面的事,我至今都感觉是在做梦。我被他拉到了父皇的寝殿,重兵已经把各个宫殿都围了起来。我无数次想我跟父皇的第一次见面的场景会是如何,但没想到会是这样,竟没有涕泪悲下,也没有指责质问,只是提剑的时候有点紧张,然后直接捅了下去,当时唯一想说的一句话只是,父皇,没想到是我吧,你废后在冷宫生的女儿。
 当然我更没想到的是,信王竟然突然以我是父皇唯一骨血为由,拥立我为新皇。这一刻,我不知预想过多少个夜晚,但是从未想过会成真,会如此顺利的成真,会以这样的方式成真。之前,母族的舅舅曾问我,信王势力庞大,你又于他有旧交,何不拉拢。开什么玩笑,我和信王并无亲缘,拉拢他,对于他又有什么好处呢,就算他帮助我们推举我们希望的人选上位,必也会落个良弓藏走狗烹的下场,他是个傻子么。我没想到,他真是个傻子。
 而他面对我不敢确信的眼睛,只是依然说,你想要的,我都给你。一如当年。他真的是个傻子。
 当上女帝的日子,自然波折连连。如果不是正值敌国来袭势头过猛,眼看要打到都城,急需有个稍微名正言顺的人选,坐在皇位上摆摆样子,可能几乎所有人都不会同意我这个一直默默无闻的公主登基。而他们也想着,暂时给我几天好日子,待战事稳定了,再从长计议。只是他们也太小看了我。杀人,算什么呢,从小在冷宫里见的死人还少么。这么多年,我留心抓的把柄也足够挑动他们一时内讧,互相猜忌了吧。哎。都是些贪赃枉法的该死之人,只是不能一口气都杀了。
 不过平衡这些老狐狸,以及平息战事,到不是最让我心惊的事。最让我心惊的事是,这位信王。他好像总是想到了我之所想。有时打开他的奏折,好像只能写准奏,有时刚刚布好的杀局,就被他四两拨千斤的搅黄,把那些讨厌的人救下。他好像永远能看透我的心,虽然我也知道这些年他是怎样的尽心竭虑,在军队,在朝堂,在民间帮我稳定人心,帮我推行休养生息的政令,帮我筛选人才。他好像最不喜欢我杀人,但是我这个资历,在这个位置上,不靠杀人,难道靠一个臣子么。每到夜幕降临,我的心里都升起无限的恐惧。我恐惧压不住那些老子野心的人,更怕他。所有人都觉得我阴晴无常,难以揣摩,是这个人,好像在他眼里我的心就是这么袒露着。如果有一天,他随时插上一刀呢,这岂不是太轻而易举了。
 当然,还有另外一件颇让人头疼,却无力的事,就是立储的问题。我朝虽有女子为帝的先例。但要不然是皇后继位,待皇子长成再禅位;又或是先皇没有皇子,由公主继位,但继位的公主一般都是终身不嫁,并过继自己妹妹的孩子为储。只是我这样毫无姊妹近亲,无夫无子的,倒是头一次。那些老古董们,天天念叨,在朝堂上吵个不停。而过继哪位皇族的孩子,还是下嫁于哪位皇族,再禅位于他人,又成了新的分党分派,站队做赌的理由。多年的战事才刚平定,修养生息的政令也才没颁布多久,但在那些人看来,国家是否安定,民生是否好转,远远比不上赌对一个皇位继承人来的实惠,值得费心。
 而对于这件事,我的心里一直有个盘算,却也一直下不了决定。是的,有一个疯狂的念头,早在第一次有人上奏议论我的婚嫁时,就一直萦绕在我的心里。但是,我又不想去实施。之前总是以时机未到来拖延着。而几年之后,万事趋于正轨,而朝堂的注意力越来越多的放在立储上后,这个念头,就更难以压住了。
 我曾是那么憎恨父皇对我母后的无情,也憎恨萧贵妃的手段和皇兄的利用。但是当局面出现隐患的时候,我的内心的不安焦躁,似乎让我不想再顾忌太多,疯的就像他们一样。原来也不该怪他们无情,任何人到了那个位置,都会这么选择吧?
 终于,我还是走到了那一步。我还记得那个小院,离皇城不远,却十分僻静,从冷宫的密道离开皇城很快就能到,这里原本是我母后为我留下的保命藏身的最后的一道后手。院子几乎没有任何多余的摆设,是我喜欢的样子,小时候的冷宫也是这般一无所有,反倒感到亲切。这些年跟偶尔出宫和舅舅家见面,特别想念母亲时,会偷偷的来此地坐坐。
 幸好那天满月,月光甚好,我没有掌灯,坐在窗前也还能勉强平静,要是换做平常时候,我是不是不会掌灯的,黑夜总是会放大我内心的隐藏的恐惧,隐藏再好的情绪都难以被控制。
 我差人给他送去了那本兵事大鉴,然后,他果然来了。看来,这些年,这位信王大人,没少跟踪我啊。
 他站在房门外,我突然有个心思,想着他如果就此转头走了,也倒是省事。但是他没有,只是站停了一小会,便真的走了进来。虽然设局的是我,但是当他踏入这个局的时候,我的内心还是突然波涛汹涌了一阵。我真的不能理解。他真的是个傻子么。他真的不知道这是个不能回头的死局么。
 他突然从背后抱住我,在我耳边简短却有力的说,你想要的,我都能给你。而此时我的心里,却是一阵的不适,想挣脱,想反驳,想逃走,甚至后悔自己竟然已经疯到去布这个死局。但是,另一个我却突然发现,原来人与人的肢体接触又是这样的美好,暖的似乎直达人心,好像渴了很久的人,终于看到了一捧清水,完全舍不得放下。只是想抓着不放,管它之后又会是如何。我向来自诩不自欺,但是这一刻我突然怀疑,我到底是邪恶,还是可怜,是存着私心,还是什么。
 然而这些念头,在一个热烈的吻下,在我的脑中成了空白。自己在干什么,全然不受了控制。原来人没了理智就是这样,原来作为人也可以享受到这样的内心的愉悦,原来着迷上瘾真的是存在的,也真的是难以被控住,原来是这么可怕。
 我再也不想回忆那段时光,也许片刻太美好,反倒在我布满伤疤的心里,撕开了一道更难治愈的伤口。我越来越害怕自己会就此沉沦,好像自己的心绪���再难控制。我甚至开始有了其他很多念头。我真的不敢去想。
 再后来,他死了。是我当着他的面把毒药放进的杯中的。我不能再拖延了,我怕自己再多拖延一天,心就更软一天。小家伙在肚子里一天天长大,穿着宽大的袍子坐的远,还没人往这方面想。只是一次宫宴上,看着惠王妃只不过刚刚有孕,惠王得意的扶着王妃的手,小心翼翼的样子,真的是让人怒不可遏,手中的茶盏竟被我捏碎了。我也不知道自己的无明业火从何而来,只是失控到自己都震惊。我难道是气愤命运的不公吗?可是我已经到了如此地位,还有什么怨由。我是嫉妒惠王妃有夫君的爱怜吗?难道我会弱到期望一个男人的爱怜吗?多么可笑,想想我母后,想想萧贵妃。我真的是孕傻了。我必须要在彻底傻了之前,把这个祸根除掉。
 他质问我为什么还要杀人,我端着毒酒,对他说,他死,那些人我就不杀了。他好像特别见不得别人死,特别是死在我手上。其实我也不知道什么,可能只是他的妇人之仁吧。
 他突然一把把我拽到了跟前,这可能是我们在阳光下离的最近的一次,我第一这么认真的看到他的脸,自最后一次在太学不过也就是十几载,但他却好像老了好多好多,完全没了当年少年的神采。可是那感觉又是那么熟悉,那么的熟悉。我慌得赶忙推开了他,赶紧背过了身。我怕我会失态,我怕我会后悔,但是我也怕,他看到我的心,我的心是什么呢,我怕他真的有魔力可以比我还知道。
 信王暴毙的突然,即刻信王府所有的物品文字都查抄进了皇宫封存。所有动过结党,站队,讨好,拉拢念头的人,都慌了。其实比杀人更有效果的,就是这样吧,恐吓诛心。
 信王在军队旧部自然恨极了我。但是群龙无首,需要一些时日整合,在这帮人刚刚暗中联通好了,我的小皇子也来到了这个世界。与告天下书一道的,还有任何人若再提及信王者杀无赦的旨意。那些一个个的老狐狸小狐狸都明白了,也都终于闭口了。他们应该是被我的狠心吓退了吧。
 那群武夫也是傻了眼,这次想反叛的集结最终却达成了他们一心为国效忠的盟约。也算他没看错人,这群武夫还算忠心,也有脑子。他们明白,找我报仇,就算成功,他们主子的后人,也不会有好下场。而好好辅佐我,好好护住这个国家,他们才算是对得起他们的主子,对得起他们主子的后人,早晚有一天,这个国家还是会交到信王一支手里的,又不用流血牺牲,只是付出些忍耐而已。
 世界终于安静了好多。他最讨厌我杀人了,也不知道破坏过我多少杀人的计划。不过现在好了,我终于也随了他的愿,稳定了大局,还多留了些人命。有的时候我会突然想,他当初在喝下那杯毒酒的时候,在想什么呢?他好像失望我不信任他,是在生我的气吗?但是好像,也可能只是想用自己的命多换些其他人的人命?他的心里应该满满都是那些人。他心里应该没有我吧。要不然,为什么当初包围皇宫时,他干嘛不自己当皇帝,然后顺水推舟的娶我呢。难道还是他明白我的一切想法计划?他在当初进院子的时候,真的不知道这就是一个死局吗?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他活着的时候,我总是很怕他,怕他那个能通我心意的眼神。但是他不在了,我却又更想他了,我总是想不明白,这一桩桩一件件,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我真的不懂。
 还有就是,惠王妃仍然是个让我讨厌的女人,这二十年来,每次的宫宴上,她从来都是那么满满的得意的样子满足的样子。也许钦天监当初说得可能真的是真的,我就是如此孤煞的命,难道我真的被人诅咒过亲缘不得善终吗?越是这样想,就越是憎恶惠王妃一家其乐融融的样子。不过每当想到,惠王妃肯定不知道她这个如意郎君曾经是个被大家捉弄,嚎啕大哭到鼻涕都流出来,死抱着信王不撒手的小屁孩,那场景又不免让人笑出声来。
 自他离开后的这二十来年,每天的日子只是重复的跟一群又一群的老狐狸小狐狸斗来斗去。越来越乏味。好像世间真的没什么事可以让我如当年一般再有热情有心思的去做了。我的皇儿终于也慢慢长大了,有时冷不丁的,恍惚间竟会看错成他。前几日宫宴,偶然看到我的皇儿看向惠王家那个郡主的眼神,突然觉得特别熟悉,好像曾经也见过,猛然想起,那竟然是三十年他的眼神。
 又那么一瞬间,我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胸口突然疼痛不已,好像压抑多年的情绪再也不受控制的爆发。宫人也是第一次见我如此,赶忙把我扶回内殿休息。但是我再也不想身边有人侍候,也不想再掌灯照明。只想在黑夜中,把以为自己早已忘记的旧事碎片好好穿连一下,但浮现的往事越多,迸发的情绪,泪水也就越多,我强压着以至于不惊动门外的宫人,但是真的好难受,但是我又忍不住去想,因为唤起的记忆越多,他的样子,好像就更清晰些。那么多年,我从来都告诉自己不要回头,从不后悔,但是在那时那刻,我真的感觉,我可能真的是,后悔的吧。
 之后的几年里,我也不知道怎么了,越发的好奇当年他喝过的那杯酒的滋味。或许是我从小备受压抑,事事都没任由着自己的性子来过,哪怕到了权力的最高位,也依然不得自由。因此日子稍微舒服了些,就突然想由着自己一回。哪怕自己想要的事是这么疯狂。哎,也许是年轻的时候疯习惯了,就是很想让这无聊的日子看头。
  我叫来了我的小皇子,他已经是个大人了,真好啊。你在军部历练,又或者,跟惠王家走动的时候,他们应该都跟你说过一些事吧。我走后,史官那边怎么写都由着你,我只有一个要求,无论你想什么办法,把我葬在我要求的地方,那是个合葬的墓,其他都早就准备好了。墓地的位置,你应该早就知道,就是你之前偷偷潜入我的寝殿,在我枕头底下翻出的那本兵事大鉴中夹着的那个字条上的位置。
 我的皇儿还在错愕中,我抱了抱他,真好啊,然后一饮而尽桌上的那杯酒。嗯,没有想的那般苦,竟还在上涌的血水中有一丝甜。我看着他,心中升起一丝笑意,却又不免想起,那些美好,从来我都是抓不住的,而永远萦绕在我身边,挡住这些美好的,都是对我的踩踏,利用。哎。我怎么能不恨呢。他们都私下说我是个戾气深重的人,可能真的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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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ujiaogonghong · 4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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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分:十年甲A——从巅峰到谷底(1994-2003)四:甲A的覆灭(5)
当我们回顾甲A,经历过甲A、曾经为处在甲A的球队鼓舞呐喊的球迷们回忆到甲A时,可能会回想到甲A时期的万人空巷的火爆、四川全兴、陕西的球迷氛围、北京和上海的“京沪大战”、大连与上海的“连沪大战”、广州太阳神的“胡椒”组合、95年上海申花徐根宝的抢逼围战术、北京国安9:1上海申花、大连万达5年4冠、大连万达55场不败纪录、99年山东鲁能双冠王与“辽小虎”的奇迹、大连实德三连冠……可如果让没有经历过甲A时代的“新球迷”提起甲A,可能只会想到甲A时期假赌黑严重,或者只是听其他老球迷对甲A有些碎片化的印象,亦或者,只有“假A”。
就算对于许多老球迷来说,他们很多人更多的是怀念1994年到1999年的甲A,而2000年到2003年的甲A,却没有多少可回忆的事情。这其实可以从当时的联赛上座率就可以看出来,2001年国内足球环境不仅遭到“假赌黑”问题的困扰,还遇到取消升降级的事情发生,《球报》就有报道2001年的球市问题:“没有降级,甲A联赛的吸引力大打折扣,经历联赛初期的短暂辉煌后,全国球市迅速走入低潮,继联赛第18轮平均每场不到一万人后,联赛第24轮更是创造了每场7400人的新低。由于缺少降级的刺激,商家对足球的投资热情也大为降低,各俱乐部依靠市场的收益大幅减少。中国足球职业联赛八年以来,首次遭遇如此强大的生存危机,一年元气的耗散,恐怕需要很多年才能复原。”2002年,之前一直坚持直播甲A比赛的央视也与足协产生了矛盾,由于价格产生分歧,中央电视台仅与中国足协进行了首轮一次性签约,在第一轮比赛中对京沪的两场精彩赛事进行了直播,而从第2轮一直到第6轮比赛都没有直播,直到世界杯之后的第7轮比赛才重新恢复。而随着假赌黑问题越来越严重,联赛观赏度逐年下降,相比于甲A初期的上座率呈现逐年上升的趋势,甲A末期的上座率是令人惋惜不已:
1999年甲A:场均1.99万
2000年甲A:场均1.99万
2001年甲A:场均1.83万
2002年甲A:场均1.41万
2003年甲A:场均1.50万
到了2003年末代甲A,上座率竟然都比不了甲A刚刚职业化的1994年。当时的人可能会认为,经历了十年,甲A已经完成了它的历史使命。因为,甲A推动了中国足球的发展。中国国字号足球能在90年代末20世纪00年代初能够达到顶峰、中国足球市场急速发展、中国球迷数量暴增、中国足球推广流行到社会各阶层……这些事情能够发生,甲A的肯定是功不可没的。如果没有甲A,可能现在中国球迷的人数、踢球的人数还会更加少。但是,甲A在飞速发展的最初阶段,没有解决许多从体制时代延续下来的问题,比如官僚足球、“城市名片”、默契球、关系球、官员腐败贿赂,导致了为了“城市荣誉”、领导政绩而出现的假球和黑哨,导致了贿赂官员、裁判、球队人员的事情连绵不绝,使得体育总局、足协内部腐败严重,致使后来的假球、赌球现象严重以后,从上至下一直都无法采取有效手段制止这些行为。当甲A进入职业时期使得资本大量涌入以及球市火爆之后,内部的腐败导致了假球、黑哨情况越来越严重,但球队、足协都因为内部问题无法根治这些现象,使得最后假球、黑哨现象成为了路人皆知,但却屡禁不止的难题。随着破坏规则的事件越来越多,违法违纪成为了中国足球的风气,又引入了赌球、黑社会、球员素质低下、暴力事件等一系列严重问题,最终导致整个中国足球的崩溃。2002年中国打入世界杯成为了甲A后期的遮羞布,但只靠国家队的成绩来撑场面的手段能够长久下去吗?
甲A的问题其实并不只有最严重的“假赌黑”现象,还存在着许多足协制定的规则不完善、企业球队急功近利、青训急功近利的问题。同时存留着许多体制时代遗留下来的产物,比如球队俱乐部依然与当地政府有着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比如自1992年以来,足协是“伪民间组织”,看似靠选举产生领导班子,实际上仍然由体育总局直接管辖,即一个机构两块牌子。体育总局足球运动管理中心,简称为足管,始终掌控着足协,而实际上足管的领导与足协的领导都是同一批人,足协的存在只是用来欺骗国际足联的“各国政府不得干涉足球”的规定。中国政府干涉足球的事情,到10年代由于中超的纸醉金迷,连欧美的外国人都知道了,他们还在网上发出自己的疑问:“为什么中国足球被政府干涉得如此明显,怎么国际足联不处罚?”比如一直延续至今的国家队频繁集训、长期集训、练体能等等。有关体制时代的许多问题与矛盾,笔者将在下文通过长篇提出。
与此同时,部分球迷、媒体、社会舆论、足协的急功近利也是逼迫中国足球走向崩溃的一大原因。对于他们来说,既然甲A联赛办的红红火火,球员们拿着大钱,那么国家队就应该踢到他们期望的指标,一旦失败,则一切可以责备的人都要被他们痛骂。
1997年世界杯预选赛十强赛,中国队在自己的主场大连金州体育场总是发挥失常,最后被淘汰。在十强赛进行期间,就有人给当时国足主教练戚务生家里打电话,告诉他家90多岁的老母亲“戚务生走了”。组建甲A职业联赛的创始人、足协副主席王俊生出门带着妻儿逛街,上了出租车听到广播里球迷将他比作明朝奸臣严嵩、出租车司机说他不要脸还敢出门、商店女售货员骂他带着晦气……李承鹏就在《足球报》里有回忆到主场2:3输给卡塔尔后的场景:“那一天,王俊生和戚务生看起来像两个死人。任何人在这种时候都会以为自己是死人。因为他俩面前跪了近200号披麻戴孝的人,有老头、有壮汉还有妇女和小孩、白花花一片,高举“心已死、泪已干”一类的布条,哭,不是嚎啕大哭,而是呜呜的低咽地哭,合起来很像古代乐器“埙”发出的声音。从石灰石矿吹来的阴风打得两人头脑有些发木,他们想说什么,喉结上下咕噜了几下,但终于没说,王俊生想对球迷坚强地挥挥手,但做来的姿势就像凭空要在空气中抓点什么,有些莫名其妙,然后,他突然变成一把木工用的曲尺,90度折了下来向前方鞠了一躬。现在想来,因为在几月几日输给卡塔尔被淘汰出十强赛就有老幼妇孺披麻戴孝长跪不起,是一个时代的幽默。”而此时,一个痛心疾首的球迷老榕,在当时传播度还是不高的网络上写下了2000多字的著名网文《金州不相信眼泪》,这篇文章竟火遍全中国,成为新中国网络时代初期的代表作之一。
李承鹏在《足球报》还记载道:“更多的人像训练有素的民兵包围了东方宾馆,“打倒王俊生”、“打倒戚务生”,冲在最前面的肌肉最强壮,因为天气冷和肾腺素分泌,密密麻麻有一层激越的鸡皮疙瘩。…… 头一天大连城赶制了12万面国旗,但“让金州体育场成为红海洋”的计划却因2比3而夭折,球迷改放鞭炮,为中国队送丧。最暴力的人哭得却最凶,有个体重200斤以上的胶东大汉哭得休克了,他被拖出去1秒钟后,就有另一位更强壮的大汉填补了空缺。”而在2年后,1999年由霍顿率领的国奥队冲击奥运会,结果在九强赛再次失败。当时李承鹏记载:“中国队输球后,“八万人体育场”满座的六万七千名中国球迷很沉默,只看得见6万多颗头颅却听不见声音,比赛还有8分钟结束,姬宇阳旁边一个球迷痛苦地咬着自己的手指,5根指头轮流放到嘴里下意识地咬,像在吃一根油条。然后是围攻“东亚富豪大酒店”,与两年前一样,人也很多,一齐大骂中国足协和王俊生,一个球迷因冲得太前被警察铐起来了,铐在酒店大堂边的过道上,这个戴着眼镜大学生模样的球迷兀自大骂:“打倒王俊生”,而这时一脸沮丧的王俊生正好经过。他很仔细听了一会儿“眼镜”绵绵不绝的骂声,对警察说“把他放了”,“眼镜”摸着红肿的手腕,直愣愣看着这个狗血淋头的人,脑子很昏乱的样子,然后突然鞠了一躬,像被一只弹弓发射出去般跑掉了……”
有时候,大家会怀念起1992年到2002年的那段时光,全国从来没有那么多人关注足球,哪怕是大街小巷,到处都有着足球的气氛。那些狂热的球迷的氛围,至今已经很难再看见了。而这种狂热的球迷氛围,就好像点燃的导火线,转瞬即逝。社会、球迷、媒体、足协、政府对成绩的极端看重,不仅导致了各类决策只实施几年就又以新决策覆盖,还导致了中国足球的发展极端的不平衡。如果没有这些重重压力的话,如果中国足球是脚踏实地地一步步走的话,甲A也不会这样被逼着走进“假赌黑”的深渊,中国足球也不会在到达顶峰之后迅速陨落。甲A就是如此,一边代表着中国足球的美好巅峰回忆,一边却又代表着中国足球堕落的开始。
《北京青年报》在回首甲A时曾经这样描述两个缔造职业联赛诞生的人物:王俊生—“将职业足球引进中国的人”。这是1995年亚足联某官员向国际足联官员介绍王俊生时作出的评价。1992年至2000年,王俊生身兼足球运动管理中心主任、党委书记和足协专职副主席、秘书长等职,励精图治,锐意改革,开创了中国职业足球的发展之路。1993年他领导制定的中国职业足球发展的纲领性文件———《中国足球十年发展规划》;甲A联赛的他成功当选了亚足联第一副主席,保证了中国足球在亚洲说话的分量。性格豪爽的许放为人正直、清廉,早在职业化之初,主管纪律委员会的许放就对裁判们尖锐地指出:“你们掂量掂量,是一两万元红包的分量重,还是你们一生的前途分量重?”1996年9月30日晚,工作过于劳累的许放突发心脏病去世,年仅49岁,中国足球痛失一位英才。值得一提的是,在许放逝世后,足协官员到他家里为他找最后的穿戴,竟找不到一双崭新的皮鞋。亚足联为表达对这位好人的敬意,曾自发捐款4万美元转交给许放的家人。
许放是那届足协的专职副主席之一,他和王俊生是在1992年红宝山会议上认识的。许放被认为是中国足球职业化不可或缺的一个人物。1994年足协遇到最艰难的境况,原来当时尽管已经确定了职业化,可中国足协得到的拨款只有区区的100万,同时远在巴西的健力宝少年队也急需一笔支援资金,这让足协陷入两难的局面。在许放的同意下,足协将这笔资金转给健力宝少年队以解燃眉之急。之后,许放、孙宝荣等人立刻飞赴日本,向日本足协讨教职业化的经验。新浪有新闻记载:“1994年开赛前几个月,足协掌门人王俊生急得彻夜难眠,足协有人提出:“找体委计划财务司先借,联赛完了再还。”王俊生紧皱眉头:“赛完了若还不上岂不拿纳税人的钱打水漂?万万不能这样!”王俊生突然想起维拉潘前不久曾经告诉他:“日本足协去年搞起职业联赛,他们投入了1200万美元。”他找足协副主席许放和孙宝荣商量,决定马上飞赴日本,取回邻国的火种。那一次考察使他们眼界大开,混沌的思路一下子清晰了。他们终于找到了IMG、ICL两大中介公司,在当时几乎没有人知道他们是国际知名的中介公司。一旦知道他们可以用中国的联赛“扎”来这么多钱时,有些人的农民意识又抬头:“这钱咱们来赚不好吗?何必让他们划走一大批。”王俊生、许放对此置之一笑,都快要饭了还在喋喋不休!谈判小组内有压力,外有困难,谈判进行得非常艰难,讨价还价、拍桌子瞪眼、声言破裂几度发生,熟谙外语的许放与对方进行了3个月的“礼尚往来”,许放也每天都向王俊生汇报。谈判接近尾声,王俊生发现许放眼内有红红的血丝,他关切地说:“老许,你昨天睡了几个小时?”许放打起精神说:“有两三个吧。”最终足协与IMG达成了协议,由IMG(国际管理集团)负责联赛赞助资金(每年120万美元,每年递增10%,合作期为五年)来包装首届甲A联赛。
如果没有许放的谈判,可能第一届职业化的甲A联赛都无法如约进行。因此,也难怪1996年许放不幸猝死的时候,不仅是中国足球的人士在惋惜,亚洲足协的许多重要人士也对他的离去感到难过。许放去世的开始几年,依据李承鹏的记载,人们是这样纪念许放的:”在许放去世之后的很长时间里,“假如老许还活着”几乎成为每次中国足球受到黑哨欺负后,从足协官员到国脚,必然挂在嘴上的一句口头禅。可以肯定的是,如果许放还活着,也许健力宝回国后不会被拆散;如果许放还活着,1997年十强赛中国队或许也不会被分进死亡之组。”再过好几年,到了甲A结束后中超头几年那段时间,又有人在惋惜许放的去世,说如果许放没有在1996年去世,可能他还能够阻止假赌黑从1997年开始逐渐蔓延。但是,即使许放还活着,当时他真的能够凭他一人力挽狂澜吗?有球迷非常后悔当初因为国家队失利谩骂王俊生,认为他相比于后面的阎世铎、郎效农、谢亚龙、南勇和杨一民等辈相比,至少是干了很多合理的实事的。话又说回来,就算这些人都会想办法要制止假赌黑,假赌黑就一定会被解决吗?也许会的,但更有可能的,应也只是螳臂当车。甲A的假赌黑泛滥到后期如此严重的地步,已经不是几个人的责任的问题了,而是整个社会对此“视而不见“。明明都知道有假赌黑的问题,明明都知道这些会危害足球的发展和社会的安定,但大家还是趋之若鹜。就这样,甲A在很多球迷的心目中,其真正的名字,早已变成了“假A”。
于是,中国足球的发展,从1994年到2003年,十年间就好像坐过山车一样,嗖的一下就飞到了天顶,然后轰的一下,坠向比地面还深的地底。然后,就在接下来的几年间,这个过山车就再也没有往上开过了。直到中国足坛打黑反腐风波之前,中国足球陷入了有史以来最为黑暗的时期。
本文由羽角宫弘撰写,大部分资料来源于网络,其余部分资料来源于中国足球研究院的成员的成果,有取自中国足球资料(旧网)或者中国足球研究院 - CFA足球大数据,也有取自研究院成员(如津门虎等人)的博客的。在此向中国足球研究院致敬。特此声明,本文未经笔者同意不得转发,当然就算你转了笔者也没办法(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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