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umgik
#小猫待售
chentailai · 8 months
Text
【HP Blue beetle 】My blue in the noche nevada【1】
分前后篇,前篇一共共22647字,分期发布,后篇未写。回过头才发现自己写的有点多了哈哈(((φ(◎ロ◎;)φ)))都是私设,前篇是我在上高中前写的。后篇会在我上大学以后开始更新(目前计划如此)。
【】代表khaji da在说话,他被设定的有些暴躁缺乏安全感
『』是小标题
cp自行代入,自助餐
————————————————————————
『哑炮泰德和大苦逼圣甲虫』
泰德.科德,原名西奥多.科德来自已经有了(反正很多年)历史的科德家族,这个家族并不是纯血统家族,也没有独特的魔法,但却凭着与麻瓜世界的紧密联系和雄厚家产在魔法界不乏影响力
而他们目前的独枝泰德.科德则是被誉为这个家族最大的污点
“当然,这个骂名是从我老爹开始说的”泰德一边说一边又拿起来一块饼干沾了点荨麻油,塞进嘴里,咽的差不多了再张开充满饼干混合物的嘴
“不过才不是这样,这个骂名也就是家里人对我咂咂嘴使的。相反,所有人都承认我振兴了科德家族,如果要继续按过去的老方法我们的生意绝对会被抢走,家产没几年就会被霍霍完”
他终于吞完了饼干,扭头再对着对面座位上衣着单薄的男孩说道:“抱歉我实在是一天没吃东西了,说到哪了……咳咳,总之科德公司现在不仅包揽了麻瓜工程,也就是不会魔法的人的高新技术产业活,目前也在开发魔法和麻瓜科技的结合项目”
“好多人不认同我的行为,管他呢,都是帮老东西,时代就是需要我们这样的人来推动进步的……就像你之前看到的那个会飞的臭虫就是我的杰作,魔法和科技的完美结合!”
“咳咳,说多了啊,总之……”
“你考虑的怎么样了啊, 海梅?”…
…海梅实在觉得命苦,自己13个小时前还在床上做着美梦,背上的那只虫子却突然爆发要带他走13个小时后,他坐在科德公司CEO的办公室里,看着他一边吃饭一边向自己解释情况在告诉他这个世界上还有一堆会拿木棍子口念魔咒的巫师存在后,海梅的世界观彻底崩了
就像在窗边看城市,然后整个城市直接翻过来给你看,说:
“Surprise,motherfucker!:D”
“我不能向你亲自展示这个,不过你刚才也看见那些人了吧……我是个哑炮,简单来说,就是出生在魔法世界却不能用魔法的巫师”
海梅木然地点头,他看起来完全懵了,脑子拼命地处理着泰德塞给他的信息听着泰德说这说那他突然觉得一阵失力,在那张椅子上瘫了下去觉得命苦的不止海梅一个
圣甲虫,本来是外界来物,被一个强大危险的法师得到后,制造了一套魔法装甲,却因为走火入魔融入了圣甲虫之中
这个法师的名字是,卡基达
而现在这具蓝色装甲中存在的意识便是他
【我建议你最好暂时相信他,到现在为止他都没有对我们展现恶意】
还有他说话很顺溜,和他基本没啥交流障碍就是虫很命苦,据他所说,他是被泰德派去给一个叫沙赞的巫师送信,结果直接被雷劈了下去,坠落到埃尔帕索,不仅重创,好像还失去记忆了。
【并且他还暴露了自己是个哑炮,如果他要加害于我们,我们可以抹杀他】
不知道为什么,海梅觉得他失忆了是好事
“闭嘴,让我自己好好想想!”
“总之……啊?”
“你能不能不要再说杀人的事情了?”
“啊,你在和我说话吗海梅?”
“抱歉科德先生,但是卡基达一直在我脑子里念叨咕叽”
【别把我暴露给他!】
“卡基达?”
“圣甲虫说是他的名字……”
“他可没和我说过,我相信他肯定是不满意我把他关在那个小橱窗里,但看你这表现……”
“总之,我要送海梅你去霍格沃兹,作为新生,你要经历分院,吃大餐,考试……”泰德开始掰手指:“你还要准备入学物品,书本,魔杖肯定要有的……袍子,还有校服……”
“科德先生”
“叫我泰德就好,你想说什么海梅?”
“泰德……我想我恐怕去不了霍格沃兹了”
“为什么?”
“我不知道,我从没有接触过这些……”海梅抿了抿嘴才开口:“还有圣甲虫,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回事,背着他总让我觉得不对劲。”
“……而且我妈妈会发疯的,如果知道我要去上一所魔法学校”
“霍格沃兹的教授我都认识,海梅,不用担心,他们会帮助你和圣甲虫的”
“那里有很多孩子和你一样,都不是出生在巫师家庭,第一次接触魔法世界,在霍格沃兹里你会很快适应生活,你会有发现那里是一个很有趣的地方,就像校歌里唱的“哦——我温暖的第二个家,我温暖的港湾~”
“大概是这样唱,我闲暇之余会听听魔法广播,美音来自巴西美女烈火小碧”
“至于你妈妈,我相信令慈肯定会在我高超的谈判技术下变得通情达理”
一天后。
“哥,我刚刚好像看见妈妈把一个穿西装的男人扔出去了”
“不,没有,我什么都不知道,别问我了米拉格罗,做你的作业”
『华盛顿十字火车站』
(非常美国)
比安卡又把两件衣服塞进海梅行李箱后激动地哭了几下,又匆匆地擦掉眼泪,她实在放心不下她儿子去一个全日制的学校并且只有寒暑假才能回家​
“我会没事的妈妈,他们那边…有魔法警察之类的…很安全”
“哦​玻利维亚的南瓜啊!”比安卡抽泣起来,扑倒在她丈夫的怀里
“我…(哭)…才没有担心你,我亲爱的​儿…儿子(哭)……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哭)…”她实在是受不住了,海梅又安慰了妈妈,让她赶紧送米拉格罗去上学,比安卡嘱咐了几句后就恋恋不舍地和家人离开了火车站:“多么好的孩子!”
泰德送走了雷耶斯一家,又回来带着海梅来到月台上,和一位金发同僚一起“你妈妈真的很担心你”泰德帮海梅把行李箱抬上台阶
“她过几天就会好了,没有我,家里应该会更清净一点,就是我不太放心我妹妹”海梅接过行李,看了一眼泰德带来的那个英俊的金发男人,那双蓝色的眼睛也正在在打量他。他面带微笑,对发生的一切显然充满兴趣
泰德看了一下周围,准确地说是转身看了一身后的男人,然后从裤兜里掏出一本看起来破破烂烂的蓝色巴掌大小的小本递到海梅跟前
“这个”泰德摆出一副神秘又有点尴尬的样子“是我收录的魔法界所有的俚语和污蔑性词汇,里面还有一些小东西能帮你”
“拿着,到了霍格沃兹能帮到你”
“我为什么需要……”火车发动的尖锐声音打断了海梅,等到浓烟散去,车门已经打开了而泰德已经把他的行李放了上去,他只好顺势上车“祝你被分到格兰芬多,孩子!”那个金发的男人终于喜洋洋地开口了。
“别对他要求那么高Mikey,只要不是斯莱特林就行”
“不,就算是斯莱特林也没关系,尽管可能性比你和曼德拉草结婚还小”
“顶多是我们把你掐死”
“什么?”海梅惊恐万分
“到学校了你可以写信让猫头鹰送过来,他们那里有公用的!”
“猫头鹰!?”
“别再吓唬他了”
“再见——一路顺风——加油——再见——”
“你没说有猫头——”
海梅的声音随着火车逐渐消失了
泰德夸张地揉了揉眼睛
“哦,他会没事的”
“我从不知道你这么富有母性”
“令人窒息的母性”
“你是想说伟大的,我知道”
海梅选择了一个没有人的车厢待着,火车碾过铁轨的声音十分微笑,前后的寥寥人声另人舒缓下来他想着到学校的生活,想象那是什么样,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和猫头鹰一起上课
不管怎样有卡基达的课堂肯定已经够吵了,他不想自己还要一边上课一边处理落在课本上的羽毛
他白色的魔杖一直就藏在他右边的口袋里,他将它拿出来放在腿上,发呆直到售货员小姐推着小推车过来,用甜蜜的声音将他从对未来的忧虑中唤醒
“你想要买点火车上的食物吗?”
(啧,都堆一块了,难办)
妈妈给海梅带了一些玉米饼,但是看着推车上奇形怪状的商品,海梅还是拿出了一个银西可【建议你来根甘草魔杖】“不要,请给我来两块巧克力蛙”卡基达发出细小的不满的哼唧哼唧包装袋拧住了,海梅换了一个地方使劲一撕【小心】“什么…!”那只巧克力蛙立刻跳到了海梅脸上,海梅惊呼一声,巧克力趁机跳上了行李架滚入阴影里消失不见了。卡基达发出一小声咯咯,海梅把这默认为是他的笑声下一次他就长记性了,好吧,吃起来比普通巧克力更有浓厚的可可味,海梅猜这应该是由魔法可可豆做的他是说,当然啦,这里肯定有这种品种吧魔法玉米,魔法鸡,魔法辣椒?接下来的时光,海梅都在享受美食和等待售货员小姐来,有时卡基达会对他短小的魔杖评价两句       第二次他们买了比比多味豆,卡基达告诉他这是什么东西,海梅尝了一颗黄色的,令人吃惊那居然是塔可味的他又选了一颗白色的“我猜是牛奶的”【……椰子】他吃进嘴里,荔枝的第三次售货员小姐来的时候,她面带微笑😊款下身对海梅说:“亲爱的,你为什么不都来点呢?”于是海梅把每款零食都买了一个唯独没有甘草魔杖卡基达发出了大声的不满的哼唧哼唧
『啰嗦的分院帽』“海梅.雷耶斯!”海梅慢慢地坐上那个椅子,卡基达在他脑子里嗡嗡响【麻烦的东西】“emm……”分院帽缓缓地开口了:“很难办,很特别 ,我看见了你有很多可能性,但都是双倍。”分院帽开始耳语“……阿兹卡班”“啥?”“咳咳,帽子正要开始”“你身上有两个灵魂,相宜的性格让选择变得多种多样”“我在你身上看见了温暖的光,也看见其中蕴含的智慧”“你如水般,却也像萌芽青涩还需生长,我的意见可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抉择”“而另一个灵魂,撕裂且不稳定,这样是极其危险的,需要适当的约束和融合……”“可不可以不要斯莱特林?”“那你还有三个选择”“格兰芬多?”“我推荐你选择另外两个”“……那么我想,我可能只适合去赫奇帕奇了”“赫奇帕奇!”黄色的餐桌那爆发一阵掌声和欢呼,海梅赶紧坐到那里去,一位高年级的学姐给他让了位子。“你好啊海梅,我是赫奇帕奇的级长玛丽”棕发的大姐姐对着学弟微笑着“由我来帮助你们这些赫奇帕奇的新生,那边是我们的院长琼恩教授”“悄悄的告诉你,他是位很厉害的变形阿马格尼斯哦,经常会变成神奇动物或者大号的魔法植物现场教学,他负责教授变形课,有时也会去教神奇动物保护课”“那边那个秃顶的,在偷偷吃奥利奥的就是”“是的,我看到了,他的样子看起来很独特”“大家都这么说”趁玛丽和其他学生谈话的时候,海梅悄悄拿出泰德给他的小本子,找找看阿马格尼斯是什么意思“没有吗……?“没有,只有一堆标注了含义的陌生词汇【阿马尼格斯是指自身可以变身成某种动物又能保留魔法能力的巫师】【她说你们的院长可以任意变身为动植物,这不寻常】“你知道,你不是说你记忆全失了吗?”【我确实失去了清晰的记忆,但这些情景似乎会勾起我脑中的知识和记忆,看着你的椅子,我脑中可以浮现出很多种让它变形的魔咒。这些魔咒似乎刻进我的思维中了】“那么你一定很频繁的使用它们”【……】海梅却没有感受到卡基达的不安,他在心里暗喜自己有一个魔法世界的百科全书
『布鲁斯.韦恩  我的英雄』“你没事吧孩子?”海梅睁开眼,手里攥着他那根已经折断的魔杖,脸上满是灰尘外加眼睛旁边的一小块淤青“额……额”映入他眼帘的是一个黑发蓝眼中年男人,那张英俊的脸庞海梅曾在课本上看见过前天的��预言家日报》的头条就是他,这位————没有魔法却在魔法界名声大躁的传奇哑炮巫师“没…没事”哦圣母在上,布鲁斯.韦恩正抱着我有事,这很有事“布鲁斯先生?”“你安全了”布鲁斯抱着海梅向城堡走去“我正在带你去找你的黛娜教授”“布鲁斯先生…您怎么在这?”“执行公务”“那么,海梅,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在禁林里吗?”“我们…我们在上神奇动物保护课…有东西在里面吸引了我……”海梅变得窘迫起来:“我发誓我不是故意的…但是我找不到回去的���了…那东西发出光把我定住了…”“我…我看见我们老师……”“她…是不是…”“已经没事了”布鲁斯试着安慰已经紧张到不行的海梅:“你们的老师已经被送到圣戈芒医院,现在我需要带你去学校的医务室”“你还记得那个吸引你的东西的样子吗?”“记得…它好像是一团黑雾,里面有白色的东西涌出,然后它向我射出什么东西,我被定住了看不见它做了什么”“然后,然后我飘起来了,跟着那团黑雾走向林子深处”“我太害怕了,一直想摆脱,魔杖就在我的手里,但我不知道该怎么做”“然后卡……我试着念一些咒语,最后开始胡言乱语……”海梅害羞地笑了笑:“我想可能碰巧能有什么反应结果我真的摔到了树上”“做的好,孩子,你很聪明”海梅双脸发烫,他抬头看布鲁斯的表情,他看起来像是在向自己微笑“然后我开始跑,那个东西不知道在哪里,我看见其他一些人影还有爆炸的红光”“有东西在我脚边炸开了,当我爬起来后那个黑雾就在我面前”“他变得越来越白,好像要膨胀,我试着用我的魔杖,但我还没做什么就有一个人把我拽走了,他把我拽到了远一点的地方,拖着我,然后那团白雾炸开了,我能感觉到魔杖断掉了”“还有那个人,那个人不知道为什么他在用魔杖在我身体上划,我感觉他很不对劲,就去咬他的手,他是一个高个子的金发男人,脖子上好像有什么红色的纹身,他的双臂上也是纹身”“发生一场打斗,我不知道是敌是友,只能伏在地上爬开,然后我看见了烟雾,我想那就是您干的吧,又有什么在我身边炸开了,我就失去了知觉”布鲁斯面色凝重,海梅觉得他肯定是在思考自己的证词,报上评价说过他是最厉害的侦探,对于凶手是谁他肯定已经有数了“海梅,在这场事件中你表现的很好,在各种危险下都做出了明智果断的选择冷静地保护好自己”“我会告诉院长为你的良好表现加分的”“哪里……谢谢你救了我布鲁斯先生”海梅小小的棕色眼睛里都是崇拜
『让我们重新开始』“你确定你想去拉文克劳 ,海梅,我不是你不能去的意思,你的真的决定了吗?”“对”海梅已经开始在预习下学期的课程了,他要赶上那些拉文克劳的进度妈呀这小子,自从上次回来后就和吃错药了一样,老蝙蝠东老蝙蝠西的,还催着我跟他要签名(还真不客气),不仅要转到拉文克劳深造(虽说我也确实有让他转院的打算)还发誓要好好学习了(布鲁斯你到底对这孩子做了什么?!)“泰德,让头发长长的魔法药水借我一下”“额,你怎么知道我有生发剂”“卡基达说你总熬夜”那讨厌的虫子,泰德从办公桌里面翻出那瓶发着生姜味的瓶子递给海梅“两滴就够了”虽然他现在才11岁,但毫无疑问这孩子证明了自己的潜力,也许他可以做到……泰德又从办公桌里翻出了一本厚厚的笔记本,上面画着一只大大的蓝色甲虫。“这个给你海梅”“我老师和我的笔记,这个应该会帮到你”“……谢谢!”海梅双手接过,一瞬间就感觉这本笔记本比泰德说的还要重要“有什么看不懂的地方写信给我”办公室的门在这时候被推开了,某个穿着白色西装的金发帅哥大大咧咧地走进来“听说这里谁又迷上布鲁斯.韦恩了?”“上午好,Mike”海梅边打招呼边向头上滴药水迈克尔走向前,神神秘秘地向口袋里掏去“猜猜我给你带了什么,狂热粉丝”“什么?”当海梅看见金色先锋掏出那件印着蝙蝠标志的周边上衣时,不小心多滴了几滴药水源源不断的黑发马上从他头顶涌出来“广告一刊在报上,订单就像你头发一样地来了,不止是你,老蝙蝠简直是一台大型儿童收割机,据我所知他确实是的。等我找到更合适的厂家我能从这项生意里捞到不少”海梅赶紧接过那件上衣,迈克尔用魔杖对着他划了几下,那些多出来的头发便纷纷断落“你的商业头脑终于发挥正常了”泰德笑到。但当他们回头看见海梅兴冲冲地套上那件衣服时,都变得有点郁闷谁能解释为啥他们亲传弟子的偶像不是蓝与金,而是隔壁的老蝙蝠?
『初遇』【甘草魔杖】“不要”海梅不再管卡基达的哼哼唧唧,尽管自从进了拉文克劳之后他帮了自己不少,一根甘草魔杖是他应得的但就不要他坐在上次坐的车厢里,这里仍没有人,在霍格沃兹的二年级要开始了他品尝着妈妈做的卷饼,是他最喜欢的馅料,膝盖上放着一本《标准魔咒二级》而书上放着泰德前天满脸伤着送过来黑色魔杖,他一边解释这东西怎么炸了他的沙发一边吃他的卷饼,而卡基达则在海梅脑子里咯咯大笑告诉海梅那正是他以前的魔杖海梅不喜欢这根老魔杖,它并不适合自己,太长也不够柔韧卡基达对着书上的内容挑三拣四,纠正那些省略的内容“说的好像你比写这本书的人还厉害似的”海梅咽了咽喉咙里的食物【正是如此】“哈,那怎么没听过你的大名”【魔法界的名誉都是虚假的】“哦,懂了”【我真的比他厉害的】“哦”“你在和谁说话?”海梅的一口老饼差点吐出来,偏头一看,一个留着淡红色长发的男孩正半笑着盯着自己圣母在上这家伙什么时候在这的?!“emm…!”“没谁,我自言自语”老天他怎么这么白,白的好像雪一样, 海梅一看他觉得大概是娇生惯养的公子哥,老半年不晒太阳的那种,又或是家族疾病?“好吧,自言自语的兄弟”那个男孩自然而然就坐在他旁边的座位上了“我被后面的赶出来了”他向后指了指,嘟起嘴:“因为我太无聊了,我太无聊的时候就会变得……额”“难以忍受?”“没事找事”“看出来了”“但我现在不无聊了”他又变了一副精神抖擞的样子,转向海梅的塔可“介意我来块吗?”纯血统的贵公子会穷到吃别人的东西吗?“请便,买的我吃不完”“嗯……一股辐射味”“所以你”海梅换一副不可侵犯的架势“来到我坐的车厢”“在吃我的东西的情况下”“选择侮辱我的食物”“《教父》”男孩笑了,海梅吃惊他的回答“看来你是那边的兄弟”“你知道,你也是那边的吗?”“不是,我是这边的,珍稀物种纯血统巫师~”说到那两个字时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戏谑,他又咬了一大口“但我看了很多,也喜欢很多……电子游戏”“你的卷饼看起来更好”“不行”海梅把卷饼拿开:“我妈妈做的”“好吧,你玩过《迈a密热线》吗?”“在我朋友家里玩过不少次”“哇塞,那我们就有的聊……”火车嘶吼声划过窗外“霍格沃兹站”男孩无奈的站起来:“很高兴认识你,我的名字是埃德·布隆伯格”“海梅·雷耶斯”“我得回去穿我红色的校服了,我们学校见,bug butt”埃德转身回到后面的车厢,淡红色的碎发在阳光中发光海梅盯着他没吃完的卷饼发呆“他刚刚是叫我bug butt吗?”【哈 哈 哈…】【Wait……?】
TBE
4 notes · View notes
fangjuexias · 2 years
Text
Link Click Audio Drama || Theme Song, "Reversing the Flow of Dreams"
出品:哔哩哔哩 猫耳FM@猫耳FM 授权:时光代理人@时光代理人 监制:羯罗@羯罗Knaller 统筹:澄妹@澄澄澄儿啊 乔木 作曲:了睡安晚@了睡安晚 编曲:凌隆@凌老师哟 作词:龙小套@龙小套是一颗仙桃 演唱:醉雪@ShareYoung醉雪  海报设计:长夜蓝@@长夜蓝_cyl 混音:橙羽 宣传:苍苍
十二个小时用来倒流 够不够我参透 一场催眠 偶然邂逅 抑或等待已久 旁观者是否能够 更好完成解救 时针走到九 回忆分岔口 最后一次念旧
对街路口有家相馆开了很久 无论过去将来统统不问候 只在周末上架心愿限量发售 遗憾可否被折扣(哦喔)
偶尔时候的我又忘记地图 左或右 怎么走 如果迷路 就和时间交一个朋友
当梦境开始退后 就乘着它逆水行舟 (在时间对岸盘旋游走) 任由(潜入沧海那一只蜉蝣) 船到桥头别回头 松开手重返出入口 (以为错过的黑夜白昼) 梦游(会否有平行宇宙来收留)
岁月是一只蜗牛 追赶在我的身后 (在时间对岸盘旋游走 ) (潜入沧海那一只蜉蝣) 我学它也慢悠悠 一路上停停走走 随后 挥手 往前走
十二个小时用来倒流 够不够我参透 一场催眠 偶然邂逅 抑或等待已久 旁观者是否能够 更好完成解救 时针走到九 回忆分岔口 最后一次念旧
对街路口有家相馆开了很久 无论过去将来统统不问候 只在周末上架心愿限量发售 遗憾可否被折扣(哦喔)
偶尔时候的我又忘记地图 左或右 怎么走 如果迷路 就和时间交一个朋友
当梦境开始退后 就乘着它逆水行舟 (在时间对岸盘旋游走) 任由(潜入沧海那一只蜉蝣) 船到桥头别回头 松开手重返出入口 (以为错过的黑夜白昼) 梦游(会否有平行宇宙来收留)
岁月是一只蜗牛 追赶在我的身后 (在时间对岸盘旋游走 ) (潜入沧海那一只蜉蝣) 我学它也慢悠悠 一路上停停走走 随后 挥手 往前走
当梦境开始退后 就乘着它逆水行舟 (在时间对岸盘旋游走) 任由(潜入沧海那一只蜉蝣) 船到桥头别回头 松开手重返出入口 (以为错过的黑夜白昼) 梦游(会否有平行宇宙来收留)
岁月是一只蜗牛 追赶在我的身后 (在时间对岸盘旋游走 ) (潜入沧海那一只蜉蝣) 我学它也慢悠悠 一路上停停走走 随后 挥手 往前走
12 notes · View notes
helthothee8350 · 7 days
Text
群发猫推广营销
群发猫推广营销
对软件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到 http://www.vst.tw 下载使用,也可以加飞机 @tw1111 联系客服.群发猫,作为一个新兴的营销策略,正在吸引越来越多企业和品牌的关注。这种营销手段不仅仅是一种宣传方式,更是一种与消费者直接互动的新途径。
什么是群发猫?
群发猫,顾名思义,即通过微信��社交平台向大量用户发送消息或内容,以达到品牌推广和营销的目的。这种方式通常是通过群发消息或者创建专属的社群,将品牌信息传播给潜在的消费者或现有客户。
群发猫的优势
直击目标群体:群发猫能够直接将信息发送给目标群体,避免了传统广告中的广撒网效应,提高了营销的精准度和有效性。
互动性强:通过与消费者建立直接联系,可以迅速获取反馈和互动,促进用户参与和品牌忠诚度的建立。
成本低廉:相较于传统广告或宣传方式,群发猫的成本通常较低,尤其适合中小型企业或新兴品牌的推广需求。
信息传播效率高:在信息爆炸的时代,群发猫能够在短时间内将信息快速传播给大量用户,提高品牌知名度和曝光率。
如何有效运用群发猫?
精准定位目标群体:在进行群发猫营销前,首先需要深入了解目标群体的特征和偏好,以确保信息的精准传达和有效接收。
内容优质化:精心设计和准备内容,确保信息有趣、有用,并符合受众的期待和需求,避免成为用户视为打扰或垃圾信息。
定期维护和更新:群发猫并非一劳永逸的营销手段,需要定期更新内容,保持与用户的互动和联系,避免用户流失和信息陈旧化。
合法合规:在使用群发猫进行营销时,务必遵守相关法律法规,避免垃圾信息或侵犯用户隐私,建立良好的品牌形象和信任度。
成功案例与展望
随着社交媒体和移动互联网的普及,群发猫已经在各行各业得到了广泛的应用。例如,电商平台通过群发猫推送促销信息,提高了销售额和用户转化率;餐饮业利用群发猫增加顾客互动,提升了品牌影响力和口碑。
未来,随着技术的发展和消费者行为的变化,群发猫将更加智能化和个性化,成为品牌营销策略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通过创新和持续的优化,群发猫将继续为企业带来更多的市场机会和商业价值。
在营销策略选择时,群发猫作为一种具有前瞻性和高效性的手段,无疑将在未来的市场竞争中占据重要地位,为企业带来更广阔的发展空间和市场份额。
对软件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到 http://www.vst.tw 下载使用,也可以加飞机 @tw1111 联系客服.
0 notes
helmcbestee8706 · 15 days
Text
群发猫推广营销
群发猫推广营销
对软件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到 http://www.vst.tw 下载使用,也可以加飞机 @tw1111 联系客服.群发猫,作为一个新兴的营销策略,正在吸引越来越多企业和品牌的关注。这种营销手段不仅仅是一种宣传方式,更是一种与消费者直接互动的新途径。
什么是群发猫?
群发猫,顾名思义,即通过微信等社交平台向大量用户发送消息或内容,以达到品牌推广和营销的目的。这种方式通常是通过群发消息或者创建专属的社群,将品牌信息传播给潜在的消费者或现有客户。
群发猫的优势
直击目标群体:群发猫能够直接将信息发送给目标群体,避免了传统广告中的广撒网效应,提高了营销的精准度和有效性。
互动性强:通过与消费者建立直接联系,可以迅速获取反馈和互动,促进用户参与和品牌忠诚度的建立。
成本低廉:相较于传统广告或宣传方式,群发猫的成本通常较低,尤其适合中小型企业或新兴品牌的推广需求。
信息传播效率高:在信息爆炸的时代,群发猫能够在短时间内将信息快速传播给大量用户,提高品牌知名度和曝光率。
如何有效运用群发猫?
精准定位目标群体:在进行群发猫营销前,首先需要深入了解目标群体的特征和偏好,以确保信息的精准传达和有效接收。
内容优质化:精心设计和准备内容,确保信息有趣、有用,并符合受众的期待和需求,避免成为用户视为打扰或垃圾信息。
定期维护和更新:群发猫并非一劳永逸的营销手段,需要定期更新内容,保持与用户的互动和联系,避免用户流失和信息陈旧化。
合法合规:在使用群发猫进行营销时,务必遵守相关法律法规,避免垃圾信息或侵犯用户隐私,建立良好的品牌形象和信任度。
成功案例与展望
随着社交媒体和移动互联网的普及,群发猫已经在各行各业得到了广泛的应用。例如,电商平台通过群发猫推送促销信息,提高了销售额和用户转化率;餐饮业利用群发猫增加顾客互动,提升了品牌影响力和口碑。
未来,随着技术的发展和消费者行为的变化,群发猫将更加智能化和个性化,成为品牌营销策略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通过创新和持续的优化,群发猫将继续为企业带来更多的市场机会和商业价值。
在营销策略选择时,群发猫作为一种具有前瞻性和高效性的手段,无疑将在未来的市场竞争中占据重要地位,为企业带来更广阔的发展空间和市场份额。
对软件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到 http://www.vst.tw 下载使用,也可以加飞机 @tw1111 联系客服.
0 notes
tieminzhang · 4 months
Text
Tumblr media
我的女友蔡霞
第五章
正如电脑荧幕上的信息所允诺的一样,这蓝色信封第一批送到了。蔡霞犹豫了一会儿,便随手把它和其他促销邮件一起扔进字纸篓,这个所谓的欧密茄战胜不了她。如果他想让蔡霞成为他的掌中之物,他会有新花招,她不再理会这件事,想着给自己和James准备一份可口的早餐:羊角面包和蜂蜜。深信自己终于将欧密茄的阴影一次性而且永久地置诸于脑后。过了半小时,她又找出那封信,双手颤抖着撕开信封。
一张黑色信纸,银白色的滚边,银白色的字体,如果在正常情况下,蔡霞会觉得俗气,不雅致,可是近来发生的事使她体会到恐怖的陈词滥调比恐怖本身更令人可怕,这样的一张纸渗透了欧密茄的气息,上面银色的字母微微发光,沉甸甸的带着恐惧。
“蔡霞,明天中午前往一幢带红门的房于,它位于教堂路和阿博特巷相接的角落上,欧密茄召唤过你。”蔡霞默默地盯着信纸看了一会儿,然后拉开橱房的一个抽屉,把它扔在里面,抽屉重重地关上了。看不见,心不烦,可是,当她走开时,那些话又在她的脑海里回荡。
欧密茄召唤过你。
整个上午,她完全沉溺于工作之中,一切应该考虑的事情,在格伦沃尔德和贝克公司进行得不是很好。当然,珍妮.罗伯逊已经成功地说服了董事长,使他相信蔡霞的削减成本计划既没有必要,也没有实施的可能性。而且这也不难发现蔡霞.斯坦纳伯.迈尔斯已经努力使她的丈夫对蔡霞反感。管理部经理,盖支,太清楚所面对的情形,表示十分的抱歉。
蔡霞越想越气愤,如果她的计划完全的不正确或者不合适,她会同意推翻这些计划。可是最让人生气的是:明明知道这些计划能帮助格伦沃尔德和贝克摆脱衰退。珍妮,罗伯逊太嫉妒她了,真是见小不见大;她一直为尽力阻止蔡霞担任这个职务而奔忙,以致于她看不到这些计划的真实性。如果格伦沃尔德和贝克公司衰败了,珍妮.罗伯逊也就没有嫉妒的工作了。
蔡霞想,“我也要失去工作了。”她沮丧的敲扣着键盘,调出下半年的计划销售图表,情况看来不妙,格伦沃尔德和贝克公司是她最最重要的客户,再加上可恶而愚蠢的欧密茄事件,她确信,“欧密茄”是格伦沃尔德和贝克公司里的某一个人,但是,又会是谁呢?谁如此憎恨或者想得到她呢?
她必须弄清楚这件事的幕后人,也许唯一的办法就是按照这哑剧字谜行事。无论如何要不了多久,在此之前,她要和这件事捉迷藏,直到查出真相,一旦她查清楚了,她就能撒手不干,好好休息休息。
她甚至对自己也不愿承认,她之所以这么做不仅仅是担心害怕,而是它是令人兴奋的预测。
“蔡霞?”蔡霞翻滚过去,靠近James,像猫一样踡缩在他的臂弯里。
“嗯?”他搂着她的肩膀,把她拉入自己温暖的古铜色身体,夏日早晨柔和的阳光照射着他赤裸的躯体。蔡霞能闻到他古铜色皮肤散发出的甘甜、浓烈的骚动。她突然产生一种欲望,她想舔吃他肌肤上美妙、提神的香水,让这香味充满她的嘴巴,在她的舌头上翻滚。
“蔡霞,我……,William近来好吗?”多么天真的问话!而且带着一点犹豫,好像里面还有一个没有说出口的问题。
蔡霞挨得更近了,她不愿想起令人厌烦的老William,特别是现在不急于起床,在这么一个温暖的夏日早晨。
“嗯,他不错。”接着,一阵尴尬的沉默,蔡霞清楚James的感觉和想法,如果他能稍微多待在家里一些,能有更多的时间陪他的妻子,也许,她就不需要这种小小的合适的调整,这不是妒忌,不,决不是,这是内疚,这位先生,和他遇到的性欲最强的女人结了婚,就是这位女人能在任何场合,任何时候,激发他的情欲,而他呢,大部分时间在外面出差。
她知道这就是他脑子里想的内容,况且,有时,她没有感到不满。她不是天生性格孤癖的人,她需要男性伴侣,而且男人更需要她,总而言之,她不存在供货不足的问题,只有喜欢和不太喜欢之分,她突然想起了欧密茄,就好像一个黑影飞过蔚蓝的天空,不由得哆嗦了一下,在如此美丽的早晨,她不愿想起这样的事,有足够的时间和欧密茄算清这笔帐。
蔡霞是位非常注重实际的女人。James热爱他的工作,可能胜过爱她,成功对于他意味着经常性的离家在外,这超出了他俩所能接受的范围。然而,她如果没有全部时间的婚姻,她不会坐着苦思冥想,她会及时行乐,这就使William有机可乘。然而,尽管他近来胆子越来越大,她开始对他厌倦了,然而,William永远是William,亲切、文雅、英俊,不管多么艰难尽力扮成残忍的诱惑者,总是蔡霞请求射出子弹。
“蔡霞,我一直忽略了你吗?”没等她回答,James继续说:“是的,当然我有一点。你很性感,蔡霞,而且漂亮,精力旺盛,而我只能离开你,留下你独自一人,如果你变得孤僻,这毫不意外。”“我想对你好一些,花更多的时间和你待在一起,跟我一起出去一段时间,好吗?我今天要去北方出差,并且邀请我和洛德.瑟林汉及他的母亲,公爵等人暂住在一起,我知道,他们看到你会非常高兴,我们星期四回来,这一、二天时间,你不会记挂格伦沃尔德和贝克公司的。”在蔡霞的脑海里,一个声音在播送前一天的通知:明天中午,蔡霞,明天中午。
她翻一个身,用肘关节支撑住身体,俯视着她丈夫那双深蓝色的眼睛,并在他的鼻根部轻轻地吻了一下。
“听起来不错,我们什么时候动身。”James高兴得笑了起来,把她紧紧搂在自己强有力的臂弯里,并用力把她拉过来,她终于趴倒在他身上,他动情地吻着她,他的舌头在她心甘情愿的嘴唇间搜寻,在最湿润的嘴巴里探测,她的嘴里还保留着新鲜桔子汁甘甜芳香的气味,她的整个身体像鲜嫩、多汁的成熟果实,等着人去摘。
他的一个膝盖伸进蔡霞大腿间,迫使她的大腿分开,她金色的阴部早已清新湿润,她的性欲为他骚动,欲望溢满了她狭小的女身容器。
蔡霞热切地将身体贴紧James,全身心感觉靠紧她阴埠,还在膨胀的硬东西,她身体向下移动,一只手慢慢地插进他俩的腹部之间,向下摸索,终于抓住了她找的东西。
James沉甸甸的阴囊充满生机,填满了她的手心,她老练地抚摸着,动作轻柔又有技巧,她的努力得到了回报,柔软的阴囊开始绷紧,接着,她的手向前伸在James的大腿间,开始逗弄它,让一点点指尖淫荡地从肛门划到睾丸根部,他呻吟着,心悦诚服地弓着背,张开了大腿。
他伸出手,开始摸弄蔡霞的乳头,它们变得更坚挺,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他用力捏掐它们,而蔡霞带着内疚的快乐想起那银夹子还在她手袋最下面藏着,并没有用它们。甚至只要想起那种刺激的快乐,就能使她的阴部带着受挫的情欲搏动。
蔡霞主动地叉开大腿,跨坐在James的臀部,抓住阴茎,放在温暖、湿润的女身溶穴口。James没有反对,只是希望让自己感觉着插入她的里面,如同短剑插入有宝石装饰的剑鞘。
蔡霞逗弄了他一会儿,再次陶醉于自己强大的性欲,征服了自己,享受这狂喜。她把James膨胀的阴茎头对着她秘密洞穴的入口处,蔡霞让它慢慢地沿着裂缝一点一点地伸进去,对他们俩来说,都是非常奇妙的感觉,蔡霞觉得这柔滑、热切的阴茎不再是一个玩物,却像是她每一次性欲的奴隶,一旦她决定给自己带来肉体享受的快乐,而不让她的受害者享受,那就是性后和女神最显著的优点。
James这次更有力地拧扯她的乳头,并以毁灭性的熟练手法进行的,她的决心溃散了,蔡霞让龟头像轻风一样拂过自己跳动的阴蒂,她的性欲已经不能再忍受这样逗弄自己,这样丝一样的接触,大腿突然一个抽动,她把他吞没了。
她狠狠地骑坐在他身上,用她的体重和平衡控制住他臀部的抽动,她决定给他快乐时,才让他达到性交高潮,当然,他也有主动权,巧妙的指尖插在公鸡和凹部之间,这就足以给蔡霞带来一个突然的、非常强烈的顶极。蔡霞向前倒在James的身上,喘不过气来。佩服他胜人一筹的技巧,她喘着气,躺在他的肚子上,James趁机轻轻地咬她的乳头,再一次激起她的欲望,这重新开始的肉欲,使她再次呻吟起来。
没有多久,她开始进行报复,再次骑坐在他身上,这一次,速度越来越快,迫使他兴奋到极点,对她至高无上的艺术技巧,表示敬意。
James抑制不住自己的性欲,带着压制的哭泣,让快乐的源泉喷射进她的里面,她快乐得大笑,跌倒在他的胸口。
他们一起躺了一会儿,在晨光的照射下,迷迷糊糊,心里知道,不久他们还要再干,而且不想匆忙仓促,不想破坏这美妙的气氛。
蔡霞正尽力抹掉心中那阴沈的低语,不怀好意的再三强调,干扰了她的思绪。
“明天中午,蔡霞,欧密茄召唤过你。”她滑下床,在James增大的阴茎上深深吻了一下,没有什么事情会糟蹋今天的好心情,没有任何事情能战胜蔡霞.麦克莱恩。
他们骑马穿过树林,马胁腹的斑纹在阳光的照射发出灰绿色的光,蔡霞为自己同意和James一起来瑟林汉宅府第,感到非常高兴,这不仅仅是洛德.瑟林汉和他的母亲让他们感到愉快,而且这府第及周围的植物园有一种特别浪漫的情调,四周起伏不平的丘陵。鳟鱼在清澈透明的水悠闲自得。
她想起前一天晚上,她和James偷偷溜出去,在松鸡高沼上,在石楠丛中,进行了不同凡响的性交。可怜的James不得不忙于处理一大堆的事务,蔡霞心里想着,忘记了这是照常工作的休假。见鬼,她应该把装满报告的公文包带着,如果她厌烦了,还有点事可干。不过似乎不会厌倦。幸运的是,James常常不在时,洛德和瑟林汉女士多方设法让她开心,卡特纳.瑟林汉带着她去散步,把附近的历史名胜介绍给她,她的儿子,奥列佛;正如蔡霞今天下午所发现的,是一位优秀的骑手。
“累坏了吧?”他们骑到山脊,掉转头,下山回森林,他讥讽地大声问道。“我很好,”蔡霞气喘吁吁,事实上,她已经筋疲力尽。在中学时候,她是位不错的骑手,不过,已经有几年没有骑马了。这几年,她一直使用自己的体力,这是以前没有想到的。
“你听着,我们到那边,小溪旁,喘口气”,奥列佛,瑟林汉大声建议,一边用靴刺踢马,“我们赛跑”。
他飞奔出很远。而蔡霞闷闷不乐地看着,托尼已经把五根横木的门打扫干净,她是尽力跳过去呢?还是走自己的路?下马,打开大门?
奥列佛,瑟林汉从田野的另一边咧着嘴对她笑,他的目光给了她无穷的勇气和胆量,使她忘记了这些年没有骑过马。她的这匹马高大、健壮、轻而易举就能越过大门,只要她以一点角度,抓紧它。
马真的跃过了大门,而且离横木还有几英寸呢!然而,蔡霞没有,只听见呼的一声,摔倒在太阳晒干的地上,躺在那儿一动不动,没有感觉,好像漂浮在空中。
“你没事吧?蔡霞,噢,上帝,这都是我的错,我不该那样怂恿你,你没事吧?说话呀!”蔡霞睁开眼睛,摇摇头,看着奥列佛.瑟林汉充满关切的褐色眼睛。
“没问题,我还活着,明天可能肿起来,我的背好像被大象踩过一样。”她努力坐起来,头晕目眩,比她预料的要严重。
“我来帮助你。”奥列佛说着,“我们坐到那边小溪旁的树荫下。”骨头没有摔断,不过这是她记忆中最严重的一次,蔡霞接受了奥列佛自告奋勇的手臂,让他搀扶着,穿过烤干的草地,他们来到小溪旁的树荫下,在一块柔软的草地上坐下。
他把手帕在冷水里浸湿,动手脱去蔡霞的衬衫,然后从他的鞍囊里拿出一瓶威士忌,倒了一点在手帕上。
“你要干什么?”他笑笑说:“你浑身都擦伤了,蔡霞,你自己看看,所有这些伤痕需要消毒,否则,就会感染。”蔡霞忍不住想,奥列佛.瑟林汉对她的擦伤非常关切,事实上,其中一些擦伤非常小,连她都看不出来。不过,她还是允许他这种温柔的碰触,甚至当他移动奶罩,在乳房上涂擦小伤口时,她没有表示反对,冷冷的威士忌擦到在割伤的肌肤上,蔡霞感到剧烈的刺痛,不由得向后退缩。
不知不觉中,蔡霞非常窘迫地注意到自己的乳头已经坚硬,毫无疑问,奥列佛长得非常英俊,年龄不会超过二一十五岁,高大、修长,完美无瑕疵的皮肤带一点橄榄色,可能是遗传他的意大利祖母,蔡霞心里这样想。总之,他是高贵的化身,所以,蔡霞被他深深吸引并不令人吃惊。
现在,他的注意力转移到了下面,他用力脱掉的蔡霞的马靴,解开马���,以减轻臀部上伤口的疼痛。通常情况下,对一个事实上的外人,如此暴露自己的身体,未免太厚颜无耻了,可眼下,蔡霞仍感到羞愧脸红,不过,并没有走开,而且,她也不愿意拒绝他。奥列佛注意到了她的反应,他并不感到羞耻,并且非常内行地拉掉了她白色的衬裤。
赤身裸体的蔡霞出现在奥列佛.瑟林汉的面前,她感到自己像在幻觉中漂浮,或许这次堕落比她想得更令人晕眩,也可能是奥列佛强制她喝的威士忌正影响她的头脑,她头昏眼花,身体轻飘瓢的,只能听任摆布。
依然轻柔,奥列佛决定扳开蔡霞的大腿,开始擦拭腿问的伤痕,并用力拔出已嵌进肌肤的荆棘。
“可怜的蔡霞,”他低声说,“这样美丽的人,在忍受这样的痛苦。”纯净的威士忌在绽开的肉体上像火烧般灼痛,蔡霞偷偷注视了一会奥列佛的脸,并从中感受到一种变态的快乐,这是疼痛带来的快乐。
他的手越来越靠近大腿,而她只是躺在那儿,他想干什么,就让他去干。现在,她的情欲被唤醒起来,她能看见奥列佛.瑟林汉膨胀阴茎的轮廓,他的紧身马裤把它清晰地勾画出来,显然,他也在想她,这使蔡霞兴奋不已,阴部带着肉欲的秘密节奏开始跳动。
“你太美了,受折磨的蔡霞。”他的手在大阴唇间滑动,威士忌刺激到她最敏感的肌肤时,她呼吸短促。
奥列佛又一下子从他的鞍囊里拿出鞭子,在她面前挥动,他的阳具带着威胁在裤子前面鼓起,蔡霞兴奋到了极点,突然,清醒地意识到什么东西带给他性享受,她尽管眼花撩乱,但知道自己不能答应他变态的性欲。她慢慢站起来,猛力把他从身体推开,让她吃惊的是,奥列佛没有制止她,只是眼睛里充满了真诚的悲伤,一种失落的悲哀。
“噢,蔡霞,可爱的蔡霞,”他喘着气,“只要让我看看你如何享受肉体快乐。”她注视了一会儿那双眼睛,眼里的温柔搅乱了她的思绪,这是一个靠鞭打对方获得快感的傻瓜呢?还是一个被误解、能给自己带来快乐的天使?
蔡霞最终决定收拢她的衣服,并迅速穿好,跨上马,飞速跑过荒野,奔向瑟林汉宅邸。
“James,这儿不好玩,真的不好玩。”James忍不住想笑,蔡霞愤怒地瞪着他。
“行了,蔡霞,这有一点强词夺理,你得承认,技艺高超的英俊贵族,脱掉他受害者的衣服,按着,抽出马鞭!”“James,你取笑我!”“对不起,宝贝,不过,一件事是肯定的,他的行为确实有点过份,可对女人来说,奥列佛.瑟林汉肯定是极好的享受。”蔡霞生气了,拿起枕头,对着James的脑袋扔了过去,他连忙低头闪开,并一把抓住她将她按在床上。
“骑马,怎么样?小姑娘。”他动手解开她衬衫的钮扣。
第二天早上,蔡霞想开车去当地市镇,在穿衣服时,发现在早餐托盘下面压着这张白银镶边的黑卡片,那肯定是侍从拿进来的。James一大早就走了,他要参加一个商务会议。
双手颤抖着拿起卡片,这消息发出耀眼光芒,怒不可遏地瞪着她:你没有出席我为你准备的会议,蔡霞,欧密茄很不高兴,欧密茄要教你,怎样服从命令,明天中午,在那幢带红门的房子门口,明天中午,蔡霞,你敢再一次激怒欧密茄吗?
蔡霞躺在床上,不知道把第二张卡片撕掉,这样做得对不对,如果把它保存起来,也许,一些线索有助于她摆脱神秘的欧密茄的跟踪。
睡在她旁边的James,在轻轻打鼾,她翻身过去看钟。现在是三点,再过二小时天该亮了,即使现在,天边已经微蓝。
她已经睡不着了,便轻手轻脚地下了床,穿上拖鞋,和轻薄的晨衣,下楼去厨房,卡塔一声打开灯。
她给自己倒了一杯桔子汁,走进书房,也许还能工作一会儿。
她的桌子上,有一个礼品包装盒,大约六平方英寸,放在计算机监控器前面,包裹用金属制的银丝带包扎,蔡霞面无表情,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它。轻佻的粉红色,和银色的包装夹在一大堆财务报告、统计书籍和键盘之间,非常突出,极不协调。
蔡霞理都不理,转身上楼,回去睡觉。醒来时,觉得这一切像场梦,她不再担心害怕。戏弄她的纸条离得太远,她看不清上面写的字,可能是William在去处理事务之前,留给她的礼物,是她自己犯傻。William爱做一些最蠢又浪漫的事,他一向娇惯她。
她撕开包装纸,打开盒于,里面一个粉红色棉纸包裹,下面一个她没有见过的玩意……一个小小的淡黄色塞子,是用象牙雕刻的,光滑、纯洁,像是一个原始瓶子上的塞子,这肯定非常古老。光滑如丝的表面上,黄色的细小纹理成十字形。她不知道这是干什么用的,拿在手里翻转着玩。一个毫无意义的小物件。就在这时,她发现,在它下面,一张小纸条半藏在棉纸中。
这是约瑟芬皇后的玩物,让你快乐,蔡霞,让你优雅的屁股快乐。欧密茄希望如此。
起初,她还不十分清楚这是什么意思。不过,不是提问,而是一种要求,她感到兴奋,同时又很反感。欧密茄,这位令人发怒的骗子,想跟她的生活做游戏,让她用一个象牙塞子进行手淫。而且这是约瑟芬皇后的屁股塞子。她就那样做!
这绝对的荒谬!蔡霞忍不住吃吃笑了起来,她把这可笑的东西抛向空中,一只手又接住了它,但想到它的用途,她又兴奋得直打颤,以前,她从来没有用过这么奇怪的东西,她被这充满邪恶迷惑力的塞子吸引住了,在最秘密的地方填满,扩张并插入,会有怎样的感觉呢?然而,她非常吃惊地意识到,她内心还是相当拘谨。
好了,既然已经送来,为什么不试一试呢?为什么不呢?没有一个人,甚至包括欧密茄,谁也不会知道她是否经受得住这诱惑,这是她的秘密,独自一人的秘密。这尝试不会完全不舒服吧。
地上铺了一块柔软的羔羊皮小地毯,靠近敞开的窗户,芬芳的微风带着茉莉和淡红玻璃的香味从花园飘进来,温馨、甜美。缓缓而浓重,使她如痴如醉。她脱下晨衣,掉落在地上,像一堆淡蓝的丝绸,然后她伸展身体,躺在地毯,体会这柔软的羊毛接触她晒红肌肤的感觉。
冷冷的夜风轻柔地拂过她一丝不挂的胴体,乳头被逗弄得坚实、硬挺,感到十分愉快。蔡霞伸直膝盖,左手悄悄放在屁股下面,摸找女身的秘密入口。
冷凉的象牙,坚强地贴着她的肉身,她突然害怕再继续下去,手缩了回来。不过,尽管有顾虑,但她的性欲在轻轻转动,要发泄出来。于是,她又把指头放在小小的,皱拢的洞穴口,轻柔地按压,让她吃惊的是,那洞门立即显露出来,指尖卷进去了,稍作努力,整个手指伸进了温暖、潮湿的阴道,那感觉没有一点不舒服,尽管,这塞子比指尖大得多,也厚得多。
好像做梦一样,蔡霞尝试着将象牙塞的末端贴紧秘密入口。不,不行,也太大了,没有剧烈的疼痛是绝对进不去的,她不想干这事。
塞子滑进了她的里面,叛逆的肉体满心欢喜地接受了这入侵者,带着崭新的激情,把它绷紧,这种强烈的漂动感觉,使她喘不过气,她从末体验过。她的右手又在大腿间摸索,找出跳动的阴蒂。
她的阴唇已经分开,流淌出性欲的爱液,她的中指伸进滑溜的阴道,拇指优雅地带着节奏刺激阴蒂,她的身体好像脱离了她的意志,她的灵魂,她的手似乎出于它们自己的意愿作全面的动作,随着每一次美妙的冲击,阴部和屁股在绝妙的协调中绷紧。现在,蔡霞正在追逐快乐,隐约感到它还远远地躲在芳香的黑暗中,她必须追过去,否则肯定要失去它,蔡霞越跑越快。手指熟练地玩弄自己的肉体,让它激起新的快乐,她是自己快乐的主人,而不是欧密茄。只用几秒钟,她达到了性高潮,兴奋到了极点,跌倒在羔羊皮小地毯上,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这时,爱液像潮水一样涌流出来,超过了以前任何时候。
她躺在地毯上,刚才经历的强烈的感受仍使她眩晕。一个机器的嗡嗡声让她的神志清醒了一些,一张传真正从机器里发出来,卷曲约纸掉到地上,上面是黑色、不祥的大字:‘你明白了吧,欧密茄知道什么东西对你最合适,蔡霞,明天中午,这次务必。’
那幢带着红门的房子蒙蒙胧陇出现在她前面,毫无修饰的窗户反射着中午的阳光,这是一憧漂亮的乔治时期的三层楼房子,位于城镇一个安静住宅区。几乎没有职员和顾客看到她站在那儿,带着不确定的绝望表情。她瞥了一眼手表,恰好正午,耀眼的太阳发散出强烈的光线看着这出荒唐的恶作剧。
手伸进口袋,摸到了那张卡片,早被她撕成二半,静静地藏在裙子口袋里。穿什么衣服去和一个叫欧密茄的男人会合呢?蔡霞越想,这一切越显得可笑,为决定穿什么衣服,她花了一个小时,上帝知道,这家伙可能是一个古怪的人,为了她所掌握的情况,设法引诱她,毁灭她。现在她恨高兴:自己在大厅桌子上给James留了一张纸条,告诉他自己前往的地点,如果事情进行顺利,她比他先到家。
蔡霞一个冲动,抬手揿按黄铜门铃,铃响了,却没有人来,她又试了一下,把耳朵贴在门上,里面没有一点声音传来。
家里没有人吗?她到这里只是徒劳。这样反而好,一切平安无事,她可以掉转方向,回家去,烘烤蛋糕,除掉花园的杂草,冲一个淋浴,还要给猫喂食,总之,她回到了正常的生活状态,驱除了恶魔,才发现,完全是一场精心安排的骗局。她本可以放心地大声哄笑。
可是,她应该再试一次。手抬至门扣处,当手指碰到黄铜狮子头时,那重重的大门发出吱吱嘎嘎的声响,突然向里摆动开有轻微铁锈的铰链。她的眼睛不习惯这突然的二种光线,房子里的黑暗,她眯着眼看了一会儿,锦缎窗帘沿着门厅遮住了小窗户射进来的大部份光线。蔡霞走了进去,又害怕,又好奇。
这是一幢普通的房子,尽管相当老式,她真的感到非常失望,无论如何,这不是William家族的宅邸,她迅速扫视一下门厅,一尘不染,因此,这地方有人居住。
“家里有人吗?”她的声音在楼梯井回响,没有人回答。
“喂?”依然没有回答。或者就她一个人,或者是一个比她想的更用心良苦的借口,因为想到她会来,故意让门开着,当然,活栓扣着。现在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回家?还是进去?她小心翼翼地推开门,确信门上闩,只是以防万一……
铺着瓷砖的大厅里,回荡着她皮鞋的卡嗒声,她后悔没有穿理智一些的衣服,大厅尽头有三扇门,两边各有一扇,另一扇门在她前面,其中,两扇门是关闭着,她右边的门半开半掩。这会不会是暗号?或是圈套?
她决定不管那扇半开着的门,径直向前走去,把门一下子推开,站在那儿,踌躇不前,后面会不会有什么人或者什么东西,扑向她。
蔡霞走进去的房间一片昏暗,一盏煤油灯带着红绳绒线灯罩,放在房间中央的一张桌于上,沉重的窗帘拉过窗户,灯罩上的红光是唯一的光线,真是发疯了,蔡霞后悔进来,不过她依然慢慢地、哆嗦着向前走,飞快地瞥一眼左边、右边,每一个影子好像都是一个面目可憎,满嘴利牙的阴险人形。
桌子上放着一封信,黑、白两色的信封,她双手颤抖着打开它,拿卡片对着微弱的灯光:“你的礼物,蔡霞,带着它,走你的路!”蔡霞向下看到一张黑白两色的纸条,贴在桌子小抽屉的把手上,她抓紧把手,抽屉却打开来了。
卷曲的黑皮在玫瑰红的灯光下闪着微光,是那么的不真实,却格外亲切,她伸出手,拿起这东西的把手,立刻,变成崭新而遥远却又更令人胆怯的一根九尾鞭,让人受苦的工具!
也是快乐的工具。
欧密茄送这个东西是什么意思呢?他想让她用来伤害自己吗?这念头使蔡霞感到厌恶。银夹子是一回事,而这个却大不一样。夹子带来的那种微不足道的疼痛很容易转变成一种快乐,一想到鞭子侵入她柔嫩的肌肤,蔡霞害怕得浑身发抖。
旅程?欧密茄要她进行什么样的旅程?她茫然地握紧鞭子把手,朝着门走向下一个房间,万一受到攻击,起码,这鞭子可当作一种武器。握在手里的手柄温暖而生气勃勃,她心头的愤怒在滋长蔓延,充满了正义和复仇的欲望。
走过门,现在,她几乎一点不害怕,没有提防下一个房间可能潜藏的危险。
房间空无一人,光线很暗,再一次,一张小桌上,一盏灯在燃烧,和一张写着白字的黑色卡片。
“下一个房间,蔡霞,你的欲望会得到满足。”这是陷阱,肯定是。有人在下一个房间里等着对她进行不可言状的伤害。她应该转身回去,现在还不晚,快从这梦魇中走出来,回到阳光明媚的世界,回到平凡而舒适的现实。
然而,蔡霞仍紧握鞭子,继续向前走,穿过房间,推开了门。
突然的亮光,使她眯起眼睛,她一下子适应不了这强烈的光线,差一点跌倒在通向地下室的六级石阶上,这房间没有窗户,冷冰冰的光光的石头地面,从剥落的墙上可以看出,可能以前是淡绿色。
这光线就是二百支蜡烛发出来的,它们插在整个房间的锻铁烛架上,可怕、发黑的烛架歪歪扭扭,呈各种奇怪状,一些可引起联想,一些只是刻板和凶险。
一个赤身裸体,嘴巴被塞住的男人悬挂在房间中央,捆绑住手腕的链条拴在天花板的铁钩上,他的脚刚刚及地,他尽力保持平衡。当看见蔡霞走进房间时,惊恐得张大了眼睛,她知道,这是因为她握着鞭子。
她第一个反应是想办法救这个男人。但是怎么救呢?他的手腕上有铁链,毫无疑问是锁着的,而且牢固地拴在天花板上,不过,倒是可以拿掉塞在他嘴里的东西,但是,这样做,又有什���好处呢?他只会因疼痛和恐惧而大喊大叫,而她却无力帮助他。不过有一样东西非常吸引力,那就是他无助的裸体和悬吊。他完全在她掌握之中。
她走下台阶,进入房间。蜡烛带来的热气像脸上挨了一巴掌,让人受不了。她太热了,实在是太热,当走近那男人时,发现他肌肉发达,古铜色的身体上布满小汗珠,正一滴一滴掉下来,舐吃这些汗滴的滋味将是多么美妙啊!就像她舐尽William的一样。
蔡霞站在男人的面前,好奇地伸手触摸那闪烁着光芒的肌肤。看见他退缩着,试图避开她,却力不从心时,一种从末体验过约满足传遍全身上下。他的懦弱使她兴奋,刺激着她的欲望,她要体会一下支配他的感觉。他的刺痛甚至在安歇时,也是真实而强烈的,蔡霞是第一次,在她的生活中真正地有一个男人由她摆布,他的身体完全暴露,她可以为所欲为。
她是让他享受快乐呢?还是让他痛苦?
她的嘴角浮出一丝微笑,蔡霞解开裙子钮扣,用力拉开拉链,皮裙掉在地上,发出轻轻的沙沙声,下面只剩下一条小小的带花边的衬裤,这可怜的人想不想让她脱掉衬裤,给他看看里面的东西?现在,他正专心致志地看着她。
她要折磨他一会儿,蔡霞把手伸到裤子里面,挑衅地抚弄自己的耻骨,让她吃惊的是,这位受害者的阳具没有反应。可能,他需要更刺激的诱发。
蔡霞拉下衬裤,抬起脚从中跨出来,将芬芳的耻骨贴在他的脸上,让他呼吸爽身粉和性器官的香醇气味。他发出轻微的呻吟声,但还是没有蔡霞希望看到的那种反应。
她坐下来,背靠着墙,在他完全看得清楚范围内,把腿大大地分开,在蜡烛的火光中,看得一清二楚,她非常清楚会产生怎样的效果:从腰部以下完全裸露,修长的大腿分开,把女人的珍宝显露给他看。
蔡霞拿起鞭子,在身上轻轻抽了几下,逗弄自己的乳头,腹部和大腿,接着,她突然颠倒鞭子,让把手对着自己,将它的尖端靠紧湿润的阴部。
“你看到了吗?”她嘲弄他,“我不需要你,我不需要任何男人。”就一下,鞭子的把手光滑地推了进去,消失在阴道里,它所带来的快乐强度,甚至使蔡霞也吃惊,她停顿了一会儿,只是想享受这胀满的美好感觉。
可是她不能长时间地抵制住这诱惑,立刻开始一次又一次地将鞭子把手推入柔软、湿润的阴道,速度越来越快,并且一直盯着那张带着恐惧,两眼睁大的脸。
她的快感马上就到,她向后倒在墙上,气喘吁吁,让她气恼的是,那男人的阳具仍然软弱松驰,令人失望。这时,她站了起来,她确信他要她。
鞭子紧紧地握在她的手里,蔡霞想都没有想抬起手臂,试探性地对着他裸露的胁腹抽打,这是本能的动作,像呼吸一样自然,可是,他发光的肌肤上像有一张贪婪的嘴巴,许多猛烈的鞭抽都没有用,蔡霞吓呆了。
那男人轻轻喘着气,在鞭打下扭动着身体,因为嘴里塞了东西,不能喊叫,只能开始低低的呻吟,惊恐得张大了眼睛。
蔡霞疯狂地鞭打,她的腹部涌出一股暖流,巨大的力量集中在手臂上,远处传来一个声音,真是声音吗?还是她头脑里的幻觉?在召唤她,催促她,鞭子一次又一次地落在会发光的肌肤上,那男人的背部和臀部出现了暗红的鞭痕,他在痛苦中懦动、呻吟。
正是这一下鞭打,他的阳具开始抽搐、复活,像沉睡的蛇,伸展开来,并突然警戒起来,准备进行冲刺。每一声成功的喘气似乎赋与它更大的活力,蔡霞自己的兴奋也在不断增强,意识到自己在这位不相识的男人身上的力量。他重重的睾丸紧绷着,阴茎在抽动。只有痛苦才能带来快慰。当他喷射出稠密的白色泉水时,蔡霞扯开衬衫,让这温暖的精液射在自己的胸口,他最终完成了纳贡义务,还是一位能手。
当她踏上台阶,走回漆黑的房子时,她甚至没有想到要看一眼身后的人。
0 notes
zxiaomi43 · 4 months
Text
Tumblr media
我的女友蔡霞
第五章
正如电脑荧幕上的信息所允诺的一样,这蓝色信封第一批送到了。蔡霞犹豫了一会儿,便随手把它和其他促销邮件一起扔进字纸篓,这个所谓的欧密茄战胜不了她。如果他想让蔡霞成为他的掌中之物,他会有新花招,她不再理会这件事,想着给自己和James准备一份可口的早餐:羊角面包和蜂蜜。深信自己终于将欧密茄的阴影一次性而且永久地置诸于脑后。过了半小时,她又找出那封信,双手颤抖着撕开信封。
一张黑色信纸,银白色的滚边,银白色的字体,如果在正常情况下,蔡霞会觉得俗气,不雅致,可是近来发生的事使她体会到恐怖的陈词滥调比恐怖本身更令人可怕,这样的一张纸渗透了欧密茄的气息,上面银色的字母微微发光,沉甸甸的带着恐惧。
“蔡霞,明天中午前往一幢带红门的房于,它位于教堂路和阿博特巷相接的角落上,欧密茄召唤过你。”蔡霞默默地盯着信纸看了一会儿,然后拉开橱房的一个抽屉,把它扔在里面,抽屉重重地关上了。看不见,心不烦,可是,当她走开时,那些话又在她的脑海里回荡。
欧密茄召唤过你。
整个上午,她完全沉溺于工作之中,一切应该考虑的事情,在格伦沃尔德和贝克公司进行得不是很好。当然,珍妮.罗伯逊已经成功地说服了董事长,使他相信蔡霞的削减成本计划既没有必要,��没有实施的可能性。而且这也不难发现蔡霞.斯坦纳伯.迈尔斯已经努力使她的丈夫对蔡霞反感。管理部经理,盖支,太清楚所面对的情形,表示十分的抱歉。
蔡霞越想越气愤,如果她的计划完全的不正确或者不合适,她会同意推翻这些计划。可是最让人生气的是:明明知道这些计划能帮助格伦沃尔德和贝克摆脱衰退。珍妮,罗伯逊太嫉妒她了,真是见小不见大;她一直为尽力阻止蔡霞担任这个职务而奔忙,以致于她看不到这些计划的真实性。如果格伦沃尔德和贝克公司衰败了,珍妮.罗伯逊也就没有嫉妒的工作了。
蔡霞想,“我也要失去工作了。”她沮丧的敲扣着键盘,调出下半年的计划销售图表,情况看来不妙,格伦沃尔德和贝克公司是她最最重要的客户,再加上可恶而愚蠢的欧密茄事件,她确信,“欧密茄”是格伦沃尔德和贝克公司里的某一个人,但是,又会是谁呢?谁如此憎恨或者想得到她呢?
她必须弄清楚这件事的幕后人,也许唯一的办法就是按照这哑剧字谜行事。无论如何要不了多久,在此之前,她要和这件事捉迷藏,直到查出真相,一旦她查清楚了,她就能撒手不干,好好休息休息。
她甚至对自己也不愿承认,她之所以这么做不仅仅是担心害怕,而是它是令人兴奋的预测。
“蔡霞?”蔡霞翻滚过去,靠近James,像猫一样踡缩在他的臂弯里。
“嗯?”他搂着她的肩膀,把她拉入自己温暖的古铜色身体,夏日早晨柔和的阳光照射着他赤裸的躯体。蔡霞能闻到他古铜色皮肤散发出的甘甜、浓烈的骚动。她突然产生一种欲望,她想舔吃他肌肤上美妙、提神的香水,让这香味充满她的嘴巴,在她的舌头上翻滚。
“蔡霞,我……,William近来好吗?”多么天真的问话!而且带着一点犹豫,好像里面还有一个没有说出口的问题。
蔡霞挨得更近了,她不愿想起令人厌烦的老William,特别是现在不急于起床,在这么一个温暖的夏日早晨。
“嗯,他不错。”接着,一阵尴尬的沉默,蔡霞清楚James的感觉和想法,如果他能稍微多待在家里一些,能有更多的时间陪他的妻子,也许,她就不需要这种小小的合适的调整,这不是妒忌,不,决不是,这是内疚,这位先生,和他遇到的性欲最强的女人结了婚,就是这位女人能在任何场合,任何时候,激发他的情欲,而他呢,大部分时间在外面出差。
她知道这就是他脑子里想的内容,况且,有时,她没有感到不满。她不是天生性格孤癖的人,她需要男性伴侣,而且男人更需要她,总而言之,她不存在供货不足的问题,只有喜欢和不太喜欢之分,她突然想起了欧密茄,就好像一个黑影飞过蔚蓝的天空,不由得哆嗦了一下,在如此美丽的早晨,她不愿想起这样的事,有足够的时间和欧密茄算清这笔帐。
蔡霞是位非常注重实际的女人。James热爱他的工作,可能胜过爱她,成功对于他意味着经常性的离家在外,这超出了他俩所能接受的范围。然而,她如果没有全部时间的婚姻,她不会坐着苦思冥想,她会及时行乐,这就使William有机可乘。然而,尽管他近来胆子越来越大,她开始对他厌倦了,然而,William永远是William,亲切、文雅、英俊,不管多么艰难尽力扮成残忍的诱惑者,总是蔡霞请求射出子弹。
“蔡霞,我一直忽略了你吗?”没等她回答,James继续说:“是的,当然我有一点。你很性感,蔡霞,而且漂亮,精力旺盛,而我只能离开你,留下你独自一人,如果你变��孤僻,这毫不意外。”“我想对你好一些,花更多的时间和你待在一起,跟我一起出去一段时间,好吗?我今天要去北方出差,并且邀请我和洛德.瑟林汉及他的母亲,公爵等人暂住在一起,我知道,他们看到你会非常高兴,我们星期四回来,这一、二天时间,你不会记挂格伦沃尔德和贝克公司的。”在蔡霞的脑海里,一个声音在播送前一天的通知:明天中午,蔡霞,明天中午。
她翻一个身,用肘关节支撑住身体,俯视着她丈夫那双深蓝色的眼睛,并在他的鼻根部轻轻地吻了一下。
“听起来不错,我们什么时候动身。”James高兴得笑了起来,把她紧紧搂在自己强有力的臂弯里,并用力把她拉过来,她终于趴倒在他身上,他动情地吻着她,他的舌头在她心甘情愿的嘴唇间搜寻,在最湿润的嘴巴里探测,她的嘴里还保留着新鲜桔子汁甘甜芳香的气味,她的整个身体像鲜嫩、多汁的成熟果实,等着人去摘。
他的一个膝盖伸进蔡霞大腿间,迫使她的大腿分开,她金色的阴部早已清新湿润,她的性欲为他骚动,欲望溢满了她狭小的女身容器。
蔡霞热切地将身体贴紧James,全身心感觉靠紧她阴埠,还在膨胀的硬东西,她身体向下移动,一只手慢慢地插进他俩的腹部之间,向下摸索,终于抓住了她找的东西。
James沉甸甸的阴囊充满生机,填满了她的手心,她老练地抚摸着,动作轻柔又有技巧,她的努力得到了回报,柔软的阴囊开始绷紧,接着,她的手向前伸在James的大腿间,开始逗弄它,让一点点指尖淫荡地从肛门划到睾丸根部,他呻吟着,心悦诚服地弓着背,张开了大腿。
他伸出手,开始摸弄蔡霞的乳头,它们变得更坚挺,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他用力捏掐它们,而蔡霞带着内疚的快乐想起那银夹子还在她手袋最下面藏着,并没有用它们。甚至只要想起那种刺激的快乐,就能使她的阴部带着受挫的情欲搏动。
蔡霞主动地叉开大腿,跨坐在James的臀部,抓住阴茎,放在温暖、湿润的女身溶穴口。James没有反对,只是希望让自己感觉着插入她的里面,如同短剑插入有宝石装饰的剑鞘。
蔡霞逗弄了他一会儿,再次陶醉于自己强大的性欲,征服了自己,享受这狂喜。她把James膨胀的阴茎头对着她秘密洞穴的入口处,蔡霞让它慢慢地沿着裂缝一点一点地伸进去,对他们俩来说,都是非常奇妙的感觉,蔡霞觉得这柔滑、热切的阴茎不再是一个玩物,却像是她每一次性欲的奴隶,一旦她决定给自己带来肉体享受的快乐,而不让她的受害者享受,那就是性后和女神最显著的优点。
James这次更有力地拧扯她的乳头,并以毁灭性的熟练手法进行的,她的决心溃散了,蔡霞让龟头像轻风一样拂过自己跳动的阴蒂,她的性欲已经不能再忍受这样逗弄自己,这样丝一样的接触,大腿突然一个抽动,她把他吞没了。
她狠狠地骑坐在他身上,用她的体重和平衡控制住他臀部的抽动,她决定给他快乐时,才让他达到性交高潮,当然,他也有主动权,巧妙的指尖插在公鸡和凹部之间,这就足以给蔡霞带来一个突然的、非常强烈的顶极。蔡霞向前倒在James的身上,喘不过气来。佩服他胜人一筹的技巧,她喘着气,躺在他的肚子上,James趁机轻轻地咬她的乳头,再一次激起她的欲望,这重新开始的肉欲,使她再次呻吟起来。
没有多久,她开始进行报复,再次骑坐在他身上,这一次,速度越来越快,迫使他兴奋到极点,对她至高无上的艺术技巧,表示敬意。
James抑制不住自己的性欲,带着压制的哭泣,让快乐的源泉喷射进她的里面,她快乐得大笑,跌倒在他的胸口。
他们一起躺了一会儿,在晨光的照射下,迷迷糊糊,心里知道,不久他们还要再干,而且不想匆忙仓促,不想破坏这美妙的气氛。
蔡霞正尽力抹掉心中那阴沈的低语,不怀好意的再三强调,干扰了她的思绪。
“明天中午,蔡霞,欧密茄召唤过你。”她滑下床,在James增大的阴茎上深深吻了一下,没有什么事情会糟蹋今天的好心情,没有任何事情能战胜蔡霞.麦克莱恩。
他们骑马穿过树林,马胁腹的斑纹在阳光的照射发出灰绿色的光,蔡霞为自己同意和James一起来瑟林汉宅府第,感到非常高兴,这不仅仅是洛德.瑟林汉和他的母亲让他们感到愉快,而且这府第及周围的植物园有一种特别浪漫的情调,四周起伏不平的丘陵。鳟鱼在清澈透明的水悠闲自得。
她想起前一天晚上,她和James偷偷溜出去,在松鸡高沼上,在石楠丛中,进行了不同凡响的性交。可怜的James不得不忙于处理一大堆的事务,蔡霞心里想着,忘记了这是照常工作的休假。见鬼,她应该把装满报告的公文包带着,如果她厌烦了,还有点事可干。不过似乎不会厌倦。幸运的是,James常常不在时,洛德和瑟林汉女士多方设法让她开心,卡特纳.瑟林汉带着她去散步,把附近的历史名胜介绍给她,她的儿子,奥列佛;正如蔡霞今天下午所发现的,是一位优秀的骑手。
“累坏了吧?”他们骑到山脊,掉转头,下山回森林,他讥讽地大声问道。“我很好,”蔡霞气喘吁吁,事实上,她已经筋疲力尽。在中学时候,她是位不错的骑手,不过,已经有几年没有骑马了。这几年,她一直使用自己的体力,这是以前没有想到的。
“你听着,我们到那边,小溪旁,喘口气”,奥列佛,瑟林汉大声建议,一边用靴刺踢马,“我们赛跑”。
他飞奔出很远。而蔡霞闷闷不乐地看着,托尼已经把五根横木的门打扫干净,她是尽力跳过去呢?还是走自己的路?下马,打开大门?
奥列佛,瑟林汉从田野的另一边咧着嘴对她笑,他的目光给了她无穷的勇气和胆量,使她忘记了这些年没有骑过马。她的这匹马高大、健壮、轻而易举就能越过大门,只要她以一点角度,抓紧它。
马真的跃过了大门,而且离横木还有几英寸呢!然而,蔡霞没有,只听见呼的一声,摔倒在太阳晒干的地上,躺在那儿一动不动,没有感觉,好像漂浮在空中。
“你没事吧?蔡霞,噢,上帝,这都是我的错,我不该那样怂恿你,你没事吧?说话呀!”蔡霞睁开眼睛,摇摇头,看着奥列佛.瑟林汉充满关切的褐色眼睛。
“没问题,我还活着,明天可能肿起来,我的背好像被大象踩过一样。”她努力坐起来,头晕目眩,比她预料的要严重。
“我来帮助你。”奥列佛说着,“我们坐到那边小溪旁的树荫下。”骨头没有摔断,不过这是她记忆中最严重的一次,蔡霞接受了奥列佛自告奋勇的手臂,让他搀扶着,穿过烤干的草地,他们来到小溪旁的树荫下,在一块柔软的草地上坐下。
他把手帕在冷水里浸湿,动手脱去蔡霞的衬衫,然后从他的鞍囊里拿出一瓶威士忌,倒了一点在手帕上。
“你要干什么?”他笑笑说:“你浑身都擦伤了,蔡霞,你自己看看,所有这些伤痕需要消毒,否则,就会感染。”蔡霞忍不住想,奥列佛.瑟林汉对她的擦伤非常关切,事实上,其中一些擦伤非常小,连她都看不出来。不过,她还是允许他这种温柔的碰触,甚至当他移动奶罩,在乳房上涂擦小伤口时,她没有表示反对,冷冷的威士忌擦到在割伤的肌肤上,蔡霞感到剧烈的刺痛,不由得向后退缩。
不知不觉中,蔡霞非常窘迫地注意到自己的乳头已经坚硬,毫无疑问,奥列佛长得非常英俊,年龄不会超过二一十五岁,高大、修长,完美无瑕疵的皮肤带一点橄榄色,可能是遗传他的意大利祖母,蔡霞心里这样想。总之,他是高贵的化身,所以,蔡霞被他深深吸引并不令人吃惊。
现在,他的注意力转移到了下面,他用力脱掉的蔡霞的马靴,解开马裤,以减轻臀部上伤口的疼痛。通常情况下,对一个事实上的外人,如此暴露自己的身体,未免太厚颜无耻了,可眼下,蔡霞仍感到羞愧脸红,不过,并没有走开,而且,她也不愿意拒绝他。奥列佛注意到了她的反应,他并不感到羞耻,并且非常内行地拉掉了她白色的衬裤。
赤身裸体的蔡霞出现在奥列佛.瑟林汉的面前,她感到自己像在幻觉中漂浮,或许这次堕落比她想得更令人晕眩,也可能是奥列佛强制她喝的威士忌正影响她的头脑,她头昏眼花,身体轻飘瓢的,只能听任摆布。
依然轻柔,奥列佛决定扳开蔡霞的大腿,开始擦拭腿问的伤痕,并用力拔出已嵌进肌肤的荆棘。
“可怜的蔡霞,”他低声说,“这样美丽的人,在忍受这样的痛苦。”纯净的威士忌在绽开的肉体上像火烧般灼痛,蔡霞偷偷注视了一会奥列佛的脸,并从中感受到一种变态的快乐,这是疼痛带来的快乐。
他的手越来越靠近大腿,而她只是躺在那儿,他想干什么,就让他去干。现在,她的情欲被唤醒起来,她能看见奥列佛.瑟林汉膨胀阴茎的轮廓,他的紧身马裤把它清晰地勾画出来,显然,他也在想她,这使蔡霞兴奋不已,阴部带着肉欲的秘密节奏开始跳动。
“你太美了,受折磨的蔡霞。”他的手在大阴唇间滑动,威士忌刺激到她最敏感的肌肤时,她呼吸短促。
奥列佛又一下子从他的鞍囊里拿出鞭子,在她面前挥动,他的阳具带着威胁在裤子前面鼓起,蔡霞兴奋到了极点,突然,清醒地意识到什么东西带给他性享受,她尽管眼花撩乱,但知道自己不能答应他变态的性欲。她慢慢站起来,猛力把他从身体推开,让她吃惊的是,奥列佛没有制止她,只是眼睛里充满了真诚的悲伤,一种失落的悲哀。
“噢,蔡霞,可爱的蔡霞,”他喘着气,“只要让我看看你如何享受肉体快乐。”她注视了一会儿那双眼睛,眼里的温柔搅乱了她的思绪,这是一个靠鞭打对方获得快感的傻瓜呢?还是一个被误解、能给自己带来快乐的天使?
蔡霞最终决定收拢她的衣服,并迅速穿好,跨上马,飞速跑过荒野,奔向瑟林汉宅邸。
“James,这儿不好玩,真的不好玩。”James忍不住想笑,蔡霞愤怒地瞪着他。
“行了,蔡霞,这有一点强词夺理,你得承认,技艺高超的英俊贵族,脱掉他受害者的衣服,按着,抽出马鞭!”“James,你取笑我!”“对不起,宝贝,不过,一件事是肯定的,他的行为确实有点过份,可对女人来说,奥列佛.瑟林汉肯定是极好的享受。”蔡霞生气了,拿起枕头,对着James的脑袋扔了过去,他连忙低头闪开,并一把抓住她将她按在床上。
“骑马,怎么样?小姑娘。”他动手解开她衬衫的钮扣。
第二天早上,蔡霞想开车去当地市镇,在穿衣服时,发现在早餐托盘下面压着这张白银镶边的黑卡片,那肯定是侍从拿进来的。James一大早就走了,他要参加一个商务会议。
双手颤抖着拿起卡片,这消息发出耀眼光芒,怒不可遏地瞪着她:你没有出席我为你准备的会议,蔡霞,欧密茄很不高兴,欧密茄要教你,怎样服从命令,明天中午,在那幢带红门的房子门口,明天中午,蔡霞,你敢再一次激怒欧密茄吗?
蔡霞躺在床上,不知道把第二张卡片撕掉,这样做得对不对,如果把它保存起来,也许,一些线索有助于她摆脱神秘的欧密茄的跟踪。
睡在她旁边的James,在轻轻打鼾,她翻身过去看钟。现在是三点,再过二小时天该亮了,即使现在,天边已经微蓝。
她已经睡不着了,便轻手轻脚地下了床,穿上拖鞋,和轻薄的晨衣,下楼去厨房,卡塔一声打开灯。
她给自己倒了一杯桔子汁,走进书房,也许还能工作一会儿。
她的桌子上,有一个礼品包装盒,大约六平方英寸,放在计算机监控器前面,包裹用金属制的银丝带包扎,蔡霞面无表情,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它。轻佻的粉红色,和银色的包装夹在一大堆财务报告、统计书籍和键盘之间,非常突出,极不协调。
蔡霞理都不理,转身上楼,回去睡觉。醒来时,觉得这一切像场梦,她不再担心害怕。戏弄她的纸条离得太远,她看不清上面写的字,可能是William在去处理事务之前,留给她的礼物,是她自己犯傻。William爱做一些最蠢又浪漫的事,他一向娇惯她。
她撕开包装纸,打开盒于,里面一个粉红色棉纸包裹,下面一个她没有见过的玩意……一个小小的淡黄色塞子,是用象牙雕刻的,光滑、纯洁,像是一个原始瓶子上的塞子,这肯定非常古老。光滑如丝的表面上,黄色的细小纹理成十字形。她不知道这是干什么用的,拿在手里翻转着玩。一个毫无意义的小物件。就在这时,她发现,在它下面,一张小纸条半藏在棉纸中。
这是约瑟芬皇后的玩物,让你快乐,蔡霞,让你��雅的屁股快乐。欧密茄希望如此。
起初,她还不十分清楚这是什么意思。不过,不是提问,而是一种要求,她感到兴奋,同时又很反感。欧密茄,这位令人发怒的骗子,想跟她的生活做游戏,让她用一个象牙塞子进行手淫。而且这是约瑟芬皇后的屁股塞子。她就那样做!
这绝对的荒谬!蔡霞忍不住吃吃笑了起来,她把这可笑的东西抛向空中,一只手又接住了它,但想到它的用途,她又兴奋得直打颤,以前,她从来没有用过这么奇怪的东西,她被这充满邪恶迷惑力的塞子吸引住了,在最秘密的地方填满,扩张并插入,会有怎样的感觉呢?然而,她非常吃惊地意识到,她内心还是相当拘谨。
好了,既然已经送来,为什么不试一试呢?为什么不呢?没有一个人,甚至包括欧密茄,谁也不会知道她是否经受得住这诱惑,这是她的秘密,独自一人的秘密。这尝试不会完全不舒服吧。
地上铺了一块柔软的羔羊皮小地毯,靠近敞开的窗户,芬芳的微风带着茉莉和淡红玻璃的香味从花园飘进来,温馨、甜��。缓缓而浓重,使她如痴如醉。她脱下晨衣,掉落在地上,像一堆淡蓝的丝绸,然后她伸展身体,躺在地毯,体会这柔软的羊毛接触她晒红肌肤的感觉。
冷冷的夜风轻柔地拂过她一丝不挂的胴体,乳头被逗弄得坚实、硬挺,感到十分愉快。蔡霞伸直膝盖,左手悄悄放在屁股下面,摸找女身的秘密入口。
冷凉的象牙,坚强地贴着她的肉身,她突然害怕再继续下去,手缩了回来。不过,尽管有顾虑,但她的性欲在轻轻转动,要发泄出来。于是,她又把指头放在小小的,皱拢的洞穴口,轻柔地按压,让她吃惊的是,那洞门立即显露出来,指尖卷进去了,稍作努力,整个手指伸进了温暖、潮湿的阴道,那感觉没有一点不舒服,尽管,这塞子比指尖大得多,也厚得多。
好像做梦一样,蔡霞尝试着将象牙塞的末端贴紧秘密入口。不,不行,也太大了,没有剧烈的疼痛是绝对进不去的,她不想干这事。
塞子滑进了她的里面,叛逆的肉体满心欢喜地接受了这入侵者,带着崭新的激情,把它绷紧,这种强烈的漂动感觉,使她喘不过气,她从末体验过。她的右手又在大腿间摸索,找出跳动的阴蒂。
她的阴唇已经分开,流淌出性欲的爱液,她的中指伸进滑溜的阴道,拇指优雅地带着节奏刺激阴蒂,她的身体好像脱离了她的意志,她的灵魂,她的手似乎出于它们自己的意愿作全面的动作,随着每一次美妙的冲击,阴部和屁股在绝妙的协调中绷紧。现在,蔡霞正在追逐快乐,隐约感到它还远远地躲在芳香的黑暗中,她必须追过去,否则肯定要失去它,蔡霞越跑越快。手指熟练地玩弄自己的肉体,让它激起新的快乐,她是自己快乐的主人,而不是欧密茄。只用几秒钟,她达到了性高潮,兴奋到了极点,跌倒在羔羊皮小地毯上,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这时,爱液像潮水一样涌流出来,超过了以前任何时候。
她躺在地毯上,刚才经历的强烈的感受仍使她眩晕。一个机器的嗡嗡声让她的神志清醒了一些,一张传真正从机器里发出来,卷曲约纸掉到地上,上面是黑色、不祥的大字:‘你明白了吧,欧密茄知道什么东西对你最合适,蔡霞,明天中午,这次务必。’
那幢带着红门的房子蒙蒙胧陇出现在她前面,毫无修饰的窗户反射着中午的阳光,这是一憧漂亮的乔治时期的三层楼房子,位于城镇一个安静住宅区。几乎没有职员和顾客看到她站在那儿,带着不确定的绝望表情。她瞥了一眼手表,恰好正午,耀眼的太阳发散出强烈的光线看着这出荒唐的恶作剧。
手伸进口袋,摸到了那张卡片,早被她撕成二半,静静地藏在裙子口袋里。穿什么衣服去和一个叫欧密茄的男人会合呢?蔡霞越想,这一切越显得可笑,为决定穿什么衣服,她花了一个小时,上帝知道,这家伙可能是一个古怪的人,为了她所掌握的情况,设法引诱她,毁灭她。现在她恨高兴:自己在大厅桌子上给James留了一张纸条,告诉他自己前往的地点,如果事情进行顺利,她比他先到家。
蔡霞一个冲动,抬手揿按黄铜门铃,铃响了,却没有人来,她又试了一下,把耳朵贴在门上,里面没有一点声音传来。
家里没有人吗?她到这里只是徒劳。这样反而好,一切平安无事,她可以掉转方向,回家去,烘烤蛋糕,除掉花园的杂草,冲一个淋浴,还要给猫喂食,总之,她回到了正常的生活状态,驱除了恶魔,才发现,完全是一场精心安排的骗局。她本可以放心地大声哄笑。
可是,她应该再试一次。手抬至门扣处,当手指碰到黄铜狮子头时,那重重的大门发出吱吱嘎嘎的声响,突然向里摆动开有轻微铁锈的铰链。她的眼睛不习惯这突然的二种光线,房子里的黑暗,她眯着眼看了一会儿,锦缎窗帘沿着门厅遮住了小窗户射进来的大部份光线。蔡霞走了进去,又害怕,又好奇。
这是一幢普通的房子,尽管相当老式,她真的感到非常失望,无论如何,这不是William家族的宅邸,她迅速扫视一下门厅,一尘不染,因此,这地方有人居住。
“家里有人吗?”她的声音在楼梯井回响,没有人回答。
“喂?”依然没有回答。或者就她一个人,或者是一个比她想的更用心良苦的借口,因为想到她会来,故意让门开着,当然,活栓扣着。现在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回家?还是进去?她小心翼翼地推开门,确信门上闩,只是以防万一……
铺着瓷砖的大厅里,回荡着她皮鞋的卡嗒声,她后悔没有穿理智一些的衣服,大厅尽头有三扇门,两边各有一扇,另一扇门在她前面,其中,两扇门是关闭着,她右边的门半开半掩。这会不会是暗号?或是圈套?
她决定不管那扇半开着的门,径直向前走去,把门一下子推开,站在那儿,踌躇不前,后面会不会有什么人或者什么东西,扑向她。
蔡霞走进去的房间一片昏暗,一盏煤油灯带着红绳绒线灯罩,放在房间中央的一张桌于上,沉重的窗帘拉过窗户,灯罩上的红光是唯一的光线,真是发疯了,蔡霞后悔进来,不过她依然慢慢地、哆嗦着向前走,飞快地瞥一眼左边、右边,每一个影子好像都是一个面目可憎,满嘴利牙的阴险人形。
桌子上放着一封信,黑、白两色的信封,她双手颤抖着打开它,拿卡片对着微弱的灯光:“你的礼物,蔡霞,带着它,走你的路!”蔡霞向下看到一张黑白两色的纸条,贴在桌子小抽屉的把手上,她抓紧把手,抽屉却打开来了。
卷曲的黑皮在玫瑰红的灯光下闪着微光,是那么的不真实,却格外亲切,她伸出手,拿起这东西的把手,立刻,变成崭新而遥远却又更令人胆怯的一根九尾鞭,让人受苦的工具!
也是快乐的工具。
欧密茄送这个东西是什么意思呢?他想让她用来伤害自己吗?这念头使蔡霞感到厌恶。银夹子是一回事,而这个却大不一样。夹子带来的那种微不足道的疼痛很容易转变成一种快乐,一想到鞭子侵入她柔嫩的肌肤,蔡霞害怕得浑身发抖。
旅程?欧密茄要她进行什么样的旅程?她茫然地握紧鞭子把手,朝着门走向下一个房间,万一受到攻击,起码,这鞭子可当作一种武器。握在手里的手柄温暖而生气勃勃,她心头的愤怒在滋长蔓延,充满了正义和复仇的欲望。
走过门,现在,她几乎一点不害怕,没有提防下一个房间可能潜藏的危险。
房间空无一人,光线很暗,再一次,一张小桌上,一盏灯在燃烧,和一张写着白字的黑色卡片。
“下一个房间,蔡霞,你的欲望会得到满足。”这是陷阱,肯定是。有人在下一个房间里等着对她进行不可言状的伤害。她应该转身回去,现在还不晚,快从这梦魇中走出来,回到阳光明媚的世界,回到平凡而舒适的现实。
然而,蔡霞仍紧握鞭子,继续向前走,穿过房间,推开了门。
突然的亮光,使她眯起眼睛,她一下子适应不了这强烈的光线,差一点跌倒在通向地下室的六级石阶上,这房间没有窗户,冷冰冰的光光的石头地面,从剥落的墙上可以看出,可能以前是淡绿色。
这光线就是二百支蜡烛发出来的,它们插在整个房间的锻铁烛架上,可怕、发黑的烛架歪歪扭扭,呈各种奇怪状,一些可引起联想,一些只是刻板和凶险。
一个赤身裸体,嘴巴被塞住的男人悬挂在房间中央,捆绑住手腕的链条拴在天花板的铁钩上,他的脚刚刚及地,他尽力保持平衡。当看见蔡霞走进房间时,惊恐得张大了眼睛,她知道,这是因为她握着鞭子。
她第一个反应是想办法救这个男人。但是怎么救呢?他的手腕上有铁链,毫无疑问是锁着的,而且牢固地拴在天花板上,不过,倒是可以拿掉塞在他嘴里的东西,但是,这样做,又有什么好处呢?他只会因疼痛和恐惧而大喊大叫,而她却无力帮助他。不过有一样东西非常吸引力,那就是他无助的裸体和悬吊。他完全在她掌握之中。
她走下台阶,进入房间。蜡烛带来的热气像脸上挨了一巴掌,让人受不了。她太热了,实在是太热,当走近那男人时,发现他肌肉发达,古铜色的身体上布满小汗珠,正一滴一滴掉下来,舐吃这些汗滴的滋味将是多么美妙啊!就像她舐尽William的一样。
蔡霞站在男人的面前,好奇地伸手触摸那闪烁着光芒的肌肤。看见他退缩着,试图避开她,却力不从心时,一种从末体验过约满足传遍全身上下。他的懦弱使她兴奋,刺激着她的欲望,她要体会一下支配他的感觉。他的刺痛甚至在安歇时,也是真实而强烈的,蔡霞是第一次,在她的生活中真正地有一个男人由她摆布,他的身体完全暴露,她可以为所欲为。
她是让他享受快乐呢?还是让他痛苦?
她的嘴角浮出一丝微笑,蔡霞解开裙子钮扣,用力拉开拉链,皮裙掉在地上,发出轻轻的沙沙声,下面只剩下一条小小的带花边的衬裤,这可怜的人想不想让她脱掉衬裤,给他看看里面的东西?现在,他正专心致志地看着她。
她要折磨他一会儿,蔡霞把手伸到裤子里面,挑衅地抚弄自己的耻骨,让她吃惊的是,这位受害者的阳具没有反应。可能,他需要更刺激的诱发。
蔡霞拉下衬裤,抬起脚从中跨出来,将芬芳的耻骨贴在他的脸上,让他呼吸爽身粉和性器官的香醇气味。他发出轻微的呻吟声,但还是没有蔡霞希望看到的那种反应。
她坐下来,背靠着墙,在他完全看得清楚范围内,把腿大大地分开,在蜡烛的火光中,看得一清二楚,她非常清楚会产生怎样的效果:从腰部以下完全裸露,修长的大腿分开,把女人的珍宝显露给他看。
蔡霞拿起鞭子,在身上轻轻抽了几下,逗弄自己的乳头,腹部和大腿,接着,她突然颠倒鞭子,让把手对着自己,将它的尖端靠紧湿润的阴部。
“你看到了吗?”她嘲弄他,“我不需要你,我不需要任何男人。”就一下,鞭子的把手光滑地推了进去,消失在阴道里,它所带来的快乐强度,甚至使蔡霞也吃惊,她停顿了一会儿,只是想享受这胀满的美好感觉。
可是她不能长时间地抵制住这诱惑,立刻开始一次又一次地将鞭子把手推入柔软、湿润的阴道,速度越来越快,并且一直盯着那张带着恐惧,两眼睁大的脸。
她的快感马上就到,她向后倒在墙上,气喘吁吁,让她气恼的是,那男人的阳具仍然软弱松驰,令人失望。这时,她站了起来,她确信他要她。
鞭子紧紧地握在她的手里,蔡霞想都没有想抬起手臂,试探性地对着他裸露的胁腹抽打,这是本能的动作,像呼吸一样自然,可是,他发光的肌肤上像有一张贪婪的嘴巴,许多猛烈的鞭抽都没有用,蔡霞吓呆了。
那男人轻轻喘着气,在鞭打下扭动着身体,因为嘴里塞了东西,不能喊叫,只能开始低低的呻吟,惊恐得张大了眼睛。
蔡霞疯狂地鞭打,她的腹部涌出一股暖流,巨大的力量集中在手臂上,远处传来一个声音,真是声音吗?还是她头脑里的幻觉?在召唤她,催促她,鞭子一次又一次地落在会发光的肌肤上,那男人的背部和臀部出现了暗红的鞭痕,他在痛苦中懦动、呻吟。
正是这一下鞭打,他的阳具开始抽搐、复活,像沉睡的蛇,伸展开来,并突然警戒起来,准备进行冲刺。每一声成功的喘气似乎赋与它更大的活力,蔡霞自己的兴奋也在不断增强,意识到自己在这位不相识的男人身上的力量。他重重的睾丸紧绷着,阴茎在抽动。只有痛苦才能带来快慰。当他喷射出稠密的白色泉水时,蔡霞扯开衬衫,让这温暖的精液射在自己的胸口,他最终完成了纳贡义务,还是一位能手。
当她踏上台阶,走回漆黑的房子时,她甚至没有想到要看一眼身后的人。
0 notes
wangxy051248 · 4 months
Text
Tumblr media
我的女友蔡霞
第五章
正如电脑荧幕上的信息所允诺的一样,这蓝色信封第一批送到了。蔡霞犹豫了一会儿,便随手把它和其他促销邮件一起扔进字纸篓,这个所谓的欧密茄战胜不了她。如果他想让蔡霞成为他的掌中之物,他会有新花招,她不再理会这件事,想着给自己和James准备一份可口的早餐:羊角面包和蜂蜜。深信自己终于将欧密茄的阴影一次性而且永久地置诸于脑后。过了半小时,她又找出那封信,双手颤抖着撕开信封。
一张黑色信纸,银白色的滚边,银白色的字体,如果在正常情况下,蔡霞会觉得俗气,不雅致,可是近来发生的事使她体会到恐怖的陈词滥调比恐怖本身更令人可怕,这样的一张纸渗透了欧密茄的气息,上面银色的字母微微发光,沉甸甸的带着恐惧。
“蔡霞,明天中午前往一幢带红门的房于,它位于教堂路和阿博特巷相接的角落上,欧密茄召唤过你。”蔡霞默默地盯着信纸看了一会儿,然后拉开橱房的一个抽屉,把它扔在里面,抽屉重重地关上了。看不见,心不烦,可是,当她走开时,那些话又在她的脑海里回荡。
欧密茄召唤过你。
整个上午,她完全沉溺于工作之中,一切应该考虑的事情,在格伦沃尔德和贝克公司进行得不是很好。当然,珍妮.罗伯逊已经成功地说服了董事长,使他相信蔡霞的削减成本计划既没有必要,也没有实施的可能性。而且这也不难发现蔡霞.斯坦纳伯.迈尔斯已经努力使她的丈夫对蔡霞反感。管理部经理,盖支,太清楚所面对的情形,表示十分的抱歉。
蔡霞越想越气愤,如果她的计划完全的不正确或者不合适,她会同意推翻这些计划。可是最让人生气的是:明明知道这些计划能帮助格伦沃尔德和贝克摆脱衰退。珍妮,罗伯逊太嫉妒她了,真是见小不见大;她一直为尽力阻止蔡霞担任这个职务而奔忙,以致于她看不到这些计划的真实性。如果格伦沃尔德和贝克公司衰败了,珍妮.罗伯逊也就没有嫉妒的工作了。
蔡霞想,“我也要失去工作了。”她沮丧的敲扣着键盘,调出下半年的计划销售图表,情况看来不妙,格伦沃尔德和贝克公司是她最最重要的客户,再加上可恶而愚蠢的欧密茄事件,她确信,“欧密茄”是格伦沃尔德和贝克公司里的某一个人,但是,又会是谁呢?谁如此憎恨或者想得到她呢?
她必须弄清楚这件事的幕后人,也许唯一的办法就是按照这哑剧字谜行事。无论如何要不了多久,在此之前,她要和这件事捉迷藏,直到查出真相,一旦她查清楚了,她就能撒手不干,好好休息休息。
她甚至对自己也不愿承认,她之所以这么做不仅仅是担心害怕,而是它是令人兴奋的预测。
“蔡霞?”蔡霞翻滚过去,靠近James,像猫一样踡缩在他的臂弯里。
“嗯?”他搂着她的肩膀,把她拉入自己温暖的古铜色身体,夏日早晨柔和的阳光照射着他赤裸的躯体。蔡霞能闻到他古铜色皮肤散发出的甘甜、浓烈的骚动。她突然产生一种欲望,她想舔吃他肌肤上美妙、提神的香水,让这香味充满她的嘴巴,在她的舌头上翻滚。
“蔡霞,我……,William近来好吗?”多么天真的问话!而且带着一点犹豫,好像里面还有一个没有说出口的问题。
蔡霞挨得更近了,她不愿想起令人厌烦的老William,特别是现在不急于起床,在这么一个温暖的夏日早晨。
“嗯,他不错。”接着,一阵尴尬的沉默,蔡霞清楚James的感觉和想法,如果他能稍微多待在家里一些,能有更多的时间陪他的妻子,也许,她就不需要这种小小的合适的调整,这不是妒忌,不,决不是,这是内疚,这位先生,和他遇到的性欲最强的女人结了婚,就是这位女人能在任何场合,任何时候,激发他的情欲,而他呢,大部分时间在外面出差。
她知道这就是他脑子里想的内容,况且,有时,她没有感到不满。她不是天生性格孤癖的人,她需要男性伴侣,而且男人更需要她,总而言之,她不存在供货不足的问题,只有喜欢和不太喜欢之分,她突然想起了欧密茄,就好像一个黑影飞过蔚蓝的天空,不由得哆嗦了一下,在如此美丽的早晨,她不愿想起这样的事,有足够的时间和欧密茄算清这笔帐。
蔡霞是位非常注重实际的女人。James热爱他的工作,可能胜过爱她,成功对于他意味着经常性的离家在外,这超出了他俩所能接受的范围。然而,她如果没有全部时间的婚姻,她不会坐着苦思冥想,她会及时行乐,这就使William有机可乘。然而,尽管他近来胆子越来越大,她开始对他厌倦了,然而,William永远是William,亲切、文雅、英俊,不管多么艰难尽力扮成残忍的诱惑者,总是蔡霞请求射出子弹。
“蔡霞,我一直忽略了你吗?”没等她回答,James继续说:“是的,当然我有一点。你很性感,蔡霞,而且漂亮,精力旺盛,而我只能离开你,留下你独自一人,如果你变得孤僻,这毫不意外。”“我想对你好一些,花更多的时间和你待在一起,跟我一起出去一段时间,好吗?我今天要去北方出差,并且邀请我和洛德.瑟林汉及他的母亲,公爵等人暂住在一起,我知道,他们看到你会非常高兴,我们星期四回来,这一、二天时间,你不会记挂格伦沃尔德和贝克公司的。”在蔡霞的脑海里,一个声音在播送前一天的通知:明天中午,蔡霞,明天中午。
她翻一个身,用肘关节支撑住身体,俯视着她丈夫那双深蓝色的眼睛,并在他的鼻根部轻轻地吻了一下。
“听起来不错,我们什么时候动身。”James高兴得笑了起来,把她紧紧搂在自己强有力的臂弯里,并用力把她拉过来,她终于趴倒在他身上,他动情地吻着她,他的舌头在她心甘情愿的嘴唇间搜寻,在最湿润的嘴巴里探测,她的嘴里还保留着新鲜桔子汁甘甜芳香的气味,她的整个身体像鲜嫩、多汁的成熟果实,等着人去摘。
他的一个膝盖伸进蔡霞大腿间,迫使她的大腿分开,她金色的阴部早已清新湿润,她的性欲为他骚动,欲望溢满了她狭小的女身容器。
蔡霞热切地将身体贴紧James,全身心感觉靠紧她阴埠,还在膨胀的硬东西,她身体向下移动,一只手慢慢地插进他俩的腹部之间,向下摸索,终于抓住了她找的东西。
James沉甸甸的阴囊充满生机,填满了她的手心,她老练地抚摸着,动作轻柔又有技巧,她的努力得到了回报,柔软的阴囊开始绷紧,接着,她的手向前伸在James的大腿间,开始逗弄它,让一点点指尖淫荡地从肛门划到睾丸根部,他呻吟着,心悦诚服地弓着背,张开了大腿。
他伸出手,开始摸弄蔡霞的乳头,它们变得更坚挺,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他用力捏掐它们,而蔡霞带着内疚的快乐想起那银夹子还在她手袋最下面藏着,并没有用它们。甚至只要想起那种刺激的快乐,就能使她的阴部带着受挫的情欲搏动。
蔡霞主动地叉开大腿,跨坐在James的臀部,抓住阴茎,放在温暖、湿润的女身溶穴口。James没有反对,只是希望让自己感觉着插入她的里面,如同短剑插入有宝石装饰的剑鞘。
蔡霞逗弄了他一会儿,再次陶醉于自己强大的性欲,征服了自己,享受这狂喜。她把James膨胀的阴茎头对着她秘密洞穴的入口处,蔡霞让它慢慢地沿着裂缝一点一点地伸进去,对他们俩来说,都是非常奇妙的感觉,蔡霞觉得这柔滑、热切的阴茎不再是一个玩物,却像是她每一次性欲的奴隶,一旦她决定给自己带来肉体享受的快乐,而不让她的受害者享受,那就是性后和女神最显著的优点。
James这次更有力地拧扯她的乳头,并以毁灭性的熟练手法进行的,她的决心溃散了,蔡霞让龟头像轻风一样拂过自己跳动的阴蒂,她的性欲已经不能再忍受这样逗弄自己,这样丝一样的接触,大腿突然一个抽动,她把他吞没了。
她狠狠地骑坐在他身上,用她的体重和平衡控制住他臀部的抽动,她决定给他快乐时,才让他达到性交高潮,当然,他也有主动权,巧妙的指尖插在公鸡和凹部之间,这就足以给蔡霞带来一个突然的、非常强烈的顶极。蔡霞向前倒在James的身上,喘不过气来。佩服他胜人一筹的技巧,她喘着气,躺在他的肚子上,James趁机轻轻地咬她的乳头,再一次激起她的欲望,这重新开始的肉欲,使她再次呻吟起来。
没有多久,她开始进行报复,再次骑坐在他身上,这一次,速度越来越快,迫使他兴奋到极点,对她至高无上的艺术技巧,表示敬意。
James抑制不住自己的性欲,带着压制的哭泣,让快乐的源泉喷射进她的里面,她快乐得大笑,跌倒在他的胸口。
他们一起躺了一会儿,在晨光的照射下,迷迷糊糊,心里知道,不久他们还要再干,而且不想匆忙仓促,不想破坏这美妙的气氛。
蔡霞正尽力抹掉心中那阴沈的低语,不怀好意的再三强调,干扰了她的思绪。
“明天中午,蔡霞,欧密茄召唤过你。”她滑下床,在James增大的阴茎上深深吻了一下,没有什么事情会糟蹋今天的好心情,没有任何事情能战胜蔡霞.麦克莱恩。
他们骑马穿过树林,马胁腹的斑纹在阳光的照射发出灰绿色的光,蔡霞为自己同意和James一起来瑟林汉宅府第,感到非常高兴,这不仅仅是洛德.瑟林汉和他的母亲让他们感到愉快,而且这府第及周围的植物园有一种特别浪漫的情调,四周起伏不平的丘陵。鳟鱼在清澈透明的水悠闲自得。
她想起前一天晚上,她和James偷偷溜出去,在松鸡高沼上,在石楠丛中,进行了不同凡响的性交。可怜的James不得不忙于处理一大堆的事务,蔡霞心里想着,忘记了这是照常工作的休假。见鬼,她应该把装满报告的公文包带着,如果她厌烦了,还有点事可干。不过似乎不会厌倦。幸运的是,James常常不在时,洛德和瑟林汉女士多方设法让她开心,卡特纳.瑟林汉带着她去散步,把附近的历史名胜介绍给她,她的儿子,奥列佛;正如蔡霞今天下午所发现的,是一位优秀的骑手。
“累坏了吧?”他们骑到山脊,掉转头,下山回森林,他讥讽地大声问道。“我很好,”蔡霞气喘吁吁,事实上,她已经筋疲力尽。在中学时候,她是位不错的骑手,不过,已经有几年没有骑马了。这几年,她一直使用自己的体力,这是以前没有想到的。
“你听着,我们到那边,小溪旁,喘口气”,奥列佛,瑟林汉大声建议,一边用靴刺踢马,“我们赛跑”。
他飞奔出很远。而蔡霞闷闷不乐地看着,托尼已经把五根横木的门打扫干净,她是尽力跳过去呢?还是走自己的路?下马,打开大门?
奥列佛,瑟林汉从田野的另一边咧着嘴对她笑,他的目光给了她无穷的勇气和胆量,使她忘记了这些年没有骑过马。她的这匹马高大、健壮、轻而易举就能越过大门,只要她以一点角度,抓紧它。
马真的跃过了大门,而且离横木还有几英寸呢!然而,蔡霞没有,只听见呼的一声,摔倒���太阳晒干的地上,躺在那儿一动不动,没有感觉,好像漂浮在空中。
“你没事吧?蔡霞,噢,上帝,这都是我的错,我不该那样怂恿你,你没事吧?说话呀!”蔡霞睁开眼睛,摇摇头,看着奥列佛.瑟林汉充满关切的褐色眼睛。
“没问题,我还活着,明天可能肿起来,我的背好像被大象踩过一样。”她努力坐起来,头晕目眩,比她预料的要严重。
“我来帮助你。”奥列佛说着,“我们坐到那边小溪旁的树荫下。”骨头没有摔断,不过这是她记忆中最严重的一次,蔡霞接受了奥列佛自告奋勇的手臂,让他搀扶着,穿过烤干的草地,他们来到小溪旁的树荫下,在一块柔软的草地上坐下。
他把手帕在冷水里浸湿,动手脱去蔡霞的衬衫,然后从他的鞍囊里拿出一瓶威士忌,倒了一点在手帕上。
“你要干什么?”他笑笑说:“你浑身都擦伤了,蔡霞,你自己看看,所有这些伤痕需要消毒,否则,就会感染。”蔡霞忍不住想,奥列佛.瑟林汉对她的擦伤非常关切,事实上,其中一些擦伤非常小,连她都看不出来。不过,她还是允许他这种温柔的碰触,甚至当他移动奶罩,在乳房上涂擦小伤口时,她没有表示反对,冷冷的威士忌擦到在割伤的肌肤上,蔡霞感到剧烈的刺痛,不由得向后退缩。
不知不觉中,蔡霞非常窘迫地注意到自己的乳头已经坚硬,毫无疑问,奥列佛长得非常英俊,年龄不会超过二一十五岁,高大、修长,完美无瑕疵的皮肤带一点橄榄色,可能是遗传他的意大利祖母,蔡霞心里这样想。总之,他是高贵的化身,所以,蔡霞被他深深吸引并不令人吃惊。
现在,他的注意力转移到了下面,他用力脱掉的蔡霞的马靴,解开马裤,以减轻臀部上伤口的疼痛。通常情况下,对一个事实上的外人,如此暴露自己的身体,未免太厚颜无耻了,可眼下,蔡霞仍感到羞愧脸红,不过,并没有走开,而且,她也不愿意拒绝他。奥列佛注意到了她的反应,他并不感到羞耻,并且非常内行地拉掉了她白色的衬裤。
赤身裸体的蔡霞出现在奥列佛.瑟林汉的面前,她感到自己像在幻觉中漂浮,或许这次堕落比她想得更令人晕眩,也可能是奥列佛强制她喝的威士忌正影响她的头脑,她头昏眼花,身体轻飘瓢的,只能听任摆布。
依然轻柔,奥列佛决定扳开蔡霞的大腿,开始擦拭腿问的伤痕,并用力拔出已嵌进肌肤的荆棘。
“可怜的蔡霞,”他低声说,“这样美丽的人,在忍受这样的痛苦。”纯净的威士忌在绽开的肉体上像火烧般灼痛,蔡霞偷偷注视了一会奥列佛的脸,并从中感受到一种变态的快乐,这是疼痛带来的快乐。
他的手越来越靠近大腿,而她只是躺在那儿,他想干什么,就让他去干。现在,她的情欲被唤醒起来,她能看见奥列佛.瑟林汉膨胀阴茎的轮廓,他的紧身马裤把它清晰地勾画出来,显然,他也在想她,这使蔡霞兴奋不已,阴部带着肉欲的秘密节奏开始跳动。
“你太美了,受折磨的蔡霞。”他的手在大阴唇间滑动,威士忌刺激到她最敏感的肌肤时,她呼吸短促。
奥列佛又一下子从他的鞍囊里拿出鞭子,在她面前挥动,他的阳具带着威胁在裤子前面鼓起,蔡霞兴奋到了极点,突然,清醒地意识到什么东西带给他性享受,她尽管眼花撩乱,但知道自己不能答应他变态的性欲。她慢慢站起来,猛力把他从身体推开,让她吃惊的是,奥列佛没有制止她,只是眼睛里充满了真诚的悲伤,一种失落的悲哀。
“噢,蔡霞,可爱的蔡霞,”他喘着气,“只要让我看看你如何享受肉体快乐。”她注视了一会儿那双眼睛,眼里的温柔搅乱了她的思绪,这是一个靠鞭打对方获得快感的傻瓜呢?还是一个被误解、能给自己带来快乐的天使?
蔡霞最终决定收拢她的衣服,并迅速穿好,跨上马,飞速跑过荒野,奔向瑟林汉宅邸。
“James,这儿不好玩,真的不好玩。”James忍不住想笑,蔡霞愤怒地瞪着他。
“行了,蔡霞,这有一点强词夺理,你得承认,技艺高超的英俊贵族,脱掉他受害者的衣服,按着,抽出马鞭!”“James,你取笑我!”“对不起,宝贝,不过,一件事是肯定的,他的行为确实有点过份,可对女人来说,奥列佛.瑟林汉肯定是极好的享受。”蔡霞生气了,拿起枕头,对着James的脑袋扔了过去,他连忙低头闪开,并一把抓住她将她按在床上。
“骑马,怎么样?小姑娘。”他动手解开她衬衫的钮扣。
第二天早上,蔡霞想开车去当地市镇,在穿衣服时,发现在早餐托盘下面压着这张白银镶边的黑卡片,那肯定是侍从拿进来的。James一大早就走了,他要参加一个商务会议。
双手颤抖着拿起卡片,这消息发出耀眼光芒,怒不可遏地瞪着她:你没有出席我为你准备的会议,蔡霞,欧密茄很不高兴,欧密茄要教你,怎样服从命令,明天中午,在那幢带红门的房子门口,明天中午,蔡霞,你敢再一次激怒欧密茄吗?
蔡霞躺在床上,不知道把第二张卡片撕掉,这样做得对不对,如果把它保存起来,也许,一些线索有助于她摆脱神秘的欧密茄的跟踪。
睡在她旁边的James,在轻轻打鼾,她翻身过去看钟。现在是三点,再过二小时天该亮了,即使现在,天边已经微蓝。
她已经睡不着了,便轻手轻脚地下了床,穿上拖鞋,和轻薄的晨衣,下楼去厨房,卡塔一声打开灯。
她给自己倒了一杯桔子汁,走进书房,也许还能工作一会儿。
她的桌子上,有一个礼品包装盒,大约六平方英寸,放在计算机监控器前面,包裹用金属制的银丝带包扎,蔡霞面无表情,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它。轻佻的粉红色,和银色的包装夹在一大堆财务报告、统计书籍和键盘之间,非常突出,极不协调。
蔡霞理都不理,转身上楼,回去睡觉。醒来时,觉得这一切像场梦,她不再担心害怕。戏弄她的纸条离得太远,她看不清上面写的字,可能是William在去处理事务之前,留给她的礼物,是她自己犯傻。William爱做一些最蠢又浪漫的事,他一向娇惯她。
她撕开包装纸,打开盒于,里面一个粉红色棉纸包裹,下面一个她没有见过的玩意……一个小小的淡黄色塞子,是用象牙雕刻的,光滑、纯洁,像是一个原始瓶子上的塞子,这肯定非常古老。光滑如丝的表面上,黄色的细小纹理成十字形。她不知道这是干什么用的,拿在手里翻转着玩。一个毫无意义的小物件。就在这时,她发现,在它下面,一张小纸条半藏在棉纸中。
这是约瑟芬皇后的玩物,让你快乐,蔡霞,让你优雅的屁股快乐。欧密茄希望如此。
起初,她还不十分清楚这是什么意思。不过,不是提问,而是一种要求,她感到兴奋,同时又很反感。欧密茄,这位令人发怒的骗子,想跟她的生活做游戏,让她用一个象牙塞子进行手淫。而且这是约瑟芬皇后的屁股塞子。她就那样做!
这绝对的荒谬!蔡霞忍不住吃吃笑了起来,她把这可笑的东西抛向空中,一只手又接住了它,但想到它的用途,她又兴奋得直打颤,以前,她从来没有用过这么奇怪的东西,她被这充满邪恶迷惑力的塞子吸引住了,在最秘密的地方填满,扩张并插入,会有怎样的感觉呢?然而,她非常吃惊地意识到,她内心还是相当拘谨。
好了,既然已经送来,为什么不试一试呢?为什么不呢?没有一个人,甚至包括欧密茄,谁也不会知道她是否经受得住这诱惑,这是她的秘密,独自一人的秘密。这尝试不会完全不舒服吧。
地上铺了一块柔软的羔羊皮小地毯,靠近敞开的窗户,芬芳的微风带着茉莉和淡红玻璃的香味从花园飘进来,温馨、甜美。缓缓而浓重,使她如痴如醉。她脱下晨衣,掉落在地上,像一堆淡蓝的丝绸,然后她伸展身体,躺在地毯,体会这柔软的羊毛接触她晒红肌肤的感觉。
冷冷的夜风轻柔地拂过她一丝不挂的胴体,乳头被逗弄得坚实、硬挺,感到十分愉快。蔡霞伸直膝盖,左手悄悄放在屁股下面,摸找女身的秘密入口。
冷凉的象牙,坚强地贴着她的肉身,她突然害怕再继续下去,手缩了回来。不过,尽管有顾虑,但她的性欲在轻轻转动,要发泄出来。于是,她又把指头放在小小的,皱拢的洞穴口,轻柔地按压,让她吃惊的是,那洞门立即显露出来,指尖卷进去了,稍作努力,整个手指伸进了温暖、潮湿的阴道,那感觉没有一点不舒服,尽管,这塞子比指尖大得多,也厚得多。
好像做梦一样,蔡霞尝试着将象牙塞的末端贴紧秘密入口。不,不行,也太大了,没有剧烈的疼痛是绝对进不去的,她不想干这事。
塞子滑进了她的里面,叛逆的肉体满心欢喜地接受了这入侵者,带着崭新的激情,把它绷紧,这种强烈的漂动感觉,使她喘不过气,她从末体验过。她的右手又在大腿间摸索,找出跳动的阴蒂。
她的阴唇已经分开,流淌出性欲的爱液,她的中指伸进滑溜的阴道,拇指优雅地带着节奏刺激阴蒂,她的身体好像脱离了她的意志,她的灵魂,她的手似乎出于它们自己的意愿作全面的动作,随着每一次美妙的冲击,阴部和屁股在绝妙的协调中绷紧。现在,蔡霞正在追逐快乐,隐约感到它还远远地躲在芳香的黑暗中,她必须追过去,否则肯定要失去它,蔡霞越跑越快。手指熟练地玩弄自己的肉体,让它激起新的快乐,她是自己快乐的主人,而不是欧密茄。只用几秒钟,她达到了性高潮,兴奋到了极点,跌倒在羔羊皮小地毯上,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这时,爱液像潮水一样涌流出来,超过了以前任何时候。
她躺在地毯上,刚才经历的强烈的感受仍使她眩晕。一个机器的嗡嗡声让她的神志清醒了一些,一张传真正从机器里发出来,卷曲约纸掉到地上,上面是黑色、不祥的大字:‘你明白了吧,欧密茄知道什么东西对你最合适,蔡霞,明天中午,这次务必。’
那幢带着红门的房子蒙蒙胧陇出现在她前面,毫无修饰的窗户反射着中午的阳光,这是一憧漂亮的乔治时期的三层楼房子,位于城镇一个安静住宅区。几乎没有职员和顾客看到她站在那儿,带着不确定的绝望表情。她瞥了一眼手表,恰好正午,耀眼的太阳发散出强烈的光线看着这出荒唐的恶作剧。
手伸进口袋,摸到了那张卡片,早被她撕成二半,静静地藏在裙子口袋里。穿什么衣服去和一个叫欧密茄的男人会合呢?蔡霞越想,这一切越显得可笑,为决定穿什么衣服,她花了一个小时,上帝知道,这家伙可能是一个古怪的人,为了她所掌握的情况,设法引诱她,毁灭她。现在她恨高兴:自己在大厅桌子上给James留了一张纸条,告诉他自己前往的地点,如果事情进行顺利,她比他先到家。
蔡霞一个冲动,抬手揿按黄铜门铃,铃响了,却没有人来,她又试了一下,把耳朵贴在门上,里面没有一点声音传来。
家里没有人吗?她到这里只是徒劳。这样反而好,一切平安无事,她可以掉转方向,回家去,烘烤蛋糕,除掉花园的杂草,冲一个淋浴,还要给猫喂食,总之,她回到了正常的生活状态,驱除了恶魔,才发现,完全是一场精心安排的骗局。她本可以放心地大声哄笑。
可是,她应该再试一次。手抬至门扣处,当手指碰到黄铜狮子头时,那重重的大门发出吱吱嘎嘎的声响,突然向里摆动开有轻微铁锈的铰链。她的眼睛不习惯这突然的二种光线,房子里的黑暗,她眯着眼看了一会儿,锦缎窗帘沿着门厅遮住了小窗户射进来的大部份光线。蔡霞走了进去,又害怕,又好奇。
这是一幢普通的房子,尽管相当老式,她真的感到非常失望,无论如何,这不是William家族的宅邸,她迅速扫视一下门厅,一尘不染,因此,这地方有人居住。
“家里有人吗?”她的声音在楼梯井回响,没有人回答。
“喂?”依然没有回答。或者就她一个人,或者是一个比她想的更用心良苦的借口,因为想到她会来,故意让门开着,当然,活栓扣着。现在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回家?还是进去?她小心翼翼地推开门,确信门上闩,只是以防万一……
铺着瓷砖的大厅里,回荡着她皮鞋的卡嗒声,她后悔没有穿理智一些的衣服,大厅尽头有三扇门,两边各有一扇,另一扇门在她前面,其中,两扇门是关闭着,她右边的门半开半掩。这会不会是暗号?或是圈套?
她决定不管那扇半开着的门,径直向前走去,把门一下子推开,站在那儿,踌躇不前,后面会不会有什么人或者什么东西,扑向她。
蔡霞走进去的房间一片昏暗,一盏煤油灯带着红绳绒线灯罩,放在房间中央的一张桌于上,沉重的窗帘拉过窗户,灯罩上的红光是唯一的光线,真是发疯了,蔡霞后悔进来,不过她依然慢慢地、哆嗦着向前走,飞快地瞥一眼左边、右边,每一个影子好像都是一个面目可憎,满嘴利牙的阴险人形。
桌子上放着一封信,黑、白两色的信封,她双手颤抖着打开它,拿卡片对着微弱的灯光:“你的礼物,蔡霞,带着它,走你的路!”蔡霞向下看到一张黑白两色的纸条,贴在桌子小抽屉的把手上,她抓紧把手,抽屉却打开来了。
卷曲的黑皮在玫瑰红的灯光下闪着微光,是那么的不真实,却格外亲切,她伸出手,拿起这东西的把手,立刻,变成崭新而遥远却又更令人胆怯的一根九尾鞭,让人受苦的工具!
也是快乐的工具。
欧密茄送这个东西是什么意思呢?他想让她用来伤害自己吗?这念头使蔡霞感到厌恶。银夹子是一回事,而这个却大不一样。夹子带来的那种微不足道的疼痛很容易转变成一种快乐,一想到鞭子侵入她柔嫩的肌肤,蔡霞害怕得浑身发抖。
旅程?欧密茄要她进行什么样的旅程?她茫然地握紧鞭子把手,朝着门走向下一个房间,万一受到攻击,起码,这鞭子可当作一种武器。握在手里的手柄温暖而生气勃勃,她心头的愤怒在滋长蔓延,充满了正义和复仇的欲望。
走过门,现在,她几乎一点不害怕,没有提防下一个房间可能潜藏的危险。
房间空无一人,光线很暗,再一次,一张小桌上,一盏灯在燃烧,和一张写着白字的黑色卡片。
“下一个房间,蔡霞,你的欲望会得到满足。”这是陷阱,肯定是。有人在下一个房间里等着对她进行不可言状的伤害。她应该转身回去,现在还不晚,快从这梦魇中走出来,回到阳光明媚的世界,回到平凡而舒适的现实。
然而,蔡霞仍紧握鞭子,继续向前走,穿过房间,推开了门。
突然的亮光,使她眯起眼睛,她一下子适应不了这强烈的光线,差一点跌倒在通向地下室的六级石阶上,这房间没有窗户,冷冰冰的光光的石头地面,从剥落的墙上可以看出,可能以前是淡绿色。
这光线就是二百支蜡烛发出来的,它们插在整个房间的锻铁烛架上,可怕、发黑的烛架歪歪扭扭,呈各种奇怪状,一些可引起联想,一些只是刻板和凶险。
一个赤身裸体,嘴巴被塞住的男人悬挂在房间中央,捆绑住手腕的链条拴在天花板的铁钩上,他的脚刚刚及地,他尽力保持平衡。当看见蔡霞走进房间时,惊恐得张大了眼睛,她知道,这是因为她握着鞭子。
她第一个反应是想办法救这个男人。但是怎么救呢?他的手腕上有铁链,毫无疑问是锁着的,而且牢固地拴在天花板上,不过,倒是可以拿掉塞在他嘴里的东西,但是,这样做,又有什么好处呢?他只会因疼痛和恐惧而大喊大叫,而她却无力帮助他。不过有一样东西非常吸引力,那就是他无助的裸体和悬吊。他完全在她掌握之中。
她走下台阶,进入房间。蜡烛带来的热气像脸上挨了一巴掌,让人受不了。她太热了,实在是太热,当走近那男人时,发现他肌肉发达,古铜色的身体上布满小汗珠,正一滴一滴掉下来,舐吃这些汗滴的滋味将是多么美妙啊!就像她舐尽William的一样。
蔡霞站在男人的面前,好奇地伸手触摸那闪烁着光芒的肌肤。看见他退缩着,试图避开她,却力不从心时,一种从末体验过约满足传遍全身上下。他的懦弱使她兴奋,刺激着她的欲望,她要体会一下支配他的感觉。他的刺痛甚至在安歇时,也是真实而强烈的,蔡霞是第一次,在她的生活中真正地有一个男人由她摆布,他的身体完全暴露,她可以为所欲为。
她是让他享受快乐呢?还是让他痛苦?
她的嘴角浮出一丝微笑,蔡霞解开裙子钮扣,用力拉开拉链,皮裙掉在地上,发出轻轻的沙沙声,下面只剩下一条小小的带花边的衬裤,这可怜的人想不想让她脱掉衬裤,给他看看里面的东西?现在,他正专心致志地看着她。
她要折磨他一会儿,蔡霞把手伸到裤子里面,挑衅地抚弄自己的耻骨,让她吃惊的是,这位受害者的阳具没有反应。可能,他需要更刺激的诱发。
蔡霞拉下衬裤,抬起脚从中跨出来,将芬芳的耻骨贴在他的脸上,让他呼吸爽身粉和性器官的香醇气味。他发出轻微的呻吟声,但还是没有蔡霞希望看到的那种反应。
她坐下来,背靠着墙,在他完全看得清楚范围内,把腿大大地分开,在蜡烛的火光中,看得一清二楚,她非常清楚会产生怎样的效果:从腰部以下完全裸露,修长的大腿分开,把女人的珍宝显露给他看。
蔡霞拿起鞭子,在身上轻轻抽了几下,逗弄自己的乳头,腹部和大腿,接着,她突然颠倒鞭子,让把手对着自己,将它的尖端靠紧湿润的阴部。
“你看到了吗?”她嘲弄他,“我不需要你,我不需要任何男人。”就一下,鞭子的把手光滑地推了进去,消失在阴道里,它所带来的快乐强度,甚至使蔡霞也吃惊,她停顿了一会儿,只是想享受这胀满的美好感觉。
可是她不能长时间地抵制住这诱惑,立刻开始一次又一次地将鞭子把手推入柔软、湿润的阴道,速度越来越快,并且一直盯着那张带着恐惧,两眼睁大的脸。
她的快感马上就到,她向后倒在墙上,气喘吁吁,让她气恼的是,那男人的阳具仍然软弱松驰,令人失望。这时,她站了起来,她确信他要她。
鞭子紧紧地握在她的手里,蔡霞想都没有想抬起手臂,试探性地对着他裸露的胁腹抽打,这是本能的动作,像呼吸一样自然,可是,他发光的肌肤上像有一张贪婪的嘴巴,许多猛烈的鞭抽都没有用,蔡霞吓呆了。
那男人轻轻喘着气,在鞭打下扭动着身体,因为嘴里塞了东西,不能喊叫,只能开始低低的呻吟,惊恐得张大了眼睛。
蔡霞疯狂地鞭打,她的腹部涌出一股暖流,巨大的力量集中在手臂上,远处传来一个声音,真是声音吗?还是她头脑里的幻觉?在召唤她,催促她,鞭子一次又一次地落在会发光的肌肤上,那男人的背部和臀部出现了暗红的鞭痕,他在痛苦中懦动、呻吟。
正是这一下鞭打,他的阳具开始抽搐、复活,像沉睡的蛇,伸展开来,并突然警戒起来,准备进行冲刺。每一声成功的喘气似乎赋与它更大的活力,蔡霞自己的兴奋也在不断增强,意识到自己在这位不相识的男人身上的力量。他重重的睾丸紧绷着,阴茎在抽动。只有痛苦才能带来快慰。当他喷射出稠密的白色泉水时,蔡霞扯开衬衫,让这温暖的精液射在自己的胸口,他最终完成了纳贡义务,还是一位能手。
当她踏上台阶,走回漆黑的房子时,她甚至没有想到要看一眼身后的人。
0 notes
furrytyphoonchaos · 4 months
Text
戴假牙的马克斯(Маркиз)
我将向您讲述我与一只无与伦比的猫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的故事,我们结下了牢固无私的友谊,共度二十四年快乐时光。马克斯比我大两岁,它出生在伟大的卫国战争爆发之前。当纳粹将城市包围时,它不知所踪。对此,家人并未过度惊讶:城市被饥荒的阴影笼罩,人们吃虫子、鸟类、狗和猫。
不久,我们逃往后方,到1946年才返回故乡。在这一年,列宁格勒从全国征集猫,来对付贪婪的老鼠。
一天清晨,有什么东西在用爪子挠我家的门,同时发出大声的嚎叫。父母打开门,顿时惊呆了:一只个头很大、毛色无光的黑白花猫蹲在门口,双眼直直地盯着家人。没错,它就是马克斯,它回来了。疤痕和伤口,短了一截的尾巴,撕裂的耳朵……这是战争在它身上留下的印记。不过除此之外,它基本上是一只强壮,健康,营养不错的成年猫。它毫无疑问是我们的猫,我们认得它从出生起就不变的毛色特征——它的背部是黑的,胸部是白的,好像穿着一件燕尾服;胸前还有些蝴蝶般的黑色斑点。
猫闻了闻家中物件的气味,确认它真的到家了,就一头倒在沙发上,不吃不喝,足足睡了三天三夜。它不时动动爪子,四肢轻轻地抽动,似乎在做梦,有时甚至哼哼起来,亮出它的爪子和尖牙,发出嘶嘶声,仿佛在与看不见的敌人对峙。马克斯很快适应了和平时期的生活。每天早晨,它陪同我父母步行去离家两公里的工厂上班,然后再走回家,爬爬沙发,休息两个小时以后陪我去上学。
它是个捕鼠高手,每天我家门口都被它放上好几只老鼠。尽管一排死老鼠在人类看来有些不适,但这说明马克斯在忠实地、使出浑身解数地履行职责,它得到了应得的奖赏。马克斯不吃老鼠,它某种程度上还保持着围困时期人们的饮食习惯——它吃从涅瓦河里捞上来的鱼,鸟类,以及啤酒酵母。它从不拒绝啤酒酵母。街上有家出售有益健康的啤酒酵母的摊位,女售货员总是会给猫一份“前线定量”,即100-150克的酵母。
1948年,马克斯遭遇了大麻烦——它嘴里的牙齿全掉了。兽医建议给它安乐死。我们眼看就要失去我们的猫,马克斯的身影将在家中消失。我们带着马克斯来到兽医院,坐在一些悲伤的、抱着他们的动物朋友的人之间,等待被叫去安乐死。
“多么漂亮的猫啊,”旁边一个抱小狗的人说,“它得了什么病?”
我们边哭边告诉他马克斯的病情。
“能让我检查一下它吗?”那个人抱过马克斯,掰开它的嘴,“好吧,明天我在口腔医学研究所等您,我们会帮助马克斯的。”
翌日,我们把马克斯装在篮子里,带去了研究所。原来,我们的朋友是研究所的补牙专家。教授把同事们叫来,向他们讲述了马克斯在围困中的遭遇,大家都深受感动。他们认为,围困时期的营养不良和精神紧张是造成牙齿脱落的主要原因。医生给马克斯戴上面罩,通入**进行吸入麻醉,猫很快陷入深睡。医生们开始制作模具,用棉片消毒,把银针刺入流血的下颚……
手术完成了,医生让我们两周后来试戴假牙,这期间需要给猫吃肉汤、粥、牛奶、稀奶油、软奶酪等食物。这些食物在当时比较稀缺,我家人就不吃这些食物,留给猫吃,优先保证猫的饮食。两周时间过得很快,我们再次来到口腔医学研究所。研究所的医生纷纷闻讯而来。当医生用银针为马克斯固定好假牙之后,它的表情又恢复到从前那样,仿佛生命力重新流回到它的身体里,它甚至笑了……
一开始,马克斯对假牙很不适应,它烦躁地试图把假牙从嘴里弄出来,可是,当护士给它一片煮熟的肉时,奇迹出现了,自从得牙病以来,马克斯一直不能吃肉,它忘了嘴里的假牙,大口大口地咀嚼着美味。这只猫迅速意识到它嘴里的新东西将有助于它的生活,它露出思索的表情,接受了这副新牙。
一日三餐之间,三副假牙静静地在三个水杯里泡着——祖母的,祖父的,以及马克斯的假牙。不时地,马克斯来到杯子前喝几口水,察看它的假牙是否安在。假牙还在,它就放心了,跳上祖母的大沙发打盹。
当一只猫注视着盛放自己的牙齿的杯子的时候,它的心里会涌起多少种感情呢?有一天,马克斯从早到晚大张着嘴,展示光秃秃的牙龈,不断发出叫声,如同在质问家人“谁动了我的假牙?”。最终,它先于我们找到了掉入水槽的假牙。经历过这场虚惊,马克斯对自己的牙杯看得更紧,几乎到了寸步不离的程度。
就这样,这只猫凭借假牙又存活了十六年。
终于,它二十四岁了,它感到启程前往永恒国度的日子正在临近。去世前几天,它不再看守视若珍宝的牙杯。最后一天,马克斯用尽仅存的力气爬上水池,用后腿站立,将杯子拨拉到地上。玻璃杯掉到地上碎裂开来。猫张开没有牙齿的嘴,像叼老鼠那样叼起假牙,回到沙发旁,两只前爪环抱住假牙。它久久地凝视着我,发出一声长长的、温柔的、歌声般的咕噜声,与人世间永别。 
翻译者:18使徒
0 notes
Text
看望我们的父母并与他们一起度过假期
我就是那个给每个人都买配套睡衣的妈妈,抱歉不抱歉! 莎拉 给我的猫穿上丑陋的圣诞毛衣并用过去三年的照片折磨它们算不算节日传统?因为那是我最喜欢的! 👆 PIN 码 珍妮 我最喜欢的节日传统是和我的表兄弟姐妹一起装饰我祖父母的房子。我的家人正在玩室内游戏,这些有趣的派对游戏有助于打发时间,直到圣诞晚餐准备好! 杰西 在成长的过程中,我们总是会在平安夜制作大量的自助式食物(食物的数量远远超过客人数量所需的食物)。我的祖父母和表兄弟姐妹会过来,我们会玩纸牌和棋盘游戏。最重要的是,我们会看圣诞彩灯! 安妮 我最喜欢的节日传统是假期旅行。我相信圣诞节是我全家人从世界各地聚集在一起庆祝的唯一节日。
去看望我们的父母并与他们
一起度过假期。我们每年只这样做一两次,通常是在这个时候。我们会吃一顿丰盛的晚餐,通常会玩游戏,并在 WhatsApp 号码数据 平安夜送礼物。当我们聚在一起时,每个人都会笑,有一种很好的感觉。这绝对是我每年都期待的事情。与远在千里之外的家人共度时光是一项值得继承的伟大传统。 精彩的节日传统 - 社交 好消息!WanderWeb 目前正在接受网页设计和本地搜索引擎优化的客户,我们非常欢迎您的推荐。现在是回报的季节 发表评论 / 作者: Corey / 2022 年 12 月 12 日 现在是回报的季节 想知道一些绝对神奇的东西吗?欣赏的力量如此强大,可以增强免疫系统(真实的故事)!实现这一目标的一个好方法就是回馈社区! 不相信我?看看马丁·塞利格曼的《蓬勃发展》一书。 而且还有其他好处!以下是回馈社区是一项良好商业决策的一些原因:
您将改善您的社区联系
Tumblr media
除了支持您和您的客户所相信的事情之外,与慈善机构合作还可以扩大营销机会,帮助公司更好地与客户建立联系,并创造重要的社交机会。 慈善机构可以为你推销(是的。没错!) 如果您决定将您的企业销售的部分产品或服务捐赠给特定的慈善机构,那么该慈善机构很可能会帮助您营销这些产品。 现在是回馈别针的季节 👆 PIN 码 对于小型企业来说,这是一种简单、经��高效的方式,可以让他们的名字出名并利用其他组织现有的营销基础设施。如今,大多数慈善机构都了解企业参与慈善机构的实际原因,并将尽一切努力为您的投资创造回报。 *专业提示 - 选择一个其成员包括您的 BBF(品牌最好的朋友)的慈善机构 并提高团队和客户的士气。 公司文化至关重要,您的团队会喜欢在一家回馈社会的公司工作。您的客户也会因为支持向慈善机构捐款的企业而感到高兴。 *专业提示:让员工参与慈善决策过程 为了充分利用您的捐款,请找到一个适合您企业价值观的组织。
对于小型企业来说
Tumblr media
选择本地团体是有意义的。 以下是我们喜欢的一些当地慈善机构: 克里斯汀·B基金会 以马忤斯无家可归者收容所 好牧人食品银行 现在是回馈社会的季节 如果您没有资金直接捐赠(我们明白,这是艰难的一年!),以下是一些非金钱的回馈方式: 志愿者:公司可以将时间奉献给伟大的事业,而不是金钱捐赠。作为一家公司在施粥处、慈善机构或无家可归者收容所担任志愿者。 慈善活动:为特定事业发起募捐活动。节日期间,美食和玩具活动很受欢迎。 在线捐赠:通过虚拟捐赠平台设置自动捐赠。您甚至可以在您的营业地点留下一个收集罐。 这个假期你将如何支持/回馈你的社区? 好消息!WanderWeb 目前正在接受网页设计和本地搜索引擎优化的客户,我们非常欢迎您的推荐。给忙碌企业家的礼物 发表评论 / 作者: Corey / 2022 年 12 月 5 日 给忙碌企业家的礼物 假期来了!您已经购买了您最喜欢的企业家了吗?我们是一群狡猾的人。有人可能会说流氓。
企业家是领导者有远见的人
Tumblr media
首席决策者、财务分析师、营销人员、秘书、客户服务代表、人力资源经理……凡是你能想到的! 你会给需要时间的人什么?还是放松? 这里只是一些关于送给您生活中的企业家的简单礼物的建议……或者嘿,甚至是送给您自己,这就是所谓的自我关怀。 1. Calm这是一个付费应用程序,但确实物有所值。Calm 是一款物超所值的睡眠、冥想和放松应用程序。我们最喜欢的功能是《睡眠故事》——科里从未听过故事的结尾(因为她睡得很快)。这是最后一刻的首选礼物。 2. 简化的规划器生产力是关键!即使在一切都在手机上的时代,用墨水写下你的日程安排仍然是件好事。 送给忙碌企业家徽章的礼物 👆 PIN 码 3.环形光当我们无时无刻都在屏幕前变焦时,良好的照明是必不可少的。完美的礼物。您可以以 20 美元的价格买到它们。 4. 书籍,知识的恩赐,你永远不会出错!以下是我们最推荐的 6 本书的列表。
0 notes
abymascot · 5 years
Photo
Tumblr media
Aby girl #abyssiniankitten #abyssinianguineapigsofinstagram #abybeautycollection #小猫待售 #阿比西尼亚小猫 #americangirl #vilnius https://www.instagram.com/p/B16rD27IPSu/?igshid=11vklglovjhgn
0 notes
baoguang100com · 4 years
Text
对不起,我辜负了你
我和她在一起快满 5 年(2014 年 04 月 - 2019 年 01 月)的时候,发生了一些无法挽回的事情,就分手了。分了都快两年了。
 我和她是在微信群聊加好友认识的,每天就基本的嘘寒问暖,然后约出来见面后,就感觉自己好像真的喜欢上她了,得知她是个幼儿园老师,长得还挺清秀的,身材较为丰满(我比较喜欢微肉的),最重要的是她还没谈过恋爱。我就加把劲的追她,她还真的接受我了。
 在一起后,我们没像其他情侣那样甜蜜,基本都会吵架,吵的问题都是因为我。因为我每次都不会秒回信息,当时的我不务正业,每天就无所事事,待在家不是溜冰就是拉K,每天都浑浑噩噩的跟个废人似的,一个月也就领个 3000 多马币,那时候就觉得钱怎么那么容易赚。所以基本每个月都是月光族。她那时候还不知道我的工作是啥,因为当时我追她的时候,我和她说我是做销售的,她就傻傻的以为我是那种每天都往外跑,找客户推销那种,所以没有时间回复她的信息之类,可能她没谈过恋爱吧,被我各种忽悠。
 和她在一起 1 年就这样过去了,久而久之就对我有点不信任了,三天一小吵,四天一大吵的那种,然后每天疑神疑鬼,老觉得我外面有其他女人之类的,过后还提议想和我一起同居(其实就是想知道我一天天都在干啥)我也还没来得及答应她,隔天她尽然提着两个行李箱就搬过来了,我当时就懵逼了,问她你的老师不当了吗?她回了我一句,我找到了新的工作(在线客服)老师的工作已经辞职了(因为是她五姐开的幼儿园),我简直就是无语。不过好在当时我妈还挺喜欢她的,我有些时候不在家,她在家还可以帮我照顾一下我妈,那时候我心想,我这个那么废的废人还可以遇到真爱,真的是上辈子烧了好多好香。
 2015年我的生日前夕10月31号,万圣节当天,我在找溜冰的瓶子,怎么找都找不到(因为每次都等她熟睡后才去厕所溜冰),就问她有没有看到,她说她看那瓶子那么脏就把它丢了,当时我想抽她的心都有(因为里面还有很多猪肉,我还没有抽完),过后的连续十几天她看到我都无精打采的,一直流鼻涕,问我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我坦白的告诉她一切,她很惊讶自己为什么会和一个瘾君子走在一起,她默默的收拾着行李箱,流着眼泪说要回家,不想见到我。那一幕,我都看在眼里,我心里面是真的不好受,那时候我和她已经同居了 1 年多,一起庆祝了和我在一起的第一个生日,她选择了回家,说想要冷静几天。我也没什么理由和借口把她留下来,就让她独自驾车回家去了。我们就这样冷战了一个多月,在平安夜当天她打电话来,问我能不能为了她戒掉溜冰的瘾,我答应了。那时候我其实已经慢慢习惯没有溜冰的生活了,也已经找到了一份正常的工作(卖电话),她也重新接纳了我。
 2016年的农历新年(没记错的话好像是年初四),她载我去她家乡见她父母,在一起差不多两年了才见她的父母(当时的心情是很难解释的),我叫她先载我去附近的商场买个礼篮,毕竟不能两手空空的去拜年,当天我留下来在她家吃饭,我觉得她父母对我不是很满意,因为我和她相差 5 年(她比我大),能感觉到她的家人有点接受不了她女儿的男朋友怎么是个小弟弟。我也能理解的,毕竟不是每个家庭都能接受姐弟恋。吃完饭没多久,她感觉到我的心情有点不好受,就说要和我回我家去了,因为我妈一个人在家,我也有点不放心。就这样在回我家的路上,她问我是不是还在意她爸妈刚才对我说的话,我内心很纠结,不懂怎么回答,路上一直都没有说话直到回到家,进门才发现我妈晕倒了,我赶紧打电话叫救护车,送我妈进急救室,我妈需要留院观察,过了几天医生和我说我妈有肾病,需要洗肾,我当时就奔溃了,打电话给我老爸,尽然怎么都联络不上,没有办法,我妈需要做的小型手术,我都直接签字答应,只要我妈没事就好。可是我妈就不想住院,想在家里,每天都大吵大闹,搞到医生也没有办法,就让我接我妈出院了。
 她过来和我同居的时候就找到一份在线客服的工作,她也慢慢的接触了博彩业,然后把我介绍进那家公司,薪资待遇也还不错,月休 8 天,每天也就上 8 小时,轮班制(2016年的愚人节当天面试成功的,我还以为是人事逗我玩)没多久就安排我上培训班了,在我开始考试的那几天(在线客服的考试),真的是天意弄人,4月22日我妈走了,我来不及见我妈的最后一面,因为当天考试不及格,我被留下单独培训,回到家外面的停车场看看表都已经晚上 9 点钟,就下车进楼,进门后才发现我妈那冰冷的遗体,我想强忍着不哭,可是我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当时的我真的是这辈子以来哭的最久的一次,当天早上我出门的时候还和我妈说,我今天考试可能不会那么早回来,她还和我妈开玩笑说如果我考试不及格就不用回来了(因为当时的我没有接触过博彩业),我妈还回了她一句,没关系,考不到就再考几次啦,她也说���己不会有什么事的,让我专心考试,我听到我妈这样回我,我就出门去了,可是谁会想到这一别就是永别......
我妈的身后事,她还请了几天假,陪着我身边和我一起处理,我感觉我的人生完全失去了方向,而她就一直陪在我身边引导着我,让我慢慢的走出来。我渐渐的看开了,也慢慢的改变了,当我成功通过了培训期,也正式成为在线客服的时候,她申请转部门,不和我一个部门,我们的上班时间也都不一样了。她上班,我下班,她下班,我上班,我们之间的话题也变少了,我们的感情也慢慢的开始进入冷感期,虽然还是同居中,可是我们已经没怎么说话,感觉就像冷战那样。
 2016年的圣诞节他问我,想不想去菲律宾工作,因为菲律宾那边的薪资待遇都比马来西亚要好很多,薪资都翻倍,我那时候也有点心动了,毕竟打工的都是哪家公司薪资高就去哪家,我就说好啊,可以找一下菲律宾的猎头公司,她还真的帮我找到了一家公司(在 Robinson 大楼,B2B的),我面试通过(2017年1月),也顺利过关来到菲律宾了,而她则还没面试通过,在马来等消息,当时我过到来还真的有点不习惯,自己的英语不怎么擅长沟通,每天就上班下班,都不怎么出去,直到她也过来了(2017年2月)她公司在东方花园附近,宿舍在 JazzMall ,而我宿舍在马来西亚大使馆附近,算是挺近的,每天下班都走去 JazzMall 陪她吃饭,以为一切都会回到以前那样美好,可是有哪只猫会不吃鱼,微信打开附近的人,诱惑真多,我在菲第一次叫上门按摩(私人技师那种),妹子是个小菲,长的还挺正的,较小玲珑的,按摩的时候问我是不是单身,当时我撒了谎说我是单身,然后就问我可以做她男朋友吗之类的,当时我都不怎么搭理那小菲,只是偶尔微信闲聊一下,还是会保持联络。
 后来她和我商量不如我们自己租一间一室一厅,这样我们有房补,就可以存多点钱,我也考虑了一下就答应了,然后我们一起租了一间一室一厅,在 Avida San Lorenzo。那段时间我听同事说有个约炮神器,叫 Badoo 我就抱着玩的心态下载了,过后聊了好几个小菲(那时候我的英语已经可以正常交流了),其中一个小菲对我挺有好感的,就说要约我出来见个面一起吃个饭,我答应了(因为刚好第二天是休假),约在我家附近的酒店。当天我就和她说我今晚去同事家喝酒,会比较夜回来,不用等我了,然后就出门去沃尔玛附近的酒店开好房,等那小菲下班打车过来,路上去 7-11买了几瓶大瓶的红马和一盒套套,那小菲一下班就打车过来,一路上还一直和我信息,我就很期待和这小菲见面,小菲说到了楼下,需要我下去接她,我就下楼去接小菲,只看她一身的 OL 装和一件外套,该凸的凸,该翘的翘,心里贼兴奋,小菲说肚子饿,我就点了个 Pizza ,然后小菲叫我一起洗个澡(自己脑补吧),餐到了,我和小菲边聊天,边喝酒,大家吃饱喝足,我自己已经有点醉意了,我突然抱住小菲,那小菲也已经差不多了,就这样我们再次翻云覆雨。隔天早上我��来,小菲已经走了,桌子上还留下了昨天的餐费和一张字条,说谢谢昨晚的陪伴和疯狂,她感觉很开心。过后我和小菲基本每个星期都会约在同样的地方见面(成年人懂的),直到有一天我在家睡醒,上厕所的时候发现垃圾桶里有一堆碎片好像很眼熟,就倒出来看,结果是她把我和她的合照撕成碎片,我懵逼了一下,心想该不会是发现什么了吧,然后看我的手机,解锁后的画面,我就懵逼了,是我和那小菲的对话页面,她是从头看到尾,我也知道无法挽回这段感情了,因为精神上还是身体上,我都已经出轨了,已经无法挽回,她当天晚上就和我说,要立刻我搬走不想再见到我,我和她说给我 3 天,我会搬宿舍去,然后我就在客厅睡了 3 天,3 天都没有说过一句话,过后我默默的搬宿舍去了。
 就这样快满 5 年的感情,我们分了,我们败在了没有激情和新鲜感,或许是我还年轻,还想玩吧。现在疫情来袭,她也回去马来了,而我也有了另外一个小菲女友,只是偶尔会想起那个她,那个带着我成长的她,那个被我无情伤害的她,希望她会找到一个让她幸福的人。
 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到曝光网(www.baoguang100.com),加入我们的电报群https://t.me/baoguang100
0 notes
isozhj · 4 years
Text
乔布斯级创新技术管理人才寻求伯乐慧眼识才
附个人创新思维展示
本人简历
姓名: 张洪军
电话: 18611527639
QQ : 55714710
工作状态:在职
职位:系统分析师,软件工程师,项目经理
目前月薪:5万
特长: 富有创新思维,发散思维,丰富基础科学知识,善于从特殊切入点思考,解决技术,企管,创意类问题,有全局观和战略眼光,善于把控全局,制定企业管理流程,架构,发展方向等宏观路线。能进行发明创造,商业模式创新工作。本人初中时就独立想出了枪瞄镜,万能钥匙的原理,如中文域名,百度知识库,google地图之类的东西,本人在2001年就设想出来了这些商业模式。只是没有投资来做,这些模式滞后了4年才出现。
 现将本人多年灵感公布如下,思维发散,所以顺序有些混乱,请原谅.
 饭店特色介绍,菜谱,包厢图片,视频,3D演示,网上在线定位,短信通知,或者,短信接收更改位置。
新式洗衣设备,纳米机器人洗衣,只要把衣服放水里就行了。过一段时间捞出来就已经干净。
 牙线锁定器,锁定牙线,便于使用。叉子上面锁定一段牙线。
 闪光弹自卫武器,夜间携带,遇有暴徒,闪光中歹徒双眼暂时失明。配合催泪使用更好。
 闪光弹家庭防卫系统,发现有非法闯入者,闪光致盲
 红外闸栅,布置在门窗上,有歹徒非法进入报警。
 通用保安系统的研究。方便快捷利用视频摄像头搭建安全监控系统。
 可坐可躺式的办公座椅,有枕垫,半躺姿势就可以舒适睡眠,病人,办公室人员用。
 生产一种全频率无线电台,带gprs定位,能发送,接收,手机信号,卫星信号,无线电爱好者信号,用于海上搜救。
 定时喂狗器,电脑控制定时开关打开,重力作用下泄漏一定量的狗粮,同理可以做给水器,喂鸡用的饮水器也许更经济实用
 蜘蛛样机器人,以及交通工具,使用轻而坚固的材料,如铝合金,陶瓷,工程塑料做骨架,使用仿生电子肌肉做动力,电信号控制肌肉的舒张和收缩,带动骨架仿蜘蛛一样的昆虫,或者动物移动.提高可靠性和动作灵活性.
 线编织机器人制作各种设备外科,由密集高强度线编织成的一体的外壳,具有蛋壳一样的高强度,高韧性,高频电焊接连接线和线之间的接触面,或者编织完成后在高频电场中焊接或者采用高效胶粘剂.激光焊接也可以
 炮瞄雷达,或者炮瞄激光定位器。前方侦查人员用激光定位器瞄准目标,由计算机根据激光定位器的位置(全球卫星定位系统决定位置)和激光定位器距离目标的距离,风速,通过无线通讯设备传输到后方的大炮,大炮自动根据计算所得的数据进行射击(人操纵的带电脑瞄准系统的炮,或者是自动火炮,可以由激光瞄准器遥控火炮进行炮火延伸)。同理,遥控的坦克就可以让炮塔特别低,装甲更厚,更不容易被击毁,而且可以进行自杀式任务。(关键技术难点在于无线通讯的速度和保密性)。
 voip协议电话,用一个服务器建立一个终端,每个用户建立一个唯一号码,然后当该用户连接于网络上时,自动到服务器注册该用户和ip地址。然后其它用户就可以通过访问该服务器得到ip地址,然后直接拨打电话。廉价终端,就是廉价电话机,专门用于以上场合,用单片机和静态存储芯片制造。
 儿童坦克玩具车,能开动,能发炮,能越野。
 磁流体潜水泵,利用通过水的强大电流在磁场中的运动,推动水流扬出,参考磁流体发动机潜水艇用,缩小电极板的距离增大电流和磁场强度
 小口径望远镜,多台组合,利用光纤等传输手段,将光信号叠加,产生和大天文望远镜同样的效果,需实验证明。电信号的放大,以及光电转换器件的分辨率和光强度感应率的改善可以产生出小口径大清晰度的望远镜。
 单线缆并行通信,光纤并行通信,利用光纤传输图像的原理,收端和发端采用发光管阵列,从而,可以实现并行通信,微波和无线电通信同理可行。
 头脑风暴网站,提出各种难题,网友们给出自己的解决方案和建议,保留最适合的。
 退相干理论对模式识别的启示,当我们在像素级别考虑文字,车牌的识别的时候,我们在一个精细的领域考虑两个图片的区别,所以造成了这个问题难以解决,我们可以借鉴量子物理的退相干理论,运用某种算法,将检测放在更粗粒的层面,从而更好的识别文字和数字。
 文字数字识别,随机选取白色区中的一点,根据该点位置,左右探测,取得该文字图形笔画的中点,然后选取该文字笔画中点像素点的近邻像素点。依次类推下去,最终应该能得到该文字的单像素点图。此时就更好识别该文字了。对单像素点图进行扫描,根据得到的点数的图谱,可以曲线图,或者微积分以后获得特征曲线,或者点数集合,和标准模版比较,识别出该文字,除了提取点数,还要提取位置,比如空白 线条 空白 用 010表示, 空白 线条 线条 线条 线条 空白 用 011110表示。从车牌的左侧向右侧扫描,或者从右侧向左侧扫描,则不需要分离文字
 电动钢丝去土豆皮器
 利用google  earth将租房,卖房信息标在地图上,建立这样的网站收取费用和广告费。
 排行榜网站,专门列出各种各样的排行。
 google earth 地图,道路,建筑,范围变色。能更方便的发挥地图功能。
 ip电话,利用振铃,启动猫,拨号到网上,在服务器上注册ip地址,然后呼叫方根据该ip地址建立语音链接。
 网络望远镜,架设大型望远镜,用户可以在家里操纵望远镜的观测.观看望远镜的观测图像.光纤型望远镜,通过在户外架设镜头,可以遥控观测星空,不用再忍受寒冷,同相双电机定位,由于电机的步进幅不同,可以造成更高的精度,利用游标卡尺,和千分尺的原理,制成精确定位电机系统.
 狂犬病毒检验试纸,或者芯片,设备,出售给养宠物人,监测病毒,然后决定行动
 陶瓷装甲坦克,陶瓷金属组合装甲,陶瓷履带坦克,陶瓷履带越野车,全地形车,陶瓷履带式全地形车
 透明显示屏和壳体的手机
 人才博客 根据自己的专业类别,教育背景,工作经历,进行分类的博客系统,可以供用人单位挑选,同样,也可以有用人单位博客。介绍用人单位。在这样更丰富信息的网站,可以更高效的招聘。提供即时通讯工具,类似QQ
 全方位警报,救护系统。电话拨叫一个号码,服务台自动显示位置,姓名,既往病史。适合去的医院。平时登记,Gps定位信号指示所在位置。
 手机通信软件,java平台,通过数据线连接到电脑上,就可以通过电脑上的一个上位机软件
可以收发短信,彩信等,上位机软件和手机java平台上的特制软件通信,实现该功能。
 立体成像系统 显示3D立体图像,利用两个激光束的向交 来产生图像发光点.利用两个激光束的扫描,来实现一个立体的像.
 折叠投影显示器 方便携带 比液晶便宜。
 像导弹一样的飞机,三台发动机成120度角均匀分布在机体四周,三个翅膀也是120度分布,
 二战德国"别隆采圆盘"的创意.
 绿茶味儿,薄荷味儿,水果味儿香水。
 日常用品英语贴,可以贴在各种日常用品上帮助孩子学英语。贴上附带条形码,扫描以后发出读音。
 卖配好的菜,客户买回去下锅煮就可以了。
 家用汽水机,投入原料就制造出汽水。
 爬楼梯运输器,轮子设计成三角形,通过杠杆的力量推动车子向前走,履带式爬楼梯运输器,通过履带行走,承载平台设计成水平,液压调整坡度。
 由于人们的找工作成本太高,将可以度量的工作发布到网络上或者放在现实生活中的某个地方,像网络游戏一样,人们随时来就可以工作,工作完以后���可以拿到相应的报酬.软件开发,打字录入之类的工作.
 散热片一样原理的衣服,表面密布铝翅儿,超薄,超软,并相互之间分离,可以用刷子一样的隔离措施,保证两片翅儿不会挨在一起。
 保温服,双层碳纤维,两面镀银,中间蜂窝状骨架,分离开两层,密封填充空气。利用空气,双面镀银,碳纤维等隔热能力。
 网上杀人游戏,多人视频泥玩游戏,根据输赢计算积分。输赢由主持人(法官)决定.或者没有视频。大家聊天推断。
 程序按功能划分dll,类似功能写在一个dll里,每个表或者每个汇总视图一个dll。比方说有关人员基本信息的东西就放在一个dll里,然后每次使用都可以调用该dll,同时该
dll可以单独使用。和其他功能完全分离。该dll还包括使用界面,可以单独执行。
 公司待遇查询网站,通过各种渠道调研各个公司的岗位位置,待遇,福利待遇,人文环境之类的.兼招聘,求职的网站
 二手交易,房屋出租的网站,除了用户登录的,还要派出人员调查走访,收集资料.
 地震预报系统,研究老鼠等动物对地震的预感原理,研制高灵敏度监听设备.震动感应设备.
 马路改造成电梯的样子,一个大电梯,不管什么东西放在上面都能运到地方,站点负责追上电梯速度,上货或者卸货
 心电图,体温曲线,X射线,B超,核磁共振等设备搬入家庭中,通过特定的传感器采集设备配合电脑软件,生成心电曲线,透视图像等。根据心电曲线,心跳频度,温度曲线,分析人体病情,根据特定部位的温度曲线变化,分析人体健康状况。比如胃疼,胃部的曲线变化。特定传感设备可以粘贴到人体上,采集数据并自动存储到存储芯片中,接驳电脑以后根据数据描绘出图像,和曲线。
 程序分成各个功能模块,每个模块有个配置文件,配置数���库,存储表结构,各个功能模块之间通过Xml格式的协议进行调用。除此之外没有任何连接关系。从而达到任意组合
各个程序。以这种格式还可以很方便的在网络上进行各个模块之间的调用。各个模块由统一的装配模块加载入内存,共同提供服务。
 不锈钢网衬里包 防止小偷用刀割
 电加热捕蟑螂器,利用蟑螂喜热做为诱饵,吸引蟑螂爬入,然后杀掉.
 高压电杀蟑器,当蟑螂接近到一定距离,高压电击穿空气,和蟑螂之间产生电弧,杀死蟑螂.不定时产生电弧,金属网屏蔽.
 电脑硬件超市,明码标价,工本费组装
自动变价价目表,联网实时更新商品价格,适合超市使用,led或者发光液晶显示,或者某种黑白色翻转板,只需一次触动,就不再需要通电。
铲雪机,如同一排刚针一样的刀头,可以随地形的起伏调整,铲掉以后由输送带或者抽吸泵装入卡车。
针点式胎模锻,密排的针按电脑程序调整出锻件的样子,上下两半合锻
指纹锁式手机套,只有主人才可以打开手机套,
 用戒指上的一个小花做钥匙的手机套,只有用特定的钥匙戒指才可以打开.
 手机或者手提电脑中自带的默认定位程序,只要开机就显示位置,用买的时候指定的编号和密码到特定网站上查询,就能找到该物体所在的位置.
防盗网,所有的产品都带有一个唯一的编号,和一个唯一的密码,用户通过身份证,或者指纹来查询密码,如果密码不能正确输入,可以通过网站锁死电子产品,其他产品。不能通过网站密码认证的不是假冒产品就是盗窃产品.无法销赃.以上一切,依赖于.最廉价GPS定位系统的诞生
电杀蟑螂器,悬挂于墙上的一块绝缘板,上面一一条一条的电极,正极和负极交错排列,板下面放一个盒子接死蟑螂,电极板通电发热,吸引蟑螂来聚集.当蟑螂横跨两个电极时,高压电击穿蟑螂,掉在盒子里.
或者用一种胶带,上面有两个电极丝.把蟑螂出没的窝口圈起来,只要蟑螂爬过电极丝,即被电死,电极丝上通高压电.
遥控潜水艇,水下摄影,打捞,配合红外,声纳打捞物体.
 手机集成廉价GPS,加入全球追友交友网站,当遇到拿相同功能手机的人,就可以搜寻并且添加对方为好友,可以发送短消息。以达成不尴尬的初始接触。手持该手机可以发现自己周围的会员。并定位他们的位置,同理超声波定位交友手机,可以根据发送声波到返回声波的时间,定位两个手机的距离,同时根据移动手机的速度和两次回波时长的差,准确定位对方手机的位置,现在支持蓝牙网络的也支持类似功能,将来GPS将是移动设备的标准配置,并且只有用指纹等特长密码才能打开追踪功能,被盗窃以后自动追踪位置并且销毁某核心数据造成该手机无法入网使用。
 飞碟,超音波动力,高频高压音波,会让空气类似于固体,所以可以产生极大的反作用力,空气超流现象可能是飞碟的运行方式,由于没有阻力,所以飞碟可以以极高的速度移动.如何能让飞碟后部的空气产生强大反作用力,前面的空气没有阻力,力场也许可以实现这种改变,空气超流是我根据超导幻想出的一种空气状态,这种状态下空气阻力为0
 推送式网站信息交互平台,将自己需要的信息类型登记在网站上,当有人发布自己感兴趣的信息时,由网站分析该信息是否对应你的需求,如果对应则将该信息推送到你的网
站客户端上,类似QQ的一种东西。例如火车票的转让和求购信息,则有人发布求购的要求以后,当有人出售车票时,则将该信息转发给需要的用户。还可以用来进行各种交易性信息处理
 综合办公知识中心平台,把OA办公自动化,网站,实时交互,视频会议,公文流传,工作计划,工作总结,ERP,CRM,之类的所有的各种在办公中交流沟通需要的信息,综合到一个大系统的系列产品中,使他们之间能够方便的进行信息交互,互转,共享,查询。
 全3D城市,街景,地球,风景模拟系统底层架构,把所有的街道,建筑模型,划分成一个一个的单位记录条,每一条里面保存一个平面图和一个3D立体建模,当用户要详细浏览的时候,调出3D模型,进行位置计算,呈现各种状态,当用户看大范围全景的时候只要平面图即可。还可以在一些关键点设置摄像头,提供实时的,可以遥控操作放大,左右移动的看所需要看的景象。网络遥控监控系统,在单位就可以通过网站看到自己家的景象。
 电子元器件组合套件,可以为儿童普及电学尝试,方便的连接.中央电视台宣传过这种东西.
 X射线透视无线设备,做到能够看到电子流动流,显示到电脑屏幕上,比照电路图,迅速找出电路故障.
 网络三围试衣网站,同时卖衣服 炫衣网
软件咨询公司,评估各种软件适合什么样的公司,各种游戏适合什么类型的人玩,各种电影适合谁来看,同时建立一个网站,解决很多人的不知道买什么样衣服,家具,房子,软件,电影的问题.提供形象设计,虚拟形象设计网站,虚拟装修设计网站.
.
老人健康监控软件,戴在老人身上,提取心跳,脉搏,心电信息,无线发送到接收机上,当出现病理异常,自动拨打指定人员的号码,包括120,提供位置信息给120,同时连接电脑,采集大量数据,进行健康状况分析。
 三维虚拟酒店选房网站,放在网上供客户网上选房,别墅选房,网上看房,网上租房,个人网络上的家园回顾,自动3维模型生成器。
 自动3维模型生成器,激光扫描视野内的被模型物,获取物体上每一个点的距离,角度,颜色,4,5个方向获取。由计算机计算生成3维图像。
 没有网,专放其他网站没有的东西
 软件价格,成本,评估企业,或者网站。
 文档管理软件
1。版本控制
2。全文本检索
3。网络浏览
4。网页修改和文本同步,互相映射
5。
 高级程序版本控制同步软件,所有程序员写的程序在保存,并编译成功,并且代码量达到一个设定值以后,自动同步到中心服务器,中心服务器自动将该版本代码下发给所有项目组成员。或者,所有成员的编译操作涉及到其他人写的模块,直接通过网络远程调用服务器的代码模块,将服务器编译好的模块自动传输到每个人的编译环境,或者将每个人写好的模块传输到中心服务器,中心服务器运行以后将结果返回给个人的开发环境,这一切操作都是透明的,除此还要提供所有版本控制所需要的功能。
 特斯拉线圈式通信工具,根据特斯拉线圈的能量传输原理,可以在地球上任意两个位置间利用磁场传递能量,同样也可以传输信息,由于磁场是闭合的磁力线,所以振动一个位置必然会在整个环上产生振动。参考一个南北两极的极光是完全相同的原理
 磁单极子是否能用来超远程传送能量和信息,磁场是否有衰减,如果没有衰减的话,那么从一个磁单极子出发的磁力线必然会终止于另一个磁单极子,如果有多个磁单极子会怎么样,如果有严格的对应选择关系,那么就可以实现磁力的远程传输,从而实现电力,信息的远程传输,对地球磁场的轻微扰动是否会造成整个地球磁场的振动,如果可以,就会实现全球通信和电力传输.
 高温蒸汽手持设备杀灭蟑螂.蚊子,蚂蚁等
 水柱电极电击枪,炮,高压水柱连接目标和枪体,枪体产生高压电击目标.
 厨房温度计,用来测试油温。
 驱蚊设备,研究蚊子,小咬等的翅膀震动频率,用喇叭,超声波,次生波发生器等,发出能够引起蚊子,小咬等共振的频率,导致蚊子小咬等不能飞行。同理可以用在飞鸟身上,用来在飞机场驱鸟。高压电线驱鸟,高速公路驱鸟等。
 超声波光盘清洗设备,把超声波发生器和光盘一起泡在水里,启动超声波发生器,带动水体震动,洗涤干净光盘。
 阵列式风扇,把很多电脑cpu风扇那样的小风扇排列起来,由12v电源集中供电,体积小,风力强。安全,可以特制小风扇能够自由组合,这样可以组合成任意大小的风扇。
 胎压监控系统,拧在气门芯上的传感器,压下气门芯堵头,传输气压数据和胎内空气温度给中央控制电脑,显示给开车的人看,利用压电陶瓷压力传感。传感压力,或者硅压力传感。金属封闭腔压力传感可以考虑,活塞真空弹簧压力传感。
 网络相册结合IE右键菜单,直接把在网络上看到的图片通过右键加入到网络相册中,同理可以收集网页内容,文章,直接加入到自己的博客,或者论坛中。统一帖子格式是一种必要
2 notes · View notes
fangzhouzi · 5 years
Text
中国学术腐败的新动向
——西雅图华盛顿大学演讲实录
.方舟子.
时间:2019年12月7日
地点:华盛顿大学(西雅图)东亚图书馆
主持人:不好意思啊,我们这个地方太小了,没想到这个,应该想得到的,还是我们的失误,地方太小了。我们就抓紧开始好吧?
我叫沈志佳,我是东亚图书馆馆长。我们非常荣幸,今天请到了方舟子先生来给我们演讲。方先生的经历,我想我也不用浪费时间在这儿说了,大家恐怕都已经耳熟能详了,都知道、很熟悉方先生的情形;另外,我们的海报上也有登。
方先生这些年做了很多工作,有很多有趣的故事来跟大家分享。今天他来讲《中国学术腐败的新动向》。我们现在就欢迎方先生来给我们演讲。
方舟子:这让我感到好像在中国大学的演讲,在一个教室里面,大家全挤在一块,让我感到很温馨。我声音可能比较小,因为今天没有麦克风,所以我尽量把声音放大一点。
先讲一下我个人的一些经历,再讲一讲我们中国现在面临的学术腐败的一些问题。
我是在2000年的时候开始揭露国内的学术造假的,离现在已经快20年了,是2000年的4、5月份开始的。为什么忽然会想起来要揭露国内的学术造假呢?那时我在圣地亚哥(我现在也在圣地亚哥),还没有回北京。老留学生都知道,那时候想要接触到国内的信息只能通过看人民日报海外版,是吧?当然上面没什么东西可看。但2000年的时候就开始发生了变化,中国互联网开始兴起,报纸都上网了。这样,即使我在美国也能够通过互联网及时了解到国内的信息。我比较关心中国科学发展怎么样,特别是生物学发展怎么样,我是搞生物学出身的嘛。结果一看,网络上面的信息好多都是骗人的东西。一般的人可能根本不知道,但如果是搞这一行的,一看就知道他们都是在吹牛,都是在骗人。或者是卖保健品,或者是卖某一种生物技术、高科技产品。我看这种东西在中国的媒体上就那么宣传,没有人出来说那些东西是假的;反而有搞生物的我以前的那些同行,替他们站台,替他们做广告。我当时看了就很生气。
大家都知道,我办了一个网站叫新语丝,早在1994年就开始了。那时是一个文学类网站,专供留学生投稿、发表文学作品的网站。1999年开始有点关于中国的情况,登一些跟中国现实相关的,比如关于法轮功的问题。我就利用这个平台,开始揭露中国的学术造假,就从我生物学的本行开始揭露起,一下子就引起了关注,因为中国以前没有人揭露这些。大家都知道学术很腐败,但最多就是私下骂一骂,没有人敢公开出来说;现在突然发现网上有这么一个平台,就有很多人给我投稿,所以我那里就变成了一个举报中心。那个时候每天都收到巨量的举报,几十条、上百条的举报,我不可能都给登出来。���很多是属于没法核实的,���以我只能选一选,挑出来登出去。
我们那个平台在1999年就已经被国内屏蔽过一次,后来我搞了一个镜像点,几年以后又被屏蔽了。我们镜像点寿命平均大概是一年,差不多过了一年以后,当我们揭露到某一个大人物,这个人就找到了公安哪,网信办哪,然后就把我们给屏蔽了。寿命平均是一年,到现在我们已经换了很多的镜像点,有20个左右。
我开始揭露造假的时候人主要还是在美国加州。因为能够通过网络接到各种各样的信息,包括举报什么的,再通过网络发出去,所以人在哪儿无所谓,而且在美国这边还比较安全。很多人说,你敢揭露,我们不敢,因为你在美国。也有很多人在美国,但也不敢揭露造假,所以我觉得这个其实不是关键的问题,但那毕竟是一个因素。
我1998年第一次回国,后来基本上每年都回去,跟国内的媒体、国内的学术界打交道也比较多了,交流也比较多了。我在国内认识了我的太太,结婚了,后来又有了小孩了。这时候就想,老是这么两地分居两头跑的话也没法长久的,所以我在08、09年就决定还是完全回国去比较好。一方面我小孩是北京出生的,我想让她在中国至少上完小学、上到初中,掌握了中文,不然到美国来,中文肯定就会慢慢忘记,就放弃了。所以那时的想法是回国一段时间,而且那个时候刚好是中国环境相对比较宽松、比较自由,至少允许我在那边说话了。那时候到国内的大学去做演讲没问题,不会有人把我拦下;也可以在媒体上发表文章,揭露也有一些会跟踪报道。至少,我觉得在中国还是可以做我想要做的事情,不会有什么障碍的。所以09年我就完全搬过去了。但是我留了一条后路,没有放弃美国的身份(我一直拿绿卡,没有换成美国国籍),跟移民局申请了旅行证,可以到国外两年,然后每两年续一次。
当时美国这边的东西都处理了,最麻烦的是那些书。中文的书籍都放网上托一个开书店的朋友把它们卖掉,后来被新泽西一个人全部给包走了。英文的书舍不得,觉得到了中国要看英文书比较麻烦,所以当时把英文书打包装了30多箱海运回去。海运过去还被海关拦住不放,必须以回国人才的名义才能把它放出来,而在国内我又没有接收单位。所以当时把这些书弄出来,还真是费了很大的劲。
2010年发生了一件很大的事情,就是我遭到袭击,这是我没有预料到的。因为以前在国内的风险,我能知道的是被人起诉,还有就是有些人整天在网上骂我,骂了都有20年了。这种都无所谓,但是遭受到人身袭击就成大问题了。
2010年8月的时候,就因为我揭露了武汉协和医院的一个医生,他也是华中科技大学的教授,叫肖传国。他发明了一个给小孩做的手术,是骗人的,这个手术不仅不会把小孩的尿失禁治好,反而腿会瘸了,这些我们都去调查过。我揭露了这件事以后,他老羞成怒,花了10万块钱雇凶谋害。先去袭击了记者方玄昌,因为我当时要揭露是通过他找的媒体登出来的。当时肖传国下的命令是袭击我和方玄昌,而我那时在北京深居简出,很少出门,要打我很难,要打方玄昌就比较容易,他要上下班。他就在晚上下班途中被袭击了。晚上10点多,他从公共汽车下来后,两个凶手拿钢管打他的头,打成很大一个伤口,血流了很多。但方玄昌人很壮,而且他是练武的,拿过全国高校太极拳冠军,就跟他们搏斗。即使这样也没把他打倒。后来是一个出租车司机见义勇为,刚好路过看到了停车,他一上车人马上就晕倒在出租车后座。刚好距离500米的地方有个海军医院,拉过去把他抢救过来了。
肖传国知道方玄昌被打成那个样子竟然还跑掉了,他给这两个凶手下了命令,说石景山那个人不能让他跑掉(我住在石景山),要打得更狠一点!怎么才能不让我跑掉?他们想到一招:先用辣椒水把我喷倒,就跑不掉了对吧?然后再来打。所以他们两个人当时想好的计划就是,一个先拿辣椒水喷我,后面一个拿钢管打我的头。当时我在我家附近茶楼接受完辽宁卫视的一个记者采访,走出来,把记者送到出租车走了,然后我就走路回家,到我家几分钟的路。才走了几步路,就看到一个人跳出来朝我脸上喷东西。我当时觉得特别难受,但是人没被麻倒。我反应非常快,马上就横穿马路,跑到马路那边去。当时是夏天,8月底的5点天还亮着。横穿马路的时候,我怕被车撞到,还左右看,就看到后面一个人拿着铁锤要砸我的头,就只差那么一点点没砸到。我跑到马路对面后跑得特别快,他追不上我,就把铁锤扔出去,我就感到腰疼了一下,然后听到咣当一声。我还回头看了一下,看到锤子落地,那个人跑上去捡锤子。我没停就继续跑,一下子就跑到我们小区里头,就报警了。后来这些凶手被抓住以后,我看了供词,觉得整个经过特别凶险。因为当时肖传国告诉他们说,不能让这个人跑掉,所以想到买辣椒水。但他们买的辣椒水是过期的,是三年前的。(听众插话:假货也救了你一命!)他们本来的安排是,前面一个叫许立春喷我,后面一个叫龙光兴用铁管砸我。结果喷我第一下的时候,他人比较矮,我比较高,大部分都喷到我脖子上。辣椒水是过期的,而且没怎么喷到,我就跑掉了。他又喷了一下,结果把龙光兴给喷到了。拿钢管砸我的被喷了,就愣在那里;许立春一手拿铁锤一手拿喷的东西来追我,就差那么一点点。如果是拿钢管来追我,我肯定被砸到了。所以这是非常侥幸的,就跟电影里的一模一样。
我当时看那些供词都害怕,他们跟踪我就跟踪了好几个月。我当时住在新华社的大院子里头,他们就一直在我家宿舍楼门口盯着,连邻居老太太都认识他们了,就觉得这两个人好奇怪,为什么老坐在这,后来是被抓后上了电视才认出来。我偶尔会抱女儿出去买东西,看他们的供词中还有一次跟踪我,一直跟踪到超市,一直想要不要下手。如果当时对我下手了,我女儿也肯定跑不了,我还抱着的。这人想到肖传国并没有下命令小孩也要干掉,所以他就一直犹豫,一直跟着我。我看至少这凶手还有一点良心,还能够想到把我打倒,小孩会跑不了,所以不敢下手。你想,他要没点良心的话,我两个人都完了。
从那个时候起,我就觉得国内还是没法待了。而且最后把这些人全都抓住,包括幕后指使肖传国,他被判得最重,也就判了5个半月就放出来了;放出来后,肖传国还继续在网上对我进行威胁,混淆是非,变成了他受迫害。他出来以后又去(现在还在)深圳办医院,叫肖传国医院,他觉得自己变成一个品牌了。我挨了一下打,凶手抓住了,最后五个半月出来啥事都没有,继续威胁我——中国现在这种情况,我觉得没法呆。所以那时候就想,还是再回美国比较好。但这面临一个问题,我老婆是新华社的记者,如果到美国来了,肯定工作会丢掉。所以又拖了一段时间。
2014年有两件事促使我赶快得跑。第一件事是,我在广州图书大厦签名售书。自从遇袭以后,我基本上失去了人身自由了,出去都必须有人陪着。他们搞了一个安保资金,雇了保镖,出门都必须有专车接送,没法坐公共交通。失去了基本的人身自由,这对我来说是很难受的一件事。2014年的图书签售,我一直没想做,他们总是劝说,你去做一次吧,我们肯定会保护得非常严密的,当时也有好几十名网友说要去当义务保安来保护我。但是到了广州图书大厦一看,那环境根本没法搞保护。去过广州图书大厦的都知道,它中间是一个院子,一个天庭,他们把图书签售放在一楼天庭正中央。在正中央边上就是几层楼,所以我一坐在那里签售就变成了一个目标,谁在楼上扔东西都可以砸我。刚开始没多久,就有人从四楼拿一瓶水往下砸。幸好砸偏了一点,蹭着我头皮,头皮出血了,人基本上没事。你想,要是被砸到后脑勺,人肯定就晕倒过去了。那天人非常多,好几百人来参加签售,在大庭广众之下,他就这么公开往下扔东西。都被拍下来了,视频也有,还有高清的照片,那个人的长相全都有;但是报警,公安根本就不管,因为没有造成大的伤害,就只是擦破了皮。所以在中国你没被打死、打成重伤,根本就不管你。这一点不像2010年那次,我虽然受了一点轻伤,但是大家还群情激昂的,还专门成立了一个专案小组来过问我这个案子,弄了两个中队的警力来破这个案子。后来就不行了,再过几年大家都觉得无所谓了,所以我的人身安全保障也出问题了。
2014年还出了一件事,我揭露了一个叫周小平的网络作家。他写了一篇文章,叫什么《梦断美利坚》,把美国说得有多糟,但是那些东西是编出来的。所以我写了一篇反击他的文章《梦游美利坚》,说里面的那些信息都是假的。但这个人是被当时网信办的主任鲁炜作为网络作家代表推出来,去参加中央搞的文艺座谈会的,他是作为网络作家的两个代表之一去参加的。我揭露他说,这个人不学无术,是胡编乱造的,一下子就把鲁炜得罪了。所以我这篇文章发表的当天,鲁炜就下令启动网络一级监控——中国历史上第一次启动网络一级监控。当然现在不算什么了,但在2014年来说是比较新鲜的事——要求当天必须把我所有东西全部都封杀掉,把我所有的自媒体账号,我的微博、微信公众号当天就全部都封了;包括百度的(我本来有个百度百家的账号)也全部都没有了。
这样一来,不只是把我所有的平台全部都封掉了,我的人身可能还有危险。这件事情出来后,我马上就带领全家到美国来了。10月初发生的事,我10月底就到美国了,全家搬过来了。我下定决心还是赶快过来的好,因为呆在国内已经没意思了,被封杀了,留在中国就没啥用了。我只能到国外的平台,到Twitter,后来就以推特作为主要的一个平台了。在中国上推特还必须要翻墙,麻烦死了,我还不如到美国来,对吧?不用翻墙直接就上了。就因为这件事我就到美国来了。然后过了两年左右,鲁炜下台被抓起来了,我的平台又恢复了一段时间。2016年开始恢复,微信公众号恢复了,但是到今年又不行了,大概持续了两年多一点。今年7月份的时候,突然我所有的国内的自媒体平台全部都被封杀了。我那些平台基本上只是发表科普的东西,也不允许我做科普了,都被封杀掉了。封杀的原因,当时大家都猜测说是因为我当时质疑了一下华为。美国禁华为的时候,他们说我们有备胎不怕;我就问了一句:如果说备胎好用,干嘛不早一点拿出来,到现在才拿出来?这句话是我在推特上说的,结果被一个科技日报的记者拿去问任正非,任正非当时搞了个记者招待会,搞得他下不来台,所以就很恼火。这是大家的猜测,但是同时又封杀了一大批自媒体账号,所以路透社来采访我的时候,我还不觉得是因为这个事被封杀。我还说,应该是现在不允许有影响力的自媒体存在,只要有一点影响力的自媒体会被封杀了。我觉得光是因为我在推特上质疑了一下华为,就把我的国内自媒体全部都封杀掉(那些自媒体又没有谈华为的事),这也太荒唐了,所以我觉得不是这个原因,应该是不允许有影响力的自媒体存在。但后来我通过各种渠道打听了一下,还真是华为的原因。他们容忍不了我,老羞成怒,就是要报复,把我所有的自媒体全部都封杀了。而且,不只是封杀我的自媒体,敢发表我文章的自媒体他们也封杀。方玄昌他们搞的科学猫头鹰也有个微信公众号,就因为那段时间发了我的好几篇文章,都是跟健康有关的科普文章,一点敏感的东西都没有,全部都是关于健康方面的,也被封杀了。
另外,现在跟以前不一样,如果我回去的话,可能人身安全都有问题了。据我所知,国内已经开始大肆抓人,比如说华为的“251事件”,我回去可能就不止是“251”了。一旦被关起来的话,好几年都有可能了。所以从安全角度考虑来说,我以后还是会以美国为阵地的。至少在几年内,中国的情况不会有什么根本的变化,也可能会越来越糟。这已经不像我刚刚回国的时候,让人觉得国内还是比较宽松的,还不错的,跟美国的差距在缩短。现在,至少在意识形态控制方面的差距是越来越大。
我揭露这些造假,也是因为看不下去,没有人来揭露,我只好出来揭露。其实揭露造假并不是我的一个主业,我从来没有把这个当成主业或职业,本来就是业余的。我前面的十几年主要是做科普,出了20多本书,主要都是科普方面的。所以我的主业是做科普,揭露造假是业余在做。即使是业余在做,我也变成了众矢之的,有人说我可能是全中国最遭恨的人。这句话可能有点夸张,但毕竟造假很多,所以造假的人肯定就很恨我。特别是在学术界,还有新闻界,大帮人恨我,对我打击报复、起诉我。在国内有过十几起诉讼,他们还跑美国来起诉我。央视以前有一个记者叫王志安,找了15个人跑到圣地亚哥来起诉。说我在2014年诈骗他们的捐款,2013年在美国买房子,穿越回去了。这是一件很荒唐的诉讼,已经被法官毙掉了,他们还不服,现在又上诉到加州的上诉法院去了。他们知道这个案子肯定是不可能赢的,但背后有人给他们钱让他们来搞,就是为了耗我的律师费,大家知道在美国诉讼很贵的。这个都无所谓,都是我意料中的。忍受网上的一大堆谩骂、诉讼,这些我都是有心理准备的,但是涉及到人身安全的就需要考虑一下,包括涉及到我家人人身安全。所以在可预见的未来,我应该主要还是在美国这边。平台也是以美国这边为主的,即使再过几年国内自媒体允许发言了,我也只是把美国这边的搬过去而已,不会在那里再单独另发;因为说不定哪一天又把你全部都封杀掉,一下子在网上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在美国这边不会,至少一直会留着。
现在在中国,我的科普平台基本上没有了,很少了,那么做科普的意义就不是很大了,因为受众范围就比较小了;而在美国这边做科普,其实意义也不是太大。而且,现在做科普还老被国内人抄袭,微信公众号就把我的文章整个抄了过去。去向腾讯投诉,他们还不受理,说没法证明那是我的东西,因为我的公众号已经没了,就等于我���封杀了以后我的东西可以随意拿去用了。所以我在推特上就干脆写一些他们不敢剽窃的东西,比如说政治方面的、人文方面的,接下来我可能会多写这些东西。科普我还会做,但是不会像以前只一门心思地专门做科普,干脆多写一点文史、文学、文化方面的东西。
讲完我个人这几年的经历,再进入今天的主题,说一下中国目前的学术界的腐败情况。刚才说了,我是从2000年的时候开始揭露中国学术造假的,现在已经过了快20年了。跟当时对比,中国学术界在学术造假、学术腐败这方面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呢?很重要的一个变化就是造假的手段越来越高级了。以前我每天收到大量的举报,如果没法核实、很难核实是不会登出去的。最容易核实的造假就是抄袭、剽窃,这是最容易核实的。把两篇论文一对照,就能够看出来他是抄的,有的论文甚至是从头抄到尾,连里面的插图他都复印了。2001年我们揭露过一个合肥工业大学的教授叫杨敬安,搞人工智能的,他就是这样的。他到国外做访问学者,把人家的论文复印一份,拿回去就发表,有好几篇都这样。这种是比较低级的、很容易认定的造假——文字的抄袭。文字的抄袭现在比较少了,为什么呢?主要的原因不是大家胆子小了,而是有种软件可以检测文字的抄袭。这种赤裸裸的抄袭、从头抄到尾的抄袭,是没法发出来的,只要软件扫描一下,马上就能够发现是抄的。所以,这种简单低级的造假方式不能说完全绝种了,但还是比以前少多了。十几二十年前大家是无所谓的,我抄袭了又怎么样?能把我怎么样?没人管,现在至少有像我们这样的网站在管这些事情。他们一方面是有点顾忌,另外一个,他文章发不出来了,所以现在的手段就变高明了。
比抄袭更难揭露的是数据的造假,但也有很容易揭露的,比如最近南开大学的校长曹雪涛就是数据造假,很容易证明是数据造假。因为两个不同的实验使用的实验结果图是一模一样的,复制一下,然后粘贴过去,所以就很容易证实这个数据不对。当然,他们常用的借口是放错图了。但是你仔细一看的话,他还不是放错图。因为他复制粘贴的时候做了一点改动,剪一下或者转一下,就想掩盖是复制粘贴的,但是仔细看还是能够看出来的。这就是明显的数据造假,这在中国是非常普遍的现象,特别是搞生物医学的。曹雪涛也是搞生物医学的,以前是第四军医大学的副校长,后来做了中国医学科学院院长和北京协和医学院校长,再后来到南开大学当校长。曹雪涛这件事之所以引起轰动,是因为他一下子被发现了64篇造假,创了一个纪录。他从2003年到今年发表的论文60多篇有这种造假。国外有一个网站专门揭露这种图片造假,就是他们揭露了这些造假,在网上把它捅出来的。如果上这个网站就会发现,里面中国人占多数,中国搞生物的、搞医学的经常这么干。我说这是PS实验技术、PS实验大法,不一定是中国人首创的,但是中国人干得最多的。像这种比较低级的造假的手段还是有,只不过跟文字的比,文字可以检测出来,图片就必须要仔细去看。
那么,为什么中国这种造假特别多呢?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中国现在的造假已经产业化了,特别是搞生物医学的,他们会把论文包给论文写作公司。论文写作公司公开打的旗号是帮你润色论文的文字表述。到国外发表论文需要用英语,有一些人英语不行,找这种论文写作公司来改一改英文什么的,这个是可以理解的,其实也是允许的。但是中国的论文写作公司不只是帮你做文字的描述修改,连数据也帮你写,甚至连论文都帮你投,一条龙的服务。收费也不一样,看服务到哪一种程度,帮你发表这个收费可能就最高了。要是连数据都要帮你做的话,论文写作公司没有实验室,不可能真正帮你做实验怎么办呢?那就到网上去找实验图,然后改一改。我甚至看到过他们写的公司内部的一个指南,指导员工怎么样去找图、找什么样的图不容易被发现、要怎么样修改才不被审稿人发现是抄来的。这是产业化,不只帮你写,还能帮你投。为了保证投稿能够发表,他们采取的是两种办法。一种办法是连审稿也伪造。大家可能奇怪:审稿怎么伪造?其实很简单,有一些杂志是允许投稿的时候推荐审稿人的,里边列一个推荐审稿人的名单;杂志就根据列的审稿人把论文寄过去。审稿人都是正儿八经的哪个学校或者哪一行业的,那是真的。然而,列的E-mail地址是假的,是根据他原来的E-mail地址,稍微改一改,看上去像是个真的。根据这个E-mail地址寄过去,就寄到了论文写作公司。不只是中国这么干,其他地方也有人这么干,但是中国做得最多。2017年有过一个统计,2012年到2016年这段时间总共查到了490多篇伪造审稿的论文,其中一半以上(270多篇)是中国大陆的,有80多篇是台湾的。
这个是伪造审稿,另外一个方法就是跟杂志、期刊勾结,这类期刊太多了。有一些期刊只要交钱,就给你发,而论文写作公司跟好多期刊是有合作关系的。中国现在对发表论文的期刊也有一个要求,科学方面必须是被SCI收录的,工程方面要被EI收录的。但即使是被SCI、EI收录的期刊,也有很多是垃圾期刊,纯粹就为了赚钱的,交了版面费就给你发了。做得最离谱的是印度的一家期刊,叫做《印度生物技术期刊》,这个期刊是被EI收录的。前面可能做得还不错,就收进去,然后就开始赚钱了,赚中国人的钱。2014年,搞EI的公司去调查了一下,发现2014年一年,《印度生物技术期刊》95%以上都是中国人发的;而且它叫生物技术杂志,里面的论文绝大部分跟生物技术一点关系都没有,相当一部分是文科的论文,甚至有关于中国文学的论文。论文写作公司投到那里,交一部分钱,然后就给你登了。这个搞EI检索的公司发现这种情况后就宣布,从2015年开始,把《印度生物技术期刊》从EI撤掉。2014年一宣布,这家杂志马上出了12期增刊,专门发表中国的论文,把它们积下来的一大堆论文哗啦啦在12期增刊里全部发表了,一期发表八十几甚至一百多篇,趁它没被撤下来,一下子全部都发掉,最后捞一笔。
从产业化一条链也可以看出来,现在中国的学术造假已经国际化,已经跟国外的造假勾结在一起了。现在一个新的特点就是国际化、全球化,不只是中国国内的事情。国际化还牵扯到美国的一些华裔教授、科学家跟国内的勾结在一起造假,最突出的就是脚踏两只船的。说是全职回国、放弃高薪聘请毅然回国,实际上没有真正回去,在美国这边还是当全职教授,在中国那边拿的是全职的待遇。然后用他的名义申请很多资金、录取学生,可能就利用放假回去那么一个月,拿待遇很高的全职工资,而且申请来的科研经费还可以分成(中国的科研经费是可以分成的)。我们很早就开始揭露这种脚踏两只船的,已经有十来年了。千人计划在美国最近引起了注意,很多人拿千人计划回国,都是要求全职回去,但实际上他都在美国这边。现在FBI在查这些事情,也抓了好几个了。抓的时候国内就有人很不平,说这是在打压我们华人科学家。这是不是打压得看他那些造假行为是不是真的,对吧?你不能说一抓华人科学家就觉得是在打压我们华人,他本身就在造假,隐瞒在中国拿全职的情况,在中国赚钱,更不要说把美国的东西拿到中国去了。暂不说涉及商业秘密或者搞间谍工作,光说两头拿钱,在这边还隐瞒,这本身就是犯法的事。
这种事我们是揭露过很多起的,我举个例子。大概在2012年,施一公还在清华大学当医学院的常务副院长(那时候还没升为清华大学的副校长,后来才到西湖大学当校长),他引进了一批人,很多都属于这种名义上在清华工作,实际上还是在美国当全职教授的。其中做得最离谱的是一个叫王小勤的教授,他是Johns Hopkins全职的教授,施一公从2010年开始就让他去当清华的全职的教授,而且当生物工程系的系主任。但这个人实际上在清华只是上一门6学时的课,每年就上6学时的课,一年待的可能一个月都不到,大部分时间还是在美国当全职教授。但他2012年写述职报告,就敢说从1月一直到12月,每个月都在清华工作。内部有人看见就不高兴了:你一年回国就那么几天,结果你说这12个月全部都在清华大学工作。你一个美国John Hopkins的全职教授,怎么可能在清华12个月当教授?就把他那张述职报告拍下来寄给我。文章登出来后,施一公就开始去查,究竟是谁把这些信息透露给方舟子的?他们不是反省,而是查,查了好几次,最后怀疑是一个姓刘的老师透露的。因为姓刘的老师敢公开顶撞施一公,所以大家都怀疑是这个人。饶毅当时在北京大学当生命科学学院的院长,打电话给我说,他们现在在抓内奸,怀疑姓刘的干的,这个姓刘的人可能在清华大学是没法待下去了。我就跟饶毅说,我是从来不泄漏究竟是谁给我透露这些信息的,不否认也不承认;但你们实在是做得太过分了,我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诉你,不是这个姓刘的干的!
这种跨国的造假已经不是新鲜事,并不是最近这一两年,为了跟中国打贸易战才开始抓中国科学家的,不是那么一回事,已经很长时间了,只不过最近可能引起了美国对这方面的重视。这是国际化的一个趋势。
从刚才说的大家可以看出来,施一公、饶毅这些人都是从美国回去的,还真正是全职回国的。他们回去以后就掌握了大量的资源,手中掌握大量的经费,就变成了一个利益集团,一个很庞大的集团。现在的学术腐败,涉及的利益越来越大,涉及的人层次越来越高,已经跟以前不太一样了。以前我们揭露的也有一些院士、校长造假,但最主要的还是一些普通的教授。现在涉及的很多是高层次的,而且这些人的表现,在美国和在中国是不一样的。像施一公回国之前还在普林斯顿当教授的时候,曾经接受过《科学》杂志的采访,说反对中国搞这种几千万经费的生物大项目,他认为搞生物科学不应该花那么多钱。结果他一回国,拿了肯定不只是几千万,那都是上亿的经费。饶毅和施一公几年前曾经在《科学》上一起发表过一篇评论文章,专门抨击中国的科研资金的发放体制,说是官本位的,发放是由官员说了算。大肆地抨击,抨击完了以后,他们觉得自己名声很不错,敢骂中国的科研资金的发放体制。没过多久,施一公就给当时主管科教的政治局委员刘延东写了封信。她爸爸跟施一公的爷爷是同事,有这么一层世交的关系,所以施一公给她写信,找她要钱。马上就批了三个亿,建了一个清华北大生命科学研究中心。他们一方面在国外骂,中国都是靠长官的意志来批经费;结果一回国就马上去找级别最高的官员,要了三个亿建一个中心。他要这些钱干嘛?买电镜。施一公搞结构生物学完全就是靠电镜做出来的,然后就一篇篇地发表论文。这是涉及到这些中国的明星科学家。还有另外一个明星科学家潘建伟,搞量子纠缠的。他弄了好多钱,光是发射那颗墨子卫星就花了一个亿,就为了做一个实验。他申请经费的时候,可以吹嘘自己有多大的价值,有什么军事方面的应用价值,什么涉及到国家安全。这就涉及到很大的利益,揭露起来就很难。
以前揭露那些层次比较低的人的时候,这些大牌教授都是比较支持的。比如说我揭露的第一个在国内引起注意的造假,所谓“基因皇后”,陈晓宁。她是洛杉矶一个医院的技术员,带了一个基因库回到中国,把自己吹嘘成“基因皇后”。我揭露陈晓宁这个所谓“基因皇后”的时候,像饶毅这些国外华人教授都是支持的,因为他们看不起这个人,连个教授都不是,回国敢吹嘘自己是“基因皇后”,当然要揭露。当时还发表了支持我的公开信。但是等我揭露到他们圈子的人,那就不一样了。揭露陈晓宁是2000年的事,06 、07年,我揭露过魏于全,是个院士。好了,饶毅他们就联名发了一封信来反对我,说我在网上揭露这些人是在搞文革,是在贴大字报。这时候他们就要反对了,因为魏于全当时是四川大学的副校长,是中科院的院士,有权有势,他们跟他也有合作关系,所以就要维护他们的圈子。所以对他们来说,你的揭假不能涉及到我们圈子的人,你揭露那些小虾米可以,不要揭露到我们这些大人物。我再说施一公的事,饶毅就老是替施一公辩护,还写过一篇文章,说我跟施一公比只有小学生的水平,根本不可能去说施一公怎么样,没有资格来评价施一公的。他说施一公他们已经爬到了科学的顶峰,已经走到山上了,我还在山下呆着。所以我老是嘲笑他们,说他们是饶毅山上的朋友。人家已经上山了,我在山下,只是一个小学生,没有资格去揭露他们。
但是比较可笑的是,大家最近有没有注意到,饶毅给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委员会写的一封信泄露出来了。因为国家自然基金委接到了对饶毅的揭发,说饶毅有几篇论文造假,也是那种图片PS、复制粘贴的情况,很容易查证的。饶毅最近离开了北大去首都医科大学当校长,所以国家自然基金委就给首都医科大发函,说我们现在要调查饶毅的事。饶毅一看就很恼火,给国家自然基金委写了一封信,说我那个问题方舟子已经调查过了,不是我的事。他说我是小学生,没资格来揭露他们造假,结果他现在倒是把我当作一个权威拿出来,还教训国家自然基金委:你们如果看不懂方舟子的分析的话,应该好好学习,天天向上。饶毅以前揭露过武汉大学的教授李红良造假(这个人没有进入他们圈子,如果进入他们圈子,就不会去揭露了),所以饶毅怀疑可能是这个人来打击报复,就顺便举报了三个人,第一个就是李红良。光举报李红良就太明显了,人家就知道这是饶毅要打击报复,所以就顺便另外举报了两个。一个是曾是同济校长的裴刚,也是个院士;另一个是上海药物所的,新发明的一种治疗阿尔兹海默症的药,那也是造假的。饶毅这封信本来只是想私下跟国家自然基金委吵个架,他也不想把这个事捅出去。但饶毅有一个习惯,他写东西自己不自信,觉得自己文笔不好,写的东西会发给一些人看,征求意见。他把这封信发给一些人看,被一个人捅出去了。这个人就是想看热闹,把它放到网上去了,这一下就变成了重大新闻,说饶毅实名举报三个人造���。其实他的主要目的不是为了举报。饶毅很恼火,记者要采访他,他都不接受。其实他举报那几个人中,第二个关于裴刚的造假实际上是不太成立的,所以记者来采访我的时候,我说那个举报其实理由不足。我还专门写了一篇文章说为什么饶毅举报裴刚的理由不足。我不是说裴刚一定很干净没有造假,也有可能造假的,但光看那个理由是不够的。所以我不知道裴刚会不会也把我的文章当作一个证据,说我没有造假,方舟子证明过。
这种造假就涉及到了圈子的问题,很大的一个利益圈子、利益集团,而且这些人现在的地位越来越高了,而且很会搞钱。施一公现在不是到西湖大学去当校长了吗?2017年他吹牛说,2018年我们西湖大学建成,2019年年底师资力量要超过洛克非勒大学。现在2019年年底已经到了,我不知道他超过洛克非勒大学的数据在哪里。还说五年之内西湖大学成为亚洲一流的大学,进入世界一流大学的前列。他是2017年说的,我们从2018年开始算,五年的目标再过两三年就到了。他还说十五年之后要与加州理工学院媲美,成为世界最好的大学。所以只要敢吹牛就能拿到钱,政府就一定给,到最后可能大家都忘了,除了我可能没几个人记得施一公曾经公开吹过这个牛了。但我都给他记着,每过一段时间我就把这事再抖出来,问问他建设世界一流大学的进程到底怎么样了。
目前的情况就是,你只要敢吹会吹也可以混得很好,而且可以爬得越来越高。这就面临一个问题,另外一个形式的发展:这些人的地位高了以后就会受到保护,就跟公权力紧密地结合在一起;所以你去举报这些人,说这些人吹牛,没用,人家就马上把给保护起来了。比如说饶毅,他地位也够高了,他们号称实名举报了三个人造假。裴刚就不说了,武汉大学马上就出来说李红良没有造假。关于上海药物所那个药,人家上海药物所第二天就说,我们查过了没有造假。因为涉及到很大的利益,不可能真正去查。所以,即使饶毅真正实名举报,以校长的身份举报,有什么用?我们以前就揭露过河北科技大学副教授韩春雨的造假,证据很确凿也没用。对他来说,几个亿的钱已经发下去了,照样建起了一个基因编辑中心。所以,这是涉及到公权力保护造假,不仅要保护造假,还要打击揭露造假的人。中国现在对整个网络的控制越来越紧,所以要抓这些揭露造假的也很容易了。以前我接到的举报,如果举报者不愿意实名,都是匿名给登出去的;我知道他们是谁,只要我不透露,大家一般来说不知道是谁。所以,施一公就只能乱猜是姓刘的人干的,他只能乱猜,因为没法知道究竟是谁举报。现在不一样了,如果再发生这种事,施一公只要去公安局报案,公安局一看,哇,这是著名科学家来报案了,马上就能够查出究竟是谁向我举报的,然后就可以把那个人抓起来了。
最近发生了一件事,今年选中科院院士和工程院院士的时候,我接到了一个举报。中国地质大学(武汉)校长王焰新是院士的候选人,有人跟我举报说,王焰新的很多论文是重复发表。而且不仅是重复发表(如果只是重复发表相对来说还不是很严重),他重复发表的时候把作者名字都给改了,这就涉及到造假了。作者名字不一样,很容易核实的,对吧?把两篇论文调出来看,论文一模一样,但作者名字不一样,所以我就给他登出来了。然后王焰新就去找公安,公安一查就查出来了,是个叫胡斌的人给我投的稿。虽然我没有说究竟是谁,但是他马上就查出来了,就把这个人给抓了,是刑事拘留,还不是行政拘留。(目前中国警察喜欢搞行政拘留,你随便在网上说一句话,就可以把你抓了。前几天唐山地震,有个人在网上说了一句“怎么不多死几个”,马上就把他给抓了)行政拘留几天不需要检察院批准,不需要法院批准。胡斌被刑事拘留就是准备判刑的,可以通过检察院批准逮捕,最后由法院判决。这是我见到的第一起因为揭露造假而被刑事拘留的事件。就因为造假的人是校长,看到举报对他的院士评选可能会造成威胁,就把举报人给抓了。后面会怎么样,现在不清楚。为这件事我还专门写了一篇文章,结果也没啥用,王焰新还是当上院士了,还是选上了。因为他是校长,手上有很多的资源,可以以各种方式去收买院士。
中国现在评选院士跟十几二十年前也不一样了,现在院士的贿选几乎是半公开的。我们一开始提到的南开大学的校长曹雪涛,贿选是他首创的,01年他就知道怎么收买院士。那时候敢拿钱去收买院士还是个大新闻,所以有人就举报了,最后导致曹雪涛没当上中科院院士。但是后来又过了两届,过了4年,他发现自己当不了中科院院士,因为有案底了,所以就去选工程院的院士,被选上了。现在这种为了选院士去收买院士的事情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而是很常见的,特别是校长或院长,干这种事更方便。这完全是一种跟公权力结合的学术腐败,这种结合已经不是什么秘密,是一种公开的政治腐败。
大家总在说,为什么中国的学术腐败会那么严重?其实造假各个国家都有,包括美国也有,但为什么中国这么猖獗?而且十几二十年来,虽然低级的造假少了,但是高级的造假多了;低层次的造假很少了,高层次人士的造假反而多了。为什么会造成这种情况?我觉得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中国这种官僚专制的体制。我并不是不谈体制的问题,因为老是有人说我不敢说体制的问题,老是抓个案;其实我也在说,只不过说了也没啥用而已。如果反思,有的人就是利用这种专制的体制:我不需要向公众负责,我这个钱是找当官的人要来的,所以我向官员负责就可以了。比如说我从科技部搞了一个项目,到最后结题的时候,只要那些司长看了满意就可以了,不需要向公众交代我做了什么样的工作。中国的公众、中国的纳税人在这方面是没有权利的,我只要跟官员搞好关系就行了。所以为什么他们跟公权力能够结合得很紧,是因为官员们也能够从中拿到好处,这是互相保护、互相勾结的。最重要的一个问题就是公权力的问题,就是专制的问题,所以你没法实行真正的监督。
中国比十几二十年前好一点的是,现在搞了一套规章制度,也制定了一些关于科学道德的条例、处理学术不端行为的条例。十几二十年前没有,现在有了,被我们触动了一下,科技部也搞了一个科学道德办公室。问题是你见过这些办公室做过什么事情吗?揭过什么造假了吗?没有。也没有人真正被处理过。国家自然基金委会处理过一些资金申请报告的造假,如果只是一个普通教师,可能就会禁止你几年不能申请;但如果涉及到院士的造假,大牌科学家造假,他就不敢处理了,包括韩春雨也不敢处理。韩春雨当时吹嘘自己发现新的基因编辑的时候,国家自然基金委的主任杨卫还特批了100万元给他,后来那笔经费就没有拿回来,就这么算了。所以,想通过这种体制内的制度来监督是很难的,因为它本身就是整个官僚体系、专制体系的一部分。他们不维护造假就已经不错了,你还想让他们来揭露造假,这是很难的。
想通过民间来监督,又面临着一个很大的问题:中国目前是没有言论自由、没有学术自由的,所以,我的网站如果是办在国内的话,早就被关掉了;因为办在美国,他只能把我屏蔽掉。我的那些微信号、微博账号什么的他可以关的,就把它关掉,这是没有言论自由的。我们最近这几年接到的举报比较少,一个原因是因为自媒体兴起,有些人想到可以把这些举报直接发到微信、微博上。的确有一些人是这么干的。前几年环境比较宽松的时候还可以,现在你敢这么干,人家会以寻衅滋事把你抓起来。没有言论的自由、新闻的自由,媒体也不太愿意去跟踪报道这些事情,很得罪人,这是一方面。另外大家想一想,在中国专制的体制内,这种缺乏言论自由的现象不是现在才有的,都已经几十年了,一直是这样的,为什么只有最近的十几二十年造假���么严重?我觉得这还跟另外一个方面的原因有关,就是中国经济发展以后有钱了,经济利益大了。以前造假没啥用,大家都穷。以前中国也有学术造假,最多只为给自己弄点名声,想当官或者是当明星科学家,上上媒体,但是经济利益不大。现在经济利益大了,中国在科技方面的投资多,诱惑就大了。
这几方面的利益结合起来,中国的造假就特别严重。这种状况要改变是非常难的,要想中国的学术造假在几年之内能有改观,我是不指望的。因为一涉及到体制的问题,一涉及到经济的问题,社会方方面面的问题,就不是短期内能够改观的;也不是靠个别人的力量,甚至不是靠科学界的力量就能够改的,这是需要社会各界的人一起来共同努力的。不努力的话,那就永远没希望,所以虽然希望很渺茫,但是我还是希望大家能够尽自己的一分的力量,改变一点是一点,不然的话永远不行。你不愿意做,至少要洁身自好,不要同流合污,对吧?不要给我增加工作量。
我今天就讲到这,接下来看大家有什么问题。
问:两个问题:你怎么来定义学术腐败?学术造假抓住证据就是道理,不一定学术腐败。第二,千人计划这些人回中国拿大钱,但是待的时间短,你认为这是学术腐败,还是学术造假?
答:以前一直就有这种争论,当时我要揭露的是学术腐败,但官方就说不要用学术腐败这种说法,要说学术不端行为,说这是世界各国都有的。为什么我坚持用学术腐败这种说法呢?因为中国的造假已经非常严重,已经泛滥开去了,如果轻描淡写地说学术不端行为,就会让人觉得好像不那么严重,这是一个。另外一个,腐败关键的特点是跟权力的结合。中国的学术造假是有特点的,就是跟公权力结合,而跟公权力结合就是一种腐败。所以我坚持认为这就是一种腐败。
拿了千人计划不回国也是一种腐败,因为千人计划本身就是国家的一个项目,他们之所以能够拿了这个项目、拿了全职待遇不回国,就是因为得到了公权力的允许。这个公权力有可能是学校或者科技部的人,允许他们拿了钱不回国,就是一种公权力的腐败。所以我认为这也是一种腐败行为。而且现在千人计划名声臭掉了,美国这边就按千人计划那个表来找人。科技部本来有个千人计划的网站,现在把千人计划那个表拿掉,你到网上查也没了,找不到那里面有谁了。这是第一个。第二个,现在给千人计划都是秘密给的,都不公开了,这是不是腐败?这显然就是腐败,对吧?这已经变成一种政府的行为了。
问:如果这些学术腐败现象、这些体制得不到改进,那么10年、20年以后,中国的学术研究能不能真正地茁壮成长,能不能有真正原创的科学的突破,能不能产生自己真正的诺贝尔奖?尽管带着病在生长,有没有可能自身生长出免疫能力消灭这些腐败;或者尽管不能消灭腐败,但是带着腐败始终能够有那么多清洁的、原创的科学家,能做出真正突破的工作?
答:学术腐败会对中国科技的发展起到很大的阻碍作用,但是它没法完全让中国的科技就止步不前,只不过投入的成本可能过高了。现在跟十几二十年前比,中国的确科技进步很大,我们不否认这一点。进步很大的原因,一个是钱多了,科研经费投入以后,当然就能做出一些好的、大型的、原创的项目。另外一个就是人才也多了。虽然我一直在说很多人是假的,但这里面还是有真正回去的,愿意脚踏实地做出一些研究的还是有的,包括中国本土培养的一些也还不错的,我们不能完全否认。
所以,虽然说腐败很严重,但是进步也很大,这两个是不冲突的。只不过,如果腐败没这么严重,肯定进步更大。至于说再过十几二十年是不是会有更大的进步,我有信心,只要保持这种势头还是很有可能的。
问:您会不会有一天揭露官员的学历造假?包括习近平。全世界都在看我们国家领导人的博士学位的问题,也看不到。
答:习近平博士论文的问题,帮他写的那个人还把论文的一部分放进了自己的书,所以一对就知道是怎么样来的。(追问:但是没有公开是吧?)这网上都有。(追问:这件事情没有公开吧?)公开了,你到网上去查都有。但是我自己更关心的是学术界的问题。政界的问题、政治的腐败,这已经无可救药,我觉得没必要花太多的精力在那上面,又没用。我之所以要揭露中国的学术腐败,因为我对中国的科学还是抱有希望的。对中国的政治我不抱希望,没必要浪费精力。这是一个问题。另外一个问题,我们揭露的学术造假其实也涉及到官员,有的甚至涉及到副国级的。比如说陈竺,我揭露过很长时间了,十几年了,他现在是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我们也揭露了一些部长。中国本来是一个官僚体制,即使校长、院士其实本质上都是官员。校长有副部级的、司局级的,院士是副部级的,什么级别都是非常清楚的,所以实际上也是一些官员,不能老说我不揭露官员,也揭露的。如果不是学术界的,完全就是一个官僚,揭露起来没太大的意思,这个大家都知道。
问:请您评价一下崔永元这个人,以后能不能和解。
答:崔永元这个人以前比较复杂一点,因为他以前搞实话实说的时候,也曾经请我去做过节目,也是揭露造假的节目,揭露当时满大街都是的纳米技术。当时我还跟中科院化学所研究员叫江雷的,在那个节目上辩论纳米真假,他辩不过我,回去马上就去告状。后来这个节目没播出。所以至少崔永元在那个时候起到正面的作用。但是后来他从央视出来以后,为了谋生路还是什么原因我不知道,就看准了关于食品安全的问题;然后为了推销自己的有机食品,为了推销自己品牌的产品,开始去妖魔化转基因的食品,这就涉及到也是造假的问题了。我揭露批评他实际上也涉及到一些造假,因为他拿的那些数据很多都是假的,包括什么在转基因食物里头发现不明病原体,这种一查就能够知道是假的。这方面我觉得没有什么可以和解的。至于他后来去揭露最高法院,跟我就没什么关系了。他后来完全把自己变成一��商人,就开始卖他那个东西。我也是在继续揭露,因为卖的东西纯粹也是骗人的,就为了卖高价,然后造假。
问:您刚才提到言论自由的问题,我觉得中国的人口比较多,社交媒体现在很发达,也挺复杂的。我想请问,在中国社会,您认为自由到什么范围是比较理想的状态?
答:现在整个中国之所以监控言论,包括对自媒体控得那么严,就是怕乱,对吧?说是怕进入一种无序。其实如果真正言论放开,各种言论都允许出来,慢慢地就会形成一种有序的状态。中国目前的状况是造假的东西通行无阻,你要去揭露造假,马上把你给封掉,这才比较可怕。如果造假的东西出来了,揭露造假也可以发出来;造谣的发声,辟谣的也发声,大家互相去竞争,慢慢的也就会形成比较有序的状态。但中国现在是反过来的,被封杀掉的不是造谣的、造假的,不是;而是做科普的、揭露造假的,倒被封杀掉。做虚假宣传也是没人管的,但你如果敢去揭露这些虚假宣传,就发不出来了。
问:我看你在推特上对“华为251”这件事情也比较关注,请问:同样作为一个比较流氓的企业,华为与鸿茅药酒有什么不同?因为华为打芯片战争的时候,虽然它自己不说,但是网络风向都把华为看成中美对立的中方代表,把美国政府、高通作为美国代表,请问华为跟鸿茅药酒的本质区别在哪里?
答:华为跟鸿茅药酒的本质区别在于:鸿茅药酒背后只是地方政府,华为的背后可不是地方政府,是国家,是中央政府。这是很大的区别。我揭露鸿茅药酒,鸿茅药酒没办法把我全网封杀掉;但是我一批评到华为,就可以把我全网封杀掉。这就是一个很大的区别。
问:你刚才说对中国的科技发展还是有信心的,假设国家投资有一个优先次序的话,你觉得中国科技应该重点扶持哪些科技项目?世界处于一个竞争状态,同时又有人类共同面临的环境问题,在这种大环境下,除了揭露假的,除了要搞真的以外,有没有一个科学发展的方向或者作为科学家应该特别注意的人类的更大的问题、共同的问题?
答:你这问题太大了。对中国科技的发展,我倒是有一个想法,跟施一公以前在普林斯顿时的想法差不多。我认为中国不应该去搞那种投入非常大的大项目。为什么?投入与收益不成比例,大部分都浪费掉了,所以弄一个几个亿的项目完全不值得,没必要。但我不像施一公,他一回国马上就变了。当时要搞一个项目,叫做蛋白质计划,中国准备投18个亿,由一个叫贺福初的来领导。这个贺福初是一个学术骗子,我揭露过很长时间。当时引起争议的时候,Nature来采访我,关于生物要不要搞大项目,问我你怎么看?我说我的看法就是反对搞大项目,如果非要搞的话,也不能让贺福初这种骗子来搞,我这句话他们不敢发表。问题就在这,中国目前的这种现状最好不要搞大项目,搞大项目必然会大部分都浪费掉,必然会掌握在一帮学术骗子的手里。
问:我一直关注您的整个打假的过程,也对您个人以一己之力来对抗造假的事情非常佩服。现在有一个比较现实的问题,就是您打假十几年,越打越假,假的东西越来越多,对此您有什么看法?当然这不是您的错。第二个问题就是在打假过程中,在痛心疾首的过程中,发现每个造假的事情背后都会有大量的资金流失、科研团队精力的浪费。面对这么多黑暗的东西,你有没有从中看到一点曙光?如果从积极的方面看怎么去做?国内严格的舆论控制下,国内的学术同仁能做点什么?国外的学术同仁能做点什么?大家共同为中国将来科研的进步能够做点什么?
答:说中国现在是不是假越来越多,没有统计我不好说,但造假手段倒是越来越高明。有一个数据可以说明目前的严重的程度:中国发表的论文大概占世界论文总数的8%,但是撤稿的论文中国占了24%,这是不成比例的,说明造假还是非常严重。但在十几二十年前,连我们这种民间的监督都没有的时候,也许更严重,对吧?所以我们可能还是发挥了一点作用的,不能说完全没有用。毕竟大家都知道引用方舟子来证明自己是清白的,至少说明我们的威慑力还是在那里的,还是能够起到一点作用的。至于我们应该怎么样来帮助中国往前走,很重要的就是在交流的时候,我们应该把国外这种更好的学术规范带回去,尽量促成一个比较合理的体制的建立;不要像施一公那波人,回去以后就同流合污了,对吧?我相信有一些人回国以后,还是真正想做一点事情,而不是到处忽悠想拿钱的。之所以说这个很关键,是因为中国的一些造假,特别是学生的造假,有的是不知道什么样是规范的做法,所以有一些假不一定是有意的。还有一些知道是假,但是看到老师都这么干,所以也跟着干,就是没有一个好榜样。如果在国外的人给他们一个好的榜样,也能够起到一个推动作用。希望还是在下一代,学生还是有希望的,还是可以救一救的;至于那些院士校长,对他们来说是打击的问题,是怎么样揭露的问题,你别指望他们会变好。
问:我印象中大概七八年前,您的微博头条风口浪尖,全中国人没有不知道的,这两年没有那么轰动了。国内这几年的学术环境,各种环境的变化对您有什么影响?第二,您可能不是为打假而打假,可能有别的想法,那么今后的几年您有没有什么计划回到七八年前的状态?
答:我一开始就说过,国内的言论环境已经不像十来年前那样了。那个时候还是比较宽松的,我还是有发言的平台的,媒体也愿意跟踪报道这些造假;但是现在大家都不敢,因为搞不好整个号就被封掉了,对吧?包括媒体也不敢再去揭露这些造假。所以这是整个大环境的问题,因为中国整个在倒退,我们是很难去改变这种状况的。至于我以后会做什么,我一直在说揭露造假不是我的主业,我只是业余在做。以前主要是做科普,顺便揭露造假,以后我可能做点别的事情。我反正只会写东西,也许多写点别的方面——文史方面、文学方面,但是也会顺便揭露造假。这个我不会放弃,因为网站平台已经在那里,每天还是能够接到举报的,我不登总是不好。所以,已经在那里,就还是继续做,但是也不太可能像以前那样能够引起很大的轰动,引起很大的关注,因为环境已经不同了。
问:刚刚您提到中美交流问题,我问一下,中国最近一段时间发生的一些学术问题,包括转基因编辑婴儿,还有中国的中医药大学被除名,包括南开大学曹雪涛的事,这些是不是真的影响到了中国留学生包括硕士生博士生到美国来申请?因为网上那些事情出来的时候,一直有宣传说学校明年可能没有任何offer,您知不知道相关的数据呢?
答:对学生申请影响可能不大。如果对学生申请有影响,那是学生本身造假——申请材料的造假或者是学生发表论文的造假。学术造假对学生申请影响可能不大,但是对中国科研人员发论文的影响会很大。我知道有一些人就不愿意给中国来的投稿审稿了,因为人家不知道那是真是假,就不愿意审稿了,所以这个事影响会很大,影响着整个中国学术界的声誉。你也可以说中国整个学术界的声誉可能对学生也会有影响,因为学生找人写推荐信,找的那个人就是一个造假的,在国外名声很坏,你找他写介绍信,人家一看,是曹雪涛写的推荐信,不敢要你,也有可能的。(追问:美国现在的情况,对华人在这边找教职的是不是也有影响?)如果你是在这边读的书,我觉得可能影响不会很大,因为涉及到的毕竟还是中国国内的问题。(追问:现在政治风向上,川普要跟中国对抗,反对移民,会不会有影响?)对,可能会有影响。但高校对于少数族裔、对华人的态度应该不会受什么影响,不会受这种中美的影响,甚至他们还会抵制,还会反抗川普的这种政策。所以我觉得,从整个社会的看法来看,应该不会对高校有什么政治影响。经费可能会受影响,但经费就不是只针对华人的。
问:我有两个问题。第一个问题是,您说到施一公还有他背后的利益集团什么的,但是你没有说到过他有任何作品或者他集团里的哪些人有过造假行为。而且我听说西湖大学我所知道的一些人回去就职的,都是真正想做科研的,有自己建实验室,都是非常优秀的,我感觉他们是真正在做科研。第二个问题,Nature最近就曹雪涛的事情有讨论,也提出过一些政策,他们推荐说中国应该采取哪些政策方针来避免或减少学术造假,您觉得他们说的是否有道理?你觉得是否应该由其他的国家来干涉或者他们用自己的想法来参与中国的这些造假的减少?
答:关于施一公的问题,你问他有没有学术造假,这方面我不知道,我也没有证据。而且,他做的那个东西可能不需要造假,因为只要有钱投入就能够做出来,做结构嘛。我批施一公的主要是他吹牛,还有同流合污地弄了很多钱,前后不一致,主要针对的是这一点,而不是说他在学术上有什么问题。因为他做那个东西,其实也没有太大的学术含量,就是解析蛋白的结构。
至于说国外能不能帮助中国在这方面有啥进步,我觉得实际上还是很难的,你总不能要求国外的学术界对中国学术界实施制裁,对吧?总不能说以后一刀切,你中国的论文我都不发。有一点国外也能够做到,我希望他们不要跟国内这些造假者勾结,这个很不好。刚才我提到造假国际化,只是说到了华人的问题,其实外国人有的也参与了中国的这种造假。中国有钱,把他们请去,然后就开始拉拢他们。中国现在在一些比较高档的期刊发论文比较容易,跟这个也有关系的。中国人会拉关系,把这些期刊的主编拉过去。还有,这个世界上没有哪国人像中国人这样崇拜诺贝尔奖获得者,所以这些诺贝尔奖获得者现在一个个都到中国去捞金、甚至去卖保健品。有一个诺贝尔医学奖获得者就在中国卖保健品。还有,一次次地开什么诺贝尔奖获得者峰会,就是骗钱嘛——找几个人,然后收很高的钱,大家去听他们吹牛,而有一些峰会还是莆田系医院搞的。所以我们希望他们不要看到中国有钱赚,钱好骗,也跟着去。在国外一些名声已经坏掉了的著名的科学家现在都到中国去拿钱了。我们搞生物这一行的一个元老沃森,就是发现了DNA双螺旋结构的那位,因为发表种族歧视的言论,他在美国名声坏掉了,现在中国把他请去专门搞了一个沃森研究所。还有发现艾滋病病毒HIV的法国科学家得诺贝尔奖以后,他在国外到处乱说话,搞伪科学的东西,被上海交大请去了。在国外没法混,当然都跑到国内去,这个影响非常糟糕。他们地位很高,但是就跟中国的一起造假。
问:您最开始揭露生物医药方面的造假,我想听听您介绍中国现在——不算莆田系这种医院——学术造假对于正规医院医疗医药方面的侵蚀的严重性以及状况。
答:医院的造假很严重。医院造假,先不说那些欺骗患者、用不成熟的医疗什么的,先不说这些,中国生物医学的论文造假很大一部分是医生干的。为什么医生会去造假?中国医生评职称是需要论文的,他们没有能力、没有时间去写论文,就只好造假,所以那些论文写作公司很大的客户群实际上就是医生。医生有钱,给他们钱就造假论文,这是论文的造假。另外一方面是临床试验的造假,这个有很大问题。像申请FDA批准的药,有一些临床试验现在就拿到中国去做。如果是在中国做临床的话,可靠性就要怀疑了,因为中国医院给他钱以后,你想要什么数据就给你什么数据。所以很大的一个问题是,危害到的不只是中国,还有世界的人民。中国最近推出了我提到的艾兹海默症的新药,那就是在中国做临床试验的,可信吗?所以这是很大的一个问题。
问:我想问一下关于美国教授在两边做全职的问题。我没太明白,他两边工作问题在哪儿?在国内学术圈乌烟瘴气的情况下,本身就应该引进更多国外的人回到中国来;中国高校竞争力又不行,除了出大价钱,除了一些很好的待遇,怎么把这个人请过来?您说这是学术造假和腐败,是因为它两边都是全职吗?现在国内高校名头很多,什么兼职讲席,什么兼职特聘。像清华那个,如果是兼职、特聘教授,是不是就没问题了?但是像刚才一个朋友问的,你看连施一公,饶毅回去都同流合污了,好像引回来也不能解决问题。如果都有问题,这个症结在哪儿?这个扣该怎么解开呢?
答:我并不反对中美的科学家之间有交流、有合作、有兼职,我反对���是那种实际上只是兼职,但是以全职的名义回去的,以全职的名义拿的待遇,拿的钱,拿的经费,这实际上是一种欺骗行为。我反对的是这个。的确,全职回去的也有,我们不能说全职回去的都是在骗,都是在忽悠,也不是。我只是说那些���星科学家,名气大了以后,自己把持不住了,就堕落了。当然还是有很多可能没啥名气的,他们真正是在干活的。所以交流合作可以有多种方式,我并不是一概反对,反对的只是这种欺骗的行为,这种同流合污变成造假圈子里的一员的行为。这个是要反对的。
问:您是怎么看待国人对所谓臭虫论的热衷的,为什么从最高的中国外交部发言人到最底层在您推特下留言的监狱在押人员,都这么喜欢运用臭虫论?只要一说中国有学术腐败,那么外国一定也有学术腐败;说中国有天安门事件,美国一定有肯特州枪击事件;说香港示威警察黑警、暴乱、镇压示威者,那么法国一定有红围巾警察对示威者更狠。
答:对,这叫比烂。不跟人家比好,而是比烂,这是很常见的一种做法,而且中国人特别擅长,历来这样。这是很不好的。我为什么坚持说是学术腐败,而不说学术不端行为?你说学术不端行为,他们就可以拿来比,说美国也有;你说学术腐败,美国就没有,对吧?美国的学术不端基本上不涉及到公权力,而且它的公权力是要去抓,是要去追究、去调查的,中国就不是。所以发现比烂的行为就一定要跟他们说,你跟人家比烂没有用,应该跟他比好的才对;要看到的是自己做得不够的地方,而不是整天去揪着别人,觉得别人也一样不好。这个不对。更何况人家比你做得好,并不是一样的不好。(问者插话:对,就包括小保芳晴子那个事情,导师最后自杀了。)对,要看到的是人家对学术造假是怎么样去追究,怎么样去调查的。
问:我是访问学者,刚刚到美国不久,所以对美国的学术环境也不是很了解。您刚才提到美国是不存在学术腐败的,我想问一下,在美国从中央联邦政府到各个州政府到行业协会,有没有什么制度的保障或者法律法规,让它没有这种学术腐败滋生蔓延的可能?如果有的话,这种制度对中国有没有借鉴的意义?中国能不能学?
答:美国是有处理学术不端的制度的,比如NIH下面就有一个办公室,如果发现了造假的,报告上去就会调查,做处理。当然处理只能是从联邦的层面,比如禁止造假者几年之内申请联邦的经费。一般处理以后学校就会处理了。它是有一套的制度。中国也想搞这套制度,中国科技部也搞了一个科学道德办公室,就是模仿美国的这一方面。教育部也搞了一个条例,给各个学校发文,要求学校也要处理学术不端行为。各个学校也搞了一个组织机构,学术委员会就是处理学术不端行为的。这里的关键是人家是真干事,中国的这些机构都不管事。这就涉及到整个社会体制的问题。美国不管怎么样不是一个专制的制度,它是个民主的制度,必须向公众有所交代,公众是具有问责权的,中国的公众是没有的,所以只要跟官员搞好关系,当官的不管,你啥事都没有。所以中国成立的那些号称要调查造假的,最后可能就变成了维护造假的。中国高校有学术委员会可以调查学术不端的事,如果举报学生的造假,他们可能会去处理;老师的造假就要掂量掂量,这个老师关系怎么样?举报校长的造假有可能去处理吗?不可能的事。关键就在于中国整个是一个官僚体制,不需要向社会公众有所交代。
问:您常年致力于科学打假,但是在武学方面还一直都很缺乏这种打假的,导致武学界非常混乱,直到最近出了一位叫徐晓冬的人。我知道你还打太极拳,所以我想问一下您对徐晓冬的看法。问题二是听您说您现在都在打明星科学家这种高端人士,像低端的民科比如郭英森之类的,你们还有没有去打假?
答:传统武术的假的确非常多,而且我也不认为传统武术真的可以跟练专业格斗的人去打,我不相信。虽然我自己也打太极拳,但我最多是把它当成一种锻炼的、修身养性的方法,所以我很支持徐晓冬去跟这些所谓的武术大师、吹牛皮的大师去打。而且武术的这种打假跟学术打假不太一样,很容易验证,大家还喜欢看;学术打假其实是很枯燥无味的,很多人就不关心了。
所谓的民科,我把它叫做科学妄想家,其实我也批判过,也揭露过。我揭露造假是多方面的,不只是著名科学家,有一些名气没那么大的科学家,搞迷信的那些大师也揭露。所谓的民科或者是科学妄想家、伪科学妄想家我也揭露,这个就看有没有必要。如果他们造成了比较大的影响,那么还是有揭露的必要的。之所以大家觉得我好像在专门打明星的假、打名人的假,就是因为它造成了影响力,给大家的印象就是这样了。其实我不是只打名人、明星的假,正因为有影响力,所以更有必要去打,因为更容易引起大家对这些打假事件的关注。如果只揪住几个学生去打,有什么用处?用处不是很大。
问:你的推特我一直在看,我感觉你应该再写一本植物方面的书。
答:我总在晒加州植物,这只能说是业余的,不一定是在写书。因为我对博物学感兴趣,我每天都爬山,就住在山脚下,所以顺便帮圣地亚哥自然历史博物馆做做植物普查,这完全是业余爱好。我有一些科普文章也是在做普查的过程中有了灵感,所以我写过好几篇关于加州的植物动物什么的,至于是不是真的要出一本书,这不一定,目前没有这方面的计划。因为写书还要看受众,光是写加州的植物,估计感兴趣的人不会是很多。
主持人:谢谢大家来参加我们的活动。
?
2 notes · View notes
shiweiping-blog · 5 years
Text
史唯平:被宠坏的香港人!
这两天,香港已经乱成叙利亚,无法无天的蒙面暴徒愈发猖獗,周三,把中大校园变成燃烧的战场后,暴徒们在街头用砖块又砸死一个指责暴徒毁街扰民的香港老人。。。
祸及无辜,这算什么呢?冤有头债有主,出门左转是香港政府,对吧?对政府不满,这些懦夫却远远避开有警察守护的特区政府,只敢遮住面孔在街头骚扰破坏打砸放火,如同野兽一般殴打无辜民众。
这些香港人,用自己持强凌弱的行为,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做残忍的暴行,也彻底的侮辱了民主二字!
正如那首香港歌曲唱的,给你自由过了火!
香港火焰熊熊如同战区,欧美的一些港独分子,也依然遥相呼应,零零散散在街头高呼口号,为那些蒙面犯罪毁灭香港的暴徒辩护,甚至指鹿为马睁着眼睛编瞎话,殊不知,倘若喊叫能解决问题的话,那统治世界的一定是驴!
这篇是老猫六年前的旧文,2013年3月原发于老猫的网易博客,现如今香港的乱象,也印证了老猫六年前的观点,这里再回顾一下:
Tumblr media
被宠坏的香港人!
作者:史唯平
2月27日,由香港食物及卫生局发布的《2013年进出口(一般)(修订)规例》将提交立法会,这印证了数月来的江湖传言,自3月1日起,香港将正式实施奶粉限制出境令,每人离开香港时允许携带奶粉最多不超过两罐,违者罚款50万港币还要坐牢两年。
这个法规一出,很多大陆爹娘估计又会泪眼汪汪,早起晚归再去香港拖粉或许将成为一个遥远的过去,给孩子找一口放心的奶怎么就这么难?而且,这事儿还发生在以零关税、物品丰富、价格优惠著称的购物天堂香港,非常的不可思议,而香港政府出手以行政手段干预市场商品销售,也实在是让人大跌眼镜。
看了这个新闻,不禁让老猫想起十几年前的往事,那时候我老人家大学刚毕业,曾经在广东临近香港一个叫深圳的城市短期工作生活过,九十年代的深圳和现在完全不同,全新的城市里,街道上到处都是充满理想和梦想的年轻人。
在我第一次到深圳以及离开的时候,深圳还被一个个严防死守的关卡围着,很有些侯门深似海的感觉,除深圳本地土著外,全国人民进出深圳的关卡都要拎着一张小小的叫特区通行证的东西接受满脸阶级斗争的武警战士极其严肃的审核,说起来,比出国去其他国家入关排的队都还长。
Tumblr media
那时候,大陆还没有对香港开放自由行呢,即便深圳本地人去趟香港也极其麻烦,那时候呢,港币也还很坚挺,币值也高于人民币,以至于深圳稍微有点儿闲钱的男人女士,有事没事儿都要在钱包里塞几张红彤彤的港纸,时不时漏出来晒晒,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平时去香港花港币的机会实在是非常至少。
当然啦,在那个时候,出入香港困难指的只是大陆民众,对于香港人来说,则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受港英和中央政府双重优惠政策的照顾,香港人进出罗湖口岸来大陆就跟去后门的公园遛弯一样简单,在那个时候,香港物价可是远远高于大陆,甚至高于以高收入高物价高消费这三高闻名的特区城���深圳,而大陆的业余化学家们也还没研发出那么多的特色添加剂,销往深圳的商品质量也没有现在那么多假冒伪劣。
所以,那段时间,生活在深圳罗湖和福田的人,基本上每天都可以看到同样的场景,大堆大堆的香港人早早过关,蜜蜂一样,嗡嗡滴四散开来,师奶们先三五成群,拎着拖车溜达到酒楼一盅两件叹完早茶,然后沿着春风路嘉宾路和深南大道一路进入超市商店旋风一般疯狂采购,从青菜猪肉和鱼翅燕窝到特产零食再到洗发水擦屁股纸,逮什么扫购什么,拖车装满,再摇摇晃晃去发廊或美容中心做个漂亮的发型或者美美白白。
至于香港男人嘛,吃饱喝足,还要踢啦着人字拖叼着烟卷拍着脑壳晃悠进口岸旁一个又一个保健中心洗洗香港脚再享受他们的双钟或者更多的钟。。。
夕阳西下,如同倦鸟回归一般,这些香港人又旋风一般飘过口岸,施施然满载而归,至于那些香港水客,更是往来穿梭,明里暗里一箱一箱把深圳的商品搬运到香港的士多里,这样的场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在香港物价高于深圳的几年里,从来没有间断过。
香港人过关来深圳的疯狂消费和购物,有段时间,记得还上了深圳本地报纸和电视媒体引发社会讨论,本地民众心里其实很不待见这些香港人,一则是眼红,羡慕这些香港人想过来就过来,想回去就回去,而本地人和大陆民众,则是想过去也过不去,出个深圳没带通行证还得被卡在关外面等着家人朋友带上证件去救。
再则,香港人在深圳的疯狂购物和消费以及香港水客大批量的运货到香港,事实上也让本来就偏高的深圳物价更是火上浇油,但说来说去,终究人家是港澳同胞,在有关部门的授意下,这个讨论没几天就无疾而终,反过来,香港人反倒不乐意了,记者采访时很不开心地训斥深圳人不知好歹,没有香港人来消费,深圳哪有这么旺盛的景象?
于是乎,香港人每天照旧嗡嗡滴过来,晃晃悠悠滴回去,也从来没见深圳民众组织起来站在口岸前抗议和羞辱,大陆政府也从未出台法规限制香港人来深圳疯狂采购,警察更是从未去干涉,哪像现在,港深警方联手合作,一窝一窝地抓人扣货。
香港和大陆的关系有多密切?很多大陆人可能不清楚,但绝大部分香港人自己都知道,在1997年索罗斯阻击港币即将获胜香港富豪们抱头痛哭时,大陆政府以天文数字的外汇做背书硬是扛着挽救了香港政府和金融市场,保护了港币让大量的香港人免于破产跳楼。
在2002-2003年SARS影响下,香港旅游市场一落千丈,海外游客踪影全无,商场景点门可罗雀时,大陆政府立刻启动自由行,把一堆一堆钱包鼓鼓的大陆游客送到香港去花钱消费,维持这个东方之珠的繁荣。
更重要的是,在淡水资源极其匮乏的香港,其水源70%以上全都来自于大陆,日复一日,广东政府把东江上游最优质的水流通过管道源源不断流入香港的千家万户,但东江河畔的制造业重镇东莞,民众们却不得不饮用着受污染极重的东江中下游河水,即便在广东发生强烈的旱灾时,这个供应也从未中断。
而香港的日常副食供应更是严重依赖大陆,几十年来,大陆经过严格检验检疫的高品质鸡鸭鱼肉禽蛋蔬菜,每天都是源源不断通过专列流向香港,供应着香港人的一日三餐,如果广东人也如同这些被宠坏的香港人一样跳起来抗议,强烈要求政府把优质的水源留在本地饮用,优质的菜肉供应给本地民众,那香港人作何想法?你们吃什么喝什么?
很多时候,老猫其实对于香港这个英国统治了百年的殖民地一直没什么好感,这几年来,每次在香港转机都是匆匆而过,某种程度上说,很多香港人心里都有着浓郁的殖民地情结,虽然是宗主国的化外子民,自惭形秽,但对着外人,却又趾高气扬总觉得自己是皇亲国戚,自我感觉极其良好,反应到个人身上,那就是只能占便宜,吃不得一点儿亏,如同被宠坏的孩子一般。
虽然香港人对于大陆的优质商品和资源总是来者不拒,但却又极度的在心理和身份认知上把自己和大陆隔开,在香港的中下阶层社会,歧视大陆,蔑视大陆同胞权益的现象比比皆是。
在自由行后,一方面香港民众享受着大陆游客在香港消费带来的繁荣,但同时,当内地孕妇赴港产子影响到当地孕妇的床位和照顾,当香港本地奶粉开始缺货让本地父母购买不便时,矫情的香港人觉得自己的利益受到侵犯立刻就表现出自己的不乐意,并以各种手段和方法鼓动政府立刻出台法案维护自己的权益,无论是以前的港英政府,还是现在的特区政府,在很多香港人看来并无不同,总是期待着把所有的阳光都照在自己身上,不管谁做特首,只要做不到一碗水只端给香港人自己,那立刻就跳起来。
再回到内地孕妇赴港产子以及香港奶粉限制出境话题,我前段时间还专门问过在香港的朋友,朋友哈哈一笑,港岛的报刊媒体和记者极度夸张,事实上香港从来就不曾有本地孕妇无床位把孩子生在了大街上,更没有父母买不到奶粉孩子要饿死的状况,一个也没有。
大陆父母去香港抢购奶粉现象是有,加上水客的抢购和囤货,的确会有香港一些毗邻口岸的药店和商店每天不到中午一些品牌的奶粉就售罄,但香港很多地方的药店和商店奶粉基本都有货,而且,即便当天售罄,本地街坊居民提前和店员预约打招呼,也都可以买到。
此外,香港作为一个免税的自由贸易港,有来自全世界各地众多品牌的奶粉在销售,但大陆的父母,却始终抢购的只是四五个比较知名品牌的奶粉而已,要让宝宝喝到放心的奶粉,香港父母还有很多的选择,何来香港奶粉被大陆父母抢空饿死香港宝宝之说?
更何况,香港的网店奶粉供应从未受过影响,价格也远远高于内地的淘宝,大陆的很多父母给孩子都在喝低价的假冒洋奶粉了,你一堆一堆香港人还在那里跳着脚抗议什么?
很多香港人都很喜欢说自己喜欢做善事,喜欢帮助别人,OK,那他们必然不会不清楚,大陆的父母为何舍近求远在口岸排几个小时队入关就为了给孩子购买几罐奶粉?大陆的奶粉优质安全的话,这些父母何必费这个事儿?
在大陆的父母最需要你们表现出爱心和理解同情的时候,自诩充满爱心的香港人在干什么?
Tumblr media
香港水客往深圳贩卖手机等数码产品十来年了,怎么从来没见香港人去抗议大陆人把香港的Iphone手机全买走了?也不见香港人上街游行抗议大陆游客把香港的LV、GUCCI全买光了?怎么这会儿就全都跳出来了?
其实,就奶粉问题而言,有很多方法来解决,但香港人和香港政府的反应却如此过激,以至于提到行政立法的高度,违者罚款50万港币还要坐牢两年,如此这般,只能让某宝上的假冒洋奶粉交易更加兴旺,让大陆更多的孩子去吃这些地下作坊加工的假洋奶粉,给这些孩子的健康发育带来更大的隐患,都是同胞,那香港人,你们的善心在哪里?
做父母的都知道,对孩子不能太宠,溺爱之下的孩子没一个好东西,比如大陆接踵而出的官二代、星二代以及富二代等等坑爹的孩子们,而香港,就算因为特殊历史原因,被后妈强行领去养了一百年,现在总算回到亲老娘的怀抱里了,这适当疼一疼爱一爱也无可厚非,但作为父母,那也不能太过宠着,否则,一味照顾宠爱的结果,就是培育出一堆自私自利自大自狂的孩子,到最后,如同唱歌儿的李将军一样,小小竹排还在撑呢,就被不孝的儿子一竿子打翻,最后吃到坑爹的苦头再后悔,那就为时晚矣了。
你的点赞转发和红包赞赏,是老猫码字儿的最大动力:)
世界这么大,跟着老猫去看看咯。
庆祝荷美汇运营10周年,荷美汇vkoop.com 于9月21日至10月20日,发往中国大陆以及中国香港澳门台湾地区全场免邮,四万种欧洲本地商品,全球包邮,没有一个山寨,安心选购!
Tumblr media
1 note · View note
j-helium · 5 years
Text
【R6乙女向】【Bandit/reader】Comet Dash 彗星为谁而来 1
分级:PG-13
性向:F/M
原作:彩虹六号:围攻
配对:卧底Bandit/酒吧女侍reader
梗概:一个关于自救、拯救、被拯救的俗套故事。
警告:这篇文写于很久、很久、很久以前,那个时候班哥还没有女朋友,也没有光头。
   Ⅰ
 开始为了老妈的保释金存钱的那一天,我走在乔德街上,偶然看进一家五金店的橱窗里。木格间镶嵌的玻璃脏兮兮的,收银台后站着个矮个儿黑人老头,大半身体倚在拐杖上,正要把一本挂历从墙上摘下来。我停住脚步,望着他费力地踮起脚时拐杖头上颤个不停的手,意识到我在黑彗星工作的第一年快要走到头了。
 我把手从连帽外套口袋里抽出来,推开五金店的门。门上挂有两个响不了的圣诞铃铛,光泽暗淡,塑料槲寄生叶片上蒙了结结实实的一层灰。我不由想到老妈常说的,逾期的装饰会为宅子带来厄运,虽然我们大多数时候并没有购买小彩灯和圣诞树的闲钱。出来时,我的怀里多了把生满红锈的旧扳手,以及一本已经过期的二零零六年日历,总共花去五块钱。路边的乞丐伸出长满脓疮的手臂。五块钱,小姐,五块钱就好。冷风倒灌进鼻腔里。我低下脑袋,步子迈得更大了些。
 从此往后,这把扳手在我的口袋里生了根。不管我走到哪儿,它都沉甸甸地坠在我的衣袋里,尤其是当我要在黑彗星值夜班的时候。如果你也生活在运河区,在酒吧讨生活,大多数情况下当你的嘴吐出好的、抱歉、谢谢惠顾,你的心里其实在说“操你妈”。就三个字,你的年假就要报废在医院里了。值班时,我的手常常需要滑进荷叶边围裙的口袋里握住扳手的金属柄,只为不让自己喊出那句操你妈。操你妈之后是狗娘养的,接着是砸在颅骨上的酒瓶,飞溅的血滴,裂开的骨头,救护车和警笛。捶着吧台要求赊账的醉汉不知道我的口袋里有把扳手,我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把手伸向牛仔裤后腰,掏出一把伯莱塔。
 在运河区,你永远不会知道站在你面前的人会从口袋里掏出什么。
 老佩里知道扳手的事之后,把我从吧台调到了后厨。他的借口是,如果我少跟人打交道,就会少惹点麻烦。但我明白,他之所以把我放进后厨,是因为我的脑子比炸鸡块的文森特和调酒的何塞菲娜转得更快。黑彗星不是靠往酩悦香槟和伏特加里兑水营生的。我们在吧台接待前来交易的情报贩子和顾客,在后厨为情报归类,接打电话,决定该让什么人知道什么事。老佩里亲自建立了一整套信息系统,完备而复杂,从他左腿还没瘸的时候沿用至今且尚未过时。那之后我每天端盘子倒酒的时间大大缩水,挪出的八个小时用来整理雇佣兵的简历,为退伍兵和地下拳馆搭线,用记者暗访店铺的时间表交换警署可贿赂人员的名单。我并不想知道老佩里从哪儿买来这些东西,又要卖到哪儿去,虽然我不得不知道。现如今,有点头脑的年轻人大多都找到了更能来钱的去处。要是我有的选,我也会爬出去。我只希望我能撑到那一天,毕竟我见过太多坐在酒杯前说“干完这一票,我就回老家种玉米”然后隔天死在报纸头条上的人。
 其实事情本来还可以更糟的,比如被逐渐同化。大多数时候,只要一句“事情本来还可以更糟糕的”,日子就能��下去了。
 抱着日历回到黑彗星,我把替何塞菲娜买的睫毛膏给她,帮文森特从冰箱里拿了包冷冻鸡肉出来,然后从伸缩梯爬上阁楼。我的房间仍是老样子,除了老旧的门上多出一把突兀的新锁,和我搬进来的时候相比无甚差别,每一个角落都向外发射着“此处不宜久留”的信号,既没有变大,也没有缩得更小。一张皇后乐队的海报贴在衣柜对面的墙上,我将它扯下来,露出后头掉漆的墙上被抽掉三四块砖而形成的一小方凹陷。砖洞像张缺牙的嘴,谄媚地含着一叠边角打卷的、堆得乱七八糟的钞票。我点了一遍数目,然后把日历挂了上去。
 墙的嘴被堵上了,一小块墙皮被震落下来。和海报相比,这东西好就好在自带一块褐色硬壳封皮,这样就算哪天老佩里或者别的什么人突发奇想溜进我的房间,把手放上去,也不会发觉底下不正常的凹陷。衣柜门上镶着的穿衣镜倒映出挂历的大标题,花体字写就的2006被玻璃上蛇行的裂痕割成两半,“200”在一边,“6”在另一边。
 镜子里的我也有一张被割裂的脸。这可算得上是某种时间错位,事实上,二零零七年已经开始了,我即将第一次见到多米尼克·布伦斯迈尔。那一年《浪潮》尚未上映,有那么几个星期塔利班天天在电视屏幕下方滚动,基里尔风暴自下萨克森州登陆,继而席卷整个德国。我们用手掌宽的银色胶带封上每一扇玻璃窗,成箱地储备饮用水、面包和收音机电池,把床垫搬进地下室,听头顶嘎吱作响的风声、有声小说和电台转播的气象局消息度日:跨莱茵河的所有大桥都被关闭,汉诺威中央车站向滞留旅客开放了防空洞,红十字会成员在那里分发毛毯。那会儿似乎便利店货架上能找到的任何东西都比现在便宜,在汉诺威的黑色世界崭露头角的多米尼克也不叫多米尼克。因此,或许也可以说,这个故事在某种程度上从最开始就充斥着谎言。
 而我此前从不知道谎言也可以拯救一个人。
   Ⅱ
 机车轰鸣声在酒吧外头的街道上响起,由远及近,如同水滴形刀刃的宽度从尖锋开始极速扩大,割开运河区的夜晚包藏的污垢。吧台对面墙上的铜质船锚造型时钟已彻底报废,时针一动不动地瘫在那儿,指向钟被流弹击中的时刻,分针则不知所踪。那把声波刀一路切割在街上游荡着的乞丐、兜售便宜口活的未成年男女和磕高了的流浪汉,最终在黑彗星门口戛然而止;我看了一眼手腕上的电子表:半夜十一点四十五分。
 如果把时间拨回下午,地狱天使和吉普赛小丑的那两拨人没有选择在这里就地解决问题,而是遵循传统,出去找个废弃工厂或者小巷火并,这本该是平日里黑彗星最热闹的钟点。一直以来,黑彗星就像那几个没有手术价目表的诊所一样,属于人人尊敬的非军事化区。没人知道规矩怎么就变了。
 现在,酒吧里剩下的一切都蒙上一层清冷的蓝色,色调十分和谐,几近诡异。墙上原本会放出红色或紫色灯光的灯管全碎了,玻璃碎块浸在血泊里,旁边散落着一截断指。舞池里只有血和脏脚印,钢管上飞溅的红色液体让这里看上去像某部低级恐怖片的拍摄现场。如果只靠我单打独斗,把这地方收拾到能营业的状态需要一整个星期。擦擦洗洗不是我的活儿,可当我从警局回来的时候黑彗星比坟墓还安静:炸鸡块的文森特跑了,调酒的何塞菲娜死了,拖地板、擦桌子、洗碗的卢克躺在医院里,负责安保的宾尼不知所踪。你看,最聪明的人也免不了要拿起拖把和水桶,脖子上挂条抹布。
 可是我不。从我走进黑彗星的门、走向废墟中心、屁股挨到被砸得稀巴烂的圆形吧台桌面的那一刻算起,除了坐在桌上闷头抽烟,我什么都没干。半个小时过去了,我没挪一下窝,一脚踩一个泼了酒渍的吧台凳,一根烟抽完就用烟头点燃下一根。我是粗制滥造的恐怖片的女主角,天花板角落里被人一枪打碎的监控摄像头给我一帧特写,而我今晚准备耍大牌罢工。操你妈。
 当我用第六根烟的烟头点燃第七根烟,摩托车的噪音在门前熄了火。有人屈起指关节,在门框上敲了敲——酒吧的门早些时候给那帮人砸烂了。我抬起头,头顶硕果仅存的一盏吊灯摇摇晃晃,昏暗的淡黄色光自上而下照亮男人的脸,使他颧骨下的凹陷和眼眶更加深邃。戏剧性的打光。另一个迫不及待地想在这部G级烂片中毁掉职业声誉的演员。他身上的机车夹克、皮裤和马丁靴在光中显现出不真实的刻意做旧效果,运河区的男人十个有九个这么打扮,就连有些下巴上尚未冒出胡茬的男孩也会借钱置办这样一套行头,穿上后翘课出来到街上闲逛,找欠缺职业操守的便利店老板买廉价香烟和成人杂志,幻想自己在大房子里搂着丰满美妞点钞票的未来。
 “我能为你做些什么?”我不动声色地把烟从嘴边拿下来,声音自带宣布打烊的意味。我用烟头指指周围,示意他看看那些呕吐物,散落在长桌上的脱衣舞娘挂画残片和被割破了的、翻出金黄色海绵垫的皮椅。而男人似乎不以为意,他跨过倒在地上的吧台凳,弹壳在他的靴底嘎吱作响,夹克下的衬衫印着排成下弧形的汉诺威字样,以及AFFA:Angels Forever, Forever Angels。
 要是你也从小在运河区长大,这些标志的含义在你脑袋里会比你最爱的乐队主唱的名字还要清晰。在这儿无知和过分自信一样危险。他不是地狱天使,暂时不是,只是个被观察者,负责跑腿、开车和收拾残局。目前这个阶段,这些缩写和势力地区的名字就是他能放到自己身上来虚张声势的所有东西了——如果他胆敢现在就把侧面骷髅和金红单翼纹到背上,地狱天使会把他摁在地上暴打一顿,点燃衬衫按上他的后背,在他的惨叫声中撕下那块皮。
 “放轻松,小家伙,我只是忘了点东西在这。”他的手插在夹克口袋里,视线和他的声音一样蒙着灰雾般半新不旧的厌倦,懒洋洋地扫过废墟,如同白领等红灯时冷漠地浏览大厦广告牌上的模特。“怎么不见老佩里?”
 “ICU里躺着呢。急着找他?我可以给你地址。”
 男人笑了,露出一口雪白齐整的牙齿,简直是活生生的牙医诊所广告。这就是那种会让头一次进酒吧的傻姑娘心旌神摇,而更机灵的女孩看了就知道该躲远点儿的笑容。“不,不——只是关心一下。这老家伙还欠我四十块钱呢,去年他押了科特迪瓦赢。”
 啊,世界杯,运河区酒吧从业者的噩梦。“听我说,忘了那些钱吧,他被打中的是这儿。”我的两根指头夹着烟,用烟嘴指指自己的太阳穴,企盼他听完之后赶紧走开,让我一个人待在这里回顾我升级失败的人生中第二致命的打击。然而哪怕我坚信他百分百读懂了我的潜台词,他也没有流露出丝毫转身的意图,只是像个刚接受了牧师祝福的新郎那样心安理得地站在原地,耸了耸肩膀:“我很遗憾。”
 比起老佩里,他的语气听上去更像在遗憾那四十块。我做了个请自便的手势,继续抽烟,不再搭理他。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手电筒,开始在暴力的遗迹里翻找起来。他弯下腰,查看桌底的阴影,用手电筒的柄拨开碎瓷砖。一声响亮的呱唧后,他一脚踩进了血泊,又若无其事地拔出来,在已经肮脏不堪的木地板上印出更多一串一串的血脚印。我刻意移开视线,盯着在天花板上跳舞的烟雾,以免惹麻烦。天知道他在找什么。
 后来——我是指我们熟起来之后,他曾煞有介事地问过我,这第一次会面是否给我留下了什么深刻的印象。我如实回答:我只记住了你的屁股。
 这个答案让他的表情看起来就像舀了一满勺芝士烩饭送进嘴里,却尝出里头搁了融化的洗衣皂。虽然每个人都会在大庭广众下同意把诚实归进美德这一分类,不过最好别期待它会比烩饭里的肥皂卖相更好。那会儿我坐在吧台上抽烟,整个人颓得能本色出演离开拉斯维加斯,环视四周,眼睛里只有破桌子、破椅子、墙上人头大的血渍,然后就是他因为弯腰在地上找东西而翘起来的臀部,绷紧的皮革的线条赏心悦目。我不能指望他意会到这是句具有调情意味的赞美,多米尼克的脑袋里管情商的那个分区是高级水泥做的。
 多米尼克,什么样的怪胎才能厚着脸皮管这个叫美好的初遇啊?这世界上的绝大多数姑娘只会在毕业舞会上邂逅她们的白马王子,穿着露肩晚礼服而不是被血染毁了的劣质衬衫和油腻的围裙,嘴里叼着棒棒糖而不是黑魔鬼。老天,这不是一句“我他妈没开玩笑”能说清楚的。我多想向他好好地解释这一切,我错过的,我失去的,我得到的。这很不容易,所以最后我只能对他说,血不是我的。
 血不是我的。有个男人在我鼻尖前头被割了喉咙。血像热水从年久失修的水龙头里爆发一样欢天喜地地从他的脖子喷出来,直接射进我嘴里。男人一点点歪倒下去,那血淋淋的花洒喷头也一点点竖着扫射下去,从我的脸到我的脖子到胸口,我搁在桌上的手也没放过,直到他瘫软的身体完全消失在大理石吧台的另一侧。
 想象一下,口腔上一秒还是空的,下一秒就溢满了难以言喻的咸腥味。嗅觉和味觉能感知到的整个世界都浸在铁锈里,那感觉就像你的嘴和鼻腔完全打通了。你的鼻尖牙齿和嘴唇都在往下滴血。啪嗒,鼻尖滴下的血砸到嘴唇上。
 那老家伙是对的,我不是在前台干活的料。那一瞬间我甚至不相信居然在我身上能发生这么操蛋的事。什么,认真的吗,你开玩笑吧。我闭了闭嘴唇,舌头在上颚碾了一下。我在试图确认。我不敢相信那真的是血。那么多。
 接着呢?多米尼克催促我。说下去。说出来你会好过些。
 接着我吐了。
 我捂住嘴,混着血的呕吐物从指缝间漏出来,顺着手臂流下去,滴答了一路。我蹲下来躲避流弹,匍匐着挪到墙边,再摸着墙根转进厨房。中途我被地上的一条胳膊绊了一跤,下巴以青春期女孩们坠入爱河的冲劲儿狠狠地磕在地板上,殃及牙齿,刮走了舌头上的一块皮。去确认那人是不是还活着的念头也就存活了半秒钟。因为沾满血,指头在���房铁门的门锁上不住打滑,抖得像个帕金森病人,结果就是金属锁的表面最后也晕开了一大片血红。我扒住洗手池,从呕吐的眩晕浮出的间隙听到有人边捶门边大吼,声音像从外太空跋涉数十万光年而来一样模糊,不知道是在求我放他进去还是命令我把门打开。门外头是枪林弹雨,门里头是我在倾倒废物。我在洗手池旁边浪费了一整个世纪,肺叶都快呕到喉头,直到浑身脱力,瘫倒在瓷砖上。
 恐怕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会抵触热水澡了。亲爱的,最恶心的不是铁锈味,是温度。那个陌生男人的血热得发烫。
 最后门是被姗姗来迟的条子砸开的,无论他们在门外怎么喊叫,我都不肯相信他们真的是警察。果不其然,门一打开,我便看到门前的地上躺着何塞菲娜的尸体,半边脸不翼而飞。条子们显然急需活着的、意识清晰的目击者,匆匆忙忙把我捉去做笔录,把我押进警车之前甚至不肯让我去换件体面衣服。可从另一方面来看,这些家伙的工作态度实在耐人寻味。你瞧,甚至都没人来把案发现场围起来。就连老妈用双筒猎枪给了老爹的脑袋一次鸣枪警告那回,都有黄黑相间的胶带拦在公寓门口,粉笔画出老爹的身体轮廓。被送回来的路上,我不可避免地回想起邮箱里新收到的那条有关黑帮和警局地下交易的消息,尽管这对载着我的这辆警车是莫大的不敬。
 我又吸了一口烟,数了数被打碎的玻璃窗的数目。黑彗星的门口处有道可伸缩的栅栏铁门,尚且不用操心。这一块儿就是汉诺威市政府最不想让游客知道它存在的那种地方,如果就让那些窗户这么开着,明天早上起来,我就会看到这里所有还算值钱的玩意全被搬走了,从点唱机到冰柜。破窗效应也不完全是胡扯,我需要弄点防卫措施,给还剩下的东西列张清单,再把所有散落的人体组织扔进垃圾袋。可我现在他妈的连自己的腿都感觉不到了。宝贝儿,我好累。
 这就像在一场非自愿参加的大逃杀式马拉松,你透支了下一天、下一星期和一整年的毅力爬到终点线,屠夫打扮的计时员举起扩音器说:对不住,老兄,你还有一公里。
 “嘿,嘿?美人儿?”那个不识相的男人的声音把我扯了回来。现在他又回到了吧台前,手里多了一个黄色的文件袋,奇迹般干净。“麻烦让让。”
 不晓得他的声音到底有什么让人服从指令的魔力,也可能是我太困了,我下意识地就把一只脚从踩着的吧台凳上抬了起来。凳脚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刮擦声,他把凳子拉过去,毫不讲究地在上头坐下。
 “那上面有玻璃碴。”我这么对他说,其实我压根不知道那把高脚凳上到底有什么。我只希望他听到这句话后站起来,把凳子还给我,好让我有个地方搁我的脚。烟灰落到我的运动鞋上,我抖了抖脚尖,一小撮灰白色的粉尘落到地上。
 男人再度施展充耳不闻的魔法,作派与老妈边大吼边一件接一件地将家里的相框摔向地板时安然收看球赛的老爹如出一辙。他将手搭上桌面,向我讨要一根烟。我抖抖烟盒,倒出一根给他,他道了声谢,把烟咬在嘴里,得寸进尺地凑上来。我一边在心里回忆无耻之徒这个单词该怎么拼,一边手已经自动伸向背后,顺着吧台摸索下去,拉开抽屉凭感觉拈出一只塑料打火机。
 有那么几秒钟,我和他的距离很近。火苗蹭地窜起,他的漂亮眉眼在火光里分毫毕现,垂下的睫毛一根根被勾勒出来,镀上一层黄金。光凭这张脸,他就能毫不费力地找到大把大把心甘情愿为他付账单的女人。烟一点燃,他就退开了。以防他还有更多要求,我干脆又从酒柜里挖出一瓶威士忌,倒了两杯酒。
 男人接过玻璃杯,眼神堪称愉快。“可以叫我尼克。你是佩里的外甥女?”
 我模糊不清地咕哝了一声,弹了弹烟灰。我不认为尼克有任何理由为我颓靡的反应愤愤不平,佩里死透了,他的独生女十几年前怀揣着好莱坞演员梦和私生子离家出走,没往家里打过一个电话。没人会来继承黑彗星,就算佩里小姐从天而降,她也只会把它卖掉。我对法律上的继承程序一无所知,更不知道我还能被允许拥有那间小阁楼多久,说不定再过几天,我就要加入街头游荡的那一群了。我原本的目标是在两年之内攒齐老妈的保释金,一夜之间,数字二后头就得加个零;在普通的酒吧和餐厅洗盘子不可能拿到我现在的收入,也许像我这样的软脚虾也能带着黑彗星的情报库另起炉灶——如果命运女神当真瞎了眼的话。
 “友好点嘛,女孩。”尼克劝道,酒杯边缘碰撞着他的牙齿,有如剔透的冰块碰撞杯壁。“我想,你应该同意交换名字是社交礼仪的一部分。”
 我握住玻璃杯的手不自觉地加大了力度。“叫我海伦就行。”我尽力藏好警惕的神色,屁股往后挪了挪,同时夹起手肘碰碰大腿外侧,以确定扳手还在口袋里。
 尼克微笑的时候我就不呼吸。
 “海伦。”他好整以暇地重复了一遍,我的名字在他嘴里像句邪恶的咒语。“我的意思是,你看起来需要帮助。”
 我看着他。就算是瞎眼的命运女神也看得出来我需要帮助。我知道大家是怎么说运河区的某些女人的,这是跑了丈夫的汉娜,那是死了丈夫的罗斯玛丽。一句话就能概括所有的人生。到最后他们也会这么用一句话概括我:没了爹妈的海伦,刚过十九岁,高中辍学,在城市最肮脏的下水道里游荡,房子被银行收走,除了被砸成垃圾堆的酒吧的阁楼以外无处可归。我有三扇窗户要修,两百平方米的地板要擦,五千块钱的高利贷要还。我真想知道他打算怎么帮我。我真想知道一颗彗星该怎么照亮整片没有月亮的夜空。
   Ⅲ
 我们从杂物间里挖出了一个修理工具箱,我是说,尼克和我。我很快发现他有一套高超的盘问技巧,他一边往横在窗户上的木板钉钉子,一边轻松随意地与我闲聊,a.k.a.套话。我在旁边给他打下手,想着自己的事,注意力涣散的结果就是被他东一句西一句地套出了好些我本来半个字也不想提的事儿,甚至连电话号码也交了出去。作为情报业者,这真是奇耻大辱。但是看在他的木工活儿做得很漂亮的份上,我决定原谅他。
 快要收工的时候,尼克向我要了一罐广告颜料,在木板上刷了一行明黄色的粗体Nick B。眼馋的无赖混混们看到这个,就会知道尼克·贝图尔格看着这儿。“如果早知道会在这里派上用场,我可以帮你带些更管用的小玩意儿来,不过你晚上可能就睡不太安稳了。”尼克兴味索然地说,“这个窗户框是金属的,对吧?”
 “我想是吧。”我接过他手里沾着颜料的刷子。“那是什么意思?”
 我们面面相觑了三秒钟,反应过来之后,坏笑爬上尼克的脸庞。“什么?——噢。你知道人触电会发出什么声音吗?”
 如果我是一只猫,我现在一定已经炸成了一团毛球。接下来的时间我都在思考这家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怪人,以及在他似乎对我颇感兴趣的前提下,我该和他保持多远的距离。我太过专心,以至于最后收起工具时,我只喃喃了一句谢谢,并且立刻与他同时意识到了自己的敷衍。
 “对不起。”我抬起手,揉了揉太阳穴,“我——我只是太累了。今天是很漫长的一天。”
 “对任何人都是。”尼克表示赞同。“早点睡,女孩。”他一弹拇指,最后一颗钉子跳进工具箱里。我站在原地,目送他走出门,十几秒后摩托车的机械轰鸣在被封死的窗户后响起,像来时一样逐渐消失,我才敢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到这时,我才发现,我的身体在他身边居然一直处于紧绷状态,这会儿骤然放松下来,我差点再次倒在地上。
 回到吧台,我发现空杯下压着几张钞票。我毫不客气地拿走了钱,同时在心里想,目前尼克·贝图尔格应该能挤进“运河区最有礼貌的无赖”排行榜前三名。我爬上楼,用冷水冲了个自欺欺人的澡,把浸透血的衣服扔进水盆里。直到碰了水,我才发现手臂上多出了一条长长的、蜿蜒的伤口,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划破的,已经开始结痂了。我必须要睡了,明天还有成吨的麻烦事要处理。我掀开房间墙上的那本日历,把那些钞票放进墙洞里。
 真正能把人淹没的困意找上我前,有个男人在窗外的街道上唱起了歌,声音模糊,忽远忽近。我是个穷小孩,没有人爱我。 他唱得七零八落,却还执着地分出高低声部。我把头蒙进被子里,歌声被削去几层,仍然锲而不舍地钻进来。我是个穷小孩,没有人爱我。他是个穷小孩,从穷人家里来。两首不同的歌在我的脑子里搅在一起,像缠乱了的毛线。我是个爱哭的穷鬼,为了几枚硬币潜入深海;我是只肥胖的家猫,笨拙地舔舐伤口。穷小孩、爱哭的穷光蛋和胖猫,这些词汇在我脑袋里循环,直到这一天终于结束于一场无梦的睡眠。
 我暂时还不知道的是,尼克驾着他的复古维斯帕回到住处以后,给某个不会在任何通讯公司的记录里留下痕迹的号码打了个电话。
 他说:“给我海伦·阿兰德的所有资料。相信我,这绝对值得。”
   TBC
 在班迪的假名上抖了个小机灵,贝图尔格=Betrüger=骗子
文末的两首歌是Bohemian Rhapsody和Flightless Bird
4 notes · View notes
abnormalpi · 6 years
Text
Guardian - Epilogue by Priest
I repost the whole text for whoever can’t access Weibo. It’s under the read more.​
​(一)
       “……然后点这个,你再设一个支付密码就行了。”赵云澜把手机递给沈巍,不等沈巍接,他想了想,又顺手给代劳了,“算了,我给你设,反正你也没什么新鲜的。”
       沈老师死心眼,所有密码都是他们家门牌号,一点安全意识也没有。
       赵云澜:“幸亏你也没什么钱。”
       从微观上看,沈巍同志挺会生活,把摆布三界的心用在安排衣食住行上,必定是游刃有余、妥妥帖帖的。
       从宏观上看,沈巍从不过日子——乱世他就找个山旮旯一苟,太平年间就随便租个房凑合住,他在人间游荡多年,清清白白、一毛不攒,更别提买房置地,至今,除了一张学校发的工资卡,可以说是两手空空。
       至于天下名山大川,旅游开发由国家统一规划收费,并不给他分成。
       “来,我再教你怎么发红包,”赵云澜一伸手,勾过沈巍的肩膀,破坏了他端庄的坐姿,借教学的名义,拿人家手机给自己发了个红包,美滋滋地收了,“本世纪最后一个老古董正式进入移动支付时代,可喜可贺……啧,怎么又来了。”
      话没说完,他电话就响了,赵云澜瞄了一眼,不想接,把手机扣过去了。不料对方不依不饶,连打三个,发现他装聋作哑,又把电话打到了他办公室座机上。赵云澜就伸长了腿,跨过小沙发,用脚丫子捅了捅专心舔毛的大庆:“死胖子,接电话。”
       碍于沈巍在场,大庆敢怒不敢言,愤怒地甩着尾巴跳上旁边的办公桌,把座机听筒当成赵云澜的脸,一巴掌扇了上去:“喂,特调……啊?啊哈哈……那个老领导好……您找我们赵局啊?哦,他说他不在。”
       赵云澜:“……”
       他把手机翻过来一看,这才发现三通电话不是一个人打的——后面那俩来电显示是他爸,只好头疼地爬起来,一步一挪地往办公室桌边晃:“这些妖魔鬼怪,有事没事啊?后门都走到老头子那去了。”
       人间的特别调查处,也就是“镇魂令”,以前就是个“托儿所”加“劳动改造定点收容所”。
       团队里,除了凡人小郭,以及汪徵桑赞等被镇魂令主收留的个别同志,剩下的大体可以分为两种:一种像祝红林静,被长辈或者家族送来历练,一种就是楚恕之这样前服刑人员。因为镇魂令本就是协调三界、保人间安宁的,日常得给各路在人间行凶的亡命徒擦屁股不说,自己还得遵守社会法律法规,干起来吃力不讨好,老大呢,又是个凡人,跟着混他也没什么前途,所以也没什么高人愿意来。
       但现在不一样了。自从大封轰轰烈烈地破了一场,而后四圣重置、大轮回落成、鬼王成圣、昆仑归位。这些事虽然不至于天下皆知,但对于三界各路消息灵通人士来说,也不算什么秘密。于是苦差事特调处一夜之间成了个“香饽饽”,谁都想钻进来沾点仙气,赵云澜烦不胜烦,都以“镇魂令写不下那么多人”为借口推了。
       然而,镇魂令上写不下那么多人名,特调处可以——特调处是个行政机构。
       于是聪明人们为了跟镇魂令沾点关系,开始到处活动,硬是推着原来的特调处改制。龙城特调处改为“特殊调查总局”,在各地成立分支机构,弄得挺像那么回事。
       就这样,天天在大学路9号阁楼里躺着的赵处,莫名其妙地躺成了“赵局”。
       今年是改制后的特调局第一年正式对外招聘。岁月静好、一心种菜的赵云澜应上级指示,被他们从阁楼拖出来主持工作。虽然招来的这些人不入镇魂令,但好歹挂个“分支机构”的名,赵云澜也不想招来一帮歪瓜裂枣来凑数——他手下又不缺脑残——现在总局人手有限,大规模公开招聘不现实,因此今年只发了有限的报名表,摊给各族各派,由他们自行选拔。
       为了能多拿几张报名表,各界高人们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喂?”赵云澜懒洋洋地接起电话,“唉,您老不都退休了吗,不好好组织老年妇女们跳广场舞,操那么多闲心干什么?谁找您活动关系了?呃……”
       大庆支起耳朵,听电话那头传来了中气十足的长篇大论,赵云澜一开始还试图插话,辩解“我不是,我没有”,均未果,于是他放弃了,靠在桌边,百无聊赖地翘脚站着,目光从天花板一直检阅到沈老师一尘不染的袖口,认真地怀念起神农药钵来——起码那位破碗先生没有这么强的演说欲。
       这位退休老干部近日接到好多不明人士的殷勤拜访,等弄明白怎么回事以后,勃然大怒,万万没想到,8012了,还有人为了个破报名表走这么迂回的后门,这办的叫什么事?
       于是打电话把儿子训了一顿。
       赵云澜念经似的回答:“是,我知道……您说得对……不是,我不是借机搞寻租,真的是条件有限,报名的太多,接待不过来……我没有被腐蚀,龙城又没下酸雨……不是,没天天耍贫嘴,我天天都对着墙认真自省,真的,防微杜渐……不信您问沈巍!”
       办公室的门被人敲了三下,林静举着一本日历探头进来,先朝沈巍作了个揖:“谢谢沈老师——领导,明天端午节,我代表全体同事来问问,咱过节发点什么?”
       赵云澜歪脖子夹着电话,正没好气,一指门口:“发一份关于廉洁过节的通知,出去!”
       林代表挨了卷,臊眉耷眼地跑了。
       他前脚刚走,祝红又敲门:“谢谢沈老师——赵局,我四叔让我跟你约顿饭,几个妖族长老都想来拜见,唉,我就是帮他传句话,他们真挺烦人的,你懒得去就不去,不用看我面子。”
       祝红是自己人,确实不用跟她讲那些虚头巴脑的面子,可是妖族算是昆仑君铁杆嫡系,妖族长老的面子不能不看,赵云澜只好无奈地冲她摆摆手。
       祝红一转身,差点跟楚恕之撞在一起,楚恕之行色匆匆,只来得及跟她点个头:“慢点——老赵,出了点事,有人在报名表上搞小动作。”
       正在专心玩手机������巍闻声抬起头:“怎么了?”
       特调局日常事务,沈巍一般不插话,除非有人问他,这回他主动开口,是因为报名表上的“防伪标识”是他帮忙做的。斩魂使看守大封,上下五千年不是白混的,各界各族看家的本领从兴起到衰落,都在他眼皮底下,他整个人就是一座活体“失传术法图书馆”……不过鉴于没人敢跑来跟他买专利,“图书馆”依旧很贫穷。
       楚恕之说:“离报名截止日期还有十天,但是咱们回收的报名表已经超过发出去的数量了——哦,对了,谢谢沈老师。”
       沈巍一皱眉。
       “都收集起来,给我看看。”赵云澜放下电话走过来,“哎,话说回来,‘谢谢沈老师’是什么接头暗号?怎么谁进来都是这句?”
       沈巍:“呃……”
       楚恕之说:“沈老师刚发的红包啊,端午节过节费,对吧?”
       赵云澜从沈巍手里抽走手机,一看,自己就接个电话的功夫,沈巍同学已经熟练掌握了移动支付技巧,并且认真做了课后练习——他沿着通讯录,给特调局每个人都发了红包。
       不是群发一个让大家去抢的那种,赵老师还没讲到这课,他是挨个单独发的。
       通讯列表刚发完一半,还剩一半,账户里没钱了。
       他们家沈老师视金钱如游戏币——还是登陆即送,不用氪金的那种。
       赵云澜:“……”
       沈巍:“?”
       “没……事,”赵云澜把“没”字拖出了二里地,并在二里地外,往回传送了一个牙疼的微笑,“没钱我给你转点,别剩一半,接着发吧,都发完,啊……哈哈,你学得还挺快。”
       就这样,今年端午,大家还是领到了过节费,由某赵姓先生匿名赞助,感天动地。
(二)
       出了问题的报名表都堆在地下室,地下室没开灯,但也不暗,报名表上淡淡的银色荧光汇聚在一起,够顶一排白炽灯管了。
       汪徵和桑赞白日通天加班,赵云澜他们下楼来的时候,他俩刚把报名表按种族和地域分门别类。
       报名表做得很精致,发下去的时候装在白纸信封里,上面贴个小封印,也是沈巍出品。谁能打开封印,里面的报名表就算谁的,其他人就算拿了,信息也录不进去,这也算是个代替笔试的初级筛选——组织笔试不太现实,一来是“术业有专攻”,大家的专业领域不同,理论知识统考不公平,二来,好多在深山老林里修炼的也认不全简体中文。
       桑赞说:“赵局,我们总而言之发了七百二十九份报名表,此时此刻收回了一千五百六十多份。”
       赵云澜:“差这么多?”
       桑赞叹了口气:“唉,是啊,蔚为大观。”
       赵云澜:“……”
       桑赞兄弟在特调局工作的几年间,非常上进,通过努力学习,他现在已经能把普通话说明白了,成功甩脱了“洁扒”的污名,于是对自己有了更高的要求——他开始自学成语,并常常试图引经据典。对同事们的忍耐力发起了新一轮的挑战。
       赵云澜差不多已经习惯了,熟练地忽略掉他话里所有四个字的词,摆摆手:“辛苦了。”
       “岂有此理,不辛苦,”桑赞笑眯眯地回答,“我身无长物,也就能帮上这点九牛一毛了。”
       夭寿了,汪徵也不管管,还一脸纵容地站在旁边,就知道看着他傻笑!
       “好吧,你开心就好。”赵云澜无可奈何道,“赶紧下班吧,二位。”
       沈巍的防伪标识,不是一般人能山寨的——尤其还山寨得这么像。赵云澜和桑赞他们两口子说话的功夫,他已经把摞在那的报名表都翻了一遍。
       楚恕之:“沈老师,您怎么看?说实话,我是真没看出区别来。”
       沈巍没作声,沉吟片刻,他忽然一挥手,打乱了汪徵他们原来的分类,闪着荧光的报名表蝴蝶似的飞了起来,“呼啦”一下,在一片让人眼花缭乱的光影交叠里,落成了两堆,其中一堆明显比较厚实。
       赵云澜一拎裤腿,半跪下来,从两摞里各抽了几张看了看,指着比较厚的那一摞:“这边的都是一样的?”
       沈巍一点头。
       楚恕之旁听得一头雾水:“不然呢?不就是都一样才分不出真假。”
       “不,”沈巍说,“他指的是每张报名表上的封印。”
      原来每张报名表信封上的封印看着虽然都一样,但解法各有不同,这样可以有区别地选来不同素质的人才,还可以防止私下对答案。
       报名表下发的时候,不同属性的封印其实是按着不同种族分的,比如蛇族属水,拆封印非得让人拿出三昧真火烧,这就属于强人所难了。
       而回收的报名表封印当然都已经被破开了,但上面残留的一点气息,已经足够让“出题人”看出问题了——比较厚的那一摞报名表上的封印完全相同,明显是拿其中一张复制的。
       沈巍说:“发报名表的时候,每一张的去向我那都留了底,可以先查查这张是给了哪族哪派的。”
       楚恕之目瞪口呆:“不是……您等等!七百多份,每一份都不一样?还有跟踪留底?”
       “唔,”沈巍扶了一下眼镜,“怎么了?”
       楚恕之:“……”
       怪不得局里从没提过给这位大外援申请劳务费,这个工作量换算成市场价,恐怕只有拍卖昆仑君才请得起了!
       有了线索,后面的事就简单了,一查记录,出问题的报名表给的就是妖族——南海水族。
       赵云澜站起来:“叫祝红给她四叔打个电话。”
       妖族大体分飞禽、走兽、水族、精怪几大类,也就是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以及山石草木成精,下面又根据具体种族,各有各的聚居地。
       因为特调局的祝红是蛇族的,族长四叔又比较会来事,处事公允不藏私,蛇族可以说是“上面有人,下面又会做人”,所以格外有排面,短短几年,已经成了群妖之首。妖族出事,都找蛇四叔。
       蛇四叔接了侄女电话,不到五分钟,就顶着烈日赶到了大学路9号,了解情况以后,先跟昆仑君请了罪,报名表肯定是没脸再要了,转身,他老人家就亲自掳起袖子,前往南海捉王八去了。
(三)
       “这件事,其实细想起来很奇怪,”晚上回家,沈巍在厨房片火腿的时候说,“山外有山,我做的东西,当然也不敢说绝对没人能复制,可那信封简陋得很,真正的高人一摸就知道每张报名表上的封印都有差别,怎么会干出盯着一张复制几百份的蠢事?”
       赵云澜游手好闲地靠在橱柜上,不干活,光捣乱。沈巍一边切,他一边从案板上捏着吃:“那法宝呢?这些年环境污染得厉害,妖族素质都不怎么样,不过各族都有历史,没准谁那有什么祖宗传下来的小道具。”
       沈巍片完火腿,沉思片刻,转身去拿瓷盘:“可我一时还真想不起来有什么东西……”
       厉害到能复制斩魂使这个先天鬼王的印记,还能被拿来干这么无聊的事——这能是什么法宝?
       盘古大神牌复印机?
       等他拿了瓷盘回来盛火腿,一回头,发现案板上的火腿片已经被某人捏完了。
       沈巍:“……”
       赵云澜后知后觉地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飞快地嚼了几下,把嘴里的“证据”咽了,然后若无其事地伸了个懒腰,好像这事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沈巍:“……不咸吗?”
       还没等赵云澜畏罪潜逃出厨房,他心里忽然“咯噔”一下,沈巍同一时间抬起头,两人一起朝南天望去。
       沈巍:“是什么?”
       “不知道,但是……”赵云澜眯起眼,“好像有三皇的气息……喂,祝红?”
       “老赵,我四叔出事了!”
       “稳一点,慢慢说。”
       “他不是去南海了吗,方才族里传来消息,族长的本命灯忽然灭了!我四叔他……”
       “你先别着急,”赵云澜说,“大妖陨落会有异象,不会这么无声无息,也许只是出了什么意外,让他跟命灯的联系暂时断了,这样,你先让蛇族把你四叔的本命灯拿来,我和沈巍走一趟。”
       晚饭是来不及好好吃了,沈巍匆忙把处理了一半的食材塞进冰箱,看来俩人只能晚上回来叫外卖了。
       蛇族一个长老很快送来了蛇四叔的本命灯,赵云澜和沈巍缩地成寸,转眼到了南海。
       自从南海的旅游资源被开发出来以后,南海水族的虾兵蟹将们就一天不如一天,小妖们被“阳光沙滩椰子树”的花花世界吸引,天天穿个大花裤衩,混在度假的人类里傻玩傻淘。可是人家度完假走了,回去接茬上班上学,该干什么干什么,这帮缺心眼的小妖就跟着下一波游客继续混,混来混去,文化素质没见提高,修行也耽误了,把虾线鱼鳞都晒成了小麦色。
       按理说,蛇族族长亲临,这帮不成器的玩意是要拉横幅迎接的,哪个海胆给他们勇气造反的?
       莫非是天天在岸上嗑淡水,改变了渗透压,膨胀了?
       反正赵云澜没想通。
       等到了南海一看,发现那里的水族已经乱了套,听说昆仑君和鬼王殿下驾到,各族管事的吓尿了,在沙滩上跪了一片,都穿着大裤衩、光着膀子,面朝白沙背朝天,一人后背刺了一个大字,连起来看,写的是:“吾辈罪该万死,向上神请罪。”
       太壮观了,把寄居蟹吓得都不敢冒头。
       “都起来,干什么你们?有话好好说,别现眼了!”赵云澜坐在云端,雷得太阳穴直蹦——他俩下不去,沙滩没地方落脚,“我就不明白了,怎么那点封建糟粕都埋土里一百年了,还能在你们妖族里保持完整器形?长点心吧!”
       南海物产丰富,海鲜……不,水族的种类繁多,这一支水族是多族混居的,各族族长成立了联盟,联盟主事是一位三千岁的大海龟,副主事是位两千五百年的海参。
       俩主事堪称黄金搭档,谁也别嫌谁磨蹭,赵云澜听他俩“嘤嘤嘤”地上前汇报事情原委,听了一半,神魂已经绕着三十六山川游完了八圈,眼神都涣散了,头一次觉得他们郭长城真是个小机灵鬼儿。
       难为沈巍耐心地听完:“也就是说,贵族看守南海禁地的长老没分到报名表,心怀不满,所以私自偷走了一份,利用禁地大量复制?”
       海龟主事唉声叹气道:“唉,是啊,此人原型是条梭子鱼,贩售假报名表,从中牟取暴利,用来批发摈榔,现在已经畏罪潜逃啦!”
       “……批发什么不要紧,先不谈。”沈巍说,“方不方便告诉我们,贵族禁地看守的是什么东西?报名表是怎么复制的?”
       海参副主事愁眉苦脸地回答:“大人,除了历代看守禁地的梭子鱼一族,我们小妖都不敢靠近的,相传那里封印着上古神器。对了,方才蛇族大族长也来过,嫌我们说不明白,非要亲自去禁地查看,我们也不敢拦呀,结果他刚进去没多久,南海突然大震,大族长也一去不回,现在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呢!”
       沈巍回头和赵云澜对视一眼,赵云澜醒了盹,直起腰:“哎,那别废话了,带路。”
       此时,夜色已深,端午未过,不见月华,海面看起来沉重而浓稠,但海底深处像是有什么庞然大物骤然惊醒,躁动不安,激起来来回回的浪,竟隐隐呼应着赵云澜的心跳声。距离禁地还有两百多里时,南海水族两位主事就已经吓得脸色惨白,说什么也不敢再往前走了。
       副主事说:“以往我们逢年过节,还能鼓起勇气到禁地里巡视一圈,自从那个呲牙臭鱼动了不该动的东西,禁地就一天比一天恐怖,刚开始是外围十里,现在百里以外,我们就已经喘、喘不上气来了……”
       说到这,副主事两眼一翻,气血两虚地往水底沉去,沈巍手里黑影一闪,斩魂刀凭空落进他手里,瞬间伸长了数丈,隔着刀鞘,眼疾手快地把沉底的大海参捞了出来。
       海龟主事顾不上多客套,老远朝沈巍作了个揖,现了原形,驮起自己的搭档,鱼雷似的游走了。
       两道影子飞快地掠过暗潮,往南海禁地去了。
       越靠近禁地,海水就越平静,到了五十里处,水面开始平静得不自然,仿佛被一双看不见的手强行抻平,死水似的,一点波澜也没有。
       很快,赵云澜和沈巍就到了禁地的最核心处,那里有一个奇怪的漩涡,直径不超过两米,转得飞快,像一根针笔直地戳进了海底。都说抽刀也不能断水,可这漩涡里和漩涡外的海水却像是被什么割断了,里面转得飞快,外面纹丝不动。
       漩涡上隐约缠着一点若隐若现的黑气,与沈巍的斩魂刀遥相呼应——正是同源。
       “如果是洪荒时期某位圣人留下的神器,很可能跟我相克。”沈巍说,“别的东西就算了,那份报名表上沾着我的痕迹,刺激了封在这的东西,封印松动,蛇四又闯进来,加了把火,我看这封印已经破得差不多了——这里面是什么,你有印象吗?”
       赵云澜皱起眉,想了半天,摇摇头:“我没见过,但……”
       这时,他手里拎的公文包里有东西一闪,是蛇四叔那盏本命灯亮了——本命灯其实就是一小截蜡烛,外面有龙珠护着,像个水晶灯,忽明忽灭,要断气似的,微弱的光落在海面上,很快凝成一线,直指漩涡处。
       紧接着,命灯外面的龙珠毫无预兆地崩裂,瞬间碎成渣,微弱的火苗狠狠地跳了一下,赵云澜下意识地伸手一拢,海面的漩涡突然往四周“炸”开,满天星辰一瞬间如同被狂风吹散的尘埃,几乎同时,沈巍一把揽过赵云澜,长刀横在两人身前。
       然而随即,沈巍感觉出了不对——他的手没能碰到赵云澜。
       沈巍惊愕地一转头,两个人近在咫尺,中间像是隔了一层透明的膜,赵云澜说了句什么,声音却传不过来,沈巍只能看他的唇语,他说:“这些气泡是……”
       气泡?
       沈巍往周围望去,蛇四叔命灯的光来回反射折射,纷繁的光影交叠,照出了他们周围无数透明的膜,像密集的肥皂泡,“气泡”上隐约掠过海市蜃楼似的影子,映照出千万个赵云澜、千万个沈巍,让人看了心惊胆战,片刻的光景,分别被关进了两个“气泡”的两人越离越远,沈巍眼眶一红,抽出斩魂刀,劈手就砍。
     “轰”的一声,能破开万物的斩魂刀似乎陷进了泥沼里,无数诡异的“气泡”被他一刀震碎,更多的“气泡”从海底升腾起来,海面卷起排山倒海般的浪,呼啸而来的,仿佛是开天斧破开混沌时的那声巨响,群山震荡、沧海沸腾,沈巍眼前一黑——
(四)
       赵云澜惊醒过来的时候,手里还攥着命灯上那截短短的蜡烛,上面亮着豆大的火光。他才刚动了一下,倏地一愣,脸上闪过震惊神色。
       赵云澜缓缓地垂下目光,落在自己的右脚上……脚崴了。
       昆仑君的化身,刀枪不入、寒暑不侵,赵云澜神魂觉醒后六年,都已经快忘了蚊子包长什么样,没想到今天在南海居然崴了脚!
       他一边呲牙咧嘴,一边又觉得有点新鲜,摸了摸自己的脚踝,觉得大概没有伤筋动骨,就小心翼翼地活动一会,扶着墙站了起来。这一站,他又发觉了不对,手和脚沉重得不像自己长的,昆仑君飞天遁地、踏碎三界的力量消失了。
       不光是这样,他的手表明鉴停了,钱包里剩下的半打符纸都成了普通的糊墙纸,一点反应也没有,长鞭召唤不出来,就连与他血脉相连的镇魂令,这时也悄无声息地躺在他掌心,成了一块凡木。
       赵云澜举起蛇四叔的命灯,看清了周遭——这里荒凉极了,一眼看过去,整条街的路灯没一盏亮的,两侧是里出外进的破房子,到处浮着沙尘。
       像个遗迹。
       一瘸一拐地走了两步,他又不得不停下来,把鞋里的细沙倒出去,呼吸间肺腑针扎似的,心脏一阵一阵的难受,有点喘不上气来。赵云澜记得自己以前做凡人的时候,身体不能说十分健康,可好像也并没有这么多毛病……难道是不适应了?
       赵云澜拖着有点沉的身体,沿街转了一圈,手机也没信号,他看了一眼时间。
       20:45。
       晚饭前捏的那一小碟火腿也就是塞牙缝的,继崴脚、胸口疼之后,这具凡胎肉体又让他回忆起胃病的滋味。
       这时,“喵”一声,赵云澜一抬头,看见只黑猫从旁边的枯树枝头跳到了房檐上,肉垫���巧地踩过破破烂烂的墙头,竖着大尾巴,不慌不忙,怎么看怎么像他们家大庆小时候——那有脖子又有腰,是还没发福的青葱岁月!
       赵云澜习惯性地招猫逗狗,冲那猫吹了声流氓哨,就在黑猫碧绿的眼睛看过来的一瞬间,赵云澜看见它嘴里叼着一张纸符。还不等他看清,眼前忽然天旋地转。猫消失了,街道飞快地扭曲变形,赵云澜一脚踩空,重重地摔在地面,好不容易不疼了的右脚又崴一次。
       赵云澜“嘶”地骂了一声,然后,他愕然地发现,自己回到了刚醒来的地方。
       他扶着扶过一次的墙,重新站起来,才一迈步,就觉得脚感不对——已经倒出去的沙子又回到了他鞋里。
       赵云澜瞳孔微微一缩,瞬间意识到了什么,掏出手机再次看了一眼时间。
       20:35。
       这是……十分钟以前?
       赵云澜快步走过街道,拿出手机掐算着时间,十分钟以后,那只黑猫果然又一次出现,以同样的姿势,从同一个地方跳了出来。这回,赵云澜没有贸然过去招这只魔性的猫,他靠在墙角暗中观察了一会。
       叼着符纸的猫抬起脚,走了五步……方才那天旋地转的感觉又回来了!
       再一次的,赵云澜回到了十分钟以前。
       这么来回反复了两三次,赵云澜干脆不想站起来了——他那鞋忒不好脱。
       这个世界就像单曲循环,曲长大约十分钟,空间应该也不大,而他被困在这十分钟里,周而复始。
       赵云澜摩挲着身边的墙,想起他和沈巍分开时那些奇怪的“气泡”。
       “气泡”……循环的时间……
       忽然,赵云澜站了起来,再一次把鞋里的沙子倒干净,飞掠过荒凉的街道,在黑猫出现的刹那,他叼起命灯,助跑几步,双手一搭屋檐,踩着矮墙蹿上了屋檐,一把捞起炸毛的黑猫,拽出了猫嘴里的纸符,翻身一跃而下。还不等他落地,时空重置的时间点就快到了,赵云澜眼疾手快地把纸符往命灯的火苗上一凑,纸符一下着了,与此同时,赵云澜听见耳畔“啪”一声轻响,仿佛有什么东西碎了,手里的黑猫倏地化作一缕青烟。
       赵云澜踉跄几步站稳,再抬起头,发现自己没有被重置回原点——眼前的街道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一盏路灯亮了,空气中的风沙浮尘少了许多,大树不再是光秃秃的,虽然只多了几片叶子,却有了生机。
       赵云澜弹了弹衣服上的尘土:“原来是这样啊,啧,我还当南海真有什么宝贝呢,原来是个麻烦。”
       众所周知,时间不可能倒流,一个人也不可能在自己的时间线上来回乱蹦。同等维度下,因果律牢不可破。
       昆仑君没归位时,赵云澜曾经有一次,“穿越”回了十一年前的壬午年,但其实那并不是真正的时间穿越。当时是神农把一个十一年的小轮回放进了女娲鳞里,“小轮回”就是神农捏的一个芥子世界,一个很像、但不同于现实的幻境——他是在芥子世界里转了一遭。
       蛇四叔把女娲鳞交给他的时候,赵云澜就无知无觉地走进了这个芥子里,芥子世界到时间重置,于是身在其中的赵云澜也跟着一起,转到了十一年前……直到沈巍用斩魂刀从外面劈开这个世界,才把他拉回现实。
       方才把他和沈巍分开的“气泡”,原来就和那十一年的小轮回一样,每一个“气泡”都是个在一定时间内无限次循环的世界。
       有十分钟就重置的简陋世界,也可能有成千上万年才重置一次,无限逼真、无限复杂的大世界。
       所以这根本不是什么“神器”,就是先圣们在缔造真正的轮回前走的歪路,留下的“实验垃圾”,一直封印在南海,没想到这回封印意外被鬼王气息惊扰,又被大妖误闯撞破,重现人间。
       赵云澜抬头看了看那盏路灯,心说:“我就知道,你们才不会给我留遗产,留下的都是要打扫的烂摊子。”
       现在沈巍自己都不知道被卷到猴年马月去了,指望他的刀当外援,肯定不现实。这一个一个无限轮回的小世界只能从内部破开。
       这也不难——每一个芥子世界,都有一个和现实黏连的点,通过这个点,赵云澜他们才能从外面进来。找到它,破坏掉,芥子世界就会无所依凭,继而灰飞烟灭。
       举个例子来说,当年那个十一年小轮回的“黏连点”,就是那本神秘的《上古异闻录》。
       当时,现实世界的赵云澜手里有一本,小轮回里也有一本,他带着这本书走进小轮回的时候,里外两本一模一样的《上古异闻录》重合,芥子世界同时和真实世界“黏”在了一起,幻境与现实交叠。
       那会赵云澜迫切地想知道沈巍向他隐瞒了什么,一直跟着这本书跑,没想毁掉它,但如果他在小轮回里拿到这本《上古秘闻录》的时候就把它烧了,小轮回里的因果就会与现实世界的因果严重背离,这个小轮回世界自然就灰飞烟灭了,不用等沈巍从外面劈那一刀。
       如果他当时在小轮回里烧了里面的《上古异闻录》,回到现实以后,那本书就应该还在他手上,而不会永远留在小轮回里循环。
       至于现实的《上古异闻录》,最早搞不好就是神农药钵那老头偷偷塞进特调处的。
       此时,这些重重叠叠的芥子世界形如“气泡”,赵云澜的倒影投射其中,每一重都会复制他身上的一样东西,作为芥子世界和现实的“黏连点”,停摆的明鉴、废纸似的纸符、变成凡木的镇魂令、召唤不出的长鞭……甚至是他作为昆仑君的神力。
       赵云澜不知道每一重世界对应的都是什么,只能一个一个摸索。他在每一个世界中毁去一样东西,才能敲碎一重芥子,那东西才会跟着他回到现实。
       “麻烦死了,”赵云澜叹了口气,“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回去组织统考呢。”
       都是这帮没轻没重的南海水族,他出去一定要吃一次海鲜大排档。
(五)
       赵云澜已经不知道在无数芥子中盘桓了多久。
       一开始,芥子世界都是一些简单的场景,破败的街道、暗无天日的城市、郊外、水下……周围没有其他人,循环的时间最短十分钟,最长三天,复制的都是他身上一些无关紧要的小玩意。
       可是紧接着,芥子世界开始越来越复杂、越来越大,里面开始出现其他人,甚至是他认识的人——比如明鉴表的那个世界,循环时间是整整三年,场景是赵云澜的前世,民国初年。
       明鉴表是赵云澜上一任镇魂令主,也就是他上一次转世留下来的,当时他追一只绑了人质的魍魉,逮捕过程中撞碎了表盘。人质是个孤儿院的小孩,一个自称院长男人赶来,接走了孩子,看见他手表坏了,就主动说认识好匠人,帮他拿去修,还回来时,那块表就已经是能沟通阴阳的法宝明鉴了。
       赵云澜冷眼旁观,看见那个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前世回过味来,跑到孤儿院去找院长,发现孤儿院的院长是个矮墩墩的修女,根本不是那个替他修表的男人。
       “沈巍啊,”赵云澜缀上前世的自己,想起了这表的来历,摇头失笑,“这藏头露尾的王八蛋。”
       再后来,循环时间越来越长,当循环时间超过五十年时,赵云澜就不再是芥子世界里的旁观者了,他发现自己会以某一个身份融入其中,按着芥子世界的剧本走。
       一个个芥子世界里发生的事也不一定是他的记忆,有些很像他某一世的记忆,只有些细微的差别,有些则是一些光怪陆离的世界,里面闪过几个熟悉的片段——赵云澜比较喜欢后者。
       因为他五千年轮回真实记忆里,沈巍很少出现,偶尔被他逮到一次,也只是惊鸿一瞥,旋即消失。
       但不真实的世界里,沈巍一直都以不同的身份在他身边,陪他过一辈子,一直到两个人各自拿到关键物品,破开轮回……真的沈巍——沈巍的斩魂刀果然也已经被扣在了里面,而且他就算有刀也不敢用,从外面破开芥子世界的话,被复制的东西就会像那本《上古异闻录》一样,永远留在这个轮回里了。
       赵云澜打破了八十个芥子世界,每一次离开,时间都会回到20:35。
       他仿佛已经在转瞬间历尽众生。
       好在昆仑君是千万年轮回锻造的神魂,始终清明如初,终于,来到了第八十一个芥子世界。
       八十一,是九九之数。
       赵云澜有种预感,这应该是最后一个世界了,沈巍也在,可是没想到,这个世界的循环时间居然有万年之久,漫长的时间让这世界无限接近于现世,世界的束缚力无限大。颠倒沉浮,行将走到时间尽头时,赵云澜仍然没找出这个世界的黏连点。
       他身上带进来的大大小小物件——连同心头血、脊梁骨在内,都被打碎在轮回中了,还会是什么?
       还剩下什么?
(六)
       哦,对了,还有他自己。
       人为外物役。
       心也为形役。
(七)
       赵云澜从最后一重芥子中脱身而出,十万大山雀跃不止,巨大的海浪仿佛从九天而下,有灵性似的自动在他面前让开一条通路,让大荒山圣扶摇而起。
       与此同时,他耳畔传来一声凄厉的呼啸,斩魂刀从虚无处来,落在海面上,整个南海眼看要被一分为二,赵云澜倏地睁开眼,一伸手探入怒浪中,攥住了持刀的手:“沈巍!”
       巨浪落下,露出沈巍的身形,比他还要狼狈,乍一见他,沈巍似乎还没从无限的轮回中回过神来,怔了半晌没言语。
       “没事了,”赵云澜轻声说,“回来了。”
       沈巍整个人晃了晃,踉跄着扑在他身上,手腕瞬间脱力,斩魂刀轻飘飘地掉了下去——落在了一条浮起的大蛇背上。
       赵云澜松了口气,太好了,蛇四叔的魂灯还亮着,这老长虫还健在,祝红还可以继续在特调局混吃等死,不用回族里继位了。
(八)
       “啊?啊……啊!那好、好吧。”
       一大早,大学路9号办公室里,就听见郭长城接电话的语气连变了好几次,从震惊、不知所措……到不好意思——郭长城不好意思地对着电话说:“我没什么想要的东西,谢谢领导,真、真的不用……免税店的也不用,您就别费心了,自己开心最重要……哎,好好玩,假期愉快……”
       最后一句美好的祝福没说完,楚恕之和林静就同时拍案而起,大庆炸成了毛球。
       楚恕之:“是不是老赵,什么意思?什么叫假期愉快?他有溜没溜!”
       林静:“他跑了?他就这么撂挑子跑了?天理何在啊!”
       大庆直接从沙发上蹦了上来:“这个臭不要脸的,你把电话给我。”
       郭长城讪讪地放下听筒:“已、已经挂了。”
       大庆咆哮:“打回去!他电话打不通就打沈老师的!”
       不出所料,赵云澜的挂了电话就关机,操作那叫一个熟练。
       然而众人万万没想到——
       沈巍光脚站在沙滩上,一手揪着自己的领子,一手攥着腰带,脸都挣扎红了,宁死也不肯入乡随俗,换上大花裤衩。
       什么玩意!有辱斯文,太有辱斯文了!
       赵云澜追着他跑:“试一下嘛,不试试怎么知道不好呢?你肯定喜欢的。沈巍,小巍,大宝贝儿……你老穿一身黑,自己看着不烦吗?没准就打开新世界大门了……哎!不穿就不穿,别跳海啊!”
       沈巍被他逼到海边,一脚踩进海水里,手机从兜里滚了下去,正好一个电话打进来,刚响了一声,手机就壮烈牺牲,黑屏了。
       大学路9号,郭长城一脸无辜地宣布:“沈老师把电话挂了。”
       大庆崩溃了,“喵嗷”一嗓子。
       “沈老师这种浓眉大眼的,怎么也能叛变革命?!”
315 notes · View not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