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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是欧洲吗赌场知乎
dfry67245 · 1 ye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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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amchengguo · 5 month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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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MSCI世界指数表现更好?它有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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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MSCI世界指数表现更好?它有什么问题 安娜·卡罗琳娜·斯托克(Anna Karolina Stock)和亨德里克·布尔斯(Hendrik Buhrs)
科技指数纳斯达克100指数目前正在一些媒体上掀起波澜,似乎它可以与MSCI世界指数竞争:如果你在过去40年里每月向纳斯达克100指数投入100欧元,你今天就会成为百万富翁。通过MSCI世界的ETF储蓄计划,您现在“仅”在283,000欧元左右。
然而,纳斯达克指数等指数并不是长期财富积累或退休准备的真正替代品,因为它们具有许多MSCI世界指数、MSCI ACWI指数或富时全球指数所没有的缺点:
劣势1:以科技股为主 纳斯达克 100 指数由 100 家公司组成,其中超过 50% 是科技公司。苹果(Apple)、Alphabet、Microsoft和亚马逊(Amazon)帮助该指数实现了强劲的回报。但押注特定行业是有风险的:如果你在2000年代初的科技繁荣阶段投资了纳斯达克100指数基金,那么价格要到2014年底才能从互联网泡沫的急剧崩溃中恢复过来。
劣势2:几乎全是美股 纳斯达克100指数中的科技股几乎全部来自美国。他们不仅在那里开展业务,因此不仅依赖美国市场。然而,纳斯达克100指数无论表现如何,都无法吸收来自欧洲、日本或台湾的科技股。另一方面,MSCI世界指数不局限于一个国家,而是可以从23个工业化国家中选择最好的股票,无论行业如何。
缺点3:值很少 指数列出的公司越少,您的风险分布就越严重。如果一家公司破产了,你会在短时间内承受这种损失,直到指数将公司换成更好的公司。苹果在纳斯达克100指数中的占有率略高于8%,而MSCI世界指数的份额仅为4.5%左右。通过MSCI世界指数(约1,500家公司),您从个股的繁荣中获益更少,但损失也更少——这是您财富积累的正确组合。
纳斯达克 100 指数储蓄计划何时有意义? 如果你相信科技行业和美国的长期经济主导地位。您的回报将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单个行业和 100 家公司的发展。如果这里的情况不那么顺利,你会比MSCI世界指数或类似的更广泛的指数更强烈地感受到这种影响。
在英伟达也创下业绩记录 同样在纳斯达克100指数中占有一席之地的显卡制造商英伟达(Nvidia)也正在经历一次高飞:该公司以前主要在游戏领域广为人知,但上周它在一个交易日的涨幅超过了以往任何一家公司——2770亿美元或16%。
除了显卡,英伟达还为运行ChatGPT等AI模型的计算机制造计算机芯片。这里的需求有增无减。然而,从历史上看,半导体业务(用于计算机芯片)一直是周期性的:例如,在 2022 年,英伟达的股价下跌了 60% 以上。
英伟达也在您的世界ETF 想要分一杯羹 Nvidia 馅饼吗?如果您在 MSCI World 上有一只 ETF,您目前会自动参与公司的利润。因为在这里,它目前也处于 3%。如果你也投资英伟达的股票,你就不成比例地加权了它们。
结果 纳斯达克100指数(Nasdaq 100)甚至更具体的人工智能和科技行业ETF:多年来,总会有一些ETF看起来很弱。您可能会质疑您依赖广泛多样化解决方案的决定。但是,您在特定行业或国家/地区的赌注越多,由于上述缺点,您的风险就越高。您只能在非常有限的范围内将所有这些用于长期财富积累——因此,我们继续推荐 MSCI 世界指数和可比指数。您可以在我们的MSCI世界指南中找到最适合您的ET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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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语堂:罗斯福是“臭狗屎现实主义” | 短史记
作者:钱锁桥 2019-01-20
林语堂的生活轨迹似乎有一个定律:在美国碰到财务危机,便去欧洲。
他在一战后在哈佛读研时碰到困难,便去了欧洲,现在二战结束后又在美国陷入经济窘境,于1948年又赴欧洲。这次是赴巴黎,担任新建的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文艺部主任(1)。
林语堂于1948年7月21日乘毛里塔尼亚号邮轮离开纽约前往巴黎,从此以后,法国(特别是海滨小城戛纳)将成为林语堂另一个常住之地。他在巴黎安顿下来后,马上发现生活消费比纽约便宜多了,他告诉华尔希,每月花五百多美元就可以过得很舒服了(2)。
但他马上又发现,教科文组织是个庞大的官僚机构,要想真干点事太难了。许多人来到这个新机构,满怀理想,结果碰一鼻子灰。
一个典型的例子是李约瑟,林语堂到巴黎后和他结交上了(3)。李约瑟来时带了一个很好的计划,最终发现什么也干不了,只好撤了。
用林语堂的话说,教科文组织是这样运行的:船怎么走、朝哪个方向走,不是船长说了算,而是由(管财务的)事务长说了算。那这些“事务长”是谁呢?——“教科文组织有一帮刚退伍的美国小年轻,由他们来为专家评分管理,真是太滑稽可笑了。”(4)
林语堂开头尽量想干好本职工作,但干了一两个月,他已经肯定他得离开,最终在联合国仅做了一年。
林语堂做决定离开时,正好华尔希写信商讨下一本书的写作计划。1948年12月,他告诉华尔希他已经决定赌一下:他在教科文组织拿的年薪还不到一万美元,他觉得他可以靠写作来挣够这笔钱,所以决定尽早辞职。
他写的下一本书叫《美国的智慧》(5)。
1948年下半年,正当林语堂在踯躅考虑是否从教科文组织脱身重获个人自由之时,中国的内战打得正凶,而且国民党军队节节败退。
林语堂离开纽约,他和华尔希之间的来往通信增加不少,但信中基本上避谈政治。华尔希还在考虑编一本他和林语堂的通信集。
林语堂没有表示反对,只是说要编这样一本书,读者最感兴趣的可能就是“他对政治、对美国对华政策之愚蠢时不时地爆发”(6)。
林语堂在给华尔希的信中没提,这时他又公开露面谈政治 —— 他在巴黎接受《纽约世界》电报的专访,猛批所谓的“客厅自由主义者”,误导美国公众舆论以及美国政府决策。
他对美国不应该干预的说法嗤之以鼻,因为美国早就插手了,正如当年美国在最后一分钟“拯救”了英国,也可以同样“拯救”中国。不然,“总有一天,战争来时,美国人民便要付出代价”(7)。
策划《美国的智慧》一书本来没有政治考量。相反,它就是要让林语堂远离中美时局政治议题。
林语堂在兰登书屋的“智慧”系列很成功,华尔希和林语堂已经谈了好长时间,打算请林语堂写“西方的智慧”。林语堂现居巴黎,华尔希又重提旧事。
林语堂还是想重回写作,并提议写一本《美国的智慧》可能更合适。华尔希问了一下朋友和同事,看有没有市场,反应非常积极。林语堂很受鼓舞,1949年2月开始做系统准备,借了好多书来读,于5月15日正式辞了教科文组织的工作,并于1949年底完稿。
《美国的智慧》是林语堂眼中的美国文化名著精选,选有杰弗逊、富兰克林、林肯、爱默生、梭罗、桑塔亚纳(George Santayana)、大卫·格雷森(David Grayson)、霍尔姆斯(James Holmes)法官以及爱因斯坦的作品,并附有林语堂的评注,而且评注占了整个文本的五分之二。
在所有美国作家中,林语堂最为看重的是杰弗逊和霍尔姆斯法官,华尔希做营销时也是这么说的。
林语堂构思该书时,从结构、语调乃至整个趣味上欲使其成为《生活的艺术》的美国版。
他发现“美国梦”曾经是很有活力的愿景,到了现代却逐渐式微了。
“现代人太繁复了。我要做的是从美国智圣的作品中找到平和中庸的思想,为人类的内在与外在生活点明秩序与轮廓、希望与和谐……要做成真正的探讨生活问题的美国思想精髓选。”(8)
华尔希和赛珍珠都非常赞同,认为《美国的智慧》写得越接近《生活的艺术》,成功的可能性便越大。他们只是再次提醒林语堂在文中尽早表明其“中国人”的身份。
对于这一点,林语堂这次婉拒了。反而他明确表明自己是一个“现代人”:
“在游览美国和中国的思想之旅程中,我从来都觉得自己是一个现代人,深明现代人的问题,共享发现的喜悦。文中但凡说‘我们’,我指的是‘我们现代人’。”(9)
然而,林语堂在写《美国的智慧》的同时,看着中国变成红色。如果该书里没有任何林语堂对政治的看法,那就奇怪了。
事实上,这正是林语堂和他的出版商朋友间主要的争执点。
华尔希收到林语堂写完的书稿后,十分吃惊。“赛珍珠和我都强烈质疑你对美国‘自由主义分子’的攻击,”他告诉林语堂。
他提醒林语堂《枕戈待旦》一书的遭遇:“我早就预料到,假如你不删掉那些有关美国政策和美国作家的段落,肯定给你带来很多损害。但你不听,一定要坚持保留。”
他再次警告林语堂,如果美国读者觉得“只要不是百分之百拥护蒋介石,你就要贬损人家,他们就会掉头不再理睬你,说你已经不是一位哲学家,而是一位盲目维护一党之私的党棍”(10)。
这引来林语堂满满一页的爆发:“美国的自由主义!好吧,我把整个问题重新组织了一下,这样该问题读起来是绝对相关的了。美国那么多‘自由派思想家’,他们为了意念中的好社会可以牺牲个人自由,因而稀里糊涂成为真正的杰弗逊式自由的叛徒 —— 你真的确定没这回事?”
林语堂当然没有忘记《枕戈待旦》的遭遇,但他丝毫没有让步:“我现在仍然感到很自豪,我没有为了取悦于大众而写一句违心的话。”(11)
另外,赛珍珠和林语堂之间的往来书信言辞更为激烈。赛珍珠读完书稿后给庄台公司写了一份备忘录,然后转寄给了林语堂。
赛珍珠认为,林语堂在此重提美国自由派人士的问题完全不合适,多半会遭到无情攻击,对书的销量危害甚大,林语堂和庄台公司都会遭受损失。
接着赛珍珠就美国人到底对中国一事怎么想的提出了自己的看法。正是国民政府的普遍腐败夺走了美国人的同情心,是蒋政权让美国人伤透了心。“许多中国人(他们不是……!)曾跟我们讲,要是美国出面帮蒋,中国人自己也会反对我们。没有一个我认识的中国人,除了国民党官员,持有语堂的观点。”
至于编辑方针,赛珍珠说:“我们施压有个极限,必须给作家写作自由,风暴来临时做好防范措施。好心的评论者会不理这一段。可悲的是,现在没有多少美国人会对中国人展现善意了。”(12)
林语堂给赛珍珠的回复也表露出他内心深处的一些想法。
他谢过赛珍珠的评语,并称“谁要为塌方负责,这话可能说不完,正确的答案应该是双方都有责任”。
林语堂说,现在好多事实还没有曝光,并打赌说即使很多年以后,美国人看到的这段历史肯定还会是雾里看花。
“国民政府的坍塌对我来讲意味着自由主义在中国的溃败;蒋的失败就是我们这代人的失败,包括像王云五、张嘉璈、翁文灏,以及一大批受西式教育训练的,差不多到了五十岁,而要是换在日本,应该可以让中国复兴起来,就像伊藤博文手下的人使日本走向维新之路一样。我以为我们也走上了历史舞台,我们有像伊藤博文那样的人,五十岁以上的工业家,诸如此类。蒋是失败了,没错,但是,难道这不也是我们的失败吗?那些腐败的官员,从上至下,包括最高层的(宋子文和孔家),这意味着整个民族的传统在和蒋作对,蒋自己当然也有局限。”(13)
林语堂坚持称,该章讲的是美国的政治生活,和当下的思想是相关的,“它不会冒犯谁……(要当一位哲学家就不能对政治充满激情,西人这种观念真是很奇怪)”。
华尔希和林语堂来往信函中一个主要争执点,围绕林语堂把美国总统罗斯福名字的缩写F. D. R.,谑称为“Foul Dog Realism”(臭狗屎现实主义)。
其实书稿写完前,华尔希应该已经得到警告了。
当林语堂决定不写“西方的智慧”而写《美国的智慧》时,他曾告诉华尔希:“我们可以忘掉F. D. R.,正是这个奸商带给我们现在这样一个世界,这个超级自私鬼梦想长生不老,和丘吉尔、斯大林把世界瓜分后想永远统治下去。”(14)
一年以后,林语堂把写完的书稿寄给华尔希,又有另一次警告:“我觉得整本书还可以。我对F. D. R.没有吝啬我的笔。论世界政府一章有一段,我写得挺狠的,但我觉得写得挺好,读者要到书的收尾处才读到这一段。”(15)
读完书稿后,华尔希的回复很简洁:“严重质疑F. D. R.被谑称为Foul Dog Realism(臭狗屎现实主义),这会被认为带有严重的侮辱性。请让我删掉。”(16)
林语堂做了一点让步,同时又有一次爆发:“难道你们的自由派总统没有和斯大林把国家当作买卖一样做交易,就像盗贼交易马匹一样?可就这样还是受到人们的拥戴。为什么?因为他把成千上万的蒙古人卖作奴隶,从而确保了几千名美国士兵的生命?这算什么角度?……不要动Foul Dog Realism,删掉F. D. R.,行了吧?哎哟,哎哟,多么了不起的美国英雄!”(17)
读完最后校样后,华尔希还是觉得很受冒犯:“我仍然觉得Foul Dog Realism很具侮辱意味,即使没有直接和F. D. R.联系起来。”(18)但书中保留了“foul dog realism”,虽然改成了小写,也没有用F. D. R.:
“威尔逊宣布一战的目的是‘和平,而不是胜利’,当时多么鼓舞人心;而臭狗屎现实主义则宣布二战的目的是胜利,而不是和平,而且是不打折扣的胜利,无条件的胜利 —— 这种胜利为人类的福祉吹响了汉尼拔或成吉思汗式的杀戮声,而不是贝多芬的第五交响乐。”(19)
《美国的智慧》出版后获得了一些好评(销售量最终达到一万册),但和林语堂的期望(重回《生活的艺术》那种火爆场景)相差甚远。
他很灰心,特别对“纽约知识分子”越发感到隔膜:“纽约对我来说太高贵了,我在纽约眼里就是个乡巴佬。美国思想和情感的中坚地域在内陆。”
他希望书的销量可以从西部多起来,再反馈到东部,就像《生活的艺术》那样(20)。
在纽约,那些自认为是美国的精英知识分子者,“你一讲到美、祥和之类的东西,他们一概嗤之以鼻,认为幼稚、乏味”,但林语堂说,“我很高兴我还没有得这种现代病,和‘现代脾气’不沾边,也没有同情。”
无论如何,他尽力写了,其他就管不了那么多了(21)。
正当《美国的智慧》出版、在各地书店上架之时,麦卡锡议员指责国务院遭间谍渗透,国会开始举行听证会,而对拉铁摩尔的聆讯更是成为焦点新闻。
现在看来,听证会并没有澄清“隐秘的事实”,反而强化了美国政治的对峙,其遗产留传至今。
林语堂当时居住在法国,当然十分留意事态的进程。他1950年4月6日写信给华尔希称:“你们的麦卡锡只是在清账,看谁要对错误负责;但遭罪的是我们。”
对林语堂来说,美国国务院的问题不是能挖出几个“非美国人”的问题。问题的关键在于帝国主义,尤其体现于对待受过美国教育的中国人的态度上 —— 用林语堂的话说,是一种“催眠术”(22)。
“对蒋介石一直都是用一种催眠术。有人安排胡适��见艾奇逊,艾奇逊说,‘胡适已经卖给蒋介石了’。这就够了。一种催眠。可是,有成千上万名中国人在上半世纪崇尚美国和美国人的生活方式,他们算什么?他们去哪里?迪克,珍珠,你们认识的留学美国的中国人中,……举一个名字出来。张伯苓,陈光甫,等等。他们都卖给蒋了 —— 起码都是蒋政权的合伙人。把这些人都列出来,质疑他们、怀疑他们?再把反蒋的人列一边,比如罗隆基,马歇尔在中国时把他当作英雄。可现在罗隆基在哪儿?真是可悲,就是不愿意信任留美的中国人,对他们玩催眠术。”
林语堂曾给华尔希的儿子阿尔伯特(也是庄台公司的员工)写过一封信,不经意间又一次爆发:
“国务院的政策明显就是一种心理上的帝国主义;帝国主义就是一种思想状态,把所有对美国友好的国家当成是事实上的卫星国,可以被任意拿捏、把玩。我想美国官员和军队不可能摆脱这种思想状态,因而他们在远东的政策必定失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又讲这些,只知道一讲到这些,我就停不下来。”(23)
1950年底,华尔希给在法国戛纳居住的林语堂寄了一个圣诞礼物:牛皮精装本《美国的智慧》。
林语堂回信致谢—附带政治酷评:“非常感谢你寄来《美国的智慧》牛皮精装本,写于美国愚蠢至极之时,其总统如果是一位作家肯定会威胁不喜欢他作品的书评家,要把他们统统揍一顿。想想看,为什么苏俄在亚洲有能干而有效的工具为他们服务,而美国却只有像蒋介石、李承晚和菲律宾总统这类混蛋合作?这真是本世纪最大的谜团。”(24)
林语堂这些政治酷评和爆发,华尔希和赛珍珠都没有回应(除了上文列出的对书稿的反馈意见)。
那是一段段既满怀激情,又充满孤寂的政治独白。
注释:
(1) 据林太乙披露,给林语堂推荐这份工作的是陈源,他于1946年获任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中国首任代表,常驻巴黎。参见林太乙《林语堂传》,第204页。二十年代陈源和林语堂是北大英文系的同事,他和鲁迅笔战时,林语堂可是站在鲁迅一边,写了好几篇攻击陈源的文章;
(2) Lin Yutang, “Letter to Richard Walsh” (August 6, 1948);
(3) 假如要为《苏东坡传》物色忠实的读者,李约瑟可算一个。他给林语堂写了一封长信,详细询问书中提到的宋代的科学发明。参见Joseph Needham, “Letter to Lin Yutang” (April 10, 1953);
(4)Lin Yutang, “Letter to Richard Walsh and Pearl S. Buck” (October 31, 1948);
(5)Lin Yutang, “Letter to Richard Walsh and Pearl S. Buck” (December 12, 1948). 林语堂的“智慧”系列(《孔子的智慧》《中国印度之智慧》《老子的智慧》)是由兰登书屋出版的。兰登书屋得知庄台公司要出版林语堂的《美国的智慧》后非常不悦,因为林语堂的“智慧”系列非常成功,于是他们约请了哥伦比亚大学的一位教授着手撰写一本《美国的智慧》。林语堂建议将书名改为“On the Wisdom of America”(《论美国的智慧》)作为妥协办法;
(6)Lin Yutang, “Letter to Richard Walsh” (September 27, 1948);
(7) William H. Newton, “Lin Yutang Blasts Parlor Liberals, Calls for All-Out China Aid Now, New York World-Telegram, November 9, 1948”. 林语堂的预言不幸言中,美国接着打了朝鲜战争和越南战争;
(8)Lin Yutang, “Letter to Richard Walsh and Pearl S. Buck” (September 2, 1949);
(9)Lin Yutang, “Preface” to On the Wisdom of America (New York: The John Day Company, 1950), p. xv;
(10) Richard Walsh, “Letter to Lin Yutang” (January 4, 1950);
(11) Lin Yutang, “Letter to Richard Walsh” (January 14, 1950). 1950年1月至3月,差不多有三个月的时间,林语堂信件上方打出的年份是1949,很奇怪;
(12) Pearl S. Buck, Memorandum on Y. T.’s manuscript, 23 January 1950;
(13) Lin Yutang, “Letter to Richard Walsh” (January 31, 1950);
(14) Lin Yutang, “Letter to Richard Walsh and Pearl S. Buck” (December 12, 1948);
(15) Lin Yutang, “Letter to Richard Walsh” (December 20, 1949);
(16) Richard Walsh, “Letter to Lin Yutang” (January 4, 1950);
(17) Lin Yutang, “Letter to Richard Walsh” (January 14, 1950);
(18) Richard Walsh, “Letter to Lin Yutang” (February 10, 1950);
(19) Lin Yutang, On the Wisdom of America , p. 428;
(20) Lin Yutang, “Letter to Richard Walsh” (July 17, 1950);
(21) Lin Yutang, “Letter to Richard Walsh and Pearl S. Buck” (June 29, 1950);
(22) Lin Yutang, “Letter to Richard Walsh and Pearl S. Buck” (June 29, 1950). 罗隆基三十年代曾是胡适领导的“平社”一员,抗战时猛烈批蒋。1949年后出任中共政府的高官;
(23) Lin Yutang, “Letter to Richard Walsh, Jr.” (August 19, 1950);
(24) Lin Yutang, “Letter to Richard Walsh” (December 20, 1950).“混蛋”原文用的是s. o. b.,应是英文son of bitch的缩写,意为“混蛋、杂种”。
(注:本文摘自钱锁桥所著《林语堂传》第十章,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19年1月。已获授权,编辑时略有删节。)
(题图:1966年,林语堂夫妇返回台湾)
https://chuansongme.com/n/277424555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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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itastar · 3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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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LOVERLEAF 行动:世界历史上最危险的武器测试计划
Chemtrails:核战争时代的气溶胶和电磁武器
通过艾米沃辛顿
北美现在正遭受美国政府打着国家安全的幌子进行的引人注目和危险的气溶胶和电磁操作的第七个年头。担心的市民惊恐地看着军用油轮用有毒化学物质变成合成云使天空变色。
我们不断目睹奇异的气象事件,因为强大的电磁装置操纵急流和个别风暴锋以创造人工天气和气候条件。嵌入在这些气溶胶任务中的黑人行动项目被记录在案,以使用生物测试剂和精神电子心智/情绪控制技术使选定人群生病和迷失方向。
在我们上方的大气层中发生的部分事情涉及五角大楼的秘密太空武器计划,该计划专为战略、作战和战术层面的战争而设计。NASA 的任务将很快转移到五角大楼的控制。1 空军太空司令部宣布,为了监测和塑造世界事件,它必须在太空中以极高的精度打一场激烈的、决定性的战争。 2 空军部长詹姆斯 G. 罗奇(James G. Roche)指出:“太空能力与杀伤链中的每一个环节相结合,并影响着每一个环节。”3
俄亥俄州国会议员丹尼斯·库奇奇 (Dennis Kucinch) 提出的立法中可以一瞥正在建设中的新死亡技术。他未能成功的 2001 年太空保护法案旨在禁止太空部署:4
* 电子、精神电子和信息武器* 高空超低频武器
* 等离子、电磁、声波和超声波武器
* 激光武器
* 战略、战区、战术或外星武器
* 化学生物、环境气候或构造武器
* chemtrails(这个项目是后来的版本中的,暗示胁迫)
为了保持在杀伤链中的佼佼者,永久战争的提供者故意使地球上的阳光变得暗淡,5 并通过阻塞肺的颗粒物和聚合物降低大气能见度。 6 这种生态恐怖主义严重损害了公众健康,据报道数以千计的推荐。多年来向立​​法者、媒体和军方官员发出的大规模呼吁,要求他们提供信息,并要求停止灾难性的大气退化,但官僚们充耳不闻。公众对我们所遭遇的事情的认识仍然像我们的天空一样阴暗,因为那些“知情者”被国家保密法所掩盖,美国人无权挑战国家安全问题。留下来收集线索,到目前为止我们知道的很多:
1. 气溶胶项目至少有一部分被称为 Cloverleaf 行动,7 可能是由于其多方面的行动,包括:影响天气、军事通信、空间武器开发、臭氧和全球变暖研究以及生物武器和检测测试。2. 从飞机上倾倒成吨的颗粒物,将我们的行星大气地球工程化为高度带电的导电等离子体,可用于军事项目。 8 我们呼吸的空气中充满了石棉大小的合成纤维和有毒金属,包括钡盐、铝,据报道,还有放射性钍。9 这些材料充当电解质,以增强军用雷达和无线电波的传导性。10 与砷一样有毒,并且是人类免疫系统的有效抑制剂,11 大气中的钡会削弱人体肌肉,包括肌肉12 吸入的铝直接进入大脑,医学专家证实它会在脑组织内引起氧化应激,导致阿尔茨海默氏症的形成,如神经原纤维缠结。13 已知放射性钍会导致白血病和其他癌症。14
3.只有一小部分军队的大气改造项目是显而易见的。我们看不见的东西同样危险。电离层、地球及其居民不断受到高频微波的轰击,这些微波用于操纵带电大气以改变天气、收集信息和用于构造(产生地震)武器。 15 独立化学轨迹研究员 Clifford Carnicom 证实,我们也不断受到到以 4 赫兹倍数脉冲的极低电磁频率 (ELF),已知频率会深刻影响人类的生物和心理功能。 16
4. 持续进行的大气研究中有一个有据可查的生物成分,在这些研究中,国家和地区通过专门设计的带有病毒、细菌、真菌、支原体、干燥血细胞和外来生物标记物的组合的传送系统偷偷接种,以便测试主管可以评估人类、动物和植物的反应。 17
5. 实施这些反人类生物化学项目的多组织巨石包括美国国防部 (DOD) 及其研究机构 DARPA,���及能源部 (DOE) 及其庞大的国家实验室和大学网络。私营国防承包商和制药公司大量参与其中。18 其他国家的合作政府以及一些联合国机构可能是同谋,因为气雾剂项目的范围是全球性的。
严重的化学和电磁污染只是我们所忍受的可怕现实的一部分。那些为了权力和利润而肆无忌惮地歪曲天空、气候和天气的反社会人士与自 1991 年以来发动了四次有限核战争的疯子一样。 整个文明世界都宣布为非法和不道德的放射性武器已被五角大楼在沙漠中使用风暴、巴尔干战役以及针对阿富汗和伊拉克的持续占领战争。很少有美国人了解以他们的名义在全球范围内造成的大屠杀。
根据科学定义,美国和英国军队在所谓的反恐战争中向伊拉克和阿富汗发射的导弹、坦克穿甲弹和掩体破坏炸弹是核武器。 19 放射性武器的拒绝不会扩散,而是留在大气中 有机毒性, 对所有活肉具有致突变性和致癌性 45 亿年。
五角大楼的两个新“解放”国家的居民现在正慢慢地死于辐射和重金属中毒。在阿富汗使用的美国武器的受害者体内含有平民从未见过的非贫化铀同位素浓度。20 吨贫化和非贫化铀污染了他们的土地、空气、食物和水,使他们痛苦地死去。根据英国原子能局 (UKAEA) 的数据,核科学家 Leuren Moret 计算出,1991 年和 2003 年估计用于伊拉克的 2,500 多吨贫化铀足以导致 2,500 万例新癌症。21据美国中央情报局称,伊拉克人口是 2500 万?
帮助五角大楼实施这场大屠杀的 25 万美国和英国作战部队也面临着不可避免的缓慢燃烧的放射性死亡。自 2001 年进入原子战区以来,联军已经吸入并摄入了数百万个微小的隐形陶瓷铀颗粒,这些颗粒在嵌入肺、肾、血液、淋巴和骨骼时会发出 α、β 和 γ 辐射。 22 辐射暴露于单个内化U-238(铀)α 粒子是国际标准下一年可允许全身剂量的 50 倍。23 随着 U-238 衰变成子同位素,它变得越来越具有放射性,导致细胞和器官的破坏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升级。24铀污染会导致丧失工作能力的多器官系统疾病,与数以千计的第一次海湾战争老兵所患的疾病相同。
谁知道残疾和过早死亡的军人人口对美国未来的稳定和安全意味着什么?然而,参议员查克·哈格尔 (R-Neb.) 现在要求美国通过恢复军事征兵为其原子战场提供更多的饲料,以便“我们所有的公民……承担一些责任并付出一些代价”,以便“了解我们面临的挑战。”26
尽管不诚实地否认原子战会造成生物伤害27,但五角大楼凭借其长达 60 年的大量研究充分了解铀武器的可怕现实。五角大楼的文件证实,美国的战争机构故意将自己的军队暴露在危险水平的辐射之下。 28 现在从战区返回的人因此而患上的疾病已经成为头条新闻。 29
因为我们的军事工业霸主公然毒害那些使他们的战争游戏成为可能的咕噜声,我们必须合乎逻辑地得出结论,他们几乎不会秘密和虐待地对我们其他人做任何事情。军事官员在化学追踪操作上撒谎 30 就像他们对 DU 武器的影响撒谎一样。如果人们考虑已发表的关于化学轨迹和 DU 的科学,他们就会明白我们都处于致命的危险之中。
五角大楼的气溶胶行动和有限的核战争都密切相关。我们可以将 Cloverleaf 行动的开始追溯到氢弹之父爱德华·泰勒博士的 Strangelove 大脑,他支持对有人居住的海岸线进行核弹以重新安排经济项目。31 在他于 2003 年去世之前,泰勒是该公司的名誉董事。劳伦斯利弗莫尔国家实验室,在那里制定核、生物和定向能武器的计划。1997 年,泰勒公开提出了他的提议,即使用飞机将数百万吨导电金属材料散布到平流层,表面上是为了减少全球变暖。 32
在泰勒的演讲后不久,公众开始看到狂热的化学追踪。2000 年,哥伦比亚广播公司新闻承认,科学家们“正在寻找解决全球变暖的激进方案,包括大规模操纵大气。” CBS 证实,在空气中加入微小颗粒的计划将“偏转足够多的阳光以引发全球降温。”33
Teller 估计,商用飞机可以以每磅 33 美分的成本喷出这些颗粒。 34 这使航空公司经理的报告可信选择协助军方完成 Cloverleaf 项目。35 1991 年休斯飞机专利证实防晒颗粒材料可以通过喷气发动机运行。 36 现在一些公立学校使用的一本科学教科书通过展示一个大的橙色来讨论防晒项目。红色喷气机的标题是:“使用更丰富的燃料运行的喷气发动机会向大气中添加颗粒以形成防晒霜。” 飞机上的标志写着“粒子空气”。37 不应低估这一重要信息的含义。
我们呼吸的空气中含有的三叶草颗粒和聚合物小于 10 微米 (PM 10),人眼是看不见的。相比之下,人的头发厚度为 60 至 100 微米。科学家和 EPA 报告说,由于 PM10 和亚微米污染颗粒绕过肺部过滤器进入血液,它们会导致内分泌和神经系统发生根本性变化。38 它们会在吸入后两小时内引发高血压和心脏病发作。39 它们会使血液变得粘稠,使心脏泵血变得更困难,并增加血栓和血管损伤的风险。40 现在台湾的研究人员记录当 PM10 污染物水平上升时,中风受害者人数“显着增加”。41 美国肺脏协会证实,我们呼吸的空气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多。
称为聚合物的微小合成长丝是酿造的一部分。1990 年,北约的一份报告详细介绍了高空飞行的飞机如何通过喷洒聚合物来吸收电磁辐射来改变大气。44 美国专利号 6315213 描述了交联的水性聚合物如何分散在风暴中减少雨水。 45
聚合物化学家 R. Michael Castle 博士多年来一直在研究大气聚合物。他发现其中一些含有生物活性物质,“当这些物质被皮肤吸收时,会导致严重的皮肤损伤和疾病。”46 他已经确定了由基因工程真菌形式与病毒突变而成的微观聚合物。他说,数以万亿计的镰刀菌(真菌)/病毒变异孢子会分泌强大的微毒素,是我们呼吸的空气的一部分。47 有人过敏吗?
我们可以有把握地打赌,在我们富含粒子的空气中,实验人员也在倾倒纳米粒子,这些纳米粒子是为各种军事和工业用途而开发的。这些经过改造的碳分子只有人类头发直径的千分之一,具有奇异的化学性质,并且会引发器官损伤。48 南卫理公会大学最近的一项研究发现,暴露于一种纳米颗粒的���会遭受严重的脑损伤仅 48 ���时后。49
军方的气溶胶操作已经将气候改变到了极端。空中交通是温室污染的一个巨大来源。为散布成吨的吸热金属颗粒和释放热量的钡盐,以指数方式增加交通量无疑会加速全球变暖。大气中的温室气体,包括二氧化碳,今年已达到创纪录的高位。50 随着二氧化碳含量的上升,氧气含量下降。
1996 年,全球责任科学家组织编写了一份报告,认为泰勒和全球变化研究协调办公室提出的危险地球工程在减缓全球变暖方面绝对无效。报告指出,气候工程研究是由与化石燃料持续高消耗的既得利益相关的行业资助的。51 粒子工程的脑筋急转弯计划旨在确保工业污染者永远不会被迫减少其温室气体排放。但由于自气溶胶项目开始以来变暖和污染趋势急剧恶化,我们必须怀疑减缓变暖计划是一个骗局,而且除其他外,化学拖尾的真正目的是制造一系列“妖精”。
讽刺作家 HL Mencken(1880-1956)准确定义了该机构保持对美国集体思想的激烈而有利可图的控制的作案手法:“实际政治的全部目标是让民众保持警惕,因此吵闹被引导到安全的地方,用无穷无尽的大地精来威胁它,他们都是想象中的。”
在 1967 年出版的《铁山报告》中,正当五角大楼利润丰厚的越南战争进入高速发展阶段时,当权派的智囊团证实,永久战争对于控制和操纵群众绝对至关重要。该文件甚至提出了多种制造虚构敌人的选项,并指出无休止的战争会诱使人们盲目效忠于政治权威。 52
自 1930 年代以来,包括布什家族在内的东方机构利用其纽约银行和石油公司秘密资助希特勒的德国纳粹党 53 以来,我们的控制者已使用恐惧,即敌人和战争的概念来束缚我们。Chemtrailing 是第四帝国的体现,这是一个由强大的军事巨头开创的企业法西斯时代,它制造敌人并发动虚假的恐怖袭击以恐吓我们无声地屈服。
萨达姆·侯赛因和 al Queda 网络长期以来一直受到美国政府和企业的资助,并受到美国军方和企业顾问的培养,以扮演“敌人”的有用角色。54 德国前技术部长安德烈亚斯·冯·布洛最近在美国电台证实劫持了9/11 事件,飞机能够在美国东部不受军事阻挠的情况下飞行,因为这些袭击是精心策划的“秘密行动”的一部分,旨在迫使美国与穆斯林世界发生永久冲突。 55
现在,一份“秘密”的五角大楼报告已经方便地泄露给了媒体。它认为,突然的气候变化是迄今为止最可怕的大妖精。 56 该报告由与中央情报局和荷兰皇家/壳牌集团有联系的变革代理人撰写,认为突然的气候变化将导致巨大的全球灾难,包括核战争和自然灾害,整个国家都消失在侵蚀的大海之下,幸存者为日益减少的食物、水和能源供应而战。
然而,五角大楼几十年来一直参与对天气、气候和大气条件的剧烈操纵。40 年前,美国在大力水手行动期间使用一种名为橄榄油的化学制剂在越南引发大雨。 57 题为“天气作为力量倍增器:拥有 2025 年的天气”的空军文件列出了其制造突然气候变化的武器化议程包括:风暴的产生和修改、雾和云的产生、降水增强、拒绝降水、干旱诱导和“空间天气”的人工创造。该文件还指出,军方激进的人工影响天气议程将“成为国家安全政策的一部分,在国内和国际上都有应用。”58
天气武器现在经常用于战区。一位来自塞尔维亚的公民报道指出,北约在巴尔干地区的行动中,突然间蔚蓝的天空乌云密布,冰雹有鸡蛋那么大,超现实的雷声和闪电让人们感到恐惧。他报告说,科学家们发现塞尔维亚上空的电磁场被击穿,导致雨水系统绕过该地区。59 除了人为干旱,科学家还预测塞尔维亚将因在那里使用的贫铀武器而遭受癌症死亡 10,000 人。60
据渥太华大学教授 Michael Chossudovsky 称,作为战略防御计划的一部分,在阿拉斯加开展的军方高频主动极光研究计划 (HAARP) 是改变天气和气候的强大工具。 61 由美国海军联合运营和空军,HAARP 天线轰击并加热电离层,导致电磁频率反弹回地球,穿透一切生者和死者。 62
HAARP 传输在臭氧层中制造了漏洞,63 又创造了另一个妖精。HAARP 发明者 Bernard Eastlund 在他的原始专利中描述了天线能量如何与用作透镜或聚焦装置的大气粒子羽流相互作用以改变天气。 64 HAARP 能够引发洪水、干旱和飓风,这让两者都感到懊恼欧洲议会和俄罗斯杜马 65
HAARP 还生成超低频/极低频范围内的扫描脉冲。66 2000 年,独立研究人员监测了 14 赫兹的 HAARP 传输。他们发现,当这些信号以高输出水平广播时,风速高达每小时 70 英里。他们看着这些相同的传输分散了一个巨大的天气锋,从加利福尼亚到不列颠哥伦比亚省接近西海岸。尽管最初预测会出现降水,但在卫星照片上可以看到锋面裂开,而降雨并没有出现。67 大地精干旱可以成为某些公司和管理实体的丰富和赋权工具。
HAARP 不仅能够破坏地球上任何地方的农业和生态系统的稳定,而且它的影响可以针对特定区域,在非致命战争项目中影响人类的身体、心理和情绪反应。68 HAARP 频率在特定目标上发射会产生灾难性地震,69 就像去年 12 月在伊朗造成数千人死亡的地震一样,伊朗是布什政府所说的克星。
五角大楼关于气候灾难的警告无疑只是一种毫不掩饰的尝试,目的是让大众为我们可以预期的奇异大气动荡做好准备,因为军队继续用其怪诞的玩具来残酷地对待我们的星球和近太空。我们还什么都没看到。Eastlund 博士和他的同事们已经制定了太阳能卫星计划,旨在通过电磁波束输出改变天气,使当前的 HAARP 系统相形见绌。 70 随着突然的气候变化越来越精心策划,我们肯定需要更多的法西斯机构,一个不断增长的机构。军事预算和更多毒粒项目恰好可以确保人口减少作为附带好处。
尽管有视觉证据表明我们的物理环境的各个方面都在为战争游戏而被操纵和破坏,但一些美国人无法接受一个他们仍然认为是自由的善良捍卫者的政府正在进行危险的秘密行动。他们的绊脚石是一种麻木的信念,即他们自己的官员永远不会对人类进行危险的实验,因为“他们也有家人”。历史和解密政府文件的发布证明了这种天真。
尽管“他们”也有家人,但美国政府及其国防承包商让美国西北部的公民暴露于来自汉福德核保护区的大量故意释放的放射性碘 131,在那里生产用于核弹的钚。 71 这些冷战释放的辐射释放了辐射数以千计的下风者患病,其中一些人在最大安全剂量设定为每年 0.025 拉德时接受高达 350 拉德的辐射。72 在 1949 年至 1952 年之间,对犹他州不幸的公民进行了放射性颗粒、灰尘和颗粒测试。新墨西哥.73
到 1963 年,在内华达试验场进行的 1,200 次核武器试验使美国每个人都暴露在致命的放射性尘埃中,导致数百万胎儿死亡、自然流产、死产和出生缺陷。 74 美国政府还进行了 4,000 多次辐射试验未经他们知情同意的单个人体测试对象。 75 今天,美国人口饱受流行性癌症和心脏病、神经系统疾病、低生育率、慢性疲劳、肥胖(甲状腺受累)的困扰,证明了数十年武器测试辐射暴露的延迟效应、免疫系统功能障碍和学习障碍。在美国,大约有一半的妊娠导致产前或产后死亡,或导致婴儿不健康。76 由于军用油轮以每艘油轮每小时 3,448 美元的成本向美国喷洒白色化学物质,77 我们想起了 Leonard Cole 博士 1994 年在参议院委员会上的证词,该证词涉及 45 年的露天测试,在此期间军用飞机向美国城市喷洒了细菌、真菌和致癌化学物质。78 在 1962 年至 1973 年之间,美国海军进行了数百次生化测试,称为 SHAD(船舶危害和防御)行动。像 Autumn Gold 和 Copper Head 这样的 SHAD 项目使 10,000 名海军人员暴露在装有生物和化学战剂(包括沙林神经毒气)的飞机喷雾中。 79 这些���族灭绝“测试”中使用的鸡尾酒现在与癌症、心脏和肺部问题有关幸存的豚鼠。伦纳德·科尔 1994 年在参议院委员会作证,内容涉及 45 年的露天测试,期间军用飞机向美国城市喷洒细菌、真菌和致癌化学物质。 78 1962 年至 1973 年间,美国海军进行了数百次生化测试,称为 SHAD 行动(船上危险和防御)。像 Autumn Gold 和 Copper Head 这样的 SHAD 项目使 10,000 名海军人员暴露在装有生物和化学战剂(包括沙林神经毒气)的飞机喷雾中。 79 这些种族灭绝“测试”中使用的鸡尾酒现在与癌症、心脏和肺部问题有关幸存的豚鼠。伦纳德·科尔 (Leonard Cole) 1994 年在参议院委员会作证,内容涉及 45 年的露天测试,期间军用飞机向美国城市喷洒细菌、真菌和致癌化学物质。 78 1962 年至 1973 年间,美国海军进行了数百次生化测试,称为 SHAD 行动(船上危险和防御)。像 Autumn Gold 和 Copper Head 这样的 SHAD 项目使 10,000 名海军人员暴露在装有生物和化学战剂(包括沙林神经毒气)的飞机喷雾中。 79 这些种族灭绝“测试”中使用的鸡尾酒现在与癌症、心脏和肺部问题有关幸存的豚鼠。海军进行了数百次生化测试,称为操作 SHAD(船舶危险和防御)。像 Autumn Gold 和 Copper Head 这样的 SHAD 项目使 10,000 名海军人员暴露在装有生物和化学战剂(包括沙林神经毒气)的飞机喷雾中。 79 这些种族灭绝“测试”中使用的鸡尾酒现在与癌症、心脏和肺部问题有关幸存的豚鼠。海军进行了数百次生化测试,称为操作 SHAD(船舶危险和防御)。像 Autumn Gold 和 Copper Head 这样的 SHAD 项目使 10,000 名海军人员暴露在装有生物和化学战剂(包括沙林神经毒气)的飞机喷雾中。 79 这些种族灭绝“测试”中使用的鸡尾酒现在与癌症、心脏和肺部问题有关幸存的豚鼠。
我们被告知,国防官员犯下了这些暴行,以便科学家们可以了解如何“保护”美国人免受攻击。那么,为什么在 80 年代后期,我们的“保护者”会不顾一切地为萨达姆·侯赛因的战争机器提供 90 批包括沙林、炭疽、肉毒杆菌、布鲁氏菌和西尼罗河病毒在内的生化武器?80
在我们目前的化学追踪/太空战争时代,美国人可能需要数年时间才能被告知正在对他们进行的测试。汉福德的顺风者直到 1986 年才了解到大约 30 年前向他们释放的东西。SHAD 受害者于 2003 年提起诉讼,以了解他们在 60 年代故意暴露于危险物质的程度。
要了解我们国家是如何走到这个世界末日腐败的,我们必须回顾一下,二战结束后,美国政府立即发起了“回形针行动”,通过该行动将大量德国纳粹科学家输入美国。一旦获得新的身份,这些死亡行业的专业人士就受雇于美国军事实验室,开发一系列令人眼花缭乱的秘密武器项目。 81 在国会的资助下,这一关系的最高成就是创造了可怕的新生物武器,包括艾滋病病毒 82 和从支原体和布鲁氏菌中提取的失能慢性疲劳剂。 83
通过美国法典第 50 篇第 32 章第 1520a 节的曲折措辞,军方有权继续进行致命实验。 法律规定,国防部长不得对平民进行任何化学或生物测试或实验,除非此类测试用于医疗、治疗、制药、农业、工业目的或一般研究或保护武器或执法目的,包括暴乱控制。所以国防部可能不会把我们当作豚鼠,除非是出于任何“好”的理由!法律规定人类受试者必须给予知情同意。但是第 32 章第 1515 节中的一个严重漏洞允许在国家紧急状态期间通过行政命令暂停知情同意,
很少有美国测试老鼠意识到国会五角大楼的男孩们现在有:
* 拨款数百万美元用于制造和测试新型“迷你核武器”和地堡破坏炸弹。84 * 授权能源部在内华达州恢复核试验。85
* 在这些新武器的开发过程中,美国国防部和能源部免除了具有里程碑意义的环境法的约束。 86
美国自 1945 年以来制造的 70,000 件核武器是不够的!随着美国能源部准备开发和测试第四代核武器,关于该机构严重腐败和管理不善的大量报道不断浮出水面。美国能源部对场地污染的惯常掩盖以及其对许多核工人遭受的严重疾病轻描淡写的狡猾努力是最近的丑闻。 87
当新的“低当量”核武器(定义为小于 5 千吨)在内华达州进行测试时,顺风者可能想知道,微型 0.5 千吨核弹头必须挖 150 英尺才能消除大气沉降。尚未开发出的武器可以穿透地球 40 英尺以上。经过测试的核弹头只有 40 英尺深,会将 100 万立方英尺的放射性碎片抛入大气层。 88
五角大楼的新核武器时代掌握在国防部长唐纳德拉姆斯菲尔德的有能力的手中,他如此干练地主持了对中东穆斯林的先发制人的核焚烧。拉姆斯菲尔德从来没有充分解释过为什么他的部门无法保卫五角大楼大楼,尽管整整一个小时才通知被劫持的飞机在空中。如果拉姆斯菲尔德因五角大楼的伊拉克酷刑丑闻而被取代,我们可以保证,他的布什任命的继任者将分享他的“拥有核武器将旅行”的意识形态。
与拉姆斯菲尔德密切合作的是一群亲核主义者,其中包括他的顾问基思佩恩,他是先发制人核战争的积极倡导者。佩恩写道,美国发动的“智能”核进攻只会造成 2000 万美国人的伤亡,“这是一个与国家生存和恢复相容的水平。”89
既然我们已经将历史和政治现实联系在一起,我们不经意地挥舞着旗帜,我们仍然希望足够数量的美国实验室老鼠能够奇迹般地从他们的集体昏迷中醒来,并评估我们令人震惊的情况。毕竟,啮齿动物的寿命是出了名的短,并且当对那些进行研究的人不再有用时,总是会被杀死。这个恐怖故事的讽刺意味是,我们这些老鼠正在被掠夺,以资助我们自己的死亡。我们 7.2 万亿的国债每天增加 18 亿美元。90 五角大楼无法解释其 2.3 万亿美元的阴暗交易。91 伊拉克的放射性作业每月花费 37 亿美元,阿富汗的放射性作业每月花费 9 亿美元。92 没有人知道有多少亿美元被投入到 Cloverleaf 行动和其他妖精项目中。美国
因此,在我们等待伟大觉醒的同时,在铝白色、充满颗粒、带电的航空浮渣的合成防水油布下度过一个美妙的、钡干燥的夏天。在盯着巨大的油性太阳环和油污的太阳狗(化学攻击的专利特征)的同时,好好忍受您的呼吸和眼部困难。当您看到油轮编队用如此浓密的微颗粒啤酒在大气中充满爱国主义色彩时,不要忘记敬礼并踩住脚后跟,以至于它们在自己的旁边或前面投下黑色阴影。
当您目睹天空中的有害戏剧时,请记住,这只是“杀伤链”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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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dyfan7896 · 3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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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德国大选丨迷雾里的摸索:联盟党与“未来之队”
2021年9月的第一个星期,临近周末,联盟党(Union)候选人阿明·拉舍特官宣了一支“未来之队”。
消息并不新鲜,但有些突然。因为,在第一期候选人电视辩论后,拉舍特宣布,将在选战的最后一个星期推出“未来之队”,人选未定。可这之后没几天,“未来之队”就官宣了。
在提前官宣的同时,其自身定位也默默地从在未来发挥作用的“未来之队”变成了帮助拉舍特赢得选举、寄托着对未来希望的“未来之队”。
这不是联盟党为了大选押上的第一次宝。它的候选人拉舍特为了全力以赴总理之位,一早放弃了在自己的家乡——亚琛1号选区——的选战活动,同时也赌上了自己再次进军国会的前途。“我的位置在柏林”。如今看来,“柏林”指的是总理府,而不是国会,颇有些不成功便成仁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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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9月1日,德国斯图加特街头摆放的大幅竞选海报。
大联盟里的相爱相杀
默克尔的四届政府里,有三届与社民党组阁。由于联盟党和社民党分别为第一和第二大党,因此两党联合执政称为“大联盟”。
虽然第一和第二大党联合执政看上去非常理所当然,但拉长到整个联邦德国的历史,它并没那么经常出现。在默克尔之前,上一届“大联盟”已经是1966-1969年由基辛格主导了,该“大联盟”也不是慢慢聊出来的,而更是一个危机下的紧急选项——它发生在埃哈德退位,自民党退出执政之后。默克尔才是第一个把“大联盟”常态化的德国总理。
“大联盟”在带来稳定和默契的同时也使双方都不可避免地失去了一部分辨识度。政绩归谁,锅该谁背,又是一个永远的争吵话题。另外,所谓的“大联盟”实际上不是两党,而是三党联盟。因为联盟党由基督教民主联盟(CDU,以下简称基民盟)和基督教社会联盟(CSU,以下简称基社盟)构成。默克尔和拉舍特都来自于基民盟。在相处愉快的时候,联盟党是以全国为范围的基民盟夫唱、仅局限在拜仁州内部的基社盟妇随的“姐妹党”,在产生纷争的时候则是基民盟和基社盟。
现成的例子就是第三届政府和第四届默克尔政府,分别为她主导的第二个和第三个“大联盟”。第三届政府后期,围绕欧盟、尤其是难民问题,以默克尔为核心的基民盟中央和以瑟霍夫为核心的基社盟中央就产生了不少分歧。分歧点不仅在于理念不同,站位不同,也在于基社盟因为基民盟的坚持导致不少选民外逃选择党。2017年的大选结果给两党都敲响了警钟,其直接后果就是基社盟高层分别代表“亲默派”和“疏默派”的霍斯特·瑟霍夫和马库斯·索德尔公开决裂。2018年3月大联盟组阁成功。9月中下旬,时任联邦宪法保卫局局长的马森越权公开驳斥总理发言人,称在开姆尼茨右翼游行时发生的命案只是“碰巧而已”的谋杀,同时指责正在共同执政的社民党为“极左”��这件事以瑟霍夫出面善后告终。2018年,瑟霍夫出任联邦政府内政部长,随即丢掉了拜仁州长之位。2019年,瑟霍夫的基社盟党魁之位也被索德尔取而代之,成了荣誉党魁,在党内退居“太上皇”。这一切都表明,“大联盟”的顺畅运行,实际上有赖于三党的互相妥协,互相认同。
说到相爱相杀,恐怕没有其他政党会像“大联盟”内的三党一样有如此深刻的领悟。因为互相需要而相爱,因为彼此嫌弃而相杀。
这样的尴尬在很多细节上都能透出。比如,数字化自2018年组阁起就成为全德的热点政治话题,“推进数字化”甚至作为单独列出的一条,写在了组阁协议中。几年过去,事情进展并不顺利。因此,本次选战中,联盟党和社民党都对着“数字化”开火了。社民党的主张是:缺少支持,国家资金扶助没有到位,因此拖慢了数字化基础设施建设进程。而联盟党主张:错误的管理和权责不清才是根本原因。但是,作为执政党的联盟党,自己不是也参与到了“错误的管理”中吗?为了更好地推进数字化,“未来之队”请到了数字化国务部长巴尔。巴尔(和拉舍特口径一致地)提出:德国错过了一次“升级”的机会,因此现在要点燃数字化进程的引擎。可是,巴尔本人从事联邦数字化相关管理工作已有八年。在推进数字化进程这方面表现得比她更主动、也更受认可的是默克尔的亲信、总理府幕僚长赫尔格·勃劳恩。然而,基民盟的勃劳恩未曾被“未来之队”提起,基社盟的巴尔反倒成为数字化代言人。
“骰子阿明”
阿明·拉舍特——正如他的“未来之队”中不少成员一样——是突然冒尖的。
拉舍特1960年代初生于亚琛。亚琛是一座以工业技术闻名的中型城市,而拉舍特是一个虔诚的天主教徒。自2012年起,他领衔基民盟北威地区分会,2017年开始,基民盟成为北莱茵-威斯特法伦州第一大党,拉舍特成为州长。
不过,拉舍特在政治上真正取得关注还在疫情以后。2020年3月,疫情在欧洲爆发后,北威州很快就成为了德国的疫情重镇,感染率和死亡率都在全国前位。而作为州长的拉舍特因为未在2月下旬取消当地多城的传统狂欢节而使北威州疫情迅猛扩散一时被推上舆论声讨的风口浪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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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明·拉舍特
好在,拉舍特的一大优点就是虚心认错。3月底的州长会议上,北威州和其他11个州一起要求全德16州统一推行更严厉的防控措施。拉舍特更在后来达成的温和版本基础上,宣布北威州将对第二次违反禁令的人处以最高25000欧元的罚款,并曾经试图推行遭到行医从业者行会抵制的“流行病法”,该法一旦通过,就可以在北威州境内强制征集医生。整个抗疫过程中,拉舍特一直保持着虚心认错的优点。他以在公共媒体里一再强调“不能只听取专家意见”闻名,自然,这是听取了经济的意见。
与之相较,兼领拜仁州长的基社盟党魁索德尔就没那么“会做人”了:又是指责要求更严厉防控措施的12州“抄袭”,又是指责北威州“破坏其他地方的独立性”。
2021年,拉舍特被扶上基民盟党魁之位,和他的温吞、和北威州在联盟党内以及在全德的权重都不无关系。此外,拉舍特曾经的对手施潘恩、罗特根和梅尔茨都属于基民盟党内右翼,拉舍特是几个人当中最趋近中线的。这也是基民盟在重新寻找选民这个摸索过程中的达成的阶段性结果。
联盟党候选人的位置还没坐热,一桩丑闻就给了拉舍特的声誉以重重一击:2021年7月,德国的西部、南部和中部爆发了百年一遇的洪水,受灾者众。7月中旬,新官上任的拉舍特和总统施泰因迈尔一起奔赴受灾现场,同社民党的朔尔茨对垒搞“胶靴政治”。衣锦还乡回到北威州老家慰问,又有属于社民党、同时又是总统、多年来广受爱戴的弗兰克-瓦尔特·施泰因迈尔作陪,原本是个好机会。拉舍特却把它弄砸了:正当施泰因迈尔语气沉重地说着“我们与那些失去了朋友、熟人和亲人的人们同哀——你们遭受的这一切让我们心都碎了”,拉舍特被拍到就在他身后十米左右的地方和旁边的人谈笑风生。咧嘴大笑的照片和视频传遍了全网。
“洪水中的大笑”不是拉舍特的第一次丑闻,但可能是最著名的一次。2009-2015年间,拉舍特曾在莱茵-威斯特伐利亚高等技术学院教授政治学。在一门名为“柏林政治里的欧洲”的课上,有几个从未参加考试的学生莫名其妙地收到了考试成绩,而另外一个参加了考试的学生却没有获得成绩。事发后,拉舍特对此的解释是:他曾经认真批阅了考试,但成绩不小心弄丢了,于是他只好根据自己的手记“重新打分”。具体如何“重新打分”,他并没给出合理的说法。而另外的说法则是:他的“重新打分”是掷骰子决定的,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如此混乱的成绩。于是,他获称“骰子阿明”。
即使在党内,对他的质疑声也从来没有停过。在洪水视察现场那灾难性的咧嘴一笑以及在第一期电视辩论后,野心勃勃的时任卫生部长施潘恩都曾表示,联盟党在考虑由基社盟领导人索德尔来代替候选人。虽然施潘恩常以联盟党“愣头青”的形象出现,但临阵换帅的风声也绝非空穴来风。尤其是,索德尔和拉舍特之间曾有非常惨烈的一战。
兄弟相残
拉舍特的政治生涯看似顺风顺水,但当他站到在联邦政治舞台中心时,已经经历过好几轮党内厮杀了。
在他之前,一度被很多人看好的候选人已经换过几轮:首先是默克尔2017年底刚刚宣布不寻求连任之后就很快扶植的安格蕾特·克兰普-卡伦鲍尔,接下来是现任卫生部长闫斯·施潘恩,再之后是和他同台竞争基民盟党魁的诺贝特·罗特根及弗列德利希·梅尔茨,最后是和他争夺联盟党候选人之位的基社盟党魁马库斯·索德尔。他的所有对手都不乏竞争力:克兰普-卡伦鲍尔有基层经验又顶着“小默克尔”的名头出道,施潘恩在2017大选前就是基民盟的青年才俊、在本届政府里又担任卫生部长,罗特根是法学博士,梅尔茨是久有盛名的老基民盟、经济专家。最后,还有索德尔。
索德尔自2018年起就任拜仁州州长。上任两三年,虽然与默克尔路线相悖,但已经在当地控制疫情、引进绿色工业方面获得了显著政绩。2021年4月的一期调查显示:联盟党内部,有超过七成的人认为他比拉舍特更适合做候选人。不论党派,则有44%的人认为他更合适,相较之下,拉舍特只获得了15%的支持(还有33%表示他俩谁都不合适)。
索德尔有目共睹的能力给拉舍特带来了巨大压力。默克尔和瑟霍夫之间的冲突尚且局限于难民政策和事情本身,而拉舍特和索德尔面临的则是两人中赤裸裸的二选一。双方经历了至少三周的公开僵持,在此期间,谁也没少攻击对方。全国选民都目睹了这令人尴尬的一幕。
联盟党内部迅速分化,其中不乏高层人员参与到“站队”中。联盟党青年团主席提尔曼·库班要求拉舍特退出,并通过《图片报》给两位候选人下达“哀的美敦书”:如果不能达成和解,就公开联盟党青年团的立场。与此同时,石勒苏益格-赫尔施泰因州长达尼埃尔·君特则表示,基民盟主席团和理事会都支持拉舍特,以此来逼迫索德尔自动放弃。
此情此景,让人不禁回忆起“维也纳森林饭店讲话”。
1976年11月,基社盟在一次会议上决定离开“姐妹党”基民盟单飞,将其势力范围从拜仁一州扩展到全国。基民盟随即做出回应,要求基社盟对联盟党保持效忠。1976年11月底,联盟党青年团于慕尼黑召开大会。时任基社盟党魁的弗朗茨·约瑟夫·施特劳斯对时任基民盟党魁、有志参选总理的赫尔穆特·科尔发动了猛烈攻击,说:“他(赫尔穆特·科尔)毫无能力。性格上、精神认知上和政治上的条件他全都没有。总理府所需要的一切他都无法满足”、“科尔永远不会成为总理的。年过九十之后,他会在回忆录里写道:我当了40年总理候选人,从这苦涩的40年中真该吸取一些经验教训啊!谁知道呢,他的回忆录的最后一章可能会在西伯利亚或者什么鬼地方写成。”这番讲话被在场的人偷偷录音带出,交给《明镜周刊》发表。因为此次大会在“维也纳森林”连锁饭店集团的会议大厅举行,这番火力十足的讲话便获称“维也纳森林饭店讲话”。
“维也纳森林饭店讲话”所涉及的并不仅仅个人恩怨。因为,在同一场讲话里,紧随着对科尔能力的评论之后的还有弗朗茨·约瑟夫·施特劳斯对“姐妹党”毫不掩饰的怨念:“基民盟党人在政治上就是些非洲矮人,就知道为选区担惊受怕,他们是一群我可以塞进马甲口袋里的侏儒,也就能以政治家的身份写写书糊弄糊弄大学生……”
兄弟相残是联盟党尴尬而又难以根除的传统。拉舍特和索德尔之争,在大选临近的日子里,又再次唤起了人们的回忆。拉舍特接过的不仅是党的领导权,还有默克尔和瑟霍夫,乃至更早的赫尔穆特·科尔和弗朗茨·约瑟夫·施特劳斯之间留下的裂痕,可他还并没有来得及发展出默克尔那么大的能量来消弭这个裂痕。他承继了前辈的遗产,遗产里也包括基民盟和基社盟兄弟相残的惯性。尽管索德尔最终因为胳膊拧不过大腿而(不得不)大度地发表了忠于联盟党的宣言,却在随后的活动上拒绝与拉舍特对拳。
与其说候选人之位是出于拉舍特的个人魅力,不如说是基民盟在联盟党内的绝对优势导致联盟党候选人只能从基民盟出。尤其是和索德尔的对决给联盟党留下了短时间内难以愈合的伤口。伤口还在流血,联盟党就带着它开始了选战。而对拉舍特来说,当他一路过关斩将、接连赢过了党内所有野心勃勃又具有竞争力的对手、最终借助外力好不容易取得了关键一战的胜利时,才发现真正的大战才刚刚开始。
领导力和团队精神
“团结”和“适度”是联盟党中移后喜好的口号。在第一期电视辩论最后的总结陈词里,拉舍特也不无感情地说到“联盟党团队”和“信任”。
在这个意义上,拉舍特可以说是一个合格的默克尔式联盟党人。他不是强势型人��。在杜塞尔多夫的时候,就多次主动提及自己的内阁。疫情期间,更是鼓励内阁里的所有部长通过媒体“圈粉”,并不独享聚光灯。这甚至成为了他的执政风格。和他的团队相对的是他的基本盘。尽管拉舍特念念不忘自己的北威州内阁,但哪怕在北威州首府杜塞尔多夫,基民盟的基层里也出现了一些倦怠情绪。海报不被挂起来,传单也分发得不勤快。不过,曾经共事过的内阁人对他多有赞誉。人际关系的优势也回报到了候选人之战上。
成为候选人后,拉舍特也在有意无意地模仿默克尔的风格。“谁值得信任?这是民主原则里最重要的事。”到了柏林之后,他也反反复复地表示“无论作为党魁还是总理候选人,基民盟作为整个团队可见,对我来说都是非常重要的。”
然而,七月大水的咧嘴一笑打破了这种信任。阿富汗危机里的撤军又加剧了它。和拉舍特同为基民盟同僚的克兰普-卡伦鲍尔领衔国防部,却对撤军缺少及时反应。不少和德国合作过的当地人被留在了阿富汗。《图片报》更是发布了一则头版头条:撤走了啤酒也没撤走人,配上的照片是从阿富汗撤回的满载着啤酒的飞机。拉舍特的团队精神并没有妨碍他在不少联盟党人口中已经成了党的“负资产”。
拉舍特没有看到的是,在默克尔强大的“端水能力”后,隐藏的是她坚定的决断力和执行力。的确,默克尔会听取各方意见,力求各方平衡。但她不是惮于作出决定的人。欧洲经济危机时借债“欧猪五国”时如此,2015年的难民危机时如此,包括在华语区受到追捧、却在本国备受压力的所谓“对华友好”上,也是如此。无论人们喜不喜欢她,都不能否认,默克尔不缺少即使在逆境里也敢于为自己的判断承担后��的果决。
拉舍特的“不敢做出决定”并不难理解。这其中有他一贯个人性格的因素,但也与党内及党外的情势有关:默克尔“中线”风格的继承者是他被党内推出的最大理由,这个“定位”在助他上位的同时也变成了他的禁锢。他怎么能在“兄弟相残”记忆犹新的时候,就再次上演分裂本党的闹剧呢?——无论他本人的预谋为何,事情都会算作因他而起。任何一点微小的刺激都会引来争吵,可联盟党还经得起这么一次“选边站”吗?而在党外,还没等他建立起个人威望,七月大水的咧嘴一笑就使他陷入被动,民调的走低让他不得不更加小心谨慎,生怕丢掉已经不多的支持,因而也很难豁出去放手一搏。
越在危机年代,民众对领导者意志力的需求就越大。民众想要看到的虽然绝不是独断专行,但也不会是一个一直犹豫着不敢做出决定的领导人。震荡如风雨,僵化如迷雾,而人们在选举时希望看到的是透过风雨和迷雾的那一盏明灯。
专业和稳定
“未来之队”这支竞选团队由经济专家、前联盟党议会党团主席弗列德利希·梅尔茨领衔,包括数字化国务部长多洛丝·巴尔、石荷州教育部长卡琳·普林、萨克森州文化部长芭芭拉·克莱普施、安全政策专家彼特·诺伊曼、音乐经理人乔伊·基亚洛、法务专家和基民盟副主席希尔维亚·布雷尔、联盟党议会党团副主席安德利亚斯·荣格。曾经与拉舍特角逐候党魁暨候选人之位的梅尔茨不仅赫然在列,而且还是领军人物。固然可以说梅尔茨为党不计个人恩怨,但也可以从中看出联盟党所面临的压力使他们已经几乎倾巢出动,押上了不少“重量级人物”。
“未来之队”最大的特点就是专业化。“专业人士而不是做实验的人”是拉舍特官宣这支队伍时的广告语。以经济专家梅尔茨和反恐怖主义专家诺伊曼打头,就连文化事业这种在多数选战里“哪里需要哪里抹”的万金油,也找来了文化部长和专业经理人两人做代言。联盟党用这样的豪华阵容诉说着自己的骄傲。
“未来之队”在推出时也严格遵守了性别比例的承诺,八人的队伍,男女分别四人。尽管如此,它并非没有短板,其中最大的一块短板就是它是短时召集的:队中的不少人早前默默无闻,乔伊·基亚洛更是官宣前两天才接到电话的。此外,全队没有社会政策方面的专家也可以被视为在和社民党做不聪明的切割。
更不要提,“未来之队”也来得有些晚了。早则与索德尔的决战之后,迟则七月大水时,拉舍特——尤其是当他以teamplayer作为自己的重大“卖点”的时候——就应该组队了。但他没有。也许是不希望其他人抢掉自己本来就不多的光芒,也许是联盟党内派系太多,而他无法“端平水”弹压众人。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在选战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时推出“未来之队”,一方面八位人选无暇磨合,另一方面也会使他的窘迫更明显地暴露在对手眼中。
在与社民党产生本质冲突的税务问题中,拉舍特不惜请动了曾在候选人之战中对自己构成极大威胁的梅尔茨,以后者的专业性来“代言”联盟党提出的给企业减税以及重整欧洲债务的主张。
梅尔茨的主张正如他的“人设”,在体现出极大专业性的同时也不可避免地带有了局限性。生于50年代、经济专业、70年代起进入他的第一个活跃期、暂别政治生涯后从事经济领域工作、担任过包括商业银行(德国三大国有银行之一)和德意志证劵交易所在内的监事会委员、深耕德美关系……这是一个典型得不能再典型的保守派基民盟人的生平履历。精英化特质和冷战气息在他的身上并行不悖。这也是为什么梅尔茨积累了那么多人脉和成就,最后依然未能获选候选人的重要原因:他的精英特质带着“过去年代”的特征,就连基民盟内部,也有人批评他“还活在上一个世纪”。他的主张背后只有基民盟内有经济背景的人的支持。而时代巨轮滚滚向前,基民盟已经不愿意——也不能——停留在“过去的骄傲”上了。
“中线”自默克尔以来成为联盟党的口号,使联盟党在失去一批选民的同时也收获了长达16年的主导执政。现在,这个带着联盟党大幅度向中线移动的人就要离开了。她的政治遗产问题也随即浮出水面。
许多媒体、包括联盟党内的很多人,把朔尔茨的崛起仅仅“归功于”拉舍特在洪水视察现场犯下的错误。但果真如此吗?当拉舍特把看似矛盾的两个概念——代表“突破”的“现代化的十年”和代表“固守成规”的“稳定”——放在同一个语境下,他是想用一种模仿默克尔的腔调来稳固选民,可达到的效果却更像是某种“五彩斑斓的黑”。
危机时代人心惶惶,民众需要稳定,这没错。但“稳定”是“维持现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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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9月5日,德国莱比锡,德国总理候选人朔尔茨在竞选集会上发言。
博弈论还是决策论
和社民党的“决策论”走法不一样,联盟党此次选战采用的是“博弈论”的走法。社民党的战术是清晰明确地表达出“我们是”、“我们要”,而联盟党的战术则更多把自己放在了与其他党的对比乃至整个政治光谱里的空间中,它的每一步,都建立在对对手的行为的观察与判断之上。
这一点在“未来之队”的推出上就非常明显。“未来之队”最大的对象不是选民,而是社民党的朔尔茨。拉舍特在官宣“未来之队”后接受采访时就说得很清楚:“我们是一支由专业人士组成的队伍,我的背后站着整个党。而其他孤零零站在前台的人却不能这么说。”“未来之队”,一队对一人。
另外,整个“未来之队”里,各个重要领域的人几乎都有,唯独没有社会政策方面的专家。考虑到社会政策在内政里的权重——它几乎囊括了社会公正、养老、救济、性别平等、家庭政策、分配、移民融入等所有你能想到的重要内政领域——以及它在即将到来的后疫情社会中的重大影响,这是很不寻常的。这也说明了,联盟党在尽量和过去的“大联盟”做切割的同时,正在努力拉开自己和社民党的距离:社会公正向来被视为社民党的“专长”,联盟党便索性不与社民党去抢夺这块在传统选战中的兵家必争之地,而是将其拱手让出,另辟自己更擅长的“战场”。在这里,“未来之队”留下了一个巨大的问号。
此举也似乎在隐隐地呼应于大选前一个月举行的第一场电视辩论中拉舍特的警告。当朔尔茨和巴尔博克就税收和男女平等问题一唱一和、把拉舍特完全排除在谈话外时,拉舍特即刻插入,对朔尔茨发难:“您为什么就是不肯说您不会和左党组阁呢?一句准话很难吗?”随即对电视机前的观众警告,红红绿联合会出现“全左派专政”。
对联盟党来说,这次选战的对手不仅是社民党和绿党,另有一个潜在的敌人是自民党。
自民党在许多问题上与联盟党唱调一致:稳固财政、避免提税、以固有经济结构里的市场行为来调节环保进程。
但是,一致的唱调并未必能使两党结为盟友,他们也有可能成为敌人。在当下的情势里,以赢得选举、实现涅槃为第一要务的社民党在选战里必然会考虑对拉舍特提出的“全左派恐怖专政”作出回应。如果其主调不变,首先需要放弃的就是主张大规模削减军费和对富人征收重税的左党,与此同时,为了削弱“左派专政”的印象,也一定会考虑选择一个建制内右翼政党来做路线上的平衡。国会内右翼有三:联盟党(基民盟+基社盟)、自民党和选择党。选择党作为极右自不在考虑之列。社民党必须要处在什么样的情势下,才会在自己底盘未稳的情况下,就冒着丢掉辨识度和选民的风险、再组一次“大联盟”呢?剩下的只有自民党。而自民党也及时嗅到了风向,放出了友善信号。在9月7日的联邦议院会议上,自民党党魁克里斯蒂安·林德纳开口便道:“你无法否认,他们(社民党)现在已有不少胜算。”一旦自民党参与执政,就没联盟党什么事儿了。
因此,“全左派专政”不仅是说给选民听的,也是说给自民党听的。目的是希望自民党丧失与社民党组阁的意愿,同时把绿党尤其是社民党往左党的方向上逼。
事实上,拉舍特的举动,包括“未来之队”的推出,都可以理解为在通过向反方向打造竞争对手的“人设”的方式为自己赢得选票。使自己的辨识度提高是选战的重要手段。但是,如果把希望寄托在对手犯错上,极容易使自己既被动又焦虑的状态——尤其是,大选的日子已经越来越近了。
结语
在拉舍特的民意连续两周远落后于朔尔茨之后,不仅是曾为对手的施潘恩,就连曾经支持过他、在党内党外都德高望重的沃尔夫冈 朔伊布勒和福尔克 博菲埃也开始保持距离。前者是联邦议会主席兼前内政部长及财政部长,后者是黑森州州长、也是联邦德国历史上在位时间最久的州长。与其说这是出于谦虚和自觉让出C位,不如说是这些老党员在给联盟党计算后路。
默克尔,打破其“国家领导人不偏不倚”的惯例,也打破了之前强调自己想远离竞选活动的承诺,在两周之内连续两次公开为联盟党站台拉票。
第一次,在8月29日第一期电视辩论后,她抨击了现在依然还是她本人搭档的副总理兼财长欧拉夫 朔尔茨。因为朔尔茨的稳健风格使他已经连续两周超过拉舍特好几个百分点,而联盟党的民调已经到了20%的生死边缘——在近几年的德国,20%是建制内一条用于界定大党还是小党的分水岭。
第二次,在9月7日的联邦议院会议上,她更不惜以“谁来统治这个国家,绝不是无所谓的事。这是一次特殊的选择,因为在最困难的时期,这就是我们为国家决定方向的选择”来亲自拉开论(骂)战。她提出的论调是:选民只有两个选项,要么是社民党和绿党一定会联合左党带来的“全左派专政”,要么是由联盟党领导、以拉舍特为首的政府。而这正是拉舍特团队孜孜不倦正在努力放出的风声。在此之后,她继续对朔尔茨就其发言中将已注射过疫苗的人戏称为“小白鼠”的用词穷追不舍。对此朔尔茨即时反击:想让民众放松接种疫苗,有时也需要一些玩笑来营造轻松氛围,“如果有些人不想笑还感到不安,那可能是因为他们看到自己的民调结果才笑不出来!”以联邦总理之尊亲自在联邦议院会议上点燃战火的做法使不少人批评她此举“不顾形象”和“缺少尊严”。
默克尔长达16年划时代的执政使她不仅和拉舍特,也和整个联盟党进行了绑定。
借助和默克尔的亲缘性上位候选人,拉舍特不需要“吃相难看”。即使在和索德尔公开对决的那几个星期,他的表现也是更加轻松的。但这也使他习惯于扮演一个听话但常需被母亲帮助的儿子的角色,在民调跳水时只能搬出默克尔来当救兵。对比几经起落和数次被“雪藏”依然坚韧的朔尔茨,拉舍特被保护得太好了。
联盟党(或者基民盟)借由默克尔的人格特质和国际声望成为“爱心与理性”的野生代言人。他们陶醉于默克尔的光环,未曾留心哪些光环为默克尔所有,哪些光环是属于自己的,也就未曾真正腾出手来解决内外隐患。待发现危机林立时,他们最大的招牌——默克尔——的政治影响力已近临界点。
默克尔固然也许不介意像一个深谋远虑而尽职尽责的母亲一样,在其职业政治生涯的最后为后人铺好道路——无论是她在选战中为联盟党站台还是她赶在八月任命新驻华大使都说明了这一点——但后面的路,终究要后人自己去走。
默克尔和拉舍特所在的基民盟,是一个诞生了开国总理康拉德·阿登纳、经济奇迹总理路德维希·埃哈德、“褐色总理”库尔特·基辛格和统一总理赫尔穆特·科尔,收获了无数荣光也不乏丑闻的大党。
这是一个聪明的举动吗?也许不是。可是,火烧眉毛,只能先顾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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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ujiaogonghong · 3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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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分:十年甲A——从巅峰到谷底(1994-2003)四:甲A的覆灭(5)
当我们回顾甲A,经历过甲A、曾经为处在甲A的球队鼓舞呐喊的球迷们回忆到甲A时,可能会回想到甲A时期的万人空巷的火爆、四川全兴、陕西的球迷氛围、北京和上海的“京沪大战”、大连与上海的“连沪大战”、广州太阳神的“胡椒”组合、95年上海申花徐根宝的抢逼围战术、北京国安9:1上海申花、大连万达5年4冠、大连万达55场不败纪录、99年山东鲁能双冠王与“辽小虎”的奇迹、大连实德三连冠……可如果让没有经历过甲A时代的“新球迷”提起甲A,可能只会想到甲A时期假赌黑严重,或者只是听其他老球迷对甲A有些碎片化的印象,亦或者,只有“假A”。
就算对于许多老球迷来说,他们很多人更多的是怀念1994年到1999年的甲A,而2000年到2003年的甲A,却没有多少可回忆的事情。这其实可以从当时的联赛上座率就可以看出来,2001年国内足球环境不仅遭到“假赌黑”问题的困扰,还遇到取消升降级的事情发生,《球报》就有报道2001年的球市问题:“没有降级,甲A联赛的吸引力大打折扣,经历联赛初期的短暂辉煌后,全国球市迅速走入低潮,继联赛第18轮平均每场不到一万人后,联赛第24轮更是创造了每场7400人的新低。由于缺少降级的刺激,商家对足球的投资热情也大为降低,各俱乐部依靠市场的收益大幅减少。中国足球职业联赛八年以来,首次遭遇如此强大的生存危机,一年元气的耗散,恐怕需要很多年才能复原。”2002年,之前一直坚持直播甲A比赛的央视也与足协产生了矛盾,由于价格产生分歧,中央电视台仅与中国足协进行了首轮一次性签约,在第一轮比赛中对京沪的两场精彩赛事进行了直播,而从第2轮一直到第6轮比赛都没有直播,直到世界杯之后的第7轮比赛才重新恢复。而随着假赌黑问题越来越严重,联赛观赏度逐年下降,相比于甲A初期的上座率呈现逐年上升的趋势,甲A末期的上座率是令人惋惜不已:
1999年甲A:场均1.99万
2000年甲A:场均1.99万
2001年甲A:场均1.83万
2002年甲A:场均1.41万
2003年甲A:场均1.50万
到了2003年末代甲A,上座率竟然都比不了甲A刚刚职业化的1994年。当时的人可能会认为,经历了十年,甲A已经完成了它的历史使命。因为,甲A推动了中国足球的发展。中国国字号足球能在90年代末20世纪00年代初能够达到顶峰、中国足球市场急速发展、中国球迷数量暴增、中国足球推广流行到社会各阶层……这些事情能够发生,甲A的肯定是功不可没的。如果没有甲A,可能现在中国球迷的人数、踢球的人数还会更加少。但是,甲A在飞速发展的最初阶段,没有解决许多从体制时代延续下来的问题,比如官僚足球、“城市名片”、默契球、关系球、官员腐败贿赂,导致了为了“城市荣誉”、领导政绩而出现的假球和黑哨,导致了贿赂官员、裁判、球队人员的事情连绵不绝,使得体育总局、足协内部腐败严重,致使后来的假球、赌球现象严重以后,从上至下一直都无法采取有效手段制止这些行为。当甲A进入职业时期使得资本大量涌入以及球市火爆之后,内部的腐败导致了假球、黑哨情况越来越严重,但球队、足协都因为内部问题无法根治这些现象,使得最后假球、黑哨现象成为了路人皆知,但却屡禁不止的难题。随着破坏规则的事件越来越多,违法违纪成为了中国足球的风气,又引入了赌球、黑社会、球员素质低下、暴力事件等一系列严重问题,最终导致整个中国足球的崩溃。2002年中国打入世界杯成为了甲A后期的遮羞布,但只靠国家队的成绩来撑场面的手段能够长久下去吗?
甲A的问题其实并不只有最严重的“假赌黑”现象,还存在着许多足协制定的规则不完善、企业球队急功近利、青训急功近利的问题。同时存留着许多体制时代遗留下来的产物,比如球队俱乐部依然与当地政府有着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比如自1992年以来,足协是“伪民间组织”,看似靠选举产生领导班子,实际上仍然由体育总局直接管辖,即一个机构两块牌子。体育总局足球运动管理中心,简称为足管,始终掌控着足协,而实际上足管的领导与足协的领导都是同一批人,足协的存在只是用来欺骗国际足联的“各国政府不得干涉足球”的规定。中国政府干涉足球的事情,到10年代由于中超的纸醉金迷,连欧美的外国人都知道了,他们还在网上发出自己的疑问:“为什么中国足球被政府干涉得如此明显,怎么国际足联不处罚?”比如一直延续至今的国家队频繁集训、长期集训、练体能等等。有关体制时代的许多问题与矛盾,笔者将在下文通过长篇提出。
与此同时,部分球迷、媒体、社会舆论、足协的急功近利也是逼迫中国足球走向崩溃的一大原因。对于他们来说,既然甲A联赛办的红红火火,球员们拿着大钱,那么国家队就应该踢到他们期望的指标,一旦失败,则一切可以责备的人都要被他们痛骂。
1997年世界杯预选赛十强赛,中国队在自己的主场大连金州体育场总是发挥失常,最后被淘汰。在十强赛进行期间,就有人给当时国足主教练戚务生家里打电话,告诉他家90多岁的老母亲“戚务生走了”。组建甲A职业联赛的创始人、足协副主席王俊生出门带着妻儿逛街,上了出租车听到广播里球迷将他比作明朝奸臣严嵩、出租车司机说他不要脸还敢出门、商店女售货员骂他带着晦气……李承鹏就在《足球报》里有回忆到主场2:3输给卡塔尔后的场景:“那一天,王俊生和戚务生看起来像两个死人。任何人在这种时候都会以为自己是死人。因为他俩面前跪了近200号披麻戴孝的人,有老头、有壮汉还有妇女和小孩、白花花一片,高举“心已死、泪已干”一类的布条,哭,不是嚎啕大哭,而是呜呜的低咽地哭,合起来很像古代乐器“埙”发出的声音。从石灰石矿吹来的阴风打得两人头脑有些发木,他们想说什么,喉结上下咕噜了几下,但终于没说,王俊生想对球迷坚强地挥挥手,但做来的姿势就像凭空要在空气中抓点什么,有些莫名其妙,然后,他突然变成一把木工用的曲尺,90度折了下来向前方鞠了一躬。现在想来,因为在几月几日输给卡塔尔被淘汰出十强赛就有老幼妇孺披麻戴孝长跪不起,是一个时代的幽默。”而此时,一个痛心疾首的球迷老榕,在当时传播度还是不高的网络上写下了2000多字的著名网文《金州不相信眼泪》,这篇文章竟火遍全中国,成为新中国网络时代初期的代表作之一。
李承鹏在《足球报》还记载道:“更多的人像训练有素的民兵包围了东方宾馆,“打倒王俊生”、“打倒戚务生”,冲在最前面的肌肉最强壮,因为天气冷和肾腺素分泌,密密麻麻有一层激越的鸡皮疙瘩。…… 头一天大连城赶制了12万面国旗,但“让金州体育场成为红海洋”的计划却因2比3而夭折,球迷改放鞭炮,为中国队送丧。最暴力的人哭得却最凶,有个体重200斤以上的胶东大汉哭得休克了,他被拖出去1秒钟后,就有另一位更强壮的大汉填补了空缺。”而在2年后,1999年由霍顿率领的国奥队冲击奥运会,结果在九强赛再次失败。当时李承鹏记载:“中国队输球后,“八万人体育场”满座的六万七千名中国球迷很沉默,只看得见6万多颗头颅却听不见声音,比赛还有8分钟结束,姬宇阳旁边一个球迷痛苦地咬着自己的手指,5根指头轮流放到嘴里下意识地咬,像在吃一根油条。然后是围攻“东亚富豪大酒店”,与两年前一样,人也很多,一齐大骂中国足协和王俊生,一个球迷因冲得太前被警察铐起来了,铐在酒店大堂边的过道上,这个戴着眼镜大学生模样的球迷兀自大骂:“打倒王俊生”,而这时一脸沮丧的王俊生正好经过。他很仔细听了一会儿“眼镜”绵绵不绝的骂声,对警察说“把他放了”,“眼镜”摸着红肿的手腕,直愣愣看着这个狗血淋头的人,脑子很昏乱的样子,然后突然鞠了一躬,像被一只弹弓发射出去般跑掉了……”
有时候,大家会怀念起1992年到2002年的那段时光,全国从来没有那么多人关注足球,哪怕是大街小巷,到处都有着足球的气氛。那些狂热的球迷的氛围,至今已经很难再看见了。而这种狂热的球迷氛围,就好像点燃的导火线,转瞬即逝。社会、球迷、媒体、足协、政府对成绩的极端看重,不仅导致了各类决策只实施几年就又以新决策覆盖,还导致了中国足球的发展极端的不平衡。如果没有这些重重压力的话,如果中国足球是脚踏实地地一步步走的话,甲A也不会这样被逼着走进“假赌黑”的深渊,中国足球也不会在到达顶峰之后迅速陨落。甲A就是如此,一边代表着中国足球的美好巅峰回忆,一边却又代表着中国足球堕落的开始。
《北京青年报》在回首甲A时曾经这样描述两个缔造职业联赛诞生的人物:王俊生—“将职业足球引进中国的人”。这是1995年亚足联某官员向国际足联官员介绍王俊生时作出的评价。1992年至2000年,王俊生身兼足球运动管理中心主任、党委书记和足协专职副主席、秘书长等职,励精图治,锐意改革,开创了中国职业足球的发展之路。1993年他领导制定的中国职业足球发展的纲领性文件———《中国足球十年发展规划》;甲A联赛的他成功当选了亚足联第一副主席,保证了中国足球在亚洲说话的分量。性格豪爽的许放为人正直、清廉,早在职业化之初,主管纪律委员会的许放就对裁判们尖锐地指出:“你们掂量掂量,是一两万元红包的分量重,还是你们一生的前途分量重?”1996年9月30日晚,工作过于劳累的许放突发心脏病去世,年仅49岁,中国足球痛失一位英才。值得一提的是,在许放逝世后,足协官员到他家里为他找最后的穿戴,竟找不到一双崭新的皮鞋。亚足联为表达对这位好人的敬意,曾自发捐款4万美元转交给许放的家人。
许放是那届足协的专职副主席之一,他和王俊生是在1992年红宝山会议上认识的。许放被认为是中国足球职业化不可或缺的一个人物。1994年足协遇到最艰难的境况,原来当时尽管已经确定了职业化,可中国足协得到的拨款只有区区的100万,同时远在巴西的健力宝少年队也急需一笔支援资金,这让足协陷入两难的局面。在许放的同意下,足协将这笔资金转给健力宝少年队以解燃眉之急。之后,许放、孙宝荣等人立刻飞赴日本,向日本足协讨教职业化的经验。新浪有新闻记载:“1994年开赛前几个月,足协掌门人王俊生急得彻夜难眠,足协有人提出:“找体委计划财务司先借,联赛完了再还。”王俊生紧皱眉头:“赛完了若还不上岂不拿纳税人的钱打水漂?万万不能这样!”王俊生突然想起维拉潘前不久曾经告诉他:“日本足协去年搞起职业联赛,他们投入了1200万美元。”他找足协副主席许放和孙宝荣商量,决定马上飞赴日本,取回邻国的火种。那一次考察使他们眼界大开,混沌的思路一下子清晰了。他们终于找到了IMG、ICL两大中介公司,在当时几乎没有人知道他们是国际知名的中介公司。一旦知道他们可以用中国的联赛“扎”来这么多钱时,有些人的农民意识又抬头:“这钱咱们来赚不好吗?何必让他们划走一大批。”王俊生、许放对此置之一笑,都快要饭了还在喋喋不休!谈判小组内有压力,外有困难,谈判进行得非常艰难,讨价还价、拍桌子瞪眼、声言破裂几度发生,熟谙外语的许放与对方进行了3个月的“礼尚往来”,许放也每天都向王俊生汇报。谈判接近尾声,王俊生发现许放眼内有红红的血丝,他关切地说:“老许,你昨天睡了几个小时?”许放打起精神说:“有两三个吧。”最终足协与IMG���成了协议,由IMG(国际管理集团)负责联赛赞助资金(每年120万美元,每年递增10%,合作期为五年)来包装首届甲A联赛。
如果没有许放的谈判,可能第一届职业化的甲A联赛都无法如约进行。因此,也难怪1996年许放不幸猝死的时候,不仅是中国足球的人士在惋惜,亚洲足协的许多重要人士也对他的离去感到难过。许放去世的开始几年,依据李承鹏的记载,人们是这样纪念许放的:”在许放去世之后的很长时间里,“假如老许还活着”几乎成为每次中国足球受到黑哨欺负后,从足协官员到国脚,必然挂在嘴上的一句口头禅。可以肯定的是,如果许放还活着,也许健力宝回国后不会被拆散;如果许放还活着,1997年十强赛中国队或许也不会被分进死亡之组。”再过好几年,到了甲A结束后中超头几年那段时间,又有人在惋惜许放的去世,说如果许放没有在1996年去世,可能他还能够阻止假赌黑从1997年开始逐渐蔓延。但是,即使许放还活着,当时他真的能够凭他一人力挽狂澜吗?有球迷非常后悔当初因为国家队失利谩骂王俊生,认为他相比于后面的阎世铎、郎效农、谢亚龙、南勇和杨一民等辈相比,至少是干了很多合理的实事的。话又说回来,就算这些人都会想办法要制止假赌黑,假赌黑就一定会被解决吗?也许会的,但更有可能的,应也只是螳臂当车。甲A的假赌黑泛滥到后期如此严重的地步,已经不是几个人的责任的问题了,而是整个社会对此“视而不见“。明明都知道有假赌黑的问题,明明都知道这些会危害足球的发展和社会的安定,但大家还是趋之若鹜。就这样,甲A在很多球迷的心目中,其真正的名字,早已变成了“假A”。
于是,中国足球的发展,从1994年到2003年,十年间就好像坐过山车一样,嗖的一下就飞到了天顶,然后轰的一下,坠向比地面还深的地底。然后,就在接下来的几年间,这个过山车就再也没有往上开过了。直到中国足坛打黑反腐风波之前,中国足球陷入了有史以来最为黑暗的时期。
本文由羽角宫弘撰写,大部分资料来源于网络,其余部分资料来源于中国足球研究院的成员的成果,有取自中国足球资料(旧网)或者中国足球研究院 - CFA足球大数据,也有取自研究院成员(如津门虎等人)的博客的。在此向中国足球研究院致敬。特此声明,本文未经笔者同意不得转发,当然就算你转了笔者也没办法(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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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sauke0509 · 4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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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称 5
自己生日的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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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万想着这德·巴赫尔令他生厌,可他仍跟着德·巴赫尔溜出大厅。帕奎尔用于举办宴会的宅子位于维也纳近郊多瑙河畔,附带的花园小且景色单调,被隔在一道树篱之外的倒映着粼粼月光的河面与杂乱的、由灌木和树丛组成的黑影还略有几分野趣,德·巴赫尔和伊万在花园里驻足片刻后就默契地沿着树篱悄悄潜进自然中。即便维也纳的十一月较之圣彼得堡的十一月暖和了一倍不止,秋末冬初的夜晚也是寂静的,这寂静既使伊万松了口气——以此时的气氛,若再添上此起彼伏的虫鸣,那就太像两个难以压抑自己情欲的人趁着难得的见面机会躲开众人一诉衷肠了——又徒增尴尬,毕竟伊万同德·巴赫尔之间并不熟悉,远不到能安然自在得沉默相对的地步。
不过只有伊万感到尴尬,德·巴赫尔像只夜行动物一样轻巧地钻过灌木来到条河边被来往行人踩出来的泥路上,这里弥漫着股陈旧但好闻的、草混着湿润的泥土合成的腥气。伊万仰头透过枝叶的缝隙往天空瞅,看见薄云漂浮着挡在月亮前,使四周愈发昏暗,显得此处的一切都静止且黯淡,唯有正在走动的二人是鲜活亮丽的,营造出世间仅剩他和德·巴赫尔两人呆在这广阔又狭窄的空间内的错觉。
“这里可安静多了。”德·巴赫尔突然说,伊万收回视线看向德·巴赫尔,由于身高的缘故,他还无法平视德·巴赫尔,但伊万认为他成长到平视西欧人——不止眼前这个——的时候不会太远了,他看不清德·巴赫尔的神情,只能瞧见个人脸转向他的影子,“所以,您为什么对开设瓷器厂感兴趣?”德·巴赫尔问。
伊万耸耸肩,尽管他不确定德·巴赫尔是否能看见他的动作,“其它的工厂太难开了,冶金、采矿、造船等等,那些产业不是掌握在国王手中,就是被分给极具权势的贵族近臣,轮不到我去插足。而诸如酿酒、伐木、织布又都是些不怎么盈利的老玩意儿,只有瓷器,风格多变,精致漂亮,又受人们追捧喜爱,不愁货物无人问津。”
“您喜欢精致漂亮的东西?”
“谁会不喜欢呢?”伊万从语气中听不出德·巴赫尔是否相信他开瓷器工厂的动机,只好顺着德·巴赫尔的问题依照他认为十几岁小伙儿会有的回答接话。
德·巴赫尔不置可否地轻笑几声,“其实我想问的是,如您这般年纪的男孩儿大多或是沉迷纸醉金迷的生活,整日不是狩猎、玩儿牌,就是同年轻貌美的寡妇搭讪,或甩开近仆躲在河边的树丛里偷看村里的姑娘洗澡,为何您这般正经——”德·巴赫尔又拉长了声调,语气里的打趣几乎凝结成半凝固的液体,“——或者说,这样乖巧呢?”
“这和正经无关,”伊万有意忽略德·巴赫尔话里的‘乖巧’一词,“我只是对您说的那些事不感兴趣罢了。”
“那您对何事感兴趣?”
南下,这个答案第一时间跳进伊万的脑海,而他也差点将自己的真实想法脱口而出,所幸他即使改口道:“南——嗯,去南方更温暖的地方生活。”
德·巴赫尔又笑了起来,这次像是明知自己最好别笑出声可实在是忍俊不禁的喷笑,“这、这可不能算兴趣啊。”他说,声音被笑切成一小段儿一小段儿的。
‘我的话有什么好笑的?’伊万这样想,也真的皱着眉说了出来,只可惜他的气势软绵绵的,而挡在月亮前方的那片云也还没挪开身,使得河畔这条被夹在灌木树丛间的泥路依旧像被蒙上层纱般,导致两人看不分明对方的表情,于是没看见伊万皱眉瞪眼的德·巴赫尔极不真诚的道歉说:“对不起,”他停下来深呼吸,好把自己呼哧呼哧的笑声压回喉咙里,“只是没料到您如此坦率,”此时冒出坦率这个评价奇怪又不符合逻辑,但伊万来不及抓住这丝违和感,因他的注意力全被德·巴赫尔的下一句牵扯而去,“坦率得让人觉得您可爱。”
可爱?这个词如何能同自己产生联系?比起荒谬和因所谓的男子气慨受辱故生气,伊万更感到不解,他未曾被这样称赞过,过去他的子民夸奖他,多半只是在肯定他所象征的政权,和‘伊万’这个人没多大关系。按照一名十多岁的年轻气盛的男孩儿的思路,伊万应该又羞耻又愤怒,他脸颊和耳尖的确开始发烫,可如方才在屋子里时他没生气那般,现在他也无法从正砰砰跳个不停的心脏中找出一丝一毫的怒气,他十分想直白地问德·巴赫尔道“你是不是在和我调情”,又怕万一德·巴赫尔只是生性轻浮,偏好以这种方式同人交谈,那岂不是显得他自作多情。
“您怎么停下来了?”离伊万几步远的德·巴赫尔回头问,这时伊万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停下脚步,“您别生气,我知道男孩儿们不喜欢被人冠上这个形容词,除非说话的人是他心爱的姑娘,我不会再这样形容您了。”德·巴赫尔一边走向伊万一边说,他停在伊万跟前,自短上衣袖子内垂下的衬衫袖摆上的蕾丝贴着伊万的手,随着两人呼吸时肉体产生的细微起伏轻轻搔着伊万的手背,使伊万的心和手背一同痒了起来,他嗅着德·巴赫尔身上传来的大约是香水散发的一股人造的、找不出类比物的香味,晕乎乎的几乎以为下一秒德·巴赫尔就要牵起他的手了。
“我————”伊万朝后踉跄一小步,又仓皇抬腿一跨从德·巴赫尔身边越过,接连走了两步才放慢速度,盯着前方一片黑乎乎的夜景略结巴地说:“您、您一直在问我问题,却没说多少您自个儿的事,难不成您是巡警,将我当作犯人审问了吗?”
德·巴赫尔对伊万匆忙转移话题不以为意,他慢悠悠跟在伊万身后,把伊万的质疑当作对他身份的询问,“这个嘛,您听说过几年前有关波兰王位继承的那场纷争吗?这次奥地利公国和法兰西王国签署和平条约,我勉强算是法兰西使团的一员。”
‘若真是法兰西使团成员,怎可能赴一个来历不明、无权无势仅开了座欠了债的工厂的人举办的宴会呢?’伊万对德·巴赫尔编造的身份嗤之以鼻,虽说某种程度上德·巴赫尔说的是实话,他已经瞧出德·巴赫尔对游戏的铺垫并不怎么上心,重心全放在和他对话上,他想着若现在戳穿德·巴赫尔,对方会露出怎样的惊诧无措的神情,又觉得凭借他同此人交谈这短短一段时间内他对此人的了解——或者说直觉式的感知,即便他摊牌,德·巴赫尔没准儿只会若无其事奉承他心思细腻,然后接着问自己想问的问题,还会问得更不加遮掩和详细。‘西欧人果然很不讨人喜欢。’伊万肯定了自己先前的判断
德·巴赫尔可不知伊万心里那些纷杂的心绪,他解释了自己的身份后,还没安静够七步远就又开始提问:“您说您想到更温暖的地方生活,意思是您的家乡很冷?”
‘他干嘛明知故问?’伊万无声叹息,德·巴赫尔的问题太多了,多到伊万不想再回答,于是他用问题回答问题,“您到底想问我什么?坦白来说,我对这种拐弯抹角的试探厌烦了,您大可直言您接近我的目的。”
“我从一开始就很坦诚,我的朋友,”伊万为德·巴赫尔的称呼皱眉,他搞不懂他和德·巴赫尔怎么就在认识不超过半日的时间内成为‘朋友’了,“我只是会被美丽的事物吸引,进而想要了解他罢了,若说我对您有所企图——”德·巴赫尔的语调微微上翘着打了个转,“我可没法儿否认这个指控。但这企图是好的,是正面的,全由我对您的欣赏引发。”
“欣赏……”伊万重复德·巴赫尔的用词,这次他叹息出声,“您对我一无所知,如何能用上欣赏这个词呢?”
“我已经见到了您,眼里盛下了您的倒影,这还不够吗?”
“所以——”伊万再次停下脚步,他猛地转身看向德·巴赫尔,“与其说是‘欣赏’,不如说是‘见色起意’吧?”
德·巴赫尔没有回答伊万的问题,而是问:“您讨厌这种欣赏吗?”不等伊万回答,他又自顾自地说:“这种情绪何错之有?不过是人们见到美好的事物后本能的、发自内心的、希望去接近的欲望而已,或者更进一步,期盼去触碰那份美好,朝它伸出手,走进它,深入它,使它包裹住自己,肉体连同心灵都沉浸在幸福感中,这都仅是自然的、并不矫揉造作、尚未被杜卡特[1]和阶层身份以及权势之气污染的情感,您难道不认为,这种情欲本身也是美的么?”
挡在月亮前的云飘走了,又恰逢两人停在河畔两棵树的间隙间,于是德·巴赫尔的左脸镀上一层银光,印得他的额发和睫毛发亮。起风了,德·巴赫尔侧后方那颗歪斜着朝河面延展出去的树投下的阴影似母亲抚向孩童的手般落在德·巴赫尔的额前一下一下朝后梳,使德·巴赫尔的神情明灭难辨起来。而伊万直勾勾望着面前的法国人,恍惚感到月光亮得快占满他的视野,导致他像个只存在光感的盲人一样。同时,尽管德·巴赫尔的用词是‘它’,可也许是伊万自己心思不纯的缘故,他总觉得那番话别有意味,使得他耳道里响起不知是由心脏跳动产生的还是由血液在血管里奔腾产生的震耳欲聋的隆隆声。
“您……您疯了……”伊万呢喃道,他的视线落在德·巴赫尔胸口那颗被领结掩了大半的金属扣子上,竟还分出一丝心神瞅出那颗扣子表面雕刻的是鸢尾的图案,“说这样的话……您想被人们绑在火刑架上烧死吗……”
德·巴赫尔上前一步,伊万下意识想后退,他的左脚都抬起向后踩了半步,重心也后倾着落在左脚前半个脚掌上,但他不愿显出被德·巴赫尔逼迫得步步后撤的狼狈可怜之相,故又强行止住自己,他盯着德·巴赫尔的衣扣,眼睑不停颤动,双手不自觉把衬衫袖口攥进掌中揪成皱乎乎的一团,无论如何都不肯上挪眼眸对上德·巴赫尔的视线。
“您在担心什么呢?”德·巴赫尔轻柔地说,他离得太近了,说话时的吐息似乎都直接扑到了伊万鼻前,“这话的听众仅有您一人,您总不会认为穿过整个维也纳的多瑙河会向城里的宪兵告密吧。”他话音未落,又倏尔退回之前那个使伊万不会生出被入侵感的距离,头偏向帕奎尔宅子那侧方向说:“可能宴会快结束了,我想,我们最好往回走,您觉得呢?”
 在回帕奎尔宅子的路上也好,在同奥利加一同回住处的路上也好,‘德·巴赫尔怎么能——’这个问题��直在伊万脑海里打转,虽然他也不知自己到底想在前置句后面接什么,是接‘怎么敢说那样的话’吗?或‘怎么又突然表现得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般同自己回到宴会中,最后还以一种亲切但不亲密的态度彬彬有礼得道别’,亦或是‘他真的被我吸引了吗?又是被什么给吸引了呢’?他分辨不出自己究竟想问什么,每冒出一个疑问,就觉得那个问题显得他过于在意德·巴赫尔的一举一动,而这股在意衬得他仿佛输掉了什么攻防战一样,可他又无法从情绪漩涡中挣脱上岸,于是只能任由那些问题把自己的脑子搅得像各类麦子混在一起的、炖煮了一整日的粥那样粘稠混乱。
奥利加只在最初疑惑地看了伊万一眼,随后她体贴得没问伊万从宴会里消失那么久是去了哪儿,也没问为何一会儿没见,伊万就由心情平静转为闷闷不乐、撇着嘴又耷拉着眉的模样,伊万半是期望奥利加能说点儿什么,靠些有趣的闲聊转移他的注意力,半是害怕自己一张嘴就在倾诉欲的教唆下无法自控得将方才发生的事吐个一干二净。因这些情绪纠结,回程路途也莫名显得格外短,伊万进三人公用的客厅时脸上的表情尚未来得及收起来,于是对他神色瞧个正着的娜塔莉亚像蹦出洞的兔子般跳至他身边。
“你怎么还没回卧室?”伊万本想催促娜塔莉亚遵循日常入睡作息,话未出口就被娜塔莉亚的“哥哥,你怎么了”的疑问顶了回来,猝不及防的他怔愣一瞬,下意识回答说:“……没怎么。”见娜塔莉亚不怎么相信,他故意放慢语速以增加话语可信度并重复自己无事的断论,督促娜塔莉亚洗漱,并在娜塔莉亚打算打破沙锅问到底时假笑着反问娜塔莉亚这些天都在哪儿闲逛又做了什么——要知道这可是自娜塔莉亚诞生后他头一次对她假笑——而娜塔莉亚闻言果然顾左右而言它,磨蹭两句后拿着睡袍就向自己的卧室跑去。
伊万瞧着娜塔莉亚落荒而逃的背影摇摇头,也不知娜塔莉亚是过于信任他还是因从未行过鬼祟隐秘不便使旁人知晓之事故无经验,她虽作出幅害怕被伊万发现自己闲逛的地方并被伊万责骂的样子,在隐瞒自己行踪这方面却一点儿不上心,倒是跟着她的仆从害怕受罚,在伊万询问时欲隐瞒一二,可让仆从说不出口的去处又能是何地?伊万不难推断出娜塔莉亚无非是对她未曾接触过的人群感兴趣,借着维也纳没多少人认识她与关注她——主要是为了避免诸如“您怎可去那种有失身份的地方”的大惊小怪的惊呼——趁机窜去住满了窃贼、骗子、赌徒、皮条客和性工作者的街区。
和娜塔莉亚猜想的相反,伊万不认为娜塔莉亚探索贫民聚集的街区、了解那些所谓的下等人过的是怎样的生活是件糟糕且不体面的事,因诞生时期以及居住的地区,娜塔莉亚受人类影响颇深,至今也未能脱离一个在单纯和平的环境中生活的人对整个人类文明的认知。提起战争,她只会思考那场战争是否发生在她的领土上,若发生在她的领土上又将给她的肉体带来怎样的病痛;提到子民,她讨厌身边的贵族、官员、乃至于统治者那种一心扑在金钱和权势上的心态,厌恶低阶的官员蝇营狗苟,站在权力顶端的人毫不羞愧地踩在其它子民的血肉上,而对于诸如农民、市民、商人等阶层的子民,她又因不了解他们而抱有一种参杂着不在意的天真的幻想,以为那些人都是些吃苦耐劳、安静的过着自己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的人。因此,伊万乐于娜塔莉亚借此机会认识到并不只有衣着华丽的、身上喷着香水的人才是她的子民。
思索娜塔莉亚的教育方针使伊万短暂的摆脱了情绪漩涡,但当他躺在床上等待自己入睡时,德·巴赫尔又擅自霸占了他脑海里的所有空间。他一遍遍回忆他和德·巴赫尔在河畔漫步的那小会儿时间,回放德·巴赫尔的每一句话以斟酌自己是否有更好的、能在气势上压过德·巴赫尔,或至少不会主动权全失的接话言辞,然而伊万能想出的最好的办法,就是别随着德·巴赫尔离开宴会。是了,一开始他就在依照德·巴赫尔的话行动,真是奇怪,明明德·巴赫尔只是说了个提议,且说的地点还是花园,可他却像神智被布莱德[2]摄去了一般,神差鬼使的跟着德·巴赫尔溜去河边。伊万对此懊悔不已,他翻过身,将头闷在枕头里泄愤似的呼呼喷气,两手像猫磨爪子那样挠着枕头角和床铺。
伊万挠了片刻,待他抬起头瞧见皱在一起的床单和枕头后,又为自己这般年龄竟还作出如此孩子气的举动而生出羞愧来,他仰躺回去,眼前浮现出德·巴赫尔那张一半浸泡在月光里、一半藏在阴影中的脸,恍惚意识到尽管他说德·巴赫尔对自己见色起意,可分明他才是色迷心窍的那个,他说不上自己被德·巴赫尔的什么吸引了,是外貌吗?这个西欧人也同所有人一样长着一嘴一鼻两只眼——‘虽然他的五官的确比其他男人更精致。’伊万内心角落里冒出道微弱的声音插嘴道——还是说是因德·巴赫尔我行我素,整个大厅中除去伊万,便只有德·巴赫尔既没留胡子,也没戴假发,使至今无法欣赏胡须和假发之美的伊万觉得德·巴赫尔瞧上去顺眼极了。
想到这儿,伊万突然发觉这个理由无比可笑,对足够强大、非附庸它国的意识体而言,特立独行反倒是正常的,人类无论流行什么时尚风俗,意识体们总是挑挑拣拣只允许其中一部分沾上自身,少有全盘接纳的时候,譬如伊万自己,过去他的子民把一下巴又长又浓密的络腮胡视为男子气概的象征时,他因肉体年龄过小而无缘于那种潮流,到彼得一世要求人们模仿西方,只在嘴巴上方留下两撇细长的、修剪整齐的胡须时,不知为何伊万下半张脸依旧光溜溜的,绝不肯长出一根多余的体毛。
伊万想着德·巴赫尔迷迷糊糊睡去了,梦里德·巴赫尔在他耳边反复念叨那段关于情欲和美的关联的话,也不知是第几次重复,伊万忽然生起气来,他推了德·巴赫尔一把——没有推中实物的触感,不过德·巴赫尔仍惊诧得退了好几步——冲德·巴赫尔大声说:“您别以己度人!我对您外貌的喜爱还没发展到生出和您做那事儿的欲望的地步!”话说出口后,他又觉得有哪里不对,愣愣瞅着德·巴赫尔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对方只是在阐述自己的观点罢了,不管德·巴赫尔是否话里有话,至少表面上对方根本没提到他。伊万感到自己的脸部正以比冬日雪天地面上的雪堆集起来还快的速度积累着温度,他又急又羞,想辩解说自己不是那个意思——至于那个意思是什么‘意思’,伊万也不分明,只能靠德·巴赫尔自己去领悟和意会——但德·巴赫尔的左眼里装进了反射着粼粼月光的河面,那光轻柔的从德·巴赫尔眼中荡了出来,把伊万卷入一片深浅不一的、蓝灰带点儿紫的颜色中,让他昏头转向得随着波浪飘至漩涡深处。
等伊万醒来,从睁眼到坐起来的功夫就差不多忘记了自己的梦境,只记得梦见过德·巴赫尔,且似乎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导致他完全清醒后心中还残留着几分不悦,因这不悦,他懒洋洋得不怎么提得起劲儿,他打着呵欠去了餐厅,问雇来做短工的厨娘奥利加和娜塔莉亚的行踪,厨娘端来蔬菜炖牛肉和昨天娜塔莉亚吃剩的烤猪肉,告诉他说奥利加还没出过卧室,而娜塔莉亚早早就离开了屋子。
正当伊万心不在焉叉起一块烤猪肉犹豫自己该不该把餐叉上的那块有些过于肥腻、略冷凝的猪肉送进口中时,仆从传给伊万一封门房那儿来的简信,这信只是硬纸对折了两下、用背面把写字的那面给遮了起来,可仍用了封蜡,信纸嗅起来也有股熟悉的人造的香味。伊万本打算任由信纸放在餐桌上假装自己没收到它,可过了一会儿,他又撑着下颌,以一种可有可无的姿态放下餐叉将信纸拿到自己跟前。不出伊万所料,此信是德·巴赫尔写并送来的,其内容倒是一反信纸的浮夸,用简练的语言询问伊万今晚是否肯赏脸同他共进晚餐,他知道在贝卡习什塔街上有家肉汤和罂粟面条[3]做得特别好吃的餐厅,欲邀请伊万品尝地道的奥地利美食。
伊万食指敲着餐桌思索片刻,应了德·巴赫尔之邀。或许是因为在公共场所,这次德·巴赫尔倒是表现得没有任何逾矩之处,见面时他亲热伸出胳膊、五根手指紧紧贴在伊万右手的皮肤上并上下摇晃几次,在等待上餐时,他低声对伊万介绍该如何烹饪罂粟面条,说味道好坏的关键之处在于土豆和面粉的比例——伊万听出他不是故意瞎编些食谱用料以炫耀自己的知识面广泛,而是真的对其了解颇深,便情不自禁忖度德·巴赫尔也许有个不怎么主流的爱好——用餐途中,德·巴赫尔又向伊万聊及上个月中旬在霍夫堡宫大厅里首演的、由彼得罗·梅塔斯塔西奥[4]编写的希腊神话歌剧,在得知伊万不巧错过这场演出后又为伊万惋惜,“真是遗憾,您若再早个三五天,您一定能赶上这场演出。”伊万差点儿想提醒德·巴赫尔,按照他给出的假身份,他是不可能有机会进入霍夫堡宫,更遑论和玛丽亚·特蕾西亚大公一同看歌剧,但见德·巴赫尔说得起劲儿,伊万便默不作声的听着。
其后他们不知怎么说到巴纳特地区的罗马尼亚人起义和奥地利人的镇压上,接着开始聊总是伴随战争而来的瘟疫,顺其自然的,话题转到了黑死病上,最近一次大型瘟疫发生在法国的马赛,德·巴赫尔心有戚戚地说至少死了十万左右的人,尽管二十多年前伊万曾从驻英大使和前往法兰西的信使的口中听说过疫情相关的传言,但他仍被德·巴赫尔的话唬了一跳,毕竟圣彼得堡总共也不过五十多万的人口罢了,若他的领土、尤其是商业往来繁多的地方发生这样的惨剧的话……伊万连忙喝了口热汤压下自脊骨里窜出的冷刺感。
吃过主菜后,话题变得轻松许多,他们聊了会儿外来植物、诸如香蕉在温室的养殖技巧。当伊万询问一个姓德·路泽尔[5]的探险家进度如何时,德·巴赫尔像突然想起他还未和伊万互通真实身份般假惺惺地说他只不过是使团中小小一名随行人员,和德·路泽尔先生没什么交集,如何能得知对方的近况呢?不过几口酒下肚后,德·巴赫尔又略前倾着靠近伊万,一幅害怕被旁人听到他们交谈的模样说他有些小道消息,据传德·路泽尔早已成功穿越南大西洋到了海洋另一端某个距离大陆特别近的岛上,现在大约再次启程继续向南有一段时间了。
若说谈到南大西洋的尽头有什么仅能激发伊万对未知大陆——也可能不是大陆,谁知道呢?——的好奇心,那么由此联想到在另一个大陆上建立殖民地这一事则导致伊万骨子里又生出熟悉的痒意,他不得不调整一下坐姿,在心中催眠似的安抚自己道即便他拥有如卡斯蒂利亚或法兰西那般强大的、航行能力超群的舰队,即使在另一个大陆上成功开辟出殖民地,因变化莫测的政治局势他也难以同殖民地形成紧密的联系,毕竟前往大西洋的三条通道都或是自然环境严酷,或是被敌友难辨的国家把守着。
两人喝得微醺后,话题变得跳跃且无规律起来,鉴于伊万几乎没离开过自己的领土,且主要在以圣彼得堡和莫斯科为两个中心点的地区生活,粗谈空泛抽象的、诸如“我听说某地的人们会收集某种黑色的小飞虫并将其成堆放在石板上烤熟了吃”这类的传闻他尚能跟上话题,可详细到某地、甚至就是西欧南欧范围内的某个城市里的具体的风俗人情,他能用来接口的句子只有“那是什么”以及“是吗,听起来可真离奇”。德·巴赫尔没因自己知道些伊万不知道的知识而表露出优越感或鄙夷伊万无知,他仿佛为了避免伊万尴尬般转而询问伊万斯拉夫神话故事,这看似善解人意,伊万却觉得德·巴赫尔多此一举,因他不觉得缺乏些去了解就能知晓的信息有什么可惭愧的,德·巴赫尔的行为反倒使‘身为欧洲的一员竟不知其它意识体家里的具体情况’变成件可耻的、理应被人嘲笑的事。
“您不必如此,”伊万说,声带把他欲说的话放行后,他迟一拍想到最好的做法是顺着德·巴赫尔话头说下去,可餐桌上、墙壁上以及天花板垂吊下的烛台上那些远近不同的蜡烛的火光交叠着一晃接着一晃闪烁,把本就有些晕乎乎的伊万推进一种处于清醒和入睡之间的境地,且既然前半句他已经说出了口,想必将后半句说完也无妨,“我不觉得这有什么需回避的。”见德·巴赫尔面露疑惑,伊万解释得更详细道:“我不了解您了解的那些风俗人情仅是由于我没去过那些地方,您不必为了顾虑我接不上话而有意同我聊些我熟知的东西,况且,我对其它地方的人们的生活很感兴趣,我喜欢听您讲述那些。”
德·巴赫尔双眼诧异的睁大一瞬——伊万瞧见德·巴赫尔的神情后恍然发觉自己不该多补充最后那截短句,也不知德·巴赫尔是在为他不会因自己的无知耻于见人而惊讶还是在为他坦白自己喜欢听他闲聊而惊讶——随即他带着脸使伊万有些不自在的微笑静静瞅了伊万数秒后,开始描述他听说的瓜德罗普岛上现已沦为奴隶的土著居民所作的岩画和风���奇特的陶器。直到餐厅打烊,伊万和德·巴赫尔才离开餐厅,他们缓慢迈步,每一脚落下前都要好好瞧瞧地面以防醉酒的自己不小心被路上的石子儿或街面的砖缝绊倒。在分别前,德·巴赫尔站在伊万右侧,胳膊贴着胳膊,带着酒气的吐息随着他说话而弥散进空气里,“在聊得这么起兴时不得不道别可真是太遗憾了,我们明晚继续如何?您来我的住所,”他说着,头倾斜着靠近伊万,有几缕未被发带束紧的金发轻轻滑落至伊万肩前,“恰巧前些日有人送来瓶不错的葡萄酒,就是在维也纳近郊酿造的,我那儿还有幅国际象棋,若您愿意带上您的姐妹,那我们就玩儿塔罗牌,可以打图解塔罗牌[6]……”
伊万目不转睛盯着那簇垂在德·巴赫尔脸侧的头发,他应着声,却不很清楚德·巴赫尔在说什么,自己又答应了什么,他咽下一个呵欠,两眼泛出些湿意,恍惚快睡着的下一刻又被公共马车的响铃惊得站直了身子,他转头看了看德·巴赫尔,见德·巴赫尔也是一脸被突然惊醒的模样,见此伊万强撑起精神再次同德·巴赫尔道别,随后挑选了一辆等在街角的公共马车坐上。
翌日伊万没受宿醉的困扰,他一夜好眠,阳光穿过窗户钻入屋内,投在墙面上的玻璃窗外形的金色光斑尚未下退至地板他就精神奕奕得起了床,他进入餐厅时,瞧见奥利加和娜塔莉亚已经坐在了餐桌旁,娜塔莉亚一反近来常态,瞧上去恹恹的,没精打采地捏着黄油刀把面包戳出无数个小洞。
“你怎么啦?”伊万一面拉开餐椅一面问娜塔莉亚,娜塔莉亚维持着那幅恹恹的表情抬眸看了他一眼,默不作声地嘟起嘴巴,过了半晌才勉强回答道:“我现在不想说。”
这便是待会儿再聊的意思了,伊万切下一块烤制的烟熏肉,寻思娜塔莉亚能为何事苦恼,同时和奥利加时不时闲聊几句,交换双方昨日做了什么以及未来近几日的行程安排。早餐未吃完,仆从拿来了从门房那儿受到的信交给伊万,伊万因这似曾相识的一幕微眯了眯眼,他打开对折的信,果然是德·巴赫尔写的。信中德·巴赫尔为他昨日的失礼道歉,说他虽没喝多少酒,却不知怎的醉晕了头,邀请伊万前去他目前的住所却既忘了说地点也没确定伊万前来拜访的时间,在信尾德·巴赫尔再次客套道假如伊万愿意可携他的姐妹们——添加在‘姐妹’这一单词后的‘n’使伊万断定德·巴赫尔向别人、说不定就是罗德里赫打探过自己的消息——一同去他的住处,只不过或许是伊万的心理作用,那几句的字迹中隐约透出股不情愿的意味。
伊万合上信,他打算赴约,只是拿不准要不要邀奥利加和娜塔莉亚同去,毕竟有其他人在场的话完全杜绝了进一步发展的可能性——倒不是说他已经决定了今夜得发生些什么,他想了想,认为为了避免奥利加和娜塔莉亚答应同去,自己最好一开始就别说出此事。
早餐后奥利加将一条毛茸茸的披肩裹在身上,说是同人约好去维也纳西北方郊外的植物园观看从新大陆引进的奇特植株,她礼貌地问了问娜塔莉亚和伊万是否一起去瞧新奇,两人自是摇头谢绝。奥利加出门后,两人移步进客厅,娜塔莉亚拉着伊万坐在沙发上,她双脚屈立着踩着软垫边缘,头靠向伊万的左肩。伊万等了半晌,娜塔莉亚一直沉默不语,他只好主动问:“所以,什么事使你苦恼啊?”
娜塔莉亚紧闭着嘴巴,几十秒后才长长叹息一声,她蹭了蹭伊万的肩膀,突兀地问:“为什么有的人——不,他们的数量不能说‘有的’,应该说,为什么有那么多的人用那么糟糕的方式生活呢?”
“……你去了哪些——”伊万本想问娜塔莉亚去了什么地方,半途他改口欲问得更直击根本,“——你接触到了什么?”
“……不像人的人。”娜塔莉亚说,因角度关系,伊万只能瞧见娜塔莉亚的头顶而无法窥探她的神情,“有一个男人,找不到正经活儿来养活自己,只能靠偷窃度日,今日撬邻居的门拿走几块黑面包,明日上街从行人兜里偷几个仔儿,被人逮住了就受一顿狠揍。”她顿了顿,“我查过维也纳的法律,盗窃本应交给当地的检察官处理,按照法律是视犯罪情况从窃贼交出所盗之物两倍的罚款到处死窃贼的判定都有,但是那儿的人不会想到得去上报治安官,我在那儿待了十来天,也从未见过治安官去那种地方。”
伊万将娜塔莉亚搂紧了些,今日天晴,维也纳十一月的阳光倒是比圣彼得堡十一月的阳光多了几分活气,自壁炉方向蔓延过来的热度也营造出种太阳暖融融照在身上的错觉,可娜塔莉亚裸露在衣袖外的手依旧是冰凉的,或许直到未来某日娜塔莉亚的领地内不再有战争,她的肢体末端才会如身体健康的普通人类那样暖和起来。
“那儿的人并非都是出生后就活在贫穷中,有人曾开过磨坊、布店、杂货铺,也有人住过镶有玻璃窗、第一层用石砖搭建的房子,然而不分男女,他们现在全住进了街面和排水沟一样脏的街区内,甚至排水沟在那种地方是少见的东西,人们将粪水和其它污水直接倒在街上,那些污水聚集在街面的无数个凹陷的小坑内,等着某个行人走过时溅在对方的裤脚或裙摆上。”
娜塔莉亚又沉默了,好一会儿以后她才接着说:“填饱了肚子,闲来无事便在街角或某个店铺门前坐下,开始吹嘘自己几年前打死过人、纵过火、成功从某栋有钱人住的屋子里偷出过一袋子塔勒[7]且未被治安官抓住,他们说不了多少句就会因些琐碎的、莫名其妙的小争执而开始打架,每一拳头都毫不留情得朝另一个人的脑袋挥去,仿佛丝毫不怕对方被他的某一拳头揍没了性命一般,与其说他们不畏惧死亡,不如说受伤和死亡对他们而言是一件常见的、不知何时会降临在自己和身边的人身上的事。只是……”娜塔莉亚放轻了声音,“只是即便是这样,男人们的生活也远远好过女人。
或许有我未观察到的、赖以谋生的手段吧,但就我所看见的,那儿的女人最好的工作是成为洗衣工……在我还住在莫斯科近郊的时候,天冷之后我总是让帮佣们用热水洗衣服、洗碗碟以及做其它杂活,我从未想过会有人连度冬的碳都买不起,只能烧木柴,木柴也只是勉强够用,自然不会为了避免手冻伤——”娜塔莉亚忽然停下来重复冻伤一次,“‘冻伤’,这还是我新学到的一个德语词呢,她们的手因舍不得烧柴而被冷水浸得发皱发白,又生出些暗红溃烂的冻疮来,简直像已经开始腐烂的尸体一样。
而其她女人……有丈夫的,丈夫会带回些陌生的男人让妻子用性向陌生男人交换塔勒或面包、燕麦、布匹等实物,没有丈夫的,则和另一些同样没有丈夫的女人共同生活在简陋的木房里,做着有丈夫的女人所做的事,再互相分享通过性换取的食物和塔勒。若仅是需要靠性来赚得活下去的物资也就罢了,可……她们也得交税,有时还会被以各种奇怪的罪名、例如‘不洁的、违反神的旨意的淫欲’等理由罚款甚至被逮捕,我也从她们口中听说曾有另一处的干这活儿的女人被当作女巫淹死。”
娜塔莉亚顿了顿,她用额角蹭了下伊万的肩膀,“我原以为她们是因懒惰才不愿劳作,宁愿选择靠着躺在铺了层肮脏发黄的旧布的稻草床上被男人的阴茎捅上一壶水烧开的时间来获得活下去的物资。她们为什么不去当女仆呢?或是去乡下,当牧羊人,当农民,走投无路的话也能钻入森林里以采摘野菜、捕捉野兔野鸟为生,然而询问后我才了解到,不是什么人都能当女仆,哪怕是去应聘走不出厨房的帮佣也需要介绍信,放牧、务农则需要相关的技能和经验,至于避入森林中隐居,不提熊、狼、野猪等攻击性强、会对人类产生威胁的动物,单论土地,整个欧洲的土地早已被各个领主分配完了,擅自钓起一条河里的鱼、用弹弓打下一只蓝山雀,甚至割一簇用来喂鸡的野草都是在侵犯当地领主的私产,这时我才想起来,在上‘土地与财产的继承和法律’课时,你似乎提到过这点。”
娜塔莉亚握住了伊万的手指,用伊万发现新诞生的她时的方式——拇指藏进拳头中,余下四根肉嘟嘟的手指弯曲着松松搭在伊万的食指上,“我想试一试能否改变她们的命运,不过我没有足够的资金和精力,所以我挑选了其中一名十四五岁的女孩儿,她不久前才和她的母亲以及几个弟弟妹妹来到贫民区中,和她的母亲一同用性来向男人交换养活整个家庭的塔勒和食物,她已经被糟糕的命运捕获了,但还没真正体会那有多么糟糕。”娜塔莉亚阐述着她选择那名女孩儿的理由,“我给了她一笔钱,让她认为是某个大方的男客多给的小费。我以为她和她的家庭会用这笔钱买一栋破旧但能出租的屋子,那样她们能自己住一部分,剩下的房间则租出去,往后靠着房租过活;或搬去近郊,先靠着这笔钱度日并试着在葡萄庄园和其它农庄里找份工作。但是她却……
她和她的母亲经过商议——是一场很认真的商议——后,决定用那笔钱买一些木柴和布匹,余下的钱则用在给她缝制两条瞧上去不错的裙子和一套廉价的首饰上以便她去更好的街区揽客,她在那儿碰上名从那不勒斯来买葡萄酒的小商人,又通过那个小商人认识了更多的商人。可我想看到的不是一个妓女如何一步一步从只能招待马夫奋斗到能招待贵族,于是我干涉了她的想法,让她买了座位于维也纳城外交通要道处兼带旅宿房间的酒馆。她并不反感这个决定,魔法的效力消失后她也没转卖酒馆,而是兴冲冲找去附近的屠宰店和磨坊商量香肠、麦麸和小麦粉的购买量,没等商量好,她就被城郊的治安官当作女巫逮捕了。”娜塔莉亚无意识饶了饶伊万的指关节,放轻声音说:“我只得消除那些人的记忆,然后把那个女孩儿和她的家人们送回贫民区……我觉得自己做了件很糟糕的事,哥哥。”
 [1]杜卡特
[2]Блуд
[3]肉汤Brühe 罂粟面条Mohnnudel
[4]Pietro Metastasio
[5]德·路泽尔
[6]Illustriertes Tarock
[7]Tal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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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fry67245 · 1 ye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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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DSM你真的了解吗???
看看维基百科的解释吧!
历史
BDSM并没有一个清楚的历史起源。14世纪有些轶事报导中说到,有些人愿意被绑起来或者被鞭打,来作为性爱的前戏或替代。中世纪的“宫廷爱情”文化中骑士对女主人的卑屈献身被某些人认为是BDSM的先驱。有些资料则认为BDSM之所以成为一种有别于他者的性行为形式,是起因于18世纪西方开始对性行为进行医学和法律上的分类。还有一些资料将BDSM的定义扩大,举例了早期和其他文化中一些近似BDSM的行为,比如说中世纪的自我鞭笞赎罪(flagellant)以及美洲原住民社会的肉体试验仪式。
虽然sadism(施虐)和masochism(受虐)是分别来自于萨德侯爵和利奥波德·范·萨克-马索克两人的姓氏,他们两人的生活方式是否真的符合现代大家普遍同意的BDSM概念,其实是有争议的。
我们可以在20世纪的西方文化边缘中窥见BDSM的身影。著名艺术家包括有约翰·威利(John Willie)和艾瑞克·史丹顿(Eric Stanton)。罗伯特·比安维奴(Robert Bienvenu)将现代BDSM追溯到三个源头,分别命名为“欧洲恋物”(European Fetish,从1928年开始)、“美国恋物”(American Fetish,从1934年开始)、“同志皮革”(Gay Leather,从1950年开始)。另外妓院中的性游戏也是BDSM的另外一个源头,至少可以追溯到19世纪的时候。
许多BDSM精神可以追溯到男同性恋的皮革族文化,而这个次文化又是从二次大战后的飞车党文化演变出来的。赖瑞·唐森(Larry Townsend)于1972年出版的《皮革男指南》(Leatherman's Handbook),基本上就代表了所谓的“旧卫”(Old Guard)。旧卫强调严格的制式化与固定角色,而且其实并未将女同性恋或异性恋考虑在内。1981年Samois组织出版的《Coming to Power》一书让女同志社群内的BDSM得到了一定程度的认知和接受。
到了1990年代中期,网络使得人们可以找到拥有特别兴趣的同好,并且能够使用匿名来互相交流。这让大家对BDSM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以及有更多人的投入。相对于“旧卫”较为开放自由的“新卫”(New Guard)便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
BDSM在西方主流文化中的传播,则是透过前卫流行,哥德、饶舌、嘻哈和重金属的音乐录影带,以及科幻电视和电影。
现代的BDSM文化流传甚广。大多数北美和西欧的主要城市都有BDSM的俱乐部和游戏派对,以及非正式较为轻松的聚会,称为“munch”。另外也有一些定期集会,比如“Living in Leather”、“TESfest”和“Black Rose”。在旧金山则会举办每年一度的“佛森街博览会”(Folsom Street Fair)。
“皮革骄傲旗帜”是皮革社群所使用的象征符号。
    BDSM是用来描述一些与虐恋相关的人类性行为模式。其主要的次群体正是BDSM这个缩写字母本身所指称的:绑缚与调教(Bondage & Discipline,即B/D),支配与臣服(Dominance & submission,即D/s),施虐与受虐(Sadism & Masochism,即S/M)。
    性调教源于日语,日本成人视频常用词。指对人类性行为进行的训育和训练。多为虐恋调教,以达到彼此的性愉悦,使被调教方能适应调教方的要求,训练被调教者的性技巧,提高耐受性、身体柔韧性以及敏感度等,从而提高性行为质量。往往被调教方百依百顺,或有如脱缰的野马。
    BDSM的实践如果是施行于中立或无性的脉络下,会普遍被认为是不愉快、不受渴望或不利的。比如说,痛苦以及身体的监禁与奴役,传统上都是违背对方意愿地施加于人, 并且对他们造成伤害。然而,BDSM是以参与者彼此同意为前提来进行,其目的是为了让彼此欢愉。正因如此,BDSM和性虐待是全然不同的两回事。
    这种对共识与安全的重视也就是所谓的安全、理智、知情同意,虽然有些人比较喜欢用共知风险的两愿实践(Risk Aware Consensual Kink,缩写为RACK)来表示,更强调知情同意的重要性,并且承认所有活动事实上都有潜在的风险。
心理层面
    在过去,施虐/受虐的活动与想像被精神病学家认为是一种病态,不过从至少1990年代开始它已经愈来愈能够被接受。一些精神病学家基于最新的研究结果主张彻底不再将施虐/受虐视为一种病态。而BDSM亚文化群体则将施虐/受虐(BDSM)在精神疾病列表中的移除和当年移除同性恋(Homosexuality)联系起来。 作为一种回应,美国精神医学学会(American Psychiatric Association)在其1994年的精神疾病诊断与统计手册第四版(DSM-IV)中,修订了关于施虐/受虐作为病态的定义,规定只有在未经对方许可的情形下实施性冲动或行为人的性冲动、性幻想或性行为已导致其明显的精神痛苦或人际交往障碍时才将此种施虐/受虐行为视为病态。作为结果,未造成行为人明显精神痛苦或人际交往障碍的自愿性施虐/受虐行为不再被视为精神疾病。
权力交换
在心理层面上,许多BDSM游戏包含了权力与支配,尤其是各种形式的权力交换(power exchange)。一个人可能会自愿且有意识地交出自己的身体自主权,或者双方人际互动间的化学作用会自发性地产生权力力度(power dynamic),而在这种情况下并无有意识的决定(conscious decision)。这种权力可以在无数种的关系力度(relationship dynamics)中彰显。其中的一些种类有:
在一个十分钟的场景中称呼另一个人为主人或女王。
在受到见证之下正式地戴上项圈,双方会有一个终身的承诺,支配一方的影响力将会一直存在于臣服那一方的生命之中。而戴上项圈的奴将会在从一般到极细微不等的事务上具有责任与义务去完成。
服务的承诺会含盖臣服一方的责任与义务,但可能会或不会包括终身许诺。有些服务关系只会延续到臣服一方结束其角色扮演为止。
根据大多数实践者的看法,权力交换永远必须进行彼此磋商。在游戏之前,参与者会讨论他们生理与心理的底限,建立安全暗号(safeword,意即用来暗示停止游戏进行的字词),并且设定出他们即将进行的活动内容。
然而,也有许多人拒绝广泛的磋商以及避开安全暗号的使用,而比较喜欢在一种更“自然”的互动中,接受更高的风险。对风险的需求以及对底线与安全的需求,这两者之间的冲突正是SSC与RACK争议的核心。
臣服行为
一个服从的人是指一个自愿或寻求去臣服于他人的人。在BDSM的独特脉络下,臣服者经常被认为是bottom(意为“受制者”)的同义词,有些人则认为“臣服”要有追求权力交换的特别成分在里面,因为bottom可能会也可能不会对进行所谓的权力交换感兴趣 (甚至不愿意)。有些人提出“pitcher”(意即,投手)与“catcher”(意即,捕手)作为比较中性的术语(借用于棒球术语),其中pitcher提供感官刺激、命令等等,而catcher则接收对方所“投出”的。
臣服者之间不同于他们多认真地投入于角色、训练与情境中。进行臣服行为的动机可能包括了从责任中解脱、成为关注与情感的投射对象、获得安全感、炫耀忍耐度以及处理解决羞耻的问题。有些人则单纯只是享受他们的伴侣在一旁的那种“自然”感觉。所谓服务型(service-oriented)的臣服者也可能怀有一种内心深层想要“被使用”的欲望。
Bottom之间也不同于他们投入游戏中的程度、他们游戏的频率、甚至在于他们到底认不认为他们是在进行一场“游戏”(play)。
支配行为
支配者享受控制一个臣服者的乐趣。关于其理由的说法包括有展示技巧与权力、拥有另外一个人的所有权、以及成为情感与献身的投射对象。支配有可能是支配者在表达以及/或接收情感时感到最舒服的方式。服务型的支配者还会说,能够自由处置另一个人的资源与能力显然是非常有用的。
当然也有其他可能的动机,包括了其愉悦感不只是在于得到完全的权力,还在于他人的受苦、追求来自于危险的快感、以及彻底的自我毁灭性。这也是为何BDSM社群中有许多人很重视在遇到他人时要确立对方的动机,以及在进行BDSM时对于危险的警告。
生理层面
在生理层面上,BDSM的“感官游戏”经常包含了痛苦的施加,即使并没有造成实际的伤害。它会造成脑内啡的释放,制造出一种类似赛跑者在运动最激烈时或性高潮过后余韵的感觉,称为“飞升”(flying),有些人可以从中得到愉悦。某些作家会使用“身体紧迫”(body stress)这个名词。这种感觉是许多BDSM实践者进行BDSM的动机,不过并不是唯一的动机。相反地,有为数不少的BDSM实践者(尤其是 bottom)可能会参与一个他们完全不会得到任何生理愉悦感的场景,好让他们的top有机会能放纵他们的欲望与恋物。
在某些BDSM游 戏中,top(通常是支配的那一方)提供感官刺激给bottom(通常是臣服的那一方),会用掴打屁股(spank)、掴掌(slapping)、捏夹 (pinching)、用指甲摩擦(stroking)或抓擦(scratching),或者会使用道具,如皮带(strap)、鞭子(whip)、拍板 (paddle)、棍棒(cane)、刀子、蜡油、冰块、晒衣夹(clothespin)、竹签(bamboo skewer)等等。用绳子、链子、皮带、保鲜膜、手铐或其他东西绑缚起来也可能会是游戏的一部分。
BDSM游戏中使用的工具包含了各式各样的项目,从特别设计过的道具到日常家庭用品都有,后者被称为“歪用道具”(pervertible)。
一 场愉悦的BDSM游戏有很大一部分要取决于施控者是否称职,而受控者是否达到了该有的感觉。信赖与性刺激可以帮助一个人准备进入强烈的感官刺激。有 些人甚至将一场熟练专业的BDSM游戏比喻为音乐作曲与演奏,每个感官刺激都好像是一个音符一样。于是,不同的感官刺激就可以用不同的方法结合起来制造出 一个整体的经验。
各种实践
BDSM可能包含的实践有:掴打屁股、鞭打、阴肛刺激(figging,意即将生姜或胡椒等带有刺激性的东西插入阴部或肛门中)或医疗臣服(medical submission,意即一个臣服者臣服于羞辱的/痛苦的医疗程序中)。
所有性倾向的人都会实践BDSM活动:男性与女性、同性恋或异性恋、或者是双性恋。许多人只有在私底下的时候进行BDSM活动,不会与别人分享自己的嗜好。有些人则会与其他BDSM的实践者进行交流。BDSM社群可以说是主流社会中的一个次文化。经常性地进行BDSM或支配/臣服关系的人被称为是“以这种风格过生活”(in the lifestyle)。
有些资料估计在如美国等这些国家里,BDSM行为的普及率大约在成年人口的5%到10%。刻板印象会认为说异性恋的BDSM是以男性为支配者,而女性为臣服者,然而事实上以男性为臣服者(maledom)与以女性为支配者(femdom)的伴侣数量几乎是平均的。
BDSM经常被认为是性恋物癖的其中一个面貌,以及属于恋物癖次文化的一部分。
有些BDSM玩家拥有多重性伴侣,或者在性上面维持单一性伴侣,而和其他人进行没有性的BDSM游戏。
安全
某些BDSM活动如果忽略了适当的预防措施,可能会有潜在危险。
保障安全的其中一个方法就是双方有一个安全暗号的共识。当支配者与臣服者面临一个造成其中之一或双方不舒服感的场面时,安全暗号可以成为将问题警告给支配者,并且立即停止场面进行的词语。 只有在绑缚的时候须要谨慎小心的充分照料,以保证安全无虞。如果活动当中牵涉到体液,则须要进行适当的卫生防范以避免性病的传播。
关于BDSM的重点
BDSM可能会或不会包含任何形式的性。
BDSM可能会或不会包含性角色扮演。
BDSM可能会或不会包含年龄扮演。
支配者或臣服者的日常生活样貌,并不会总是决定了他们在BDSM中所偏好扮演的角色,不过许多人确实表现出这样子的倾向。如果某个人在日常生活(如工作)中只扮演了支配或臣服其中一方的角色,他们时常在性生活中会强烈希望扮演相反的角色,作为一种解放。
BDSM游戏常常包含了心理上的恋物愉悦。
有些BDSM玩家拥有多重性伴侣,或者在性上面维持单一性伴侣,而和其他人进行没有性的BDSM游戏。
一对伴侣可能在某些时候会进行BDSM性行为,而其他时候则进行普通的性关系。
BDSM术语列表
BDSM(bondage, discipline, dominance, submission, sadism, masochism)术语一般为BDSM团体所使用。
BDSM活动是BDSM术语的实践。
BDSM是多意义、首字母缩略字的混成词,泛用于下列任何活动:
绑缚和调教
支配与臣服:包括角色扮演过程与进行中的关系构造的“主人与仆役(仿君上与臣下)”
施虐与受虐
一些BDSM术语:
磨损:使用粗糙的东西,比如砂纸。
恢复:BDSM角色扮演结束后,参与者冷静下来,讨论发生了什么以及他们个人的反应,逐渐回到现实的过程。如果恢复不好,就会导致严重后果。
异岁扮演:通常指父女和母子的角色扮演。不存在乱伦,而是对双亲与子女,老师与学生之间关系的学习。
肛门折磨:对肛门施以痛苦的BDSM行为。
动物扮演:较弱一方扮演成一种动物,如小狗,小马,小牛等。
贱卖:将被虐者卖给出价最高的赌徒(通常是管理和临时工)。
底层人:顺从某人,放弃自主权,或者就是听从别人的控制。
窒息:施虐者控制被虐者的呼吸。
CBT:对阴茎和睾丸的折磨。
强暴幻想:在相互情愿的强暴游戏中,幻想自己是加害或受害者以得到愉悦。
萨德主义:以制造痛苦为目的。
滴蜡:支配方将蜡油滴在臣服方身上。
安全、理智、知情同意:BDSM与性绑缚社群中很大一部分的人将安全、理智、知情同意当作一个要求安全的口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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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oguang100com · 4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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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赌+现金贷+炒楼:东南亚财富泡沫三件套!
1、首先说说活跃在东南亚的网赌。
 很多上过某些特定网站的男性网民,都一定被这么一句广告词洗过脑:“性感荷官,在线发牌,澳门XX线上赌场上线啦!”
 你以为这些“线上赌场”真的都是澳门开的?假的!
 澳门人自己线下正规赌场搞得风风火火,没事搞这种在内地属于违法的网站干嘛?
 实际上,这些网站都是东南亚的网赌集团搞的,从技术到运营到市场,前前后后操盘的都是我们中国人。
 越南端掉的这个几百人的团伙,只不过是冰山一角,类似这样的网赌集团,在东南亚各国遍地都是。
 很多刚刚毕业的年轻人,就曾经被“海外游戏推广”这样的高薪工作名号的吸引,掉进了网赌集团的坑。
 以为自己真的是去菲律宾、越南从事什么高薪职业,结果去了手机被收护照被扣,一门心思客串“性感荷官”,变着法子通过网络哄骗国内的赌客们。
 而多数东南亚国家对来搞网赌的这些中国人,往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毕竟这些网赌集团提供的博彩项目,针对的客户都是中国人,东南亚人基本都不爱玩。
 伴随着网赌集团的不断壮大,动辄几万、十几万人在当地吃喝拉撒,不仅能肥了当地官员的腰包,还能拉动不少消费。
 最后被一茬茬收割的,就只能是国内的好赌人士了。
 其中最典型的套路,就是传说中的“杀猪盘”。
 杀猪盘里的“猪”,指的就是赌徒。而杀猪的意思,是当赌徒在赌博网站上出现大量金额时,通过封禁赌徒账号或者不让提现等行为获取暴利。
 你充了100万,充值到账后却发现一分钱也提不出来了。庄家一边收钱,一边还要骂你蠢得像猪一样。
 而那些把赌徒们吸引过来当“猪”养的,就是传说中的那些“性感荷官”……
 所以,菜导在这里提醒大家:千万别碰赌博!真要想赌自己去澳门玩!别轻信网上的那些赌博套路!
 不然当你被人当猪宰了,都不知道去哪叫屈……
 2、然后是现金贷。
 早在几年前,中国的现金贷公司就已经在东南亚遍地开花了。
 当时很多人都不理解:海外市场那么大,欧洲的经济更加发达,非洲的用户市场更大,搞现金贷的这些人为什么偏偏选择了东南亚呢?
 其实,这都源于软银董事长孙正义的一个理论——“时间机器理论”。
 按照孙正义的说法,由于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IT行业的发展阶段不同,在后者的产业还不成熟时,可以先在前者的市场上开展业务。
 等时机恰当,再杀回后者,这样就仿佛坐上了时光机,重回到几年前的前者。
 所以,由于国内监管环境的变化,很多国内的现金贷团队转战东南亚市场的动因,就是“时间机器理论”所说的那样,在东南亚身上看到了中国过去的影子。
 此前出征东南亚的,或许还算是能打着“金融科技”的旗号,瞄准的是东南亚6亿总人口的万亿蓝海市场,想好好做点业务的。
 很多在国内玩不下去的团队和平台,开始扎堆转向东南亚。
而凡是无数新玩家削尖脑袋想要进入的市场,就一定会引发各种各样的混战。
 经历过海外市场竞争的都知道,任何行业只要有中国企业进入,原先的市场平衡就很快被打破。
 但像现金贷这种游戏,玩到最后你会发现,最难搞的其实还不是东南亚当地的监管或用户,而是来自国内的自己人。
 这么看来,中国的金融和资本要想在海外市场上扭转自己“吃相难看、急功近利、狼性进攻”的固有印象,恐怕还需要点时间。
 而且,现在东南亚的现金贷市场也因为大量急功近利者的涌入,而开始呈现出“劣币驱逐良币”的态势了。
 最终会不会落得跟国内一样由监管强力清场的结局,就只有天知道了。
 3、最后是跟多数人直接相关的房产了。
 其实关于去东南亚炒房的警示,我之前就拿泰国作为主要典型说过了:那些劝你去东南亚炒房的,非蠢即坏!
 但怂恿大家去东南亚买房的各种信息,比之前反而更多了。
 而且,现在各路人马的火力,居然都集中在柬埔寨这个国家?!
 拜托,你真要是去泰国买了一套就算了,哪怕短期被套,中长期还是能指望靠收租赚一点的。
但柬埔寨?你们是认真的吗?
 我还真去找了个推销柬埔寨楼盘的销售聊了聊。结果对方开口第一句就是:“错过了中国过去的房市没关系,金边这个城市就是30年前的深圳。”
 听完这句话,菜导感觉深圳的历史地位,被瞬间拉低到了马里亚纳海沟的水平……
 首先,柬埔寨的经济增速确实很快,金边、西港这些城市的基建架势,乍一看也确实有点中国改革开放初期的样子。
 但实际上,增速快的原因主要还是底子薄——柬埔寨长久以来都是世界上最穷的国家之一。而金边、西港这些城市现在的大兴土木,实际上都是中国人自己搞的击鼓传花游戏……
 为什么这么说?
 很简单,像柬埔寨这样一个本国人口也就1550万,人均可支配收入才1560美元的国家,根本无法支撑现在每年平均17%的楼市涨幅。
 所以,你现在入手柬埔寨的房子,基本上就只能指望由外国人来接盘或承租。
 但柬埔寨不是泰国,不会有那么多外国游客会来租你的房子。
 而且由于大量的炒家进入,像西港这样的城市,虽然经济发展还没法跟深圳比,但物价早就超过深圳,直逼香港了!
 目前在西港的大街上,中国人比当地人多。当地几乎90%的商业,也都由中国人经营,涵盖酒店、赌场、餐馆和按摩院等。
 而在西港的超市里买东西的话,会让你有种把美元当人民币花的错觉……
 这样畸形的楼市和物价,指望当地人来消费是不可能的,买单的接盘的,最后不还是我们中国人自己?
 总之,去柬埔寨炒地炒房,然后大赚一笔的想法,真的太天真了。
 对于这个本地人根本无力参与的接盘游戏来说,唯一能持续下去的动力,就是不停地从国内忽悠更多的小白来“为梦想买单”。
 市场有风险,投资需谨慎这句话,不仅在国内要牢记在心,去了国外,更要反复默念啊……
 千万别被人家利用信息不对称当韭菜收割了,还不知道自己到底犯了啥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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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x999blog · 4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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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E原油自两周高点回落!欧洲疫情卷土重来;但利比亚欲恢复出口可能仅具象征意义 INE原油自两周高点回落!欧洲疫情卷土重来;但利比亚欲恢复出口可能仅具象征意义 周一(9月21日)上海原油价格上涨。主力合约2011,以276.7元/桶收盘,上涨2.0元/桶,涨幅0.73%,盘中一度涨逾2%,创两周新高至281.3元/桶。欧洲地区疫情加速恶化,这令投资者担忧需求前景,此外,利比亚国家石油公司宣布,将允许旗下已确保安全的油田与港口重新运作,解除不可抗力。高盛表示,利比亚宣布结束出口限制不会破坏油市平衡。目前利比亚国家石油公司已经向旗下部门下达了重启生产的指引,而部分雇佣兵所处的出口终端仍将继续处于停产状态 。ANDA高级市场分析师Edward Moya表示,由于法国、西班牙和英国的新冠肺炎确诊病例激增,加之美国似乎会在秋冬两季出现第二波新冠疫情,目前很难对原油需求回升感到兴奋。即使利比亚恢复石油出口或者美国飓风季消退,油价也无法摆脱需求萎缩的前景。 尽管疫情形势严峻,但市场看多油市声音不减,高盛预计,到第四季,油市短缺将达到300万桶/日,并重申其价格预测,即布油均价到年底达到49美元/桶,到2021年第三季度到65美元/桶;瑞银也指出了供应不足的可能性,预计布油均价将在第四季升至45美元/桶,到2021年年中升至55美元/桶;一个热带低压在墨西哥湾西部形成,未来几天可能升级成为飓风,料威胁到更多的美国石油设施。另外,巴克莱将2020年WTI原油价格预测上调2美元至39美元/桶;将2020年布伦特原油价格预期上调2美元至43美元/桶;预计2021年WTI原油价格为50美元/桶,布伦特原油价格为53美元/桶。对明年的油价仍持乐观态度,因为其需求前景的潜在下行空间有限。   期货合约和成交情况一览 上海国际能源交易中心成交情况 2020年9月21日(周一) 交易综述与交易策略 上海原油价格上涨。主力合约2011,以276.7元/桶收盘,上涨2.0元/桶,涨幅0.73%。全部合约成交141243手,持仓量减少1169手至126095手。主力合约成交106238手,持仓量减少697手至49227手。 交易逻辑:欧洲地区疫情加速恶化,这令投资者担忧需求前景,高盛表示,利比亚宣布结束出口限制不会破坏油市平衡。 支撑位:美油35关口获支撑;INE原油220关口支撑强劲。 阻力位:INE原油280关口存阻力;美原油42关口阻力强劲。 交易策略:短线基本面偏空,建议背靠280关口做空。 中国及海外消息 【印度8月份柴油出口同比增长18.3%,达到280万吨。印度8月份汽油出口同比下降3.3%,至90万吨,印度8月份原油进口量同比下降23.4%至1520万吨】  【叙利亚油荒持续,民众排队24小时仍难加到油】近期,叙利亚全国出现燃油危机。叙利亚首都大马士革市区,等候加油的车辆队伍绵延数公里,甚至有民众排队24小时仍难加到油。本轮燃油危机已经在叙利亚国内持续超过3个星期,大部分加油站被迫关门歇业,少数仍在营业的加油站门前大排长龙。在大马士革市区的一座加油站附近,等候加油的车辆队伍已经长达约3公里。尽管现在天气炎热,但是大部分的车辆都摇开了车窗,大家为了节省燃油都没有使用空调。大马士革市民 希沙: 我在另一个加油站排队排了一天一夜,可还是没有加到油,所 以我到这里来了。我把工作的时间都拿来加油了,收入减少了85%以上。(央视新闻)  【消息:壳牌开始大力削减石油天然气生产成本的行动】① 据外媒援引不具名公司知情人士报道,荷兰皇家壳牌公司希望将石油和天然气生产成本削减多达40%,以重组其业务组合,并向可再生能源和电力市场转移。② 该计划在内部称为Project Reshape,可能在今年完成,针对3个主要部门。③ 这位官员告诉媒体,“改变的不仅是结构,还包括文化和我们想要成为的公司类型”④ 报道称,该公司希望通过削减运营成本、新项目的资本支出,将上游支出减少30%-40%。公司还希望大幅削减LNG运营成本;对于下游,重点是削减45000个服务站网络的成本;还研究了如何通过裁员数千人、减少管理层级来重塑业务⑤ 一位女发言人在声明中表示,公司正在进行的“战略评估”,旨在能源转型之际保持蓬勃发展,并成为“较简单的组织,且具有成本竞争力”;各种选项和方案正在评估之中。  【美媒:伊朗将保持克制以便特朗普不会当选总统】据外媒,美国情报部门得出结论称,伊朗政府在美国总统选举前将不再对再一次的威胁或者美国的制裁作出反应。根据公布的资料,美国情报部门认为,伊朗方面认定,在现在的疫情情况下,可能会对在中东开采石油造成负面影响并在金融市场制造恐慌的波斯湾行动将给特朗普政府一个采取军事行动的理由。同时这些行动也将增加特朗普再次当选的机会。 【世界银行:全球经济复苏可能需要五年时间】综合媒体消息,9月中旬,全球经济活动已趋稳定,但仍远低于新冠肺炎疫情爆发前的水平,因为如果货币和财政刺激政策不以2020年上半年的速度持续下去,复苏就有逆转的风险。经合组织的一份新报告提到全球经济衰退虽并不像以前认为的那么严重,但仍然被视为“史无前例”的衰退。界银行首席经济学家莱因哈特周四警告说,世界经济全面复苏可能需要五年以上的时间。(西本新干线) 【利比亚将很快宣布重新开放石油出口】利比亚副总理表示,利比亚将立即恢复石油生产,利比亚国民军首领哈夫塔尔表示,军队已经决定恢复石油出口。 利比亚民族团结政府副总理艾哈迈德·马蒂格:和东部当局之间有石油交易,国家石油公司没有参与恢复生产的谈判,石油收入将进入中央银行。 【全球LNG在建项目创10年新高】据中国石油,能源咨询公司伍德麦肯兹9月上旬发布消息称,今年全球在建LNG项目的年气化能力将达1.44亿吨,为10年最高水平,中国产能增量占全球1/3。其中,33个新建接收站的气化能力共计9280万吨/年,已建接收站扩建后,气化能力共计将增加5100万吨/年。(同花顺) 【美国再度窃取叙利亚石油 叙外交部曾称其为“海盗”行径】据叙利亚通讯社报道,30辆满载叙利亚石油的美国油罐车19日晚从叙利亚越境前往伊拉克。叙通社报道称,这些石油是美国方面窃取的,并通过非法通道越境前往伊拉克。报道称,美国自从非法占领叙利亚油田以来,已经多次从叙利亚窃取石油。 此前,叙利亚方面和俄罗斯方面曾多次谴责美国窃取叙利亚石油的行径。叙利亚外交部曾表示,美国依仗武力窃取别国资源的做法是“海盗”行径。 机构观点 【巴克莱:巴克莱将2020年WTI原油价格预测上调2美元至39美元/桶】巴克莱:巴克莱将2020年WTI原油价格预测上调2美元至39美元/桶;将2020年布伦特原油价格预期上调2美元至43美元/桶;预计2021年WTI原油价格为50美元/桶,布伦特原油价格为53美元/桶。对明年的油价仍持乐观态度,因为其需求前景的潜在下行空间有限。 【全球航空业低迷导致航空燃油价格暴跌,连轮船也喝上“飞机专用油”】① 业内报告指出,由于疫情影响,全球航空旅行需求今年以来受到重创,至今仍离彻底复苏相去甚远。这使得本来属于成品油之中“贵族”之列的航空燃油也价格大跌,甚至被大材小用地添加混入了船用燃油当中;② 航空煤油价格年内稍早一度重挫超过70%,迄今仍比去年同期跌去53%,这使得其与船舶用油之间的价差大大缩窄。甚至,一些船主干脆直接将航空燃油添加到船用燃油中混合,以降低相关船只的污然物排放率,以规避在船舶燃料含硫量新规生效后的可能面临的巨额环境罚款;③ 鉴于全球跨境旅游业可能至少要到2024年才能全面复苏,航空燃油需求不振的状况料还将继续延续相当长时间,这一需求不振状况也会向上游转移,令原油价格也连带受压,预计这会使布伦特原油价格难以如某些乐观的机构所预期的那样快讯恢复到60美元/桶上方水准。 【方正中期:当前基本面不支持油价形成持续性上涨行情】近期原油的上涨主要为借助短线消息面利好形成的反弹修复行情,当前原油基本面弱势的局面仍旧延续且不支持油价形成持续性上涨行情,基本面的弱势主要源于下半年原油需求恢复速度显著放慢以及季节性需求下降,全球原油市场去库放缓。从盘面上看,短线原油反弹将面临上方均线阻力,短线多单注意利润保护,在经历了近期的大跌后,油价波动区间将有所下移,SC原油预计会维持在260-290区间波动,操作上建议短线波段为主。  【沙特的“恐吓”对油价有用吗?】① 虽然整个8月份油价一直出于区间盘整,但到了9月,由于市场担忧新冠疫情的反复会打压能源需求,油价持续下跌。而在OPEC+9月会议之前,市场传言称OPEC成员国可能增产,该消息进一步打压了油价。对此,沙特能源大臣、王子萨勒曼(Abdulaziz bin Salman)炮轰这些未能完成联合减产协议目标的OPEC+产油国,“过去有很多次,一些国家都耍手段,企图超额产油,并隐瞒没有遵循约定的行为,但最后总是以失败告终。这种自以为比市场还聪明的尝试不会成功,而是会事与愿违。”萨勒曼表示,对于那些近几个月未能达到约定减产目标的国家,OPEC+将让他们在今年底以前达到减产目标,而不是必须在本月内符合减产限定。这意味着补偿性减产会持续更久。② 沙特的恐吓不仅针对OPEC+成员国,还有做空原油的投资者——“不要对赌OPEC+在稳定油市方面的决心”。我们如果看一下上周的CFTC原油持仓报告就可以发现,原油市场并不是被空头所主导的,更多是多头的清算。每次多头想要逢低价买入,油价的下跌导致它们不得不清算掉头寸,推动油价进一步走低。现阶段根本不需要空头出手。③ 沙特,或者说OPEC+成员国必须意识到,旅行出游禁令等限制因素令能源需求远没有回到新冠疫情发生前的水平。需求的萎靡也在影响库存,我们可以从汽油等原油产品的库存数中看出。④ 从2017年开始,能源生产国推行的减产措施不过是把原油供需失衡的问题推迟而已,因为一旦油价上涨,所有被压下的产能又会再度回到市场,打压价格。唯一能让油价持续上涨的办法是将多余的产能供应永久关闭,但这又是个颇具争议性的政治议题。此外,每当WTI原油价格突破45美元/桶,美国页岩油生产商也跃跃欲试了。即便在熊市,油价也会有反弹的时期,只是时机问题,或者说供需问题。列出所有影响价格涨跌的因素很容易,但衡量供需,特别是在新冠疫情期间衡量供需的平衡极为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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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motalkblr · 5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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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战疫丨若对新冠病毒认知不充分,“群体免疫”就无从谈起 欧洲成为全球疫情发展的中心区,而且日益转入了持久战阶段。瑞典官方12日决定停止对新冠肺炎确诊病例的统计,也不再对轻症患者和疑似患者进行检测。1天之后,英国政府的首席科学家瓦兰斯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要防止严厉的抑制病毒措施造成“反弹”,而如果绝大多数人都得了轻微的疾病就能建立某种“群体免疫力”,更多的人就会对这种疾病有免疫力。这个说法似乎是给瑞典的做法加了个注脚。虽然“群体免疫”是否是既成政策还有待英国“官宣”,但舆论场已经出现了抗疫存在“严控模式”与“缓解模式”两种模式的说法。控不好,哪来延缓今年3月5日,欧洲传染病监测与防控领域的专业期刊《欧洲监控》(Eurosurveillance)发表了一篇关于欧盟疫情防控可能前景及其应对的文章。其中描述了病毒传播在欧洲发展的三种可能走向:第一类情景是病例数量少,感染链条清晰可溯;第二类是有限的持续传播,病例数量上升,但以聚集性病例为主;第三类情景与当前欧洲的情况最为接近,即随着疫情大范围持续传播,卫生保健系统将面临越来越大的压力,由于获取具体病例数据并追踪密切接触者变得无法实现,此时的防控目标将从控制转变为延缓。换言之,延缓其实是在疫情已经发展到一定阶段,能防能控的机会窗口失守后的不得已之举。欧洲国家早期无一不是采取密切追踪输入性病例的措施,没有哪个国家在疫情爆发之初就提出“延缓”的口号。与此同时,延缓也不意味着政府可以袖手旁观,任由病毒如野火一般蔓延。Eurosurveillance的文章对上述第三类情境给出了采取四种主要措施的建议:一是减少社会接触,例如取消会议、文化与体育活动、建议远程办公以减少可能的感染;二是简化报告程序,通过流感监测体系监测病毒在社区内传播,这样随着时间推移,将充分了解病毒传播的速度、广度与严重程度;三是要做好准备,以便对需要医疗护理的病人进行有效分流;最后,还必须与公众进行大量的风险沟通工作,以确保他们知晓如何应对疑似感染,以减轻医疗系统的压力。如果这些措施也不起作用,感染面积广泛,那么很小比例的重症病例也可能使卫生保健系统承受沉重压力。这时应当考虑在整个欧盟或欧洲经济区内重新分配医疗资源,甚至使用其他医疗地点以提供保障。上述措施似曾相识。论文作者是否参考了中国的防控经验或者世卫组织与中国的报告,这一点我们不得而知。但既然该论文可以通过西方学术期刊的“同行审查”机制得以发表,说明这些措施的有效性与合理性反映了一些专业人员的意见和共识。控制病毒传播本来就是延缓战略中的有机组成部分。严控和延缓并非非此即彼,二者选一的问题。控不好,就没有延缓。英德是同一模式?关于这个小标题所提出的问题,答案显然是否定的。德国罗伯特·科赫研究所对疫情控制对策和战略解释得很清楚,“在德国,各种公共卫生部门所做的大量努力,目的在于尽早发现病毒,尽可能拖延病毒在德国的蔓延”。但是,2月底,随着德国大量家庭从法国、意大利的滑雪胜地度假回国,国内感染数字激增,并迅速从南部和西部地区向东北部蔓延,由此不得不进入所谓的延缓阶段。3月11日,德国总理默克尔就疫情问题首次举行新闻发布会,表示“我们在拖延时间”。她指的是德国政府将采取较为灵活的管控措施、通过延缓感染高峰出现的时间以便让医疗系统做好准备。但是这位直言不讳的总理也承认,德国60-70%的人口可能受到影响。这和瓦兰斯所说的话含义不一样,这不是什么政策目标或是安全底线,而是情况失控后的悲惨后果。如果就此把英德捆绑起来称为同一种模式,德国人恐怕未必同意。德国已经做出了一些改变,禁止1000人以上的集会,包括足球赛、大型音乐会等,柏林著名的夜总会Berghain不再举行大型聚会,柏林国际旅游交易会(travel fest ITB)和莱比锡书展(Leipzig Book Fair)也被取消。甚至有卫生专家认为德国采取的这些行动“比意大利北部更加严厉”。不过,德国尚未宣布关闭学校,也没有管制出行,因而在防控上被看作更加“轻便和灵活”。这些措施要真正起到拖延病毒传播的效果,还有赖于民众的配合。德甲足球赛虽然空场进行,但是大量球迷聚集在场外为主队加油。要人们突然改变握手、拥抱等亲密接触的行为习惯,恐怕也不是一朝一夕的。因此,虽然德国依然被认为是可能延缓病毒蔓延的国家之一,但“拖延”和“减缓”政策要成功发挥作用,还有赖于说服公众配合政府采取必要的措施。“群体免疫”既非延缓策略,也不可行回到开头提到的“群体免疫”政策。如果英国和瑞典政府果真采取了放任民众感染获得免疫力、继而形成“群体免疫”效果以实现疫情控制的政策,那绝对不是延缓策略,而恰恰是其反面。毫不意外,此番言论一出现,便受到了许多医学专家的批评。这不仅仅是一个毫无伦理底线的赌命轮盘式的运作,而且也根本不可实行。就全球性的传染性疾病防控来说,确实有群体免疫的说法。例如,在麻疹问题上,世卫组织就一直强调,要防止出现疫情爆发,必须在全球范围内实现95%以上的免疫覆盖。这样,接受了疫苗接种的人群可以为其他的易感人群提供保护。接种疫苗不仅为自己,也是为他人。可惜的是,麻疹疫苗的全球接种率一直徘徊在86%,每年仍有成千上万的人因此死亡。不过通过接种疫苗获得群体免疫和通过自然感染获得群体免疫,显然是两个概念。第一,疫苗的安全性已经经过层层验证,出现不良反应的概率非常小,而且大部分是头晕、恶心、头疼、注射部位疼痛等不严重的反应。效用大于毒性,且毒性可以监测是疫苗使用的基本原则。即便这样,大家都知道,在注射疫苗后也有30分钟的留观时间。但这一前提在所谓“群体免疫”策略中完全不存在。新冠病毒感染者中有相当部分会发展成重症甚至是危重症,需要医护人员严密监测病程发展。英国要求轻症病人自行在家隔离,病人如何得知自己何时应当寻求医生的帮助?普通人忍受着高热、干咳、乏力的痛苦的同时,如何还能理性决策?第二,疫苗注射是个可控的过程,可以通过恰当的接种策略使效用最大化。例如,在根除天花运动中,世卫组织的专家提出了“环围接种”(ring vaccine)的策略。对天花病人的密切接触者及其周围人群开展接种,“围堵”病毒。这样用最少的资源取得了最大化的群体免疫效果。刚果(金)的埃博拉疫情应对也采取了这一策略。但要新冠病毒这么“听话”简直是天方夜谭。如何根据卫生系统的承载能力,保证病毒按部就班地感染一小部分人?然后他们身边的人——尤其是脆弱的老年人口和有基础性疾病的人群,要在周围人完全康复之前好好保护自己,务必少感染甚至零感染?要“有序”地实现群体免疫,难度比严防严控、挨户排查、应收尽收难多了。第三,目前关于新冠病毒的认知还不充分,康复后获得的免疫力是终身的吗?病毒会发生变异吗?而且,目前存在两种类型的病毒毒株,一次感染能够双保险?这些问题不得到回答,群体免疫的那一套理论就无从谈起,因为它的重要理由之一是,牺牲现在为未来的爆发做好准备。作为英国政府的首席科学家,考虑不到这些问题令人匪夷所思。群体免疫绝对不是延缓策略的同义词,它都谈不上是一种公共政策,不过是替防控不力进行辩护的歪理。如果非要说新冠病毒疫情防控有什么模式可言,我看只有两种模式——积极防控的模式和消极无为的模式。采取后一种模式的政府,不仅是对本国人民生命健康的不负责任,无疑也是国际防控合作的害群之马。 澎湃新闻-汤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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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caffeine · 4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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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战组】阿尔弗雷德的忠诚
*国设
*第二人称,第三人视角,“你”,中国一位几经战场的暴躁心理医生
*该篇解读方向参考了沙希利·浦洛基的《大国的崩溃》,和西方主流定义的美国冷战胜利不同,他解读的角度更全面,很值得一读。美国是加速了苏解,但这从来不等于胜利。
“开什么玩笑呢,你的眼睛是塑料珠子吗?” 漂亮的美国青年大咧咧地坐在懒人沙发上,垂在沙发侧的左手把玩着弹夹,蓝色的眼睛里满是嘲弄。 “忠诚,我和那头西伯利亚的蠢熊?嗤,真是耶稣听了都会放弃显灵的烂话,你的行医执照是哪来的水货。” 你的职业修养使你克制住了想要揍人的冲动。 这是心理医疗的第五十五天,两个月前接受了祖国委托的你欣然远跨大洋,赴美诊疗。 虽然心里有所准备,你还是为病人的棘手程度而感到偏头痛。 噢我的玉皇大帝王母娘娘,如果不是为了祖国,鬼才接这个委托。 你面前的这位先生极不配合治疗,还时时刻刻捞着把左轮转啊转,然后甩手几发子弹擦过你的耳尖和墙壁亲密接触。 转个屁啊转,在我国枪支直接给你没收塞屁眼儿里。 “Hero和他只是炮友关系,除了情欲也没别的什么了。” 你忍住翻白眼的冲动,优雅地喝了口龙井茶。 噢我亲爱的、愚蠢的美//国先生。 情欲情欲,缺情不欲好吗? “琼斯先生,我相信您知道长期的炮友关系也是很难得的。” “再长期也只是炮友,上床又不妨碍我拿刀捅他,我也在他身上摸出过五六次小型炸弹。” “换言之,即使有被杀掉的风险您和他也会打炮不是么?” “很爽而已。” “可您和现在那位先生不就不再维持性爱关系了吗?他也是俄//罗//斯。” “不,他不是。” 你看着黑洞洞的枪口,瞄准线后的蓝瞳安静而疯狂,你能清楚地感觉到锁住自己眉心的视线。你的手臂和小腿肌下意识地抽搐着,试图夺下枪支排除威胁,但你只能第九十三次在内心疯狂骂人,而面上笑得滴水不漏。 “他不是我的万尼亚。” 一个典型的美国笑容。 金发青年笑得爽朗,爽朗到让你想起了山姆大叔。 “那他对您而言——” “炮友,仅此而已。” 话题又回到了原地,和以往的五十四天一样。 他两百岁的年龄似乎都点在了国事上,吝啬于分哪怕一星半点给自己可怜的情商。 你苦恼地为杯中残茶冲上第二杯热水。 “嘿,医生,”阿尔弗雷德突然坐直了身体,“91年的圣诞节那天,你在哪里?” “...波斯湾的战壕里,作为维和部队的军医。” 半垂着眼看杯中的茶水晃出涟漪,你松散地思考着。 过往的幕幕光景窜动在你的虹膜上,漫天的黄土和烟雾,炸开的电火花,嵌在肉里的弹片,残破的石子路,灰褐的墙壁...面对阿尔弗雷德是件不轻松的差事,因为每次注视着那双蓝色的眼睛,你都会想起一些不愉快的过往。 “那还真是辛苦!”青年装模作样地大声感叹着,你有点想把茶泼他头上。 “可惜波斯湾不下雪,有几位英国的战友煮了蛋奶酒,大家一起缩在沙丘后面唱了几句颂歌。”你淡淡地陈述着,“他们喝着酒听着电报,然后第二天起来继续拿着枪冲锋。” “您呢,琼斯先生,您在哪里?” “Hero在办公室和老布什先生喝酒。” 金发蓝眼的美//国随手扔掉了弹夹,黄铜色的子弹在他手里滚动。 “91年,美妙的91年。”他撩开额发,笑出了声。 “七月的时候我们在莫斯科的斯帕索庭院内聊天,老布什,斯考克罗夫特,戈尔巴乔夫,叶利钦,亚佐夫,弗拉基米尔,阿尔弗雷德,伊万,在,都在。” “70年的赤霞珠干红,87年的气泡香槟,90年的雪当利白葡萄酒。” “我亲爱的老伙计,我的布什总统费心尽力地为戈尔巴乔夫歌功颂德,亚佐夫元帅郁郁寡欢,他说北约就是威胁——说的真不错。” “我和万尼亚在庭院里聊天,他看起来瘦了很多,眼睛里的火快被风雪扑灭了,但他看起来还是那么孤傲又完美。” “然后就到了十二月,Hero看到那些克里姆林宫的守卫们从参议院大楼上降下了苏联的赤旗,漂亮的红白蓝三色旗取而代之。” “真是最惊喜的圣诞节礼物了。” “Fantastic.” 短促的音节从他的喉咙里滚出,在舌尖上轻快地跳动。 “是我的胜利。”阿尔弗雷德突然长出口气,他抛起手中的左轮,又险险地勾住扳机外的铁环。 “是的,是我赢了,美国赢得了冷战。” “Hero是世界第一。” 你看着他,看着这位贪婪而狂傲的大国。 “先生,”你咽了咽唾沫,“冷战没有输赢。我想您才是最清楚的,老布什先生的回忆录里有写下他并不准备宣布冷战的胜利,在那年12月华盛顿并没有对美国是否在事实上帮助苏联过早走入坟墓达成一致。实际上您也知道,将苏解与冷战结束联系在一起是老布什先生的二次竞选策略——” “嘘,嘘,嘘,亲爱的医生,我说了,”阿尔弗雷德晃了晃手指,他缓缓地咧开笑容,“是我赢了。” 你无奈地咽下了剩余的话。 没办法,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哪怕他满世界地开战,哪怕他停不下对军备的裂造,哪怕他永不休止地掠夺和制裁,他也绝不承认自己心里有位雪铸的赤红色的假想敌,他忠于自己的假想敌,忠于自己死在冷战里的爱与恨。 美//利//坚足够固执己见,并且有那个资本。 真是讨厌的家伙啊。 深知青年暴戾本性的你不打算挑明他内心的弦。 才怪。 让阿尔弗雷德·F·琼斯不再“忠诚”,这就是你的任务。 “亲爱的琼斯先生,”你十指交握微微弓着腰,“一个国家,不能用别人的昨天,装点自己的明天。” 冷汗从你的额角渗出,说实在的,哪怕此时被一枪崩掉脑袋你也不会感到意外。不过仗着有祖国为你护航,你愿意赌一把,赌眼前这位脾气糟糕的先生不会开枪。 “以及先生,虽然和您无数光辉的勋章比起来不堪一击,但我也曾在中东的战场上苟延残喘了四年——For God's sake,请放稳您的枪,那让我的太阳穴一直突突作响。” 天知道为了压抑神经反射你有多累。 狠厉的目光剖析着你的颅骨,似乎在挑选哪个地方最适合盛放子弹。 那蓝色阴郁又明亮,荒芜而深邃,那里面涂抹了梵高的向日葵和毕加索的格尔尼卡,他是最自由的民主国家,也是最狭隘的蛮横国家。你钦佩他的辉煌,但也厌弃他的手段。 阿尔弗雷德最终放下了枪,蔚蓝色的眼里满是戏谑,彻骨的冷葬在他的眼底。 “OK,亲爱的医生,让我们重头开始吧。”
FT: 之后有空应该还会写篇伊万的沉默,大概。 这篇政治味比较重,难搞,国设这种确实不敢肆无忌惮地写。文中很多东西建立在我个人对于美国的看法上,接受理智的聊天,不接受单向杠精。对这个国家我既钦佩又厌恶,它的辉煌和堕落会是几个世纪浓墨重彩的一笔,它本该无畏如自由的白鸽,但却无法割舍过去的病根,它本能愈发多元而不是愈发蛮横。从个人角度来看我不喜欢它的政治,但对它中途停滞的文明我无法不感到可惜和无奈。我怀念华尔街纷纷囔囔的氛围,书店里有多国语言和多国思想的书本,不同的人种能够愉悦的交流,而现在它忘记了民族熔炉的本根,激化的矛盾和割裂爆发在大街小巷,去美国朋友的第一建议会是买把枪或是各种防身术教程,好笑又讽刺。美洲的文明像彗星一样,给人一种转瞬即逝的遗憾和寞落感,让我频频想起在欧罗巴一闪而过的普鲁士。 (私心安利下蛋奶酒,以前自己做了瓶带给同学一起喝,白兰地那么调一下是真的很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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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iokwtse1 · 4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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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following article is one of the best I have read on the root cause of this trade war, and how the US has functioned since WW II.
My feeling about the 中国国運
really should be augmented by "自助者天助"!
Enjo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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貿易戰是中國人逼出來的。
看完這篇文章就瞭解為什麼美國要不停的對中國施壓。
轉貼:
前几天和一位刚退休,目前住在上海的牛津大学经济教授聊天,不得不说英国佬在政治上,想法和眼光还是了不起的,(但还是想不通大英帝国玩脱欧怎么会玩成这样的?)不管媒体怎么宣传,高级知识分子对局势的见解还是可以的,和老教授聊天中,我对中美国际局势感觉有了个更清楚的视角。
和他聊聊贸易战,我说中国其实并不愿意贸易战,而且也并没有主动发动贸易战,美国的很多指责都是无稽之谈。
教授说他知道,但这根本不是本质与重点,他认为贸易战本质上依旧是中国对美国的战略进攻,不管贸易战是不是美国主动挑起的,就算是,
那也不如说是中国人“逼迫”美国人主动挑起的贸易战,这又要从98年到08年以及08年至今的局势演化说起了:
美国依靠美元,美军与美国价值观从全世界收割社会财富与吸引人才喂养美国本身,削弱他国实力,从布雷顿森林体系解体以来,
已经形成了一套系统的组合拳与方法,而苏联的解体加剧了这种依赖。
具体方法是这样:
依靠美国的影响力与国力支撑的美元以贸易逆差的方式为全世界提供流动性,让美元在全世界流动,我们可以把这批美元看做是鱼苗,羔羊。
然后依靠美国的军事实力和国际影响力,
人为的制造地区冲突与危机,可以是很多形式,政治危机,经济危机,加息,甚至国际冲突从而使特定国家资产价格相对于美元大幅度波动,
本币剧烈贬值,从而以超低代价收割他国的优质资产与外汇储备,一方面让这批增值的财富收入美国囊中大餐一顿吃个饱,
一方面回收美元的流动性,为下一轮收割而做准备,释放和回收美元流动性的中间的具体操作就是加息与降息
整个流程已经形成一套系统的组合拳,就像养羊一样,放出去吃草,出肥了收割。
这套方法很多时候行之有效,为此美国才建立起了它的全球体系与推行全球化,为美元的自由流通设立保障。
但从98年以后,这种方式遭到了极大的挑战,根本原因在于中国:
中国的崛起并不仅仅是一个顶替了苏联位置的强国那么简单,它的存在和方式对美国主导的国际秩序造成了巨大的挑战,
中国的崛起是美国21世纪以来的最大的挑战与隐患,政府控制力强,并且在金融领域对资本有诸多管制措施,这使得美国难以单单通过资本操作方式收割中国的财富,然后中国日渐增强的综合国力和稳定的社会与政治环境,
这使得美国更难以制造政治危机的方式,制造中国的资产价格跳水,哪怕制造了,由于中国的管制措施财富也难以流出中国,
然而从98年以来,通过制造国际冲突的方式造成中国内部不稳定以达到更换一个可以让资本自由流通的政府的方式,已经无数次宣告失败,
并且花费了美国很多“成本(Cost)”,包括金��上或者国际影响力上可以说,21世纪以来,中国对于美国,就是一个蒸不烂,煮不热,锤不扁,
炒不爆的一粒铜豌豆。美国除了直接宣战以外,已经没有什么手段能打断中国的上升进程了,
但如果仅此而已,中国说不上的是美国的心腹大患,或者换句话说,肯定算不上比苏联更严重的威胁,
中国之所以对美国而言比苏联更危险的原因在于,它采取了完全迥异于苏联的方式,对美国的根基在进行侵蚀和腐化,
根本原因在于,中国的崛起不但使得中国自己成了美国无法收割的对象,并且使得美国以往的对其他国家的收割组合拳,效果都大打折扣。
中国首先保证了自己不被美国收割,然后通过持有大量的美元外汇储备,在美国收割他国的时候,向美国“收一道税”,
具体表现为使用自己的巨额外汇储备在美国制造了“危机”后,和美国人一道低价收购资产(包括不限于油田的开发权,竞标基础设施建设,或者只是收购一些资源,或者参与重建或者投资)这就等于,对美国来说,回到手里的只有美元而非财富,只有通胀而非实际的好处。
他称之为这是中国对美国的“寄生”但这种趋势在08年以前并没有让美国人警惕,或者说,并没有让美国人疼到警惕。
转折点在2008年,经济危机使美国的力量受损,根据以往,美国需要找一个对象输出危机并且收割财富。中国毫无疑问不可能,
但美国发现不但是中国不可能,连带对其他国家,也收不到多少好处了。
原来在于中国从改革开放起就在积累实力,在2008年美国受损的实力和中国自身一直没有停下来的实力积累,到达了一个微妙的引爆点。
他说,我不知道你们中国人的看法,但在2008年后,中国的国有企业和基础设施建设,忽然在影响力和等级上都提高了一个级别。
中国忽然对推动人民币国际化和输出产能开始关注,在几年后更是推出了一带一路计划。
从2008年后,美国发现一个事实,使用以往的收割手段,不但是有没有利益的问题,而是可不可以回本的问题!
原因在于,以往,在认为制造资产价格波动后,能以美元低价收购优质资产并且回收流动性,虽然被中国截留一部分,
但绝大部分收益仍然是美国的但08年后,大部分收益居然被中国收取了,原来在于,08年以后大量的货币互换协议与一带一路计划以及中国开设的诸多国际融资通道(中国主导的),以非洲为例,
中国改变了以往直接使用美元收购资源或者资产的方式,向部分第三世界国家提出,以工业制品和基础设施折算美元,
另一国以本国优质资产的期权折算美元,达成交易。
双方仅仅是声称使用了美元,实际而言“一美分”都没有流动!
结果在美国制造了各种地区冲突与危机以后,中国以这种方式介入,它不但是发生了收益被截留的问题,甚至可能没有收益。
例如伊拉克,中国以基建和产品出价,伊拉克以基建收益的期权或者其他资产的期权抵押,达成交易。这中间仅仅是物资的流动,
美国无法在其中以美元收割任何收益。并且中国还有自己的资金渠道(亚投行/昆仑银行等等)美国人终于发现,以往中国人只是用吸管唑一口,
以前或者是九一���,四六分,现在可能是三七分,中国七,美国三,甚至有时候美国人还要赔本,这是挑战了现在美国的根基
布雷顿解体以来,美国为了更好地收割,几乎改变了它的国家形态与政治观念,构建了美国自己的全球体系,苏联解体还加剧了这一趋势,
一切都是为了更好地使得资本流通,方便美国收割利益,包括去工业化与让金融业高度繁荣。美国为全球化而改变,
美国的观念也为全球化而改变,现在的美国已经不是1939年那个美利坚了
为了构建和维持这个全球体系,美国付出了巨额的成本,不得不维持超高的军费和巨额的贸易逆差,但只要可以收割下去,
那么美国的贸易逆差和高额军费都是值得的,都能得到超额回报
但现在而言,美国付出了成本,消费了影响力,却得不到相应的收益了,钱你出,恶人你做,桃子我摘,[Grin]
为了压制俄罗斯,持续压低国际油价,并且早年在中东抬高了国际油价,让美国一票石油公司赚更多的钱,
开采石油的技术研发上升了一个台阶,甚至使得美国6自身因为页岩油的开发都变成了产油国,
也就是说,美国现在已经无法以制造地区紧张局势然后以石油美元得到很高的收益了,而且哪怕真的抬高了油价,也不过是肥了俄罗斯,
甚至拉丁美洲的委内瑞拉这些国家也会压制不住,低价收购优质资产呢?就拿伊朗举例,美国能够战胜伊朗吗?毫无疑问。
但如果在要伊朗扶持一个亲美政权,比如扶持逊尼派政府,那就需要美国大量输血,否则,看看塔利班就是例子,
新政府如果没有美国的持续输血毫无疑问坐不稳政权,但如果持续输出,一个阿富汗加伊拉克就差点把全盛的美国放干,
以现在联邦政府而言,伊朗那么大的地方维持一个亲美政权,是天方夜谭
而且先不说一个被战争摧毁的国家到底有没有所谓的“优质资产”,哪怕有,新的政府为了战后重建,也会拍卖优质资产,
然后拍卖优质资产为了什么?还是为了筹集资金以进行战后重建,
那么中国可以直接以基建出价,新政府用资产期权抵押,有美国人是什么事情?
铁路,电力,通信网,公路,为了收割全世界而自己去工业化的美国在这些基建领域已经完全无法与中国竞争了,哪怕尖端技术仍有优势,
但缺乏市场,也缺乏资金的联邦政府,已经没有逆转这个趋势的能力了!
联邦政府已经没钱了,这是个显而易见的事实,而对大国而言,调头是一件困难的事情,如果能轻易改变生存方式或者社会制度,
那么苏联也不用解体了,这也就是为什么美国必须着手直接的,有力的,实质性的开始打击中国
中国以这种方式活着一天,美国的全球体系都有解体的风险,联邦政府的财政收入已经岌岌可危,然而不得不花的支出确是年年高攀,
再加上美国每年所创造的财富,到底有多少进了私人的口袋,有多少进入联邦政府的国库,这是要打一个疑问的,以往增量时期无关紧要,
在08年至今美国进入消耗存量时期,种种以往的社会问题都会日渐尖锐
如果美国抛弃它的全球体系回归门罗主义也是一条道路,但教授对此持悲观态度,国家体制和社会与观念将需要剧变,
这都会是催生混乱与内战最好的温床,如果大国转向如此容易,苏联也不用亡国了!
所以他觉得贸易战,本质上是中国对美国的战略进攻,无论是不是美国主动挑起,其实都是中国在“逼迫”美国做出的战略抉择,
美国对于发动贸易战并没有必胜的把握,甚至把握有没有超过一半也很难说,但它仍然不得不去赌这个一半一半,
这对于国家战略的选择而言,无疑是最糟糕的情况。
看似有选择,实际上没有,因为只有糟糕和更糟糕的区别。如果不解决中国问题,美国哪怕找到再多的钱包,
也填不饱自己的肚子,甚至会越来越饿。加州高铁项目的失败证明了美国目前社会运行的成本极高,
金融和法律障碍,拉高了整个社会的运行成本,对华贸易战风险极大,但联邦政府已经别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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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sauke0509 · 3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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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称 13
一七五四年春末时,伊万与奥利加一同启程前往基辅,对伊丽莎白•彼得诺夫娜等人而言他是以一个不那么正式的立场代表皇室视察当地的发展情况,可奥利加和娜塔莉亚知道促使他离开圣彼得堡的另一个动机是两个月前他收到的一封由克里斯托弗·德·巴赫尔寄来的信。信中德·巴赫尔、也就是弗朗西斯说他近期会前往波兰,并以询问伊万数月后的行程的方式委婉暗示若伊万愿意,或许他们能在俄罗斯境内靠近波兰的某座城市里相聚一段时间,随后弗朗西斯解释说并非他不愿意到圣彼得堡去,只是鉴于上次他受牵连被驱逐出俄罗斯的原因,他可不敢赌十年是否足以让沙皇忘记惹恼她的人的长相,即便那时隐瞒了身份的弗朗西斯与伊丽莎白•彼得诺夫娜见面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过来,但用弗朗西斯的话来说,“这次我可不愿再有什么意外因素打搅我们俩的小小的假期。”
‘不过弗朗西斯注定得失望了。’伊万想,他无法在基辅滞留够足以够得上‘假期’的天数,因在他做出同弗朗西斯见面的决定,询问娜塔莉亚是否同去看看东斯拉夫曾经的文化、商业、外交中心——尽管经过近三个世纪的战乱的摧残,以及立陶宛为防止东斯拉夫以基辅为中心再度凝聚在一起成为一个强大的邻国故摧毁了所有东正教教堂与其余具有象征意义的古迹等,这座城市已找不出任何与往昔相似的痕迹——娜塔莉亚带着远超出她外表年龄的忧郁叹了口气,“不,哥哥,我还是换个时间去吧,在没亲眼看见并感知到那个讨厌的法国佬时我能假装你只是单纯去瞧一瞧奥利加所代表的土地,所以就让我留在圣彼得堡吧。”‘这样能避免我和你都变得不开心。’伊万听出了娜塔莉亚隐去未说出口的话,“但我希望最迟下个月中旬时你能回来。”娜塔莉亚补充道。
这故意以命令口吻说出的撒娇令伊万忍俊不禁,他将娜塔莉亚搂进怀里,鼻尖抵着她的脸颊来回蹭磨着好好亲昵一番并答应了娜塔莉亚的要求,虽说算上在往返路途上花去的时间后他在基辅待不了几天,但娜塔莉亚没有禁止弗朗西斯为他送行,他想弗朗西斯也不会介意多拜访几座俄罗斯城市。
 “这感觉真好……”弗朗西斯喘息着说,他的声音因不久前才停止的呻吟变得有些沙哑,他骑坐在伊万的胯间,一手撑在伊万的胸膛上一手抬起将垂落至脸侧的额发往脑后梳,“你呢?万尼亚,你感觉如何?”他一面俯下身用唇摩挲伊万的下巴与脖颈一面问。
“……很好。”伊万喃喃说,弗朗西斯俯身的动作与仍偶尔收缩蠕动的后穴对那根刚射精的、尚埋在弗朗西斯体内的阴茎来说触感过于强烈,他脚趾蜷缩,搂在弗朗西斯腰背上的手用力在弗朗西斯的皮肤表面摁下几个带着指甲印的凹陷。这种高潮后继续接受性刺激且被禁锢着无法逃开——当一个体重达到成年男人通常水准的人趴坐在你身上且你的性器官正插在对方体内时,你不会有多少可活动的空间——的情形触动了藏在伊万身体与心理深处的、受金帐汗等人调教形成的神经,他想要被进一步逼迫,渴望弗朗西斯能拿着假阳具以温柔但不容拒绝的态度将他操得头脑昏蒙,除了祈求更多与随着抽插节奏哭叫以外什么都做不了,或抛开对怀孕的担忧与恐惧,考虑到意识体的恢复能力,弗朗西斯能一次又一次射进他体内直到每当他的下腹因高潮而抽搐时,肠子里的精液都会随之被挤出来为止。这些要求被含进伊万的嘴中,他几欲将其说出口,只是在那之前他还得做些别的。
“你还好吗?”伊万问,他的右手搭在弗朗西斯后颈处抚摸较其它颈骨更为凸出的隆椎,“发生了什么事?也许你愿意和我聊聊?”
“什么?你为什么这样说?”弗朗西斯微皱着眉抬头问,“你——我没有——”他话未说完就突兀叹息一声,又抬手梳了下头发,“抱歉,我只是——”他脸上的余韵全被替换成烦躁和歉意,“我原本没打算让它影响到我们,我不希望我们之间的性爱变成我个人负面情绪的发泄渠道,尽管,”他顿了顿,“貌似我已经这样做了。”
“我以为我们一直都在从和对方的性爱中寻求些自己想要的东西,虽然大部分时候我们寻求的是快感,但我并不介意你偶尔换成点儿别的。”伊万安抚性地拍了拍弗朗西斯的后颈,“不过请注意,只是偶尔。”他有意着重突出‘偶尔’一词。
这一缓和气氛的努力奏效了,弗朗西斯笑着在伊万的唇上落下一吻,“谢谢。”他说着,撑起自己抬起臀部离开伊万的胯与阴茎——伊万既暗自松了口气又为包裹着自己阴茎的温热柔软的触感消失而感到一丝遗憾——在伊万身旁躺下,“是我在新大陆的殖民地的事。英国在持续扩张着新大陆上的殖民地,这种扩张已经威胁、或者说是入侵进我的势力范围,在两块殖民地接壤甚至交叠的地区内发生过不少未发展成大型争斗或战争的小摩擦。而由于我们对殖民地的管理方式与他们不同,我们在新大陆的人口远不如他们的多。”
留意到伊万好奇的神色,弗朗西斯解释说:“英国想要的是大量的、可开垦为耕田的土地,所以他们倾向于赶走当地的原住民,当原住民进行激烈反抗时他们也会将其全部杀掉。我们则重视毛皮贸易,需要原住民为我们提供原材料,故我们倾向于和原住民建立友好的商业往来,而商业往来既不需要大量的人口也不需要广阔的土地空间。”弗朗西斯用左手支着脑袋,“我明白英国对新大陆殖民地的管理政策是根据他们的需求制定的,可出于我对亚瑟的了解,我总忍不住猜测他那极端的控制欲是否也延伸到对殖民地的管理上,一群又一群根本不受他控制的、他无法感知的人类在他的领土内四处跑动一定让他像发现自己身上长了虱子一样坐立难安,所以,”弗朗西斯的右手摆出摊开的姿势,“不奇怪英国佬用对待玫瑰园里的蚜虫的态度对待那些原住民。”
“你担心你和英国在新大陆上的摩擦会在近期升级为战争?”
“是的。很早以前我们就采取了各种手段试图增加殖民地的人口,新法兰西——即我国在新大陆的殖民地的称呼——的首任总督曾制定了不少促进结婚率与生育率的政策。这些政策奏效了,但对比英属北美,无论是人口还是经济我们仍远远落后于他们,况且自从我们在本世纪初将新法兰西的一部分输给了英国后,我的国王和政府对发展新法兰西的兴趣就不再那么强烈,至于我的子民,除去皮草商人以外,其余人几乎都是被派遣或流放去新法兰西的。”
“唔,我倒是能理解你的子民,”伊万摩挲着弗朗西斯的腰胯说,“毕竟巴黎可是被称为‘光之城[1]’,而整个法国都处于巴黎之光的笼罩下。假如我是法国人,我也不愿离开故土前往一个偏远、落后又寒冷的地方。”
“天啊,万尼亚,在同我见面前你是刚喝下了一整罐蜂蜜吗?”弗朗西斯呢喃着咬了咬伊万的鼻尖,他们俩带着微笑傻乎乎与对方对视半晌,随后皆忍不住笑出了声。“不过说真的,这带来了不少麻烦,上个世纪中叶我们不得不从民间招募近千名姑娘把她们送去新法兰西以平衡当地未婚人口的性别比例。”弗朗西斯说,见到伊万皱眉,他疑惑地问:“怎么了?”
“不,只是……”伊万略迟疑的说,“听上去那些姑娘像物资一样被运去了一个陌生的大陆,就仿佛——”伊万斟酌着合适的比喻,“当政府想让人们开垦荒地时,也会以向垦荒的人们半卖半送粮种、农具、耕牛等物资作为鼓励手段。”
“那些姑娘的日子可比耕牛好过多了,她们大部分都是被收容所和教堂收养的孤儿以及贫苦人家无法养活的孩子,而路易十四不但支付了她们前往新法兰西的旅费,还为她们支付了价值一百里弗的嫁妆箱与价值四百里弗的嫁妆[2],她们能在新法兰西获得更好的生活。”
伊万不赞同弗朗西斯的观点,可他也不愿把两次性爱间的中场休息变成一场关于对己国女性子民态度的、不愉快且严肃的争论,“好吧,我只是觉得这样的航行对姑娘们来说太艰苦了。”
“在将她们送往新法兰西前我们曾做过严格的检查,包括她们的道德品行、学识水准以及健康状况。”弗朗西斯说,然而这解释只让伊万感到那些姑娘愈发像即将被出售的家畜,‘这是发生在几十年前的事,没必要因为几十年前的事选择这个时候和弗朗西斯发生冲突。’伊万自我劝说道,“我们似乎把话题扯远了。”
弗朗西斯为伊万生硬的改变话题的尝试而挑眉,不过他体贴的顺着伊万的话说:“若我和亚瑟现在在新大陆开始一场战争,我根本想不出我们有什么办法能赢,更糟糕的是,我的国王和政府要么就是对这种紧张的局势视而不见,要么就是无知无觉,我分不清到底哪种更让我焦虑。”他扭动着贴近伊万以扩大伊万安慰性抚摸能覆���的区域,“说真的,一想到长得像金发玩偶的新法兰西落入亚瑟那个粗鲁的海盗手里,我就仿佛看见我私人收藏室里的烛台莫名倒在地上,而我恰巧刚锁上门还弄丢了钥匙,只能眼睁睁看着我收藏的画作和雕像因焚烧故毁于一旦。”
“已经诞生了代表着新法兰西的意识体了?”伊万下意识问道,接着他才留意到弗朗西斯有意用夸张的语气说出那段话,显然是欲借此从他这里获得更多的来自言语和身体层面的安慰。
“是的。不过严格来说,他并不是作为新法兰西出生,我推测是西班牙和葡萄牙对北美西北部的殖民孕育了他的诞生,我收到的第一份关于他的报告是魁北克市内有一名生长速度异常缓慢的幼儿。这个幼儿无母无父,某几名皮草商人在魁北克市附近的森林里游玩狩猎时发现了他,由于他肤色白皙,发色金黄,皮草商人们认为他不是原住民的孩子故将他带回魁北克市——魁北克还因此进行过一次搜查不道德性关系、未婚生育以及抛弃私生子的行动——他被一个士兵家庭收养,起名为马修·威廉姆斯。直到几年后士兵的妻子发现马修的外貌和体格完全没有发生变化,当地人才怀疑或许他不是人类。”弗朗西斯漫不经心揉搓着伊万的左乳说,他的指尖绕着乳晕画圈,又用指腹去揉搓那颗逐渐肿胀的肉粒,“上世纪末时我去过一趟魁北克,或许得益于提升新法兰西人口和发展当地经济的策略,马修成长的很快,我见到他时他看上去等同于人类的七、八岁,我记得我当年从婴儿生长成七岁的孩子花去了一个多世纪的时间。”
“也可能殖民地的生长方式和我们有区别,”伊万的声音因弗朗西斯的爱抚而变得有些不稳,“我们在成长期时很少能获得同族的帮助,但殖民地——”弗朗西斯食指的指甲刮过乳尖的举动使伊万轻轻吸了口气,“不管是出于何种动机,客观来说殖民地获得了不少来自宗主国的帮助,人口、物资、军队等,它们就像被母兽护在巢穴里、拥有稳定的食物来源的幼崽。”
“而我们则是被遗弃在荒野中的、只能独自一面觅食一面躲避猎食者的弃儿?”弗朗西斯说,不过他并未就此话题讨论下去,而是接着自己之前的话继续道:“马修和我一样有着双蓝紫色的眼眸以及微卷的发尾,他瞧上去像油画里那些长着毛茸茸的翅膀的、圆润丰满的小孩那样可爱。”伊万为可爱一词挑眉,而弗朗西斯读懂了藏在伊万神色下的不赞同,他亲昵又带着些责备的停下按压伊万左乳的手转而拍了下伊万的肩膀,“你在想什么呢万尼亚,他还是个孩子,哪怕他的真实年龄已经近一百岁了,我也不会对一个维持着儿童外貌的同族产生性欲。”
“……这不能怪我,”伊万小声说,他差点儿就嘟起嘴,所幸在他的嘴唇擅自隆起前他的大脑及时给出了制止的指令,“是你太常使用这个词了,还总是用在和性沾边的场合。”伊万记忆里几乎每封来自弗朗西斯的信中弗朗西斯都会用可爱来形容他,有时还不止一次,且前后通常跟着弗朗西斯对他的性幻想的描述。
“是吗?”弗朗西斯惊讶地问,“我真的经常对你使用这个词吗?”他转动的眼珠沉默半晌,大约是在回忆自己用可爱形容伊万的频率,他先是作出若有所思的模样,随后他笑了起来,这笑容莫名导致伊万双颊发红并不自在得移开视线以打断同弗朗西斯的对视,“我不认为我使用此词的频率过高,尤其是就用在你身上来说,还有,这两种可爱并不相同。”
“我知道,”伊万嘟囔道,“是我犯傻了,求你继续说马修吧,弗朗西斯。”
弗朗西斯探头啄吻伊万的唇与脸颊,“好吧。”他叹息着将话语吹至伊万的左耳垂上,“马修是个安静的孩子,有时可能过于安静了。我不知道是因为他天性如此,还是因曾养育他的那个人类家庭在收养他之前就已有好几个自己的孩子,无法分给他足够的关注故导致他比较内向,他很少坦率地表达自己的感受,也从不直白的提出他需要以及想要什么东西。我在魁北克时用了好几天才意识到,马修之所以竭力避免和我独处、在与我交谈时总是回避同我进行眼神接触并不是因为他讨厌我或恐惧我,而是因为他不知该怎么与身为宗主国化身的我相处。当然,人们聘请过家庭教师教导马修,但由于他看起来像个七、八岁的孩子,受到视觉蒙骗的人类总情不自禁把他当作幼儿对待,也依照幼儿的学识水准去要求他,因此在外交手段上他几乎像秋收前的粮仓一般空荡荡的。”
闻言伊万想起因娜塔莉亚年幼的外表而一直将娜塔莉亚当作孩子来宠爱、或者说轻视的诸多贵族、大臣与沙皇等人——娜塔莉亚已不止一次向伊万抱怨人类时常质疑她说的话以及做出的决定,“不是说我不愿意就某些事向你寻求建议,哥哥,但我真的厌倦了他们老是对我说‘您的哥哥怎么看呢’这样的话。”
“也正因为如此,我才不愿意让亚瑟成为马修的主人,亚瑟的控制欲会压碎他的,而由于马修的性格,亚瑟甚至不会知道他的控制欲会对马修造成怎样的影响与伤害,况且亚瑟他……”弗朗西斯叹息一声,“他至今依旧不擅长处理情感方面的问题,无论是什么种类的情感、是正面的还是负面的他都不擅长。根据我和他私下相处时获得的经验和对他的观察来看,他极有可能用冷漠的、拒绝的态度对待马修,他甚至不会视马修为他的附属,只会把马修当作又一次取得同我之间的战争的胜利的标志以及抢夺来的战利品。”
伊万思索着说出自己的提议是否会在打破他和弗朗西斯间的‘不讨论具体的政务’这条潜规则的路上走得太远,毕竟弗朗西斯并未主动询问他有什么建议,可弗朗西斯脸上的惋惜是如此真切,而伊万在听过弗朗西斯对马修的描述后又对那名未曾蒙面的、新诞生的同族产生一股浅薄但真实的同情——才在世间活了近一个世纪,对意识体来说完全就是个孩子——故他最终决定开口道:“柯克兰知晓马修的存在吗?如果他不知道,或其实就算他知道也无妨,只需在签订条约时避免提及马修的归属即可。”
弗朗西斯睁大眼疑惑地看着伊万,“这与亚瑟是否知晓马修的存在有何关系?只要我输掉和亚瑟之间的战争,不得不说我很不喜欢这个假设,但只要我战败,我必然被迫将新法兰西的一部分、更糟些则是全部割让给亚瑟,就算亚瑟之前——我的意思是,现在不知道新法兰西已诞生出意识体,在他接管那片土地时新任总督也会将马修的存在报告给他。况且,鉴于我居住在魁北克时马修询问过我他能不能与相邻的那片土地上的同族往来,我认为亚瑟在北美的殖民地、即新英格兰应该也问过相同的问题。”
“这不代表你得把马修交给柯克兰。”伊万肯定地说,“至今娜塔莉亚的领土仍处于波兰-立陶宛联邦的统治之下,可她从出生的那一刻就一直与我生活在一起,当初我赶在那片孕育出娜塔莉亚的领土被割让给罗利纳提斯以前带走了娜塔莉亚,并向包括沙皇与其它意识体在内的所有人隐瞒她的存在直到本世纪初,如此才避免了她被人类或卢卡谢维奇与罗利纳提斯当作筹码争夺的命运。而马修……一个刚经历过战乱的、得知自己即将被割让给另一个国家的年幼意识体在恐惧和冲动之下逃走并非什么奇怪的事,对人类而言,只具有象征意义的我们的重要性远远低于可实际使用的土地与子民,故英国的皇室和政府不太可能用强硬的、没有回旋余地的态度要求你们交出马修。并且……”伊万迟疑一瞬,他心中生出的、害怕弗朗西斯露出他不愿看见的诸如不以为然或认为他天真可笑的神色的躲避心理告诉他他最好移开目光别再盯着弗朗西斯的脸,但他仍强迫自己直视弗朗西斯以捕捉对方五官的变化,“假如你信任我的话,我能把马修藏起来,就像我当年藏娜塔莉亚那样,等英国放弃寻找新法兰西的意识体后再把他交还给你。”
“哦,万尼亚,”弗朗西斯低缓的音调像被人顺毛后的猫含在喉咙里的呼噜声,他搂住伊万的后颈,额头贴向伊万的额头,右膝插入伊万双腿之间,似乎既想化为张毯子裹住伊万,又想缩成一团挤进伊万怀里,“我根本不知道该如何表达你对我的支持意味着什么,原谅我口舌笨拙吧。”他偏着脑袋用鼻尖蹭了蹭伊万的脸颊,“感谢你愿意帮助我和马修,然而,即便马修是意识体,横渡大西洋并跨过整个欧洲也是件极为困难的事,遑论战争爆发后我的国王和大臣不会允许分出哪怕最小一部分的兵力就为了护送一个‘只具有象征意义’的孩子——”
“等等!”伊万打断弗朗西斯,“横渡大西洋?为什么——可我以为——难道马修没同你居住在凡尔赛吗?”他不敢置信地问。
“当然没有,马修是新法兰西的意识体。”弗朗西斯解释道,他惊讶不解得看着伊万,奇怪伊万为何会提出这样的问题。
伊万回想方才他与弗朗西斯的对话,发现弗朗西斯的确未曾说过马修与自己一同生活,是他在听见弗朗西斯说自己去过魁北克后无缘由认定那次是弗朗西斯在收到新法兰西出现意识体后前往新大陆将那名新生儿带回凡尔赛养育。“……但他是个需要人照顾的幼童。”伊万喃喃反驳。
弗朗西斯撤回头说:“是的,因此每一任总督都替他聘请了家庭教师、女佣与厨师等教育他以及照顾他日常起居的人。”伊万愣愣瞅着弗朗西斯,他看见惊讶与不解从弗朗西斯的脸上消失,替换成一种混合着包容与无奈、令伊万的直觉如遇见领地入侵者的西伯利亚狼一般呲牙露爪的平静,“万尼亚,马修是意识体,即使是刚出生的他也不能与人类幼崽等同。人类幼崽拥有来自年长人类的保护,但不论年龄,意识体都得独自直面包括天灾、战争、被征服与被奴役等在内的所有困境,同时虽然他的确是地区意识体,但他不是在我领地内诞生的同族,他是殖民地,而诸如我、亚瑟、安东尼奥等人相比把殖民地带回首都像看管地区意识体那样看管他们,我们更倾向于让这些意识体留在殖民地内。
我喜欢一切美丽的事物,所以在初见时我有足够的耐心等待马修自行摸索出同我相处的方式,愿意满足他那些与政治无关的、诸如和新英格兰意识体玩耍一类的请求。假如未来马修被移交给亚瑟、或另一个与亚瑟一样难以相处的意识体,那么我会同情他,为他感到遗憾,但也仅此而已。”弗朗西斯搂着伊万后颈的那只手抬起梳了梳伊万的头发,“你将附属于你的、其子民构成同为东斯拉夫人的同族视作你的亲人,尤其是娜塔莉亚,”弗朗西斯顿了顿,“我无意羞辱或冒犯你,但你甚至不是用对待姐妹的方式对待娜塔莉亚,更像是一个女人在溺爱她的女儿。而我们……我不会把马修视作我的兄弟或儿子,他不是我的责任,便如三十多年前并入俄罗斯帝国的立窝尼亚[3],你不也不曾将立窝尼亚纳入你的亲人与责任的范畴吗?尽管在我们看来,你允许他留在自己的属地内太过仁慈了。”
伊万怀疑没准儿在他无法看见的、由命运书写的行程列表上写着今日他注定会与弗朗西斯产生争论,否则如何解释他俩间的分歧接连不断的出现呢?他想告诉弗朗西斯他不认为用女人溺爱自己的女儿来比喻他与娜塔莉亚的相处模式是对他的羞辱,毕竟鉴于他有着——‘或许有着’,伊万心底冒出一道微弱但执着的声音纠正说——孕育生命的能力,而孕育生命又是雌性们独有的天赋,由此视他为一个女人的说法尽管不够准确,但也不算是彻底的错误荒唐之言。他还想告诉弗朗西斯他不认同大多数,或准确而言,是除他和娜塔莉亚的所有同族们默认的那条‘意识体之间只存在权力等级压制关系’的潜在规则。他也反对将年幼的意识体交给人类抚育,因为无论意识体看上去与人类多么相似,这两者终归是不同的生命形态,或许在某一时刻有着情感上的共鸣、有着相同的审美、相同的对事物的认知乃至于相同的道德评判标准,可人类与意识体所面对的困境并不相通,畏惧死亡的人类不会理解无法掌控自己生死的意识体对有限寿命种族的羡慕,也不了解该如何照顾以肉体承受其领土上发生的天灾、战乱等灾难所导致的后果的意识体。弗朗西斯的卡在他股间的腿正轻轻来回移动着摩擦他的会阴和阴茎,然而伊万兴致全无,只觉得明明他正与弗朗西斯耳鬓厮磨,可他们支持的情感准则间却隔着如此难以跨越的鸿沟,这共存的亲密与疏远使这间卧室以及他们所躺的床铺变成了一处舞台,而他俩正扮演着一出诙谐的、具有讽刺意味的戏剧。
“再说,若我将马修当作我的兄弟,把他接到凡尔赛居住,那么我又该怎么处理几乎与马修同龄的、本世纪初才由荷兰移交给我的法兰西岛意识体,与曾被荷兰占领海岸线的、现在归属我的国家统治但内陆地区有着自己的部落的塞内加尔意识体,以及分别被我、亚瑟、荷兰、丹麦和葡萄牙殖民的,同时象征着莫卧儿帝国与马拉塔帝国的那名据传已活了三千年的意识呢?”弗朗西斯语气轻缓,仿佛试图通过这种方式避免气氛变得更加紧张。伊万这才发现他沉默的时间过久了,久到原本被他们两人的情欲浸染得炙热的空气都冷却了下来,弗朗西斯徘徊于他后颈和后脑的手已经移至他左肩处,“我总不可能向亚瑟等人提议把印度半岛的意识体按照各国殖民的势力范围切分成大小不一的肉块,再将肉块带回凡尔赛吧?”弗朗西斯玩笑道。
无论是弗朗西斯的神态还是声调都告诉伊万弗朗西斯怀有与他相同的想法,即不希望性爱间隙时的闲聊转变成严肃的探讨或激烈的争执,于是伊万向前挪动着伸出手穿过弗朗西斯的肋侧,头埋在弗朗西斯的肩颈处低声说:“马修和年长的意识体不同……我想我只是——我不知该怎么清楚的描述我的想法。”他叹息着用额头蹭了蹭弗朗西斯的肩膀,“你知道我幼时乃至少年时的日子都不太好过,故当我得知另一名幼小的意识体即将遭遇不幸时,我总想帮帮他,以避免他经历我曾经历的那些事。”
“……万尼亚。”弗朗西斯唤道,然而接下来他却什么都没说,只是回搂住伊万一遍遍自伊万的肩胛骨抚向伊万的尾椎。伊万则安静的躺在弗朗西斯的怀里,他双眼半阖,鼻腔里填满了温热的、有些像森林里湿润的泥土的气息,他漫不经心的猜测他闻到的究竟是弗朗西斯人类肉体的气味,还是法兰西王国内某处正下着雨的林地的气息。他咽下一个呵欠,弗朗西斯的爱抚使他昏昏欲睡,他与弗朗西斯、与弗朗西斯所代表的大多数意识体间的分歧仍存在着,只不过其存在感被弗朗西斯摩挲他后背的手如揉一团白面一样压薄擀平,软榻榻摊在某个他能暂且忽视的地方。
“我得道歉,为我向你提起些惹人不快的公事。”‘尤其是我对未来的焦虑还差点儿导致我们争吵。’伊万听出了弗朗西斯的言外之意,他摇了摇头,又因担心弗朗西斯将这不赞同的动作视为普通的撒娇而补上一句“没关系”。弗朗西斯吻了吻伊万的额角,“让我做些弥补吧,”他滑至伊万尾椎的手这次没有回到伊万的肩背处,而是继续下移着掌住伊万的臀肉,“你有什么主意吗?任何一个你曾想实施但找不到合作对象的幻想?一些奇怪的癖好?你尽可对我提出要求。”
弗朗西斯的话让先前被闲聊挤开的情欲立刻钻回伊万的头脑中,“我想你对我粗暴点儿”的要求含进他嘴里,他没脱口而出的原因是,第一,他不确定他对粗暴的定义是否与弗朗西斯对粗暴的定义一样;第二,他想要的不止是粗暴——若弗朗西斯只按照他的要求的字面意义粗鲁的对他使用暴力,伊万敢肯定他会被激起防卫本能并用手肘给弗朗西斯的鼻梁来一下狠的——他想要的是黏糊糊的亲吻、搂抱、爱抚,同时弗朗西斯趴在他背上,牙齿穿透他后颈的皮肉,用力操进他体内致使他的头撞在床头板上;以及第三,他突然的、毫无缘由的想起了他在教导叶卡捷琳娜·阿列克谢夫娜时遇见的某一状况,而他身旁正躺着唯一一名能为他解惑的对象。
“或者说你有不止一个想法?”弗朗西斯瞅着伊万的脸打趣道,“来吧,万尼亚,大胆得将它们全告诉我,我会一一替你实现的。”
“我不是个满脑子色情念头的下流胚。”伊万不满的辩解说,他翻身仰躺以便缓和右半身的麻痹感,“虽说突然问这个问题有些奇怪,但,嗯……”他咬了咬自己的下唇,“你在帮我扩张以及使用手指时,有觉得我体内的结构与其他人不同吗?”
“……不同?”弗朗西斯带着一脸混着点儿伊万找不出词来形容的情感的疑惑重复道。
“是的。”伊万看着弗朗西斯,他明白他得解释得更详细些,“你记得我曾在信中抱怨沙皇的继承人彼得·费奥多罗维奇与他的妻子之间极差的夫妻关系吧?这已经阻碍了他的妻子叶卡捷琳娜·阿列克谢夫娜怀孕并生出下下任帝国继承人,为了改善这一状况,我向叶卡捷琳娜·阿列克谢夫娜提供了一些性爱上的帮助。不——”伊万赶在眉脚挑高的弗朗西斯开口前制止道:“什么都别说,也别问,弗朗西斯,至少不是在此刻,我不想向你逐一介绍俄罗斯境内的独特风俗。”
“至少让我了解你到底提供了哪些性爱上的帮助?”弗朗西斯故意可怜巴巴地问,他竭力睁大眼睛,似乎想靠着快溢出眼眶的求知欲撬开伊万的嘴。
“不,我不希望俄罗斯的风俗变成你性幻想的素材。”伊万冷酷地拒绝道,他假装没听见弗朗西斯的“喔,万尼亚,这话你可说晚了”的低喃,继续说:“简而言之,在我教授叶卡捷琳娜·阿列克谢夫娜通过刺激男性肠内的某处以让男性射精的方法时——”弗朗西斯的眉尾快翘进额发里了,他发出一道赞叹般的惊呼,而伊万强迫自己再次无视他,“我按照我给别人扩张时的经验指导她,但她给出的反馈与我的描述有所区别,就仿佛我的肠道与其他男性的不一样般,而她,据我所知,只对我这样做过,我不知她的感觉是否正确,可你有足够的对比样本,所以……”伊万向弗朗西斯投去询问的眼神,也不知是日光穿过房间另一端未完全拉上的窗帘间的缝隙印在弗朗西斯的眼眸上还是怎么的,伊万总觉得弗朗西斯的眼里正闪烁着某种让他不自在的光芒,‘看来我教导叶卡捷琳娜·阿列克谢夫娜这事儿戳中了他某个古怪的兴奋点。’伊万想。
弗朗西斯清了清嗓子,“关于这点——”他拉长声调,搭在伊万胯骨上的手蹭着伊万软垂的阴茎缓缓滑进股间深处,伊万顺着他的动作将双腿张开些许,“我想不能用‘不同’来形容,仅仅是,”他沉吟着,指尖划过伊万的会阴又以指腹贴着伊万的穴口揉搓,无润滑的干涩感使粘膜对触觉的捕捉更加敏锐,伊万干咽一下,侧过身面朝弗朗西斯躺着并抬起左腿跨在弗朗西斯腰间,“你的敏感区域比其他男人宽广些?”弗朗西斯带着些不确定地说,“如果你留意过的话,会发现即便刨去自尊和男子气概的影响,男人们从被插入的行为中获得的愉悦程度也是不同的,”伊万点头认同弗朗西斯的说法,“有的人多点儿,有的人少点儿。顺带一提,我在心里做了个不准确的、仅凭印象得出的结论,”弗朗西斯露出个微妙的笑容,“阴茎大小与快感获取度有关,阴茎越小的男人,被插入时能获得越多的快感。”
伊万有意朝弗朗西斯下半身瞥了一眼。
“这条准则对我们不适用。”弗朗西斯假咳一声,“如果说大部分男人只有在刺激特定的一小块点状的区域时才能获得快感的话,你则是——”他空闲的另一只手举在两人胸前比划了个往前滑的动作,“那个点状的区域向后延伸了一部分。”
伊万短暂且快速的分神思索一瞬这区别是否是因他具有——“或许具有!”那道小小的声音再次冒出来,还尤为生气的强调了‘或许’二字——生育天赋所导致的,紧接着连同他大脑在内的整个肉体都向他的理智发出它们现在宁愿赶快让弗朗西斯兑现补偿而不愿思考这种令人头痛的问题的抗议。
弗朗西斯揉搓伊万穴口的那根手指朝伊万后穴里探挤,“不如,我用具体的动作让你感知一下?”
“不,谢谢。”伊万懒洋洋拒绝道,“我更希望你能实现你之前有关补偿的承诺。”他舒展身子,微硬的阴茎杵在弗朗西斯的阴茎旁,“如果我说我想要你温柔的从背后衔住我的脖子,用假阳具把我操进床垫里,即使我高潮也不停息会很奇怪吗?”
弗朗西斯眨眨眼,他眸里的光几欲扑出来化作某种无法切割的半流体滴淌在伊万体表并将伊万绑在原处,他微笑着低语道:“当然不会,我亲爱的万尼亚。”
 [1]光之城
[2]里弗 嫁妆箱
[3]立窝尼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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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fry67245 · 1 ye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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