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umgik
#牽拖飲料
a-wei-lin · 1 ye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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牽拖飲品 | 台中SOGO勤美綠園道飲料推薦,檸檬蜜茶酸V酸V超解渴~
《牽拖飲品》可以啊!原本是被牽拖飲品店名吸引進來的,抱著頂多被騙一次的想法,買了這間台中飲料,不過《牽拖飲品》有讓我驚訝到,原味茶飲就非常順喉清香,一點也不會過於澀口,這次還有另點一杯檸檬蜜茶,這滋味怪酸爽的,大家有來勤美綠園道或台中SOGO附近,可以買來喝~ Continue reading Untitl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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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n2020 · 3 month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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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遇即燃》
>《tsubasa翼》,黑鋼X法伊,不可逆,現代PARO,沒頭沒尾純衝動寫文。
>某一天夢到的。
大概就是黑法自然的初次相遇、擦槍走火。
想到如果封真跟黑鋼都是警官,前後輩的關係感覺蠻有趣的。
喧鬧的夜晚,藉由酒精洗滌疲憊的人不在少數。昏暗的酒吧內,染上喧嘩和熱鬧的色彩。
黑鋼褪去西裝外套,神態略顯疲憊的跟隨同事,踏入嘈雜的酒吧。
老實說,在連續一週的疲勞轟炸下,他實在很想回家直接倒頭就睡。但封真這傢伙不知道哪來湧上的體力,直嚷嚷著要慶祝案子作結,硬是把他拖來。
『我知道家不錯的店,前輩你就來吧。』
『啊?我累死了,現在只想回家睡覺。』
『別這麼說嘛,老闆是個金髮的美人唷。』封真說著,俏皮似地眨了眨眼,獲得黑鋼的白眼。
但也許正如對方所說,對美人懷著好奇似的心情,黑鋼雖然眼皮已經快要闔起來了,還是勉為其難的跟著後進踏入店中。
「封真先生好久不見。」溫和的嗓音說著,藍瞳隨即注視到對方身後的黑鋼。
「是啊,因為最近真的好忙呀,終於有機會來了。」笑著回應,封真朝身後一比:「這是我職場的前輩,黑鋼先生。」
「黑鋼先生。」那雙藍瞳彎起漂亮的弧度,不疾不徐地說著:「我是法伊,晚上好,有什麼事都可以找我。」
在四目相交的那一刻,黑鋼突然湧上一股說不出的煩悶。但僅僅是數秒的時間,在還沒意識到這是什麼感覺的同時,對方先開口了。
「兩位坐吧台好嗎?」
「啊,好啊,難得有機會近距離欣賞老闆的美貌。」
「哈哈,封真先生過獎了。」法伊微微笑著,說:「那麼,兩位今天要喝什麼呢?」
剛剛那感覺是什麼?黑鋼傻愣著,只覺得胸口一陣怪異的不舒服。
他不是沒見過俊美的男人,只是望著那雙碧藍的雙眼,一直讓他有種心癢難耐的衝動。
是因為太累所以身體不舒服嗎?黑鋼想著,但總覺得答案並不如他所想。
「先來兩杯威士忌吧。」見前輩恍神的厲害,封真隨即說道。
「沒問題。」法伊臉上仍是無懈可擊的笑容,隨即走向另一側。
見黑鋼仍然在發呆,封真乍感意外,但又覺得好笑。
「就跟你說老闆是美人吧。」壓低著聲音,封真露出洋洋得意的笑容,一幅『我就跟你說吧』的表情。
「是男人。」黑鋼的表情恢復到往昔的淡漠,冷冷地回應。
「男人怎麼了?前輩不是喜歡男人嗎?」
咳、咳咳!黑鋼猝不及防的被噎著,大力咳嗽起來。
「啊?」他挑眉瞪向對方,確定自己沒有聽錯。
「你看之前局裡辦多少次聯誼,你每次來都只有喝酒不是嗎?上次跟美女OL那場,你也是一個勁的喝,連隔壁美女的暗示都沒發現啊。」
那是因為對方的香水味太濃,害得自己實在沒什麼性致。黑鋼想著,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那跟喜歡男人是兩件事吧。」
「抱歉我開玩笑的,確實是兩件事。」封真說道,臉上還是那個狀似無辜的表情。
黑鋼無語了。
「兩杯威士忌。」金髮美人微笑著插入兩人短暫的沈默之間。
封真笑著舉起玻璃杯,碰了一下黑鋼的杯壁。
「別想那麼多了,喝吧。」
「噢。」
「在這邊也祝老闆生意興隆。」說著,封真向法伊舉杯示意。
「再熱鬧下去我可就頭疼了。」笑著,法伊擺出三個shot杯。「這是本店招待的特調,謝謝你們今天來。」
三人碰杯,一飲而盡。
在收回杯子時,黑鋼抬頭卻見那雙藍瞳再度望了過來。感覺自己手指被輕拂過,一陣酥麻。
錯覺?
不是,那個眼神,他很清楚。黑鋼反手一把抓住對方略微冰冷的手指。法伊顯然沒料想到他會這麼做,瞬間瞪大了眼。
手仍然緊緊握著,兩人對視著,誰也沒說話。
「喂喂喂,前輩你這樣算性騷擾喔。」封真見狀,忍不住嚷嚷。
這兩人從剛剛到現在的反應,實在是太好玩了⋯⋯這天雷勾動地火的景致,看來自己是該找時機退場了?封真想著,嘴角不自覺上揚。
被封真的話驚醒,法伊臉上漾起營業用微笑;同時黑鋼也順勢放開了他的手,抓起一旁的威士忌,仰頭飲盡。
就好像方才什麼都沒發生,黑鋼視線轉回一旁放起空來。
「啊啊,被你搶先一步了。」封真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什麼?」不待回應,手臂突然有異物感。回頭一看,一張紙條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塞進他手肘下。
『2:00 店後等我』
潦草的字跡,傳遞出剛才火花的後續。
宛如腹中有火焰在燃燒,黑鋼握緊字條,感覺異常口感舌燥。
啊啊,當然會等你。
法伊自認是閱人無數。
在他開了這家酒吧後,已經是第三個年頭了。隨著時間的流逝,他身邊來去的人也逐漸增加,但卻沒有一個人駐足與他相伴。
不過是因為,肉體歡愉、風花雪月,他早已忘了那種純然的感情。
彼此了無牽掛,這樣輕鬆的關係讓他自在。
直到方才。
黑鋼不是他見過最帥的、身材最好的,但肯定是最炙熱、執著的。
尤其是眼神,幾乎要把他望穿。
原本只是因為面貌符合自己喜好,想著暗示一下對方,姑且這個晚上能夠轟轟烈烈爽一番;結果對方握住自己的手那刻,他只感覺電流從指尖蔓延至全身,一股熱度直燒腦門。
這是什麼意思?法伊看著對方灼熱的眼神,頓覺退縮。那是一雙捕食者的眼,而自己彷彿是那無法遁逃的獵物。
會被吃掉嗎?想著,全身微微顫抖了起來。
法伊不清楚這種感受為何,但他只知道自己想要留下對方。
店裡最後一批客人離開後,法伊讓員工都先行下班,隨後他走出店外,速速地掛上了休息的牌子,略顯心不在焉地進行打掃工作。
半小時前,黑鋼才剛離開。
雖然看起來有些微醺,但那雙紅瞳的熱度未減,即便在離席後,視線仍然不斷投過來,就算自己不想意識到也很難。
這讓他更加燥熱難耐。法伊感覺身體在發熱。
距離約定時間還有十分鐘,關��也收拾得差不多了。法伊抓起垃圾袋打開後門,卻見熟悉的身影站在一旁。
他嚇了一跳,刻意不看對方。收拾了手上的垃圾,他轉過身,視線剛對上,下巴便被用力地扣住。
「你常常做這種事嗎?」黑鋼的眼神異常執抝。不同於方才微醺的模樣,他的表情看來有幾分陰鬱。
粗魯的人。法伊吃痛地拍開他的手,略感不悅。
「我不明白你問這句話的意思⋯⋯」為自己看走眼而懊惱,他想著今晚的計畫要取消,營業笑容正要掛起來,唇卻被堵住。
一陣口腔內的肆虐,法伊整個人被壓在牆上無法動彈。
這個人是在接吻還是在進食?恍惚間冒出這樣的想法,雙唇離開彼此之際,法伊來不及反抗,身子就被對方扛起來。
黑鋼順手推開門,直接就闖了進去。
不待法伊出聲制止,身子被摔在一旁的沙發上,黑鋼俯身上來接著又是一個強勢的吻。
這個人到底是⋯⋯!無法遏止其行為,法伊心一橫,用力向前咬。
如他所願的,黑鋼吃痛地稍微退開身子,紅瞳瞪著他沒說話。
「你這樣算強暴哦。」法伊絲毫不感抱歉,看著對方滲血的���角,露出得逞的笑容。
黑鋼舔了舔嘴角,不怒反笑。法伊愣愣地看著他,不明白這個表情的含義。
「前提是你不願意吧。」黑鋼大手捏著法伊方才遞給他的紙條,拿到後者的面前甩了甩。不待對方反應,他將紙條隨意扔在地上,俯身向前一口咬向法伊的頸部。
白皙的肌膚瞬間通紅,法伊再度感覺電流從脖子一路蔓延到下身,全身都微微顫抖著。
黑鋼的大手直接伸進了襯衫內,在法伊光滑的皮膚上四處撫觸。他的體溫間接地沾染了對方,兩人的喘息交織在一起。
不該是這樣的。法伊想著,腦袋逐漸混亂。
他原本計畫著先從深吻開始,兩人慢條斯理地洗淨身子,再和對方調情幾句順帶享受前戲的餘韻。可現在他卻全身發熱倒在店裡的沙發上,別說香氣,甚至可以嗅得到兩人之間的汗味。
絲毫沒有情趣可言,但,他的身子卻意外地誠實。
「哈、哈⋯⋯等、等一下⋯⋯」
喘著氣,他雙手緊抓著黑鋼的大衣。後者手掌很熱,粗糙的槍繭摩擦著法伊敏感的肌膚,令後者難耐的扭動身軀。
法伊幾乎無法思考。平時都佔有主導權的他,此時此刻卻像隻發情的貓,不斷弓起背部、搖擺著腰,渴求更多。
胯下被法伊時不時抬起的雙腿頻繁地摩擦著,黑鋼有些焦躁。他停下了用牙齒肆虐對方肌膚的舉動,起身褪下厚重的大衣,接著宛如獵食者般,緊盯著眼前那雙迷濛的藍瞳。
「脫掉。」
命令式地口氣,黑鋼用眼神示意著法伊脫去上衣,自己則動手扯開腰間的皮帶。
法伊輕笑一聲,沒照辦。雙手扯過對方的領子,他朝著黑鋼的脖頸回敬似地猛咬一口。肌膚開出血花,法伊還來不及多看自己的傑作幾眼,雙手被硬生生地抓住,身子再度被壓倒在沙發上。
黑鋼甚至只用一隻手掌,就將法伊兩手牢牢地固定住,雙手高舉過頭。他看著金髮男子臉上漾起漂亮的笑容,眼神卻毫無笑意,忽覺有些口感舌燥。
「你餓了?」他說。嘴角很疼、脖子刺痛著,腹部的熱度直竄上腦門。
聞言,法伊眼底有些挑釁、有些火花,湛藍的眼眸盡是秋波。
「很餓。」他的膝蓋惡意地頂向對方炙熱的下體,附上充滿挑逗的話語:「快點餵飽我啊。」
黑鋼再沒開口。他俯身上前,感受著自己想將對方吞噬殆盡的衝動和慾望,高漲而狂暴。
藍瞳與紅眸交會片刻,隨後慾火即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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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wei-lin · 2 month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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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茶三昧 | 台中中美街飲料推薦,巨大配料評價兩極,但茶拿鐵是真不錯~
點茶這間台中飲料店有喝過嗎?雖然點茶三昧是間很紅的台中飲料,但近幾年台中飲料多出太多間,藝人、網紅都開了一堆,光是美村路飲料就多達十幾間,有飲、無飲、拾玖茶屋、緩茶、牽拖等等等等,這天來吃向上市場美食,回程也買了不少美村路美食,最後買的台中西區飲料店,就是這間《點茶三昧》,當下也不知道人氣必點是什麼,就只點了原成升級版拿鐵來喝,雖然錯過點茶招牌,但也意外發現《點茶三昧》好喝的飲品~ Continue reading 點茶三昧 | 台中中美街飲料推薦,巨大配料評價兩極,但茶拿鐵是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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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korijinaru · 5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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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創故事-DARK PULSE
傳送門  
長夜神話
第 0 話 第1話(上)          第21話            第42話
第1話(下)          第22話
第2話(上)          第23話
第2話(下)           第24話
第3話                 第25話
第4話                 第26話
第5話                 第27話
第6話                 第28話
第7話                 第29話
第8話                 番外篇
第9話                 第30話
第10話               第31話
第11話               第32話 第12話               第33話
第13話               第34話
第14話               第35話
第15話               第36話
第16話               第37話
第17話               第38話
第18話               第39話              
第19話               第40話
第20話              第41話
劇中設定篇Part1
劇中設定篇Part2
劇中設定篇Part3
第43話 Penetrate
     1
       宅院內飄著淡雅的茉莉花香。爐子燒著熱氣讓茶室十分暖和。
   紫藤:「來,請用。」她遞過茶杯說。
   莎莎:「謝謝。」
 在喝茶前,她先好好聞那股香氣才飲入口。
混合茉莉花和茶葉沖出來的茶香氣宜人,口感也十分清爽,是她在佛洛克最喜歡的茶飲之一。
    紫藤:「莎莎小姐,雖然之前已經說過了,但我想還是再提醒妳一次較妥當。」她眉頭微皺,說道,「術能感悟是急不得的事,越是心急,恐怕越難以習得。」
 她微笑著回:
   莎莎:「請您放心,紫藤奶奶之前的話我並沒有忘記。」
   紫藤:「嗯,那就太好了。」她放下心說。「話說回來,妳突然跑來說要在我這裡暫住幾天,想集中精神好好學習的時候我真嚇了一跳。」
 莎莎不好意思的搔了搔頭。
   紫藤:「不過見到妳這麼有決心的樣子,奶奶覺得十分欣慰喔。」
   莎莎:「…因為…我覺得,再不努力做些什麼���不行的。」
 她低下頭,臉上露出憂愁。
    他們在貴族宴遭到那名女士兵追擊時,她感受到比過去更強的無力與愧疚。危急時刻不僅無法改變什麼,甚至連最基本的自保都做不到。
那瞬間,她明白了魅凱為什麼想讓自己不斷變強。只要有力量,就可以保護想守護的人,甚至可以扭轉命運。
    莎莎:「我並不是想要什麼強大的力量,只期望最少有個能保護自己的能力…」她緊緊捏著拳頭說,「…我再也不想躲在一旁,沒用地看著重要的人為我拼命、為我冒險…」
 紫藤靜靜凝望滿臉不甘心的莎莎。輕撫她的頭頂,說道:
   紫藤:「…我大概明白妳這幾天靜不太下心的原因了,因為妳心裡充滿思緒。」她語調柔和的說,「不介意的話,可以讓我稍微聆聽一下那些思緒嗎?」
   莎莎:「妳的意思是…像讀心之類?」
   紫藤:「和那個不太一樣,比較像是聽見人心裡煩惱之類。拿去外頭賣弄的話大概就變成算命師了。」她笑說著。
   莎莎:「喔喔,那請吧。」她回答道。
   紫藤:「那請妳現在先保持這樣的姿勢別動,我來仔細聽聽。」
 紫藤說完並闔起眼,手仍放在她頭頂。
   紫藤:「嗯…確實,妳現在心裡有很掛念的人,而且是愛戀…」
   (唔…!)
   紫藤:「…另外一個牽掛也相當重,十分複雜…我想這個才是真正困擾妳的原因。」
   莎莎:「………」
   紫藤:「人沒辦法輕易欺騙自己,即使表面佯裝平靜,可是心裡波瀾沒安撫下來的話思緒終究會陷於混沌。心靈層面一旦不夠清澈,便無法聽見神祇的聲音。」
   莎莎:「神祇的聲音?」她訝異問,「…祂們果然是存在的吧?」
 紫藤輕輕地點頭。
   紫藤:「對你們莫坎諾人來說可能有點難以相信,不過神祇和精靈們確實與我們同樣存在於這個世界。」
 以前的她大概會不怎麼相信,但自從來到佛洛克後經歷了太多太多事。到現在還死腦筋的話只會顯得愚蠢又頑固不通。
   莎莎:「之前在山裡的時候我有聽魅凱他們提過,不過祂們好像不容易被看見。」
   紫藤:「嗯��…更嚴格來說的話,應該是沒人能清楚見到祂們的樣子。」
   莎莎:「哎?為什麼?」
 紫藤放下手中茶杯,嘆了口氣。
   紫藤:「因為跟過去相比,在科技發達的現代人們逐漸不相信祂們存在,也漸漸失去信仰。現在這個星球上,大概只剩下一個族群的人能見到。」
   莎莎:「…獸靈?」
 在紫藤說出口前,她先自行想到答案。紫藤看著她,露出和藹笑容。
   紫藤:「莎莎小姐真的非常聰明。」她稱讚道,「當年你父親也是,我什麼都還沒提,他就主動問說"是不是只剩獸靈能看得見?"」
   莎莎:「的確像是他的作風。」她苦苦笑著道。
   紫藤:「莎莎小姐。」
   莎莎:「是?」
   紫藤:「雖不知妳牽掛的是什麼事,但是…剛才在妳的思緒中表現出一股相當強的矛盾。」她面容略微嚴肅說,「那股情感和愛不同,是偏向負面的東西。若真心想學到術能必須試著將它化解,讓心靈變得澄澈。」
   莎莎:「…是,我會努力試試。」
     2
       之後過了幾天。
在紫藤奶奶的開導下她暫時停止修練,專心面對長時間來內心所牴觸的事。
   莎莎:「唔呃──…」
 她雙手環胸,一臉緊繃地看著桌上堆成小山的"探索百科集彙"。
旁邊還放了疊賽爾瑪熱心提供的芭德要塞內的大事記。
在旁邊更小的一本,則是爸爸的手札本。
    蘿洛:「…嗯。妳現在如果覺得看見這些很痛苦,可以拒絕不看,沒關係。」她在一旁念念有詞說,「這份量簡直跟大考前有得拚…」
   莎莎:「啊哈哈…」
 兩人過去同身為優等生,彼此都很懂考試前的複習量有多少。
    莎莎:「我並不是討厭看這些,只是…」
 她若有所思地望向最旁邊的手札。
   蘿洛:「……因為是自己爸爸留下來的東西?」
 心裡所存有的疑慮突然被點開。她咤異地回過頭看著蘿洛。
雖然莎莎沒開口說話,但她的表情明顯在對她說:”妳怎麼知道?"一樣。
 蘿洛如陶瓷娃娃般的臉龐上,細緻的眉毛微微皺著,嘴角彎起一抹微笑。
   蘿洛:「雖然這樣說有些自以為是,不過我覺得多少能體會妳的心情。明明只是一件簡單的事…卻因為自己心裡的疙瘩而遲遲做不到。」
   莎莎:「………」
   蘿洛:「可是,我猜你的原因跟我的是不同的。真沒想到妳這種乖乖牌的大小姐也有叛逆的一面。」
   莎莎:「…唔…要妳管!」
 前一秒還很有同理心的勸說,後一秒蘿洛馬上回復平常樣子。
 大概是難得發現兩人又有些相似之處,蘿洛���罕見地開心笑著。隱約露出的潔白皓齒不禁讓她感嘆眼前的美少女真的十分完美。
    蘿洛:「好吧。為了不打擾妳,我就委屈點負責今天全部的工作。妳安心的窩在這裡慢慢看。」
   莎莎:「嗯,謝謝妳。」
     資料室內又再度靜了下來。莎莎重整精神面對心理的矛盾。
 剛才蘿洛確實看穿自己的問題,她還處於在一種鬧彆扭的心態而遲遲不想去完全地了解父親。
就像現在這樣,旁邊的探索百科全冊、芭德要塞大事記,之前早已翻過大概,內容也只是記錄一點亞伯相關的事蹟而已。真正該看的是他私人手札。
 因為她覺得疏於關心自己的人是父親,應該由他主動了解孩子,而不是由她來去理解他。
雖然這是很任性的想法,卻也可彌補藏在更底層中的不安。
 她害怕父親確實如自己感覺,將他的人生志業看得比家人重;又或者是他所做的事到底有多嚴重,導致全家人得跟著被拖累而落難各地,甚至可能會危及性命。種種的後果一直是她連想都不太敢想的事。
 再加上,一旦知道了這些真相,相對的責任也將跟著落到她肩頭。
     莎莎:「不行!」她拍著自己臉頰說。「我已經跟自己承諾過不可以再逃避了!」
 立定承諾勢必要實現。這是她在佛洛克深刻學習到的事物。
 一把抓過手札、解開皮扣、由書皮那頁翻開、睜大眼睛逼自己去難清楚裡面內容,全部動作一氣呵成,不給自己任何拖延的機會。
    手札裡記錄的事情真的很混雜,有行事曆、備忘錄、物品或疑似人的名字、簡單的料理作法、各種小張照片、一些不知所以然的塗鴉、還有些她看不懂的深澀內容。
簡短的一些字詞似乎是些醫學的專有名詞,密密麻麻的一長串文字和符號則像是程式編碼。
 翻閱到最後,莎莎在底頁發現到異樣。
   莎莎:「這是什麼?」
 她戳壓皮革封底的突起部。牛皮包覆的封底裡似乎塞了東西。
為了一探究竟,莎莎把整張紙板從書皮中拉了出來。
 「喀叩…」
有個小東西跟著掉出木桌,發出清脆聲響。
    莎莎:「鑰匙?」
 那把鑰匙很小,大約只有她一個指節大。在燈光照射下,閃爍著銀色光輝。
 除了突然冒出的鑰匙很令她感興趣之外,在封底紙板上,她父親寫了幾句���人尋味的話語:
 1.深知我心者,必知其所在
2.字詞之海
3.要藏一棵樹,得藏在樹林裡
4.沒價值的鑽石塊
5.4.1
    莎莎:「這看起來像是什麼提示…」她喃喃道,「嘿──他該不會再學推理小說的內容?原來爸爸迷小說迷到這個程度。」
 她想起爸爸書房內擺的推理小說文庫本。亞伯也許是喜歡裡面的劇情,所以自己也試著創作些謎題做趣味。
   莎莎:「爸爸喜歡推理小說…,等等,該不會?」她突然恍然大悟道。
  莎莎快速把散落桌上的東西都塞回手札,之後急急忙忙跑藏書室大門。
   蘿洛:「哎?妳東西都看完了嗎?」
   莎莎:「不是,我有事得趕緊回去一趟!其他東西我明天再收拾!」
 蘿洛還來不及問她是什麼事,她就奔往外頭。
    *        *        *
      一回到宿舍客房,莎莎立刻把之前一直擱著的鐵盒給找出來。
 鐵盒的鎖孔大小,正好與那把小鑰匙差不多。
   莎莎:「錯不了…一定是這個的鑰匙。」
 語畢,她馬上試試鑰匙能不能使用。
  「喀喳」一聲。鐵盒的鎖果然被打開了。
   (……!)
 她倒抽一口氣,緩緩掀起盒蓋。
 拿起來頗有重量的鐵盒裡,放了一本老舊字典,數個信封、相片,還有另本暗紅色手札。
 裡面的信件和相片沒有別人,正是自己的家人。
信件大多是母親寫給他的。相片則是她們全家人的一些生活照。
其中一張被夾在小冊子,只露出一角。
掀開那頁,那裡頭的相片是她臭著一張臉,穿著轉校後的新制服模樣。內容則記錄生活上的點滴事。
   莎莎:「原來這才是你的日記啊…」
 原以為那本手札會是父親日記之類的東西,沒想到藏在鐵盒裡的這些才是他真正的私人物。
 她坐向床邊,慢慢看起日記內的其中一小段:
   "聽夫人說,莎莎這孩子在學校跟人起爭執,問了事由大概知道她是在替人打抱不平。鬧了這場風波後學校決定給她退學處分。她和羅莎他們一塊商量,決定讓她轉到另間中上階層的學校。
我想…這孩子,說不定在個性上有許多地方像我,但我希望她能夠多像莎莉一點。像到我的固執與莽撞脾氣的話,只會給自己添來很多麻煩…"
  看完這段莎莎苦惱笑著。
確實,大家都說她的外貌像母親,性格則較像父親。也因為這樣,周圍的人們難免對她產生更多期待。
 繼續看了其他幾篇,她便發現更多和預期相反的事。
    亞伯長久以來為佛洛克所做的建設,是因為他覺得這個倡導愛護自然與平等、願意和藹接納他人的國家值得奉獻。
他同時也希望在兩國回復和平之後,帶家人到佛洛克看一看。尤其最希望自己女兒能見到另個國家真實樣子,而不是像其他莫坎諾人一樣活在自以為是的無知世界。
因此才更努力投入與佛洛克的各項合作,維持良好關係。這幾乎都是為了妻兒所作的努力。
 ──"我希望那孩子能看看外面,見另一個國家的面貌,甚至另一個大陸的面貌。”
  看完這些部分,她心裡感觸很多。鼻頭微酸,濕潤眼眶卻沒流下淚。
     3
       在溫暖的書房裡,她慵懶地窩在沙發看小說。
 她瞄了眼坐在地毯的亞伯,他正準備月底外出時用的行李。
每次問他去哪、去做什麼,父親總是簡單含糊的帶過。但她大概知道不是前往佛洛克,就是到莫坎諾某地。
他如果從佛洛克回來會帶許多禮物,換做其他地方回來的話大多什麼都沒有,只有緊皺的眉頭和黑眼圈掛在臉上。
     莎莎邊盯著爸爸背影,邊翻過書頁。
   莎莎:「…痛!」
 稍不留神,她手指便被紙張劃傷。
   亞伯:「怎麼了?」
   莎莎:「沒…被紙劃到了一下。」
 亞伯二話不說地放下全部工作,直接到女兒身旁察看。
他拉過莎莎被劃傷的手指,兩手小心環住傷口位置。手心開始發出微弱光芒,沒一會兒功夫,帶著血紅的痕跡便消失。
    莎莎對這樣"神奇的場面"已經見怪不怪。
從小到大,不論是怎麼樣的外傷,爸爸總是用能力幫她癒合。
也因為這樣,他老是被媽媽罵過度保護孩子。
不過,對不常見到術能的人來說,這股力量彷彿像魔術,神奇得有股迷人氛圍。所以每當亞伯使用能力時,她總看得目不轉睛。
    莎莎:「爸爸。」
   亞伯:「嗯?」
   莎莎:「爸爸,你這種能力被稱作治癒術能對嗎?」
   亞伯:「是啊。不過能力不高,只能進行小範圍的癒合。」
   莎莎:「有能力已經很厲害了。在我們這裡會術能的人很少不是嗎?」
 亞伯笑了笑,說道:
   亞伯:「話是沒錯,但不代表全部都不會。以目前研究發展來看,唯一可靠的大概只有透過數據得知的遺傳。但我個人看法是須有一定程度的感知、悟性和最重要的信仰。」
   莎莎:「喔─?」
 瞧她興趣盎然樣子,亞伯放下手中整理的行李好好與她聊天。
   亞伯:「怎麼,妳對術能很感興趣嗎?」
   莎莎:「這個…也不算吧,只是覺得會的話也不錯,可以在學校表現一下之類。」
 這是一小部份的事實。不過真正藏在她心裡最底層的想法,是希望這能大幅滿足大家對她的高度期望,減緩一些壓力。
    亞伯:「不行不行,抱著這樣心態的話是學不到的。」他搖著頭說。
   莎莎:「人家又沒有說一定要學會。」
 處於叛逆期的她,忍不住用鬧彆扭的口氣回答。但是亞伯不引以為意,他笑嘻嘻回:
   亞伯:「可是我覺得,要是妳的話一定能學會呢。」
   莎莎:「會嗎?」
   亞伯:「當然會!因為妳既聰明又比我還機靈,只要知道訣竅的話一定馬上就會。」他笑了笑,沒修整的鬍子底下露出牙齒。
 “就是這張充滿得意和自信的笑臉”,莎莎心中想著,她總是受到爸爸這樣的笑容鼓舞。
   亞伯:「我想想…那種感覺該怎麼說?」
 他站起身,在書房左右踱步。
   亞伯:「有了。」他忽然道,接著坐回桌前。「莎莎,妳有沒有過…站在一個大樹下或空曠地方時,突然覺得自己像被大自然給包覆,並感覺得到周圍的東西。不管你有無見到它們的這種經驗?」
 他說得很抽象,莎莎聽得一頭霧水。不過還是努力回想自己有無這種經歷。
   莎莎:「這個…大概有吧?在下雨又颳風的時候,覺得全身都像被風雨掃中。」
   亞伯:「在那個當下,除了涼冷以外,你也感覺雨滴到身上和風吹拂過,對吧?」
   莎莎:「嗯。」她點點頭。
   亞伯:「就是像那樣,那就是一種感受。」他囑咐道,「聽好了,這種感覺很重要,因為它就是學習術能的關鍵。」
 她點點頭,比剛才更認真地聆聽。
   亞伯:「術能必須靠感悟方式才能獲得。而想感覺到那股能量,得先有比"單純感覺風輕拂過",還要更強好幾倍的感受力。」他輕拍自己胸口說,「得讓那股風完全進入妳的"心"。」
   莎莎:「怎麼覺得爸爸說得跟學藝術一樣啊…美術和音樂課的老師也常常說這種讓人聽不明白的話。」
   亞伯:「哈哈哈啊,這個比喻不錯,確實是差不多的東西。認真說同樣都需要精神和心靈層面的頓悟吧。」他爽朗笑著道,「其實我剛開始學得時候也不太理解,是到佛洛克以後才曉得竅門。不過啊…」
 他喝了口熱可可,繼續說:
   亞伯:「…可能真的因為年紀比較大的關係,我再怎麼努力也學不會…那時真讓人感到挫敗。」
   莎莎:「真不敢相信會從你口中聽到"感到挫敗"這種話…」她睜大眼睛,十分驚訝說。
 亞伯笑了笑,說道:
   亞伯:「我也只是一個普通人,當然也會遇到束手無策的時候。」他感嘆道,「可是不論經過多少次失敗,只要持之以恆,不論花多少的時間都能做到。沒有什麼事是不…」
   莎莎:「"沒有什麼事是不可能,只要你願意相信自己。"」
 在爸爸又拿出他的招牌名言之一來倚老賣老前,她刻意搶先一步說。
   亞伯:「呵呵─妳也知道爸爸的金句啊。不過事情就真是這樣,我就靠這點信念成功。」
   莎莎:「聽你學得這麼辛苦的樣子…那在學到能力時一定非常開心囉?」
 亞伯雙手環在胸前,一副驕傲說道:
   亞伯:「豈止開心,在第一次成功施展能力時我可是高興到睡不著覺。」
 聽到這,莎莎不經調皮問:
   莎莎:「聽說我出生的時候你也非常高興,那拿兩個同時比較的話哪個比較多?」
   亞伯:「無法比較。」他斬釘截鐵地回。
 她鼓起雙頰,一臉不滿。
   莎莎:「之前問你跟和媽媽的相遇過程也是,總覺得你有回答跟沒回答一樣…」
   亞伯:「哎呀…怎麼說呢,這些同樣都是非常美好的回憶。而我相信妳有天也會碰到吧。」他摸著下巴說道。
   莎莎:「什麼?」
 他再度露出一抹開朗的笑容,告訴她:
  ──"令妳傾心之人。"
       隨著父親那句話淡去,她也從慢慢從夢中醒來。
    「是夢啊……。」
    *         *         *
      昨天看完日記,她便抱著複雜心情倒向床鋪。之後也把絮亂的腦子帶進夢鄉中。
 夢境中的回憶大約是三、四年前。如果沒記錯的話,在那之後就是她和家人大發脾氣,結果上演逃家記的那次。
 可能當時真的氣過頭。她將爸爸離家前的這段記憶給忘光,直到現在才想起來。
     平時醒來多少會聽見些外面聲音,不過現在卻非常安靜。看了下手機才曉得現在還是凌晨。
 反正睡意也沒了,莎莎再度翻閱父親日記,試圖找出他讓全家遭到通緝、也害得自己被捕的原因。
不過事情沒想像中順利,亞伯彷彿早預料自己會有被拘捕的一天,沒留下太多的蛛絲馬跡。她只在最後一頁內容見到些端倪。
   "為了怕我自己哪天因痛苦或折磨而遺忘,亦或是不在人世。屆時將所有一切…和足以撼動國家心臟的鑰匙都託付給我的妻子與摯友。"
    莎莎:「撼動國家心臟…?」
 她將其中一句話複誦出來。
 如果沒猜錯,他所說的"鑰匙"大概就是事情源頭。
 回想在家中突然被士兵搜查的當時,他們確實不斷翻找家裡,後來甚至把跟父親有關的東西全搬回去調查。
那麼,"足以撼動國家心臟"指的又是什麼意思?
    *        *        *
      夜深人靜下,她獨自一人走到外頭散散心。
田野間沒什麼路燈照明,不過在月亮露臉下,溫和柔光照耀著這片大地。
   莎莎:「呼…」
 她置身於空地的中央,嘴裡呼出熱氣在冷空氣中化為白煙。
    (不是單純用五官或知覺去感受…���是要讓"心"融入…)
  風,由垂下的指尖輕撫過。
田野渠道間的潺潺流水聲、樹草搖曳的沙沙聲、藏於其中的蟲鳴。
以及草的清香。
 她躺進草皮,與月亮,與夜空零散的星互相凝視。
 此時此刻,從未感受過的平靜與安寧悄悄降臨她的身旁。
她能夠感受到,自己正被包覆其中。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原本感覺的冷空氣緩緩淡去。四周逐漸變得溫暖。
身體不感覺冷之後,精神感到更加放鬆。
     "────……”
   (誰…?)
 有個聲音正在輕聲說話。
既溫柔又帶些嚴肅,只在耳邊留下句話,便稍縱即逝。
   (等等……)
   "………"
 她能感覺到,那個"聲音"聽見她呼喚,停留在她身旁。
   (…我渴求力量,但並不是傷人的力量。)
   "……汝所渴求之物,非吾所掌控。”
 嚴肅的聲音,逐漸變得清楚。
   (我…只希望能阻止紛爭…這是個自大的要求嗎?)
 雖不是完全能看見,但她卻隱約曉得。那個沐浴在光之中的身影,溫柔地與她微笑。
   "…──睿智的靈魂啊,汝早已得到汝所希望的選擇──…"
  在即將甦醒前,她感覺全身都被小光點包圍著。
光點穿過四肢、身體。全身感覺輕飄飄,彷彿置身在一個搖籃。
  她睜開雙眼,無意識地蹲下身子,拾起腳邊小石頭。
攤平的手掌朝向星空剎那,有血有肉的掌心彷彿成了幻影,任石子的重量穿透它,落回大地上。
    (………)
     隔天醒來,她發覺人好好的躺在客房床上。
 令人分不太清楚是現實還是虛幻的夢境,讓她懷疑自己現在所處的空間是真還是假。
  直到聽見悅耳的鳥鳴與翅膀拍響窗戶的聲音,莎莎才相信自己處於現實中。
 昨晚的夢境非常的特別,所有的感覺如此真實。但是不管她怎麼努力回憶,還是想不太起來大部分的內容。只有…
    莎莎:「…對了!!」
 她坐起身子,伏向床頭側邊的矮櫃。
   莎莎:「這是…真的嗎?」
 她目不轉睛地盯著���櫃上的小石頭,驚訝的闔不上嘴。
    4
        月蓮:「哎哎──?!真的學到了嗎?」
   莎莎:「嗯…好像是吧。」她靦腆說道。
   蘿洛:「哼嗯─…挺意外的啊。」
   海明:「吶吶、莎莎!妳趕快露一手瞧瞧!」
   陸明:「稍等一下吧,她的能力紫藤跟葛根奶奶還在調查中。」
  一大清早,神樹宅院就擠滿人。
大夥兒一知道莎莎得到能力,連早餐都沒吃就跑到宅院來一探究竟。
   海明:「反正已經知道不是基礎的元素類,那就乾脆直接看能力來猜名稱嘛!」
   蘿洛:「…你頭腦真是有夠簡單的。」
   魅凱:「在沒曉得類型前不能亂使用,萬一控制不好有可能反傷到術者本身。」
   海明:「哎呀,反正又不是有危害的類型…」
   魅凱:「我說不行就是不行!」她態度強硬的拒絕。
 面對沒得商量的餘地,海明嘖嘖兩聲作罷。
   莎莎:「那個…」
 她想試著調解這場小爭執的時候,菲肯聲音從書房內傳出來。
    菲肯:「──紫藤奶奶,妳們那邊有查到什麼了嗎?」
   紫藤:「已經找到了喔─。」
 她提高音量回答道,手裡捧著一本體積與厚度都不小的古老書籍。紫藤端詳著內容,喃喃道:
   紫藤:「這個呀…根據莎莎小姐所述的內容,應該是這個不會錯的。」
 葛根也跟著她從倉庫中走出來,輕吹著眼鏡上的灰塵。
   葛根:「那項能力真的非常少見,連大全書裡頭都沒有記載。翻閱了歷代祖先所留下古老文獻才找到吶。」
 古老文獻一放去桌面,眾人全擠上前觀看。
大書從封面到內頁全是以皮革製成,紀載的文字全是像符號的古代文。
那些內容除了紫藤、葛根、菲肯能辨識,其他人都看得一臉茫然。
    紫藤:「看看這裡。」她指著其中一段說。
  菲肯盯著內容片刻,隨後跟著唸出字詞:
   菲肯:「"Penetrate"…原來如此,真是有意思!」
   蘿洛:「意思是"穿透"嗎?」她緊接著問。
   紫藤:「嗯──…我想應該是的。根據文獻記載,這項能力能讓自己身體滲透過"無存血肉之物"…」
   莎莎:「…所以,那是只針對特定東西才能起作用嗎?」
   菲肯:「大概是這樣沒錯。」
 她繼續細看羊皮紙上的圖樣與文字,並指了指其中一幅。
抽象的插圖中,描繪著一個人與一道狀似牆壁的東西重疊。
   菲肯:「照它描繪看來,我猜大概只能穿透"不是活體的東西"吧。廣義上來說的話。」
   蘿落:「確實呢,妳也說自己第一次使出能力是讓石頭穿過手心,沒錯吧?」她與莎莎問道。
   莎莎「嗯,那瞬間的印象很強烈。」
   紫藤:「那就對了。」她開心合掌說。
    海明:「喔喔!那、莎莎,妳馬上再試一次看看吧!」
   莎莎:「好!」她信心滿滿的回答道。
  莎莎看著客廳牆面,深呼口氣,快步走向木板牆。然而額頭卻”咚”的迎面撞上去。
   莎莎:「…痛痛痛…失敗了…」
   菲肯:「別在意、別在意,通常剛開始都是這樣。必須要練習好一段時間才會越來越順手。」
   月蓮:「就是啊,除非是天資聰穎的人,譬如魅凱的姊姊。」她看了眼魅凱說,「聽說她當時一得到能力,馬上就能把玻璃杯震碎。」
   魅凱:「這我以前也聽媽媽們說過。姊姊的能力也很罕見,當時好像也是接受儀式時才曉得能力名稱。」
  她們談話期間,莎莎在一旁不斷試了又試。在失敗第十五次的時候,手中叉子終於穿透過手掌,掉落桌面。
 見到這幕的雙胞胎兄弟,又驚又喜地跟著她齊聲大喊:
   「成功了!!」
    陸明:「嗚哇──好厲害!第一次看見這種能力!!」
   海明:「真是太有趣了!那接下來看看別種材質的東西吧!」
  俗話說打鐵要趁熱。趁著剛才感覺還在,莎莎這次試了別種東西。在失敗兩次之後成功讓鉛筆穿過手心。
   (這次也…)
 還未跟其他人分享成功的喜悅,她忽然感到一陣暈眩。
   (怎…怎麼搞得?)
 眼前原本擺正的世界,瞬間傾倒歪斜。
   魅凱:「莎莎?!」
 她驚呼道,趕緊過去攬住她。
紫藤和葛根也神色緊張地到她身邊,說道:
   紫藤:「恐怕是能力使用過度了,魅凱,先扶著她去休息!」
   葛根:「哎呀哎呀…怕是精神耗損太多…你們幾個!趕緊去提些聖泉的水來!」
    (……)
  在那之後,周圍人說的話語,沒有半句進到自己耳朵。
    *        *        *
      莎莎:「嗚嗯嗯…」她呻吟兩聲,眨眨眼。望著木片裝飾成的幾何天花板。
 試著撐起身體爬下床,雙腿與雙腳卻疲軟得好像不是自己的。
一旁的聲音馬上勸說道:
   蘿洛:「妳先躺回去,至少要等一段時間才會恢復。」
 莎莎看著站在門邊的白髮少女。她白皙手指了指床鋪,又說道:
   蘿洛:「請妳聽準治療士的話,否則別怪我沒提醒妳。」她瞇起眼睛說,語氣跟模樣有點嚇人。
 她乖巧地迅速縮回床鋪。
   莎莎:「…奇怪,為什麼看你們使用能力總是使用很久,還很自在?」
   蘿洛:「剛才其他人也說過,必須經過長時間的練習與鍛鍊。妳太過心急了。」
 她放下手中水盆在茶几上,又說道:
   蘿洛:「稍微洗下臉吧,能提振些精神。」她說道,「我順便用聖泉水泡了杯蜂蜜水,喏。」
 接過她手中杯子,莎莎問道:
   莎莎:「那個…我剛剛昏過去了,對吧?」她小心翼翼問。
   蘿洛:「對,」她皺著眉頭說。「因為還不懂得運用能力,又不曉得自己能力極限到哪裡,結果一股腦亂用讓精神消耗殆盡,連帶身體都受影響。現在好好補充血糖和熱量,休息足夠精神就會回來。」
 聽完她解說,莎莎大口大口喝下蜂蜜水,喝到只剩半杯。
   蘿洛:「妳之前也在這裡看過艾莉剛實行完儀式,結果馬上能力就遭到印痕告誡吧?」
 她眉頭仍微微皺著,又問:
   蘿洛:「妳該不會忘記了?」
   莎莎:「怎麼會呢,我記得很清楚。」她搖頭說,「只是,我沒想到這種的能力也會帶來傷害…我以為只有像其他人那種帶攻擊性的能力才會。」
 蘿洛嘆了口氣,說道:
   蘿洛:「不管是什麼能力都一樣,連我的治癒術能也是。一旦使用過度就會傷到自己。」
 莎莎低下頭,反省道:
   莎莎:「對不起…是我想得太天真了。」
    蘿洛:「另外,還有件事很有意思。」她一臉興趣盎然說,「剛才大家責備那倆兄弟的時候,連魅凱都跟著罵人。」
   莎莎:「哎…?!」
   蘿洛:「嗯─…那幾乎可用咆嘯來形容了吧。真的很意外。」她彎起嘴角笑著,好像剛才看了一場精采的戲。
  察覺到外頭安靜下來,莎莎便問:
   莎莎:「大家都回去了嗎?」
 蘿洛點點頭,回答她:
   蘿洛:「大部分,只剩下魅凱。她說什麼也要看到妳醒來,而且實行完儀式才回去。」她聳聳肩說,「不過也沒差別,以爺爺的命令,他們幾個現在的要務是輪流在妳身邊守備。」
     過了一會兒。待精神恢復,手腳不再像剛才一樣軟趴趴之後莎莎便走往宅院客廳。
 坐在沙發的魅凱一見到她,立刻走往她身邊。
    魅凱:「妳醒了?」
 莎莎和她點點頭。
   魅凱:「…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莎莎:「沒有。對不起,讓妳擔心了。」
 她不好意思地搔著頭。這時,魅凱輕撫她頭頂,鬆口氣地說道:
   魅凱:「沒事就好。」
 看來她是真的很擔心。莎莎心頭一緊,更為自己的傻勁感到愧疚。
    *        *       *
      冰冷清水澆上背瞬間令她忍不住縮起身子。
感覺到落在身後的細沙、聽見紫藤喃喃唸著的話語聲。
最後,背上的細沙彷彿化為細針,伴隨疼痛滲進皮膚底下。但是那股痛覺沒有維持很久。
 睜開眼睛瞬間,原本在背部的黑沙已落到她面前。
 不僅是在一旁觀看的魅凱和蘿落,連見聞廣博的紫藤和葛根也同樣都露出訝異萬分的神情。
   葛根:「我活到這歲數…還是頭一回見到這種能力呀…」她嘆道。
   紫藤:「…是啊,」她附和道,「真是十分神奇的能力。」
  儀式結束,魅凱趕緊替她披上毯子,並輕聲說:
   魅凱:「妳的印痕節數是三節。記住,現在起暫時先別使用術能,等過兩天比較穩定後再說。」
   莎莎:「嗯。」
 不知是氣力還沒完全恢復,還是蹲久腳有些麻,莎莎起身時腳步略微踉蹌。
   魅凱:「休息一會兒,確定沒問題我再帶妳回宿舍。」她扶著她道。
   莎莎:「…好吧。」
 她說完,嘴裡輕呼了口氣。
   魅凱:「執行儀式時很緊張嗎?」
   莎莎:「有點吧…不過──」
   魅凱:「…不過?」
   莎莎:「我很開心。」
 說完,她臉上露出燦爛笑容。看見她那樣的笑容,魅凱也微微一笑。
     5
       莎莎:「哇啊-…真的就像刺青呢──」
 她細看著鏡中反射的背後印痕,深邃的漆黑圖樣清楚印在皮膚上。
   莎莎:「一、二…」
 數了數背上的黑色尖錐,共有三個。
 還記得之前曾聽菲肯說過,印痕節數越多能力越強。她的印痕位置只到肩胛骨位置,而先前看過的菲肯、不小心看見的魅凱裸背…印痕位置則延伸到腰部。
   莎莎:「看來差距很懸殊啊…」她淡淡笑了兩聲,又說,「…不過有得到能力我就很滿足了。」
 弄懂了漆黑尖錐所代表的意思,她注意力轉盯著最上端奇異的抽象圖形。
遠遠乍看,中央的圓彷彿像是人的頭部,延伸下去的直線區塊則是身體,左右兩側延伸一對翅膀。
   (似乎沒聽人說過這個圖形所代表的意思…這象徵著什麼嗎?)
 她聳聳肩,穿上衣服。
  由浴室出來時,她不經意撇到凌亂的木桌。
   莎莎:「啊啊…都忘了還有這些東西沒整理了…」她嘆氣道。
  畢竟是父親重要的東西,她邊擦頭髮邊著手整理桌上散落的信封和照片。
 在把信封疊好時,莎莎注意到只有一封沒任何署名。
仔細看會發現那其實不是個信封,只是個大小相似的牛皮紙袋,而且頗有厚度。
   莎莎:「嗯?袋子放了什麼…?」
 莎莎慎重地將紙袋內物品拿出來。
一張磅數不小的厚紙被整齊折疊,攤開來瞧瞧後,她驚喜說道:
   莎莎:「是數獨!」
 而且這張數獨不是普通常見的九宮格,是十六乘以十六的版本。
 在學校時,她常與同學在早自習時間玩數獨做消遣。沒想到她父親也對這種小遊戲有興趣。
 不過…
這個鐵盒內放的東西應該都是父親相當重要的私人物品。
那為什麼這種東西會小心翼翼地和信件收在一起?
除此之外,字典的存在也非常令人吶悶。
如果說是要查什麼專有詞彙,明明可以用手機就好,為什麼還需要這種厚重又攜帶不便的東西?
  這些東西和父親的日記內容,似乎讓這個鐵盒成為一個充滿謎團的藏寶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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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有甚麼小說會一讀一驚心?
驚慄的情節? 懸疑的佈局? 恐怖的氣氛? 隱藏的惡意?     抑或甚麼都不是? 答案自己找吧!
攝魂偽術家 從一單集體逆權侵佔的訴訟開始,引發出多起自殺或失蹤的離奇個案。眾多案件環繞一個以人性孽障為中心的推理故事,緊張刺激,劇情峰迴路轉。 
第1章 - 逆權侵佔
今天,隸屬尖沙嘴警署的有組織罪案及三合會調查科的一名高級探員打電話給我,要求協助警方處理最近一單非常離奇的集體逆權侵佔事件以及解釋案中的法律疑點。就刑事案件而言,在檢控案情嚴重或複雜的案件或涉及艱深的刑事法律論點的案件時,警務人員可向律政司刑事檢控科的政府律師徵詢意見,他找對了人。
你可能聽過檢控官這類職業。裁判法院的檢控工作大部分都是由稱為法庭檢控主任的公職檢控人員負責,他們處理的案件比較簡單直接,每名法庭檢控主任都會參加為期九個月、由司內律師講授的入職培訓課程,然後才正式展開工作。其後,法庭檢控主任會於在職期間參加持續法律進修課程。但是除了裁判法院外,法庭檢控主任並沒有於其他上級法院進行刑事檢控的資格,而香港的刑事法庭還包括區域法院、高等法院原訟庭、高等法院上訴庭與及終審法院。於區域法院或以上的刑事法庭,絕大部份檢控工作皆是由律政司轄下刑事檢控科的檢控官負責,主要是因為案件重要或涉及複雜法律觀點。案件審訊前,刑事檢控科的律師需要處理大量工作,包括整理和評估證據,並進行所需的法律研究。我是後者,亦即刑事檢控科的政府律師沈碧君,你可以叫我做菲比。
「請問沈碧君在嗎?我是警署的何定邦督察。」電話內的人說。
「我是。未知有什麼指教?」我答。
「我們警方最近接到六單親友求助個案,涉及多個物業的逆權侵佔。」何定邦說。
「那原有的業主呢?」
「失蹤或自殺,他們多數為單身人士,其中以女性為主。」
「是否涉及綁架或者非法禁錮?」
「案件現在還進行調查中,但是所有物業的逆權侵佔者都為同一人。」
「竟有這樣的事?那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男子,單身,職業是催眠治療師,名字叫賈惺惺。」
第2章 - 第一名死者
我聽完何督察的電話內容,決定親身前往尖沙嘴警署約見何定邦。我們在會客室見面。何定邦大約三十多歲,一副年輕有為的模樣,一看便知是事業型男士。
傾談過後,為避免作出錯誤判斷,我向他再三確認一下:「根據香港《時效條例》第347章,如霸佔私人住宅者可以證明他已佔用該物業十二年,便可向法庭申請逆權侵佔,如法庭裁定勝訴,他便可成為新業主。換句話說,這人是否已經無條件地佔用原有業主的住宅或物業達十二年之久?」
「對。原本一班親友報警時,上頭將案件交由商業罪案調查科負責偵查的,後來才得知案件涉及失蹤和自殺,所以上頭便將案件轉交我們跟進。」
世上竟有如此寡情涼薄的所謂親友,明明從來沒有跟對方聯絡,我所指的是最少十二年內沒有接觸或登門造訪,然後對方的物業被人向法庭申請逆權侵佔,他們便立即報警,說要替原業主討回公道,實情是被物業單位背後的價值及利益作祟,業主們自殺或失蹤都好像跟自己無關,一句到尾,錢作怪。
「明白。由於涉及的物業要有實質被侵佔的客觀事實,那麼我想了解多一點關於原業主與物業侵佔者之間的關係,這些物業是在什麼情況之下被佔有的?業主死前或失蹤前有沒有任何消息,如跟親友或同事之間的聯繫等。還有,你們有沒有調查過他們各自的鄰居?」我說。
「有關個別失蹤人士的調查亦在進行,不排除有新進展。至於自殺的兩起個案,由於死因裁判法庭多年前已裁定兩名死者分別死於不幸和自殺,所以我們沒有再作出跟進調查。」
「既然現在有了動機,在合理懷疑底下,我覺得最好還是再調查一下。另外為什麼其中一起自殺會演變成死於不幸?」
「那起案件最初由傳媒爭相報導,說一男子在西貢荒山野嶺致電報警,警方於三天後發現他的屍體,經檢查下發現其胃部曾吞下大量山泥。但法醫官驗屍後證實他死於心臟病發失救,所以終止調查。」何定邦說話時一臉狐疑。
「聽落有點可疑。我建議由這單案件入手,然後逐一擊破其餘的,說不定他們之間彼此有聯繫。相信在沒有進一步資料可補充此案件的事發經過時,可把調查方向集中在單位上,警方可否先調查一下鄰居對死者的看法,以及此物業在死者過身後有誰出入?」
「無問題,調查一有結果我便聯絡妳。到時一邊吃飯一邊研究方便嗎?」
「是否午餐例會?我無問題,等你電話。」
第3章 - 五鬼運財
離開警署後,我邊走邊想,對於何定邦的敍述我開始覺得有一點毛骨悚然。正常人會把泥土放進口內吃嗎?如果說這人是遭活埋致死的,為何身上找不到半點被謀殺的證據?為何法醫官驗屍後證實他死於心臟病發失救?再說,如果此人一開始是神經失常的話,為何在迷路(推測是迷路)後懂得致電報警?整件事太詭異了。如果可以把案件寫成靈異小說,我倒可以把事情說成是亡靈作祟,但是我是刑事檢控科的檢控官,我的分析和判斷力是優秀的,絕不能把工作牽扯到怪力亂神上。
可能是剛才第一名死者的死因太過驚赫的關係,一時心神彷彿的我竟然忘記了認真地詢問那個什麼賈惺惺的物業侵佔者的來歷和他與業主之間的關係。一般來說,在沒有實質環境證據或證人作供的時候警方是不能落案起訴此人的。由於所涉及的案件眾多,在缺乏證據之下貿然帶目標疑犯上警署問話,可能導致證據被銷毀,甚至疑犯有可能計劃逃亡。所以警方只能按部就班去部署每一步行動,避免打草驚蛇。不過,我倒想見識一下此人到底有何本事一下子能騙取這麼多物業。
回到家中,已經是晚上九時,妹妹倩兒還未放工回家,收到WHATSAPP訊息:「加班中,妳食先,唔駛等我。」趕快叫了外賣醫肚,然後便是煲劇時間。
我和倩兒在父���離婚後跟了媽媽一起住,父母離婚最初幾年爸爸每月都負責我們的學費和一家人的起居生活費,但自從爸爸上內地發展後已甚少照顧屋企人,家庭的重擔便一下子落在母親身上。我說過畢業後要令媽媽過著舒適的生活,怎料天意弄人,母親得到癌症,她未能看到我和妹妹學有所成便與世長辭。我和妹妹只能相依為命,依靠獎學金與及媽媽的保險賠償金完成學業,投身社會。
由於工作太疲累的關係,我在煲劇的時候不小心睡著了,迷糊中被人從旁拍醒,原來妹妹於加班後回家。
「又煲劇?唔去拍拖?」妹妹在雪櫃裡頭隨手拿了一罐健康飲品遞給我。
「這句說話應該我問妳才對。」我邊喝邊說。
「加班加到人都癲,仲邊有時間拍拖?就連街舞都冇時間跳。可能近來少運動又狂OT,搞到週身都唔舒服。」
「妳應該去睇醫生。」
「有時間先算。」
三天後,何定邦打電話來我辦公室,說案情有新的線索,想約我一起吃工作午餐見面詳談,果然是個墨守成規的讀書人。我們相約在一間西餐廳午膳,原來何定邦一早已訂檯。午餐竟有白松露和魚子醬,難道差人平日要食得豪爽一點去彌補工作壓力?我想我應該引導他專心一點在案情分析上。
「我通常喜歡在舒適的環境研究案件的,這些菜式妳喜歡嗎?」何定邦於點菜完畢後首先開腔說。
「我比較喜歡先著手於案情發展上。」
「這樣的,上回吃泥男那起案件我們掌握了新線索,我們姑且先稱呼他為A君。A君單身,十五年前從內地來港定居,從事證券交易,有自己公司,住在土瓜灣一個豪宅物業,亦是今次其中一個遭逆權侵佔的物業。伙記在物業管理處那邊查過,物業是A君於十五年前購入,搬入時花了一百萬把單位豪裝,但是A君死前曾經性格變得非常古怪,管理處常收到有鄰居投訴,說單位不斷有老鼠和曱甴走出,管理處曾經派人上門檢查,A君開門後,管理員始發現單位變了垃圾岡,囤積了大量雜物和一些遭人棄置的破爛傢俱,而且臭氣沖天。」何定邦帶點尷尬地說。
「那A君到底是否神經失常?」
「那倒又不像。管理員說他只是像變了另外一個人,先前出入住宅衣著講究,跟管理員有講有笑,後期發現他的性格變了陰沈,並經常衣衫不整示人。食物對胃口嗎?」
「那個轉變前後發生了什麼?是生意失敗欠下巨債嗎���」我追問下去。
「可能是。因為他在死前六個月變賣了公司,在此之前曾經詢問過管理員有否相熟的風水師傅可介紹。」
「後來怎樣?」
「管理員其實不認識任何風水師傅,但有一天A君興高采烈地向管理員表示自己找到一個風水師傅,可幫他搞五鬼運財去轉運。」
「五鬼運財?」我感覺自己在聽怪談。
第4章 - 酒店女子自殺之謎
「可能妳未聽過五鬼運財,但這是做偏門生意的人使用的招財方法。相傳道教五鬼運財法是法師於法壇上將遊魂野鬼召來壇前聽令,令天生有偏財運的人財源滾滾。」何定邦說。
「這樣說,那A君尚未得到這筆橫財便已撞邪令自己變成鬼?這種法術未免太過陰險邪門啦!」
「通常做偏門生意的人一般的貪念都比較強,亦因為貪念心重的關係,這類人先容易一夜致富。」
「我們能否找到那名懂得施展五鬼運財的風水師?他可能是破案關鍵。」可能是太肚餓的關係,我索性邊吃邊說。
「我已吩咐伙記分頭行事調查此案,一有消息,馬上通知我。」
「除此之外,我相信警方必須徹底調查賈惺惺這人,說不定他是元兇。」
「這樣妳大可以放心,我們已經徹底調查過此人,他沒有什麼問題,診症室已有執照,他本身是一名註冊中醫師,平日除了在診症室執業外,亦會於晚間到社區中心教授推拿班,負責尾隨跟蹤的同事亦察覺不到他有什麼行為異常。」
「你可將整件事說成是陰謀論,但能夠處心積慮十二年去部署一件事,我覺得他未必是個好人。」
「可能案情中間出現轉折,導致物業落入第三者手上也不足為奇,這姓賈的也可能只是中間人,受僱於地產發展商,利用他人名義去搶奪一些無業主的物業。」
「你的推測可能是對的,對了,我們還有一起自殺案未討論呢。」說話時我吃得興致勃勃,感覺像個幸福的少女。
「資料已全部帶來,是否要現在討論?」
「那當然。」
「這是一單女子的自殺案件,當時傳媒亦有廣泛報導,關於她死亡的案情實在玄之又玄。」何定邦說話時神色凝重。
「那案情到底是什麼?」我開始有點神經緊張。
「那是一名女子在外地旅行時,住在一間鬧鬼的酒店的自殺案件,我們可稱呼事主為B小姐。B小姐最初被酒店報稱失蹤,失蹤前在酒店電梯內做出一系列詭異舉動繼而引起關注。警方雖表示B小姐並沒有患上精神病,但從所公佈的CCTV錄像中卻見到她在電梯內做出了各種無法解釋的動作。有媒體甚至稱之為『靈異錄像』。根據當地警方所公佈的詭異片段顯示,B小姐以休閒裝束和拖鞋進入電梯,並未有異常狀態。但隨後她立即躬下身,按下了多個樓層的按鈕,然而電梯並沒有隨之關上門。大約20秒後,B小姐探頭出電梯外查看,隨後又來來回回進出電梯多次,期間她曾經站在電梯內的死角處,似乎要躲避某個人,整段時間內電梯門一直處於打開狀態,從未關上。B小姐最長的一次走出電梯外站立大約維持了30秒,然後又匆忙回到電梯內,卻又雙手抱頭,再度將多個樓層的按鈕重新按了一遍。此時,B小姐最後一次走出電梯,面向右方,雙手用很奇怪的姿勢上下左右比劃���雙腿也做出一些奇怪動作,似乎在和對面的人說話,然後B小姐若無其事地離開電梯外圍,從CCTV的監控範圍消失。而電梯在B小姐離開一段時間後才正式關閉。電梯門關上後,電梯又如常運作,毫無異狀地運行到其他樓層。」
「那個女的最後是怎死的?」我忽然覺得有點暈眩。
「近三周後的早上,有客人抱怨酒店水壓過低,當酒店派出維修人員前往天台水箱檢查時,意外發現水箱內有一具屍體。屍體全裸,頭朝下,且四肢異常扭曲,那就是B小姐。」說話的同時,何定邦把案發現場有關B小姐的裸屍照片遞給我觀看。
突然,胸口馬上傳來一陣強烈的噁心,先前吃進肚內的食物被我一下子嘔吐出來。
第5章 - 天台水塔女裸屍
因為女屍死狀太過恐怖的關係,我的情緒久未平伏,何定邦立即送我往診所檢查,看過醫生後他便駕車送我回家休息,途中我們繼續研究案情。
「那個女的驗屍結果最後是怎寫的?」我鼓起勇氣再問。
「已排除他殺可能。由於屍身沒有傷痕,毒理化驗結果亦否定了遭人落毒的猜測,因此驗屍報告已確認為意外溺死。」
「正常人會脫光衣服,一絲不掛地爬入酒店天台水塔游泳嗎?」
「驗屍結果顯示肺部出現積水。由於人遇溺時,肺部會吸入過多的水,因此會出現肺積水的情況,因此B小姐幾乎可以肯定是遇溺致死的。」
「但試問一個酒店住客怎樣能夠取得天台的鎖匙,並且成功繞過天台的警報系統,在無人得知的情況下脫光所有衣服,然後爬入有蓋的水塔內?整件事太匪夷所思啦!」
「不太可能是他殺的,由於案發現場的水塔入口位置太高,只能用梯爬上去,而水塔的入口又過於狹窄,並且是預先蓋上的關係,根本不可能在那裡行兇,用水直接淹死B小姐。」
「有沒有聯絡過B小姐在香港的親人?」
「B小姐在香港沒有親人,她的住宅是十三年前購入,是位於跑馬地一處豪宅。根據大廈管理員說,B小姐搬入之後短短一年間,已換了十多個男朋友,有些還是短暫留宿的,看樣子是性生活處於奔放形的那種。」
「果真是有樓有高潮。但我想確認一下,B小姐是否靠接客為生的職業女性?」
「冇可能。她父母的遺產足夠她過活三世,她應該屬於天生性格開放形的那類。」何定邦把車駛至我家附近。
「聽你形容,這個人是一名慾念非常強大的女性,而且無法對人專一。」
「對,通常這類人天性愛刺激,會做出正常人不會去做的事,例如越軌、又或者自殘等行為。」
「我到啦,好多謝你送我返屋企。」
「等我送妳入屋好嗎?」何定邦誠心誠意問道。
「唔駛啦,我細妹在家,我自己回去可以了。今天麻煩了你。」
「唔麻煩。有進一步消息我通知妳好嗎?」
「好,遲下見。」
送別何定邦後,我獨自回家,誰知開門後見到一件令我驚惶失措的事,倩兒獨自暈倒在大廳,在旁的地上還有一些藥丸。
第6章 - 淫娃
「我是隸屬尖沙嘴警署有組織罪案及三合會調查科的何定邦督察。今天邀請賈先生前來是希望你能協助警方調查,為多個物業的逆權侵佔案件的失蹤者提供線索。」何定邦說。
「有什麼我可以幫上忙的,我知無不言。」賈惺惺回答,經常面帶笑容,衣著光鮮的他態度從容不迫。
「閣下認識B小姐嗎?」
「你指那個跑馬地單位的原業主嗎?我認識,他是我的前度女友。」
「很不幸,她已過身。請你告訴我們關於你與死者之間的詳細關係,與及她死亡前後期間你的行蹤和去向。」
「唔,應該怎麼說好呢?她是個獨一無二的.....淫娃,有著惹火身材,加上有耗之不盡的精力和慾念。我就是在那方面滿足不到她,她才夜夜笙歌,四處找男人宿一宵的,她死時剛巧身處外地,我卻人在香港,你們應該可以找到我的出入境紀錄。」賈惺惺回答時像諗書一樣,面上找不到一點哀傷的感覺。
「知道她死前曾經與那些人有過聯絡?」
「好抱歉,我真的不知,她的男友數目可用一打去計算。」
「你一直都住在那個單位嗎?」
「是的,直至目前為止都在住,我們一起同居時,她帶了很多不同的男人前來投宿,晚上玩得高興時,她索性把我趕出睡房。她更試過有兩次找來其他人和我一起玩三人床上派對。我認為這物業可以彌補一下困擾我多年的心理陰影。」
「多謝你的資料提供。其實我們的調查還包括一個土瓜灣物業與及其他三個不同的物業。你可否逐一解釋一下這些物業如何跟你扯上關係?先從土瓜灣物業說起。十二年前過身的A君是誰人?他與你有什麼關聯?」
「A君嘛,他是我的....生意伙伴。是我為他搭路找風水師的。」
「那你為何霸佔A君的土瓜灣物業?」
「內地的風水師叫價很貴的,樓盤看完風水後,他自己還未有付錢便已一命嗚呼,那師傅還要跟我算帳的,我代他還債叫做為他積點陰德。」
「那其他物業呢?業主身在何方?」
「不知道。那些人與我毫無瓜葛,我只接受地產代理的委託去佔用一些物業,我和太太輪流分別住在不同的物業內,一共住上十二年,難道你想問我這樣做算不算分居?」
「今天暫時去到這裡為止。如果你有那些失蹤人士的最新消息請馬上跟我聯絡。最後,那個風水師現在還能聯絡得上嗎?」
「我的風水師朋友長居內地,現今已較少露面,找他起碼要半年前預約。」
「那即管為我預約。我可以等的,��見。」
賈惺惺離開後不久,何定邦的手下大頭文敲門。
「入來。」
「何SIR,你昨天吩咐要找的人我已經找到,他名叫李祥風,美籍華人,是一位著名隱世風水師,現居香港。」
「GOOD JOB!馬上約他上來見面。」
「何SIR,我今早聯絡過李祥風後,他已馬上答應過來協助調查,想不到人一下子已經來到,現已站在房門外等候。」
第7章 - 隱世風水師
門外站著一位個子不高的年青人,約30來歲,帶墨鏡,手執輔助拐杖,臉上隱隱透著淡泊名利、與世無爭的表情。
「快請他入來!」何定邦說。
「警察先生你好,未請教閣下.....」李祥風緩步上前,找到椅子後坐下來。
「李生你好,我姓何,你叫我何SIR便可。」何定邦望著李祥風的墨鏡,帶點猶疑再說:「恕我冒犯,李生是否仍然在看風水嗎?我指的是有關視力方面。」
「上天給予你天賦,總要取回點東西,可能是我本身的職業需要經常洩漏天機的原因,害我的眼睛近年來患上怕見光的毛病,不過看風水還是可以。」
「原來這樣,那真是個遺憾。話時話,今天邀請李先生前來的目的我想我下屬已經說過了。開門見山,李生認識A君嗎?」
「A君嘛,有印象,是個做生意的。他十多年前找我為新屋看風水。」
「當時他的舉止談吐如何?往後仍有繼續接觸他嗎?」
「他當時對我態度不錯,說過想要我為他的住宅搞一個風水陣,要短時間內發財的。」
「那你有否幫他完成心願?」
「說真的,風水只能趨吉避凶,沒有能賺大錢的風水陣,我說很難於短時間內辦到。」
「那麼他如何回答?」
「他說肯定有,他在內地聽過一個名叫五鬼運財的風水陣,還說什麼能一朝致富。」
「管理員向我們說A君興高采烈地表示自己找到一個風水師傅,可幫他搞五鬼運財去轉運,那又是什麼一回事?」
「想必他後來找來了一些專攻旁門左道的茅山術士為他作法求財,但是依我理解,懂得五鬼運財法的都是道教內的一些旁支分派,他們專門利用鬼神去斂財,如求助者處理不當,反會被厲鬼纏身。」
「可否具體說明一下後果?」
「所謂的五鬼,其實是東、南、西、北、中五個方位的陰神,由師傅開壇作法,將五路遊魂野鬼召來為當事人辦事。由於五鬼運財法力強勁,所以多用作催旺『急財』,例如生意周轉不靈,或希望債仔主動聯絡還債等。以邪術催旺偏財,這類邪門五鬼運財法,會將當事人剪下來的頭髮、指甲及腳甲,混合紅豆、綠豆、黃豆、黑豆和眉豆等五色豆,一起分成五份,再放入五個香爐內,並且準備一些六安茶葉,因古時六安代表財運,然後加上五粒紅棗,五隻鴨蛋或雞蛋,最後插上五支青竹,分別貼上五個草人或者用紅黃藍白黑的五色紙做成五個紙人來代表五鬼。這樣就可以設成五個陰壇。完成後再加上自己的時辰八字,將陰壇分別放於東、南、西、北、中方位便成。但陰壇完成後,還要供奉七七四十九日才有法力。如果開壇者一心想利用五鬼作惡,就必須要以自己的鮮血去開光,每日亥時供奉給五鬼,另外還要燒大量陰司紙,這樣便可完成『人鬼合一』大法。只是此法極為邪門,搞偏門『五鬼運財法』的人,通常都沒有好結果,因為當你要求五鬼幫你辦事的同時,亦要相對回禮,而五鬼當時是在法師的強大法力引導下被搬運過來的,一旦五鬼改變心意後,就會對求財者反噬,帶來災厄。所謂『人鬼合一』,即你以後的思想,每每容易受到靈體影響。假若你遇上一隻色鬼,更可能會無緣無故色心起,不由自主地做出各種淫蕩的事情甚至犯下性罪行,又或者忽然見利忘義,傷害朋友、家人,做出匪夷所思的事情,嚴重者會弄致家破人亡。」
第8章 - 動人的一刻,傷心的一剎
李祥風離開警署翌日,何定邦重新整理案情發展,並且紀錄所有事發經過。當手頭上所有資料都分析過後,初步結論可解釋為案中死者被超自然力量所影響導致死亡。可惜這樣的報告難以令警方採取進一步行動去起訴任何人。思前想後,何決定致電沈碧君,以她的聰明睿智去助他解決目前的難題,可惜電話的彼方卻傳來壞消息。
「我妹妹證實患上血癌,她這兩天會進行化療。」沈碧君說道,聲音帶著哀愁。「其實研究案情我是沒問題的,但是見面的地點你可能要將就一下我。」
「我沒問題,替我問候令妹。」
在瑪麗醫院血科病房內,倩兒剛接受完化療。可能是藥物產生了副作用,她一整天都把自己關在廁所內,由於身體抵抗力弱的關係,姑娘吩咐病人一次過不能接見太多訪客,所以我負責把一些前來探病的同事和朋友分流入內,長時間照顧加上無形的壓力使我身心交瘁。何定邦依照約定的時間抵達,我立即揚手示意他在病房門外等候,然而此刻他卻突然進入病房。
「對唔住,沒想到會在這裡再見妳。這是送給令妹的,另一扎花是給妳的。」何定邦同時買來了兩束白玫瑰。「原諒我唐突,買花的時候想了又想,錯過了我怕再找不到一個合適的機會。」
此刻的我心情百感交集,彷彿開心與傷心都混在一起,五味紛陳。當接過花束的同時,眼淚奪眶而出。何定邦見狀立刻衝前緊抱著我。「令妹一定會康復起來。」
時間以每秒慢慢流逝。那彷彿是我人生最感動的時候。而就在下一秒,倩兒從廁所內步出。「家姐,這位先生是誰?你們做什麼?」
我和定邦立即各自分開距離站立。「不要誤會,他是為公事過來找我的,因為這兩天實在行唔開,冇合適地點所以......」當人太疲倦的時候,說話往往衝口而出。
「一日最衰都係我連累其他人,真心講句,我OK冇問題,你們可以繼續。」倩兒嘴巴道歉,表情卻出賣了她。
我借口約定邦上醫院飯堂吃飯順便避開一下。
「倩兒冇野嘛?」定邦在飯堂問道。
「自從知道化驗結果為血癌,她的男朋友直至現在都不曾出現。」
「如果令到倩兒感到難受,我會向她賠罪的。」
「唔關你事,是我們之間的自身問題。自從媽媽生下倩兒不久,父母便離婚,媽媽一直都覺得倩兒的出世間接令她受盡苦頭,偏偏倩兒的個性偏執,往往跟她爭吵不休,後來媽媽得了癌症,由於她擔心倩兒年紀細會誤入歧途,離世前索性把家裡的財產都留給我託管,加上後來我考到了獎學金去完成法律系課程,倩兒在學業和工作上的際遇卻比我差,所以她經常埋怨自己為何被母親冷落,導致生活坎坷。」
「那麼妳待她如何?」
我一邊喝咖啡,一邊遙望窗外的夕陽說:「記得小時候媽媽返工,我放學後負責接送妹妹回家,我因為自己只顧得在路邊看時裝店的櫉窗,一時分心讓倩兒走失,我找了半天,晚上終於在屋企樓下附近的地方找到了她,但是回家後媽媽卻不准倩兒吃飯,後來我索性先把自己的飯餸藏起來,待媽媽睡著後才分給倩兒吃。」
「那麼辛苦妳了。」
「是了,那單案件的調查進展如何?」
定邦接著把這幾天的調查進展和盤托出。
「我仍然相信那個姓賈的嫌疑最大。有沒有派人查過那些失蹤人口所擁有的物業單位的出入情況?」
「查過了,賈先生和他太太分別住在這些物業單位內,樓下的管理員間中見到他或她出入單位。」
「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此時,定邦的電話響起,是警署的伙記打來。
「發現了新線索。原來這次逆權侵佔案的其中一個位於沙田的住宅,女業主幾個月前被發現在日本自殺身亡,弔詭的是這女的與家人失去聯絡達十二年之久。」
第9章 - 絕望真相
「那單案件的經過如何?」我不禁好奇地問,不知不覺間竟把咖啡喝完。
「這單案件近幾個月經媒體廣泛報導,已經變成了熱新聞,網上有很多人追蹤和討論。我們先稱呼這女的為C小姐。C小姐近月到日本北海道旅遊,X月X日她���自一人入住札幌的旅館,幾日後離開。根據旅館的CCTV顯示,C小姐離開時的狀態並無異常,更多番在鏡子前整理髮型及衣飾。C小姐從札幌乘坐JR前往阿寒湖,並於溫泉酒店投宿一晚,翌日早上她離開後便音訊全無。」定邦邊為我倒咖啡邊說。我起初覺得奇怪為何會有永遠都喝不完的咖啡,原來是定邦趁我不為意時特意安排的。
「我上次留意妳平均每十秒喝一口咖啡,推測妳一杯可能不夠。」
「果然是個觀眾力強的偵探。唔......這單案件我略有聽聞,據說她後來去了自殺對嗎?」
「日本當地警方接到一個北海道漁夫的報案,稱在XX市海岸邊發現一具遺體。被發現的遺體的一部分已腐化,襯衫也被撕裂,遺體損傷得很嚴重,推測已死亡達一個月以上。日本警方後來發布消息指出,該遺體屬於C小姐本人,經過法醫解剖後,證實死因為溺水。」
「有人說她是在模仿渡邊淳一的著作《魂斷阿寒湖》的內容,女主角纏繞於孽緣中不能自拔,在極度絕望之下最終為情了結生命。然而她當初不是計劃在阿寒湖自殺的嗎?」
「不是。據了解她繞道去了一處人跡罕至的地方。奇怪的是,在日本公共車站附近的區域幾乎都是CCTV的監控範圍,要完全匿藏行蹤只得依靠駕駛或步行,鑒於屍體發現地點的海岸位處四下無人的山崖旁邊,附近的山坳晚上更伸手不見五指,因此她死前的行蹤至今仍然成謎。由於札幌旅館的CCTV當天拍攝得到C小姐離開時在其隨身攜帶的平板電腦中播放著愛情歌曲,故她的行為表現不像執意尋死的人。日本電視台那邊採訪了當地的警察廳搜查科科長,他根據C小姐刻意換成裙裝打扮、出門時整理髮型、邊走邊聽著愛情歌曲等舉動,推斷C小姐離開旅館是為了和某個人見面,因為不可能穿著裙子去山坳裡。」
「那C小姐位於沙田的物業又作何解釋?」
「調查指出那物業應該是C小姐在內地的父親買給她作為來港修讀大學的居所,後來不知道為甚麼她會跟家人失去聯絡。」
「整件事無論怎樣看都撲朔迷離,依我看可邀請國際刑警調查一下她的電話或信用咭使用紀錄,看看她死前究竟接觸過那些人。」
「我已準備這樣做。另外我已經吩咐下屬整理好其餘兩單失蹤個案的詳情,他會於放工前電郵給我,想看一下嗎?」
「好的,但探病時間即將結束,我想先行跟倩兒道別。」
別過倩兒後,定邦駕車載我離開,一陣風馳電掣過後,車子瞬間來到了赤柱沙灘,我倆走出沙灘吹海風,此刻他卻把���於車上收到的電郵資料透過手機遞給我看。令我震驚的是:其中一個失蹤者位於九龍灣的住宅物業前身竟是凶宅。
「這個單位的前身是個著名的凶宅,丈夫斬殺妻子後畏罪跳樓自盡。」完全無懼內容,定邦輕描淡寫地說。
第10章 - 凶宅
「這案件好像在那裡聽過,可否詳細說明一下?」我和定邦在海灘上找個合適的位置坐下,晚上的海風特別清涼。
「這個物業原本屬於兩夫婦於十多年前購入,女的任職政府高官,男的為普通文員。由於女尊男卑的關係,據悉男方一直都很包容女方,直至有一天男子從其妻的手機短訊得知妻子隱瞞著婚外情,男方質問女方時更揭發妻子紅杏出牆,被女方要求馬上離婚。男子在盛怒之下衝入廚房拿起菜刀當場把妻子斬殺,妻子身中多刀慘死,頭顱更被斬脫。男子於殺人後致電父母,交代殺人經過然後跳樓自盡。最後此凶宅被一名空姐以低價購入,由於單位發生過雙屍命案關係,價錢比起當年同區樓價平了接近一半,所以空姐很快便將銀行按揭供滿,全數擁有該物業。」
「那個凶宅單位的業主和失蹤的住客又是否同一人?」
「正是。那名空姐在十二年前失蹤,鄰居說她在失蹤前患上精神分裂症。」定邦說話的同時,把西裝外套脫下來給我披在身上保暖。
「那些鄰居是怎樣得知空姐患病的?」
「鄰居經常在半夜三更聽到那空姐的單位傳來怪聲,聲浪更是非常吵耳。奇怪的是那把聲音源自男子的粗壯嗓子發出,而空姐卻是獨居的。更有鄰居受到空姐夜半拍門騷擾,大吵大鬧地說她的單位被人入侵,又或者見到有人影在房間內出現等。」
「可能她受到凶宅單位的傳言所影響,日有所思,夜有所夢。至於男子的粗壯嗓子多半只是到訪她家的男友人。」
「有可能。這世上奇怪的事往往源自一些不明的因素。那是我們局外人留意不到的。話時話,知否我為何今晚帶妳出來看星星?」定邦仰望著天上的星星說道。
「不知道,是否源自一些不明的因素?」我半開玩笑地說。
「記得小時候我喜歡玩連線遊戲,因為只要將每一個單獨的點連結起來,便可還原事實的真相。現在妳抬頭看不看到有三顆星在夜空連成一線?」定邦用手指向天上某方向。
「我見到,那是星座嗎?」
「那是獵戶座的腰帶。在獵戶座的一旁妳會發現雙子座,好像兩個人互相對望的那組就是了。」
「你今晚打算教我認識星座嗎?」
「留心凝望雙子座的方向。」
「甚麼?有東西出現嗎?」語音方落,我便看到夜空突然間有大量流星掠過。
「這是一年一度的雙子座流星雨,要許個願嗎?」
「我希望倩兒能盡快復原。」心想,其實我一共有兩個願望,另一個就是希望我能與定邦開花結果,那句不能開口說的願望我已預留給自己。
天空繁星閃爍,就在我陶醉在流星雨那種美麗的同時,定邦向我說道:「還有最後兩樁失蹤個案,要聽嗎?」
「姑且說來聽聽。」我把臉轉向定邦,同時扮了一副無奈的鬼臉。
「失蹤的為兩夫婦,住在奧運站一個自置的豪宅單位內。為方便妳理解案情,我以D先生和D太太稱呼他們。十三年前,D太太向警方報案,說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脅。」
第11章 - 收藏家
「D先生從事古董拍賣業務,經常到內地參與古董競投,根據D太太當年的口供,D先生從內地購入一具古董犀牛角裝飾後,回家不久即大病一場,病癒後性格大變,好像變成另一個人,更多番恐嚇和虐待妻子。D太太因擔心自身安危,向警方備案,卻豈料一語成讖,兩夫婦於數月後更一起失蹤。」定邦一臉認真地說。
可能是受到流星雨的影響,加上連日的奔波勞碌,我當晚聽完定邦的敘述後竟然思考不到半點頭緒。我讓定邦送我回家,當晚便倒頭大睡。
隔天回到辦公室,由於先前需要照顧倩兒入院接受化療,請了一星期事假,回來後面對的工作卻如同排山倒海。好不容易完成了一部份後,便接到定邦的手機來電,說國際刑警的調查有新進展,原來C小姐到日本使用的信用卡為賈惺惺擁有的附屬卡,而警方更收到消息指她自殺前一直都住在A君位於土瓜灣的自置物業。由於該單位樓下的管理員從新聞報導得知此一自殺案件主角為C小姐,故在猜疑心理作祟下管理員決定報警主動提供線索。
「有沒有跟進調查姓賈的?」我在電話裡問。
「已經再次找他審問,C小姐死時他一直身在香港,沒有出入境紀錄。至於他和C小姐的關係,他解釋對方為紅顏知己,說C小姐想找一個遠離家人的地方,基於親密朋友的關係,所以姓賈的為C小姐提供另一個住所和經濟上的支持。因為他在內地的父母不想女兒離家出走的事在媒體間大肆流傳,所以家人與女兒失去聯絡期間一直沒有在香港報警求助。」定邦說。
「那為何姓賈的要隱瞞C小姐的行蹤?」
「因為他違反了職業守則,私底下接觸女病人,並與她們發生親密關係。」
「那麼土瓜灣的住宅確實成為了賈惺惺金屋藏嬌的地方,難怪他向法庭申請逆權侵佔。」
「聽落妳好像支持他所提出的理據?」
「要證明他犯法,首先要掌握動機,其次是合理疑點,現在若是從謀財害命的動機去考慮,我們找不到確實證據,因案發當時姓賈的都有不在場證明,而且從死者身上都找不到他殺的痕跡,亦排除了非法禁錮的可能。我想你現在應該改變調查的方向,從情殺案方面入手,試圖找出有沒有其他人參與案件。」
「你在懷疑他的妻子嗎?」
「不無理由。除了姓賈本人之外,還有那個比他的妻子更喜歡他的財產?甚至更痛恨那些跟她一起瓜分丈夫財產的人?」
「妳估計他的妻子到底怎樣下手?」
「教唆他人自殺。雖然自殺不是刑事罪行,但自殺協定則屬犯法。根據香港法例第212章《侵害人身罪條例》第33B條「協同自殺的刑事法律責任」,任何人協助、教唆、慫使或促使他人自殺或企圖自殺,即屬干犯可循公訴程序審訊的罪行,一經定罪,最高可被判監14年。」我一口氣把此條法例背誦出來。
「妳這想法我已經考慮過了,賈太太我們聯絡不到,更奇怪的是我們至今仍然查不到任何關於賈惺惺的配偶資料。」
第12章 - 貪、嗔、癡、慢、疑
何定邦開始思考所有案中疑點,當中包括賈惺惺的配偶。第一種可能:其妻子可能是內地或外國人,所以找不到任何本地的登記紀錄。第二種可能:賈惺惺說謊,他根本沒有妻子。當下隨即吩咐手下大頭文在曾經有人目擊賈太太出入的單位樓下埋伏,希望藉以跟蹤她找出破案關鍵。回家後,經過一天埋首工作,他開始找一些消��書刊打發時間。由於對手頭上的案件有參考價值的書不多,早前他在書局買了一本名叫《貪、嗔、癡、慢、疑》的玄學書刊,內容針對香港的風水與凶宅作詳細探討。書本行八卦路線,吸引何定邦眼球的只因作者名稱李祥風三個字。
書本花了一半篇幅陳述凶宅的始末緣由,並將惡靈解釋為帶有負能量的磁場。由於一些死於非命的人在單位內留下孽障因子,因喪命者生前孽障嚴重,死後得不到化解,便演化成一種無形的力量,影響往後在單位內留宿的人。孽障因子據佛教說法可歸類為「貪、嗔、癡、慢、疑」五種罪惡,這些惡念都是由埋藏人性背後的劣根性引起,又稱作五毒。
貪可解作貪心、貪婪、貪贓枉法、貪圖富貴及貪慕虛榮等。一些急功近利,妄圖奪取利益不擇手段的人,最終將換來慘重而巨大的代價。
嗔指對於一切不如意事心生憤怒,繼而產生仇恨傷害他人。一些特別容易生氣的人,每每因誤會而���擦就看對方不順眼,於是催生出強大的報復心理。可別小看了這股力量,可形成意想不到的殺傷力。
癡指放縱身體,享受色慾和肉體情愛而不能自拔。一些騃女癡男因迷失自我,為求一己私慾,沉溺於性愛行為當中,久而久之,會演變成心理變態,行事猖狂。
慢指傲慢,自覺了不起,不需倚靠他人。一些人自覺能力強過別人,因而心生驕傲,又或恃寵生驕,自以為萬千寵愛在一身,不可一世。
疑指猜忌,不但懷疑自己,同時也懷疑別人。凡自信心薄弱者,便會對自己的能力產生懷疑,更會嫉妒他人,認為自己的不幸都是由別人做成的。
讀了很久,始終找不到一些與案情有關聯的頭緒,正想放棄之際,忽然又找到了亮點。原因在於文章提及的一處凶宅,為九龍灣的一個住宅物業,書中所提及的屋苑名稱和凶殺案經過與何定邦正在著手處理的那個空姐失蹤案單位完全吻合。何集中看此一章節,發現很多李祥風身歷其境的介紹,並說明單位於案發後產生強大的孽障,冤魂處於被困其中的格局,又指一些街坊都聲稱見鬼,作者更被下手住客邀請前往作法驅鬼等等。看到這裡何定邦靈機一動,心生決定立刻致電李祥風。
翌日後的一個下午,何定邦打手提電話給沈碧君,問候完倩兒的身體狀況後下一句便說:「菲比,其實我想約妳一起去見.........是咁的,明天可否陪我一起外出查案?」
「明天是星期日,如果是為公事,我要申請外出加班,有難度。如果是為私事你邀請我去街就另作別論。怎樣?」
「當然屬於私事,我想跟妳約會,去屯門青松觀,帶妳去見識一位風水師。」
第13章 - 三魂七魄
在跟定邦約會那天,我特意穿了一件MOSCHINO 雪紡印花黑色羊毛衫連同藍色抓皺設計及膝裙。雖然我不知道青松觀是甚麼地方,但這樣的衣著搭配應該襯得上任何場合,豈料下車後方曉得甚麼是錯配二字。經過九曲蓮池後,一位帶墨鏡,手執輔助拐杖,身穿唐裝衣服的中年男子在中式園林內一張石櫈上正襟危坐,看起來他才是這個約會的主角。
「李生你好。我帶多了一個朋友來,這位是菲比。」定邦首先開口。
「看來是一位難得的美人兒。」李祥風隔著墨鏡看過來,聽他說話跟年齡有點格格不入。
「李生,其實我想請教你關於那本書的內容。」接下來定邦將玄學書上的內容巨細無遺地和盤托出。
「我推斷那位空姐想必已被惡靈附身,本性盡失。當天我在凶宅內看到的是一男一女的怨靈,女的靈體被那男的鎖定,發出陣陣哀號。當我施法為那女靈體超渡後,男靈體忽然極力反撲,最終消失在某處,我估計它是暫時躲藏起來。我勸那空姐當機立斷馬上搬走,無奈事與願違,可惜。」
「你最後還有聯絡那位空姐嗎?」我問道。
「沒有。如果我早知她會失蹤的話,我會再盡力勸她離開的。這女的看來已被那男子靈體附身,被這種附帶五毒孽障的怨靈上身不是一朝一夕能破解的。」
「可是鄰居說她是精神分裂。當時你看她是否正常?」定邦補上一句。
「你有沒有聽過三魂七魄?」李祥風反問,隨即說道:「道教上來說三魂可分為生魂、靈魂和覺魂三種。生魂主宰人的壽命,靈魂主宰人的意識,覺魂主宰人的善惡羞恥。生魂若有毛病,人就容易體弱生病。靈魂若有毛病,人就會變呆,如同植物人。覺魂若有毛病,人就會發瘋,神經就會錯亂,不識行為羞恥,容易有亂倫行徑。人死後生魂會消滅,靈魂就依因果循環在六道之中輪迴,覺魂則遺留在人間。靈魂如選擇輪迴人間的話,舊的覺魂會消滅,再衍生出一覺魂與一生魂然後結合投胎。若是靈魂迷失的話,覺魂便會留在世間徘徊,這就是所謂的鬼,被鬼上身一般是指人本身的覺魂被鬼侵入,而靈魂還是屬於原本那人,只是外人看起來像精神分裂。」
「照你說法,醫院內那些精神病人豈不是全部都被鬼上身?」我半開玩笑問道。
「好問題。可惜我不是醫生。順帶一提,小姐你面上氣色昏暗,我現在給妳一道靈符,掛在身上可保平安。另外,如妳有問題請馬上聯絡我。」李祥風笑道,一手遞給我一個小香囊形狀的靈符和一張他的名片。
當我們與李祥風道別後,定邦開車載我到下白泥看日落。
「你認為法庭會接受鬼上身的解釋嗎?」我忍不住笑他竟找上風水師研究案情。
「唔好嬲,李祥風只是配角,睇日落才是重點。」定邦說。
就在此時,定邦的手提電話響起,原來大頭文打來。
「阿頭,果然有料到,我見到疑似是姓賈的老婆在某住宅大廈出來。我現在正跟蹤她。」大頭文在電話內說。
「你在甚麼位置?」定邦說。
「說來古怪,她一直沿荃錦公路往大帽山方向行走。」大頭文說。
第14章 - 床邊凶靈
因為涉案目標人物現身,在日落美景映照下定邦只得先行開車送我回家。期間他一邊收聽大頭文即時提供的情報,一邊指揮其行動。
因為這幾天工作過勞兼且睡眠不足,回家後頭痛欲裂,我把那個外表古靈��怪的靈符一手拋棄在書桌邊緣後,隨即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夜半迷濛中醒來,黑暗之中見到床尾有一女子身影,披頭散髮,身穿旗袍,但缺少了下半身,面容慘白,以陰森的目光凝望著我。
「出來。」女子說。
「妳是誰?」我驚慌地問道。
「我命令妳出來!」女子高聲咆哮。
本能促使我立即逃跑,當下衝出房間,轉眼間房門外卻幻化成一片漆黑的墓地。我走了很久,彷彿在墓地迷失了方向。
經過了幾番掙扎,終於在大樹旁倒下,張開眼才發現原來我一直在做噩夢。再看看時鐘,發現日子和時間為星期二早上,換句話說我已睡了超過一整天!原先星期一晚上要到醫院接倩兒回家休養,看來的確是錯過了。起床後我馬上敲倩兒房門,沒有人回應。開門進內查看,裡面仍是空房一間,但床頭櫃上卻擺放著醫院帶回來的個人物品,那代表倩兒昨晚已一個人歸來。心內突起一陣內疚,連忙打電話找她,順便道歉,電話響了許久,無人接聽,沒法子唯有在WHATSAPP留言:「對唔住,一時頂唔順睡過頭,係我衰,請妳快回家,今晚有好餸等妳一齊開飯。」
由於一整天沒有吃東西,先行致電公司請了半天假,再落街吃個豐富早午餐。我一出升降機,便在大堂碰見夜更管理員,他第一眼見我,便立即上前一本正經地問:「家裡情況沒問題嘛?」
「你說甚麼?我不明白你意思。」我奇怪地反問。
「昨夜妳身穿睡衣,在電梯大堂流連了一整夜,我本想詢問究竟,但見妳一直低頭一言不發,唯有假裝看不見。」管理員說。
「唔好意思,我想我可能有夢遊症。」我勉強作了個連自己也不相信的解釋。
我到底是否有病?希望那只是偶然遇上太大壓力和休息不夠所做成的情況。一定是這樣,這兩個星期不停醫院公司兩邊走,難怪出現體力透支。我是不可以病的,當下立即醫肚恢復元氣。吃飽早午餐後乘地鐵往金鐘返工,半途收到定邦打來的電話。
「大頭文死了。」定邦在電話中說,聲音半帶悲傷,我感覺到他的內疚。「前晚送妳回家後,我與他失去聯絡整整一天,今早在大帽山有行山人士報警發現他的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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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yle-yesnews · 6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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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沙咀。食】花木日本料理。環境舒適,吃得開懷!
朋友生日,來到他最愛的日本餐廳。久違的聚會,當然要吃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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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廳座位很舒適,環境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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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下來不久,服務生就送上前菜。 炸澤蟹,炸得非常香口。 中間的是花子魚豆腐,鹹鹹的魚仔配香滑豆腐,最後的牛舌也很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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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鹿海膽杯 拖羅蓉,帆立貝,海膽,三文魚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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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匙羹慢慢舀出來吃,海膽新鮮至極,每口也是鹹鮮。 帆立貝厚身,留下的只有迷人餘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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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燒和牛 點了五成熟,和牛色澤不錯,而且油花分布也很均勻。 配了炸蒜片跟燒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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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質軟腍,吃一點也不柴,有嚼勁而肉汁豐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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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松露鰻魚卷 鰻魚肥美且厚身,面上更有黑松露作伴,更添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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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鰻魚略帶有骨,要小心點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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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燒六式珍珠蠔 芝士海膽焗蠔、芝士焗蠔、蒜蓉蠔、昆布煮蠔、清酒酒糟煮蠔、天婦羅炸蠔 最討我歡喜的是蒜蓉蠔,更能帶出蠔的鮮味。 帶著原汁的大生蠔,烤的有點半熟,但又不會太生,沒有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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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士海膽焗蠔 配著能牽絲的半溶芝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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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家資料:
尖沙咀天文台道8號3樓2號舖 港鐵尖沙咀/尖東站 P3 出口, 步行約7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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飲食資訊由熱新聞提供 原文連結: [尖沙咀。食]*花木日本料理。環境舒適,吃得開懷! 更多相關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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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敦。食】響 - Hibiki日本燒肉,食物高質素,CP值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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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ytimchang · 3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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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工囉  !  2155
0729.21 星期四 多雲轉晴午後雷陣雨 …….
昨天下午跑完第四趟回到公司整理完物件袋只提早二分下工囉!回到家吃完飯貪看電視就拖到七點五分才就要上線來跑派送了!
還好騎車沒多久就有單了!不過後者只送到中華二莒光後沒單回西門囉!只是萬萬沒想到這次七樓的單是兩地相距甚遠啊!一個新莊思源幸福口,後者居然是士林承德橋下啦!吼!而光是這趟就3.3分了!而且也近一個小時囉!
後來到寧夏繞一圈沒單要離開都到圓環等紅燈剩下三十秒才來單,還好還可以用牽的過馬路,再來就慢慢的往東區信義區來了!只是送完也已經過十點且又沒馬上來單就離線不跑了!
晚上跑了十單9.2分!單數不多,不過平均卻已經算高了!還不是那二單的長跑才會比較好囉!也算不錯啦!
回到家洗澡後就先處理日記,剩下的時間再來打鳥了 ......
不過也已經十二點多了!不過才開打沒多久就已經癱在床上昏睡了!還一直到六點才趕緊的幫手機充電設定鬧鐘再補眠半個小時囉!唉 ….
一早鬧鐘叫床只賴床幾分才起來,起床後只能上網回魂二分就到化妝室梳洗整理了,出來穿好衣服七點整就出門上工去了,去到公司整理好物件袋就可以上路了!去到八里有提早八分抵達!後來等到十分就可以離開,然後也臨時改走中華路卻意外的有快了一個長紅燈,隨後到蘆洲跑完前三家去到第四家還好還有二十分可以慢慢抽煙打鳥等九點開門!
九點一開跑就就還算順啦!蘆洲幾家也都沒多耽擱的跑完,接著到三重也意外的有搶到順暢的綠燈,雖然有點小塞!最後跑完就有比一般的成績快一分多囉!嘻 …. 去抽兩根菸再回公司 ….
回到公司交完袋子就可以直接去跑一零一大樓的物件了!去到一零一大樓前面兩次的電梯還真是好搭啊?哈 .... 幾乎都是為我而開的啦!只有第三次友等兩三分囉!不過也算是很快了!跑完之後回到公司放好袋子就可以回家休息囉!不過只能休息到十二點半就要準備出門去跑第三趟的物件了!
只是都還在市區要回公司就好像開始聽到打雷的聲音了?不過市區都還是有太陽呢!才到三重就開始有烏雲啦!只有最後跑完從新莊到三重後才開始有滴水啦!最後只能說很僥倖的一直到家都不用穿雨衣囉!而且最誇張的是?從新莊到板橋走完中環路要到板橋的橋上一半居然都是很濕的啦!還好雨才剛停了吧!不然在橋上要穿雨衣也來不及了!比較幸運的是?最後回到家不到五分鐘外面就下起大雷陣雨囉!唉 .... 希望趕快下完?待會跑第四趟就不用穿雨衣啦!拜託 ….
至於收件的部份,滿而是去到板橋有等一兩分囉!而往返的路上都算超順呢!尤其是最後幾乎都不太停紅燈的一路回到家啦!所以也僥倖的躲過雨劫啦!真是萬幸啊 ….
跑完之後回到家休息到三點多就要出門去跑第四趟也是今日最後一趟三重區的物件了!還好這一趟已經沒下雨了!不過上路前還是先把雨衣穿上囉!畢竟地上都還那麼濕?還好跑完都沒下雨啦!開心 ….
至於收件的部份都跑得超順啦!只有最後一家等了十分跑完就比新標準慢一分囉!唉 …. 很不想唸他們!唉 ….
跑完之後回到公司整理完物件袋還有提早五分下工!回到家吃完飯也有提早四上線跑派送!到樓下就來西門短打,送完西門繞半圈就有單了!再來就到三重,只是這二單的距離只差巷口轉彎就到了!
送完之後通常在捷運路就走中興橋直接回西門的,後來想說想走台北橋就繞三重重陽自強走台北橋囉!!後來有單還直接到晴光呢!
只是後來晴光這邊接的飲料單等一會才拿到飲料啦!唉 ..... 後者就送士林囉!只是再回寧夏才有單,沒想到後者更上圓山飯店啦!而且聯誼廳更在飯店後面啦!唉 .... 離開時還走錯,還好有可以取巧的騎到機車道才危機解除!送完後也已經十點了!所以就離線休息了!
晚上只跑九單8.3分囉!算是還好 .....
回西門後有先到家樂福去買一點東西再回家了!也十點半多才回到家,洗澡後就要趕緊的來打鳥了!還是老話?早點都過關!早點休息了!
今日體重測量62.0公斤至63.0公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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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riishere · 6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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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尼 黑道AU -7
派尼 RPS 黑道AU 請勿上升真人 OOC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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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第一次的談話以失敗告終,楊孟霖還是想再找施柏宇聊聊,然而他卻擠不出時間了。他每天為了文武幫旗下各個特種行業的轉型忙得團團轉、腳都不沾地。
前任老大——也就是楊孟霖他爹——還在的時候,便已開始著手整個文武幫洗白轉型的計畫,然而一旦入了泥沼哪有那麼容易脫身,更何況這些產業之間的利益金錢糾葛如毛線般混雜得理都理不清,一群人伺機而動,暗中窺視等著趁亂分一杯羹。有些視錢如命又貪慕權力的,一得知前任老大有意拿他們開刀、收掉他們的暴利來源,一時之間沈不住氣竟私下與對手合作,打算直接將前任老大拉下馬。
楊爹在計畫推動洗白時自然是想到底下必有反對的聲浪,也早有準備。可沒料到心腹說背叛就背叛,一點情面都不留,於是叱吒風雲大半輩子的黑幫老大就在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被崩掉了,留下四分五裂的文武幫還有一個還沒替親爹掉幾滴眼淚就被舊部下們趕鴨子上架要爭幫主位置的「少爺」楊孟霖。
年紀輕輕的楊孟霖如何能服眾,收服一群一個比一個還要精明、還要心高氣傲的老狐狸,其中的腥風血雨便是另一段故事了。
從小看著楊孟霖成長到大、甚至在鬥爭中出了不少力的洪叔續了一杯熱茶,有些不解地問:「少爺,為何如此急著轉型?」
此時已是晚上將近十二點,辦公室依舊燈火通明,楊孟霖拿下隱形眼鏡,戴上他的金框眼鏡,目光在電腦螢幕以及手上的文件間來回巡視。他接過洪叔遞來的熱茶,對他說聲謝謝。
「少爺,太過躁進可是會……」洪叔躊躇了一會沒把話說完全,怕惹對方不快。楊孟霖倒是可以主動抬起頭,安撫性地對洪叔一笑道:「別擔心啦洪叔,我心裡有數。」說完又埋頭文件中。
然而洪叔聞言並沒有被安慰到,依舊皺著眉頭,看楊孟霖的眼神猶如父親為搗蛋的兒子傷透腦筋,卻又捨不得罵。最後洪叔只是嘆氣:「何必如此呢少爺,身體還是要顧啊。」
楊孟霖頓了一下,摘下眼鏡放在桌上,身體往後用放鬆的姿勢靠在椅背上。他用指節揉揉眉心中間,提起一個似乎毫不相干的話題:「洪叔,你孫女最近還好嗎?」
洪叔愣了下,不懂為何提到他的家人,但還是回答道:「小月她很好,暑假過後就要上小學了,她整天都唸個不停,期待得不行呢。」提到心愛的小孫女,洪叔原本不展的眉頭都放鬆了,眼尾更是笑出不少象徵歲月和閱歷的魚尾紋。
「太好了,」楊孟霖微微一笑。「洪叔,你應該沒和你孫女說過爺爺是混黑幫的吧?」
洪叔苦笑道:「怎麼可能,我還希望她永遠都不會知道這件事呢。」
「我也是啊,洪叔。」楊孟霖說。
洪叔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那如果道上的糾紛牽扯到小月呢?」
洪叔還沒消化完楊孟霖的話,聽到這問題反射性地說:「我不——」
「——不會讓這種事發生的,會保護好她的。您想這樣說的對吧?」楊孟霖靜靜地說。「但只要我們還在這道上,就得隨時做好心理準備。那為何不杜絕任何家人可能被傷害的機會呢?」楊孟霖又戴上眼鏡,沒有看洪叔的反應,再度將目光轉回文件上。
「可、可是,突然開始轉型,甚至直接洗白,下面的人不可能毫無反應,你看看老幫主!萬一他們在這段期間把主意打到柏宇頭上……」洪叔接下來的話被楊孟霖猛地盯住他、有如冷光般的視線鎖死在喉頭。
「不會發生的。」楊孟霖垂眸。「洪叔您老了,可能忘了有些事情還是不要宣諸於口比較好。」
洪叔驚出了一身冷汗,他一隻手握拳抵在唇上道:「咳,少爺說的是。」他看楊孟霖沒有再注意他,猶豫半晌後決定離開。他拉開門,還是忍不住側頭低聲道:「老大,為了一個相處不到兩年的人,值得嗎?」他說完便迅速地走出辦公室並將門順手帶上,反正他也不是真的要聽到回答。
聽到門喀一聲關上,楊孟霖用纖長的手指沿著茶杯邊緣摸了一圈,心想著老爸昔日最得力的助手還是挺聰敏的嘛,幸好他是自己的人。
他沒跟洪叔說的是,關於這個整個文武幫的「金盆洗手計畫」從很久以前的開始了,最近他才開始大動作執行是因為有了急迫非做不可的理由,儘管目前那個決定性的關鍵人物似乎等不到一切塵埃落定便想離開了。楊孟霖自嘲般的苦笑一下,推推鼻樑上的眼鏡,再度埋首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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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學的鐘聲響起,原本空蕩蕩的校園路上很快充滿就迫不及待飛奔離開學校監獄的學生。施柏宇和幾個朋友笑鬧著出了校園,在離了師長盯梢的視線範圍,正值愛漂亮愛帥氣年紀的學生們馬上將原本紮進褲子的襯衫拉出來,有的還捲了褲管。
今天是高二結業式,兩個禮拜後暑期輔導開始,他們馬上就是高三學生了。
「欸,暑輔開始前要不要去哪裡玩?」哲銘咬著吸管問。他們買了飲料在街頭閒晃,準備晚一點一起吃晚餐。
「好啊好啊,不然高三大概就是只能被關在學校裡了。」少瑜第一個舉雙手贊成。「柏宇,你說呢?」
「嗯?你剛剛說什麼?」施柏宇無意識地不斷用吸管攪拌手中的飲料。飲料的牌子和口味剛好和前幾個禮拜楊孟霖買給他的一樣。
「又來了,又來了。」毓翔用手肘捅了施柏宇的腰。「你最近到底怎麼了啊?魂不守舍的,談戀愛了喔?」
施柏宇沒吭聲,其他幾個人看了倒吸一口氣。「不會吧!還真的?」
「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感覺啊?」施柏宇問。
對幾個在學校通常都在打嘴砲開黃腔的大男生而言這問題太少女太純情,他們突然覺得有點羞澀。最後還是已經交了女朋友的毓翔跳出來說:「看到他會很開心,甚至害羞或者心跳加速、什麼事情都想跟他分享、想要對他很好,還有⋯⋯會想碰碰他。」
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哲銘跟少瑜露出奇怪的笑容。施柏宇若有所思,腦中閃過一幅幅和楊孟霖相處的畫面,不禁一一對照毓翔說的條件,發現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每個和楊孟霖相處的時光似乎都能和這幾個反應掛上鉤。
「欸欸欸,所以對方是誰啊?」少瑜嘴角勾起一個壞笑說問。
「男的女的?我們班的嗎?還是別班的?」哲銘不甘示弱,緊接著追問。
施柏宇吸了一口飲料,嘴裡含著珍珠咬字不清地說:「不告訴尼悶。」
「吼,很賤欸,自己先開話題的。」
「施柏宇,你給我老實招來喔。」
無奈施柏宇的嘴比蚌殼閉得還緊,幾個人問了半天什麼都問不出來,無奈之下只得放棄,還不忘威嚇施柏宇最好下次乖乖說實話。很快地話題就轉回了放假兩周要去哪裡玩了。興許是最後一天當高二生讓他們太百感交集,幾個男生解散到家後已經十一點多了。施柏宇有些忐忑不安,他從來沒有在外面逗留那麼晚才回家,而且還沒有報備──楊孟霖從來沒有硬性要求他報備自己的行程,通常都是施柏宇自己主動傳訊息和對方說,讓他安心──但自從上禮拜他單方面開始徹底疏遠楊孟霖,他便很少傳訊息了。
施柏宇原本以為回到家會看到一個衣冠不整的楊老大躺在沙發上玩手機,沒想到打開大門卻發現家裡一片漆黑,他順手開了燈,發現只有歡歡蜷曲在沙發上睡覺,聽到他進來的聲音加上突然亮起的燈,才抬起頭睡眼惺忪地看著他。
「大小姐呀,你爸比呢?」
歡歡柔柔地叫了一聲,像是在說她也不知道。施柏宇才想起楊孟霖最近似乎很忙,有時他溫書完要睡覺了對方都還沒有回來。
該不會其實是在躲他吧?青春期敏感少年一顆敏感的玻璃心被刺激到,施柏宇有些垂頭喪氣,一想到今天的局面都是自己造成的,內心更加難受。
他悶悶地去洗澡,回房後和哲銘他們打了幾場遊戲,回過神來都凌晨一兩點了。他關上電腦並將耳機拿下,決定去廚房弄點消夜吃再睡。打開房門,他驚訝地發現客廳的燈開著,楊孟霖整個人趴在沙發上,一隻手還垂在地上。「老大?」施柏宇有些不確定地走近,還沒湊近對方就聞到一股濃濃的酒味,楊孟霖皺著眉看起來很不舒服。施柏宇看著明顯是醉到回家就不省人事的楊孟霖突然不太確定該怎麼辦。他搖了搖楊孟霖的肩頭:「老大,還是回房間睡吧?」
楊孟霖難受地呻吟一聲,睫毛顫動,似乎是想努力撐開眼皮,可沒多久又沒動靜了。
施柏宇咬住下唇,站在楊孟霖前面想了很久,還是作出決定。
他使盡力氣把楊孟霖從沙發上拉起來,一手扶著對方的腰,將對方的一隻手臂還過自己的肩膀並牢牢抓好,艱難地將楊孟霖往房間裡拖。施柏宇感受著手掌下透過襯衫衣料傳來的溫度、肌肉的觸感,還有楊孟霖近在耳邊的呼吸聲,覺得自己整個人似乎都要燒起來似的。短短幾步的路程,他卻覺得自己走了很久。
好不容易將楊孟霖安頓到床上,他已是氣喘吁吁。看著楊孟霖那不知道是自己解的還是別人解開的領口鈕扣,以及已經被拉得歪歪斜斜的領帶,施柏宇天人交戰一番,幫楊孟霖將衣服也換了。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對方身上除了內褲之外的衣物都扒下,盯著楊孟霖赤裸的身體將近三十秒才如大猛初醒般手忙腳亂地幫對方套上睡衣。整個過程中楊孟霖都睡得很死,完全沒有知覺自己被帶回家的孩子看了個光。
一切都搞定後,施柏宇跪著趴在床沿看著睡得很熟的那個人。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換下了硬梆梆的西裝外套,還是因為躺在舒適的床上,楊孟霖原本深鎖的眉頭已經舒展開,幾根頭髮落在額前,看起來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年輕人。施柏宇注意到楊孟霖眼下一圈黑青以及睡覺也掩飾不住的疲憊,揭示了最近對方忙碌的程度。
他忍不住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先是輕輕地戳戳楊孟霖的臉,見對方毫無反應後膽子也大了起來,忍不住將楊孟霖的一隻手包裹在他雙手的掌心內,細細摩娑,感受對方不算多細膩的肌膚以及手上的繭子。
施柏宇突然想起毓翔不久前才跟他說的,喜歡一個人的感覺。
除了失控的心跳、無法壓抑的喜悅,還有想觸碰對方的欲望。
施柏宇盯著楊孟霖的嘴唇好一會,終於強迫自己將目光移開,他湊近楊孟霖的臉龐,睽違好幾個禮拜仔仔細細地看著眼前的人,他握緊了拳頭又放鬆,頭越靠越近,最後像是在膜拜神祇一般,虔誠地在楊孟霖的臉頰上烙上一個如羽毛般輕的吻。
雙脣一觸即離,儘管如此施柏宇還是紅了臉,連整著頸脖和耳尖都跟著紅了。他捏住楊孟霖的一根指頭,用大拇指輕輕磨蹭,明知道對方聽不到還是輕聲說道:「老大,你知道了會不會把我趕出去?」
一想到楊孟霖可能會有的反應,施柏宇就一陣胃痛。
但如果他偷聽到的那個傳聞是真的呢?楊孟霖更喜好男性,那他是不是有一點機會?
這時,歡歡跑了進來並跳上楊孟霖的床,在楊孟霖身邊轉幾圈,找到一個合適位置趴下要陪爸比睡覺。施柏宇看得失笑,他站起來將楊孟霖身上的被子拉好,拍拍歡歡的頭道晚安。都走到房門,施柏宇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躺在床上睡得一臉安穩的楊孟霖一眼,像是要將對方此刻的模樣刻印在腦海裡,才關燈離去。
一切重歸於平靜,楊孟霖在黑暗中緩緩睜開眼睛,臉上的表情帶點茫然、驚訝、和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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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silientming · 4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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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zinga!
造化弄人哪,一天竟可有這麼多事?
上班途中發生車禍,對方騎士是位阿伯,我好手好腳,怎麼看都像肇事者,幸好路人們見義勇為,協助維持交通秩序,同事H接到我的電話也緊急下山,從就醫到報案都陪在我身旁,最後還把我載回公司,好希望暖女如她能有正緣。
回到公司,驚魂未定,同事們都來關心,有人觀察傷勢、有人考量交通,還有人連收驚都顧慮到了,在我拿不定主意的時候,主管指定D今天載我回家。
「可是,他住的地方和我反方向。」
「沒關係,給他機會表現一下。D,交給你了。」
我沒聽見反對意見,D從來不是有聲音的人。
事情就這麼敲定,而我也不是很想更動,之後有同事願意出借機車、或者讓我共乘,都因連絡上車行老闆、確定有備用車後,陸續被我婉拒,最終只剩D載我一程,其實沒真的給誰添上麻煩。
這卻證明一件事:即便在此舉目無親,但我是被愛著的,被工作上的同事們。
再次確認自己分發到了好單位,真心感謝一切。
下班時間到了,我見D沒有動作,隨口問他幾點打卡的?
「8點7分。」
「那麼早?那我們快走吧。」
好在那時現場只剩J,我們不會被旁人揶揄(這發生過好多次),速速收拾完畢、下班閃人,D說他沒載人騎過山路,我說沒事,這坡度不陡。
乘車的過程如同預料,雙方都戴著安全帽,我又不敢靠他太近,而且D講話實在太小聲了,講了我也可能漏聽,所以我們鮮少交談。
我看風景,也看D的背影,發現他騎車不慢,但我不好意思請他減速。途中行經車禍地點,我連忙指說「就是這裡!」,D急煞車,我一股腦撞到他背上,又連忙退開,我們緩緩經過事發現場,像小心繞開某種不祥。
我發現自己希望紅燈停久一點。
抵達牌坊後,D順著我的指示,接下來一一在正確路口轉彎,先載我去A車行給了鑰匙,又騎到B車行準備牽備用車,結果B車行沒開,我下車打電話找老闆,為事情出現變數感到抱歉,很希望贖罪,於是起勇氣問D。
「你餓了嗎?」
他遲疑一下,坦誠淺笑。「有一點。」
「我請你吃飯?」
「不用啦。」
「要啦,表示謝意,而且我也餓了。」
「……好吧。」
「那我打電話的時候,你想一下要吃什麼。」
致電老闆,幸好及時被接起,原來備用車也在A車行,等會兒再繞回去牽即可。這下事情好辦多了,我鬆一口氣,轉而思考晚餐要吃什麼,D問要不要去吃我推薦的卜蛋紅油抄手。
很高興他記得我說了什麼,但想到那裡沒有冷氣,而且他不吃辣,我還是打了回票,靈光一現提議韓鄉,那間我想吃卻揪不到人的韓式餐廳,D一口同意。
好險我即便不克前往,依然記得餐廳位置,D在101公車的終點站牌附近停車,我困惑店家明明在對面啊,一看才發現,對向車道施工中,無處可停。
停車、收帽、拿包包,這一連串過程看似理所當然,對我而言卻有點陌生。D打算拎走我的便當盒,我說放著吧不會有人偷的,他笑了。
我們步行去餐廳,一如多數時候我是走在前面的人,今晚也不例外,儘管我其實並不願意。
裡頭人還不多,冷氣很強,店員為初訪的我們介紹菜單,我很快決定要吃銅盤烤豬肉,D選了半天,才點了不辣的石鍋烤嗶嗶飯,還喃喃自問什麼是「嗶嗶飯」,我忍住沒解釋비빔밥這個字,直接說那是拌飯的意思。
劃好菜單,我拿著就要去結帳,D也跟著站起來,我疑惑望向他,慢一拍發現他是想付錢,本來想霸氣叫他給我坐下,不知怎地,開口就變成了:「你、你坐下啦。」內心嬌羞到好想就地自爆。
印象中錢包只剩500元,連早上的急診費用不夠付(只好刷卡),要怎麼買這一單?想起還剩一些振興券,店員說可以使用,我翻開夾層卻發現,裡頭多了R中午幫我取行照時順道拿回來的200元,現金夠了。
喔耶,這200元終究還是救我一命,老天!
內心戲一堆結完帳,回到座位時,D一臉不好意思,說抱歉讓我請客,我說應該的,他指指我的肩膀說:「可是妳才剛車禍。」
對喔,我完全忘記這件事了,興許是太開心?
我擠眉弄眼。「沒關係,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D搖搖頭。
「是統一發票開獎的日子。」
見他露出了然微笑,我續道:「搞不好我就要中200萬了,到時候這些錢對我而言,根本不算什麼。」
對啊,真的不算什麼,能夠得到這種獨處機會的話。
顯然D非常緊張,緊張到倒茶、拿小菜、擺餐具等動作都很僵硬,相較之下我貌似游刃有餘,可以一邊烤肉一邊開話,還把第一片肉先挾給他。
我不擔心沒話聊,是因為我有太多好奇,囤了一堆問題想問,不愁沒有談資繼續,可是在那一切開始之前,先解決我自己的問題。
「跟你說件鳥事,我錯過地特報名了。」
「妳要報地特?」
「你不報?」這下換我���異了。
「沒有臺南的缺額。」
「可以報其他縣市啊。」地點對我來說從不是問題,可能漂流慣了。「而且就算臺南有缺,也不一定會在你家附近。」
「對,可是其他地方有點……」
我瞭然,我們都知道自己填到好缺,我可以理解他寧可捱久一點,也不想為了升等而離職,貿然跳入地方政府的火坑。
知道他也沒報名之後,我釋然多了,確保自己明年3月不會是被遺留的那位。
我問D為什麼不考國營事業單位?他是理科,選擇比我多多了。我忘記他怎麼回答,總之我們花了一些時間討論考試,薪資待遇、職涯考量等,都是非常現實的話題,當然還有,高考考得如何?
D苦笑否認,「我覺得我好像陷入……一個迴圈。」
「一直考試的迴圈?」
「對,念書的時候覺得『我一定會考上』,等到考完了,又覺得『太難了我一定考不上』,就這樣重複循環。」
「考不上很難過耶,我已經想好了,放榜那天如果沒上,我就要請假直接不上班,沒心情。」
D淡出笑容。
「但我發現,我根本沒假可用,sad.」
D笑得更開了。
店員問我們要不要給個5星評論,可以加贈飲料,我倆互看半天沒共識,最後雙雙婉拒;D的餐點上桌時,店員問需不需要幫忙拌飯,我見他陷入長考,幫忙回答「不用」,結果發現兩人同步。
D對著石鍋一副為難樣,我訝異時至今日,竟還有人不知如何吃它,這個人也過得太樸實無華了吧?我教他沿著鍋邊刮,趕快拌一拌,不然會有鍋巴。
聊了一堆考試的事,好像太嚴肅了,我轉個方向,問他當初為什麼沒念研究所?為什麼不進科技業?這些問題我在我們剛認識,也就是第一次聚餐、W介紹他給我認識並補充「他單身」時,我就問過了,到現在也還不解。
D當時顧左右而言他,連正眼都沒看我一眼,我感覺略不快,很後來才知那是害羞。
現在一問之下,我才得知,他當兵時備上了研究所,但怕好教授都被挑走了,加上內心也還有猶疑,索性先不去念;研究所只報了母校一間,並且還是維持大學原專業,因為不知道要念什麼,也不想放棄4年所學,乾脆一條路走到底。
「哇,那你對母校很有愛耶,都沒想過換個環境嗎?」
D偏著頭,似乎沒想過這個可能。「還好,這個領域我們學校也算頂尖了。」
「至少可以改去女生多一點的地方吧?交大不是沒什麼女生嗎?」
「是沒錯……」
「我要是你就會順便報一下清大,反正就在附近,女生又比交大多。」
我跟他說明,文組報考研究所的比率低得多,因為對就業沒有顯著幫助,也提到難以想像學碩都待在同一校園,畢竟師大小得可憐。就這樣,我們稍微聊起大學生活,連帶回溯至高中、甚至國中時期,我連他哥他姊的國中母校都知道了。
固然全勤不是大學常態,但我還是挺意外D大學時是「只上喜歡的課」的人,填電子系僅因分數高,和興趣無關(並且不知道興趣在哪);高中念南一中,住8人一房、有晚自習的學校宿舍,不討厭數理所以選了二類;父母考量柳營的國中沒落了,讓他跨區就讀新東,每趟花30分鐘騎腳踏車通勤。
一路盤問下來,不禁覺得D是個安分守己的人,就算不知道自己想幹嘛,倒也能好好念書,考上好學校、找到好工作,應該就是那種很讓父母省心的媽朋兒。
D的求學歷程讓我想起Joeman,我跟他聊到Joeman演講的內容,他也很驚訝兩人有這麼多共同點,不過Joeman能言善道又亟需舞台,D則是沉默寡言又低調內向,學長學弟性格大不同,所以一人成了YouTuber,而一人成了公務員。
我們互相分享求學軼事,我說了拖延症發作導致上傳時間變紅字,他後悔大學時沒善加利用學校資源;我說248公車在高師大附中男生上車後就變臭,他回憶高中宿舍又擠又窄簡直無法住人;我讀的國中明明不遠還硬要叫家長接送,他說有間超商在新東和興國交界,常被身穿兩校制服的學生擠滿,我說那和7-11附工門市一樣。
我漸漸發現,D其實是有話想說的,只是需要回話前需要思考,時間差造成尷尬,使得對話不易延續,除非對方知道他的情況,願意耐心等待。
我單刀直入問他,這麼安靜的個性是環境養成的嗎?還是天生如此?
D難得多話解釋(說是多話,其實不過連說三句爾爾),說他小時候很晚才學說話,害媽媽擔心了好久,因為話太少,國中老師還一度懷疑他有自閉症。
「搞不好你真的有?」
「應該……沒有吧?」
看著他陷入沉思的樣子,我失笑。
想了一會兒,D突然真摯地說:「我覺得,我好像有點語言表達障礙……」
「我想也是。」
「可是我以前國文成績還不錯耶……」
「這和那沒有關係啊,我算錢也很快,數學還不是超爛。」
「好像也是。」
吃飯期間,如果我不開話題,他就無話可說,感覺上並不是不想說,而是不確定該怎麼說。我安然進食的時候,餘光瞥見D總是侷促,我幾乎可以聽見他的腦袋飛快運轉,儘管未能發出任何語音。
我全權掌握對話的節奏,順著話題,狀似稀鬆平常提問:「冒昧問一下,D你應該沒交過女朋友吧?」
茶杯擋住他的下半臉,D喝著熱麥茶,微微搖了頭,神色平靜、眼神純粹。
我低下頭,默默微笑,聽見他補充:「怎麼可能。」
微笑變成爆笑,我叨念著「怎麼可能」這句話,為他的反應感到可愛。「不要自暴自棄啊!」
他聳肩,不置可否。
「你可以去註冊交友軟體啊,和Sheldon一樣,他就是這樣認識Amy的。」然後我說了Sheldon受到臭襪子威脅、被迫去見Amy一面的故事,兩人皆發笑。「交友軟體很方便,你可以設定一些條件,這樣就有機會找到和自己類似的人,Sheldon和Amy就是怪人配上怪人,卻覺得自己終於遇到正常人。」
「找和我一樣的人……不好吧。」
「為什麼?啊,因為太安靜嗎?」
「對啊,感覺兩個人就沒話聊,應該要找相反的……」
「不會啦,兩個人靜靜待著也很好,要是只有其中一人多話,那另一人不會覺得很有壓迫感嗎?要一直聽對方說話。」
「是這樣嗎……」
話題不了了之,我知道他想法不同,但不會和我辯論。
坦白講,我是喜歡他那樣想的,因為我們就是互補的組合,如果他認為互補是好的,就代表我們也可能是好的,這頓飯正是他一直聽我說話的體現。
我已經知道最想知道的了,不需繼續在感情話題上打轉,也怕火燒到自己身上來,所以抓住空檔換了話題,問D週末都在幹嘛。
他竟然還在念書!反觀沉迷咖啡廳和TBBT的我,真是廢得不行。
不念書的時候,D會去逛家樂福(我想像那畫面,可愛得緊),最近追的劇是《半澤直樹2》、《陰屍路》(他說的譯名是《行屍走肉》),或者槽點滿滿的鄉土劇,例如《天之驕女》,我問他平常是多壓抑,都看這麼紓壓的東西。
我用手機查The Walking Dead的譯名時,剛好錯過媽媽來電,立刻回撥過去,媽媽詢問車禍的事情處理得怎麼樣,還交代我要去拜拜,我嗯嗯應著,心想妳女��正在和男人吃飯呢,當然此話不宜談及。
掛斷電話,我跟D說媽媽叫我去收驚,他說確實需要,順便提醒我A車行營業到8點。啊,原來我講電話時,他狂滑手機,就是在查這個嗎?B車行老闆跟我提醒過,我下班前還記得的,和他一吃飯,就完全把這件事拋在腦後了。
我一邊挾肉一邊問。「現在幾點?」
「7點……快要半。」
「那還有時間啦!」
D不置可否地笑,最常見的那種,垂首抿嘴自個兒樂,默默開心不回話。
「我們7點40分走吧?這段時間應該夠我把飯吃完。」
「慢慢吃。」
「抱歉,我不該只顧說話的,可是我不講話又太安靜……」隔壁桌比我們晚來的小家庭吃完要離開了,我瞄他們一眼。「我好像真的吃太慢了。」
他也看了他們一眼,會意笑道:「沒關係啦。」
我把烤過的肉和剩飯都清光,肉盤上還剩一些肉,但我吃不下了,遂不勉強,小菜倒是毫無負擔吃得乾淨,我突然想起小菜是無限供應的,我們卻除了各自那兩盤便沒吃別的,硬要算的話,也就他挾了我一塊金桔番茄,因為我說味道很特別。
「小菜是吃到飽耶,我們這樣是不是虧了?」
D望著杯盤狼藉的桌面。「對耶,而且我們沒拿泡菜。」
和我想的一樣。「我看菜單,他們還會秤斤論兩賣泡菜,那應該是招牌吧。」
他點點頭,無奈笑笑。
難道沒人跟D說過,他笑起來很可愛嗎?
我喜歡他那麼容易被我逗笑,和我說話的時候總是臉紅,沒辦法和我對視超過1分鐘,內心無措又強裝鎮定的模樣,簡直不要太純情。
我們都表現得對對方不感興趣,但同事還是不時撮合我們,公司不過10來人,我們是唯二的20代,又都單身,被湊對是避不掉的發展,就連今天車禍讓他載我下班,R也私下取笑「我不當你們電燈泡」,害我無法接話。
如果我們兩個真的成事,應該會非常笨拙吧,有時還像姊弟,光是想像我就頭皮發麻,窘得心生抱歉,卻又無法不擁抱這個可能性。
10/6如果我們雙雙落榜,我最難過的,一定會是我們沒機會走到下一步吧。
終於我吃完飯,揹起包包走出店外,依然扮演領路人的角色。因為道路施工,必須人車爭道,我們一前一後走向斑馬線,我覺得險象環生。
等紅綠燈的時候,我站在斑馬線之前、他在線外,默默挪了兩步到我身邊。綠燈行,我們走向機車,放包包、取帽、踢踏墊,一氣呵成,好像做過無數次。
上車之前,D突然說:「我的錢包。」
我見他望著空無一物的前置物架,回道:「在你包包。」
「咦?」
「停車時我看到你拿錢包,我結帳時你也有拿出來,除非剛剛留在餐廳,不然應該就是在你包包裡沒錯。」
「那就好。」D沒檢查,讓我上了車。
「可是你錢包放在前面不會很危險嗎?隔壁騎士伸手就能偷耶。」
機車起行,我聽不到他的回應,算了也不重要,現下要緊的是及時回到A車行,我思考著該走哪條路才不會繞得太明顯,D卻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想必是先餵過狗了,Google是大家的好朋友。
轉進光復路時,燈號突然變換,D來不及煞車,我又不小心撞上去了,差點質問「你該不會是故意的?」,但看他抱歉的樣子,很顯然不是。(好險)
A車行到了,我下車和店員溝通,果然得到一台Dio小50,小得我好怕它騎一騎會解體,D一直等到我取車才準備離開,我回頭跟他說謝謝,路上小心。
我想走長興街,可惜紅燈,好險中山路的燈號轉綠,我們即便同路也不致太久。
我騎著不熟悉的小車,順利回到住處,收拾了一下才看手機,D傳來言簡意賅的道謝訊息,看那時間,他比我預期的時間還早回去。
以車禍(真)開始、以約會(偽)結束,一樣是24小時,今天竟能如此峰迴路轉,幸而當我回到407室,心情被滿滿的多巴胺灌滿,是愉悅的。
不敢想像要是沒有這頓晚餐,今天會是怎樣的悲劇收尾。
獨身在外最怕受傷生病,在職場尚有同事聊表安慰,回去後就澈底是自己的戰爭,慶幸我在孤軍奮戰之前,先耍心機為自己打了興奮劑,可以帶著笑容進入夢鄉,隔日再迎接患處發炎的腰痠背痛。
倒是遺憾我們沒能拍張合照,或者我假拍食物實則拍D,甚至更變態一點,偷用手機錄下他的聲音。事後,只有文字能夠留下那頓飯,我們之間僅止於此,沒有更多證據了,每個細節都得珍惜。
後知後覺想起D隔天要出差,我們補班日不會見面,也好,讓我冷靜一下吧,一晚不夠長,但兩天應該夠了,不致抱著一夜情般的悖德感上班。
用了很長的篇幅寫一頓飯,上次這樣是和徐重逢的時候了。因為難得,所以珍貴,所以值得留下紀念,畢竟之後我會忙於處理車禍後續,而不是和D談情說愛,也只能暫且在這添筆記錄,來日方長。
最後,不免俗還是許個願,請讓我倆一起上榜,到他地開啟新生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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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llilllilil · 4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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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氓與少爺 續1.6
邵宇翔看著桌上菜色,飄著白煙霧氣森森的生魚片大船,紅通一片的鳳爪涼拌粉絲和花椒辣子雞,搭了半盤大蔥煎得焦脆焦脆的黑豬香腸片⋯⋯四道菜,他腦中冒出兩個想法,一是這間酒樓的廚子莫不也是江湖兄弟,手藝包羅五湖四海,去慣私廚的他難得吃上菜色這麼搭不起關係的一頓飯,二是老爺口味重,除非紅豔得光看就讓人舌頭發麻的辣子雞和鳳爪是被生血染紅的。
邵曉小先動筷,拾了幾個小盤子,一樣一樣將桌上有的東西裝成小份,放在老爺不費力就夾得到的地方,擺盤漂漂亮亮地,滿佈刺青的手能為護主動粗也能靈活細緻,稀奇,的確是個值得擺在身邊的人。
劉閔天餓壞了,站起來夾了兩塊雞丁,但剛要吃,��就被人拿走。
「辣的。」邵宇翔跟劉閔天換碗,「後面都做腫了,你不吃比較好。」邵宇翔的聲音不大,但屏風裡空間就這麼點,在場的人都聽見了。
這句話,吃葷的人都聽得懂,可老爺沒聽見似地,老神在在夾起一片肥美的鮭魚,哇沙米蘸得滿滿,一口吞下,小子這點囂張還嗆不著他。
連邵曉小也沒說話,邵宇翔有些意外,難道劉閔天本來就是這種人設?那邵曉小幹嘛找他碴?
不出所料,下一秒,邵曉小就對進來換茶水的服務生說:「給我一雙新筷子。」
邵宇翔望過去,邵曉小手裡的筷子斷成了四截,握力堪比老虎鉗,剛剛如果在樓梯應下邵曉小的那一拳,現在人恐怕已經躺在醫院打聽哪個醫生整鼻子的技術最好了,邵宇翔心想好險沒打中。
這句話沒勾起一絲波瀾,沒人翻臉,似乎不必太擔心這頓飯會對他有什麼威脅,邵宇翔夾起從劉閔天那換來的雞肉。辣,他咬了一角,沒再吃第二口。
劉閔天握著筷子,對著空蕩蕩的碗無處施手,愣著不知道該有什麼反應。他覺得邵宇翔是故意的,應該是,他腦子有點亂,只回了一個冷淡的「喔」字,回完,筷子對著空空的碗底戳,不知道在搗什麼。
他耳朵嗡嗡響,覺得周遭空氣凝滯,卲宇翔一句話想試試分寸到哪,不料受影響最大的是劉閔天。
「等有你能吃的再夾給你,嗯?」邵宇翔手去攬劉閔天的背,指尖在他背上走。
此時回頭安撫已晚,劉閔天轉了一下肩膀,扭開邵宇翔的肆意妄為。
不喜歡啊?邵宇翔看他。
劉閔天餘光瞥過去,迅速掃了一眼邵宇翔,讀不出情緒的眼色在這時似瞪又略像埋怨,邵宇翔忍不住笑了。
坐對面的邵曉小拿到一雙新筷子,看兩人眉來眼去,又問服務生,「你們有鐵筷嗎?」
小妹妹點頭如搗蒜,將斷筷的屑渣包進抹布裡收走,忙去找鐵筷。
陸續又上了幾道菜,蒸豆腐、豬肚雞、牛肉河粉,邵宇翔欠揍歸欠揍,沒糊弄人,為劉閔天斟湯又裝菜,無微不至,口味重的都避掉,蔥蒜辣椒都挑走,好好扮演溫柔貼心的男朋友角色。
劉閔天悶頭吃清淡的豆腐和過了水的去油紅燒肉,心情還在因邵宇翔的不按理出牌紊亂一片難以平息,碗裡無味,他更食不知味。
桌上菜餚放得滿當當,上了十幾道菜還沒完,服務生剛送來一盤蝦,又進來一個捧著卡式瓦斯爐的服務生,不曉得這頓飯的終點在哪裡。
留著齊劉海身材瘦小的服務生靠近桌子時腳絆了一下,差點摔地,動靜引來桌上四雙眼睛,看得小服務生不自在,倒歉時結結巴巴,端著東西的手發起抖,似乎很緊張。
他清出桌上空間,將瓦斯爐放下。
劉閔天與邵曉小對看,兩人正要開口時,邵宇翔已經說:「換一個吧。」
服務生停下準備點火的手,不敢抬頭。
「這個���點舊,換一個新的。」邵宇翔說,對著剛上桌的炒明蝦伸手,捏著蝦鬚拎了兩隻進盤。
「哦⋯⋯好、好的⋯⋯」服務生將瓦斯爐拿起來,往外急奔而去。
「吃蝦子嗎?」邵宇翔問劉閔天,公子哥不沾陽春水的一雙手剝起蝦殼。
「我也覺得太舊了。」老爺搔搔耳朵,「茶沒了,曉小倒一下。」
曉小站起來,看到老爺的杯子明明還是滿的,發現他說的是邵宇翔的杯子。
邵曉小去拿被擠到桌子角落的鐵水壺,老爺微微偏頭,意有所指。
曉小見到老爺的小動作,收回手,先抗拒了一下,才轉向身後的小茶几,茶几上有一個看起來價格不斐的瓷茶壺和一套茶具。曉小不情不願地翻起一個小茶杯,幫邵宇翔倒茶。
老爺賞茶,邵宇翔一隻蝦還沒剝好,擦擦手將杯子接過,吹涼表面喝了一口。
茶香漫進喉腔,這時外面一聲巨響,隨即,屏風外眾人站起,椅子刮地的聲音四響。
屏風裡的四人靜定不動,茶杯的熱氣溫不住冷下來的場面。
「幹嘛啊?」邵曉小伸長脖子,提高聲量對外喊,「有蟑螂是不是?膽子這麼小?都坐下。」
話說完,外頭傳來椅子長長短短喀啦啦拖地的聲音。
一會,有人來報備,「廚房一個瓦斯瓶沒卡準,爆了,聲音大而已,沒事。」
又一會,一個身材姣好的女人拎著剛剛那個差點跌倒的服務生進來。
女人畫了濃妝的臉笑瞇瞇地,腳踩十幾公分的高跟鞋,一進來先壓著小服務生鞠躬,水晶指甲扣著服務生的雙肩,抓出衣服皺痕。
「老爺,少爺,不好意思,今天太忙了,都還來不及過來打招呼。」說完也不囉唆,將發抖的服務生推到前面。「他年紀輕,搞不清楚狀況,我帶他過來賠罪,老爺你看怎麼做好。」
「新來的?」老爺看也不看說,「交給小虎。」
曉小對空打了個響指,一個高大的光頭進來帶走了全身打顫的小服務生。
老爺手指在輪椅扶手上輕敲,皺著眉像是在回想什麼,然後他說,「老梁前幾天才提醒我最近要防火星,我沒放心上,原來老梁的話還是能聽啊。」說完他揉揉肚子,像是被掃了興,飯也吃不下了,拖著懶懶的音調意興闌珊地說,「都吃飽了吧?叫人過來結帳。」
「這頓他請。」飯桌上一直沒什麼參與感的劉閔天突然說。
他?誰?我?
連連被打斷,一隻蝦都還沒剝好的邵宇翔抬頭。
三雙眼睛看著他,他放下折斷的蝦頭,再次拿起一旁的餐巾擦擦手,擠出個笑。「嗯,我請。」說完,延續臉上的笑,轉向劉閔天,一看過去,假意的笑容瞬間被真正的笑意取代,明白了怎麼回事。
劉閔天的碗盤幾乎無色,炸的油的辣的腥的香的都吃不得,原來如此,報復他呢。
「你請啊⋯⋯」老爺緩緩伸出手,剛伸出去,曉小就遞來了牙籤。
老爺接過牙籤,邊剃牙邊說,「怎麼好意思讓晚輩破費,沒吃完的包一包,看誰餓帶回去吃,別浪費。」
滿桌菜餚,可打包不少,但劉閔天還覺得不夠,又提,「再弄幾斤炒蝦跟炸蚵仔,讓人帶去倉庫給大家當宵夜。」
來結帳的服務生到時正好聽見這句,連忙拿筆記下來。
劉閔天看著服務生寫完,才轉頭問邵宇翔,「好?」
「都聽你的呀。」邵宇翔任宰任割,飯錢而已,他是溫柔體貼又多金的男朋友,小事情。邵宇翔問服務生:「你們有apple pay嗎?」
「有,但要請您過來我們櫃台結。」
邵宇翔拿著手機站起來,跟著服務生走,一走出屏風,所有眼睛都在打量他。沒走幾步,他聽見老爺在屏風裡說:「曉小跟去看看多少錢,改天好請回來。」
還有下次啊,可不用了吧。
邵曉小聞言跟了過去,他一靠近,邵宇翔立刻感覺到背後濃烈的敵意。
果不其然,等待結帳時,邵曉小就湊過來說:「你離少爺遠一點。」
「關你什麼事?我是他男友。」邵宇翔喬了喬帽子,把男朋友的帽子戴得舒服,擺架子十足。
邵曉小站近一步,身高略矮一截但氣勢毫不饒人,他壓低聲,顯得語氣更兇,「⋯⋯是為了車的事吧,你們���交往,少騙。我巴不得你那台礙眼的車趕快消失,等我們搞清楚你是惹了什麼白癡麻煩就跟你了結這件事,你別纏著少爺⋯⋯」
「我纏著他?」邵宇翔語氣不緊不慢,「弄清楚啊,第一次是我們情投意合,第二次是你家少爺牽著我的手不讓我走⋯⋯第三第四次呢,更用不著你管,你是處男還是怎樣?當兵專門管炮的?」
「我操你⋯⋯」
劉閔天知道這兩人在一起要吵架,也跟過來看情況,果不其然。
他拉開兩人,「曉小,先陪爸回去吧。」
卲曉小看著劉閔天,表情滿是不解,但他仍壓下了脾氣,將怒氣擱到一邊。他點了點劉閔天的肩,說,「我等下去找你。」然後又對邵宇翔撂下一句,「這次不會那麼容易放過你。」
邵宇翔把邵曉小的叫囂當耳邊風聽,他還在等結帳,結帳姊姊人力結帳,總金額手算完才登進機台刷卡,她越算越疑惑,四個人開一桌怎麼吃得像開了四、五桌,菜色完全不重複,是來試菜還是怎樣。
「你帶我來吃這頓飯就為了找個人付錢?」邵宇翔問。
「下次回請你。」
沒想劉閔天回得這麼正經,本來是想調笑幾句,看小少爺還生不生氣,這樣邵宇翔倒接不下去了。
他們在櫃檯邊一起等,也沒人提說待會怎麼辦。這時,不遠處一個服務生捧著一袋東西四處探頭探腦,看見邵宇翔和劉閔後,朝他們走了過來。
「先生,您的檸檬石花凍。」
邵宇翔接過,提給劉閔天。
劉閔天接下,袋子裡是一杯半濁半透明的橙色飲料。
看劉閔天不解,邵宇翔解釋:「你去點喝的,卻沒東西來,服務生失職,好男友只好幫你補上。」
劉閔天沈默,他自己都忘了,他那時不是真的去點菜,他去處理點事,不過隨口說說,卻忘了邵宇翔是個不好應付的。
「⋯⋯我是去問你的車了。」
「哦?願聞其詳。」
「你跟劉開什麼關係?」
「誰?」
「⋯⋯」劉閔天差人調查了來龍去脈,得知邵宇翔那天約莫是跟人約炮沒約成,然後被他遇上,而那個劫車的炮友好巧不巧跟他是堂兄弟。雖然對邵宇翔豐富的性生活不意外,但劉閔天因別的原因開不了直說的口,他繞了個彎,說,「跟你上山的朋友。」
這麼一提,邵宇翔猛然想起那個偷走他車的騷包零號叫凱開。「做壞事的朋友。」他說。
「等我幾天。」劉閔天說,見邵宇翔張嘴要說話,搶先比了個噓的手勢阻止,「沒得談,你自作自受,我在幫你,不要得寸進尺。」
邵宇翔閉上嘴,聳個肩。「好,下次見面,你還我車,我還你衣服。」意思是要分道揚鑣了。「留電話?」
劉閔天拿出手機,隨邵宇翔念的數字一個個鍵入。不加line,不加Ins,只交換一串數字,關係僅此為止。
劉閔天撥通,邵宇翔收到來電,掛斷。
「先生,請問是用行動支付嗎?」
「對。」邵宇翔將手機放上感應處,瞄見金額時嚇了一下,心想跟黑道扯上關係,果真沒有全身而退這種事啊。
「一起下樓?」邵宇翔問。他猶豫要不要將發票明細丟了,最後還是折進口袋。
劉閔天搖頭,「你先走吧,走正門。」
「好,掰。」邵宇翔抓了一下劉閔天的肩膀,「我的車展完了記得跟我說,小少爺想幹壞事了,也可以跟我說。」
劉閔天沒回話,把手放進口袋。
邵宇翔準備離開,但抽走的手又因看見了什麼有趣的事再次伸向劉閔天。
他的手停在劉閔天嘴邊,捧著他的下巴,指腹輕輕扣上,擦去劉閔天嘴角的紅痕。
「偷吃我的蝦?」邵宇翔笑。
劉閔天不承認也不否認。
邵宇翔真正離開時,劉閔天放口袋裡的手縮緊,手指揪著裏布,止住把邵宇翔留下的衝動。
不想讓他走。
邵宇翔邁出店門,心想為什麼劉閔天的手機本來就存著他的電話。湊足十個數字時,螢幕自動跳出了他的名字,他都看到了。
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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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ytimchang · 3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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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16.21  星期五  陰多雲轉多雲時晴 …….
昨天下午跑完第四趟回到公司整理完物件袋還有提早七分下工囉!吃完飯沒想到更也提早十七分來上線!
只是破天荒的提早那麼多分上線?卻在西門站前都繞一圈還接不到單,唉 .... 又是提早無路用!唉 ...... 而且站前還十幾隻烏龜在待機啦!所以根本不能待的就只好回西門來囉!
還好回到西門這也才接到單了,前者送站前,後者就來到永康街囉!可惜送完沒馬上來單?因為這邊也是熱點就只好在這邊待機等等了?
還好才兩三分鐘就有單了!不過是短打又回那個點待機了,還好也是很快來單就到新生南濟南路這邊了,然後也接到這邊跟永康街的��單啦!因此只送到寧波東街,所以就還是到永康街來待機囉!
還好也很快的就有單也拉去金門街尾巴,本來送完是有想到師大夜市去的,不過又想回西門去好了!結果在路上才想到還沒買綠豆冰沙啦!於是就衝來寧夏夜市這邊了!只是?這一路上居然都沒單啦!
那就在寧夏夜市這邊待機打鳥好了!還好沒很久就給夾單了!後者還到延五囉!只是從延五再到寧夏夜市都沒單,不過也因為九點半多了想回西門這邊再看看,沒想到在重慶長安路口等紅燈還有二十幾秒居然給單了!還好還有一點點時間可以下車用牽的迴轉啦!然後也多接一單夾單囉!接著就送到南海路跟汀州路兩百多號,送完之後一直回到家沒單,也因為已經十點半了才離線不跑囉!
晚上跑了十一單7.4分!算是還好囉!而且都還有加成呢!算起來也勉強接受囉!
回到家洗澡後十一點就要開始來認真打鳥了!希望好打也可以早點睡囉!
只是這打鳥打到後來也迷糊睡著了!一直到四點多才鑽進被窩補眠啦!唉 ...
一早又差點睡過頭了?!整好床鋪就只能直接到化妝室梳洗整理了!出來穿好衣服七點整就可以出門上工去囉!去到公司也可以刷到七點八分的門禁時間呢!
整好物件袋就趕著上路囉!後來去到八里也提早十分鐘抵達,後來還是要等到十幾分才能離開,跑完蘆洲前三家後到第四家還有十分可以喘息抽煙等九點整開門囉!
九點一開跑就有提早快十秒鐘呢!所以接下來就比較有時間可以緩衝囉!跑完蘆洲後往三重雖然沒塞車?可是因為要多送兩分正義北路的物件?唉 …. 一個月要來一次啦!所以間就被拖累?還好最後搶回來就只有慢了三四分囉!還是會去抽兩根菸再回公司 ….
回到公司交完袋子就要下樓去等省周哥了!哈 .... 沒想到今天這大哥還提早歸來啊!那就比之前新哥的正常時間慢了三分啦!也比他平常要早了三分呢!哈 .... 甚至後來去到中山北他們還訝異的今天有早點到?哈 …. 唉 …. 這才比較像之前的時間啦!
處理完中山北到一零一大樓也都收得滿順,電梯也好搭!跑完之後回到公司放好袋子就可以回家休息去了!還是會在一點左右回公司拿袋子囉!
在家待到三點半就要出門去跑第四趟也是今日最後一趟三重區的物件了!這一趟一出門又跟前幾天都差不多的快啦!全部跑完還比新標準快兩三分囉!也是很厲害了!
跑完之後回到公司整理完物件袋意外的有提早八分下工!回到家吃完飯有提早十五六分就出門,因為想先去雙和黃昏市場買雞翅就趕著去買囉!後來買完也繞去龍山寺才看到那家滷味攤開始營業了!唉 ... 以後就不用先趕去雙和先買雞翅啦!
買完後就在龍山寺在這邊七點整就上線來跑派送了!也很快的就來單,也跑了三單,只是三單就到三重了!
只是三重繞了大同北自強再轉文化北都沒單的回台北到寧夏夜市了,只是寧夏也沒單就要往東去了!只是到了錦州、合江再到慶城都沒單啦!唉 .... 最後只好到我的超級幸運點來待機了!
還好等不到十分就有單了!沒想到又是那家飲料店的單,不過只送過敦化的巷子啦!雖然來無縫單!沒想到還直接送回到我的超級幸運點啦!
再來也是那家飲料店的單就到216巷囉!那當然就在這待機了!雖然很快有單?不過因為短打很快又回來了!
再接到的單就到松江路跟錦州街!送完就可以慢慢往西移動了!
只是本來都十點半想休息了!回西門才接到疊單啦!所以還是送囉!前者到延二,後者京站,送完回西門到家也十一點多了,就離線不跑囉!
晚上只跑了十一單5.4分!算不太好囉!
回到家洗澡後就要殺鳳梨來吃啦!哈 .... 擺了一週的鳳梨已經很黃可以殺啦!只是家裡也只有很小支的水果刀!要殺鳳梨還真是很不好使啊!也殺得超辛苦囉!後來還真是一口氣的把那顆不小的鳳梨吃完也攤在床上昏睡了!都忘記拿去洗的衣物沒拿回來晾曬啦!唉 ….
今日體重測量60.5公斤至63.5公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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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idolon1087 · 7 years
Text
溢れだす藍(佐櫻 / R18)
溢れだす藍     Drip Drop
   Moistly, moistly you fall down.
濕潤的、濕潤的,像是水痕那般,滴落而下的妳。
  沖繩,美ら海水族館。
  蔚藍色的光影之中,一名粉緋色髮少女背倚著玻璃的水槽,鯨鯊、蝠魟悠遊於身後,她穿著細肩帶的雪紡上衣,丹寧布的短裙,修長白皙的雙腳踩著綁帶高跟鞋。
  春野櫻喘息著,絕美白皙的容顏渲染了紅暈,翠綠色眼眸與他對視,粼粼而動。
Water vibrates in a circle when you touch its surface.
那水面的圓,觸碰到妳便開始顫動。
  修長指尖撫著玻璃,體溫的熱氣暈開了霧痕。
  一名深藍色髮的少年欺近了櫻,以雙手將她困在玻璃水槽之間,傾身,與她對視,俊俏白皙的容顏映照著迤邐的光影,幽深的玄黑色眼眸是如此深刻,卻溫柔。
  他穿著黑色圓領T恤,寬鬆的領口之下,鎖骨起伏著,斌實的紋理勾勒出輪廓。
  宇智波佐助閉眸,吻沒了嫣紅色唇瓣。
  兩人的身影纏綿於玻璃水槽,他深吻著她,她以雙手環抱著他的頸項,舌尖挑轉。
  You’ve traveled by sweet gravity
妳就像那甜蜜的重力。
  唇分。
  「愛してる,サクラ。」
 佐助抱著櫻,低沉嗓音在耳緣輕聲說,鯨鯊泅沉於藍色的光影之中,柔和的擺尾。
  I can’t avoid you.
讓我無處可逃。
  櫻偎身他的懷抱,絕美白皙的容顏羞紅了臉,翠綠色眼眸無聲顫動。
    *
    沖繩,那霸機場(なはくうこう)。
  蔚藍色的天空之下,雲淡風輕,白色的鐵絲網於磚瓦映照了剪影,扶桑花搖曳著,海浪的繾綣細語飛散於風中,塔臺指揮著起降,飛機停靠於停機坪,等待起飛。
  這裡,是國際線的航廈,四樓,室外觀景台。
  一名深藍色髮少年走近了鐵絲網,幽深的玄黑色眼眸抬起,眺望著飛機的起降。
  他穿著黑色的圓領T恤,有些寬鬆,卻合身的勾勒了肩膀、背部的輪廓,紋理斌實,修長的背影倒映於玻璃窗,腰間繫以皮帶,率性的窄管長褲之下,踩著短靴。
  佐助回眸,俊俏白皙的側顏渲染了雲彩,深藍色髮絲飛舞於風中。
  「久等了。」
 玻璃門扉輕啟,一名粉緋色髮少女走入觀景台,絕美白皙的容顏與他對視,笑了,她拿著兩杯Starbucks的咖啡,細肩帶的雪紡上衣翻飛著,高跟鞋踩出了清脆聲響。
  ……誒?
 櫻怔忡著,停下了腳步,澄澈的翠綠色眼眸望著佐助的身影,眨了眨眼。
  雖然穿著機長的制服就很帥了,可是……
  唔,她羞紅著臉,有些慌亂的放下咖啡,背對著他,以方巾擦試了滴落的鼻血。
  …...穿著這件黑色的T恤也好帥。
  ..........。
 佐助困窘的沉著臉,幽深的玄黑色眼眸看著櫻的背影,完全無法理解她的反應。
  「吶,佐助想去哪裡玩?好不容易可以在一起了呢。」
  湛藍色的天空之下,室外觀景台,佐助一手抱著櫻,兩人背倚著白色鐵絲網的牆垣,柔和的微風吹動著髮絲,飛機於空中拖出了凝結的尾跡雲,好似渲染的顏料。
  櫻翻閱著觀光手冊,另一手拿起了雙尾人魚的外帶杯,嘴緣含著吸管,笑了。
  佐助沉默著,薄唇咬著Starbucks的外帶杯吸管,冷萃黑咖啡的苦澀味滑落了舌尖,俊俏白皙的容顏斜倚於鐵絲網,好看的輪廓映照著天空,深藍色髮絲翻飛。
  他放下了Starbucks咖啡,幽深的玄黑色眼眸望著飛機起降,悵然輕掩。
  果然,還是有一點心情低落嗎?停飛處分......
  櫻注視著他,翠綠色眼眸失落的歛下目光。
  重大違紀的勒令停飛,是航空公司停止機長職務的暫時性處分。
  「佐助,航空公司認為你暫時不適合執行飛航任務。」
 辦公室,一名銀髮男人輕聲說,俊朗白皙的容顏戴著口罩,黑瞳注視著少年的側顏,他穿著白色的襯衫,頸項之間繫以黑色領帶,拿起了重大違紀事件的調查報告。
  日本航空(Japan Airlines),丹頂鶴的圖樣寫著JAL,是日本載客量最大的航空公司。
  「停飛期間是三天,我們考量你優秀的駕駛技術,准許三天內復飛。」
 旗木卡卡西靠向椅背,翻閱著報告書。
  另一名深藍色髮少年坐在對桌,他穿著海軍藍的排釦西裝,袖口飾以四道金色橫紋,帽緣之下,俊俏白皙的容顏渲染了玻璃帷幕的光影,好看的輪廓映照著天空。
  機長,宇智波佐助不語,幽深的玄黑色眼眸注視著窗外,似乎完全不在意處分。
  「為什麼做了那種事呢,佐助?」
 卡卡西注視著他的側顏,不明白這名年輕的機長為何違反了航空公司的規定。
  為了追上哥哥的背影,我必須成為最優秀的機師。
  那天,年約19歲的少年低聲說,俐落的穿上海軍藍色的外套,離開了面試會場。
……….。
 佐助沉默著,煩悶的嘆了口氣,起身,修長指尖穿戴著白色手套,卸去了機長帽,深藍色髮絲之下,俊俏白皙的容顏放緩了神色,幽深的玄黑色眼眸與他對視。
  「我發誓了,一定會完成她的願望。」
 低沉嗓音輕聲說,黑瞳之中,好似掩藏了溫柔、深切的情感。
  ......她?
 卡卡西怔忡著,調查報告書從手中掉落了幾頁。
  不行,佐助也是為了我才被勒令停飛的,一定要讓他開心。
  櫻思忖著,穿著細肩帶雪紡上衣的背影坐在牆緣,像是下定決心那般,緊握著雙手。
  「佐助,我們去一個像天空一樣藍的地方吧。」
  室外觀景台,她牽起了他的手,起身,飛機起飛,白色鐵絲網的剪影映照著藍天,絕美白皙的容顏笑了,粉緋色髮絲飛舞於風中,澄澈的翠綠色眼眸是如此柔和。
  空服員,春野櫻漾笑,像是個可愛的孩子那般,以雙手抱著他的手臂。
  「櫻……?」
 佐助怔忡著,羞紅了臉,幽深的玄黑色眼眸無聲顫動。
  高速公路,Audi A7的黑色轎車左轉,俐落的駛入許田IC號出口下交流道。
  一名深藍色髮少年坐在駕駛座,修長指尖扣著方向盤,行駛於本田町的114號公路,他戴著雷朋墨鏡,俊俏白皙的容顏抬起,黑靴踩下剎車,將排檔桿推入P檔。
  「櫻。」
 佐助沉著臉,以指尖摘下了墨鏡,看著車窗外的景色。
 「……為什麼是海洋博公園?」
  扶桑花搖曳著,入口處,雙石柱鐫刻了海洋生物的浮雕,風獅爺的石像坐落於其上,觀光客走下階梯,一只鯨鯊造型的紀念碑佇立在漁夫之門,歡迎他們的到來。
  這裡,是沖繩,美ら海水族館,
  「因為、海豚很可愛嘛,你看,黑潮之海也好美呢。」
 櫻坐在副駕駛座,翻閱著觀光手冊,笑了。
  ……….。
 佐助無奈的嘆了口氣,托著臉,幽深的玄黑色眼眸看著她的笑顏。
  他俐落的旋動了方向盤,將Audi A7的黑色轎車駛入停車場,下車,穿越雙石柱,兩人步下階梯,走入漁夫之門搭乘電扶梯,一望無際的海洋倒映於黑瞳之中。
  戶外的海豚表演,觀眾喝采著鼓掌,訓練師拋出了魚餌,海豚一口咬下。
  「呀啊,佐助,你看到了嗎?海豚跳得好高呢。」
 櫻拿起了粉色的Sony Z5手機拍攝影片,翠綠色眼眸與他對視,笑彎著眼。
  ……….。
 佐助沉默著,嘆了口氣,修長指尖牽起了櫻的小手,將她帶離於海豚秀。
  INOH觸摸池。
  珊瑚生態館,一方清澈的水池中養殖了海星、海參,幾名孩子伸出手,撫摸著牠們,INOH在沖繩方言指的是珊瑚礁包圍的淺海,提供遊客以觸摸的方式體驗海洋生物。
  櫻欠身,以指尖浸入水中,撫觸於海星粗糙的棘皮,牠縮了起來,似乎有些羞怯。
  「好可愛。」
 她笑了,澄澈的翠綠色眼眸抬起,與他對視。
 「吶,佐助,你要不要試試看呢?」
  佐助沉著臉,幽深的玄黑色眼瞳歛下目光,看著一條長長的黑色海參,蹙起了眉宇。
  「妳有那種時間的話,不如去看其他的東西。」
 他煩悶的嘆了口氣,旋身,走出珊瑚生態館。
  INOH觸摸池旁,幾名孩子看著他的背影,天真的眨了眨眼。
  「大哥哥,你不敢摸嗎?」
 其中一個孩子笑著說,以指尖戳了水中的海參。
  ……….。
 佐助停下了腳步,像是中箭那般,有些僵硬的回眸,深藍色髮絲半掩於白皙側顏。
  水池之中,一條長長的海參蜷縮著,黑色棘皮的身體在水的光影折射中晃動。
  佐助咬著唇緣,幽深的玄黑色眼眸注視著海參,伸出手,閉上眼眸,深吁了一口氣,他屏息著,修長指尖浸入珊瑚礁池的水中,以指心撫觸於黑色棘皮的柔軟身體。
  唔、他瞬即收手,不小心濺起了水花,濡濕於黑色T恤的下襬。
  櫻看著佐助的側顏,掩嘴,忍不住笑了出聲。
  「……沒想到佐助也有這樣的表情呢。」
 她傾身,翠綠色眼眸與他對視,俏皮的笑了。
  佐助怔忡著,俊俏白皙的容顏渲染了淡淡的紅暈,咬牙,有些倔強的別開視線。
  珊瑚之海。
  櫻步入走道,拱門型的水槽沒有屋頂,沖繩的陽光穿透了海水與玻璃缸,流洩而下,她抬眸,穿著細肩帶雪紡上衣的背影浸染於其中,小丑魚、雀鯛,柔和的悠遊。
  絕美白皙的容顏倒映著蔚藍色的光影,澄澈的翠綠色眼眸望著熱帶魚,粼粼而動。
  佐助凝視著櫻,她回眸,粉緋色髮絲之下,雪白的側顏是如此動人,笑了。
  Knock knock you’ve knocked on my heart.
妳輕敲著我的心。
  「我們下次見面,又要好幾個月之後了,對不對?」
  回憶之中,櫻以雙手環抱了佐助的頸項,翠綠色眼眸不捨的注視著他。
  機艙,他抱著她坐上廚櫃,兩人緊抱著彼此,備餐區的簾幕映照了戀人深吻的剪影,她穿著海軍藍色的排釦制服,雪白的頸項繫以丹頂鶴圖樣的領巾,高跟鞋掉落。
  櫻喘息著,窄裙上掀,修長指尖撫觸於黑色絲襪,薄唇吻落了半掩的胸蕊。
  With your ticklish whispers.
纏綿的耳語。
  「我們可不可以把夜空裡的飛機,當作是流星呢?」
 櫻輕聲說,以指尖卸去了佐助的機長帽,斜戴於自己的粉緋色髮絲之間。
  「……如果現在可以許下一個願望,就好了。」
 她幽幽的低語,翠綠色眼眸悵然歛下目光。
  佐助沉默著,修長指尖扣下機長帽,以���緣掩去了櫻的視線,趁機吻上她的唇瓣。
  「現在妳是機長,就飛到任何想去的地方。」
 唇分,他擁抱著她,低沉嗓音在耳緣輕聲說,溫柔的熱氣暈染於雪白肌膚。
  「一個只屬於我們兩人的地方……」
  In my heart, Drip Drop, you fall one by one.
妳在我的心上,Drip Drop,一點一滴。
  黑潮之海。
  櫻走近了巨大的玻璃缸,以人工方式繁殖的鯨鯊迴游著,柔和、舒緩的泅沉於水中,另一只蝠魟悠遊於藍色的光影,寬大的胸鰭好似羽翼那般,拍動著,如夢似幻。
  這是一個7500立方公尺的水槽,世界第三大的水族箱。
  「好美。」
 她輕聲說,透明的水母恍若泡影,觸手如絲,飄搖於水中散發著幽光。
  佐助走到櫻的身旁,穿著黑色T恤的身影映照於玻璃缸,黑瞳注視著她的側顏。
  Drip Drop, you wet me more.
再浸濕一點吧。
  「佐助,你知道嗎?」
 蔚藍色的光影之中,櫻伸出手,以指尖撫著玻璃水槽。
「水母死亡後,即化為水,不留痕跡,美麗的水母,活著的時候像愛情,死的時候也是……」
  絕美白皙的容顏是如此失落,翠綠色眼眸倒映了水母的身影,悵然輕掩。
  ……就像我們的愛情一樣,好似夢幻的泡影,美麗、卻脆弱。
  佐助不語,幽深的玄黑色眼眸望著她的側顏,沉重的悲傷掩藏於心中,隱隱的痛著。
  Drip Drop, Drip Drop on me.
滴落、滴落、滴落在我的心上。
  「我希望,佐助不是機長,我也不是空服員。」
 回憶之中,她以雙手環抱著他的頸項,他吻著她,修長指尖撫觸於光裸白皙的背溝。
  紐約,甘迺迪國際機場(John.F.Kennedy Airport),一只清潔中的立牌放在廁所的入口,海軍藍色的排釦西裝、白色襯衫,窄裙,黑色絲襪,蕾絲胸罩與內褲散落一地。
  「我們住在海邊的房子裡。」
 空服員,春野櫻笑了,汗涔微濕的容顏緊貼著他,兩人感受著嘴裡吐出的熱氣。
 「每天起床的時候,我會跟你說早安,我們在廚房打鬧,一起吃飯、一起去買東西,傍晚手牽手在沙灘上散步,再也不會分開。」
  櫻輕聲說,粉緋色髮絲之下,澄澈的翠綠色眼眸抬起,與黑瞳對視著,粼粼而動,她以指尖撫著佐助的白皙側顏,滑落於掩起的長睫,好看的鼻尖,以及薄唇。
  廁所隔間的門扉半掩,機長與空服員纏綿的身影倒映於鏡中,深吻著彼此。
  「……然而,飛機終究不是流星。」
 唇分,她失落的低語,幾綹粉緋色髮絲掩去了神色。
  It sinks in the depths of the open sea, rather than the blue.
沉入海洋的深處,比藍更為湛藍的那顏色。
  蔚藍色的光影之中,佐助欺近了櫻,幽深的玄黑色眼眸與她對視,深刻,卻柔和,她羞紅了臉,穿著細肩帶雪紡上衣的背影是如此細膩,鯨鯊與蝠魟悠游於玻璃水槽。
  他伸出手,以指尖撫著櫻的粉緋色髮絲,溫柔、不容推卻的,將她擁入懷中。
  The blue color is almost Navy.
……就像是Navy。
  「水母死亡後,即化為水。」
 佐助輕聲說,俊俏白皙的容顏深埋於頸項之間,閉眸,幾綹深藍色髮絲落下。
 「水是不會消失的,以不同的形式存在,就像我們的愛情一樣。」
  櫻屏息著,絕美白皙的容顏渲染了羞怯的紅暈,翠綠色眼眸無聲顫動。
  A Big Ocean is in front of my eyes, a motion that eats me alive.
眼前遼闊的Ocean,將我吞噬的Motion。
  海的顏色。
  玻璃水槽之下,蔚藍迤邐的光影渲染了水族館,遊客以手機拍攝著鯨鯊,以及蝠魟。
  佐助傾身,薄唇吻沒了嫣紅色唇瓣,櫻以雙手環抱於他的身體,兩人的鼻尖摩娑著,他含著她的下唇,舔吻、咬吻,舌尖推放,滑動於唇緣,吻落了雪白的頸線。
 「嗯……」
 櫻忍不住呻吟出聲,長睫掩起,以指尖陷入深藍色髮絲,細肩帶的裸背撞上玻璃缸。
  「愛してる,サクラ。」
 唇分,佐助擁抱著櫻,低沉嗓音在耳緣輕聲說。
  她喘息著,絕美白皙的容顏羞紅了臉,有些難為情的半掩於他的肩膀,別開視線。
  I can’t get away.
讓我無法掙脫。
  美國村(American Village)。
  湛藍色的天空之下,Audi A7轎車的玻璃窗映照了摩天輪的剪影,露天咖啡、Outlet,棕櫚葉搖曳著,鄉村風情的彩繪牆懸掛了木板畫,購物中心的霓虹燈是如此絢麗。
  這裡,是沖繩,北谷町美濱,以美軍基地開發而成的大型商業設施。
  「佐助,好看嗎?」
 櫻回眸,以指尖將髮絲順至耳後,有些羞怯的笑了。
  她穿著一件黑色的深V露背洋裝,光裸白皙的背溝倒映於鏡中,腰部繫上蝴蝶結,粉緋色髮絲散落於頸項,修長的雙腳踩著綁帶高跟鞋,走出了服飾店的更衣室。
  Vanilla Essence,是沖繩No.1的性感服裝店,位於美國村的Depot C館1樓。
  如果要抓住男朋友的心,就要以自己的魅力征服他!
  她在心中默默的回憶著井野的話,自信漾笑,觀察佐助的神情。
  ……….。
 佐助沉著臉,幽深的玄黑色眼眸注視著櫻的全身,露胸、露背,又露腿……
  「不適合妳,換下來。」
 他提著購物袋,反手懸掛於肩膀,閉眸,有些煩悶的走出了服飾店。
  「誒?」
 櫻怔忡著,有些慌亂的追上他的背影。「可是……」
  我沒有女人味嗎……
 她懊喪的垂首,似乎頂著下雨的小烏雲那般,腳步沉重的,走回服飾店的更衣室。
  Your raindrops become my sea.
雨滴般的妳,對我來說就是海洋。
  日落海灘(Sunset Beach)。
  夕曛之微光渲染了天空,堇色的雲彩映照於海浪的繾綣細語,釣客的剪影坐在長堤,兩人的足跡在沙灘留下詩句,白色的風輪機旋轉著,好似未竟之夢,不願清醒。
  一名粉緋色髮的少女走入了淺灘,微涼的海水浸泡著裸足,以指尖拎著高跟鞋。
  背光之中,絕美白皙的容顏是如此柔和,翠綠色眼眸望著海洋中的帆船,微笑著,她穿著比基尼,細膩的輪廓於黃昏勾勒出剪影,草編帽繫以緞帶,斜戴於髮絲。
  濡濕的雪白肌膚半掩於比基尼之下,胸部起伏著。
  「好舒服呢。」
 櫻伸了伸懶腰,抬眸,笑彎著眼。
 「吶,佐助,你真的不換上泳衣嗎?好不容易可以來沖繩玩了……」
  ……….。
 佐助沉默著,幽深的玄黑色眼瞳注視著櫻的比基尼,有些不悅的撇嘴。
  他無奈的嘆了口氣,以指尖扣著黑色圓領T恤的下襬,反手,俐落的脫去了衣物,夕染暮色的天空之下,裸身的背影走入淺灘,牛仔長褲繫以皮帶,腹肌起伏著。
  深藍色髮絲飛舞於風中,俊俏白皙的容顏抬起,黑瞳與她對視,如此的深邃、柔和。
  唔、櫻羞紅了臉,有些慌亂的旋身,鼻血滑落於指縫之間。
  ……….。
 佐助一時語塞,完全無法理解她的反應。
  「櫻,我們那天在紐約機場……」
 他嘆息著,還有飛機的駕駛艙、空服員備餐區,航空公司的茶水間……
  下一秒,櫻瞬即起身,以雙手捂著佐助的嘴。
  「不要說出來。」
 她羞怯的輕聲說,幾綹微濕的髮絲半掩於側顏。
  佐助不語,溫熱的指尖掩去了薄唇,黑瞳之中,櫻背對著夕陽,粉緋色髮絲翻飛。
  「……我,還是會害羞。」
 絕美白皙的容顏渲染了紅暈,翠綠色眼眸抬起,與他對視著,粼粼而動。
 「雖然和佐助在一起半年了,但是,和你相處的時候,我、還是會不由自主的……」
  ……悸動。
  我喜歡你,櫻低語著,像是羞澀的少女那般,有些難為情的別開了視線。
  Waves come slowly and take me.
海浪緩慢的靠近,將我吞沒。
  佐助沉默著,幽深的玄黑色眼眸注視著櫻,放緩了神色。
  他牽起了她捂著嘴的手,細碎的親吻於她的手心、手指,輕含著指尖,長睫掩起,黃昏之下,溫熱的唇緣吻落於她的指尖,舌尖舔舐了手指,唇齒搔著雪白肌膚。
  ……誒誒誒誒誒?
 櫻羞紅了臉,有些慌亂的想收手,卻無法抗拒。
  They calm my rocking heart.
讓我動盪不安的心平靜下來。
  海鷗飛散,夕暮的光影微醺,白色的帆影錯落於海洋。
  佐助牽著櫻的手,以她的手心撫上了自己的側顏,兩人深深的凝望著彼此,無聲,深藍色髮絲飛舞於風中,俊俏白皙的容顏映照著日落的殘紅,浪花破碎於白色沙灘。
  櫻屏息著,翠綠色眼眸無聲顫動。
  Only your caress……
只有妳的手……
  幽深的玄黑色眼眸與她對視,傾身,戀人的剪影吻沒了唇瓣,草編帽飛落於風中。
  Make these waves peaceful Yeah.
才能讓波浪靜止。
  唇分。
  佐助擁抱著櫻,將脫去的黑色圓領T恤穿上了她的身體,寬鬆的衣物遮掩著比基尼,誒?她偎身於他的懷抱,有些不解的看著自己身上的黑色圓領T恤,眨了眨眼。
  「......佐助?」
 櫻輕聲說,翠綠色眼眸注視著他的側顏,不明白為何要穿上這件衣服。
  「以後不要再穿比基尼了。」
 佐助煩悶的低語,旋身,斌實白皙的背影走出了沙灘。
  ……….。
 櫻怔忡著,絕美白皙的容顏渲染了淡淡的紅暈,羞怯的別開視線。
  Under the dark lights, again the starting MOVE.
黑暗的燈光之下,深深吸引我的Move。
  Resort Café KAI。
  豐崎海濱公園,朱墨暗色的天空沉寂著,一座木柵的門廊懸掛了燈火,寫著「KAI」,華麗的水晶燈倒映於窗櫺,室外沙發區,Lunge弛放音樂與海浪的聲響,光影迷離。
  這裡,是沖繩的海景餐廳,可以眺望著海洋與沙灘,夜晚的柔風吹散了棕櫚葉。
  藍色珊瑚礁(Blue Lagoon)。
  一名粉緋色髮少女啜飲著調酒,深藍、湖水藍色漸層的液體與冰塊旋轉於玻璃杯,她穿著細肩帶的雪紡上衣與短裙,修長白皙的雙腳交錯著,翹起了性感的弧度。
  春野櫻放下玻璃杯,澄澈的翠綠色眼眸抬起,與他對視,粼粼而動。
  A furtive glance, an elegant gesture.
深邃神秘的眼神,優雅的手勢。
  杯緣,口紅印暈開了誘人的痕,濡濕於伏特加、藍柑橘,以及萊姆汁調和的酒精中。
  一名深藍色髮少年坐在對桌,穿著黑色的圓領T恤,寬鬆的領口之下,鎖骨起伏著,他啜飲著龍舌蘭酒,俊俏白皙的容顏渲染了昏暗的光影,喉結滾動於頸項。
  宇智波佐助不語,幽深的玄黑色眼眸注視著櫻,深刻、卻柔和。
  You get reflected in the transparent window, a glimmering MOVE.
透明的窗映照出妳若隱若現的Move。
  她挑起了玻璃杯緣的櫻桃,嫣紅色唇瓣含著果實,微笑。
  佐助沉默著,冷峻白皙的容顏欺近了櫻,側身,兩人倚坐於海景餐廳的室外座位,他小口的咬下了櫻桃,她吃了一小口,他又咬下一小口,殘缺的果實含於唇緣。
  薄唇吞沒了櫻桃,深吻於嫣紅色唇瓣,吻吮、舔咬著她的下唇,舌尖挑轉。
  「嗯……」
 櫻忍不住呻吟出聲,長睫掩起,雪紡上衣的細肩帶滑落一邊。
  她以指尖撫觸於他的側顏,溫熱的舌尖推放,絕美白皙的容顏渲染了誘惑的紅暈,兩人的鼻尖摩娑著,他擁吻著她,修長指尖陷入粉緋色髮絲之間,溫柔的纏綿。
  That odd feeling . a dizzying attraction.
那種微妙的感覺,讓人頭皮發麻的誘惑。
  唇分。
  「佐助,這種調酒的另一個名字,叫做“美人魚之淚”哦。」
 櫻喘息著,笑了,有些慵懶的靠向椅背,以吻紅的唇緣輕啜於玻璃杯。
  佐助不語,深藍色髮絲之下,俊俏白皙的容顏倒映於窗櫺,好看的輪廓是如此柔和。
  「你看,很多泡泡對吧?」
 她旋動著玻璃杯,翠綠色眼眸黯淡的看著調酒,微笑,嘴角卻不自覺失了弧度。
 「看起來就像是,美人魚為了深愛的王子,化為泡影,破碎於海洋之中......」
  深藍色、湖水藍色的漸層與冰塊碰撞著,氣泡飛散。
  ……….。
 佐助沉默著,幽深的玄黑色眼眸倒映了櫻的側顏,悵然輕掩。
  In my heart, Drip Drop, you fall one by one.
妳在我的心上,Drip Drop,一點一滴。
  「對不起。」
 空服員,櫻傾身,絕美白皙的容顏濡濕了淚痕,以指尖緊扣著海軍藍色的背影。
 「讓你被航空公司勒令停飛了……」
  回憶之中,她低語著,幾綹粉緋色髮絲半掩於雪白側顏。
  「不,妳不需要道歉,是我的錯。」
 機長,佐助輕聲說,旋身,修長指尖撫觸於櫻的臉龐,兩人感受著嘴裡吐出的熱氣。
  「櫻,我對妳……」
  Drip Drop you wet me more.
再浸濕一點吧。
  Audi A7的後座。
  佐助深吻了櫻,儀表板的冷光倒映於纏綿的身影,黑色轎車的副駕駛座往前推倒,她以雙手抱著他的頸項,短裙掀起,細膩白皙的雙腳跨坐於他的下身,高跟鞋掉落。
  修長指尖伸入丹寧布的裙瓣之中,以指尖勾起了蕾絲內褲,撫著雪白的臀部。
  「嗯……」
 櫻呻吟出聲,閉眸,以雙手抱緊了佐助,性感的臀部輕輕扭動,好似渴求著。
  停車場,車窗的玻璃映照著Resort Café KAI的燈火,兩人的體溫暈開了霧痕。
  深藍色髮絲之下,俊俏白皙的容顏抬起,幽深的玄黑色眼眸是如此的深邃、柔和,他擁吻著她,以指尖滑落於濡濕的蕾絲內褲,來回的撥弄,她不自覺仰首呻吟。
  佐助脫去了櫻的衣服,鬆手,細肩帶的雪紡上衣掉落於後座。
  她跨坐於他的大腿,絕美白皙的容顏抬起,澄澈的翠綠色眼眸與他對視,粼粼而動,粉緋色髮絲散落於頸項之間,渾圓的胸乳留下了吻痕,黑色的蕾絲胸罩起伏著。
  「佐助,你屬於天空。」
 櫻喘息著,以指尖撫觸於他的側顏,兩人緊貼著彼此的額頭。
 「我不能再讓你被勒令停飛了,所以,我……」
  噓,佐助輕聲說,修長指尖抵著櫻的唇瓣,旋身,溫柔的將她推落於後座的皮椅。
  The well combed hair is tangled, so beautiful.
梳好的頭髮變得越是紛亂不堪,就越是美麗。
  Audi A7的車窗之下,櫻躺落於後座,粉緋色髮絲散落於雪白的頸項,胸口起伏著,絕美白皙的容顏渲染了紅暈,翠綠色眼眸與他對視,微醺的眼神是如此迷離。
  她穿著黑色的蕾絲內衣,以手腕纏繞於後座的安全帶,誘惑似的輕咬了唇緣。
  The straight posture is disheveled.
端正的姿勢變得散漫也沒關係。
  佐助喘息著,反手,俐落的脫去了黑色的圓領T恤,斌實的背影倒映於後座的車窗,深藍色髮絲半掩於左眸,俊俏白皙的容顏渲染了霓虹燈的光影,黑瞳與她對視。
  他欠身,薄唇吻沒了嫣紅色唇瓣,以指尖解開牛仔長褲的皮帶,扯落於腳踏墊。
  It’s alright look straight at me.
只需要好好看著我。
  唇分,幽深的玄黑色眼眸與綠瞳對視,深切、卻柔和。
  佐助吻著櫻,修長指尖伸入了裙瓣之中,以指心輕勾於蕾絲內褲的側緣,脫下衣物,她不自覺呻吟出聲,黑色的蕾絲內褲緩緩的滑落於雪白雙腳,垂掛在腳踝之間。
  「櫻,請妳成為我的天空。」
 他吻落於她的頸項,低沉嗓音在耳旁輕聲說。
  櫻屏息著,羞紅了臉,光裸白皙的身體仰躺於後座,翠綠色眼眸無聲顫動。
  Drip Drop like this music.
Drip Drop,就像這個音樂。
  音響,重節奏的R&B播放著旋律,儀表板的冷光映照於兩人纏綿的身影。
  「啊、啊……」
 她抱緊了他,閉眸,穿著黑色蕾絲內衣的裸背碰撞著車門,以指尖陷入深藍色髮絲,絕美白皙的容顏滴落了汗水,短裙之下,雪白雙腳張開誘惑的弧度,與他舞動。
  佐助喘息著,一手解開了胸罩的搭釦,溫熱的唇緣吻落於花蕊,以舌尖輕舐、舔吻。
  「等一下、佐助,外面有人……」
 櫻以雙手環抱著他的頸項,斷斷續續的說,窗外,幾名餐廳的顧客走入停車場。
  深藍色髮絲之下,俊俏白皙的容顏抬起,笑了,薄唇吻著她的胸乳,以及雙腿之間……
  ……唔。
 她咬著唇緣,翠綠色眼眸濡濕了淚水,長睫掩起,隱忍的不發出呻吟聲。
  Drip Drop Drip Drop on me.
滴落、滴落、滴落在我的心上。
    *
    百名伽藍飯店(Hyakuna Garan Hotel)。
  瓦簷之下,木造的迴廊渲染了柔和的光影,方形的紙燈籠錯落於地面,如夢似幻,禪風藝術的浮世繪懸掛於牆垣,月光海的星辰流轉,浪花破碎於白色的沙灘。
  這裡,是一間低調奢華的五星級飯店,百名為地名,伽藍為梵語。
  方丈庵。
  湯屋,以一代茶聖千利休的茶屋為概念,設計了頂樓的露天風呂,可以眺望著海景,透明的玻璃之外,清冷月銀映照於海洋與島波,空海一色,好似唯美的徘句。
  溫泉水傾入黑色的浴缸,熱氣冉冉上升。
  「……腰痛。」
 一名粉緋色髮少女俯臥於浴缸,哭喪著臉,反手,以指尖撫觸於隱隱痛著的腰部。
  她盤著髮,雪白頸項、以及裸背佈滿了薄唇的吻痕,細膩白皙的身體浸泡於溫泉中,蒸騰的熱氣飛散,玫瑰花瓣浮沉著,一只圓形木桶與木水勺放置在黑色浴缸。
  「為了不想被外面的人看到,只好瑟縮著身體,然後又一直撞到車門……」
 櫻回首,翠綠色眼眸與他對視,賭氣似的噘嘴。
  另一名深藍色髮少年嘆了口氣,俊俏白皙的容顏渲染了紙燈籠的光影,一時語塞,他倚著浴缸,斌實的胸膛浸泡於溫泉中,肩膀與背部是她呻吟著留下的紅痕。
  「……抱歉,櫻。」
 佐助輕聲說,羞紅著臉,咬牙,有些倔強的別開了視線。
  ……….。
 她注視著他,眨了眨眼,掩嘴失笑。原來佐助也有這樣的表情呢......
  櫻起身,光裸白皙的身體泅沉於溫泉中,移動至佐助的面前,以雙手環抱他的頸項,粉緋色髮絲之下,絕美白皙的容顏渲染著羞怯的紅暈,溫泉的熱氣濡濕了肌膚。
  湯屋,兩人擁抱的身���倒映於玻璃窗,柔軟的胸乳依靠於他的胸膛,起伏著。
  「這樣、是不是,有一點任性呢?」
 她輕聲說,翠綠色眼眸悵然的歛下目光。
 「我不希望佐助被勒令停飛,可是,我又好喜歡現在與你相處的每一分、每一秒……」
  佐助抱著櫻,俊俏白皙的容顏是如此柔和,薄唇輕輕的吻了她,好似羽毛般的柔。
  「……我也是,櫻。」
 唇分,他抱緊了她,斌實的身體浸泡於溫泉中,鎖骨起伏著。
 「妳就是我的天空。」
  櫻屏息著,羞紅了臉,有些難為情的別開視線,以指尖撫觸於佐助的胸膛。
  「我、我要先回房間了。」
 她羞怯的低語著,輕輕的推開了他。
  Drunk in an odd mood.
沉醉於微妙的氛圍中。
  ……….。
 佐助沉默著,幽深的玄黑色眼眸望著她的背影。
  櫻起身,細膩白皙的身體滴落著水痕,走出了黑色浴缸,以毛巾半掩於雪白的胸乳,她解開了盤髮的緞帶,粉緋色髮絲散落於頸項之間,裸身的背溝是如此唯美。
  哼,他浸泡於溫泉中,俊俏白皙的容顏閉起了眼眸,嘴角,是一綹好看的淡笑。
  I can let it go.
放開妳也可以。
  湛水之間。
  海風繾綣,雙人床,絲絹般的被褥散落於床緣,方形的紙燈籠渲染了柔和的光影,喜多川歌麿的浮世繪掛畫之下,小客廳的沙發裝飾著抱枕,扶桑花栽種於陶瓶。
  這裡,只有15間客房,以沖繩的紅瓦、琉球石灰岩,高級槙木建造。
  「我記得有買痠痛藥膏的,放到哪裡去了呢……」
 櫻倚坐於床緣,翻找著購物袋。
  「……誒?」
 她穿著飯店的浴袍,驚呼了一聲,從紙袋中掉出一件黑色的露背洋裝。
  柔順的黑色紡紗裙瓣滑落於手中,細肩帶之下,吊牌以英文寫著「Vanilla Essence」,深V露背洋裝設計了低胸的側開衩領口,蝴蝶結的緞帶繫於腰部,可愛、魅惑。
  這是洛城的No.1性感服裝品牌,位於美國村的Depot C館1樓。
  ……不適合妳,換下來。
 回憶之中,佐助煩悶的說,冷峻白皙的容顏閉上了眼眸,走出服飾店。
  「你這個,大混帳、大笨蛋……」
 櫻不自覺失笑,翠綠色眼眸濡濕了淚痕,以雙手緊抱著黑色的露背洋裝。
  You can’t get rid of me.
妳無法逃離我。
  門扉輕啟。
  佐助走入飯店的房間內,俊俏白皙的容顏閉起了眼眸,以毛巾擦拭著深藍色髮絲,他穿著一件未繫上鈕扣的白色襯衫,斌實的胸膛半掩於衣服之下,濡濕了水痕。
  「櫻,我們……」
 幽深的玄黑色眼眸抬起,一時語塞,白色的毛巾掉落於房間地面。
  櫻回眸,絕美白皙的容顏化了妝,微笑著,澄澈的翠綠色眼眸與他對視,粼粼而動,深V的黑色露背洋裝勾勒出誘惑的背溝線條,蝴蝶結繫於腰部,踩著高跟鞋。
  「謝謝你,佐助。」
 她輕聲說,有些羞怯的笑了,以指尖將髮絲輕順至耳後。
  ……….。
 佐助沉默著,穿著白色襯衫的身影走近了櫻,傾身,以雙手將她困在牆隅之間。
  唔、櫻羞紅了臉,裸背輕輕的撞上牆垣。
  This drowsy moment……
在逐漸變得無力的這一刻……
  幽深的玄黑色眼眸與她對視,眼簾半掩,深邃、卻柔和。
  佐助吻落於櫻的耳緣、雪白頸項,以及鎖骨,修長指尖撫觸了單薄的黑色露背洋裝,他愛撫著她,溫熱的手心滑落於柔軟的胸乳,大腿內側,以及濡濕的蕾絲內褲……
  「等、等一下,佐助……」
 櫻喘息著,閉眸,呻吟出聲,以雙手環抱了他的頸項,有些推卻的輕聲說。
  佐助擁抱著櫻,像是逮捕那般,將她旋身,溫柔的推撞於牆壁。
  「只能在我的面前穿這件衣服。」
 他欠身,低沉嗓音在耳緣輕聲說,薄唇吻了她的肩膀、背溝,以指尖解開蝴蝶結。
  「嗯……」
 櫻背對著佐助,以雙手撫觸於牆緣,回眸,投降的翹起了臀部,性感的喘息著。
  The carefully put on makeup, smudge it more as time goes by,so beautiful.
用心化的妝容越是暈開,就越是美麗。
  雙人床。
  櫻仰躺於床緣,絕美白皙的容顏濡濕了汗水,翠綠色眼眸與他對視,誘惑、色氣的,她喘息著,以雙手交錯於枕心,黑色的露背洋裝的裙瓣之下,雪白的大腿抬起。
  佐助欠身,溫熱的唇瓣吻落於櫻的雙腿之間,舌尖挑轉著,舔吻。
  她不自覺呻吟出聲,長睫掩起,以指尖抓皺了他的白色襯衫。
  The neat shirt, crumple and throw it out.
平整的襯衫皺掉了也沒關係。
  「嫁給我,櫻。」
 佐助擁抱著櫻,低沉嗓音在耳緣輕聲說,抬眸,黑瞳之中,隱晦的情感是如此深刻。
  她屏息著,翠綠色眼眸與他對視,無聲的顫動。
  It’s alright look straight at me Eh eh yeah.
只需要好好看著我。
  「……我願意。」
 櫻輕聲說,絕美白皙的容顏渲染了紅暈,有些羞怯的歛下目光。
  他深吻著她,兩人纏綿的身影倒映於玻璃窗,紙燈籠的光影迷離,微醺了視線。
    「等、等一下,佐助,腰痛……」
 「……抱歉。」
          _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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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raceownsyou · 4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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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深】相思病(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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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期過半,課外活動如期到來。
作為正在享受青春的大學生,大半個系的人趁著學業舒適積極組織活動,前半場內容多樣,但後半場永遠都是k房續攤。
酒過三巡,能喝酒的喝的容光煥發,不能喝的喝的撕心裂肺。一首情歌王過去,設備開始被他們忘情地輪播苦情歌,唱的什麼調子都有,大家一起跟著附和,頗有氣勢。
梁圳拿著手機笑呵呵地錄像,哪怕他們系已經喝醉了一大半,他依然跟個沒事人一樣。他的幾個朋友都東倒西歪,扯著他一起唱歌,硬是要他露一手。他沒辦法,坐到點歌台隨便點了首七百年後,引來一片歡呼。
鬼哭狼嚎的過去一整夜,凌晨兩點終於散伙。除了他和特意沒喝酒的班長,清醒的人寥寥可數,一起幫手把喝醉的一個個拖出店,他幫忙叫了的士,跟司機報了學校,先把女生們搭一個清醒的男生送走。
女生們普遍沒有醉的太誇張,倒是有個女生因為想起前任哭了起來。梁圳耐心地把對方哄上車,讓其他幾個女生多關照一下,怕出什麼事情,看到多出的位置讓班長上車陪她們一起走。
班長本以為最後這五個女生要二三分開打車,聽到後問梁圳:「咁你點算?你還住校外。」
梁圳漫不經心的甩甩手機:「有人接我,不用擔心。」
班長一愣,然後惡狠狠的一拳捶到他肩膀:「有人接大晒啊!!」
梁圳厚顏無恥的揚起了嘴角,結果旁邊女生聽到這一嗓子哭得更大聲了。霎時全車都在噓梁圳,搞得他雖然還在笑嘻嘻,耳朵卻紅得不得了,解釋說自己沒有談戀愛,另外有約而已,真的不是刺激他們。
他們瘋狂起哄:「凌晨兩點約你,絕對是想同你有路。」
是就好了。梁圳擺著手扮無辜,遺憾的想。
車上另外一個女生被他們其他人眼神示意,她像是鼓起勇氣一般,囑咐梁圳到家要在群組上報平安。梁圳彎腰仰著酒精上頭有點紅的臉望回去,朝她笑著點頭,大家又是一片你渣男的噓聲,車子浩浩蕩蕩的啟動了。
旁邊的同學醉醺醺的搭上他的肩膀:「我估她鍾意你。」
「捕風捉影。」梁圳沒當一回事,笑罵他。
「嘩。你唔知你很受歡迎?」同學也給了他一拳,梁圳覺得自己手臂有點麻:「聽講你搬出宿舍,大家都以為你有咗女朋友。」
梁圳打趣:「咁你又知我冇?」
「成日同男仔吃飯,你有?hehe阿?」同學揉他頭髮,梁圳一肘子往他腰上去,兩個人打成一團,又是一片笑聲。
梁圳留到了最後,把幾個爛仔分批塞上車。先前開他玩笑的同學也留到了末尾,上車之前巴著車門,認真的跟梁圳扯嗓子:「不管男女,有就請客吃飯,有什麼難處就跟我們講!」
「有什麼難處,什麼難處能難過你沒女朋友?」梁圳覺得自己今天是借了宿友的嘴,缺德水平衝上雲霄。他們又打了一會,他把車門一關讓他滾,車熱熱鬧鬧的走了。
他等來何江言的時候分針才不急不慢的轉過兩個數字。
何江言今晚完全沒有大學生的樣子,風衣襯衫薄圍巾,身材修長,面容冷峻,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跟酒吧街沾邊的貴公子。他插兜徒步走過來,梁圳看得清楚,在喊他之前先露出了一個傻傻的笑。
對方垂眸似乎有自己的心事,走到可以看清對方的距離抬頭找他,疏離的眼神頓時收斂起來,轉為他經常看到的那樣——平淡卻藏有情愫。
梁圳走前兩步,假裝自己不認識似的湊上去:「hello靚仔。過來飲酒啊?」
何江言挑挑眉毛,舉起自己喝了一半的瓶裝水:「不口渴了?」
「渴。」梁圳扯出一個有點邪氣笑容,接過水喝了幾口。「多謝靚仔。」
等到梁圳喝完,何江言借過空瓶子丟進垃圾桶,一本正經地問他:
「我叫乜名?」
「何江言。」
「普通話點講?」
「何江言。」
何江言欣慰地點頭:「沒傻,可以帶回家了。」
話音剛落,不少路人回頭看向他們兩個。但梁圳可不是個正常人,他糾正自己的宿友:「不管我是不是人樣,你都得帶我回家的哈。」
何江言噗哧一聲,彷彿在嘲笑梁圳玩不起。他抓起梁圳圍巾垂下來的那段,示意他之後他��這麼牽著他回家了,回頭往家的方向走:「酒桶,我們回家。」
「痴線。」梁圳笑嘻嘻的被他扯著走。
何江言確實是來接他的,不過接他的方式是他們一起走回去。梁圳出來同學聚會的時候,何江言也破天荒的跟著一起出門了,而且他的目的還是回家——回在港島的本家。
今天是週六,何江言家的菲傭放假,家裡又沒人,而且只回一個晚上,梁圳也不知道他回去幹嘛。何江言說不是大事,不過是回去拿點東西,順便問了問幾點聚完,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瞎扯了整場聚會,最後乾脆約到一起回家。
不過有點奇怪的是何江言竟然步調有點遲,加上大半夜折返,也不知道他怎麼穿過過海隧道的,不過梁圳當時選擇了不問。
跟著對方嬉皮笑臉的走過一段路,梁圳還留有不少精力,他蹦了兩下往何江言身上湊。結果他隱隱約約問到一股奇怪的香味,乾脆摟住對方肩膀,說了句「你身上有味道」就湊到他脖頸附近。
唐突被襲擊的何江言很快就穩住陣腳,想了想,正準備解釋自己洗澡了才出來的,余光突然看見梁圳的眼神猛的沉了下來。
梁圳放開了他,扭過頭將手插進口袋,突然按照自己的步調走到了何江言前面,只給被騷擾的人一個背影。
「同女仔出去約會?」他的話從前面輕飄飄的傳回來。
「?」何江言一愣。
他下意識說了句沒有,結果梁圳氣壓騰的一下就降了下來,繃著臉不理他了。他走快兩步,聽到對方用普通話小聲嘟囔:「身上有好濃的香水味,都快趕上我媽了。」
「你生氣啦?」他問。
「你約會我生什麼氣。」
梁圳依然走在前面,聲調平平。
何江言輕聲說:「你生氣了。」
「我沒有。」梁圳說。
他走在前面,沒有離開何江言兩步內,他只是不想讓何江言看到現在這個有點失控的自己。他也看不到何江言的表情,他只是根據他話語裡的情緒在判斷。他今天有點憔悴,他有點被自己唐突的這番話影響,所以自己不能再耍那麼一下小脾氣了,自己要趕緊恢復正常的狀態。他這麼想著否定了他的話,雖然他努力的控制了自己說話的語氣,讓自己聽起來跟往常那個元氣的聲調接近,不過畢竟喝了酒,自制力差了一點。
背後的聲音並沒有生氣或者迷惑,對方普普通通的解釋:「我遇到了一位初中同學,對方是女生,我順便送了一下她。」
「oh,很久沒見了吧。」
「嗯。」
「都一路送回去了,話題很多吧。」
「嗯。」
還站在小區門口說了一會。何江言腹誹。
梁圳煞有其事的點頭:「恭喜。……什麼恭喜,我的意思是挺好的。」
「你生氣了。」
「我沒有。」
何江言說:「你現在就在生氣。」
「我沒有。」梁圳轉過頭落入對方眼眸,心直口快的說:「你不要提醒我我在生氣,我在努力的不讓自己生氣。」
對方和他直視,聽了這番話後眼睫微微垂下,重新看向他的時候眼中甚至有了點笑意。
他語氣溫和地說:「你可以生氣,沒關係。」
梁圳張了張嘴,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他撓了撓頭髮,似乎沒有搞懂對方是什麼意思。
何江言繼續往前走,梁圳下意識地跟上他,兩個人的身影被路燈拉長又散去。
他平淡的說:「你會生氣很正常,不用想那麼多。倒是你喝完酒還會表現這種反應,很好玩。」
「⋯⋯你等我悶一會就好了,我真不是有意的。」梁圳把手搭在對方肩膀上,努力的示弱:「我就是情緒管理會弱一點。」
何江言饒有趣味的回頭看了他一眼:「沒有,你的情緒正常了很多。」
「你最好真是這麼想的。」
「我是這麼想的。」何江言說,「你這樣很可愛。」
「你喝酒了還是我喝酒了?」
「真的。」何江言說,他調整了自己的速度,跟梁圳平行。「你在我面前總是很冷靜很體面。你可以不用這麼體面。」
過了幾秒,一身酒氣的人一不做二不休的挽過對方的肩膀。
梁圳臉上坦坦蕩蕩,一副今天我不嚇死你我就不姓梁的架勢,抬高了一點音量開始飆普通話:「行,反正我拿你沒辦法,我想說什麼我就說了啊。」
何江言給他這麼一撈虛晃了一下,不過他好歹是個大他幾歲的學長,盯著這個一轉語言就變得有些不同的宿友,眼中有些往常不會出現的情緒。
人有很多面。何江言已經很清楚梁圳對自己好的那一面,梁圳對家人好的那一面,但那都是梁圳展現出來的良好素養。他沒怎麼見過梁圳有激烈的情緒,他像是把自己的真實表情藏在不為人知的地方,不管心理活動如何張揚,在質素的粉刷下表現的都是春風和煦的。何江言並不是討厭他這點,只是希望有機會見到更多緯度的梁圳。
何江言說的是實話,梁圳連喝了酒都要緊繃著神經,而他覺得他有點累。
對方大步流星的走在前面,看似與平常沒有區別,只是語氣上多了一點虛張聲勢的輕鬆。
「我現在就很不體面,我在想像那個女生跟你走在一起一定很配。」
「不配。」何江言頂嘴一樣接在他後面。
梁圳絲毫沒聽,接著說:「然後我就生氣。」
「你為什麼生氣,你吃醋?」
「為什麼你出門的時候我沒空呢?」梁圳牛頭不對馬嘴的說,「我也想跟你一起出門。」
何江言說:「因為今天你們系聚餐。開心嗎?」
「開心。」說到這個梁圳笑起來,「說起來,我們有一個同學特別好笑,喝醉了之後抱著電話一直重複。」
他把搭在何江言肩膀上的手拿下來,雙手捧著自己的手機注視著它,聲情並茂的開始模仿:「BB,我真係好鐘意你,我好唔捨得你⋯⋯」
何江言這下是真的沒忍住笑了,梁圳的口氣浮誇到了頂點,面部表情也很猙獰,可能是人醉了,演繹發酒瘋有天然優勢。
「我真的,我之前看他們說他為了喜歡的人哭天喊地我死都不信,為了不可能的人要死要活我真的不能理解。」
「希望我以前喝醉了不是這樣的哈。」
何江言的表情突然沒有收住,他有一瞬間有點心慌,有種佔有慾落空的感覺。
「⋯⋯你以前有喜歡的人嗎?」
——你對我的好是從其他人那學的?
他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想,而且這麼想再正常不過——是自己的虛榮心在作祟。但明白這個道理不會讓他有多好受,從不提口對他人好感的梁圳唐突的提到了這個話題,他不受控制的在意起來。
他不知道怎麼地說出口,而且用的普通話。
梁圳居然沒有回答他。
何江言看著他的背影,對方似乎真的只是沒聽到,哼著調子回頭問他剛才說了什麼。
何江言換了個話題:「我頭先問你高中在哪裡。」
「深圳中學啊。」梁圳說。他扭過頭倒著走,衝著何江言笑。
「深圳最好的學校嗎?」
「不是吧,只是第二到第三。但我以前跟你說過,我們學校可以一人一票選學生會主席,有獨立的報刊,因為架構不同,只有我們學校有這種特權。」
「特權?」何江言笑了一聲。「為什麼別的學校不可以?」
「因為深圳有特權,可以做其他人不能做的事情。深圳有特權是因為它是個試驗田。」
「然後呢?為什麼依然只有你們學校可以這樣做?」
「然後它就沒有特權了。」梁圳擺出了遺憾的表情,「唉你又那個表情了,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我都知道,所以我考過來了嘛。」
「你知道只有你跟別人不一樣的時候是什麼感覺嗎?」梁圳歪著脖子看他,「你會問我,為什麼其他學校做不到,而其他人都會問我,為什麼只有你們學校要這麼做。」
何江言一愣,他���出了梁圳的意思。
他們徒步走回了九龍塘,再走一會就要到家樓下了。梁圳一直倒著走,一路上不是空無一人,腳下的磚塊,途中的分岔都讓何江言有點害怕對方的安全。但梁圳一直在倒著,他笑著說這是他無聊時培養起來的興趣,他現在走得很熟練了,他會看路的。
「聽說我畢業後就有家長在家長會上這麼質問了,而學校的新領導是一個求穩���領導。唉我突然想唱歌。」梁圳又笑了,「我想起我高考的時候最喜歡聽的歌,你等我唱給你聽。」
他轉了個180度重新和何江言一個前進方向, 然後微微晃起頭,清清嗓子:
「於是我一個人喝酒,一個人唱歌,一個人面對這無聊的生活♪」
「一個人買來面具,假裝著強悍,笑著跳進人海裡♪」
「於是我一個人⋯⋯,一個人唱歌,一個人面對~這無聊的生活~♪」
別在居民區亂叫!何江言瞄準梁圳的肩膀一個手刀,成功讓對方趔趄了一下,聲音也停了下來。
這首歌有點高了,虧梁圳一起調子就高,最後的變調更是喊的,雖然他演唱技術高,但也不打擾何江言在凌晨時分及時制止避免擾民。
中斷演出的人緩了一會,不滿的瞪回來:「不唱就不唱,不准打斷我數拍子!」
「⋯⋯數拍子?」
「對啊。⋯⋯你不會?」
何江言默默搖頭,心想這是什麼人類必須的基本知識嗎?你為什麼會這個啊?
梁圳渾然不覺對方看他的眼神都變了,又轉了半個圈到何江言面前,抓過何江言的手攤開他的手心,「《一個人》是4/4拍,所以就是da,da,da,da這個節奏。」
他在何江言掌心上規律的輕輕拍了四下,然後又唱了一遍副歌,一邊唱一邊搖頭晃腦的給他打拍子,不過這次小聲了一點。
「簡單吧!」事畢,梁圳得意洋洋的把自己手攤開,「現在換你,我來哼一遍。」
⋯⋯⋯⋯你為什麼這麼熟練啊?
何江言聽著他輕哼著剛才的調子,有點僵硬的跟著拍手。跟長年冷血的何江言不同,梁圳的手熱乎的很,在天氣略冷的季節裡讓人感到溫暖。
何江言跟著他輕輕地和:「⋯⋯一個人買來面具,假裝著強悍,
「笑著跳進人海裡。」
「還有一些歌也是這個拍子。」梁圳笑的露出了虎牙,又開始在何江言的手上打拍子。「沒有得你的允許,我都會愛下去,互相祝福心軟之際或者准我吻下去♪。你看是一個拍子。」
「⋯⋯嗯。」
這實在是超出何江言的預料了。何江言愣是沒想到,今晚梁圳最上頭的一刻竟然是教他學樂理,而且開心的像個剛摸到屬於自己的樂器的孩子。
「⋯⋯你真的喝醉了。」何江言頭痛的扶額。
該死,他怎麼想的到梁圳竟然是越來越能鬧騰的類型。早知道就該直接打車回家,而不是像他們先前約好的那樣散步吹海風——人都被吹傻了。
「我沒喝醉。」梁圳洋洋得意地否認了,「我酒量很好。我就是說話不過腦子了一點。」
「說話不過腦子就是喝醉了。」
「我真的沒有。我就是有種新奇感。」梁圳笑嘻嘻的抬頭看何江言,「好像我現在在做夢,夢裡大家都很美好,你還能被我撒嬌,明天起來沒有任何煩惱。」
「那不就是喝醉了?」
「不可能。那我怎麼還沒被你嫌棄?」
「⋯⋯⋯⋯」
何江言頭上冒出一個大大的井字,覺得這人再放飛自我兩句他就要動手了。
「我真的很想打。」他有點咬牙切齒。
結果梁圳蹭的蹲下抱頭防禦,然後抬起頭說:「我準備好了,你打吧。」
「為什麼要蹲下?」何江言都被氣笑了。
「重心低不容易受傷。」
「⋯⋯」
何江言也只能蹲下來,先把對方的圍巾圍著脖子多繞了一圈,然後快準恨的往他背上來了一拳。
「!」梁圳一個趔趄,整個身子都不受控制的往前倒,正好被面前的何江言抱住,有力的手從背後抓住他肩膀的同時,何江言放下一條腿,在他面前單膝跪地接住了他,沒讓他把自己也撞個滿懷一起倒下去。
他正正好擦過何江言的臉頰,然後被穩住,下巴放在圍巾上。對方身上淡淡的香味侵入鼻腔,另一邊頭被對方的手護住,他肩膀用了力,覆蓋上耳朵和後腦的手掌卻是柔軟的。
「打完了。」耳邊的人笑著說,「回家。」
梁圳閉了閉眼,感覺自己現在肯定耳根都紅透了。
為了證明自己沒醉,接下來的一段路梁圳都走得昂首挺胸。可惜每次他喊何江言、試圖證明自己確實一如往常的時候,何江言總是會用含有笑意的眼神看他,整的梁圳開始心虛了,最後也不清楚自己到底醉沒醉。
「一如往常沒有辦法證明。」何江言說。
等到他們開門到家,梁圳一進門先衝到客廳,莫名其妙的轉了一圈。
何江言被他這個操作整樂了,爆發出一陣笑聲。梁圳本來就沒認真,轉了一圈後竟然跳起了簡單的舞蹈,但並不是常見的街舞或者古典舞步,而是一種⋯⋯大概是比較小眾的舞蹈。
「火盆舞。」梁圳說,他跳著跳著回到玄關,拉住何江言的手。
何江言配合的舉起手,學著梁圳歪頭看他:「但我不會啊。」
「你看我跳啊。」梁圳癡癡的笑。他又換了個節奏比較快的舞步:「這個是豐饒之舞。」
他又給梁圳示範了幾個舞蹈,最後實在累了,坐在地下休息:「啊我累了。」
你終於累了。何江言感覺今天的自己就是梁圳的溫柔的老父親,他從沒見過梁圳這麼活潑好動——雖然是他自己先要求他別這麼體面的。他走到梁圳身旁喊他去洗澡睡覺,梁圳仰著頭哼唧:「靚仔,拉我一下。」
何江言無視他從見面開始就沒停的甜言蜜語,伸手把他拉起來。
「你剛才的舞蹈出處是什麼?你怎麼開始學這個了。」
「最終幻想14。」梁圳說,「跟我一起玩?」
「考慮一下。」
何江言等他進洗手間洗臉刷牙,並且重點強調了一遍要洗澡再睡。梁圳笑著說他真的沒有生活不能到自理的地步,家裡他閉著眼睛都能摸。
「我只是想看著你休息。」何江言說。
好吧。梁圳也沒辦法了,他洗刷完畢,抬腳往房間走:「我只是不想麻煩你。」
「我今天很閒,而且你很好玩。」
何江言說的是真的,他大概是有這方面的興趣。雖然今晚這幾個小時他處理了太多突發情況,但並不能說他討厭這個滋味——可能相反,梁圳真的很好玩,他現在曲起的右手手指還在無意識的摩挲著自己的手心。
「是嗎?」梁圳把自己砸在床上,迷迷糊糊地說:「喜歡你我很開心,要是你在我喜歡你的時候因為我開心,那就是我莫大的榮幸了。」
何江言站在床邊,他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我很開心。」
梁圳困的眼睛都睜不開,他抓過被子把自己圍了一圈,頭埋進枕頭裡,呢喃道:「那很值得,我們都很開心。晚安。」
何江言說了晚安,拉好窗簾關好燈,先去洗澡洗漱,也打算睡了。
他從衛生間出來的時候,手機震動一下,收到一條消息:「還在照顧小孩?」
何江言看到這條消息的主人,挑起眉毛,回到自己房間,直接打了一個語音電話。
「稀奇。」對方口音濃重的普通話劃破安靜的空氣,「他睡了?」
「睡了。」
「沒有發酒瘋?」對方吊兒郎當的語氣暴露無遺,「告白了沒?」
「沒有。基本是清醒的。」何江言說,「至於你想听到的內容,他說他喜歡我很開心,我如果會因為他開心就很值得。」
「嘩。」那邊的人誇張地發出牙酸的聲音。「他真的很喜歡你喔。」
「嗯。」何江言垂眸。
「你不否認了。」對方帶著笑意說。
「他親口對我說了。」何江言說,他看著外面的滿天星斗。
「幹嘛?你又不是沒被人告白過。」對方說,「你為什麼這麼在意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何江言低下頭,另一隻手扶著窗台,沒有說話。
氣氛陷入尷尬,對方等了一會,只好自己打破:「放心啦,他不會這麼快走。他可至
少有三年,而且還主動留在你身邊。」
「何江言,他不是吳辰儒。」
何江言的表情在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猛的沉了下去。
梁圳第二天醒來,已經是日上三竿。
他的記憶沒有斷片,直到入睡前的東西他都記得,他先仔細回憶了一會,發現何江言全程反應都與平常無異,看來自己確實沒有惹到他。
倒是自己完全成了一個話癆,還瘋狂撒嬌,比如說吃女孩子醋……比如說他坦坦蕩盪地跟何江言告了白,而何江言說他很高興。
「⋯⋯酒果然不是好東西。」梁圳懊悔的自言自語。
他肯定穩不住,他怎麼可能穩得住,那可是何江言。攬過何江言說自己要暢所欲言的時候他的尾音都是抖的,因為他做不到暢所欲言,他很努力的把自己呼之欲出的喜歡藏了一整晚,藏到他真的要穩不住了,栽在床上選擇睡死過去,全然沒看出門前特意留好的程序跑得怎麼樣。
他先爬起來看了一眼電腦,順便看了一眼時間,剛到飯點。他先劈裡啪啦敲了一會,先打起精神抓了一會bug,下意識的想找手機聯繫組員。他的手機昨晚就沒電了,被何江言放在床頭連上了充電線,他摸過來打開,發現還是靜音。
然而留在消息中心的信息有幾百條,基本都是來自於他們的班群,還有人在群裡@他。還有一些好哥們問他醒了沒,梁圳在重疊的消息窗口只能看見「bbs」「照片」之類的。
照片?
梁圳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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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project · 5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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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熊】儘管我們都是孤獨的雙生 - 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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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羊水破裂的那一日,你們邁入同居第一百二十二天,孕期剛滿三十週。   距離正常的妊娠週期提前了近乎兩個月。   陪同進入產房時,你幾乎無法理解一個人怎麼能流出這麼多血--據說女性一輩子將失去整體六倍的血液量,而這場與死亡搏命的衝擊顯然已刷新了你對血液流失的認知。   「嘿,你在生氣嗎?」   病房中,你注視女子微顯豐潤卻蒼白失血的面龐,虛弱淺淡的笑意綴在眼角與唇側,整個身子陷壓於縞白床褥之間,那難能溫順的模樣令你蓄積已久的盛怒一時間崩解潰散。「……我應該說過妳不准提重物、不准勞累、不准做大動作。」伸手撥開女子因汗而沾黏額面的碎髮,許久未纏覆染劑的髮絲現出原始的濃黑,捲在你的指間似某些事物勒綁心臟,「醫生強烈警告過,妳卻還、」   「我只是想換畫。」女子移動頭顱,將臉側貼入你的掌心。手指掌肉輕撫的頰畔微涼,掌根觸及的頷頸卻有些散不開的熱意,你知道女子有些低燒,她半蓋著眼,呼吐的氣息熨過你的皮膚。她該好好休息,卻似捨不得睡去般,一雙眼偶爾落在遠處、偶爾停駐於你的面龐,有幾次錯過了你的視線,你耐心地等待,最終候來一聲咕噥般的抱歉。   那聲抱歉壓在舌根之下,有些像她撒嬌時軟音,你只能收回手,取過擱於邊櫃上頭浸於涼水中的手巾,仔細替她拭去額角與頸間的薄汗,「妳道歉,是因為有問題想問。」   「我必須確定你不生氣。」手巾掠過眼角時,女子微微瞇起眼睛,那輕巧得碰不著地的語調全然無法令人信服,你因而回以��計警告的瞪視,卻逗得她呼出了熟悉的促狹笑聲,「你決定名字了?」她在你轉過身時,用彷彿悶在被中的鼻音問著,你一瞬靜止了動作。   「……埃爾恩。」不過數秒,你回拋一個同樣纏繞鼻音的名諱,再伸手取過飲杯、丟入一次性吸管,將吸口湊至女子唇側。   「埃爾恩?」女子的神情有些困惑,又有些顯而易見的驚奇,她在你以沉默表達抗議的目光下乖順地喝了半杯水後才又繼續拾起話題,「那是你最不喜歡的名字。」   「那是妳取的名字。現在我喜歡它。」替她掖好被角,你坐回陪護床上,將杯中溫水一口飲畢,「而妳現在該休息了,女人。」   --可惜女子並不會輕易放過你。她向來如此。   女子動作掙扎著從並不厚實的薄被中探出安埋輸液鋼針的手臂,蒼白失血的指尖朝你的方向伸展,而你凝視那修剪圓潤的指甲,最終在將那隻手臂重新塞回被褥的思緒猶豫之間,屈服於胸口鑽蝕理智的痛處。你牽起她的指掌,發覺那總是暖熱的指腹竟涼冷得令人心驚,「他還好嗎?」她細聲問著,沒有指名。   你想她一直都在預備詢問這個問題,從先前毫無意義的鋪陳開始,拿捏著此刻你所能承擔的重量。「我不知道。」你收緊勾纏的五指,語調平穩,卻明白顫抖已將自身出賣,你瞪視隱約發顫的掌背,牽連著交握的涼冷指掌都晃出幾欲傾墜的幅度,如兩座崖體間樁立的吊橋。   「會好的。」這大概僅是你的恐懼,只因女子回應的力道與目光太過安定平和,你凝視她的唇角微伏地勾捲,最終收拉為那極少喚出口的名諱,「卡爾霍恩,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而你當下卻無法告訴她,有些事情是自剪斷臍帶、脫離母胎,大氣流入肺葉泵動心臟的那一刻起,便再也無法好起來的。   鐮刀型細胞貧血症。   你無法明確去理解這個病症,那些關乎裁切割鋸拋光鑲嵌接合的、屬於機工鐘錶運轉縝密的核心智識,並無法協助你對現況進行任何正確的判斷,你只是牢握女子的手,坐在診療間,面對張著血盆大口的醫師絮絮叨叨,說著關於產前診斷一切難以解釋的數據錯誤,說著年輕人仗勢青春而輕忽的基因圖譜檢定,說著一切所有未來將發生、會發生、必定發生的諸多事宜,你不確定自己吸收了多少,只知道自己的孩子還未睜眼便正在死去。   你的孩子正在被自己的血液逐漸殺死。   而你無法像接手一件故障鐘錶那般,撬開底蓋、拆卸輪件,使所有肉眼可見的部件支解,摘除損壞的金屬,最後再令一切拼組如初--這甚至不像女子畫刀下的油料,那般層層蓋覆堆疊,便將一切不樂見的色塊厚掩殆盡。   「--但我們總要面對的,不是嗎?」   女子望著你,而你望著她懷中與她肌膚緊密相貼的嬌小孩子,好似一雙手便能輕易捧起的男孩安穩地趴伏於母親的胸口,隨著女子的呼吸微微起伏。你伸出手,輕輕觸碰孩子薄透得能瞧見細小血管的頰畔,柔粉的皮膚暖烘著脫離保溫箱後恆定如常的體溫,燙得你近乎落淚。   「我知道,托麗。我知道。」   你傾下身,將臉埋入女子的頸側,闔上眼,安靜聽著孩子細幼的呼吸。   孩子在邁入五個月齡時發病。   而後極長一段時間,你不敢肯定你們是如何度過的,公司住家醫院三點軸轉,貧血、發燒、四肢腫脹接踵突襲,孩子開始因為疼痛危機而哭鬧,相關止痛與刺激血紅蛋白的藥物經注射器送入未足正常均重的體軀,嫩白單臂上頭瘀血的針痕反覆消褪復生,如蒼白淺溪漸趨乾涸之時裸露的尖銳河床,在柔軟流體之上顧自而立。   比之常人要更加易碎破裂的血球則拖累了孩子生長的速度,他較其他孩子更晚學會翻身、更晚嘗試爬行、更晚站起走路,六歲時的模樣仍像個僅足四歲的孩子般,細瘦四肢環抱自身再往傾斜倚立牆面的油畫後方一蜷,能令你們尋上半天都找不著人;可孩子卻又比同齡人要更早學會說話,他會因定期的疼痛而哭鬧,不哭時則總是在笑,他會笑著親吻你,軟聲喊著爸爸--相較因職業屬性自由而能攬下大部分照顧工作的女子,你並非隨時陪伴在孩子身邊,但孩子第一個學會的,卻是那一聲你曾經恐懼於沒有機會聽到的稱呼。   你有些不記得當時的自己抱著瘦弱的孩子哭了多久,直到購物返家的女子被眼前的情況嚇了一跳,她瞪著你抬起的臉,而你恐怕是哭得太過慘烈,最終惹得女子與懷裡的孩子接連發笑,前者毫不留情地,後者毫無理由的。   「……我去看過前陣子的基因檢定報告,只是帶原,不用太擔心--你在看什麼?親愛的。」   你從思緒中回神,看著坐倚飄窗的女子揚起了頭,那已自覆頸高度蓄留及胸下的長髮淡染漸層的藍紫,於你的視野底盪開一片海潮似的流光。黑髮的孩子縮睡在她的懷中,彷彿剛出生那時需與母親緊密相貼的狀態般,臉畔側貼女子的頸窩,沉睡的孩子微張著口、偶爾發出幾聲不易辨認的囁嚅--窗畔的女子與孩子,盛著春季清晨漫散青藍的曦光,漂亮的孩兒還未甦醒,認識了半輩子的女人眉眼促狹,這個瞬間你恍然驚覺,那麼多年前的稚嫩呼喚,該是她如何一聲一字教予你們生命脆弱的孩子。   你自開放式中島走至窗側,傾下身與女子交換過一個短暫的吻,「我只是突然發現,埃爾恩長得很像妳。」輕輕撥弄孩子微捲的黑髮,你湊近男孩耳側喚了幾聲,而睡眠向來極淺的孩子在幾瞬眼睫輕顫後,便半睏半醒地睜開了與母親相似的眼睛。那抹綠不清晰地掩在簾瞼之後,有些像天陰蓋下的樹林,你看著他隨時又要閉上眼的模樣,慶幸諸多併發症,從未真正傷到孩子的眼睛,「妳瞧,」孩子努力支撐著眼皮、恍惚尋找吵醒自己的元凶,幾秒後他伸手用力拍上你的臉並上下摸索,最終在摸到下巴尚未刮除的鬍渣時,才像確認了什麼般揪住你的額髮。男孩嘟囔地喊出一聲爸爸,嬌小的身體向一側傾來,你止不住地彎起唇角,伸手從女子懷裡接過嗜睡的孩子,「連眼睛都一樣。」   「--像我才好啊。」   自負的話語呼出女子微捲的唇側,她揚高手臂將孩子不留心上翻的衣襬拉妥整平。你垂下目光與她對視,發覺歲月仍來不及停留,六載匆匆徙經,女子仍如當年,她側傾著頸子、半掩著眼,中音的聲線裡頭全是你不明白卻不再執著讀懂的東西--那些毫無標的的柔軟愛意拍散入屋內各處,浸過你與孩子的骨血,渦洄打旋地繁生。   整點的布榖鐘鳴奏響歡快輕悅的旋律,你俯身親吻她的眼角,心想自己真該為她補上一場應得的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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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uriwangfingermedia · 5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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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酷酷嗽"心驚膽跳! 找主因勿拖延就醫 【健康醫療網/記者曾正豪報導】日夜氣溫變化較大,門診很常遇到咳嗽患者,抱怨自己咳嗽症狀已經很久了,一直都無法痊癒。其實咳嗽是一種人體自我保護性的呼氣反射動作,主要是幫助呼吸道清除分泌物或外界入侵的異物,以清理與保護呼吸道。但咳嗽過久會影響生活作息,造成身體其它不適症狀,如發生胸悶、脅肋疼痛、頭痛、聲音沙啞、睡眠品質變差等等。 誘發咳嗽原因多 找出原因藥對症 林森中醫昆明院區中醫科張尚智主治醫師說,以中醫的角度來看,咳嗽的病因可分外感和內傷兩大類;外感咳嗽多因天氣冷熱劇烈變化,人體適應不良,導致體表衛氣失調,而肺主皮毛,主宣發肅降,六淫之邪從皮毛或口鼻而入,內犯於肺,肺氣上逆,於是引發咳嗽。內傷咳嗽則為其他臟腑功能失調,病邪牽累影響到肺部,進而肺氣失宣上逆而引起咳嗽。 因為導致咳嗽的原因不同症狀也會有差異,所以必須注意的事項也會跟隨著變化:若咳嗽合併發燒、黃痰、咽喉腫痛時,應禁食補品如薑母鴨、羊肉爐、當歸、人參、黨參、黃耆等補品,也不宜食用辛辣、油炸、咖啡、荔枝、龍眼、榴槤、薑、羊肉、黑糖、核桃等熱性食物。除非在身體特別虛弱且感染症狀不重的情況,才可使用補品幫助正氣抵禦外邪。 痰多痰少有關係 寒涼食品少碰觸 若有痰色稀白、咽喉癢,屬寒證時,則需避免食用生冷及寒涼食品,如西瓜、蘿蔔、白糖、苦瓜、水梨、蕃茄、椰子及瓜果類水果,可以用老薑、生蔥或淡豆豉煮水溫飲,並穿著暖和衣物微微發汗,可幫助病情提早痊癒。 若咽喉乾燥,咳而氣促,痰少難出或乾咳無痰、咽癢喉乾時,應多喝且慢飲溫熱開水以潤喉,或可食用銀耳、秋梨、蜂蜜、黑芝麻、核桃、松子、蓮藕、百 合等滋陰潤肺、補液生津。 咳嗽加劇少運動 生活習慣養的好 若是因為其他臟腑遷延而引發的咳嗽症狀,如:心臟衰竭引發,常會有喘不過氣,咳嗽喘鳴音等,則應遵從醫師的指示按時服藥,多休息,避免過度運動,天氣溫度變化較大時,應注意體感溫��變化並避免出門,以防止病情惡化。 由胃食道逆流而引發,咳嗽以外常合併有胃脹悶痛、口臭、嘈雜泛酸、心口灼熱,咽中異物感等症狀,則須檢視自己生活飲食是否常飲酒、咖啡,或常食用甜食、油炸辛辣等,並減少腹部壓力及生活壓力。 【延伸閱讀】 遠離石頭奶,義乳材質再進化 高仿真隆乳這樣做 10月至今累計858例流感重症個案 7大族群小心了 男大生留日夢碎!罕見淋巴瘤專找年輕人 這六大症狀要注意 資料來源:健康醫療網 游勝鈞;游胜钧;指動傳播科技;指动传播科技;指傳媒;指传媒;華民通訊社;华民通讯社;民生新聞網;民生新闻网,健康醫療網,資料來源:健康醫療網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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