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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看了❤️ 好幾次都差點要站起來大喊湘北加油啊⋯⋯ 好幾次我的眼淚都忍不住的流出來! #2023灌籃高手劇場版 #電影版的流川楓跟三井壽帥到不像話 #為什麼每一隊都會有人跟赤木長得很像 #灌籃高手我曾經的青春 #現在我陪兩個孩子一起熱血的追著他們的青春 #麥琪跟我說太好看了她常常都激動的想站起來 #對我也是我差點站起來拍手說來再來一球🤣🤣 #結尾的時候有觀眾忍不住的拍手叫好 #向我的青春致敬(在 Taipei, Taiwan) https://www.instagram.com/p/CnmayoByN5c/?igshid=NGJjMDIxMW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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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st in paradise 3
Five從來沒想過,原來看似軟綿綿的春雨可以下得如此銳利又冰冷。
撐傘在街道上奔跑的他撞上無數雨珠,打在臉上與腿上的微微疼痛簡直像在苛責他的意氣用事。
「Vanya!」彎成話筒的手掌被冷風趁虛而入,將Five喉嚨凍得喊不出下一聲妹妹的名字。
不,也許只是罪惡感讓他開不了口。
尋找彼此的無助感男孩也曾經體驗過一次,那是在他們年紀更小更不懂得外面世界善良與醜惡的時候,第一次拋開其他手足只與女孩兩人單獨進行的冒險。
和以往與大夥同行時的目的地不同,他們當時目標是離大廈兩個街區外的糖果店。由櫥窗外就能看見,店內充滿七彩繽紛的玻璃糖果罐,一個個整齊而活潑的挺著剔透大肚子,炫耀自身甜美又不失童趣的內在。
兩個孩子進入店舖後,很快就被過於新奇的事物迷得暈頭轉向,他們就像誤入糖果屋的漢賽爾與葛麗特,貪圖眼前目眩神迷的幻覺而忘記危險,傻呼呼跳進由惡意交織的陷阱中。
當Five捧著剛結帳的糖份,滿心歡喜想與Vanya分享時,才發現兩手都抓著糖果。諷刺的是,在出發前一直告誡她不能放開手的人,到頭來才是最禁不起外界誘惑的小鬼。
他在擁擠小店中穿過人群焦急尋找妹妹身影,繞了一圈才發現一名男人彎著腰在角落與她說話。
女孩乖巧遵從「絕對不和外人說話」的告誡,儘管害怕男人的接近和搭話,還是緊握裙襬閉口不言,安靜依照走��原則留在原地。
Vanya小時候長得像陶瓷娃娃一樣精巧得可愛,柔順長髮再搭上水嫩嫩的嬰兒肥臉頰,光是牽著她走在街上都能感受到路人的目光。只論外表的話,Five可以很肯定的表示:Vanya是他見過最可愛的女孩。
現在當然也不差,但是加入女孩成長中那含苞待放的異性氣息,和兒時充滿稚氣又純真的氛圍不一樣,已經不能單純以「可愛」二字來形容,而是更加⋯⋯
Five也不清楚自己在和什麼人辯駁,他在心中不時告誡自己,要盡量以理性客觀的角度出發,敘述關於Vanya可愛之處的微妙區別。
當他看見男人伸手想撫摸Vanya頭髮時,也不管周遭平民觀感如何,一個瞬移拍下男人的手,拉著她就往外跑。對於由口袋沿路掉了好幾塊夾心餅乾渾然不覺,那個景象和糖果屋的故事有幾分相似。
從那天起,不管是晴天、雨天或是和其他手足一起行動時,Five再也沒有放開過Vanya的手。也因此時常被Degio和Klaus調侃,笑他對妹妹的過度偏愛。
如果兄弟的嘲笑和Vanya的安全相比,Five會毫不猶豫選擇妹妹。
他早就下定決心了。
當年小小Vanya為了自身教育權利去找爵士奮力一搏後,痛苦、不甘和憤怒等諸多情緒,全寫在她那張平時面無表情的臉上。然而,她盛在眼眶中的淚水一滴也沒有撒出來。
男孩的目光開始追隨起女孩身影,看著她逐漸封閉內心,將感情抽離軀體,越來越像沒有靈魂的陶瓷娃娃。這讓他想起再更久遠的幼兒時期,當大家沒有因能力而劃分等次時,女孩的個性和現在截然不同。
他們都是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人類。
不知道是出於憐憫,還是對威權的叛逆,又或者是埋在心底的一個模糊笑容,Five在瀕臨枯死的靈魂旁,擺上讓人自救的一壺甘霖。
他只是指引一個方向,天助自助者。幸好Vanya還有求生意志,所以他在懸崖邊又拉了她一把。
在觀察Vanya眼神起死回生的過程中,以秘密與罪惡滋養,不知不覺間Five視線最終的落點永遠有她的存在。
女孩從一個觀察對象成為男孩心中獨一無二的Vanya。
遺失的原子筆在Five私底下看來就是Vanya的分身,一個可以無視家中無聊規矩,一直陪在身邊的存在。然而,這份無以名狀的感情他未曾向本人訴說。
也許正因為這層不坦承,先是分身,接著他連Vanya本人也因為自身的不成熟而遺失了。
雨越下越大,原本僅是沾濕短褲與襪子布料表層,現在連內裏也浸透,雨水甚至順著小腿流進鞋子。速度與焦慮讓一場無害春雨,在Five身上硬是下成了滂沱大雨。
全身濕透的他朝著文具店的方向尋找,因為女孩翹課外出的理由只有一個。為此他又再度譴責自己,為什麼會在那一瞬間失去勇氣,又為何要抱著沒有實體的自負,放開為數不多的溫暖。
遠處一個身影閃過Five眼前,那是位蹲在屋簷下埋首將自己縮成一團的女孩,是他不可能認錯的身影。
「Vanya!」Five幾乎什麼都沒想,當他脫口而出Vanya姓名時,就瞬移到她身旁擁抱住那狼狽至極的柔弱身軀。
他曾經差點失去她,他真的以為會失去她。
「Five?」被男孩的突然出現和擁抱嚇了一跳,女孩無意識將前一刻在心中還在默默呼喚的名字宣之於口。
她深怕只是失溫造成的幻覺,晾在一旁的手也攀上男孩的背,輕輕回抱和自己同樣顫抖的身體,聽著偷偷吸鼻子發出的聲響,「你在哭嗎?」她問。
宛如心虛般,當「哭」字被提及時,Five瞬間彈開。他起身用袖子擦去臉上水珠,「我沒哭,是雨水太冷了。」
依然蹲在地上的Vanya握住Five的手仰望著,「謝謝你,Five。」她很高興並沒有失去他。
原本Five很想責備Vanya,兒時曾經差點遭遇誘拐的她,明知道外面世界對單獨出門的普通女孩來說有多危險,誰知道當年那個男人是不是住在這附近。
「回家。」一把拉起Vanya,Five板著臉冷冷的說。本來還有更多話想說,但一看見她可憐的模樣又捨不得,就連道歉也如鯁在喉說不出口。
於是他們屏住呼吸,在微光下互相凝視,靜靜聽著雨聲。
「哈啾!」Vanya打了一���噴嚏劃破沈默。
女孩尷尬又僵硬的微笑,男孩則是發自內心的笑開來,脫下自己尚未淋濕的外套遞給她,「把濕掉的外套換下來,先穿我的。」
當雨水浸濕了布料,布與布之間和布與肌膚之間的摩擦力因��量而變得比想像中更大,實際上並不好穿脫,Vanya調整衣領扯了扯袖口才將外套脫下。
不知道是不是雨水的關係,Five覺得Vanya露出來的頸脖摸起來一定很冰涼,往下延伸的白皙鎖骨上沾著幾滴水珠,隨著重力向下溜去,一個奇怪而無以名狀的感受油然而生。
成長中的女孩稚氣漸脫,明明身高比以前高了不少,過去有些嬰兒肥的手腕反而越來越纖細,轉變成男孩陌生的模樣。
Five聞到雨的氣息,潮濕中又帶著土味,屬於外界的自然味道,他並不討厭這個不算討喜的氣味。
雨還在下。
外套裡的白色襯衫吸水後變得透膚,原本有些蓬鬆的衣料這時也顯得貼身。男孩看見女孩肩上兩條淺咖啡色的帶狀,他才驚覺她均勻起伏的胸前和自己的平坦不一樣,胸部微微隆起,是女性特有的性徵。
這一刻,Five才驚覺Vanya是個女孩。
Five不是白癡,一直以來都「知道」Vanya是異性,但是直到現在才「意識」到Vanya是個女孩,一個和身為男孩的他截然不同的存在。
他一片茫然,手足無措。
「扣子也要扣上。」Five努力從喉嚨中擠出字句,乾乾扁扁語尾還帶著顫抖,就連臉頰也燒得忽然一點也不冷了。
她注視著他的瞳孔。
Vanya感覺Five眼裡的幽池,被扔進什麼東西而濺起漣漪,餘波蕩漾打在她的心上。
和男孩相處這麼久,女孩幾乎未曾看過他臉紅的模樣,這不是印象中他會擁有的情緒反應。Five會感到害羞?不可能。
然而事實擺在眼前,不管是紅透耳根,還是指尖摸上去就能感覺到寒冷融化的熱度,都已經無法否認Five因為某種原因而臉紅。
Vanya疑惑的眨了眨眼,看著Five心理上有些抗拒自己的觸摸,又勉強自己不要閃躲的掙扎樣,不合時宜的覺得兄長其實有點可愛。
Five知道Vanya正注視著自己,饒有興味的棕色眼眸裡閃著向日葵黃,他感覺她的臉龐在發光,那是讓人無法移開視線的光芒。
於是他用力閉上眼,不敢四目相交���低頭替她扣上外套扣子,嘴裡心虛碎念,「Vanya妳身為一個女孩,要更有自覺一點。」
男孩牽起女孩的手,撐著黑傘步入雨中。
Five想起小時候也曾和Vanya共撐一把傘,油亮皮鞋走在相同街道上踏起,大傘下的他們吱吱喳喳互相嬉鬧。現在他們必須緊貼彼此肩膀相互依偎,才能躲在這小小傘中免於淋濕。
「內衣,透出來了。」Five轉過臉避開Vanya目光,小聲的說。
起初Vanya還沒意會到Five的真實含義,無辜的整理儀容,傻傻看向他又開始發熱的耳根,只覺得區區內衣肩帶變明顯,也太大驚小怪。
直到身上不屬於自己的外套漸漸散發出陌生氣息,Vanya才開始模模糊糊的感受到「什麼」。
明明從洗衣精到洗澡用的沐浴乳兩人都使用相同口味,Five的外套味道就是不一樣。
女孩偷偷瞄了一眼男孩,本來就清瘦的他下顎不知何時褪去孩提僅存的那點嬰兒肥,線條開始變得有稜有角,就連喉嚨處都凸起了喉結。
Vanya不自覺摸著自己脖子咽下一口口水,就算如此她的咽喉也不會像Five那樣滾動。
他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忽然意識到兩人性別間的差異,Vanya感到一陣莫名羞澀,鼓噪心臟使她手足無措。
上一刻還緊緊握住的溫熱掌心,下一刻卻尷尬到讓人只想抽離。慌張之下鬆手後,無處安放的手指微微顫抖,她實在無法下定決心,要甩開這份溫柔到想哭泣的溫度實在太過殘忍。
察覺到Vanya的想法,Five像是為了彌補另一份缺失的交握,反而將手握得更緊,「早上是我不好,對不起。」
Vanya從來沒有想過要責怪Five,她輕輕將手回握,把剛才買的筆放入他的口袋,「下次再弄丟,就罰你陪我去吃一百次甜甜圈。」
雨一直下,下得兩人靠傘緣的肩膀都淋濕了。然而他們依然沒有更靠近彼此,只是沈默牽著手,各自面對青春期的第一個課題。
男孩與女孩並不知道,在不久的將來,他們即將迷失於名為感情的天堂。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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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tle: Stalker(上)
Author: Munin
Rating: NC-17
Paring: Dave Grohl/Kurt Cobain(斜線有意義)
Summary: 如果在這一切發生之前Dave夢到了一切呢?
Text:
原本Kurt永遠不會知道這個秘密,原本Kurt也永遠不應當知道。
驚醒時他發現窗是開著的,吹進室內的風很冷,他散亂如乾草的長髮被冷汗浸濕,被吹得緊緊粘在臉側。
顫抖的手指在床頭摸索到了一盒煙和冰冷的打火機,黑暗一片中香煙輕微的火光不能帶來些許安慰,甚至顯得他更孤獨。
但煙草入肺的感覺至少讓他找回了思考的能力。
Kurt死了。被他自己一槍崩死的。用一把獵槍,在往自己的血管裏注射了225mg的海洛因之後。就發生在……剛才。在Dave的夢裏。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夢到這個,像是一種不知名的不可抗力的報復。
我不應把這當真。Dave安撫自己道。
那個混蛋此時應該在該死的戒毒所痛苦不堪、度日如年。因為沒人能救他,Dave Grohl也並不指望自己有這個能力。
他不應夢到這個,或者說夢到這個的不應是他。因為Kurt並不需要他,不需要一個成天盲目地跟在他身後的不成熟的小孩、一個自私的暗戀者。
深愛他。深愛Kurt Cobain,這個秘密,這個天大的、又也許是微不足道的秘密。
好吧,即便他不應當,但他確實夢到了,而又發現自己無法說服自己不要去把這樣一個預言般令人不寒而慄的夢當真,接下來該怎麼做?
不會告訴Krist,不會讓Courtney知道,不會驚動任何人。
除了Kurt.
如果在不久之後的將來,那個混蛋就要一槍崩掉自己那張漂亮的小臉和令人驚歎的腦瓜,他認為自己不惜一切代價也要讓Kurt知道自己卑微的渴望。
甚至……他可以做到改變,讓那個恐怖的夢境永遠都只是一個夢境。
Dave去到戒毒所的時候天色剛暗不久,Kurt住的狹小房間很輕易就被黑暗填滿,而Kurt沒有開燈。
Kurt沒有鎖門,或許是忘了,或許是根本不在乎。
安靜的啜泣聲從床的那邊傳來,而這已經讓他產生了近乎惡毒的桃色幻想。
Dave不打算敲門。從現在起他不再是人前那個甚至是Kurt所熟知的那個善良又吵鬧的鼓手Dave Grohl.
不再盲目追隨他的腳步,不再盲目信任本來就不可靠的他,而是具有自己的過於獨立的意識的罪犯。
如果從一開始這就錯了,做個真正的罪犯有何不可?
門無聲地被他推開,又在他身後關緊。
鎖扣的聲音驚得縮在床邊的人神經質地跳了起來,Kurt回頭緊張地試圖看出是誰進了這個逼仄的小房間、侵犯了他的私人領域。
可他看不清,房間裏幾乎沒有任何光線。
很長一段時間裏,四周死寂得只有Dave緩慢靠近他的腳步聲。
Dave不需要思考就知道,Kurt最後一個猜到的人才會是自己。
何況他們在幾周前就已近乎失聯,這段時間頻繁聯繫Kurt的從來就是Krist而不可能是他,Kurt和Courtney結婚後他們的言語本來就少了許多,因為這是Kurt迄今為止做的最讓他心如死灰的決定。
加之他對於Kurt重新對海洛因成癮已經無可評價,除開讓Kurt去死,Dave能想到的最能減輕痛苦的方式就是淡化Kurt在他的世界中的重要性。
漸次疏離,這是最無害的解決方式。即便天知道他Dave Grohl在這樣的解決方式中比誰都痛苦。
既然我於你而言近乎無物。
無論如何,你要做的就只有永遠記住我。
他在床邊站定了,兩人都清楚自己距離對方不過兩步的距離,但死寂仍未打破。
“……誰?”
直到Kurt小聲地問,聽上去像摔碎的瓦片。
Dave沒有回應他,於是便聽到了遊絲般微弱的吸氣聲。Kurt輕淺的呼吸被恐慌打亂。
是因為我想要結束自己的痛苦,是因為我自私地愛你。
Dave猛然上前,鉗制住他消瘦的身體,輕易得不可思議地剝開了那身病號服。
脆弱的人只來得及發出不算大聲的驚呼,半張臉就已被Dave的手死死捂住,恐慌的本能的求救聲全都被擋在了口腔裏,沉悶而顫抖。
他聽著這絕望的呼救聲,完全因此硬了。
他的手伸進剝開的襯衫裏貪婪而色情地感受著每一寸蒼白的皮膚,Kurt仍然在他的手掌之下做出一些對他而言無傷大雅的反抗動作。
當他感覺到兩顆已經硬起的肉粒時,手指便捏住其中一邊大力搓弄,立刻聽到被他壓住的人悶聲尖叫,身體的顫抖蓋過了反抗的動作。
Dave沒有向他過多解釋,性器插入那具瘦弱如幹屍般的軀體的動作簡單如這次強暴行為本身,幾乎將Kurt的身體折起。
幹澀的入口瞬間被突然侵入的異物撕裂開了傷口,粘稠的血液順著臀縫導到床單上。
Kurt的嘴仍然被施虐者的手捂緊,絕望的悲鳴爛在肚裏。Dave的指尖被���潤的睫毛擦過,那種��而癢的觸感使他下意識地鬆開了手。
他轉而將Kurt蒼白的腿完全折起壓在胸前,在被血液潤滑良好的甬道裏抽插。他的性器可能已經在脆弱的腸壁上撕開了狹長的傷口,而Dave強迫自己不要去想這個問題。
在Dave不可抗的動作裏Kurt逐漸停止了一切反抗,他似乎是遲鈍於感受痛覺,又像是本就對痛覺敏感的身體對痛覺的感受更為強烈,但自顫抖而蒼白的嘴唇間溢出的只有破碎的啜泣。這是一場安靜無比的強暴。
“Dave……”他細聲叫道,輕淺到就要煙霧般飄散在風中。
他沒有回答Kurt. 他不知道要回答對方什麼。
“好痛……”Kurt說,像是認定了正在對他施暴的人會縱容他的一切無理要求那樣,而不管如何聽去,這樣一聲哀求都像是曖昧的撒嬌。
很好,他沒錯。
Dave近乎窒息地想。
我會縱容他的一切無理要求,即便早在進入這個房間之前我就已決心不再縱容。
他仍然沒有承認自己的身份,即便他們兩人都已篤定了他的身份。
妥協。妥協。妥協。
縱容他吧。再一次。
已略微出汗而變得濕冷的手撫摸著Kurt的上身,從脖頸到凹陷深得不可思議的鎖骨,到挺立著擦過掌心的乳頭,觸碰過一根根凸起的肋骨。
心臟的跳動急促又明顯,像只隔著一層透明皮膚似的。
他仍在害怕,仍在猜忌,他開始懷疑,他懷疑一切甚至是自己上一秒剛得出的詭辯結論。Dave心想,而他能夠通過這顆這樣跳動的心得出這樣的結論。
Courtney不能。除了他,沒有誰能。
但這又有何用處?
所有他能做的就是現在,讓這場本來就不應發展成強暴的強暴變成合奸——對於這個羞恥的詞語Kurt會有怎樣的反應?
他去親吻Kurt涼軟的耳朵,舌尖將那個小小的器官濡濕和弄燙,又順著耳根和脖頸的曲線親吻到形狀優美的鎖骨。一切動作都與最初的粗暴的壓制截然不同,而是極盡溫柔,所能做出的最不妥協且毋庸置疑的就是刻印得幾乎深入骨骼的表皮上的吻痕。Dave不在乎Courtney看到這樣的痕跡之後是會氣瘋還是尖叫。他不在乎。也許Kurt在乎,在乎得要死,但他不在乎。
直到Kurt因疼痛而緊繃的身體慢慢軟化,他方才很沉很沉地歎了一口氣。
也許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一個人都不懂Kurt的一切,但Kurt也不會懂他的這聲歎息。
Dave還是沒有回應Kurt,取而代之的是他的嘴唇在一片濃稠的黑暗中找尋到了Kurt的,攫取想要躲閃的舌葉,綿密而緩慢地吻��。
他埋在Kurt身體裏的性器逐漸加快了抽動,鋪天蓋地折磨神經的疼痛中Kurt感覺到了某處被擦過後微弱的快感,他知道那是什麼,卻不知自己是想要躲開還是不躲。
最後他猶豫地選擇了拒絕這種畸形的快感,但Dave顯然也是發現了這處敏感點的所在,每一次的頂弄都會狠狠擦過,讓Kurt悲哀的啜泣聲逐漸變得甜膩。
最初劇烈的疼痛被血液的潤滑淡化,而前列腺處傳來的持續不斷的刺激不僅沒有減弱,甚至在Dave緩慢而準確的頂弄裏被無限放大,撕裂處的尖酸痛感甚至變得像是陪襯,不斷鞭笞他脆弱不堪的感受神經以至於每一次抽插他都會劇烈顫抖。
Dave慢而深地操著他,直到第四次嘴邊泄出細小呻吟後他略微撐起自己的上身,嘴夠到了Dave頸窩後便毫不猶豫地咬了下去,最初只是為了壓抑叫床聲的舉動更接近於報復。他不知道自己在對方的頸窩上留下了怎樣的齒印,但Dave的反應僅僅是肌肉愈發繃緊了些許甚至於他的牙床因受到過多阻力而酸痛,但操著他的施虐者一聲痛呼都不曾給予,而是無聲地承受,像能承受一切那樣承受。
在他鬆口的間隙,Dave低下頭去吻了一下他的眼皮,無聲訴說著安撫和縱容。這讓Kurt在一片黑暗中臉皮發燙。
“Nevermind. ”操他的人輕聲用氣音在他耳邊說著,而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就這樣安靜地尖叫著丟臉地射了對方一手。
這就是Dave. 他篤定地想,而這是他僅僅如此就無法承受過多的身體完全使他失去意識之前的最後一個想法。
如果這就是Dave,什麼都沒關係。
*
Dave動作遲緩地打開了門,看清來人之後他開始懷疑是否是睡眠的缺乏使他的大腦給視網膜帶來了錯誤成像。
他像被刺了一下,差一點就要忍不住伸手過去把那個身形單薄的人摟進懷裏,可最終他能做的只有像一具雕塑那樣杵在門口。
“……你他媽的跑哪里去了?Court……你太太滿世界地在找你!”
但兩人都知道,Kurt甚至什麼都不需要說,只消那雙無辜的藍眼睛往上漫不經心地略微一輪,穿過金色亂髮的縫隙間直直投射出無措的目光就夠堵住他的嘴了。
他悲哀的弱點啊。
Dave甚至沒能在這樣的目光下堅持幾秒。他能做的只有洩憤似地歎一口氣,把Kurt放進來。
“對不起。”那個身形單薄並且此刻看起來一頭金髮髒亂無比狼狽的人突然說。
他聽清楚了,但裝作沒聽清楚似的什麼都沒回答,背對著Kurt,給自己桌上這杯深夜的咖啡加糖。
“……都是我的錯。”Kurt說。
Dave忍耐地閉緊了雙眼,他知道自己快要忍不下去了。
一雙細瘦的手臂卻在此時穿過他的腋下在他胸前交叉,用力到瀕死的地步。
Kurt從後方抱住了他,下巴擱在他的肩膀上,Dave的耳根可以清楚地感覺到輕淺的鼻息,肩膀被Kurt過瘦的下巴壓得微痛。
當他情不自禁地把臉微微往那邊偏去的時候,Kurt蒼白的嘴唇似乎在他的嘴角輕擦而過,嚇得他抖了一下。
太近了。
但Kurt似乎什麼都沒注意到,他安靜地閉著眼,太安靜了以至於像是能讓人為所欲為。
他幾乎紋絲不動,盯著那兩瓣窄小的蒼白嘴唇移不開目光。
吻,直到它們不再蒼白而是嫣紅、泛著水光。
但最終他沒有這麼做。他知道Kurt在此時需要的是一個能給他帶來安全感的庇護所。
也僅此而已。Krist也能做到,但Dave不敢去想為什麼Kurt選擇的是他而不是Krist.
他決定不要想那麼多,而是早點把Kurt安置好。
很明顯這傢伙是從戒毒所跑出來的,身上還穿著那套病號服。
Dave把他抱到浴室,又在浴缸裏把Kurt脫得精光,燈光照得二十四根中至少十六根凸起的肋骨更為明顯和慘白,睡著的Kurt仍然把頭靠在他肩膀上,對正在進行的一切都毫無覺察,甚至鼻腔裏逸出細小的鼾聲。
睡著的Kurt不會動,看上去就像一具剛死去不久的新鮮屍體。Dave成功地用這個令人毛骨悚然的比喻嚇到了自己。
他的大腦不受控制地給他調出了那個詭異的預言般的夢裏的場景。
他打了一個冷顫。
好吧,Kurt活著,此時就在一個他觸手可及的地方。
Dave歎了一口氣,一手抹了香波給Kurt按摩頭皮,一手拿著花灑沖洗揉出的泡沫。
大概他這輩子都不會再用這麼輕的力度去這樣觸碰誰了,除非那是一只小貓或是Frances.
“你這是在消耗我……”他說,不指望Kurt聽見他這句無奈的又無不縱容的抱怨。
也不知道Kurt是不是聽見了。
給Kurt洗澡的時候他的手抖得無數次他以為自己要把對方弄醒,但Kurt從一開始就似乎睡得無比安穩,只有在熱水灑到大腿內側時會發出黏膩的鼻音,抗拒似地皺起眉頭。
Dave聽著他無意識中發出的聲音,悲哀地感覺到身體發熱並且口乾舌燥。
這沒什麼,Dave. 他對自己說。
你是第一次做這個,但想想Krist,他一定不止一次地處理過一個醉醺醺的或是嗑嗨的Kurt,但那個大家夥一定什麼奇怪的想法都沒有。
為了避免不應當發生的事情發生,他草草洗完了Kurt的上半身,立刻關掉水拿來浴巾擦��Kurt頭上身上的水珠,又給他套上一件自己的襯衫。
他的襯衫對Kurt來說寬了毫釐。
Kurt濕漉漉的金髮他擦得很仔細,這樣才能避免這個不知道下一秒會不會突然生病的傢伙因此著涼。
於是突然他的嘴唇上平添了柔軟的壓迫感。
Dave嚇得幾乎要向後彈開。他心跳未定地看著Kurt仍然毫無防備的睡顏,強迫自己判定剛才發生的意外只是兩人都無意的事情。
簡直好像那天晚上強姦了Kurt的人不是他那樣。
可那個柔軟的事故就像一顆丟進水裏的寶石蕩起的漣漪。
一只手臂按住了他的肩膀,儘管施與的力量是單薄的,過於驚訝的Dave還是被成功拉扯了過去。
不是意外。
Kurt摁住他的後頸吻了他。
那個在他的嘴唇上留下蜻蜓點水般一吻的人退開了一些,嘴角有笑意,笑意卻達不到眼底。
Dave知道這笑意永遠都達不到眼底。
像是嘲弄,儘管越是嘲弄的Kurt就越是惹人心疼。
“我知道是你。”他悄悄說,像生怕別人聽到那樣似的。
Dave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麼,Kurt的嘴唇又一次貼了過來,這回甚至主動加深了這個吻,舌尖緩慢地掃過他因驚愕而忘了合上的唇齒。
你想幹什麼?
他無聲地問。
求你。
他無聲地想。
停下。停下。停下。
Dave看著他近在咫尺的金色眼睫,絕望而又希望Kurt能聽到此時他的心裏不停重複的這些話。
他知道即便Kurt能聽到,也是不會回應的,Kurt永遠在逃避。
停下。停下。停下。
Kurt的舌葉向上勾起,掃過他的上顎。
他不知道那一刻自己以怎樣的心情將Kurt打橫抱起扔到床上,像是對待自己的新婚妻子那樣的方式。
“果然是你。”在他熄滅床頭的燈而溫暖的指尖探入Kurt的襯衫下擺時他聽到對方說,似寬慰又似引誘,帶著噴灑到頸側的殘留煙草氣味的清冷吐息。
停下。停下。停下。
細滑的蒼白皮膚擠壓指尖的感覺喚回了那夜的記憶,頭腦裏不斷響著的警告也從最後僅存的理智變成了無意義的詞句。
這可是他卑微地愛著的人啊。
“Rape me……”Kurt絲絨般的嘴唇停留在他的頸側,若即若離、徘徊不去,呢喃的聲音像絲絲溢出的紅酒,
“Again.”
他的呼吸在瞬息之間變得粗重,他低頭下去狠狠堵住了那張從一開始就在引誘他這樣粗暴對待的嘴,過於深入地舔舐狹小的口腔,幾乎要觸及到軟垂的小舌,直到Kurt後知後覺地自喉嚨深處發出喑啞的呻吟他方才退開一些,啄吻兩片打濕的唇瓣。
“No rape this time. ”他亦然俯身在Kurt耳邊呢喃,而即便是沒有太多照進室內的光線,他也能感覺到Kurt臉上驟然升高的溫度。
Jennifer不知在多久之前曾留了一支護手霜在他的床頭櫃抽屜裏。
Dave借著那點聊勝於無的膏體緩慢地一寸寸打開了Kurt的身體,剛才還主動引誘的人無法再掌握主動權,只在他細長的指尖毫不費力地觸碰到那個甜蜜的點時扭著腰想要躲開。
他需要那種會弄痛自己的、粗暴的性愛,才不會讓他感覺如此窘迫和愧疚,而不是……
Dave知道他在想什麼,但不想讓他如願。
不,太仔細了……
他無意識地緊緊捏著Dave的小臂,卻沒有因此而少發顫一些或停止貓叫似的呻吟。
Dave聽得心猿意馬,笑著又吻了一下Kurt蔚藍的眼睛,顫抖的浸了水汽的睫毛不知所措地搔過他的嘴唇。他感覺得到那顆藍色玻璃珠般的眼球在自己舌尖輕微的壓迫下瘋狂地四處轉動躲避。
“也許這樣弄一會,你就要射了?像上次那樣?”他調笑,而Kurt不堪其擾地一手遮住了通紅的臉。
為何你時而淫蕩如扶桑花,時而又純潔如處子?
“不要弄了……進來……”綿軟的央求從那兩瓣被悄然淌下的唾液沾濕的嫩紅嘴唇間吐出,那模樣幾乎能夠殺死Dave.
這可是他卑微地愛著的人啊。
Dave將手指從已變得潮濕火熱的甬道中抽出,在驚呼中捧起Kurt的臀部自下方直直頂入了最深處。
Kurt發出一聲他聽過最甜美的哭叫,頭顱向後揚起而露出的纖弱的脖頸上粘了汗濕的金髮,他偏頭過去舔掉那些冒出的細汗,同時性器在緊致的甬道裏操著發硬的腺體。
這樣的姿勢能讓他一次比一次操得更深更重,Kurt的臀瓣在他激烈的操弄裏不斷被抬起又放下,撞擊在他肌肉繃緊的大腿上。
也許只有在Kurt被操得目光渙散的時候,Dave才能看到他真正無法自持地沉淪欲望的模樣。
他的雙眼一刻也沒有離開過Kurt滿是情欲色彩的臉,看到那雙躲避自己火熱注視的湛藍眼睛自眼角滑落下越來越多無意識的淚水染紅了被金色睫毛層層覆蓋的眼眶。
“你在和Courtney上床的時候難道也會哭?”他無不嘲諷地說,回應他的只有Kurt壓抑的啜泣。
他不知道自己在此時提起Kurt那個愚蠢的妻子是想要激怒對方還是激怒自己,像是後知後覺的拙劣報復。
你只是借此尋找流淚的管道吧?
但當對方真正又直視他時,Dave的煩躁和報復心理都消散在了那雙被情欲浸透的濕潤的藍眼睛裏了。
但凡Kurt在被壓著操的時候用這樣迷茫的眼神朝他漫不經心地一瞥,都像是鼓起勇氣後的無辜歉意。
“不是的……”在一片的肉體拍擊聲和耳邊自己的粗重喘息中他找到了Kurt夾雜在短促尖叫間蚊子哼哼似的細聲否認。
“嗯。”Dave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再次固定了Kurt緊窄的臀部接著操他。
“Dave!……啊……我要……”在下意識地哭喊出他的名字後,Kurt努力地想要以手掩口阻止高潮時的尖叫,卻還是洩露了一段甜美的鼻音。
他的精液灑到了Dave的小腹上,讓他陷入既羞於去看又忍不住去看的矛盾中,在被滅頂的快感席捲全身時癱軟在對方懷裏劇烈顫抖,火熱的腸道在一陣痙攣中仍然被迫承受沒有停下的操弄,直到Dave的精液頂著他的腺體打在腸壁上。
Dave知道他是一個輕易會害羞的人,但極少有這樣的機會見到羞恥地被自己操到全身都變得粉紅的Kurt,而他並不想就此輕易放過這個在躁動的夜晚裏來找他操的可愛傢伙。
Kurt肩頭和胸口蒼白的皮膚上浮了一層汗濕的粉,手臂勉強地摟著Dave,幾乎是掛在他身上在餘韻中微微發抖。
當Dave將他複又壓回床上,抬起他早已綿軟的腿將再次硬起的性器頂入穴口時他毫無防備地發出了一聲長長的、尾音顫抖的呻吟,不知所措地瞠大了無辜的藍眼睛。
他不記得自己被操了多少次,仿佛身體裏都已被Dave的精液灌滿的時候他哭著失去了意識。
*
同樣的場景。
��機被顫抖的手指扣動,子彈轟鳴而出。
有血在髒亂的地上和牆上開了花。
一陣要命的下墜感過後,Dave才從再次重演的夢魘中驚醒。而在夢裏已以同樣的方式死去了兩次的人正被遺棄的孩童般蜷縮在他懷裏,渾身光裸,血色自然退盡的皮膚上不甚明顯地分佈著一些或淤青或發紅的痕跡。
右手一直被Kurt枕著以至於發麻到他幾乎感覺不到它的存在,但這於Dave而言已不再那麼重要。
他用左手小心翼翼地觸碰著Kurt放鬆的眉眼——真實而鮮活,仿佛這就是無比的寬慰。
仿佛這就是永恆。
Kurt沒醒,卻在他即便是小心翼翼的觸碰下也下意識地扭著臉躲開了,幾乎是往他的懷裏鑽。
他有些惡意地想要弄醒Kurt,往下伸手一直到碰到兩人仍然交合在一起的部位。
他的陰莖就塞在Kurt紅腫的或許已經難以完全閉合的入口裏,將昨晚灌進去的精液都塞在那個狹小的甬道裏。
想到Kurt乖乖讓他插在自己身體裏一整晚,他的陰莖就又有了抬頭的趨勢。
讓那個令人毛骨悚然的噩夢見鬼去吧。
感覺到已經被習慣的異物又逐漸膨脹到不適的大小,Kurt難受地醒了。
“Morning. ”還沒來得及睜開眼他就聽到了比他的清醒到來得更早的��安,接著是印在額頭上的羽毛般的吻。
他知道Dave的聲音很溫柔。
他知道Dave事實上一貫如此。
也許有幾秒他想要像個孩子一樣假裝自己還沒醒,多貪圖片刻這樣稍縱即逝的溫柔。
他們要面對的還有很多。不是現在,至少不是現在。
“不想醒來嗎,睡美人?”感覺到他的鼓手將臉頰貼在他的側額上,感覺到對方的顴骨因為輕聲的調侃而微微振動。
他哼了一聲,悄悄在Dave看不到的地方勾起了嘴角。
但他忘了Dave的陰莖還塞在自己的屁股裏。
“啊……”當那根已完全硬起的陰莖在他猝不及防之下抽出直到只剩前端時,一聲綿長的柔軟呻吟從他的鼻腔裏擠了出來,尾音的顫抖簡直讓Dave聽得心率紊亂。
就在Kurt以為自己終於可以下床的時候,Dave又頂了回去,這次直接撞擊在了已被頂著操了一晚的紅腫腺體上,他的手指立刻下意識地捏緊了Dave的上臂,喉間逸出啜泣的聲音。
這次他射在Dave手裏的精液已經稀薄了不少,Dave把他抱進浴室裏再給他洗一次澡之前又把他壓在牆上操了一次,直到他什麼都射不出來。
“我快要散架了。”他聲音嘶啞地抱怨,回過頭用帶淚的藍眼睛瞪著還不舍得從他溫暖的甬道裏退出的Dave,眼角暈開一圈濕紅。
Dave看他一副被自己的精液滋潤得滿眼春意的模樣,悶悶地笑了,去吻他滾燙的耳廓。Kurt短促地吸了一口涼氣,敏感地縮起脖子躲開他的嘴。
嬉笑,就像一對真正的戀人那樣。
這個突然冒出的想法讓Dave抑鬱地思考為何他總要自找不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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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黃】Way back home
▶關於葉修追求黃少天的那點破事/段落零碎
▶當作自己另一篇文的前傳,但不同梗
▶BGM-SHAUN-Way Back Home
*幸福論者的機會主義-IF前傳版(跟原版的細節不一樣喔XD)
飛機雲於高空劃出一道道流星似地尾巴。
機身搖晃,像拍打著沙灘的海浪。
一下又一下地,溫柔繾綣。
黃少天支著單手望向小巧的機窗外。
天空蔚藍清澈,他彷彿朝著海邊漫步前進,將自己浸泡於海水徜徉。
墨鏡被摘了下來,他隨手放在小桌上,調整了椅背,身體向後躺下,身邊隊友們早已沉沉睡下,七零八落的鼾聲四起,距離他們抵達目的地還有近一小時的時間。
應該是因為隊服的影響吧,那個人在他記憶裡總是帶著各種紅色的色彩。從嘉世到興欣,明明是挺淡然的性格,配上了鮮紅色後硬生生多出了難以言喻的熱情。也不知幾歲男人開始學會了抽菸,自個兒抽菸時總是安安靜靜地似乎想著遙遠的事,也有時邊PK還能���齒清晰地叼著菸嘲弄一下對方。他的聲音低沉附有磁性,像釀過的紅酒,帶著點兒B市的道地口音,常斜斜地翹起一邊嘴角,或好笑或無奈地瞧著人。
當時他和他告白是夏天,就在H市知名的西湖湖畔。
初夏媚陽,深紫色藍影因風搖曳,男人就站在樹下,插著口袋和他說了喜歡。
沒有任何前兆,藍花楹的花瓣飄落於兩人之間,男人牽起了稀鬆平常的笑容。
黃少天是有些愣了。
任由強風吹亂了額前汗濕的碎髮。
興許是呆愣的時間有些過長,男人輕輕地笑了一聲。
黃少天回過神來,用力瞪了對方一眼。
「成不成?」男人聲音帶著笑地傳來。
黃少天皺起了臉,狐疑道:「你真喜歡我?」
那人似是早有預料會被這樣詢問,他像早已演示過上千萬遍般,像烙印骨髓,像刻骨銘心。
男人微啟唇瓣,緩慢又帶有力度地說:
「我喜歡你,黃少天。」
那目光太過堅定,如漆黑的夜空托著天上密密的星。
星光燁燁如湖面交映,原來是你眼中的絢爛倒影。
在那人從喉間溢出話語的瞬間,黃少天覺得,那刻落下的紫盈花過於緩慢,帶點浪漫的海洋色彩,像被放慢了速度,全世界似乎都暫停在這一剎那,而他的一生便從此交代在了這裡。
Way Back Home
黃少天自認是個直男,像101大樓那樣堅挺不拔矗立不搖的那種直。他小時候還追過班上的班花,手段大概就那麼幾招,帶人玩遊戲,送點小禮物,哄些情話,無一不是小學初中那般年紀會的一切。
他不歧視同性戀,也對別人的性向沒有興趣,若是他朋友或許他還會幫著出主意,陪人家想想辦法怎麼追人——遑論是感到微詞。
直到有次他和葉修下遊戲,兩人玩著某次榮耀推出的新活動,在活動結束後葉修把活動裡的隱藏任務拿到的素材給扔進編輯器,叫他等他幾分鐘,沒過多久,君莫笑丟了交易申請過來,將一枚精緻漂亮的對戒分了個給他,結束交易後就那般沉穩或許夾雜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和他說:
「少天,讓我追你吧。」
他當下是真以為葉修頭殼壞掉或自己耳朵出問���了。
黃少天笑著打趣他,沒想著人更認真地朝他又說了一遍。
他們倆熟稔,怎可能聽不出這人到底是說真說假。黃少天一下子慌了,他可以有許多假想,也可以開不少玩笑,他能認同朋友們的性向,卻在此時不得這男人的要領。
也或許是那個男人對自己說的這些話,他才不知該如何是好。
他不討厭葉修,可何曾談論過喜歡?
那之後,其實沒什麼之後。
他連一句話都說得磕磕絆絆,最後乾脆不爭氣地落荒而逃。
而他本以為自己這般舉動肯定於人家心口上劃上一大口刀子,他們的關係會從此降至冰點,私下再無聯絡。
原本有些懊惱後悔的黃少天在後兩天收到某人託G市的鮮花店送到藍雨大門一大束俗到不行的紅玫瑰時,他就徹底信服這人是打定主意真要「追」他了。
……這傢伙鐵定是從蘇妹子那些不三不四的狗血連續劇裡學來這招的。黃少天邊碎念邊狠狠的在心裡吐槽,然後轉頭默默將花好好收了起來。
花是無辜的。
他這樣對自己說。
老一輩總說作為大人是多麼辛苦的一件事。小時候的黃少天聽來那就像天方夜譚,耐著性子聽諄諄教誨的心情基本貢獻給了爺奶,當爸媽有些猶豫他要踏上職業選手生涯時的勸阻他是乾脆當耳邊風,人被魏琛的妖言妖語撈去,天天往藍雨訓練營奔,沒多久便準備出道,行李最後是打包直直進了藍雨的宿舍。
都說成為大人之後得捨棄很多東西,像蛇會蛻皮一樣捨棄過去的自己,時光的洪流覆滅一切,推著人強迫他們睜眼看向眼前。
但要說黃少天變了很多,那倒不盡然。
說得較準確一點,是因為他至今為止的人生與他人相較而言頗為順風順雨,真要說太大的挫折,那倒談不上有多多。
所以在黃少天面對葉秋的退役時,他稍作任性地覺得,自己應該是要有資格曉得事情真相的。
他上過QQ問葉秋怎麼一回事,男人卻像是沉進海底一般毫無聲息,他這才發現除了QQ竟沒有任何其他與這人的聯絡方式,他又能去哪兒大海撈葉。
當黃少天以為自己會從此跟這人失去相交的平行線,正滿懷複雜情緒去蕭山體育館和嘉世拚完一場毫無亮點的比賽時,收到了那人傳來的訊息。
他如約到了嘉世的斜對角,摸摸索索地進了網吧,第一眼見著葉修,黃少天其實莫名的有些��酸,怕是各方情緒突然倒進將滿未滿的水杯,他想起太多的曾經,想起與退役兩字有關的所有負面記憶,差點兒紅了眼眶。但他硬生生忍住,不想顯露這方面特沒漢子的模樣,罵罵咧咧地唸起了懶洋洋散在前台的男人。葉修回了幾句,像是手下留情一般沒特別跟他嘴貧,在正事開始前的談話最後,只是扯著嘴角說了這麼一句:
「不想讓我們少天大大為我擔心啊。」
男人笑著,似乎像打趣揶揄如往常那樣厚臉皮,又似從深處認真謹慎地想表達些什麼。黃少天還沒摸清對方的意思,想嗆你是多大的臉能叫我擔心?葉修又自然地詢問他要不要吃點消夜,他有榨菜跟火腿腸——免費招待,他請客。
話題轉得十足自然。
真他媽的大方。
黃少天忿忿地奪過火腿腸啃了口,跑去登入他從春易老那要來的小號。
說起來,要不是葉修和他說追求,黃少天也不太會把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和舉動有意義地放大解讀。
那次打完副本後,黃少天是想知道葉修那邊的狀況的。他不大好意思直接問,只好把自己推出來的七七八八說出,得了男人的應證更多的不是開心或其他什麼成就感,而是覺著這人怎就那麼衰,上輩子是否作死,這輩子得這麼辛苦。
黃少天沒有改變什麼態度,他們關係本就好,說實話講什麼都沒太大禁忌,剛剛若他要問,葉修不會不回答,只礙於自個兒的點奇怪,沒好意思提。
只是沒料到那人會對他說:「這不是還有你嗎?」
那語氣太過理所應當,搞得黃少天覺得怪不好意思的,莫名害臊。
但男人的面龐和語氣認真的找不出絲毫破綻,他當自己過度解讀,又覺得明明說要追他,難道這不是那啥撈什子甜言蜜語……?
是我想太多了?他真的喜歡我?話又說回來我想這些幹嘛?還沒拒絕難道不是我想看老葉怎麼追人?難道不是我不敢破壞這段多年的情深友誼?不是嗎?真的不是?認真不是?黃少天你還好嗎?黃少天你不是直的嗎?世界最帥黃少大大你怎麼還在思考老葉的行為然後質疑自己?睡覺睡覺睡覺。
直到回到飯店,躺進柔軟的蠶絲被,黃少天還在滿腦子自行對話,想著該不會葉修其實是將自己潛移默化進他人生活的情場高手這回事兒��
是人就會有脆弱之時。
其實那時候的黃少天沒覺著自己需要安慰。輸贏這檔事不是一次兩次了,他失去的總冠軍也不僅僅這次。調適有經驗,事情終將成為過去的一環。
可他萬萬沒料到葉修那天會突然來找他。
時間老早過了晚飯飯點,更不用說他其實吃過了,洗完澡沒什麼心情上榮耀,準備倒頭睡到天明,結果人突然空降G市,說要帶他出去轉轉。
……說得可好聽,到底誰是地主啊。
見他少見的不讀空氣十分堅持,黃少天一掃壞心情,被轉移情緒,有些好奇他想做什麼。
前頭的人悠悠踱步,似乎漫無目的,黃少天跟了一陣子發現人愈來愈往偏離市區的方向,說不準根本迷路之子,實在忍無可忍終於開口打破沉默。
「你到底要去哪啊?」
男人回頭,滿臉疑惑,「我剛不是說去轉轉嗎?」
「……」
「你沒聽到?沒聽到怎就跟哥走出來了?」
敢情您就是名符他娘的其實轉轉。
黃少天心情不佳,忍住罵街的衝動,口氣不善,「我累了,想睡覺。」
言下之意就是老子今天記者會不是說了什麼也不想說了嗎你到底來湊什麼熱鬧啊。
男人習慣性地摸摸下巴,又撓撓臉,似乎正在思考什麼,黃少天是真的心情不好什麼也不想顧,當他任性到底也行,他是完全不願裝得無所謂,也懶得顯出失去了冠軍能大方說沒關係的形象,都認識幾年了,還不知道他脾氣稱不上好又急性子嗎。
當他以為葉修會被他的脾氣弄得沒轍,甚至認為花這錢跑來一趟G市只因為他根本是浪費,實在沒辦法了扛不住這紅血進入暴走狀態的BOSS,乾脆打道回府收手作罷算了——、
「旁邊有個河堤。」
「……?」
黃少天的腦洞被強制中斷。
「呃……我知道……」
因為他還沒轉過來,顯得回答像舊式機器人一樣機械愚蠢。
「那走吧。」
事實證明,心情差的黃少天也是個自暴自棄愛幻想的主,男人連表情都沒改變絲毫,丁點怨言也沒有。
「……」最後他還是默默跟上了。
誰要他並不想背個將人遺棄在他鄉的罪名。
晚上的河堤基本沒有光源,漆黑一片,滿分十分的話絕對是負十分的約會地點。
黃少天嘆口氣,深深感受到這人這方面真的不行,狗血連續劇都救不了的那種。他想拉人去吃點消夜就打發人回去,沒想到正欲抓對方外套的手,似乎碰到了什麼。
準確來說,是被碰到了什麼。
剛開始是指尖。
指尖輕輕地碰到了他的食指。
對方似乎有些猶豫,觸碰後又立刻彈開。
許是見沒有其他推拒,或者終於醞釀出勇氣。
男人小心翼翼地,重新從食指處,緩緩包裹住其餘,最後將他的手牽了起來。
黃少天怔愣,腦子��不太過來,CPU運��一下子超過極限。
平常和朋友勾肩搭背沒什麼,但他心裡原則是不喜歡被沒感覺的人碰,尤其還是男的,照理來說他應該迅速將手抽走的,可不知怎地,可能是那小心翼翼的感覺太過滑稽,他可以取笑一百年,又或是被慎重珍視的感覺太過新穎,讓他有種錯覺,好像多年來都被這男人捧在手心愛護似的,不是那種哄小女生的肉麻,而是認認真真地就是這麼珍重一個人,理所當然地想將喜歡的對象好好呵護於身旁。
他是不忍心抽出的。
也捨不得抽出。
整個人彷彿進入烤箱烘烤,暖融融的。
……他莫名才發現,自己面對葉修時,好像變得愈來愈奇怪。
周遭靜謐無聲,偶有蟬聲四起,蓋過交織的吐息,他們目視遠處水墨一樣的盡頭,心中打鼓熨燙,氣氛並不尷尬,反而有種安寧如細雪般的美好。然夏初之際的天氣時常不穩,他們沒料到打破寧靜的是驟雨,來得又急又快又突然。握著他手的人也是一愣,黃少天幾乎見到了這男人一瞬間、人生裡幾近微乎其微堪比太陽打西邊升起的慌亂不堪。
下起的大雨中斷一切,男人拉著他找地方躲雨。
雨勢不間,淅淅瀝瀝,眼前所見似是被切割成高中數學裡的各色幾何,他的雙眼模糊,看不太清前路,澆灌而下的雷雨匯成一片沁濕他的衣裳。
黃少天只依稀記得有隻溫暖帶著濕氣的手牢牢抓緊著自己。
其實雨應該很快就停。
他張張口,嘴唇翕動,最後吞進腹裡。
回想起來,大概便是在那時,他為此心摺。
話說回來,那時葉修尚未復出,尚在挑戰賽前的夏休期,基本上電競新聞消三不五時便會報導興欣,像專屬位置似的佔據某一塊小版面,黃少天想忽略他的近況都難。倒是他沒料到能三言兩語順利聯絡到人,他只不過順口提了句要和隊長他們來H市旅遊,葉修立刻毛遂自薦了自己可以當地陪,回覆爆快,堪比優質的淘寶線上客服——
這傢伙是不是螢幕上一直開著和自己的QQ對話框啊?!
黃少天看到回覆時忍不住嚴重懷疑。
可其實他內心澎湃異常,有點呈現小傲嬌狀態。連喻文州都看出來了,還微微笑著和他提到「我們可以分開行動的哦」——真是十足十的貼心好隊長。
然而實情是否單純想遠離狗男男,那就不得而知了。畢竟事實上,這趟H市遊的提議人可是藍雨的副隊長來著。
剛��飛機,幾人到旅館丟包行李,作為讀空氣高手,喻文州帶著其他幾人找飯館去了,連黃少天的藉口都幫忙說好了——他今天要找一下住這附近的朋友——彷彿謊言似的實情。他本人手是快過隊長一大截的,照理來說嘴也是,沒想著竟有慢一步說話的時候,這令黃少天十分鬱悶。
要找到興欣網吧並不難,手機上網搜搜地址就出來了,鬧街邊輕易攔輛計程車,到興欣附近也不過彈指間的事。不過有個大麻煩,這大白天陽光刺眼,亮晃晃的,根本無法像之前那次一樣烏漆抹黑地躲過網吧客人,尤其計程車停在網吧門口太顯眼,他得離得稍遠些,還需要有人接應,奈和這種時候沒辦法打電話給葉修,黃少天想了想,最後撥給了蘇沐橙。
沒有人接,想必是在忙。
黃少天無奈,付了錢道了謝,推開車門面對火辣的豔陽,這時他才憶起漏了件事,從旅館出來時倉促,沒來得及戴齊偽裝必備品,身上竟然只有副墨鏡。
他又傳訊息給了葉修,祈禱他們這時不是組隊在搶野圖BOSS,除了我大藍溪閣會有麻煩外,葉修大概會忙得沒空理他。
黃少天無邊無際地於腦內扣著人帽子。
不過說起來,他也不太明白自己這般行為舉止的意義,只知道他下車得急,垂著頭用手機,架上墨鏡匆匆便往興欣走。
是在某處的腳步盡頭,那雙黑白相間的無牌布鞋令黃少天煞住了車。
他未有猶疑地抬頭。
剎那映入眼簾的一切翻騰成騰開的煙火,他彷彿將眼前的畫面與自己的夢和看過的書相連,在驚惶狂奔著的隧道裡,終於瞥見一抹光,前頭的那人在盡頭處轉身,他使盡力氣仍舊看不清面龐,一不留神,那人變成了自己,於是一瞬間,隧道幻成星河,你坐成他,他坐成河。
他覺著眼前的人此刻便是那晚的星河隧道。
甚至他想,或許那個人就是這男人。
可是怎麼可能呢。
又為何如此呢。
……那本過年時從親戚家無聊翻來的書叫什麼來著?
葉修微微勾著嘴角,好笑地看著默不作聲的自己。他不太確定葉修是怎麼找到他的,不過腦內轉個彎大概就能猜出七八成。
黃少天本想問葉修怎麼出現在這裡,身為職業選手的多年本能卻敏感地發掘注視他的視線在逐漸增多,他這才想起興欣最近挺紅,斜對門又有嘉世,網吧四周有些人煙,大家看得人當然只有他而不是他們,因為他身前的那人可是連記者都認不出來的。
附近這些或有在場館附近溜達完來蹲點的,��要是想堵看看他們這些職業選手,趁機送點愛心或拍照,也有小部分是興欣的粉絲,網吧滿了待在外頭等位兒空出。總地來說不管是不是黃少天的粉絲,至少絕大部分是看過職業選手們的臉的。
黃少天慌張起來,正想拉過葉修就走,頭上卻適時地壓下了一頂鴨舌帽,差點兒沒壓歪他的墨鏡。男人自然地牽起了他的手,本還在做探詢的人們見狀,小聲驚呼後紛紛回頭各自繼續自己的事,完美做到目不斜視這四字。
「等、你……」
黃少天見這人大膽牽他,實在很怕他們被哪邊的狗仔給拍了下來,但他又發現周圍人似乎變得沒怎麼關注他了,這讓他非常疑惑。
「過氣了?對本少沒興趣了?」黃少天小聲嘟嚷。
笑聲隱隱傳來,黃少天瞪了眼前人一眼。
「沒事兒。」葉修咳了聲,正兒八經地解釋道:「非禮勿視。」
「還適用我們呢?單純因為你沒露過臉沒人瞧得出吧?我這可是十萬火急的!話說你們剛是在搶BOSS?我傳的訊息沒回啊蘇妹子的電話也沒接呢,早上不是說了我大概幾點會到的嗎?」
「當然適用。……拋下BOSS丟給沐橙了。」葉修頓了頓,小朋友的問題太多,實在難以逐一回覆,最後他只好揀幾個說,順便轉回話題,「說不準以為你是害羞才扮成這模樣。」
可不是嗎?他們國內路上的同性情侶有些大大方方、有些遮遮掩掩。怕是錯認為他們也不過單純一對男男戀。
葉修這番言論說得莫名其妙地有道理。黃少天一面翻著白眼默懟著誰跟你是情侶啊一面發現這人竟然拋下了BOSS來找他這個事實——這令他嘴角不住地上揚,毫無理由,壓都壓不下來。
口乾舌燥。
「靠靠靠靠,害羞個鬼啊!」黃少天舔舔唇,腦子鬧哄哄的像漿糊,「那剛開始狂盯什麼勁啊真是,白緊張了不是嗎!」
他嚷了幾句不過癮,剛剛的慌亂感尚未完全散去,心有餘悸,他欲拍拍胸脯舒緩舒緩情緒,才發現手還在某人那兒,握得可緊得呢。
氣不打一處來,額上快要冒井號。
到底是誰比較愛不見啊?
黃少天在心裡吐槽。
越想越有些莫名得來氣,他想悄悄趁葉修不留意時掙扎出來,卻突然聽見那人的聲音,一如往常般淡然的語氣裡又是那樣混雜了理所當然,說:
「因為你好看啊。」
一丁點兒讓人覺得是敷衍的餘地都沒有。
如果葉修的語氣再輕浮一些,又或者不那麼淡定認真,他都能當作只是一種唬爛吹捧的心髒戰術,故意要攪得他心亂如麻用得,那他還能胡說八道亂講堆亂七八糟的話把這傢伙扔回爐去重造。
可惜不是。
葉修就只是在陳述一件他內心的事實罷了。
意識到此的黃少天憋屈著臉,想說些什麼卻說不出其他,嘴巴開開合合地,最後不爭氣地承認被這人莫名其妙地撩到了。
臉的溫度在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升溫。
……操,怎麼能那麼淡定的說出這種話啊臭老葉!
黃少天憤懣。
「所以,你和他告白了?」
蘇沐橙雙手撐著小巴,眼神亮晶晶地。
「啊。」葉修眨巴幾下眼,嚥下了嘴裡最後一口飯,默默說:「我忘了……」
蘇沐橙無言以對,滿臉無奈,「你這樣他哪清楚你到底喜不喜歡?」
他這本不是想說等追到手了再表白的嗎,哪曾想過一句「讓我追你」其實根本不是告白來著……
葉修用握著筷子的手撓撓臉,面對蘇沐橙的一語道破時習慣性地錯開視線,望暸望遠方。沒怎麼敢說他以為他這算是告白過的了,沒準被鄙視嘮叨更多呢。
但蘇沐橙可是誰,又不是路邊的阿貓阿狗,多瞭解這男人啊。女孩嘆口氣,心裡肯定著這男人一定當作自己的心意人家曉得的,又不會讀心術,不說出來誰知道呢。
「你是不是沒說過喜歡他好幾年啦?」蘇沐橙好奇。
「說這不是讓人心裡負擔嗎?」葉修奇道。
「沒錯,很好,乖~」蘇沐橙滿意。這種東西旁人來說比較恰當有震撼性滴,若黃少天哪天好奇真問了,那再來看葉修會怎麼回答勒。
「他不是說離開前還會來找你一次?帶去告白告白吧。」準備開始訓練前,蘇沐橙笑笑地和葉修這麼提議,「別錯過啦,是個好機會!」
「行兒行兒,都聽妳的。」男人無奈地莞爾,雖說告白聽來簡單,實則上他可是一點兒經驗都沒……
不過他倒是突兀地,腦內佔滿了滿片情熱浪漫的海藍色——
就像那個佔據他內心,時常憶起便令他柔軟得一蹋糊塗的人,身著深淺不一的青色隊服,咧著嘴角,虎牙不經意間露了出來,驕傲地指著自己今生第一次披上的戰袍,朝當年的他不可一世地哼聲道:
「——等著我來打敗你啦老葉!」
這令他想起西湖最近開滿了藍楹花。
黃少天一覺醒來,才發現飛機已著陸。
這趟路途的夢裡全是過往的零碎往事。
身邊隊長和其他隊友們陸陸續續也醒了,他們下了飛機,一路出關至門口,黃少天正想和其���人打聲招呼,說先去一趟別處,就見機場出口不遠處佇立於一角的男人。
戴著口罩,眼神無精打采,眼睛東張西望的,頭卻懶懶地沒費力亂轉,原本還朝著完全和自己相反的方向看,卻像是注意到誰的視線似地,一下轉了過來。
那雙漂亮如夜晚的雙眸和好看的單眼皮搭在一起,如初春染照暖陽的苦楝樹,片片沙場荒原煥然一新,渲上一襲盎然簇開的淡紫花朵,鬱鬱蔥蔥間遮蓋了老舊褪色,零星如檸檬般的殘苦緩慢不再,花團錦簇。
——黃少天忍不住覺得他的男人宇宙第一帥氣可愛。
尤其是每次他們見面,都像這般,唯見著他後才不太一樣的眼神——
盛滿所有愛這個詞的涵義。
可叫哪個作為戀人的心不酥麻,一次比一次還更喜歡?
葉修上前,接過他一半的行李,周圍人同他們打聲招呼後識趣的離開,黃少天和他們揮完手,回過頭來就見男人微勾著嘴角等待自己。
他經不住打心底的雀躍,躍然面上——咧開嘴角,朝人笑道:「走吧走吧!」
彼端盡頭,灼熱的夕火絢麗。
葉修彎了彎唇瓣,向前伸出的手如同低於平均幀數的播映畫面。
「好。」
另一手帶著微熱的氣息附上,彼此牽緊了對方。
「——回家。」
FIN.
黃少天說得那本書是李維菁的《老派約會之必要》。
Way Back Home從出歌到現在不斷循環播放。
真的太好聽,一聽就想起了像海一樣的黃少天。才有了這篇文(笑)
眾所周知我雖是葉修粉可號稱雙擔黨,不過一次也沒寫過葉修暗戀人追人的葉黃文……(主要是我覺得黃少天怎麼可能不喜歡這麼好的人(幹滿滿私心
原本覺著寫天天的角度可能會拿捏不好,OOC爆棚,雖說同人本就是OOC的一種哈哈哈哈哈,但聽到好友說覺得很少天,那我就安心惹(不要不鳥其他人啊
中間有一兩段的黃少天感覺很屁很小孩很好笑,是我刻意這樣取決的。我自己覺得無論談戀愛的對象是誰,有些喜歡的情緒的話,便會在心情不佳時下意識耍點小任性(有點像是大多數人面對家人時總會比較任性些)。而正因為對象是葉修,黃少天才會這麼肆無忌憚,他是沒意識到的,就是下意識裡對著葉修耍些性子,這是他長年埋在心底的舉止了。
不過這篇不是雙向,黃少天只是對葉修有超於朋友的好感可自己不知道罷了。
有一小段帶到葉修跟沐橙了。
不是故意插在那的,就是覺得前頭的告白好像需要點「怎麼跑這來了」的倒敘因素。
然後補充一下,黃少天是後來才知道葉修帶他去藍花楹堆裡告白的意義的,也是很後來才知道葉修喜歡他很久了。
大概就是這樣了。
謝謝���讀至此!
190210既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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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我要說,這不是故事。這個城市中每天都有人丟手機,我曾經莫名其妙的丟過三個手機。所謂莫名其妙就是你根本都不知道手機是如何丟的,你回憶整個過程也想不出去中間哪個環節會致使你丟了手機。私人財物,妥善保存。開始說說我的事兒吧~ 07年4 月的一天,我從西直門出來打車,一上出租車後座我看見角落裡有一個東西發著黃色的光,是款手機。我不動聲色瞄了一眼順手關機把它放進風衣口袋裡。整個過程我動作迅速利索,沒有一絲遲疑。 我懷疑我天生是做賊的料。到家裡,我把手機從兜裡拿出來,把手機卡抽出來,然後換上自己的卡開機,奇怪的是,手機上的內容只有三個,一個已接電話號碼,一個撥出電話,一張照片。 無疑這是一款剛剛購買的手機。那張照片上的男人,表情挑釁,面目清朗,可能二十五六歲,也可能三十左右歲,猜不出具體年齡,但是依稀可看出他生活的優越。 我的心裡微微一動。彼時我住在中關村附近的一處集體公寓裡,每天有不絕於耳的吵架聲,八卦聲。 我穿著衣服乾淨整潔氣質不凡的出去,到家換上睡衣挽上頭髮跟別人八卦邋遢至極。當時我每天都喊著嫁個有錢人,每天都在期待自己能從那裡搬出去。我不知道別人是怎樣想的,或許把撿來的手機賣掉是一筆錢,但是換種方法可能就要過另一種人生了。 我撥了他手機上唯一的電話,那邊沒人接。撥了幾遍都沒人接。我躺在床上想他的樣子,盤算如何找到他,找到他之後如何還手機,然後如何進行下去……我就這樣變成了一個充滿心機和算計的女人。 第二天早晨九點,我打扮乾淨坐在我的下鋪上。蹺起二郎腿,脊背挺的筆直,我拿出那部電話,撥那個呼入號碼。電話響起,是個女士接的。她說:您好。我的心沉了一下然後柔著聲音說您好。她說您有事麼?我說有事。 「好的。請問有什麼需要幫您?」她態度很好。 「好吧,是這樣的。我開始高傲。昨天撿了一部手機。裡面有您的號碼。我想問問失主的信息,我要把手機還給他,你認識他麼?不過首先我得問問,你和他,什麼關係?」 「小姐抱歉這個我不能告訴你。為了保護顧客的隱私我們不能把顧客的信息告訴您。」 哈哈哈哈哈哈!我不可抑制的笑了出來,原來是這樣。你看,不過是個導購小姐。「那好吧,小姐,謝謝您。不過我真得告訴你,我確實撿到這部手機,如果您能聯繫到他,請打我的電話。」我把我的號碼報給她,然後掛斷電話。所謂好事多磨。是這個意思? 我蹬著自己的高跟鞋出去,一邊走一邊在想,如果她不回復我或者她乾脆找不到那個人,我應該怎麼辦。一般情況下,那時候買手機已經不需要登陸顧客信息了,除非他在買手機的時候使用會員卡或者辦理會員卡。我只能這麼期待。我的有錢人……有錢又好看的人……對於當時的我來說,這兩個東西加在一起似乎是天上掉下來的財富,就跟做夢一樣。對,做夢。我用手拽了下頭髮,疼,才發覺這是個夢。如果明天或者後天,要不大後天?還接不到那個導購小姐的電話也找不到那個男人,這部手機怎麼辦?我是不想用這麼好的手機,賣掉的話,恐怕要折價。我心裡罵著媽的,這就是恐怖的社會,到手的東西就折價,就像女人和男人的關係一樣,上了床之後味道就變了。所以聰明女人從來不輕易跟男人上床,上了床之後就要讓男人離不開她。否則最後的下場會很慘。住在我身邊的姐妹們,很多人都是這樣的,所謂的血淚史可能就是這麼回事。 說起別人的故事我總是一套一套的。我可能更擅長陳述別人的事情。還是說那部手機。現在這東西在我手裡就像燙手的山芋,搞的我坐立不安。我想著手機那邊的男人,心裡就癢的不行。 突然我心裡閃起靈光,一般丟手機的人,尤其是有錢人,會不會第二天到原處去買個一模一樣的呢? 哈哈哈哈哈!請原諒我的得意,沒辦法,做為一個聰明女人,有的時候我很驕傲自己左右逢源的運氣,又很佩服自己善於思考的勁頭。我拿出電話,看了眼號碼。然後找了部公用電話,撥通那個呼入號碼。是的,聰明人也有糊塗的時候,昨天我打電話竟然沒問是哪個店,當然那個導購也夠不專業的了,居然沒有在接電話的時候報自己的店名。 「您好。」這次是個男人。我把聲音拿捏的很柔和,「您好,我想買部手機,同事給了我這個號碼。 您能告訴我咱們店的具體位置麼?「」好的「。哦也!我在心裡暗喜。 現在我不得不讚揚我的運氣。第一,這個店的位置很令人滿意,它在繁華的中關村的一個較清的位置,第二,在我家門口,第三,店的對面有書店,有飯店,有飲店,便於等候。守株待兔,哪怕他是只死兔子,也得讓我看見它的屍體。 我在那裡等了三天,早晨10點到下午六點,白天的時間我都扔在那了。我又犯混了,我忘記了有錢人也是要上班的。我還以為誰都像我一樣,想跳槽最後跳到賦閒在家。其實撿手機那天我很他媽難受,我去面試一家圖書公司的銷售助理,那個死經理盯著我看然後跟我說:說實話小姐,在我們的面試者中容貌真的不算突出。但是你很特別,在我們整個談話過程中,你充分表現了你的聰慧和可愛。請問您能喝酒麼? 我說,對不起,我滴酒不沾。那個經理臉色立刻變了,說對不起小姐,您可能不大適合這個職位。我從容的站起來,跟他說:先生,您也不適合做經理。聽說古時候有個職業叫茶壺?您適合做茶壺。然後我就走了,我帶著那麼糟糕的心情撿了一部那麼好的手機,然後把幾天時間扔在一個無望的賭注上,世界真是太奇妙了。 我在那守了三天,第三天晚上我已經絕望了。早晨化的妝已經花了,天居然也那麼熱,感情我變成邋遢女了。正在這個時候,我看見一個人從一輛車上下來,我揉了揉眼睛仔細看了一眼他的車,寶馬z4. 近60萬。是個小有錢。我沒控制住自己的腿,走到那車前面,然後看著他走進店裡。還手機?還?不還?各種各樣念頭在我腦子裡閃來閃去。 我的腦子在閃呀閃,於是我終於沒總進去。是的,我決定不還他手機了。我離開他的車子,走到一份做調查問卷的女生那裡要了一份問卷,我說我幫你做幾份吧,你這麼可憐。然後我拿著那份問卷等在門口。中間我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著和妝容,然後把劣質高跟鞋跟掰了下來。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他從店裡出來了,走向他的寶馬。我速度很快的走到他面前然後叫住他:先生您好!他回頭看我,我走到他的身邊,一瘸一拐的,我偷偷目測了他的身高,我的頭頂剛好到他的下巴,他有182 了,不錯的男人。我暗笑,然後抬起頭無辜的看著他,說:您可以幫我填份問卷麼?謝謝。 他的目光從我的頭掃到我的腳,而後停留在我的鞋上。我心裡雀躍了一聲,他注意到我的鞋了!他伸出手接過我的資料,說:需要詳細信息麼?我的眼睛一直在努力找他的眼睛,找到了我就定在那,說:詳細的信息會讓我的收入高一些。我自信我的眼睛會給他留下深刻的印象,因為別人說過,這個女子,不漂亮,但是她的眼睛,像一顆星星。是的,我有一雙星星一樣的眼睛,這是上天給我的恩賜。 我不知道大家是否相信一見鍾情,在遇見他之前我不信。我的身邊來來往往很多男人,有故事的沒故事的,那些男人也就是那樣了,好像從來沒有誰長久的停留過。林憶���的那首歌怎麼唱來著?她說她找不到能愛的人,所以寧願居無定所的過一生。從這個安靜的鎮,到下一個熱鬧的城,來去自由從來不等紅綠燈。沒有愛情發生,她只好趁著酒意釋放青春,刻意凝視每個眼神,卻只看見自己也不夠誠懇。 可是眼前這個人,當他的目光落在我的腳上時候,我雀躍的眼睛轉而注意到他目光中的憐憫,是的,憐憫……一個陌生人對一個女人的憐憫,就在那一閃而過的憐憫目光中,我愛上了他。我愛上了他,從而忘記了他是有錢人。我高興的拿著那份問卷想跳舞,高興的忘記跟他說再見。 那天晚上躺在我破舊的下鋪上,我看著抄來的他的相關信息,念著他的名字,(請允許我一直用他來代替那個人,我不知道在這裡他應該叫什麼,也不知道叫什麼能夠合適。從一開始我就小心翼翼)我念著他的名字心裡充滿了快樂。那種感覺就像是隨時要喊叫出來,可是又不知道如何宣洩。我突然坐起來,盯著我的背子大聲尖叫,然後我立刻聽見別的床掛的簾子被嘩嘩拉開的聲音,齊刷刷的幾���頭探出來看著我,我盯著我的被子繼續叫:有--蟑螂--旁邊的胖姑娘雪雪扯了張紙從床上跳下來,一步到我床邊,蟑螂哪呢?我無辜的看著她,說不知道,爬床下去了。雪雪低頭看看床下,都是箱子,興致立刻寡淡了,說大晚上的,看見蟑螂叫我就行,別尖叫,嚇死個人。我把頭點的像啄米說好的好的。然後捂著被子偷。 哈哈,講到這特別想提醒大家,如果你住在集體公寓,在你想喊叫的時候不妨用用這招,其實很管用。尤其是姑娘,姑娘們都怕蟑螂,你見到蟑螂尖叫誰都不會責備你。至於男人,想尖叫不妨說你看見了武籐蘭,可能會引起共鳴。 我想我還是不要立刻發信息了,那樣不好。目的似乎太過明顯。繼續等。說到這,我還要說題外話,一個急功近利的女人往往會嚇跑很多男人,看起來風輕雲淡的女人其實很吸引男人。我認識一個妞,討厭她。我從來都不知道她是怎麼做到那樣的,明明很虛榮,卻還讓她身邊所有的男人都以為她是難得的好女人,不在乎金錢地位,而且大把大把的為她花錢還覺得她配得上那些。不知如果那些人知道了她與我們交談時談及他們的言論還會不會把她當做寶貝? 還是說我的他,在我遇見他的第五天,我給他發了信息。開始是很平淡的,我問:小白加小白等於什麼? 那還是個晚上,還是在我破舊的下鋪上,那張床只要一翻身就會有吱吱呀呀的聲音,剛剛搬進來的時候我都不敢動,前三天都沒睡著覺,生怕翻身吵到別人。很多次我跟房東說修修床,房東都說:修啥,頂張桌子就行,保證不響。我就說那你給我弄張桌子去!房東說:我哪裡弄桌子去!崩潰了……每個月,還沒到交房租的時候保證能接到房東電話:第一句就是小姐,該交房租了。這孩子成長的快,我搬來的時候他一說話就臉紅,現在倒好,進門恨不得不敲門,整個在女人堆裡泡大的。 我就在這張床上等他的回信,我原本以為他不會有反應。可是,半個小時後,我的手機響起了短信提示,特別經典的那兩個小孩子扯淡。你喜歡我麼?喜歡。你喜歡我哪啊,我喜歡你可愛。那你喜歡我麼? 喜歡。我喜歡你帥。然後是哇嘎嘎一頓亂笑。我打開信息,當時就愣了。他的回復是:等於瘸腿的小白兔。小姐,請直說什麼事 .這無疑是個巨大的打擊。這個男人在最開始就看透了你的心思。可能他憐憫過,但是你的小伎倆他都看在眼裡,那麼是不是在他看到你瘸著向他走過去的時候他就什麼都瞭然於心了?那一眼憐憫是他對你小伎倆的容忍?還有,他填寫的詳細資料,真實的資料,他想做什麼?擺明了這是一場戰鬥!對手是一個十分強大的男人!他能夠在一瞬間就洞穿你……那麼我,應該如何應對。我心裡因他的那一眼而起的溫暖霎那間沒了……我迅速的在心裡設想了三種可能,第一種:先生,我們在核實資料,請問您是某某麼? 這種答覆的後果有兩個,人家不鳥我,就這麼結束了。第二個是人家耐心配合,好吧,有機會繼續交流。 第二種,是的,我是純潔的小白兔,請問老狼有什麼需要?這樣做的可能是他立刻就明白了我要什麼,並且很有可能把我當作某類女人,然後電話把我叫出去開個房間,一夜情。第三種:,答案是不瘸腿的小白兔。您很聰明,離正確答案還差一點。第三種人家會把我當作小白癡或者神經病。我的新很亂,不知道自己想把事情引向哪一個方向,於是我選擇了第四種:對不起,我可能認錯人了。然後關機,望床板。很抱歉我在這個時候選擇了這麼庸俗的答案,說了這麼庸俗的話,可是我能怎麼辦? 是的,我曾經這麼對待過一個男人。那時我剛剛畢業,是個見人就傻笑的孩子,馬尾辮齊頭簾,傻的讓人心疼。曾經有那麼一個男人,每天走路上班的路上我都能遇見,他走路有點頭朝天。就是看起來牛氣的狠的那種走路姿勢,讓人看了覺得很奇怪。第一次遇見他我就有印象了,我的記憶力出奇的好,基本上稍微有點特點的人,只要見一面我都會記得。那時候每天遇見他,有一天,天氣很,他又從對面過來,不同的時候經過我的時候他停住了,說小姐,對不起,我想知道你的圍巾哪裡買的,我想買條送人。那時候,我完全不懂這種搭訕,我雖然好奇我的一點花色都沒有的白圍脖能引起他好奇,但是我仍舊以為他真的要買圍巾,我就說:這個是李寧的,你去任何李寧專賣店都能買到。他說,要不,你留下電話,回頭週末我們一起去吧,我怕我買錯。我說好吧,然後就傻傻的報自己的號碼。等我到了公司才反應過來,似乎不是那麼回事。他發來信息的時候,我像個渾身張了刺的刺蝟,我跟他說:對不起先生,我不知道您的目的是什麼,但是抱歉我不能跟您一起買圍巾。還有,以後請不要打擾我。 我當時的態度真決絕。那之後不久,我經歷人生第一次失業,再沒在那條路上步行過,但是偶爾會收到他的信息,有的時候他說話很溫暖,有的時候則不。有一天他貌似是喝過酒了,打來電話。說一些不著邊際的話,我氣壞了,加上失業的委屈和焦慮,我就對他說:請您自重。然後第二天換了號碼。現在想想,如果當時我換種態度,不知道結果怎麼樣?他對我,會不會有零點一分真心? 我說過昨天發生了一件讓人很悲傷的事情,我失去了一個至親的人。曾經我一直以為我對他沒有什麼感情,至少當想起他對家人的忽略和傷害我心裡都會泛起寒,可是當我在電話裡聽說他離開的時候,我忽然張開嘴嚎啕大哭起來,就那麼旁若無人的哭,我想起很多事情,很多小時候我生活在他身邊的事情。人的感情是那麼奇怪。 剛剛我掛斷一個工作電話,電話裡被對方侮辱,他說小姐,我對你們網站不敢興趣,但是我對你感興趣,你聲音太性感了,來我們這裡做銷售吧,保證給的比你們多。我崩潰了,我說先生,對不起,我是做編輯的,現在公司人手不夠,所以要承擔一部分這個工作。我不適合去你們那。掛斷電話後我坐在桌子前面委屈的掉眼淚。 這就是生活。我不知道大家是否與我有一樣的感受,某一天早晨睜開眼睛的時候,忽然間覺得自己活不下去了,也害怕死亡,不知道該怎麼走,一點力氣都沒有。我常常是這樣。在這個陌生的城市,很多人的心是那麼淒惶。 我沒來得及陪她走過感情的前半段,我認識她的時候她已然陷入愛河。不管別人用怎樣的眼睛看她,我一直都覺得她散發著溫潤的光,她伶俐的口齒和如刀的嘴子下面有著怎樣一顆赤子的心,我想只有我能看得到。我看到很多人們睜著眼睛在一行行字中尋找漏洞就覺得可愛的不行,我不擅於回復或者調侃,所以總是把問題集中到一起來回復:第一,這裡不會有激情描寫。我沒有經驗,也不會寫,即使寫,恐怕也是從哪裡複製粘貼過來的。第二,我看到很多人對這個姑娘不屑一顧,我不急於辯白,總有一天你們能跟我一起明白她,懂得她。第三,我的年齡很小。她開始在這段感情掙扎的時候,我還在學校裡坐在圖書館抱著小說看。所以,我還相信愛情,相信美好。所以,在講述事情的過程中,有一些感受是我橫加進去的。事實上,很多事情發生的時候,往往沒那麼細膩。轉眼就過了,這才是生活。 那天晚上我不知道我的眼睛是什麼時候閉上的,我的意識昏昏沉沉的,很久都沒有這樣的感覺了,為一個男人失神是我很久沒做的事,我以為我喪失了這種能力。我甚至在想,如果真的那麼無望,那老子就賣了那部手機,好歹我什麼都沒賠。 第二天早晨屋裡的姑娘都走了,我躺在床上好像意識一直在清醒。我打開手機,聽見鈴聲在叫:你喜歡我哪啊?我立刻坐起來看,我是想看他怎麼跟我說再見麼?我也不知道。然後我看到的信息令我雀躍的從床上跳下去,我的頭磕在上鋪的床板上,讓我突然間暈頭轉向,各種各樣的疼痛,我就這麼捂著頭蹲在地上傻笑,他回的是:姑娘,你是買了雙鞋還是換了鞋跟? 我是多麼快樂,不管他抱有怎樣的心情,他記得我,並且執意的認為那就是我,這是件多麼令人快樂的事情。我說我把鞋跟供了起來,因為它賜了我一場致命相遇。請問先生可否與我共進一餐?那邊說:最近很忙,不如先加q 視頻吧。他報了他的qq號,我迅速的拿出本本,開機,撥號,上網,加他,視頻。然後我又愣住了,鏡頭裡是個女人,漂亮的女人,年輕的一塌糊塗,又清純的一塌糊塗……我的聲音都抖了,我問她,你是……她說我是他女朋友,剛剛看他手機裡,有你的信息,就想看看你是誰。 她說我就想看看你是誰,結果讓我很放心。 她碰了我的刺,她不知道我是只刺蝟。好吧,我跟她說:那你可曾看見他給我的短信? 她的臉色變了變,說:他說什麼? 我說:想知道我們說什麼?你可以問他呀!另外小姐,你很漂亮。但是我很奇怪,為什麼你這麼漂亮你男人還會跟別的女人扯淡?我還有點事情,就這樣吧! 然後我匆忙的下線,坐在電腦前面發呆。不知道為什麼我竟然有被辜負的感覺!我他媽的到底怎麼了!不就是個男人麼!頂多算是有錢的男人,可是那又怎麼樣!有錢的男人就可以在外面搞三搞四? 可是,我真想使勁擰自己的臉!因為那人跟我什麼關係都沒有!即使有搞三搞四,我不是三也不配四!這個念頭更讓我惱怒,是的,我惱怒了,惱羞成怒了,他不過就是記得你,你憑什麼高興得跟個什麼似的?你看見他的女朋友了吧?夠年輕吧?夠漂亮吧?夠氣質吧?像大家閨秀吧?你以為誰都像你?真是很犯賤……是的,我覺得自己很犯賤,可是我覺得自己犯賤,我仍夠想跟他有點什麼,我憑什麼能夠跟他有點什麼 .那天的天氣糟糕透了。我在中關村購物中心放肆的游蕩,我感覺自己都要老的掉渣了,可是我仍舊喜歡小熊牌子的衣服,可是它那麼貴。這兩年夏天,我買了三件小熊的襯衫和t 恤,我只能買得起夏季款,你知道麼?冬天的小熊衣服穿在身上感覺溫暖的就像是回到大學時代,有一個戴眼鏡的男孩子牽著你的手在校園裡閒逛,在樹蔭下接吻,在自習室裡一同聽耳機。我第一次對貧窮深惡痛絕就是因為小熊,我喜歡那件衣服,穿在我身上那麼好看,可是它太貴了,店員把衣服從我身上脫下來的感覺像是在扯拽,我的心一下就被撕開了,那個時候我特別希望誰來救救我。那時的我不像現在這樣想到錢眼睛就能放出光來,那時我單純美好,被一個人騙然後被另一個人騙,被騙著被騙著我就長大了,變得聰明過人,變得刀槍不入,甚至好像隔幾十米就能聞出別人穿的什麼有多少家底是否鞋底塞了rmb 來把身高墊起來…… 對!那個孽畜男人肯定是用錢把個子墊高了!還有他的眼睛,肯定戴隱形了!他說話聲音太小,一點男子漢氣概都沒有!更讓人無法容忍的是:他有一個漂亮的女朋友還不滿足,還跟別人濫用他的同情心! 我邊遊蕩邊咒罵。我以為這樣就能安慰我夢想的破滅,但是沒用,我的心裡就像結了冰,那些幸福的小氣泡都在水底憋死了…… 你喜歡我哪啊?我的手機又叫了起來,我拿出來,是他。他說:好呀!什麼時候有時間一起吃飯。 我都傻了。這是什麼世道!他媽的!這女的有完沒完!我的火氣突然間就起來了,好像幾十筒水都澆不滅。直接打電話過去,那邊還沒說話我就吼起來了:我說你有完沒完,我不就跟你男朋友發幾條短信麼?至於你幾次三番三番幾次的試探麼?你有點文化修養行麼?您敢不這麼下三濫麼???那邊突然放聲大笑起來,我立刻禁聲,是個男人!是他!他笑的岔氣了,說:那天你鞋跟掉了也沒看見你這樣呀,看不出來脾氣挺火爆呀! 我要崩潰了……怎麼回事……我說:我以為是你女朋友,我跟她打過交道了。他說:你說的是我哪個女朋友? 我一時語塞,只能問:那你有幾個女朋友? 他說:沒數過。 那你介意多個女朋友麼?我脫口而出,直到現在我都不明白為什麼那個時刻我那麼無所顧忌那麼勇往直前,是他的寶馬在召喚我麼?還是我中了什麼毒無藥可救,我甚至覺得自己賤的一文不值。 他在電話那邊靜默許久,我們就那麼安靜著,我握著手機在中關村購物中心的道路中間,一動不動,好像地面上的風順著什麼縫隙吹下來了,心裡的那點水彷彿被攪動了。我等著他的回話。 題外話:你想過要嫁給一個一無所有的人麼?我想過。甚至現在也是這樣。我常常想他可以沒有很多錢,只要他有足夠的愛。可是現在的人似乎很奇怪,人們似乎更願意花更多的時間去變成一個有錢人然後遇見不算愛情的愛情也不願意停下來去給一個簡單的人愛情。很多時候,我都在想,錢真的有那麼重要麼?我自己可以養自己,最重要的是,在你哭的時候,這個城市有一個地方,有一個人替你歎氣,為你可惜,這就夠了。 中午吃飯回來,看到很多人在關心我,不對,是關心文章中的我,我的朋友,感覺很快樂。我給她打電話,我說你知道麼?很多人看到我們的帖子了。她說:是麼?我要開會。然後就掛斷電話了,態度淡消極。呵呵,這個女人把自己搞的跟冰山一樣,有時候我很奇怪她,可以熱情的像火又可以的像冰。在她的世界裡,其實有很多小小的期盼,她從來不說,我也從來不問。但是我能從她的眼神裡看出什麼。之前她給我講過她生命中經過的那些人,那些經歷能讓你的內心范起深刻的清晰的疼。她是我的教科書,我的崇拜。甚至到後來,她口口聲聲念著的錢竟然讓我聞不到貪婪的氣息。大概是這樣。我會扞衛她,因為每一個在社會中生存的人慢慢都會學會用各種手段武裝保護自己,我也一樣,希望大家幸福。簡單感謝下大家,要上班,晚上到家更新 .我在這裡等他的回話,他在那邊歎了口氣,他說:我多麼希望你能有所不同。 我的心竟然開始泛酸,我的刀子嘴又開始殺人了。我說:「什麼是不同?不同是我端著小姐的架子等著你來追我麼?如果我不主動一點日後我又怎能有機會端著架子?非常有可能到最後你連我是誰都不知道。還有,你知道我站在哪裡麼?我在中關村購物中心,曾經有一個導購小姐把一件漂亮的衣服從我身上硬生生的剝下去,因為我付不起衣服錢。是的,我跟別人一樣,我看著你開了好車,我聞到你身上錢的味道。我不會把自己掩飾成無辜清純女人,我喜歡你的錢,為了接近你我掰掉自己的鞋跟冒充做調查問卷的姑娘。這就是我。我身上沒有哪個地方不透著庸俗。我說了實話了,你想怎樣?」我一口氣說了那麼多,我��說越委屈,眼睛竟然不爭氣的模糊了。這個世界真他媽的奇怪,明明有些女人已經夠漂亮了,可是老天還要給她好家世,有了好家世無所謂,她還有好工作,更可能有好老公。因為我窮的要死,沒有那麼多的錢還要被某個色上司騷擾,我掙掙扎扎就是走不出這個怪圈,我想找個人救我,救我出牢籠,所以我讓人瞧不起,甚至有的時候自己都嫌棄自己。 「哎」他又歎了口氣,歎的我覺得自己馬上要崩潰了……我跟他說:「對不起,可能我打擾你了。 很抱歉。我繼續去逛街,您忙。「然後我掛斷電話,好像丟了一半魂,我知道我是無堅不摧的女人,沒什麼能打敗我,無非是一個男人,我能幹乾脆脆的忘記,今天我哭了沒關係,明天我照樣能夠花枝招展的出去。 你喜歡我哪啊?我真討厭我的短信鈴聲!我特別討厭我的短信鈴聲!我哪也不喜歡你!我就喜歡你的錢……我賭氣不去看它,讓它一直響到完……我就那麼憋屈著在外面一直走。 我到家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打開手機看見那條短信,他說:說那麼多餓了吧?說地方,我帶你吃飯。 呵呵,真搞笑,一個有女朋友的有錢男人聽說一個女人喜歡他的錢還要請這個女人吃飯,那我是不是得直接戴上避孕套?是不是還要換個大錢包?是不是還得找幾個小流氓弄個攝像機? 我管不住自己的手,我去回復他:抱歉,剛剛沒看手機。今天吃過了,找個週末晚上一起吃吧! 我跟一個朋友說我認識一個有錢人,他知道我喜歡他的錢還要帶我去吃飯。我的朋友是個極其直接的人,她說:你也很長時間沒接觸男人了,去吧,權當為自己服務了。這句話可真直接,我就不明白我怎麼能有這樣的朋友。其實我自己不知道該怎麼辦,很多時候,我的心血的要死,在外面這麼多年,我的性格越來越強悍,並且有強烈的不安全感。曾經有一個人受不了我如此患得患失離開了我,真逗,難道男人希望女人一點也不在乎他? 我的心下來了,好像這幾天真的像夢一樣。我沉靜下來,找工作,跟朋友唱歌,吃飯,一切似乎又恢復平靜。中間發生了幾件事情:第一件是我找到了一份工作,所謂的廣告行業。很多做廣告的人都知道,做廣告要麼半年不開單,要麼開單吃半年,中間有多少規則不說了,其實我不喜歡這個行業。每天,我給若干所謂的老闆打電話,說我是某某大電視台的編導,然後跟他們天南海北的胡侃,最後跟他們說我有個什麼欄目想給他做個宣傳同時也讓他拿點小錢贊助。有的老板可能為人比較正氣,很嚴肅的跟你說:現在不需要或者等需要聯繫你。有的老板則不,他知道你不想得罪他,於是就在電話裡說些有的沒的,什麼我到了北京找你玩,你一定要賞臉呀,什麼你有時候來我這玩食宿全包呀……我每天跟這些人周璇,用的名字也不是自己的真名。我養成了一種張嘴就說謊的習慣,哪怕是跟我的朋友,第一句說出的話絕對是假的,後來她們乾脆省略我每次的第一句話。 第二件事情是,一個朋友介紹了一個男人給我,比我長兩歲,是個寫代碼的。湖南人。他最大的特點是每天都要吃很多檳榔,身上一股檳榔味,有一次他約我吃飯,服務員問他是不是生病了,為什麼這麼重的中藥味?我當時就崩潰了,跟那個服務員說:小姐,您知道麼?有一種東西叫檳榔。然後我低頭不做聲的吃飯。跟這個人沒有確定關係,因為我不喜歡他。 第三件事情是,我一個大學姐妹結婚了。她打電話給我,邀請我參加她的婚禮,我說真對不起,最近特別忙,我給你寄份禮物,當面祝福以後再補。其實我是不想讓大家知道我過的不好。學生時代,我是最風光的,我張嘴能唱,撒腿能跑,有小伙在我樓下喊我名字,老師們都覺得我是一個特別棒的孩子。只有一個老師很擔憂的跟我一個朋友說,她擔心我以後會成為女強人,嫁不出去。正好按照老師的話來了,我沒成為女強人,但似乎真的嫁不出去了。 其實我痛恨自己的貧窮,但是我從未痛恨過男人。即使的確有男人當時看似真心的說愛我然後讓我為他赴湯蹈火最後他甩甩袖子離開我,我也沒有特別多的怨恨。我一直告訴自己你是一個聰明的女人,這樣的笨男人不適合我,只是,請千萬不要在離開的時候含著眼淚說你還愛我,只是沒有辦法和我在一起,只要不這樣,我就很快能好起來,否則我不知道要疼多久才能忘記。這個世界是這樣的。 有一天,檳榔男來找我,我們走在街上,一陣風吹來,我聞到他身上的檳榔的味道,藥一樣,我就跟自己說,這樣很好,至少到最後你不是什麼都沒有,他除了有檳榔的味道除了瘦的電線桿一樣,其餘並沒有什麼不好。他寫代碼。每個月收入七千左右,如果有項目他會賺的更多,你們可以在一個小城市,他的家鄉或者你的家鄉買一處房子然後平淡的生活下去,別人都是這樣的,你沒什麼忍受不了的。我為自己這個想法慶幸,好像我終於不再漂浮了,終於落地了。 但是就在那一天,在我的樓下,分手的時候檳榔男忽然拉住我要抱我,我毫無逾期的強烈掙扎了出來,然後我發現一個可怕的問題,我無法容忍他的擁抱。這是多麼殘酷的事情,我都覺得沒準我能容忍和他結婚了,但是我無法容忍他的擁抱,我是神經病!檳榔男的臉色遜色的難看了起來,然後他說,我發現我們做朋友很合適,雖然大家有意撮合我們,但是我覺得你可能排斥我。如果以後,有什麼困難,你可以來找我。我發現,除了太聰明,你似乎沒有別的缺點。是個可愛的女人。 我看著他,那麼感激他給我留有顏面,但是我的嘴那時候卻笨的要死,連感謝的話都不會說,我只是說了一句很欠抽的話,我說:人們都說,魚找魚,蝦找蝦,烏龜王八結親家。我偏不信命,我也希望,你也永遠不要信命。至少,你值得更好的 .我想大概就是這樣了。我拚命工作,竟然成了一單,我提了百分之五,在長久失業帶來的困窘後,我終於不那麼捉襟見肘了。好像生活開始向好的方向走,這期間認識了一個人,普通人,笑起來臉上有四個酒窩,面孔很溫暖,在一家網站做主管,我們吃過幾次飯,對彼此印象都還好,按照大家的話說我們似乎是準備按照以結婚為目的的戀愛套路去交往了。 這個時候,時間已經悄然到了六月,北京的六月已經初見流火的端倪,每天我都熱的心浮氣躁。有一個週六早晨,我把髒衣服抱到我們的公共水房去,然後大盆小盆排了一排,塞上耳機準備洗衣服了。這麼多年,我一直不習慣用洗衣機,除非我生病洗不動,否則所有的衣服我都手洗。大學時候很多週六下午,如果我不跟大家出去玩,我就把我和我們屋姑娘的盆子在水房排成兩排,然後在空無一人的水房聽歌洗衣服,那些下午,陽光晴好,透過窗照進水房,水把我的手映成粉紅色那麼好看,我一洗就能洗一下午,那個時候我覺得自己很幸福。呵呵。 對,那個週六,我又準備那樣洗衣服了,我的手機響了。我接起來,那邊那個人說:嗨!還記得我麼? 我說:嗨!當然記得。手機一響我就聞到錢味了。有錢人什麼指示? 他說:呵呵,之前不是說有空一起吃飯麼?今天怎樣? 我說:好。不過得晚上。因為我要洗衣服。 他說:好。那就晚上。告訴我你住哪,我六點鐘到你樓下接你。對了,你想吃什麼? 我說:吃麻辣燙吧!我家樓下有。 他笑著咳了幾聲,然後說:你仔細想想,敲詐我的機會並不多。 我說:你吃過麻辣燙麼?就是好多陌生人圍著一個大鐵箱吃的那種,你吃過麼? 他說:我看別人吃過。 我說:那好吧,我帶你去吃。我先去洗衣服,到時見。 然後我掛斷電話繼續洗衣服。曾經下班的時候我常常一個人去吃麻辣燙,有些女孩子帶著男朋友去吃,他們吃的很開心,並且好像帶著男朋友去吃麻辣燙是件很幸福的很值得炫耀的事,我常常隔著鍋裡的熱氣看他們的臉,生活似乎那麼具體,又那麼深刻。哪怕他不是我男朋友去吃一次也是好的吧? 那天我洗了很多東西,乾淨的髒的,一直一直在洗。我好像很久沒有如此平靜的時光了,要麼工作累的要死,要麼失業,要麼沒有多少錢,像現在這樣,有了工作然後還有小小提成又悠閒的週末午後我似乎很久沒經歷過了。 下午五點半,他給我電話,說他已經在我樓下。 我沒有化妝,也沒有打扮,穿著我平時穿的運動t 恤和長褲把手插在兜裡就下樓了,遠遠的我看見他的車在那,我就站那不動了,一直看著,這是我第一次正式見他,我想第一次見面他至少應該向我走來。 我怎麼一點向他邁步的勇氣都沒有了呢?是因為他女朋友還是因為他的車? 他下車了,他向我走來了,距離越來越近,我一直看著一句話都不說,這就是我的姿態。我的有點寒酸的但是倔強的姿態。他在我面前站定說:差點沒認出來,上次做調查問卷的時候我還想這個女人真不像做問卷的,結果現在一看發現的確像。 我說:上次找你做問卷,我還不肯定你是寶馬,現在我認為你就是寶馬。我不敢化妝,化著妝去吃麻辣燙的女人通常會被罵sb,我心裡總這麼罵別人,所以我不想被別人罵。 他笑了,聲音特別大,好像撿錢了。我都不明白他為什麼那麼開心。他說:你說話一直這麼……呃……難聽? 我瞪了他一眼,說你還吃麼?不吃我自己去了。然後我轉身走了,他在我旁邊跟過來,然後側著頭問我:姑娘,請問遠麼? 我說:遠,但是那條破巷子寶馬開不進去,要不我弄個人力車拉你去? 哈哈哈哈!他又開始笑了,我崩潰了。我有那麼好笑麼?我的眉頭皺起來了,我說我臉上寫著我是笑話麼?他說不是,我覺得你挺火爆的。然後他的眼睛上下打量了我,說:對,很火爆。 一般經歷一點人事的女人都會懂得一個男人這樣對你說火爆意味著什麼,我只需要零點一秒就領悟他的意思了。我向離開他的方向挪了兩部,然後牽起了他的手跟他說:在我眼中,這是最火爆的。 他似乎沒有驚奇我的舉動,令我奇怪的是他沒有閃開更沒有進一步動作,只是任由我牽著他走入巷子裡面。那時候這條巷子還沒有因為奧運被整頓,巷子裡面窄窄的一條路,一邊是各種各樣小店,一邊是擺在地上的各種各樣的小吃攤,各種各樣的聲音鑽進你的耳朵,各種各樣的味道刺激你的鼻子,這是我的生活。 我拉著他在我平常一直吃的那家坐下。我一直在這家吃是因為這裡很特別。一般這種麻辣燙小攤都是女人來煮東西男人打下手,這家不一樣,反過來,有一次我碰上女的在煮,男人一到立刻說你去別的地方歇著去,天熱,不用你煮。從那之後,我一直在這裡吃。跟老闆吃到很熟悉了。 老闆看著我帶去的他,笑了,問:你男朋友吃麻醬麼?他不做聲。我側頭看他,他正在發呆。我用手指劃了劃他的手背,他終於反應過來了。然後問我怎麼了。我說老闆問你吃不吃麻醬? 他說你平常怎麼吃我就怎麼吃好了、我說:你確定? 他說:恩。他的恩字話音剛落我的動作已經起來了。醋,韭菜花,蒜汁,豆腐乳,最後是兩大勺辣椒,然後用筷子攪勻放到他面前,整個過程他一直傻看著我,一句話也沒有。我怕他尷尬,就跟他說:在這裡吃東西是這樣的,你把東西拿到碗裡然後把簽子放在桌子上吃完了數一下就可以。 他說,我沒吃過豬肉還沒吃過豬跑麼? 我看了他一眼,不去理會他,吃我的東西,這時候我聽見他很大聲的喊了一句:給我兩串菠菜!我都傻了,放下筷子擦了擦嘴然後看著他,他傻愣愣的樣子真像個孩子,然後這次換成我,毫無節制的笑了出來。 我心裡笑了下,想你不是早有主意了麼?沒有主意你又怎會問我?沒有主意你大老遠跑來跟我吃麻辣燙?但是他的主意不是我長久以來的主意麼?我如此充滿心機不就是想和他怎樣麼?可是他剛剛叫兩串菠菜的樣子讓我打消了念頭。女人就是這樣,一旦一個男人由高高在上變得生動具體,她就會放棄原有的打算。菠菜連同憐憫的目光,讓我想要的不僅是錢了,我更加貪婪。 於是我拉著他的手說我們去人大裡面遛彎吧。 他點頭說好。 我不明白為何他總是一副雷打不動的靜,讓你沒法試出他心裡的水到底多深。我深一腳淺一腳的踩進去每一腳都感覺馬上要陷入泥潭,可是居然又都絕處逢生。這個男人是個迷。我牽著他的手在路上走,不知道為什麼路人會向我們投來目光,其實想想很可惜,之前我經歷的若干次戀愛,竟然很少有這樣跟一個人於傍晚牽手在馬路上閒逛的時光。好像這次,我在用初戀的心情來對待一個。真逗。 人大週末的傍晚熙熙攘攘的,校門口總有很多人等人,姑娘們漂漂亮亮的,小伙們總是用手擺弄自己的頭髮然後把手插進口袋,也有很多車…… 我牽著他從人大西門走進去,一直向裡面走,他說:我好像有很多年沒有在學校裡面走了。我看看他好像表情有丁點悲傷或者是懷念? 我開始炫耀了,我說我和朋友們常常傍晚來遛彎,偷看情侶親吻。哈哈哈哈。然後我打住,停下來認真的看著他的眼睛說:大學時代陪你遛彎的姑娘現在在哪? 他低了頭看著我們倆牽在一起的那隻手,說:分手後就沒在聯繫了。聽說她結婚了。 哦。我低聲哦了聲,覺得自己問了一個很煞風景的問題,但是我忽然說:先生你能做個自我介紹麼? 你好像都沒介紹過。 他說你想知道什麼? 我說很多呀,年齡籍貫婚否,性別…… 他說你想知道的真多,年齡31歲,未婚。 31歲?我驚呼,你怎麼這麼老!31歲還沒結婚你是不是有什麼……毛病? 他說是的,我有毛病,我愛無能。表情很認真。 什麼是愛無能?我脫口而出。 愛無能就是,你不知道怎麼去愛別人。你能解救我麼?他問我。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他問我能否救他,這個問題太過難回答。我哪裡能夠救他,我還在等人救我。我說:我救不了你,你得自救。然後我放開他的手,把手插進自己的口袋,一言不發的走路,我的心情突然很差,不明白為什麼。 那天我們在人大裡轉了一個圈圈。從人大西門進去走到東門再從東門走回來,他很不同,因為他沒有喊累。一般男人都會喊累的,他沒有。他沒說累,我就不會問,我一般情況下不是多話的人。 我跟他走到他的車前,然後踮起腳碰了碰他的唇,在我要離開的時候他伸手環住了我,我們就在他車邊長久的擁抱,只是擁抱,我的心有很深的悸動,一直以來我都喜歡牽手和擁抱,可是那些男人往往不能滿足我這點小小的要求,常常是,��擁抱的時候他們的手就不規律了起來,抱的越來越緊讓你沒法呼吸,然後嘴就開始不老實……我不喜歡這樣。 其實我知道很多女人和我一樣,喜歡單純的抱抱和牽手,這樣更容易讓她們有溫暖的愛的感覺。 後來我的手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他似乎瞭解我的意圖,放開我,然後我退到一步外的距離跟他說,不早了,你該走了。 他點點頭,說:說句實話,下次再吃飯一定得吃真正的飯,麻辣燙打死我也不吃了。 我笑了:吃一次就夠了,你想吃第二次我還不想請第二次呢,憑什麼要我請。快走吧! 我伸手推了推他,他轉身要進到車裡面但是又折回來了說:你還沒自我介紹。姓名性別年齡婚否,我統統不知道。 你想知道麼?我看著他。 他說你不想說我就不再會問,我保證。 那好吧,叫拍,我25歲了,我想08年3 月1 日之前結婚,但是還沒有對象。 他說好,我記得了,然後伸手拍拍我的頭說,是這個拍拍麼?我說是,他說你小時候肯定睡覺不老實所以父母給你娶了這麼個名字。 我笑了,沒有再多說什麼,也伸手拍拍他的頭,然後轉身走開。我怕我忍不住告訴他,我沒有任何關於母親的印象。小的時候被扔在奶奶家,好像一直一直在被吼,拍拍是我的夢,在我難過的時候甚至歇斯底里的時候,只要有人拍拍我,我就會很乖。 我們都是需要別人懂得的人。懂得是一種力量。 我不想酸不拉幾的,我向來不是那樣的人,我討厭在別人面前揭自己的傷口,所以很多人跟我說你是一個有故事的人,我說故事是什麼,都是編的。我沒有故事,只有事故。 到家。我去陽台看我的衣服,驚奇的發現他的車似乎還在那裡,我不敢確定,仔細看,越發覺得是他。於是我打電話過去,問他是否到家。他說:你是豬麼?我車慢,尚未啟動。 我咧開嘴笑,他說怎麼了?麻辣燙裡面有興奮劑? 我說不是,你怎麼還不走? 他笑,說我得背背你的個人信息,萬一你下次說別的名字我也好反駁。 我歎了口氣,既然你不信,為何要問呢? 如果不信你,我就不會問你了。隨便我編個什麼有關你的信息都好。你住幾樓? 16樓。臨街。站在我的陽台上能看見街邊的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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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rey Mane 1
索隆德・灰鬃很清楚,她不是他的菜。
至少跟他追求過的那些女人比起來,她的長相真是差遠了。
但是,當你以為自己生命就將結束在那惡臭的梭默監獄時,突然有人闖進來把你救出去,哪怕是一個醜陋的女人,也會散發天使高貴的容光。
她臉上濺著血污,蹲在他身前,打開他的鐐銬,再冷靜地將他帶出北塔堡壘。等到他們走出一段距離,她告訴他,自己是受他母親與兄弟之託來救他的。
我不記得我見過你。他已經離開白漫這麼久了嗎?明明他就對白漫城裡每個女人的步態容貌如數家珍,她是從哪裡來的?
當然,現在情勢危險,剛剛越獄的他,也不能回家。他的兄弟可能也是梭默重點的搜捕對象。他要求女人替他帶口信:
「請轉告我的母親:『忍受冬日漫長的寒霜,是為了孕育來年夏季發芽的種子。』她就會知道了。」
他們就此分別。前後這一面之緣,加起來,可能還不到一個小時。不久之後,他甚至不確定自己還能記得起這位救命恩人的長相。
*
他沒想到還有機會再見到她,而她居然問他是否願意與她一起旅行。
他不知道她是怎麼得知自己所在的。逃離北塔堡壘後,他很快的找到風暴斗篷的營地暫時安頓下來。可能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躲藏的營地距離梭默總部所在的獨孤城不遠。但讓他挫敗的是,沒有人覺得他的犧牲與遭遇有什麼特別。他甚至分配不到一個戰鬥員的位置,說是讓他養傷,只是讓他整天替同袍打鐵修補武器。
身為名滿天下、天空熔爐的傳奇鐵匠厄隆德・灰鬃之子,注定還是只能做一個鐵匠嗎?
儘管家傳手藝對一個軍隊來說還是不錯的才能,但他感覺不被需要。他想做一個戰士。所以他毫不猶豫就答應了她的邀請。他這才知道她的名字叫做西多緹。
西多緹帶他進獨孤城,找到專幫帝國軍隊打鐵的鐵匠-他不知是驚嚇還是興奮,全身冷汗都來了-替他買了一身盔甲裝備,給他添置幾件衣服,帶他到旅館裡,為他叫了房間,讓他好好的洗了個熱水澡。
他這還是第一次去獨孤城,天際省首府。儘管身為白漫人有自己的尊嚴與驕傲,他還是得承認大城市的熱鬧讓他眼花繚亂。尤其是吟遊詩人學院的女人,老師風韻成熟,學生青春活潑,還有著令人著迷的洗鍊魅力。也不知道是環境成就美女,還是美女創造風景。不誇張的說,同樣的花好像開在獨孤城裡,就是比較香、比較大、比較豔麗。
最不可思議的,是西多緹竟然把他帶到藍宮,讓他親眼見到天際省至高王的遺孀艾莉西弗。他作夢也沒想到自己能與這個傳說中的人物面對面。不過就在大半年前,他崇拜的烏弗瑞克・風暴斗篷在決鬥中殺了至高王托依格,眼前這個美麗的寡婦,他一直以為是個冷血的、軟弱的、對梭默言聽計從的魁儡、讓諾德人受盡屈辱。沒想到她交給西多緹一把亡夫的號角,低聲拜託,請她替她把這個號角放到被梭默禁止祭拜的塔洛斯祭壇上。
「艾莉西弗真是…女神!」離開藍宮後,在一種莫名的信任和熱情驅使下,他向西多緹說了不少渾話。他生動地幻想艾莉西弗華美衣袍下的窈窕身段,然後大聲說出來:雖然她貴為至高王的遺孀,可是這樣哀傷的身分只會使她加倍性感,她決不是矜持守喪的未亡人,一定是個寂寞飢渴的虎狼少婦。他不是在開玩笑。他真的很興奮,講著講著就硬了。
西多緹側頭看他一眼,只是默默地聽著,對他的幻想一笑置之。
過了不久,他們完成了一趟十分驚險的地城任務:從獨孤城的地下墓穴,拿出狼女王波特瑪的遺骸。一路上有諾德亡靈、有骷髏、有吸血鬼,就不要提最後波特瑪女王做妖的超級法陣了。一個女人死了五百年還能這樣作怪,想起來他都餘悸猶存。但他完成了任務,兩人都全身而退。
西多緹是個能打的人。至於長相,以一個女人的標準而言,她雖然夠強悍,但是長得一點也不美,臉上有疤跟雀斑,紅棕色像稻草一樣粗硬的頭髮,牙齒不整齊,個子不高,不過力氣不小。無論是劍盾還是弓箭,她都十分得心應手。雖然是個道地的諾德人,西多緹居然還會一些治療法術,相當實用。而他總是在她治療他時,大聲發出舒爽又無恥的呻吟。
他覺得西多緹其實是個男人。他相信,把她當成一個男人看,是一種尊敬她的方式。但他還是常常管不住自己的嘴巴,對她的長相身體發表各種意見。她為何總是簡單的承認他說得沒錯,不會對他說的那些話生氣?只是充耳不聞嗎?的確,人有三種性別,一種是男的,一種是女的,剩下一種是醜的。基於禮貌跟教養,他至少還知道,他不會把西多緹屬於哪一種講出來。
因為她是他的救命恩人,他的旅伴,他的朋友。這三個角色,是什麼性別都不重要。
*
交完任務,他們在獨孤城閒晃了幾天。他趁著西多緹不在旅館的時候,摸進她那有豪華雙人床的房間,跟一個女侍翻雲覆雨。這是他出獄後第一次享受這種樂趣。一切都像以前那樣,他放出訊號,對方接收到,幾個眼神之間的事,不久之後就剝得赤條條在床上廝打起來。他簡直無法形容有多想念女人絲滑細嫩的皮膚,柔軟的乳房,濕潤緊緻的陰道,有節奏的叫床聲,還有那爆起噴發讓人暈眩又眼冒金星的快感。
他心滿意足地看著女侍穿衣離開,自己躺在床上,閉著眼睛享受房裡那股汗水、廉價香油跟精液混合的味道。有那麼一瞬間,他好像從未被捕,那些監獄裡的陰暗、刑求、腐臭、死亡都是幻想,畢竟,誰沒有見過垃圾堆呢?殺雞會流血,死老鼠也會發出一樣的臭味。可是下一刻他突然湧上一陣驚悸。他不知道自己剛剛到底在做什麼。
正當他準備用盡全力抵擋這股惶恐與悲傷時,有人敲門,既不急促也不暴躁。他睜大眼睛從床上抬起頭望著房門。房門慢慢開了,西多緹探了頭進來,他慌忙扯起被單想要遮掩身體。
「噢,抱歉。」
她沒有退出去,反而直接走進來,輕聲把房門關好,視線避免接觸,小心地維持著背對他的姿勢,翻找著她的背包。他感覺臉上發燒,窘迫不堪。因為這是她的房間、她的床。
「我…我以為你會出去更久…呃…」
他看不見她的表情,她也沒有回答,只是繼續維持那個姿勢背對他。他趕緊翻身下床把褲子穿上,但是剛剛弄髒的床單被褥是沒救了。
過了一會兒,她好像找到她要的東西,沒有跟他說一句話,就又離開了。
那天晚上她沒有回旅館。這讓他如坐針氈。他知道自己做了不得體的事。他拜託旅館老闆換上新的床單被褥,但他初來乍到,根本口袋空空,沒辦法額外給老闆小費,這讓他更加羞恥。
早餐時分,西多緹出現了��她什麼都沒說,好像前一天的事情根本沒有發生過。她也沒再住下去,當天就退房,帶他離開了獨孤城。
*
跟著西多緹,他不知不覺遊歷了許多地方。他很開心,雖然他曾夢想著雲遊天下,可是他在此之前都沒有真正嚐到自由的滋味。自由的意義不是有沒有被責任與身份束縛,而是有沒有可以讓自己呼吸的同伴。
西多緹是個話不多但也不算沈默寡言的人。她總是知道什麼時候可以多聊一點,什麼時候最好保持安靜不要破壞氣氛。唯一的問題是她似乎有點神秘。儘管她多次強調自己出身極度平凡,家裡有個小農場,一切都沒有什麼特別的。對於他的追問,她也沒有顯露出抗拒或刻意隱瞞的樣子,他卻總覺得沒有真正瞭解她。
管他的呢。他為什麼要糾結一個自己沒興趣追求的人的故事呢?
他的話就比她多了,而且因為她的耐心——有時候可能內容太下流,他知道她板著臉孔在忍耐——他有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全感。獨孤城旅館那件事過去之後,過了好一陣子他才敢在旅途中尋找床伴。但是大多數時候,在蒼茫的雪原或森林裡,只有他們兩個人相伴而行。
*
當然他很快就知道,西多緹是龍裔。龍裔是諾德傳說中的終極屠龍者,從第一帝國艾萊西亞女王從阿卡托什那裡得到諸王護符以來,帝國的皇帝都有龍裔的身份——那是無法動搖、絕對權威的神契,直到兩百年前,賽普丁王朝最後一位子嗣馬丁賽普丁打破諸王護符化身為龍,拯救了陷於湮滅危機的泰姆瑞爾大陸後,龍裔就成了一種傳說。沒有龍裔的身分,現在帝國的統治者米德王朝,只能稱為虛弱的僭主,讓高精靈長驅直入,簽訂了屈辱的白金和約,禁止了塔洛斯信仰。
他隱隱感覺西多緹口中雖然不說,但是她其實是支持帝國的。從艾莉西弗私下依舊崇拜塔洛斯的事情,他也隱約有點理解,很多事情能做不能說,不能簡單的把人分成敵人或自己人。
這層理解,讓他不知不覺超越了過去自己對世界的認知。可能從離開風暴斗篷營地的那一天起,那非黑即白的世界觀就開始動搖了。更有可能的,是他親眼看到西多緹怎樣屠龍以後,他內心就無法否認西多緹的力量與思想是超越其上的。
她站在焚燒的巨龍身邊,吸走巨龍的魂魄與生命。多麼可怖、多麼美麗。在這股直屬於神的力量面前,帝國跟風暴斗篷的對抗像是螻蟻般渺小,忽然顯得那麼可笑而卑微。
隨著巨龍骨骸火焰漸熄,天色也變暗。他們在附近的樹林裡紮營過夜。正好這一帶都是天然溫泉,西多緹提議就近找個池子放鬆一下。
他挑起眉毛。如果對方是別的女人,他差不多就準備迎接一場「肉搏」了。只見西多緹拿著一些食物,走向附近一個溫泉,他這才發現那池子裡已經泡了幾個人,似乎是獵人。西多緹很有禮貌的跟他們交談,交換了一些食物,笑吟吟地走回來,把食物放在營火堆邊,臉上滿是單純的快樂。接著西多緹在他面前毫不避諱地解開自己的盔甲,脫到身上只剩一件內衣,光著腳,提著毛巾和乾淨衣服就回頭走向另一個溫泉池子,噗通一聲跳進去,還發出大聲又滿足的嘆息。
現在換他陷入兩難。他想是否應該加入獵人的池子,還是去跟西多緹一起泡。他的視線在兩個池子之間來來回回,始終下不了決心。西多緹肩膀以下都泡在水裡,他看到她動了動,大吃一驚,因為她把內衣也脫光,順手扔到池邊。
他發現自己偷偷猜想著西多緹的身體,可能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剛剛她在他面前脫衣服的時候,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畢竟這麼長的旅途,這麼多次共享帳棚,他們之間不可能沒有更衣的時刻,她也不是那種露出一小片皮膚就要大驚小怪的嬌嬌女。
對這番光景苦惱的他,生平第一次嚐到了某種罪惡感。他慢吞吞地脫去上衣與外褲,走向西多緹的池子,選了一個跟她有距離的角落坐下。溫泉氤氳的蒸氣裡有著礦物質的澀味,一下子把他燻得飄飄然。他感激蒸氣像薄紗一樣遮掩部分的視線,他們之間還是隔了些什麼。
西多緹閉著眼睛,斜斜仰躺著,頭往後靠在墊了毛巾的石頭上,一副入定的姿態。這個女人幾個小時前還在屠龍,面目猙獰地跳到巨龍頭上,一下一下沉重地毆擊,每一劍砍在人的身上都絕對致命。現在她看起來竟如此純真,如此專心的享受小小的舒適與幸福。
趁著她閉目養神,他失神地望著她,腦中飄過無數可能的場景。他可以靠過去吻她,愛撫她小小的乳房,她那兩條粗壯的大腿夾著他的腰一定非常來勁,她那不高不低、不嬌也不悍的嗓音呻吟起來又是什麼樣子。可是她是他的救命恩人,她答應冒著自己的性命危險,把全然陌生的他從那監獄裡救出來:他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根本償還不了這個恩情。
他笑過她屁股不夠翹,笑過她胸前平坦,笑過她頭髮毛躁,臉上有雀斑,牙齒不整齊。除了醜這個字沒說過,其他的差不多都笑過一遍了。也許只有這樣,才能讓他不去面對心底深處一個看似很小、實則無法測量的渴望。也許她會因為我的嘲笑而恨我,她只是可憐我。他後悔又羞愧地想,自己連跟她泡同一池溫泉也不配。
等到回過神,他心浮氣躁地把自己刷洗了一遍,憂鬱地起身,往帳棚走回去。西多緹還是閉目泡溫泉,絲毫不受他影響。
西多緹換回的食物都是些新鮮的肉。他自動自發的把肉烤熟了,自己吃了一小半,坐在營火前發呆。西多緹捲著一陣便宜花油的香味走回營地。
「你真好!留了肉給我!」
「你再泡久一點,我才不要留給你,全部吃掉了。」
西多緹哈哈大笑。她愉快的聲音加重了他的憂鬱。但他暗暗告訴自己,這只是暫時的,明天一切都會好起來。
*
睡過一覺的確一切都變好了。她又變回那個單純的旅伴,可靠的朋友,令人敬畏的龍裔。他們來到風舵城,風暴斗蓬的大本營,有著輝煌的歷史,傳說是伊斯格拉謨親手所建的古城。
西多緹這一趟是給煉金藥店「雪瓶」送東西的。他陪著她走進市場,聽到鐵匠舖老闆自稱手藝不在厄隆德・灰鬃之下,只是因為厄隆德「佔了天空熔爐的便宜」所以名氣比較大。他聽到這話,肚子裡冒火,就想上前去挑戰這個貶低他父親的鐵匠老闆。
靠近一兩步,聽到鐵匠的學徒,一個長得還挺秀氣的女孩子,陳述著自己對烏弗瑞克的崇拜,對「天際是諾德人的」口號顯露出狂熱的感情,為了給烏弗瑞克的內戰大業貢獻心力,所以來學打鐵。他不禁啞然。他彷彿看到鏡子裡過去的自己。但是他給風暴斗篷做鐵匠時,卻沒有這等犧牲奉獻的陶醉與喜悅。
再回頭望一望,風舵城實際上貧窮又敗落,正在為她的領主所發起的戰爭付出代價。他突然有點懂了為什麼自己的父親守著天空熔爐這個諾德人最驕傲最傳奇的地方,堅持只為政治中立的戰友團鍛造武器,卻始終對內戰問題不發一言。他為自己在家時多次逼迫父親表態感到後悔。
西多緹從「雪瓶」走出來,拉著他上燭爐堂客棧喝一杯。上了客棧二樓,看到一堆客人正熱鬧圍著一個吟遊詩人表演。他發現西多緹明顯臉色一僵,想拉著他往樓下走。
「幹嘛?樓上比較暖。」
「我不想看到那個人。你不介意的話自己坐樓上,我下去了。」西多緹乾脆地甩了他,翻身就下樓梯。但已經來不及了。那個吟遊詩人,視線穿過層層客人,發現了西多緹的身影,大聲叫出她的名字:
「啊!我最朝思暮想的靈感女神!藝術女神!龍裔!我們竟然又見面了!」
二樓壁爐前原本圍在詩人前的客人現在自動分開,所有的人都把目光投射到西多緹身上,那個詩人彷彿全身金光閃閃無比輝煌地穿過那讓出的過道朝她走過來。西多緹尷尬地僵在原地不動。
所有肉麻噁心狗血的可能場景與前後情節他腦中瞬間都演過了一遍。他發現自己意外地平靜,好像他老早就知道西多緹會這樣被愛慕者追求。但是接下來那個詩人說了一句話把他嚇得不輕:「我最悲傷的是每次見到你身邊都有另一個男人,上次是那個野獸,這次是個什麼?難道我真的一點機會都沒有?即使我是名滿天際的情歌王子亞歷克?」
他看看亞歷克,又看看西多緹,一語不發,抓住西多緹的手就把她往樓下拉,一直跑到廚房門口,遠離那些客人。他們只好要了一間客房,把食物飲料都端進來。兩人關起門,一面吃喝一面陷入尷尬的沉默。
這裡比樓上冷多了,小火爐是放在床邊暖腳的,對整個房間的溫度幫助不大。
「沒想到名滿天際的情歌王子亞歷克是你的崇拜者哈。」他試著打破沉默。其實他根本沒聽說過什麼情歌王子。
「世界上總是有些男人眼睛比較瞎。這是你說過的。」西多緹很配合的笑了起來。
他不記得自己講過這句話。現在聽起來竟覺得有點刺耳。「那個『野獸』是誰?」他儘量讓口氣聽起來很隨意。
「一個心理有毛病的傢伙。」西多緹用牙齒強行拔去酒瓶的塞子,姿態不怎麼美觀,「他堅持要跟著我到處跑,一面說我是被寵壞的婊子,一面搶著『照顧』我,把每個路上遇到的男人都打跑。他比樓上那個更想當王子吧,我猜。」
「哇喔。」他驚奇地說道,「他很帥嗎?」
「嗯……」西多緹歪著頭,瞇著眼睛看看他,笑起來,「比你帥多了。」
他假裝心不在焉地聽她以少女一樣的口氣形容這個『野獸』的長相:金髮,琥珀色的眼睛總是散發著倔強而玩世不恭的神情,完美的嘴唇,頎長的身材,腰臀之間性感到讓人流鼻血......原來她也會觀察男人、比較男人,她也對男人有慾望。
「後來呢?」一個好的聽眾總是要知道適時地說出這句話。
「他跟我求婚,可是我受夠他了,所以我拒絕,然後離開他,他說我一定會哭著回去找他,等著瞧!」西多緹得意的笑聲裡帶著一絲悲涼又憤怒的嘲諷。
「我想,你是不需要他,但是他應該是很需要你。」他小心翼翼地說道,不無心虛,「他貶低你,讓你覺得世界上只有他能照顧你,以為是你不配。其實他才是害怕的那個人。」
「哇喔!朋友,你這話充滿智慧。」她高興地跟他碰了碰酒瓶,眼神裡有三分醉意,「所以我說他心理有毛病。我說,不如你去把他打跑好了,好好教訓他,我會睡得比較安心點。哈哈哈!」
她醉倒在床上。他默默打開鋪蓋捲,躺在小火爐另一側。他想擁抱她,以朋友的方式,告訴她其實她值得更好的人。但等到西多緹開始打鼾,他就暫時忘了這件事,自顧自睡著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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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社會發炎之歌
我走了,在床頭擺了雙筷子 餐前含在嘴裡吸吮過了 並沒有漂白水的味道 穿過暮色來到一天的終了 像是要按陷它們那樣鍵入一些字元 喝著破碎的還原果汁 把麻煩當成存款 然後發達 讓明天淹死在深窟 消磨一切還可消磨的 平淡的人生中養精蓄銳 再度出發 結出的果實難保也還是乾癟 那天排隊買烤鴨的人為什麼那麼多 抬頭望著 天上的卷雲在移動嗎? 正在緩慢不明的移動啊 薄而方長的刀,片下疊疊的鴨肉 淋上鴨子體腔流出的湯汁 攝走一伍的魂魄 而至今我仍在這裡畏縮 對於無法滿足的生活應該是要慶幸了 當他們要拿回給予的時候是那麼輕而易舉的事 該怎麼償還 濕冷街道的召喚 濕冷的紙箱啊 在暈眩時候找個地方坐坐 腦中都是你神經質的話語 尚未兌換的酒券也只能當成紀念了 挑起困在牛仔褲管捲著的碎石 在菸灰缸裡砌成一座廢墟 緬懷早已將我遺忘的舊時代 #營業時間* 我們是賊 錯過了巴士不必太過憂傷 惟獨錯過了最後的夏天 或錯過一場演唱會 因為它們沒有義務為你再來一次 #Bonehead 他看起來像是做夢了 詼諧的那種 因為聽過一些 忘詞的歌 或寫給貓寫給夢的歌 又是一個早晨* ㄉㄨㄞ~ 也因為累了所以讓一些被丟棄的線糾纏住了 從手臂到背 鬆鬆地纏住像是被靜電吸附 撥掉了又再黏上變成一種舞蹈 尾音拖地深長嘆息 又再一次洩漏長不出頭髮的頭皮 #花生罐頭 不斷退幣的販賣機就是不承認你的銅板 無論是你辛苦的勞動剩餘還是你媽給你 就是會有那種被徹底否認的時刻(Yo mama is so fat) #確切口吻 請再多給一點 模具製出的俏皮眨眼 和露齒的微笑 因為生活缺少擁抱 水槽裡堆滿了髒碗 豆漿裡浮出蟑螂的腳? 螢幕裡看見了魔鬼 生活中經過了欺騙 鴿子的糞便含有劇毒? 那些噴泉公園,和緞帶飄揚的陽台 那些過期雜誌的居家專欄 頭等艙的空氣? 和綿延不絕的壓榨 是誰允許你走在頹敗之前 我令我的貓在一切上頭惡狠狠地撒尿 #嘔兔物 喵的,真的不是我啦 我才沒兔那麼少的哩! #這裡只需要入口
地下社會發炎之歌
#一包討來的糖果 夜裡忘卻今天和明天地吃著 溶解成未來的防護罩 和睏倦的眼皮 薄而易脆 但總是沁涼又帶點過分的甜味 掩飾發覺故障與失去 要不是那麼早熟的話 遺忘在抽屜之後再次將它遺忘在冰箱 給半盒雞蛋陪葬 #新聞台的事故跑馬訊息 每天穿著雨鞋上工的我不管陰晴 希望死的時候被社會表明 一名工人 就算只是場非關職業的可笑車禍意外 也不願被時常分心的觀眾唉唉地猜測些什麼 躺下時人的臉部都會有些透徹的樣子 #失智症 媽媽的鄰床幾乎都是些失智的老女人 有的不良於行 有的在長廊夢遊飄盪著看看布告然後把一切忘掉 她們都喜歡玩具青蛙的聒聒聲響 也喜歡健談或瞌睡的看護 但不喜歡人提到死亡啊那些沉重話題 媽媽自顧自自顧自地發表關於他對眼前萬物的看法 昏沉的我吃著水果看著探病的台俄混血少女和她發育中的胸部 醫院旁以紅磚裝飾外牆的建築是靈堂 門口標語自誇生命若結束於此的美滿 #牙齦流血 和對面的牙科約定的時間已過多年 牙齒已經不會痛了 只是有些味道難以啟齒 眉心的膿皰三三兩兩地冒 我所掛念的冰涼已融化為 石頭滾動的陣陣瘀傷 未能在雪地裡走上一遭 雖談不上抱憾 還是抱著遺憾 吃著淋上果醬的雪花冰 嗯,原來診所已經搬走了啊 #雲的裸體 細捲的恥毛一球球在空中 根本是強硬去想像出來的 強硬地抬起脖子 看見逆風飛翔時腹部像是在摩擦什麼的鳥 在雲的裸體裡 一直想會受不了 因為吃了兩片冰透的西瓜 在機車行駛中想像射精 想像行星 拉起浸濕的T恤讓夕陽在腋下溜走 徒留充滿水分的肚皮鬆垮像笑個不停地 一個你在路上看到的那種邋遢的人 #乘客 學妹,你好嗎? 乘坐在夏天傍晚的車陣中其實天也還很亮 水手服的領子被風吹起覆蓋上了你的頸後 我是從頭到底的一段路上在你們背後跟著,無關得不得已 靠著同伴的肩的你在我看來像是歪斜地騎著車的魯莽市井 但你只是我缺乏卻又拋棄的一種念頭 出了職校之後迷途的我 有時也會因為焦躁於繁忙交通而行駛向冤枉多於的旅途上 即使如此也不能回頭 就這樣全速前進吧 雖然是爛掉的果實 若飛行於太空中 也是會變成流星的啊! #流星 請讓我的貓開口說話 或讓我的牆壁說話 他們事實都不是我的 不知道我還有什麼 什麼活靈活現的幻覺為何還在此刻糾纏著我 33歲的現在 還在尋找一齣電影的座椅 為我 靜靜翻開 陪伴那些能被理解的翻譯對白 彼此就摺疊進安逸的黑暗中 和一百萬雙光滑冰涼的大腿 手掌似乎可以觸摸到的平假名 請讓我的麻美得到安寧 (什麼!?她沒死??) #瘤 每天不停計畫不停沒辦到的事情像黴菌擴散 諸如細碎的玩具零件在空氣流動中包覆上一團毛球 再多些形容也許就要有微小的種子落在其中 而發芽了 深怕這一切糟糕的事是誰著名的一句話 因為我什麼都記不起來 也不願背負抄襲這種沉悶的罪 妄想著潮流車友間的對白 :「喂!瞧我超潮的改裝配備,是一顆瘤喔。」 或許真的是在哪裡看來的 不過現在已經長在自己腦中了 我擦拭著妄想裡的那一顆瘤 #吼叫的回音 像是要摒棄一些雜質才回過頭以一種堵塞的神情抿著笑 注視夕陽在尚未成形的走廊 是否電影中的怪物們也應在暗處喘息 可是並沒有 只有融入這死寂世界的生活 在上頭啐了一口唾液後重複用力開合一把生鏽的鉗子 噢難道這就是他媽的Finger Style嗎? #新竹豪雨 我告訴母親說要去聽演唱會的地方去結識往後的妻子 這樣她才能安心地去 但其實她還健在 只是骨頭鬆散了點 我有一古董車 其實也不是什麼古董 只是有些破爛而且沒有零件可以替換 而我剛剛失去了我的駕駛側後窗和我的愛人 不過兩年 #坐在唱行片行 #坐在唱片行裡的混蛋 肥胖男人的乳房是不是就和我的想像中侏儒女人的一個模樣 不!不要去Google這種奇怪的事情啊! #馬達傳動的星系 身體變得強壯了嗎?昨日被砂輪機切割到痛痛的指頭如今已變得乾巴如同往事 你們好嗎?當我們都不適合成為誰的寶貝的時候,讓我們以唱歌代替哀傷的詛咒 說真的幾乎要討厭起砂輪片來,但是它們只是盡本分旋轉而已,不要輕易去對人哭訴 因為他們也會有腳趾甲踢到掉漆之類的煩惱,並不是挖苦什麼 只是對於煮蛙效應這種事情厭惡而已 #是夢吧 做夢了,像是要寄予什麼在上面那樣看著那個女人的眼睛 富士山附近是不是有座森林可以讓人安心地死去 你的短髮像是要飛起來一樣 用手掌的繭按壓額頭 #一半的空氣 有時走在樓梯一半的地方 發覺你們所謂過往雲煙其實都只墜落在一半 若是黃昏來臨時 一半的空氣都沾染了黯淡 你來陪我將呼吸停止 站在樓層一半的地方 忘記披著綠草的濕潤泥土是怎麼一回事(兒) 一半的夢一半的醒來 看著陪著我的我的貓的臉 而心裡發慌了我肏 #用一種熱烈的話語來搪塞自己 在紅豆餅攤販生意失敗的那年春夏交接時 重複聽著海風、少棒、和發電機的聲音 以為思考人生,沉溺在尚未需要付費的性愛中 緬懷並未失去的青春,是何時何地的定義? 讓課後的小孩來弄些失敗的交易 故障的冰箱弄些發餿的餡料;弄個瓦斯意外 弄個挑撥情誼的旅行,但又為什麼,為了什麼啊 〈Hideaway〉在重複播放著 不是該道個別什麼的嗎? 坐上扔進海裡的那張椅子吧 #心底的合聲 望著幫媽媽買錯的隨身喇叭 大了點,做為一個撒嬌的孩子 業已老了些,勸我返家住下的母親和老阿姨 在追著我的離開,像羊駝般 眨著眼睛靠了過來 說是要把貓送人養 我一句反駁的話也沒說出口 卻覺得有種再也見不到阿姨的預感 唉,真是不吉利的孩子 #便秘 小城遊魂又再度飄盪的夜晚 打烊的麵店、青春的女侍 聽不見的客氣道別的話啊 第一次購入的耳道式耳機 我在雙星甜不辣等你,不要加太多湯喔 越是不去看那些年輕的臉 越是陷入奇妙的虛幻 彷彿整條街道瞪著我看 下半個冬天湊在背上聞著外套上洗衣粉的顆粒 不管是睜眼或閉起 我都看不見世界 只有一條條短暫而筆直的街 也是美好的 怕只怕在某個又飄起雨沫的夜裡 例如響著座頭市那樣陰暗的樂曲 憶起究竟走過幾回的中正台商圈 就難忍莫可奈何的苦笑 如同我們的戒菸失敗 繼續抽著名為幸運的香菸 試圖在馬桶上創造些什麼鬼東西 *致呂亮瑩29歲於地下社會 *引用自「周大派」之〈每天早上起床〉 詩單三十天 ‧ 07 開車時讀的詩 Poet 恣睢麻利 Collection 我們的戒菸失敗 (2018) Publisher 獨立自印ZINE (2015-2018) / 逗點文創結社 (2018) #失智症 最後一行之「他」、#雲的裸體 倒數第二行之「笑個不停地」等字應為錯別字,保留詩集原字未予更改。 indiebookshop. eslite. taaze. book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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渾身刀疤一生風流,寧死要喝酒,古龍一生沒離開過江湖、女人、酒
渾身刀疤一生風流,寧死要喝酒,古龍一生沒離開過江湖、女人、酒
原創2021-07-16 18:41·混沌錄
古龍曾說,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且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短短一句話,成為了多少人熱血少年時最波瀾壯闊的江湖夢。
對於古龍,更多的人對他是褒貶不一的,有人稱他驚才絕豔,有人說他世俗功利,當然,誰也無法否認,他仿佛比任何人都更適合他筆下的那個江湖。
女人,酒,江湖,共同構成了這個別具一格的古龍。
渾身刀疤一生風流,寧死要喝酒,古龍一生沒離開過江湖、女人、酒
古龍
酒解愁腸,一生不離酒
在古龍筆下的江湖中,酣暢痛飲似乎是每個江湖人士的標配,甚至無論男女。
而古龍本人,更是對酒情有獨鐘,甚至他最後還用自己的生命告訴了世人一句話,生死事小,喝酒事大。
渾身刀疤一生風流,寧死要喝酒,古龍一生沒離開過江湖、女人、酒
年輕時的古龍喜歡喝酒,每次寫完稿子領到稿費都要去買幾瓶好酒,好好慰勞一下自己。
文人寫作時,為了刺激自己的創作靈感,總會通過各種各樣的外在刺激,而古龍似乎就對喝酒情有獨鐘。
林清玄曾經作為古龍的編輯,不止一次地在公開場合說起過二人合作時期的趣事。
渾身刀疤一生風流,寧死要喝酒,古龍一生沒離開過江湖、女人、酒
林清玄
其中最引人注意的就是每當林清玄向古龍催稿時,古龍總會要求林清玄同他一起鬥酒,這樣才會答應趕稿。
在林清玄表示了不同意的態度之後,古龍則用一句“你不陪我喝酒,我就不給你寫稿”來打發他。
熟知古龍性格的林清玄只能同意,於是兩人便開始你一杯我一杯地喝起來。
然而,因為二人酒量都不錯,因此喝了好一會兒都沒有醉意,因此兩人一商量,棄杯用碗,開始你一碗我一碗地繼續喝。
林清玄回憶,後來兩人喝得興起,連碗也不用了,而是去找了兩個乾淨的盆,兩個人就這樣就著盆喝起酒來。
由此我們不難看出,古龍的酒���從年輕時就已經展露無遺,古龍愛酒,近乎於嗜,無論是林清玄還是倪匡亦或是其他友人,都是古龍喝酒時的好酒伴。
渾身刀疤一生風流,寧死要喝酒,古龍一生沒離開過江湖、女人、酒
那麼,有人會問,古龍為何如此醉��於酒?
如果說,年輕時追逐酒精,是一種獵奇和娛樂,等到中年,先後經歷感情不順,投資失敗的古龍選擇了用酒精來麻痹自己的身心。
或許他也是想通過這種方式,將自己和自己筆下的江湖兒女貼合得更近一點。
古龍47歲生日到來之際,身邊好友商議決定為他慶生。
然而就在他生日那天,這個一向不拘小節的男人再一次喝得酩酊大醉,等他醒來,已經是第二天的晌午了。
好友齊聚一堂,結果主人翁卻通宵沒有現身,這讓好友非常擔心,然而就在他們得知古龍是因為喝醉忘記了這場約會時,眾人只能再一次啞口無言。
渾身刀疤一生風流,寧死要喝酒,古龍一生沒離開過江湖、女人、酒
儘管後來古龍再次與好友相約一同彌補這次慶生儀式,但是到了約定的日子,一眾好友並沒有現身,也正是因為這件事,使得古龍再一次愁緒滿懷,借酒澆愁。
然而這一次痛飲,使得他本就負累深重的身體一下子承受不住,不久,古龍因為過度飲酒導致食道破裂,被送入醫院搶救。
儘管送醫及時,但是因為他多年來的嗜酒習慣已經讓他的身體千瘡百孔,更遑論在此之前,醫生已經多次警告他遠離酒精,然而一向嗜酒如命的古龍卻從未遵從過醫囑。
渾身刀疤一生風流,寧死要喝酒,古龍一生沒離開過江湖、女人、酒
因此,有人說,古龍筆下的江湖因為有酒而有了色彩,酒成就了古龍,卻也摧毀了古龍。
1985年9月21日下午,昏迷多時的古龍終於還是離開了人世,而這一年,他只有48歲。
有人說,如果古龍不嗜酒如命,或許他還有很長一段路能走,酒精害了他,然而就在他的告別儀式上,他的幾位生前好友,倪匡林玄清以及王羽等人在他的棺木中陪葬了48瓶好酒。
在外人眼中,酒精摧毀了古龍,但是知古龍者才明白,對古龍而言,生死事小,喝酒事大,哪怕滿身傷疤,也要酣暢痛飲。
渾身刀疤一生風流,寧死要喝酒,古龍一生沒離開過江湖、女人、酒
女人是生活的必需品
如果武俠宗師是古龍身上最顯眼的標籤,那麼情場浪子則是他身上的另一個標誌。
古龍曾經放言,他人生中的必需品,一個是好酒,而另一個就是女人。
渾身刀疤一生風流,寧死日本藤素 日本藤素屈臣氏
日本藤素正品 japan tengsu
日本藤素進口 日本藤 素 價錢
日本藤素官網 日本藤素哪裡買
日本藤素評價 日本藤素ptt
日本藤素副作用 日本藤素吃法
日本藤素官網總代理 日本藤素香港屈臣氏
日本藤素臺灣官網入口
要喝酒,古龍一生沒離開過江湖、女人、酒
古龍的第一段感情發生在一個名叫鄭莉莉的舞女身上,那時候,二人正值青春年少,懵懂的激動,灼熱的感情很快讓二人的感情像火山一樣噴湧而出。
為了維繫這段感情,古龍開始正式涉獵武俠小說。
他的文筆老練,文風別具一格,加之當時香港特殊的時代環境,使得他的小說很快小有名氣,隨之而來的不僅有更多的金錢,還有更多的誘惑。
古龍和鄭莉莉同居之後,鄭莉莉很快懷孕,並且生下了兒子鄭小龍,然而隨著古龍的名氣越大,他開始動搖,面對著失去新鮮感的鄭莉莉,古龍的目光很快不在她的身上停留。
他“愛”上了另外一個舞女,葉雪,並且在告別了鄭莉莉之後很快又和葉雪同居生子。
然而,葉雪只是第二個“鄭莉莉”,古龍的人生就仿佛是他筆下的一個又一個浪子,他們每遇到一個女人,就會愛上那個人。
繼鄭莉莉和葉雪之後,古龍遇到了梅寶珠,這個讓他想要走進婚姻殿堂,並且共度一生的女人。
渾身刀疤一生風流,寧死要喝酒,古龍一生沒離開過江湖、女人、酒
梅寶珠性格溫柔,賢慧體貼,這是之前的鄭莉莉和葉雪都未曾帶給古龍的,因此,在二人成婚後,也過了一段時間舉案齊眉的夫妻生活。
然而,古龍是浪子,他會沉醉於家庭的溫暖和妻子的包容中,卻不會一直沉迷,很快,風流浪子古龍開始夜不歸宿,拈花惹草,消息傳到梅寶珠耳中,令她痛不欲生。
渾身刀疤一生風流,寧死要喝酒,古龍一生沒離開過江湖、女人、酒
然而面對妻子的懇求,古龍除了口頭上的敷衍卻再也拿不出什麼。
於是,一次又一次的花邊新聞,一個又一個獨守空閨的夜晚很快讓梅寶珠的忍耐到達了極點,絕望之下,她向古龍提出了離婚。
儘管此時的古龍在外有著諸多的紅顏知己,但是面對決然離開的妻子,他依舊表現出了不舍和挽留。
然而,此時的梅寶珠早已經明白,眼前人已非彼時人,兩兩相望,唯餘失望,最終,她帶著孩子離開了古龍,而這也成為了古龍心中永久的遺憾。
很多年後,古龍的徒弟丁情在回憶師傅時,曾經說過這樣一句話:
在她看來,古龍是天生的浪子,他並不適合婚姻生活,他很容易愛上一個人,也很容易讓這段愛消失,終其一生,他似乎都沒明白,愛這件事,除了有喜歡和悸動,還有責任和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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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尼 黑道AU -7
派尼 RPS 黑道AU 請勿上升真人 OOC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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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第一次的談話以失敗告終,楊孟霖還是想再找施柏宇聊聊,然而他卻擠不出時間了。他每天為了文武幫旗下各個特種行業的轉型忙得團團轉、腳都不沾地。
前任老大——也就是楊孟霖他爹——還在的時候,便已開始著手整個文武幫洗白轉型的計畫,然而一旦入了泥沼哪有那麼容易脫身,更何況這些產業之間的利益金錢糾葛如毛線般混雜得理都理不清,一群人伺機而動,暗中窺視等著趁亂分一杯羹。有些視錢如命又貪慕權力的,一得知前任老大有意拿他們開刀、收掉他們的暴利來源,一時之間沈不住氣竟私下與對手合作,打算直接將前任老大拉下馬。
楊爹在計畫推動洗白時自然是想到底下必有反對的聲浪,也早有準備。可沒料到心��說背叛就背叛,一點情面都不留,於是叱吒風雲大半輩子的黑幫老大就在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被崩掉了,留下四分五裂的文武幫還有一個還沒替親爹掉幾滴眼淚就被舊部下們趕鴨子上架要爭幫主位置的「少爺」楊孟霖。
年紀輕輕的楊孟霖如何能服眾,收服一群一個比一個還要精明、還要心高氣傲的老狐狸,其中的腥風血雨便是另一段故事了。
從小看著楊孟霖成長到大、甚至在鬥爭中出了不少力的洪叔續了一杯熱茶,有些不解地問:「少爺,為何如此急著轉型?」
此時已是晚上將近十二點,辦公室依舊燈火通明,楊孟霖拿下隱形眼鏡,戴上他的金框眼鏡,目光在電腦螢幕以及手上的文件間來回巡視。他接過洪叔遞來的熱茶,對他說聲謝謝。
「少爺,太過躁進可是會……」洪叔躊躇了一會沒把話說完全,怕惹對方不快。楊孟霖倒是可以主動抬起頭,安撫性地對洪叔一笑道:「別擔心啦洪叔,我心裡有數。」說完又埋頭文件中。
然而洪叔聞言並沒有被安慰到,依舊皺著眉頭,看楊孟霖的眼神猶如父親為搗蛋的兒子傷透腦筋,卻又捨不得罵。最後洪叔只是嘆氣:「何必如此呢少爺,身體還是要顧啊。」
楊孟霖頓了一下,摘下眼鏡放在桌上,身體往後用放鬆的姿勢靠在椅背上。他用指節揉揉眉心中間,提起一個似乎毫不相干的話題:「洪叔,你孫女最近還好嗎?」
洪叔愣了下,不懂為何提到他的家人,但還是回答道:「小月她很好,暑假過後就要上小學了,她整天都唸個不停,期待得不行呢。」提到心愛的小孫女,洪叔原本不展的眉頭都放鬆了,眼尾更是笑出不少象徵歲月和閱歷的魚尾紋。
「太好了,」楊孟霖微微一笑。「洪叔,你應該沒和你孫女說過爺爺是混黑幫的吧?」
洪叔苦笑道:「怎麼可能,我還希望她永遠都不會知道這件事呢。」
「我也是啊,洪叔。」楊孟霖說。
洪叔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那如果道上的糾紛牽扯到小月呢?」
洪叔還沒消化完楊孟霖的話,聽到這問題反射性地說:「我不——」
「——不會讓這種事發生的,會保護好她的。您想這樣說的對吧?」楊孟霖靜靜地說。「但只要我們還在這道上,就得隨時做好心理準備。那為何不杜絕任何家人可能被傷害的機會呢?」楊孟霖又戴上眼鏡,沒有看洪叔的反應,再度將目光轉回文件上。
「可、可是,突然開始轉型,甚至直接洗白,下面的人不可能毫無反應,你看看老幫主!萬一他們在這段期間把主意打到柏宇頭上……」洪叔接下來的話被楊孟霖猛地盯住他、有如冷光般的視線鎖死在喉頭。
「不會發生的。」楊孟霖垂眸。「洪叔您老了,可能忘了有些事情還是不要宣諸於口比較好。」
洪叔驚出了一身冷汗,他一隻手握拳抵在唇上道:「咳,少爺說的是。」他看楊孟霖沒有再注意他,猶豫半晌後決定離開。他拉開門,還是忍不住側頭低聲道:「老大,為了一個相處不到兩年的人,值得嗎?」他說完便迅速地走出辦公室並將門順手帶上,反正他也不是真的要聽到回答。
聽到門喀一聲關上,楊孟霖用纖長的手指沿著茶杯邊緣摸了一圈,心想著老爸昔日最得力的助手還是挺聰敏的嘛,幸好他是自己的人。
他沒跟洪叔說的是,關於這個整個文武幫的「金盆洗手計畫」從很久以前的開始了,最近他才開始大動作執行是因為有了急迫非做不可的理由,儘管目前那個決定性的關鍵人物似乎等不到一切塵埃落定便想離開了。楊孟霖自嘲般的苦笑一下,推推鼻樑上的眼鏡,再度埋首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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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學的鐘聲響起,原本空蕩蕩的校園路上很快充滿就迫不及待飛奔離開學校監獄的學生。施柏宇和幾個朋友笑鬧著出了校園,在離了師長盯梢的視線範圍,正值愛漂亮愛帥氣年紀的學生們馬上將原本紮進褲子的襯衫拉出來,有的還捲了褲管。
今天是高二結業式,兩個禮拜後暑期輔導開始,他們馬上就是高三學生了。
「欸,��輔開始前要不要去哪裡玩?」哲銘咬著吸管問。他們買了飲料在街頭閒晃,準備晚一點一起吃晚餐。
「好啊好啊,不然高三大概就是只能被關在學校裡了。」少瑜第一個舉雙手贊成。「柏宇,你說呢?」
「嗯?你剛剛說什麼?」施柏宇無意識地不斷用吸管攪拌手中的飲料。飲料的牌子和口味剛好和前幾個禮拜楊孟霖買給他的一樣。
「又來了,又來了。」毓翔用手肘捅了施柏宇的腰。「你最近到底怎麼了啊?魂不守舍的,談戀愛了喔?」
施柏宇沒吭聲,其他幾個人看了倒吸一口氣。「不會吧!還真的?」
「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感覺啊?」施柏宇問。
對幾個在學校通常都在打嘴砲開黃腔的大男生而言這問題太少女太純情,他們突然覺得有點羞澀。最後還是已經交了女朋友的毓翔跳出來說:「看到他會很開心,甚至害羞或者心跳加速、什麼事情都想跟他分享、想要對他很好,還有⋯⋯會想碰碰他。」
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哲銘跟少瑜露出奇怪的笑容。施柏宇若有所思,腦中閃過一幅幅和楊孟霖相處的畫面,不禁一一對照毓翔說的條件,發現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每個和楊孟霖相處的時光似乎都能和這幾個反應掛上鉤。
「欸欸欸,所以對方是誰啊?」少瑜嘴角勾起一個壞笑說問。
「男的女的?我們班的嗎?還是別班的?」哲銘不甘示弱,緊接著追問。
施柏宇吸了一口飲料,嘴裡含著珍珠咬字不清地說:「不告訴尼悶。」
「吼,很賤欸,自己先開話題的。」
「施柏宇,你給我老實招來喔。」
無奈施柏宇的嘴比蚌殼閉得還緊,幾個人問了半天什麼都問不出來,無奈之下只得放棄,還不忘威嚇施柏宇最好下次乖乖說實話。很快地話題就轉回了放假兩周要去哪裡玩了。興許是最後一天當高二生讓他們太百感交集,幾個男生解散到家後已經十一點多了。施柏宇有些忐忑不安,他從來沒有在外面逗留那麼晚才回家,而且還沒有報備──楊孟霖從來沒有硬性要求他報備自己的行程,通常都是施柏宇自己主動傳訊息和對方說,讓他安心──但自從上禮拜他單方面開始徹底疏遠楊孟霖,他便很少傳訊息了。
施柏宇原本以為回到家會看到一個衣冠不整的楊老大躺在沙發上玩手機,沒想到打開大門卻發現家裡一片漆黑,他順手開了燈,發現只有歡歡蜷曲在沙發上睡覺,聽到他進來的聲音加上突然亮起的燈,才抬起頭睡眼惺忪地看著他。
「大小姐呀,你爸比呢?」
歡歡柔柔地叫了一聲,像是在說她也不知道。施柏宇才想起楊孟霖最近似乎很忙,有時他溫書完要睡覺了對方都還沒有回來。
該不會其實是在躲他吧?青春期敏感少年一顆敏感的玻璃心被刺激到,施柏宇有些垂頭喪氣,一想到今天的局面都是自己造成的,內心更加難受。
他悶悶地去洗澡,回房後和哲銘他們打了幾場遊戲,回過神來都凌晨一兩點了。他關上電腦並將耳機拿下,決定去廚房弄點消夜吃再睡。打開房門,他驚訝地發現客廳的燈開著,楊孟霖整個人趴在沙發上,一隻手還垂在地上。「老大?」施柏宇有些不確定地走近,還沒湊近對方就聞到一股濃濃的酒味,楊孟霖皺著眉看起來很不舒服。施柏宇看著明顯是醉到回家就不省人事的楊孟霖突然不太確定該怎麼辦。他搖了搖楊孟霖的肩頭:「老大,還是回房間睡吧?」
楊孟霖難受地呻吟一聲,睫毛顫動,似乎是想努力撐開眼皮,可沒多久又沒動靜了。
施柏宇咬住下唇,站在楊孟霖前面想了很久,還是作出決定。
他使盡力氣把楊孟霖從沙發上拉起來,一手扶著對方的腰,將對方的一隻手臂還過自己的肩膀並牢牢抓好,艱難地將楊孟霖往房間裡拖。施柏宇感受著手掌下透過襯衫衣料傳來的溫度、肌肉的觸感,還有楊孟霖近在耳邊的呼吸聲,覺得自己整個人似乎都要燒起來似的。短短幾步的路程,他卻覺得自己走了很久。
好不容易將楊孟霖安頓到床上,他已是氣喘吁吁。看著楊孟霖那不知道是自己解的還是別人解開的領口鈕扣,以及已經被拉得歪歪斜斜的領帶,施柏宇天人��戰一番,幫楊孟霖將衣服也換了。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對方身上除了內褲之外的衣物都扒下,盯著楊孟霖赤裸的身體將近三十秒才如大猛初醒般手忙腳亂地幫對方套上睡衣。整個過程中楊孟霖都睡得很死,完全沒有知覺自己被帶回家的孩子看了個光。
一切都搞定後,施柏宇跪著趴在床沿看著睡得很熟的那個人。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換下了硬梆梆的西裝外套,還是因為躺在舒適的床上,楊孟霖原本深鎖的眉頭已經舒展開,幾根頭髮落在額前,看起來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年輕人。施柏宇注意到楊孟霖眼下一圈黑青以及睡覺也掩飾不住的疲憊,揭示了最近對方忙碌的程度。
他忍不住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先是輕輕地戳戳楊孟霖的臉,見對方毫無反應後膽子也大了起來,忍不住將楊孟霖的一隻手包裹在他雙手的掌心內,細細摩娑,感受對方不算多細膩的肌膚以及手上的繭子。
施柏宇突然想起毓翔不久前才跟他說的,喜歡一個人的感覺。
除了失控的心跳、無法壓抑的喜悅,還有想觸碰對方的欲望。
施柏宇盯著楊孟霖的嘴唇好一會,終於強迫自己將目光移開,他湊近楊孟霖的臉龐,睽違好幾個禮拜仔仔細細地看著眼前的人,他握緊了拳頭又放鬆,頭越靠越近,最後像是在膜拜神祇一般,虔誠地在楊孟霖的臉頰上烙上一個如羽毛般輕的吻。
雙脣一觸即離,儘管如此施柏宇還是紅了臉,連整著頸脖和耳尖都跟著紅了。他捏住楊孟霖的一根指頭,用大拇指輕輕磨蹭,明知道對方聽不到還是輕聲說道:「老大,你知道了會不會把我趕出去?」
一想到楊孟霖可能會有的反應,施柏宇就一陣胃痛。
但如果他偷聽到的那個傳聞是真的呢?楊孟霖更喜好男性,那他是不是有一點機會?
這時,歡歡跑了進來並跳上楊孟霖的床,在楊孟霖身邊轉幾圈,找到一個合適位置趴下要陪爸比睡覺。施柏宇看得失笑,他站起來將楊孟霖身上的被子拉好,拍拍歡歡的頭道晚安。都走到房門,施柏宇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躺在床上睡得一臉安穩的楊孟霖一眼,像是要將對方此刻的模樣刻印在腦海裡,才關燈離去。
一切重歸於平靜,楊孟霖在黑暗中緩緩睜開眼睛,臉上的表情帶點茫然、驚訝、和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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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復與永恆之地 Ch 12|施授R(完結)
往復與永恆之地 Zwischen immer und nie
第十一章請走: 往復與永恆之地 Ch 11|施授 --以下正文--
Chapter 12 往復與永恆之地
再度回到這棟大宅,他已經忘了自己究竟離開了多久,彷彿那僅是昨日的故事,匆匆一眼瞥過,宛如隔著電影屏幕觀看他人的人生般,毫無真實之感。而此刻,他每往大宅走近一步,眼前的光景就與初來此地的記憶,緩慢地重疊在一起。如今這裡的一切,已是屬於人生中的其中一塊碎片,那時的自己,心中只有陌生與驚惶,不過現在,他已經有了不再害怕的理由;他已能鼓起勇氣,獨自一人再度走回這裡。
就與約定的一樣,在偌大的天空下,穿過一段開滿花的石子路和林蔭,兩棵大樹旁的宅院就是他們的家。現在他能稱其為「家」,唯一的理由就僅是因為摯愛之人在那兒,等著他的歸來。「只要有人想念你的地方,就是你的家。」──這點依舊深刻地打動著他的心,多年以來也深信不疑。
他回來了,他還是自己,還是迦爾納,當年所有格格不入的一切,都已消逝於歲月的長河之中。落葉堆在大門廊下,被風一吹而散,他轉開門鎖,推那扇同樣沉重的大門,望入玄關內的長廊,每個擺設、傢俱,以及光線照射的角度,都與他記憶中的如出一轍,卻也因歲月與心境的流轉,而變得截然不同。
循著記憶中的方向,走回了自己的房門前。他曾在這裡靜靜度過一段稱不上快樂,卻也並非痛苦的空虛時日。而若是否定那段記憶,就是否定過往的自己;倘若沒有那些過往,他也不會是今日的迦爾納。如今,他感念著那段的時日所經歷的一切,已不再感到悲戚不甘。這裡的一切,都已成了浩浩生命中的一小部分,之於時間,之於光陰,都僅是微小而珍貴的一片碎星,靜謐地與其他過往排列成形,收整起所有的過去。
他推開房門,門把的觸感與當年一樣冷漠,開門聲觸動了某些靜淡無味回憶。在那段時日唯一稱得上幸福,在腦海中緩緩浮現的溫柔片段,全都與那人有關。他試著找尋對方遺留的蹤跡,發現裏頭的陳設,竟與自己離開的那日一模一樣。房內乾淨整潔,陳設俐落有致,從不像空了近十年的房間,彷彿時間永遠停在他離去的瞬間,在等著自己回來接續之後的故事。
這讓他感到驚訝,卻也不那麼意外。
他知道,他不用問。
他其實一直都在,從未真正離開過。
佇立於窗前,他看向外頭的花圃依然被栽種得井然有序,影子落在後方的地毯與大床上,掛鐘隨著時間流動而滴答作響,腦海中浮現了一股深刻且神祕的既視感。記憶於此刻再度重疊,那時的他始終等著,時間過了太久,遂逐漸忘了自己究竟在等什麼;那時的他始終愛著,卻因無處安放心中的空乏,不知自己究竟愛著什麼。
直到那人的出現,他就不再提問了。
人在面對至深的情愛,是全然無能為力的。
而那人總是無可避免,成為他的念想。如今他已準備好回到對方身邊。
❖
今日的夜依舊靜美,阿周那已習慣一人度過每個孤獨的片刻。或許母親說得沒錯,這棟大宅一個人住仍太過孤寂,但這種感覺並不讓他討厭。寂寞之人有時將被更孤獨的事所撫慰,像是月光靜靜灑落於起落不定海潮上,像是野花恣意蔓生在牆��的一隅,像是雨水滴濕窗框的流線,像是霧氣蒸凝於光線的縫隙,像是每個回憶憂傷的片刻,像是自己,像是愛,像是那些所有使他想起那人的一切。
而他從不是一個人,今夜不是,昨夜不是,未來的每個日子,也全都不是。
踏在星光幽弱的夜空下,涼風輕拂著,他緩慢地走回自己的「家」。望向石子路的終端,宅邸一部分的窗透著明亮的燈火。阿周那停下腳步,抬起頭來看望,臉上掛起的微笑,再也不是為了要粉飾是自我,僅是出自於最單純的初心。
他知道見到對方的瞬間,從不用特別說些什麼,也不必特別解釋一切,僅需一句話,一段真情的呼喊,似乎就已足夠。
推開大門,他走入了飯廳。晚飯早已備妥,兄長依然如是,有如小時候那般,無慮地等著他的歸來。如今對方循著自己的身影,找回了靈魂最終的歸所,世界或許就此改變,他已不再是那個等待的人。食物的香氣傳來了暖心溫度,阿周那已許久沒有與家人同桌共食。將大衣掛在椅背上,他拉開椅子,面向迦爾納坐下。對方並沒有開口,目光僅直視著他的雙眼,同樣靜靜地看著自己微笑。而那個微笑代表愛,他知道。
「餓了嗎?」迦爾納開口,阿周那已許久沒有在夢境以外,聽見對方的聲音。
「很餓。」他答覆,就像當年他們關愛彼此的口吻。
他看著迦爾納傾身靠向自己,兄長俊美的臉龐有如太陽,無法使人直視太久。他閉上眼,感受對方的唇輕輕覆上來,感受自己的耳根發熱,感受彼此急促的心跳,感受那股由愛而生,使胸口發疼的痛楚,在此刻劃出深邃漫長的漣漪。
當年來不及向對方開口的話語,都沉積在回憶的深海中。眼下夜晚漫漫長長,他們已有許多時日得以填補這近十年的斷片。這棟大宅內如今僅剩下他倆,彷彿時間永遠停在這個瞬間,任何人都無法打斷他們接續未來的故事;他們似乎是為了彼此,才來到這個世上。而直到所有能失去的事物,皆化為生命中的微塵後,剩下的那些晶瑩,就是所謂的永恆。
時間就此暫停。
❖
一切皆是無可避免。
他與迦爾納赤裸地橫躺於同張大床上,實現了在彼此腦海中反覆重現的情事。所有他們想像過、未曾想像過,以及似乎早就在夢中感受過的溫度與撫觸,全都在這個夜中更加清晰。
阿周那緊閉雙眼,聽著此刻外頭的落雨,記憶是如此潮濕混濁,彷彿一一穿透他的身體;今夜發生的種種,似乎都因循著命運與情感的牽引走著,並不使他感到訝異,也多了一份意想不到的平靜與溫柔。他看向天花板,在過往的印象中,自己似乎也曾這樣躺在這張大床上,回憶中的迦爾納亦如是地側躺於他的身旁,鼻息平穩地熟睡著。
時間已漸黎明,雨聲逐漸停歇,天色澤漸漸明亮,迦爾納的輪廓在此刻愈加清晰,他身體的疼痛也更加鮮明。阿周那翻了身,看向日光破曉,光線隨著情事後的陰鬱透入窗簾邊的隙縫,所有稚氣又青澀的過往,於此刻劃出了分界。
這些年來,相同的思慮不斷困擾著自己,他一直在等待,等待最迷惘與怯弱的情感,透過年紀的增長而有所堅定,透過經驗的累積而體現成熟。現今的他,已經能明確說出自己所追逐的理想、評判的標準與處世的原則;他已朝著「自己」更近了一些,又或許說,現在的他,已經比以往更是阿周那的樣子。
今夜迦爾納的氣息,迦爾納的味道,迦爾納的撫觸和疼愛,與所有言談與說話時的語調,皆使小時候的記憶淡淡浮現於腦海。那無慮、任性又備受愛護的熟悉感,已許久沒有在他的生命中出現過了。
而他卻渴望更多。
激情一場使周遭的一切顯得單薄,他的生活、朋友、常規、紀律,還有他的「身分」──他自己本身,在情事後逐漸變得平淡。他再度靠近迦爾納身旁,聽著對方的心跳與呼吸,肢體繾綣相依,對方因此醒了過來,並伸手將自己拉進懷中。這個動作使他感到無比安心。
「後悔嗎?」
「不。你呢?」
「如果你說後悔,我一定會恨我自己。」迦爾納闔上眼,感到歉疚非常。
如今只要一有機會,他就緊緊摟著心愛的弟弟,彷彿在為過往致歉,也生怕對方就這樣從自己懷中消逝於無形。無法繼續看著阿周那的人生,於他而言就像地獄,這是他此生最深層的恐懼。而他回來了,那人正輕輕安撫著他徬徨的心,或許自己來就沒有資格要求對方原諒,但阿周那從未責怪,甚至憎恨過自己。
這是阿周那的美德,從與他相遇的那刻,自己就早已深陷其中。
「為什麼?」阿周那問著,並不感到悔恨,反而認為眼下的一切,全都是必然。
「因為──」迦爾納猶疑了,「因為你是我的親弟弟。」
「因為我是你親弟弟。」
阿周那重複著,比誰都知曉其中意涵與事情的嚴重性,也想到了梅芙當時告訴他的話語:「千萬不要讓這種無聊的事情限制自己的格局。」那女孩如是說著,開朗無懼的笑容,比誰都自由自在的模樣,如今仍刻在他的記憶之中,比什麼都耀眼。若是她知道他此刻,正與自己的兄長同床,不知道會露出什麼樣的表情。下次若有機會見面,他想再問她一次,愛上了自己血脈相連的親兄弟,也依然屬於真正的愛情嗎?
而今夜發生的所有,不論血脈與任何因素的阻隔,依然無法避免它到來。他們早就越過了手足之情,走到了比這個概念,還要更遙遠的地方去。兩人從最一開始,就知道自己再也躲不掉,如同無法與命運抗衡一般,註定要相愛。不論對方將如何答覆,他心中多少有了答案。
阿周那起身,赤裸地趴臥在迦爾納身上,伸手捧上對方的臉,再將他看個仔細。
隨著年歲增長,兄長變得比先前更加成熟,隨意往後梳理的髮絲、嚐起來有股淡淡的煙草味的親吻,以及耳上相當有個性的耳洞與耳環──一切無法與這棟大宅協調的要素,卻在這個男人身上如此契合。這是他不知道的迦爾納,使他感到危險又性感。眼前的男人,雖然依舊是當年他深刻愛慕的兄長,但對方卻也變得像最熟悉的陌生人般,既親近,又遙遠。
他不想再當乖孩子了,也不願再讓對方僅把自己當成弟弟來看。他要迦爾納愛著的,是「阿周那」本身;若不是如此,他也有自信使對方重新愛上自己。
而他們沒有想到的是,這些年虛度的光陰,竟能在冥冥之中改變彼此。逝去的時光是他們為漫長的人生所付出的代價,不過眼下仍許多時間重新認識對方;只要能趕上,永遠都不嫌太晚。
「就因為我是你弟弟,所以你才想要我?」阿周那問著,想知道對方愛著的,究竟是什麼概念。
迦爾納別開眼,思索著對方的話語,思緒回到了兩人最初相處的種種,與所有慾望和掙扎的起始,隨後搖了搖頭,「不盡然。」他說,回應簡短。
「那你為什麼回來?」
「因為……自從我離開你之後,感覺人生就再也沒有前進了。」迦爾納語調之輕,露出了悲傷的微笑,伸手提起指節,溫柔地描繪著阿周那的側臉,「沒有你的日子使我殘缺不堪。」而現在他回來了,回到了心愛弟弟的身邊,回到了舊有的記憶與過往的常規中,回到他所留白的片段,決定將其再度修補完整。
「阿周那……,我愛你勝過一切。」
阿周那聽見對方的話語,感覺咽喉緊縮,咬住舌尖隱忍淚意。
他也一樣,與迦爾納一模一樣。迦爾納的回歸,將使他再度完整一次。
迦爾納的存在告訴著阿周那:一切如故,無須擔心;阿周那的存在告訴著迦爾納:無須擔心,一切如故。
他們從未改變,僅是因愛與命運而遍體鱗傷。
等待是他們終其一生不斷重複的日常,在生命與愛情中,兩人都活得太過倔強了。
黎明將至,霧薄的亮光使房內逐漸明亮,阿周那端詳著迦爾納俊美的面容──那張他早已熟悉不已的面孔──滿是困窘與自責。他吻上迦爾納的唇,將舌尖探入,對方深情地回應著,再度撩撥起彼此的慾望。
兩人交換著唾液與喘息,這使迦爾納感到罪惡,亦甜美──就如阿周那所說的,他渴望著弟弟的一切,渴望能以各種方式疼愛他,亦渴望將他占為己有。這個想法過於危險,這些年他盡力不使自己逾矩,隱忍卻將理智推向臨界點,猶如大雪崩垮前的最後聲響,在意識到達前,一切早已無可挽回。
阿周那騎上迦爾納硬挺的性器,讓兄長進到自己的最深處,兩人以這樣的姿勢再度歡愛一回。情事沉醉甘美地如此罪惡,這些年竟就這樣草草錯過。他們緊摟彼此,在慾望狂亂又迷幻的混亂中,因與對方相依而感到歸屬,因觸犯禁忌而感到興奮。他們呼喊著對方的名字,因快感忘情地呻吟著,透過親吻交換著彼此的靈魂,毫無保留地將自己交給對方,最後一同達到高潮。
情事後,阿周那依身於對方懷中,那股激情後的憂鬱感再度襲上他的心,「……抱著我,這樣就好。」
迦爾納緊緊摟著他,輕撫摸弟弟的髮,親吻他的額頭與眉梢,就如小時候安慰對方那樣,熟稔、堅定又溫柔。
情感走過了羨慕、妒忌、敬愛與悔恨,最後留在心中的,或許只剩下那些最微小而善美的。此時此刻,一股從未有過的感受,逐漸暈染於阿周那的胸口,與其說是因深刻的仰慕而生的慾望與執念,不如說是「愛」,使他感到疼,卻又覺得這股痛,早經跟著歲月伴隨自己一路成長,從不陌生,亦美麗不已。他知道答案了。
「在最孤獨的時後……,我只能在黑暗中輕喚你的名字。這樣的自己究竟有多可笑,或許只有神才知道。」阿周那坦承,他已許多年沒有向任何人訴說自己最真實的想法。而那些所有渴望被愛的心理,從非等同於主動去愛一個人的作為,這個道理在他成年後,迦爾納因著各種因素離開了自己身邊,才逐漸變得清晰。
自始至終,迦爾納是他生命至今所追尋,所仰慕,所忌妒與尊敬的唯一一人;沒有人能取代迦爾納在他心中的位置,亦沒有人能改變迦爾納對他的影響。
這事他從未與他人提起,將所有的秘密,全數留給自己承擔。
「我是個糟糕透頂的男人。」迦爾納說。
「我知道。我比誰都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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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周那看著兄長下床更衣,現在他眼前的迦爾納除了依然是自己的親兄弟之外,也是屬於他的男人。他們對上眼,迦爾納對他淡淡地笑了,彷彿在說「我回來了」,彷彿在說,「不要害怕」。
昨夜情事後的羞愧,在日光下投射出深長的影子,阿周那別開臉,感到無比羞赧。
而迦爾納走到自己的面前,如小時候那般再度輕拍他的頭,隨後吻上了額頭,告訴他今日仍須回到花店去。或許未來的每個日子,他都必須在養母與弟弟之間往復。
他依舊感到抱歉。
「我從不介意。」阿周那知道不論發生什麼事,不論他倆之間有多大的阻隔,只要時機成熟,迦爾納都起身追尋自己。他已不再感到害怕。
「你應該見見我父親,」迦爾納開口,感到有些惋惜,「若是他還在世,一定會非常喜歡你。」
「我很遺憾。」
「不必。」迦爾納搖搖頭,父親在世時,要他好好選則自己想要的生活,如今他已為自己做出抉擇。他知道父親將為他感到驕傲。「或許他早就已經認識你了。」
阿周那微笑,想多聽聽兄長養父的故事,他知道這對他意義非凡。「告訴我你何時回來。」
「我從未離開。你也是。」迦爾納說著,看著阿周那的臉龐,彼此四目相接,「你知道。」
他知道。他從未忘懷。
此刻微風拂起飄飛的窗簾,阿周那想起那最絢麗的夏日午後,想起記憶中所有美麗的光景,綠地、路樹、灑落陽光的海潮,大宅後院的花圃,野花漫生的小徑、樹蔭下的漫步、初結新果的大樹、永不止息的季節蟲鳴、通往大海的隱密通道、書本、音樂、老師、友人、孩子氣的競爭、毫無休止的比試、情動的瞬間、遺恨的抉擇、釋然的片刻,所有他們共有的記憶,他們的孤獨,他們的驕傲,他們的紀律,他們的尊嚴,他們的相似,他們的生活,他們的人生,他與他。
「我都記得。」阿周那說。
「我也是,」迦爾納答覆,「就如昨日一樣清晰。」
尾聲
所有日光,季節溫暖的風,老家後院的花朵,將在下個春季被我們採摘。你會在那片樹蔭下等我,我會談論昨天書中的片段,緩緩踏著步伐,聽著鳩雀鳴叫,繞過溪流,感受綠意風光。你一如既往牽著我走,告訴我不要害怕,要我誠實面對自己;我一如既往對你微笑,問著,我們經歷了那麼一點人生,是否離懂愛的境界,更近了一些呢?
���會告訴我這幾年究竟發生什麼事,我們會想盡辦法填補這個空缺,或甚至不用填補,我們的人生從此處重新開始。曾經破碎不堪的傷痕,曾經經歷的沉默,都將成為你我的一部分;那些好的或不好的,皆是現在的你和我。我們無須再徬徨,我們不必再害怕,只要你一直在,只要我們陪在彼此身邊,這樣平靜的生活,將綿延無絕期。
「迦爾納,答應我最後一件事。」阿周那說。
「只要我能力所及。」
「陪我一起走到最後。」
--Ende--
感謝一路閱讀至此的您,無法言表自己的感謝之情,雖有許多不足的地方,但若是這個故事多少能使您感到喜歡,於我而言意義重大。 故事內有提到的原典元素、印度教傳統喪葬的概念,以及有運用在本故事中的概念著作,皆會完好整理成一篇Reference以供參考。倘若有任何感想或建議,這邊都非常感激。番外篇故事會收錄在日後的紙本刊物中,感謝不吝支持與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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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銀]蛤?(副CP赤綠、速杏)
※主渡銀,副CP赤綠、速杏 ※遊戲劇情為主 ※心金魂銀過去2~3年,小銀14歲 ※小銀已經成為精英訓練家,現在在幫青綠打工
冠軍阿響比赤紅稱職,至少他不會無緣無故搞失蹤、面對記者時一句話都答不上來、還莫名其妙就睡了一個館主(那個在青綠家門前蹲點的狗仔後來被人爆打成一隻豬頭,估計是某個會拿精靈球砸人的女孩幹的),但要說他有多少責任心……這果然還是見仁見智吧。
幫冠軍代班的渡,今晚依然頭殼很痛。 . 科拿來聯盟敘舊時,貴氣的前四天王讓他著實摸不著頭緒。
「你那位新聘的秘書真不錯,把你打理得很好呢。」 秘書???渡挑眉,他何時聘請祕書了? 可能是他的表情太驚人,科拿的微笑也垮了下來,「就是剛才那個還幫著你送文件、和我一樣留紅頭髮的孩子……」 啊,他恍然大悟。「小銀他……不是我的秘書,他只是來幫忙的。」 從兩年前開始,自從他提著一大堆文書工作追在阿響屁股後面跑被小銀撞見,小銀就一直無償替他付出勞力。他也曾提出讓小銀不用麻煩,但男孩卻回答在青綠那邊做習慣了不差他這一些事。於是這就成了習慣,接著又成為了慣例,到現在小銀一星期會來聯盟兩到三天,偶爾還會送便當來給當他午餐或晚餐。 ……或許無償真是有點過份,是不是該實際雇傭然後發薪水下去比較好呢…… 至少,他那些飯菜錢理應是要還的吧。 . 小銀煮的味噌湯很好喝,渡三不五時就能拿到一壺,料大多是豆腐和海帶芽,偶爾會加些肉下去熬。那是加班夜裡的美好良伴,比販賣機的熱飲多了許多溫情,他第一次喝時大力稱讚了小銀,被小銀紅著臉罵不要那麼浮誇。 兩粒偏小的梅乾飯糰,雖然形狀不如理想,但能想像是用多少努力在料理檯前忙東忙西,用那小小的手捏出填飽他肚子的珍饈。渡一口半個,兩三下就把晚餐解決了,窗外星光閃耀,他只能面對螢幕上冰冷冷的文字。 他敲下幾行字,喝了一口保溫壺的熱湯。 前幾天他提了支薪的事,被小銀一口拒絕,於是他改問對方有沒有什麼想要的東西,小銀卻慌亂起來,結結巴巴地說不用沒關係。他想,利用別人的好意是卑鄙的,儘管小銀口口聲聲說用不著、這一切都是他自願的,但身為一個有教養有品行的大人,果然還是得給點什麼回饋。 小銀衣食不缺,感覺也不喜歡電玩等娛樂產品,那就針對感情層面吧,常言禮輕情意重嘛。於是過段時間渡回了趟煙墨市老家,索性把他年少時最珍愛的斗篷重新翻出,轉送給少年當禮物。 . 小樁飛奔進他的辦公室。 更確切點說,門是被她一腳踹開的。 「大哥!」他眼明手快把咖啡和筆電遠離桌面,才不至於被表妹風馳電擎的掃到地上,「我們馴龍師一族居然出了你這麼個敗類!你要不要臉啊,居然對一個十四歲的孩子出手?!」 噗薩,渡手裡的咖啡灑了。 「……我什麼?」 「你……你不是把你那件最寶貝的斗篷送人嗎?」小樁齜牙咧嘴的模樣讓他一渡恐慌,渡點點頭,「那個孩子、那個叫銀的孩子一臉嬌羞地跑來找我,請我把斗篷轉還給你,說是親自給你的話你絕對不肯收,因為男子漢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什麼什麼的。」她順了順氣,像想起了什麼悲傷的事,「他在把斗篷交給我時,明眼人都看得出他眼裡有多不捨,他肯定非常珍視你送給他的東西,或者說——他肯定非常珍視你這個人。」 渡靜靜聽著,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不懂的是,小銀為什麼要把斗篷退回來?他更不懂得是,明明小銀就喜歡這件斗篷,為什麼卻偏偏要把斗篷退回來? 他親手交到小銀手上,在說明這對他的蘊含意義時男孩的表情是那麼明亮可愛—— ……可愛? 赫然間,他覺得自己的措辭似乎出了問題。 小樁不理會他的呆愣,接續著問,「你小時候不總是說,除了你自己以外,就只有你未來的老婆可以碰那東西嗎?!」聲音聽來還帶著點哽咽。 「那都十多年前的事了!!!」為什麼這小妮子還記的這麼清楚啊! 「我才不管這是十年前還是十天前的事,重點是那孩子對你動了情,一個!十四歲!的孩子!而你……你也……喜歡他嗎……?」 神奇的是,渡回答不出一個「不」字。 . 渡輕撫著斗篷,有點起毛球、有點退色、有點破舊,但依然保持完善。這是他孩童時期以來的好夥伴,陪著他共同經歷被一族長老——他的祖父認可的當下。 他也仔細想過,換作是別人他送得出這件斗篷嗎?答案皆是否定的。不知為何,明明他只是認為這件斗篷挺適合那位男孩。 小樁的來訪令他感觸良多,而小銀則是自送禮那日後就沒再見過。他心慮少年的處境,但若打電話去常青道館卻只問小銀的事也太奇怪,這事也就不了了之。 罷了,他想。反正小銀要是有什麼萬一,阿響絕對第一時間鬧到他知情。 少了小銀的日子有些難過,像回到往日的聯盟,亂糟糟的辦公室、行政人員代訂的便當、日復一日無人叮囑他要注意休息。效率瞬間降低大半,不,應該說自小銀來幫忙後,他的工作效率上升了不少。 就因為有少年在,他才能責無旁貸地處理正事(雖說這實質上是冠軍的職責),在茶餘飯後聊聊天,在有空檔時去競技場小試身手,忽然間少了某個習以為常之人,這已經不是什麼習不習慣的問題了。 這是空虛。 何時開始,小銀的陪伴對他已然是種理所當然。 他還需要些許時間,來理清這有如打結毛線般的雜亂心情。 . 又過了幾天,沒等到阿響來鬧,更沒小銀的消息,這天氣到臉紅脖子粗、直接把假單甩到渡辦公桌上的是他想也沒想到的毒系四天王。 「鄙人要請假。」阿桔怒道,「鄙人要去桔梗市教訓——去找阿速那臭小子聊一聊人生。」他連忙改口。 渡假咳了聲,拿起那張假單,「你應該知道,身為四天王又是成年人的你,對我說要去找個不過十四、五歲的孩子『聊聊人生』,且半點理由的不給,我是不可能讓你准假的吧。」他把紙遞到忍者面前,正色宣揚,「退回!要是放任你去搞事,那是我身為上司的失職!」 阿桔憤而拍桌,「要是鄙人現在不趕過去,那才是鄙人身為父親的失職!」他拍碎了假單,「鄙人女兒經常會和阿速在玉虹百貨公司見面,鄙人想說他們兩小無猜,話題也基本都在吵誰的父親更優秀,鄙人也就很放心由他們去。因為阿杏年紀小,鄙人總讓部下偷偷跟著她作為護衛,但是今天!就在剛才!你知道我部下跟我報告了什麼嗎?!」 渡搖搖頭,兩滴冷汗落了下來,阿桔頓而老淚縱橫,「他說、他說那個阿速居然偷偷牽了鄙人家阿杏的手!還湊在她耳邊說了悄悄話!你能想像嗎,那可是鄙人的閨女、鄙人的掌上明珠、鄙人從小就捧在手裡呵護的珍寶啊!」 這名父親是不是有點恐怖,他到現在都還在讓部下跟蹤自己女兒嗎?「阿桔你先冷靜下來——」儘管這話說了也是白說,乾脆讓吞食獸直接對其主使用哈欠都還比較有效。 最後他好說歹說總算是把阿桔哄出去了。這年頭,冠軍(代理)連這等破事都得處理嗎…… 回過頭,他與在球中待命的快龍四目相交。 「……咳,你覺得阪木……?」 『……』 「不,當然不是說我怕他,但他好歹——」 『……』 「他好歹是小銀的父親——」 『……』 「——唉。」 他到底在幹什麼。 說得像已對人家出手了似的。 . 隔天阿杏沒來送飯,阿桔幾乎餓了整天肚子,整個人失神落魄的。 渡知道阿桔昨天肯定搞事了,但由於是下班後的事,作為上司他管不著。 堂堂毒系能手渾然成為幽靈系寶可夢,不但隨時釋放濁氣,還能聽聞他喃喃自語「阿杏不要鄙人了她說鄙人是個壞父親她討厭鄙人嗚嗚嗚嗚」。眾人把渡推出來當擋箭牌,指名道姓要他去解決問題。 到底!為什麼! 於是他決定拉幾個墊背的,把阿響和赤紅都一併叫來了。 . 又過幾天,聯盟又有新挑戰者,小銀依舊音訊全無。上回問了阿響,阿響只說小銀最近怪怪的,然後看他的眼神充滿敵意。至於赤紅……罷了,他不是青綠,解讀不出赤紅的心。 新挑戰者來頭不小,氣勢洶洶,卻沒通過八個道館直奔四天王本部。他目標也不是冠軍,而是與四天王之一一戰高下。 作為例外(或是為了看熱鬧)聯盟還真批准了,一小時後一樹走進轉播室,對他擺了擺手,「愛情的力量真偉大。」 「我只希望報章雜誌別把這寫成什麼不堪入流的報導。」他答,梨花在旁哈哈大笑。 阿桔早先去競技場等人了。自從知道挑戰者為誰,他一甩頹廢,換上渡至今見過最正經的臉孔,出面迎戰。 希巴狂嗑著憤怒饅頭,絲毫沒有要接續出戰的自覺。但誰也罵不了他,畢竟這場仗,阿桔可會拿出百分之兩百的實力來打。 挑戰者——阿速,進入場內。 這段戀情被認同與否,全看這回勝負揭曉。 . 戰鬥結果不出所料,過程卻是超乎所有人的想像,堪稱精采絕倫。 如果時間能重來,四人鐵定奮不顧身直奔競技場內親眼觀賽。激烈的空中交戰不談,整個戰鬥範圍就幾乎沒了半點平面,活像是用了滿滿地面系招式來回輾壓。 「對戰」就是訓練家們的對話方式,縱使彼此一言不發,仍能見識阿速烈火般的訴求,及阿桔誓死捍衛的決心。他們皆使出手上最終的寶可夢,該說是默契還是刻意為之,竟是以同樣的姿態、同樣的強韌、同樣的毒加飛行系。 同樣的叉字蝠對上叉字蝠。 終究,是阿桔技高一籌。 阿速雙膝著地,捏緊的拳與硬咬的牙關險些要流出血來。他的目光在戰勝他的寶可夢身上,在戰勝他的阿桔身上,在他遙不可及的目標身上。 他喚回體力歸零的叉字蝠,勉強著自己出言安慰。 你做得很好,下次再一起加油吧…… ——但對於這次的勝負,又何來「下次」之說。 必須做點什麼,必須證明點什麼。他這趟來可不是為了無功而返的……! 赫然間,阿速磕下了頭。 「拜託您了!!!」 本欲離開的阿桔被他喝停���腳步。 額頭撞破了,血沿著碎石漫流而下,渲紅了視野。阿速吸足了氣,吼著,「我知道我配不上阿杏,她聰明、有能力,而我只是個實力不足的笨蛋。但是!但是我會變強,我會成為足以保護阿杏的男人!我不會對自己有一分一秒懈怠,終有一朝我會讓您認同我。所以拜託您、求求您……請再給我一次機會!!!」他把頭高高昂起,隨後又重磅落下。 全場鴉雀無聲,連本還在冷嘲熱諷的梨花都震撼不已。錯愕暫停了時間,數秒飛逝,渡首先回過神,連忙指派醫護人員前往競技場。 不顧旁人勸阻,阿速打死不肯起身,阿桔也無視了其他人員,逕自站到阿速跟前。 有了上回前車之鑑,渡深怕阿桔又再給阿速一次重重下馬威。跌破所有人眼鏡的,阿桔勾起唇角,不怒反笑。 「哈哈哈哈哈!」阿桔捧著肚子,眼角甚能看見淚光,「這番光景,簡直和鄙人當初去內人家提親時如出一轍!」 阿桔的話讓阿速微微抬頭。 「要是你真因輸了這一戰就畏縮,鄙人才會真正瞧不起你。」他由上而下注視,「鄙人當年可是還被岳父投暗器和下毒過,直到現在陪內人回娘家時都還會被質問有沒有虧待內人呢!」阿桔哈哈大笑,彷彿這只是件逗趣的樂事,「把頭抬起來!」 阿速乖乖照做。 阿桔傾身蹲下,雙指指著阿速額前,「鄙人雖沒有那般殘暴,但與岳父仍有共通之處:只要你膽敢傷害心愛的女兒,那怕天涯海角鄙人都絕不會放過你。」他拉起阿速,搭上少年的肩——他在不久後便會成長為壯大、有擔當的男子漢,「還有一件事。阿杏,妳在吧!」 天花板一角即刻出現異狀,相同色澤的布幔被取下,露出理頭同樣驚訝的青澀女孩。 渡在那瞬間所想的是:聯盟必須要加強警備了。 從天花板到父親面前不過頃刻,紅潤的雙頰可見來者是多麼激動。 阿桔的表情惆悵,但更多的是對女兒的驕傲與慈愛,「唯獨有句話你說錯了,」他頓了頓,掃向大氣不敢喘的阿速,「鄙人家的阿杏,不需要被人保護!阿杏的成長早已有目共睹,是鄙人愛女心切,反倒侷限了自身目光。方才要不是她有一瞬亂了氣息,鄙人根本無從察覺起,這儼然是一流忍者的實力了。 「所以,不是你去保護阿杏,而是你倆得互相扶持!一同磨練、相互磨合,等哪天你覺得自己夠強了,就再來挑戰鄙人吧。不過先說好,那怕鄙人屆時老了,也一定拿出一百二十分的水準來跟你打。可別以為鄙人會對你放水啊,啊哈哈哈哈哈!」 小情侶倆倆相望,片刻後才意會到阿桔說了什麼,不禁破涕為笑。 轉播室的大家忙著擦淚,在這又驚又喜的氛圍下結束了一天。 . 渡在床上輾轉難眠。 我知道我配不上阿杏。他想起阿速下午時說的。 配不上,這對那稚嫩少年來說是多麼沉重的三個字。 小銀與阿速、阿杏年齡相仿,會不會思考也是差不多的呢? 脫稚過久,他都忘了年輕人是怎麼想的了。那件小銀不肯收的斗篷,至今還掛在他的壁櫥裡。 他忽然想到,小銀曾埋怨踹翻火箭隊明明是他的責任,卻總是由其他人來做到。 他忽然想到,小銀盜竊過他人的寶可夢,而其中之一,正是他團隊中備受寵愛的狃拉。 他忽然想到,小銀的個性偏向自卑,甚至顯有自暴自棄的趨勢。 他忽然想到…… 「嘖。」 渡翻了個身,拿被子蓋住頭。 怎麼他忽然之間,腦子裡就都是同一個人了。 . 隔天他趁著辦事之餘,降落在了常青道館門前。 前頭打掃的訓練家傻到掉了掃把,渡擺擺手,表示不用在意他。 青綠在後院照料寶可夢,怕水的幾隻紛紛躲在遠處,因為他們的主人正拿著水管在幫其他同伴洗澡。「Bonjour,渡。什麼風把你吹來啦?」他作勢把水灑到代理冠軍身上,被渡躲開後白了一眼。 伊布在濕溽的草皮上翻滾,開心地對著他大叫。他索性把寶可夢都放了出來,任由牠們四處去玩。 「小銀的話不在喔,他今天跟赤紅去訓練了。」 「咳!」儘管一早便知青綠對這種事情很敏感,被戳穿得當下仍既惱羞又不舒服。「小、小銀他最近怎麼樣?他還好嗎?」 大半個月沒見面了,該說是時間常還是時間短呢,他總覺得最近明明出了不少事,時間流動卻慢得可怕。青綠關掉水源,朝他嗤笑,「喂喂,別一副思春少年少女的表情嘛,這種行為讓真正的青少年來做就夠了。」 赤紅怎麼沒把這傢伙給打死?再不行,把他丟到白銀山上凍成冰柱也好啊。 「囉嗦。」他說。他才沒有在思春。 青綠大笑,招招手讓他進到會客室裡休息。義德泡來了茶,並在門前思索了三秒,最後還是把門帶上了。青綠端起茶杯,「先談談正事,光為尋得某人近況不至於讓你止步於此吧。」 渡點點頭,提及青綠的卡洛斯留學一事。 少年喔了一聲,意會道,「代理館主我是想好人選了啦,小銀挺不錯的啊。」渡挑起眉,他分不清現在的青綠究竟是輕浮模式還是認真工作模式,「我沒開玩笑,講認真的。他也接受你的培訓,你總該知道他實力水準為何吧。」 確實,小銀在當年能打贏冠軍之路上的所有訓練家,就已能被視作一流。再加上這兩、三年不斷精進,和阿響一樣挑戰城都、關都共十六座道館,基本上能打下個九成��是問題。 ……不,現在的小銀說不定連館主青綠都能打贏,他可不能小瞧人了。 討論一番後,基本上沒什麼問題了,只要當事人答應就能夠定案。以防萬一他還是讓青綠多提幾個替補人選,除去常青道館的菁英訓練家,他聽到碧藍和琴音的名字時臉色都要綠了。 那麼之後就是一連串交接手續,他得趕回聯盟去處理,還要想好怎麼應付輿論。阪木之子繼任父親的道館,儘管中間卡著個青綠,且只是暫時性的,但他相信部分民眾心裡仍有微詞。 「我只能說,小銀最近稱不上太好。」青綠突開金口,他才意會對方是針對早先時候的問題在回答,「三天兩頭心不在焉,你知道,在他把你禮物退還給你之後。當然訓練方面沒有懈怠啦,不然我怎敢放心把道館交給他。」 青綠再度注滿茶杯,盯著他,好似要他表明什麼。 小銀肯定什麼都跟青綠說了,包括那件斗篷之於他的重要性。當然,他也相信以青綠的火眼金睛,定老早就看出小銀的自卑情結。 少年輕泯茶水,隨後搖了搖頭,「說這種話很像在助長犯罪,但是……你不覺得你們倆真的很有戲嗎?」渡的茶全灑了,青綠把面紙盒扔到他臉上,「至少你知道小銀喜歡你吧?你幾乎天天吃他做的便當欸!」 渡把地板擦乾淨,就可惜屁股下那張沙發,滲了點水進去。他想回話,被青綠一把打斷。 「然後他覺得自己配不上你。不只如此,他還認為不值得被你感謝,因為你是他人生的一大恩師,光他叩謝你就來不及了。」這話簡直誇張,小銀是這麼看待自己的嗎?「他還仔細觀察你愛吃什麼,有事沒事就練習煮。你知道誰要負責吃光那些失敗品嗎?我。」 後一段話比較偏純抱怨,緊接著,青綠的眼神充滿認真。「至於你,除去送斗篷不說,還為他戒了菸——別那樣看我,我當然知道你以前抽菸,我鼻子不是長假的——恐怕你也沒注意到,你在面對他時脾氣可是好得不得了,還經常笑逐顏開。 「赤紅把超夢帶上山時你們跑來勘查,小銀覺得冷,你就用身上的斗篷罩住他;怕他腳滑掉下去,你還一手摟住他的腰。這些難道對你很稀鬆平常嗎?我敢說你就不會對我做相同的事,噁。」 渡徹底臉紅了。他找不到藉口,當下做的事,他竟到現在才發覺有多不適當。 身為二十七歲成年人,正如小樁說的,他活生生就是個無恥敗類。 他居然對個小孩動情了,且還是被另一個孩子點醒的。 而更罪該萬死的是,他對小銀也喜歡自己一事,感到無比欣喜。 . 他已經做好隨時遞辭呈的心理準備了。 半空中,渡拍拍快龍的背,試圖替自己凝聚起勇氣。 這不是他第一次跟人告白,也不是第一次談戀愛,可這絕對、百分之百是他人生中絕無僅有的體驗。 渡降落到小銀面前。 赤紅識相離開了,這很好,他不需要旁觀者來見證他的所作所為。 那件斗篷他沒帶來,反正再送也只會再被退回,他此番前來只是為把心裡話全盤托出。 小銀故作鎮定,眼神卻閃閃躲躲的。他們間的距離僅僅觸手可及,少年抽高的身長很快就要逼近自己,紅髮似鳳王般熾烈奪目。 臉上稚氣已是比初見面時退去不少,肩膀變寬了,手上也為因應長期扔球而配戴護腕。渡輕聲喚了少年之名,得來小銀緊戒地回問。 渡半蹲下,讓少年能平視他的雙眼。 這不是求愛,被厭惡的恐懼依然讓他掌心濕黏。他道出了想法,提出了約定,小銀固然震驚,但也知曉這是他深思熟慮後的決定。 . 少年舉起手來阻止男人道歉。 「老實說,這已經比我預想的好過太多。」小銀微微一笑,毫無怪罪任何人的意思。他的初戀並沒有被破碎,只是無法於眼下綻開,他很高興渡對他情感的回應,且這也是保護彼此最好的方式。 比起自己身敗名裂,渡遭受抨擊才真正令他無法接受。 反正他早就爛到骨子裡去了。 「那麼……就四年。」 渡點點頭,還是有點緊張與歉疚。 直到他成年,他們才會有通往下一步的發展空間。小銀答應了。 他輕輕笑道,「那先說好,我今後照樣去聯盟幫你的忙、幫你做便當、一蓋退回你送的禮物。」渡苦笑,還想反駁什麼前先被他制止,「不過飯菜錢我會跟你收啦,鑒於我們倆現在什麼都不是……對吧?」 他大力呼出一口氣。 回家去吧。 明日醒來,日常依舊是日常。 . 這四年,我們不是誰等誰的關係,僅僅為精英訓練家小銀,與冠軍代理人渡。四年後,若你我情意不變……我會去追求你。我會尾追你到天南地北、世界盡頭,直到你嚴正拒絕我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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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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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假就是要看電影!10部「韓國電影」推薦,情慾、喜劇、懸疑題材全蒐羅
眾所期待,本週末即將迎接2018年。對三天連假還沒有任何想法嗎?那不妨在家好好放鬆,給自己一點喘息的機會。身為熱愛看韓國電影的泡菜編,今天要來推薦近幾年看過的10部韓國電影,主要都是透過friday影音觀看,類型廣泛,做為放假期間的消遣真是再適合不過了。 文:吃編、圖:擷取自Naver Movie
眾所期待,本週末即將迎接2018年。對三天連假還沒有任何想法嗎?那不妨在家好好放鬆,給自己一點喘息的機會。身為熱愛看韓國電影的泡菜編,今天要來推薦近幾年看過的10部韓國電影,主要都是透過friday影音觀看,類型廣泛,做為放假期間的消遣真是再適合不過了。
Source: Yahoo時尚美妝編輯群
片單01:《下女的誘惑》 本片幾乎無可挑剔,反轉的劇情、唯美的畫面,不禁讓人感嘆導演朴贊郁的細膩心思。劇情描述不識字的平民女受到伯爵的邀請,進入有錢小姐家當女僕,目的是聯手騙走龐大財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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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伯爵暗中另有別的計劃,一切就在小姐看似上了伯爵的當後,一場小姐與女僕精心策劃的戲碼就此上演。結合陰謀、情慾與懸疑的計中計,看完絕對讓你忍不住拍手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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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單02:《姦臣:色誘天下》 這部電影片名被台灣翻譯的很奇怪,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部謎片,容易錯把焦點擺在情色、大尺度上,但其實劇中對歷史、愛情的刻劃才是重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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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片講述朝鮮出名的暴君-燕山君,在執政後期被奸臣父子檔操弄,更加沈溺於美色、荒廢國政。直到出水芙蓉的貧民女被招至宮裡,奸臣在訓練她成為名妓的同時,卻發現她竟是自己兒時的初戀,進宮唯一目的是復仇……情勢開始混亂,一發不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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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單03:《江南1970》 本片是李敏鎬第一次在電影裡擔綱男主角,並且擺脫高富帥的角色,飾演黑幫混混。電影以1970年代的首爾為背景,講述當時房地產開發正要起飛,李敏鎬跟金來沅從小在孤兒院長大,因一次意外分離,再次相遇卻是在不同幫派裡替老大們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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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先只知道義氣的單純孩子,在政客與幫派充斥權力、慾望的鬥爭中,學會了背叛,最終友情、親情、愛情全部煙飛雲散,以大悲劇收尾。不得不說,李敏鎬在劇中徹底拋棄偶像包袱,被打得很慘,滿臉是傷、渾身是血,無疑是一大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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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單04:《奪命頭條》 韓國電影題材多元化,以新聞媒體、影視產業為主題的電影越來越多,其中《奪命頭條》讓人印象深刻。為了拚頭條、挖獨家,飾演社會線記者的曹政奭不小心鬧出烏龍,未經仔細查證便報導了一樁連環殺人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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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因為收視率高,引起其他媒體爭相報導,事情越來越失控。可怕的還在後頭,跟他報導的犯案手法一模一樣的連環殺人事件居然真的上演了,讓他甚至被懷疑是共犯,但他又說不出口自己當初的報導是捏造而來,前所未有的危機暴風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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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單05:《菜鳥的逆襲》 這部電影經典程度跟《奪命頭條》有得比,同樣刻畫出媒體生態只以點閱、收視為KPI,以及記者夾在長官、閱聽者之間的無奈。朴寶英在劇中飾演娛樂線菜鳥記者,通常菜鳥意味著滿腔熱血,這也讓她拿到一則大明星的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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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長官總是見獵心喜,永遠不願意見好就收,畢竟不繼續追蹤這則新聞,遲早會落入別家媒體手中。朴寶英在與長官起爭執後,竟發現長官、經紀公司與大明星之間的黑幕,最終逆轉情勢,並成功為大明星洗刷冤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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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單06:《熔爐》 相信很多人都看過《熔爐》,這部改編自同名小說,取材於發生在光州的真實故事。劇情講述孔劉是一位來自首爾的美術老師,為了養家遠赴聾啞人學校教書,意外發現學校校長竟聯手教職員工,對無法發聲表達的學生們性侵,甚至發生暴力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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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劉與飾演人權組織成員的鄭有美決定蒐集證據,將學校與校長告上法庭。一部有意義的電影,在票房上取得成功的同時,也給社會帶來巨大影響與啟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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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單07:《忌愛》 形象甜美清新的趙寶兒,首部電影就挑戰限制級,這也是吸引我看這部片的主因。她在劇中跟飾演老師的張赫發生性關係,但張赫已有妻小,事後懊悔不已,並拜託趙寶兒「一切當作沒發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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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趙寶兒清純乖巧的外表下,隱藏著超可怕的殺傷力,不僅一步步逼近老師的家庭,更做出傷害師母與小孩的危險舉動,看完讓人不自覺渾身發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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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單08:《愛上變身情人》 韓國的愛情電影向來貼近人心,看似平淡卻富有意味,著重於心裡層面的刻畫,演員要能演出層次很不容易。《愛上變身情人》由韓孝周主演,她要面對男主角每天醒來都會變成性別、年齡、國籍與前一天完全不同的另一個人,這讓她愛得很辛苦,同時也得在意親朋好友的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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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她生病了,男主角為了她好,搬到國外,兩人給彼此一段時間適應,但最終發現不能沒有對方。「不論外貌再怎麼變,你還是你。」是本片要告訴大家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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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單09:《愛的禮讚》 這部片屬於溫馨感人路線,但並非只想賺賺觀眾的眼淚而已,以都更議題訴說年長者的戀舊,最後反轉的劇情更提醒年輕人應該多陪陪身邊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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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的禮讚》描述脾氣暴躁的爺爺除了工作外,生活幾乎毫無變化,直到遇見同社區的花店奶奶,才讓他有了許多意想不到的新奇體驗。但其實奶奶跟爺爺的相遇並非偶然,背後有著「巨大洋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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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單10:《二十行不行》 本片在韓國創下亮眼的票房成績,由金宇彬、姜河那、俊昊領銜主演,描述不同個性的魯蛇大學生,在跌跌撞撞的青春歲月裡,摸索自己未來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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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情普普通通卻成功打中20代的心,經典台詞「不管這裡,還有更遠的那裡有什麼,我們都不害怕,因為我們還年輕。」喚起年少時期熱血沸騰、敢愛敢恨的衝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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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紹40首最傷感的動人歌曲
(網上圖片)
01.【左邊】楊丞琳。那一段時間幾乎每個地方都能聽見這首歌。但是聽爛的音樂去還是藏著最深的疼。我愛你的心,我真的希望你明了。可以牽著我的右手,讓我感受你的心跳。我想去那個,只有你一個人的家。
02.【領悟】辛曉琪。喜歡他的時候他的缺點也成為了優點。愛情荒廢之後,眼里的他,卻再也沒有當初那樣完美。愛的每一步都需要領悟。你曾是我的全部,現在我卻只能放棄對你的追逐。
03.【婚禮的祝福】陳奕迅。他的歌很多讓我就那樣哭出來了。我們曾經那麽好,誰都知道,現在你在我對面玩著另一個人的手,要我微笑著祝福。我該怎麽笑,你才能夠滿足?
04.【接受】梁靜茹。我們都接受、一定是彼此不夠成熟、所以才有分手的借口 。親愛的,我接受了你的理由,接受了我們還不夠成熟。希望你的下一個她和你,都足夠成熟。
05.【你不愛我】康康。你不愛我,你真的不愛我。現在聽起來都會哭的音樂。我一個人坐在你看不見的地方 眼前出現你們一起甜蜜的樣子 我的痛楚藏在我的笑容里。我很難過。你不愛我。
06.【夢一場】那英。有一段時間,雖然我還在幸福的時候,常常因為這首歌不能入睡。委屈了自己的夢想、卻還是不能在一起 離開的時候才告訴我 那只是夢一場。
07.【不想懂得】張韶涵。不知道有多少人為這首會哭。和他分手的時候腦海里全是這首歌的旋律。我不想懂得,為什麽我們彼此相愛還是不能在一起。我不想懂得,你為什麽舍得我一個人過以後的生活。我不想懂得,可是你教會了我懂得。
08.【我懷念的】孫燕姿。我懷念的,早已經不在這個世界存在。雖然看著天空,可是想的全是你的身影。你的笑。你的好。你的溫柔懷抱。親愛的,那都是我懷念的。你知道不知道?
09.【朋友變情人再變朋友】品冠。如果你是這樣的愛情,那麽你註定比別人更受傷害。如果當初我們沒有選擇愛情而是繼續我們友情,現在會不會比較好一點,現在會不會比較不傷一點?
10.【他不愛我】莫文蔚。什麽事情比愛過以後他說不愛你更難過? 他不愛我。真的不愛我。這一次,他不是開玩笑。他的眼里 全是她的身影 。
11.【後來】劉若英。青春里最渴望的是愛。最缺乏的也是愛。遇見了喜歡的那個人,卻還沒有遇見怎麽去愛。等到失去了以後等到會愛的時候,才明白那個人有多重要有多好。可是,那已經是後來了。
12.【街角的祝福】戴佩妮。我站在街角 看著你們擁抱 看著她站在 原本屬於我的位置 。這樣你看不見最好。我也不用 知道你們過的好不好。
13.【我不難過】孫燕姿。我真的不難過,是我的錯,你才想到別人懷里。親愛的,我低頭只是不想讓你看見眼里的淚光而已。燕姿的歌都很喜歡。不。超愛。失戀的時候 翻來覆去唱的安慰自己的音樂。
14.【假如】信樂團。無論多久我都會一遍遍的想 假如我們還在一起 假如你還能給我擁抱 假如我沒有那樣放棄你 我會不會現在不這樣的難過神傷?
15.【借口】周傑倫。那天在KTV聽別人唱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麽的眼淚下來了。JAY的歌,這首是最愛。兩個人如果有一個人要走,無論找什麽借口都能讓另一個傷透。我不想大度說。如果要走。請你忘了我。
16.【短發】梁詠琪。失戀之後往往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剪短發。剪掉所有和他在一起的情絲 希望能剪斷內心最後一點喜歡。可是,不是剪掉了頭發,就能剪掉還愛他的心的。
17.【陪你一起老】品冠。舍不得和你分開不是因為別的,只是因為怕再也看不到你的笑。看不到你對我撒嬌的樣子。看不到我們一起坐在搖椅上回憶過去的畫面。再也不能陪你一起老。
18.【很愛很愛你】劉若英。有多愛這首歌。這首歌又得需要多大的力量?很愛很愛你。舍不得看你為難的樣子。不願意你因為我苦惱。所以我祝福你們幸福,看著你們的背影漸漸模糊。
19.【一個人失憶】薛凱琪。剛才又聽的一次。哭了。想起那時候,和他分手的時候。他說,換個身份好不好。鼓起全部的勇氣笑著答應。可是發現那真的很難。要我再怎麽自然看你。再那麽愛你之後?
20.【獨家記憶】陳小春。是無論什麽時候聽 什麽身份聽都感動的音樂。你是我獨家的記憶 所以我不願意失去。就停留在這里 讓我照顧你。
21.【空白格】蔡健雅。如果兩個人的相愛 中間隔著一片空白 最後都會做一道分手的選擇題。
22.【因為】範瑋琪。因為愛一個人而有很多小情緒 不是分手才會流淚 有時候 親愛的 我覺得我愛你愛的可以比悲傷哭更多 因為想你才溫柔 因為愛你才執著 。
23.【我還是你的】曾經一個朋友在我分手之後說,這首歌你還是先不要聽了吧。後來我忍不住聽的時候 才知道那是應該的 。我還是你的 ���帶著酸楚和溫柔的口氣說,我還是你的,無論你走到哪里,在誰的懷里,只要你願意,我永遠在這里等你。
24.【Amen】戴佩妮。一首冰冷的歌。PENNY音樂里我聽過最冷的音樂。為什麽呢 為什麽我明明那麽難過你明明看得見 卻裝作視而不見。我愛的人 又為什麽不能像我一樣忠貞 。親愛的 愛都愛了 為什麽不能讓愛長久生存?
25.【如果你也聽說】張惠妹。如果你也聽說 ,會不會想起我。如果你聽到我難過,會不會擔心沒有人給我擦眼淚。如果你聽說我又喝醉,會不會擔心我又哭很多。如果你聽說 你能不能回來看看我?
26.【新不了情】萬芳。我始終推崇她這一版。無論斷掉什麽聯系方式 當他再次和你說話的時候 心那一刻還是會融化 。誰都在思考,愛一個人要怎麽才能廝守到老。
27.【愛海滔滔】陳浩民 。一個深夜里某人放給我的時候眼淚也是忍不住。很真實的寫照。是我不夠好,你才想要逃。逃到天涯海角。和別人的懷抱。而自己只有一個想法,希望你過的 比我好。
28.【葉子】阿桑。很輕的音樂曲調 可是有 很重的感情 。他不愛你也罷。他離開了你也罷。只要他還活著,你就會有寄托的地方。如果愛的人去了另一個永遠到達不了的地方,你還會不會,恨他為什麽不愛你。
29.【好久不見】陳奕迅。一個人安靜的無論學習還是走路 這首歌 都可以讓人流淚。輕輕的唱 如葉子有一樣重的情感 。好久不見 ,可是很想再見。再見,再見都是一種奢侈。只有 看著風景 輕輕嘆息。
30.【最後我們】林嘉欣。分開很久之後就會覺得心疼痛的音樂 。還有未說完的話,還有沒有看完的風景,卻只能彼此各自繼續。最後我們…
31.【不是真的愛我】孫燕姿。相愛過一段時間的人,自以為是的將空間註上幸福的名字,而當他冷漠的眼神看向你的時候,才知道,那段虛空的甜蜜 是以愛的名義的背叛而已 。他,不是真的愛你。
32.【突然好想你】五月天。我已經不記得我們分開的理由了。忘記了爭吵,忘記了憤怒,只記得你的好,你的笑,不止一次的,坐在某個地方,突然想起你,突然很想你,突然,很想再愛你。
33.【陽光下的星星】金海心。以為看到你的笑,就是看到明天的太陽。我說我看見了星星。你說,星星是不會在日光下出現的 。我笑了笑,陽光的星星,是你永遠看不到的淚光。
34.【原諒】張玉華。就像是放棄了沈重的負擔一樣,我放開了你對我的那一抹淡淡的喜歡。曾經整個大一都在這首歌里瘋狂。瘋狂迷戀的他和一段永遠沒有出路的暗戀 。最後我看著她帶你離開 。最後我選擇原諒。
35.【夢醒了】那英。愛你就像一場旅程 我永遠不知道終點在哪里 夢里的你笑的溫柔單純 一如那時告白的樣子 下定決心夢醒的時候 你都會拉著我說 不要離開 到最後我被摔的血肉模糊的時候 才終於醒來 明白 我們真的不再相愛。
36.【如果沒有你】莫文蔚。如果沒有你 我會和誰看美麗的風景 走安靜的小路 吃喜歡的東西 聽愛好的音樂 親吻彼此的溫暖 。如果沒有你,如果真的沒有你。
37.【告訴我】 陳綺貞。在KTV里這首歌一直伴著我 。一直和我相愛的那個人,忽然間背上行囊離開我身邊 有太多的疑問在心里 最想問而最不敢問的是 你不是真的離開我。對不對。
38.【怎樣】戴佩妮。在夢里一遍遍重複 我們在午後陽光嬉笑的樣子 透明的愛情 消失在細小的生活里。如果 我們當初在一起會是怎樣 繼續完成未完成的愛情的話 又會是怎樣 我們會不會有個漂亮的家 可愛的孩子 溫馨的生活?
39.【短消息】陳慧琳。戀人之間溝通最多的或許就是短消息了吧。手機里,小小的屏幕盛載兩個人最甜蜜的語言和幸福 。可是,手機的主人會不會想到以後,那個愛的人不見了,只剩下滿腔無處傾瀉的愛和讓自己絞痛心臟的信息陪自己度過漫長孤獨的歲月?
40.【我會想念你】張震嶽。我會想念你,無論你在哪里,在做什麽 有多遠的距離 天有多高 海有多深 你會不會想我 我都想念你。 資料來源:http://jeannie2278.pixnet.net/blog/post/65893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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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上一個人的時空
頌文 頌文,憑著背負著多段破碎的愛情故事,以此將經歷孤身上路分享,「愛」所指的不單止是愛情,同時包含著人與人相處之間的本體及靈性,��集結人根本的正面觀念,矯正世間歪理散播正確靈性,使得人與人的關係及修為得以改善、重回正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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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多歲,如何打理尷尬年齡裏的淩亂人生
三十歲是壹個分水嶺,壹邊是驕陽���火、山花爛漫的絢麗青春,壹邊是蠅營狗茍、滿地雞毛的淩亂人生,曾經的熱血青年已經成為端著保溫杯泡著枸杞的中年大叔。 三十歲是壹扇門,門裏面是此時的平壯陽藥淡安逸,門外面是未知的挑戰與激情。看到眾多招聘廣告的年齡要求——三十五周歲以下,有壹種莫名的恐慌,然後暗自慶幸自己還有壹份工作。 三十歲是壹道鴻溝,90後、00後的小孩們興致勃勃地聊著跑男的情景恰似當年的我們對《流星花園》的執迷狂熱,我們所說的責任、信念、三觀等在他們看來不可思議。父輩們勸我們平安是福、知足常樂,而內心深處卻住著壹個倔強不屈、勇於挑戰的自己。 三十歲是個岔路口,壹邊是安逸舒適的人生之路,就像溫水中的青蛙,沈浸在壹成不變、波瀾不驚的生活中不能自拔,最終失了持久液跳出去的鬥誌和勇氣;另壹邊道路泥濘、彎曲、充滿坎坷、前途未蔔,機遇與挑戰激勵著我們不斷成長進步,壹路上感受著探索未知世界的樂趣。 三十歲是人生中的壹個轉折,棱角分明、意氣用事、口無遮攔、鋒芒畢露被圓融世故、深思熟慮、謹言慎行、韜光養晦所代替;曾經追求生活品質熱衷於名牌的我們覺得購買打折、促銷商品有失風度,現在竟為秒殺到壹件根本用不上的物品而欣喜不已;為維護自己的權益與商家據理力爭,有時候也和買菜的小販們調侃幾句,發發牢騷,這就是所謂的中年油膩人生嗎? 三十多歲,如何打理尷尬年齡裏的淩亂人生? 開始反思以前的生活,在反思中成長。 三十多歲在工作、結婚、生子之後人生的雛形基本形成,當享受著日復壹日的安逸閑適,突然發現年少時的學霸們已經在壹個在眾人不可企及的高度上繼續攀爬,我開始懷疑人生了,比我們更優秀的人如此拼命,日本藤素我們有什麽理由故步自封、混沌度日呢? 想起曾經年少無知虛度的光陰,想起在人生緊要關頭錯過的機遇,悲從中來。 生活已經夠安逸了,為什麽還要在安逸中不思進取呢?在還可以努力的年齡裏盡力拼壹把,不要給人生留下遺憾。 反思讓我們清醒自己的現狀,也讓我看清以後要走的路,人格在反思中得以重構,思維在反思中明晰,個體在反思中脫胎換骨。 《我的前半生》中為愛犧牲甘願做家庭主婦的羅子君在遭遇婚變後,在痛定思痛的反思之後開啟了嶄新的人生。 做人生的減法,根據自己的特長,選擇那個最靠譜的目標。 追求完美的我也曾給自己定了很多目標,總是在堅持了壹段時間以後就放棄了,家裏的跑步機成為晾衣服的最佳工具美國黑金,買的書籍早已積上了厚厚的塵土……生命就壹次次陷入這樣的惡性循環: 確立目標——鬥誌滿滿滿 ——缺乏自制力、外在誘惑而放棄——痛下決心——再次確立目標 樹立太多的目標、兼顧太多反而會顧此失彼,三十多歲開始做人生的減法,在每個階段確立壹兩項可行的、可發揮自己所長的目標然後堅持下來 董明珠在35歲以後專註空調銷售業務,以自己的死纏爛打和執著堅韌譜寫了銷售界的神話。 持之以恒將壹件事情做到極致的人是人生的贏家。 那麽確立目標之後怎樣有效地堅持下來呢?半途而廢源於缺乏強大的動力支持,朋友說她才開始跑步的那幾天,每天跑完五公裏後肌肉酸痛、身心疲憊,是什麽讓她支撐下來的呢?每次快要放棄的時候,像必利勁勾踐臥薪嘗膽,她默默地問自己:“妳忘了曾經被當眾嘲笑肥胖的恥辱嗎?”,“壹雪前恥”是她堅持的動力,多少次在別人的酣夢中她離開溫暖的被窩,兩年多的堅持帶給她意想不到的人生收獲。 堅持總會伴隨著突然的改變帶來的陣痛與不適,這是正常現象,給自己找壹個堅持下去的動力,回憶自己曾經因為堅持獲得成功或者因為半途而廢而錯失良機的經歷,或者給自己樹立壹個積極向上的榜樣。就像母親痛苦的分娩換來的是新犀士利生命的誕生,挺過生命狀態改變之初這段最難熬的日子,堅持就成為了壹種習慣,當習慣成為生活的常態,我們將會收獲不壹樣的人生。 緩解壓力,學習壹些緩解不良情緒的方法。 我們努力在資歷深厚的前輩和勢頭正猛的90後之間爭得壹席之地,孩子的教育、父母日漸衰老的身體需要我們承擔起應有的責任來,看到別人家的孩子在周末努力學習著各種本領,感受著逢年過節相聚時充斥著的攀比、炫耀,品嘗著生活的酸甜苦辣,我們眉頭緊鎖、焦慮不安,這些無形的壓力正在考驗著我們敏感脆弱的內心,不由地感慨:人到中年百事哀。 三十多歲,要學會正確宣泄自己的不良情緒,在運動、音樂、冥想中讓自己緊繃的神經得以放松,身心做壹番休憩之威爾剛後再繼續上路。 拋掉不切實際的幻想,為可以觸摸到的現實而努力。 我們餵馬、劈柴,為糧食、蔬菜擔心,用心經營著工作、生活,但不會沖動之下為詩和遠方遠走他鄉,我們深知自己肩負的各種責任,而這些責任讓我們的人生變得深刻。 把工作當成提升歷練自己的平臺,30歲以後,要開始積累經驗、能力、知識、人脈之類的東西,遠離七嘴八舌、說長道短,在單位裏每個員工身上都有值得學習的閃光點,做到博采眾長不斷完善自己,為實實在在可觸摸到的東西努力才是值得的。 珍惜和家人在壹起的時光,放下手機,帶老人孩子出去散心,哪怕是不鹹不淡的聊天,不要用口頭的承諾代替實際的陪伴,因為歲月匆匆,經不起太多的等待。 利用好自己的業余時間,拋掉無用的社交。 在這個世界上,無論妳多麽優秀,一炮到天亮總有人喜歡妳,也有人不喜歡妳,所以不必討好每壹個人。三十歲之前為了保持合群的狀態,我們總是削尖腦袋鉆進那壹堆聊天、嗑瓜子的人群之中,現在我們即使遊離在眾人之外卻並不感到落寞。 與其讓生命的能量在虛情假意地應付無關痛癢的社交中慢慢流失,不如去拿起專業書籍提升自己的業務能力,或者是在知識的海洋汲取人生的精華,感悟生命的真諦。 業余時間可以造就壹個人,也可以毀掉壹個人。 工作之余把別人用來刷屏、談論八卦的時間用於學習會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手機裏存上壹本書籍,在等待孩子上興趣班的時間可以看壹看;如果時間允許可以步行上下班,鍛煉身體的同時順便對當天的生汗馬糖活做壹番規劃或者總結;抽空查看壹下最近的消費明細,做到心中有數,減掉不必要的支出,學習壹些實用的理財技巧讓財富增值,利用好碎片化的時間人生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三十多歲,把握機會、用心經營、努力付出的妳會收獲不壹樣的精彩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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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賡去世31年後,妻子傅涯不顧74歲高齡,為何執意去臺灣待倆月?
陳賡去世31年後,妻子傅涯不顧74歲高齡,為何執意去臺灣待倆月?
原創2021-06-28 16:23·孤風婉史
陳賡去世31年後,妻子傅涯不顧74歲高齡,為何執意去臺灣待倆月?
陳賡和妻子傅涯
“三·八,是我不可忘記的一天,也是我最慘痛的一天。”這是1939年,陳賡在日記中記錄下的最沉痛的一筆。
那一年的3月8日,陳賡的愛妻王根英因不願讓黨的重要檔落入日軍之手,在原本已經轉移到安全區的情況下,又選擇了折回學校,結果不幸在日軍瘋狂的掃蕩中壯烈犧牲。
愛妻犧牲後,悲痛欲絕的陳賡發下誓願:三年不再續弦,在此後的一年內,對亡妻的日夜思念時常讓這位身經百戰的將軍肝腸寸斷。
直到一年後的一天,剛剛在會昌戰場上身負重傷,回到延安的陳賡,在看望抗大訓練部部長王志濤之際,與他生命中另一個最重要的女人相遇了,她的名字叫做傅涯……
邂逅:從敬佩到愛慕
傅涯屬於生長在深宅大院內的大家閨秀,從小家境優渥,親人疼愛,沒有經歷過窮人家生活的苦難與艱辛。但自從讀書起,她就深受先進思想的薰陶,對共產主義有著堅定的追求。
陳賡去世31年後,妻子傅涯不顧74歲高齡,為何執意去臺灣待倆月?
於是,在大哥的介紹下,1938年,她帶著抗日救國的理想與使命,毅然決然地到了延安,並光榮地加入了中國共產黨。
傅涯長相清麗脫俗,從小又接受過良好的教育,而且能歌善舞,口齒伶俐,故此,一到延安,她就成了文工團內一名不可多得的人才。
通過多次演出中的精彩亮相,傅涯的名字逐漸被延安軍民所熟知,最終成了家喻戶曉的人物。
陳賡在王志濤家中的那一天,傅涯正好到此來借道具,於是,二人就此相識。
陳賡幽默的談吐贏得了傅涯的青睞,其實,對於這位身經百戰的將軍,傅涯早有耳聞,他的那些英勇事蹟早已在軍中傳開,此時在傅涯的心中,陳賡僅僅是一位自己欽慕的英雄,他像山一樣的存在。
其實,傅涯是有所顧慮的,家裏已給自己訂下婚約,對於未婚夫,當時的傅涯也比較滿意,只是後來傅涯來到延安後,希望對方也能與自己有同樣的志願。
陳賡去世31年後,妻子傅涯不顧74歲高齡,為何執意去臺灣待倆月?
前來延安,一起為革命事業奮鬥,但對方對此卻並不感冒,因此,在多次苦心相勸都未等來結果後,傅涯對這段感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由於工作的原因,傅涯與陳賡之間有了更多的接觸,在相處的過程中,兩人聊得越來越投機,彼此之間也產生了一種莫名的情愫。
儘管兩人之間的年齡相差了15歲,但感情的洪流卻永遠不會受到年齡這道“閘口”的阻滯,於是,1943年2月25日,陳賡對前妻的三年之諾已滿,在領導與戰友們的祝福中,這兩位歷經坎坷的革命情侶最終走到了一起。
然而,這對革命情侶的結合卻並不是十分順利的,當時,由於傅涯的哥哥是國民黨的特務,手上沾滿了共產黨人的鮮血,傅涯起初受到牽連,她與陳賡的婚姻不予批准。
陳賡去世31年後,妻子傅涯不顧74歲高齡,為何執意去臺灣待倆月?
此事很快便傳到了鄧小平的耳朵裏,當時的鄧小平正是陳賡的頂頭上司,於是,在此種情況下,鄧小平不得不為他的愛將說話了。
經過調查傅涯仍然是一位經得起考驗的優秀的共產黨員!正是鄧小平的主持公道,才促成了陳賡與傅涯這對革命夫妻的順利結合。
簡單的婚禮上,傅涯臉上始終洋溢著幸福的笑容,戰友們讓她表演一段節目,於是她便清唱了一段蘇聯民歌,她本身具備優秀的文藝細胞,歌喉一展,驚豔四座,頓時讓這簡陋的婚禮顯得格外活潑生動。
新郎官陳賡當日也顯得格外興奮,婚禮上,幽默的他妙語連珠,詼諧有趣,講了許多讓人解頤的笑話,讓人忍俊不禁,捧腹大笑。
當時政治部主任羅瑞卿還悄悄走到傅涯面前,輕聲告訴她:“你算找到了一位好人”。傅涯再次露出幸福的笑容。
陳賡去世31年後,妻子傅涯不顧74歲高齡,為何執意去臺灣待倆月?
傅涯是一個有獨立人格的時代女性,她不希望陳賡干涉她的工作,並且不將她當成附屬品,陳賡十分瞭解妻子的心意,當即表示:“你有你的工作,我尊重你的意見。”
婚後半年,陳賡的幽默被傅涯耳濡目染,他們倆只要在一塊兒,必然會有許多因幽默而產生的歡聲笑語。
有一次,傅涯突然問陳賡年齡,陳賡告訴她正好四十不惑,傅涯當即嘟起小嘴,嬌嗔道:“你這人不老實!戀愛時少報了三歲!”
陳賡笑答:“我這不就是想和你縮小差距,拉近距離嘛!”。生活中,他們兩夫妻就是以這種幽默風趣的方式,增進著彼此間的感情。
但好景不長,隨著解放戰爭的打響,夫妻倆便各自奔波於戰場,很少相聚。直到1949年,傅涯隨軍南下廣州時,她才得以與陳賡重聚。
相伴:理解萬歲
對於陳賡的前妻王根英,傅涯也是十分的瞭解。對於這樣一位女烈士,傅涯不但沒有醋意,而且還打心眼裏的欽佩,從丈夫那裏,她漸漸瞭解到了她和陳賡的愛情故事。
陳賡去世31年後,妻子傅涯不顧74歲高齡,為何執意去臺灣待倆月?
陳賡和前妻王根英
原來,幽默的陳賡在當年在發起對王根英的追求時也很炙熱,那是發生在1927年的一段往事,當時黨的五大正在武漢召開,陳賡怎麼也不會想到,會與當年自己早就心儀的學生王根英意外相逢。
陳賡再也無法抑制自己心中對王根英的殷殷深情,於是,他文思泉湧,一封帶著滿滿愛意的情書一蹴而就。
可是收到情書後,王根英非但沒有答應他的請求,反而還將他的信貼到牆上,讓大夥兒都看陳賡的笑話,這讓陳賡很是懊惱,一番愛慕之心竟被潑了冷水。
但陳賡仍未放棄,在經過三番五次的真誠地示好後,王根英一顆冰冷的心逐漸被融化,之後又經過戰友們一再撮合,五大勝利閉幕後,二人便順利走上了婚姻的殿堂。
陳賡與前妻的故事深深打動著傅涯,她既為王根英獻身革命的英勇事蹟而充滿敬意,同時更為丈夫的重情重義而感到驕傲,在她看來,陳賡既是一位革命道路上好導師,更是一個值得託付終身的好男人。
陳賡去世31年後,妻子傅涯不顧74歲高齡,為何執意去臺灣待倆月?
��王根英一樣,她與陳賡的婚後生活同樣聚少離多,當時正處於解放戰爭的關鍵時期,作為革命家屬,傅涯無怨無悔地支持著陳賡的革命工作。
她與陳賡先後孕育了三個孩子,也將王根英的孩子視如己出,在丈夫征戰沙場的日子裏,她便獨自承擔起了撫養與教育四個孩子的責任。
百萬雄師過長江後,國民黨大勢已去,戰爭形勢有所緩和,此時他們夫妻才有了長時間的相處,彼此間的感情也逐漸升溫。
傅涯原本以為,新中國成立後,戎馬半生的陳賡會清閒下來,享受一下兒女繞膝的幸福生活。不曾想,中央領導捨不得陳賡這位優秀人才,此後對於局部地區的一些軍事行動仍要陳賡出馬,創辦軍事學院也需要陳賡參與。
尤其是1950年,黨中央決定抗美援朝,陳賡更是被委以重任,作為志願軍的副司令親自開拔朝鮮戰場。
陳賡去世31年後,妻子傅涯不顧74歲高齡,為何執意去臺灣待倆月?
待到陳賡從朝鮮戰場凱旋歸來,他的身體卻每況愈下,最終於1961年3月16日,積勞成疾的陳賡因病在上海逝世,享年58歲。
傅涯與丈夫陳賡共相處了二十一個春秋,從相識、相知到相伴,她總默默地付出,不求回報。
牽絆:血濃於水的親情
儘管,陳賡的離世對傅涯的打擊巨大,剛開始那會兒,她覺得自己的天塌了。這麼多年以來,丈夫一直是自己的精神支柱,然而,當時她不能讓自己倒下,將四個孩子撫養成人是丈夫交給自己的殷殷重托,另外,還有許多血濃於水的親情,值得自己牽絆、尋找。
陳賡去世31年後,妻子傅涯不顧74歲高齡,為何執意去臺灣待倆月?
其實,自從孤身來到延安以後,傅涯便已逐漸失去了與家人之間的聯繫,她原本叫做傅慧英,來到延安,加入中共後,出於保護家人安全的目的,才將自己的名字改為傅涯。
新中國成立後,國民黨大軍潰敗,紛紛向臺灣撤離。作為手無寸鐵的平民百姓,傅涯的家人也在萬般無奈之下,跟隨國民黨大部隊來到臺灣。
對此,傅涯始終毫不知情,直到有一天,她跟隨大部隊來到廣州時,從南方局獲悉,自己的家人已到臺灣的消息。這個消息對於當時的傅涯來說,又興奮又惆悵。
一方面,失散多年的親人終於有了音訊,傅涯為此感到由衷高興,而另一方面,當時海峽關係相當緊張,傅涯也想與海峽對岸的親人取得聯繫,簡直比登天還難!
“鄉愁是一彎淺淺的海峽,我在這頭,親人在那頭”,對於已年近不惑,痛失丈夫的傅涯來說,海峽對岸包括父母在內的親人,給本已憔悴不堪的她又增添了一道新的愁緒。
親人暫時不能相見,丈夫又溘然長逝,傅涯便將全部的精力用在兩件事上,以此排解心中的苦悶。
陳賡去世31年後,妻子傅涯不顧74歲高齡,為何執意去臺灣待倆月?
王根英的英雄事蹟深深感染著傅涯,於是,她以丈夫陳賡的日記為藍本,幾乎傾注了自己的全部情感,單獨為王根英寫了一本傳記,取名叫做《報國何計女兒身》,當時在《紅旗飄飄》上發表,引起一時轟動。
與此同時,丈夫的日記在經過自己的精心整理後,也得以出版,這一切除了證明她有良好的文學上的素養外,更能體現出她作為一名共產黨員大公無私的廣闊胸襟。
此後,傅涯更是將平生素未謀面的王根英當成了自己的親人,她竟主動承擔起了贍養王根英母親的義務,經常性地給老人寄錢捎物,在那段歲月中,她將自己化身為王根英,替這位英烈盡一份身為人子的孝道,直到老人離世前,還不住念叨傅涯的好。
陳賡去世31年後,妻子傅涯不顧74歲高齡,為何執意去臺灣待倆月?
在子女的教育問題上,傅涯也始終不敢懈怠。對於四個子女,她放棄了可以去臺灣陪伴親人的選擇,堅持一個人在大陸將他們撫養成人,四個子女也沒有辜負傅涯的期待,長大後都皆為軍中將帥,相信陳賡大將在天有靈,也會深感欣慰的。
1980年,已過花甲之年的傅涯滿頭銀髮,對於家人的思念更為迫切。也許是上天也被她所打動。
一天,她突然收到了一封來自大洋彼岸的信,這是已在美國定居的親妹妹第一次給傅涯寫信,傅涯將這封特別的家書視如珍寶,逐字逐句地反復讀了幾十遍,每讀一遍,對於家人的思念就增加一分。
陳賡去世31年後,妻子傅涯不顧74歲高齡,為何執意去臺灣待倆月?
晚年傅涯和孩子們合影
兩年後,妹妹從美國飛回大陸,這是時隔三十年後,一對親姐妹的首次相見,當她們互相看著對方蒼老的面龐以及隨風飄揚的絲絲白髮時,不禁緊緊擁抱在了一起,撕心裂肺地大哭了一場。
兩姐妹再次相逢,似乎總有說不完的話,她們白天聊,晚上也聊,想當年,與妹妹分別時,她還是一頭青絲,如今卻是滿頭白髮,一想起這些,傅涯就感概萬千。
從妹妹那裏得知,父母早已不在人世,他們剛剛隨著國民黨大軍到達臺灣的時候,曾經還度過了一段相當困難和淒苦的日子,後來,隨著對環境的不斷適應以及大家的齊心協力,生活才逐漸好轉起來。
陳賡去世31年後,妻子傅涯不顧74歲高齡,為何執意去臺灣待倆月?
執念:一定要去趟臺灣
在與傅涯的交談過程中,妹妹提及最多的便是父母。其實,父母生前早有交代,死後要讓他們的骨灰撒入大海,讓自己的靈魂能隨著大海奔湧的波濤回到日夜思念的大陸。
為了完成父母葉落歸根的遺願,親自前2H2D持久液 德國黑螞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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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臺灣,將父母骨灰接回大陸,就成了當時傅涯的最大心願。當時情況特殊,這個看似極為合理的願望始終沒有實現。
直到十年後的1992年,時年74歲的傅涯不顧年老體衰,也不願聽家人的勸告,執意前往臺灣,與相別了四十多年的親人再次重逢。
而此時,她已算是家族中的長輩,她的弟弟妹妹以及侄兒侄女們都親自到機場迎接,那一天,親人們開來了十幾輛車,一路浩浩蕩蕩地將傅涯接到了二弟家。
當時,傅家像過年一般熱鬧,一家人噓寒問暖,促膝長談,相別四十年、血濃於水的親情在那一刻被瞬間找回。
陳賡去世31年後,妻子傅涯不顧74歲高齡,為何執意去臺灣待倆月?
在親人的指引下,傅涯見到了父母的骨灰盒,當她那雙枯瘦略帶顫抖的手輕輕捧起骨灰盒的那一刹那,淚水竟不自覺地從眼眶內潸然流下,在那一刻,仿佛時光倒流,昔日與父母相處的一幕幕場景再次浮現於傅涯腦海。
她仿佛看到了父親將幼時的她扛在肩膀上,盡情玩笑的歡樂時光,看到了在她求學遠行的那一日,為她親手做得一桌豐盛可口的飯菜……
在臺灣生活僅僅只有兩個月後,傅涯親手捧著父母的骨灰,登上了回到大陸的航班。之後,她將父母的骨灰安葬在杭州的西子湖畔,讓父母能夠長眠於西湖醉人的美景之中。
在傅涯的前半生,無疑都是圍繞著丈夫陳賡生活,當丈夫征戰沙場,英勇殺敵之時,她默默地守在大後方,悉心教導孩子。
而當丈夫去世後,她才終於有了時間去考慮安排自己的事情,這或許就是為何傅涯為何要在已是74歲高齡的時候,仍要執意前往臺灣,看望親人的一個重要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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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宇晨硬生生把自己“炒糊了”他到底做錯了什麼?
自古英雄出少年,梟雄也是。
所以,張愛玲說,出名要趁早呀,來得太晚,快樂也不那麼痛快。
有許多影響人類文明發展進程的科技公司,都是在一個天才非常年輕的時候幹出來的,比如,比爾·蓋茨二十歲就創建了微軟,扎克伯格二十歲創立了Facebook,這些公司無論在技術創新上還是在商業成就上,都是全球性的,毫無疑問的偉大企業。
當然,也有一些典型失敗的案例,也是因為那些“天才”年輕時候的各種出格做派埋下了伏筆,比如股市奇才張海,比如自詡為賈布斯的“生態學家”賈躍亭。
不同的是,蓋茨同學也好,小扎同學也好,都是技術天才出身,是技而優則商,他們的商業成功是建立在技術創新的基礎上的。
而我們看到的張海賈布斯之類少年商業“天才”,大多數是建立在自我炒作的基礎上的。
所以,蓋茨和小扎這類天才,技術擺在那裡,沒什麼人會質疑他們的實力,更沒有人認為他們只是炒作,他們的人設一般都能經受時間的檢驗。
那些在我們的世界裡一開始就飽受質疑的少年商業天才們,很多都不能免俗,無法經受時間的考問。
最近,幣圈“天才”少年孫宇晨,由於跟巴菲特約好了午餐最後卻放了人家鴿子而鬧得沸沸揚揚,後邊被權威財經媒體曝光公司涉黃涉賭,而且早就被邊控等一大推負面信息。孫宇晨同學最後能否自證清白,現在不好下結論,但是,以目前一邊倒的負面評價來看,憑大爺我幾十年的人生閱歷,感覺(僅僅是感覺哦)這小子未來搞不好���重蹈賈躍亭的覆轍。
孫宇晨到底做錯了什麼?
在今年的巴菲特午餐拍賣揭曉之前,大爺我並不知道孫宇晨這個年輕人是位幣圈大佬,我對虛擬貨幣所知甚少,對比特幣連關注的興趣都沒有。
我一直以為他是位混影視圈的流量明星,反正我對幣圈的了解並不比影視圈更多,甚至一直傻傻地分不清他的名字到底是叫“孫宇晨”還是“孫晨宇”。
當媒體報導巴菲特午餐被這個年輕的幣圈大佬拍得時,我第一反應還是挺震撼,覺得這麼年輕就如此有錢有氣魄去做這件事,而且還不是富二代,而是一位創業沒多長時間的90後,真的挺厲害的。
我對孫宇晨所從事的業務沒有詳細研究過,出於對區塊鏈技術的推崇,所以,我對虛擬貨幣這個領域還是保持著既不特別有興趣也不簡單否定其存在價值這樣一種中性的態度。
因為我記得亞里士多德說過這樣一句話,“能真心款待一種不被接受的思想,是一個受過教育的心靈的標誌”,我不希望自己變成一個對自己不熟悉的領域妄下斷言的人。
但是,看到後邊的報導,越來越多的人在diss他,我的反應還是,會不會是大家對年輕的創業者不夠包容?或者,部分出於羨慕嫉妒恨?
我開始思考一個問題:孫宇晨究竟做錯了什麼?
是他不該為了出名自我炒作嗎?
當然不是。有多少啥都沒有的網紅和流量影視明星,利用各種數據造假炒作自己,比孫宇晨更誇張更加沒有底線的比比皆是。孫宇晨本科北大,碩士賓夕法尼亞大學,還在馬雲的湖畔大學混過,可見,論智商當然是一流的。而且,這個年輕人還特別善於借勢,善於包裝自己,這從另一方面說明他的情商也是非常不錯的。
炒作和自我包裝這件事情本身沒有太大問題,就相當於做廣告,注意力經濟時代,流量是一種非常重要的資源,年輕創業者通過各種方式刷存在感,自我導流,雖然不值得鼓勵,但也可以理解。
關鍵是度的把握,炒作過度就會適得其反,就會惹人討厭。
在某媒體的報導中我們看到的是這樣的一個孫宇晨:他從不掩飾對名利遠超常人的強烈渴求,財富或許是次要的,但一定要獲得盡可能多的關注。據說他曾經有過這樣的內心表白,“我這人真的無法忍受寂寞。我衡量一件事是否要做,熱不熱鬧很重要,一定要有人搭理我。哪怕是罵我呢?”
這次他利用拍得巴菲特午餐這件事情來增加公司和自身知名度,從純商業的角度是聰明的。
不聰明的地方卻是,他忽視了這是一個慈善活動,把一個慈善活動當成了自己的廣告牌,沒有任何節制地顯擺、嘚瑟、炫耀,也就不那麼恰當。
孫宇晨自稱,“這波我給全金融界都上了堂課”、“不用吃,我就能賺”。
然而,樂極生悲,隨著輿論的發酵,孫宇晨的常規營銷炒作手法為自己帶來了一場外界對其旗下產品的大型“掃黑”。
歸根結底,引起媒體抨擊眾人指責的是他有問題的商業模式。
據財新網發布的消息稱,中國互聯網金融風險專項整治小組辦公室已經就孫宇晨涉嫌非法集資、洗錢、涉黃、涉賭等問題,建議公安機關對其立案調查,還確認了孫宇晨已被“邊控”。
正如P2P爆雷頻發也不能否定互聯網是一個偉大的創新一樣,區塊鏈本身是一項技術創新的偉大成果,基於區塊鏈技術開發的虛擬貨幣也是一個新生事物,頗具爭議,但也不能簡單否定其存在的意義。
但是,總是有人打著科技創新的旗號,利用人們對這些新技術的一知半解而產生的好奇與崇拜心理來從事一些灰色的、打擦邊球甚至違法犯罪的商業活動,忽悠投資者和消費者,在這種場景之下,技術創新就成了一個幌子。
由此可見,��宇晨之錯,還不是過度炒作的問題,而是商業模式一開始就涉嫌違法的問題。
價值觀有哪些硬傷?
大爺我仍然堅持認為,作為一種營銷手段,只要不違法,炒作本身不是太大問題。
但是,如果一種商業模式完全依賴炒作,短期內無論炒得多高,長期來看,終究逃不掉崩盤的宿命。
從天價拍得巴菲特午餐至今近兩個月時間,高調回應王小川,與王思聰互懟,還聲稱邀請美國總統特朗普共同赴宴,最後取消午餐,直播高調宣稱財新報導完全不實,再到180度大反轉,以長篇致歉信的方式向監管部門、財新和王小川道歉,這一系列讓人眼花繚亂的操作,不斷將孫宇晨同學送上熱搜,賺足了流量,聚光燈太亮了,同時暴露了他的很多涉嫌違法問題。
我在想,一再被炒作,又說要改期,巴菲特想要的慈善,孫宇晨要的是名利,這頓飯完全變味了,未來還要怎麼吃呢?
在改革開放的這幾十年裡,依賴炒作概念,尤其是炒作高科技來吸精的商業大咖不在少數,在大家對這種故事炒作還沒有足夠清醒的認識之前,往往會被這些新奇的概念唬得一愣一愣的。
無數事實證明,營銷驅動的商業模式創新基本上難以持續。
比如,改革開放初期的風雲人物牟其中,他就是一位非常善於炒作的商業大咖,他具有天馬行空的想像力和語不驚人死不休的好口才,也做出了類似易貨貿易——襯衫換飛機的大買賣。
但是到了後來,這種想像力越來越往神話的方向演繹,比如要炸開喜馬拉雅山之類的奇思妙想,這種刷存在感的營銷模式,很是吸睛,但一落地就原形畢露了。
早期資本市場還有一位猛人張海,非常年輕就在股市玩得風生水起,記得流行各種股市造系運動那會兒,“少年”張海坐擁海量資金,控制多家上市公司,也是一呼百應的大佬。然而,最後的結局,讓人唏噓。
還有賈躍亭那些“讓夢想窒息”的PPT,高歌過的《野風》,唬得人熱血沸騰的“生態化反”,最後玩不下去了,不辭而別,拋下一切去美國造車了。
這些當年的猛人,他們有著跟孫宇晨同樣聰明的頭腦,善於借勢,不放過任何自我營銷的機會,可惜都難有善終。
究其原因,都不是智商與情商的問題,而是價值觀有問題。
這種有問題的價值觀,對成功的定義無非就是公司有多大市值,自己有少身家,有多少粉絲與流量,而從不考慮自己的生意是否合乎道德,甚至於連合不合法都不管不顧。
蹭熱點營銷炒作是孫宇晨的一貫作風,甚至被稱為“幣圈賈躍亭”。
在GQ雜誌2015年的一篇報導中,一位投資機構人士對其“一個成功的創業演員”的形容也被廣為引用。 “比方說他本來是100分,精心包裝成1000分的樣子,只要這個1000分的泡沫不戳破,他就可以在市場上找來1000分對應的資本和行業地位。一直這樣玩兒下去,等泡沫吹得足夠大,圈到足夠多的錢,再去市場上收購一個真正靠譜的公司,這個資本遊戲就算玩兒成了。”
在他的人生字典中,“賺錢是最重要的,人人都以為午餐是巴菲特給我上課,那我就先在吃飯前給巴老上上課”,巴菲特反倒淪為了他的陪襯和背書者。
就連孫宇晨自己也在致歉信中承認,稱拍下巴菲特午餐原本初衷是好的,也帶著想要推廣區塊鏈行業與自己的私心,但是由於言行不成熟,漸漸演化成一場過度營銷,產生了大量完全始料不及的後果,忽視了社會與公眾責任,這一切對公眾造成了不好的影響,也引起了監管機構的擔憂。對此,他表示歉意。他還向王小川致歉,表示十分欽佩王小川取得的成就,希望就炒作和營銷獲得其諒解。
亞伯拉罕•林肯曾經提出過這樣的問題:“如果你將狗的尾巴當作一條腿,那麼它有多少條腿?”然後他回答了自己的問題:“四條,因為把尾巴稱為一條腿並不代表它就是一條腿。”所以,有人說,林肯要是在華爾街,肯定會倍感孤獨的。
林肯對慣於說謊者給於了毫不留情的警告:你可以在所有的時間欺騙一些人,你也可以在一些時間欺騙所有的人,但你不能在所有的時間欺騙所有的人。
記得有一次在動物園裡,我看見公孔雀總愛炫耀他艷麗的羽毛,而且,觀眾越多他就越嗨,開起屏來就有點用力過猛,他還想360度展示他的美,但是,他忘記了,一旦轉過身來,就會把自己丑陋不堪的屁股暴露出來,更慘的是,屁股上不慎沾了些屎,我當時就在想,公孔雀這是何必呢,不僅自己尷尬,還讓觀眾噁心。
我們需要怎樣的青年偶像?
以前大家都看不懂比特幣,所以,也就沒多少人關注孫宇晨,自從砸下幾千萬跟巴菲特約飯以後,極盡炒作之能事,這下好了,大家可能仍然看不懂比特幣,卻一下子都看懂了孫宇晨。
孫宇晨曾經有著讓無數青年羨慕不已的光環:青海降生惠州求學逆襲北大,自稱互聯網中心化鐐銬打破者,馬雲首個90後門徒,波場和BTT創始者,區塊鏈營銷創業者,幣圈第一流量天王……然而,在追求純粹物質成功的價值觀引導下,孫宇晨“狡黠”得不像個年輕人,而像個老江湖,看起來背後應該有“高人”指點。
想干大事,對名利,對所謂商業上的成功有著異常強烈的渴望,而且急於求成。成功心切可以理解,不擇手段地追求成功,那就有問題。
拍下巴菲特午餐後的孫宇晨,一時春風得意馬蹄疾,其鄙視王小川的朋友圈流出,說是2014年一起錄節目時,“我永遠也忘不了他這打量騙子的眼神,他說我是騙子,肯定會失敗,和我錄節目是恥辱,最後甚至沒法錄下去。後來不到三年我公司就超過搜狗市值。人生中,瞧不起你的人對你的鞭策更加刻骨銘心。”
而王小川發文:什麼叫成功?什麼叫騙子?每個人有自己的定義。有的人以為是身價,有的人以為是市值。放到歷史長河裡,雲淡風輕。用極致理性追求真理的科學家,用極致感性追求美的藝術家,以及用大愛對世界或民族做出的貢獻的英雄,才能永垂不朽。
孫宇晨還在微博委屈:為什麼扎克伯格發幣是區塊鏈革命,我發幣是傳銷騙局。網友回懟:你心裡沒點兒X數兒麼?
這說明,他一直努力包裝自己,營銷自己,打造了一個積極進取、引領潮流的青年偶像人設,這一下子就基本倒塌了。
還是王小川說得好,成功的定義不應該只有物質,越往後走,精神與品德上的高貴在成功中會佔據更大的比重。
當然,我也替孫宇晨感到惋惜。
涉黃涉賭,得有點社會閱歷的人才有這樣的勇氣,一般是正道走不通了才會去歪門邪道,可是,一個天賦條件如此優越的90後,一開始就奮不顧身地跳進錢眼,管它正道還是邪道,能掙到錢就是大道,這其實是一個自導自演的悲劇。
面對外界的質疑,孫宇晨為自己辯解的時候說,波場在中國的業務只佔5%,95%的業務遍布全球一百多個國家,你看不見並不證明它不存在。
經常有人拿“你看不見或者看不懂說明你的智商有問題”來嚇唬人,這一招還真是有效,相似的說法耳熟能詳,比如,皇帝明明一絲不掛,但是,如果你看不見皇帝的新裝,那說明你的智商有問題,那我只能對自己撒謊,聲稱我看見了,看懂了,因為我不想讓別人說我無知。當年牟其中他們那一代創富者慣用諸如“炸開喜馬拉雅山”之類的類科幻創意如此,賈躍亭的生態化反如此,孫宇晨的號稱區塊鏈研究的幣圈生意很有可能亦如此。
正如安東尼·羅賓所說,看世界要看到真實的世界,千萬不要向自己撒謊。你對自己都撒謊,那麼你不可能改變。為什麼很多人要誇大事實因為他們害怕失敗。
很多時候,學會不做什麼比學會做什麼更重要。
對於孫宇晨這類急於成功的年輕人來說,時間既是朋友也是敵人。
因為年輕,可以預留足夠的時間去追逐自己的理想。
也因為年輕,需要花費太多的時間去支撐一個謊言。
最危險的事情是,一個人在很年輕的時候就習慣了毫無底線地、過度地使用心術,這樣的習慣幾乎沒有任何懸念會犯下致命的錯誤。
巴爾扎克說:“有些罪過只能補贖,不能洗刷。”傅雷先生對此觀點非常贊同,他說“人生做錯了一件事,良心就永不安寧!”所以,有人說,《傅雷家書》是一本“中國君子教他的孩子如何做一個真正的中國君子”的書。
社會需要的不是類似孫宇晨這樣的青年偶像。
在這個物慾橫流的時代,我們的內心裡,仍然期望年輕一代崇尚有信仰,有節操,行正道的君子人格。
其實,出名早一點晚一點真沒有什麼關係,反倒是修行要趁早,修煉一個人的君子之品性,則是需要從小就要開始的。
券商中國 程大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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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om 孫宇晨硬生生把自己“炒糊了”他到底做錯了什麼? via KKNEW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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