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觸很多但更感謝一路走來陪伴的所有夥伴及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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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uniassn · 1 year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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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好又快累積福報的方法
以下一位有緣人分享:
從小當班級和社團幹部,讓我善於團體生活,因此也發現環境對我的影響很大,選擇好的環境對我相當重要。但我小時候也是個沉靜於閱讀世界的人,紓壓方式就是看小說、看雜誌,這讓我習慣思考。
但是真正讓我覺察到自己持續進步的,是大學當社團幹部那四年,常常在社群網站貼心得文的那段日子。一群熱血青年,認真為同學們服務,辦活動、辦營隊、辦展覽,但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經常在活動辦完之後,我會在社團版發文,省思社團夥伴間的人際相處。
當時常常辦活動開檢討會,檢討都是對事不對人,但年輕的心,總是有很多小劇場。所以我會在事後,試圖從事相的表面,去感受人際背後的情緒流動,省思怎樣的人際互動、怎樣的做事心態,可以讓事情更圓滿一點。我常常透過心得文梳理自己的情緒、思緒,重整自己對事情的看法,目的是引導自己和社團夥伴們有更好的提升。這讓我自己獲益良多,也讓社團蓬勃發展。
出社會後,很少有機會寫心得了。雖然還是活躍於各種團體中,但不像大學那時候,一個社團版、一夜真心話、一群溫暖的人。直到多年後,來到精舍的修行群組,每月兩次的心得文,又讓我開始練習看透事物的表象背後,關於自己和他人的真心。
修行群組中,大家彼此在生活上不會往來,也沒有利益關係,但是透過每個人的分享,就像在閱讀一篇篇人生的故事,故事的背後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但故事要對人心有所啟發,需要在樸實的日常描述當中,看到生活智慧的韻味。就像讀書報告,有重點摘要、增廣見聞,更需和生活有連結,理論才有實務來支撐。有的故事記錄了生活的片刻畫面,但讀者期待看到畫面背後的心情札記與靈性思索。每個人的人生都很精采,但寫修行心得的目的,是將人生的精采與佛菩薩的指引交融,擦出智慧火花,點亮自己與他人。
《印光大師文鈔菁華錄》譯文:「寂照不二,真俗圓融。什麼叫做『寂』呢?就是我們不生不滅的心體,有生滅是不能叫『寂』的。什麼叫『照』呢?就是我們常常清楚自己的心相,不能完全制動自己的心相,就不能叫做『照』。什麼叫做『真』呢?就是我們常寂常照的心體,原是真空無相,無有一物。什麼叫做『俗』呢?『俗』就是假。雖然心體原本是一法不立的,卻又能萬法俱備,萬德圓彰。(萬法萬德就是事相,叫做俗。)」
我們都是凡夫,「寂照不二,真俗圓融」的功夫還不夠圓滿,生活中常常磕磕絆絆、貪戀順境、抱怨不如意。此時就是「於薄地凡夫,依我法二執之染心,顯現於六根門頭則烏天暗地,自私自利,眾生日用而不知。」(引自《達摩大師血脈論述記》)。待人接物中總是有不夠圓滿的地方,我們都是還在塵世掙扎翻滾的凡人。
但是,透過日日誦經、真誠懺悔,常常在靜心的時候,認真返照自心,練習用佛菩薩的智慧,省思自己的言行舉止,照見自身的無明。在寫心得的時候,連結自己「寂」靜的本心,回顧「照」見自己的言行。練習用本「真」的智慧,省思如何圓滿世「俗」的事物相。
運用每月兩次寫修行心得的機會,鍛鍊「寂照不二,真俗圓融」的功夫,一次次將智慧的省思,帶入生活當中去實踐。就能漸漸做到「此心於諸聖賢,顯現於六根門頭則放光動地,三輪妙用,廣度有情,日用而常明。」(引自《達摩大師血脈論述記》)
認真寫心得,不是為了交功課,不是為了求認同,不是為了炫耀,不是為了抱怨。而是,利用這難能可貴的機會,提升自己與他人,自心眾生自己超度,心性得靠自己提升。感謝佛菩薩,設立這樣的修行功課,讓大家都能返聞聞自性,念念心圓明。
(分享結束)
心得分享,是精舍的修行功課之���,也是繼日常的誦經、靜坐後,每個月的自我反省文。誦經,給予我們修行的指引;靜坐,藉由觀察自心,進而了知自己的身心;寫心得,則是從念頭的觸動裡抽絲剝繭,對應經文裡佛陀的教誨、高僧大德的叮嚀,提醒自己應學習自制,保持平靜。透過寫心得自我沉澱,彷彿,佛陀、高僧大德們正陪伴著我們行走過人生的陰暗泥濘,不曾遠去。
人都是要被逼的,有了「要寫心得」的壓力,會迫使我們更用心去省思周遭發生的人事物。您的心得或感應文,是精舍部落格每日兩篇的文章來源,除了對眾生有所啟發,也能幫助自己反省日常生活跟人的互動,更可從觀察大自然的一景一物中,反思生命的困境與突破的智慧,還能從日日讀誦的經文中,尋思自己修到了什麼。讀經是內化咀嚼,寫心得則是內化後與內心的對話。經典與內心自然相應的過程,透過文字表達,成為生命中深刻的記憶,從中讓心識更澄淨,掘發世間煩惱的超越方法、生命實相的覺照之心,以及清涼彼岸的抵達之道。
不管在人界或靈界,心性要向上提升是目標,也是佛菩薩考核每個人的重點。許多人會在認真思考寫心得時,看見自己的盲點,進而激勵自己要多多加油突破。所以心得不只是分享給其他師兄姐看,佛菩薩也趁此機會,了解您是否有在認真修行。考核您是逐步修掉累世的惡習,還是依舊在原地踏步,重複抱怨、攀緣或討拍。
當然,我們都還在修,難免會有負面情緒或一堆哀怨,但藉著寫心得,剛好能反省自己出了什麼問題。寫心得倒垃圾的當下,省察自己是否最近經唸得少了,所以負能量增生,所以心隨境轉,以致無法克制不跟人計較。
心性提升需要時間,也需要周遭善知識的多方提點,把自己的情況藉由寫心得如實反映出來,其他修行的師兄姐才有機會告知您的盲點,給您建議和鼓勵。很多時候旁觀者清,自己想破了頭也未必知道的盲點,經旁人一點撥,反而更容易讓自己認清問題所在。
除了修行群組師兄姐的心得分享,精舍也非常歡迎有修行感想或消業感應者的來文,您的人生經歷或許正是指引別人看見希望的明燈。大部分的人忙於工作和生活,未必有額外的時間做善事累積福報,用心寫心得文,是累積福報很好又很快的方法。一經精舍錄取刊載於部落格,度眾的威力無窮,幫助更多仍在茫茫業海中迷失方向的眾生,回歸正道,走向修行的正確道路。雖說寫心得不是為了貪取功德,但功不唐捐,該有的、該給的,上天一絲一毫都不會少。所以,用心寫心得吧!南無大願地藏王菩薩!
南無本師釋迦牟尼佛
南無藥師琉璃光如來
南無阿彌陀佛
南無大悲觀世音菩薩
南無大願地藏王菩薩
南無韋馱菩薩
南無伽藍菩薩
南無十方一切諸佛菩薩摩訶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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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taiwansrealtysearching · 2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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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度永慶房產集團全台菁英會 榮耀殿堂 大家又齊聚一堂了‼️ #很開心榮獲111年度全台個人總業績風雲獎🏅 #2022年是我們創業的起步年⋯對我來說真的是格外有感的一年⋯也是學習獲得最多的一年⋯⋯ #感觸很多但更感謝一路走來陪伴的所有夥伴及照顧‘’基銘‘’的所有人~謝謝您們~有您們真好‼️ #2023年希望永慶世紀鑫城店 & #永慶中正武陵店的夥伴都能攜手一起上台🏆 #永慶房產集團 #2022年度全台菁英會 #誠實房仲成就第一 #先誠實再成交 #曜廷可安帶著老爹生活趣 #新竹阿銘先生房地產討論專區(在 TICC 台北國際會議中心) https://www.instagram.com/p/Cm_o74KPttg/?igshid=NGJjMDIxMW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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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nge · 27 day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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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nge presents an anthology of love stories almost never told. Read more on https://no-ordinary-love.c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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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haralice · 6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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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3! 臣十 Log 02。
Log 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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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節無意義的撒糖。
「剩下的臣先生一個人就行了嗎?」一邊將擦拭乾淨的碗盤收進上方的櫥櫃,十座一邊問。
「嗯,我還有點事情要做,等等在一起收。」
「…臣先生還沒要休息嗎?」見十座低著頭,似乎有什麼話想說。
說起來今天十座一直心神不寧的樣子。晚餐後劇團裡準備了一個情人節活動,說是活動,其實就是監督一個一個將巧克力送給每個人,只是中間發生各種插曲最後鬧了整個晚上,自己也順便準備了給成年組的酒心巧克力和未成年組的白巧克力分給所有人。
但十座連拆開來吃時似乎也沒平時專注。
「晚上的巧克力不喜歡嗎?」
「…不!兩種都很好吃。」
「兩種,酒心也吃了嗎?」
「東先生分了一個給我。」
所以不是不喜歡的問題。臣想。
「今天怎麼了嗎?十座似乎有些心不在焉。」臣低下頭,兩人額頭抵著額頭,低聲問。
「身體哪裡不舒服嗎?」
「…沒有。」十座往後退一步。「等你忙完可以打擾你一下嗎?」
「嗯,好了傳LIME給你,正好我也有事要找你。」
回到房間,十座緊繃的神經稍微鬆了一口氣。
或許也跟剛開房門��碰上正好要去隔壁幫至刷排名的萬里吵了一架有關。
從衣櫃內的紙袋裡拿出手掌大小、包裝精美的禮物,這是前幾天和椋一起出門時買的。
這個時期路上的甜點店紛紛推出各種造型可愛的巧克力商品。起初對於要擠進少女中買巧克力有所抗拒,最後還是拜託椋進去,自己在店外假裝只是陪人來。
連自己要送的巧克力都無法鼓起勇氣踏入店內。越是覺得自己連買巧克力的小事都無法完成,十座越是無法將手上的巧克力送出去。
「…果然,還是親手做的比較好吧?」在想到晚上監督避開宿舍所有人,特地和朋友借廚房親手做了給所有人的巧克力,還有臣。
不過已經約好晚點再見,如果這時候才跟臣說沒什麼事,才真的會讓對方覺得困擾。
至少,要把對臣的感謝告訴他。
突然手機的螢幕亮起。
『還醒著嗎?』臣傳來訊息。
十座立刻拿起手機回覆。『嗯』
『太好了』
『能來餐廳嗎?』
回覆現在立刻過去,十座將禮物收進口袋,深吸一口氣走出房間。
走進餐廳,空氣中瀰漫一股香甜的氣息。
「抱歉,讓你等這麼久。」臣拉開椅子,示意他坐下來。
「不會。」乖乖坐在指定的位置,十座疑惑的看著臣走進廚房。
「我說有事,是為了做這個。」放在十座面前的,是撒糖粉、旁邊擺著冰淇淋的熔岩巧克力蛋糕。「給你的情人節禮物。」
「…咦?」
臣坐在十座身邊,見十座一動也不動,只是呆愣著看著他,忍不住問:「怎麼了?」
「…不,謝謝。」
伸手碰觸十座的臉頰,臣問:「真的沒事嗎?」
「嗯。」拉著臣貼在自己臉上的手,另一手從口袋摸出要送給對方的禮物。
「…我本來在猶豫要不要給你,不是自己親手做的,就連買巧克力也是拜託椋。」小巧的禮盒放在臣的手心,十座的手還來不及抽走,臣另隻手又覆蓋上來。
「就算你說不給我,我也會直接拿走喔,這可是你送我的巧克力。」放開十座的手,接過禮盒。「我可以打開嗎?」
十座點頭。
裡面是四個一組的夾心巧克力,臣拿起其中貝殼造型的巧克力,送到十座嘴邊,十座上身微微往後仰。
「那是給你的。」
「有四個可以一人一��,而且我想看你吃。」
「唔。」聽臣這麼說,十座只好乖乖張嘴將巧克力含在嘴裡。
「總覺得安心了,這幾天看你帶巧克力回來,我一直想被搶先了,一方面不希望你收下我以外的人的巧克力,但也知道收不收都是十座的自由,結果一直在想該怎麼做才好,最後還是跟平常一樣。」
「比起那些人給的,我還是比較喜歡臣先生做的,那盒巧克力也是,但是如果什麼都不做,我也想不到要怎麼表達對你的感謝。」
「嗯…」臣抓了抓臉頰。「雖然聽到你這麼說很開心,但比起感謝我更想要的是…」
「嗯?是什麼?」十座咬著叉子問。
臣貼近十座的臉,親吻十座的嘴角。
「等十座自己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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ギラギラ☆渚のPASSION之後
透過鏡頭看見的和肉眼所見的完全是不同的兩個世界。 自從拿起相機後伏見臣總會這麼想。 起初只是因為那智,為了保留即將失去的一刻,伏見臣開始記錄身邊的事物,但在和七尾太一、和秋組的夥伴敞開心胸後,在滿開劇團的這段時間內比,拍照的目的變得不同。 不是為失去而記錄,是更為單純的,想延續當下那份快樂,在每次拿起照片時都能在找回那段時光。 絕對沒有一刻是白白浪費的,現在此時此刻,拍下的每張照片都有其中的意義在。 不過最近有了新的目的。透過觀景窗看著兵頭十座時,伏見臣想。 比起剛見面時的孤獨一匹狼兇狠的形象,現在明顯和緩多了,時不時也會坦率的露出笑容,雖然那還只是偶爾。 不過自海邊和向坂椋好好聊過後,整個人明顯輕鬆不少。害怕因自身的笨拙傷害他人而將「兵頭十座」這個人層層包裹起來的保護殼,現在看來也不像先前那麼堅固。 對十座而言真是再好不過。按下快門時,伏見臣這麼想。 劇團裡沒有人會害怕他,大家都知道在那個看似不良少年的外表下只是個普通、對自己沒有自信的少年,在這裡兵頭十座不需要擔心自己的善意被扭曲成惡意。 最初排演時可看不到如此溫柔的蘭斯基。透過觀景窗看著兵頭十座側臉,伏見臣忍不住笑了笑。 獨自站在中庭練習臺詞的少年,從髮梢到滑落至眼角的汗水,所有的一切在伏見臣看來都散發著的光芒。 我也被太陽曬昏頭了嗎,不管怎麼想人都不可能發光吧。想起前幾天監督才因為去幫忙其他劇團公演��太陽下忙了一天,最後中暑被通知去接人的古市左京罵了一頓。 甩甩腦袋將自己莫名其妙的念頭拋去一邊,重新拿起相機準備拍攝,卻發現兵頭十座停下練習正看著他。 「嗯?干擾到你練習了嗎?」 「沒有,只是剛好看到臣先生的表情有點奇怪。」 「表情…嗎?」伏見臣掩著嘴,無法直視對方詢問的目光,臉轉向一旁。 「先回屋裡休息吧?」十座問。 「啊啊不用,我真的沒事,真的。」 「不要勉強。」 伏見臣笑笑重複自己真的沒事。「如果不舒服我會進屋的。十座才是。」 嗯。兵頭十座應聲。再練一段就休息。 「小十。」打斷兩人的是向坂椋,他身邊的琉璃川幸也探頭打招呼。 「要出門?」十座問。 「嗯,以前還在田徑部時很照顧我的學姊生日快到了,想拜託幸幫忙挑禮物。」 「路上小心。」 「我們出門了。」 啊啊,想要那個笑容。 回過神時伏見臣已經拿起相機對著三人的方向連續按下好幾次快門,小小的觀景窗看去只剩下兵頭十座送走兩人的背影。 不是表面的兇狠,不是舞台上扮演他人,不是毫無戒心大口吃著被視為祕密的甜食的兵頭十座。 想要的是卸下一切偽裝,被包裹在保護殼內真正的「兵頭十座」。 像是剛才對向坂椋的笑容,那是只對親密之人才會表露出的,「兵頭十座」真實的一面。 「臣先生,」兵頭十座走近發愣的伏見臣。「你的臉好紅。」 「咦?」 「還是進屋裡吧。」話說完伸手要拉伏見臣的手臂。 「啊啊,我只是在想我很喜歡十座。」 啊。意識到脫口而出的話語包含自己沒有發現的感情,慌忙想著該如何解釋。 「那個十座我…」 「…謝謝。」兵頭十座顯得有些窘迫又像是害羞的移開視線。「我也很喜歡臣先生。」 「…很高興聽你這麼說。」真的沒臉見人了我啊。伏見臣想。 見對方一手遮住自己的臉,兵頭十座擔心的湊近伏見臣。「真的沒事嗎?」 「嗯,」伏見臣仍遮著臉。「十座你能先進去幫我倒杯水嗎,我一會兒就過去。」 提出要不要攙扶也被拒絕,兵頭十座只好先一步走進屋內,沿路時不時回頭看伏見臣的狀況。 確認人已經走進屋內,伏見臣脫力的蹲在地上。原來是這麼回事嗎。耳邊彷彿聽見那智在對他說。 『發現的太慢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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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utchcassidywildbunch · 4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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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Wild Bunch- The True Story of the Incredible Gang of Outlaws Who Shot Their Way Into History 閱覽
2020.9.10   附加討論作者在封面放上布屈和日舞的照片是否有意想證明強盜團官方配對屬實,要選就一起選沃斯���嘛比較有夫妻相來著,畢竟穿著都是一樣的   「當強盜團的成員們一一逝去,西部拓荒史也跟著他們一起消亡了。」 這說法一直都在強盜團討論之間流傳,倒也是屬實的,真浪漫啊強盜團    我看過另外一本試閱大半都是逸聞的胡扯作者竟然敢說他寫的這一本都是屬實的    actual memoirs也不一定是真的,在強盜團史料間打混摸魚得出來的答案,大家都在想辦法胡扯(。    好像就是1958年的初版,好喜歡這樣泛黃的紙質,快樂      怎麼會稱讚羅伯特平克頓把紀錄弄明白,平克頓最會胡扯了哈維活著還跑去南美跟日舞布屈一塊就是平克頓扯出來的    Desperate Men更早是1949年出版的... ...好像和Charles Kelly出書的年代接近了    阿雷!!!!!!!!!!!!!!!!!!!!!!!我要阿雷的故事!!!!!!!!!!!!!!!!!!!阿雷!!!!!!!!!!!!!!!!!!    Moroni Gillies是誰,看起來是吉利斯家的人,應該不會是布屈的弟弟,怪了吉利斯家的人有活到這麼晚的嗎而且清楚布屈的事情,對吉利斯沒研究不是很清楚    靠邀真的是布屈的弟弟    作者手上有布屈和哈維的故事,是一個在1950年代去世的強盜團成員給的,誰???????    哪個弟弟敢說布屈其實還活著自己甚至在上個禮拜才見過他操,原本有想到是小丹不過小丹已經死了,真要是小丹的話他語氣應該更嘲諷才對    作者說布屈真還活著就是91歲老人了,如果你有看到我寫的書希望你可以drop a line給我    記得有個逸聞是說布屈真的活到這麼大一把歲數,但整個人已經很陰陽怪氣又脾氣暴躁了,真這樣我還希望他不要活這麼長久    Hole-in-the-Wall被說成是一個夏天很熱冬天冷得要死還有狼在附近繞的地方,只有強盜團的人敢居住在這邊吧    Browns Park則被說是上帝遺棄和惡魔駐紮之地,?    ragged mustache... ...突然懷疑卡西迪不太會刮鬍子(???)    哇太棒了!      比爾說布屈左眼的傷疤源自於1892年被人逮捕時打架打出來的傷口,這裡竟然說傷疤源自於童年造成的意外傷害    他童年哪來的意外傷害是露菈和比爾都沒提過的啊,還是是莫洛尼提��的    導師布屈好尊... ...小勒羅伊叫導師麥可... ...太可愛了是可愛的好乖寶寶勒羅伊... ...    為了導師布屈哭泣,雙卡西迪太尊了    小勒羅伊射到靶心導師會對他微笑,哇    為什麼我覺得導師帶勒羅伊到棲息地繞的這段很熟悉,是不是Pearl Baker寫的啊    勒羅伊十八歲,辛克萊十七歲就被說有自己的幫派還打算去搶火車,太高估小丹了吧他只是搶個銀行就被抓到了還想搶火車    勒羅伊怎麼會叫他媽Aunt Jo,這個吉利斯到底是誰?????    而且這個吉利斯超兇的,他要勒羅伊去找他爸炒了導師,勒羅伊忽悠了幾句,吉利斯就怒吼說別想把那個卡西迪帶到牧場裡,喬治(sic)帕克,不然我就找你爸算帳去    布屈的反應竟然也就只是笑著然後和小丹一起出門騎馬了,帕克兄弟心很大吼    這邊給導師的結局就是死在墨西哥的路上了,布屈要變成哭哭寶了    麥卡蒂一下被說矮一下在這裡被說很高,伸縮自如的身高    麥卡蒂在搶劫的時候因為櫃台人員不肯打開保險箱就威脅要殺了對方,布屈說湯姆(他竟然直接叫他湯姆欸好猛)你不能殺了他,麥卡蒂就說那我們來投票,最後得出的結果是他絕對不肯打開保險箱,麥卡蒂問了我們可以殺了他嗎,布屈又再重複了一次你不能殺了他    然後麥卡蒂兄弟裡的喬治就說你搞啥鬼啊湯姆放了他吧,布屈也是滿固執的欸從這故事看來    微妙的心累感,這裡有個故事是麥卡蒂走進銀行說我聽說有人要搶了這間銀行,銀行的人就說天啊你怎麼知道,麥卡蒂就說因為那個人就是我 這個故事跟卡西迪的一模一樣,只要把銀行改成火車上就是卡西迪的故事了。    Al Hainer怎麼變成Rainer了    卡西迪和Al Hainer在杜波伊斯買了牧場一起住在木屋裡,沒隔多遠有一座住處,老婦人的兒子在冬天的大雪生病了,卡西迪為了他們就騎馬衝去找醫生拿藥給兒子治病 好尊啊但又會想到這該不會又是掰的吧    (看到卡西迪在把少女又想罵他很賤的人)    卡西迪在被抓入拉勒米之前和看顧他的人說給我一些時間離開一會兒,我給你承諾一定會回來,然後布屈就跑了,結果也真在天亮前回來了這件事呢 沒人說他跑去幹嘛了,這邊倒是說他跑去見他把的妹了,靠    布屈拍拉勒米的照片時有很amused吧,我看不出來,說沃斯堡滿amused的我還比較相信    下一章節換小哈囉    哈維的情緒和他的皮膚一樣深��是個什麼比喻,不曾怒吼也不曾興奮就是一個很安靜的人,唉覺得他滿可憐的    哈維有幾個朋友——布屈是其中一個,也是唯一一個敢惹他生氣的人(日舞:我ㄋ    隆尼叫哈維小哈欸... ...真的存在的暱稱... ...太可愛了小哈... ...    隨便紀錄,可能未來寫作會用到吧,哈維的第一把槍是從一個醉鬼那偷的,是一把Civil War Navy    最小的弟弟跟哈維說他想回去,哈維就很平靜的說那再見,弟弟說小哈我可以跟你要馬回去嗎,哈維就說你想回去你就用走的 好狠啊你    沒了到Harry Tracy了,不過沒興趣有點想跳掉      阿雷!!!!!!!!!!!!!!!!!!!!!!       滿怪的畢竟布屈在很年輕的時候就在布朗斯公園認識在那邊工作的阿雷了,這邊竟然說布屈是在拉勒米出獄後才認識艾爾茲的    反正這邊寫兩人的相遇是說阿雷在Casper遇見布屈,布屈一上來就說我剛從拉勒米出獄,阿雷問是為了什麼,布屈說我偷了馬,阿雷就說難怪他們不雇用你 布屈接著說我有很多朋友,我叫布屈卡西迪,阿雷就跟他握手並介紹自己是艾爾茲雷 阿雷說自己要去Vernal他的女伴在那邊,布屈說他想去布朗斯公園,那邊接納有犯罪過的人,阿雷就妥協說我們可以先去見我女朋友再去布朗斯,布屈就說好啊,然後兩個人建立了深刻的友誼   到猶他的時候他們還互相陪著對方去見家屬(???)    阿雷的就沒了接著到凱托區姆了    喔前面有說男人見到阿雷會記得他騎馬的技巧,his way with men和他讀了多少書,女人見到阿雷會記得他的帥臉和他溫柔紳士的禮貌    日舞的內容壓根不到一頁還把日舞放封面   怎麼會說日舞很short他快180了欸   這樣哈維怎麼辦他才171   日舞有細心修剪過的黑色鬍子(和布屈亂糟糟的鬍子相比滿好玩的)和黑色的中分頭髮使得他看起來像老氣的酒保 But日舞最常梳油頭... ...看他的照片他頭髮分際線也不在中間... ...哪來的品味中分啊超怪的    他有股悲傷而又憂鬱的氛圍,好像他失去了他最好的朋友似的       這邊把哈維和日舞的性格分開了我覺得滿好笑的,哈維是沉默安靜日舞是憂鬱型帥哥 日舞在憂鬱什麼突然好好奇... ...他有一個大概整個西部最樂觀的夥伴欸       他對他自己個人的習慣很小心翼翼,喜歡拍照也喜歡去范妮波特在沃斯堡的妓院找女人    找埃塔吧我猜,埃塔有被猜測過是范妮波特妓院���出來的女人    喜歡拍照的話你怎麼入獄被逮那一次逃避拍照了,多拍一點嘛大帥哥    幹我無法想像布屈哈維艾爾茲都穿著像個牛仔在WS牧場工作的時候日舞穿著很浮誇的長版大衣,我要笑死了怎麼這麼愛打扮靠北    超怪,F4去酒館開派對的時候日舞也穿著浮誇的新西裝和裝飾滿珍珠的左輪手槍,另外三個人一定覺得日舞超怪的好不想跟他站在一起    他喜歡穿著靛藍色或是黑色的西裝再戴一頂圓頂硬禮帽(跟他在沃斯堡穿著的打扮一模一樣),他也是不法者裡面唯一有一套燕尾服的人,他會穿著燕尾服應對不同的場合 ????????????????????他還有燕尾服,媽的好潮啊帥哥我都不太懂你哪來的機會能穿燕尾服,當伴郎的時候?   他會在各種衣服上用黑色的線縫上自己的名字,H.L.,甚至在牛仔帽上綁著的那條細繩上也會縫 我在想這是一個很愛現的表現、還是怕沒人不知道日舞小子就是哈利隆格巴,又或者壓根就是佔有慾    佔有慾吧他在布屈身上噴個H.L.得了    換小班了,小班左邊手臂有一個痣,右手有刀砍出來的傷疤,眼睛顏色是淺黃色帶著紫羅蘭色的斑點 一直覺得小班的眼睛很特別... ...忍不住會塗成金色的    不對眼睛有斑是不是生病   當他的兄弟警告他總有一天會死於律法的子彈下時,小班的反應是笑著聳肩說反正人總會死的兄弟 好可愛啊小班    這邊竟然敘述說唯一的真愛是蘿拉,你的前妻ㄋ????   布屈什麼時候說過「埃塔是小子的妻子,他們在德州認識,當小子跟他說我們要離開美國的時候,她說寧願跟著你去也不要永遠無法再見你一面,她真的做到了。」 然後生活好幾年又回美國了    吃個晚餐 其實和同作者另外一本把強盜團和傑西合一本講的東西不一樣,這倒挺驚喜的,早期總是有一些有關強盜團成員們有趣的論調   沒介紹到威廉滿奇怪的,可能認為是凱托區姆的人就沒特別講了吧,但小班都講了怎麼會沒有威廉    找到有點想翻的,前情提要是布屈、艾爾茲,和明明沒參與(這本倒說有)的羅伯米克斯打算去搶Castle Gate的薪資單,艾爾茲和米克斯在Vernal與艾爾茲的妻子莫德待在一起,布屈一個人連續在Castle Gate和Vernal來回奔波幾個星期只為了確認Castle Gate能夠好好搶劫的位置(打混摸魚啊阿雷) 搶劫的一個禮拜前,布屈回到Vernal,艾爾茲問他說布屈你能不能帶三瓶老烏鴉(當時的廉價威��忌)回來,布屈就說我會帶回來的    「你最好也去借匹馬,布屈。」米克斯說,「我的沒法騎了。」 「我會看有什麼辦法。」布屈承諾。    回到堡門後,布屈打了一場撲克並獲得勝利,在離開酒館之前,他走到酒保面前: 「您不會知道我是誰,」他說,「不過我想要三瓶老烏鴉,我的朋友們在早晨和牛群約會去了,他們拜託我帶一些回去,我不希望回去的時候沒有帶上。」 酒保拿著抹布擦拭著吧檯。 「我的確不認識您的臉。」 布屈點頭,「我便是那個意思,先生。」 酒保看著他幾秒,「好,夥計,這些酒錢歸我。」他拿給布屈三瓶酒。 布屈輕聲地說,「我不是這個意思,先生,我並不想白喝您的威士忌,我想賒帳。」 酒保說,「您如果想這麼做的話,下次騎馬經過這再給我就行。」 布屈笑著說道,「我的朋友還需要一匹馬,我可以向您借一匹嗎?」    酒保說,「先生,我最好應該給您馬和酒,或是下一次直接把我的酒館送給您得了。您去把那匹有著捲曲的深棕色毛皮和尾巴、打著烙印的馬給騎走吧,告訴叫喬治的男人沒問題的。」 「謝謝。」布屈說,並拿著酒瓶去把馬騎走了。      我沒聽過這麼大方的酒館主,可能大家見到布屈卡西迪都沒了自己的原則了吧    犯下搶劫後布屈說我稍後跟上,阿雷問你要去哪裡,布屈說我還欠著別人錢呢,就跑回去酒館還錢了,說話算話卡西迪的典型故事    阿雷接著看到有人跟著音樂在跳舞,就說嘿我知道那些人,布屈我想去跳舞(???),布屈就說我也跟著(???),米克斯問錢怎麼辦,阿雷就說藏起來吧,你如果不想跟來就幫忙顧著錢,米克斯說那我顧錢好了    兩個人回來發現米克斯睡著了根本沒在顧錢(??????)    下個章節在講強盜團,在說布屈是首領,哈維是左右手(艾爾茲:我?),其他人都是強盜團的核心成員,就沒有威廉,哭喔    喔講到了威廉在凱托區姆那邊    怎麼布屈和哈維老要教訓人    反正就佛森搶案,每本傳記提到的搶案參與者都不同這個就忽略,艾爾茲和山姆凱托區姆都中傷,哈維很固執地希望把山姆也一起帶著逃跑,但山姆說他的傷已經重到沒辦法騎馬,你帶著雷一起跑走吧    哈維這時面臨到一個很重大的問題,他喜歡凱托區姆(???),也喜歡雷,不過眼下的情況下根本沒可能帶著兩個人一起跑走,所以他最後還是聽了山姆的話帶著阿雷逃跑了    他怎麼會喜歡凱托區姆他恨得要死???可能應該只限定湯姆吧,山姆倒沒這麼惹人討厭就是了,不過哈維喜歡凱托區姆還是滿震撼的 也喜歡阿雷耶,哇,哇(想表達什麼    哈維真好啊,對夥伴們是真的很重義氣    山姆最後的遺言是「其他夥計會講述這些故事。」    這本書大半的強盜團成員都被稱讚是帥哥,wtf    日舞、艾爾茲和小班的確滿帥的... ...隆尼沒照片不清楚,威廉?    布屈和日舞回到Price,日舞見到商店有一個高挑、看起來像農夫的男人,日舞就問布屈那誰,布屈說那是我的叔叔馬克西,可以的話我真不想見到他,我的身分會傷害到他的 叔叔馬克西,都不太能分辨是真的在說叔叔還是指他的爸爸    嘿... ...虎豹中那一場火車搶劫是指提普頓?原本以為這麼大陣仗看起來比較貼近威爾科克斯來著    之前寫Ao3的tag看到虎豹有個人名叫Woodcock,現在章節在提普頓也有個Woodcock,酷       這麼一想虎豹就在致敬這一段吧,一樣也是人家不想開門,布屈就說讓我來跟他講一番,結果真用邏輯讓人家開門了    然後用炸藥炸保險箱,嗯哼嗯哼    然後就是威廉被臭鼬噴到,日後他的朋友說威廉自己提到他臭到連布屈和日舞都想避著他換條路走,整個宇宙都充滿臭鼬的臭味    小班勉勉強強才能讀和寫,小班不擅閱讀是布屈拿來偷偷取悅的笑話(好過分啊你這個連小學學歷都沒有的人還敢笑別人)    他們在沃斯堡開派對聚餐的時候在點菜,另外四個人很快地都點完了,唯獨小班瞪著鏡子上的菜單,活像是科學家碰到未知的事物一樣地專注 經過了一段很長的思考時間後小班才說給我一份豆子 他點菜不曾變過,每天都是一樣的豆子 布屈很困惑,然後有一天蘿拉才跟布屈說了一個他沒和任何人說過的秘密: 「他只看得懂豆子。」她說    然後到南美布屈就把這事告訴了日舞,靠兩個人一起笑對方操    布屈他知道小班絕對不會原諒他和蘿拉,笑死      騎腳踏車的快樂布屈,我覺得他打從心裡有個強烈的飆車慾望    可憐工具人威廉    我就缺德我覺得看卡西迪吃鱉很好笑(布屈:    這邊比較不一樣的是說日舞是在沃斯堡才在地獄半英畝認識埃塔的,哈維本來在和另一個女人好,然後在那之後換跟安妮羅傑斯好上,威廉也碰上一個女生不過人家只是想踩著威廉的頭洗刷自己作為妓女的身分而已(妓院的主人范妮波特還一直哭說威廉是可憐人) 然後ㄋ,日舞和埃塔、哈維和安妮,揪團跑去當鋪玩到凌晨三點才回到家 布屈.中年單身孤獨寂寞得要死.卡西迪很理所當然的,跑回床上睡自己的覺    我覺得卡西迪戀愛ㄌ他喜翻日舞,不然在地獄半英畝受女生歡迎卻沒找任何一個人,很孤獨的騎著腳踏車到處衝撞是怎    幹好機喔哈維這麼嗨布屈一定想說吵死了吵三小    回到家後哈維寂寞的情緒非常高漲,然後變得很吵他們就把他鎖在廚房(???) 但哈維自己解鎖跑出來,甚至還發現范妮波特那張有著篷子的雙人床,范妮為此還頗為得意的,哈維搖曳得像棵白楊樹一樣,他趕走睡在上面的范妮,連身上的西裝都沒脫就,躺在上面睡著了(??????????)    強盜團的人都這麼小孩子嗎... ...心智年齡好低的一群人,雖然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      幹好荒唐這本我看得跟像看比爾說布屈有性病一樣快樂(布屈:    布屈說他要去紐約,他會給哈維寫他在紐約的地址 哈維布屈是真的   寫信電愛打炮      幹寫信打炮是真的耶... ...       然後據平克頓兄弟的監控,哈維還真寫信去紐約,布屈也真寫信回德州給哈維,內容是什麼就不得而知了 反正是恩愛電愛打炮嘛(死油腐    正經一點來講,別的傳記提及哈維寫信給布屈的其中一句話可能就是真的囉?我忘記哈維那句的意思了反正很曖昧就是了    有種去第五大道搶劫啊布屈卡西迪    你們三人睡在同一個房間啊... ...    卡西迪oO(好尷尬) 埃塔oO(好尷尬) 日舞oO(從來沒有這麼快樂過)    我不用寫了別人幫忙把布屈送結婚禮物(在蒂芬妮挑手錶)的段落寫出來了,送禮大哥大      卡西迪花錢真的不手軟欸埃塔先挑了個150鎂的布屈拿現金付了,日舞又挑了一個100鎂的布屈也拿錢付了,搞得好像倆夫妻的凱子一樣(媽的怎麼說話的    好啦他就喜歡日舞啦別說了    沒人送布屈禮物,好想看日舞或埃塔弄個什麼幫他慶祝生日    三個人後來去聽了這個    看戲後去餐廳吃晚餐,凌晨三點才回到住處 住處的管理者說布屈很吵    這麼是寫說布屈寫信聯絡哈維就跑回去西部搶劫了,他讓日舞埃塔先搭船去布宜諾斯艾利斯,布屈搶劫完會再搭船跟他們會合 大部分歷史學家的說法是傾向布屈是和日舞埃塔一起搭船到阿根廷的,早期的傳記時間算法也是錯的,布屈從溫尼馬卡過後就沒再搶劫了,自己也比較傾向沒這回事    你好忙啊,好累啊我都不明白他把自己操這麼累幹嘛    也可能只是想再見哈維一面吧(又來    還說布屈如果在的話還真沒人能把他拉離攝像頭      滿多不錯能寫的都被寫出來了ㄋ,不錯 這邊說埃塔患了闌尾炎(埃塔最後回去美國的原因也有很多,患病、懷孕、或是最多人認同的埃塔對於繼續逃跑感到厭倦),埃塔跟日舞說他想回去,日舞說我帶你回去,但我很快就得回來,太多人在追我們了,埃塔希望日舞能跟他回去但日舞狠心拒絕了對方    還是卡西迪幫忙訂船票的,卡西迪真的很... ...對普萊斯夫婦很好... ...好到很怪耶... ...    日舞埃塔要告別,埃塔向日舞說「幫我跟布屈說,我希望你們兩個都平安。」 也很尊... ...唉要是沒有平克頓... ...    告別後他去了酒館暴飲酒精喝到半夜,然後挑釁別人打架一輪(還唱著西部的歌謠),還開槍射破了酒館的鏡面兩次 日舞對於無法跟在埃塔身邊真的很難過又很絕望,這就更怪了選擇布屈的理由在哪裡?如果他選擇和埃塔回去美國,放任布屈在南美的話,那日舞的反應又會是什麼?放埃塔回去是絕望,放布屈在南美就是要了日舞小子的命?    不覺得只是為了逃避追捕這麼簡單,對日舞而言哪裡都一樣吧?反正反覆回去美國他都沒在擔心的,每次看到傳記的這一段都會覺得日舞很弔詭,不論怎樣日舞的選擇也造成了未來的虎豹小霸王了    猜不透布屈也猜不透日舞,雖然猜得透我也不會在這裡寫同人了   布屈跟人說他的名字是「馬克斯威爾﹒聖地牙哥.布朗」,日舞則是「恩里克﹒布朗」 你們,共用,同個姓氏? 雖然我記得只有日舞用布朗,布屈只有馬克斯威爾聖地牙哥才對,這就怪了    記一下中文出版那本有節錄布屈跟友人說一切都結束了,友人是指Percy Seibert    解釋了為什麼他對.45情有獨鍾    賽伯特說布屈喜歡Mount Vernon的威士忌?他到底喜歡Old Crow還是這個    中文出版有提到布屈和日舞表演槍法的事情,這邊也有,稍微紀錄一下好日後翻閱原文    結束了    因為有先看過Desperate Men的試閱,導致我一開始對同個作者再出版這本有關強盜團的傳記就沒有太大的期待——畢竟上一本胡扯過頭了,不過作者也說上一本是根據平克頓的檔案撰寫的,這一本則仰賴了很多人——包括布屈的親弟弟所提供的資料,畢竟是早期(和作者大概沒篩選過任何人給予他的資訊),所以可能無法釐清哪些是真是假、以及早期史料的時間謬誤也是,不過這些也為強盜團成員們的資料添上了一筆色彩。 如書名所言,真的就是以強盜團成員們為中心的撰寫內容,優點是可以看到大半部分有名強盜的史料,缺點就是大家都被濃縮簡略,我想布屈就是最好的例子——不過他仍然是書中資訊最多的那個人就是了。    意外看到了不少大家的笑料,在觀看過程中得到良好無比的體驗,就像上面說的,這本和當初閱覽Butch Cassidy: My Uncle一樣描寫出很多布屈自己,或是強盜團其他人以前做過的事情——從而導致出許多奇妙又好笑的結果,不過比較不同的是,上述那本經過作者精心謹慎篩選過的考據,這一本感覺不太出來,作者倒是把所有他所得到的史料全塞在裡面了,雖然這麼說但並不會感覺順序很亂,順序倒是意外出色。 比較讓我印象深刻是將沃斯堡派對散會後,各自奔波的五個人們,用交叉敘述的方式寫他們各自在哪裡做了什麼事,比對出當下哈維做了什麼,而布屈和日舞又在南美做了什麼,我覺得這是一次很不錯的體驗,最後並非用最晚去世的小班或是活到晚年的艾爾茲當結尾,而是用封面的兩人——布屈和日舞作全文的結尾,不得不說真是讓這本書大放異彩。    彷彿兩個人就是將強盜團的傳奇劃下句點——甚至如同書背簡介敘寫的一樣,布屈和日舞便是親手替西部開拓史拉下帷幕的最後兩位強盜,不得不說最後真的有種莫名的感傷湧上心頭,大家有的被軍警殺死了、有的入獄了,沃斯堡聚會的快樂在接著散會後的緩慢閱讀逐漸被打散,看完聖維森特的生命逝去彷彿自己內心的一部分也被死去的布屈和日舞抽走了一樣,如果用小班當作結尾那感觸便完全不同了,我想作者也是知道這一點才這麼撰寫的吧,真是不可思議。 開頭一一介紹強盜團成員,在人物介紹的最後都用「他們因為某種原因而想前往棲息地」,讓讀者有種主要人物都到齊了的欣喜感,雖然句子模式差不多有些乏味,不過不失為成功的寫作方式。    不該這麼說,不過這一本的功用並不是拿來仔細鑽研考據史料,而是切身體驗強盜團成員們曾經經歷過的日子和所發生過的事情——哪怕書中那些可能只是被後人捏造出來的,不過根據大家的性格而敘寫出來的片段,不就成功讓人體會到強盜團成員們繽紛鮮豔的個性了?我想作者在這部分做得非常出色。    從大半部分強盜團成員們的對話都被一一保留、紀錄在書中來看,這的確也是明顯地捏造了,但不免換個思路想,留給了後人更多的創作方向和想像空間,讓後代的人們再跟著創作出更多強盜團的作品,我猜也這也是成功的紀念方式吧。    不管怎麼樣,這是一本值得購入的傳記,至少身為粉絲一邊看著史料一邊笑著度過夜晚真的非常愉快,這樣也就值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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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va2837me · 5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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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銀]蛤?(副CP赤綠、速杏)
※主渡銀,副CP赤綠、速杏 ※遊戲劇情為主 ※心金魂銀過去2~3年,小銀14歲 ※小銀已經成為精英訓練家,現在在幫青綠打工
  冠軍阿響比赤紅稱職,至少他不會無緣無故搞失蹤、面對記者時一句話都答不上來、還莫名其妙就睡了一個館主(那個在青綠家門前蹲點的狗仔後來被人爆打成一隻豬頭,估計是某個會拿精靈球砸人的女孩幹的),但要說他有多少責任心……這果然還是見仁見智吧。
  幫冠軍代班的渡,今晚依然頭殼很痛。 .    科拿來聯盟敘舊時,貴氣的前四天王讓他著實摸不著頭緒。
  「你那位新聘的秘書真不錯,把你打理得很好呢。」   秘書???渡挑眉,他何時聘請祕書了?   可能是他的表情太驚人,科拿的微笑也垮了下來,「就是剛才那個還幫著你送文件、和我一樣留紅頭髮的孩子……」   啊,他恍然大悟。「小銀他……不是我的秘書,他只是來幫忙的。」   從兩年前開始,自從他提著一大堆文書工作追在阿響屁股後面跑被小銀撞見,小銀就一直無償替他付出勞力。他也曾提出讓小銀不用麻煩,但男孩卻回答在青綠那邊做習慣了不差他這一些事。於是這就成了習慣,接著又成為了慣例,到現在小銀一星期會來聯盟兩到三天,偶爾還會送便當來給當他午餐或晚餐。   ……或許無償真是有點過份,是不是該實際雇傭然後發薪水下去比較好呢……   至少,他那些飯菜錢理應是要還的吧。 .   小銀煮的味噌湯很好喝,渡三不五時就能拿到一壺,料大多是豆腐和海帶芽,偶爾會加些肉下去熬。那是加班夜裡的美好良伴,比販賣機的熱飲多了許多溫情,他第一次喝時大力稱讚了小銀,被小銀紅著臉罵不要那麼浮誇。   兩粒偏小的梅乾飯糰,雖然形狀不如理想,但能想像是用多少努力在料理檯前忙東忙西,用那小小的手捏出填飽他肚子的珍饈。渡一口半個,兩三下就把晚餐解決了,窗外星光閃耀,他只能面對螢幕上冰��冷的文字。   他敲下幾行字,喝了一口保溫壺的熱湯。   前幾天他提了支薪的事,被小銀一口拒絕,於是他改問對方有沒有什麼想要的東西,小銀卻慌亂起來,結結巴巴地說不用沒關係。他想,利用別人的好意是卑鄙的,儘管小銀口口聲聲說用不著、這一切都是他自願的,但身為一個有教養有品行的大人,果然還是得給點什麼回饋。   小銀衣食不缺,感覺也不喜歡電玩等娛樂產品,那就針對感情層面吧,常言禮輕情意重嘛。於是過段時間渡回了趟煙墨市老家,索性把他年少時最珍愛的斗篷重新翻出,轉送給少年當禮物。 .   小樁飛奔進他的辦公室。   更確切點說,門是被她一腳踹開的。   「大哥!」他眼明手快把咖啡和筆電遠離桌面,才不至於被表妹風馳電擎的掃到地上,「我們馴龍師一族居然出了你這麼個敗類!你要不要臉啊,居然對一個十四歲的孩子出手?!」   噗薩,渡手裡的咖啡灑了。   「……我什麼?」   「你……你不是把你那件最寶貝的斗篷送人嗎?」小樁齜牙咧嘴的模樣讓他一渡恐慌,渡點點頭,「那個孩子、那個叫銀的孩子一臉嬌羞地跑來找我,請我把斗篷轉還給你,說是親自給你的話你絕對不肯收,因為男子漢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什麼什麼的。」她順了順氣,像想起了什麼悲傷的事,「他在把斗篷交給我時,明眼人都看得出他眼裡有多不捨,他肯定非常珍視你送給他的東西,或者說——他肯定非常珍視你這個人。」   渡靜靜聽著,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不懂的是,小銀為什麼要把斗篷退回來?他更不懂得是,明明小銀就喜歡這件斗篷,為什麼卻偏偏要把斗篷退回來?   他親手交到小銀手上,在說明這對他的蘊含意義時男孩的表情是那麼明亮可愛——   ……可愛?   赫然間,他覺得自己的措辭似乎出了問題。   小樁不理會他的呆愣,接續著問,「你小時候不總是說,除了你自己以外,就只有你未來的老婆可以碰那東西嗎?!」聲音聽來還帶著點哽咽。   「那都十多年前的事了!!!」為什麼這小妮子還記的這麼清楚啊!   「我才不管這是十年前還是十天前的事,重點是那孩子對你動了情,一個!十四歲!的孩子!而你……你也……喜歡他嗎……?」   神奇的是,渡回答不出一個「不」字。 .   渡輕撫著斗篷,有點起毛球、有點退色、有點破舊,但依然保持完善。這是他孩童時期以來的好夥伴,��著他共同經歷被一族長老——他的祖父認可的當下。   他也仔細想過,換作是別人他送得出這件斗篷嗎?答案皆是否定的。不知為何,明明他只是認為這件斗篷挺適合那位男孩。   小樁的來訪令他感觸良多,而小銀則是自送禮那日後就沒再見過。他心慮少年的處境,但若打電話去常青道館卻只問小銀的事也太奇怪,這事也就不了了之。   罷了,他想。反正小銀要是有什麼萬一,阿響絕對第一時間鬧到他知情。   少了小銀的日子有些難過,像回到往日的聯盟,亂糟糟的辦公室、行政人員代訂的便當、日復一日無人叮囑他要注意休息。效率瞬間降低大半,不,應該說自小銀來幫忙後,他的工作效率上升了不少。   就因為有少年在,他才能責無旁貸地處理正事(雖說這實質上是冠軍的職責),在茶餘飯後聊聊天,在有空檔時去競技場小試身手,忽然間少了某個習以為常之人,這已經不是什麼習不習慣的問題了。   這是空虛。   何時開始,小銀的陪伴對他已然是種理所當然。   他還需要些許時間,來理清這有如打結毛線般的雜亂心情。 .   又過了幾天,沒等到阿響來鬧,更沒小銀的消息,這天氣到臉紅脖子粗、直接把假單甩到渡辦公桌上的是他想也沒想到的毒系四天王。   「鄙人要請假。」阿桔怒道,「鄙人要去桔梗市教訓——去找阿速那臭小子聊一聊人生。」他連忙改口。   渡假咳了聲,拿起那張假單,「你應該知道,身為四天王又是成年人的你,對我說要去找個不過十四、五歲的孩子『聊聊人生』,且半點理由的不給,我是不可能讓你准假的吧。」他把紙遞到忍者面前,正色宣揚,「退回!要是放任你去搞事,那是我身為上司的失職!」   阿桔憤而拍桌,「要是鄙人現在不趕過去,那才是鄙人身為父親的失職!」他拍碎了假單,「鄙人女兒經常會和阿速在玉虹百貨公司見面,鄙人想說他們兩小無猜,話題也基本都在吵誰的父親更優秀,鄙人也就很放心由他們去。因為阿杏年紀小,鄙人總讓部下偷偷跟著她作為護衛,但是今天!就在剛才!你知道我部下跟我報告了什麼嗎?!」   渡搖搖頭,兩滴冷汗落了下來,阿桔頓而老淚縱橫,「他說、他說那個阿速居然偷偷牽了鄙人家阿杏的手!還湊在她耳邊說了悄悄話!你能想像嗎,那可是鄙人的閨女、鄙人的掌上明珠、鄙人從小就捧在手裡呵護的珍寶啊!」   這名父親是不是有點恐怖,他到現在都還在讓部下跟蹤自己女兒嗎?「阿桔你先冷靜下來——」儘管這話說了也是白說,乾脆讓吞食獸直接對其主使用哈欠都還比較有效。   最後他好說歹說總算是把阿桔哄出去了。這年頭,冠軍(代理)連這等破事都得處理嗎……   回過頭,他與在球中待命的快龍四目相交。   「……咳,你覺得阪木……?」   『……』   「不,當然不是說我怕他,但他好歹——」   『……』   「他好歹是小銀的父親——」   『……』   「——唉。」   他到底在幹什麼。   說得像已對人家出手了似的。 .   隔天阿杏沒來送飯,阿桔幾乎餓了整天肚子,整個人失神落魄的。   渡知道阿桔昨天肯定搞事了,但由於是下班後的事,作為上司他管不著。   堂堂毒系能手渾然成為幽靈系寶可夢,不但隨時釋放濁氣,還能聽聞他喃喃自語「阿杏不要鄙人了她說鄙人是個壞父親她討厭鄙人嗚嗚嗚嗚」。眾人把渡推出來當擋箭牌,指名道姓要他去解決問題。   到底!為什麼!   於是他決定拉幾個墊背的,把阿響和赤紅都一併叫來了。 .   又過幾天,聯盟又有新挑戰者,小銀依舊音訊全無。上回問了阿響,阿響只說小銀最近怪怪的,然後看他的眼神充滿敵意。至於赤紅……罷了,他不是青綠,解讀不出赤紅的心。   新挑戰者來頭不小,氣勢洶洶,卻沒通過八個道館直奔四天王本部。他目標也不是冠軍,而是與四天王之一一戰高下。   作為例外(或是為了看熱鬧)聯盟還真批准了,一小時後一樹走進轉播室,對他擺了擺手,「愛情的力量真偉大。」   「我只希望報章雜誌別把這寫成什麼不堪入流的報導。」他答,梨花在旁哈哈大笑。   阿桔早先去競技場等人了。自從知道挑戰者為誰,他一甩頹廢,換上渡至今見過最正經的臉孔,出面迎戰。   希巴狂嗑著憤怒饅頭,絲毫沒有要接續出戰的自覺。但誰也罵不了他,畢竟這場仗,阿桔可會拿出百分之兩百的實力來打。   挑戰者——阿速,進入場內。   這段戀情被認同與否,全看這回勝負揭曉。 .   戰鬥結果不出所料,過程卻是超乎所有人的想像,堪稱精采絕倫。   如果時間能重來,四人鐵定奮不顧身直奔競技場內親眼觀賽。激烈的空中交戰不談,整個戰鬥範圍就幾乎沒了半點平面,活像是用了滿滿地面���招式來回輾壓。   「對戰」就是訓練家們的對話方式,縱使彼此一言不發,仍能見識阿速烈火般的訴求,及阿桔誓死捍衛的決心。他們皆使出手上最終的寶可夢,該說是默契還是刻意為之,竟是以同樣的姿態、同樣的強韌、同樣的毒加飛行系。   同樣的叉字蝠對上叉字蝠。   終究,是阿桔技高一籌。   阿速雙膝著地,捏緊的拳與硬咬的牙關險些要流出血來。他的目光在戰勝他的寶可夢身上,在戰勝他的阿桔身上,在他遙不可及的目標身上。   他喚回體力歸零的叉字蝠,勉強著自己出言安慰。   你做得很好,下次再一起加油吧……   ——但對於這次的勝負,又何來「下次」之說。   必須做點什麼,必須證明點什麼。他這趟來可不是為了無功而返的……!   赫然間,阿速磕下了頭。   「拜託您了!!!」   本欲離開的阿桔被他喝停了腳步。   額頭撞破了,血沿著碎石漫流而下,渲紅了視野。阿速吸足了氣,吼著,「我知道我配不上阿杏,她聰明、有能力,而我只是個實力不足的笨蛋。但是!但是我會變強,我會成為足以保護阿杏的男人!我不會對自己有一分一秒懈怠,終有一朝我會讓您認同我。所以拜託您、求求您……請再給我一次機會!!!」他把頭高高昂起,隨後又重磅落下。   全場鴉雀無聲,連本還在冷嘲熱諷的梨花都震撼不已。錯愕暫停了時間,數秒飛逝,渡首先回過神,連忙指派醫護人員前往競技場。   不顧旁人勸阻,阿速打死不肯起身,阿桔也無視了其他人員,逕自站到阿速跟前。   有了上回前車之鑑,渡深怕阿桔又再給阿速一次重重下馬威。跌破所有人眼鏡的,阿桔勾起唇角,不怒反笑。   「哈哈哈哈哈!」阿桔捧著肚子,眼角甚能看見淚光,「這番光景,簡直和鄙人當初去內人家提親時如出一轍!」   阿桔的話讓阿速微微抬頭。   「要是你真因輸了這一戰就畏縮,鄙人才會真正瞧不起你。」他由上而下注視,「鄙人當年可是還被岳父投暗器和下毒過,直到現在陪內人回娘家時都還會被質問有沒有虧待內人呢!」阿桔哈哈大笑,彷彿這只是件逗趣的樂事,「把頭抬起來!」   阿速乖乖照做。   阿桔傾身蹲下,雙指指著阿速額前,「鄙人雖沒有那般殘暴,但與岳父仍有共通之處:只要你膽敢傷害心愛的女兒,那怕天涯海角鄙人都絕不會放過你。」他拉起阿速,搭上少年的肩——他在不久後便會成長為壯大、有擔當的男子漢,「還有一件事。阿杏,妳在吧!」   天花板一角即刻出現異狀,相同色澤的布幔被取下,露出理頭同樣驚訝的青澀女孩。   渡在那瞬間所想的是:聯盟必須要加強警備了。   從天花板到父親面前不過頃刻,紅潤的雙頰可見來者是多麼激動。   阿桔的表情惆悵,但更多的是對女兒的驕傲與慈愛,「唯獨有句話你說錯了,」他頓了頓,掃向大氣不敢喘的阿速,「鄙人家的阿杏,不需要被人保護!阿杏的成長早已有目共睹,是鄙人愛女心切,反倒侷限了自身目光。方才要不是她有一瞬亂了氣息,鄙人根本無從察覺起,這儼然是一流忍者的實力了。   「所以,不是你去保護阿杏,而是你倆得互相扶持!一同磨練、相互磨合,等哪天你覺得自己夠強了,就再來挑戰鄙人吧。不過先說好,那怕鄙人屆時老了,也一定拿出一百二十分的水準來跟你打。可別以為鄙人會對你放水啊,啊哈哈哈哈哈!」   小情侶倆倆相望,片刻後才意會到阿桔說了什麼,不禁破涕為笑。   轉播室的大家忙著擦淚,在這又驚又喜的氛圍下結束了一天。 .   渡在床上輾轉難眠。   我知道我配不上阿杏。他想起阿速下午時說的。   配不上,這對那稚嫩少年來說是多麼沉重的三個字。   小銀與阿速、阿杏年齡相仿,會不會思考也是差不多的呢?   脫稚過久,他都忘了年輕人是怎麼想的了。那件小銀不肯收的斗篷,至今還掛在他的壁櫥裡。   他忽然想到,小銀曾埋怨踹翻火箭隊明明是他的責任,卻總是由其他人來做到。   他忽然想到,小銀盜竊過他人的寶可夢,而其中之一,正是他團隊中備受寵愛的狃拉。   他忽然想到,小銀的個性偏向自卑,甚至顯有自暴自棄的趨勢。   他忽然想到……   「嘖。」   渡翻了個身,拿被子蓋住頭。   怎麼他忽然之間,腦子裡就都是同一個人了。 .   隔天他趁著辦事之餘,降落在了常青道��門前。   前頭打掃的訓練家傻到掉了掃把,渡擺擺手,表示不用在意他。   青綠在後院照料寶可夢,怕水的幾隻紛紛躲在遠處,因為他們的主人正拿著水管在幫其他同伴洗澡。「Bonjour,渡。什麼風把你吹來啦?」他作勢把水灑到代理冠軍身上,被渡躲開後白了一眼。   伊布在濕溽的草皮上翻滾,開心地對著他大叫。他索性把寶可夢���放了出來,任由牠們四處去玩。   「小銀的話不在喔,他今天跟赤紅去訓練了。」   「咳!」儘管一早便知青綠對這種事情很敏感,被戳穿得當下仍既惱羞又不舒服。「小、小銀他最近怎麼樣?他還好嗎?」   大半個月沒見面了,該說是時間常還是時間短呢,他總覺得最近明明出了不少事,時間流動卻慢得可怕。青綠關掉水源,朝他嗤笑,「喂喂,別一副思春少年少女的表情嘛,這種行為讓真正的青少年來做就夠了。」   赤紅怎麼沒把這傢伙給打死?再不行,把他丟到白銀山上凍成冰柱也好啊。   「囉嗦。」他說。他才沒有在思春。   青綠大笑,招招手讓他進到會客室裡休息。義德泡來了茶,並在門前思索了三秒,最後還是把門帶上了。青綠端起茶杯,「先談談正事,光為尋得某人近況不至於讓你止步於此吧。」   渡點點頭,提及青綠的卡洛斯留學一事。   少年喔了一聲,意會道,「代理館主我是想好人選了啦,小銀挺不錯的啊。」渡挑起眉,他分不清現在的青綠究竟是輕浮模式還是認真工作模式,「我沒開玩笑,講認真的。他也接受你的培訓,你總該知道他實力水準為何吧。」   確實,小銀在當年能打贏冠軍之路上的所有訓練家,就已能被視作一流。再加上這兩、三年不斷精進,和阿響一樣挑戰城都、關都共十六座道館,基本上能打下個九成不是問題。   ……不,現在的小銀說不定連館主青綠都能打贏,他可不能小瞧人了。   討論一番後,基本上沒什麼問題了,只要當事人答應就能夠定案。以防萬一他還是讓青綠多提幾個替補人選,除去常青道館的菁英訓練家,他聽到碧藍和琴音的名字時臉色都要綠了。   那麼之後就是一連串交接手續,他得趕回聯盟去處理,還要想好怎麼應付輿論。阪木之子繼任父親的道館,儘管中間卡著個青綠,且只是暫時性的,但他相信部分民眾心裡仍有微詞。   「我只能說,小銀最近稱不上太好。」青綠突開金口,他才意會對方是針對早先時候的問題在回答,「三天兩頭心不在焉,你知道,在他把你禮物退還給你之後。當然訓練方面沒有懈怠啦,不然我怎敢放心把道館交給他。」   青綠再度注滿茶杯,盯著他,好似要他表明什麼。   小銀肯定什麼都跟青綠說了,包括那件斗篷之於他的重要性。當然,他也相信以青綠的火眼金睛,定老早就看出小銀的自卑情結。   少年輕泯茶水,隨後搖了搖頭,「說這種話很像在助長犯罪,但是……你不覺得你們倆真的很有戲嗎?」渡的茶全灑了,青綠把面紙盒扔到他臉上,「至少你知道小銀喜歡你吧?你幾乎天天吃他做的便當欸!」   渡把地板擦乾淨,就可惜屁股下那張沙發,滲了點水進去。他想回話,被青綠一把打斷。   「然後他覺得自己配不上你。不只如此,他還認為不值得被你感謝,因為你是他人生的一大恩師,光他叩謝你就來不及了。」這話簡直誇張,小銀是這麼看待自己的嗎?「他還仔細觀察你愛吃什麼,有事沒事就練習煮。你知道誰要負責吃光那些失敗品嗎?我。」   後一段話比較偏純抱怨,緊接著,青綠的眼神充滿認真。「至於你,除去送斗篷不說,還為他戒了菸——別那樣看我,我當然知道你以前抽菸,我鼻子不是長假的——恐怕你也沒注意到,你在面對他時脾氣可是好得不得了,還經常笑逐顏開。   「赤紅把超夢帶上山時你們跑來勘查,小銀覺得冷,你就用身上的斗篷罩住他;怕他腳滑掉下去,你還一手摟住他的腰。這些難道對你很稀鬆平常嗎?我敢說你就不會對我做相同的事,噁。」   渡徹底臉紅了。他找不到藉口,當下做的事,他竟到現在才發覺有多不適當。   身為二十七歲成年人,正如小樁說的,他活生生就是個無恥敗類。   他居然對個小孩動情了,且還是被另一個孩子點醒的。   而更罪該萬死的是,他對小銀也喜歡自己一事,感到無比欣喜。 .   他已經做好隨時遞辭呈的心理準備了。   半空中,渡拍拍快龍的背,試圖替自己凝聚起勇氣。   這不是他第一次跟人告白,也不是第一次談戀愛,可這絕對、百分之百是他人生中絕無僅有的體驗。   渡降落到小銀面前。   赤紅識相離開了,這很好,他不需要旁觀者來見證他的所作所為。   那件斗篷他沒帶來,反正再送也只會再被退回,他此番前來只是為把心裡話全盤托出。   小銀故作鎮定,眼神卻閃閃躲躲的。他們間的距離僅僅觸手可及,少年抽高的身長很快就要逼近自己,紅髮似鳳王般熾烈奪目。   臉上稚氣已是比初見面時退去不少,肩膀變寬了,手上也為因應長期扔球而配戴護腕。渡輕聲喚了少年之名,得來小銀緊戒地回問。   渡半蹲下,讓少年能平視他的雙眼。   這不是求愛,被厭惡的恐懼依然讓他掌心濕黏。他道出了��法,提出了約定,小銀固然震驚,但也知曉這是他深思熟慮後的決定。 .   少年舉起手來阻止男人道歉。   「老實說,這已經比我預想的好過太多。」小銀微微一笑,毫無怪罪任何人的意思。他的初戀並沒有被破碎,只是無法於眼下綻開,他很高興渡對他情感的回應,且這也是保護彼此最好的方式。   比起自己身敗名裂,渡遭受抨擊才真正令他無法接受。   反正他早就爛到骨子裡去了。   「那麼……就四年。」   渡點點頭,還是有點緊張與歉疚。   直到他成年,他們才會有通往下一步的發展空間。小銀答應了。   他輕輕笑道,「那先說好,我今後照樣去聯盟幫你的忙、幫你做便當、一蓋退回你送的禮物。」渡苦笑,還想反駁什麼前先被他制止,「不過飯菜錢我會跟你收啦,鑒於我們倆現在什麼都不是……對吧?」   他大力呼出一口氣。   回家去吧。   明日醒來,日常依舊是日常。 .   這四年,我們不是誰等誰的關係,僅僅為精英訓練家小銀,與冠軍代理人渡。四年後,若你我情意不變……我會去追求你。我會尾追你到天南地北、世界盡頭,直到你嚴正拒絕我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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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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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ggartpra · 5 years ago
Text
恐怖快遞一定要收得快遞 你好請簽收你的快遞
恐怖快遞一定要收得快遞:在這叫聲之中,張明明恢復瞭往日怯怯的笑容,他說:今天,難得將你們二位聚在一起。現在,我來索命,請二位簽收。這份快遞,不簽都不行。
恐怖快遞一定要收得快遞 你好請簽收你的快遞
暑假來臨,408宿舍的歐陽磊找到瞭一份兼職,暫時搬離瞭宿舍。於是,隻有段曉海獨自在悶熱的房間裡享受這個漫漫無邊的夏天。安靜而悶熱的空氣讓原本性格就很惡劣的段曉海感到更加暴躁,他從電腦前站起身來,狠狠地伸瞭下懶腰,恨不得要打誰一頓才好。
砰砰砰……這個時候,響起瞭敲門聲。緊接著,一個弱弱的聲音問道:有人嗎?有你的快遞。
段曉海全身一個激靈,一種興奮感油然而生。憑經驗,他知道敲門的正是那個弱小的快遞員張明明。這個張明明生得又瘦又矮,送快遞的時候經常受到段曉海和歐陽磊的欺負。如今,在段曉海最需要找人出氣的時候,他居然送上門來瞭。
想到這裡,段曉海三步並作兩步沖到門前,一把拉開瞭門。
門外,果然是瘦小的張明明,隻���今天的張明明看上去有點不太一樣。他的臉色格外蒼白,襯得他那雙烏黑的眼睛有些異樣。他舉起瞭個盒子,怯生生地說:您的快遞,請簽收。
段曉海剛想說這並不是他的快遞,他的目光卻被包裝盒上的幾個字吸引瞭——翡翠飾品
段曉海的大腦飛速旋轉起來,難道,這盒子裡裝的是翡翠飾品?那可太好瞭!既然張明明把它送錯瞭,我為什麼不將錯就錯收下?這筆小財,我發定瞭!於是,段曉海一改往日惡劣的態度,急急忙忙地在單子上亂簽瞭個名字,然後塞到瞭張明明的手裡。
奇怪的是,一向認真負責的張明明居然沒意識到自己犯瞭這麼大的錯誤,他意味深長地看瞭段曉海一眼,然後一跛一跛地下樓去瞭。
段曉海興奮極瞭,他來不及把盒子拆開,就急忙登錄QQ向歐陽磊報喜。他說:喂!哥們兒,我今天撿瞭個大便宜!送快遞那小子居然把一盒翡翠飾品送到我手上瞭,現在翡翠可值錢呢!
然而,段曉海的報喜沒有收到預期的效果,歐陽磊並沒有被這個消息所震驚,他回復道:我沒空理你那筆小財,現在我工作單位的樓下出車禍瞭,我得好好看看。
什麼車禍?段曉海頓時來瞭興趣。
恐怖快遞一定要收得快遞 你好請簽收你的快遞
是一個快遞員死瞭。剛剛他送快遞的時候,不小心把包裹摔在瞭地上。顧客不願意瞭,說裡面是高檔物品,非讓快遞員賠。那快遞員哪有錢啊,他不住地向顧客求饒。也就是這個時候,顧客狠狠地推瞭他一把,恰好推到馬路上,被一輛飛駛而來的車子撞死瞭。
看到這段話,段曉海心裡忽然一動。他離開電腦,拆開瞭剛剛誤收的包裹。
突然,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撲鼻而來。伴隨著紙盒的打開,黑紅色的血居然大量湧出,夾在血液裡的,還有星星點點的碎玉。這是一個完全摔碎的包裹,但血是從哪兒來的?
段曉海急忙撲到電腦前,給歐陽磊發瞭這樣一句話:那個快遞員長什麼樣?你好好看看!
三分鐘之後,歐陽磊在屏幕上發瞭一個驚異的表情,他說:太巧瞭!死的那個人,居然就是經常給咱倆送快遞的張明明!張明明已經死瞭!但段曉海卻收瞭已死的張明明送來的快遞。看著那一地血腥,段曉海差點兒暈過去。
雖然段曉海已經清洗瞭好幾遍,但房間裡還是抹不去那股濃濃的血腥味。他實在累得受不瞭瞭,於是不再管它,一頭栽倒在床上,進入瞭夢鄉。
不知道過瞭多久,一陣敲門聲讓段曉海從睡夢中驚醒。他以為是歐陽磊半夜歸來,於是一邊揉著眼睛一邊去開門,剛剛走到門口,就聽到一個弱弱的聲音說道:我���快遞員。對不起,今天您簽收的快遞被我摔碎瞭……
段曉海全身一個激靈,睡意頓時全無。他急忙透過貓眼兒向外看,隻見走廊昏黃的燈光裡,那個瘦小的張明明呆呆地立著,臉上是似笑非笑的表情。
媽啊!他不是死瞭嗎!段曉海叫瞭起來,他不敢再往外看,返身就往屋裡跑。然而就是這個時候,他感覺到腳下一涼,接著一個幽幽的聲音在他身邊響起:對不起……我把您的快遞摔碎瞭。
段曉海一低頭,隻見不知何時地上已經伏著一個身材瘦小的人。他的一隻手死死地抓著段曉海的腳踝,上面還有黏糊糊的血。那人的身體在地上顫抖瞭幾下,然後他緩緩地抬起臉來。
果然又是張明明的臉!雖然沒有開門,但已死的張明明居然穿門而過,進到宿舍裡瞭!巨大的恐懼將段曉海包圍起來,他大叫一聲,狠狠地用腳踩著張明明的手,趁張明明放松的時候,他一扭頭跑瞭出去。背後,宿舍的門轟然關上瞭。
不知道跑瞭多久,段曉海終於讓自己平靜瞭下來。他看看四周,依舊是黑漆漆的夜,所有人都沉浸在夢鄉裡,而他卻回不瞭宿舍。段曉海越想越悲涼,此時能夠幫助他的也就隻有歐陽磊瞭。
於是,他向宿管阿姨借瞭電話,打給歐陽磊求救。好夢被驚擾的歐陽磊並沒有表現出不耐煩,他說:你被鬼從宿舍趕出來瞭?現在沒有鑰匙?你別怕,我馬上趕回去,然後陪你住一個晚上。
大約半個小時之後,一身大汗的歐陽磊趕到瞭。在歐陽磊的陪伴下,段曉海再一次踏進瞭408宿舍。日光燈下,房間一切如常,絲毫沒有鬼魂闖入的痕跡。
其實你也不用害怕,歐陽磊安慰道,張明明是個不錯的小夥子,也許不會害你的。
你怎麼知道他不錯?你和他又沒有多接觸過。而且,他以前給咱們送快遞的時候,咱們總是欺負他,他死後一定會來報復的。段曉海振振有辭地說。
歐陽磊微笑瞭:有件事兒你還不知道吧?其實我這份暑假兼職,就是張明明所在的快遞公司。我現在也是一名快遞員瞭,我聽其他人說,張明明是個很可憐的孩子,他傢裡條件不好,就靠著他自己送快遞掙錢。
聽瞭歐陽磊的話,段曉海像抓住瞭救命草一般,他死死地握住歐陽磊的手:你居然和張明明一個公司?那太好瞭!我故意誤收張明明的快遞,以前還欺負過他,現在他真的回來找我瞭。我求求你,想辦法讓我向他道個歉吧!我需要他的原諒!
想讓張明明原諒你?也不是沒有辦法。歐陽磊皺緊眉頭思考瞭一會兒,我聽公司的人說過一種辦法,你可以試一下。
恐怖快遞一定要收得快遞 你好請簽收你的快遞
歐陽磊所說的這個方法其實很簡單,就是在張明明所在的快遞公司官網BBS上開一個版面,然後寫上自己遇鬼的親身經歷。一定要著重描寫之前欺負張明明後的悔恨心情,並加強對張明明歸來報復時的詫異場面進行渲染。之後,段曉海還要貼上自己的照片和傢庭住址,以示真誠。
雖然這種懺悔式的方法讓段曉海覺得很丟人,但是一想到張明明那隻血淋淋的手,他還是決定照著歐陽磊說的做。當天下午,段曉海就在BBS上開瞭一個帖子,聲淚俱下地寫出瞭自己是如何被張明明報復,以及自己此時的悔恨心情。寫完之後,段曉海在BBS上簡單瀏覽瞭一下,他吃驚地發現:居然有很多人的經歷和自己一樣,他們以前都欺負過這名叫張明明的快遞員,張明明死之後,他們都受到瞭各種各樣的報復。
這個BBS看上去就像是個懺悔室。
段曉海的帖子提交後,正在兼職的歐陽磊卻冷冷地笑瞭。此時此刻,他正坐在快遞公司的辦公室裡,眼前的電腦上全都是類似的懺悔帖子。
原來,這就是歐陽磊的兼職。他的工作不是送快遞,而是為快遞公司收集這種懺悔帖。最近一段時間,顧客們的脾氣越來越大,經常謾罵和欺辱快遞員,而且投訴量也越來越多。無奈之下,快遞公司的老板想出瞭一個損招,他雇傭瞭歐陽磊這名大學生來負責這個BBS版面,收集有關於顧客欺負快遞,之後不得好報這類的真人曬帖。有瞭這些帖子之後,許多顧客都被嚇住瞭,他們不再對快遞員謾罵,同時投訴量也少瞭許多。
歐陽磊隻要做滿100個帖子,就可以拿到高額的報酬瞭。而段曉海提交的那個帖子,正是第100個。想到自己馬上就可以腰包鼓鼓,他不禁高興起來,他想:有瞭錢,我得給班花買一份禮物。上次她生日,我沒有送禮物,這次一定要成功。
恭喜你啊……正在這個時候,一個怯怯的聲音打斷瞭歐陽磊的思路。歐陽磊一回頭,正看到張明明立在自己的身後。歐陽磊頓時有些不耐煩起來:你要幹什麼?我已經不需要你瞭。
是啊,你已經不需要我瞭。我已經幫你演瞭戲,幫你在午夜進入宿舍嚇段曉海,還背負上瞭‘已死’的名聲。現在你即將得到獎金,就沒有我的份兒瞭嗎?張明明雖然還是怯怯模樣,但是說話卻有理有據的。
歐陽磊一下子火瞭:你給我滾到一邊兒去!如果不是我,這些天你就得天天送快遞!幫我演戲,你得到瞭休息的機會,還不感謝我?
歐陽磊這無恥的理論把張明明的臉都氣白瞭,他喘著粗氣說:你一點報酬都不想給我?哪有這麼便宜的事兒!好吧,既然你這麼不仁義,我就把真相都告訴段曉海。我讓你們做不成朋友!
聽瞭這話,歐陽磊頓時軟瞭下來,他一把拉住瞭張明明,然後好言相勸起來。張明明的臉色也緩和下來,他說:我覺得你夠狠的。雖然你需要湊夠100個帖子,但也沒有必然把段曉海嚇成那個樣子啊。
歐陽磊的眼裡露出瞭一��異樣的光:事到如今,我也不瞞著你瞭。實話告訴你,我之所以嚇段曉海,並不是為瞭那100個帖子。如果你再能幫我嚇嚇段曉海,我就把獎金的一半都給你!張明明興奮地睜大瞭眼睛。
恐怖快遞一定要收得快遞 你好請簽收你的快遞
這個晚上,段曉海的內心很平靜。因為他已經發完瞭那個懺悔帖,他覺得張明明再也不會來找他瞭。
於是,段曉海倒頭就睡,連衣服都沒有脫。不知睡瞭多久,他被一聲細細的呼喚驚醒,那聲音雖然弱小,但是仿佛就在耳邊:對不起,我把您的快遞摔碎瞭……
段曉海全身一個激靈,猛地坐瞭起來。黑暗中,他感覺到那聲音是從門外發出的,但為什麼會有如此貼近的感覺?
懷著異樣的驚恐,他顫微微地走向門口。順著貓眼兒一看,臉色蒼白的張明明再一次立在門外,臉上依舊是那似笑非笑的表情。他似乎知道段曉海正在看他,於是,他歪瞭歪,對著貓眼兒前的段曉海打瞭一個招呼。也許是車禍的問題,他的頭偏得很厲害,差一點就要掉下來瞭。
媽啊!他怎麼又來瞭!段曉海跳瞭起來。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宿舍的門居然自動打開瞭。伴隨著吱呀一聲,一股冷風灌瞭進來,瘦小的張明明飄飄蕩蕩地進來瞭。
不要,你不要過來……受到驚嚇的段曉海已經不能像往日那般吼出大嗓門,他隻是不斷地後退,用細弱的聲音求救著。
而張明明猙獰一笑,離段曉海越來越近瞭。他伸出一隻手,有點點的鮮血順指尖而下。長長的像是鋼釘一般的指甲,隨時都有可能紮進段曉海的脖子。
媽啊!段曉海一屁股坐到地上,他不斷地向後倒退,直到他的背部貼到瞭冰冷的墻面。完瞭……他心裡暗暗地說。他知道自己對張明明非常惡劣,死去的張明明是不會放過他的。於是,他緊緊地閉上瞭眼睛,等著自己命喪鬼手。
然而,出乎段曉海意料的是,張明明不僅沒來殺自己,反而大笑起來。張明明順手打開瞭燈,然後關上瞭宿舍的門,神秘兮兮地說:你別怕,我其實不是鬼。
胡說!你已經被車撞死瞭!段曉海顫抖著說。
你親眼看見我被撞死瞭嗎?這個消息隻是歐陽磊對你說的。
沒錯,確實是歐陽磊說的。可是歐陽磊是我的好朋友,他不會騙我的。
哈哈哈……張明明一改往日那怯怯的樣子,說:原來你不知道啊,這一切都是歐陽磊安排的。你把他當朋友,可他一直想辦法害你呢。
之後,張明明就把事情的真相一五一十全都告訴瞭段曉海。
聽瞭張明明的敘述,段曉海的肺差點兒都氣炸瞭。他不再感到害怕,而是跳起來大吼道:為什麼他要這麼害我
歐陽磊說,一年前發生的一件事,讓他非常恨你。張明明回答道。
一年前?段曉海努力去想。突然,一件往事在心頭浮現,讓他不由得叫道:歐陽磊這個小心眼兒!他居然還記得那件事!
原來,段曉海和歐陽磊的仇是從快遞結下的。去年夏天,段曉海和歐陽磊都想追班花,於是想趁班花生日的時候送一份禮物討其歡心。可是兩個男生口袋裡的錢都不多,去不起實體店,隻能網購。
那段時間恰好連雨天,段曉海和歐陽磊的快遞同時送到,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歐陽磊的快遞被水浸瞭。雖然裡面的東西沒壞,但是被水浸過之後品相就不好瞭,根本就沒法兒給班花送去。而段曉海的快遞完好無損,正好趕在班花生日那天送瞭過去。
歐陽磊失去瞭和班花親近的機會,他痛苦極瞭。私下裡,他把送快遞的張明明打瞭一頓,原本隻是想撒撒氣,卻從張明明口中得到瞭這樣的消息:其實你的快遞沒有被泡壞,是段曉海答應給我一百塊錢,讓我對你的快遞做點手腳。
為瞭追女生,不惜使背後黑手。這件事兒,歐陽磊一直記在心裡,他沒有說出來,但是恨意由此而生。雖然,後來段曉海也沒有和班花在一起,但是在歐陽磊的心中,一直把段曉海當作自己最大的愛情阻力。
這件事情段曉海早就忘瞭,所以他以為歐陽磊也不會再記得,也就沒有設防。事到如今,段曉海也不顧及兄弟之情瞭,他氣急敗壞地對張明明說:我再給你一百塊錢,你把歐陽磊給我約出來。我要當面和他解決問題!
恐怖快遞一定要收得快遞 你好請簽收你的快遞
午夜三點,歐陽磊被電話聲驚醒。話筒裡傳來瞭張明明怯怯的聲音:歐陽磊,我闖禍瞭。剛剛我奉你的命令去嚇唬一下段曉海,沒有想到這小子不經嚇,居然死瞭!
什麼?歐陽磊猛地從床上坐起來,嚇出瞭一身冷汗。此時此刻,他的第一個念頭就是如何把罪推到張明明的身上,但是張明明顯然已經猜到瞭他的想法。張明明說:歐陽磊,你快過來幫我處理屍體吧。如果你不幫我,我就去自首,說背後的主謀就是你。
歐陽磊還有什麼好說的呢?他急忙穿好衣服,滿頭大汗地向宿舍跑去。
一進408宿舍的門,一股寒冷之氣撲面而來。房間裡非常黑,幾乎什麼也看不到,歐陽磊試探性地叫道:張明明,你在嗎?
忽然,從門後躥出一個人來。他猛地舉起一隻酒瓶,狠狠地砸到瞭歐陽磊的頭上。一陣劇痛讓歐陽磊差點兒暈過去,但是他反應很快,反身就抓住瞭背後那人的手。
借著微弱的月光,歐陽磊看到:持酒瓶的人,正是段曉海。
事到如今,什麼也無須說瞭。兩個男生隻能選擇用最直接最原始的方法來解決他們之間的恩怨。段曉海恨歐陽磊居然用這麼下作的方式來嚇自己,而歐陽磊恨段曉海曾經在背後暗算自己。黑暗中,兩個男生你來我往,打得不亦樂乎。
而那個怯怯的快遞員張明明,正坐在角落裡靜靜地看著。平時他總是挨這兩個學生的打罵,今天他終於可以看到段曉海和歐陽磊的頭破血流瞭。
你他媽的太恨人瞭!段曉海一邊打一邊罵,自從收到那份快遞之後,我就知道有問題!那快遞他媽的裡面全都是血,我沒想到你小子有這本事,做出這麼可怕的玩意兒!
歐陽磊愣瞭一下。那份快遞確實是他讓張明明送來的,但那快遞裡隻有一塊用塑料做成的假玉,並沒有血啊。不過,歐陽磊沒有來得及辯駁,他隻顧著和段曉海對打。
段曉海一邊揮著巴掌一邊又罵瞭起來:你他媽的也太有招瞭!張明明是怎麼像鬼一樣進到宿舍裡的?是你給瞭鑰匙吧?
歐陽磊又是一愣,他從來沒有信任過張明明,所以他也從來沒有把宿舍鑰匙給過張明明啊。一種異樣的感覺從他的心底升起,他不禁退後瞭一步。
打得氣喘籲籲的段曉海,趁這工夫對坐在旁邊看熱鬧的張明明吼道:你小子別在那兒傻看!你過來幫我,我給你一百塊錢!
這話提醒瞭歐陽磊,已經筋疲力盡的他也叫道:張明明,你幫我,我給你二百!
他媽的!我給五百!張明明你快上啊!段曉海叫道。
我給一千!歐陽磊扯著嗓子叫道。
我給……
別說瞭。張明明冷冷地打斷瞭兩個人的吼叫,他從角落裡站起身來,幽幽地說:我會幫你們嗎?你們簡直太天真瞭。段曉海,當初你答應給我錢,讓我把歐陽磊的快遞弄濕。可是我把快遞弄濕之後,你一分錢都沒有給我。我找你要錢的時候,你還把我打瞭一頓。
聽瞭這話,段曉海卻一點愧色都沒有,他一直覺得張明明就是好欺負的。
還有你,歐陽磊。張明明把頭轉向瞭歐陽磊,雖然我弄濕瞭你的快遞,是我不對。但是你也不能那麼打我啊!我的肋骨被你打斷瞭一根,腿也被你打傷瞭,直到現在,我還總是跛著腳走路。
歐陽磊心底暗暗地說:活該!他不禁低頭看瞭看張明明的腿。
然而就是這一眼,讓歐陽磊的嘴巴張大得合不起來瞭。他看到,瘦小的張明明居然沒有踏在地上,他的腳離地面還有一段距離。怎麼會這樣?
張明明緩緩地向他們靠近,與其說是走,倒不如說是飄。他從口袋裡掏出瞭一張報紙,丟給瞭歐陽磊和段曉海。
那是一周前的報紙,上面有這樣一則新聞:因包裹摔於地上,快遞員被客戶粗暴打罵。推搡中快遞員不慎跌坐在馬路正中,被飛駛而來的大貨車軋於輪下,當場死亡。
歐陽磊睜大瞭眼睛,他沒想到:自己編來嚇段曉海的故事,居然就是真的。
歐陽磊和段曉海那驚恐的臉,讓張明明的內心得到瞭極大的滿足。他一字一句地說:我最恨的就是你們這樣的客戶。雖然我是送快遞的,但我也是人,為什麼無休止地欺負我?如果不是你們這種客戶,我就不會死。我才22歲啊!
歐陽磊和段曉海的喉嚨裡,突然發出瞭極度驚恐的聲音。在這叫聲之���,張明明恢復瞭往日怯怯的笑容,他說:今天,難得將你們二位聚在一起。現在,我來索命,請二位簽收。這份快遞,不簽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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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uniassn · 5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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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山、銀山換不到身心平安
以下為一位有緣人分享,來文照登:
四年前剛接觸精舍的時候,我正經歷人生中的長期低潮,身體長期疼痛無力,背負近千萬房貸,從高薪公家單位離職,申請出國留學失利,還在外道道場效忠效勞,讓自己陷在無底深淵。當時的我愚昧無知,但是真心懺悔自己的貢高我慢與諸多惡業,常撕心裂肺地哭著跟佛菩薩懺悔。或許是「自性起一念善,得恆沙惡盡」,讓我遇到牟尼精舍,開啟誦經銷業之路,至今貸款早已還清,平靜安穩的度日。
而當時,我的弟弟是人生勝利組,年薪百萬深受外商公司器重,娶得豪門嬌妻,孩子健康可愛。我和弟弟的感情很好,小時候打打鬧鬧,但是長大後就互相支持,是很能說心裡話的好夥伴。在我經濟困難的時候,他不斷給予資助與鼓勵。我們的好感情都要感謝母親的殷殷教誨,她常告訴我們,父母會老、會走,以後真的能無私地互相幫助的人,就是我們姐弟彼此。
母親退休後在一個附佛外道的道場服務,母親早逝後,弟弟也加入那個附佛外道的道場成為青年義工,在那裡結識了弟妹。他們都是青年義工,弟妹是會長,弟弟是執行秘書,幫著處理大小事,日久生情,奉子成婚。
弟妹的父母是開建設公司的,該道場許多大型建案,都由弟妹娘家的公司承包,是非常有名的的大功德主。該道場海內外信徒數十萬以上,每年農曆過年的時候,上千名幹部信徒回總部吃年夜飯,弟妹娘家都是和高層同桌的貴賓。弟妹自己也護持不遺餘力,擔任青年義工會長,國外博士班畢業後,回國即在該道場設立的大學當教授。
本來以為佛菩薩作主的婚姻定是佳偶天成、幸福美滿,沒想到現實並非如此。弟弟雖是奉子成婚,但可以娶得美嬌娘,父親也期盼含飴弄孫,沒想到在議婚過程就與弟妹娘家磨擦不斷。弟妹娘家太有錢了,而我們是普通人家,父親雖有棟房子當包租公,但是和弟妹娘家比起來,實在是貧窮線以下。我們老家已是多年老房子,弟妹看不上眼,弟妹父母也捨不得女兒嫁給平民,來我們老家看過一兩趟以後,一兩周內就用兩千萬現金,直接買了另一棟豪宅別墅當嫁妝,婚後不與婆家同住,新房留一間孝親房給父親使用。
弟弟婚後雖然與父親同住一個城市,但每次要看兒子、孫子時,都被當成外人一樣,承受許多來自弟妹娘家的貶低和委屈。為了弟弟的婚姻和諧,這些父親都選擇忍讓,我們默默承受本來非常顧家的弟弟離我們遠去。
富貴人家的千金小姐,遇上小孩的柴、米、油、鹽、醬、醋、茶之後,也習慣給小孩最貴、最好的,弟妹自己一個包包十幾萬是很平常的事,給小孩的樣樣也都要數萬元的名牌貨。弟弟雖然是年薪百萬的外商主管,但是雙親都習慣在菜市場買路邊攤,從小教導我們要樸實節儉。因為金錢的價值觀不同,弟弟和弟妹開始爭吵不斷,婚後第二年,弟弟就跟我說,弟妹受不了我弟太窮,要離婚。
當時,父親和我都贊成他們分手離婚,可是弟弟放不下弟妹,也放不下小孩。弟弟不斷求和忍讓後,兩人居然討論說要生第二胎。沒多久,還真的又生了老二。可惜至此,我還沒有遇到牟尼精舍,否則以我現在的理解,一看就知道弟弟和弟妹肯定有因果相欠,因緣讓兩人上演婚前甜蜜蜜,婚後吵鬧不停的討報連續劇。
老二的來臨是因果討報的關鍵,生老二後,弟妹陷入產後憂鬱症,餵母奶胸部會痛卻不看醫生,從乳腺炎拖成乳癌,抱小孩不慎傷到腰部沒有多注意,演變成行動不便,出入靠輪椅。再不到一年,變成癌細胞轉移到骨髓,全身都會痛只能躺在床上哭,醫生說只剩半年可活。
那時,我已經接觸精舍,慢慢的累積迴向信心後,就推薦弟弟請示。當時還有網路請示,開示弟妹的病情是前世殺二女兒的因果,還有弟妹自己的業障討報,我只能鼓勵弟弟多幫弟妹迴向。在弟弟私下幫弟妹連續迴向多筆業障後,弟妹可以坐起來了,醫生也推薦使用尚未納入健保的標靶藥物,雖然一個月要16萬,但是娘家完全支付,不用我弟負擔。就這樣過了兩年多,醫藥費超過400萬,對弟妹家來說,只是九牛一毛。
弟妹發病的時候,弟弟仍在美商公司上班,工作繁忙,深受公司器重,但是弟妹不願意請看護,不讓不熟悉的人處理貼身事,整天在家裡哭鬧,要我弟弟回去陪她。沒多久,弟弟受不了家庭、工作兩頭燒,就回家顧老婆當全職看護和保姆,受盡弟妹的哭鬧與折磨。不到一年,弟弟認真地跟我說,他應該是快得憂鬱症了。我逼著他再度請示,開示出他自己的業障,也終於開示出他和弟妹之間的因果,果然是我弟欠弟妹的。弟妹自己被業障討報痛苦不堪,只願意糾纏依賴我弟,但是靈識裡對我弟的瞋恨仍在,對他又排斥不已,真的是讓我弟受盡精神折磨。
可悲的是,弟弟受限於夫妻個性不合,岳家的家世背景,就算已迴向十多筆業障,都是自己私下進行,他誦經不勤、信心不堅、口袋也不深,即使我們已超度父母到佛化家庭,他也不敢跟岳父家長輩提到牟尼精舍。一來是我介紹的,在他岳家面前,我只是落魄的孤兒剩女;二來岳父家對該道場是忠心不二的超級功德主,面對全家都是該道場會長、督導等級,他根本沒有信心介紹牟尼精舍。
對方太有錢了!岳父母為人非常的善良,長期樂善好施,布施的錢不是千萬可以計數;但是他們好面子、重排場,從他們教育兒女的成果,以及對待親家的態度,就知道多年修行沒有修入心。而那個附佛外道的道場,出家眾們早期兢兢業業的修行,信徒供養漸多,旗下資產日豐,高層重視是否權力在握,底下徒眾們重視階級與排場,後來又被引入密法,就道心世俗化,道務商業化,漸漸被外道入侵了。
弟妹生病後,不只該道場的師父們關心,弟妹的阿姨還不時請外道上師到家中祈福,結緣品都讓弟妹戴著。如此種種,更讓弟弟不敢分享精舍資訊給岳父母家,否則,若能透過「因果債,功德還」的殊勝方便法,弟妹早就重拾健康了。弟弟雖然感受到誦經迴向的好,但是一對孩子活潑可愛,享受外公外婆的榮寵,在多筆迴向暫時穩住弟妹病況後,弟弟就不再認真誦經迴向了。
我看懂了,外相真的只是幻相。弟妹一家長年虔誠禮佛、殷勤渡眾,但佛菩薩要考驗修行人,財考、色考、樣樣考。《阿伯的話—現場開示精華節錄》:「對真正的修行人,真正要渡眾者,佛菩薩的要求和規定會很嚴格,不可以隨便接受他人供養,自己能吃得飽、穿得暖就好;要渡眾,不能跟人要東西,更不可以亂跟別人拿錢。」這幾年跟著精舍修行,我常常去現場請示,精舍非常樸實無華,就是蔡師兄的農舍住家,沒有豪華的排場,更沒有資源的爭奪,有的是對請示者們無私的付出,不管你的身分地位高低,來者一視同仁。
蔡師兄的文采豐溢,能力卓然,眼光獨到,但是卻甘於務農守分。我問阿伯:「您的能力這麼好,為什麼要做農夫?這麼的辛苦。」阿伯淡淡地說:「是上面安排的,什麼都不懂,要怎麼帶領大家?」
印地安人諺語:「只有等到最後一棵樹被砍倒、最後一隻魚被捕撈、最後一條河被汙染之後,我們才會明白,錢是不能吃的。」是呀!在這個動盪的時代,大家更要從外在的物質迷惑,回歸到內在的省思,金山、銀山也換不到身心平安。許多人誦經拜佛、行善布施,是為了求經濟改善,有錢人更容易養尊處優,或是只重視外在的善舉,而忽視修行是要修正心性。感恩自己可以跟著精舍的腳步,自性自渡,努力提升心性。
《六祖壇經》:
迷人修福不修道
只言修福便是道
布施供養福無邊
心中三惡元來造
擬將修福欲滅罪
後世得福罪還在
但向心中除罪緣
各自性中真懺悔
(分享完畢)
兄弟姐妹如手足,互相幫助、團結一心,能成就世間的真善美。有緣人與弟弟的好感情,若有緣人的父母於靈界有知,必甚感欣慰。許多家庭手足於父母還在世時就爭吵決裂,有緣人與弟弟的情誼常存,實屬難得。可貴的是,兩人在彼此有難的時候,都能伸出援手,姐姐經濟困難時,弟弟奧援協助;弟弟心理受挫時,姐姐關懷支持。但人生路始終都要自己走,親如家眷也無法代替受罪。
因果就是如此,各人造業各人擔,若因果業報可以代受,慈悲的佛菩薩又怎會捨得眾生受苦呢!文中有緣人的弟弟與弟妹,看似不經意的結合,其實背後是錯綜複雜的因果。上天安排有因果的雙方成為夫妻、父子、朋友、同事,透過彼此的磨合而看到自身的盲點,若是能早日看清考題,就能早日破關出運,或者是債清緣盡兩不相欠,或者是磨合圓滿、感恩彼此,關鍵都是您從這段關係中學到了什麼,是否收獲智慧的果實,在日後更圓融成熟。
有緣人的弟弟非常的有情有義,婚前照顧原生家庭,婚後照顧自己的小家庭,婚後妻子已懷孕臨產,能力有限、自顧不暇,所以有緣人才會感嘆弟弟遠走,其實這是許多新手父母的過渡期。正因為有緣人的弟弟有情有義,才會在姐姐有難時出手相助,才會在妻子生病時不離不棄,更與姐姐一起超度父母到佛化家庭,真是非常令人讚嘆的好男人。
但是有情有義是世間相,情執太重、智慧不開。文中弟弟夫妻兩人婚後金錢價值觀不合,鬧離婚後又和好,表面看似彼此情深意重,背後實則是因果討報機制啟動。文中提到,生老二就是因果討報的啟動關鍵,弟妹生下老二後就身體狀況不斷,因為弟妹過去世就是讓二女兒遭受一樣的苦難,因果相循絲毫不爽。所幸有緣人的弟妹還是有大福報,有丈夫代為銷業還債,才能從鬼門關裡繞出來。
弟妹自己承受業障討報的苦難,雖業障償還,但肉體已損害,此時心識低落,靈識的受害者意識高漲,加重對丈夫的業力索賠,折磨到丈夫憂鬱不已。因果不是隨時都能開示,佛菩薩能否開示出因果,要因緣成熟,也要看業主菩薩是否有意願和解放手。有緣人弟妹的靈識是有意願放手的,但也要看丈夫的靈識是否真誠懺悔,這就像我們許多業主菩薩願意現身,但誦經過程是否繼續討報,就看我們的誠意與努力。
有緣人感嘆怎樣才能讓弟弟覺醒,小編認為凡夫眾生都一樣,要受盡苦頭才願意回頭,這就是為何有地府刑罰的存在,讓眾生消惡業同時矯正心性。此外要有善根因緣持續培福,這就是為什麼善惡共存的人間是最好的修行處,福慧雙修才能開智慧。更重要的是,有緣人的弟弟要從這段婚姻中看清楚,華麗的排場從來就不是修行的重點,處世圓滿、心性解脫才是真正的菩薩道。
沒有人願意修偏,可憐末法時期眾生福薄,紀元轉換魔強法弱,許多道場都已被外道入侵。
《阿伯的話—現場開示精華節錄》:「渡眾生是引渡眾生從心性去轉變,不是做表面功夫將廟蓋愈大間就愈好。」
「依經為師,切莫依人為師;人的心性會變。淨土下來渡眾的人,會歷經三災八難,若考試沒考過,退轉之後則易起迷妄,生顛倒想,若觀念道理不對,加上追隨者認理不真,就容易把跟隨者全拖下去。」
很多修行人就像《六祖壇經》中的梁武帝一樣,犯了修行的迷思。「迷人修福不修道,只言修福便是道」,多做好事、多說好話是修福,但不是修行。「布施供養福無邊,心中三惡元來造」雖然行善業定有大福報,但是當我們富貴幸福,就容易貢高我慢、心性偏移,心中細微的惡念,不止讓福報有漏,還可能不知不覺地造下惡果。「擬將修福欲滅罪,後世得福罪還在」,想要用做好事來抵掉罪業,就像捐錢供養法會拜懺頭牌,很努力磕頭跪拜,以為這就是懺悔,殊不知心中惡念才是罪業來源。「但向心中除罪緣,各自性中真懺悔」,真正的修行是向內看、往內修,檢視自己心中的種種細微惡念,修正心性與行為,才能處事圓融、清淨無礙。
《阿伯的話—現場開示精華節錄》:「遇到任何人都能不起分別心,平等慈悲對待,謙恭有禮、一視同仁,這就是品德,這就是功德。」金山、銀山也換不到身心平安。祝福您深信因果、懺悔銷業,自然業銷福生;斷惡修善、常思己過,自然自性光明。南無本師釋迦牟尼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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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korijinaru · 8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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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中設定篇Part1
劇中設定篇Part2
劇中設定篇Part3
第33話 尋心者(上)
     1
         「小小姐,差不多該休息下了,先進屋裡吧。」
 身穿褐色披肩,微卷白髮的老奶奶與她說著,拎起她盤座位置旁的油燈添加燃料。
眼見她還是沒起身,老人家又說道:
     「若時機未到,即使再怎強求仍是得不到神靈們的庇護的。」
     莎莎:「那個…葛根奶奶,其實…」她支支吾吾回。
     葛根:「嗯?」
     莎莎:「…我是腳麻了,站不起來。」
     為了加強自己的感悟力,莎莎給自己擬定了些訓練計畫。
計畫很簡單,就是學著打坐與冥想。
但是過三十分鐘後的現在,雙腳已經麻到快沒知覺。
她緩緩伸直嘗試站起,但麻痺感覺一出現雙腿就完全碰不得了。
     莎莎:「唔啊啊啊…」
 她輕輕按著小腿呻吟。接著倒頭後仰,攤平在毯子上。
 夜空清澈得能數遍每一顆星星,而她心裡頭卻烏雲密布。
   (一直困擾著她的心事嗎…)
 於星月凝視下,她清空思緒,回想過去旁人與她說過的話。
  …
……
  ──“那個孩子並不弱,只是有個問題拋不開”…
    “妳一定有想過一個能力不差,親姊姊又待在牙影的人怎會跑來這裡,對吧"…
    “想知道答案話就自己去問吧"…
    “待在格雷修不是比較熱鬧便利嗎,為什麼想回芭德"…
    “因為…”
 …
……
 ──"如果可以話,期望妳能多和她相處,打開她的心結"…
  尚在許久之前與她說過的話,在最後讓她重新憶起。
   (問題、心結,會不會是同樣的?可以的話,再試著找她談談吧。)
 她皺著眉搖了搖頭,嘆了口長氣。
     莎莎:「唉────…」
   紫藤:「哎呀呀,不是說過學術能急不得的嗎?妳必須學著靜下心,感悟自然裡的一切,讓自己與周圍氣息融為一體。越是焦慮就越會陷入膠著之中。」
 紫藤從屋裡走來庭院,與她教導道。
   莎莎:「我焦躁的可不全然是這個,這只是一小部分。最主要還是其他事…」她神情失落的說。
     從波勒回到芭德後,魅凱不見蹤影的程度比起之前還要更嚴重。
過去是休息時候會不見個兩、三小時,晚上時段就會見到她回來。
現在則像神隱般,完全看不著人影。
雖輪到她負責護衛時人會在,但一換班人又立即消失。
 告知其他人在波勒所發生的經過後,大夥兒也不約而同地沒再多提。十分有默契地達成"讓她一人靜一靜"的共識。
  說穿了,現在她面臨的根本不是對方願不願意談心的問題,而是連私下碰面的機會都沒有。
 莎莎又嘆了氣,這一次,好似將胸腔空氣全吐出,她像洩了氣的皮球攤在桌面。
看在眼裡的紫藤笑了笑,優雅地瞇起眼望著她。
 紫藤:「能將一向開朗的莎莎小姐給擊倒,看來妳有個非常大的心事喔。」
     莎莎:「嗯…」她無精打采地回答。
 紫藤仍面帶微笑,手撐起下巴不發一語。
就這樣維持好幾秒鐘,直到莎莎開始注意到她其實在靜待自己傾訴心事的那刻。
 過了會後,她緩緩道:
   莎莎:「…我最近常想,關於她的煩惱、心結,到底是怎麼樣的一件事,又困擾了她多久。不過,不論怎麼揣測,那終究只是我自己���的答案而已。所以,紫藤奶奶…」
   紫藤:「是?」
   莎莎:「我能與您詢問魅凱與她母親的事嗎?」
 紫藤看著她,露出了一抹安心的微笑。她望著手裡茶杯,過了會兒後慢慢答道:
   紫藤:「那倆個孩子的母親,是非常非常優秀的人,在軍團裡留下不少事蹟。她也同樣在這裡長大,那兩孩子剛來到這裡時候,就好像看見小時候的她。隨時間過去,她們也越像。因此周圍的人總是不經意地將過往的期望與緬懷都投射給她們,連我也不例外。」
 她輕輕地嘆了口氣,又說:
   紫藤:「但凱英所留下的光環實在是太大,也太沉重。想當然耳,當那姊妹倆去面對這些時會遇上多少難關,即使我們旁人已竭盡所能地幫她們。不過她們真的很堅強,總是獨自去面對,也不曾聽她們抱怨過。尤其是黎音,她同時肩負起照顧與保護妹妹的責任。不過…」
   莎莎:「後來還是發生了什麼事,對嗎?」
 紫藤點點頭,苦笑著。
   紫藤:「少了雙親保護,能避免的終究有限。更別提她們終究還是依本身能力選擇與母親同樣的道路。」
   莎莎:「……」 她表情凝重地沉默著,細緻眉梢緊緊靠攏一塊。
   紫藤:「軍團表面看起來很團結、平和,但實際上或多或少都還是存在著各種聲音,人終究是自私的。為了自己而在私下做些利於自己的安排,罔顧他人安危及意願…」
 她又沉沉地嘆了口氣。
   紫藤:「那孩子在三年前時候被派去邊境守備,意外被捲入場災難中。回來後就像現在這樣子,常常不見蹤影,她也不大願意再提及之前發生的事,許多關心她的人拿她一點辦法也沒有,只好跟著保持沉默。」
   莎莎:「原來如此…。」
   紫藤:「我想大家不去干擾她,就是希望讓她有獨處的空間。她不是這麼容易就隨便向別人敞開心扉的人,不過當時候到來時,就會自己將心事說出。」她摸了摸莎莎頭說,「所以呢,不妨試著等待看看吧。」
     莎莎:「那萬一她不說呢,就這樣一直等下去嗎?」
 紫藤點了點頭,說道:
   紫藤:「雖這樣的做法比較消極,但我們也沒其他辦法。就算關心她也不見得會說。那孩子從小就這樣,每當有事情就會一個人找個地方獨處。但就我的感覺啊,」她托著下巴思索了會,又說,「與其說是靜一靜,倒不如說是找個地方躲起來。」
   莎莎:「躲起來…?若是這樣,換作我的話大概會找個不被打擾又…」
 話一說到這兒,莎莎腦海中忽然浮現一個場所,一個答案。
   莎莎:「…啊─!」
   紫藤:「看莎莎小姐的樣子,恐怕妳已經有答案了呦。」
  靜謐、沒有任何人干擾,不會有什麼人敢私自前往,甚至希望那地方沒什麼人煙在,同時又是熟悉的地方。
   莎莎:「沒猜錯的話…說不定她還在那裡。」她開啟手機看了看時間說,「抱歉,紫藤奶奶,我得先離開一下!」
 她倏忽站起身,順手抓起擱在地墊的外套往大門奔去。
   紫藤:「慢點、慢點,別忘記妳被吩咐不能單獨一人行動啊。」
   莎莎:「啊…也是啊。」她輕拍了下額頭說道。
  經過波勒事件之後,被派駐莎莎身邊看管的人數增加了。除了原本熟悉的幾人以外,每固定時段還會莫名多兩個人。
這樣特殊待遇令她相當不自在,堪稱比在莫坎諾時還來得離譜。
在老家時候,也只有當她身旁沒任何大人時才有派到兩名隨扈在身邊,一個是管家,另個是武裝隨扈。而平日與母親或姊姊們出去,則只有管家跟著。
    莎莎:「該怎辦…」
 目前大門外有兩個高壯漢子守候,她也不熟悉對方。
如果溝通失敗的話最後可能會換來更嚴密的看守。
而離其他熟人來換班還有好段時間。
   (…算了,不管了!偷偷從後門溜出去!)
 雖這樣做既任性又不負責任,但她更討厭解決事情的方法擺在眼前,自己卻沒去行動。那簡直是還沒開戰就先投降。
  她望了望後門,降低音量與紫藤說道:
   莎莎:「紫藤奶奶,我打算從後門出去,到山上的瞭望台看一看。」
   紫藤:「山上?獨自一人去沒問題嗎?」她擔憂地問,「沒人陪妳去很令人放不下心啊…畢竟莎莎小姐對這代山區不像我們這麼熟…」
   葛根:「放心,那沒什麼大不了的,在我們這裡進山區走走是稀疏平常的事嘛。況且,如果迷路了,跟著狐狸走就行。」
   莎莎:「狐狸?」
   「──那是句諺語。以前有個傳說,當世間萬物在死亡後會進入重生的輪迴軌道,但唯獨一個動物被神祇留下,一起生活在祂們的領域,賦予神凡間的知識。而那個動物正是狐狸。」
 白髮女孩娓娓道來,面容從容地走進庭院。
 看見蘿洛剎那,莎莎彷彿像是見到救星一樣。
     莎莎:「蘿洛!」
   蘿洛:「下次負責的護衛是月蓮對吧?只要好好說下都能通融,別擅自行動給其他人添麻煩。」她敲了莎莎頭頂說道。
   莎莎:「是…我知道錯了。」
 兩人現在彷彿像訓誡的老師與知錯的學生。一人低頭認錯,另一人帶著威嚴地點頭。
   蘿洛:「不過,還有另外兩個人啊…」她雙手環胸思考道,「真沒輒,這邊我也幫妳說說看吧。」
     莎莎:「蘿洛──!」
 就在她打算敞開雙臂,撲過去抱住蘿洛的剎那,蘿洛迅速伸直手抵著,皺著眉頭說:
   蘿洛:「好了,我才不想要妳感激的擁抱。妳只要能把事情順利解決就好,那就算幫了我們大忙。」
     坐在外頭的兩名軍人一聽聞蘿洛有話與他們說,就立即站起身仔細聆聽。
過不久,兩人有些苦腦地看了看對方,沒轍地吐了句:"既然是蘿洛小姐的請求…"
隨後便答應她,並留在紫藤家裡待命。
      蘿洛:「我剛才聯絡完月蓮了,她處理好手邊事情後會提早過來。稍再等會兒吧。」
 莎莎與她點點頭,便一起回到屋裡。
    *       *     *
    蘿洛:「我說,你應該曉得有的人在心情不好時就是希望自己一個靜一靜,不希望別人打擾吧?」
 莎莎:「嗯。」她答道。「不過放任那人一個獨處也沒辦法讓人安心不是嗎?」
 蘿洛:「…這倒是。」
   莎莎:「這麼做也許有些多事。但當一個人難過的時候,如果有人能在他身邊傾聽,說不定那些煩惱與心事就會像個盒子,逐漸被打開。就能一點一點的
去解決。」
 她輕握拳頭,滿懷自信說:
   莎莎:「因為到那時候,她就不再是獨自一人面對困境。」
 蘿洛:「說出來才可能被理解的意思嗎…?」她輕扣下巴思索道。
  在一旁看著的紫藤微微笑著,輕聲地與葛根喃喃道:
 紫藤:「曾有個人也在這裡說過類似的道理呢。」
 葛根:「是嗎?」
 紫藤優雅地輕笑了聲,說:
 紫藤:「就是亞伯先生啊。」
     2
         月蓮:「嗯…先不說魅凱到底在不在山裡某處,我們這樣跑去找她私人秘密基地之類的好嗎?」
     蘿洛:「反正到時事情都交給她就對了。」她指著帶頭的莎莎說。
     莎莎:「找到她後我會盡力去試試,她不想談的話再說吧。」
     月蓮:「知道了。」她微微聳肩說。
     莎莎:「月蓮,妳們剛提到"私人的秘密基地",那是什麼意思?」
     月蓮:「那個啊,讓這裡跟芭德最熟的人說吧。」她朝著蘿洛笑了笑,邊用手軸輕頂她兩下。
     蘿洛:「唉,真是…」她嘆了聲,說道,「對在這裡住久的人來說,周圍山林就像是自家後花園。而且隨個人探索區域增多,偶爾會發現屬於自己的地方。我們就將那稱作為私人秘密基地了。」
     莎莎:「在這黑漆漆的山中走不會迷路嗎?」
     蘿洛:「不會的,大多數人都懂得看星像來判斷方向,或在途中做專屬記號,指南針也會隨身攜帶。萬一真不小心迷路,就透過指南針與記號找路,再不然就打電話求援。」
     莎莎:「看星像啊…真厲害!」她感嘆道,「那如果是從小就在芭德長大的,對這片山林會更熟吧?」
     月蓮:「是啊,菲肯他們就是一個例子。」
    (秘密基地…這麼說來,那個隧道也是?)
   想起之前初次與魅凱前往山中時,她帶她走過的捷徑。那條佈滿雀鳴石的七彩隧道仍清晰留在腦海裏。
 專屬的秘密基地能讓某人知道,這表示,她也許是"特別"的嗎?
莎莎搖了搖頭,趕緊將妄想念頭從思緒中揮去。
    月蓮:「蘿洛,這樣的走路速度還行嗎?」她眉頭微皺地問。
   蘿洛:「…我沒那麼脆弱。」她冷冷回答道。
   月蓮:「不知道會走多遠,所以有什麼不舒服的要馬上說喔。」
   蘿洛:「真是的…!都說可以的啦!」
  蘿洛丟下這句話,賭氣似加快腳步越過莎莎走到最前方。
後頭的月蓮苦惱地搔搔頭,也快步移動到她身邊。
   (這…什麼情況?)
 被甩在隊伍尾巴的莎莎,滿臉問號看著這幕。
    *      *     *
    三人在山道步行段時間,發覺前往的路途有異樣。
前方道路上,幾名軍人與村民正努力以十字稿和圓鍬清除土塊與大石頭。
    莎莎:「好大的落石啊…」
   月蓮:「看樣子,好像發生坍方了。」
   蘿洛:「似乎是…畢竟這陣子開始會下雨。」
 她們一說完,並加快腳步到前方路段。
     月蓮:「嗯-這石頭可不小啊…有人受傷嗎?」
 她與在旁稍作休息的短髮女軍人問道。
   女軍人:「有兩三個村民被掉落的碎石給砸傷,但幸好沒很嚴重。剛才請他們在旁邊先歇會了。」
 她說著,邊指向坐在路邊的人們。
 月蓮回望蘿洛,兩人看著彼此點了點頭。
    蘿洛:「稍耽擱會兒吧,讓我們先把這裡的事故處理好。」
   莎莎:「有什麼是我能幫忙的嗎?」
   月蓮:「這個嘛…」
 這時,女軍人插話道:
   女軍人:「不好意思,那個…有個當務之急,不曉得能不能請你們先幫我處理。」
 她從背包中拿出一個盒子,苦惱地說著:
   女軍人:「其實這路段現在正好輪到我巡邏,不過巡守小屋的燈泡快壞了,預備的也已用完,所以我才會先下山拿替換用的燈泡。而且我答應那個孩子,會盡快往返,但現在卻被耽擱了…那孩子又很怕黑,因此希望你們之中能有個人先替我送過去。」
 月蓮還未回答她,莎莎並搶先一步說道:
   莎莎:「那就我幫妳送吧。」
   蘿洛:「妳沒問題嗎?」她一臉懷疑問。
   莎莎:「別小看我,這條路我不是頭一次走了。」
   蘿洛:「不,我意思是…」
 月蓮搭了搭蘿洛肩膀,面帶微笑說:
   月蓮:「她可以的。而且這程度的坍方對我來說綽綽有餘,很快就能趕上。」
   蘿洛:「好吧。」她聳聳肩,隨後與莎莎說,「妳自己小心點,記住若發生什麼事的話馬上連絡我們。」
   莎莎:「嗯。」
    *       *     *
      莎莎:「有人在嗎─?」
 她輕敲巡守小屋的木門,但沒有任何回應。
   莎莎:「打擾囉。」
 推開門把,屋裡是一片漆黑。看來燈泡很不巧的剛好壞了。
   莎莎:「看來我來的還真是時候。」
  打開剛才軍人給她的手電筒,一邊照著四周一邊再次喊道:
   莎莎:「你好,我代替這裡值班的軍人送備用燈泡來。到底有沒有人在啊…」
 話才剛說完,附近馬上發出東西碰撞的聲響。她反射性將光線照向聲音源頭。
燈光照亮的角落,正瑟縮著一名少女。
而這名少女莎莎之前曾見過。
記得上次見到她時,還被她利用術能惡作劇過。
   莎莎:「妳是…艾莉?」
   艾莉:「…?!」
 艾莉似乎也認出她來,臉上害怕表情瞬間掃空,變成驚愕又生氣的微妙表情。
   莎莎:「既然人在為什麼不出聲,會嚇到人的,知道嗎?」
 她手叉著腰,以有點斥責的態度與艾莉說道。
對方也不甘示弱的反擊。
   艾莉:「囉…囉嗦!愛不愛回答是我的自由!」
    (還是老樣子…算了,別惹她吧。)
 想著上次忽然被澆成落湯雞的經歷,莎莎放寬心,不打算再與她爭執下去。
畢竟這次又突然被雨水潑濕的話,可是沒法馬上弄乾的。
 她注意到即使艾莉已確定屋裡站著的不是陌生人,但她仍緊張地躲在牆角。看起來,她似乎相當怕黑。
    莎莎:「等我一下,燈泡換好後就不黑了。」
 她將手電筒朝上放在桌子,便爬上木桌更換吊燈的燈泡。
   艾莉:「妳,妳這莫坎諾人什麼不怕黑了?」
   莎莎:「嗯…我也不知道。可能因為在這裡也生活一陣子的關係,多少也習慣了。但也不是完全不怕,只是覺得這地方不算陌生,所以還行。」她邊轉著燈泡邊說。
   艾莉:「喔?那換燈泡也是在我們佛洛克學得?不然像你們這種沒人伺候就活不下的貴族怎可能會。」
 也許是為了讓自己壯壯膽子,她開始與莎莎談起話來。
   莎莎:「這個啊,要多虧我爸爸。他在家的時候不會將雜事都丟給管家們,幾乎都要我們自己來。所以這種小事我也做過,書房的桌燈有幾次都是我換的呢。」
   艾莉:「是嗎…妳爸爸也真是怪人,怪不得妳這傢伙也一樣奇怪。」
   莎莎:「哈、哈哈,是這樣嗎…」
  按下開關驗收成果,燈泡閃爍兩下後很順利地發出亮光。
   莎莎:「好了!」
 每次看著燈泡亮的瞬間,她總覺得那是讚賞的回應,成就感也隨之而來。
放置好其餘的燈泡,莎莎不忘與艾莉說明她代替女軍人來的原因,和山道發生坍方的事。
   莎莎:「大致上就是這樣,沒事的話我先離開了。」
   艾莉:「呃,那個…」
   莎莎:「怎麼?」
   艾莉:「…謝謝。」
 她雖一臉不悅,但還是好好地說出這句話。
 莎莎與她笑了笑,打開門準備離去。
   艾莉:「喂、妳知道路怎麼回去嗎?」
   莎莎:「放心,只要有地圖或地標之類的讓我記著,我就不會走錯。」
     走出巡守小屋外,莎莎看了看原來的路,又望向小屋外頭的大地圖與標示。
 ──瞭望台500m。
標示清楚標於地圖上。
   莎莎:「我看看…只要順著這條路線走到底,過了另個短步道就能抵達。」她仔細看著地圖邊呢喃著。
 拿起手機對著地圖拍了張照。
目的地距離現在位置差個五百公尺,這段距離對她來說還不算很遠。
而現在她也有足夠自信確定自己不會迷路。
   (沒問題的。)
 傳完訊息給其他兩人,她邁開大步朝瞭望台前進。
     3
       根據地圖所標示的路線朝往瞭望台方向行進,走了段時間,瞭望台終於印入眼簾裡。
   莎莎:「呼──…」
 她按著雙膝稍歇息了會。
幸虧這段山路不算難走,沿途中都是平坦的道路,只有小部分是上坡與樓梯。
但整段路程計算起來,比魅凱先前帶她來的時候還遠得多。
 加快腳步走到瞭望台上,但那裡卻空無一人。
      莎莎:「……」
 她灰心的望著空蕩蕩的周圍與山腳夜景。
     (看來,是我太自以為是了吧…)
  帶著失落的心往回走,她不經意地注意到瞭望台另一處的小徑。
那似乎是之前魅凱帶她來的時候所走過的路。
     (印象中,那時候應該是從那邊走來的?)
 沿著小徑走啊走,最後果然找到了那面山壁與隧道。
面對黑漆漆的隧道,她深深吸口氣,鼓起勇氣走進去。
隨地拎起顆石子往岩壁一敲,發出共鳴的礦石逐一嶄露光芒,當了她的明燈。
 再次欣賞完斑斕的七彩隧道,她來到另一條山道。
仔細看著剛才拍的地圖,卻沒有任何指示能標明她現在位置。
果然是個秘密地點啊,莎莎如此想著。
 放眼望去,附近只有片密密麻麻的樹林,還有條沒任何指標的山道。
這次她沒把握確認自己能否繼續下去。萬一不小心迷路了,恐怕連要與人說清自己位置在哪都沒法子。
 該冒險呢?還是返回原路?
 當莎莎躊躇時候,附近草叢傳出窸窣聲。
   莎莎:「?!」
 她抓緊手電筒亂照周圍樹林。
一小部分草叢有動靜。
將燈光聚集在那位置,屏息凝神地慢慢走去…
倏忽間,兩團白色小身影迅速由草叢裡衝出來,隨後與她保持段距離。
   莎莎:「呼─…原來是狐狸。結果還真的出現狐狸了…」她心情複雜地笑了兩聲,又說道���「…但我沒迷路啊。」
 她狐疑地看向後方隧道的時候,兩隻白狐狸靠近她,聞了聞氣味。
   莎莎:「等等,你們該不會是那時候的小狐狸吧?!已經長這麼大了!」
  第一次來山裡時遇到的白狐幼子,在野放後順利成長為成狐。
牠們現在比之前大上一倍,有著蓬鬆毛皮與尾巴。直挺挺的耳朵不時左右轉動,探聽著周圍聲音。
 莎莎試著觸碰牠們,牠們動作靈活地躲開,但卻沒跑遠。
   莎莎:「嗯…要跟野生動物親近果然不是這麼容易的事。」
  她蹲下身子,與靜靜站在面前的白狐對望。
   (雖然沒有迷路,但是…)
 她看著牠們深邃的褐眼眸,那對充滿靈性的眼睛彷彿想與她傾訴什麼事。
   莎莎:「…如果,我希望你們能帶我找到想找的人,你們能夠為我帶路嗎?」
 白狐凝視著她,便迅速轉身鑽過草叢,走進另條森林小徑。
  不知是不是葛根說過的:"跟著狐狸走"的事不停在腦海中響起的緣故,
她心裡頭逐漸萌生想跟著走的意念。
   莎莎:「好。這次,就順著直覺試試。」
  她將打開的手電筒放在附近石頭上,並用樹枝做了記號。就隨著狐狸們走進森林小徑。
    *       *     *
      剛開始她走的很不安,但在察覺雜亂的草叢有像是被人修剪過的痕跡後,便逐漸放下心。
路上雜草與其說像是被修剪過,倒不如說是被人用利器削出一條路比較妥當。奇怪的是,有些枝葉末端還殘有焦黑痕跡。
 白狐們靈活地穿梭林子間,不時停下來回望她,彷彿怕速度較慢的她跟丟。
   (好像還真的是在為我帶路。)
 走到半路,停下來回首剛才來的位置。
已經看不手見電筒的燈光,可見她走有段距離了。
她稍嚥了口口水,拿著唯一能替自己照明的手機,小心翼翼沿著這條不知名小徑前進。
  「噼啪、喀擦」 ,遠方逐漸傳來一些聲音。
   莎莎:「果然有人在嗎?」
  沒一會兒,莎莎發現漆黑的樹林中有火光。
她加快腳步走向亮光位置。
 火光越來越大、越來越亮。
 她開始小跑起來。
白狐們也筆直朝亮處奔去,輕巧地跳躍過矮樹叢。
終於,他們穿出幽暗的樹林,踏進一塊平整的空地。
 不過眼前奇異的光景,卻令莎莎吃驚地睜大眼。
 那發光的源頭不是什麼照明燈,也不是火炬。
而是一個人正被一圈火光包覆住。
 火焰像是有生命似,整齊地順同一方向流動,化成風暴狀型態,並圍成了個完整的圓。
巨大圓球中心,操控火的主人──正是魅凱。
 在她右手心上有團更明亮的火光。雙眼闔著,好似將全身精神都集於手中。
  由吃驚中回過神的莎莎想試著呼喚魅凱名字,但又擔心會妨礙到她。
已跳過樹叢的白狐們則謹慎地在附近走著,似乎也明白不能打擾人。
 莎莎小心跨過矮樹叢,坐在一旁的大石頭上,仔細端詳現在所處的空地。
 空地似乎並非原本就有,而是經過整理才出現。
附近有許多砍斷的樹根,地上也沒有任何雜草,甚至還有許多焦痕。
樹木的枝幹也被燒得焦黑,粗幹上則佈滿砍痕。
這地方與其說是私人秘密基地,倒不如說是個人練習場。
   (原來她一直躲在這裡偷偷練習術能嗎…?)
 這下她明白魅凱不在要塞時,到底都在做些什麼事。
    莎莎:「你們一直都曉得?」
 她逗趣地與一旁的白狐們問道。
不過白狐們沒理睬,而是豎直耳朵,回頭望著他們身後。
 察覺異樣的莎莎也跟著回過頭瞧瞧。
沒多久,又聽見剛才的「喀擦」的怪聲音。
剛才她以為那是火在燃燒東西所發出的聲響,但現在看來並不是。
 漆黑樹叢中又有動靜。
她趕緊打開手機來照明。
光線不偏不移地恰好照中一頭龐大生物。
   莎莎:「野…野豬?!」
    「哼嚕嚕嚕──…」
 壯碩的野豬踏了踏蹄子,不斷從鼻孔發出氣聲威嚇。
 轉眼間,牠直接衝撞過來。
   莎莎:「去、去!別過來!別過來!!」
 野豬根本不聽勸,牠先是追逐白狐們,又再衝向莎莎的方向。嚇得她趕緊跳上大石頭。
    魅凱:「怎麼…?!」
 附近突然出現的騷動讓魅凱分神。
 術能的控制開始不穩,原本形體完好的火球開始外擴、散開。
火焰開始變成真正的風暴,向四周狂襲。
 莎莎眼睜睜看著烈焰化成的牆朝他們所在的方向壓迫而來。
   魅凱:「…不好!」
 她保持冷靜地改變手勢,用盡自己全部力氣將失控的火焰收回自己位置,再立即讓它們消散。
 但是危機還沒消失。
 剛才火光驚險的變化野豬絲毫不放在眼裡,牠只顧著鎖定石頭和上頭的目標。
眼看牠就要衝撞過去,魅凱趕緊大喊道:
   魅凱:「莎莎,快跳開!」
 莎莎迅速跳下石頭,之後賣力跑遠/狂奔。
魅凱趁機瞄準野豬頭部,手心竄出的火花眨眼間燒向牠額際。
   「嗷、嗷喔!」
 發出慘叫的野豬終於停止衝撞。牠奮力晃了晃腦袋,衝回樹林逃之夭夭。
    魅凱:「…哈…哈啊…」
 她疲憊的喘息著,雙膝直接往地面跪下。
   莎莎:「魅凱!」
   魅凱:「………」
 撇了莎莎一眼,魅凱便昏倒了過去。
     4
       頭很沉,四肢也很重。身體好像每一處的氣力全耗盡般,什麼也感覺不道。
唯獨印痕散發的告誡令她的背隱隱作痛,那份痛楚宛如是唯一告訴自己還活著的知覺。
 伴隨疼痛,其他感覺也慢慢回復。
她能感覺身體躺在冰冷堅硬的地面。
不過後腦杓卻感覺暖和又舒適。
    魅凱:「嗯……」
 她挪了挪頭,眨眨眼皮。
模糊的視線開始清晰,清秀的女孩正用笑容望著她。
   莎莎:「太好了,妳醒了。」
   魅凱:「我剛剛…昏過去了吧。大概睡了多久?」
   莎莎:「這個…大約十多分鐘左右。」她看著一旁的手機回。
 魅凱嘆了口氣,又問:
   魅凱:「還好嗎,有受傷嗎?」
 莎莎與她搖了搖頭,說道:
   莎莎:「只有被嚇到而已。」
  回想自己術能失控的驚險場面,她愧疚地低下視線。
   魅凱:「…讓妳陷入危險真的很抱歉。」
   莎莎:「嚇著我的不是那個,而是妳突然昏過去。」
   魅凱:「哎?…呃、我…!」
 遠出乎預料外的答案反而令她不知所措。
魅凱慌張地想趕緊爬起身子,但背脊的疼痛卻硬是讓她躺回地面。
   莎莎:「還好嗎!?不用急著起來沒關係的!」
   魅凱:「嗚…」
 再次躺平的瞬間,她才發覺,原來自己正枕著她的大腿。
   (…………)
 一股說不出所以然的害臊直竄心頭,冒著冷汗的臉頰也微微發熱。
但目前也只能暫時保持這樣了。她必須要好好休息。
   (唉……)她在心中偷偷嘆了口氣。
    魅凱:「那個…」
    莎莎:「嗯?」
   魅凱:「…能不能在保持這樣一會兒?我想稍微休息下。」
   莎莎:「當然可以!」
  見到她燦爛的笑容,心裡頭不禁湧現股安心感。
她闔起眼睛,讓自己再休息數分鐘。
 「怦怦、怦怦…」規律聲音不停於耳邊迴響。
那是自己與旁人的心跳聲。
在她的五感之中,聽力最為靈敏。這點和姊姊一樣。
但程度遠遠不及她,她只有在四周靜謐,人又與貼近她時才聽得見。
  精神回復些後,魅凱睜開眼,仔細盯著眼前女孩看。
而注意到她視線的對方,也回望著她。
   莎莎:「怎麼了嗎?」
   魅凱:「…不知道為什麼,在妳身邊時總感覺很放鬆。」
   莎莎:「哎,為什麼?」
 魅凱望著她笑了笑。
   魅凱:「大概是妳單純的可愛吧,有時光看著妳的臉就覺得心情變好。」
  莎莎的臉微微地紅了。果然是個不容易藏住情緒的人。
   魅凱:「妳怎會曉得我人在這裡,是其他人告訴妳的嗎?」
   莎莎:「不,不是。雖然…我今天溜出來確實是想找到妳。」
   魅凱:「那怎麼…」
 她話還未說完,兩隻雪白色狐狸從樹叢中鑽了出來。
牠們左顧右盼,看了魅凱一眼後,隨即奔回林子裡。
   莎莎:「說來妳可能不信,不過我是在雀鳴石隧道外遇見牠們,之後跟著牠們來到這裡。」
   魅凱:「迷了路狐狸就會帶路啊…」
   莎莎:「葛根奶奶也說了這句諺語呢。」她笑著說,「不過好奇怪,是剛剛被野豬嚇到的關係嗎,忽然跑掉了…」
   魅凱:「應該不是,大概是怕靠狼群地盤太近。因為這裡離牠們的保育區不遠。」
   莎莎:「那、那我們在這裡沒關係嗎?!」她緊張地問。
   魅凱:「不必太擔心,狼群不會隨意攻擊人,除非人將牠們逼到了絕境。」
   莎莎:「原來如此,那我就放心了…」
   魅凱:「慢著,妳剛剛說"溜出來"…?所以妳是一個人跑來這裡?!」
  驚覺莎莎是單獨一個人來到山中,她立即撐起身子繼續追問她。
   魅凱:「其他人去哪了,他們知不知道?!妳這樣很危險明白嗎!?」
   莎莎:「我並不是一個人,有蘿洛和月蓮陪著啦!」
 在她逼問下莎莎急忙解釋,並拿出手機訊息給她確認。
   莎莎:「剛才已經先和她們連絡過了。」她輕點螢幕說,「大致講了現在大略位置,還有我跟妳在一塊的事。」
   魅凱:「喔,嗯…。」
   莎莎:「因為知道妳想獨自靜一靜,所以我並沒告訴她們妳昏過去…」
   魅凱:「……」
 看著她既擔心又顧忌自己的模樣,她心裡頓時複雜起來。
有些難受,過意不去,又略感不捨。
   魅凱:「我想一個人靜一靜的事…原來這麼明顯嗎?」她感嘆說。「像這樣一個人躲著,感覺很不負責任吧…」
   莎莎:「我想大家都能諒解的。」
 魅凱點點頭,回答道:
   魅凱:「他們一直都很替我著想。」
    因為有著不能隨意在城市或居地區域裡使用類術能的規定,她只好偷偷跑到山中練習。
除了能不觸犯規矩與不受限制的發揮能力外,更能確保能力不傷及他人。
但老是躲在山裡又讓大家見不著她人影,多少還是造成他們的擔憂。儘管如此,那些關心她的人卻總是隻字不提,這份體諒總令她覺得很感激。
  兩人背倚著背,彼此沉默片刻後,莎莎忽然開口說:
   莎莎:「我啊,過去在家的時候,只要壓力一大就會在家裡偷偷找個地方躲起來,而且還不只一次。只是每次都很快被媽媽或管家給發現。」
 她苦笑說。
   莎莎:「每次被找出來後,大人們總是會問我:"怎麼了?"但我卻沒辦法與他們說出半句話…」
 魅凱回過頭瞄著她,靜靜聽著。
   莎莎:「他們總認為是不是課業太重,還是學校發生了什麼事。或擔心是我的抗壓性太差,忍受不了外面的環境。但那些都不是真正原因,我很清楚原因,卻無法輕易說出口,直到現在都是。」
 她抬起頭仰望星空。輕輕嘆一口氣後,才又繼續說下去。
   莎莎:「我爸爸他…是能力很強的"多項分化潛能者",簡單說就是天才。旁人也對我有很高的期望。不過很遺憾,我沒有��傳到那些天份。」
   莎莎:「智商檢測結果再三顯示我遠不如他,數據很普通,記憶力也只平常人好點。好成績還是熬夜唸書的結果,唯一像的就是個子小。」
   魅凱:「………」
   (同時背負兩份名聲嗎。)
   莎莎:「儘管如此,爸爸對我的期望還是很高。所以我只好拼命去拿到好成績,不辜負他與旁人的期待。」她嘆了口氣,又說,「每次壓力來時,腦中總有"若這世界上只剩我一人就會比較輕鬆了吧"的想法。」
  聽到這兒,魅凱微微睜大眼睛,但那神情稍縱即逝。
她輕闔雙眼,嘴浮起一抹淺笑。
   (…還以為,這世界上只有我會這麼想。)
 那種心情,她比誰都能更體會。
    莎莎:「我不敢說自己能完全理解妳的煩惱…但若妳願意把它告訴我的話,我會感到很開心。然後陪著妳一起面對問題,一起去解決。」
 魅凱沉默了一會。
 「怦怦、怦怦…」
四周靜得再次聽見彼此心跳。
她的心跳聲與吐息,平穩又自然。
 似乎都快忘了。
有個人倚在身旁關心、陪伴著自己,原來是這麼的溫暖。
 她凝視夜空,輕呼口氣,淡淡道:
   魅凱:「大概…要從三年前的事情開始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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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0改版之後,新版那邊也跟著要更新,托修改的福發現一堆錯字跟各種留給自己看的備忘忘記刪除,這是何等羞恥(掩面) 總之連帶湯博跟300文區的也去做修改了。我繼續去面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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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iggarhaslett-blog · 5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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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最艱難的時刻你是如何熬過來的?失眠,痛苦都會過去的
原來真的會有睡不著的失眠
上大學和剛畢業的時候,陸續聽身邊的同學朋友說會失眠,那時候不懂失眠,以為就是簡單的睡得晚。
我是那種躺下分分鐘就能睡著,狂風暴雨打雷什麼的也吵不醒的人,所以,以前我真的很難明白失眠是是什麼樣的。
多年以後的現在,漸漸從身邊的人,朋友,同事那里也知道什麼叫輾轉反側,夜不能寐,什麼叫淩晨兩三點睜著眼睛數羊毫無睡意。當我也經历了一些不好的事情,晚上實在睡不著爬起來對著屏幕打字的時候,或者經常淩晨還精神抖擻無法入睡的時候,終於能夠感同身受,那種想睡不能睡的無奈,原來這就是真真切切的失眠。
至今未解的是,怎麼會有一天,突然就睡不著,突然就失眠了?失眠都不給個過度和提示嗎?難道失眠是一種像皺紋一樣的東西,會隨著時間慢慢長出來麼?還是說它像是一種到了一定年齡就會得的“病”,比如更年期,比如健忘癥,要是這樣的話多少讓人有點惆悵的。
關於失眠或者熬夜的壞處很多人一邊研究一邊熬夜一邊失眠,因為好多文章和研究都表明過熬夜和失眠很可能會得病會得癌癥會早死,對於一個怕死的人來說聽上去還是有點嚇人的,但絲毫阻止不了失眠,不是麼。
最近有所觸動,分享兩個記憶深刻的關於朋友失眠的故事。其實也不知道想表達什麼,只是想說很多不好的事到最後只要你堅持的足夠久,挺過去還是會變好的,這不是雞湯,是好多人的經驗,也是我的切身體會。
多痛苦難言的失眠,終會好轉
我有一個至親的閨蜜,高中的時候在校外租房子住恰好和她租在同一家,我們同級不同班,她比我大一歲,但很會照顧人。經常做菜做飯或者有其他好吃的會送一些給我,會把我泡在盆里忘記洗的衣服都給洗了晾了,後來會早上喊我起牀背書,晚上我胃痛吐的亂七八糟的時候會給我拿毛巾拿藥倒水……反正我在以後的人生中很少遇到能做到這份兒上的人。
漸漸熟悉了之後我才發覺她並不像看起來那般堅強樂觀,某一次晚上起牀上廁所我聽見她一個人在房間痛哭流涕,某一天中午回來拿東西聽到她房間歇斯底里的聲音,看到她媽媽從她房間出來,眼睛紅紅的。某個不眠的夜晚她把自己的事情跟我說了,因為覺得自己快要承受不了了。
原來她的哥哥在她上高中的不久前因為車禍去世了,家里的天突然就塌了。父母在巨大的喪子之痛中互相埋怨爭吵,猜疑以至於到了將要離婚的地步。爸爸做工程被人卷款而逃,媽媽後來���病精神也愈發不正常。她一邊要顧及家里的矛盾要安慰支持爸爸,還要勸解和照顧媽媽。
失去哥哥的痛苦加上繁重的課業和高考壓力,家里的經濟,弟弟的無知和叛逆,她近乎整晚整晚的失眠,夜深人靜的時候會不由自主的流淚,然後想著家里的情況,她說有好幾次想著就這樣結束生命就不用去面對這些問題了,她一邊說一邊痛哭流涕,那還是第一次我看到一個女孩子那種痛苦和絕望的樣子。我突然好害怕說不定有一天她突然從我的面前或者生活里消失還帶著這種巨大的痛苦。
後來我有意識的一直跟著她,一起吃飯,同一張牀睡覺(說自己一個人害怕,其實怕她想不開),一起上下學,安慰她,鼓勵她,逗她開心。也是從那時候開始覺得自己的力量真的很渺小,開始想變得強大,也開始對心理學有種迷之向往。我都不知道自己在怎樣一種自不量力和自身難保的環境中,和她一起考完高考的。又在怎樣一種岌岌可危中通過電話和書信,和她一起互相鼓勵到大學畢業的。
好在不是所有悲傷開頭的故事都是悲傷的結局,至少後來的她在無數次痛苦的堅持和失眠中,上完了大學,再後來畢業後和一個疼惜自己的人結婚了,還有一個無比可愛的兒子,現在一切平和幸福,也很少聽她再提及失眠。只有我知道她經历了些什麼,但有什麼關系呢?只要結局是好的,開始的時候,生活操蛋一些我們也無話可說,不是麼。
那時候我以為自己什麼也沒做,什麼做不了,但是後來她卻告訴我說感謝我一直陪著她,鼓勵她,讓她知道有一個人一直關心在乎著自己。
現在我也偶爾會想到那些還沒有經历過生死,疾病,災難,失去親人,破產,討飯的人們,即便偶爾會失眠,也請你們一定要好好珍惜自己已有的雖不算順利的生活,因為還有很多一樣不容易的人都在堅持著,都沒有放棄呢,我們有理由相信只要活著總會遇到好事的。
失戀就像大病一場的失眠,會過去的
前幾天看到朋友D發了一個朋友圈鏈接,是他的合夥創業公司開會的小結,里面有幾張關於他的抓拍照片,照片上的他笑的眼睛都眯成一條縫了。無論是台上發言還是台下和同事們的互動,一點也看不到不久之前他還因為失戀痛哭流涕,頹廢買醉,失眠的痕跡了。
D是我一個曾經共事過的朋友,年紀很輕,才華不淺。經常互動調侃,偶爾正經談工作計劃,名副其實的90後,工作上卻有著非同一般的沉穩與敏銳。
共事期間,有兩三個月時間我轉崗到他所在的產品部門學習,他是直接上級,為了表示對上司的尊重,我稱呼他為領導,但他堅持讓我喊他哥,那時總覺得這稱呼有一種無畏無懼的霸氣,我還以為不僅稱呼,工作和感情上他應該也是這麼霸氣的人吧。平時除了溝通交流都比較順暢,他對我這個小姐姐還算尊敬和照顧。
但是過了沒有一個星期,他突然提出辭職,具體原因不詳,總覺得他有點疲憊的樣子,約上幾個聊得來的同事一起吃飯為他送行,酒足飯飽後也終於道出實情,結合之前零散的了解,他的故事才漸漸清晰:
D是那種從小成績不錯,學習認真的男生,一路成長也算順風順水。結合現在的長相小時候應該也是眾多女孩子傾心的類型,但還是難以避免失戀被分手的經历。
分手後一度讓他失眠痛苦,失落頹廢。因為談了13年了,想想一個九零後,當時也就二十三四歲的樣子,感情維持了13年,也就是說從十一二歲就開始了,青梅竹馬,兩小無猜,這是怎樣的一種長情。用一種修辭手法來說的話,這也為後來失戀的痛苦無比埋下了伏筆。
然而,可惜的是這樣一段令人羨慕不已的感情不知怎麼的還是出了問題。D工作上連著幾天不出現有事找他都不見人,覺得有點不對勁,某天晚上下班撥通他電話。突然發現他的另一種樣子,嘈雜吵鬧的KTV背景里,他歇斯底里的對著電話大聲哭,大聲喊著我難受啊,為什麼會這樣?後來某天在公司看到他辦離職手續的時候一副無精打採的樣子,胡子沒剃,面容憔悴很多,偶爾遇人打招呼,也有點神情恍惚。
因為他離職之後幫他做了幾個創業宣傳的文件,交接的時候偶爾一起吃飯,才知道他已經失眠好久了,和以前深夜打游戲,加班寫文檔不同,現在是睡不著,都是到淩晨三四點,偶爾還會徹夜不眠一直到天亮,然後直接洗漱完了去上班。他的朋友圈也足以說明這一點,那段時間幾乎都是在淩晨兩三點左右發的朋友圈,隨便點開一兩個顯示的時間都不會早於淩晨兩點。
他說他已經開始看醫生吃安眠藥,失眠已經開始影嚮到他的作息和健康,他開始恐懼,接著覺得生活無望,後來也嘗試過在晚上運動想讓自己在累了之後可以迅速入睡,但收效甚微,總之看著自己狀態愈發不好的那種無奈和痛苦,我想只有他自己知道是什麼滋味。
後來因為擔心他的情況更加惡化,偶爾微信上分享一些笑話糗事或者段子,逗逗他,或者淩晨接到過他因為覺得無處傾訴的電話,陪他隨便聊聊,傾聽他想說的話和當時的絕望。推薦他看書,也會找一些關於治療失眠的文章發給他看。
各處看到的心靈雞湯毒藥只要覺得可能會對他有點用的會分享給他看,雖不知是否管用,還有讓他幫忙解決朋友電腦和IT技術上的困難,希望他能看到自己的長處和成就感。後來他慢慢好一些的時候會說,兄弟陪哥出來吃辣——最變態辣的香鍋,仿佛覺得那也是他的一種宣洩,能夠讓自己不那麼難受一些吧。
去年夏天的時候,他去北京出差,那時候失眠輕度抑鬱的狀態已經得到基本控制了,某天晚上閑聊,他突然發微信給我說:
北京傍晚剛下過雨出現了彩虹,當時就突然有點釋懷到想哭,雖然這次業務沒談成,但是心里卻很開心有一種別樣的釋懷,謝謝你,一直陪著我走出來,也謝謝自己的成長和蛻變。
我其實也沒覺得自己做了什麼,也不清楚從什麼時候開始,或許也是從那天開始,他便慢慢從低穀走出來了。後來創業的過程中些許的辛苦和不順利已經逐漸學會去面對和處理了,也能很好應對家里的一些不順利的事情,和十幾年的女朋友分分合合後還是最親的人最好的朋友。
終於現在已經看不見他淩晨發的朋友圈了,也再沒在深夜跟我傾訴說起失眠,沒說起過生活中的不順利和茫然。前段時間還一直嚷嚷要我們給他介紹女朋友,看到他穿梭於兩個城市之間,為了工作,和他媽為他安排的相親活動忙的不亦樂乎,突然很想由衷的說一句,挺過去了,還是挺好的。
到現在兩年過去了,前幾天早上D先是發了一段矯情的感謝給我,用他的話說第一次發這麼正經的文字很不習慣,然後發了一段語音,兄dei,我要結婚了,一定來參加哥的婚禮,哥單獨給你上一桌變態辣的香鍋,保證把你辣���。
你看,也沒有什麼是一頓麻辣香鍋解決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多吃幾頓。無論當時多麼難熬,最後也都會有happy ending 。
失眠和不失眠都隨處可見,願你有人關心陪伴
其實,失眠也並不是一無是處,如果非要說失眠有什麼好處的話,那就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更接近自己的心和想法,偶爾也會有種“眾人皆睡我獨醒”的感覺,當然,失眠還可以用來徹夜看書,複習,寫文或者工作,這個角度看失眠也不是一無是處的。
在這世界的各個角落,關於失眠的故事我想還有很多,我希望失眠的你能有人關心,能有人陪伴有人傾聽和聊聊天;也希望不失眠的你能好好珍惜可以熟睡的時間,在某天失眠的時候調整心態從容以對;更希望熟悉的陌生的你們,夜夜都能好夢入眠。
雖然成人的生活各有不易,也希望你能抽出一點時間多關心問候身邊失眠的難過的朋友,耐心聽聽他們的傾訴和困難,盡自己所能陪他們戰勝失眠。
曾經看到過這樣一段話:人的每一個夜晚都是一次死亡,每一個黎明都是一次重生,每天都歡喜地面對人事物,便是對生命最好的回報。
願有人深夜聽你傾訴,陪你戰勝失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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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rty-word · 7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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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傳奇玩出的一夜情
《傳奇3》這款網絡遊戲相信大家大多聽說過,我是傳奇3的老玩家,公服出現脫機外掛以後我和一起的朋友都退出服務器去玩別的遊戲了,因為脫機外掛太變態了,甚至不用啟動傳奇3的客戶端就可以掛機練級。記得開始玩傳奇3的時候正在上大三,事情也比較多,一直到最後退出公服也沒玩出什麼名堂。所以之後出了傳奇3的私服,我有事沒事也進去殺殺BOSS,打打架娛樂一下。
2004年對於網游界來說是極其重要的一年,因為暴雪公司開發的網游《魔獸世界》在中國大陸地區開始內測了。當時魔獸世界的人氣無人能及。我在06年和朋友合夥開辦了一家美服魔獸的打金工作室,效益還不錯,月均收入1W元左右。幹了一年半,美服行情不行了,我們的上級收購方上海IGE公司虧損了很多,欠了全國很多工作室的錢,也包括我的工作室在內,就這樣我們的工作室也關閉了。我當時比較迷茫,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工作,從工作室搬出來到外面租了間房子,樓下有間網吧,我從他們那裡拉了一根線到我房子,一個月才50塊,相當便宜,還能看他們網吧的服務器電影和客戶存檔裡面的A片,值!每天餓了就打電話叫外賣,困了倒床上就睡,睡醒就看電影,玩遊戲。由於當時卡裡還有6位數的存款,也沒著急想著去工作賺錢。 從初秋一直這樣渾渾噩噩的過到初冬11月份的某天,我正在瀏覽一個網站,不知道點了什麼彈出來了一個廣告,說的是一個新開的傳奇3的私服正在內測,送一大堆東西。感覺挺不錯的,我就下載了登錄器進去玩了。選了個戰士職業(方便殺人),穿上系統內測贈送的頂級裝備就去道館倉庫旁邊找人殺了。 傳奇3一般沒事打架的都在倉庫邊上那塊開闊地進行,我過去的時候看到三個戰士正在追著一個叫」小不點「的女法師殺。咱這麼大一個男人不能跟著再欺負一個法師吧。沒猶豫,我就組了她加入了戰團。女法師一見來了個幫手,手底下火牆扔的滿地都是,我在外圍游鬥,很快的在我們默契的配合下殺跑了那三個人。 那女法師走過來用她手裡的武器敲了敲我,(這是傳奇這款遊戲的特點之一,用武器敲敲對方表示問好。) 「謝謝」她邊敲邊對我說道。 「不客氣,舉手之勞。你PK的技術不錯嘛!」我回復道。 她哈哈一笑:「來了個戰士,心裡有底氣了咯!」。 我們就這樣聊了半個鐘頭,他問我公測玩什麼職業,我回答可能玩法師,畢竟法師好練級,她神秘的對我說: 「你公測要是玩法師那我給你介紹個老婆吧!他公測玩道士,你們剛好配合。」 「好啊!她叫什麼名字?」我心裡竊喜,救美還能給自己救出個老婆來,不錯!(這裡要說下,傳奇3中,兩個異性玩家可以結婚,結婚後可以戴結婚戒指,鼠標雙擊戒指可以瞬間就移動到配偶的身邊。這在練級,殺BOSS的時候都很有用。) 「你電腦裡有YY嗎?進*****頻道。」小不點說道。 我已最快的速度在網上下載了YY語音軟件,安裝註冊後進了小不點說的頻道。 語音交流就是方便,很快的我就瞭解到小不點是上海人,她要給我介紹的老婆也是上海的,聲音很甜美,她和小不點用上海方言聊天我一句都聽不懂。小不點自己有個老公跟她一起玩,她這個朋友讓她拉到這個新開的私服裡,還沒找到老公。 「好了好了,我去和老公私聊了,你們先培養培養感情。哈哈!」小不點俏皮的說完就和她老公去別的房間私聊去了。 氣氛有點兒尷尬,畢竟剛剛認識,沒什麼交集,也不知道該聊什麼話題。 「明天公測,你想好你的遊戲ID了嗎?」我試著從遊戲聊起。 「不知道哦!到時隨便起一個吧!」她的聲音很輕柔,聽起來像是個小家碧玉型的女孩。 「哦,我玩法師,ID就叫「牛仔褲」吧!」 「那我乾脆配合下你的ID,我叫「超短裙」吧!」她想了想,回答我道。 我勒個去,這一對夫妻號的名字還挺順口的嘛! 對她起這樣的ID我非常滿意。我們接著這個話題一直聊到了晚上12點多,她告訴我自己和我同歲,不過已經結婚了,老公是跑船的,一年365天有300天都不在家。他是家庭主婦,平常沒事情做就上網玩遊戲。我們約了明天晚上吃完晚飯就上YY,等8點服務器開始公測就進服練級。說完就各自下線睡覺了。 第二天我睡到中午才起床,洗刷完畢後下樓採購了一大堆吃喝的東西。我准備好好在這個私服玩玩,更何況還有美女一起玩,給我當老婆。下午又強迫自己睡了一覺,一直睡到5點多才起來,下樓匆匆吃了點東西就上YY了。剛進頻道我就看到一個女馬甲,ID叫「超短裙」。我知道是她,也把自己的ID改成了「牛仔褲」。小不點取笑的說我們昨天交流的不錯,這麼快就已經把夫妻ID起好了。 一直等到8點鐘,服務器終於開啟了,我和她也進入了遊戲,各自建立了人物,約好了遊戲裡碰頭的地點就開始練級了。和她一起練級我才發現,原來她是個傳奇高手,走位,拉怪都能看出來。 「老公,你去引左邊的怪,然後在拐角殺,我把右邊的引到你的攻擊範圍裡。」 「老公退後,別扛怪殺。現在還沒大範圍的群攻技能,等級又低,太費紅藥了!」 「老公你真笨啊!怎麼又掛了?快用結婚戒指飛過來!」 「…………」 整個晚上,我都是在她的指揮下殺怪練級的。玩到5點多的時候我們都有點困了,小不點和他老公��到12點就退出遊戲了,YY裡就我們兩個人了。 「我們下線休息吧!練了一晚上,我有點兒困!」她聲音聽起來懶洋洋的。 「好的!確實有點累了!」我拿起一罐啤酒,狠狠地灌了一口說道。 「我一會兒吃點兒東西就睡了,大概要到下午4點左右才能起床!」她說道。 「我差不多,那我們就下午4點上線練級好了!」我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道。 「你不用非4點上線,你要是起來早了先自己玩嘛!」 「我怕自己一個人被怪虐……」 「服你了,真笨!那就下午4點YY見吧!我睡了,你也睡吧!」 「嗯嗯!一起睡……一起睡……」 「佔我便宜啊你!不說了,我下啦!晚安!」 「嘿嘿,晚安!」 就這樣,我們在一起玩的很開心。整個瑪法大陸都留下了我們歡快的笑語聲,我們平常一起上線練級,一起殺BOSS,一起打架,玩累了一起跑到海邊用錢在沙灘上擺「心」、擺「love」。我知道了她叫X瑩,她老公常年不在身邊,她只能通過玩遊戲來打法時間,她有時候很羨慕別的夫妻,不管日子過的如何,起碼能天天在一起。我平常也和她開些成人之間的小玩笑,她都是嘻哈一笑而過,我問她如果有需要了怎麼解決,她說:找你唄!我無語……「鞭」長莫及啊! 有一天朋友過生日,我喝的有點多,12點多才回到房間,小不點已經下線了,YY裡只有她一個人在。我喝了口水,搖了搖有點發暈的腦袋,對著麥說到: 「老婆,我來了!」 「你還知道來啊?怎麼到現在才來呀?」她的語氣聽起來明顯不善。 「別提了,朋友過生日,喝的有點兒多,這會兒還沒醒酒呢!」我趕緊解釋。 「哦!那你還能玩遊戲嗎?不如今天給你放假好了,我們聊會兒天就睡覺!」在得知我不是無故曠工後,她很溫柔的對我說道。 「你真是個合格的老婆,會心疼人!我們視頻聊天吧?」我藉著酒,提出了一直想提的要求。 「那好吧!你上QQ發視頻給我。」她跟乾脆的就答應了。 我手忙腳亂的收拾了下自己,登陸了QQ,找到了她的頭像,發送了視頻請求。在視頻接通的時候,我也不清楚是什麼感覺,有點期待,又帶點兒緊張。當視頻框裡出現她臉的霎那,我就呆住了。這是一張多麼美的臉龐啊!圓圓的臉蛋,小巧的鼻頭,兩個眼睛很大,但卻不是那種無神的眼睛。小嘴巴微微翹起,非常可愛,頭髮是小S那種髮型,見到她的第一眼我就迷上她了。 「你真漂亮啊!你老公真有眼光啊!」我由衷的嫉妒上了她男人。 「你是在誇你有眼光?還是在誇我漂亮呢?」視頻裡她眨了眨眼睛,俏皮的問。 「拜託!我是說你漂亮,水手有眼光!」水手是我對他男人的稱呼。 「我不是也天天喊你老公麼?怎麼?你不要我了啊?」 「受不了!受不了!你個小妖精。小不點說你胸好大,我還不信來著,現在看起來你起碼有31C」我盯著她的胸目測了一下大小。 「32D,謝謝!」她笑了下,糾正了我錯誤的判斷。 「不是吧!?你不會是吹呢吧?那我豈不是一手抓不完?」我驚呼道。 「老公,今天是聖誕節,我送你個禮物吧!」她突然對我說道。 「好啊!你要送我什麼禮物?」我才想起今天是聖誕節。 她什麼也沒說,撩了下頭髮,慢慢的解開了睡衣的紐扣。頓時,一團雪白的乳溝呈現在了我的面前,托起那團雪白粉嫩的是一件黑色的蕾絲胸罩。我的腦袋「嗡」的一下,目瞪口呆的看著她,艱難的吞了口口水。 「老公,你看有沒有32D啊?」她邊說邊褪去了身上的睡衣。 我什麼也沒說,又吞下了口口水。 只見她雙手慢慢從肚腹處攀上了那團飽滿,隔著胸罩揉捏了下自己的胸部。嘴裡「嗯」了聲,我的心不由自主的糾了下,輕點哦!可別揉暴了! 「老公,想不想摸一下呀?」她繼續挑逗著我。 「把罩罩飛掉用手摸,我好喜歡你的胸。」我直言不諱的對她提出要求。 「那一會你要給我看看你有沒有反應。」她的手繞到背後,解開了胸罩的卡口,又隔著胸罩輕揉了下胸,然後才慢慢的從肩膀上褪下了胸罩的肩帶。整個胸部完全暴露了出來。 「嗯…..」她一邊揉捏自己的美胸,同時嘴裡發出嬌喘聲。我知道她「嗯」這一下是在挑逗我,我也很配合的吞嚥下了第三口口水。 「老婆,我要吃你的咪咪頭。」我的手摸了把褲襠,這小妖精,真會惹禍。看來一會兒得放飛機了。 「老公,嗯…摸我…」她好像也有點兒感覺了,雙眼微微閉起,一隻手順著乳房慢慢的滑向脖頸,又從脖頸滑向了乳房….. 「老公,給我看看你有反應沒?好不好?」她的聲音輕的幾乎聽不到。 我已經精蟲上腦了,再藉著酒勁也沒多想,就拉下了自己的睡褲。只留下了被高高頂起來的內褲站在了電腦前。 「哈哈,把內褲支的好高。老公,我們視頻做愛吧!」她站了起來,也脫下了自己的睡褲,露出了黑色的蕾絲小褲頭。 「怎麼視頻做愛啊?我沒玩過。」我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了。 「就是我自慰給你看,你打飛機給我看。」她脫掉了睡褲,重新坐在了椅子上。 「嗯!我先看看你底下濕了沒?視頻頭拉近點。」 緊接著,視頻一陣晃動,然後慢慢的對準了她的雙腿間那幽深的神秘地。 「雙腿翹起來,用手愛撫下。」我盡量控制節奏,做到不猴急。她也很配合的按我說的做了,兩腿搭在椅子扶手上,細長的小手順著肚臍直接探進了內褲裡面,輕柔並有節奏的上下搓動,伴隨著一陣陣嬌喘聲,我的內褲也滑落到了地上,露出了我的堅挺。 「好粗壯啊!老公,想要放進來麼?」看我脫掉了內褲,她也抬起了屁股,將內褲從雙腿間褪到了腳底。她的陰毛很濃密,我聽說女性陰毛越濃密,性慾越高。不知道有沒有科學根據,不過我知道,她現在是真的上頭了。 接下來她用手在陰戶上摩擦了會兒,我已經看到有淫水流了出來。沾著淫水,她的中指順著陰戶,滑到陰蒂上,指尖畫著圈圈刺激著陰蒂,一聲聲呻吟聲從她嘴裡發出刺激著我的堅挺。聽著她動情的呻吟,看這他嬌媚的身姿,我的手也套上了自己的陰莖…… 第二天,我睡到中午才起床。躺在床上回想著昨晚她雙指插進陰道裡的情景,小弟弟很不爭氣的再一次有了反應。迅速的搖了搖頭,下床用冷水洗了把臉,穿戴整齊後下樓去館子點了2個小菜,就著瓶啤酒吃完了。摸了摸鼓脹的肚皮,心滿意足的上樓回到了房間,打開電腦上YY一看,她還沒來,和小不點隨便扯了幾句就自己打怪練級去了。剛進遊戲買好藥,一個女道士就突然出現在了我身邊,一看ID「超短裙」。 「你在線的啊?怎麼沒上YY?」我只能打字對她說。 「這不想給你驚喜嘛!發現我不在線,你有沒有感到一絲絲失落啊?」 「你還別說,真有點失落,好像心裡什麼東西被抽走了一樣。完蛋,我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女人。」 「嘿嘿,證明我的魅力還是不錯的嘛!」 「誰要說你沒魅力,男的說肯定是瞎子。女的說那就是嫉妒!」 「少貧嘴了!我上YY,我們去練級。」 我們兩個一路殺怪,所向披靡,還打了幾個BOSS,小收穫了一把。一直玩到深夜2、3點鐘,我們又一次遠程做愛了。 沒過幾天,08年元旦就到了,我在TB花了100多塊買了2套透明情趣內衣郵寄給了她。一套紫色,一套黑色。她收到的時候給我打來電話說很高興收到新年禮物,她已經好久沒有嘗到收到禮物的那種驚喜了。聽到她開心的笑語,我心裡也美滋滋的。一切彷彿注定,冥冥中自有天意。在1月11號的清早,我接到了當時跟我合伙開工作室的朋友的電話。他告訴我說全國好多工作室都在QQ群裡約定14號到上海IGE公司去討要貨款,我們的錢大概有兩萬多,他家裡有事走不開。問我能不能去一趟上海,我當即就答應了。掛上電話,我既興奮又緊張的給她打了電話,告訴了她這件事。興奮的是去上海就能見到她,那OOXX應該是要的了。緊張的是怕她不答應見我,畢竟網絡上再熟,真刀真槍的就是另外一碼事了。令我沒有想到的是她聽說後,很驚喜的問我是不是真的,別開玩笑。我發誓詛咒的說了一通,電話裡她開心的說訂好車票就通知她,她去接我。 第二天晚上9點鐘,我踏上了從西安發往上海的列車。睡了一覺醒來車已經過了南京,馬上就到無錫了,過了無錫就是上海。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當時的感覺,只知道當時很激動,我第一次見網友,看過網上很多見網友的帖子,想不到自己也有去見網友的一天。 11點多的時候,火車停了下來,終點站上海,到了!我提著旅行包衝出了站台,撥通了她的電話,電話裡她告訴我說本來想要接我,但卻沒有勇氣在人多的地方見我,感覺怪怪的,讓我直接打車去XX路(忘了…只記得從車站打車過去用了50多塊)的如家酒店,她已經訂好了客房,我取笑她孤男寡女的就有勇氣在賓館見我。在車站外面不遠我打到了一輛出租車。不得不說,上海的出租車就是比西安的規範,統一制服,師傅也很客氣。在西安火車站想打輛車比登天還難,打到了也是黑車,胡亂收費的那種。我將她電話裡描述的地點告訴了師傅,很快就到目的地了。我下車的時候看到對面有家麥當勞(也可能是肯德基),就去買了2份吃的。在這種事上,我還是比較細心的。 當我站在如家酒店40X房間門口的時候,做了兩個深呼吸,平復了下心情。用微微發顫的手按下了門鈴…… 門開了,她穿了件女式豎槓長袖襯衣,下面是條牛仔褲,臉上畫著淡淡的素妝,和視頻中的她比起來,現實中她微微發胖,168cm的身高加上她說過的110斤體重看起來很勻稱,配上小S式的髮型看起來別有一番知性女生的味道。單看外表,誰能相信她竟然和一個網友視頻做過愛呢?我閃身進了房間,說實在的,我也有點緊張+羞澀。她看我進來了,飛快的關上了門,一溜煙鑽進被窩裡去了。 我走進房間放眼一看,如家酒店的大床房,不錯,躺上面一定很舒服,我心裡竊喜。一邊脫外套、換鞋,一邊沒話找話的對她說: 「上海也挺冷啊!我一直以為上海靠近廣州等地,應該不是很冷的。多虧穿羽絨服了,不然得凍死。」 「嗯,上海很冷的。前幾天新聞報道外灘凍死了個乞丐。」她坐在床上,背靠著床頭,手裡拿著空調遙控,將溫度調到了最高。 「12點了,你還沒吃東西吧?我在樓下買的,我們一起吃。我好餓。」我沒空關注那個凍死的乞丐大哥,將大衣掛在衣架上,從旅行包裡拿出裝有麥當勞的食品袋,坐在床邊,將一包雞翅膀遞給了她。 我們一邊吃東西,一邊聊天。很快的,氣氛不在是那麼尷尬了,她的話也慢慢多了起來。她飯量很小,只吃了2隻雞翅膀,1隻雞腿就說飽了。我草草的吃完,簡單洗漱了一下,坐到了她身邊。她的小手攀上了我的肩膀說: 「坐了16、7個小時的火車,累了吧?我給你捏捏肩,解解乏。」 我感受著她柔若無骨的小手在我肩上拿捏,全身酸痛的感覺一掃而空。我想起了她在視頻中放浪的身形,頓時呼吸急促了起來,猛的轉過身去一把抱住了她豐滿的身體,將她壓在床上。 她沒有防備,嚶嚀一聲,雙手從肩上順勢抱住了我的脖子,臉上泛起了異樣的潮紅。我從她身下抽出右手,隔著她的小襯衣撫摸著她的雙峰。好像沒穿內衣,我能隱隱摸到她圓潤的乳頭。她眼睛微閉,揚起頭,小嘴微張,一條滑潤的小舌直接探進了我的嘴裡,我貪婪的品嚐著她嘴裡的香甜。她輕輕的哼了一聲,柔膩的鼻音聽的我血脈憤張,右手加大了揉捏她乳房的力度。 她的雙手從我脖子後繞到我身前,再從身前一路滑到小腹,輕輕一拉就拉開了我的褲鏈,細長的小手掏了進去,隔著內褲撫摸我的小弟弟。我雙手從她的脖頸處開始向下,一粒一粒的解開了她襯衣的紐扣。天吶!她竟然穿著我送給她的那件紫色的情趣內衣,怪不得我剛開始以為她沒穿內衣呢。我迫不及待又脫掉了她的牛仔褲,果然,她下面穿的正是那紫色的丁字褲。 「老公,你喜歡我穿這套內衣給你看嗎?」她看著我,右手非常妖嬈的從胸前撫過。 「喜歡!喜歡!我要你的身體!」我的慾火一下就被她點燃到了極點。 她輕柔的幫我褪去了身上的衣褲,我已經忍耐不住的將她壓在了我的身下,從她的脖子處開始,一寸寸的向下親吻,她扭動著腰肢,極力的配合我,雙手緊緊的將我的頭按在她兩團堅挺的乳房上。我的手在她的下面輕柔的撫摸,我清楚的感覺到她的身體在微微發顫。 食指一撥,丁字褲輕易的就被我撩開了,露出了那一片幽深。她的下面已經濕了,我用中指順著她的陰道口慢慢的插了進去,她呻吟了一聲。我隔著內衣上的薄紗輕輕咬了下她的乳頭,她的乳頭很粉嫩,幾乎看不出乳暈,是我喜歡的那種。我的中指開始慢慢的抽插攪動,拇指順著陰道口找到陰蒂,按壓、磨蹭著,她的身體扭動的更厲害了,情慾已經完全被挑逗了出來,嘴裡發出銷魂的嗯嗯聲。我的舌頭轉著圓圈,從她的乳房一直舔舐到小腹,最後舔向她的陰蒂。 她躺在床上,享受著我的愛撫,嘴裡喃喃的說著:「老公,好舒服!」 我一邊吸吮著她的陰蒂,又將中指也插進了她的陰道裡,兩根指頭抽插著,她雙手撫上自己的乳房,也再揉搓著。我趴到她的身下,分開她的雙腿,將頭埋進了她的雙腿之間。舌頭舔舐著她的陰唇,吸吮著她的陰蒂,不時的將舌頭捲起,插進她的陰道裡面。她被我搞的嬌喘連連,腰像水蛇一樣扭動著,沒多久就小高潮了。她坐起爬到我的身上,滑潤的小舌舔過我的乳頭,胸部,小腹。直奔我的陰莖而去。先是用舌尖小心的觸碰了幾下龜頭,然後順著陰莖根向上滑動,當再次舔到龜頭的時候,她張嘴輕柔的將整個陰莖含進了嘴裡。我打了一個哆嗦,好爽的口活。她時而深吸睪丸,時而用舌頭打著轉轉,時而一個深喉。再她的吞吐之間,我的小弟弟血管暴起,堅如鋼鐵。 就在快要堅持不住射出去的時候,我猛的將她拉到身前,讓她騎在我身上。她屁股微微抬起,用手扶著我的堅硬,對準了她的幽深慢慢的坐了下去。「嗯~~」的一聲,整個陰莖完全的進入了她的身體。她的陰道口不是很緊,我只感覺到陰莖好像進入了一個溫暖濕潤的洞穴,全身的毛孔好像都張了開來。她的雙手按在我的胸口,屁股在不停的扭動,我扶住她的屁股,抬起、放下、再抬起、再放下……盡量保持一秒進出一次的頻率。 慢慢地,她好像也適應了,不用我用手扶著她自己抬起屁股再慢慢坐了下去。我的雙手得以解放,撫上了她的堅挺,大力的揉捏著。她嬌喘不斷,嘴裡哼哼的呻吟著。她坐了一會兒就累的趴到了我身上,我翻身將她按在床上,扶起她的屁股,讓她的花蕾對著我的陰莖,從後面插進陰道。前幾下只插到一半就拔出來了,然後再猛的插到底,同時再攪動一下。然後再插幾下一半深度,再猛插到底,如此反覆,九淺一深。她陰道裡流出的水把我的陰毛都淋濕了,下面的床單像尿床一樣,濕了一大片。 「老公,嗯~~使勁要我,啊~~好舒服啊!」她嘴裡的呻吟聲夾雜著喃喃的話語。 我被她的叫床聲也刺激的夠嗆,將論壇裡TX們的九淺一深大法也棄之腦後不顧,雙手抓住她小蛇腰,猛烈的抽插了起來。我的大腿根和她的屁股一次次的撞擊著,發出「啪」「啪」的清脆聲音,她的陰道一次次的收緊,我感到了一種禁錮的感覺,一股熱熱的愛液從她的小穴中噴了出來。緊接著,她的雙腿夾起,整個身體向上一挺,口裡深深的「嗯~~」了一聲,然後重重的趴在了床上,身體蜷曲著,她高潮了! 稍微休息了會兒,我將她輕輕翻起,腿微微分開,兩個小腿搭在我的肩上。 「老公,我剛剛高潮了,好舒服。」她的手抓住我的腰,眼神迷離。 「我也舒服,我們再來次高潮。」我將陰莖在她的陰道口來回的摩擦,她的呻吟聲又響了起來。 她的下面已經氾濫了,我的陰莖很容易就插了進去,陰道裡依然火熱,我抬起她的屁股,這樣我的陰莖能更深的插入小穴裡,她的呻吟聲也隨著我抽插的節奏越來越猛烈。 在我猛烈的、次次衝擊直頂她花心的撞擊之下,我也感覺要射了。這時她猛的坐起抱住了我,屁股在我的陰莖上來回摩擦,我知道她又快來了,趕緊彎腰將她抱著放平在床上,屁股賣力的又抽插了幾下,再她刺激的叫床聲中,我射在了她體內。 我們互相擁著對方,她緊緊地抱著吻著我。我雙手撫摸著她的身體,讓她慢慢的從高潮中回落。我們就這樣互相親吻,撫摸了很久,直到沉沉睡去…… 我一覺睡醒,她早已經醒來了,穿著另一套黑色的情趣內衣躺在我懷裡看電視。我慢慢的扳過她的肩頭,趴到她身上,給了她深深的一個吻,她雙手動情的環著我的腰,我坦言對她的思念,她也說挺喜歡我,願意做我的紅顏知己。我的胸抵著她的乳房,感受著她的堅挺飽滿,下身再一次的翹了起來。她笑了笑,將我從她身上推開,然後性感的小嘴尋著我的堅硬就舔了過去…… 又是一番雲雨,雨過天晴之後我們一起衝了下澡,穿戴整齊之後一看窗外,已經是華燈初上,夜幕已經降臨。我要求去逛逛上海最繁華的南京路,她欣然答應。我們打車到了目的地,先找了家餐館解決了五臟廟,然後她拉著我的手,我們像一對情侶一樣穿行在繁華的南京路各種賣場間。一直從8點逛到11點多,我們才回到酒店,我有點累了,洗漱完畢就和她相擁著說著悄悄話入眠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起床了,她頭枕著我的臂彎,蜷縮在我懷裡睡的正甜。我輕輕的抽出手臂,躡手躡腳的下床去洗漱,今天和QQ群裡的一幫人約好了去IGE要賬的。我留了字條給她,一個人就出去和群裡的人碰頭去了。 中午她打來電話說她回了趟家,問我幾點完事,她去酒店等我。我事情辦的不順利,IGE現在是地主家也沒有餘糧,有一個夥計說欠了他們十幾萬都要不到。我一看我這才兩萬,算了,這一行又不受法律保護,想狀告也找不到門。和一群做工作室的同行一起吃了個飯,我就匆匆走了,錢是要不來了,可還有美人在等我呢。 回到酒店,她已經在等著我了,我問她吃過飯沒,她說在家吃過了就過來了。我擁著她坐到床上,跟她說了IGE的事情經過。她問既然事情已經辦完了,我什麼時候回去西安,我告訴她最遲18號就得到西安,因為19號我一個非常要好的哥們結婚,我不能重色輕友不參加他的婚禮。 剩下的幾天我們白天一起逛遍上海的各個景點。東方明珠、外灘、豫園、朱家角等等都留下了我們的足跡。晚上我們在一起瘋狂的做愛,我們用遍各種姿勢,說著甜膩的情話,好像一對正在熱戀中的情侶一樣,現在回想起來我還是覺得很幸福。 17號我們早早的起床,因為昨天我訂了回西安的車票,是最晚出發的一班,晚上6點半從上海出發。今天將是我們在一起的最後一天了。我拉著她又去了南京路,給她買了1個包包,一件女式小襯衣,一件大衣。一共花了3600多塊,她不要,我拉著她的手說就當留個念想。 回到酒店她扔掉手裡的東西就撲進了我懷裡,緊緊的抱著我,好久都不鬆手。我們忘情的做愛,我愛撫她的每一寸肌膚,她親吻著我的身體,我們抱在一起交合,時間彷彿在那一刻停止,一切都變得不重要,整個世界就好像只剩下我們兩個人。我在那一刻明白了,自己已經無可自拔的愛上了她。 回到西安後,我們雖然還是和以前一樣玩遊戲,視頻聊天,但我一直壓抑著自己對她的思念,強迫自己別去想���。 又過了半個多月,她打電話過來說她的水手男人出海回來了,而且還換了工作崗位,再也不用出海,可以天天陪在她身邊了,話裡我聽出了她的另一層意思。突然心裡莫名的感到一陣輕鬆,掛了電話,我給她發了條短信: 「瑩,你是我至今最愛的女人,沒有之一。有緣見!」 沒多久,她就回復了短信給我。 「老公,你永遠是我的老公!跟你在一起的5天,是我至今過的最開心的幾天。有緣見!」 苦澀的笑了笑,我刪除了有關她的所有聯繫方式…… 10年的某一天,在QQ上遇到了小不點,她告訴我說瑩生了個小寶寶,男孩,很可愛。她還傳了一張瑩和孩子的照片給我,照片上她笑的很開心。我忽然在照片最底部發現了一行字:XX羽百天紀念照。我的眼睛瞬間就濕潤了,因為我的名字裡就有個「羽」啊!
淑女變蕩婦,試用一滴銷魂催情液,催情與迷性相結合,藥效發揮時,女友的~洪水氾濫 http://www.ii-se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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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aointaiwan-blog · 7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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籠中之鶴
*2016年所參與之鶴受合本《一行白鶴上青天》,第二篇釋出
*監獄paro,參訪嘉義監獄之後所出現的腦洞 *特典將不會公開 *愚人節不知道要玩什麼就只好放文了
  風大雨大颱風夜,正是最適合偷雞摸狗的時候。   「嘟嚕嚕~~答啦啦~~」絲毫不受風雨影響,一個頎長的身影翹腳坐在三条家豪宅的屋頂邊上,愉快地哼著不成旋律的歌。   身上雪白的西裝被傾盆大雨濡濕,銀白的髮絲也因濕透而貼在額前,儘管全身上下都是惹眼的雪的顏色,但在糟糕的天候以及夜幕的掩護之下,成了絲毫不引人注目的影子。   「呼呼呼,都已經發了預告信了,依舊戒備鬆散啊,千年的家族果然螺絲都生鏽了嗎?」從口袋裡掏出一把小巧的黃銅鑰匙,那人將鑰匙一拋一接地把玩著,發出愉悅的笑聲,「那麼,三条家寶庫的鑰匙,就由我鶴丸國永──怪盜鶴收下啦!」   正說著無人聽見的犯罪得手宣言,一陣強風驟然襲來,鶴丸國永猝不及防,手中剛拋起的鑰匙就這麼被強風吹得偏離了原本的拋物線,落入淒風急雨的黑暗中。   「……咦?」瞪著空空如也的手掌心,鶴丸國永呆愣了兩秒鐘,「鑰匙啊──!」   說好的今晚雨大風不強呢!該死的氣象預報!   心底咒罵著,鶴丸國永在大腦思考出因應對策之前,身體已自己動了起來,下意識地撲入空中。   不論物體是輕是重,自由落體時的加速度都是一樣的,想當然爾,恨此生沒有長出翅膀的鶴丸國永並未追上不知掉到哪去的鑰匙,而是噗通一聲摔入三条家庭院裡的大池塘中。   「咳咳咳──」鶴丸國永拼命划動手腳破水而出,「嚇死我了……有錢人就是騷包,池塘挖這麼深做什麼?」 一邊抱怨著,鶴丸國永向池塘岸邊游去,然而老天爺似乎嫌他��夜的運氣還不夠糟糕,他才剛狼狽地爬上岸,一束由強力手電筒射出的白光照到他臉上,讓他眼前一片花白。   啊,糗了……   「找到了!竊賊在這裡!」   「包圍!快逮住他!」   看著步步逼近的宅邸保全,鶴丸國永腦袋裡只剩下一句話。   颱風天,不宜出行。   *   偷遍天下無敵手的怪盜鶴,這回在三条家踢到了超合金鐵板,被迫鋃鐺入獄。   接收他的監獄是粟田口家的私營監獄,從前很少有聽過關於這間監獄的傳聞,不可不謂之神秘。鶴丸國永實在想不透為何會是這種安排,不過這個其實不太重要的疑問在他見到前來交接犯人的獄警時,隨即被拋到了腦後。   「鶴丸國永先生,是嗎?」擁有水藍髮絲與秀氣臉孔的獄警看了看寫有鶴丸國永檔案的表格,微微皺了下眉,蜜金色的眸轉向鶴丸國永。「有幾張表格需要寫一下,請據實填寫。」   用掛著手銬的手接過遞到面前的紙張,鶴丸國永瞄了眼獄警胸前的名牌,上面寫了對方的名字:粟田口.一期一振。   鶴丸國永挑起眉,唇角勾著不正經的笑,一手搭上一期一振的肩。「這位漂亮的獄警大人,您沒有給我筆呢,這是要我寫血書嗎?」   「這裡是監獄,請放尊重點。」一巴掌拍開不正經的手,一期一振的臉比一開始見面時又冷了幾分。「沒注意到你沒有帶筆是我的疏失,請稍等……」   「唉──呀!」鶴丸國永突然打斷了他的話,手中拎著一支看上去十分貴重的黑色鋼筆。「我剛好找到一支筆呢,不勞煩您了獄警大人。」   驀然睜大眼,一期一振飛快探向自己左胸前的口袋,口袋裡卻是空的,「我的鋼筆!什麼時候──」   「喔?是獄警大人的啊?」刷刷幾下用歪七扭八的醜陋字跡快速填好表格,鶴丸國永將紙連同鋼筆一起遞了回去,「嗯,是什麼時候不見的呢?」   抿起唇,一期一振用稍嫌無禮的力道將紙筆搶了回去,然後扔了一套深藍色衣褲給鶴丸國永。「到旁邊更衣室去換衣服,你只有一分鐘。」   「是是是──」在一期一陣冷然地注視下,鶴丸國永拎著衣服走進狹小的更衣室。   在五十二秒之後,鶴丸國永就換好衣服走出更衣室。   一期一振打量了他一下,設計不怎麼樣的囚服並未毀去鶴丸國永的從容,即便身陷囹圄,他仍維持著既有的帥氣。   「吶,獄警大人,能不能借我一支別針?」鶴丸國永突然開口,指了指自己衣服,「扣子掉了一顆,先借我一支別針撐一下可以嗎?」   一期一振皺起眉,「衣服應該都是新的才對。」   鶴丸國永聳了聳肩,「品管不良吧,Made in China?」   「……」考慮了一會兒,一期一振最後還是沒有拒絕這個要求,找了支別針遞了過去。   「謝啦!」鶴丸國永愉快地將別針在衣服上別好。   確定了鶴丸國永沒有別的要求,一期一振隨即領著他前往屬於他的牢房,一路上順便告知他粟田口監獄裡基本的作息與規矩。   「每日早上六點半會響鈴把囚犯叫醒並進行早點名,七點統一進食堂用餐,八點至十二點下工廠工作;十二點至一點為午餐時間,一點後再繼續工作至下午六點半,六點半至七點半用晚餐。晚餐時間後是放風時間,可以去體育場、圖書館等公共區域,時間為兩個小時,之後就必須回到牢房裡,九點半會有第一次晚點名,之後囚犯都只能在牢房內活動,等候獄警輪流帶去澡堂盥洗,十一點半會有第二次晚點名,點名後所有人都必須熄燈就寢。」   皮鞋鞋跟敲擊在水泥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一期一振走在前頭穿過狹長的走廊,鶴丸國永則乖乖跟在後頭,腳銬上的鐵鍊在地面上拖曳著,發出刺耳的聲音。   「在非放風時間不得擅離自己應該待的位置,放風時亦不可擅入非開放空間,也不得踏出限制範圍,如果膽敢擅自逃獄,獄警有權開槍,那怕是殺死囚犯都不屬違法。」在某間單人牢房前停下腳步,一期一振俐落地轉身,金眸睨著鶴丸國永,「以上,還有哪裡不了解嗎?」   「噢,都相當清楚,獄警大人!」鶴丸國永不正經地行了的舉手禮,只是在手銬的牽制下動作變得極為滑稽。「啊不,我突然想到一個小小的問題。」   「……你問。」   「請問美麗的獄警大人有交往中的女友或男友嗎?」   蜜金色的眸底瞬間泛起霜意,一期一振沉默地打開牢房,接著繞到鶴丸國永身後,以快到讓人無法反應的速度抬起修長的腿。   「──給我進去!」   鶴丸國永入住牢房初體驗,乃是被美麗的獄警大人一腳踹在屁股上,狼狽不堪地跌入未來日子裡的安身之處。   深鎖著眉頭,一期一振翻閱著鶴丸國永的資料,很是頭痛。   鶴丸國永,偷遍各大富有家族的天才怪盜,過去未曾有過失手的紀錄。在下手偷竊前,他定會送去一封折成紙鶴的預告信,預告自己將於何時取走看上的物品,然而無論千防萬防,終究一定會讓他帶著得手竊物揚長而去。   會被他看上的,往往是極罕見珍貴之物,或是極重要的物品,然而在東西被竊走後,短則三日,多則半年,竊物定會物歸原主,回到它被竊走時的位置。   鶴丸國永從未失手過,然而這回卻在三条家栽了跟頭,被送入粟田口監獄裡。   揉了揉額角,一期一振的頭更痛了。   其實當初他並不覺得他們這座小小的監獄容得下這種麻煩人物,然而粟田口監獄雖是他們家族私營,但有相當大部分的資金卻是來自三条家的挹注,作為交換條件,粟田口監獄必須接受一些由三条家安排進入粟田口監獄的囚犯,監管直至刑期結束。   其實這種要求並不多見,往往數年才一次,他們也不必給予被送來的囚犯任何特殊待遇,照常管理就好。他們不會問理由,反正三条家的人似乎也不打算說明,他們只需做好自己的工作即可。   然而……   一期一振想起了當初三条家家主三日月宗近親自前來粟田口監獄時的情景。   典獄長一向是不露面的,對外一直都是一期一振代為交涉,對於三日月宗近可以說是相當熟悉。對於他突然的造訪,一期一振相當不解,這是從前從未有過的事。      『有個人,得交給你們看著。』三日月宗近劈頭就進入正題,『是隻手腳不乾淨的鶴呢,偷了三条家的寶庫鑰匙,雖然本身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但要是真的不見了,爺爺我也是很困擾的。』 一期一振微微挑起眉,『……三日月先生,現在似乎沒有什麼人在用舊式門鎖,先前也曾提醒過您,該換成新式的電子鎖了。』   『哈哈哈,那種電子的小東西,爺爺我是從來不相信的呢。』三日月宗近掩唇而笑,漂亮的眼瞇成了彎月,『嘛,這件事姑且不提,鑰匙不見了,在那隻鶴身上也找不著,問了也說是不見了,不過爺爺我猜他是在說謊呢,肯定是藏到哪去了。』   『您是要我們粟田口監獄代為問出鑰匙藏匿地點嗎?』一期一振用食指輕敲著桌子,『很遺憾,粟田口監獄並非會對囚犯逼供刑求的──』   『不,你誤會了。』三日月宗近截斷了他的話,『鑰匙的事三条家自會處理,粟田口監獄就和過往慣例一樣,好好看著就行。』   『如果只是這樣,那麼,我明白了。』一期一振坐直了身子,『他絕對無法從這裡逃出去的。』   『甚好甚好。』三日月宗近站起身,準備離去。   『不過可要小心看緊了,那隻鶴啊,肯定不會甘願屈居籠中的。』   啪一聲闔上了裝著檔案的資料夾,一期一振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   「管你是鶴是鷹還是豺狼虎豹,進了粟田口監獄,就得給我乖乖待到出獄為止。」喃喃念著,一期一振眼底閃過堅毅的金芒。   「哪怕是真的生出了翅膀,也讓你插翅難飛。」      *   入住監獄的頭一周,鶴丸國永意外地相當安分,未曾惹出事情來,大大出乎一期一振的預料之外。   因為他還有更重要的事。   喬遷之初,自然得先好好認識左鄰右舍,厝邊隔壁好好交際交際,打好人際關係,將來才能在這種地方混個風生水起。   他首先搭上話的,是在工廠做工時坐在他右邊的140號囚犯。   她是一名女性,而且是相當健談的女性。   「咦?你不知道嗎?這裡是男女混合監獄喔。」熟練地揉著黃色糯米糰,對方愉快地瞇起眼睛,「很奇怪對吧?不過聽說從來沒出過什麼事呢,管理得很好。」   「噢……」鶴丸國永捏起一坨綠色的糯米糰,漫不經心地搓成橢圓形,「妳在這裡待了很久嗎?」 對方扳著手指算了算,「唔,十二年了吧?」   「那你對監獄裡的人都很熟悉囉?」鶴丸國永眼睛亮了起來。   「當然!」似乎很喜歡這個聊天話題,女子開始滔滔不絕起來,「坐在你左邊的那個黑皮膚左臂刺著龍紋的小子,是116號,就住在你隔壁牢房,名字叫大俱利伽羅廣光。平常都不跟人講話還老是擺臭臉,也不提起自己的事,不過他似乎和管廚房的燭台切先生熟識,每次放飯他的菜都比其他人的豪華……嘛,想知道關於他的事的話,你可以去找燭台切先生聊天套套話。」   也許是女子講話太肆無忌憚,距離並不遠的大俱利伽羅回頭瞪了他們一眼,眸中的冰冷讓鶴丸國永忍不住一抖。 似乎沒有感受到大俱利伽羅的冰冷殺意,女子依舊沒有停下話語,「坐在你前面對桌那個抹茶綠色頭髮的,是55號,叫鶯丸,似乎是古備前家前任家主。據說他入獄的原因是因為擅闖三条家名下的某間房子,嚷著要找什麼大包平……三条家不想和古備前家鬧翻,但又不能不處置,就讓他進了粟田口監獄,當然他的家主之位也拱手讓給家族裡的後輩了。」   「然後坐在你身後那桌,黑髮藍眼睛的少年,他因為偷竊、跟蹤、騷擾等等罪名入獄,好像是叫堀川國廣來著,99號。他可是偶像和泉守兼定的瘋狂粉絲,三句話不離他的偶像,不過就是因為追星追得太過頭了才會被一狀告到法庭去。」   「對面那桌後面數來第五個位子,黑頭髮亂翹還綁馬尾的,是93號陸奧守吉行,入獄罪名是非法攜帶槍械。他人不錯的,很開朗,也很喜歡追流行,要是哪天你看他自己想辦法弄了個什麼怪髮型也不必太驚訝。對了,聽說他有辦法弄到一些特別的東西喔!他自己好像在監獄裡藏了把不知道哪裡來的槍,不過粟田口的獄警們怎麼樣都找不到。」   「最角落那個白色長髮的……嗯,我跟他不太熟,他只早你兩天進來,還不知道名字和編號……不過我知道他入獄的原因,超蠢的,竟然是因為偷油豆腐被逮到才入獄的哈哈哈。」   鶴丸國永一邊搓著糯米糰,一邊聽著女子劈哩啪啦地說著,等到她有點口乾舌燥地停下來喘口氣時,他才問了自己一直很在意的問題。   他抬手指了指,「窗戶邊那個空位……原本應該是有人坐的吧?那個囚犯不用來工廠工作嗎?」   女子的表情僵了僵,「啊,那個啊……是19號,名字我也不知道,就是個危險人物,住在監獄東北角的獨立牢房。獄警們從來不讓他離開牢房的,就算是沐浴盥洗都是用牢房裡獨立的衛浴設備,甚至沒有放風時間。」   「真的是個這麼危險的人?」鶴丸國永挑起眉。   似乎是有點緊張,女子掌中原本是漂亮正圓形的黃色糯米糰有點被壓扁了,她放下黃色糯米糰,改搓起白色的糰子。「他的刑期是無期徒刑,不過我不知道他是犯了什麼罪……總之,別想著和那個人有任何接觸,躲遠遠的就對了。」   「呃,好吧,我知道了。」鶴丸國永點了點頭,心底卻對那個神祕的罪犯起了興趣。 改天有機會,定要去探探。   將捏得很醜的綠色糯米糰子堆成不太平衡的金字塔,鶴丸國永回過了頭,「對了,聽你說了這麼多,我還不知道妳的名字呢。」   「喔,那個啊。」女子回以他粲然的笑,「這裡的人都叫我審神者,你也可以這麼喊我。」   從審神者身上獲得了不少其他囚犯的情報,鶴丸國永決定趁著午餐時間,四處去認識認識。   他首先挑上的就是大俱利伽羅,沒辦法,膚色太顯眼不管坐那裡都很好認。   「呦,我叫鶴丸國永。」趁著排隊領取午餐的時候,鶴丸國永硬是插了某個留長髮還塗指甲油的傢伙的隊,擠到大俱利伽羅後面。「在工廠時坐你隔壁的那個。」   「嗤。」對方只回了一個單音。   「欸,好冷淡啊!我覺得我被你刺傷了!」鶴丸國永誇張地摀著胸口,「吶吶,我叫你小伽羅好不好?喂,理我一下啊!」   似乎是被煩得不得了,大俱利伽羅回頭瞪了某個很吵的人一眼,「我不想跟你要好,別來煩我。」   見對方終於回頭,鶴丸國永立即搭上他的肩。「太孤僻是不行的啊!是會無聊到死的!」   「你走開!」用力甩開鶴丸的手,大俱利伽羅眼底流露出冷冷的殺意。   啊,似乎逗弄過頭了……鶴丸國永倒退一步,背上冒出冷汗。   「下一個──」此時救了鶴丸國永的是一個低沉且充滿磁性的嗓音,大俱利伽羅臉色沉了沉,轉身不再理會鶴丸國永。   鶴丸國永這才注意到現在該輪到他們打菜了。   「啊,是小伽羅呢!」負責盛裝主食的是監獄的廚師,一個右眼帶著眼罩的帥氣男子,聽審神者說他叫燭台切光忠。他見到大俱利伽羅,隨即露出燦爛的笑容,「今天過得如何呢?工作有認真嗎?啊,對了,這是你的份。」   完全懶得回答問題得大俱利伽羅臉色有點難看,手裡捧著剛剛被燭台切光忠硬塞到他手裡的三層豪華大便當,看那分量以及等級很顯然根本不是監獄裡應該會見到的囚徒餐點。   拎著便當,大俱利伽羅立刻就走,讓燭台切光忠好一陣失落。「唉,小伽羅為什麼每次都這麼冷漠呢……」   鶴丸國永用力咳了咳,舉起手上空空如也的餐盤示意,「那個,輪到我了嗎?」   「啊啊,抱歉,走神了,真是一點也不帥氣啊。」接過餐盤,燭台切光忠抱歉地笑了笑,夾了隻蜜汁雞腿放進鶴丸國永的餐盤裡。   雖然比起其他監獄已經好很多了,不過一隻雞腿比上方才的豪華便當,總是給人一股落差感,讓鶴丸國永有些失望。   「嗯,剛剛聽到你說……你是鶴丸先生是嗎?」燭台切光忠將餐盤遞還給鶴丸國永,「第一次看到有人沒有被小伽羅的眼神嚇得退避三舍呢,也許你有辦法可以和小伽羅好好相處。不介意的話,等等我做完工作時,過去和你聊聊?」   「好啊!」暗忖著可以藉由打好關係央求對方也給自己一點好料的,鶴丸國永爽快地答應了,「那等一下我去找大俱利伽羅一起坐喔!」   燭台切光忠愉快地點頭,「好的,那麼等會兒見。」   端著餐盤,鶴丸國永第二度在人群角落找到其實很顯眼的大俱利伽羅,也不管他瞪到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一屁股在他對面坐下。   大俱利伽羅擰緊眉頭,微微起身似乎是想換座位遠離眼前煩人的傢伙。   「欸,等等!」鶴丸國永眼明手快地壓住大俱利伽羅的便當,讓他無法馬上抄起食物走人,「是燭台切先生讓我跟你坐的喔,等等他會來找我們。」   用力扯了兩下卻無法搶回自己的午餐,大俱利伽羅重重坐回椅子上,臉色已經變得和鍋底一樣黑。「你什麼時候跟那傢伙搭上線的!」   「就在,嗯……五分鐘前。」見對方似乎已經放棄逃跑,鶴丸國永滿意地收回手,愉快地夾起雞腿啃了一口。「嗚喔!好吃!」   大俱利伽羅好像也餓了,默默地掀開豪華便當,然後瞪著多到要滿出來的便當菜沉下臉。   偷偷瞄了眼便當內容,鶴丸國永差點笑出來。這是母性爆發還是惡趣味啊?小香腸被切成章魚狀,還用海苔做出眼睛,飯糰是熊熊造型,胡蘿蔔被雕了花樣,連飯後水果都是蘋果兔子。   他突然一點也不羨慕大俱利伽羅的便當了。   「油豆腐……」這時,突然傳來小小聲的嘟噥,鶴丸國永回過頭,發現一名有著白色長髮的男子站在身後,一雙紅眼直盯著大俱利伽羅的便當。   他是什麼時候出現的?鶴丸國永警戒起來。他的感覺一向敏銳,警戒心也不低,但那人無聲無息地接近,他竟沒有察覺分毫。   「油豆腐……」那人完全沒理會鶴丸國永,只顧著對便當一角不怎麼起眼的小配菜流口水。   想了想,鶴丸國永用快到看不見的速度,夾起那些油豆腐扔進白髮男子手裡的餐盤中,而正忙著分屍那些可愛造型配菜的大俱利伽羅根本沒有察覺。   白髮男子看了看自己餐盤裡的油豆腐,鮮紅的眸在一瞬間亮了起來,轉向鶴丸國永,「給我的?」   「借花獻佛囉。」聳了聳肩,鶴丸國永露出笑,「我叫鶴丸國永,剛進來這裡沒多久,聽說你也是新來的?你叫什麼?」   「小狐丸。」偏了偏頭,男子想了一下,「我知道你,我住在你對面,你進來那天我有看到。」   鶴丸國永臉上的笑容更大了些,「那就是對門鄰居了?以後可要好好相處了!」   似乎是因為油豆腐的關係,小狐丸也跟著露出笑容,「好,好好相處。」   簡短地打過招呼,小狐丸端著盛有油豆腐的餐盤,飄著小花愛心輕飄飄地走了。   繼續吃著美味到不像監獄餐的食物,等到鶴丸國永已經消滅了三分之二的午餐時,才見到燭台切光忠出現在他們桌邊。「啊啊,抱歉抱歉,廚房的工作剛剛才弄完。」   「嘖。」大俱利伽羅嘖了聲,倒是乖乖挪了挪位置給燭台切光忠讓坐。   看著兩人的互動,鶴丸國永不禁覺得有趣,「你們兩位是什麼關係啊?」   「沒有關係。」大俱利伽羅一秒答道。   「小伽羅你這樣說讓我好傷心啊。」燭台切光忠有些無奈地笑笑,「我們從小是鄰���,一起長大的,雖然因為我搬家的關係分開過一陣子……後來聽說小伽羅因為打架鬧事而因傷害罪入獄,只好託人安排一下讓他進粟田口監獄好就近照顧。」   大俱利伽羅又嗤了一聲,別過了頭。   「一直讓人不省心啊,小伽羅。」對對方冷淡的態度一點也不惱怒,燭台切光忠抬手揉了揉大俱利伽羅的頭髮。   「……別碰我!」惱怒地揮開在自己頭上肆虐的手,大俱利伽羅猛然站起身,將吃空的便當盒摔到燭台切光忠面前。「我吃飽了。」   在此同時,宣告午餐時間結束的鐘聲響起,催促著所有囚犯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   「你該回去工作了,鶴丸先生。」燭台切光忠拎起待洗的便當盒,「下次有機會再聊聊吧,要是有想吃的東西,看在你和小伽羅可以好好相處的份上,可以偷偷給你加菜喔!」   鶴丸國永開心地揮了揮手,「哈,太好了,那麼請幫我做個毛豆餅吧!那可是我最愛吃的點心。」   「竟然馬上點菜啊。」燭台切光忠笑了起來,「好吧,下次就做這個。」   「謝啦!」   和燭台切光忠道別後,鶴丸國永看著他離去的背影,默默在心底的人物表單上打了個勾。   燭台切光忠:好人,可利用。   *   在監獄裡的生活其實相當無聊。   比學生時期還要規律的生活,一成不變地做工,日復一日沒有絲毫改變,膩味至極。   初入監獄時的新鮮感早就沒了,鶴丸國永憋了幾天,終於再也受不了了。   「好!」半夜,鶴丸國永猛然從不怎麼保暖的薄棉被上翻起身,「嘿嘿,今晚就玩玩脫獄遊戲吧。」 從牆上揭下一小塊脫落的磁磚,後面是他費了好幾晚犧牲了幾隻偷來的湯匙才挖出的小空間,藏著些許或偷或撿看起來和垃圾沒什麼兩樣的雜物。   上下拋著幾截從監獄體育場外圍的鐵絲網扳下的黑鐵絲和之前從一期一振那裡騙來的別針,鶴丸國永看著緊鎖的牢房門,唇角勾起笑。   「──It’s game time.」   半小時後,全監獄響起震耳欲隆的警報聲。   『呀啊呀啊!逃獄警報!逃獄警報!』刺耳的電子音從廣播系統中傳出,伴隨著如雷貫耳的蜂鳴,『這裡是來自典獄長大人的廣播,所有囚犯均不得妄動,否則將視同越獄同夥一同處置!』   『所有獄警立即出動!請務必將逃獄囚犯逮捕!以上!』   「哈,想逮到我嗎?沒這麼容易呢。」無聲無息地潛伏在某個陰暗的角落,鶴丸國永側耳傾聽著警報聲,開始規劃起接下來的逃亡路線。   嗯,還是先去偷個監獄內部地圖好了。打定主意,鶴丸國永瞄了眼藏身處外的狀況,隨即縮著身體竄了出去。   怪盜鶴登場!   警報乍起的那一瞬間,身在值班室的一期一振立即站起身。   「是哪個犯人逃走了!」抓起對講機,一期一振一邊問道,一邊抓起掛在牆上的太刀,又從抽屜翻出很久沒有用上的手槍。   對講機中傳來同為獄警的弟弟後藤藤四郎的聲音,『剛剛尋到北區的單人牢房發現有一間是空的,住那間的囚犯是……130號鶴丸國永!』   『一、一期哥,現在、現在要麼辦……』同樣是負責北區夜間巡視的五虎退抽噎著,似乎相當自責。   『啊啊,討厭──人家睡得正好的說。』負責白日巡邏的亂藤四郎懶洋洋地抱怨著,『雖然亂起來似乎很好玩,不過也挑一下時間嘛!』   『亂,別鬧了。』負責監獄內部醫療的藥研藤四郎淡淡地斥了一句,『一期哥,我需要出動支援你們嗎?』   在弟弟們不太正經的對話中,一期一振已經俐落地將所有裝備都配上,「不必了。前田、平野,現在狀況如何?」   站哨塔的雙生子很快就就傳回了訊息,『北區內目前沒有看到逃犯蹤影,但北區前往其他區的道路都沒有人經過的跡象,他很可能還在北區內逗留。』   「知道了。」疾步走出值班室,幾個呼吸之間,一期一振心裡已有定奪,「骨喰、鯰尾,有聽見嗎?」   『有聽見喔──』對講機內傳來頗有活力的聲音。   『……正在聽。』骨喰藤四郎也淡淡地接了話。   「你們去北區協助後藤和退搜捕逃犯。」一期一振飛快地下令,「平野前田繼續在哨塔上監視。博多、秋田!」   『在!』   『什麼事!』   「博多鎮守東區,秋田南區,可以嗎?」   『沒問題!不會讓其他囚犯也溜出去玩的!』   『額外加班啊,有加班費嗎……』   亂藤四郎急切地問道,『一期哥,那我呢?』   「你負責西區,務必不可讓其他犯人暴動。」一期一振頓了頓,「你們,都沒問題吧?」   『放心,哪會有什麼問題,你說是吧,兄弟?』   『……嗯。』   一期一振稍稍放心下來,「那就好。」   『對了,一期哥,你呢?』藥研藤四郎突然冒出了問句,『還有,人力都抽調去搜捕了,厚和信濃也得留在大門看守不能動,東北角的19號怎麼辦?』   『呀啊!這個不用擔心喔!』一期一振尚未回答,尖銳的聲音就從對講機裡蹦了出來,『典獄長大人親自去東北角看著,不會出問題的。』   「有叔叔盯著不會出事。」一期一振深吸了口氣。   「我馬上去北區,把那隻妄想逃離牢籠的鶴──抓回來。」   雖說不知道監獄的全貌,但獄警的辦公室與宿舍在監獄正中央,這點鶴丸國永還是知道的。   這還是燭台切光忠這幾日閒聊時,無意間透露的情報。   警報響起的時間比他預期的要稍早一些,但這並不影響他的腳步,等到獄警們傾巢而出準備搜捕時,他已經悄悄來到北區與中央的交界之處。   通道盡頭是一盞孤伶伶的燈,虛弱的鵝黃光芒照亮了通往另一區的門,然而鐵柵門並未關上,似乎是獄警們在匆促間犯下了錯誤。   天助我也。鶴丸國永勾起略帶邪氣的笑,邁開步伐走向通往自由的出口。   在即將踏入燈光照亮的範圍時,一股接近野性的直覺促使他猛然停下腳步。   「這麼好玩的事,我才不要去西區看著呢,��然是要來捉逃跑的小蟲子啊!」一道黑影從天而降落在他身前,落地處只離僅僅一步之遙。   猛然向後躍開好幾步,鶴丸國永這才看清,原來突然冒出來攔路的竟是個穿著裙裝制服、男女莫辨的年幼孩子。   嗯,應該是男的。用短短幾秒鐘打量了對方的骨架身形後,鶴丸國永才判定了「他」的性別。   「……這可真是嚇到我了。」鶴丸國永摸了摸後頸,那裡還殘存著些冰涼的殺意,「竟然躲在天花板上等我自投羅網啊。」   雖然對方只是個孩子,但鶴丸國永完全不敢大意。   粟田口監獄中的獄警皆是由家族的人擔任,所有粟田口家的孩子自幼時起就必須進行嚴格的鍛鍊,不論外表多年幼,能在監獄裡任職就代表了本身的實力。   而且,聽說比起手槍等等遠程武器,粟田口家族更擅長的是近身搏擊。   「討厭,還是被你逃掉了呢。」女裝少年噘起粉嫩的唇,把玩著手中出鞘的短刀,「嘛,算了……亂藤四郎,於此參上!讓今夜就此騷亂吧!」   「呵。」鶴丸國永躍躍欲試地扳了扳手指,「攔得住我的話,就來吧。」   無聲對峙幾秒鐘,率先動手的是鶴丸國永,只見他猛一蹬地,如白色的閃電般衝向亂藤四郎。   「動手動腳禁止!」對手驟然出手,亂藤四郎也不驚慌,只是稍稍退後一步,右足使力飛踢向在他眼中鶴丸國永唯一可取的那張臉   鶴丸國永敏捷地側頭避開了這記踢擊,與亂藤四郎錯身而過,接著──伸手掀了亂藤四郎的裙子一把。   「呀───────!」   「太令人驚訝了,竟然是粉紅色的蕾絲內褲。」鶴丸國永吐了吐舌頭。   亂藤四郎手忙腳亂地壓下裙襬,小巧的臉蛋漲得通紅,「你、你這個──」   「我怎麼了?」掏了掏耳朵,鶴丸國永從容地道,「好啦,怪盜鶴我可是很忙的,就不陪小孩子玩了。」   亂藤四郎這才驚覺在剛剛短短交手之間,兩人已互換了位置。「咦!你什麼時候……」   「你也體驗看看被關起來的滋味吧,蕾絲內褲小弟弟。」跨過鐵柵門,鶴丸國永一把將門拉起,咖答一聲上了鎖。   他亮出方才順手從亂藤四郎身上摸來的鑰匙串,「至於你的鑰匙,就由我怪盜鶴收下了。」   「你給我回來!」用力搖著根本無法撼動的柵門,亂藤四郎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鶴丸國永大笑著揚長而去。   抓起對講機,亂藤四郎瀕臨崩潰的尖叫聲響徹整個頻道。   「一期哥!那個該死的逃犯是個大變態啦────!」   進入中央區域,鶴丸國永才沒走多遠,就被兩個人給攔了下來。   「哈哈,剛剛繞去監獄角落的馬廄耽擱了點時間,結果反而沒跟亂後藤還有退一樣被關在北區呢。」綁著馬尾的黑髮少年一手提著一個塑膠水桶,另一手則上下拋著某種黑糊糊的不��物體,轉頭對著旁邊的白髮少年笑道。「你說對吧,兄弟?」   「……」白色短髮的少年似乎一點也不想回答。   鶴丸國永很快就想起自己曾經打聽來的情報。鯰尾藤四郎和骨喰藤四郎,一向同進同出的雙生子兄弟,兩人默契極佳,要同時對付起來極為不易。   在鶴丸國永還在思索著突圍方式時,對方已先展開攻擊。   「嘿嘿嘿,將馬糞扔向討厭的傢伙!」鯰尾藤四郎伸展了一下,擺出標準的投球預備姿勢。   等等,他剛剛說的是馬糞嗎!瞪大了眼,鶴丸國永還未反應過來前,原本還在鯰尾藤四郎手裡拋擲的黑乎乎的東西已帶著些許微妙的臭味,以時速一百二十公里以上的速度擦著他的頰飛過。   鯰尾藤四郎嘖了聲,似乎有些婉惜,「啊,準頭歪了。」   看著鯰尾藤四郎將手伸進塑膠水桶,鶴丸國永用膝蓋猜也猜得到水桶裡面到底裝了什麼鬼東西,不想再接受下一次很可能會砸中臉的馬糞攻擊,他連忙衝上前想阻止對方的動作。   「──突擊。」太過專注於制止鯰尾藤四郎,不知道什麼時候骨喰藤四郎已來到他身前,手中的脇差毫不留情地斬向鶴丸國永的腰際。   飛快跳起躲過了偷襲,然而他卻無可避免地挨了下馬糞的襲擊,乾掉的馬糞砸在鶴丸國永左肩,碎裂飛濺成臭味四溢的暗器。   就站在鶴丸國永附近的骨喰藤四郎也無可避免地受到波及,他抹了抹濺上些許馬糞的臉,漂亮的紫眸冷了下來。「兄弟……」   「對、對不起!」鯰尾藤四郎連忙把手上裝滿可怕凶器的水桶一拋,撲抱向自家兄弟急急懺悔,全然不顧鶴丸國永還在面前。   骨喰藤四郎掄起刀鞘砸在雙生兄弟的臉上,「走開!你還沒洗手!」   「嗚啊啊啊好痛啊兄弟!」   無言地看著獄警們自己窩裡反,鶴丸國永撿起已經潑掉了半桶馬糞的水桶,又從容地從口袋裡摸出小半盒前幾日在圖書室角落撿到的不知是誰遺落的火柴。   「咳。」假咳了一聲引起雙生子的注意,鶴丸國永臉上的笑容怎麼看怎麼詭異,「聽說呢,古代蒙古人是靠馬糞當燃料呢。」   「咦?欸!」鯰尾藤四郎呆愣了一秒,隨即露出不妙的表情。   將整把火柴點燃扔進水桶裡,鶴丸國永臉上的笑容更大了。「這是回敬你們的……」   「馬糞火焰彈!」   「住手啊我的馬糞──!」   「閉嘴!兄弟!」   聽著對講機裡亂七八糟的報告,一期一振緊緊皺起眉。   「亂,我不是把你派去西區嗎?」他沉聲,語氣是前所未有的嚴厲。   『我、我……一期哥,對不起……』   「所以呢?現在西區是誰鎮守?」   『我讓厚代我去了……』   放下對講機,一期一振重重嘆了口氣。   平常真是太寵這群弟弟們了,往昔監獄也不曾發生過越獄事件,才會一個兩個都這樣不聽調度或是隨便胡來。   緩緩吐了口氣,一期一振又按下了通話鍵。「平野、前田,現在他人在哪裡?」   哨塔很快就傳來了回報,『還在中央區內,他似乎很清楚我們的視線死角,很難找到他的行蹤。』   「知道了。」考慮了幾秒鐘,一期一振立刻下了新的指令。「亂,你待在北區,後藤,盯好亂別再讓他亂跑。」 『一期哥!』   一期一振沒有理會亂藤四郎的抗議,「鯰尾,你說鶴丸國永有被你砸中馬糞是吧?」   『是有砸中,但這又……』   「退,讓你的老虎循著味道把鶴丸國永找出來。」雖然不是狩獵的狗兒,但老虎的嗅覺也不差,要找到人並非難事。   『好、好!』   「鯰尾、骨喰,你們去中央區搜索,遇上了也別硬碰硬,看好別讓他又躲起來就行了。」   『知道了!』   『嗯。』   「其他人就繼續待在原本的位置,別亂跑了。」一期一振快步跑了起來。   厚藤四郎好奇地問道,『一期哥,你有想出什麼戰術了嗎?』   「監獄四周都圍有電網,想要越獄,反而是大門口最容易快速突破。而且鶴丸國永行事一向喜歡弄得驚天動地,他想越獄,一定會大剌剌從大門走出去。」一期一振轉過一個彎,急促的足音在幽暗的走廊中迴響。「只要在那裡守株待兔,就行了。」   隨意闖了幾個房間,鶴丸國永終於找到了值班室。   監獄的平面圖就掛在牆上,用細細的線勾勒出監獄的每個角落,仔細一看竟還是手工繪製,工整嚴謹分毫不差。   繪製的紙張還很新,鶴丸國永大概猜得出是這張圖究竟是出自誰的手筆。   他湊上前,仔細地將整張地圖看了一遍。   根據地圖所標示,監獄分為東南西北中共五區,東區為重刑犯,關押幾乎是刑期漫長出獄無望的犯人們;南區關押的是刑期為兩年內的犯人,來來去去替換頻繁;西區是死刑犯的關押地,面積最小,關押的囚犯也極少;北區則是兩年以上刑期的犯人,面積最大,人也最多。   中央區則是監獄管理方的辦公室與宿舍,因為坐落於監獄正中央,方便前往各區處理緊急事件。   在各區之間則由運動場、田地、圖書館、工廠等等公共空間相隔,在最角落處甚至還有個馬廄,然而不同區的囚犯不能跨區移動,從牢房區至公共空間的通道平時皆有獄警把守,但現在大概都被抽調去到處搜捕他了。   鶴丸國永用自己引以為豪的記憶力將整張地圖牢牢記在腦海裡,這才轉身準備前往下一個地點。   『呀啊,這不是鶴丸先生嗎?』   意料之外的電子音在原本死寂的空間中響起,鶴丸國永警戒地回過身,才發現一團黑影不知何時出現在房間另一側的辦公桌上。月光透過窗映在地上,將房間內分割成了黑與白的兩個空間,鶴丸國永在銀白月色中瞇起眼,卻看不清黑暗裡那團影子的真面目。   但他知道那個聲音。「什麼人!」   『在下只是典獄長大人的傳話者。』那團黑影跳下桌,無聲地走入月色之中。   鶴丸國永露出驚訝地表情,「……機器人?」   站在他面前的正是一隻淺黃色的機械狐狸,只有大約三十公分高,和小型犬差不多的體型。  鶴丸國永走上前,一把拎起那隻機器狐,翻來覆去地把玩,「這技術真是令人驚訝,是人工智慧嗎?似乎還有仿生技術?」   『請立刻放開在下!在下可不是什麼玩具!』用力掙扎了幾下,狐狸一腳蹬在鶴丸國永的手腕上,這才掙脫了箝制。『這種無禮的舉動,請不要再有第二次!』   直盯著狐狸渾圓的黑色眼珠,鶴丸國永突然擰起眉頭,「喂,在你眼睛另一頭的,是誰?」   『自然是典獄長大人。』狐狸似乎也沒有隱瞞的意思。   「哈,堂堂典獄長竟然躲在一隻機器狐狸後面嗎?」鶴丸國永嗤笑了聲。「難道他覺得光靠你一隻就想攔住我?」   『典獄長大人只是不喜露面,也無意插手。』狐狸歪了歪腦袋,『大人有事想與你對談。』   考慮了兩秒鐘,鶴丸國永聳了聳肩,「哼嗯,我就聽聽他想和我說什麼好了。」   狐狸靜止了短短一瞬,等牠再開口時,原本尖銳若孩童的電子音變成了好聽而略為低沉的男音。「鶴丸國永。」   「我想跟你,做個交易。」   *   「──給我站住!」   離開警衛室後,鶴丸國永很快就被那對陰魂不散的雙胞胎兄弟給發現了,幸好他早就背下地圖,才沒有在東逃西竄時闖進某條死路。   你追我跑間,他終於甩掉了追兵,來到了位於監獄最南端的大門。   「嗯?」煞住腳步,鶴丸國永愣了愣。   沉重的巨大木門此刻竟是半開著的,似乎在歡迎他大搖大擺地離開,然而通往自由世界最後的一小段路,卻被一道修長的身影給擋住了。   「請停步,鶴丸國永。」沉沉的聲音與眩目的刀光,在月光之下同樣冰冷毫無溫度。   鶴丸國永笑了出來,儘管從未放鬆過警戒。「是你啊,美麗的獄警大人。」   「粟田口監獄,」一期一振執刀指向鶴丸國永,「不是你想走就能走的地方。」   「所以呢?接下來你要說只有打倒你才能離開嗎?」鶴丸國永挑起眉。   頓了頓,一期一振臉上突然綻出絕美的笑,「正是。」   下一秒,一期一振手中的太刀直劈向鶴丸國永。   鶴丸國永下意識地倒退了一步,流轉著冷光的刀尖在眼前一晃而過,削下了些許雪白的髮絲。一期一振一擊未中,並未給予對方任何喘息的空間,下一刀已破風劈來。   「喂,你們粟田口家是怎麼回事!盡喜歡砍人臉!」矮身躲過了下一刀,鶴丸國永順勢蹲下,左腿直接掃向一期一振的小腿。   「也許是那張臉太惹人不快了吧。」說著與「你那張臉就是欠揍」同義的話語,一期一振左手刀鞘頓地,正好擋下鶴丸國永氣勢萬鈞的一踢。   「這是什麼理由啊!」小腿骨撞上堅硬刀鞘的感覺決不好受,鶴丸國永疼地倒抽了口氣,就地打滾了幾圈才避開對著他腦袋揮下的太刀。   一脫離一期一振揮刀可及的範圍,鶴丸國永立刻翻身躍起,飛快地後退與對方拉開距離。   心跳很急促,呼吸也是,他已經許久沒有遇過這樣驚險的場面了。敵方手裡有武器,而他則赤手空拳,剛剛交手時他也明白到對方的實力絕對不差。   彎起唇角,鶴丸國永並未因自己是處於絕對不利的狀態而膽怯退縮,反而更鬥志高昂。   這樣有趣刺激的事,他高興都還來不及呢。   一期一振再次揮刀。   鶴丸國永這次不打算再陷於被動,他敏捷地避開,伸手就要奪走一期一振掛在腰上的手槍,然而一期一振似是早有防備,手中刀鞘轉了個圈準確地敲在鶴丸國永的手腕上。   一聲骨頭裂開的聲響清晰地傳入耳裡,然而鶴丸國永卻硬是忍著劇痛,用受傷的手扣住刀鞘,左手則反抓住一期一振握刀的右手。兩人的力氣相仿,一時之間,竟是僵持不下。   突然,鶴丸國永露出一個看在一期一振眼裡極為不妙的笑容。   「──唔!」一期一振震驚地瞪大了眼,視線裡只有鶴丸國永突然放大臉孔。   唇上有著不屬於自己的溫度,伴隨著溫熱的吐息,他呆愣了好幾秒,才意識到自己竟然被一個膽大包天的逃犯給吻了。   在一期一振呆愣住的瞬間,鶴丸國永就知道自己贏定了。   一期一振持刀的手傳來一陣疼痛,鶴丸國永不過是抓著他的腕一扭一轉,重量不輕的太刀隨即脫手而出,並被遠遠踢開。鶴丸國永急急後退,還在發疼的右手緊握住在短短一瞬中奪到的手槍,直指向一期一振的胸口。   「你真是──」幾秒之間武器就盡數被奪走,一期一振回過神,才吐出三個字又收了聲。   「被我主動獻吻,獄警大人可是第一個喔,榮幸嗎?」鶴丸國永臉上依舊是讓人看了就火大的從容微笑,天曉得他的右手已經痛得快握不住槍了。   他知道自己撐不了多久,「立刻讓開路。」他左手也握住了槍,好穩定住已經開始不穩地左右擺動的槍口。「讓我離開。」   一期一振一步也不肯移動,「怪盜鶴從不殺人。你不會殺我的。」   「不殺人,我也可以讓你在醫院躺個幾個月。」鶴丸國永語調中多了分威脅。「讓開!」   似乎是評估了一下讓與不讓兩種選擇的後果,權衡之下,一期一振嘆了口氣,終於向一旁挪了幾步。   「那麼,再見啦。」臉上的表情輕鬆了些,鶴丸國永邁步走向即將到來的自由。「再也不見。」   「……這也由不得你呢。」   與一期一振錯身而過的瞬間,鶴丸國永似乎聽到一期一振說了些什麼,在眼角餘光中,他似是看到一期一振暗金色的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笑意。   ──陷阱?   「有機��趁!」一個嬌小的身影從門板後竄出,一頭撞進鶴丸國永懷中,鶴丸國永低下頭,看到空氣中飛揚的豔紅髮絲,以及微小的電光閃爍。   被電擊的麻痺感從腰側竄至全身,鶴丸國永一個字都來不及吐出,就已暈了過去。   一期一振走向前,費了點力氣才扛起其實體型和他差不多的癱軟身軀。「做的不錯,信濃。」   「哈哈,不過是小事一樁。」信濃藤四郎俐落地將手上的電擊棒插回腰際。「不過一期哥竟然會被偷襲成功,這可從來沒發生過吧?」   一期一振別過臉。「別提了。」   「一期哥,你臉紅了喔!」   「信濃!」   *   「唔……」   茫然地睜開眼,鶴丸國永瞪著雪白的天花板,腦子裡還是一片迷迷糊糊。   他好像逃獄失敗了呢……今年肯定是流年不利,才會短短時間裡連續兩次遭遇慘敗。   「呦,你醒了。」冷淡的聲音傳入耳朵,鶴丸國永想要撐起身,然而右手剛按上身下的床墊,立刻痛得他徹底清醒。   「你的腕骨有點裂開了,才剛上好石膏,要是想讓手腕再也無法恢復完全,儘管亂動沒關係。」一名紫眸少年走到床邊坐下,推了推臉上的細框眼鏡,事不關己地拋出了一句。   聽到這話,鶴丸國永立刻安分了下來。「……你是誰啊?」   「藥研藤四郎,獄中的醫生。」少年撇了他一眼,「很大膽嘛,膽敢妄想逃出粟田口監獄,還敢對我們的大哥無禮……只昏迷了一天,算是便宜你了。」   「咦!一天!」鶴丸國永立刻從床上彈了起來。   「腕骨骨裂、腰部電擊造成的灼傷,全身多處挫傷。」斜眼睨著因為亂動而又牽動到傷口的鶴丸國永,藥研藤四郎露出不懷好意的笑,「既然你醒了,正好我省點功夫,你自己把衣服脫了讓我檢查傷口。」   滿心不願意照著對方的命令做,然而全身上下各處傳來的疼痛讓鶴丸國永明白反抗沒什麼好處,只能磨磨蹭蹭地脫下上身的病人服。   藥研藤四郎很快地用稱不上輕柔的動作替他換了灼傷處的藥,「灼傷的部分不嚴重,放著痛個幾天就會好了,手腕的話如果你夠安分,一個半月內就可以恢復。」接著他不知道從哪拿出了一只針筒和一個小小的藥罐,「接下來只要打個針,治療的時間就結束了。」   「等、等一下──」鶴丸國永驚恐地睜大眼,雙腿蹬著床鋪往後退。   媽呀,那針頭比一般常見的注射針還粗了一倍啊!這小子一定是故意的!   藥研藤四郎眼明手快地拽住鶴丸國永的手臂,「不要亂動,不然我會扎錯位置。」   「放手!我才不要打什麼針!」   「敢再亂動我就連針筒一起捅進血管裡!」   一陣雞飛狗跳,在帶傷情況下完敗的鶴丸國永癱在病床上,被扎針的地方一陣陣地抽疼。   「你到底給我打了什麼藥啊……」他有氣無力地問道。   一番搏鬥之後也有些氣喘吁吁的藥研藤四郎勾起唇角,「普通的營養針。」   「……」鶴丸國永忍了忍,還是沒忍住,「你這個──!」   「真是熱鬧啊,剛才我還以為醫護室裡有十來個病人呢。」鶴丸國永才剛暴跳起來,溫和的嗓音便打斷了他的怒意。   回過頭,不知何時出現的一期一振倚在門邊,眼底的笑意很明顯就是在幸災樂禍。   「……喔,是你啊,獄警大人?」一瞬間怒氣全消,鶴丸國永懶洋洋地倒回病床上。「吶,獄警大人有何貴幹?」   一期一振站直了身子,表情也嚴肅了起來。「我問你,你把鑰匙藏在哪裡?我在你身上找不到。」   「嗯?什麼鑰匙?」鶴丸國永故意裝傻。   「你從亂身上偷走的鑰匙。」   「喔,那個啊──在哪裡呢?也許是在逃跑的時候掉了吧。」   「是嗎?那就算了。」看出鶴丸國永根本不打算合作,一期一振也沒追問下去,反正肯定是藏在哪個地方等他下一次越獄時使用。他沒有生氣,反倒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對了,對於你試圖越獄的行為,懲處已經下來了。」   「喔?什麼懲處?」鶴丸國永似乎一點也不在乎,「延長刑期嗎?」   「不。」一期一振眼底笑意更深了些,「你要進入禁閉室,被剝奪所有外出活動的機會,一步都不能離開,而且會有專人看守。」   「禁閉期為,兩周。」   「什麼!」再也堅持不住原有的從容,鶴丸國永跳了起來。「兩周!在出來之前我會先無聊死啊!」   「敢作,就得敢當。」一期一振輕輕笑了起來,「就這樣了。請你在離開醫護室後,就隨著其他獄警去禁閉室報到吧。」   「喂!等等!」見到對方似乎是要離開,鶴丸國永連忙叫住他。   一期一振疑惑地回頭,「還有什麼事嗎?如果是想求我讓你不必去禁閉室,就省省吧。」   「不,是另一件事。」鶴丸國永已經平靜下來,又恢復原本的慵懶模樣,情緒一起一伏間,已叫人摸不清他的心思。   「我想和你玩個遊戲。」   一期一振微微瞇起了眼睛,「遊戲?」   「我啊,要是一天到晚都想逃跑,你也會很困擾吧?」鶴丸國永抓起柔軟的枕頭,捏扁揉圓地把玩著,「我可以跟你交換個條件,在我無聊的時候,你就陪我玩警察抓小偷的遊戲吧。」   「我會溜出自己的牢房──你也知道區區一扇門根本攔不住我──你就盡你所能想辦法抓住我,當然你想讓你的兄弟加入遊戲也行,但是最終一定要是你抓到我才可以。嘿!這遊戲光是想像就覺得刺激!」   「陪你玩這種無聊遊戲,我又能得到什麼好處?」一期一振斜睨著鶴丸國永。   「在遊戲期間,只要你讓我一直對這遊戲保持興趣,我就決不會踏出監獄範圍一步,直到我刑期結束或是我厭倦為止……啊,要是你真能抓到我,這遊戲也算結束,我會和其他囚犯一樣安分守己,決不再鬧事。」   鶴丸國永露出了帶著邪氣的笑,像是在勾引獵物上鉤的惡魔。「怎麼樣?想參加這遊戲嗎?」   在一旁聽著的藥研藤四郎率先反對,「一期哥,不必答應這傢伙這種事。」   「……不。」一期一振支著下巴考慮了一會兒,「我可以陪你玩。」   「一期哥!」藥研藤四郎皺起了眉頭。   「至少,他不會離開。」一期一振冷靜地道,「這樣我們可以省下很多麻煩。」   藥研藤四郎雖然還是一臉不贊同,但還是安靜了下來沒再多說。   鶴丸國永愉快地拋開枕頭,「這樣就是條件交換成立的意思囉?」   「是。」將視線移回鶴丸國永身上,一期一振又勾起了笑,「不過,請你別忘了你身上還帶傷,應該不宜激烈運動。」   「還有,請你先關完禁閉再玩遊戲吧,鶴.丸.先.生。」   這場由鶴丸國永提起的遊戲,正式開始的時間,是在他入獄兩個半月後。   經歷差點把自己給殺死的關禁閉無聊之刑,又忍耐過漫長的腕骨復原期,這段時間鶴丸國永簡直安分到像是變了個人,也讓一期一振差點忘了那個遊戲。   一直到鶴丸國永再度從牢房裡失蹤為止。   獄警們為了找出那隻比泥鰍還滑溜的鶴,幾乎要把整個粟田口監獄翻過來,要不是被阻止,之前就和鶴丸國永結下樑子的亂藤四郎和鯰尾藤四郎還差點要掘地三尺去找人。   折騰了一整夜,依舊是連根頭毛都沒找到,反倒是在早餐時間時見到那傢伙在餐廳裡狼吞虎嚥地吞著早餐。   這一夜他到底是躲在哪裡?一期一振百思不得其解,一直到他交班後回到自己的房間準備睡覺補眠。   給獄警大人:        獄警大人的床睡起來很舒服呢,比牢房裡的破被子好太多了,真是太令我驚喜了。感謝一夜招待~                                           怪盜鶴 留   瞪著原本整整齊齊但現在一片凌亂的床鋪,一期一振用力捏緊了在床上找到的小紙條。   「這傢伙……」深呼吸吐氣,反覆了幾次,他冷靜下來,反倒是鬥志逐漸高昂,「遊戲嗎……?」   「不會讓你得意太久的,我非抓到你不可!」   *   時間:鶴丸國永入獄第九十日   第三次脫逃。   「光忠!你的衣櫃借我躲躲!」   凌晨兩點,睡在雙層床下鋪的燭台切光忠被人用力搖醒,他困倦地按下床頭燈的開關,凌亂髮絲間露出的左眼裡還有著濃濃的睡意。   鶴丸國永一臉緊張地側耳聽著房外的動靜,一面拽了拽燭台切光忠的手臂。「快快快!一期一振要找過來了!」   「鶴丸先生,你又開始玩那遊戲了啊?」燭台切光忠一臉無奈。   上次獄警們的搜查行動實在太大動作了,搞得那個遊戲成了監獄裡人人皆知的八卦,但多數人多是抱著看好戲的心態,等著看大名鼎鼎的怪盜鶴要如何和監獄裡最鐵面無私的嚴厲獄警對決,也許在多來個幾次監獄裡就會有賭盤出現了。   「咦……是鶴丸先生啊……」上鋪的廚房助手太鼓鐘貞宗探出頭,揉了揉亮金色的眼睛,「如果要借衣櫃的話,那裡已經被小光的衣服塞滿了喔,我建議你去躲儲物櫃。」   燭台切光忠抬頭,正好對上太鼓鐘貞宗俏皮的笑臉,「小貞……」   「看鶴丸先生大鬧一場很有趣啊。」   鶴丸國永一溜煙地往儲物櫃跑,「小貞真是太感謝你了!光忠麻煩你幫我把個風啊!要是一期一振來了記得跟我打個暗號!」   太鼓鐘貞宗打了個哈欠,「我要先回去睡了,要是有精彩的記得叫我啊……」說著,他又將頭縮了回去。   燭台切光忠呆了呆,「這是要我不能睡覺的意思嗎……?」   時間:鶴丸國永入獄第一百二十四日   第六次脫逃。   「小狐丸!你房裡的天花板借我一下!」鶴丸國永爬在牢房天花板上,用盡四肢力量撐著牆不讓自己掉下去。 小狐丸坐在薄被上,仰著頭,露出有些困擾的表情。「可是,這樣我只要想躺下睡覺就會和你四目相對呢。」他看了看門外正好經過的一期一振,又轉回頭,「這樣我睡不著啊,還是我請獄警──」   「我會請光忠幫你做油豆腐!」   「成交!」   時間:鶴丸國永入獄第一百六十七日   第十三次脫逃。   「鶯丸!你這裡借我躲一下!麻煩你去幫我擋擋門上的小窗子!」   「你是怎麼打開牢房門的啊?還有,你隨便跑進來,大包平是會生氣的。」   「你明明住的是單人房啊!」   時間:鶴丸國永入獄第兩百零六日   第二十六次脫逃。   「好像又開始了呢,那兩個人。」雙人牢房內,大和守安定側耳聽著門外的騷動。   加州清光漫不經心地塗著自己費盡千辛萬苦偷渡進監獄的指甲油,「都這麼多次了,還玩不膩啊?」他吹了吹指甲油,「哈,這顏色好可愛!」   「要賭嗎?賭這次是誰贏?」   「要賭我也是賭怪盜鶴贏。」   大和守安定挑起眉,「那我偏要賭獄警會贏,醜八怪每次打賭都會輸,所以這次獄警贏定了。」   「你說誰是醜八怪!沒人疼的傢伙!」加州清光跳了起來。   「你說誰沒人疼!」   還沒吵起來,門外就傳來一聲喝斥,「不許鬧事!」   兩人同時別開臉,還重重地哼了一聲。   「對了!喂!」剛才喝斥他們的博多藤四郎的臉從牢房的小窗口上冒了出來,「你們剛剛的打賭,我也加入,我賭一期哥抓不到鶴丸國永。」   「「你不是他弟弟嗎!」」   「穩贏的賭注,有錢不賺是傻瓜!」   時間:鶴丸國永入獄第兩百六十九日   第三十四次   「噓,好馬兒,別發出聲音,草料堆借我藏一下……要我躲到馬糞堆裡?別開這種嚇死人的玩笑了啊!」   已經是第三十七次失敗了。   一期一振瞪著掛在值班室牆上的監獄平面圖,眼神憤怒得幾乎要將薄薄的紙張燒出兩個大洞。地圖上已經用鉛筆標上了數十個叉叉符號,代表著鶴丸國永曾經躲過的地點,同樣也代表著他每一次的失敗。   說不挫敗是騙人的。沒有了逃出監獄這個前提,鶴丸國永的行蹤就變得難以捉摸,而且整個監獄的囚犯似乎都成了鶴丸國永的共犯,每次每次都能用意想不到的方式脫逃。或故佈疑陣,或金蟬脫殼,或聲東擊西,即便他出動了所有弟弟們協助搜索,依舊敵不過鶴丸國永花樣百出的伎倆。   難道真的抓不住嗎?那個如風一般,來去無蹤的影子。   緩緩吐出了一口氣,一期一振眼底隱隱出現一絲從未有過的灰心,然而很快又被燃起的旺盛意志給抹去。   他才不信,自己敵不過那個滑溜狡猾的男人。   「──一期哥!」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門外傳來,來者顧不得敲門通報,就已急匆匆地撞開了房門。   「……厚?」一期一振轉過頭,有些訝異,畢竟來者並非如此毛毛躁躁的人。   「一期哥……」厚藤四郎喘了口氣,「剛剛鳴狐叔叔的狐狸說,牠看到鶴丸國永跑去東北角的那間牢房了!」   一期一振變了臉色。   *   輕巧地踩著無聲的貓步,鶴丸國永在監獄的屋頂上用相當危險的姿態前行。今夜的月色極美,霜色的月光伴著他,闃寂的夜裡,只有月、影子,和他自己。   許久未體會到的浪漫。   「今天就來探探傳說中很可怕的囚犯吧~~」轉了轉燦金的眸,鶴丸國永看好了方向,蹦跳著前往新的冒險地點。   來到東北角,那裡有一間特別與眾不同的單人牢房,獨立於高塔之中,整座高塔都屬於那間牢房。塔底鐵門前站了兩個獄警,五虎退和博多藤四郎,似乎是被特別派來看守。   鶴丸國永想了想,已經有了主意。   站崗守衛其實相當無趣,尤其是夜班,兩個孩子已經站了大半夜了,早已呵欠連連。   這時,一枚閃亮的錢幣咕嚕嚕地以完美的直線,由左至右在博多藤四郎的視野內滾過。   博多藤四郎原本瞌睡兮兮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退。」他推了推五虎退,「你幫我看著,我去一下廁所,馬上回來。」   「咦、咦?」五虎退有些不知所措,「可是一期哥說──」   「我肚子痛啊,就讓我去一會兒吧。」博多藤四郎裝著樣子緊抱著腹部。   五虎退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在自己腳邊打盹的小老虎們。「那、那你要快一點喔。」   「我馬上回來!」得到了許可,博多藤四郎很快地跑走了。   五虎退眼睜睜地看著博多藤四郎跑遠,四下望了望,只剩下自己一個,就算有老虎陪著,還是有些膽怯。   ��時小老虎們突然站了起來,對著某個方向露出利齒,發出低狺。   「老虎們怎、怎麼了嗎?」五虎退怯怯地望向小老虎專注的彼方,卻什麼也看不到。   小老虎們猛一蹬腳,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衝了出去,快到連五虎退都來不及阻攔。   「等、等一下──」五虎退連忙追了上去。   現在塔前已是無人看守,鶴丸國永從藏身處走出,手裡還抓著一隻被綁上自己衣服碎片的大黑鼠。「嘿,還以為只靠一隻老鼠不夠呢,看來第二隻是不需要了。」他隨手扔開兀自掙扎的大黑鼠,老鼠甫一落地,立刻拔腿逃之夭夭。「好了,就來看看這裡究竟住著什麼樣的人物吧。」   用從亂藤四郎身上偷來的鑰匙開了鎖,鶴丸國永還好心地把門又反鎖上,才一步步沿著高塔的樓梯拾級而上。足音在牆壁間迴盪,聽在耳裡顯得有空洞而刺耳,鶴丸國永收了腳步聲,亮金雙瞳因即將面對未知的興奮而緊縮。   「住在高塔上的,是被囚禁的公主,還是神秘的隱士呢……」輕輕低喃著,鶴丸國永推開了高塔頂端,擋在樓梯前隔絕內外世界的厚重鐵門。   門後傳來輕輕地笑,慵懶的,透著一股邪魅。   「都不是喔……是罪大惡極的邪惡之人。」   門後的空間比鶴丸國永想像的還要舒適許多,基本的傢俱應有盡有,甚至還有一台小電視。不知是否是刻意的,電視雖是開啟,卻顯示著無訊號的花白,並發出沙沙的細細聲響。   他看見一個男人,斜臥在房間最裡側的柔軟床鋪上,身上隨興地披著根本稱不上衣物的白布,一頭長髮披散蜿蜒,掩去了男子大半的容顏,只露出一隻帶著邪氣的金眸。   「你是……?」鶴丸國永對上那隻眼,有一瞬間竟走了神。   「笑面青江,別人都是這麼叫我的。」男子露出笑,「很奇怪的名字,是嗎?」   那男子一勾起唇角,鶴丸國永就在心底暗叫一聲不妙。簡直可說是魅���的笑容,足以奪人心神,誘惑所有接近他的人。   意識開始朦朧起來,他甚至來不及掙扎抵抗。   笑面青江唇角的笑意更深,「靠近一點吧……」他的聲音變的更輕更柔,「別害羞嘛,可愛的孩子……」   雙足不聽使喚,自行帶著身體移動到床邊,鶴丸國永低下頭,正好與抬起臉的笑面青江對上眼。   髮絲之間,豔麗的紅色左眼,流轉著邪氣的光。   「想要我嗎?」坐起身,笑面青江伸出手,勾住鶴丸國永的脖頸,眼睛緩緩眨了眨,「想要讓我……染上你的顏色嗎?」   目光有些渙散迷惘,鶴丸國永順著對方施加在自己後頸的輕微力道,緩緩俯下身,「我……」   笑面青江輕輕地笑,右手摸索著觸上鶴丸國永頸動脈上的皮膚。「來吧……獻身於我……」   「──立刻住手!笑面青江!」   碰一聲巨響,原本半掩上的牢房鐵門被人大力推開,用力撞在牆上,一個帶著水藍的黑色影子闖了進來,熟悉的喝斥中夾雜著未曾聽過的焦急。   鶴丸國永猛然驚醒,大驚之下立即推開摟著他脖子的男人,飛快地退開直到撞上身後的牆為止。   「啊啊,這麼難得的機會……」笑面青江微微偏過臉,直盯向慌亂的鶴丸國永,「太大意的話,是會被殺掉的喔。」   鶴丸國永還沒回應,就被一期一振一把推到背後擋住。   「他是我的!」   經歷太多驚嚇的鶴丸國永腦子已經整個當機了,完全無法反應,只能呆愣地瞪著擋在前方緊繃的背影。   「呼呼,原來如此嗎……」低下頭,笑面青江低笑起來,很快就轉變為放聲大笑。   一期一振不悅地怒斥,「你在笑什麼!」   「不,這可真是──」笑面青江又笑了好一會兒,這才稍停。「作為唯一不受我迷惑的人,竟然……」   「無意義的話就請不必說了。」一期一振拽著鶴丸國永走出牢房,「還請你記住你的身分,別忘了,你是因為什麼原因來到這裡。」   拖著鶴丸國永走下高塔,一期一振的步伐快到鶴丸國永幾乎跟不上,只能跌跌撞撞地試圖追上前方那人的腳步。   「等等、太、太快了──」鶴丸國永用力扯了扯,試圖扯回自己的手,無奈抓著他的修長手指就像鉗子似的,怎麼扳都扳不開。   一期一振猛然停下腳步,鶴丸國永一時收不住腳,正好撞在一期一振的背上。   「為什麼你要來這裡!」一期一振回過頭,眼底有著盛怒,鶴丸國永從未見過他如此憤怒,就連他三番兩次挑釁對方時也沒有。   「我只是、只是好奇──」鶴丸國永不知道自己為何要如此慌張,只是下意識地辯解。   「好奇心會殺死貓,當然也能殺死鶴!」一期一振截斷了他的話,聲音大到讓鶴丸國永嚇了一跳。「你明明知道那裡不能靠近!」   鶴丸國永瞪大了眼,一時之間竟不知該如何回應。   深呼吸了幾次,一期一振這才冷靜下來。「那人……笑面青江,他有對你做什麼嗎?」   「呃,沒有……」鶴丸國永回應得有點心虛。應該……沒有吧?   「……他很危險。」一期一振打量著他,好一會兒才開口。「他樂衷於殺人,尤其是帶著孩子的女人。他因為犯下多起殺人案件被判終身無期徒刑,然而沒有任何一座監獄關得住他……他擁有特殊的催眠能力,能夠迷惑每個與他對上視線的人。之後幾番周折,他才被送來粟田口監獄,由我們關押。」   「但他的本性依舊還在……就在剛才,你差點在他的殺害名單上新添一筆紀錄。」   鶴丸國永望著眼前之人憂心的眼神,垂下臉。「……抱歉。」   「回你的牢房去。」一期一振冷冷地道,「我今晚不想陪你玩什麼遊戲,在我改變主意讓你再進一次禁閉牢房之前,請你最好快點回你該去的地方。」   沒有試圖辯駁,鶴丸國永乖乖地轉身,然而走了幾步之後卻又突然回頭。「一期一振。」   他第一次對著一期一振直呼其名。「剛才你說的那句話,是真心的嗎?」   一期一振微微一僵,「……哪句話?」   看著一期一振微微移開目光,鶴丸國永很明白他只是在裝傻。   「不,沒什麼。」鶴丸國永勾起唇角。   「就當我什麼都沒問吧。」   目送著鶴丸國永離去,一期一振低下頭,望著自己的掌心。剛剛抓著鶴丸國永的力道似乎太大了點,隔天他的手腕上肯定是會瘀青的。   收緊拳,一期一振深深嘆了口氣,臉頰有些發熱。   『他是我的!』   腦子裡又冒出自己方才口不擇言吐出的話語,四個字反反覆覆在腦海裡迴盪,他實在不明白自己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   鶴丸國永,是他的什麼?   關押的囚犯?   追捕的獵物?   但這樣的回答無法解釋見到鶴丸國永險些喪命時的恐慌,而其他的答案,他不敢細想。   他又想起了許久之前,曾印在他唇上的、溫熱的吻。   「我到底在想什麼……」摀住臉,一期一振命令自己不許再想起。   自己已經被影響得太深了,不該再繼續沉淪下去,鶴丸國永就只是個他必須贏過並狠狠打擊的男人,除此之外,別無其他。   「只要能夠抓住他,遊戲就結束了吧?」   這樣,他此刻的動搖與迷惘,也會隨著遊戲結束而消失無蹤吧?   只要能夠結束……   *   那晚之後,鶴丸國永整整安分了三個月,沒有惹出任何風波。   每天安分地上吃飯、上工,放風時間就去圖書館閱讀或是去體育場玩打得不怎麼樣的籃球,晚上熄燈後也都窩在自己的牢房裡,沒有試圖玩什麼惡整獄警的小把戲。   粟田口家的少年獄警們都額手稱慶,慶幸不必再夜夜膽戰心驚是不是又要再被他耍得團團轉,其他囚犯們則是有些婉惜,少了好戲可看,日子都無聊了起來。   「你和獄警一期一振之間,是發生什麼事嗎?」咬著鶴丸國永從燭台切光忠那裡討來的油豆腐,小狐丸有些疑惑地眨了眨眼。這些日子鶴丸國永替他弄來了不少油豆腐解饞,讓他很快就將鶴丸國永視為莫逆之交。   鶴丸國永抬起頭瞥了他一眼,「沒有啊。」他用筷子戳了戳盤中的油豆腐,就整塊夾起放到小狐丸面前。「只是,開始覺得無聊了。」   小狐丸眼睛亮了起來,飛快地將那塊油豆腐塞進嘴裡。「遊戲玩膩了嗎?」   「嘛,差不多啦……」鶴丸國永聳了聳肩。   「而且時間也……」   剩下的話語鶴丸國永說得含糊,小狐丸並沒有聽清楚。「你說什麼?」   「沒什麼。」鶴丸國永擱下筷子,「我吃飽了。」   比起弟弟們鬆了一口氣的慶幸,一期一振反倒有些焦躁。   他才不信鶴丸國永會就這麼轉了性,做個安分守己的優良囚犯,眼下的寧靜,很可能只是在策畫另一場更驚天動地的脫逃。   上次才差點沒了命,這回又想做些什麼?   他無法解釋心底的不安,只能在巡邏時去鶴丸國永的牢房外多瞄幾眼,但一直不見對方有所動作。   「你到底想做什麼?」有一次,一期一振隔著牢房門如此質問,然而房內回應他的,只有沉默。   一直到鶴丸入獄整整一年的那晚,停滯已久的遊戲終於又再度重啟,當弟弟們通報說鶴丸國永從牢房中脫逃時,一期一振竟反倒覺得輕鬆起來。   即便在籠中依舊不願折翅的鶴,才是他所知道的鶴丸國永。   這回鶴丸國永依舊消失得無影無蹤,一期一振聽著對講機中來自弟弟們的報告,心底卻相當寧定,完全不著急。   他知道,自己可以找到鶴丸國永。   模模糊糊、但卻篤定的直覺。   「你們都回到自己的崗位。」一期一振按下對講機,「這次,我來找就行。」   沒有理會弟弟們困惑的呼喚,一期一振放下對講機,走出了值班室。   不同於以往總是被鶴丸國永搞得雞飛狗跳,今夜的監獄相當安靜,只有他鐸鐸的足音,他繞過走廊轉角,踏上階梯,毫不猶豫地走向自己的目的地。   一期一振來到自己的寢室前,推開了門。   「真沒想到,獄警大人終於找到我了啊?」鶴丸國永大剌剌地翹腳坐在他的床邊,滿不在乎地抬起手揮了揮。   「……我以為,你已經玩膩這個遊戲了。」一期一振沒有上前,只是站在房門口。   鶴丸國永聳了聳肩,「是玩膩了。」他勾起不正經的笑,「怎麼?像孩子一樣捨不得遊戲時間結束嗎?」   一期一振不語,只是靜靜地盯著對方總讓人猜不透的金眸。   「不過,這是最後一次了。」鶴丸國永走上前,抬起雙手伸到一期一振面前,「時間要到了呦。」   「……我不明白。」垂下眼,一期一振盯著眼前帶著骨感的纖細手腕。「什麼時間結束了?」   「遊戲的時間,」鶴丸國永見一期一振似乎不想動手,乾脆自己解下一期一振掛在腰上的手銬,喀擦一聲套上自己的手腕。「和我服刑的時間。」   一期一振猛然抬起頭,「你的刑期不是應該是十年嗎?」   鶴丸國永指了指房門口,「這個,你就問問你們的典獄長吧。」   回過頭,一期一振看見屬於叔叔的機械狐狸蹲坐在門前,渾圓的眼睛流轉著黑亮的光澤。   「這是,交易。」   從頭到尾,這都是一場交易,一個遊戲。   『粟田口監獄太過安逸,獄警們缺乏經驗,若遇突發狀況,難以臨機應變,更別提他們鬆懈的態度與精神。』透過狐狸,一期一振知曉了自始至終他和弟弟們都不知道的交易,『所以,需要刺激。』   『典獄長大人與鶴丸國永先生達成協議,典獄長大人會想辦法讓鶴丸國永先生的服刑時間減至最短,而鶴丸國永先生則協助刺激並強化獄警鬆散的紀律。』   『你們的賭約,是一場遊戲,也是訓練。』   「就是這樣囉。」鶴丸國永攤開手,腕上的手銬一陣噹啷亂響。「知道真相之後,嚇到了嗎?」   一期一振瞪了他一眼,「不,並沒有。」   鶴丸國永聳了聳肩。「真是的……都是最後一晚了,還是這樣絕情啊。」   他轉了轉手腕,變魔術似地在眨眼間就解開了手銬。「明天我就要出獄了。」   「到時,你來替我送行吧,獄警大人。」   *   「恭喜你即將出獄。」在最後一份文件上簽下自己的名字,一期一振將當初鶴丸國永入獄時由監獄代為保管的私人物品遞回給鶴丸國永,口中說著制式化的台詞。「請你在出獄後正正當當地生活,創造更好的新人生。」   鶴丸國永笑著接過了屬於自己的東西。「我對我以前的人生很滿意呢,暫時還沒有開創新驚喜的打算。」他將手伸到一期一振眼前,不知從哪變出一隻紙鶴,「一日為怪盜,終生為怪盜。」   「若是這樣,我想我很快又會再見到你。」接過那隻紙鶴,一期一振當場將它揉成一團紙球。   鶴丸國永一點也不介意,「啊,這點倒是真的,我們很快又會再見面的。」   「我倒希望永遠不要見到你。」一期一振冷冷地道。   「這樣我會很寂寞的。」鶴丸國永湊到一期一振面前,「吶,雖然抓小偷的遊戲結束了,但我還想再跟你玩個遊戲。」   「什麼……唔——!」   輕輕扯住一期一振的領帶,鶴丸國永如蜻蜓點水般,在一期一振的唇上烙下一吻。   很快便退了開來,鶴丸國永露出了一期一振不曾在他臉上看過的,極為溫柔的笑容。   一期一振瞠目,「你——」   時隔近一年,這是第二次,鶴丸國永吻了他。   若第一次只是為了在追捕下脫身,那麼這次,又是為了什麼?   「在我們再次相遇之前,就讓你猜猜這是什麼意思吧,一期一振。」   鶴丸國永瀟灑地轉身,頭也不回地走出監獄大門。   *   「哎呀哎呀,所以一期一振就這麼被迷住啦?」捧著茶杯,三日月宗近臉上露出的笑容怎麼看都像是在幸災樂禍。「真不愧是大名鼎鼎的怪盜鶴呢,竟然連一期一振這樣的人物都能讓他為之神魂顛倒。」   「並沒有神魂顛倒,三日月先生。」一期一振沒好氣地回,視線卻瞥向自己桌上有著柔皺痕跡得破爛紙鶴。   「哈哈哈,這沒有什麼好羞赧的,愛情乃是間最美好之物。」三日月宗近笑瞇了眼睛,「只是眼光實在太差了呢。」   「三日月先生,請您適可而止。」一期一振疲憊地揉了揉額,「您大駕光臨粟田口監獄,究竟是有何要事?」   三日月宗近放下茶杯,「看我這老頭子不可靠的記憶力,爺爺我可真要差點忘了。」   「爺爺我是來接我們三条家的人離開的。」   一期一振露出了然的��光,接著用對講機對著弟弟們下了命令。   三日月宗近要的人很快就被帶來了。   「小狐丸,這一年裡可有什麼發現?」微微笑著,三日月宗近望向白髮的男子。   面對自家家主,小狐丸偏頭想了想,「燭台切先生做的油豆腐很好吃。」   「啊,那可真是不錯。」三日月宗近哈哈笑了幾聲,「那麼,寶庫鑰匙呢?」   「欸?鑰匙……?」小狐丸茫然了一會兒,才露出大事不妙的表情。   「當初爺爺我就是要你想辦法從鶴丸國永那裡打聽出鑰匙所在,才派你前來的。」三日月宗近偏過頭,唇角笑意未減,「結果,一年的時間,毫無所獲。」   「呃、三日月,我——」   「一年,油豆腐禁止。」   「對不起我錯了————!」   一年的遊戲就如一場夢。   粟田口監獄恢復了以往的寧靜,深夜不會再動不動就警報大作,白日也不會有囚犯投訴自己莫名其妙就丟失了物品,一切又步上了常軌,日復一日的輪迴。   但這樣反覆無變化的規律,似乎讓日子更加枯燥無味了。   當然,一期一振決不會承認自己在懷念那段和鶴丸國永你追我跑在整個監獄裡追趕跑跳蹦的時光。   「也許該請個假,讓自己休息一下了……」結束一天的工作,一期一振返回自己的辦公室,疲憊感比以往都來的重。   推開辦公室的門,一期一振愣住了。   熟悉的雪白身影就站在他的桌前,背對著門,低頭不知道正在把玩著什麼。一期一振揉了下眼,才發現眼前所見並非幻覺,而是真實存在。   似乎是聽見了門被推開的聲響,那人回過頭,臉上依舊是不正經的笑。「好久不見了,獄警大人,被我嚇到了嗎?」他手裡拎著那隻曾經遭受揉碾之刑的紙鶴,「沒想到,你竟然還把這東西留著啊?」   一期一振呆立著,不知該如何回應不請自來的不速之客。   「不過真可惜啊,竟然沒有打開來看看。」鶴丸國永走到一期一振面前,遞出紙鶴攤平後的紙張,「你錯過了我的預告信呢。」   瞪著眼前的人,好一會兒,一期一振才終於發出了乾澀的聲音。「……你擅闖私人領地,鶴丸國永。」   「何止擅闖?」鶴丸國永低笑,伸手摟住了一期一振的肩膀,緩緩湊到一期一振的耳邊,「我還要竊盜……我已經預告了,這次,我要偷走你的心。」   一期一振沉默了幾秒鐘,突然勾起唇角,「休想。」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扣住鶴丸國永的手,飛快地上了半邊手銬。「現行犯,人人得而逮捕之。」   「這回你可別想逃。」   「這得看你有沒有本事了,獄警大人。」鶴丸國永掙脫了一期一振的桎梏,還得意洋洋地舉起掛著手銬的右手晃了晃。   然而下一秒,鶴丸國永就被一期一振一個過肩摔摔了出去,接著馬上被壓制在地。   「嚇到了嗎,大名鼎鼎的怪盜鶴先生?」一期一振扭過對方的手臂,鶴丸國永倒是出乎意料地沒有掙扎。「這下子好不容易得到自由的鶴,又得回歸囚籠了呢。」   鶴丸國永轉過頭,金眸底閃爍著狡黠的光,「獄警大人,你想看住我一輩子嗎?」   一期一振俯下身,露出一抹笑。「這是新的遊戲嗎?」   「我,奉陪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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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yabi0915 · 8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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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DOLISH7/Love Song/ABO 04.
*原作向ABO設定,OOC可能有 *年齡操作有,一織A(24)陸O(25) *17該做的都做了,但就是還沒標記 *名字統一用日文
下一章,沒有肉( ˘ω˘)スヤァ 應該會補全在明年的本子裡,應該 然後先行動畫好棒啊小偶像們動起來都喜極而泣,我願意舉螢光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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緩緩睜開眼映入視線內的是暈黃色調的天花板,刻意調暗的燈光讓剛醒過來的陸感覺不那麼刺眼,與往常無異抑制劑完美抹去前一刻的所有不適。陸緩緩撐起身子坐起揉著眼睛環顧四周,空蕩蕩的空間加強了孤單一人的不安感,下意識想下床找人陪伴,但腳尖還沒碰到地板房門就被推開。多年來的相處讓一織對陸有種莫名的感應,似乎查覺到對方醒來進房果不其然看見的就是陸掀開被子的模樣,想也不想就出聲阻止。
「別下床,你想要什麼我準備給你。」 「我還以為一織不見了。」低頭,看見一織的安心感讓他乖乖將身體重新埋入被窩內。 「怎麼可能留你一個人,剛剛只是跟經紀人再次確認明天開始的預定必須延後,幸好都是可以改期的工作。」 「…我添麻煩了嗎?」一臉抱歉垂下眼簾,陸隱隱約約記得他對一織說了許多任性的話,只是目前還無法全記起來。 「發情期的時候倒是特別坦率…」無奈嘆氣,陸認真反省的表情使得一織也不忍責備他什麼。 「一織?」 「沒事,後續的事經紀人會處理好,你的情況大家都清楚,不要緊的。」
長期配合下來的工作人員對於藝人突發性的發情期早已見怪不怪,更不用說還曾經發生過在出外景時就突然意外標記的極端事件,所以陸的情況算是小菜一碟。再加上經紀人們事前已經準備好幾個替代方案以備不時之需,不能讓節目因為自家藝人而中斷是第一要務,也是職業道德。
「那就好,我睡多久了?」鬆口氣。 「大概快三個小時,怎麼了?」 「既然我已經醒來那差不多也該到藥效失效的時間,一織要補注射嗎?順便假性標記?」
一邊強顏歡笑一邊伸手拉開衣領示意一織,陸的微笑苦澀得令一織揪緊心口,只得無奈嘆氣坐上床畔將對方的手拉下。
「用那種快哭出來的表情要我做假性標記我還真咬不下去。」 「…我才沒有快哭。」倔強否認。「只是也沒有其他選擇了不是嗎?最近幾次你又不願意碰我。」
撇去偶像身分他也只是普通的Omega,會想被喜歡的人碰觸甚至擁有慾望都是再自然不過的事,但他也知道不能勉強一織做不願意的事情。然而一旦慾望跟理智開始拔河他總是屈服在生理反應之下,再加上MEZZO”事件所帶來的催化效果,越是羨慕就越無法控制情緒。
「所以七瀨さん是欲求不滿?」 「想被喜歡的人碰觸是天經地義的事吧!一織最近又好像躲著我…所以我……」
說著說著眼淚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滑落,委屈抿唇的模樣讓一織一時之間亂了分寸。老實說和泉一織對許多突發狀況都能保持一定的冷靜和無動於衷,唯獨面對七瀨陸就是半點抵抗力都不存在,先喜歡上就輸一半這句話絲毫不假,雖然他的情況比較偏向全盤皆輸。指尖擦去陸的眼淚一織整顆心都揪在一起難受得緊,只能循序漸進柔聲安撫。
「七瀨さん你冷靜點,我沒有躲著你的。」 「明明就有!因為一織說不能讓外人知道我們在交往所以我也都忍著在外頭不跟你有太親暱的互動,但回到宿舍至少親密一點也沒關係吧?更不用說近幾次的發情期你更是…」
身處發情期讓陸的理智直接歸零一股腦把這陣子累積的不滿傾洩而出,越講越激動彷彿受盡委屈的小動物,雙手緊緊握拳眼角含淚的模樣讓一織連反駁都辦不到。由於抑制劑逐漸失去效用一織感覺到空氣中的信息素氣味越發明顯,強行維持被撩撥開始崩盤的理性他只能盡可能安撫眼前這人的情緒。確實最近幾次他有保持距離,但除了刻意所為之外也有其他原因,並不全然是陸所想的那樣。
「之前是因為要忙演唱會宣傳才比較沒時間碰面,你也知道我們各自的行程都不同這段繁忙期容易錯開甚至忙到凌晨都是家常便飯。我只是不希望你因為等我而熬夜累壞身體才總趕你上床睡覺,沒考慮到你的心情我道歉。」
七周年演唱會對他們七人來說是無以比擬的大事,不管哪個團員為了宣傳都是行程滿檔忙到昏天暗地,回到宿舍碰不到面實屬常態。陸當然也明白這個道理,也知道他該識大體不任性,但…
「我也知道自己這樣很任性,可是都累了一天了我也想看看一織的臉放鬆一下…」 「……」這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講了多可愛的話?!和泉一織覺得心臟有些承受不住。 「一織都不想見我嗎?還是你不喜歡太黏人的相處方式?因為已經五年所以覺得厭煩了嗎?」 「我沒有說不想見吧,你也是個成熟的大人了在負面思考之前是不是該先讓對方解釋一下?」
突如其來的問句連續轟炸讓一織佯裝不耐煩阻止了對方話語,但一織沒說出口的是在他心裡總是主動跑來撒嬌的陸大概是世界上最可愛的生物,他才不可能拒之門外,當然這種話打死和泉一織都不可能說出口。
「那你現在解釋,我聽。」脾氣一來陸也不是那麼好打發,順著一織的話就是一句。 「什麼?」 「為什麼最近幾次發情期都不讓我選方式,也不碰我了?以前從來沒有這種情況的,我當然會擔心是不是因為五年了所以你已經厭倦我…」
眼角再次含淚,感覺得出來這次陸的情緒起伏比以往都嚴重,一織不禁感嘆MEZZO”的影響力強大到無法預估的地步。
「所以我說你為什麼總是喜歡先入為主,我什麼都還沒說…」 「……」一織的話讓陸鼓起臉頰不悅直視,眼神中帶著濃濃譴責,『所以我讓你解釋啊』幾個大字彷彿就寫在臉上。 「七瀨さん你這個人真的是…」
放棄沒有必要的爭論一織伸手將氣鼓鼓的陸直接摟入懷中,熟悉好聞的信息素稍微安撫了陸原本仍在氣頭上的情緒,也因為近距離的接觸讓他能敏銳感覺出一織此時的情緒起伏,無奈感清楚傳遞了過來。
「一織…?」 「我沒有不喜歡你,只有這件事是絕對不可能的。倒不如說我到現在還是不明白為什麼你當初會選擇我。」 「咦?」抬頭。 「你自己也說過的,我個性並不討人喜歡,說話也得理不饒人,又常常為了團體利益把個人感情放在最後,甚至為了大局可能曾經讓你不得不妥協你不喜歡的事,這樣細數下來我真的無法理解是什麼原因讓你選擇了我。」
重新審視自己和泉一織反而陷入自我厭惡的迴圈,雖然他為了保護IDOLiSH7整體和七瀨陸有一套堅持的原則和絕對不能跨越的界線,然而偶爾還是會碰到必須妥協的時候。深知為了到達頂端不能像孩子那般任性,適度的迎合也是必經之路,一織知道在他的推波助瀾下團員們或許曾經無意識抹殺掉不少心中真正的聲音,但幸好有經紀人和小鳥遊事務所的守護和指引他們才沒有迷失方向仍保有最重要的事物─也就是維持他們真正的自我一路走到現在。
對IDOLiSH7抱持著絕對信任但相較之下一織卻無法對自己客觀保持自信,強烈反差讓這名對外總是完美應對的青年難得在態度上示弱。多年來的相處讓陸將對方的表情變化盡收眼底,雖感意外但也了解到這個人在面對感情時有多膽小。
「原來一織有自覺啊,但這樣笨拙的一織很可愛。」 「從你嘴裡講出來不知為何就是令人生氣,然後我必須強調我並不笨拙好嗎?」 「可是我就喜歡這樣的一織。」側頭微笑,一織的話出乎意料安撫了陸原本懸著的心。在一織一臉『又不聽人說話』的微妙表情中陸啟唇繼續未完的話。「我很清楚自己沒有與眾不同的優點,都是因為有大家才能走到今天這一步,當然也隱隱約約察覺到這一切有大部分都是一織你在背後付出許多心力的緣故。」
就如同一織隨時隨時注意著他的情況一樣,陸的視線其實也總是追著一織打轉。他甚至還曾經因為一織和經紀人過從甚密而不成熟的跟對方鬧彆扭,最後還是紡私底下跟他透露原因才釋懷,想想也真是孩子氣。
「你太小題大作了,我並沒有做什麼,或者該說我們能有今天這個地位都是因為有你的關係,是你的歌聲將IDOLiSH7帶到了無比耀眼的地方。」 「一織…」 「雖然你確實很天真,對他人一點戒心也沒有,偶爾還會忘記要跟九条天保持距離,有時候甚至還一意孤行都不聽別人勸讓人傷透腦筋。」滔滔不絕。 「一織你是在誇我還是拐著彎罵我?」倏地被細數缺點讓陸不悅反駁,���一織只是淡然看了眼便無視陸的反應繼續往下說。 「但也只有你擁有能讓大眾為之傾倒的魅力,不惜付出一切只願你能在舞台上永遠存在,這是身為偶像必備的條件,在我們之中也只有你才能做到。」歛下眼簾。「而或許就是因為你擁有我所沒有的一切我才會如此被你吸引吧…等等七瀨さん你為什麼又哭了?」
抬頭才發現上一秒還好端端的人此時又紅了眼眶,一織油然而生一抹跟不上對方情緒的挫敗感。他自認為沒有說任何傷人的詞彙,甚至還難得說了許多平常難以啟齒的心裡話,但為什麼陸反而是這種反應?
「我、我不是難過,只是太開心��…我一直擔心你當初會願意跟我交往只是順水推舟,因為你完全沒有想標記我的跡象…」如今一織的話讓他明白那些困擾自己許久的負面想法都只是胡思亂想。 「只是順水推舟怎麼可能維持五年,你也對我太沒信心了。」一織感覺到太陽穴疼痛。 「因為一織有時候對性事很冷淡,再加上你又是Alpha很搶手,我當然會懷疑你到底是喜歡我哪裡…」 「你為什麼能沒自覺到這種地步。」都不知道該歸類到優點還是缺點。 「要說沒自覺一織不也一樣嗎!你根本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私底下討論你,有多少工作人員來問我你喜歡的類型!」 「這句話我原封不動還給你,七瀨さん才是不知道自己有多受歡迎。」
迅速反駁,真要衡量他才是那個每天都過得心驚膽跳的人,而且時不時還必須保護他們的天然呆主唱以免不小心落入有心人士不懷好意的陷阱,畢竟這人真的很沒戒心,從剛成軍到現在一織明來暗去都不知道已經擋掉多少惡意。
一來一往互相針鋒相對,然而爭論的內容卻又幼稚得宛如小朋友吵架,當意識到這點兩人先是對視一眼才稍稍冷靜下來。不對現在根本不是在爭誰比較受歡迎的時候,因為兩人在沒有標記的前提下都同樣危險。
「我們為什麼要吵這麼沒營養的事…」吐出不知道是第幾次的嘆息,一織揉了揉眉間。 「因為我真的很喜歡一織吧,哈哈。」陸神色坦然道出令人害臊的話語,一織認真覺得陸在某方面真的神經大條的可以。 「你真的…老是把喜歡掛在嘴邊,有時候聽太多次都麻痺掉了。」 「我每一次講的喜歡都是真心誠意的!」 「我知道,因為你就是這樣的人。但話說在前頭,我對你的感情恐怕比你所想像的還要早很多。」 「咦?」 「打從第一次聽到你的歌聲我就喜歡上你了,雖然很難用常理來解釋,但這大概就是所謂的一見鍾情吧。」
跟與生俱來的天性無關,第一次聽到七瀨陸的歌聲時,和泉一織就感覺到心中有個地方被狠狠撼動,十七年來的心如止水在一瞬間掀起巨大波瀾。他無可自拔被眼前這名看似陽光內心卻深埋許多傷痛的人吸引,更在了解到對方脆弱外表下的堅強時寧願犧牲一切只想完成他的心願。
希望七瀨陸能夠幸福,能夠更加耀眼成了和泉一織的目標,直到現在他也沒有改變想法的打算。
「……」愣。 「我這樣說讓你很意外嗎?」看著對方不可置信的表情,一織不禁懷疑是否他只要說實話陸都會是這種反應。 「當然意外啊,因為我從來沒有聽你說過這些,今天好多都是第一次…」
心底深處總有個聲音時不時告誡他之所以能把一織留在身邊的最大理由是因為自己是對方第一位Omega,倘若他們之間沒有這層關係恐怕就只是同一個團體裡的夥伴,連特別兩個字都沾不上邊。
「為什麼不早點說呢,早知道我也不用困擾到這個地步。」 「這種事情我怎麼可能跟你說。」若非下定決心面對標記這件延宕已久的事,否則一織大概會永遠三緘其口。 「那為什麼現在又肯說了?」
瞇著眼睛,陸決定打破砂鍋問到底,身子往前湊近緊盯一織就是沒打算讓他別開眼。彷彿要被那雙深邃的眼睛吸進去一般,一織知道陸肯定沒發現早前吃的抑制劑已經隨著時間流逝開始失去效用,眼前這具柔軟的身子正散發著淡淡誘人的信息素影響著兩人理智。
輕咳一聲在彼此之間拉開距離,一織對這情況明顯不意外,畢竟是他控制了抑制劑注射的劑量,否則依照以往陸應該仍睡得深沉不會這麼快醒來。雖然原本是打算讓陸冷靜個兩天再來處理,但他終究還是敵不過那張淚顏心軟,罷了標記這事情遲早都要面對,畢竟在各種方面上他們兩個都必須往前走才行了。
「其實本來真的沒打算說,但考慮到將來的事不坦白也不行。」
誰不知道他在面對陸時向來就難以說出真心話,甚至還經常因為難為情而違背真正的想法,但如今為了把七瀨陸真正擁入懷中他也只能捨棄羞恥心把至今的想法都坦承。從對方剛才的幾個反應能看出來成效不錯,或者該說效果拔群。
「七瀨さん,你想跟我成為伴侶嗎?」 「咦?」
毫無前兆切入正題,竄入耳中的關鍵字讓陸的眼神明顯動搖思考迴路瞬間短路。而明白陸在談正事時總需要時間消化,一織伸出雙手無奈捧著對方雙頰直視眼睛。
「七瀨さん,你有聽到我的問題嗎?」 「啊?嗯!有,我有聽到,當然要成為伴侶!你一定不知道我有多希望能聽見這句話…」
心裡一個激動眼淚無法控制的滑落,微涼的觸感在指縫渲染開讓一織腦袋一片空白,原本想好的說詞都亂了調。他是預想過可能會有的幾種情況,但最終證明他對眼淚最沒輒。不知名的罪惡感蔓延整個心頭,一織手足無措替陸抹去淚水,好半晌才總算讓陸冷靜下來。
「平靜下來了?」盯著那雙微微紅腫的眸子,一織真的只有捨不得。 「嗯,對不起真的只是沒想到所以才…我沒事了。」
嘴角扯開微笑打起精神,許多情緒湧上心頭讓陸其實有千言萬語想說,但對方那雙隱含著不明情緒的深邃眸子讓他止住言,因為他知道要讓一織說出「成為伴侶」這句話有多困難,否則他們也不會蹉跎如此長的時光卻還沒有走到標記這一步。所以他將自己的想法往後挪選擇讓一織把被他斷句的話說完。讀出陸眼中的體貼,一織只能硬著頭皮把後頭的但書坦白。
「…我知道我讓你等了很久,這點我很抱歉,但你真的做好心理準備了嗎?」 「嗯?」
不知不覺坐直身子,從一織身上散發出的Alpha信息素讓陸的肌膚劃過一陣顫慄,自身的信息素也在影響之下為了平均失衡的氣味變得越發甜膩。與生俱來的生物本能讓一織明白陸的身心已經做好接納他的準備,但他還是必須不厭其煩的確認對方是否真的想通。
「Alpha對Omega的佔有慾是很強烈的,倘若成了伴侶會更明顯,我承認我沒有你所想的包容力寬大,一旦成為伴侶你可能會比現在更不自由,或許不只你的工作行程,就連你的所有行蹤我都會有所限制跟插嘴,這些你都能接受嗎?」
闡述到後頭黯淡了目光,彷彿知道自己的言行有多令人為難,一織才剛說出口就感到無與倫比的後悔。陸只是靜靜的聽著,看著對方像提出任性要求卻不知能否得到許可的孩子,唇角失笑出聲。
「一織一旦碰到有關自己的事就特別膽小呢。」 「…請說我是謹慎好嗎。」
嘴巴上仍舊不肯示弱但別開眼的小動作卻出賣了他,陸頓時有種立場反過來的優越感,卻也帶了些許無奈情緒,畢竟在這段感情中他幾乎都是屬於主動的那一方,但既然年長對方一歲那這點肚量也是必要的吧。轉換了想法瞬間海闊天空,陸也坦白了他一直以來藏著,不得不妥協的苦澀。
「不只Alpha獨佔慾強Omega也是相同的,雖然知道我們的工作隨時隨地都會接觸到不同的人,也必須禮貌性保持笑容,但其實我不喜歡你對別人溫柔,也不希望你的眼神停留在他人身上。之前曾聽環抱怨說壯五さん常常無意識散發賀爾蒙讓他很傷腦筋,現在的我大概也是相同的心情吧。」
話語方落,只見一織表情呆愣,彷彿眼前這人說的話有多不可思議。
「看來我們對彼此的獨佔慾應該是不相上下。」陸笑著做出結論,一織雖回過神但心中仍存在些許猶豫擺盪。 「即使如此,我還是很希望你是在深思熟慮下才做出決定。」 「我又不是孩子了怎麼可能輕率決定自己的人生大事!」氣鼓鼓。 「……」不語佇顎。 「啊─真是的,一織就不要再想那麼多了!」
決定不讓一織再躊躇下去,陸下定決心雙手一張就往前將對方撲倒在床上,大膽跨坐上去俯身靠近那張被突如其來動作驚嚇到僵硬的臉龐,單刀直入問。
「不要管那些繁雜的外在因素了,我只想聽實話,你真的不想擁有我嗎?」 「…我怎麼可能不想擁有你,打從相遇那天起我最渴望的一直都只是你。」
指尖從陸的額頭輕撫而下滑至臉龐,一織感覺到自己一直以來堅持的防線正逐漸崩毀。其實他不止一次想像過在七瀨陸的頸項烙下印記,讓他成為自己的所有物好阻擋一切停駐在這人身上的所有目光,但直到最後他都沒有讓私心吞噬掉理性。他不想剝奪陸的心願,也不願其他團員因為他們的自私而受到連累。
和泉一織從不曾主動要求過什麼,永遠都是順應而為團體大於個人的完美代表。
「一織要是更��合年齡任性一點的話或許我們早就成為伴侶了。」惋惜。 「就是做不到才會是現在這樣尷尬的局面,不然我沒有你所認為的那樣無動於衷。」 「那我勉為其難當一次代表允許你任性一回,否則我也沒耐心等下去了!」 「你一直都很沒耐心不是嗎?」想起曾經發生過的零零總總,一織忍不住吐槽。 「…一織真的很不會讀空氣。」小聲咕噥。「總之不管!我已經說了願意,你不能反悔。」
不給一織退縮的機會陸再次逼近,過度的肌膚相近連帶惹得兩人都有些呼吸紊亂,一織硬是讓腦子裝滿無關的事情才能冷靜下來面對來自陸不帶挑逗的誘惑。對峙好半晌陸咬著下唇的不安表情讓一織選擇投降,這副模樣已經好幾次揪緊他的心逼迫他就範,雖然當事人並不知曉殺傷力有多強大。
「就算我不反悔,七瀨さん也真的不會後悔嗎?」 「換個角度來說,如果Omega能標記Alpha的話我早就咬你了,才不會拖這麼久。」正常人想要的東西都會第一時間想得到手,偏偏一織恰好相反讓人無所適從。「要我現在咬你一口表示我的決心嗎?」作勢就要張口。 「我知道你的決心了,真是的。」沒好氣阻止陸的動作。「感覺標記之後肯定一堆事情等著我們…」 「標記果然會給你還有大家添麻煩嗎?」一織皺著眉頭的模樣讓陸難得自我懷疑起來,喪氣垮下臉。 「他們會諒解的。」倒不如說再不動作的話他會再次迎接來自眾人的無聲壓力。「至於對我來說是很可愛的麻煩就是了。」 「一織?」沒聽清楚後頭那句,陸困惑蹙眉。
「…七瀨さん,我喜歡你,請你成為我的伴侶。」
明顯比起重複剛剛那句話告白似乎更不令一織害臊,只見他不疾不徐道出幾乎極少說出口的露骨詞彙,也得到了意料中變化多端的反應。和泉一織滿意看著原本佔盡上風的七瀨陸表情從訝異轉為震撼最後那抹令他總揪心不已的表情再次浮現,雙手撐起身子將陸摟入懷中輕拍頭安撫,一個晚上心情起伏如此劇烈也真是難為他了。
「回答呢,七瀨さん。」 「…我還能有其他回答嗎?」哽咽,陸將臉龐埋在一織肩膀上聲音顫抖。 「你要是說不要那就換我傷腦筋了。」 「雖然我還蠻喜歡一織因為我而煩惱的樣子,但這次就饒了你吧。」
抬起頭破涕為笑,唇角勾起的線條透著一抹淡淡的苦盡甘來,一織對這表情特別沒轍,揚手想替對方拭淚但還沒碰觸到就敏銳感覺到房間內的信息素濃度急速上升,他知道陸身上的抑制劑即將失去效用。
而彷彿是在證實一織的想法一樣,在藥劑失去效果的瞬間陸的眼神染上明顯的性慾,無法壓下去的甜膩信息速瞬間充滿整個房間不留一絲空隙。比以往還要強烈的索求慾望讓一織僅存的理性一點一滴消失殆盡,Alpha和Omega自身的氣味對彼此來說都是要命的誘惑,更遑論還未標記的他們在心意相通的情況下有多危險。看著彼此的眼神已沒有冷靜,陸出於本能將身體往一織身上蹭,Omega的生理需求佔據了他整個大腦,除了滿足下腹不斷傳來的燥熱沒有其他想法,這點身為Alpha的一織也感同身受,因為他也同樣容易被影響。
「一…織…」
輕輕喘息著,陸拉起一織的手覆蓋住自己的左頸,掌心傳來的溫度刺激著雙方感官帶來顫慄感,暫且不論他是Alpha難以拒絕來自Omega的誘惑,倒不如說一織根本難以抗拒此時這個狀態的七瀨陸。感覺到互相接觸的地方不斷渲染開熱意,一織一個動作將陸壓到身下,微亂的衣領敞開露出白皙的頸項,迷濛的眼神訴說著渴望,陸做好準備的模樣刺激著Alpha的感官神經,呼吸也急促起來。
「你一定不知道我等這一天等了多久。」深沉了眼神,和泉一織的聲音隱含著濃濃的慾望代表他所言不假。而七瀨陸聞言則笑了笑,伸出雙手將五年前就認定的終身伴侶往下拉。
「那麼,就讓我屬於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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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直接接標記後啦!其實我特別喜歡寫7個人一起討論一件事的場景( ˘ω˘) 嘛嘛嘛總之很感謝喜歡這篇文章的太太們,愛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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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itukong · 8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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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故事,沒有酒。
01
秋楓凋落的季節,街也也蕭瑟,人也清冷,只有後街的煙柳巷,仿佛永遠不會衰落。
川田健太對於中國的幻想,大概是從十二歲開始。
有一天姑姑從中國回來,和服換成了旗袍,風姿綽約的唱著他沒聽過的小調,給他穿上的那件盤扣的棉坎肩,上邊的印花又鮮又亮。
外面下著雪,紅燈籠在院子裡亮起來的時候,那顏色讓他覺得很溫暖。
川田健太第一次見到何茹就是在後街的煙柳巷。
何茹穿著旗袍,頭髮微卷上翹,紅紅的指尖間夾著一根燃燒的香煙,高跟鞋和細細的小腿搭配,懶懶的靠在墻角。
稍稍一抬頭,風情和媚氣就出來了。
斜睨他一眼,狀似無意的笑了一下,便款款擺擺的走進酒屋。
川田健太走進去,看到何茹在一旁的簾子後撥弄著琵琶,開口便是輕輕淺淺的吟唱,吳儂軟語羽毛似的撓著他心裡的癢,他見過很多中國女人。
而何茹,無疑是其中最漂亮的一個。
煙柳巷顧名思義,就是一整條“花街”有錢的沒錢的都來聽個小曲尋個樂子找個快活,即使是在這時局動蕩之際,客人依舊很多,不乏大老板和商人之流,也有特意為日軍獨留的這間”居合屋“。
川田健太雖不喜歡這裡濃重的脂粉味和調笑聲,倒是很喜歡來觀賞她們表演和喝酒,看著楓葉蕭索,偶爾也會思念家鄉。
02
第二次見到何茹的時候,她細致的皮肉被鞭子抽的綻開,和服的領口大開露出肩頸,整個人頹然的伏在院子裡的石階上,散亂的頭髮遮住一點臉,從嘴裡吐出的煙烘出一種朦朦朧朧的美。
川田健太上前,從懷裡掏出方巾從後方遞給她:“擦擦你的嘴角。”
他看著何茹抬起的眼睛:“藝妓不該是這樣。”
“你是誰?”
何茹抖掉煙灰,看向身後這個穿木屐的男人,身子上的傷口迫使她微微的側躺,肩膀上的抽痕觸目驚心的映在川田健太眼裡。
何茹把煙掐滅,轉頭問他:“來賞舞還是來聽曲?”
川田健太看他一副渾然不在意的樣子,倒是更對她感了興趣:“你會什麼?”
“舞和曲,我都會。”
“那就都來。”
川田健太看著何茹站起身,臉上的妝已經花了,可是卻另有一番妖冶冷冽的風情。
她撩開門簾請川田進去,順著川田跪坐為他倒好茶。
川田抿了抿,是茉莉花,何茹整理好了衣服,不顧疼痛的抬起肩膀重新綁了頭髮,拿起那面扇,輕輕飄飄的跳起來。
曲目是日本傳統民謠《櫻花》。
川田看著她鞭痕清晰的肩膀,和哀愁的眉目柔軟的身體,仿佛透過她看到了一地浪漫與熙攘。
川田贖下了何茹,何茹的眼裡嫵媚與純情交織,低下頭拜謝他:“以後我生是您的人死是您的鬼,定當力所能及。”
川田扶她起身,看到何茹眼中有淚,心裡憐惜不已。
他輕撫過何茹潔白的脖頸,留戀地嗅她身上的香氣。
何茹堪堪的站在那,沒有閃躲的意味。
“你隨我去上海吧。”
川田抬起她的下巴端詳她細致的面龐,他想只要何茹此刻抬抬眼,他就會掉進這一汪深潭裡。
03
到了上海,已是處秋之時,街上蕭瑟又飄零,可是人們都穿戴整齊的,川田送給何如一件氈皮大衣,毛領的,何茹很喜歡。
川田又帶她去上海的大劇場百老匯,裡面鶯鶯燕燕都是何茹沒見過的景色,她細長的胳膊摟著川田,窩在他懷裡嬌聲嬌氣的道謝,什至起身站到舞臺中央,為川田唱了一首歌。
川田覺得自己再也不會如此寵愛一個女人,什至去軍機處,因為何茹說不想離開他,他都違背常規不帶女人和中國人進入,讓何茹隨身二十四小時伴著。
何茹漸漸成了上海的風雲人物,可是她卻不太願意拋頭露面了,只是偶爾還是會在大劇場或百老匯看到她。
何茹不喝酒,不和男伴跳舞,心情好了唱一曲,平時就在角落裡抽煙聊天。
葉良就是在大劇場看到何茹的,何茹抽著玉堂春,頭髮盤起做了卷,眼睛和下頜都微微上挑,整個人偎在角落的沙發裡像一只高雅精致的貓。
葉良這天難得有空,沒有穿軍裝,頭髮抹的像腳上的皮鞋面一樣鋥亮。
他走到何茹邊上,像一只時時準備狩獵的豹盯著她,何茹抽完那只煙準備起身的時候,葉良在她身後淡淡的仿佛與何茹認識許久般開口:“怎麼我才來你就要走了?”
何茹笑笑,也沒回身,就那樣站著背對他:“家中有人等著我呢,不好不回。”
“哦?這麼說小姐已經婚配了?”
“還沒有。”
葉良起身繞道桌前微微俯下身與何茹對視:“那麼,還有什麼理由不能留下來陪我片刻呢?”
何茹笑笑,帶著嗔怪的看向葉良那雙眼睛:“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何茹很能喝酒,在居酒屋陪客人的時候也以善酒為名,如今哪怕在葉良面前,她也能占了上風。
葉良看著何茹面不改色,什至有些焦急,他又狠灌了幾杯,何茹還是臉不紅心不跳的跟他聊著天。
葉良的眼睛仿佛有一種特別的魔力,何茹看上一眼,只覺得裡面星光瀲灩,再挪不開眼。
兩個人聊天也算知此知彼,情投意合,葉良越坐越近,何茹只覺得無法拒絕,葉良醉醺醺的,想攬過何茹,何茹扒開他的手,站起身來。
“我想我要跟你告別了,葉先生。”
葉良已經有些頭暈眼花,她扶著他的肩,眼波流轉的對他笑,又在葉良耳邊輕輕的說了句:“我想我們會很快再見面。”
葉良隱隱覺得不對勁,他已經看不清何茹越走越遠的身影了。
最後還是抵不過頭暈,昏了過去。
04
何茹繞過前街,來到後面的報亭拿了一份報紙,報亭裡帶報童帽的男孩子對她笑笑:“小姐,您的票頭太大了,可以請您進來,等一下我們掌櫃的找零嗎?”
何茹走進內室,看到那個人的背影,微微頜首:“目標已全部接近並已掌控,下一步請您指示。”
那個人轉著椅子緩緩回過身,贊賞的看著她:“表現的不錯,一箭雙雕,事成之後給你立功。”
他又給何茹簽了一張條子:“照這個去辦。具體怎麼做,以你的能力,我不擔心。”
何茹把條子放進胸前的口袋裡出門,迎面卻看到葉良站在門口,她閃避不及,只能硬著頭皮笑著,葉良的眼睛忽明忽亮:“那天怎麼走得那麼急,留我一個人,暈暈乎乎的,差點忘了些事。”
他又深深地看了何茹一眼,只一句,就讓何茹定在那:”你也是裡面的人?“
何茹還嘴硬:“我只是買份報,你在說什麼呢?”
她錯過葉良的身邊,在他耳邊曖昧的說話:“什麼時候再一起去喝次酒。”
葉良笑起來,抓住何茹的胳膊:“擇日不如撞日,不如現在就跟我走吧。”
他扯著她有些不留情面,她的高跟鞋踉踉蹌蹌的跟著葉良,手臂上的酸痛感襲來,伴隨著她心裡的陣陣不安。
完了,何茹想,是福是禍,聽天由命吧。
05
何茹沒和葉良走成,她被葉良拉著走的時候,在街邊看到了川田健太的輔佐官,何茹精明往後頓了一下跌坐下來,聲稱自己崴到腳了。
嬌滴滴的嘆氣聲引得那位輔佐官也回頭,正巧看向這邊來,忙過來問:“何小姐,您沒事吧?川田桑正要我們來接你。”
何茹立刻攀上:“我正巧崴了腳,你們一道送我回家吧。”
她看著前方註視她的葉良,諒他也不敢怎麼作為,於是笑笑:“不好意思了葉先生,我今晚要回家,下次再見面吧。”
何茹竭力不讓自己看起來是落荒而逃,她被攙扶著上了車,臨走瞥了一眼葉良,葉良的眼睛好似溫潤的寶石,看不出波濤起伏,何茹松下一口氣,再沒敢回頭看他。
何茹坐在沙發上,看著客廳裡的老立鐘滴滴答答的趕走時間,心裡忐忑的手心開始冒汗。
她進這行這麼多年,還沒失過手,葉良也算這行的業界精英,本來處理他就很棘手,可是今天竟在他面前栽了跟頭。
如今正是內憂外患時期,不同黨派的人互相也有明爭暗鬥,何茹此次的任務不僅是在川田健太身邊調查鐵路建造和日本人在中國的建築謀劃。
順便調查葉良的底細,聽說他轉向了何茹這邊的黨派,即使葉良刺殺了他原來的上級引人震驚,可組織對他的懷疑還是很高的。
何茹在大劇場出現也絕非偶然,她守著葉良很久了,之前還擔心他不會出現,現在看來好像又來了。
06
川田健太回到家時,天空從昏黃變得燦爛,他看著沙發上發呆的何茹,她穿著一件白洋紗旗袍,滾一道窄窄的邊,深藍與白,很適合她。
有些溫暖的暈光打在她的身上,從頭到腳,川田在腦海裡構成一幅畫。
他走了過去,何茹轉身對川田傾著頭笑了笑:“今天回來的晚些了。”
仿佛平常夫妻的簡單對話,在當下上海這個時期,焦頭爛額與進退兩難的局面,只僅僅這一句話,就足以讓川田釋然。
何茹是帶著任務來接近川田健太,卻不用過於跟緊,川田這個人處處防備,卻對她較為隨便,從他那裡得來情報倒也不是什麼難事。
何茹不全信,一個一個消息判斷佐證再匯報給上面,何茹最大煩惱不是川田健太,而是葉良。
大劇場近來有些冷清,之前申報寫的美譽之詞倒是給舞廳帶來不少收益,可是能夠到大劇場消費的人,實在是鳳毛麟角。
何茹覺得冷冷清清倒也不錯,交談之間的低語,整個舞廳蒙上平常不曾有過的曖昧與朦朧,不僅浪漫且安靜。
找了個顯眼卻又不突出的座坐著,點了一瓶‘四玫瑰’牌的威士忌,不知道在想什麼。
葉良不知道為什麼,覺著何茹今晚應該會來,盡管發生了昨日那種事情,好巧不巧,偏個頭轉個彎就看見斜後方正對他笑著的何茹。
葉良走過去在何茹對面坐下:“何小姐又來光顧大劇場了,我瞧著何小姐也不是沒有身份地位的人,老板怕是要出來敬何小姐一杯酒吧?”
何茹被他打��也不生氣,換個盤腿的姿勢說到:“我的想法與葉先生一致,我是何等的身份倒不重要,葉先生要是與老板��熟,是該跟他說說這事兒了。”
葉良聽了大笑,他本是揶揄何茹,卻也沒想到何茹有這番回答:“何小姐果真不是一般女子啊,既然這樣我就作為大劇場的股東之一敬何小姐一杯,何小姐可要賞臉啊。”
何茹心裡一驚,葉良竟是大劇場的另一位股東,那川田健太與他就能算作是商業合作夥伴了,這其中還有多少秘密我竟是不知道的。
何茹回過神:“之前是一點兒沒看出來,是何茹失禮了,葉先生別見怪,這杯酒該我敬你才是。”
推杯換盞間,聊的話語廣了,透過朦朧的雙眼誰也摸不清楚的心。
葉良有清楚的感覺到碰見何茹的次數越來越多了,有時是在舞廳,可是碼頭,放映廳,這還在戲園子碰上了,葉良打聽過何茹這人。
除了舞廳,以上這些地方是不大愛去的,葉良倒沒覺得不好,並且每次相遇他都十分開心,只是事後心裡怪怪的,地下工作這麼多年,他的敏感怕是比得過全上海女孩子。
不過他還沒能想到,這些都是何茹的精打細算,小算盤調查好了葉良的行程,準時準點出現,演技精湛的讓每一場偶遇都沒有破綻可尋,即使是感覺奇怪,也沒有任何瑕疵。
07
明月湖是個大戲園子,達官顯貴什至不少日本人都愛來這,臺前有一百多張桌子,茶水連打發嘴閑的零嘴都配備齊全。
戲子一個個長得標志,戲唱的好,葉良是喜歡來這看戲的。
進園有人給請到二樓上座,戲還沒開始,葉良往臺上看一眼就瞧見臺子前的何茹。
穿了一件沒怎麼見過她穿的紅色,藏青色的延邊,金絲往身上繡了萬千風情,整個人就那樣站著,優雅的冷艷的。
葉良叫身邊的人去把她請上來,何茹對那人點點頭,跟在身後走,葉良看著何茹,心裡有些復雜。
他是個理性且清醒的人,一碰見何茹,就渾渾噩噩的任由想法飄遠,任由嘴上說的手上做的都是他心裡想的,他清楚的認識到,這約莫是喜歡了。
何茹曼妙的身影一步一步走到面前再從他的眼裡走到他的心裡,原本因為使命與責任冷酷的心好像鮮活了,因為他聽見自己的心跳了,何茹今天很美,他想。
何茹坐下在葉良眼前晃了晃手:“葉先生在想什麼呢,今天閑得很本來約了人來戲園子,結果那人臨時推脫,我就自個兒來了,沒想到這也能碰上葉先生。”
葉良笑了笑,為何茹斟茶,然後找了個舒服也不失體面的姿勢靠在椅背上:“戲還沒開始,我在上邊看見何小姐站在那,差點要以為何小姐多才多藝,戲班子的路子也能串,何小姐愛看戲嗎?”
何茹聽他這麼一說,想起剛才站在臺子前,面前堆著戲子用的天青段子補服與大紅平金裙子,倒是有些像拿戲服的戲子。
她低頭笑了笑:“葉先生又在說笑了,不過戲我倒是會唱幾段,改天有時間邀葉先生為我指導指導。”
葉良沒答話,低頭把玩空茶杯,何茹也把視線移到臺子上,這戲,好像快開始了。
今兒是一出經典戲《玉簪記》,何茹看的入了神。
葉良冷不丁的對何茹說到:“愛情這東西浪漫卻更惑人,陳嬌蓮與潘必正這番動人的愛情與勇氣,令人羨慕不已,光是這小半分鐘的甜蜜,能低過他們倆先前所有的困難艱苦了,我想我能做這潘必正,卻不知道不知道當下還有沒有陳嬌蓮?”
何茹心下一動,卻又安耐住不作回復,何茹心裡隱藏多年的那一絲作為女人的柔軟,今天揭開了,明明白白的告訴何茹,‘其實你呀,也想做陳嬌蓮。’
一曲完,散場。
葉良說送何茹回家,何茹再三推遲抵不過葉良堅持只好作罷,葉良打發跟著的下人,親自開車,一路上兩人默默無言仿佛各有心事,何茹在離川田健太的宅子還有段路的地方叫葉良停了車,剛準備下車。
葉良叫住她:“剛才聽曲兒我跟你搭話我看你也沒回我一句,莫非是看入迷了?”
何茹愣了一下回道:“約莫是這戲唱的太好,我也不自覺被吸引進去,沒聽見你說了什麼,你那會兒說了什麼事?”
葉良轉過頭看著窗外想了想又轉回看著何茹說:“沒說什麼,和你探討一下這戲的走向,你比我看的認真。”
葉良終究還是沒能捅破這層窗戶紙,身份這樣復雜的兩人,就算想做第二對陳嬌蓮與潘必正也是沒法子了吧。
何茹下了車,透過車窗與葉良道了別,車子絕塵而去,何茹看著車帶過的落葉被車帶上半空又慢慢悠悠飄落在地上。
她不知道自己現在腦子裡在想些什麼,只是覺得心裡先是滿滿當當,再如被扎了一個小針眼似的,不痛,但是開始放氣,最後空了。
葉良來到報亭,想起上次遇到何茹,又是一番感慨萬千。
08
那個抽著煙鬥的男人已經在沙發上落座,葉良關好門進來,向那人鞠了一躬,報告了一下內容,希望他能給進一步的請示。
老板也像上次一樣給了他張紙條,葉良打開一看,冷汗就順著額頭冒出來:“這..真的要殺她嗎?”
“怎麼了?心疼了?她必須死,川田的事不能再拖了,她是最好的誘餌。”
那位老板轉過身來直視葉良的眼睛:“這也是你翻身的好機會,不是嗎?”
葉良出了門站在茫茫然的大街上,有時候他覺得自己離何茹很近,有時又很遠,可是有些事,本不是自己就能決定的,連自己的命都不是。
葉良在大劇場找到何茹的時候,只有何茹一個人坐在那,她淺淺的喝著酒,穿著滾金邊的大牡丹旗袍卻不顯老氣只顯金貴。
她像早就在這候著葉良一樣,眼也不抬的說著:“該來的到底是來了。”
她晃了晃高腳杯,這才顯出些悲涼來:“到底還是你要來尋我這條命。”
葉良把口袋裡的槍抵在何茹的太陽穴上,盡量讓自己的手沒那麼發抖:“你知道的,我也為難。”
他聲音沉得似墨一般濃,只聽得何茹反問一句:“不知你還當不當我是你的陳嬌蓮?”
她笑起來,眼裡盛著淚光,霧氣裊裊,如初次觥籌交錯間看到大劇場裡輕盈悲涼的她一樣。
葉良閉上眼睛不願再回憶,緊緊地握著槍支,幾不可聞的說了句:“如果有來生…”
話還沒說完,川田建太就帶著日本人上來了,他們把何茹和葉良圍成一圈,川田健太看到抵在何茹頭上的槍支,心裡又急又疼,他派人把葉良綁下,第一句竟是問何茹:“你有沒有受傷?”
何茹大笑起來,眼裡的淚終於落下來,她看了看葉良,又看看川田,淒慘的笑著:“川田桑應該已經知道我是個線人,怎麼還在這對我噓寒問暖呢?”
她又伸手摸了摸川田的臉,溫柔又破碎:“可惜啊,這世道可不允許你對我留情呢。”
川田愣了一下,卻執著地抓住她將要抽回的手附在臉上:“這世道,死在你手上,我倒願意。”
何茹的心碎了,最愛的人要殺她,最恨得人要保她,她晃晃蕩蕩趴在桌子上,覺得心已經死了,沒等川田把她抱起來,後面的日本軍官便對川田的腿開了槍,他大罵:“川田!你的理智都沒了嗎?”
何茹倒站起來,直視那人的眼睛,那軍官對著她舉起槍,葉良大喊聲中一聲槍響,葉良定睛一看,川田在何茹身前堪堪倒下,何茹看著他捂住嘴巴,眼淚順著臉流下來,已經發不出聲音。
外面的人一波一波的湧進來,黨派的人準備趁此時一網打盡,葉良回過頭,已經不見何茹,他以為她死了,葉良仿佛失了魂,他一聲聲沉痛的叫她的名字,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被人拖回去的。
他總忘不了何茹最後的眼神,戰爭勝利了,他卻覺得自己失敗的一塌糊塗。
09
戰爭過去後,葉良去了南京,整日沉在酒裡。
事情過去了這麼久,很多人問他為什麼還不娶親,他總搖頭,不知作何回答,仿佛不回答,就不用記起。
他走進一家居酒屋,準備好好喝一杯,卻聽到裡面傳來熟悉的聲音,他立刻想要撥開簾子看一看,即使他心裡已有答案,他知道那一定是她。
可是還是被攔住了,聽說這女子常年蒙面紗作演,每日只唱一曲,葉良不依不饒,還是沒能看見那女子是不是何茹。
他蹲在居酒屋門口一晚上沒合眼,在後院踱步,抬頭一看,卻看到熟悉的,但卻蒼老樸素很多的臉坐在瓦礫上,像是在看星星。
一瞬間很多心酸湧上來,他想問問何茹,這些年怎麼過來的,過得好不好,可是他都沒有勇氣,他想解釋當年那把槍裡沒有子彈,他只是為了拖延時間,可也好像沒有意義了。
他恨自己的無能,沒能帶她遠走高飛,現在說起來,什麼都無力,一些事情都變得不能再次談論,他知道自己再也沒辦法出現在那個人面前,他笑笑,這樣也好。
何茹看著葉良離開的背影,她知道他來過,也知道他在尋她。
可兩個人,再也沒法見了。
就像即使現在看到他,心裡那道傷口也還是隱隱作痛,何茹不禁想起,其實那時她聽清他的最後一句了,他說:“如果有來生,定當伴君側。”
何茹望著明晃晃的月亮,眼淚被刺的砸在瓦礫上,她還是很慶幸他活著,可是,就這樣吧。
你我二人,連同那些念想,到此為止了。
(故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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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useiume-blog · 8 years ago
Text
【全員】紫鬼庵與嵐
※只是想玩聲優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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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霞點燃了蒼穹,染紅了世界,一個金色的頭顱在一片橘紅格外顯眼,少年哼著歌一蹦一跳的往前走,手上沉重的袋子反而給他幸福感,想到今天的晚餐,臉上的笑容愈揚愈高,然後一腳踩到異物。
「哇!」少年嚇了一跳,明明剛才看地上沒有東西,怎麼突然冒出一個?
低頭一看,一個漆黑的毛球趴在地上,少年撿起那個東西,「什麼嘛,原來是一個玩偶。」
被他抱起來的玩偶相當大,都快有半個他這麼大,長長的耳朵不正常的垂下,藍色的項圈綴著金色星星,原本應該是受孩子歡迎的兔子絨毛玩具卻流落在這,少年覺得太可憐了,便拿了一個袋子裝兔子,掛在一旁欄杆上。
認為自己做了善事的少年興高采烈的要離開,卻突然感受到背部一重,少年驚慌的回頭,只見一個烏黑的兔首從肩膀上探出來,眨著閃亮的大眼睛,再看看空蕩蕩的袋子,少年才驚覺肩上的是活兔子,暗忖自己可沒有能力再養寵物,於是用力想把兔子拔下來,可是那兔子不知道哪來這麼大的力氣,像是被黏住一樣盤踞在少年背上,最後少年放棄了,還是留點力氣背這隻兔子比較實際,便如此帶兔子回家了。
被兔子黏了一晚上,感覺沒睡好的少年拖著沉重的腳步,駝著兔子努力前進,他羨慕的目送同學們輕快的超越他,搖搖晃晃踏出步伐,身體疲憊到彷彿不眠不休三天三夜,但是有上學這個堅持下去的動力,想到能認識新朋友,他咬牙再踏出一步。
「那個……你還好嗎?」
在校門口,有人叫住了他,頂著粉紅色短捲髮的學生看著他,臉上略顯憂色。
「沒什麼,只是這隻兔子太重了。」少年無奈的指了指背上的大兔子。
「兔子?」那位學生疑惑的尋找動物的蹤跡,「哪裡有兔子?」
金髮少年震驚的愣在原地,那麼大的兔子,而且還趴在自己身上,怎麼可能看不到,除非這兔子不是普通的兔子!難怪其他人都沒有對這隻奇特的兔子有反應,原本他還以為是大家不想多管閒事,裝作沒看見。
得到這個結論,金髮少年覺得意識有些混亂,天地旋轉,眼前一黑,在一個慌張的聲音中昏倒了。
翌日,金髮少年簡短的和那個粉毛同學自我介紹,最後在大樓前體力不支,再次倒下。
第三天,他堅持到了鞋櫃那裡,第四天倒在樓梯前,第四次在保健室醒來,師走驅再也忍受不了,他趁校醫不在時,使盡力氣想甩掉兔妖。
「一定都是你這妖怪害我昏倒!而且你怎麼愈來愈大了!」驅對黑兔又推又打,「讓我去上課啊!學費都繳了,不去太浪費了!」
就在驅想盡辦法要甩掉兔子時,嘶啦一聲,他不小心扯破了海報,驅愣了一下,緊張的去檢查,卻意外看到印刷可愛圖案的海報下,有一張用毛筆寫的招募告示,雲紋的中間清楚的寫下祛除妖怪的字眼,即使無經驗也可以應聘等等,最下面則是一個電話號碼。
那串普通的數字在驅的眼中散發出希望的光芒,哪怕是惡作劇,他都要試一試,所以他立刻掏出手機,以最快的速度按下電話號碼,當他等待電話接通時,再抬頭看那張公告,卻只看到宣傳刷牙的文宣,這使驅聽到通話另一端傳來問候聲,沒有馬上回應。
「有人嗎?喂?」一個溫和的男聲問道。
「啊!抱歉!」驅連忙回應,他拿著手機對著空氣鞠躬道歉,「我看到一個招聘的廣告,才試著打這通電話。」
「啊,那個啊,你看到啦,我只是想說碰碰運氣才貼的。」即使沒看到人,驅也能想像到對方恍然大悟的模樣,「那你就直接過來吧,你現在在哪裡?」
「保健室。」
「你直接開門就可以過來了。」那個聲音平靜的說。
「開門之後呢?」驅疑惑的追問。
「總之你先開門再說。」
驅半信半疑的下床,走到門口拉開門,原本應該是走廊的地方變成茶室,一個身穿和服的人影正坐在中央,並對他晃了晃手機。
「初次見面,你好。」而且聲音跟剛才通話的一模一樣。
驅飛快的關上門,深呼吸平復心情,再打開門,依舊是那個不該出現的景象,那個青年無奈的笑著招手,接著看清眼前的人與兔,他訝異的站了起來。
「黑田!原來你在這!」青年大叫的同時,伸手想去抓,那隻名叫黑田的兔妖轉身就逃。
驅傻立在原地望著剛才還溫和有禮,看起來十分儒雅的青年毫無形象的追兔子,那兔子以不合體型的敏捷在保健室亂竄,從地上跳到桌上,再逃到櫃子旁,突然又跑到床下,讓追逐的人屢次撲空。
「你快來幫忙啊!」
驅聽了才回過神來,趕緊幫忙圍捕兔子,最後依靠以前打工的抓兔子經驗,成功逮到黑田。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你打工會有抓兔子的經驗,總之謝謝,而且你以後來我們這裡上班可能經常會有這種工作。」青年抱著黑田踏入茶室,巨大的兔子消氣一般的縮小,雖然以兔子的尺寸來說依舊很大,「請進,麻煩拖鞋。」
「好的。」驅匆忙拖下鞋子,踩上疊蓆,然後在一角有些不安的坐下。
另一邊的青年則是安撫似的微笑,「抱歉,黑田給你添麻煩了。我是彌生春,紫鬼庵的主人。」
驅最先注意到春的眼鏡,那只是很普通的膠框眼鏡,接著透過鏡片看到左眼下的淚痣,重新整理好的和服一看就知道是由不便宜的布料組成,草綠色的長著上,罩了一件最莊重的紋付羽織,細緻的繡了五個蝴蝶家紋,不過墨綠色柔和掉嚴謹,只留下穩重。
驅擺手客氣的說:「沒什麼。我是師走驅,請多指教。」
「真是的,黑田,你知不知道始找你找多久了。」春揉了揉黑色毛皮,不堪蹂躪的兔子立刻逃離魔爪,春也沒打算管黑田,反正茶室就這麼小,不會再弄丟的,「不好意思,我要再打個電話,讓真正的飼主安心。」
驅立刻表示不用在意他,逕自觀察起茶室,壁龕上掛了一幅空白的畫,一旁還有風鈴,這令驅很不解,沒有窗更沒有風,懸掛風鈴的意義何在?
等驅把視線收回來,春的電話也接近尾聲,「對,所以你先回去休息吧,我等一下會把黑田帶回去。什麼?沒抱著黑田睡不著?總之你別跟隼亂跑,回去等我。那就先這樣了,等一下見。」
春收好手機,不禁嘆了一口氣,然後揚起笑容面對驅,拿出茶具泡了一碗茶招待他。
「那麼你什麼時候可以開始上班?」春把茶碗推了過去。
驅道謝後,捧起茶碗,「隨時都可以。」
「那明天來上班吧,先從基本時薪算起,表現好再給你加薪,每個月結算薪資,沒問題吧?」
「是!」驅握拳,內心充滿對工作的熱忱,春都覺得彷彿有火焰要從他身邊燃起。
00
解決了昏迷的問題,驅在開學第五天,終於踏入了教室,男生對又多一個同性興致缺缺,女生則是難掩驚喜的稱讚驅好可愛,最晚加入班級的少年只能微笑以對,在老師的安排下,坐在靠窗的第一個位子。
「恭喜你成功來上學,驅さん。」在他後面的同學祝賀。
「謝謝你,戀。」驅趁老師轉頭的時候趕緊回應,「沒想到我們同一班呢。」
「我是早就知道了,畢竟一開學就連續四天進保健室的人不多,只是沒機會講。」戀笑道。
「師走同學,如月同學,專心上課!」
「是!對不起!」兩個被點名的孩子異口同聲的大叫。
到了下課時間,戀戳了戳前面的人,「驅,你想參加哪個社團?」
「流行音樂社。」驅轉身回頭,「你呢?」
「真巧,我也是!」戀抓住驅的手,「不過我們學校流行音樂社很有名,好像真的會有星探來觀察,所以應該也有不少人慕名而來。」
戀收回手,撐著頭嘆了一口氣,「感覺競爭會好激烈。」
「總要試試才知道會不會成功啊,怎麼可以在一開始就放棄。」驅站了起來,拽著戀跑出去。
如同先前戀所說的,流行音樂社團很有名,所以社團的活動地點不難找,隨便拉一個學長問就知道了,而且遠遠的就能聽到歌聲,順著音樂便能找到源頭。
驅開門時,有一對搭擋正好結束合唱,其中有著淺金色頭髮的少年彬彬有禮的鞠躬,感謝其他人的聆聽與掌聲,另一個黑髮男性懶洋洋的揮手。
在眾多聽眾裡,有個人影特別醒目,驅馬上就注意到他,對方修長的身軀被浴衣包覆,服飾的黑底襯得紫色蝴蝶顯出艷麗與神秘,而且那蝴蝶異常眼熟,但與單薄的布料相反,肩頸裹了一圈雪白毛皮,即使只有背影,那挺拔的姿態也透露出一股與眾不同的氣勢。
因為原本是在臺上表演,那兩位剛結束歌唱的人馬上就注意的陌生面孔,一前一後來到驅和戀身邊。
「你好,我是皋月葵,請問有什麼事嗎?」那位舉止優雅有禮的學長問。
另一個打量了一下兩人,直接陳述自己的感想,「那個粉紅色頭髮的好礙眼。」
「你說什麼!」戀像被踩到的地雷,馬上就爆炸了。
「新!」葵連忙拉了一下同伴的袖子,然後替他道歉,「對不起,新其實沒有惡意的。」
驅被夾在中間相當尷尬,正當他不知道該如何幫忙調解時,那個穿著浴衣的人走了過來,所有人像是完全沒注意到他一樣,無視那特殊的搭配,以及俊美立體的容貌。
那人發現驅的目光,為此疑惑的眨眼,但他沒有開口,靜靜的等候。
驅將視野下移,看到那人抱著一團烏黑的東西,那長耳朵,那個項圈,還有那個異常的大小,都十分似曾相識。
「黑田!」驅忍不住驚呼。
葵再也顧不了劍拔弩張的兩人,錯愕的瞪大眼睛,「你看得到?」
「是。」驅回想起黑田是妖怪,而他居然光明正大的叫出來,想到可能引來的麻煩,驅驚慌失措的同時,連忙伸手捂嘴,暗自後悔,但說出去的話如同潑出去的水,沒辦法回收。
「你跟我來。」葵拉著驅匆匆離開,毫不猶豫的衝到頂樓,扔下戀和新在原地互瞪。
理應空曠的頂樓,在葵推門前就有人佇立在那,一襲紫蝶黑浴衣,正是抱著黑田的人,或者說是妖,他不知何時先一步來到這裡。
大概沒有其他人的關係,葵明顯放鬆不少,伸手擦了擦汗水,「嚇死我了,沒想到有人也看得到始さん,還知道黑田的名字。」
「他就是昨天春聘用的新員工吧。」始抱著兔子鞠躬,嗓音有些低沉略帶鼻音,融合成獨特的磁性,「謝謝你幫我們找到黑田。」
「不用這麼客氣,其實我也沒做什麼,還不小心踩了黑田一腳。」驅慌張的鞠躬回禮。
始順手放下黑田,站直後手從胸口往肩膀滑去,「我是睦月始,這位是霜月隼,請多指教。」
「我是師走驅,也請多多指……咦?」驅順著始的手看過去,發現名叫霜月隼的似乎是對方肩上,那團白皙的毛皮。
一直假裝是披肩的白毛球站起來,「你好,我是白魔王,開玩笑的。」
驅覺得再也沒有什麼能令他吃驚了,兩天內,他就認識了幾個妖怪,連新上司好像都是妖怪。
「對了,春さん也是妖怪吧?」
「是的,春さん、始さん和隼さん都是強大的妖怪,所以能夠變成人形,並且可以一直維持下去,次一點的便無法長期維持,還有沒辦法完全變成人類模樣的。」葵貼心的解釋,「不過隼さん不願意離開始さん的身邊,一般是看不到他的人類型態。」
「始必須由我來守護!」隼激動的宣告。
始蹙眉,把隼從肩上推了下去,白淨的毛團靈巧的落地,身軀舒展開來,驅才看清楚隼原來是隻狐妖,只是過長的蓬鬆毛皮讓人看不清真面目。
這時新推門過來,手上拎著兩個背包,「葵,我們去買草莓牛奶吧。」
「始さん、隼さん,需要我們幫忙買什麼嗎?」接過書包後,葵問道。
看似乖巧的蹲坐在始腳邊,尾巴卻悄悄纏繞住腳踝的狐妖回答,「好喝的紅茶。」
「我就不需要了。」始不理會隼的小動作,逕自坐下,接住撲過來的兔子。
葵向他們揮手道別,「好,那我們先走囉。」
目送兩個人類孩子離去,始拍了拍旁邊的地板,驅順從的坐了下來,只是被始的氣勢懾得有些忐忑不安。
「驅,春應該沒有進行面試,我會尊重他的決定,但是我希望你能認真上班,雖然紫鬼庵的工作大多是瑣碎的小事,可是這些瑣事都很重要,足以影響許多人事物。」
「是!始大人!」精神繃得太緊,使驅不小心把稱謂往更高的地位喊,還差點跳起來行禮。
始無奈的說:「不用叫我大人。」
白狐輕笑著,尾巴依照某個節奏搖來搖去,「始可是我們的黑之國王喔,要叫國王陛下。」
「隼。」始拍了一下雪白的腦袋。
「總之,以後就拜託你了,驅。」
驅直視始的雙眼,那如同紫水晶的眸子蘊含對驅的信任,還有微瞇的笑意,金髮少年仔細咀嚼始的話,發覺紫鬼庵一定對始很重要,而且背負某個重大的責任,雖然不明白其中的關聯和真實的職責,可是驅不希望讓始失望,即使對方是初次見面的妖怪,因為始有一種魅力,使驅想追隨他,為他效力,只是驅自己並沒有發現。
等驅眨了眨變鬥雞眼的眼睛,讓視野重新聚焦,卻看到始側躺在地上,一手墊在頭下,一手摟住懷裡的黑田,體型巨大的狐妖用尾巴環抱他,抬起一根爪子立在笑靨前,驅會意,躡手躡腳的跑到門口,朝隼揮手道別後,不再打擾沉眠的妖。
01
隨著老師的教學,持筆在課文旁補充幾個字,目光卻忍不住偏移,在窗戶旁的最後一個座位,坐著一個吸引人注意的男性,熱情的橘色長髮被黑白相間的髮帶綰起,立體的五官籠罩一層憂鬱死寂,但這些都不是令葵不停偷瞄他的原因。
葵真正在打量的是在那人身旁的浣熊,頭上翹著兩綹毛髮,溫柔的雙眼注視著眼前之人。
老師完全無視突兀站立於窗臺的浣熊,因為他根本看不見,葵知道對方是妖怪,並從他的眼眸了解,他是一個守護著什麼的妖怪。
雖然認識春、始和隼這種強大的妖怪,但葵從不會向他們尋求這方面的協助,因為他覺得自己已經���他們造成很多麻煩了,如果他能幫得上忙,他自然不吝嗇伸出援手,可是眼前這位顯然不是他能輕易插手的。
「葵,你這麼在意的話,我去跟那個轉學生聊聊吧。」新早就發現葵的關心,毫不猶豫的走向那個來自京都的同學。
「等等,新!」葵慌張的跟上,深怕不善表達的新被別人誤會。
此時是下課時間,大家都為短暫的休息感到開心,只有那位轉學生對一切都無所謂,維持和上課一樣的淡漠,遠眺沒有界限的天空。
「你好,我是卯月新,有事情想跟你談一談。」新就這麼直接的站在人家旁邊如此要求。
髮色溫暖熱情,但說出來的話語如同冷水,平淡又冰涼,「葉月陽。」
追過來的葵見他們對話還算和平,便安心的自我介紹,「我是皋月葵,請多指教。」
「你以前有養浣熊嗎?」新永遠只會投一種球,那就是直球。
順帶一提,新也看得到妖精,是在知道葵擁有特殊的視野後,拜託始讓他可以看到和葵一樣的世界。
陽愣了一下,顯然跟不上新的節奏,「不,我沒有養過。」
聽到有人提到浣熊,那隻跟隨陽的小妖看向新,圓潤明亮的灰色眼眸充滿驚奇,又對他們是否看得到自己而存疑,小巧的爪子交纏在一起,猶豫著要不要嘗試交流。
葵一直用眼角餘光觀察浣熊,發現有願意對話的徵象,立刻找藉口離開,並偷偷向浣熊招手,一人一妖走到無人的頂樓。
為了配合浣熊,葵蹲了下來,「你好,我是皋月葵。」
浣熊猶豫了半晌,「你好,那個……你可以叫我浣君。」
「浣君,我就直接說了,我希望你可以前往隱世,你在現世還有什麼願望嗎?」
浣熊搖搖頭,「那個願望你實現不了。」
「你是想守護著葉月同學,對吧?」
浣熊點點頭,緊接著又搖頭,「我要守護一個承諾。」
「但是。」葵看著浣熊欲言又止,最後注視那雙明亮靈動的眼睛,直接明白的說,「你一直待在現世,你會消失的。」
「我知道。」浣熊呢喃,聲音飄渺,葵還是捕捉到隨風而逝的堅定。
之後對話便進行不下去了,浣君並不願意詳談那個誓約,上課鐘聲又響起,葵只能急忙下樓,繼續在座位上偷瞄浣君。
「果然還是拜託始さん、春さん來處理比較好吧?」新和葵一起去社團活動室,黑髮的少年如此建議。
葵抿著嘴搖搖頭,「春さん很忙,始さん……我不想麻煩始さん。」
「但是浣君哪一天突然消失都有可能喔。」
葵陷入沈默的掙扎,坐在角落的他,雖然看著歌詞,卻始終盯著其中一段。如此反常,即使是第二次見面的戀,也發現他不對勁。
「葵さん怎麼了?」兩個低年級的少年開始竊竊私語。
「不知道。」驅一臉擔憂,雖然認識不久,但對於這位溫和貼心的前輩,他非常有好感,所以不希望對方有所困擾。
結果開學第二週的星期一,社團有名的爽朗王子完全沒有開口,很早就回家了,令喜歡葵的歌聲,期待他唱歌的同學失望而歸。
隔天中午,驅抱著便當到葵他們班上,正想邀請兩個學長一起吃飯,還沒開口,便馬上注意到那隻不該出現的浣熊,想起春之前的叮嚀,驅走到一旁,拿出手機。
「春さん,之前你說我看到妖怪,就馬上通知你……對,就在葵さん他們班上,那是誰的寵物嗎?像黑田一樣。退後一步?」
驅聽從指示後退,然後震驚的看著牆面憑空出現一扇木拉門,接著春便從躪口鑽了出來。
「好了,葵他們的教室在哪?」春理了理衣服,轉頭問自己的雇員。
領對方薪水的少年連忙帶路,春到窗口看了半晌,視線從浣熊妖怪移到葵身上,難得收起笑容。第一次看到如此嚴肅的春,把驅嚇了一跳,以為事態嚴重,幸好最後春還是重新揚起笑容,只是下垂的眉眼透出無奈。
「驅,你去幫我把葵叫到頂樓。」
「是!」
於是驅還是以共進午餐的名義,把人喊了出來。刺眼的陽光下,綠色的人影站在欄杆前,葵被強光刺激,不禁瞇眼,但那熟悉的身影,即使逆光,他也不會錯認。
葵苦笑著,暗忖還是曝光了。他慢慢的靠近紫鬼庵的主人。
新看清楚情況,立刻明白一人一妖要談什麼,把一頭霧水的驅拉走了。
「葵,我知道你一直很自責,所以幫了我們許多忙,卻不敢向我們求援。」春轉身諦視眼前的人類,「你知道始從來沒有歸咎於你,那件事也只是意外,不是誰的錯,所以原諒自己吧。」
葵低著頭,讓春看不清他的表情。
「你現在大概聽不下去,那麼我們來談談別的。」春嘆息道,轉向嚴肅的話題,「那個妖怪應該不會馬上消失,但是他繼續跟隨那個人類,即使沒有直接接觸,人類依然會受到影響,嚴重的話,周遭的妖怪也會因此受害。」
葵猛然抬頭,錯愕的盯著春。
「所以為了大家,下次還是要趕快通知我來處理。」春還是忍不住放軟語氣,安慰的摸了摸少年,「偶爾讓始動一動也好,否則現在他只會在各種地方小憩。」
「始さん多休息比較好吧?」葵噥噥道。
「不,他完全睡過頭了。」春擺手,「就讓我獨自扛起整個紫鬼庵,很過分吧?」
葵尷尬的笑了笑,神色又轉為憂鬱,「那浣君該怎麼辦?他不願意離開,似乎有很重要的約定要守護。」
「這樣啊。」春將雙手收入袖子裡,「我們紫鬼庵能招收的屬下有限,那只好拜託他了。」
02
也不知道春如何與浣君交涉,後來春就把浣君帶走了,那天站在樓頂,繪有狐仙的巨大拉門之間,浣熊朝他揮別,那時葵以為會很久都見不到對方,沒想到隔天他便被找去紫鬼庵。
放學時間一到,他便匆匆前往頂樓,打開一般人找不到的入口,從躪口鑽入,視線霍然開朗,春一如往常的跽坐著,正和一個高大的青年交談。
葵和他們打過招呼,等待新、驅進來坐下的期間,忍不住偷偷打量陌生的面孔,對方注意到他的視線,還回以爽朗的笑容,脾氣相當好。
雖然保持人形,但葵猜測對方也是妖怪,那妖擁有極短的咖啡色頭髮,搭配英挺的五官,給人的印象非常好,似乎為了方便行動,穿了海藍色的袴。
在一旁還有一個少年,深灰色蓬鬆的短髮下,柔順的眉眼正不安的皺成一團,拉扯羽織的手,悄悄的想遮掩屬於浣熊的尾巴。
等所有人都坐定,春替他們介紹,「這位是嵐屋的主人,文月海。」
「這位你們其實也認識。」春抬起手,把大家的視線引到少年的身上,「之前他自稱是浣君。」
「我的名字是長月夜,之前欺騙你們,實在很抱歉。」少年連忙鞠躬。
葵倒是很驚喜,「你可以變成人形了?好厲害!」
夜挺直身軀,靦腆的說:「海さん幫了我很大的忙。」
「以後夜會留在這裡擔任聯絡人,大家不用擔心他會消失了。」春笑道。
新搭住葵的肩,「太好了,葵。」
葵綻放燦爛的笑靨,用力的點頭。
「以後請多指教。」夜再次向大家行禮。
三個人類也連忙回禮,「也請你多多指教。」
風鈴發出清脆的聲音,空白的掛軸浮現字句。
「請多多指教(*´∀`*)」
驅目瞪口呆的看著掛軸,在司空見慣的眾人與妖之間,顯得特別醒目。
「驅還沒認識物怪庵?」海和善的替少年介紹,「物怪庵就是這個茶室,是能夠運送其他妖怪和人,來往於隱世與現世,相當重要的夥伴,那個掛軸是能呈現物怪庵意識的東西。」
驅驚嘆完畢,向物怪庵打招呼。
「隼和始回來了❀.(*´▽`*)❀.」掛軸突然出現這句話,拉門也在此時唰的打開。
隼依然盤踞在始肩上,穿著黑色浴衣的大妖拎著一個石燈籠出現,順手關門,始在海身邊坐下。
「你要的妖怪。」燈籠被遞過去。
「喔!感謝!」海接過小妖怪,用一串念珠束縛起來。
始拍了拍雪白的毛皮,狐妖不太情願的落地,乖巧的坐在一旁。驅則微張著嘴,目不轉睛的盯住海。
春注意到驅的好奇,「嵐屋的職務是維持隱世的秩序,但有些違規的妖怪會逃到現世,沒辦法前往現世的海,就會像這樣委託我們處理。」
「是啊,因為只有紫鬼庵的主人和屬下可以自由來往兩世,現世的相關工作也全由紫鬼庵負責,所以我們常常合作。」海拍了拍始的肩膀。
「原來有這種工作,我一直以為只有找東西、陪妖怪玩耍,還有抓黑田這些工作。」
「春。」聞言,始瞪了過去。
「我今天沒有對黑田怎麼樣,真的!」春急忙為自己辯護,「而且一直都是牠欺負我,再躲到你背後。」
無視春和始,葵無奈的笑道,「危險的工作自然不可能交給你,基本上都是由春さん處理,偶爾始さん也會幫忙。」
「那葵さん、新さん呢?」驅忽略春的痛呼,在海勸架的同時,偏頭問道。
「我和葵是在你來之前,偶爾���春さん跟人類交涉。」
葵補充,「不過通常也不會提起妖怪,因為一般人看不到,根本不相信這些。」
「對了,夜さん之前有願望吧?有想要做什麼嗎?」驅看向安靜的浣熊妖,「我可以幫忙的。」
夜突然被點名,短暫的驚慌後,猶豫的表示,「其實陽剛搬來東京,對食物很不習慣,我想做點東西給他。」
談到烹飪,葵立刻有了興趣,兩個女子力高的廚師開始熱烈討論,而只負責吃的新和驅只好默默退開,接著看始和海加入廚師組,春則揉著頭,在隼的陪伴下坐過來。
「沒想到始さん會煮飯,明明看起來就像最終Boss。」驅捧起春剛泡好的茶,驚嘆著。
嚼起糰子的新揮舞竹籤,「這個就是始さん做的喔。」
「咦?」
「始、始親手做的糰子!」隼已經抱著糰子開始打滾。
「始會做很多東西呢,海說他即使是目測,也很精準的把握份量,所以味道也相當不錯。」春輕笑著,「不過這確實是他的風格,始對自己的要求很高的。」
「海也很厲害喔,以前開過萬事屋,就算是抓魚也難不倒他。」隼躺在地上擺動尾巴。
「始對海的料理評價很特別呢,好像是味道很豪邁。」春仰頭回憶,「還多吃了一點,應該是褒義。」
咕嚕一聲,驅不好意思的捂住肚子。
「始對小孩子的抵抗力很低,去跟他說你餓了,保證有大餐可以吃。」春一手遮掩嘴巴,在驅耳邊出主意。
經驗豐富的新更是直接跑過去,抓住始的衣角討食物,驅在春的慫恿下,也跑了過去,加入撒嬌組。
始左看看面癱著臉,但眼睛異常明亮的新,右看看只差沒搖尾巴的驅,無奈的點頭答應。
「我來幫忙吧。」葵身為紫鬼庵的良心,在始起身要離開時,跟上去要幫忙。
「我也來幫忙。」隼不願意放過跟始相處的機會。
最後一群人與妖來到一間公寓,經過各種混亂的幫倒忙,主廚發火施展鐵爪功後,平安順利的將餐點端上桌,在歡笑中享用了一頓大餐。
03
翌日,夜借用公寓的廚房,為居住在此的夥伴們烹煮早餐。
這棟公寓有五層,屬於紫鬼庵和嵐屋的宿舍,始和春住在二樓,嵐屋的房間在三樓,住戶包括偶爾回來的海,再來就是經常跑下樓的隼,如今夜也被安排住在三樓。
「原來隼さん是屬於嵐屋的一員。」把早餐端上桌的夜有些驚訝。
「是啊,只是他很懶,又不願意離開始,經常需要由我來抓他去工作。」還沒返回的海幫忙佈置餐桌,「我們還有兩個成員在隱世,下次帶你去認識。」
「早安。」穿戴整齊的春領著始出現。
海和夜向他們打招呼,但連眼睛都睜不開的始,似乎站著都是極限了,被春領到座位上坐好。
「始還是沒辦法早起呢。」海笑道,「我也該去叫我們組的懶蟲了。」
始打了一個哈欠,咕噥的抱怨,「今天又沒有什麼事,為什麼要一大早叫醒我?」
「夜可是辛苦準備了早餐,不起來吃就太失禮了。」春拉開椅子。
「啊……對不起。」夜有些慌張,不知所措的抓住圍裙。
始睜開右眼,紫眸充盈慵懶,「不,沒關係,謝謝你特別準備早餐。」
等隼也被海帶到餐桌旁,眾妖這才開動了。令夜有點失望的是,隼維持狐狸的模樣進食,直接以法術代替餐具,沒能讓夜見識到他人類型態。
用餐完畢,海一手提著燈籠妖怪,一手拽著狐妖離開了。始則跑回去補眠,春無奈的笑著,叮嚀夜不要去打擾沉睡的國王,也出門工作了。
公寓瞬間冷清了許多,夜餵食過兩隻兔妖,也將食物擺在一個蜜柑箱子上,空閒下來的浣熊妖便再次進入廚房,準備了四份便當,除了陽的份,另外三個則是給葵、新還有驅。
原本夜打算留一份午餐給始,但終於睡飽的妖決定去跟驅他們一起用餐,於是夜提著裝滿食物的袋子,始抱著黑色的兔子,準備出發。
「始さん,要叫物怪庵嗎?」
始搖搖頭,黑色浴衣上的紫蝶被賦予生命,由始無聲的操控著飛離衣衫,繁多的蝴蝶圍繞他們,遮蔽夜的視線,待蝶群重返原位,身穿制服的人們出現在他們周遭,夜才驚覺來到學校了。
夜驚嘆完畢,跟著以木屐踩出清脆步伐的妖,來到一間教室外。他們抵達的時間正好,老師剛下課,學生皆未離開。
「葵、新。」始朝裡面呼喚,被喊到名字的兩人馬上轉頭。
看到走廊上,一長一少的妖,葵立刻想起之前的約定,要幫助夜將他親手做的午餐送到陽手上。他急忙攔住起身的陽,但根本沒考慮說辭的少年張口欲言,又無話可說。
「那個……陽,我��小心多做了便當,可以拜託你幫忙吃嗎?」好不容易,葵才打破沈默,他雙手合十,不安的請求。
陽似乎想起了什麼,呆愣的盯著葵,又看了看不知何時出現的大量便當,令葵緊張了半晌。
「好。」陽彷彿費了許多力氣,才擠出這個字。
葵鬆了一口氣,讓陽和新先拿午餐去頂樓等待,他要去找驅,在陽看不見的死角,新面無表情的比出拇指。
注意到葵的成功,始修長骨感的手一翻,蝴蝶再次翩然起舞,紫色的風暴似的襲捲,又如迅雷般平息,這次,始帶著夜率先來到頂樓。
不久空曠的頂樓多了嘈雜,起初新和陽都不說話,一個沒心情,一個懶得說,始和夜想跟新交談也不方便,但聽說有便當吃的戀和驅衝上來,立刻散播他們的活力和對食物的熱愛。
夜輕笑著,幫忙葵把保溫罐裡的味噌湯分裝,一碗先端給始,一碗自己藏到普通人類不會注意的地方,剩下的,便是葵必須轉交給人的份了。
「來,請用。」葵把第一碗遞給陽。
陽看著眼前飄散香氣的湯,接下木碗,捧在手中,細細的感受由內而外傳遞的熱量,溫度從手心,一路流淌至心口。陽啜了一口,熟悉的口味在舌尖綻放,柴魚、味噌融合出鹹中帶甘的味道,像一把鑰匙,開啟了記憶的保險箱。
葉月家是開寺廟的,經書曾經是他的惡夢,但信徒是他快樂的泉源,尤其是長月家,不同於其他信徒贈送的禮物,長月家帶給他歡笑的是一個孩子,年紀與他相仿,總是陪他玩樂,然後有一天,在學校,那個孩子遞給他一碗味噌湯,向來缺乏自信的他,臉上的笑靨雖然無法以燦爛形容,但是陽從未見過的充滿信心。
陽淺嚐一口,立刻稱讚不已,那人的笑容便愈加濃厚。
他說自己練習了多少次,他說他要一直為他準備便當,直到生命的盡頭。
年幼的陽相信了,也和他約定好了,小指與小指勾住彼此,用無形的羈絆將雙方綁住。
可惜後來那條隱形的線,愈拉愈長,他們之間愈來愈遠,約定自然也斷了,陽看著黯淡落寞的身影,自己也不好受,但既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又怕身邊的傢伙傷到對方,不敢靠近的結果,心中的話語便傳不出去。
幸好他們還是重新修復了感情,陽看著那人逆光的微笑,還來不及感到開心,就眼睜睜見他淡去消失在其中,他甚至連笑著否認事實的力氣都沒有,耳邊是陣陣哭啼,不知道是哪位哥哥按住他的肩,或許說了什麼安慰自己的話,但陽什麼都聽不見,世界小得只剩那個小罈。
明明剛說過不再食言的,明明才說要繼續為自己煮飯的,結果呢?為什麼你又再次離開我?
陽的腦海中只剩下這幾行黑字,其餘都是空白。
不知不覺中,他來到東京,這裡雖然是首都,但食物非常糟糕,令他難以下嚥,直到此刻。如今美味依舊,那麼人是不是也回來了?雖然理智責備自己太異想天開,但他想相信死亡不是永別。
陽露出到東京的第一個笑容,呼喚那人的名,「夜,你回來了啊。」
這一笑,使陽的容貌鮮明了起來,微微上挑的眼角流溢出魅力,讓眾人都看呆了,只有始平靜的坐在欄杆上,而夜則潤濕了眼眶。
戀反應了過來,「這裡有人叫夜嗎?」
「驅,先帶他離開。」始蹙眉,覺得有一般人在場太麻煩了。
「啊!戀,我突然好想吃……吃……吃關東煮!我們去買吧。」驅也不管另一人的意見,強行拉走對方。
葵看他們走遠,再面向陽,「不……那個……其實這個。」
始走到葵身後,按住他的肩,阻止他繼續語無倫次,葵下意識的回頭,又驚慌的明白這在陽的眼中會有多麼詭異。
始沒有理會手足無措的葵,而是先詢問夜,「你想見他嗎?」
夜低下頭,圓潤的尾巴甩來甩去,似乎很掙扎。
「夜。」陽不知道對方在哪,所以垂眼看著湯汁,「我好想你。」
夜一下抓緊了衣服下襬,抿嘴盯著眼前相識已久的少年,最後用含淚的眼睛看向始。
「葵,向他說明一下。」
葵終於找到方向,仔細解釋起夜的狀況,並告訴陽,一旦能看到妖怪,基本上就無法消除這個能力。
陽昂首道,「只要能看到夜,其他都無所謂。」
然後他看見了一個人影,藤色的雙眸映照出自己,一手固定另一手的廣袖,避免衣袖掃到湯碗,空閒的右手伸到自己眼前,陽反射性的閉眼,便感覺被輕輕撫過眼簾,再睜開,那個人影彎腰抱起一隻純黑的兔子,悠哉的走開。
「陽。」而他熟悉的竹馬,正端坐在葵旁邊,淚水流淌下來。
「別哭了,你爺爺知道我把你弄哭,非打死我不可。」陽張開雙手。
可惜對方沒有破涕為笑,夜撲向那個懷抱,哭得更厲害了,「陽!」
04
後來陽找了藉口,住進那棟公寓裡,開始了和夜孟不離焦的生活,葉月家本來就是希望陽到了東京,能夠忘記傷痛,見他情緒好轉,便如他的願,不干涉他的住處。
此時說可喜可賀,還太早了。今天紫鬼庵接到了一件委託,驅放學拎著鞋,鑽進物怪庵,就看見一個陌生少年,顯然便是客戶。
「這位是神無月郁,也是嵐屋的一員。」春為他們互相介紹,「他是我們新來的助手,師走驅。」
雙方鞠躬點頭,互道請多指教,馬上進入正題。
「雖然說是嵐屋的一員,但我和淚平常都是做後勤工作,啊,淚是我的搭擋。」郁不好意思的搔了搔頭,「淚有一隻寵物,叫大和,是隻黑貓妖,今天大和被客人嚇跑了,所以想拜託紫鬼庵的各位在現世幫忙找大和的下落。」
驅信誓旦旦的拍胸口保證,「交給我吧!」
於是戀在夜色中,經過公園,昏暗的樹叢中,發出枯枝斷裂的聲響,還有逐漸逼近的唦唦聲,令少年毛骨悚然,驀地,一個金色身影冒了出來。
「哇啊!」戀嚇得大叫。
「戀?」
抱住頭的少年,戰戰兢兢的睜開眼睛,「原來是驅啊……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是那東西追來了。」
「那東西?」驅疑惑的偏頭,一片樹葉便從他頭上飄了下來,「對了,這幾天都沒看到你來上學,怎麼了嗎?」
「像我這麼英俊瀟灑、聰明完美的人,怎麼可能有什麼事!」戀一撩瀏海,擺出自認為最帥氣的姿勢,但馬上又頹然的低頭駝背,「其實,我們家真的出事了……我們家會鬧鬼!」
驅聽了也發出驚恐的叫聲,雖然跟黑田、春等妖怪有密切來往,但對於鬼的恐懼,他始終無法克服。
戀逕自哭訴著,「我們家不時會震動,偏偏又沒有地震,我還在房間看到像鬼火一樣的眼睛,並且被抓了!之後一直看到奇奇怪怪的東西,有的發現我,居然還會追著我!超恐怖的!」
驅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雖然想幫忙,但他也無能為力,所以他果斷的找了救兵,用手機聯絡了上司。
「鬼?鬼算妖怪的一種,確實也是我們的業務。始,你要一起過去嗎?」春問一旁的妖,「這樣啊,你自己小心點。驅,你告訴我地址,我馬上過去。」
此時春和始在一處山林中的寺廟前,當然,隼踩在始的肩上,他們自然也是在尋找大和,只是現在搜尋工作得暫停了,始在走廊上坐了下來,朝召喚來物怪庵的春揮手。
不久,漆黑的森林陷入沉寂,偶爾只有風演奏一小段樂曲,仰望天空則有點點星光,點綴夜空。
「這樣的夜晚,感覺心也會跟著平靜下來呢。」送走春,始閉上眼睛,享受著寧靜,隼也端坐在旁,瞇著眼任由風吹拂。
但另一邊就沒如此和平了,驅看到站在如月家門口的春,而戀也看到了。
「那個人是誰啊?現在很少人像他一樣穿和服了。」戀在驅耳邊說悄悄話。
「那是我老闆,彌生春さん,是來幫忙抓鬼的。」驅向對方招手,「春さん,工作辛苦了。」
如月家的其他成員剛好這幾天都不在,所以只有戀一個人在家,身為主人,戀先把雇主和員工迎了進去,這才追問起驅的工作。
「驅,你的打工是在做什麼?為什麼老闆會抓鬼?」
驅為難的看向上司,春則用同情的眼光盯著屋子的少主,戀不安的轉頭,視線在驅和春之間遊移。
「驅,你告訴他吧,順便別讓他干擾我。」春搖搖頭,轉身準備上樓。
驅叫住上司,用絕望的模樣問:「戀已經沒救了嗎?」
當事人不滿的大叫:「驅!別講得好像我要死了一樣!」
春一腳踩上階梯,也不回頭,看著地面嘆了一口氣,然後逕自走了。
戀還來不及抗議春的表現,就被驅按住肩膀,金色的眼睛充滿複雜情緒,看起來像是要宣佈噩耗的醫生,不忍心說,卻不得不說。
「戀,等一下你一定要冷靜。」
「什麼?」
「其實,你能看到妖怪了。」
被宣告沒救的病患愣了一下,「哈哈,什麼啊,這是玩笑吧?」
「是真的。」
「怎麼可能!你騙人!」戀蹲下來,雙手抱住頭,「這一定是夢,我等一下就會醒來。」
驅也蹲了下來,「戀,接受事實吧。」
而在樓上,春抱著一隻黑貓,在戀的吼叫聲中,一邊搖頭,一邊安撫緊張的貓咪。
等戀縮在角落,周遭似乎散發出黑霧,春才回來他們身邊,驅原本還擔心罪魁禍首是鬼,嚇得不敢看,在門口準備隨時奪門而出,但發現草色羽織的包圍中,是一隻黑貓,少年便靠近打量。
「這隻貓該不會是我們要找的吧?」
「沒錯,沒想到大和躲在這裡,可能慌不擇路的闖進來,又嚇得不敢出去。」春嘆息。
「那……春さん,戀真的沒辦法恢復了嗎?」驅湊到上司身邊,看著同學小聲打探。
春仰頭思索,不久搖搖頭,驅立刻面露失望。
「但是。」春遲疑了一下,「始和隼對這方面有在研究,或許他們有方法。」
「那我們馬上去找始さん和隼さん!」驅握拳,轉身去拉另一個人類,「戀,還不能放棄!」
於是春在驅的催促下,召喚物怪庵,又把差點夜宿山林的兩妖接回來。茶室內,一個呆滯的人類少年和還抱持希望的年輕員工坐在一側,昏昏欲睡的隼和始在他們對面,他們之間是正在泡茶的春,三方展開了小型會議。
在驅說明完畢,清醒過來的大妖對視一眼,隼頑皮的用尾巴拍打疊蓆。
「嗯……要講嗎?還是不要說好呢?」
「隼。」輕斥逗弄人類的妖,始簡單的回答,「這種視力只能借出去,沒辦法消除。」
戀倒下躺平,雙眼如同死魚,驅慌張的要對方振作,不停晃動少年。
「剛好明天是星期六,你們就陪始去隱世吧。」春提議,同時把茶碗推給驅。
始蹙眉,顯然很不滿,紫水晶一般的眼眸瞪了過去,「春。」
「反正要把大和送回去,就順便帶他去給淚診斷一下吧。」春安撫的笑著,「都要跑一趟,就一次解決吧。」
「把陽、夜、新和葵也帶去吧(人´∀`)♪」物怪庵也贊成。
「沒問題的,我也會跟去,再給他們一件有紫鬼庵紋章的羽織,就不會被發現的。」春認識始這麼久了,自然知道對方在顧慮什麼。
驅滿臉希冀的張大眼睛,春溫柔又不失堅定的微笑,隼則興緻勃勃的搖擺白尾,始聽著不斷響起的風鈴聲,寡不敵眾的敗陣下來。
他嘆息著妥協,「好吧。」
05
對於隱世之行,大部分的妖和人是以郊遊的心態面對,物怪庵還拜託春,寫他自己統整的注意事項。
所以此時如同旅行的行前說明會,春把紙張發給每個人類,包括被驅強迫參加的戀。
「這是什麼啊。」戀遭受的打擊過大,完全沒興致看。
新故意揚聲問道,「原來你看不懂字啊?」
戀還是像鞭炮一樣,一點小火花就炸了開來,「你說什麼!」
本來就不同意這次行程的始,一聽到兩人快吵了起來,再加上未完全散去的起床氣,朝他們瞪了過去,彷彿被猛獸盯上的錯覺,使新和戀連忙低頭,一副乖巧閱讀的模樣。
「Let’s go,隱世行動心得,初學者篇。不要在隱世迷路;不要跟陌生的妖怪走;要聽春和始的話;暈隱世的話,要早點說。服裝:有家紋的衣服。目的地:琴丸堂。大家要小心,別受傷喔,一路順風。」新朗讀出所有文字。
葵看著上面,幾乎每句都有的驚嘆號,以及點綴的顏文字,再對比毫無抑揚頓挫的音調。
「新,你的語氣可以再加強點。」他悄悄對身旁的竹馬建議。
春把繡有蝶紋的羽織發下去,戀拿到粉嫩的紅梅色,驅接下較深沈又黃中帶綠的黃檗色布料,新披上橙色羽織,葵則對晴空般的空色羽織欣喜不已。
陽和夜也有一件羽織,分配給陽的羽織融合紅��橘,是溫暖的曙色,而夜的,是柔和的雌黃色,另外隸屬嵐屋的他們,衣物上的紋章,自然是代表嵐屋的嵐紋,圓圈中,曲線交纏出螺旋,以呈現無形的暴風。
「夜,雖然你是妖怪,但你對隱世還不熟悉,穿上這個會比較安全。」春叮嚀著。
環顧���有準備出發的同伴,確定該穿戴好的都整裝完畢,春在作為集合地點的公寓內,開啟隱世之門,讓普通人類也可以前往隱世。
穿過兩個狐狸之間,是一條石頭通道,習慣隧道的陰暗,再面對隱世的光輝,驅忍不住抬手遮掩,新則縮在戀後面,利用對方擋去強光,被葵苦笑著拉走,陽瞇起眼睛,卻伸手為夜擋住光線。
等眼睛適應後,眾人對色彩豐富飽和的隱室驚嘆,在春的引導下,過橋,正式踏上隱世之土。
一路東張西望,見識各種妖怪,旅行團抵達一間店鋪,門簾上繪了古琴,但裡面卻散發出濃郁的藥味。
春撥開布簾走了進去,其他妖和人也魚貫而入。
「淚、郁,我們找到大和了。」率先踏入室內的妖呼喚著店主。
一個琥珀色的身影像風一般奔來,「春さん!始さん、隼さん,好久不見。啊,驅也來了。」
戀還不習慣,一手遮住嘴,偷偷問驅,「他剛剛跟風一樣,會不會是鬼?」
郁伸手導引他們前往客廳,同時大方的自我介紹,「我是神無月郁,是鎌鼬,不是鬼。」
客廳裡,一個少年早已在那等候,青竹色的髮絲垂至肩,看起來相當秀氣,而大和見到對方,立刻跑了過去。
「大和。」少年蹲下抱住貓。
身為主人,郁招呼大家坐下,並向春他們道謝,少年也跟著言謝,正式的介紹才開始,沒見過面的人和妖紛紛報上自己的名字,而抱著大和的少年,自然是郁的搭擋,淚。
「淚是我們的醫生,平常也會為其他妖怪治療,而且作為嵐屋附屬的琴丸堂,如果有疑似犯法的患者,我會負責逮捕的。」因為淚不善言語,所以由郁代為介紹。
「我想請問一下,」驅舉手,「為什麼要以琴為標誌?」
「因為淚是琴古主,也就是古琴成精。」春指了指自己,「我是入內雀。」
「不是眼鏡變的妖怪嗎?」始露出頑皮的笑容。
春無奈的嘆氣,「你真喜歡這設定。」
「隼さん是狐妖,那始さん是什麼妖怪?」驅繼續發問。
「我可從來沒說自己是狐妖喔。」窩在始肩上,隼滿意的看眾人和夜目瞪口呆。
「我是西方的白色魔王,被罪惡的殺戮之風所……唔。」
始伸手握住狐吻,強迫耳邊的聲音停止,「他是白虎,我是玄武。」
「好好的白虎,當什麼狐狸啊!」陽叫道。
隼蹭了蹭始,意思顯然是為了跟在對方身邊,而葵低下頭,難掩愧疚。
「都是我的錯。」他大喊著,對自己判刑,「是我害始さん失去視覺,所以隼さん必須代替他的眼睛!」
無論是人或妖都愣住了,知情的為葵的爆發震驚,不知情的對事實難以接受,於是葵逕自訴說當年的情況。
高中剛入學的時候,自幼相識的新和葵結伴前往京都旅遊,而著名的伏見稻荷大社,也在他們的行程之中,為了避開人潮,葵一早就把新拉起來,在早晨和煦的日光中虔誠拍手鞠躬,接著往山上走,穿過無數個鳥居。
當葵來到山頂,地面震動了一下,少年驚覺不對勁,後知後覺的注意到,他一路走來都沒聽見蟲鳴鳥叫。
「新!」他慌張的轉身,要對方趕快跟他離開,然後驚訝的望著空無一人的步道。
葵連忙往回跑,卻被突如其來的地震襲擊,迫使他匆忙抱住鳥居,以穩定自己,接著他感覺被無形的力量包圍,不等他掙扎,腦袋就彷彿被人用棍棒敲打,甚至朝全身蔓延,渾身劇痛的少年抵擋不住,閉上眼,昏了過去。
當他再睜開眼,入目的是鮮豔的紅,背上則傳來重量,葵一翻身,一個人影摔在地上,似乎原本壓在葵身上,兩人一起倒下。
那人的黑浴衣凌亂不堪,遭刀割似的裂開,柔順的黑髮下,有兩道怵目驚心的血痕,如淚一般自眼睛淌下。
「你還好嗎?我、我……啊!得趕快叫救護車!」葵慌張的搖了搖對方,然後掏出手機。
一隻白皙的手胡亂抓著空氣,最後才拉住葵的手腕。
「不用了,救護車來了也沒用。」躺在地上的傷患說,嗓音微弱。
「但是!」
「我是妖怪。」
葵呆住了,然後更堅定的要找救護車,但那人虛弱歸虛弱,手上的力道一點也不輕。
「手機借我,我先通知我同伴。」
「喔、喔。」葵遞出手機。
但那自稱是妖的男子沒接,收回手擺了擺,「我失明了,你幫我打。」
電話撥了出去,葵第一次聽到人的聲音可以如此驚慌,他甚至聽見輕脆的瓷器碎裂聲,接著他看見一扇拉門憑空出現,並且從那裡鑽出一個青年,對方直接抱起地上的夥伴,不知道朝誰喊著要去琴丸堂,就如此匆匆來去,扔下還沒反應過來的葵在原位。
葵被新找到時,還失魂落魄,傻傻的看著他們消失的地方,渾渾噩噩的被帶回東京。
返家的第二天,在伏見稻荷大社撥出去的號碼回撥了,已經穩定下來的青年客氣了幾句,這才說明正事。
「是這樣的,我們想跟你見個面,詳談之前的事。」
勉強接受事實的葵答應了,然後再次看見那扇門,他鼓起勇氣拉開,便看到上次有一面之緣的兩妖,還有一個身穿白色狩衣,頭髮也是雪白,走進雪地,很快就令人找不到的白色身影,葵猜測他也是妖怪。
經過介紹,葵知道了戴眼鏡的妖怪名叫春,上次受傷,現在用繃帶纏住眼睛的妖是始,而陌生的妖則是隼。
身為被意外捲入的人類,春覺得有義務讓葵知道來龍去脈,大概說明了前因後果。
在古代,隼來到現世護佑京都,事後直接沉睡於當地,光陰似箭,原本的空地建立了神社,而隼也即將清醒,但剛脫離長眠的瞬間,力量有很大的機率會失控散溢,他過於強大的妖力可能會傷害到人類,因此負責處理現世一切事務的紫鬼庵主人,始便前來,保護靠近的人類。
而那個人類剛好就是葵,始在保護的過程中,遭到隼的力量衝擊,一部分的妖力連同視力轉移到葵身上。
「所以我們找你來,是想嘗試把始的力量取回來。」說完一長串的話,春端起茶碗喝茶潤喉。
「好的。」葵點點頭,「請問我該怎麼做?」
春把人帶到始觸手可及的位置,臉色蒼白的妖把手放在葵頭上,過了半晌,正當葵想再張口詢問何時開始,那手又收了回去。
春疑惑的看向搭擋,「始?」
或許是傷勢嚴重,始並沒有馬上解釋,先搖了搖頭。
「他與我的力量契合度異常的高。」始頓了一下,「除非他過世,否則我拿不回來。」
葵的視野突然被白色佔據,隼在一瞬間來到他面前,「那就殺了他吧。」
雖然那俊美的臉帶笑,眼睛甚至笑瞇了起來,但葵相信對方是認真的,不禁顫抖著。
「隼。」
「我開玩笑的。」隼維持笑靨,跑回始身邊坐下。
餘悸猶存的葵挪動了一下,不安的變換坐姿,春安撫的拍了拍他的肩,如同他的名字,給予溫柔和煦的照拂。
始大概憑著感覺和聲音,轉向搭擋的位置,「春,紫鬼庵就交給你了。」
葵看見對方的表情一僵,「我……知道了。」
隼這時抱住始的手臂,興奮的叫道,「吶、吶,我來當始的眼睛吧,把我的視力和始共享。」
「但是那需要你一直與我接觸。」始顯然很遲疑。
「我不介意!」或者說,隼求之不得
始努力抽回自己的手,過了半晌都沒成功,才咕噥著放棄,「我介意。」
隼低頭沈默,使葵以為他內心受創,但白色的妖很快就讓人知道自己的錯誤。
隼忽然化作白煙,當煙霧散去時,一隻滿是毛皮的狐狸便出現了,嬌小又圓滾滾的模樣,即使是葵都忍不住直呼可愛。隼就以這個模樣撒嬌,磨蹭始的手,導致始手一張一握,經過一番掙扎,最後還是選擇摸了摸那手感極佳的狐毛。
於是隼成為始的雙眼,當隼不在時,後來被收養的黑田會接替這個位置,這便是隼總是站在始肩上的原因之一。至於為何選擇白狐,則是因為他們在稻荷大社相遇。
回到現在的琴丸堂,客廳鴉雀無聲,最後還是始嘆息打破沈默,其他人或妖才改變姿勢,像被重新按下播放鍵似的。
「葵,那只是意外。」春說。
「小葵,那不是你的責任,真要說起來,都是隼沒有控制好力量的錯。」陽沒好氣的睨了狐狸一眼。
「陽剛醒來的時候,不也會迷迷糊糊的抱錯妖。」隼搖著尾巴反擊。
「我哪知道海會跑進來叫我起來!我以為是……咳。」陽抓了抓頭,「真是的。」
遠處,正伏案的海打了一個噴嚏,手一抖,一點變一捺。
「���歉,我一直沒發現你的自責。」始摸了摸葵淺色的髮絲,接著手指一用力,掐住頭顱,「但以後不准再想了。」
因為不是很用力,時間又短,葵其實沒感到痛楚,不過他還是抱著頭,看著疊蓆若有所思。
「我不會原諒你。」始突然如此說道,嚇得在場妖、人手足無措,當事人也猛然抬頭,瞪大雙眼。
欲緩和氣氛者,都還來不及採取行動,始又繼續說:「我從未認為那是你的錯,而且沒有如此,我們現在又怎麼會坐在這裡。」
「是啊,小葵,謝謝你幫助我們重逢。」陽搭住夜的肩,兩人笑著看向葵。
「因為如此,我才能一直待在始身邊呢。」隼再次磨蹭白皙的肩頸,「始、始。」
「就當作是我的錯吧。」新抓住葵的肩膀,強迫對方看著自己。
葵還保持錯愕的表情,水珠卻奔向地球的懷抱,最後幾滴才被回過神的主人抹去,「你們……太狡猾了。」
「流星雨後,又是嶄新的黎明。」隼瞇起的眼睛睜開一條縫隙,鶸鳥羽般的眸子鎖定拭淚者。
始摸了摸溫暖柔順的雪色毛皮,「哭完,就是新的開始嗎?」
新抱住竹馬,春指了指門外,眾妖、人識趣的安靜離開,把空間留給兩人,郁也掛上休業的牌子,避免打擾到他們。
「抱歉,影響你們的生意。」春相當不好意思。
郁連忙擺手,「不、不、不,剛好我和淚也可以放假。」
「雖然還搞不清楚,但之後葵さん就能放下重擔吧?太好了!」一直沒能插上話的少年額手稱慶,「我們去吃大餐慶祝吧!」
「好啊!真是個好主意,戀。」說到吃的,驅立刻附和。
「那麼,我們去找大吧,身為司法,他應該會知道哪裡有美食。」隼興高采烈的搖晃尾巴。
已經知道隱世的知識,陽馬上吐槽,「司法跟美食有什麼關係,不是每個妖都跟你一樣不務正業。」
「我們也該去找月城さん匯報。」春看向前任紫鬼庵主人,得到簡單的音節。
於是在笑鬧中,他們往山林移動,朝下一個目的地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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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ishengsun · 8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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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ssun路跑誌_20170722_炎夏大暑的仲夏路跑-百獸夜行半馬_M21-1:37:25_21K
sssun路跑誌_20170722_炎夏大暑的仲夏路跑-百獸夜行半馬_M21-1:37:25_21K
本週跑量46.3K,過去7天跑量58.3K。晶片成績1:37:23,大會成績1:37:25。
從譚姐手上接過山貓路跑團團旗,明樺扛了攝影機追了上來,離終點最後的250公尺,披上團旗,衝刺吧!
披著山貓團大團旗衝線
從4月初到7月底自己為自己安排了一組長達17週的課表,要看看在這春末到盛夏的四個月間自己能否依照規畫進行訓練,也看自己在這17週的課表完成後能進步多少?原本在這份課表中並沒有期末驗收的規畫,怕熱又很會喝水的自己在炎炎夏日其實也不太敢參加賽事,但恰好在第16週的週六傍晚有了這場仲夏路跑-百獸夜行,路線是山貓路跑團熟悉的景美溪延岸主場賽事,而山貓團也出動了許多人力在北新橋下幫忙設立補給站,也因此就報名了這場百獸夜行的半馬組,在第16週結束前驗收自己的成果吧!
賽前沒留意到比賽日剛好節氣走到大暑這一天,一連好幾天台北市高溫沒下雨,前幾天的高溫還破了38度,很擔心比賽這天又是個曬人的夏天傍晚;百獸夜行這場賽事起跑是下午5點半,自己評估一個小時前就要先到會場暖身合照寄物再排到起跑線前,很怕在烈日下待個一個小時恐怕未跑先脫水…幸好天公作美,比賽日中午還是個艷陽天,到了下午4點開始竟轉為陰天,西邊天空一層層雲帶把陽光阻檔住而河堤邊也開始吹來陣陣微風,賺到了降了點溫的夏天傍晚啊!
自己賽前也對參加這場仲夏路跑做了些裝備的調整:這陣子只要是跑較高強度的間歇跑或是T-配速就會穿上Santini ZERO 膚質零號防臭踝襪+虎走Tartherzeal 5避免黑趾甲或是起水泡,由於前一雙Santini襪從去年的台北馬使用至今每個星期至少穿上一次,超過半年的使用在足底也有磨損了,賽前兩個星期特別換上了新一雙Santini ZERO 膚質零號防臭踝襪讓腳掌能熟悉新襪的感覺;而使用Garmin FR935也剛好滿4個星期,對於它的心率和距離的精準度都非常滿意,這次就只戴上FR935加上測動態數據的RD Pod來參賽,心率帶就暫時繼續晾在衣架上XD;自己習慣跑步都會在腰上戴上水壺腰包,左右水壺各放300cc的水讓自己口渴了就能補充點水份,而為了跑這場炎夏賽事自己還特別在前一天就把兩顆水壺在裝滿水後冰到冷凍庫,結冰水超好用的,4點帶出門等到5點半起跑時水壺裡就有一半的冰水還有一半的冰塊,幫助身體降溫還能讓自己在跑的過程中能喝到冰涼的補給,另外自己也在腰包裡放了兩包寶礦力水得粉讓自在5K/10K各補充點電解質和醣類,也以小拉鍊袋裝了8顆BCAA,賽前/5K/10K/15K各吃2顆保心安XDD;穿上了山貓團團服和飄飄褲也不忘在容易磨擦破皮處先塗上凡士林,不然夏天流汗結出了鹽結晶在身上還滿容易磨破皮的,有近視的我盛夏在太陽下的練習和賽事為阻檔紫外線保護眼睛就交給全視線視無限了…今天賽事的裝備和賽前準備也的確沒讓我失望,多點準備才能避免殘念啊啊啊…
下午4點賽事前,所有山貓路跑團在北新橋下補給站的志工們來張全體大合照
在寫賽事過程以及心得之前,先來聊聊山貓路跑團的團員們這場百獸夜行半馬所提供的補給站服務吧!大約早在4月份下旬,這場百獸夜行的主辦單位雷比兔運動有限公司的Dawson就從臉書傳來了這場賽事的相關訊息,由於賽事路線剛好跟山貓團星期五FNR景美河堤夜跑團練是重疊的,雖然是在炎夏七月所舉辦的活動,但既然是山貓團的主場賽事,且時程上剛好可以跟自己的課表配合作為訓練週期驗收之用,當時也就報了名;但重點來了,Dawson當時想跟山貓團討論補給站的合作事宜,當時已知中和路跑團、R2R、以及甜蜜力量等跑團已經認養了幾個比較靠近出發點動物園附近的補給站,而只有21K半馬跑者會經過的北新橋下尚未有跑團登記認領補給站,究竟山貓團要不要幫這個忙呢?
老實說,當時老孫是持負面意見的,一來不確定山貓團能否在夏日動員足夠數量的志工來維持補給站運作,二來覺得主辦單位應該可以尋求更多管道來協助補給站的設立,而不是交付給單一跑團認領;山貓團的幹部們當時正反面意見都有,這時山貓團譚姐跳出來接下了這次北新橋下補給站總召的工作,在我的記憶中譚姐的理由充份且明確:北新橋下是山貓團每週五FNR團練的集合點,在山貓主場辦活動對山貓團而言是再熟悉不過了,半馬跑者在接近8K以及折返後接近14K處都會經過北新橋,熱情的補給對於山貓路跑團而言也是個另類的宣傳並能增加山貓團的能見度;再者,主辦單位辦要在夏天辦這樣子的中型賽事並不容易…
於是譚姐接下了北新橋下補給站總召的工作,從5月初到7月中旬,譚姐陸陸續續找了山貓志工團隊開了多次籌備會議,無論是水以及運動飲料和各種補給品,到補給站所需的器材、包裝以及裝盛容器以及雨備,比賽當日從中午過後的補給站人員配置並評估跑者動向以規劃補給人員工作,乃至補給結束後的整理收拾交接給主辦單位等等;賽前譚姐還特別幫忙做了多塊山貓團專屬加油看板,賽事當天還特別在終點前還設計了遞山貓團團旗給山貓跑者讓跑者能夠披旗進終點…
這一切都只能讓老孫深感佩服,感謝譚姐的細心、感謝譚姐花了如此多的時間和心力讓這次山貓路跑團能在賽事過程中提供了熱情且完善的山貓補給站;21K半馬組參賽人數一千三百多位,去回人次不超過兩千七百人次,但這樣的人數也讓山貓團的補給志工們從下午忙到晚上,忙到腰痠背痛,如果不是山貓跑友們親自參與補給站的補給工作,還真的不曉得這補給工作的辛勞啊啊啊…
主辦單位的Dawson也讓我對活動主辦方刮目相看,原本以為Dawson只是找了山貓團擔任補給站後就是進行紙上作業了,沒想到從4月下旬開始,每一兩個星期的週五FNR他就親自過來跟山貓跑友們團練,一來宣傳賽事,二來熟悉賽事賽道,同時也可以在FNR團練後吃宵夜時跟跑友們培養感情並聽取跑友們對賽事的建議,重點團練後吃完宵夜通常已經晚上10點左右了,Dawson還得再搭車回家,他家住基隆啊啊啊…;五月下旬Dawson更是辦了試跑活動讓幾位跑友們能實際跑過整條賽道,同時也搬了好些補給品來讓當天參舉練跑的跑友們補給;而後續山貓團在北新橋下的補給事宜Dawson也總會跟譚姐保持回覆。對於一位這樣認真的主辦單位年輕人,我也給予非常正面且高度的評價,辦賽事真的不容易,我如果是老板的話一定要為Dawson這樣認真負責的年輕人加個薪啊…
在開始賽事心得前就寫了這麼多,補給真的很重要很重要很重要(因為很重要所以要講3次);百獸夜行21K半馬組在1.6/4.3/7.8/10.5/13.7/17/19.5K都設有補給站,山貓團在北新橋下的位置是半馬組去程7.8K/折返13.7K處,大約就是半馬去程三分之一、折返後三分之二的位置,在這個補給站如果能獲得充份的補給和熱情加油,想必對參賽跑友的體力和精神上都能有很大的鼓勵,接下來我們就透過照片來了解比賽當天山貓團在北新橋下補給站的賽前籌備吧!
下午四點不到山貓團就動員了二十多位跑友的大陣仗來北新橋下開始分裝補給,冠軍她還特別煮了超大鍋綠豆湯給跑友們補充能量
山貓團貓女們的合照,主辦單位提供了水和運動飲料,山貓團也以主辦單位提供的預算購買了多箱可樂,在炎炎的夏日來杯冰涼含醣且帶咖啡因的可樂可是讓跑者為之一振的!  貓女們手上拿的看板通通是譚姐構思製作的傑作,真的好厲害!
山貓團這個下午動員的不只是山貓跑友,有好多跑友們連家裡小朋友都一起前來支援當志工,大家在頭上還戴上了LED貓耳朵,謝謝大家的辛勞
一直以為補給不是件難事,錯!最左邊蛋殼他前面的大水桶是盛裝止熱海綿並注滿水的水桶,問題是我們只有北新橋下這小小的水龍頭,怎麼辦呢?就當作接力了賽,最右邊的軒神和譚姐用小水桶和小水瓢一滴一滴地蓄滿水,然後倒到軒神面前的中型水桶裡…
然後再由明樺把中水桶的水搬到橋下,倒入裝了海綿的大水桶中, 一點一滴,當思得來不易啊啊啊!
這場半馬賽事應該有不少跑友感受到山貓路跑團貼心的遞水服務吧?其實要順順地把水杯遞給跑者不是件容易的事,事先可是由建安和軒神多次來回折返跑陪著山貓補給團隊們演練遞水訣竅,辛苦大夥了!
就是這樣,軒神奔馳而過,輕鬆地把秋里手上的水杯抓走了
山貓團團旗也大出動,當天下午4點鐘我把山貓團的團旗全送到北新橋下給山貓團補給團隊,這些山貓旗從景美橋下一路延伸,有氣勢…
聊完了山貓團在北新橋下的補給團隊,就回過頭記錄這場賽事吧!下午4點半左右來到了捷運動物園站,由於這場百獸夜行半馬是自己的驗收賽事,跟參賽的山貓跑友們拍完合照後就寄物準備到起跑線了,畢竟景美溪延岸步道並不是很寬敞,沒往前面排隊怕起跑後會被人流給堵住,再加上這場賽事高手滿滿,雖然男女只取總6上凸台,但舉目可見眾多高手都前來競速了,還有跑友笑稱這是場仲夏的小台北馬XDD,高手如此眾多,就早早上起跑線感受一下氣氛吧!
這場炎夏賽事賽前評估自己應該可以跑在4:30~4:40的配速區間,也就是自己T-Pace的尾到M-Pace的頭,自己半馬的PB是國道半馬的1:34:43,均速大約是4分半,僅管自己覺得體能狀態都好過先前的自己,但是這場賽事畢竟是在炎夏所舉辦,若能維持4:30到4:40的配速,跑出來的成績也足夠成為自己夏天的半馬PB了,就維持這個目標前進吧!接下來就繼續看照片來回顧賽事過程吧!
賽前5點左右山貓團團員們集合拍大合照,實際上參賽的山貓團員還來得多一些,不過大家對於炎夏的賽事還是報著敬畏之心啦!
寄完物後大夥往起跑線集合了,我們可是站在第一排,在眾多跑者都還沒就位前就先搶先卡位成功…看著天邊的雲層,再吹著微風,溫度降了些心裡也放心多了! 謝謝提供照片的山貓團攝影組Stephen、小歐、亢大哥、以及辛苦扛著攝影機的明樺。
起跑線拉起來囉,大夥準備出發啦!等等,在起跑線中間那位是埃及艷后還是人面獅身呢?山貓團除了在北新橋下的補給團隊外,還分派了一組攝影+遞山貓團旗團隊在終點前幫忙拍照、並將團旗遞給山貓團跑者們讓跑者披上團旗衝線
槍響起跑,自己參賽會謹守紀律,別人笑我跑太慢,我笑他人不夠慢,穩住起跑時1~2公里的配速不暴衝才能讓自己跑得長跑得久啊!照片來源:尋寶網。
1K之前是在景美溪左岸動物園側,1K爬過了萬壽橋抵達景美溪右岸後就是熟悉的山貓團主場;此時巧遇剛傷癒的威漢,他跟我一樣是參加半馬組但只打算跑到北新橋下就脫離賽事當作自己在跑課表,威漢問我配速打算跑多少?4分半,好啊,那一起跑,威漢要為我擋風並配速,太棒了!照片背景為政大水岸電梯,照片來源:尋寶網。
天氣陰陰的,以4分半的配速跑起來還算滿輕鬆的,心率跳在175bpm~180bpm之間的M心率上限~T心率下限,有著威漢到從萬壽橋到北新橋這接近7公里的穩定配速讓我可以專心地跑,不用放心思去留意路面以及路人和自行車。這張照片是小歐大老遠在景美溪對岸以長鏡頭為我們拍下。
過了考試院後逐漸接近山貓團大本營北新橋,威漢的領跑也快結束了,考試院後的這2公里威漢的配速稍微快到了4:20~4:30之間,大概是威漢覺得今天課表快結束了很興奮吧!我在後頭還請威漢稍降點速,真是歹勢啦!照片來源:FB Chun Wu: Wu’s Sport-photo
7.8K北新橋下進了山貓團補給站,路程也完成超過三分之一了;謝謝山貓團志工手上所遞來的杯水,好多人高喊老孫加油,精神來了!接下來的三分之二里程就獨跑獨自奮戰啦!
順暢地抓著水,喝下…
最後瞄準垃圾箱,投出…
過了北新橋後往公館水岸前折返點的接近3K路程幾乎是被陽光一直曬著的,傍晚6點太陽露出了頭,曬在身上真叫人吃不消,這段路的配速仍能維持在4:30以內,但心率在身體受到陽光加熱以及乳酸逐漸堆積後也跟著上升到180bpm的T心率,究竟這樣的配速還能維持多久呢?9K後左右領先集團逐漸從對面折返而回,山貓團的姆士哥、總一哥志偉、和鼎元也從對向跑來,這時只能往對向比個讚彼此鼓勵;自己在折返點前將近300公尺就看到了總一哥,粗估落後他至少半公里以上,以這樣的落後差距到終點應該會慢個總一哥1公里也就是5分鐘左右,待會再次經過北新橋下可得要請山貓團的補給志工們幫忙聯絡在終點的遞旗團隊請他們先遞旗給志偉…
折返點算是這次賽事設計得比較簡單的部份,只由工作人員交付給跑者橡皮髮圈作為信物而沒設置感應地墊確認折返,賽後缺乏信物的確認機制也算是比較可惜的,畢竟有感應地墊能提供前半後半的成績比對也方便跑者們能夠驗證自己的體能衰退以及前後半馬的配速差異,不過我自己有Garmin FR935,也非常精準啦,前半馬花了47:15,均速約略4分半,到此為止跑得都算順順的…
折返後馬上就進了一次10.5K處的大會補給站抓了杯水,喝了半杯水後另半杯就往頭上倒,愈跑愈熱總得要降點溫;回程的路比去程難跑多了,一路的逆風側風從公館吹到政大附近,有整整的8公里都被風吹得不要不要的,而配速也開始跌破4分半,來到了4:40、甚至被風吹到只剩4:50了,不過折返後陸續碰到對面的山貓跑友們總是為我加油,尤其正雄大哥續連續的3聲加油,更是讓開始萎彌的精神為之大振啊…
13.7K再次回到北新橋下,剩下最後約三分之一的里程啦…在不減速下秋里完美地把杯水遞給了我,接著我也忘了接連跟哪兩位補給志工大喊:打電話給明樺,先遞旗給總一哥! (山貓志工們表示:老孫你可以講慢一點嗎?XDD)
考試院附近的風好大,水份和體力卻都繼續流失著,照片中手臂、褲子、大腿都在噴汗中XDD 照片來源:FB Chun Wu: Wu’s Sport-photo
跑著跑著我的水壺腰包中的水也被我喝得差不多了,寶橋下方的水站是這場賽事唯一一次停下來的水站下,喝了3杯運動飲料再裝滿一顆300cc水壺卻發現兩邊水壺配重不一致,為了平衡水壺配重趕緊再多喝一口水並再倒了些水到身上降溫,不過這次倒水降水倒得有點多,連右腳也被我淋溼了,後續結果就是完跑後右腳掌竟難得磨出了顆水泡XDD。從寶橋往政大這段路是很強的逆風吹著,我只能放空心思冥想,想像著自己平常在這段路練跑的情景,想像著平時這段路跑個4分半配速也不難啊…想著想著跑著跑著眼前就是萬壽橋了,拖著5分速跑上了橋,離終點就僅剩最後一公里啦!照片來源:運動筆記
下了萬壽橋繼續往前衝,9K的跑者們也開始跟半馬跑者們匯流,路面愈來愈顯得擁擠;離終點最後1公里而時間也已經過了一個半小時,就把配速加到4分半吧!雖然已經確定沒辦法以4分半均速也就是95分鐘完跑全程,但至少會是自己在夏天最好的半馬記錄了… 照片來源:運動筆記
離終點拱門前250公尺的最後一個彎道,遠遠就看到兩棵樹之間掛上了山貓團横旗,拿著山貓團大團旗的譚姐、扛著攝影機的明樺、手持手機錄影的Stephen、以及拿著長鏡頭單眼相機的小歐都在彎道等著,我遠遠地對大家招手,老孫回來啦!
從譚姐手上接過山貓團大團旗
抓著山貓團團旗,過彎
邊跑邊準備把山貓團大團旗高舉起來衝線
明樺扛著又大又重的攝影機追著我跑,這時的我是邊跑邊調整山貓團團旗的方向,後來發現高舉著團旗跑起來風阻頗大且跑姿不是很順,暫時先披在肩上,等最後的衝線再把團旗高舉起來衝向終點
合成後的GIF動畫照,從譚姐手上接過山貓路跑團團旗,明樺扛了攝影機追了上來,離終點最後的250公尺,披上團旗,衝刺吧! 謝謝小歐的攝影
youtube
心率186,來到了這場賽事、同時也是這個訓練週期的最高心率。迎著風披著山貓旗,老孫衝線,謝謝一路為老孫加油的朋友們,謝謝明樺扛著攝影機追著我,謝謝Stephen緊咬住我為我留住了這難忘的回憶
高舉著山貓團大團旗衝線,在大夥的加油聲中,當了兩年山貓路跑團團長的我,高舉著山貓團團旗抵達終點,也在這個仲夏之際把跑團的工作交給新的山貓團團隊。跑者們,繼續往前! 照片來源 All Sports 
一路跑來,謝謝有你們這群值得信任的夥伴,才有今天的完美完賽
這場夏夜的仲夏路跑百獸夜行以前半馬47:15、後半馬50分初,晶片成績1:37:23,大會成績1:37:25達成賽前所估計的目標,也為這個4~7月的訓練週期寫下了完美句點。熟悉的河濱路線,賽道較擠算是景美溪延岸腹地受限所致,來年主辦單位若仍要辦理賽事,交通管制特別是對自行車騎士的宣導以及交管還可以多加留意;整場賽事補給充足,北新橋下自家山貓團出動了大批補給志工,熱情滿滿,相信跑友們也有相同的感受,謝謝為這場賽事付出心力的所有人們!
山貓團參加9K組的一力哥上凸台,總五哦!
賽後在舞台上拍了張紀念照
晚上8點,從下午忙到晚上的山貓團補給團隊終於可以卸下北新橋下的補給任務了,一群人又大老遠地趕來動物園前跟參賽跑友們大合照,辛苦你們了!
借了主辦單位的舞台,把山貓旗頒給了山貓路跑團新任團長總一哥志偉,未來要麻煩大家了!
補給團隊更是需要補給,忙到9點多才得以進食的補給團隊只能挑一家在政大附近的豆漿店把宵夜當晚餐吃,補給,大不易
百獸夜行賽事前當天RQ網的狀況指數圖表:狀況1.0、體能11.8、疲勞9.6;賽前的減量維持跑質讓體能值和疲勞值呈現黃金交叉,而狀況指數也轉正來到1.0,恰好來到RQ網所提到賽前狀況指數區間:全馬:0~1.5、半馬:1~2、5~10K:1.5~2.5、5K以下:2~3,可參考RQ網:比賽前狀況指數要調整到多少最適合? 
百獸夜行半馬完賽後當晚RQ網的狀況指數圖表:狀況1.0、體能13.1、疲勞17.7,疲勞指數來了根大紅棒,可以好好地休息個兩天了!
完賽證書,總排名還不錯,入秋後就繼續進行下一個訓練週期吧!
本日Garmin FR935數據: sssun路跑誌_20170722_炎夏大暑的仲夏路跑-百獸夜行半馬_M21-1:37:25_21K 距離: 21.16 公里 時間: 1:37:28。晶片成績1:37:23,大會成績1:37:25 平均步速:     4:36 分鐘/公里 平均移動步速: 4:36 分鐘/公里 最佳步速:     3:49 分鐘/公里 高度增加:  35 公尺 高度減少:  38 公尺 平均心率: 176 bpm 最大心率: 186 bpm 平均步頻: 188 spm 最高步頻: 196 spm 平均步幅: 1.16 公尺 平均垂直比例: 6.4 % 平均垂直振幅: 7.7 公分 平均 GCT平衡: 50.2%左 / 49.8%右 平均觸地時間: 231 亳秒 無氧運動訓練效果: 0.0 有氧運動訓練效果: 5.0 最大攝氧量: 57 RunningQuotient當前跑力: 51.1
sssun路跑誌_20170722_炎夏大暑的仲夏路跑-百獸夜行半馬_M21-1:37:25_21K 全程Garmin Connect紀錄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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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oru920 · 8 years ago
Text
[YOI/オタユリ] Felinophobia
ユーリ!!! on ICE Otabek Altin/Yuri Plisetsky
Summary: Otabek has a fear of cats. Yuri want to help Otabek to stop afraid of cats, otherwise he probably can't live together with his boyfriend.
Attention: It’s a CHINESE work.
First Published: Mar 1, 2017 on AO3 & Lofter
Felinophobia
    1.
  奧塔別克怕貓。第一次知道這件事時,尤里記得自己放肆地嘲笑了對方。
  那是他們成為朋友後的第一個世錦賽,在剛進入晚餐時段的餐廳門口,一隻野貓愉快地繞著奧塔別克的褲管打轉,親暱舉動卻讓奧塔別克僵直了身體,尤里則為對方的反應感到新奇又愉悅,誇張的笑聲在人群中絲毫不能被掩蓋。
  奧塔別克沒有為此生氣,他只是緊張地解釋:抱歉,我怕貓。
  害怕動物並不是什麼特別值得被取笑的事,尤里也一點都不想拿這種不重要的小缺點開朋友玩笑,因此也就沒怎麼在意過,但還是為此留了點心眼,每次視訊盡量不讓自己的貓入鏡、相約出遊時也忍耐著不去摸巷子內的小貓而已。
  但現在,尤里真想詛咒從沒仔細考慮過這件事的自己——上週他邀請奧塔別克到家裡作客,鏡頭對面猶豫了一會兒才答應,而他完全沒細想對方的躊躇是為了什麼,直到剛才——尤里發現家裡的貓糧快要被他毛茸茸的室友消耗殆盡。
  他有一位怕貓的朋友馬上要來家裡作客,但不巧的是,他自己就養了一隻貓。
  尤里想過把貓暫時送去別的地方,然而,老家莫斯科太遠、米拉剛交了新男友不太方便、雅科夫肯定不會同意替他餵貓、豬排蓋飯會是個好選擇,但他不想向維克多低頭……算來算去,似乎只有波波維奇最為適合。
  但當他到冰場向波波維奇說明整件事,這個老好人卻拒絕提供協助。
  「只是兩個晚上!奧爾,你又不是沒幫我照顧過牠。」通常只要比賽分組沒有撞在一起,總是波波維奇在幫助他。
  「我很抱歉,尤里,但是娜塔莉婭——就是我最近認識的那個女孩——她對貓過敏。」
  波波維奇也很遺憾,但他們又能怎麼辦呢?畢竟,這可比奧塔別克的情況嚴重得多,至少來自哈薩克的青年不會因為一點貓毛就進醫院。
  但如果連波波維奇都幫不了忙——尤里對天發誓,他不想要因為拜託勝生勇利而不得不對維克多低聲下氣(儘管他從沒跟那傢伙低聲下氣過)——那麼就只能請他的朋友委屈點……噢,還有他的貓,尤其是他的貓。
  左思右想卻再沒有辦法可以嘗試,尤里果斷決定在訓練結束後去買個貓籠,並且不抱希望地祈禱他毛茸茸的夥伴願意屈就兩個晚上。
      -
  「——所以你就把牠關進籠子裡?」奧塔別克甫進入屋內就看見巨大的貓籠,尤里的喜馬拉雅貓就在其中,顯然不能適應環境,正抓著籠子嘶聲抗議,那副既生氣又可憐的模樣這讓遠道而來的英雄燃起一股深深地罪惡感。
  「你從沒讓牠待在籠子裡過,這樣對牠似乎不太公平?」
  自己這份迫於無奈的好意遭到好���質疑,尤里暴躁地駁斥,「嘿!不然你要負責抱著牠嗎?怕貓的阿爾京先生?」為了展現他的怒氣,他甚至將對方的行李直接甩在地毯上,反正不能摔的都在主人手裡呢。
  面對突然變成刺蝟的尤里,奧塔別克也不惱,只是溫聲給出另一個建議,「知道你是為我著想,但這真的對牠不太公平……而且牠現在這麼激動的樣子反而更讓我害怕。你完全可以讓牠留在你的房間就好。」
  「……容我提醒你,貝卡,」尤里乾巴巴地回應,「我只有一個房間,你晚上可是要跟我一起睡的。」
  奧塔別克伸手指了指一旁的沙發,話未出口立即遭受屋主白眼,「你想都別想!奧塔別克,我不會讓我的朋友睡沙發!」
  「我是說,晚上你可以把你的貓趕回客廳,尤里。」
  對於好友的建議,尤里只覺得荒唐,毫不吝嗇把自己的疑惑連同冰箱內僅存的克瓦斯一起扔給他的客人,「你確定你不會害怕?」
  「……只要牠不跳到我身上。」奧塔別克接過飲料,用一個勉強的微笑保證。
  於是尤里將他的貓從貓籠裡解放出來。白天,他讓牠待在自己房間裡,就和過去的每個週末一樣,唯一不同於平常的是他整天都將房門鎖著,為了不讓小傢伙有機會跑出來;到晚上等奧塔別克進了浴室,他再將這頑皮的室友抱到客廳,抓緊時間替牠整理一切,隔天早上尤里則趁好友洗漱時餵牠吃完早餐再抱進房裏隔離。
  只是短短一個週末的時間,這名毛茸茸的原房客沒有表現任何不滿。而奧塔別克也像他保證的那樣,只要貓不跳到他身上,保持一定距離(事實上他們根本不曾待在同個房間裡過)就相安無事,假期最後,要離開前他甚至還特地來到房間門口,遠遠地朝牠道再見。
  還真是家教良好的國民英雄!在送奧塔別克去機場這一路上,尤里沒忘記拿那聲『再見』來損他。
  有過這次經驗,尤里知道他的朋友雖然怕貓,但並不是完全不能容忍和貓處在同一個空間裡那種歇斯底里的懼怕(比如他們隊上有個女選手就完全不敢靠近有蜘蛛出現過的更衣室)也就不再那麼顧慮,只要聽說奧塔別克要到聖彼得堡,就絕對會邀請對方到自己公寓住下。
  而奧塔別克很少拒絕他的盛情。
  隨著哈薩克青年到訪尤里公寓的次數變多,尤里的貓除了剛開始時遭受過幾次隔離政策,這隻聰明的動物也用行動證明自己毋須被害怕,不需要刻意關進房間,每當這名異國客人到訪牠便會主動窩在貓砂盆裡減少存在感,令客人安心。
  漸漸地,奧塔別克習慣了和尤里的貓面對面,偶爾甚至會幫忙注意貓糧是不是空了。但當然,肯定還是尤里負責處理,他可不敢太靠近貓!
  不知是從何時開始,像是要回應奧塔別克的禮貌似的,這隻喜馬拉雅貓會趁著主人洗澡時靠近奧塔別克,在維持著約兩公尺的友好距離無聲陪伴著在牠眼裏短暫孤獨的人類。雖然剛開始牠這麼做免不了讓奧塔別克驚嚇不已,但在他們發現牠並沒有打算太靠近之後,奧塔別克也慢慢學會忍受這個距離。
  「你現在看上去實在不像是會怕貓的樣子。」許久以後某次奧塔別克來訪,尤里看著沙發兩端相敬如賓的一人一貓,打趣著說。
  畢竟兩週前,他才在加拿大再次親眼目睹哈薩克英雄又一次被貓嚇到的樣子——那時這人與貓的距離就和他現在與自己的貓所處的距離差不多。
  被評論的青年從筆電裡抬頭,面露微笑,這次不再只是勉強撐起嘴角,「我當然怕,但我能忍受牠,也許因為牠是尤里的貓?」
  「噢,是這樣嗎?」對於這樣的回答,貓的主人顯然很得意,「那麼你想要摸摸牠嗎,貝卡?」
  「——呃,」奧塔別克頓時變了臉色。
  看見好友艱難的表情,尤里也突然尷尬起來,他本意並不是要使對方難堪,「抱歉,我是說……呃,我在想你可以試試,但是當然,或許你還沒有辦法……啊啊啊你就當我沒——」
  「尤里,」他尷尬的樣子倒是逗樂了奧塔別克,只見他重新拾起笑容,真摯地朝尤里提出建議,「沒關係,我能理解。但很遺憾我目前還不敢碰牠,你能代替我摸摸牠的耳朵嗎?」
  而面對如此紳士的意見,尤里當然沒有接受以外的選項,「當然沒有問題,我還可以幫你撓牠的下巴!別忘了,牠本來就是我的貓!」
    2.
  尤里最近多了個新煩惱。關於他的寵物,以及他的男朋友。
  是的,男朋友。他和奧塔別克之間的關係升級了,那個總是充滿驚喜的哈薩克大男孩現在是他的男朋友了!
  然而,經過這麼多年,奧塔別克和他都已經從勾肩搭背進階到親吻摟抱甚至更多,卻仍舊和他的貓沒一點進展,永遠只維持著那一張沙發的距離。這讓尤里覺得有些不妥。
  他還沒跟奧塔別克討論過,但尤里相信奧塔別克肯定和他想的一樣:他們總有一天要一起生活的。
  因此,雖說兩人現在分別居住於聖彼得堡和阿拉木圖可謂聚少離多,哈薩克英雄一年間能夠出現在他公寓的次數屈指可數,以致於這些問題並不明顯——畢竟他自己黏在男友身上的時間都嫌不夠了,哪裡還有能讓那毛茸茸的胖傢伙擠進來的餘地?——但萬一,奧塔別克和他的貓一直只能保持這種虛假的君子之交,等到未來他們終於要同居了,這一人一貓的尷尬距離絕對會讓他們非常困擾。
  畢竟要每天和最害怕的生物一起生活,這一張沙發的距離不可能永遠這麼維持下去。
  他上網搜尋了「如何變得不再怕貓」,發現原來不只奧塔別克有這個困擾,很多人都害怕貓,有些是因為他們對貓有錯誤的理解或想像,但奧塔別克並非如此。
  阿拉木圖、阿斯塔納等城市裡有不少流浪貓,根據奧塔別克的敘述,小時候他曾經被一大群流浪貓圍著,讓年幼的小阿爾京感到前所未有的緊張——為數眾多的流浪貓和形單影隻的小男孩,即使是愛貓的尤里也多少能夠想像到那種恐懼。
  然而,那個溫柔木訥的男孩當下除了害怕,竟還笨得以為自己會傷害到這群可憐的小動物,於是傻傻地在原地站了許久直到感冒。奧塔別克說到這裡時,壞脾氣的妖精還忿忿地罵了那個傻男孩,『你小時候真不是普通的笨!』他完全能夠想像出男孩無助的模樣。
  顯然奧塔別克是因為過去的體驗而產生恐懼的。不需要 google 告訴他,尤里也知道要讓他的男友消弭恐懼有多困難;即使這些年下來,奧塔別克已經習慣和他的貓保持禮貌的距離而不是嚇得發抖,但這依舊不是件容易的事。
  儘管有些困難,他仍必須試著讓他的男友適應他的貓,畢竟,未來牠即將成為「他們」的貓。
     -
  尤里抱著他目前唯一的室友站在未來可能加入他們的男人面前,他發誓,他能看見對方身上的雞皮疙瘩正爭先恐後地衝出來向他打招呼!這和奧塔別克故作冷靜的表情簡直是兩個極端。
  既然害怕就別裝沒事啊!尤里忍不住在心裡翻白眼,「別擔心,貝卡,我們現在只需要你習慣這個距離,」他的男友依舊很怕貓,只在幾年間逐漸能夠和尤里的貓待在一個空間裡,然而尤里總認為這個特例不過是奧塔別克愛屋及烏才勉強忍耐,卻並不是真正適應,「你看,你還是害怕和貓近距離接觸。所以我們慢慢來,先從拉近距離開始好嗎?我會抓好牠,你只需要冷靜下來,然後試著放鬆自己。」
  背冒冷汗的英雄苦笑著問,「為什麼我需要接受這個?」他現在只希望能夠逃離沙發,即使這意味著暫時要逃離他心愛的妖精也無所謂。
  「你知道,害怕並不是件可恥的事。但如果你不能面對你的恐懼,你就沒有資格害怕!」戰士普利謝茨基充滿感情地演說。
  懷裡的貓也在同時出聲附和,這聲音讓奧塔別克縮了縮脖子。
  「你這是在抄襲我嗎?我應該去申請個律師嗎?」孤軍奮戰的英雄盡可能讓自己的幽默感留在原地,卻還是忍不住逃避,「所以到底為什麼我需要和牠這麼近?我是說——我們能在沙發上和平共處不是就很好?」
  尤里邊摸著貓的背脊邊退後一步,和怕貓的男人拉出新的距離,「好吧,也許是我一口氣把距離拉得太近,換成這樣如何?先說好我不會再退後了!再退就是原來的距離,總之你得試著讓自己冷靜,貝卡。」
  現場唯一毛茸茸的生物打了個呼嚕,尤里當作牠同意。
  奧塔別克還在忍耐著不尖叫,「我知道你想幫助我,尤里,但我看不出這有什麼必要——」
  「嘿,聽著!」尤里粗聲打斷他的男友,「這當然有必要!除非你不想跟牠一起生活?」
  「……噢,尤里,」奧塔別克很快聽懂他的男友,他艱難地抓起抱枕,彷彿它能成為自己的盾,但聲音卻變得柔軟,「我確實需要學會跟牠相處,是嗎?」
  「……當然,因為我不想丟下牠,」尤里垂下眼睛,溫柔地看著他的貓。
  「我猜你不想失去我們任何一個,」奧塔別克又抓過第二個抱枕,現在他有兩道牆可以保護自己了,「聽著,尤里,你得抓好牠,否則我的冷靜隨時有可能再度離家出走。」
    3.
  消除恐懼並不是件容易的事,過程既狼狽又漫長,但幸好奧塔別克本身就是努力、堅定和勇敢的代名詞,所以他們的「克服恐貓症」計劃推動得很順利。
  尤里對於現在的進度很是滿意,他與他的男友挨著肩膀坐在沙發上,懷裡是他的貓。雖然貓並不是由奧塔別克抱著,但至少他剛才嘗試摸了牠的耳朵。
  除了自己家裡這個毛茸茸的小皇帝,奧塔別克對於其他家養的貓也逐漸能敞開心房,上個週末在派對上也願意讓克里斯的貓聞他的手——要是過去的奧塔別克肯定是不會靠近的!這一點讓尤里很是驕傲。
  雖然因為過去有陰影存在,哈薩克男人對於野貓的恐懼還是比較深,但至少現在當他再遇到路邊的貓已經不會嚇到變成木頭人,而是能冷靜的離開現場。
  雖然不能再看見奧塔別克那失去形象��可憐模樣稍嫌可惜,但對於尤里來說,這個結果才是更好的。
  畢竟你不能每次都等著我來拯救你。俄羅斯冰虎這麼表示。
  你實際上只救過我兩次。哈薩克英雄會這樣反駁。
  奧塔別克不會否認自己仍然害怕,但是當他逐漸習慣近距離和貓接觸——他現在已經能接受尤里的貓挨著他的大腿睡覺了,他進步得不算太慢——他知道自己可以克服,恐懼也許不會消失,但他可以學習面對它,讓它被淡化,進而不影響自己的生活。
  是的,他不能讓這份恐懼影響生活。過去他放任恐懼張牙舞爪是因為他不需要和貓一起生活,但未來,他會有一個貓一樣的戀人相伴,以及一隻真正的貓,他們會填滿他的生活。所以他必須學會和貓相處。
  奧塔別克再一次伸手嘗試撫摸喜馬拉雅貓的耳朵,並沿著牠的背輕輕順毛。最近當他做這個動作,已經不會因為顫抖而讓牠感到不悅了。負責抓著貓的尤里眯起眼睛看著他的動作,滿意地點頭。
  「你覺得下次我們是不是可以開始嘗試讓你抱著牠了?」尤里翡翠般的眸子裡倒映著奧塔別克不再顫抖的手,平穩但小心翼翼的撫摸讓他只是看著也能感受到一陣舒適。他相信他的貓肯定也很享受男人溫柔的撫觸。
  畢竟他自己也很享受。
  「暫時還是等等,好嗎?」奧塔別克有點緊張,這次卻不單純是因為害怕,「我得讓牠也適應我才行。」
  「噢,好吧,貝卡,」尤里忍不住嘲笑,「就讓我們再等等。但你得知道,我們早就等你等到迫不及待了!」
  別忘了牠也很想成為你的貓,尤里側身在男友的耳邊呢喃。我們的貓。
  奧塔別克轉過來凝視他。嗯,我們的貓,他復述。尤里能從他黑曜石般的溫柔目光裡捕捉到自己的影子,以及他的貓,他們的貓。他知道奧塔別克的恐懼不是因為想像,因此這整個適應的過程更是不能被強迫的,就如同他們倆人的關係也是循序漸進,所以他不會逼奧塔別克,而且曉得對方也正在努力,這個誠實的英雄會努力實現他答應過尤里的每件事,包括適應他們的貓,他不能因為自己的急躁毀了這份努力。
  他多希望能看見他的男友和他們的貓抱在一起的畫面,但是他願意等。就如同對方也是花了很長的時間才來到自己身邊,也如同他們花了很多時間學習磨合。
  他的貓在他腿上翻了個身,發出輕巧且滿意的叫聲。尤里看著牠,發覺這傢伙似乎並不怎麼著急,於是同意奧塔別克的提議。
  他們還有時間可以慢慢來。而他知道奧塔別克會做到的。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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