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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ayne Enterprises Applied Sciences Division Card from the Dark Knight Manu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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谜语人留给他的是半颗子弹。
上面空空如也。没有字迹，没有指纹。他猜测这是个谜题。
布鲁斯·韦恩走在没有人认识他的大街上。除了建筑的色彩稍微丰富一些，这里的高楼大厦几乎就是上西区的复制品。电脑查出子弹是十年前在这里的一家手枪店购买的。
物是人非，小小的店面早已变成一家杂货店。他早就知道会这样，但他还是走进店里，想象十年前那个瘦高的学生用假证件购买第一把崭新的手枪。十七岁的爱德华·尼格玛购买了一只手枪，然后用这颗子弹射中一只狐狸。发热的弹壳穿过狐狸颈部，转弯撞在石头上。金属碎片只溅上少许鲜血，分散落在松软的泥土里��
他再也无法回到哥谭了。那里有蝙蝠侠的过去、现在和一切。那里有布鲁斯·韦恩的记忆和空坟墓。
谜语人死了。他清楚这一点，因为谜语的线索断了，就像脱手的气球消失在灰色天空上，抑或戛然而止的一段琶音。你在期待着发生什么，回应却只有一片寂静。
半颗子弹出现他的台阶上。阿尔福德将它分析过后存在储藏柜里，之后的几个月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爱德华·尼格玛的账户分文未动，所有的档案都静静地躺在储藏室里。只有谜题缺席了。
尼格玛知道他的身份。在法庭上，他时不时地看着布鲁斯·韦恩，无声地冲他微笑。布鲁斯目不转睛地盯着法官，尽管心中明白为什么他会出现在审判席上。尼格玛的辩论思路清晰，情绪十分平静，获得了无罪。
他认识蝙蝠侠，也认识布鲁斯·韦恩。而布鲁斯却无法解开他的谜题。
当代的科技帮他还原了尼格玛一生中的场景。只要设定好时间，他就能在这些场景里游荡十小时、一周、十年，甚至永久。他见到了在灰扑扑的房子里解谜的小男孩，到瑟瑟发抖被欺辱的中学，到暴戾的父亲，到无数个犯罪现场。最后一个地点是瑞阿顿的一片广场，爱德华正朝大桥的方向走去。带着冰冷的嘲讽神情的人们从韦恩身边鱼贯而过。
唯一的例外是一间爱琴海小屋。韦恩站在大理石地面上，海风微微吹起白色纱帘，阳光温柔地倾洒进来。这是所有回忆中唯一一个温馨的场景。
只要站在门口，就直接面对着吹进海风的窗户，闻到海的味道。破败的廉价书柜里摆放着落灰的砖头书，还有一些海螺。他无法开门出去，但是门外的人们在聚餐，在发自内心的大笑。食物的香气从门缝里面飘进来。打开窗户望去，所有的建筑都在毁坏、崩塌，只有深蓝色的海面纹丝不动。
韦恩闭上眼睛，感到空弹壳在微微颤动，就像随时会脱手出去一样。
它没有停下。聚餐的说笑声也没有散去，就好像他是不存在的人。他想起爱迪的蓝绿色眼睛，还有他挑衅的微笑。如果在这里，爱德华的笑容大概会像蓝色大海一样不惧时光的侵蚀。他闻到青苹果的香气。刀叉的声音愈来愈响，看来聚会还有很久。
他掏出子弹，发现它还在颤动。尽管他并没有碰它，它的温度却好像刚刚穿过狐狸的身体一样。这是一个温馨的谜题。
“爱德华？”
“嗨，布鲁斯·韦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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