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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不好好读书是要嫁人的
kdram-chjh · 11 month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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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drama: The Legend of Zhuohua (2023)
Gifs of Ending of cdrama “The Legend of Zhuohua”
La Leyenda de Zhuohua | Episodios 01 Completos (The Legend of Zhuohua) | WeT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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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nghuablog · 1 ye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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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小女生总是老男人嘴边的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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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体讲来,女人的身子是跟着心灵走,男人只要嬴得她的芳心,就能抱得美人归。而男人的身体与心灵有时并不同步,甚至身体与心灵完全处于相反的方向,这种身心完全分离的男人,通常是人们口诛笔伐的"渣男"。所以女人在情感上要比男人付出更多的心血,更大的代价,但是辛苦"耕稼",未必都会是"一份耕耘,一份收获。"颗粒无收的感情比比皆是。
然而大多数恋爱中的小女生对爱情都带有梦幻的色彩,幻想着能嫁个外表峻朗,幽默有钱,又言听计从的如意郎君,不过能有如此幸运的女人并不多见,像马依俐这么厉害的角色,在婚姻上也未能如愿以偿,所以对于大多数择偶的小女生来说,降低对男人的期望值看来很有必要。
曾经读到一篇文章,它的标题是《男人的沧桑,更能触动女人的灵魂》,问题在这"沧桑"二字如何诠释,如果把男人脸上横七竖八的皱纹,一副故作深沉的模样,一段讳莫如深的经历称之为沧桑,恐怕会让很多小女生失望。那些涉世未深的女孩子总是喜欢梦想,尤其是自己一见倾心的爱情,在她们眼中都充满了玫瑰浪漫的色彩,并投以朝圣的目光和全部的幻想。在她们眼中,男人脸上的一道道皱纹会绽放出深沉的光芒。那副故作深沉的外表,与高仓健何其的相像,简直就是稳重内敛的代名词。那些添油加醋的坎坷的经历,好像不早不晚,正静静地等待着你这个小女生义无反顾,赴汤蹈火来抚慰,来拯救。然而激情过后,受了伤的小女生却赫然发现自己才是个自欺欺人的大傻瓜。
男人的"沧桑"最后伤到小女生的爱情,在现实生活中并不少见。几年前,我曾听过一段朋友的亲身经历。这对华人夫妇开了一个小餐馆,夫妇俩每天都要忙到临近午夜才能回家,工作忙碌辛苦。他们膝下有个宝贝女儿,来澳洲多年,也长得婷婷玉立。女儿中学毕业后,上了大学。在大学读书期间,小女生总喜欢泡在图书馆里自修,直到掌灯时分才离开。回家除了坐公共交通之外,还有一段近二十分钟的步行路程,小女生的父母亲对车站周边的治安状况很担心,于是委托他的朋友每天负责把自己的女儿从车站接回家。这位朋友过去是女儿父亲的大学同学,也算是知根知底好友,他的妻子来到澳洲之后,便与他草草的离异,个中的原因并不为外人所知,虽然后来他也结识过几个女友,但交往时间都不长。过了差不多半年,终于有一天,他女儿告诉父母,她准备与她父亲年龄相仿的老男人另觅新居,准备同居。这个消息对她父母无疑是个巨大的打击。后来这段关系没有维持多久,小女孩又搬回到父母身边,至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不敢妄加揣测,不过后来再见到这个女孩子时,完全是一副神情落寞,郁郁寡欢的样子,看得出来这段经历让她备受痛苦和煎熬。很多时候小女生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时,就已经成了老男人口中的猎物,看来男人的"沧桑感"确实具有很大的杀伤力,不仅如此,很多老男人还都是情场的老手,所以在这场力量悬殊的交手中,小女生往往都是第一个先败下阵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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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一个男人"沧桑"的外表,其背后是一种深沉的,经历过岁月沉淀的成熟的感情,那是不是意味着这是可以托付终身的爱情?其实这也很难说。旧时男人一旦有了社会地位,有了富足的财富,首先想到的是三房四妾,这种观念并未随时代的进步而有多少改变,有时还更加的变本加厉。所以小女生成为老男人口中的猎物这种事情,在我们当今社会中并不少见。前几个月,中科院院士,北京理工大学副校长方岱宁网络会议上被年轻女子亲吻的视频,闹得沸沸扬扬,最后学校不得不免去方岱宁的校学术委员会主任、校务委员会副主任职务,停止其研究生招生资格。在这场风波里,一个是64岁老男人,一个才34岁的年轻美女;一个是手握权力的导师,一个是他的学生;一个是服了"春药"的老男人,一个是投怀送抱的小女生;一个在镜头前巴巴相送,一个端坐着欣然接受,两人在这场爱情中的位置一目了然。
男人与女人的爱从来是不平等的,男人对女人的怜悯是近乎于爱,而怜悯往往来得快,去得也快。女人对男人的爱却带有崇拜性的,爱到极致可以飞蛾扑火,赴汤蹈火。这让那些老谋深算的老男人暗中窃喜,于是在一副沧桑的外表下,穿上华丽的权力和财富的外衣,外加一只甜言蜜语的"不烂之舌",一个油头粉面,穿着入时的老男人便开始登堂入室,而且指哪打哪,无往而不胜,是不是这些老男人有特别的魔法,特别有能耐?我看并不见得。让这些小女生深陷其中而不能自拔的,往往是她们自己,因为当感情投入进去之后,她们压根就不想自拔。
这篇《男人的沧桑,更能触动女人的灵魂》文章里有这样一段文字颇为有趣:"男人的沧桑,如同一本耐人寻味的书,可以让女人不厌其烦地去阅读,如果这个男人有内涵又沧桑,形象也过得去,还有基本的经济基础和沉稳的内心世界,那真是女人们梦寐以求的夫婿。"我的天哪!这种梦寐以求是不是太天真了。首先这样的单身老男人并不多见,更何况,老男人这本书怎么会能让你们小女生轻易读懂的。所以小女生读了一半,似懂非懂,便心急火燎一头栽进这场爱情博弈中,其结果一定是摔个鼻青眼肿。或许有人会说,这本书读多了,读久了,自然会无师自通,运用自如,此话似乎也有几分道理,但是,这需要与老男人真正过过招才行,当然你还得付出很多的情感,最后脱一层皮也不见得一定能修成正果。其实与其在老男人身上蹉跎自己的花季岁月,倒不如找一个燃点相同的男人,让二人之间爱情火焰在岁月的长河中共同燃烧,或者找一个双方都合得来的,在情感,经历,年龄上都"门当户对"的男人,双方即容易相互沟通,相互理解,又能彼此包容,彼此妥协。再退一步,干脆找个自己并不觉得怦然心动,却又能拿捏自如的男人,这样反而生活得轻松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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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爱玲曾说过,女人比男人较富于择偶的常识。看看她后来的二段婚姻,你会发现连张爱玲这样的才女,对男人的了解也仅仅停留在笔和纸上。其实张爱玲骨子里就是不谙世事的小女生。在她第一段的婚姻里,一个是以文字为职业的23岁姑娘,一个是有妻有妾的38岁的老男人,地地道道的情场老手,在上海爱丁顿公寓里擦出爱情的火花,演绎出一段传奇之恋,结婚誓言上的"岁月静好,现世安稳"墨迹未干,这个老男人又相中17岁的女护士,并与她同居,之后老男人又接连外遇。最后精疲力尽的张爱玲还倒贴了30万,作为老男人的青春补偿费,让这场前世今生的爱情,添加上千疮百孔的注角。张爱玲来到美国后不久,又开始另外一段异国恋情,一个是情伤累累的35岁的中国女人,一个是如父亲般穷困潦倒的65岁美国老男人赖雅,他们在麦克道威尓文艺营结识之后,命运之神将他们栓在一起。结婚不久,赖雅多次中风,张爱玲开始一心一意担负起照顾病人的角色,在赖雅将她折磨够了撒手人寰之后,这场异国之恋便戛然而止,真是造化弄人。所以满身伤痕的张爱玲无比感慨的说:"生于这世上,没有一样感情不是千疮百孔的,所谓的唯美只存在于剧情里。因为不唯美,我们才会去苦苦追寻;因为不唯美,让我们知道还有一种东西叫做希望。"这些话前半段近于愤世嫉俗,但从张爱玲苦苦追寻希望的过程来看,让人有一种说不出的感慨。
当然生活中也不乏有和美的老少伉俪,好男人也到处都有,可惜很多都已经入了婚姻的"围城",散落在城外的好男人个个成了炙手可热的的人物。不过小女生也无需打着灯笼到处去寻觅好男人,爱情更多讲的是缘份"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缘份来了,就得好好珍惜,千万不要让它从指缝间溜走。对这种陈词烂调,许多着了迷的小女生并不买帐,她们依然向往着《追捕》、《远山在呼唤》里高仓健那完美老男神的形象,个子高大,平顶短发,穿着风衣,一副神情冷峻,沉默寡言的样子,像这样的"男子汉"形象早已深入少女们的心灵。然而在她们眼中,现实世界尽是些大腹便便的官员、商人,孱弱的书生,油嘴滑舌的市井混混,老实木讷的宅男,唯独缺少像高仓健这般的"硬汉"。一旦她们认识到所谓的"硬汉"只存在于自己的梦境中这个道理,却蓦然发现自己早过了美丽的青春年华。
我总以为两情相悦,牵手一生固然令人羡慕,其实爱一个你能接受,而又深爱你的男人,也是一段美丽的爱情佳话,因为但凡男人心中有爱,他人性中最美的一面,一定会对你徐徐的展现,让你时不时的沉浸在如沐春风的感觉里,而那些迷恋所谓"男人的沧桑"这种神话的,最后留给自己的是一段段苍凉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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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dram-chjh · 3 month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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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drama: The Legend of Zhuohua (2023)
Almost holding hands.😁 #lovestory #wetv #chinese#shorts #thelegendofzhuoh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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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sauke0509 · 3 month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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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樱之落 贰 东山道与北陆道之行 10
听见巫惠说传说与鹤有关时,伊万就在猜那是否是牠在东京大学图书馆里读到过的——假如有人问得更详细,牠不介意承认自己是在一本面向儿童的故事书中读到那则故事的,对于牠那时的日语水平而言,阅读儿童故事书已足够困难了——一老人帮助了落入陷阱的白鹤、其后白鹤织布以回报老人的故事。等巫惠讲到猎人抢走鹤的衣服并将鹤绑回家时,伊万便意识到巫惠讲述的绝不是那种‘助人-报恩-美好结局’的故事,以及作为一名接受初等教育就会学习性知识、与性有关的犯罪以及法律的俄罗斯人,牠当然能听出那些不曾被详细描述的、诸如白鹤被猎人抢走衣服而全身赤裸、猎人用来说服自己母亲的理由等细节在暗示什么,牠匆忙记录着���惠讲述的故事以及自己的猜测,只写了几句日语后就因感到用日语记录速度太慢转而使用了自己的母语以及一些缩写的英语单词。
而当巫惠讲到白鹤剥掉猎人一家的皮后,伊万的五官则不受牠控制得作出目瞪口呆的模样,直到巫惠讲完了传说,伊万才反应过来方才牠因过于震惊而忘记将剥皮后的情节记在笔记本上,更糟糕的是,当牠低头查看自己的笔记本时,发现牠出神时无意间在纸页上画下些无意义的线条,那些线条与笔迹缭乱的日语、俄语、英语混合在一起,恐怕之后牠得费些时间才能辨认出自己写了什么。
“还有另一个版本。”巫惠继续说,“一个老头发现了落入了不知是谁设下的陷阱的白鹤,白鹤见有人经过,便口出人言请老头帮她离开陷阱。老头却想着让白鹤当尚未娶妻的儿子的妻子,便将白鹤连带陷阱带回家中,关紧门窗,与儿子一起拔掉了鹤的羽毛,并威胁鹤不变成人类嫁给牠的儿子就把鹤杀掉煮来吃。鹤只得化作人形。在老头的儿子强奸鹤以前,鹤的同伴就找到了鹤,她们打破门窗,将老头和老头的儿子拖出屋子。鹤变回鸟的形态,用喙与利爪剥下了两个男人的皮,她的同伴将两张皮披在她身上,皮变成了羽毛,不过由于血迹未干,鹤头顶的羽毛变成了与同伴不一样的红色。她们围绕两个失去皮的男人以鸟的形态歌唱并跳舞,随后飞离了老头的家。”
“噢,呃,很有警示性的故事。”伊万呢喃说,鉴于巫惠讲述的两则故事的内容以及牠的性别,牠感到那起偷窥案发生后,听着奥尔加、娜塔莉亚咒骂那个男偷窥犯与替男偷窥犯辩解的人时笼罩牠周身的尴尬和不知该说什么的静默跨越时间与空间再次包裹牠,“这是为了警示男人别强奸女人,对吗?以及警示人们别狩猎鹤?”牠不太确定地问,因这两则传说里伤害了鹤的人们的结局似乎惨烈到超出警示而偏向于恐吓。
“是的。”樱认可了伊万的猜测,她对巫惠说了些什么,巫惠等年龄较大的村民闻言朝伊万露出个混合着慈祥与惊讶的微笑,巫珈用着方言与樱交谈了几句,随后樱告诉伊万道:“我告诉她们你听懂了这则传说在警示什么,大家都有些惊讶,因外县人,尤其是外面的男人通常只以为这则传说是在警告人们不得捕捉、伤害乃至杀掉多鹤野的鹤。伊万君知道白鹤传说的其它版本吗?鹤被救助后用自己的羽毛给帮助她的夫妇织布或嫁给救助她的年轻男人?”
伊万点点头。
“事实上,那些都源于此地的白鹤传说,只是白鹤传说流传至日本其它地区后故事被改编成不同的内容。”樱说,“以及说是传说,其实也算是历史吧。在很久以前,在藏田川町、犬舞见买卖货物的行商其实也会来多鹤野买卖货物。多鹤野靠近犬舞见县的边缘,伊万君还记得我们抵达多鹤野前经过的利根川吗?就是那条位于多鹤野附近山谷里的河流吗?穿过那条河流往东北方向前进,跨越重重山峦后能抵达另两个县,山形县和福岛县,按照那时的说法是出羽国和石背国[1],对鹤的崇拜以及白鹤的传说估计就是那时流传出去的。只不过外来的人多了,一些猎户违背多鹤野的禁令猎杀鹤以及其它鸟类,还有外来的男人见多鹤野的村民多是女人故聚集起来想欺辱她们,多鹤野的村民也为了保护鹤以及惩罚冒犯她们的男人而逮捕、处死了不少外来人。可多鹤野乃至犬舞见的律法又与别的国不尽相同,如此多鹤野与外来者的矛盾愈发激烈,连出羽国、石背国的按察使[2]都被惊动以询问那任本田家家主多鹤野为何杀害、监禁其它地区的人们。最后经过一系列协商,经过多鹤野通往出羽国、石背国的道路被废除了,外面的人依旧能进入多鹤野,但必须遵守犬舞见与多鹤野的律法,于是愿意来多鹤野的外来者越来越少,逐渐无一行商知晓有多鹤野这一村落,只剩犬舞见县内的人们依旧与多鹤野往来。”
伊万提醒自己等有空时得详细询问樱多鹤野的历史,牠可完全想象不出多鹤野能变成藏田川町那般有不少旅客往来的交通枢纽。
“那大家开始讲述下一则传说了?”樱询问伊万,待伊万点头后,她对其她人说了句方言,随后巫珈捧起茶杯啜了口茶水——在这场まむたがなし仪式中,人们喝的不是任何植物的叶子制作的茶叶,而是炒熟的谷物冲泡的水——后开始讲述。
“这则传说与上一则传说一样,由于流传时间过久,加之受到唐土流入日本的传说的影响而产生了不同的版本。”巫珈说,声音和语速如任何一名给孩子讲述故事的老嬷嬷那般沉稳、缓慢,“版本之一是,多鹤野所在的山林里生活着一种名为きびたき[3]的鸟,雌鸟全身为绿褐色,雄鸟的腹部为白色,颈与胸是犹如日落时的太阳的黄色。这种鸟是神明きひたし的化身,负责守护怀孕的女人以及来到人世间未满三年的孩子。”
樱忽然插嘴对巫珈说了句什么,接着她侧身示意伊万将钢笔和笔记本暂且给她,“きひたし写作汉字的话是姬旭祢,伊万君。”
等樱将笔和笔记本还给伊万,巫珈继续讲述道:“假如女人难产而亡,或孩子在年满三岁前死亡,那么姬旭祢会派出她的使者引导死亡的孕妇以及孩子的灵魂。难产的女人死于痛苦,未满三岁的孩子尚未形成足够的神智,故他们的灵魂无法如其他人那般前往灵魂的归处,只能懵懂地停留在自己的尸体附近。姬旭祢的使者有着一头长及肩背的黑色头发,穿着一件双袖染作墨黑色的白色的襴[4],拖曳着长长的、黑色的裾,胸前、背后佩戴着两副用白色的棉布制作的绳索拴在一起的镜子,镜中储存着每日日落时略泛橘色的阳光。难产而死的女人以及未满三岁的孩子的灵魂被使者的镜子一照就会被镜中的阳光吸引,他们跟随阳光,被姬旭祢的使者带领着飞向落日,在太阳落入群山之下的那一刻,他们的灵魂便随着落日一同消融进此地的山野间。”
伊万不知襴与裾是什么,牠在姬旭祢使者的单词下画了条横线以提醒自己之后再询问樱、菊。
“另一个版本中姬旭祢则有了更详细的来源。”巫珈说,“据说多鹤野村内头一名难产而亡的女人的名字为巫祢,她生产了两昼一夜,其她巫女想尽了办法帮助她,她仍在第二日黄昏时死去了。因感激于与自己形同姐妹的村民们的帮助,也移情于未来可能出现的其她难产而亡的女人,她死后化作一只きびたき,鸣叫着绕屋飞行三周,直到屋内由于她的死亡而哭泣的巫女们被鸟鸣声吸引走出屋子,她才停留在最年长的巫女的肩上,啄了啄那名巫女的鬓发后向着落日的方向飞去。之后每当多鹤野的村民生产,都会有きびたき的雌鸟飞至正生产的女人的家附近的树上守护那个女人平安生产。若女人难产而亡或未满三岁的孩子死去,附近则会飞来きびたき的雄鸟,女人和孩子的灵魂将跟随きびたき的雄鸟于黄昏时飞向落日融进山野间。”
‘这个故事听上去倒像一个标准的传说,带着些过去人们尚未以科学的手段探索死亡时浪漫化死亡的特色。’伊万想,尤其是巫珈讲述的第二个版本,难产死掉的女人化作守护正生产的女人的神明,这样的剧情非常适合改编成一部精妙短小的歌剧或芭蕾舞剧。
“受此传说的影响,”巫雫补充道,“我们这儿有一个别处没有的习俗,即有女人生产时,她的家人或村里最年长的巫女会在她的树居或洞居前洒三把稻谷以吸引林中的鸟雀来啄食,吸引来的鸟雀越多,尤其是若引来了きびたき,那么预示着女人将平安生产;若一只鸟雀都不曾被吸引,那么则预示着女人将难产,且很可能会因难产而死亡。”
伊万记下了巫雫说的习俗,牠试图按捺自己心中的疑问,可最后牠依旧忍不住问出口道:“我并非想质疑这一习俗的准确性,但,啄食稻谷的鸟雀的数量真的与女人是否能平安生产有关吗?”
幸运的是,没有任何一名村民因伊万的质疑感到被冒犯——伊万猜也许樱的翻译起了不少作用,例如将牠直白的质疑表达得谦逊又委婉——巫雫和蔼地瞅着牠说:“你是西方来的孩子,对吗,俄罗斯的孩子?假如你问的是我们的习俗是否用了你们的医学手段来验证,那么我们没有,不过每次村里的姑娘生产,巫女们都会记录被稻谷吸引来的鸟雀的数量和种类,仅看记录,我们的习俗能准确预言姑娘们能否顺利生产。”
“……您知道俄罗斯?”伊万颇惊讶地问,樱说多鹤野甚少与外界往来,加之多鹤野村里无任何较为现代化的器具,牠以为多鹤野的村民是那种根本不关心外界、不知外面的科技发展到什么水平、甚至没准儿连天皇是谁都不知道的人。
“我们知道。”巫惠说,“樱送来过你们那儿的医学书,那些减轻怀孕的女人的痛苦、辅助女人生产以及帮助生产后的女人恢复身体的知识非常有用。”
伊万不太明白在没有相关医学器材的帮助下,多鹤野的村民要怎么使用那些知识,牠也不明白多鹤野的村民是怎么看懂那些医学书的,毕竟樱、菊并不懂俄语不是吗?牠的友人顶多知道该怎么用俄语中说“你好”与“谢谢”。还是说,那些医学书被不知谁翻译成了日语并被带到日本来?伊万并未放任这些困扰纠缠自己,目前牠更希望将注意力放在多鹤野村民讲述的传说和怪谈上。
之后的故事多是除巫雫三人以外的村民讲述,而她们讲述的不再仅是用于警示人们、有着宗教色彩与神明崇拜的传说,间或也有人讲述自己或自己的亲戚、朋友遭遇过的奇异的事。一位名为巴的村民讲述道:“在我十多岁的时候,某一夜我突然醒来,怎么都无法再次睡着,我躺在床上翻了好几次身,每当面朝墙壁那一面时就能听见一种奇怪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墙壁另一面一下下由上自下刮蹭墙壁的声音。我听着那声响,突然意识到我很可能就是被这声响吵醒的,于是我坐起身侧头将耳朵贴在墙壁上。而那声响或制造出声响的存在仿佛能透过墙壁看见我的动作般戛然而止,我疑惑地撤回头,盯着墙壁看了几秒后再次将耳朵贴在墙壁上,紧接着更剧烈、更快速的刮蹭墙壁的声音响了起来,就好像制造声响的存在在捉弄我或生气似的。我非常害怕,跳下床跑去位于房间另一侧的阿母所睡的床前,我试图摇醒阿母,可无论我摇得多么用力,阿母都没有醒来,刮蹭墙壁的声响还从我床侧的墙壁外移动至阿母床侧的墙壁外,于是我爬上阿母的床闭上眼。
尽管我只是在假装入睡,但不知不觉我真的睡着了,翌日我起床的时间比平日晚了许多,阿母也奇怪为何我半夜会缩进她怀里睡觉,我告诉她前夜发生的事,可我们查看树居的外墙,并未发现任何墙壁被刮蹭的痕迹,地面上也没留下任何脚印。我至今都不知那个夜晚制造出声响的存在是什么。”
一位名为洸的村民讲述道:“那是发生在我阿嬷身上的事。我阿嬷去附近的利根川洗衣服,洗着洗着,她瞧见河里漂来一种扁平的、长长的黑色的东西。那东西看起来有些像在水中展开的黑色的布料,但又不像她正在洗的衣服那样随着水的波浪漂动起伏,而是维持僵硬的模样。后来阿嬷向我们讲述她的遭遇时,她说她也奇怪为什么在看见那东西时脑子里会冒出 ‘僵硬’这样的形容词,想来那是她的直觉已辨认出那种东西不是落水后被冲至她面前的衣服或某种不知名植物的叶子吧。阿嬷正犹豫是否要走近看看那东西是什么或找根树枝去戳一戳那东西,就见那东西的头部、或者说朝向下游的部分忽然翻转朝向她,随即一道语调怪异的、不像是人类发出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问她‘你不过来吗?’阿嬷愣在原地,随即攥紧了手中的洗衣棍,左手也握住了腰间携带的匕首。不过那个东西并未靠近阿嬷,而是呆在原处再次问‘你不过来吗?’阿嬷没有回答它,那东西保持那种头部翻转的、大约是在盯着阿嬷的姿势半晌,接着自言自语说了句‘真遗憾’,如一块被人掀起的木板那般直挺挺地立了起来,随后就那样顺着水流往下游漂去了。阿嬷猜测,若她当时下河走到那东西身边,或回答了那东西的话,也许她就会被那东西拖入河中溺死吧。”
闻言另一位名为茸的村民插话说:“我记得这事儿,那段时间大人们都不许我们去利根川玩儿。”巫雫则对洸说:“是的,当时你阿嬷抱着没洗完的衣服跑回村里将那事告诉了当时最年长的巫女们,巫女们查看了利根川,却没发现任何奇怪的、对人们有危害的存在的痕迹。为了以防万一,巫女们禁止人们靠近利根川,暂且由她们负责村里的用水,并向那一任的本田家家主——”巫雫说着对樱点点头,“——就是你阿嬷的阿母寄信。你阿嬷的阿母派了你阿嬷来,你阿嬷巡视了多鹤野以及多鹤野附近的地区,又带领我们举办了一场敬奉山野、驱逐邪异的祭祀,巫女们才再次允许村民前往利根川。”
如伊万自己所说过的那样,牠不太喜欢这类没有前因后果的、也未揭露出现的究竟是什么怪物的故事,但牠仍将村民们讲述的故事记录在笔记本上。以及也许是时间已到了夜晚,逐渐有虫鸣穿插进柴禾燃烧的噼啪声和人们讲述故事的声音中,再加上村民们讲述的故事都发生在她们的日常生活中,虽说多鹤野村民的日常生活与伊万的日常生活有着较大的区别,可鉴于牠正呆在多鹤野村里,牠心底仍悄悄生出丝毛骨悚然之感。
不过村民们讲述的也不止是离奇又可怕的故事,例如一位名为凪的村民说她曾在冬季时遇见过一种大约是动物的存在。“它看起来像一只鸟,”凪说,“而且是那种胖乎乎的、腿和翅膀都非常短小的鸟,有着如雪一样的羽毛与栗子色的眼睛。最初它站在田地边的雪堆里,我都不曾注意到它的存在,直到它转动脑袋看向我。我本以为它是陷进雪堆里的、被冻到飞不起来的林雀,便走上前准备把它带回洞居里让它暖和起来再喂它些谷物。可我一迈步,它就飞了起来停留在大白桧曾[5]上,我正感到奇怪哩,因为通常小型的林雀不喜欢停在叶子茂密且坚硬的大白桧曾的树枝上,而更大型的、如鹭与鹤一类的鸟也不会选择停在无法承受它们体重的大白桧曾上。结果下一刻,我就瞧见它身边的大白桧曾的树叶变得焦黄卷曲,眨眼间就空出了一个能让它直接停留在光秃秃的枝干上的空间。于是我意识到,它身上的、被我看作雪白色羽毛的东西其实是包裹住它全身的、白色的火焰。我站在原地与它对视了一会儿,它就飞走了。之后我去看它呆过的雪堆,发现那个小坑内部的雪都变成了被融化又被冻结的冰,它站过的树枝也有着一小块被灼烧后的焦黑痕迹。”
另一位名为辿的村民则讲述了她在夏季时看见的天上的异状。“那夜多鹤野虽没下雨,却一直能听见隆隆雷声。我恰巧驻守在神社里,被雷声吵醒后,我便走出屋子查看是怎么回事。我站在参道上,看见正对参道的、不知距离多鹤野多远的夜空中有着在云间闪烁的白色与蓝紫色的亮光,还有被亮光短暂照亮的、如一簇挤在一起的蘑菇般的雷云,并听见了在各处亮光出现的间隙中响起的雷声。我被那样的景象与雷声吸引,怔怔站在原地眺望着那处天空。忽然,在蓝紫色的光又一次自某团云内亮起时,位于雷云更上方的的天空中出现了形如树的红色的光。那株光树下半部分是朝着地面四散蔓延的树根,上方是一根最为粗壮的、内部近似金色的树干,树干、树根交界处是较为细短的分支,位于树干顶端的则是从金色晕染为红紫色的、相融为一整片的模糊枝叶[6]。”辿说着叹息一声,“我很难用话语将我见到的景象描述出来,也很难让听我讲述的人们明白那一幕有多么震撼与美丽。”
伊万不知まむたがなし举办了多长时间,牠只能从堆作几小堆的烤串减少到只剩零星几串推断出距离まむたがなし开始已过去了数个小时,也许是专注于记录村民讲述的故事的缘故,牠尚未觉得困,可也不知不觉打了好几个呵欠。
“まむたがなし要结束了。”樱告诉伊万道,“伊万君想要讲述一个俄罗斯的怪谈或传说吗?这不是强制性的,但就多鹤野的习俗来说,参与まむたがなし的人要在仪式中讲述至少一个故事。”
如果まむたがなし真有这要求的话,方才菊开口讲述牠幼时的离奇经历——那一离奇经历是,某夜菊突然醒来,牠翻身朝向房间另一边,接着余光瞥见有一只巨大到超出常理的、与黑暗融为一体的蜘蛛蹲伏在房间天花板的角落处——的行为就不显突兀了,可伊万也留意到有些村民以及樱并未讲述任何故事。
仿佛听见了伊万心底的疑惑般,樱补充说:“并非每次举办まむたがなし所有参与仪式的人都必须讲述故事,只要曾在仪式中讲述过就行。不过如我所说,这仅是习俗而非强制性的要求,甚至也没有‘仪式中不讲故事的人在结束仪式后会遭遇厄运或故事里的怪物’的说法。”
“我不介意讲述我们那儿的传说。”伊万说,牠思索着自己听过的传说,随后发觉大部分传说要么涉及基督教,要么拥有过于鲜明的东斯拉夫民族特色——尤其是人名和怪物的名字——而这两者都会对翻译造成阻碍,不但是樱难以将其翻译成多鹤野的方言,牠自个儿也很难用日语讲述那些内容。同时,考虑到樱说过这是一场仪式,那么在这一崇敬日本神明的、于多鹤野举行的仪式中讲述与基督教有关的传说或东斯拉夫怪谈也许不是个正确的选择。
所幸在排除基督教典故与东斯拉夫怪谈后,伊万仍有一个故事可说,牠解开自己的围巾——顺带一提,返回犬舞见的路上,樱、菊还在火车站停留的站点从不知哪儿给牠买了新的、供换洗的围巾——微昂首将自己咽喉处的旧伤展现在摇曳的火光与村民们的目光中。而巫雫等三名最年长的巫女眯着眼望向伊万的伤疤,大约是受年龄的影响视力比其余年轻些的村民更差。“这是我两岁时受的伤。”伊万说,“那年夏天我的家人们带着我离开城市去乡下避暑。据照顾我的保姆伊努夏嬷嬷说,某日中午她把我带上我睡的小床,然后离开去帮助父亲将还是婴儿的我的妹妹、弟弟放进摇篮里。可当下午伊努夏嬷嬷来唤醒我时,却看见我的床上没有人,她原以为我不小心摔下了床,结果没能在床两边乃至床下找到我。
伊努夏嬷嬷立刻告诉了父亲和妈妈我失踪了,我的家人们搜索整个宅子,妈妈和父亲也查看了我的床褥、被子的睡痕,判断出我被抱上床后不曾移动过,就好像是有力量从空中把我带走似的,由此他们推测应是在伊努夏嬷嬷离开房间后某个闯入宅子的人就带走了我。他们去询问附近的村民是否瞧见过抱着幼儿的人,又借来村民养的狗,让家里的狗与村民的狗一同嗅闻我的枕头,希望那些猎犬能找到我的踪迹,可所有的狗都站在床边不动,有几只冲着床上空呜呜叫唤了几声。妈妈原本打算连夜赶去附近的小镇报警并联络报社发布寻人启事,被父亲以她已经大半日不曾进食饮水、必须好好休息明日才能继续寻找我为理由说服改派佣人去报警以及联络报社。
翌日,妈妈打算再试一试让猎犬寻找我,这次她打算让猎犬们直接从宅子外开始寻找,便没让猎犬进屋,转而前往我的房间准备拿我的被褥给猎犬嗅闻。结果她一靠近我的房间,远远就瞧见我床上多了个人影。她跑至我床边,发现我不知何时回到床上,正安睡着,身上穿着昨日中午穿的睡衣,仅颈间多出了这道伤疤,而这伤疤在她发现我时已经愈合了,仿佛我在某处度过了不止一日的时间,然而之后她带我去医院做检查,我身体的年龄又符合我应有的年龄。”伊万说着耸耸肩,“我的家人们至今不知我为何消失,是怎样受得伤,又是通过什么方式回到自己的床上的。”
巫雫与坐在她身侧的巫珈、巫惠对视一眼,随即看向伊万说了句听语调像问句的话。樱并未立即翻译,而是微皱眉与巫雫交谈了几句才对伊万说:“巫雫询问伊万君你是否愿意让她们仔细看看你颈间的伤疤。”
伊万疑惑地看向巫雫等人,遗憾的是,除去看出方才那种母辈看孩子的慈爱笑容从巫雫、巫惠、巫珈三人的脸上消失以外,牠并未解读出别的、能解释巫雫三人为何想仔细观察牠伤口的情绪,巫雫三人虽不再微笑,可也没如那些为了哄骗人们给钱而预言人们将遭厄运的灵能者们那样露出过于严肃以至于有些浮夸的表情。因此,伊万没像上次遇见的对牠颈间伤疤感兴趣的灵能者那样产生反感和警惕——启程去日本前不久,某次在莫斯科一条较为窄小偏僻的街道上,伊万路过了一个坐在其上放有水晶球和塔罗牌的女人,那女人一瞧见牠就嚷嚷着牠颈间的伤疤预示着牠即将遭遇厄运——还好奇巫雫三人会对牠颈间伤疤作出怎样的评价。
“我不介意。”伊万说,牠站起身走至巫雫三人身边坐下。
巫雫三人先是一边打量伊万颈间的伤疤一边相互低声交谈,就好像她们是学者而伊万颈间的伤疤是一个亟待解决的难题般,接着,巫雫抬眼与伊万对视着说了句什么,坐在篝火另一端的樱翻译道:“巫雫问她能否触碰你的伤疤,伊万君。”
伊万迟疑了半晌,牠很少允许别人触碰牠颈间的伤疤,或准确来说,仅有牠的家人获得过触碰牠颈间伤疤的许可,别的人,哪怕是远亲奥列格、弗朗西斯以及与牠一同探索过女人和男人的性爱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的加琳娜都不曾触碰过牠颈间的伤疤。然而或许是巫雫三人的年龄足够大,大到让牠想起了牠家的厨师乌利亚娜和牠的保姆伊娜,也可能是巫雫三人的神色不含一丝好奇,有的仅是郑重与试图揭露谜底的探究,伊万竟也不觉得让她们触碰自己颈间的伤疤有什么不好,牠点点头,随即抬起下巴并按住自己的围巾以便巫雫动作。
巫雫的触碰如她的神色一般郑重,伊万能感到她小心翼翼的将指尖按在牠伤疤的表面,牠还能感到她的手指温暖但有些粗糙,就如乌利亚娜与伊娜的手。很快的,巫雫收回了自己的手指,她开口说了较长的一段话。再次的,樱没有立即翻译巫雫说了什么,而是用着多鹤野的方言与巫雫交谈,几句后,巫惠、巫珈也加入了这场交谈,而樱的表情也逐渐变得严肃,她皱着眉,语速越来越快,音量也略微提高。
就在伊万几乎认为这场交谈已经变成了争吵时——不得不说伊万讨厌这种情景,牠听不懂她们在吵什么,可牠知道争吵与牠有关——樱的声音戛然而止,她垂眼盯着篝火叹了口气,再次抬眼时转而看向伊万同伊万对视着说:“巫雫认为,伊万君应该离开日本返回自己的母国,最好是立刻离开。因为伊万君颈间的伤疤是一个预言,一个针对厄运的警告,只有返回母国伊万君才能受到你们那儿的神明、或者说那些非科学能定义的存在的保护。”
伊万还没来得及对樱的翻译作出任何反应和回应,就看见巫雫带着不怎么明显的责备看着樱又说了一段较长的方言。而樱再次与巫雫进行了短至几句的争吵后,不怎么开心地对伊万说:“那道伤疤准确来说不是伤疤,因为伊万君不曾真正受过伤。即是说,伊万君被你们那儿的神秘存在带走后,它们所作的预言与警示以伤疤的形式出现在伊万君的脖颈上,而非伊万君的脖颈曾被切开后愈合。而之所以预言与警示以那样的形式呈现,是因其预示着切断,不过这种切断针对的不是伊万君的肉体,即伤疤并非预示伊万君将遭遇某种切断伊万君身体的、导致伊万君死亡的事故,而是针对其它方面。”
伊万等了几秒,但樱并未继续解释牠颈间的伤疤究竟是针对什么而作出了预言和警示,牠看着樱,余光中当樱翻译时一直盯着牠的脸的、像是在观察牠表情的巫雫三人也皱起了眉,那种责备孩子做了错事的表情又一次出现在巫雫脸上。伊万可不愿樱与巫雫继续就着某个牠听不懂但肯定涉及牠的话题争吵,于是牠赶在巫雫转身与樱交谈前说:“我不明白你们因什么而争执,既然这不是预示我不久后将遭遇惨烈的事故死去,那么也许我们能改为聊些不会引起争执的话题?毕竟,”牠看着樱颇认真的说,“睡前争吵会影响人们的睡眠质量。”
伊万的最后一句让皱着眉的樱笑了起来,她又叹息一声,用着平缓的语速、降低至正常大小的音量对巫雫三人说了几句话后,对着坐回她身侧的伊万说:“那么我也来说个故事,作为今日的まむたがなし的结尾吧,那是我来到东京入读东京大学后发生的事。”樱说完后又说了一句多鹤野方言,伊万推测那方言是樱在向村民们翻译她自己讲述的内容,“德川幕府要求各大名必须将自己的妻子和孩子送去江户生活,虽然本田家不必遵守这一规则,但德川幕府仍在江户给本田家修建了大名屋敷[7],即伊万君曾拜访过的、我和哥哥在东京居住的那座宅邸。某个月色明亮的夜晚,难以入眠的我躺在床上透过雪见障子的玻璃望着庭院发呆时,瞥见了庭院的墙壁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奇怪的阴影。那阴影大部分融入了投在墙壁上的树影中,余下的部分则显出近似人的轮廓。我盯着那道阴影思索着究竟月亮照到了什么东西才会在墙壁上投下那样的影子。突然那道影子的最顶端、大约算作人的头部的部分晃动了一下,对应人双眼的位置出现了两道人眼形状的空缺,使得那道阴影仿佛在与我对视一般。下一瞬,那道阴影竟脱离了墙壁向我走来,而我伸出右手对它比划了一个刀印[8],”樱说着抬起右手并将右手变作食指中指并拢伸直、余下三指握为拳的姿势,“那道阴影便被无形的力量自中间切开,切开后的两边阴影一左一右融入了地面上植物以及屋檐的影子,就那样消失了。”
[1]石背国 出羽国
[2]按察使
[3]きびたき
[4]襴
[5]大白檜曽
[6]Sprite (lightning)
[7]大名屋敷
[8]刀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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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dram-chjh · 1 ye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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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drama: The Legend of Zhuohua (2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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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 Leyenda de Zhuohua | Episodios 01 Completos (The Legend of Zhuohua) | WeT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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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nghuablog · 4 month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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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学不易百感生,初来乍到万事难(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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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出门的时候,淑君的心情还很愉悦,现在却像是被推入了山崖,感觉身边都是悬崖峭壁,森森的瞧着她,那么的深峻,那么的庄严。现在她终于意识到摆在眼前的困境要远远超出自己的想象,居住是一个挑战,读书是另外的挑战,而生存是接下来最大的挑战。前二个她并不害怕,最多再重走一遍过去的老路,过去"吃二遍苦,受二茬罪"的教育总算是派上了用场。淑君从懂事的那天起就没奢望过锦衣玉食的生活,也是从那一刻开始,她渐渐明白读书的意义,自强的必要。而摆在自己面前的生存问题,说实在的她心里没有底。"要不是后来澳洲政府开恩,恐怕很多人都会混不下去。"那高个子的话如同刀刻的一般,给淑君留下深刻印象,这话是故弄玄虚,还是活生生的事实?淑君没把握分辨清楚,但做最坏的打算准没有错。
淑君算了一笔帐,目前自己手头上有500美金,其中的200美金还是佳丽在送她去机场的路上偷偷塞给她的。另外还有一笔钱是申请学生签证时预交的20周生活费,这笔2000澳元的钱只有在上学之后才能提取,虽然自己开学后随时可以动用这笔钱,但一旦用完这笔钱,下个学期的学费就没有着落,"留学梦"破碎不说,哪还有什么颜面去见上海的父老乡亲。所以,说到底这笔钱也不是自己的,除非能找到一份临时工作,维持基本的生活。这样算下来自己能动用的就只有这500美金,这笔钱满打满算只能支撑一个月的生活,那么一个月之后呢?淑君想都不敢想一个月以后的事情,她需要面对的是现在,而且是刻不容缓。
淑君这辈子还没为钱发过愁。过去家里仅靠母亲一点微薄的收入过活,可她是家中最小的,天塌下来总是由大人顶着,根本轮不到她来操心。家里给她的任务就是读好书,嫁好人,有个好前程,她的生活就是按照这个轨迹顺顺利利度过的。生存对很多人来说是人生中一道必答题,可对她并非如此,她不但没有认真思考过,更没有回答过。上大学之前,故且不论,读完医科,当上了一名大医院的医生,人生必答题变成了免答题,再后来就是结婚生子,生活更是无忧无虑,不用为钱发愁的日子该有多开心啊。她本以为这种生活可以永远的过下去,可事到如今,整个生活都被彻底的颠倒了过来,���目无亲的异乡,支离破碎的生活,前路茫茫的现实,命���阴差阳错跟她开了个大大的玩笑。过去吃过的苦还得再吃一遍,过去没吃过的,仿佛千山万水般的挡在她面前,那句老话是怎么说的,"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可她压根就没有想过成为人上人,她只想做一个自强不息,自食其力,自在快乐的人。
出国之前,她也曾扪心自问过:"目前的生活是否自在,是否快乐?"当时出于一种对平庸生活本能的逃避和反抗,答案想当然的是否定的。这才刚刚过去48小时,以前的回答竟然有所松动,变成了既不能说不自在,也不能否认快乐。如果再用去48小时,真不知道还会冒出个什么样的想法?对于这些她自己也没了主意,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自己的处境跟上海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自己的性格更适合在上海过安稳的日子。想到这里她不禁感概万千:"为什么要出国啊,在医院上班难道不好吗?工作虽然紧张忙碌,但职业上的优越感至少可以弥补这些缺憾,而且钱还不少,足以过衣食无忧的生活。上海的生活难道不好吗?虽然周围总少不了心气浮躁的逐利之徒,积重难返的问题成堆,不公不义的事情也时而有闻,但只要自扫门前雪,无论如何都伤不到自己。再瞧瞧现在的自己,优越感荡然无存,静好岁月也一去不复返了,这不是自讨苦吃又是什么呢?"
淑君在树下静静呆了几分钟,然后无精打采的从包里拿出Sarah给她画的一张线路图,按图索骥的来到当地的一条商业街。这条街大约有好几百米长,由东向西,看上去十分的干净整洁,马路上行人稀少,来往车辆也不多。街的一边是个城际铁路车站。而另外一边是一家紧挨着一家的店铺。这些店铺看上去都有点陈旧,橱窗布置得土里土气,而且当中有一大半都处在关门休息状态。店铺外面冷冷清清,里面也没见几个顾客,倒是街角的一家咖啡馆前面围坐着一些客人,他们一边喝着咖啡,一边悠闲的聊着天。小镇看上去犹如一个冬天晒太阳的老人,安静有余而活力不足。根本不能与大上海相比,上海显得既年轻,又充满活力。星期天是上海商业街最热闹的日子,大家有事没事的都爱在街上闲逛,拖儿带女,吃吃喝喝,轧轧闹猛,有逛不完的店辅,有享不尽的美食,更有如潮似的人群。看到这里如此的萧条,淑君的心情格外沉重,只差没掉下眼泪来,她暗暗的问道:"这就是你想要呆的地方?一个连星期天都不见人影的地方,还有什么乐趣可言。"
淑君在一家便利小店买了些生活用品,便匆匆赶回家去。她本想在外面多呆些时间,在街上逛逛,在公园走走,但眼前的一切总会让她不由自主的联想起上海,东西要比上海贵,人比上海少,店铺连四川北路的一个角落都不如,街道也比不上山阴路的清幽与浪漫,还有在路上见到全是一张张陌生的面孔,总之这里的一切她都觉得陌生,她恨不得马上逃回上海。
淑君喜欢上海,除了它的五光十色,繁华热闹之外,还有一种深入骨髓的爱,那是家人、朋友和让她着迷的上海风情的一种情感。从她呱呱坠地开始,母爱、亲情就慢慢注入了她的心田,这是由外向内的传递,随着年龄的增长,情感就如同雨后的溪水,一篙篙的往上涨,一条条的流淌在她生命的河流里。当她为人妻,为人母时,这一股股的细流慢慢汇集成一股有力的洪涛奔涌向前,犹如东流的一江春水奔向大海。她爱家,这是她生命永不枯竭的来源。她想念朋友,这是她生命中欢愉的夹岸桃花。她眷恋上海,在这里她度过一段温馨浪漫的行程。现在淑君心情如潮水般的汹涌澎湃,何去何从,让她不知所措。
当然,悉尼也有很多胜过上海的地方。淑君来了仅仅二天,以小时计的认识不外乎绿化的城市,清新的空气,友善的人群,鸟语花香的街道,春意盎然的春天,还有那随处可见的紫楹花。可不知为什么,淑君从小镇回来的路上,再见到满树的紫楹花,早上那种兴奋的心情却跑得无影无踪。她双手提二大袋沉重的东西,里面鼓鼓囊囊的装着大米、牛奶、卷子面、鸡蛋、油盐酱醋和一些零食小吃。她吃力地走走停停,上气不接下气,脸涨得通红,头上汗浸浸的冒着热气,看到前面还有一大段的路要走,就觉得灰心丧气。她在一棵树底下停了下来。放下手里的袋子,摊开双手一看,一双细皮嫩肉的小手,已经有几道深深的压痕,红一块,白一块。她用力甩了甩手,像是能把疼痛甩掉似的。淑君自言自语的说:"这可是一双沾水不沾,治病救人的手,看来要全毁了。"忽然在她的内心有个声音在厉声厉色的说:"是这双手要紧,还是你的肚子重要?生活才不会因为你的这双手而对你网开一面,只要不毁了意志,什么都成。"想到这里,她顾不上再去伤感,又用力甩了几下作痛的双手,咬紧牙关继续上路。
贾东杰和Sarah玩到凌晨二点才回到家里。去"文华社"消遣是他们每个星期六晚上雷打不动的节目。"文华社"是一间华人开办的俱乐部,座落在悉尼市中心彼得街和古尔本街交叉口。过去这家俱乐部的生意清淡,近来由于大陆来的留学不断增多,它的生意也跟着红火起来,现在竟成了留学生结交朋友,交流信息,消遣娱乐的中心,一个排遣寂寞的慰安所。尤其到了周末,这里更是热闹非凡。他们起先在这里会会朋友,听听歌,跳跳舞,后来贾东杰开始迷上了玩"老虎机"。赌博这玩艺一旦沾惹上了,就不容易戒掉,"小赌怡情"这句话其实是十足迷魂药,哪个赌徒不是从"怡情"开始的,最后走向身败名裂的。贾东杰看别人越玩越大,也开始管不住自己。昨晚他的运气真够背的,一下子输二百多块,输的他心情极差,正窝着一肚子火无处发泄。早上起床后,他看见淑君走进厨房,便没好气的说:"一大早打扮的花枝招展出去转悠,够开心的。"
"穿什么你管不着,开心不开心更是与你无关。"淑君毫不客气的回敬了一句,说完她顺手盛满一小锅自来水,放在炉灶上烧。过去淑君碍于佳丽的情面还让他三分,但是现在淑君并不想示弱,因为她知道一旦对他示弱,准没有什么好果子吃,佳丽就是事事都顺着他,才会落得今天这样的结局。她清楚贾东杰的为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什么装傻充愣,欺软怕硬,溜须拍马,见风使舵,他样样在行,事事精通。你只有压过他一头,他才会尊重你,Sarah就不是一个容易被打发的人,软硬两手都拿捏的恰到好处,才把这个男人治得服服帖帖。
贾东杰被她顶了一句,一时语塞。他沉默了片刻,接着又说:"淑君,你能不能说话好听点,你现在住在我这里,这一点你要清楚。"他语带威胁的说
"还是那句话,只要你把欠佳丽的钱还清了,我们就可以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谁稀罕住在你这里。"
"哈哈……真是天上掉下个大馅饼,那你就一辈子死心塌地的跟了我吧,既能满足鄙人的齐人之福,佳丽的钱也可以一笔勾销,我何乐不为呢?要不你鉴个字,画个押怎样?"
"你真无耻!"淑君厌恶的看了他一眼,说:"看你做的一大堆烂事,摸摸自己的良心,你对得起佳丽吗?当你躺在温柔乡里,想想她在上海过得是什么日子,你不觉的良心有亏吗?如果你还有点良心的话。"
"说到良心,我对佳丽也付出过很多,只是你不知道罢了。"
"我只知道你的付出都以利己为目的,真没见过像你这样自私自利的人。"
"她被拒签,这事又不能怪我,现在好像都是我的错。淑君,我们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拒签的人是我而不是她,她在这里会怎么做?你看看周围哪个黄花姑娘至今还单着?"
"真是一个死不要脸的家伙。"淑君心里暗暗骂道。一股无名孽火从脚跟真透脑门,她决心要把这个男人嚣张气焰打下去一截。她完全知道他的秘密,何不在他的软肋上使一把劲呢,逼他退居守势,于是她说:"你就是这样来看佳丽的?真枉费了她对你的一片痴情。"
"我只是一时冲动才说出的气话,都是你给逼的。"贾东杰觉得刚才的话有点过分,连忙反过来倒打一耙,这是他的拿手好戏。
"冲口而出的话往往都是深埋在心底里的话,都是些大实话,你无需再去狡辩。其实跟你说话都有辱我的人格。你满以为有了一个破身份,你就有权力在这里污辱人,告诉你单凭欠钱不还这一条,你的品行就低了一大截,真是……"淑君忽然觉得这话千万说不得,平时跟佳丽可以直言不讳,对他?有教养的女人要懂得给人留面子。
"这是我跟佳丽之间的事,容不得你来横插一杠。"
"外人不了解,可你心里应该明白,佳丽的事就等同于我自己的事情,所以我要极尽所能的给她讨回公道。"
"怎么讨?总不至于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说完他神长脖子装出任由宰割的样子。
"用刀怕是沾污了我这双手。不过有个更好的办法,就是把你的丑事公布于众,让大家来评评这个理。"
"你这是在威胁!"贾东杰过来曾领教过淑君的强势,她这个人表面温柔可爱,内心却自视甚高,做事一板一眼,原本以为她住在这里,总会客客气气,收敛自己,啥叫"人在屋檐下𣎴得不低头。",可她偏不,简直是油盐不进,软硬不吃,在上海两人的关系也不至于到水火不相容的地步。看样子以后还是少惹她为妙。
现在的贾东杰明显处于守势,但守势并不等于弱势,反守为攻,反败为胜这样例子数不胜数。他觉得今天先不跟她计较,再往下说容易走入相互抬杠的死循环,还是以后再找个机会来修理她,再说Sarah正在浴室洗澡,差不多也该出来了,被她看出任何破绽,反而会引起很多的麻烦,一想到这里,他放下身段和颜悦色的说:"我的姑奶奶,我们也算是老相识了,何必要彼此伤了和气。讲和吧,这还钱的事又不是一天二天可以解决的,你得容我点时间。"
"其实你也是一个读书人,知道什么是礼义廉耻,明白啥叫无债一身轻,所以讲和的前提就得你先把你欠的学费还上,这样大家相处都觉得轻松。"淑君才不愿意跟这号人和解呢,贾东杰——这名字听了都让人浑身不自在。
贾东杰被说的哑口无言,他能说什么呢?这些话听上去有点冠冕堂皇,假模假样,但都是驳不倒的大实话,看来再强辞夺理也无法奏效,所以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蹦出来这么一句来,说:"那我们算是说好了……"
"说好什么了?说来听听。"忽然身后传来Sarah的声音,贾东杰心里一惊,难道刚才所有的话都给她听进去了?如果这样的话那就有没完没了的后果,但他转念又一想,要是Sarah全听进去,不会单单挑最后一句话来问,她会毫不客气的寻根究底。想到这里他故作镇定的说:"噢,是为明天她去学校报到的事。"
"哟,当医生的派头可不小啊,还要摆出一副‘陪公子读书'的架势,Jack可没有时间陪你去。"Sarah正低着头,用一条浴巾正忙着擦干浓密的长发,一双犀利的眼睛却向上看着他们。
淑君也急中生智帮着圆谎,说:"Sarah,我只是请他帮我画一张去学校的草图,要不你帮我画吧,昨天你给我画的地图可管用了,今早出门,一点岔道弯路都没走。"
"好,等我下午有空。"说完她抬起身子,甩了几下纷乱不堪的头发,顺手理了理头发,又回到浴室吹头发去啦。
浴室里传来阵阵吹风机的吼叫声,贾东杰心里乐开了花,他笑自己刚才真傻,还误以为淑君是一个不知变通的人,哪知道她甚至比自己都是滑头,撒谎也不皱一下眉头,看来她也有软肋,她想成就为朋友可以二肋插刀的美名,我们俩真是冤家对头,都想避人耳目,到头来就是一场茶壶里的风波,兴不起什么大浪,想到这里他不由自主地笑出了声。
淑君听到这笑声,浑身直冒鸡皮疙瘩。她忿忿地瞪了他一眼,急忙把炉灶上烧开的开水端进自己的房间。从早上出门到现在,累了一上午,沾水未沾,原本想休息一下之后,再弄点吃的,可回来后却偏偏碰上这个无赖,运气真够差的。
他们两个人在上海不常��来,但一见面总是闹得不愉快,贾东杰常常装出一副上海小开派头,佳丽更像是他的丫鬟,巴巴相送,两个人在爱情中的位置一目了然,淑君一看这个就来气,总是愤愤不平对佳丽说:"你是不是爱情小说读多了,这也太便宜这个男人。"可当着贾东杰的面,淑君还是让他三分,但这种礼让带着一种冷漠和鄙夷。贾东杰这个人毛病可真多自私自利,嫉妒猜忌,小肚鸡肠,还有一个不能言说的理由,贾东杰长的白净斯文,却是一个十足的苏北人,上海人称之为"全江",很多上海姑娘连"半江"都不能接受,更别提"全江"了,在她们眼里苏北人等同于穷人、乡下人,上海人的地域歧视又是以对苏北人最堪。所以贾东杰为了弥补自己的短处,费尽心思去包装自己,但只要他一开口总会流露出不少的苏北口音,这让他苦恼不已,也烙下了他在陌生人面前不爱说话的性格,但他在女人面前殷勤巴结的特长却得到了发扬光大。
淑君极力不去想刚才不愉快的一幕,这才想起早上福建人说起牛奶箱的事情。她来到前院,前院一片萧瑟景象,车道上停着二辆旧车,一红一蓝显得特别刺眼,白色的木制围栏东倒西歪,像是一碰就要散架似的,杜鹃花正开满了枝头,有白色、淡红色,还有一棵牡丹,正含苞待放。院子中央的一棵紫楹花树上花开的正艳,草地几乎也要被凋落一地的紫楹花辫遮盖住了,这院子看上去很久没人打理了。淑君在放垃圾桶的地方发现三只被丢弃的牛奶箱,便拿回到自己的房间。她先把买来的米、油、糖、醋等放入一只箱内,再把自己带来的锅、碗、饭盒等放入另一只箱内,二只箱子叠放在一起,上面再放上一块合成纤维板,铺上一块浴巾,瞬间变成一张小饭桌,在上面可以吃饭,看书和学习。她幻想着过二天再拿一个口乐瓶,放满水,插上几朵院子里的牡丹花,可以使房间立刻蓬壁生辉起来,想到这里淑君觉得好得意。
这时,忽然从门外传来杂沓的脚步声,当中还夹杂着了好几个人的说话声。只听Sarah清脆的尖嗓音从门缝里传了进来,却又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淑君从小就不喜欢东家长,西家短的打听别人的私事,外面再大的动静都引不起她的好奇心,但此时她又不得不再去一下厨房,弄一碗杏仁藕粉来犒劳自己。忙了一个上午,肚子觉得有点饿了,很久没有这种饥饿的感觉,至于有多久?她也想不起来,反正结婚后肯定是没有体验过。
淑君走出房间,看见走廊上放着几只旅行箱,上面还留有飞机行李托运的标签,莫非今天又有新来的人?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并没有太再意。等她把一碗香喷喷的藕粉端进屋内,正要准备吃的时候,突然听见有人敲门。淑君打开门,只见Sarah站在门外,旁边站着一位面带倦容的女生,这人皮肤白皙,一头乌黑短发,戴着一副眼镜,看上去柔弱文静的样子,手上搭着一件风衣,一身不合时宜的着装,跟昨天淑君来的时候一模一样,一看便知又是个上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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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ngzhouzi · 5 month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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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中国间谍杨恒均和前大五毛染香
  网上以前有一个著名的公知杨恒均,本名杨均,澳大利亚公民,经常到中国活动。2019年1月,他又去中国时被抓。中国官方指控他犯有间谍罪,关了5年,最近判死刑,缓期两年执行。“死缓”是毛泽东发明的一种处罚方式,意思是这个人犯的是死罪,但为了少杀人,不执行,以后出于某种原因,比如还可以改造好或者身份特殊不好杀,过两年再改成无期徒刑。这种判刑介于死刑和无期徒刑之间,意思是犯了死罪,但还给一点宽大处理。   但不管怎样,杨恒均判得很重。外籍间谍一般判得比较轻,不可能判死刑或死缓,判无期徒刑都不太可能。跟杨恒均差不多同时稍微晚一点被抓的,还有另外一个澳大利亚籍华人成蕾,说是澳大利亚间谍,关了两年11个月之后就放了,也判了刑,但刚好判两年11个月,相当于判完就把她释放了。   如果中国官员当了外国的间谍,泄露了国家机密,就会判得非常重,判死刑、死缓的都有。有不少被判死刑的,比如一个叫刘连昆的解放军少将,因为出卖情报给台湾被判了死刑。全国社保基金会原办公室主任佟达宁出卖金融情报给台湾,也被判了死刑。不过这些案子都是秘密审判、秘密处决,后来才透露出来的,当时判刑、处决都没有报道。因为杨恒均是澳大利亚籍,没法秘密审判、秘密处决,而判死刑的话,国际上名声很不好,就判了死缓。所以,杨恒均是被按“家法”处置的。为什么按“家法”处置呢?因为他曾经是中国间谍,当外国间谍就成了双重间谍,相当于叛徒。中国人最痛恨叛徒,所以就要加重处罚,判个死缓。   杨恒均以前在中国网络上很活跃的时候,已经有人怀疑过他是间谍。那是2012、2013年的事。网上有一个叫张鹤慈的人曾经论证过杨恒均是混在所谓的自由派圈子里的间谍,有可能是一个卧底。我看了张鹤慈的论证,觉得有道理,引起了我的兴趣,于是也做了一番调查。杨恒均那时曾把他在网上的博文合起来出过一本书《家国天下》。我把这本书找来看了。他在书里提到自己以前曾经当过中国的官员,还晒了一张1992年穿警服的照片。他说穿上警服很威风,就经常违规穿着警服上街。这张照片本来在他档案里,他拿出来晒。但我看那张照片,他穿的不是警服,而是国安部的制服。国安部官员和员工现在是不穿制服的,但在国安部刚刚成立的那几年曾经发过制服,只不过只能在工作时穿,去抓人或者去部里上班才能穿,平时不能穿出去。这就是为什么杨恒均会说他是违规穿警服外出上街。警察穿警服上街是不违规的,正因为他是国安部的,才不能把制服穿出去,所以从这张制服照片可以确定,他那个时候就是国安部的人。
  他在书里还说,在九十年代香港回归前夕,他曾经被派到香港工作过几年。说是以中国政府官员的身份去香港工作,实际上是被国安部派去香港。1997年香港回归后,他离开香港,因为这时已经不需要他在香港当间谍了。那干嘛去了?去了美国。书里说他申请到美国一个叫“大西洋理事会”的智库去做研究,参与过美国军方的几个研究项目。还说曾经跟美国国防部一起做战争游戏,研究朝鲜半岛如果爆发战争,中国方面介入了要怎样对付。据说在战争游戏中,杨恒均被请去当韩国一方的首长,他发现美国军方对中国很不了解,所以对他们进行了批评,让美国军方的人对他非常佩服等等。   这故事一看就是胡编的。首先,“大西洋理事会”是一个很著名的智库,杨恒均说他到那里当高级研究员,那就必须是已经有一些名气的专业人士。杨恒均去香港,表面上是在中国旅行社工作,还做外贸,根本就不做学术研究。他想去“大西洋理事会”,人家不会让他去。就算他到了美国,作为一个中国人,美国军方更不可能邀请他去参与研究,而且研究的还是怎样对付中国。这属于秘密的战争游戏,是机密项目,怎么可能找一个中国人参与?那不是泄密吗?所以这是不可能的,完全是他胡吹的。他那个时候应该是被国安部派去美国,至于是以什么身份去的就不知道了。国安的人一般会派到中国大使馆、领事馆,或者到中资企业、中资媒体工作,不可能去“大西洋理事会”,这完全就是为了拔高自己的身份胡编出来的。   关于杨恒均曾经当过中国的间谍,后来他的朋友也确认了。他在澳大利亚有一个朋友冯崇义,在悉尼科技大学当副教授。杨恒均在冯崇义手下读博,靠研究中国的互联网和中国的民主拿了博士学位。实际上就是通过朋友关系拿了博士,所以他跟冯崇义关系应该很好。杨恒均被抓之后,冯崇义才向澳大利亚媒体透露,杨恒均2011年给他写过一封信,承认自己当过中国间谍。杨恒均从复旦大学国际关系系毕业后(1987年),号称到外交部工作,实际上是到国安部工作。他被国安部派到外交部,又被国安部派到香港,然后又被派到美国,主要工作是搜集台湾和美国的情报。他总共在国安部工作了14年,2000年左右脱离国安部。   冯崇义说,杨恒均应该是跟国安部达成了某种协议,被允许脱离国安部自己干。这是不可能的。杨恒均在国安部干了14年,已经混到了一定级别,至少应该是一个中层官员。名校毕业的,干了十多年,应该是处级、副处级了。而且,他一直从事情报搜集工作,掌握了很多国家机密,这种人怎么可能想走就允许他走呢?想离开国安部只有两种可能:一种可能是回国,换到别的部门,不能再出国了;另外一种可能是叛逃,脱离国安部不再回国。他后来到澳大利亚,说是加入了澳大利亚国籍,貌似叛逃。但是如果叛逃,就不可能再回中国,他又频繁地出入中国,除了2011年左右回中国曾经失踪3天,其他都没有什么事。那3天估计是汇报工作去了。他不是叛逃,绝对不可能跟国安部达成什么协议,允许他脱离国安部。这不搞笑吗,国安部还能够跟他私了、允许他单干?他应该一直就是还在为国安部干活。   杨恒均现在被抓、被判刑,国外媒体都把他说成是由于在网上发表宣扬民主的言论,作为一个异议人士被抓、被判的。这很可笑。根据杨恒均发表的那些言论,如果是异议人士被抓、被判,不可能判得这么重。杨恒均后来变成了一个网上公知,自称“民主小贩”讲讲民主,但这是混圈子的一个手段,是为了混入中国那些所谓的自由派圈子。他很可能就是去当卧底,去搜集中国这些所谓自由派的情报。我当时之所以要指出杨恒均是间谍,也是要提醒人们,当心这人是卧底。杨恒均本人的言论虽然也会讲讲民主什么的,但并不属于异议人士,他跟中国政府的论调保持一致。他曾经搞过微信聊天群,因为他姓杨就叫做“羊群”。微信聊天群有人数限制,腾讯特批他没有人数限制,所以拉了很多粉丝进去。“羊群”也搞线下活动,主要目的是支持习近平反腐,这怎么能叫做“异议人士”呢?   2014年12月底,杨恒均还搞过一个“国际新媒体合作组织”,把国外那些野鸡中文媒体拉拢在一起,在北京成立组织,自己当主席。他在成立会议上作为主席发言时说得很明白,成立这个组织的目的就是为了对外宣传中国,要按习主席的指示,讲好中国故事、传播中国声音。也就是要做大外宣,是根据习主席的指示来的,这怎么能叫“异议人士”呢?所以,把杨恒均说成异议人士是极其可笑的。   杨恒均搞的“国际新媒体合作组织”自己当主席,后来成为他妻子、自称“五毛党总书记”的染香当副理事长,相当于开夫妻店。很可能在成立组织之前,这两个人就已经搞上了。在成立这个组织时,媒体做过报道,有一张照片是杨恒均坐主席,染香坐在他边上,已经以夫妻的身份出现。据网上一些女网友揭发,杨恒均很喜欢勾引女网友,而染香又很喜欢跟男网友混,据我所知她就曾经跟吴法天鬼混过。这两人一拍即合,凑在一起,2015年结婚。染香虽然自称“五毛党总书记”,其实只是“染香”账号的一个出镜人,本名叫袁瑞娟,也叫袁晓靓。但“染香”账号发的东西并不是她本人写的,她后面有一个团队在发这些所谓的爱国正能量文章、微博,染香只是作为一个出镜人到处活动而已。后来她嫁给了杨恒均,去美国、澳大利亚,从此就退出江湖了。   网上有人说,杨恒均90年代初在海南国安局工作时将情报出卖给台湾,赚了几百万港币,说是多么重要的绝密情报。当时杨恒均刚刚到国安部工作,还是一个低级官员,能够接触到什么重要的绝密情报?但他究竟因为什么事,为台湾、美国,还是为澳大利亚提供过什么情报,我们不知道,因为中国对这种案子一向都是不公开的,不会泄露任何信息。由于杨恒均是外籍人士,也就说一下因为犯间谍罪判刑,不会具体讲案情。所以我们不知道杨恒均究竟因为什么犯了事,双重间谍究竟是为另外哪个国家干活。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杨恒均至少有很长一段时间是中国间谍。我相信,他在申请加入澳大利亚国籍时,肯定隐瞒了这段经历,不会说他曾经是中国国安部的人。现在知道他曾经当过中国间谍,申请入籍时隐瞒了就属于欺诈。我不知道澳大利亚会怎么处理,如果在美国,归化欺诈是犯罪,是可以被取消国籍的。
  2024.02.05录制
  2024.03.16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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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onshine-utopia · 5 month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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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析《台北人》之堕落主题
【摘要】白先勇先生的《台北人》,以台北这所都市众生百态为主要描写对象,为读者展现这所城市看似浮华背后的忧虑。历史的变迁使得从大陆前往台湾的“异乡人”需要面对诸多阵痛,有人在异乡努力生存,试图融入全新的环境;有人在异乡怀念过往,在过去的记忆中沉沦,从而“堕落”。本文着眼于《台北人》一书中的堕落人物形象,分析造成堕落的原因以及堕落主题带给读者的思考。
【关键词】白先勇;《台北人》;堕落;主题
“堕落”一词,在词典中的解释为“掉落、脱落、思想行为趋于下流”。在人们的常规认知中,堕落通常指道德的恶化。《台北人》中的“堕落”是异乡人身上的一种相对普遍的现象,在风云诡谲的时代变化与内心情感的涌动中,人们需要释放自我的方式,而“堕落”是最为直接简单的方式。读罢《台北人》,除了对时代悲剧的伤感之外,更多的是对主人公自我堕落的失落与忧叹。
一、《台北人》堕落人物形象
白先勇先生在《台北人》中为男人和女人赋予了不同的职责,男人更多被赋予了文化与战争的记忆,女人更多游离于风月场所卖唱卖笑。在台北这座城市中,男人与女人都在自我“堕落”,堕落的人物大致可分为三类:歌舞女与戏子、知识分子与底层人物。
(一)歌舞女与戏子
传统认知中的歌舞女与戏子,由于常常跻身于风月场所,本身就是堕落人物的代表。但在《台北人》中,即使是歌舞女与戏子也有再堕落的过程,或许能够从侧面证实异乡人对台北的诸多不适感。《台北人》中的歌舞女与戏子,包括尹雪艳、朱青、金大班、娟娟、朱焰与蓝田玉。朱青由于巨大伤痛而“沉沦”成为歌女的例子;朱焰原本是上海滩当红小生;蓝田玉是南京炙手可热的名角儿;尹雪艳、金大班、娟娟也都是台北夜场闻名的舞女,这些人物的堕落体现的是纸醉金迷背后的空虚与无助之感。
(二)知识分子
知识分子的“堕落”与歌舞女相异,他们的堕落更多是对生活失去信心以及热情后的自我放逐,与理想渐行渐远的过程。由于大陆的战争与时代的更迭,许多到达台湾的知识分子选择遗忘过去,在现实中苟活。《台北人》中此类知识分子最为明显的代表是卢先生与吴柱国、余嵚磊。卢先生心心念念着初恋情人,却被表哥骗取钱财,和洗衣婆阿春“胡搞”,沦为笑柄;吴柱国、余嵚磊年轻时曾是五四运动的发起人,本是意气风发、胸怀大志,却或流亡海外,或明哲保身,绝口不提过去。知识分子的堕落是对文化与过去的反思,知识分子所面对的困境也正是我们这个社会急需解决的问题。
(三)底层人物
《台北人》中主要的着眼点在于军官、知识分子与风月女子,对底层人物的描写相对篇幅较少,但底层人物的沉沦与堕落却会使人更有共鸣,因为他们本就出身不幸,在变幻莫测的世间生活着,最后放弃自我。《那片血一般红的杜鹃花》中的王雄,本是善良纯真的军人,来到台湾后当男工,在丽儿与喜妹的嘲弄与不屑中,他报复般地强奸了喜儿后,死在海中。来到台湾的王雄是普通的底层人物,他尽心尽力地工作,甚至对丽儿产生了些许爱意,但是他的爱情与尊严却被丽儿和喜妹踩在脚下,变得一文不值。他的堕落,是整个社会的恶意形成的,缺失尊重的冷漠与嘲讽使王雄最后爆发,是他对生活的呐喊与最为无力的反抗。
二、《台北人》堕落的成因
一个人的堕落是由多重因素造成的,外部因素与内部因素往往相互影响使人在不同的环境与心境之中流放自我,最后成为一个“堕落”的人。《台北人》是关于不同身份的人由于不同因素堕落的故事,但这群人有着相同的身份,即“异乡人”,他们的堕落,都逃不开时代、社会、家庭、情感与欲望。
(一)外部因素
人类是社会的产物,外部环境对人有极为重大的影响,在整个大社会时代背景下,没有人能够逃离社会时代而免于影响,单独存在。在《台北人》中,人们生活于同一地区,即台北之中,发生在台北形形色色的事件都不免与他们存在或多或少的牵连,他们所共有的时代与社会造就了这样一群“台北人”,不同的家庭也同样会对子女个性的形成与发展造成不同,而堕落,也从这里开始。
1、“撤台”的时代背景
《台北人》中并未点明具体的时代背景,但是我们可以看出,书中所有的短篇小说都是在撤台之后的故事,所以这里将“撤台”作为时代因素。1949年,国民党撤兵台湾,国共内战结束。作为战败方,许多在大陆曾有过浮华生活的男男女女不得不离开家园,来到陌生的异乡。
对于歌舞女与戏子,在大陆曾创造的辉煌只是过眼云烟,在百乐门的歌女、在南京的名角儿、在上海滩的当红小生,在台北只是芸芸众生中的一员。白先勇在作品中常常提及两座都市:台北与上海,他热衷于将台北的一切与上海进行比较,“说起来不好听,百乐门里那间厕所只怕比夜巴黎的舞池还宽敞些呢”[1],由于这些差异,台北人明白他们无法再回到过去的金色岁月,只能在台湾这样的地方生存着。时代也使得很多人失去了她们的爱人,战争总是无情,而留在世上的人总要继续生活下去,她们只能放逐自我,在时代中沉浮,野蛮生存。
知识分子的苦痛正是那个时代所形成的悲剧。五四运动中对中国传统文学文化的背离、对外国文学的涉猎以及对当代文化的未来方向使得这一时期的知识分子感到十分迷茫,正如《冬夜》中的两位知识分子,一个去海外教授中国文学,一个在台湾留守学术创作,而那些五四时期其他的盟友也因为在时代中的不同选择而拥有不同的人生,而知识分子,甚至中国文化的未来究竟该走向何处,无人可知。
2、社会意识的淡薄
我们身处的社会总是存在傲慢与偏见,这样的社会环境诚然会剥夺人本来所有的自尊与热情,从而失去自我,一味寻求报复。
王雄是一个被剥夺了自尊的底层人物,最后的疯狂举动是因为社会对他的不了解。王雄对丽儿的爱意与亨伯特对洛丽塔的畸形恋爱似乎有共通之处,但是王雄并不愿像亨伯特一样操纵丽儿,限制她的生长,而是顺从丽儿的心意,使她能够真正快乐。但是丽儿却仅仅将王雄视作一个仆人,甚至是一条“dog”,到最后甚至家中的下人喜儿都不将他看作平等的人。他的爆发是他的报复,不仅是对丽儿、喜儿的报复,更是在于对整个不平等社会的报复。
《孤恋花》中的各色酒客,将五月花的酒女视作妓女一般玩弄。妓女这一行业是男人出于欲望需求而产生的,男人打骂这些女人,但是他们却忘记了他们是最没有道理和理由去辱骂女人“打杀你这个臭婊子”[2]的人。社会对风尘女子固有的认知中,女人的堕落是无法做到洁身自好、是自己主观意愿上的道德沦丧,但是又有多少女人是真正自愿堕落呢?娟娟从被迫“堕落”(被父亲强暴,后沦为妓女)到真正自我“堕落”(不堪忍受柯老雄的虐待将他打死后发疯),这一过程体现出尊严的丧失与生活之苦难。
3、不幸的原生家庭
原生家庭对子女性格的形成与影响有举足轻重的作用,子女的堕落与父母逃不开干系。《台北人》中的堕落涉及家庭最为明显的便是《孤恋花》中的娟娟。在白先勇先生的笔下,娟娟的母亲是一个疯子,被绑在猪圈中,娟娟给她送饭还被她咬了一口;她的父亲强奸了她,在她怀孕后逼迫她打胎,还在全村人面前侮辱她。娟娟后来成为酒女,逐渐堕落成出卖身体的女人,最后她被柯老雄用毒品控制,最后不堪忍受,杀死柯老雄后疯了。娟娟母亲的精神病其实是故事的一个伏笔,当“我”去疯人院看她时,她的笑仿佛是多年前她母亲的笑。娟娟的堕落意味着悲剧的周而复始,家庭的藩篱在白先勇先生的笔下显得带有命运色彩,命中注定的堕落更是加深了人物对幸运的无助感,从而使读者更能升起对人物不幸命运的同情与怜惜。
父母是子女最初的老师,子女或多或少会沿袭父母的行为习惯。家庭的不幸会对子女的性格产生诸多的影响,有些时候子女的堕落是由父母亲手造就的,社会上同样有诸多失足少男少女的故事警醒着世人。良好家庭教育的必要性可见一斑。
(二)内部因素
内部驱动力同样会导致人的堕落,当面临挫折或是打击,如若人的内部情绪无法达到一个正向的转化时,堕落往往是最为容易的选择。《台北人》中堕落的人,在内心都承受着情感与欲望之苦,但生活不会停止脚步,无论这些苦痛有多么难以承受,人们总要继续生活下去,麻木与感伤似乎已然这些台北人生活的主基调。
1、复杂的内心情感
情感的堕落在《台北人》中体现较多,似乎白先勇先生笔下的人物总是多情而敏感的。人们为失去爱人而苦、为多情而苦,在时代社会的宏观外部背景下,女人们在台北搓着麻将、聊着往事,男人们或爆发、或沉沦,继续生活。
朱青的爱人郭轸在空难中殉国,当时的她悲痛欲绝,“她的一张脸像是划破了的鱼肚皮,一块白、一块红……好像一只瞎耗子被人踩得发出吱吱的惨叫来一般。”[3]在刚和郭轸结婚时,朱青曾问过师娘,为什么那些失去了丈夫的女人还能如此快乐,师娘说,生活总是要过下去的。而当师娘再次见到朱青时,她在台上唱着歌,和小空军打得火热。当她再一次面对死亡时,这一次的她显得淡然了不少,只是翻炒着麻婆豆腐,摆下麻将桌。朱青将自己的爱情(或是原欲)附着在郭轸身上,当郭轸去世后将自己的原欲转移到小顾身上,这是对弗洛伊德原欲理论的体现。朱青的“堕落”是为了忘记自己失去爱人的痛苦,或许之前的她不能体会那些失去丈夫的女人,但是后来的她一定感同身受。
《游园���梦》的蓝田玉是一名多情的女子,早年与郑参谋的不伦之恋,以及被月月红抢走爱人之痛使她沉沦多年。时过境迁后的她,在台北窦夫人宴上遇见程参谋,似曾相识的场景使她同样对程参谋动心,但她最后发现程参谋和天辣椒互生情愫。蓝田玉在嫁给钱将军时,已然进入了金钱的堕落牢笼,这些多情只能使她在堕落中越陷越深,无法自拔。
男人们的情感也同样丰富。王雄对丽儿的爱意单纯而又简单,但是却无法得到回应,只有羞辱,最后他只能爆发般地堕落;卢先生对初恋情人真挚的爱情令人动容,但是爱情的幻影被打碎后,他不再坚守自我,放逐欲望,沦为众人的话柄。可见情感的打击不论对男女都是十分沉痛的。
2、深层原欲的迷茫
作为自私的生物,人生来就被欲望裹挟。对欲望的追求有时能促进人的奋发向上,不懈进取,但倘若欲望本身就是带有负面色彩与意义的,那么对欲望的追求极易导致人的堕落。
朱焰最初的堕落在于对姜青的同性之爱,这种欲望在他多年后看到一个“长得真个标致”的男学生后再次燃起,但这次他被刑警打到跛脚。蓝田玉对郑彦青的欲望是她在成为金钱奴隶后试图找回自我所形成的。金大班虽是风月女子,但她一直恪守自己的底线,不出卖自己的身体,但是金大班也曾和月如这样的童子男共度良宵,可见“惯看风月”的舞女在内心深处同样具有欲望。读者可能会和他们具有相同或是相似的欲望,每每看到故事的结局,会有一种感同身受的心酸之感。
《台北人》中的欲望描写,总是与声色无法分离。白先勇所塑造的台北,本身就是一所欲望都市,风月女子犹唱后庭,男男女女放逐自我,在特殊的时代下的欲望与放纵更是对生活的百般无奈与迷茫苦涩。
三、《台北人》堕落的启示
白先勇先生在《台北人》的前言中写道,“(本书)纪念先父母以及他们那个忧患重重的时代”[4],对于现在的台湾人而言,《台北人》中的时代背景距离他们相对较远,但白先生希望这本书能够表现出时代悲剧以及抵抗遗忘的主题,同时,对于堕落人物的描写可以具有惊醒共感的世人的效果。
(一)对时代悲剧的反思
《台北人》是情感驳杂的一本短篇集,其中人物遍布各个阶层以及不同行业,但作为一本完整的小说集,它保有自己的整体性精神:时代悲剧与避免遗忘。从一定程度上来看,时代的悲剧性是无法更改的,小说的创作也不是为了痛斥那个时代,更重要的是“为了忘却的纪念”。避免遗忘就需要牢记过去的伤感,在《台北人》中,仍能感受到跨越时空的共鸣感,而这样的共鸣,是作为仍对那个时代有一定认识的具有共同情感根源的台湾与大陆人都能解读的。
《台北人》中的堕落悲剧与时代离不开关系,特殊的时代使人们离开家园、妻离子散,这些悲剧多多少少体现了异乡人对新环境的不适感。人们不得不接受与过去的生活的巨大差异,但这份接受多少带着无奈,多少人选择复刻大陆生活,听戏唱戏,吃着家乡味道,搓着麻将,在恍惚中度日,麻木又何尝不算是一种堕落?随着时代的变迁,那个时代的台北人已然慢慢老去,但是他们的不适感与堕落的时代悲剧需要《台北人》的反思,需要台湾人反思,需要中国人反思。
(二)对共感世人的警醒
《台北人》中的堕落悲剧放到今日也依旧使人感同身受,与其背后的跨时代性有不可分割的联系。今日灯红酒绿的酒吧歌厅,依旧存在着无数个“尹雪艳”、“金大班”,大众媒体的兴起报导着她们的堕落故事;今日的知识分子依旧对未来感到迷茫,文学的未来究竟在何处?作为文学人的我们似乎也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在大众认知中“文科无用论”的当下,文人的“堕落”似乎有其依据;今日的底层人物依旧不被尊重、不被重视,社会阶层的分化使富人越富,穷人越穷,多少人放弃自我,使自己堕入深渊。今日的我们还能对《台北人》有所共鸣,正是因为我们所身处的社会依旧存在各式各样的堕落现象,《台北人》仍旧是对当下的警示书。
(三)对历史的铭记
人们会在时代的变化中遗忘很多东西,历史与过去恰恰是最容易遗忘也最需要被铭记的。《台北人》中,白先勇先生对大陆流露出的深深情感,在现在的台湾年轻人中,已经很少见了。诚然,历史是胜者所书写的,不同的意识形态同样也会运用不同的办法来讲述自己眼中的历史。正是由于历史观的不同,大陆青年与台湾青年的三观之间的鸿沟越来越显著,《台北人》同样传递出了这种思想,青年需要铭记历史。
《台北人》中的堕落悲剧产生于特定的时代,这些堕落人物是历史长河中的尘埃,但是他们的故事显示了台北这座城市的发展历史,显示了在过往中迷茫的最初台北人的堕落生活。这些故事是对台湾历史的真实反映,正如白先勇先生所说,“我觉得再不快写,那些人物,那些故事,那些已经慢慢消消逝的中国人的生活方式,马上就要成为过去,一去不复返了”[5]。历史不应该成为过去,而应被我们铭记。
四、小结
白先勇先生的《台北人》所传达的堕落主题,除了对堕落人物的描写与解读外,更多的是为读者提供了对堕落的思考与警示,对当下依旧具有重大的现实意义。《台北人》中迷惘的那一群人,不仅是那个时代特定的“台北人”,而是对中国人的缩影,当下的中国人需要更深入地对“堕落”进行反思,对未来进行深思。
[1] 白先勇.台北人[M].2版.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15年: P.60
[2] 白先勇.台北人[M].2版.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15年: P.127
[3] 白先勇.台北人[M].2版.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15年: P.29
[4] 白先勇.台北人[M].2版.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15年
[5] 白先勇.台北人[M].2版.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15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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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orymancocoso · 5 month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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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专家》4:心疼的真相
如果当初不是可怜你,我岂会瞎了眼嫁给你?.... 这是不是女生常会挂在嘴边的话?然而,可怜一个人,心疼一个人,就嫁给他,真有那么简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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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心疼一个人的时候,
爱,已经住进了你心里。
爱是一种心疼,
只有心疼才是发自最内心的感受。
温柔可以伪装,
浪漫可以制造,
美丽可以修饰,
只有心疼才是最原始 的情感。“
~ 摘自网络
多美的语录,写出这一段话的人,生命中肯定是触碰过这种心疼的感觉,三言两语,让人恍然大悟 ... ...无可否认,心中就是有个抹不去的存在,才会不由自主地为其心疼。
爱情,到底是什么?有人说,男人的爱在他的钱包里,舍得花钱就表示真爱;有人说,女人的爱在两腿之间,给了你第一次就等于认了主子。爱情啊,本质上没有那么复杂,压根儿没有那么多框框圈圈的,它是个非常纯粹、简单的东西,来无踪,去无影,强求不得,有点顽皮。当它悄悄来到你的跟前,你会发现,一切的定义都是狗屁,就连最介意的性别也会落得只是个代号的下场,无关紧要。
谁说一个男人爱上一个男人,或者一个女人爱上一个女人,就是同性恋?
谁说一个变性者爱上另一个变性者,就是多此一举、钻牛角尖?
谁说一个普通人爱上超性别者不是变态就是没事找事?
若有人认为爱情是男人和女人之间才会发生的故事,只能说这个人如果不是格局太小,就是这辈子习惯性画地为牢,或许谈过恋爱,或许步入婚姻,那也只不过是照着人生“正常”的准则“正常”地生活着。
每一个人都渴望找到可以拨动自己心弦的那个人,称之为“对的人”。当爱神把箭射中自己时,总是患得患失,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直到爱情离开了,又告诉自己,在对的时间遇到错的人。就这样,岁月在指缝中流逝,惊觉自己变成剩男剩女时,懊悔不已,悄悄感叹,如果当初自己做出另一种选择,人生就不会落到如此地步了。
兄弟们、姐妹们,感情千万不要理想化。如今资讯发达的时代,人人都爱写小作文,即使不爱读书也可以从网上看到各位大神们留下的金句、段子,有的让人捧腹大笑,有的让人刻骨铭心,有的让人猛然清醒。看多了,自己的小作文也厉害了起来,对比了自己真实的感情状况与被精心制定的理想型之间的差距,一番加减乘除,竟开始萌生对眼前人的不满、怨气,认为对方提供的都只能算是廉价的付出,而自己值得更好的。犹言如此,我们鲜少自省,对他人百般挑剔的当儿,自己已经满分了吗?感情不理想的状况,真的只是对方单方面的因素吗?毅然转身离开,人生真的会变得更完美吗?
陪着男生一步一步走出情伤,最后成功谱出恋曲。从高中起至大学毕业,两人形影不离,成了大家口中的金童玉女,后来甚至组织家庭,育有一儿一女,男生是典型的居家男人,女生是典型的贤妻良母,两人的婚姻幸福美满。
从以上的真实故事中,可以得知理想型的感情经营者并非不存在,这个世界上确实有“宠妻狂魔”和“爱夫狂魔”这两大物种,哪里可以找到呢? 偶像剧里和别人家里。以狂魔的标准衡量身边的伴侣,肯定立马彰显各指数的不及格,内心怎么不崩溃、悲催?幸福二字貌似这辈子八竿子都打不着。但,宠妻狂魔还是爱夫狂魔一定就是幸福的保证吗?未必,前提是必须遇到乐意与其对应的人,方能携手共度;如果遇到热爱自由、狂妄不羁的,这种条件的伴侣就是个压力、束缚。被爱的一方会受不了,眼中心中彰显的只会是对方极强的控制欲,甚至带点变态的味道,有窒息感。换句话说,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才是最佳拍档。
再者,倘若大家愿意花点时间观察,世上根本没有完美无缺的感情,就算有,也是客观存在的。随着初期恋爱的炽热逐渐褪去,剩下什么?现实生活中的鸡皮蒜毛和柴米油盐。假使一个人不愿意从热恋时的飘飘然回归到现实生活的地面上,方向和憧憬相反的两人在感情路上只会越走越远,感情线不再有相交的可能。
大家都是聪明人,内心都暗藏着专属的“理想伴侣”类型,无论是网络大神们还是两性专家所分析的大道理也明白晓畅,心里跟明镜似的,根本无须另一半提醒。只是,聪明又稳重的人们知道想像归想像,脚踏实地过日子是不一样的。除却闪婚一族不说,经过至少三年爱情长跑的人们,在面对严酷的生活考验,日复一复的磨合与习惯会让彼此越来越狠不下心,特别是当一方看到另一方那微不足道的笨拙努力,尽管仅仅绿豆般大小,都会情不自禁放大、珍藏,一再回味,成为日后放不下也离不开的理由 ... ... 感情的世界是反物理法则的,保持理性是不容易的;同样的,理想型的概念也会在生活的鸡皮蒜毛、柴米油盐的洗礼下,一点一点变模糊。
以前闺蜜喜欢问我,到底喜欢先生的哪一点?神经大条的自己被问反懵了,想了好久,总结出自己应该是怜悯他,即使他知道自己给不了,依然磕磕跌跌地走到我的身边,把我紧紧搂住,像得到了珍宝一样,不肯松手。自从跟了他,原本爱笑的自己开始变成了哭包,表面倔强,内心却偷偷期待着被他哄、被他吻、被他咬、被他推到床上... ... 然后再不争气地原谅他,一次又一次。是可怜他,是的,肯定是的!试想想,如果自己真的离开他,那么他会怎样?向来爹不疼娘不爱的他,平时工作忙碌根本没太多时间做饭,肯定三餐不继;没人提醒,三高的药也肯定不会定时吃,分分钟倒下凉了都没人发现; 两个女儿又被奶奶教导到连自己父亲都看不起,那他又可以找谁诉说委屈心酸?这个笨蛋的衣服一向都是胡乱塞进衣橱,还永远找不到自己的东西放在那里,钱也可以沿途掉落而不知情,把所谓的“凡走过必留下痕迹”尽致淋漓地落实在生活中!更离谱的是,生有吃货灵魂的他连喜欢的美食名字都可以乱叫一通,明明要吃 spaghetti 却说成macaroni,明明喜欢吃奶白却每次错买白菜,仿佛只要有胡子的都是爹,天!人家奶白的长相明明就跟白菜有着云泥之差,一高一矮,他都能把表兄误认为亲兄,头疼的是,还顺便害我也莫名其妙爱上它😫 我做了一个结论:遇到我之前,他居然可以活着,那是平日他拜的神多有保佑,神明显灵了。
现在,我却懂了。
朱丽叶和罗密欧的爱情之所以会被人歌颂百年,甚至作为世人爱情的 logo,难道这是因为他们遇到最美、最动人的爱吗?不是的。热恋期间,朱丽叶和罗密欧谈个恋爱像做贼似的,见不得光;之后被发现时,女方原本要装个死还不慎把情郎给真整死了,搞到最后,明明是捍卫爱情而编造的假剧情,却成了扼杀恋情最可怕的诅咒,她也喝下情郎剩下的毒药,随他而去!生前不能光明正大牵手,死后灵魂都不知道还可否再相逢,如此充满遗憾的爱情究竟美在哪里?
美,在他们俩的互相珍惜,至死不渝。
是的,世界上最美丽的爱情故事,从来都不是王子和公主编织的,而是两个平凡的人相惜、相爱、相伴,真实而淳朴,这才叫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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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throthia · 5 month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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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415簡愛
劇情怎麼覺得陌生?!
19世纪,工业革命之后,英国成了头号工业王国,但钱财掌握在少数人的手里,大多数人只是工厂里的一颗螺丝钉,拼尽全力为工厂干活,获得微薄收入。
 
男人的事业是工作,女人的事业是嫁人。
 
女人只要嫁给了一个有钱的男人,一辈子就吃穿不愁,即便自身不是富家女,也能飞上枝头变凤凰。
 
夏洛蒂·勃朗特不愿意接受这种命运,她读书学习,不是为了成为某个男人的附庸,不是为了成为一个好看的花瓶,她要掌控自己的命运,成为命运的主人。
 
毕业之后,她开始写作,二十岁时,她将自己的作品寄给一个诗人,不仅没有得到鼓励,反而收到一封充满羞辱的信,那个诗人告诉她:
 
文学不是妇女的事业,也不应该是妇女的事业。
 
因为那时候,女人写作,就是伤风败俗,就是离经叛道。
 
幸好,夏洛蒂·勃朗特没有放弃自己的梦想,所以才有了后来的《简爱》,这本书就是她对所有人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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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pan-dramangastery · 8 month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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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英社的漫画杂志03(少女向)
本篇是集英社少女向漫画部分。
りぼん(RIBON)
マーガレット(Margaret)
別冊マーガレット(别册Margaret)
ザ マーガレット(The Margaret)
Cookie/クッキー
デラックスマーガレット(Deluxe Margaret)
ぶ〜け(Bouquet)
りぼん(RIB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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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行时间:1955年8月3日 -
漫画类型:少女漫画
读者对象:少女
发行日:每月3日
代表作:樱桃小丸子(ちびまる子ちゃん)、青春特調蜂蜜檸檬蘇打(ハニーレモンソーダ)、古屋老师只属于小杏(古屋先生は杏ちゃんのモノ)、初×婚、天使なんかじゃない、心跳今夜(ときめきトゥナイト)、有閑倶楽部、帅气女朋友(ハンサムな彼女)、シックス ハーフ、ハロー、イノセント、翼与萤火虫(つばさとホタル)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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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讲谈社发行的『なかよし』、小学馆发行的『ちゃお』并列为三大小、初中生向的少女漫画杂志。此前的读者目标人群为小学到高中阶段,现在为小学到初中阶段。
1955年8月3日作为『少女ブック』的姐妹杂志创刊,当时是幼女向的综合类月刊杂志,包括印刷写真、时尚、学习课程、少女漫画等等。随着少女漫画内容的增加,事实上成为了一本少女漫画杂志。
从20世纪80年代末到90年代中期,发行量开始上升,到1993年底,发行量达到255万册,为少女漫画杂志的最高发行量。 但从当年开始发行量逐渐下降,2002年发行量被『ちゃお』超越。2002 年夏天左右,发行量超过 80 万份,四年后的 2006 年发行量减少了一半,降至 40 万份左右。结果被『なかよし』超越,在三大中小学生少女漫画杂志中排名垫底。
2019年11月6日,获得第1回野間出版文化賞。
マーガレット(Margar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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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行时间:1963年 -
漫画类型:少女漫画
读者对象:少女
发行日:每月5、20日
代表作:花样男子(花より男子)、粉色與哈瓦那辣椒(ピンクとハバネロ)、椿町的寂寞星球(椿町ロンリープラネット)、两个人恋爱的理由(ふたりで恋をする理由)、我花的混色(僕に花のメランコリー)、昼行闪耀的流星(ひるなかの流星)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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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3年接替休刊的『少女ブック』创刊的综合少女周刊,名为『週刊マーガレット』。1988年改为半月刊,杂志名变更为『Margaret』。90年变更为『マーガレット』,2016年变更为『マ➰ガレット』。
別冊マーガレット(别册Margar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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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行时间:1963年 -
漫画类型:少女漫画
读者对象:初中生、高中生、大学生
发行日:每月13日
简称:別マ
代表作:恶作剧之吻(イタズラなKiss)、好想告诉你(君に届け)、公主的献祭(サクラ、サク。)、完美男友(素敵な彼氏)、青春之旅(アオハライド)、月喜欢就好(月のお気に召すまま)、高校新人(高校デビュー)、狼少女与黑王子(オオカミ少女と黒王子)、青空呐喊(青空エール)、领地M的居民(テリトリーMの住人)、虹色时光(虹色デイズ)、阳光伴我行(まっすぐにいこう。)、あやかしさんと異眼の花嫁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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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3年,作为『マーガレット』的别册创刊,65年月刊。目前,杂志独立于『マーガレット』培养作家,除了书名之外,二者之间并无直接关系。创刊时以单篇作品为主,目前以连载作品为主。最初的主要读者是初中生、高中生和大学生,截至2020年,超过一半的读者年龄在24岁以上。
ザ マーガレット(The Margaret)
发行时间:1982年2月 - 2023年6月
漫画类型:少女漫画
读者对象:少女
发行日:季刊(3月(春号)、6月(夏号)、9月(秋号)、12月(冬号)24日发售)
简称:ザマ
代表作:ぴよぴよファミリア ワンダフル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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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マーガレット』、『別冊マーガレット』、『Cookie』、『Cocohana』、『りぼん』等作品中活跃的漫画家的长篇单画为主,也发表了系列和连载作品。
1982年创刊时是不定期刊,2020年季刊化,2021年春号开始电子书店与纸质书籍同步发行,同时创建了『ザ マーガレット 新人マンガ大賞』。2023年,「完成了一定的角色」,与6月夏号休刊。
Cookie/クッキ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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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行时间:1999年 -
漫画类型:少女漫画
读者对象:少女
发行日:双月刊(奇数月26日)
代表作:NANA―ナナ―、初恋那一天所读的故事(初めて恋をした日に読む話)、200m先の熱、answer(アンサー)、潔く柔く、Six Half(シックス ハーフ)、僕の家においで Wedding、ハコイリのムスメ、林檎と蜂蜜walk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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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9年作为『りぼん』和『ぶ〜け』的共同增刊创刊,2000年,『ぶ〜け』事实上废刊后,作为月刊独立创刊,2012年9月号之后改成双月刊。口号是「满满的少女情怀!新少女漫画」(「乙女の恋、満載!新ガールズコミック」)。
デラックスマーガレット(Deluxe Margaret)
发行时间:1967年 - 2010年5月28日
漫画类型:少女漫画
读者对象:少女
发行日:双月刊(奇数月28日)
简称:デラマ
代表作:紅い牙、世界を敵に回しても、片道切符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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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7年以「时尚聪明的少女」(「おしゃれでスマートな少女コミック誌」)创刊,2010年7月特别号是最后一期,接替杂志是『別冊マーガレットsister』。杂志出版『別マ』作品的番外篇和单篇作品。此外恋爱的单篇作品也会在『別マ』上连载。
ぶ〜け(Bouquet)
发行时间:1978年 - 2000年
漫画类型:少女漫画
读者对象:少女
发行日:双月刊(奇数月28日)
简称:デラマ
代表作:クローバー、永遠の野原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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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身是『マーガレット』的姐妹杂志『プチ・マーガレット』和『りぼん』的姐妹杂志『りぼんDX』。杂志名来源于「把『りぼん』杂志捆起来打包(bouquet)」,2000年3月号事实上废刊,同时『Cookie』正式升级为月刊杂志。
(集英社少女向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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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sdasdsa515 · 8 month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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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童的“萝莉岛”,到底有多脏?
最近,美国著名 " 爱泼斯坦案 " 名单浮出水面,长达 1200 页的密封文件被公开发布,引爆了热搜。
这个大淫魔的全名叫:杰弗里 · 爱泼斯坦(Jeffrey Epstein)。
他从上个世纪 90 年代开始做未成年人性交易,和他的名流朋友们一起,诱骗侵害未成年少女,而那份文件里则是有众多权贵名流,例如克林顿、安德鲁王子,甚至牵出霍金等人。
虽然文件提及了这些身处名流圈的人,但却并不意味着他们会面临指控,也不能证明其有违法行为。
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在名单曝光后,居然有人说觉得那些被性侵的女孩很荣幸。
早在 2020 年,网飞就曾发布过纪录片《杰弗里 · 爱泼斯坦:肮脏的财富》。
里面采访了许多当年被侵害的少女,跟踪此案的警察、记者,回顾了臭名昭著的爱泼斯坦性交易罪恶,也揭露了 " 萝莉岛 " 的黑暗。
所谓的 " 萝莉岛 ",实际就是一个老男人打造出来的恋童癖岛。
打造恋童癖岛,他们到底有多脏?
受害者们口述的那些令人不适甚至窒息的故事,都是她们未成年时的亲身经历。
而制造这些罪恶的,就是杰弗里 · 爱泼斯坦。
一个靠学历造假上位的 investor,靠帮权贵打理资产,一步步打造出了自己的人脉网络成为神秘富豪。
他是个出生于美国的犹太人,高中毕业后进入库伯联盟学院就读,没毕业就退了学,后来就读于纽约大学科朗数学研究所,但没有取得任何学位。
但在没有任何学历的情况下,他居然能够进入道尔顿学院当老师。
很快,他又带着教授的名号进入投资公司,很快成为合伙人,一步步混成了金融界的大佬。
杰弗里的财富怎么来的,很多人都只是猜测,只知道是帮富豪们打理资产,其他一无所知,但他到底有多富,看看豪宅就能猜个大概。
杰弗里在佛罗里达棕榈滩、纽约、墨西哥、巴黎均拥有超级豪宅,坐拥好几架私人飞机,其中有一架是波音 747。
他还有一座加勒比海的私人岛屿,现在这个岛,有个别称:恋童癖之岛。长久以来,爱泼斯坦和他的名流朋友们,利用自己的金钱和权势,在世界各地的豪宅里,在小岛上,侵害了无数个未成年少女。
首先,参与性剥削的 " 名流权贵 " 们,一个个来头都不简单,政客、王室、金融大亨、娱乐大亨起步。
而在此次公开的文件中,不仅没有特朗普的名字,也证明了迈克尔杰克逊是清白的。
" 在公布的 170 多人涉案名单里,证明了被诬陷多年的迈克尔杰克逊是清白的,虽然 MJ 被证实和爱泼斯坦及受害者确实见过面,但没有去过他的萝莉岛,也拒绝了受害人的服务。"
而被剥削的未成年少女呢?都是年轻貌美的 "broken girls"。
爱泼斯坦和他的前女友希莱恩 · 麦克斯维尔,长期物色那些经济有困难、家庭有创伤的女孩,她们往往更需要 " 赚快钱 ",心灵也更脆弱,更容易操控。
对肮脏世界一无所知的少女们,天真地以为面前的大佬只是好心帮助她赚外快、见世面,抱着能去结交上层人物、出国留学、摆脱现实的期待,一步步沉沦。
爱泼斯坦以体面大佬身份,把女孩们骗到豪宅里,假借 " 按摩 " 的名义,要求双方脱掉衣服,然后在按摩期间实施性侵。
完事后,希莱恩 · 麦克斯维尔还告诉女孩们:" 按摩是你的福气 "。
这样的一次 " 按摩 ",他给女孩 200 美元,在那些豪宅里,一张张按摩床,仿佛恋童癖们犯罪的温床。
爱泼斯坦和前女友麦克斯维尔
而女孩们就像躺在手术台上,任人刀俎,弱小到无法逃脱,被侵害了也不敢反抗。
一个上了小岛的女孩,试图从海上游走,结果却发现自己被 24 小时监控,迅速被带回。
爱泼斯坦有个专门的表单,记录了所有的女孩的信息,并且会标记出自己最喜欢的 " 按摩 " 女孩。
每天上午、下午、晚上,随时随地,从不缺 " 按摩 "。
这些少女里,有一些表现乖巧顺从的女孩,会满足爱泼斯坦的各种性虐需求,接着就会被租用给其他的名流政客,成为名副其实的" 性奴隶 "。
还有一些性格比较硬又有贪念的女孩,不肯就范,会被爱泼斯坦发展成下线。
每介绍一个新的朋友可以获得赏金 200 美元,从而吞噬更多的少女加入其中,逼迫受害者站在 " 剥削者 " 的一方。
有的少女不仅自己被侵害,还拉了五六十个新的受害少女进狼窝,组成了一个复杂的关系网,活脱脱一个恋童传销组织。
肮脏名流们纵情释放着自己的人性之恶,而那些本就千疮百孔的女孩们,最终走向了自毁。
在纪录片里,我们看到,曾经漂亮的女孩们,失去了容颜,变得苍老肥胖,他们有些吸毒上瘾,患上抑郁症、厌食症……
被性侵的耻辱一直萦绕,留下了抹不去的创伤。
" 我感觉自己脏了 "
" 在遇到爱泼斯坦之前,我是另一个样子 "
" 我感觉自己还是一朵正在绽放的花,但那之后,那朵花被连根拔起,被践踏碾碎。"
而那些发展过下线的女孩们,则在自责、愤怒、屈辱中惶惶度日,有的受害少女因为被媒体公布了私人照片和信息,工作被霸凌,遭受了无尽的诋毁。把坐牢当度假,
有权势就是为所欲为?
在被诱骗侵害的女孩们中,有两个最早站了出来。
1996 年,一个画家女孩和她未成年的妹妹被爱泼斯坦性侵后报案。
她们先举报给了警局,没有得到回应,后来又找到了《名利场》杂志。
负责的女记者被爱泼斯坦警告:" 要是我不喜欢这篇稿,你和你全家的日子都不会好过 ",不仅威胁了她肚子里的孩子,还用好几个小猫的头颅恐吓了整个杂志社。
果不其然,最后这一篇报道,被杂志社改成了《有才的爱泼斯坦先生》,为他歌功颂德,丝毫没有提到两个受到伤害的女孩。
后来画家还一直遭到爱泼斯坦威胁,不断搬家,一直被恐吓。
直到 2005 年,更多的女孩报案,棕榈滩警局开始了长期的卧底调查。
他们调查了爱泼斯坦的员工,结果吃了闭门羹,一直追查,却总是被叫停,只好把案件移交给 FBI。
直到 2008 年,爱泼斯坦才因教唆未成年少女卖淫而被判罚 18 个月的 " 羁押与工作假释 "。
可怕的是,富豪的这一次入狱,坐监都像度假。
他住在监狱的私人区域,大门敞开,可以读书看报看电视,随时会见律师,有专门服务他的警官,由爱泼斯坦付钱,时薪 42 美元 / 小时。
他一周 6 天可以在监狱外工作,每天外出工作 12 小时。
在监狱外,他可以让女孩们飞到办公室,继续发生性行为,监狱也就直接成了他的度假酒店。
在服刑 13 个月之后,爱泼斯坦获得假释,在假释期间,他无数次违规出行,四处飞豪宅,警方却拿他没办法。
在恋童癖罪行极恶的美国,贴着 " 性侵少女 " 标签的爱泼斯坦,人脉却丝毫没有被撼动。
获得缓刑之后,他第一时间开 party,请来了英国王子、伍迪艾伦等绝对大人物。
淫魔离奇死亡,案件就结束了?
2019 年 7 月 6 日,爱泼斯坦涉嫌合谋拐卖和性侵未成年女性再次被联邦特工逮捕入狱。
这次他终于穿上了囚服,住进了最普通的牢房,所有的受害女孩和努力了数十年的警察们,终于有机会牵扯出这张巨大的卖淫网。
然而到了 8 月,审判还未开始,爱泼斯坦在狱中 " 自缢身亡 "。
一个关押公布缝制和大毒枭的联邦监狱,到处是摄像头和狱警,结果呢,狱警睡着了,摄像头也坏了,能出问题的地方全都出了问题。
而前女友麦克斯维尔则因协助诱拐未成年少女被判刑 20 年。
这一刻,所有名流们都松了一口气,纷纷和他撇清关系,迅速割席,忽然之间,所有人都跟爱泼斯坦不熟了。
前美国总统克林顿说:" 我跟他不熟,我从来没去过恋童岛。"
根据警方搜出的航班记录,克林顿 2001~2003 年期间,一共有过 26 次乘坐爱泼斯坦私人飞机的记录,还有工作人员和女孩的人证,亲眼见到他在岛上。
英国王子安德鲁被女孩弗吉尼亚 · 罗伯茨实名指控,她 17 岁的时候被爱泼斯坦、安德鲁王子、哈佛教授性侵,并且遭受过性虐待,有一张合照为证。罗伯茨还说出了一个细节,那天的安德鲁,刚刚跳完舞全身都是汗地贴了过来。结果安德鲁王子闭眼否认三连:
" 我不认识她,不记得我有拍过这张照片 "。
" 我不记得我有去过二楼 "
" 我还有个罕见坏毛病,从不出汗 "。
真是 " 此地无银三百两 "、" 瞎话都不打草稿 " 的最佳代言人
这些疑点重重、前后矛盾的男人们,本该在爱泼斯坦被起诉后接受 FBI 的一��调查,等待一个个被打脸,接受法庭的判决。
结果随着杰弗里的死亡,所有人相安无事。
吊诡的是,一个资深法医申请对杰弗里进行尸检,发现他的舌骨三处断裂,自杀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显而易见,爱泼斯坦只不过是整个罪恶蜘蛛网里的一个螺丝钉,又或者是用完即弃的白手套。
罪恶没有得到法律惩戒,一个爱泼斯坦的死亡,背后还有无数个恋童恶魔在逍遥法外,这才是最细思恐极的地方。
她们的勇敢,
为烂透的世界带来一点光
这场牵扯到长达两个世纪的权、钱、色大案,随着爱泼斯坦的 " 自杀 " 后告一段落。
但如今 " 爱泼斯坦案 " 的文件再次被公开,而那些勇敢的女孩们,也应该重新被看见。
这些受到侵害的少女们长大了,很多都不再年轻,不再苗条,不再漂亮,有的回到了西班牙,有的远嫁澳大利亚,有的在受害者羞辱中一直堕落。
勇敢美丽的罗伯茨,她第一次指控安德鲁王子之后,遭受到了来自世界最大的恶意。
所有的指控被否认,她甚至还被报道成了一个臭名昭著的妓女。
曾经的她,遭受到性虐,被爱泼斯坦和女友要求生孩子,她设计逃到了泰国,和一个澳大利亚人结了婚,远走他乡,过上了普通的日子。
当爱泼斯坦被起诉,她选择再一次站了出来,揭开曾经的伤疤,再次面对世界的诋毁和中伤。
被恐吓了数十年的画家,重新拾起了画笔,她把所有的罪恶,都画了出来。
她还准备把那些勇敢的受害女孩,画成下一幅作品,鼓励更多人,要度过难关,大家需要互相支持。
这些女孩们,并不是 " 完美的受害者 "。
会因为堕过胎,被律师恶意提问:你堕过 3 次胎吗?被爱泼斯坦性侵和堕胎,哪个更糟糕?
来自恶魔、法庭和社会上的多重伤害,一次次把伤���撕开再撒上盐。
没人能跟她们共情,但她们彼此可以,在法庭外,面对长枪短炮的镜头,她们手挽手,互相安慰,彼此鼓励。
当不止一个受害者站出来的时候,其他受害者就有了力量。
" 当女性知道她们并不是人单势孤,就会更加勇敢地站出来。"
在爱泼斯坦案中有两位女法官也同样值得被记住。
一位是新泽西州的埃丝特 · 萨拉斯。
2020 年 7 月,有枪手闯入她家并枪击其丈夫和儿子,儿子最后不幸身亡,当时她正在地下室看爱泼斯坦相关的诉讼文件,于是才逃过一劫,而枪手是一名 " 反女权主义 " 的律师。
另一位是纽约曼哈顿联邦的洛雷塔 · 普雷斯卡,正是这位女法官做出裁决,解封了爱泼斯坦的档案。恋童岛就是恋童岛,整个事件也不是什么桃色秘闻。
这些未成年少女如同一张白纸,她们被恋童癖的人化作七情六欲的幻想对象,也总会被放到最危险的位置。
爱泼斯坦案中的恋童,他所展现的不仅仅是病态的控制欲,更是拥有权力后对无力反抗的女性实施一种压迫,尽管过去一直有受害者在控诉,但他仍可以逍遥法外,甚至继续从中获得快感。
而这些勇敢的女性受尽折磨还能重新来过,甚至在黑暗中为其余受害者带来了一丝光明,就足以值得所有人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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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nckiuytre · 8 month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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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童的“萝莉岛”,到底有多脏?#爱泼斯坦 #萝莉岛
最近,美国著名 " 爱泼斯坦案 " 名单浮出水面,长达 1200 页的密封文件被公开发布,引爆了热搜。
这个大淫魔的全名叫:杰弗里 · 爱泼斯坦(Jeffrey Epstein)。
他从上个世纪 90 年代开始做未成年人性交易,和他的名流朋友们一起,诱骗侵害未成年少女,而那份文件里则是有众多权贵名流,例如克林顿、安德鲁王子,甚至牵出霍金等人。
虽然文件提及了这些身处名流圈的人,但却并不意味着他们会面临指控,也不能证明其有违法行为。
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在名单曝光后,居然有人说觉得那些被性侵的女孩很荣幸。
早在 2020 年,网飞就曾发布过纪录片《杰弗里 · 爱泼斯坦:肮脏的财富》。
里面采访了许多当年被侵害的少女,跟踪此案的警察、记者,回顾了臭名昭著的爱泼斯坦性交易罪恶,也揭露了 " 萝莉岛 " 的黑暗。
所谓的 " 萝莉岛 ",实际就是一个老男人打造出来的恋童癖岛。
打造恋童癖岛,他们到底有多脏?
受害者们口述的那些令人不适甚至窒息的故事,都是她们未成年时的亲身经历。
而制造这些罪恶的,就是杰弗里 · 爱泼斯坦。
一个靠学历造假上位的 investor,靠帮权贵打理资产,一步步打造出了自己的人脉网络成为神秘富豪。
他是个出生于美国的犹太人,高中毕业后进入库伯联盟学院就读,没毕业就退了学,后来就读于纽约大学科朗数学研究所,但没有取得任何学位。
但在没有任何学历的情况下,他居然能够进入道尔顿学院当老师。
很快,他又带着教授的名号进入投资公司,很快成为合伙人,一步步混成了金融界的大佬。
杰弗里的财富怎么来的,很多人都只是猜测,只知道是帮富豪们打理资产,其他一无所知,但他到底有多富,看看豪宅就能猜个大概。
杰弗里在佛罗里达棕榈滩、纽约、墨西哥、巴黎均拥有超级豪宅,坐拥好几架私人飞机,其中有一架是波音 747。
他还有一座加勒比海的私人岛屿,现在这个岛,有个别称:恋童癖之岛。长久以来,爱泼斯坦和他的名流朋友们,利用自己的金钱和权势,在世界各地的豪宅里,在小岛上,侵害了无数个未成年少女。
首先,参与性剥削的 " 名流权贵 " 们,一个个来头都不简单,政客、王室、金融大亨、娱乐大亨起步。
而在此次公开的文件中,不仅没有特朗普的名字,也证明了迈克尔杰克逊是清白的。
" 在公布的 170 多人涉案名单里,证明了被诬陷多年的迈克尔杰克逊是清白的,虽然 MJ 被证实和爱泼斯坦及受害者确实见过面,但没有去过他的萝莉岛,也拒绝了受害人的服务。"
而被剥削的未成年少女呢?都是年轻貌美的 "broken girls"。
爱泼斯坦和他的前女友希莱恩 · 麦克斯维尔,长期物色那些经济有困难、家庭有创伤的女孩,她们往往更需要 " 赚快钱 ",心灵也更脆弱,更容易操控。
对肮脏世界一无所知的少女们,天真地以为面前的大佬只是好心帮助她赚外快、见世面,抱着能去结交上层人物、出国留学、摆脱现实的期待,一步步沉沦。
爱泼斯坦以体面大佬身份,把女孩们骗到豪宅里,假借 " 按摩 " 的名义,要求双方脱掉衣服,然后在按摩期间实施性侵。
完事后,希莱恩 · 麦克斯维尔还告诉女孩们:" 按摩是你的福气 "。
这样的一次 " 按摩 ",他给女孩 200 美元,在那些豪宅里,一张张按摩床,仿佛恋童癖们犯罪的温床。
爱泼斯坦和前女友麦克斯维尔
而女孩们就像躺在手术台上,任人刀俎,弱小到无法逃脱,被侵害了也不敢反抗。
一个上了小岛的女孩,试图从海上游走,结果却发现自己被 24 小时监控,迅速被带回。
爱泼斯坦有个专门的表单,记录了所有的女孩的信息,并且会标记出自己最喜欢的 " 按摩 " 女孩。
每天上午、下午、晚上,随时随地,从不缺 " 按摩 "。
这些少女里,有一些表现乖巧顺从的女孩,会满足爱泼斯坦的各种性虐需求,接着就会被租用给其他的名流政客,成为名副其实的" 性奴隶 "。
还有一些性格比较硬又有贪念的女孩,不肯就范,会被爱泼斯坦发展成下线。
每介绍一个新的朋友可以获得赏金 200 美元,从而吞噬更多的少女加入其中,逼迫受害者站在 " 剥削者 " 的一方。
有的少女不仅自己被侵害,还拉了五六十个新的受害少女进狼窝,组成了一个复杂的关系网,活脱脱一个恋童传销组织。
肮脏名流们纵情释放着自己的人性之恶,而那些本就千疮百孔的女孩们,最终走向了自毁。
在纪录片里,我们看到,曾经漂亮的女孩们,失去了容颜,变得苍老肥胖,他们有些吸毒上瘾,患上抑郁症、厌食症……
被性侵的耻辱一直萦绕,留下了抹不去的创伤。
" 我感觉自己脏了 "
" 在遇到爱泼斯坦之前,我是另一个样子 "
" 我感觉自己还是一朵正在绽放的花,但那之后,那朵花被连根拔起,被践踏碾碎。"
而那些发展过下线的女孩们,则在自责、愤怒、屈辱中惶惶度日,有的受害少女因为被媒体公布了私人照片和信息,工作被霸凌,遭受了无尽的诋毁。把坐牢当度假,
有权势就是为所欲为?
在被诱骗侵害的女孩们中,有两个最早站了出来。
1996 年,一个画家女孩和她未成年的妹妹被爱泼斯坦性侵后报案。
她们先举报给了警局,没有得到回应,后来又找到了《名利场》杂志。
负责的女记者被爱泼斯坦警告:" 要是我不喜欢这篇稿,你和你全家的日子都不会好过 ",不仅威胁了她肚子里的孩子,还用好几个小猫的头颅恐吓了整个杂志社。
果不其然,最后这一篇报道,被杂志社改成了《有才的爱泼斯坦先生》,为他歌功颂德,丝毫没有提到两个受到伤害的女孩。
后来画家还一直遭到爱泼斯坦威胁,不断搬家,一直被恐吓。
直到 2005 年,更多的女孩报案,棕榈滩警局开始了长期的卧底调查。
他们调查了爱泼斯坦的员工,结果吃了闭门羹,一直追查,却总是被叫停,只好把案件移交给 FBI。
直到 2008 年,爱泼斯坦才因教唆未成年少女卖淫而被判罚 18 个月的 " 羁押与工作假释 "。
可怕的是,富豪的这一次入狱,坐监都像度假。
他住在监狱的私人区域,大门敞开,可以读书看报看电视,随时会见律师,有专门服务他的警官,由爱泼斯坦付钱,时薪 42 美元 / 小时。
他一周 6 天可以在监狱外工作,每天外出工作 12 小时。
在监狱外,他可以让女孩们飞到办公室,继续发生性行为,监狱也就直接成了他的度假酒店。
在服刑 13 个月之后,爱泼斯坦获得假释,在假释期间,他无数次违规出行,四处飞豪宅,警方却拿他没办法。
在恋童癖罪行极恶的美国,贴着 " 性侵少女 " 标签的爱泼斯坦,人脉却丝毫没有被撼动。
获得缓刑之后,他第一时间开 party,请来了英国王子、伍迪艾伦等绝对大人物。
淫魔离奇死亡,案件就结束了?
2019 年 7 月 6 日,爱泼斯坦涉嫌合谋拐卖和性侵未成年女性再次被联邦特工逮捕入狱。
这次他终于穿上了囚服,住进了��普通的牢房,所有的受害女孩和努力了数十年的警察们,终于有机会牵扯出这张巨大的卖淫网。
然而到了 8 月,审判还未开始,爱泼斯坦在狱中 " 自缢身亡 "。
一个关押公布缝制和大毒枭的联邦监狱,到处是摄像头和狱警,结果呢,狱警睡着了,摄像头也坏了,能出问题的地方全都出了问题。
而前女友麦克斯维尔则因协助诱拐未成年少女被判刑 20 年。
这一刻,所有名流们都松了一口气,纷纷和他撇清关系,迅速割席,忽然之间,所有人都跟爱泼斯坦不熟了。
前美国总统克林顿说:" 我跟他不熟,我从来没去过恋童岛。"
根据警方搜出的航班记录,克林顿 2001~2003 年期间,一共有过 26 次乘坐爱泼斯坦私人飞机的记录,还有工作人员和女孩的人证,亲眼见到他在岛上。
英国王子安德鲁被女孩弗吉尼亚 · 罗伯茨实名指控,她 17 岁的时候被爱泼斯坦、安德鲁王子、哈佛教授性侵,并且遭受过性虐待,有一张合照为证。罗伯茨还说出了一个细节,那天的安德鲁,刚刚跳完舞全身都是汗地贴了过来。结果安德鲁王子闭眼否认三连:
" 我不认识她,不记得我有拍过这张照片 "。
" 我不记得我有去过二楼 "
" 我还有个罕见坏毛病,从不出汗 "。
真是 " 此地无银三百两 "、" 瞎话都不打草稿 " 的最佳代言人
这些疑点重重、前后矛盾的男人们,本该在爱泼斯坦被起诉后接受 FBI 的一同调查,等待一个个被打脸,接受法庭的判决。
结果随着杰弗里的死亡,所有人相安无事。
吊诡的是,一个资深法医申请对杰弗里进行尸检,发现他的舌骨三处断裂,自杀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显而易见,爱泼斯坦只不过是整个罪恶蜘蛛网里的一个螺丝钉,又或者是用完即弃的白手套。
罪恶没有得到法律惩戒,一个爱泼斯坦的死亡,背后还有无数个恋童恶魔在逍遥法外,这才是最细思恐极的地方。
她们的勇敢,
为烂透的世界带来一点光
这场牵扯到长达两个世纪的权、钱、色大案,随着爱泼斯坦的 " 自杀 " 后告一段落。
但如今 " 爱泼斯坦案 " 的文件再次被公开,而那些勇敢的女孩们,也应该重新被看见。
这些受到侵害的少女们长大了,很多都不再年轻,不再苗条,不再漂亮,有的回到了西班牙,有的远嫁澳大利亚,有的在受害者羞辱中一直堕落。
勇敢美丽的罗伯茨,她第一次指控安德鲁王子之后,遭受到了来自世界最大的恶意。
所有的指控被否认,她甚至还被报道成了一个臭名昭著的妓女。
曾经的她,遭受到性虐,被爱泼斯坦和女友要求生孩子,她设计逃到了泰国,和一个澳大利亚人结了婚,远走他乡,过上了普通的日子。
当爱泼斯坦被起诉,她选择再一次站了出来,揭开曾经的伤疤,再次面对世界的诋毁和中伤。
被恐吓了数十年的画家,重新拾起了画笔,她把所有的罪恶,都画了出来。
她还准备把那些勇敢的受害女孩,画成下一幅作品,鼓励更多人,要度过难关,大家需要互相支持。
这些女孩们,并不是 " 完美的受害者 "。
会因为堕过胎,被律师恶意提问:你堕过 3 次胎吗?被爱泼斯坦性侵和堕胎,哪个更糟糕?
来自恶魔、法庭和社会上的多重伤害,一次次把伤口撕开再撒上盐。
没人能跟她们共情,但她们彼此可以,在法庭外,面对长枪短炮的镜头,她们手挽手,互相安慰,彼此鼓励。
当不止一个受害者站出来的时候,其他受害者就有了力量。
" 当女性知道她们并不是人单势孤,就会更加勇敢地站出来。"
在爱泼斯坦案中有两位女法官也同样值得被记住。
一位是新泽西州的埃丝特 · 萨拉斯。
2020 年 7 月,有枪手闯入她家并枪击其丈夫和儿子,儿子最后不幸身亡,当时她正在地下室看爱泼斯坦相关的诉讼文件,于是才逃过一劫,而枪手是一名 " 反女权主义 " 的律师。
另一位是纽约曼哈顿联邦的洛雷塔 · 普雷斯卡,正是这位女法官做出裁决,解封了爱泼斯坦的档案。恋童岛就是恋童岛,整个事件也不是什么桃色秘闻。
这些未成年少女如同一张白纸,她们被恋童癖的人化作七情六欲的幻想对象,也总会被放到最危险的位置。
爱泼斯坦案中的恋童,他所展现的不仅仅是病态的控制欲,更是拥有权力后对无力反抗的女性实施一种压迫,尽管过去一直有受害者在控诉,但他仍可以逍遥法外,甚至继续从中获得快感。
而这些勇敢的女性受尽折磨还能重新来过,甚至在黑暗中为其余受害者带来了一丝光明,就足以值得所有人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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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sauke0509 · 8 month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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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樱之落 贰 东山道与北陆道之行 4
事实证明,伊万对矮小的日本马也许会被牠压垮的担忧是毫无必要的,那匹在牠看来顶多供十三岁的牠乘骑的马很好的承受了牠的体重,并虽称不上轻易但也绝不困难地驼着牠循着蜿蜒的山路抵达了樱、菊总时不时提起的犬舞见。
“现在犬舞见的全称是犬舞见之里,大致可解释为‘名为犬舞见’的村庄。”在前往犬舞见的途中樱介绍道,“过去犬舞见的全名就是犬舞见。而犬舞见县的名字也几经变更,最初在日本学习唐土——唐土即现在的中华民国——的制度以及官僚体系时,日本各地区被划分为州,而犬舞见的名字是福州。大约是因宏姬来到此地时此地尚还是一片荒野,生存在着不少对人类有威胁的野生动物,弥散着动物的尸体与积年的落叶枯枝腐烂后的气息,所以宏姬认为可以在地名上使用一个寓意着幸运、代表着祝福的字。后来各地区的划分从州改为国,那一代的本田家家主便在福字前增添了个裕字,取‘宽松、富余’之意,此地的名字也从福州改为裕福国。之后直至明治天皇推行版籍奉还政策前,虽然并非是幕府认可的正式称呼,但民间仍出现了将国转称为番的叫法,而正因为幕府并未对番的命名作出规定,人们的称呼便比较混乱。以犬舞见为例,番民以及时常去藏田川町买卖货物的行商喜欢称此地为犬舞见番,而另一些不了解此地的人们,比如江户时代的儒学者们在提及此地时遵循旧的令制国名称、仅将国改为在儒学中代表着对最高统治者有臣服之意的番,称此地为裕福番,至于各大名之间、大名与幕府以及天皇的往来中,提及此地时则使用的是幕府对各地区的官方称呼かちゅう,写作汉字的话是家中,”樱说着抬手在空气中写下两个汉字,“再加上管理此地的家族的姓氏,即本田家中。”
“听上去真复杂。”伊万感概道,“不过我们那儿也一样,例如彼得一世沙皇将诸侯的领地重新划分为省,叶卡捷琳娜大帝又将省改为区,期间基辅省又几度被改名为小俄罗斯省等。不过,为何现在此地的名称是犬舞见县呢?”牠问,“过去我一直以为你们口中的犬舞见仅指代一个地方,等你们解释后我才意识到原来有着犬舞见之里和犬舞见县的区分。名称上的重合不会令人们感到困惑与不方便吗?”
这个问题令分别乘马行在伊万两侧的樱、菊对视并同时露出个被什么伊万不知道的东西逗乐的笑容。“嗯……其实在版籍奉还后上报名字的是我们的姥姥。”菊说,“最初明治天皇本想收回犬舞见县的自治权的,但最后不仅没成功,姥姥还拒绝了延续旧令制国名字的裕福县,直接将此地的名称改为犬舞见县以彰显生活在犬舞见的本田家对此地的统治权,阿母曾告诉我们,姥姥一度想让此地改名为本田县呐。”
“然而也因此,明治天皇与姥姥之间发生了诸多不愉快的事。”樱叹了口气,“据阿母说,姥姥一直不怎么瞧得上明治天皇,她认为明治天皇长相丑陋,能力低下却又有着旺盛的控制欲和权力欲。明治天皇从武家幕府手中夺回权势后进行的一系列改革否定了许多女子继承、支撑武家的事例和历史,我想这种做法真的惹恼了姥姥。而明治天皇显然也不喜欢日本最后一名在实际意义上保留了领土和对领土的统治权的本田家,尤其不喜欢反抗牠的命令的、执政理念和牠有着明显区别的姥姥,所以在阿母小时候,明治天皇一度以姥姥谋杀了她的丈夫为由派遣军队来犬舞见押送姥姥前往东京接受审问。”
“谋杀丈夫?你们的姥姥的丈夫是非正常死亡的吗?”伊万问。
“不知道。”樱摇头回答说,“我和哥哥对姥姥的丈夫几乎没什么了解,因为阿母其实也不怎么了解她的父亲,她的父亲在她年幼不记事时就死去了。”她顿了顿,“或者说与本田家的女人结婚的男人总是早亡,很少有活过四十岁的。这种巧合也使得华族——过去是公家和武家——之间有传言说本田家受到了诅咒。”樱不以为意地说,随即她的语气混入一丝嘲笑,“那根本是无稽之谈,是嫁入本田家的男人自身的问题,毕竟本田家的后嗣不分女男都较为长寿,在人们的寿命普遍只有四、五十岁时,本田家的人的寿命就已经达到六、七十岁了。”
在闲聊的伴随下,前往犬舞见的路途并不让伊万感到无聊,他们抵达犬舞见时已是正午时分。伊万远远眺望前方那个沿着藏田川两岸建立的村庄,发现与藏田川町相比,犬舞见的房屋之间的距离间隔更大,每栋房屋之间都由树丛或一块种着不知名蔬菜或错落有致的花草的土地隔开,而且与东京那种相互挤在一起的、街道两侧就是屋墙的房屋不同,犬舞见的房屋整体有着近似英语字母中大写的L的构造,这种构造使得每栋屋子都附带一个或大或小的院子。但即使构造不同,这里的房屋也具有日式房屋的特色、即很多扇门,一扇较高大的开在L形的短横处,另有面朝庭院的一排推拉门开在竖长处,伊万永远也弄不明白为何日本人选择修建那么多扇与外界相通的门。
“那儿就是三嘉原御所了。”樱抬手指向藏田川右方的某座山的山顶处,但也许是山上植被过于茂盛或别的什么原因,伊万一点儿都看不出樱所指的那处有任何建筑,“而那里则是犬舞见神社。”樱的手水平移动指向藏田川的另一侧,伊万依旧无法在植被间找到任何建筑的痕迹,但这次牠看见了樱所指的斜下方、即山脚处有着红色的牠在东京的两处神社里看见过的相互连接在一起的木柱,牠忘记了那种建筑的名字,只依稀记得与鸟——不管是汉字的鸟还是鸟这种动物——有关。
进入犬舞见后,伊万发现犬舞见的人们对樱、菊的态度同藏田川町的人们不太相同,因为这里的人们不分远近在看见他们时皆鞠躬行礼,而藏田川町的人们在超出某个伊万不知具体数值的距离后就会假装并未发现此地的统治者在附近。可这种区别似乎又不能被简单概括为犬舞见的人们比藏田川町的人们更尊敬樱、菊,因与藏田川町沉默地鞠躬的人们相比,这里的人们在樱、菊路过���全会开口招呼道:“ほんかん,东对,欢迎回来。”——伊万已经知道了犬舞见县的人们称菊为“东对”,故不知汉字被写作什么的ほんかん一定是犬舞见县的人们对樱的代称——在路过几名年幼的孩子时,孩子们还跟着他们前行了一段距离,在盯着伊万瞧了半响后用着口音较重的、伊万不太能听懂的此地方言问了句什么,而伊万只听懂了“您”这个词。
“她在问伊万君是哪国人。”似预料到方言口音会阻碍伊万听懂此地的人们在说什么——尤其是当说话的人是一名语速过快、声音高且尖、大概处于换牙期而缺了颗门牙的孩子时——菊紧接着孩子的话向伊万翻译道。
“我是俄罗斯人。”伊万回答,走在牠右前方的小姑娘的搭话让牠感到新奇,因这还是牠来到日本一年多后头一次有孩子向牠搭话,过去牠遇见的那些对西方人感兴趣的孩子,例如在东京遇见的那些都仅是如观赏被关在不牢固的笼子里的凶猛野兽般停留在附近较远处然后一边盯着牠的一举一动一边相互小声交谈,昨日牠与菊游览藏田川町时倒没孩子那样做,或许菊说的“人们”一词中也包括了伊万以为受年龄限制而无法得知‘盯’这一行为不礼貌且让人不适的孩子。
“ロシア?”那小姑娘重复道,伊万本以为她会接着问俄罗斯在哪儿、俄罗斯是什么,却不想她转头就与身边的同伴嘀咕起来,“书”、“——的家”等几个词飘进伊万的耳道里,没等伊万推测出她们交谈的内容,她们就手拉手跑走了。
“你们这儿的孩子看上去比日本其它地区的孩子更为大��主动。”伊万说,“只不过我完全听不懂她们说了什么。现在我明白当你说你的母乡方言难以听懂时,你没有使用任何夸张修辞了。”
“这儿的方言的确较为难懂。”樱微笑着解释道:“尤其是犬舞见,或准确来说是整个犬舞见县除了与其它地区保持通商往来的藏田川町以外,皆因不怎么接触外界而保留了较多的自飞鸟时代传承下来的用语习惯和语音特色。这也是过去我和哥哥提议我们陪同伊万君去寻找日本民俗与怪谈的原因,毕竟伊万君的目的地是偏远乡镇,若伊万君独自一人的话很有可能陷入语言不通的困境。”
“我以前可没想到这个问题。”伊万叹息一声,“虽说我学习了不止一门外语,但每次学习新的语言时我总会忘记方言的存在,并以为自己学会标准……可能也不那么标准的语言后就能无障碍地与那个国家的所有人交谈。”
“其它语言也存在方言与标准语言区别较大的情况吗?”樱好奇地问。
“当然。”伊万点点头,“不提我的国家因民族过多,不少少数民族的母语根本不是俄语。弗朗西斯就曾告诉我仅在法国内,法语方言便有十多种,作为出生并成长于巴黎的、典型的巴黎人的牠很难听懂法国南部的人们的方言。而在法国之外,法国周边的国家、例如瑞士联邦、意大利王国等,以及其它几个大陆上的法国殖民地都说着各有特色的法语。英语的情况我不太了解,但听弗朗西斯转述过好几个有关英格兰、苏格兰、爱尔兰和威尔士四地所说的英语的区别,这四个地区的人们相互鄙视,又共同鄙视美国人的英语。至于德语,”伊万在脑中的地图上描绘出泛德语区,“整个中欧都是——”突然遇上的、无法翻译成日语的泛德语区一词令伊万卡住了,牠思索几秒才继续说:“——中欧的人们普遍说德语,但中欧存在着好几个人文风俗略有区别的国家,同时近代刚独立不久的国家、例如德意志联邦又急于摆脱前宗主国普鲁士王国、奥地利王国的残留影响,故极力在国内推广拼写不同、读音略有区别的德语,所以德语也被分成了许多种类。”
等他们行至犬舞见中段时,伊万能瞧见前方几栋日式房屋后有着一条穿过树林的、弯曲着向上的山道,那应该就是通往三嘉原御所的道路了。此处的地势不像峯岼御所所在的峯岼山那般恰巧在半山腰处有着接近平地的缓坡,故远远看去,整个三嘉原御所如台阶那样层层升高,并被同样呈阶梯状的围墙围住,不过与峯岼御所相似的,三嘉原御所也在整个建筑群最中央的位置修建了最宽最高的房屋,若非因向上的地势,伊万几乎看不见其余位于那栋房屋后的、由走廊相连的、几乎被遮住的更小的房屋。
外墙上的木门敞开着,门旁站立着的人显然是在等待樱、菊,他们向伊万一行人鞠躬,在三人下马后接过缰绳将四匹马——三匹被伊万三人骑着,另有一匹驼着伊万的行李,伊万认为尽管樱、菊的家族未购买最新的交通工具,但饲养的马的数量也足以证明本田家的富裕程度——牵走并卸下伊万的行李。
“这里的布局似乎与峯岼御所略有区别。”伊万打量着四周说,“虽然仍是较小的房屋环绕最大的房屋而建,但——”牠观察着面前的平整的、被压实了的泥土地,观察着围在泥土地四周的房屋,又让视线穿过敞开的数道推拉门落在更远处被房屋和走廊环绕的、种着植被且摆放着石头的庭院,随后看向位于建筑群边缘的、没通过走廊与建筑群相连的单独的房屋,“我说不出区别是什么,可我知道有区别。”
“的确有。”樱证实了伊万的感觉,她一面领着伊万向最大的那栋屋子走去一面说:“毕竟这里最初建于飞鸟时代,而峯岼御所建于平安时代,虽然两处御所都几经改建,然而与方言一样,位于与外界接触最多的藏田川町的峯岼御所更为接近日本其它地区的建筑式样,位于犬舞见的三嘉原御所则在布局、结构和风格上都保留了更多的本地特色。例如,三嘉原御所最后一次大型改建时采用的是盛行于平安时代的寝殿造,不过由于通常人们选择在平原而非山顶上建造这种建筑,所以选择改建的那代本田家家主对整体布局进行了一些删减和增添。她删去了正对着母屋、即伊万君看见的最高大的那栋房屋的池以及建造在池边的钓殿,放弃将围墙修建成标准的长方——”
樱在瞧见迎面而来的几名女子后停下解说,转而对伊万说:“那就是我曾提过的我的女房弥惠子。”她以眼神示意她说的是领头的那名女子,而那名女子领着身后的几名女子向他们行礼,待确定樱没准备继续说话后才出言迎接道:“欢迎回来,樱姬、东对。”她的视线落在伊万身上,接着说出一个附带一连串伊万听不懂也从不打算听懂的陌生单词:“ひめい。”
不需伊万开口询问,樱就解释说:“ひめい是我们这儿对具有特定身份的人的称呼,可约等于英语中的sir、lady一类同时兼具贵族等级与针对财富、地位、职业而产生的敬称。”
伊万留意到弥惠子的口音并不明显,可推测的,作为某自治地的统治者的秘书,她必须学习标准日语才能与天皇派来的人交际。以及让伊万生出几分惊讶的是这还是头一次樱向牠介绍自己的下属,昨日樱就不曾介绍过码头上那名伊万至今不知姓名的女人,就如菊也不曾介绍过昨日帮牠俩提行李的以及驾车的人们般。‘看来弥惠子与樱并非完全不参杂私人情感的那种统治者与下属。’伊万想,这有些像牠、牠的姐妹弟弟与照顾过他们的保姆之间的关系,虽然名义上那位名叫伊娜的保姆——牠与牠的姐妹、弟弟都唤她为伊努夏嬷嬷——只是被雇佣的家政工,但伊娜总把他们当作自己的孩子看待,而他们也视伊娜为另一个姥姥。
樱以语速较快的方言问了弥惠子一些问题,在得到弥惠子同样以方言回答的、语句简练的回话后以“那些事等我午睡后再说”为结束语,并在弥惠子离开后继续有关此地独特敬称的话题:“ひめい的读法是ひ·めい,”樱放慢语速以让伊万明白此词的轻重音以及音节直接该如何分隔停顿,同时抬手在空中描画出对应的汉字,因其笔画较少,伊万能看出那是‘妃姪’二字,“妃是女神的敬称,姪则是对姐妹的孩子的称呼。最初妃姪仅用于称呼初代本田家家主姐妹的后代,其后此敬称的范围延伸至除天皇以外的所有皇室。随着时间推移,又逐渐扩大到公家与成为了上级贵族的武家。现在,拥有足够多的财富以至于能对政治产生影响的豪商也包含在内。”
“听上去即使你们认可我的母国的爵位等级,我也不足以让人们用此词来称呼我。”伊万用着玩笑的语气说。
“也许吧。”樱故作严肃地点点头,“但由于我很看重伊万君,所以伊万君获得了被我的家臣这样称呼的资格。”
伊万被逗得笑出了声,只是在牠想出些揶揄话前,樱就故意——牠之所以知道樱是故意的,乃由于牠能瞧出樱在努力控制着不让自己脸上的笑容变得太明显——转移话题向牠介绍三嘉原御所道:“这里的围墙的整体形状是不规则的,且如伊万君所见,这般高度的围墙并非如宫城、根津神社、汤岛神社以及其它伊万君在东京见到的华族宅邸那样以防止人们进入为目的。最初修建围墙是为了抵御野生动物,例如野猪与狼,后来则变成了人造景观的一部分。”
伊万瞧着以石头为基底,其上立着一层层重叠、形如弗朗西斯在法国圣诞节时寄给牠的——从抵达日期来说,恰好赶上了俄罗斯圣诞节——祝贺卡片上绘制的圣诞树图画的木墙以及木墙顶端像房顶一样的三角结构,认为樱的介绍有几分道理。
“三嘉原御所也没有遵循寝殿造的对称布局,未曾围绕母屋在东、西、北三个方位设置对——对即是围绕作为寝殿的母屋建造的、供家族成员使用和居住的较小的房屋——而是在考虑某些诸如相隔距离远到能保护居住者的隐私以及阳光不会被高大的母屋遮挡等的因素的前提下,根据地势围绕母屋建造了几座较小的殿。”樱说,“其中一些被分配被家主成年的孩子,另一些则分配给女房以及女房的孩子。”
“而那处就是我居住的屋子了。”菊指着一个位于母屋右侧的对说,“我想伊万君已经知道它名为东对了。其实对仅是建筑术语,日常没人会这样称呼那栋建筑,我猜一部分原因是因历来本田家年满十一岁的男嗣都住在那里,所以东对已成为对本田家男嗣而非某栋建筑的固定称呼;另一部分则是因生活中几乎不存在用特殊的名字称呼那栋建筑的需求。说起来,伊万君似乎还不知道樱的别称。”
“伊万君不知道吗?”樱略惊讶的问,随即她露出回忆的表情并说:“的确,藩民们还未在伊万君面前唤过我。”
伊万依据犬舞见的人们对菊的别称推测道:“是三嘉原吗?还是母屋?”不过牠不需得到樱、菊的回答,只看樱、菊被逗笑了的反应就知道自己猜错了。
“我的别称不止一个。”樱领着伊万和菊向母屋走去,伊万发现某些走廊是典型的走廊,由木柱、搭建在高出地面的横木上的木地板以及屋顶组成,而另一些则比通常的走廊更宽阔且至少有一面方位——牠不知该怎样清楚的描述,因牠不曾学过建筑学——建造了由无数可活动的推拉门以及不可活动的、绘有山水或人与动物的纸木构成的墙,这些非典型的走廊令牠想起牠以及牠拜访过的朋友的家中那些既可当作走廊也可当作舞厅的房间。而被走廊、或大或小的屋子和院墙包围的庭院里种着无数经过人为规划位置的植物,另有石头、水池,某种伊万在东京樱与菊的家中瞧见过的、用竹筒制作的、形似缩小的跷跷板的摆件等物与植物搭配。令伊万较为在意的,是靠近最大的、被樱称为母屋的屋子处有一棵似乎已然死去的树,牠认不出那棵树的品种,只留意到那棵树虽没长出任何芽与叶,可枝干并未呈现出树木死去已久的干枯感,牠好奇樱、菊未将那棵树从庭院中移走的原因,也许之后有空时牠会问问自己的友人那棵树的故事。
“伊万君知道我的名字吧,”樱说,“但本田家的家臣以及仆从通常称呼我为樱姬,姬有些类似于英语中的——”樱顿了顿,大约在脑中翻找她想说出的那个英语词语,“—— princess,日本其它地区通常没有这样的用法,犬舞见则自建立以来就将其当作一种对身份的标注。自初代家主开始,本田家所有的后嗣皆以单字为名,但在家史与日本的各类史书、公文中,本田家的女性成员一直被称为某姬,意在彰显本田家与皇室的血缘关系。不过后来随着时代变迁,姬逐渐变成了对身份高贵的女性的敬称,明治维新后其他华族放弃了这一称谓,仅有皇室以及本田家延续了这种称呼习惯。以及,伊万君阅读日本神话时不是看见过某些女性神明被称为‘比壳’、‘昆壳’吗?那是ひめ两音在日本古代的汉字写法。”樱说着抬手在空中写下四个汉字。
伊万不太能辨认出樱写了什么,牠也根本想不起自己是否看过樱说的东西,具体而言,牠的确曾尝试阅读日本神话,但很快就败在了汉字与奇怪的、牠根本读不懂也不知该从何学起的语法结构上,之后牠转而寻找图画版日本神话。幸运的是,伊万没费多少功夫就找到了图画版的日本神话,然而日本人对‘图画版’的理解显然与牠不同。伊万理解中的图画版是少量的单词配上连贯的、能让人理解故事梗概的图画,就如牠自小在报纸上看的那些连环画以及奥尔加买给牠的、作为生日礼物的绘本——那时奥尔加的零用钱只能负担不算昂贵但也不算廉价的绘本,牠至今都能清楚得记得那是比利时进口翻译成俄语的,漫画主角有着特别少见的、重复音节的名字[1]——日本人理解的图画版则是不怎么连贯的、比起连环画更像插画的大张绘画配上难以分辨作者究竟写的是汉字、平假名还是片假名的东亚特殊字体,伊万记得这种字体是用一种柔软的、哺乳动���的毛发制作的笔写成的。
“藩民们则通常称呼我为ほんかん。我想伊万君一定已经听出来了,这与我和哥哥的姓氏ほんだ较为相似。这个称呼大约是在平安时代出现的,模仿了唐土对身份尊贵的人称呼的规则、即身份较低的人使用相似的读音代替被称呼者的姓名,写作汉字的话是本馆,意为主要的建筑,这算是加倍的委婉称呼,通过指代三嘉原御所来指代居住在三嘉原御所里的、统治这片土地的本田家家主。至于外面的人,”樱露出思索的表情,“皇室和内阁在非正式的场合倒是会如伊万君猜测的那样用三嘉原来称呼我,而某些较为老派的华族,尤其是与明治天皇不太相合的那些会用称呼我为三嘉原殿或樱殿様,以表示对明治天皇违背古训的不满。”
“古训和不满是怎么回事?”伊万不解地问。
“这个嘛——”樱侧头越过伊万同菊对视一眼,随即樱收回视线说:“——与本田家的继承有关。伊万君还记得我提到过的版籍奉还吗?明治天皇在收回犬舞见的自治权失败后,就一直希望削弱本田家对犬舞见的控制,牠曾尝试将犬舞见县内各町、村纳入町村制,并设立犬舞见府县知事一职,如此包括犬舞见在内的各町、村都必须受到明治天皇派遣来的府县知事的管理,不过这一尝试也因各种因素失败了。于是在阿母病逝后,明治天皇做了又一次也是最成功的尝试,牠干涉了本田家的爵位继承,无视了阿母死前递交的确认我为本田家下任家主的文书转而将子爵封给哥哥,所以名义上,目前哥哥才是本田家家主。”
“而这违背了此地自古以来的习惯和风俗。”菊接话说,“自宏姬定居此处后,每一任本田家家主都是女性,即便某代的本田家家主产下男孩儿,那名男嗣唯一的身份也仅是当代本田家家主的儿子以及下代本田家家主的兄弟,并无任何对犬舞见的统治权。通常本田家的男嗣在成年后会与家主的女房或本田家的家臣实施妻问婚,然而也出现过几例同为臣籍降下的家族因无男嗣而收养本田家男嗣的情况。”
在樱、菊提及此事后,伊万才想起了地震当日现任天皇还是天皇的继承人派人召樱时,樱曾讽刺那名侍人反问说“不是召见本田家主吗”,可过去牠一直以为樱才是统领家族、管理领地的人,即便数日前牠间接得知樱并未继承本田家,可也许是因牠被更重要的事——例如地震,地震对牠的心理状态造成的负面影响,急于联络奥尔加、娜塔莉亚和尼古拉以报平安,以及那该死的不是在火车上就是在船上的旅程——转移了注意力,也许是樱谈及如何管理领土的熟稔以及此地人们对樱、菊的不同态度,牠又不知不觉误以为樱才是本田子爵。
“后来又发生了一些事让明治天皇明白了这种做法无法真正改变本田家的继承模式以及权力结构,”菊继续说,“所以大正天皇以及裕仁亲王虽未更改明治天皇的任命,但也不再试图干涉本田家的继承以及本田家对犬舞见的统治。我和樱曾商讨过是否要将爵位转回樱的身上,我们暂定完成学业后再考虑这事儿。”若菊是西方人的话,伊万猜牠会在此时耸耸肩,不过由于牠是常用肢体语言中不存在耸肩这一动作的日本人,所以牠仅是让自己的表情中混入一丝对一件做起来很麻烦却又不得不做的事的无奈,“要将爵位转回樱身上并不容易,因等同于挑战目前已实行半个多世纪的华族体系,但相比樱的女儿在我身亡后继承子爵之位,樱重获本就属于她的爵位有着截然不同的、涉及到地区自治以及皇权集权的对抗等政治方面的意义。”
虽说伊万也出生于拥有爵位的贵族家庭,可鉴于自叶卡捷琳娜大帝以来历代沙皇对国家的掌控度,牠很难想象作为一个地区的统治者对抗一国的统治者是怎样的境况。当然,牠的国家也存在自治区,各领主在自己的封地里也拥有自治权,但无论是自治区还是自治权,前面都有着‘一定程度上’这一限定词。同时,伊万情不自禁注意到某个自从牠与樱、菊熟识到对方会提及自己的家乡时就出现的……牠认为不能称其为‘问题’,但牠也不知能或其它什么词来概括,总之————
“我之前就发觉,”伊万收回打量母屋的视线看向樱、菊说,“你们倾向于将你们以及你们的领地同你们的国家区分开,你们常说‘犬舞见’与‘日本’,‘本地人、藩民’与‘外面的人’,顺带一问,‘藩民’指得是生活在犬舞见县的人们对吗?”牠跟着樱、菊在母屋内的木桌与木椅旁坐下——显然的,这是又一套牠的友人特意为牠准备的非日式桌椅,以及这一套与上一套一样因牠过于高大的体格而坐上去不够舒适——“不是说我们不会使用这种说法,但我们仅是以地名作为不同地区的区分,或糟糕点儿的,基于地域的歧视。但你们的用法和语气就好像你们通常不将自己的领土视为日本境内一个县般。”
“伊万君的观察力很敏锐呐。”樱说,而伊万总觉得牠似乎不久前才听见过樱、菊这样形容牠,“我们的确很难将自己以及犬舞见视作日本的一员,自宏姬定居此处开始,本田家对此地就拥有绝对的统治权,除去上缴定额的税赋以及贡品外,本田家不需听从天皇的命令。在皇室衰落,武家、即军队势力兴盛后,本田家也不曾听从武家政权幕府的命令。即便是在日本内战最为混乱、激烈的战国时代,此地也一直独立于混战之外,不曾被任何势力入侵过。我想正因如此,无论是掌管此地的本田家还是世代生活于此地的人们,都习惯将自己摆放在一个脱离概念性的、整体的日本但又比其它不属于日本的领土与其它国家更近些的距离上。”她并未就此话题深谈下去,而是将话题移至食物,“伊万君习惯这里的口味吗?若伊万君不习惯的话,今晚我们能吃些烤制的食物,尽管很抱歉,我们没能买到黑胡椒那类的西式香料。”
“一年多的生活已经足以让我习惯日本的食物了,不过我依旧觉得烧烤是个好主意。”伊万回答说。
伊万吃过日本的烤制食物,土田太太时不时便会烤一种细长的、没什么脂肪的鱼,而鱼是土田太太唯一会烤制的肉食——或者说,鱼几乎是餐桌上唯一出现的肉食,除非伊万另给土田太太钱让她去买些红肉——其余被放在燃气灶[2]上烤的是年糕和蘑菇。这些烤制的食物虽称不上美味,却也绝不难吃,只是伊万想念烤制的红肉,尤其是牛排或沙什利克[3]这类饱含能量的、味道浓厚的、份量充足的肉菜,或由除去鱼以外的任何种类的肉切碎后与面包块、黄油、洋葱、香菇等配料混合后煎制的碎肉排也不错,在来到日本前牠可没预料到困扰牠的不是食物的味道而是食物的份量以及肉与蔬菜的比例。
如樱所告知的那样,没有任何西式香料,只有盐、酱油、一种由鱼和盐制成的液体等典型的日式调料。不过晚餐没让伊万失望,倒不是说那些烤制的肉、蔬菜与饭团真的很美味——坦白说,若非这些食物是他们三人自己烤的,伊万吃下那些部分碳化了的米和肉的意愿不会太强烈,牠并不真正惊讶的发现夏季会与家人一同烧烤玩儿的牠是三人中厨艺最好的那个人——让牠满意的一半原因在于亲自动手的乐趣,剩下的另一半则是因食材中不止出现了鱼,还出现了兔子、鸡乃至大块的猪肉。
“我猜这是又一个犬舞见与日本其它地区的不同之处。”伊万满足地咬了口烤得缩小了近一倍的、表面布满亮晶晶的油的猪侧腹,“昨日我就发现了,你们的餐桌上肉类占有更多的比重,”牠又咬了口烤猪肉,这是牠吃得第三片——虽然对长度和厚度都接近手掌的猪肉块来说,也许量词不应用‘片’——烤猪肉了,牠确信过会儿牠会因摄入过多的脂肪而反胃,可此时牠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继续烤猪肉、夹猪肉的手与咬猪肉、咀嚼猪肉的嘴,“同东京相比。”牠咽下嘴里的食物补充道。
“是的。”菊回答说,根据牠进食的速度和咬下的食物块的尺寸来看,牠和伊万一样勉强利用进食的间隙说话,而樱正全神贯注得撕咬着烤兔腿,似乎根本抽不出交谈的时间,“我们的饮食中的确存在更多的肉类。一部分原因是直到本世纪前,犬舞见都比日本大部分地区富裕,人们有能力——”菊说着停顿下来,牠看向樱大约在询问樱牠说得是否正确,“事实上我记得目前犬舞见仍是全日本能被称为富裕的县,仅是不如设有港口的大型沿海城市以及京都、东京那般引进了许多西式器物和用具。”樱点点头,用动作而非话语肯定菊的话,“总之,由于人口较少、资源丰富以及人们普遍较为富裕,藩民们能担负更营养的食物。另一部分原因则是因佛教自唐土传入日本后,好几任天皇下令禁止人们食肉,同时日本本土的宗教将死亡、血视为不洁,由此日本其它地区逐渐养成了食肉等同于恶行、不洁的观念。但天皇的禁令以及其它地区的风俗管不了我们,我们吃我们认为有营养的东西。”
“由于那种观念,直到明治天皇废除肉食禁止令前,时常有外来人特意跑去藏田川町食肉,下至游商,上至其它大名甚至一些天皇、将军。”吃完了兔腿的樱似乎终于抽出了加入交谈的空闲,“我和哥哥都认为犬舞见不受肉食禁止令的约束是藏田川町成为繁华的河运港口町的原因之一,也是即便公家、武家一直传言说本田家女性会杀掉入赘的丈夫却依旧源源不断有公家、武家的男性期望能被本田家女性选中为丈夫的原因之一。无论人们持有怎样的道德观念,人们的身体总不会说谎。”
樱将又一块猪侧腹放在自己面前的架在柴火炉上的铁网上,“当然,的确有那种出生以后就不曾食肉故认为肉的气味和味道都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气的人,但大部分人都会被肉类被烹饪后的气味、尤其是脂肪被烤制后的焦香吸引。而且在本地人看来,外面的人对肉食的态度矛盾且虚伪,例如尽管他们认为食肉不洁,还编写了不少食肉后会遭遇不幸并痛苦得死掉的故事,但同时他们又把肉类视作可以治愈疾病的药物,所以不少足够富裕的人总是以治病的名义买肉来食用,至于那些有着足够的权势的人,例如大名和将军之类的,牠们根本不受肉食禁止令的限制。”
“那为何牠们仍选择特意前去藏田川町食肉呢?”伊万不解地问。
“应该是为了更美味的肉吧。”菊说着往自己的柴火炉上放了根被木串串起来的蘑菇,“与遵循肉食禁止令的地区相比,此地的人们拥有更多的烹饪肉类的方式,也有更多烹饪肉类的机会,而我想烹饪与其它技艺一样需要大量的练习才能提高水准。某任去过日本其它地区的家主曾在感慨过,她在外面买到了并非常艰难得寻找到了一名会烹饪且愿意烹饪肉类的料理人、即厨师,然而烹饪好的肉类又腥又软,询问后才发现厨师根本没有将肉里残留的血块洗净就直接扔水里炖煮。”
伊万不知又腥又软的肉吃起来是什么味道,俄罗斯食谱里某些种类的肉会散发比其它种类的肉更多的腥味,例如鹿肉,但人们在烹饪这类肉时总会用上酒与许多香料去除肉里的腥味,“听上去很糟糕。”牠同情地说,伸手转动架在三人中间的篝火上的、串着只兔子的铁条以防出现兔子的一面被烤焦而另一面未烤熟的情况。
“大约是吧,”樱在猪侧腹旁放上几块年糕,“那名家主之后就彻底丧失了去其它地区游玩的兴趣。过去也发生过其它大名,乃至将军、天皇特意聘用犬舞见的人担任烹饪肉类的厨师的事。”她将猪侧腹翻了个面,“虽说我们不曾做过具体的研究,但本地人一直认为食肉能让人身体健壮,例如能让小孩子长得又好又快,能让生产后的女性加快生产造成的伤口的愈合速度,能让生病的老人更快病愈等。而我认为本地人的身高能证实这一观点,据记载,此地的人们的身高一直高于日本其它地区的人,且与其它地区不同,此地的女性与男性在身高上并未有过于明显的差别,例如我就和哥哥有着相同的身高。”
“哦,关于这个……”伊万略尴尬地开口,“我没太留意这个问题。”
樱、菊皆笑了起来,“没关系,伊万君,”樱的语气暗示她又在心里偷偷说伊万可爱了,“我明白对于伊万君来说,身高超过一点六米与身高接近一点六米瞧上去没有太大区别。说起来,伊万君有多高?”
“上次测量时我的身高接近一点八米,”伊万回忆着学校体检后告诉牠的数值,“不过我敢肯定那之后我又长高了些,所以我认为目前我的身高已经超过了一点八米。”
[1] The Adventures of Tintin
[2]コロンビア二口七輪
[3]Шашлы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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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nghuablog · 9 month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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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差阳错出国门(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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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丽与男友贾东杰交往已有五年时间,最初两人曾有过一段心荡神驰的热恋,可没过多久这段恋情便渐渐的冷却了下来,犹如退了潮的海水,再也见不到拍岸的浪花。半年多之前,他俩的关系又热恋似火了起来,又能看到一波波涌向海岸的滔天大浪。
有一天,贾东杰忽然来找佳丽,告诉她一个出国留学的新门路。原来以前去澳洲自费留学都需要有海外亲友的经济担保,最近这项规定突然被取消,这也意味着现在只要有钱就能去澳洲留学。当时贾东杰也没说还有哪些其他要求,只强调学费大约要三万元人民币。说完这些,他拉着佳丽的手说道:"我们何不趁这样一次难得的机会,去澳洲大陆闯一闯呢?"
佳丽对他的提议兴趣索然,只是冷冷的说:"我们在这里的日子过得舒舒服服,去那种地方干什么?"澳洲对于佳丽来说是个非常陌生的地方,简直跟地球的尽头差不多。读大学时佳丽也曾做过出国梦,可现在不一样了,她喜欢这份日日与文字耳鬓厮磨的工作,也享受天天衣食无忧的生活。佳丽的哥哥在日本多年,经常给她寄些外币、时髦衣物、紧俏商品,现在佳丽反而觉得呆在上海更加的舒服自在,又何必去父母之邦呢?
"佳丽,你别犯傻了,这方面的见识我比你多,知道外面的世界是怎么回事。我现在连我的仕途都想放弃,你却还留恋这些没啥实用价值的文字工作。"接着他又讲了一大套毫无新意的人生大道理,但他知道仅靠这些是很难打动佳丽的,佳丽又不是清纯小女生,她只要愿意完全可以驳得自己体无完肤。
见佳丽沉默不语,贾东杰觉得是一个好兆头,于是他又换一个角度设法打动她,说:"佳丽,我们俩相处时间不短了,当初迟迟没结婚,完全是因为我一直想圆出国的梦想,如果这次能够心想事成,那么结婚就是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此话当真?"这句话刚说出口,佳丽就有点后悔。贾东杰已经有二年没提及"结婚"二字,现在忽然又旧话重提,佳丽觉得有点奇怪。两人谈了这么长时间的恋爱,结婚一事却久拖不决,佳丽的很多亲朋好友都有同样的疑问,弄得佳丽简直无法回答,又不能直接了当的说是贾东杰不想结婚。
"当然,你也看到我每天工作那么忙,哪还有时间好好的来爱你,到了国外我可以全身心的来照顾你,疼爱你。"他说这些话时脸不红,心不跳,脱口而出的到底是真话还是假话,连他自己都不清楚,反正只要用在佳丽身上管用就行。
"是啊,现在上海有那么多人挤破了头想岀国,可问题是钱从哪里来呢?"
"钱嘛……"贾东杰一时语塞,他没料到两人的谈话竟如此的顺利,于是他想了想,说:"学费先向你哥哥借一下,一年之后我们连本带利的还给他。"
"这恐怕不行,哥哥过去曾为我的事跟你大吵过一场,难道你忘了吗?现在我连你的名字都不敢跟他提,更别提向他借钱这样的大事。"佳丽说完一脸的无奈。她与贾东杰的恋爱,让她和哥哥之间的关系出现了不小的裂痕。哥哥也是为佳丽着想,才对他们俩的关系大加反对,一个男人不给自己心爱女人一个婚姻这算哪门子谈恋爱,只有人品不好,不靠谱的人才干得出这种事。所以他们兄妹俩只要提起贾东杰的名字,一定是话不投机,不欢而散。
贾东杰也知道他想要搭上这趟出国的"便车",几乎比登天还难。与其冒冒失失的提出借钱要求,还不如换一种方式来的更有把握。于是他想出了"狸猫换太子"的招术,他建议佳丽何不把借钱的理由说成是和淑君结伴去澳洲留学,这样一来整个事情看上去就变得顺理成章,因为邻里之间都知道佳丽和淑君不是姐妹胜似姐妹。
后来佳丽经不住贾东杰的软磨硬泡,终于向哥哥开口借钱,当然借到的是两个人的学费,贾东杰的如意算盘就这样轻而易举地得到了满足。
很多时候,女人只有到万不得已的地步才肯吐露实情,只有被逼到墙角才会把心灵的一角摊开在阳光底下。
淑君只是默默地听着,表面上她显得十分平静,心里却五味杂陈。她不能理解佳丽平日里对人性的洞察力要远胜于自己,怎么就会这么轻易相信这些骗人的鬼话,自己上当受骗还嫌不够,还要连累自己的哥哥。天下女人的弱点都是相似的,而天下女人所承受的痛苦也是相同的,只要是为了爱,她们就难逃这样的宿命。难道她们不知道盲目信任可能带来不可承受之痛?难道她们不明白男人的花言巧语背后往往掩盖某些居心?其实都不是,她们知道世上还有一种东西叫做希望,所以她们用感情来否定自己的理性判断,用包容来接纳信誓旦旦的谎言,甚至飞蛾扑火般投入充满不确定的感情中,也在所不惜,最后一败再败,大败亏输,实在是自找的。
淑君觉得这些都是大实话,但越是大实话说起来就越得慎重,显然现在并不适合讲些激烈的言辞,事已至此,再去指责当初的做法没有任何意义。于是淑君说:"不要再纠结已经发生的事情,你要着眼于当下,贾东杰要是真爱你,怎么能让你忍受这种煎熬。"
"爱我?那就给我一个稳定的未来,可他有吗?我真傻,这么长时间还看不透这层关系,还在痴痴傻傻地规划自己的未来,现在连死的心都有。"
"不许你说这种傻话!一个人没有过不去的坎,只有解不开的心结,所以你得学会放松自己,切勿过早下结论,事缓则圆,语迟则贵,或许事情根本就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样。"说完淑君起身坐在佳丽的身旁,把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手掌心里。
佳丽神情黯然的说:"现在贾东杰很少来信,通常我写五封信,他最多回一封,而且来信也决不提还钱一事。我也尽量避免提钱的事,如果再这样拖下去,我和他的关系恐怕是要完了。"说完,佳丽暗自啜泣了起来。淑君张开双臂紧紧搂抱着她,沉默,长时间的沉默,淑君能说什么呢?再说一大堆虚情假意的建议?这对她现在的处境没有任何帮助。就这样把她紧紧拥抱在怀里,让她感受到自己的心跳,自己的存在,自己的不离不弃,这才是她最需要的。
淑君看着佳丽在自己怀里一起一伏,思绪也跟着起伏不定。没有婚姻保障而要长期抓住一个男人,本身就是十分困难的事情,现在这一南一北远隔万里,处理起来更是难上加难,看来这段感情再也追不回来了,现在能把欠佳丽的钱追回来就算不错啦,其余只有听天由命。贾东杰这个人还真够缺德的,在人前总摆出人五人六的模样,背底里竟干出这种不负责任的事情。与佳丽谈了这么长时间的恋爱却不结婚,后又以结婚为诱饵借钱,出国前让佳丽蒙羞受辱的怀孕,现在又是绝口不提还钱,一个人有多卑鄙,才会干出这种缺德的事情。淑君从来就对他没什么好感,只是碍于佳丽这层关系,才勉强与他友好相处。但淑君常常提醒佳丽,与贾东杰交往,脑子要清爽些,不要被他的甜言蜜语影响自己的判断力,结果往往都是事与愿违,现在总算为这些甜言蜜语付出了代价。唉!碰上这种男人,女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尽快抽身,以免越陷越深,无法自拔。
上楼的客人渐渐多了起来,但房间里依然充满着浓浓的温馨与浪漫,轻轻的絮语,柔柔的光线,淡淡的香味,阵阵的冷气。她们俩紧挨着坐在一起,但二颗心却犹如楼下杂沓纷乱的南京路,没有片刻的宁静。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淑君觉的佳丽的心绪渐渐平复,便用手推了推她,说:"我们还是先吃点东西吧!"
佳丽用手绢把泪痕楷干,然后抬起了头,嚅嗫地说:"我承认在这之前无时不有他的影子盘据在我的心头,无时不感觉坐卧不宁,寝食难安,不但工作无心,读书也很勉强。心痛过,泪流过,但影子终将会淡忘,我也要重拾欢乐,重新挺起胸膛做人。"说完佳丽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我今天的样子是不是很难看?"
"我也有这个样子的时候,只是你没有瞧见吧了。"淑君把蛋糕推到佳丽面前,说:"这是你喜欢吃的,多吃点甜食可以帮助改善人的情绪。"
佳丽吃了几口,又放下手中的勺子,若有所思地看着淑君。淑君连忙问道:"又怎么了,吃点东西都这么费劲,跟你平时风风火火的样子判若两人。你再不吃,我可要抢着吃了。"
"吃不下!除非你答应我一件事情。"
"什么事?"吃东西还要讲条件,这可真新鲜,淑君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听到佳丽说这种话,不禁又好气又好笑,说:"怎么跟我儿子一个德性,快讲出来听听,你可把我给急死了。"
"淑君,我想把退回来的学费先借给你,让你去澳洲留学,一来,这笔学费是以你的名义借的,现在只是钱归原主。二来,你是医生,又结过婚,比较容易获得签证。最后——你去那儿看看贾东杰到底是怎么回事,或���干脆帮我把钱要回来。"
淑君听了不觉大吃一惊,连忙用手捂住自己的胸口,说:"你不要吓我,我在医院里干得好好的,出去又能干什么呢?其实我在读医学院的时候就已歇了这个念头。"
"你说你对出国早已意兴阑珊,这话我可不信。结婚之前你可不是这么想的,世上没什么人比我更了解你了。"
"结婚是人生一道分水岭,我现在连冯子健都搞不定,哪还有什么余力去应付更大的挑战,所以我思前想后,还是选择知难而退,就在上海凑合着过日子吧。"
"冯子健是个怕老婆的男人,你根本无需担心。"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表面看起来是这样,其实并不是。你说贾东杰把你吃的死死的,我又何尝不是这样呢?家里的大事小事都由他说了算,他表面上在做事,实质是大权在握,这样的男人才是厉害的角色。"
"自从你嫁给了冯子健,除了业务上有些长进之外,整个精神状态,生活能力都在退化,这正验证了你常挂在嘴边"不用则废"这句话,其实你以前并不是这样,你早早挑起家里的生活担子,能力和眼界都比我们同龄人高出许多。"
"此一时彼一时,我现在只希望把医生这份工作做好。"
"淑君,你呆在这里一眼就看得见三十年后的自己,住院医师、主治医师、混个主任算是到头了。现在不是流行一句,搞导弹的不如买茶叶蛋,拿手术刀的不如拿剃头刀的,在这样的社会环境下,你会有什么大的出息?"
淑君确实无力反驳这些话,自己从小到大,为人做事总是谨小慎微,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这种处事哲学只能保一个平平安安的人生,要想更上一层楼,一定得环拱在炙手可热的人物身边,供他们差遣,供他们享乐,甚至供他们玩弄,否则的话就有穿不尽的小鞋,听不完的流言,受不完的窝囊气,这是活生生的事实。
见淑君好久没开口,佳丽又接着说:"其实哥哥一直希望你有个美好的未来,就像是希望我一样,所以我一提出我们俩去澳洲留学,他二话不说就把钱汇来了。哥哥最近又问起你的事情,我实在很纠结,不知如何作答。"
"那你就实话实说吧。"
"你说得倒轻巧,你难道不考虑我的处境?你难道让哥哥去面对欺骗他的事实?"说完佳丽握住淑君一双冰冷的手说:"淑君,说句实话,虽然这么多年过去了,但哥哥至今还依然爱着你,他是为你而远赴日本的,本来他想有点出息,能配得上你,可——不说啦,现在我总算体会了毛姆的那句话,‘最持久的爱是永远得不到回报的爱。’"
淑君猛然把双手捂住自己的眼睛,眼泪从她的指缝间流了出来,她不住的摇头,嘴里不停的说:"佳丽,不要说了,我不想听——"淑君倒在佳丽的怀中呜咽啜泣起来,感情犹如冲破大坝的潮水,四散奔涌,是痛,是伤,是情,是爱?似乎都有那么一点,但又不是全部,它穿越了时空,唱着青春的欢歌,合成一股有力的洪涛,向下奔流。二十多年一路走来,有太多依依不舍的日子,有太多难舍难分的情义,有太多刻骨铭心的记忆,但再美好的时光都会过去,人就是在不断的告别中成长,继而走向成熟,走向未来……
淑君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走出咖啡馆,也记不清又是怎样跟佳丽分的手。她机械的随着人潮往西行走,精神的疲惫让她觉得像是背着沉重的包袱在路上蝺蝺而行。中午时分,南京路上的行人如织,有往西的,有往东的,有入店的,有上楼的,有站在路口等人的,有横穿马路的……来来往往的人潮是多么的无序,又多么的有序,无序是因为每个人都在奔着自己的目标而去,千万人有千万种要做的事情,它编织成一幅幅热闹的街景,而有序就是天下的芸芸众生都在为衣食而奔波,为生活而忙碌,无一例外。淑君只身在茫茫人海中,心情就像身处十字街头那般的杂沓纷乱。
"走"一个多么轻巧的字眼,即使备齐了留学的费用,离真正跨出国门还差的很远,真正的考验在后面,要过自己的心理关、家庭关、情感关、工作关、英语关,真是"过五关,斩六将",如果仅仅止步于动心的层面,那也无关紧要,过几天一切就会烟消云散,每天照样过着朝九晚五的普通人生活。反之,想要付之行动,那就得慎之又慎,一个关卡过得不顺利,对自己今后的生活都有很大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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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2kids · 1 ye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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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人民日报推荐:拒绝精神内耗的9个好习惯(建议父母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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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妈妈抱团 作者:西瓜妈
作家周国平说过:
家长的焦虑是孩子最沉重的负担。
焦虑内耗的妈妈,永远不可能养出自信快乐的孩子。
生活中,总免不了琐碎和鸡毛。
可面对烦恼,心态不同,境遇也就大不一样。
作为一个家的灵魂,妈妈要如何摆脱内耗,用好情绪引领孩子成长呢?
《人民日报》给出了9个建议,值得所有妈妈参考。
一: 别太在意他人的看法
心理学上的“焦点效应”告诉我们,太在乎外界评价,会让你陷入抑郁。
曾有位母亲,她的女儿由于学习差、动作慢经常被人笑话。
她感到很没面子,所以经常斥责女儿,为什么不能像别人家的孩子那样优秀?
可女儿长期处于怒骂之下,不但没有好转,问题反而越积越多。
这使她愈发焦急,整天都郁郁寡欢。
其实每个孩子都有自己的花期和节奏,没必要把别人的看法捆绑成自己的期待。
他是你的孩子,不是你的面子。
把孩子的未来交到别人的嘴里,是最愚蠢的事情。
你要做的是,成为一台“降噪器”,帮他们屏蔽掉不必要的干扰和噪音。
让他们走自己的路,看属于自己的风景。
二:不要过度敏感
奥运冠军刘璇在节目《新生日记》中自爆,儿子出生后自己就变得格外敏感。
她曾手写八本育儿日记,详细记录孩子的睡眠、饮食和身体情况。
但凡有一点异常,都会胡思乱想很久。
长期下来,极度痛苦。
幸好老公在旁开导,情况才慢慢好转。
养育孩子的过程中,难免会犯些小错误,遇上点小麻烦,太过敏感,只会徒增负担。
对待孩子的风吹草动,镇静一些,淡化一点情绪,反而更容易找到解决问题的途径。
正如渡边淳一在《钝感力》一书中所说:
拥有钝感力,不管多痛苦的事情,都能转化为对自己有利的因素。
做个“钝感力”的父母吧,把空间留给孩子,时间交给未来。
化焦虑为力量,用爱慢慢陪伴孩子成长。
三:接纳真实的自己
心理学大师罗杰斯说:
“爱是深深的理解与接纳。”
可在接纳孩子之前,我们首先要学会的是接纳自己,尤其是自己不美好的那一面。
比如:
教育孩子,缺乏耐心;控制不住脾��,容易情绪化;看到孩子拖拉、磨蹭,总会忍不住催催催;……
承认这些,并不代表我们就是一个坏妈妈。
第一次做母亲,难免有些生疏,不必逃避缺点,也不用掩饰局限。
懂得自我接纳,是保持情绪松弛的关键。
当你学会全然地接纳自己,生活就有了魔力,家庭也会充满朝气。
孩子在这样的环境下,也能积蓄更多的能量,朝着梦想前进。
四:与过去和解
《幸福三重奏》中有一幕,颇有深意。
当时妻子们聚在一起谈论婚姻相处,当聊起夫妻吵架话题时纷纷吐槽了起来。
这时,谢楠说了一句话:
我吵架最吃亏的就是不记事,不翻旧账,我的旧账上一片空白。
看似处于弱势的她,其实隐藏着大智慧。
夫妻之间,发生口角很正常。
但两个人吵架,最怕的就是翻旧账。
你翻得越多,隔阂就越深,最后家垮了,架吵赢了又如何。
正如莫言先生曾说:
“世事犹如书籍,一页页被翻过去。人要向前看,少翻历史旧账。”
夫妻之间,有矛盾就事论事,当场解决。
别一笔一笔地记在心里,让沸腾的怨气吞噬掉原有的幸福。
记住,不翻旧账,才是婚姻幸福长久的秘诀。
五:释放负面情绪
母亲负责家庭的气候,用情绪影响着孩子。
但只有坏情绪得到释放,好情绪才能卷土重来。
教育专家蒋佩蓉从小就被告知,真正的淑女要学会掩饰消极情绪。
所以当妈妈后,她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从不对孩子发怒。
可最后的结果是,自己差点抑郁。
后来经过心理医生的辅导,学会释放负面情绪,状态才回转过来。
绳绷得太紧,容易断;人压得太久,容易塌。
发脾气当然不该是育儿的常态,但内心的洪荒之力也需要一个出口。
松弛下来,把情绪坦率地释放出来。
只有把内心的阴霾赶走,璀璨的阳光才能照射进来;
只有自己活得痛快,孩子才能被带动起来。
六: 多一些行动
生活中听过很多类似的抱怨:
孩子3岁了,英语启蒙还来得及吗?孩子拖拉磨蹭严重,现在还能改吗?青春期叛逆、管不住,是不是没救了?……
教育孩子永远不要觉得太晚了,晚的是你从来没有开始。
清华才女武亦姝的妈妈,之前忙于工作,疏忽了对女儿的教育,导致武亦姝小时候也曾沦为“学渣”。
但当她意识到问题时,就立刻行动了起来。
最后和丈夫同心协力,陪女儿完成了逆袭。
教育孩子,从来不用嘴巴,也不需要空想。
错过了“黄金期”,那就应该努力抓住此刻的光阴。
懊悔、焦虑、自责,都是没必要的内耗。
多点行动力,少点内心戏。
此刻,就是教育孩子最好的时机。
七:别多度追求完美
网上有段对完美妈妈的吐槽,很是精确:
“她们像高级保姆一样照料孩子,像专科医生一样处理疾病,像心理专家一样解读孩子的情绪,又像优秀教师一样给孩子最好的教育……”
可孩子真的需要我们如此吗?并不是!
如果我们事事都做到完美,孩子便失去了成长的机会;
如果我们不能放过自己,那么这种焦虑也会转嫁成孩子的压力。
100分的妈妈太枯燥,60分的妈妈,才更鲜活、更立体。
我们可以适当地发发脾气,也可以偶尔偷个小懒。
妈妈是个普通人,不是完美的神。
对孩子来说,一个真实、鲜活的个体,比一个完美的妈妈更有吸引力。
八:别给自己设限
前段时间,有个35岁的女保安火出了圈。
她也是位妈妈,名叫王大坤。
为了给孩子树立榜样,她一边工作,一边准备考研。
尽管辛苦,但还是顶着压力挺了下来,最后努力9个月,成功上岸哈工大。
面对采访时,她说:
只要有梦,就要去追,什么时候都不算晚!
孩子是站在父母的肩膀上看世界的,你现在所处的位置,就是孩子看待未来的角度。
成为妈妈,也不能忘记踮起脚尖成就自己。
法国作家蒙田说过:
作为父母最大的乐趣,就是在有生之年根据自己走过的路启发、教育孩子。
教育的王道,是父母执着地栽培自己。
只有先把自己的路走通了,孩子未来的路才能变顺了。
九:保持心胸开阔
胡适的母亲,就是一位心胸开阔、通情达理的妈妈。
作为当家后母,丈夫去世后,独自担起家庭的重担,从不抱怨。
纵使遭到很多的挑衅,但当继子面对债务危机时,她仍不计前嫌,出手援助。
很多人不解,而她只回了句,只是宽容体谅罢了。
正是这份豁达,换来了家庭的和睦。
母亲,是一个家庭的风向标。
越是聪明豁达的妈妈,越懂得包容和退让。
一家人在一起,难免发生争吵。
少点抱怨和计较,多点不较劲的智慧。
把时间放在解决问题上,而不是彼此内耗中。
这样,家才会变成爱的港湾,越来越兴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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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学博士洪兰说:
“母亲是家庭的灵魂,母亲快乐全家快乐,母亲焦虑全家焦虑。”
妈妈的心境和情绪,影响着整个家的磁场。
只有妈妈松弛下来,不再内耗,家才能变成一个能量场。 相信当你找到自信轻松的生活状态时,孩子也定会在你的引领下体会更加精彩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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