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Past
你的過往
琴聲脈脈催人老,驚起而不知綠肥紅瘦。
Author: Munin
Paring: Kiko Loureiro/Dave Mustaine, Past-Cliff Burton/James Hetfield/Dave Mustaine
Rating: NC-17
Warning:這是一篇情色的童話。通篇都是黏答答的、潮濕的、溫熱或燙熱的、鹹的。
Dave Mustaine,缺愛的老男人,像一個隨時發情的騷貨,但很傲嬌。老馬少女實錘。我承認我這樣寫我有病我有病我有病。
還有,我這個人……寫這種文的時候聽的是韓語歌和爵士。所以(你曉得)……
Text:
這太奇怪了。
畢竟Kiko Loureiro才認識了他Dave Mustaine不到一個月——也許這個時間對於建立一段戀愛關係來說已經足夠了,但是……不,他們這也不是戀愛關係啊……不,即使是認識了超過一個月也不對!……總之不應該這樣!
無論他娶妻與否,這二十多年裏都不應該有第三個跟他扯上一腿的男人。
Dave覺得自己並不是同性戀。
然而從第一次見面起,每次那個小了他整整十一歲的吉他手仿佛是只要稍微靠近他一點,就會有一陣顫慄順著他的脊柱而下。
他們第一次見面是在田納西,簡直就好像Dave去見的並不是即將加入自己樂隊的吉他手,而是真的約會的對象那樣。他甚至已經不太記得第一次親耳聽到Kiko在自己面前彈琴時是怎樣的聲音了,而只能記得那一天兩人在城市裏四處閒逛聊天的內容,甚至於Kiko的神態和語氣……他的發絲飄動的方向。
Kiko是個漂亮的男人,這點他再清楚不過。一個年輕漂亮的拉美裔,有著濃密的深色捲髮——在練琴時他總喜歡紮起來。同樣是深色的眼睛大概是最靈動的部分,無論以何種眼神盯著他,總是靜謐的、溫柔的。還有飽滿的唇形和圓潤的下巴,使Dave總想傾盡一切力氣逗笑他,就能看到那雙優美的嘴唇產生柔和的弧度。
另外,他很高。
總感覺要比自己高一點點吧……也許是因為Dave經常會有從下方微微仰視他的想法。
明明是一個晚輩,但無論是但凡在他拿起琴之後還是兩人獨處時,Dave都偶爾會忘記了這個事實。
倒不像他叫David作Junior叫了二十幾年那樣。
Kiko根本就不像他的晚輩。或者說……老天,怎麼會有一個比他少練十一年吉他卻能讓他感到難以超越並且為人還成熟和幽默並重的孩子?
對了,所以他們之間更不應該出現眼下這樣曖昧的關係。還是只是他聰明絕頂的Dave Mustaine想多了?
他不知道為什麼,Kiko看著他的時候的眼神……好像從來都和看著別的樂隊成員或是粉絲的眼神不一樣。
多了些什麼。是仰慕嗎?
第一次他為想到這個詞被用在自己身上而有些不自在。明明他從來都是一個能夠心安理得接受一切誇獎的人。
……他那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我不在乎,我在哪兒待都好,不過你讓我感覺Megadeth確實是目前我最喜歡的歸宿,因為有你在。」
雖然不應當,但要是真的發生了也沒事吧?……就算不發生,我想想更沒事。
外面下雨,已經很晚了,他沒有開暖氣,室內也沒暖到哪去。Dave慢慢從工作臺挪到沙發上,扯了塊毯子披在身上,兩只手搓著咖啡杯聊勝於無的一點熱量取暖。咖啡的熱量總是很快揮發,那麼……
Kiko什麼時候才會想起來他連樂譜影本都放在這裏忘記帶走了呢?
Dave本來的打算是在這兒繼續寫歌詞等那個有時候健忘得不可思議還喜歡把“but I forgot”掛嘴邊的傢伙,但不到五分鐘他就走神了。
當然會走神,他等的可是Kiko Loureiro,在深夜、在雨很大的冷天、在即將迎來目的不明的獨處的情況下。
然而他不知道這走神的幾分鐘��足夠使他昏昏然入睡了。
“……Dave? ”
Kiko見門是開著的、燈是亮著的還覺得奇怪,接著進來發現有人,被嚇了一跳,可不知道他折回工作室的時候會看到一個蜷縮成一團、毯子裹得亂七八糟的睡著的Dave Mustaine,站在門口愣了好久,直到一陣冷風滲進來吹得Dave更蜷縮緊了些他才後知後覺地想起關門。
為什麼要睡在這裏?
直到他下一秒就看到了壓在咖啡杯下麵的那份樂譜影本,而只有Dave和技術總監有工作室的鑰匙。
……原來是這樣。
看到那睡著的時候手臂也會抱在一起的、能讓Dave看起來很不好惹的姿勢,Kiko就知道他一開始是裝睡的了。然後一不小心真的睡著了。
這裏濕冷得難受,他會不會膝蓋疼?
Kiko歎了一口氣,不知道說什麼好。
第一反應就是伸手去扯Dave裹著的毯子好把它鋪平一點,但Dave不僅沒醒,還把毯子卷得死緊,怎麼扯都沒用。
我在幹什麼?應該叫醒他讓他回家睡,這比什麼都好。
“Dave?”
他擔心動作太大了會嚇到Dave,這傢伙的起床氣一點都不好對付。
Kiko蹲下一些,換了個靠得更近的姿勢。
“Dave,嘿……你得回去睡,這兒太冷了,你會生病的。我可以送你回去,這樣你就能在我車上繼續睡會兒……”
除了一個十分不耐煩的皺眉,他還是沒有收到任何有效反應。
老天,你到底是睡得多沉。
他的目光自然而然地從Dave擰巴的眉毛上轉移到了微微開闔的飽滿嘴唇上。不,這事實上並不自然而然。
更不自然而然的是,他伸出手指把Dave嘴角邊上差點就要流出來的一點口水不動聲色地擦掉了。
我想吻他。
從一開始就想了。
瞧瞧他會不會因為這個就捨得開除掉我?
真的感覺到那兩瓣嘴唇的時候,Kiko覺得自己壞透了。
然後他明顯地感覺到被他壓著親的人抖了一下,絕對是被弄醒了。
細小的抗拒一樣的呻吟。已經有一雙手撐在了他肩上,但僅僅是撐著就像猶豫著要不要抵抗,他沒有被推開、然後被揍。
他把這當成了默許,捧住Dave的臉又摁住後腦,把對方最後一點假裝無事發生的僥倖也抹殺。
真軟。
他把Dave豐腴的下唇啜得殷紅,舌尖叩開對方因驚訝而略微開啟的齒列。剛觸及畏縮的舌葉時,Dave還沒來得及回應,上顎被舔舐就讓他顫慄著捏住了Kiko的肩膀。等到Dave能夠回應時,唇角溢出的自己的唾液已經顯得他動情得一塌糊塗。
色情的吻。毋庸置疑。不再有任何其他理解方式的餘地。
“你——”
“你才醒啊,”距離他的臉極近的Kiko柔柔地笑了一下,“已經很晚,該走了。別在這裏睡,太濕冷了。”
曖昧的沉默蔓延在空氣中。
還是Dave渾身僵硬地往後稍退了一點,卻沒曾想到Kiko也隨著他的動作逼近過來。他實在受不了距離Kiko性感的嘴唇這麼近卻不好意思親上去,被迫示弱一樣偏了偏頭。
“為什麼等我?”
“……”
“是的,我們都知道,你完全可以一個電話叫我過來而自己早早走人,或者叫上技術總監。辦法多的是,你非要——”
裝傻?
他住嘴了。
這可不是他Kiko Loureiro令人熟悉的人設會說的話,也不是應當對大他十一歲的樂隊主唱用的詞。
“那麼你在想什麼呢?”
他未束起的頭髮被胡亂一扯,Dave被他吻濕的嘴唇又一次貼了過來,他亦毫不吝嗇地回應,甚至箍緊了Dave的腰身。這使Dave發出了比剛才那個吻更多的粘膩鼻音和呻吟。
不是他主動的,是Dave主動的,就像這個老男人從來都不會示弱那樣,但最意亂情迷的明明也不是他。
Dave驚訝於在這之前他竟從未意識到Kiko頸間散發的香水後調像是清冽的雪松。他迷惑地走神了,看到對方略微捲曲的黑髮和自己染成金橙色澤的、但事實上早已白透的長髮若即若離交纏,又一次悲哀地想到了:我比他大十一歲。
“你知道的。”
“嗯?”
羽毛樣的吻落在他布有細紋的蒼白頸項上,過於輕柔,他慌張地一躲。
“我不知道哦,”性感的拉美裔男人笑著說,琴弦磨出的粗糙指繭像是想要撫平那些皺褶,“而且你覺得我會在乎嗎?”
那指尖粗硬的觸感讓Dave產生了過於縹緲的聯想,大腿像有自我意識那樣不受控制地夾了一下。Kiko分毫不差地感覺到了。
他即便是再難鎮定地直視Kiko,也知道那雙巧克力色的雙眼顏色暗沉了。
“讓我送你回去。”第一個音差點粗啞到無法振動聲帶。
Dave張口,又抿唇,沒有回答。
“還是你想就在這裏被我操?”
上臂被用力地緊張地扯住了。
“你敢!”
怎麼可能,難道每天來工作室錄音都會想到入夜以後Kiko會跟他在這裏做愛?媽的,他才不要。
從工作室離開的路上Dave腳步很快,一直走在他前面,甚至看上去……
“你好像河豚啊。”
Dave下意識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臉,摸到了有些鬆弛的蘋果肌。那種從未消失的沮喪和極為少見極為隱晦的自卑再次變得明顯得難以忽視。
他想起了每天在鏡中看到的,那日趨柔和乃至幾乎要消失的下頜線條。曾經他的下頜線條是多麼鋒利啊。
但是之後有很長很長一段時間,他受不了沒有海洛因的日子而吃了很多很多糖。雖然David也是這樣,但是……
那傢伙的臉比他的好看啊。眼睛更大、鼻子更挺、下巴也更明顯。
所以我原來已經……腫到這個地步了嗎……
河豚?……
他自以為面不改色地還是走得很快,完全沒有發現Kiko已經跟了上來,並一臉奇怪地看著他。
Kiko覺得自己可能是說錯話了,但這之前David明明連更過分的玩笑都開過,為什麼到他這裏,隨便一句這個老男人就看起來這麼沮喪了呢?
他其實很在意我說的話嗎?
“Dave?”Kiko輕聲說。
Dave剛轉頭看了他一眼,就被捧住了臉。Kiko粉色的嘴唇立刻壓了上來。他慌亂地哼哼,短暫而深入的吻隨之而來,他渾身過電似的顫了一陣,被放開的時候差點走不了路。
強自鎮定了好一會兒。小事,小事,Kiko只是想和我上床,他不可能有別的意思。嗯,我看上去冷靜多了。
我的天,Kiko想和我上床。
Kiko在身後關上後座的門,兩人濕冷的身體隔著厚重衣物貼在一起。
Dave只覺得那股雪松的冷香在雨水沁染之後愈發厚重,與他正逐漸加速的心跳同步變化著。他還是默念著那句話。我的天,Kiko想和我上床。直到現在他也想不明白為什麼今天晚上之前看上去還連他的親密朋友都算不上的Kiko今天突然就……
突然就在他睡著的時候吻醒了他,然後把他弄進了車裏要操他。
心跳越來越快。
明明又不是從來沒有和男人上過床。他甚至還記得James高潮時的表情,記得Cliff在操他的時候永遠溫柔而疏離。
可後來這兩個人離開了他的生活。
Cliff死後,世上再沒有第三個人知道他們曾經的關係,哪怕是David,也只是知道他不喜歡碰果兒。
他也再也沒有和第三個男人上過床。
應該讓Kiko知道嗎?他偏過頭想。
柔軟的針織物環住了他的脖頸,那股雪松的清冷氣味濃烈到了極點,他幾欲七葷八素。Kiko從正面壓住了他,在他的臉頰和嘴唇上來回輕啄,舌尖撬著微啟的牙關侵略他的口腔。
他的氣味包裹了我。
“暖氣還沒開夠,用我的圍巾,”Kiko極為輕柔地用氣音說道,有一瞬的目光竟像極了Cliff,“不然你會冷。”
與之相反的是那雙比他的還要略加靈巧上幾分的手解開了他的羽絨服,Dave打了個寒噤。
他看到Kiko穿的是高領毛衣和一件大衣,套在這傢伙的身上該死的好看。他記得自己十年前甚至可以穿得更少,但他現在已經受不了在這種鬼天氣穿得這麼少了,即使是穿最厚的羽絨服,他的手腳也經常是冰涼的。
Kiko的手很暖,甚至比他的體溫要高上些許,卷起他加絨的裏衣後直接觸碰到了蒼白的皮膚,明顯的色差帶來的情色看得Dave臉上發紅。
皮膚之間毫無間隔的直接接觸的每一秒,他的心臟都在狂跳。
溫暖的手突然捏了一下他腰上的薄薄一層贅肉,Dave驚喘著抖了一下,極力忍著沒有像個羞赧的處女那樣按住那只手。
他想叫Kiko不要碰那裏,他一點都不喜歡那些中年人特有的難以代謝而形成的軟軟的肉。
……我應該一直是瘦瘦的才對,什麼時候身上已經長了這麼多肉了?
於是他只能假裝不在意地一直強忍著。
但Kiko好像對他那圈肉很中意,手指捏起一點脂膏又放下,把原來涼涼的肉搓得都暖了。
直到Dave一膝蓋頂在他肋骨下方,他才不解地目光往上瞧著Dave.
Dave瞪了他一眼,他臉上的淺笑卻波瀾不驚,棕色的虹膜像融化了的巧克力。饞人。膩人。
Dave不知道的卻是他現在看起來又慌張又狼狽,金橙色澤的捲髮糟亂,好些壓在他後腦勺下,好些跑到前面遮在他臉上。至於他的臉,蒼白的臉頰上已經慢慢被酡紅佔據。Kiko很疑惑為什麼他還以為自己瞪人的樣子會很有威懾力。
Kiko又看了他一會兒,手掌停留在他柔軟的小腹上一直沒動。
“不許說我像河豚!”
“……Dave,我還沒說呢。”
圍巾被Kiko又在他脖子上多繞了一圈,在他領會到這個舉動的意義之前,裏衣被完全卷了起來,暴露出一整片蒼白的裸體。
不知何時空氣已經不再那麼寒冷,而是裹挾著Kiko身上的氣味觸碰著他赤裸的皮膚。不是寒冷,他卻顫抖不已。
“還是冷嗎?”
Kiko乾燥的、燙熱的手掌滑過他胸前稀疏的幾叢毛髮,他涼涼的皮膚在沒有阻隔的直接接觸下輕顫,浮起一層細小的疙瘩。
不習慣……
好不習慣這樣的對待,好不習慣這樣的Kiko.
他艱難地搖了一下頭,覺得自己看起來肯定非常扭捏,卻毫無辦法。事實上他現在是真的不冷。相反,他臉上燙得要燒起來了。
他聽到Kiko突然輕笑了一聲。
“Dave,沒想到你摸起來這麼軟。”
他臉上燒紅,無法再反駁。
Kiko的指尖在他胸前的一小撮毛髮裏遊走,最終找到了在角落裏縮成一團的軟綿綿的淡色乳頭。
Dave強自鎮定,即使是在那兩顆柔軟的小東西被漸漸捏到挺立也控制住自己不要發出叫聲。
然而過了一會兒,硬得像小石子的乳頭就被包裹進了濕熱的口腔裏,他瞠大了眼。
“Kiko!”
正在舔舐他乳頭的男人不為所動,抬眼看著他染上媚態的臉和微啟的濕紅口舌,舌尖將挺立的乳頭壓進乳暈裏,手指在另一邊彈了一下。
“啊!……”他卸下了防備,只羞辱地以小臂遮住雙眼,仿佛這樣就不用面對不管過了多久,他還是擁有一副婊子的身體這個事實。
「Dave,只是被隨便玩一下,你就硬了。」突然想起很久很久以前Cliff說的話。大概Kiko現在也是這麼想的吧?
Cliff寬大的手掌沿著他的每一根肋骨滑過,描摹出他腰側的曲線。
被碰到的皮膚都會脆弱地輕顫,進而發熱,進而變得黏答答的。
Cliff最喜歡這樣摸他,直到他微紅了眼眶並惱怒地求著要被操。
這簡直好像……與過去重疊了。
“在想誰呢?”Kiko突然輕咬住他的耳廓,他沒忍住叫了一聲。
居然被看出來了。Dave突然有點因此緊張,眼波流轉,不知要投注到哪兒,又看到了Kiko腿間將牛仔褲撐出了小包的性器。一瞬間腦中閃過過多淫穢的聯想,忘記了否認或是回答。
“是David?”
他看不到Kiko是什麼表情,只能感受到他的唇齒。
“不是!”操,怎麼可能是那個看上去比他還要欠操的傢伙。
“不是?”
不知道什麼時候他的皮帶已經被解開,而Kiko的手直接伸進內褲裏握住了他已經在冒水的陰莖,重重搓了一下。
Dave瞠大了眼哭叫出聲。他饑渴的身體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被這樣觸碰了。
Kiko甚至不需要費力去捉住他,他的身體就已經開始順從甚至迎合,紅熱的耳廓被含住並舔舐得濕潤,耳孔被有力的舌尖探入,黏膩的水聲刺激著他的鼓膜。
與此同時他的陰莖也在被揉捏玩弄,鈴口被修得圓鈍的指甲輕撓就讓他發出了一連串呻吟。
就在他快要高潮時那只手突然殘忍地停了下來。
“說。”Kiko吻了一下他的耳孔,逼問道。親吻的聲音令他敏感地縮了縮脖子。
明明是只能維持一個晚上的性關係,憑什麼要讓他知道我的秘密。
於是Dave只瞪了他一眼。
Kiko挑著眉頭,看起來也不惱,而是好像把握著很多籌碼似的。
“我憑什麼要告訴你?”他嗤笑,是最Dave Mustaine的那個嘴角歪斜的欠操笑容。
“過了今晚,你不會想念我的雞巴?”
“什——”該死,他臉上一定紅得一塌糊塗了。
“那好,這之後我們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好了。”
然後兩瓣嘴唇貼上他的,綿密地吻他到他要喘不過氣來,幾乎就要出口的招供全都被堵了回去。
不要!
他不要這樣!
Dave早就被玩得渾身發軟,還是用最後那點力氣撐住對方的肩膀試圖把Kiko推開。
Kiko卻故意摁住他的後腦愈發深入地吻他,直到他急得喉嚨裏都冒出了帶著哭腔的咕嚕聲才被放開。
“你都不知道要聽完別人說話的嗎!”
“好,你說吧。”
“是……啊!你、你先別動……”
想的是你,是你行了吧!
“是?”
“……Cliff Burton. ”
“喔。他啊。”
Dave心跳如擂鼓,不知為何,他並不想要Kiko覺得他事實上是一個欠操的婊子。
他不想要Kiko介意。
那種該死的自卑感又一次湧了上來。
不容他多想,Kiko的指尖繞過他的陰囊,掐了一下會陰,最終刺入了開合的肉穴。
Dave猛地挺直了脊背,金髮散亂,從頸側流瀉而下鋪滿了座椅。
“你的水太多,都流到後面來了。”
透過射進車窗裏的昏黃的路燈燈光,他看到Kiko垂下的眉眼溫柔寧靜,幾乎像正在閱讀樂譜的模樣。
然而這副波瀾不驚的模樣之下,是兩根正在他後穴裏恣意翻攪的手指。
Kiko頓了一下,看到自己想要抽出手指時被他濕熱的腸道緊緊挽留,帶出少許粘稠液體,發出小聲驚歎。
Dave羞得要燒起來了。
“你?……”
然後就被猝不及防地褪掉了長褲,接著是內褲,直到他的下身完全赤裸地暴露在Kiko的注視中。
現在他不冷了,一點也不。
他的腿被折了起來輕輕分開,細長的兩根手指再次探入體內。
Dave發出綿長的鼻音,下意識地低著頭,從而鼻尖也埋進了脖子上繞著的柔軟針織物裏,鼻腔裏充斥了Kiko的氣味。
這氣味像是能催情,令他渾身發軟。
被情欲充斥的Dave現在就像是一只被撬開硬殼的蚌,只暴露出綿軟的肉來,太妃糖色澤的雙眼水汽氤氳,嫣紅在蒼白臉頰上愈是明顯,濕潤唇齒間的吐息灼熱無比。
Kiko盯著這個四十多歲的男人極少流露的媚態看了許久,又吻了上去,手指仍不忘在緊致的腸道裏四處按壓,本就打亂了Dave的呼吸節奏,便把Dave吻得快要喘不過氣。
“你的身體仍然很美,不需要擔心這個,嗯?”
他重重抖了一下,不僅是因為Kiko的另一只手又回到了他的陰莖上,還因為那種他不想承認的這句話帶來的安全感。
腿抖得太劇烈,Dave下意識地想並起來一些減輕快要淹沒他的羞恥感。
顯然Kiko不會讓他這麼做。
輕柔的吻落在他蒼白的腿根上,親得他無處可躲。一旦往後蠕動便會使Kiko塞在他腸道裏的手指進入更深,弓起身子又會將不斷冒水的陰莖頂進Kiko的手心裏,Dave感覺自己的皮膚仿佛都能記住了Kiko飽滿性感的唇形。
他的腺體並不算深,甚至十分好找。Kiko第一次試圖在他體內曲起指節的時候它就被找到了,Dave渾身彈動了一下,接著變得癱軟。
果然不管怎樣,都是天生了副婊子的身體。
他難過地想著,尊嚴和欲望一同在體內翻湧。
只是這樣揉著那個堪稱暴露的腺體,又被玩弄陰莖,他就猛烈地高潮了。於是他的眼淚總算有了滑落的理由。
濁白色,濃得不可思議。
Kiko看上去有點驚訝。
“你……”Kiko不知所措地用手背蘸了一下他眼角的淚水,“這麼隨便弄弄就?……”
他的臉頓時漲得通紅。
該死,又不是因為這個!
眼淚掉得更多了。
為什麼啊。
明明只是因為想起了一些過去的事情。
比如,每個人都是看到他光鮮亮麗的外表,哪有誰真的在乎他怎麼樣。
層層金髮幾乎完全遮擋了他的眼睛,但也無法遮擋滑落的淚水。
他連哭都是咬牙切齒的模樣。
“抱歉,”Kiko想到是自己提起了他的傷心事,“不過現在你有我在了。”
一雙手臂若有若無地環了過來,然後逐漸清晰,收緊,收緊。直到Dave主動埋進他懷裏。
Kiko.
他小聲說。
靈活的兩根手指在他體內翻攪,每次微微分開擴張他的腸道時,他都會蜷縮一下,再帶著點呻吟地喘一下,蒼白的臀部不由自主地貼著Kiko的身體扭動。
空氣變熱,他的大腿上浮起一層薄薄汗珠,Kiko的手掌撫摸而過時他便會忍不住輕蹬一下想要擺脫掉那種令他更敏感的色情觸感。
“讓我操你,Dave.”
他發出嗚咽,脖頸下意識地試圖躲避Kiko貼上來的嘴唇,但還是被重重一吻,留下樹莓樣的痕跡。
Dave緊閉著眼沒再看他,卻從他背上撤下一只手去分開臀肉,愈發暴露出被擴張得濕紅的入口。
“嗯?”Kiko哼道。
Dave沒辦法地睜開眼朝他瞪過去,臉上還是燒紅得一塌糊塗。
“……操我。”
“要操你的是誰?”
他艱難地咽了一口唾沫,就感覺到Kiko將性器前端頂在了他的肛口上甚至微微刺入。他眼角殘留的淚水滑了下來,像被欺負得不行的模樣。
“是你……Kiko,操我……唔!”
他已預料到會被按住臀部直直插到底,及時以小臂捂住了唇齒。水潤的棕色眼睛有瞬間的歡愉和失焦。
接下來他的反應會是怎樣的,沒有誰比他自己更清楚。
會在被緩慢地操的時候先像貓一樣地叫著,因為每一次反復插入,他那極易被刺激到的腺體都會被狠狠擦過,帶來傳過脊柱的顫慄。
Kiko一開始操他的動作很慢、很深,每一次抽出都會翻攪他的內壁,仿佛要把每一寸敏感的紅肉都拉扯而出,他便長長地呻吟,眉頭會皺起,眉心攢聚起紋路,金色睫毛會脆弱地抖動。
那傢伙應該是很喜歡他這樣叫,因為每一次抽出的動作都慢得他內壁無比瘙癢,腺體也能清晰地感覺到Kiko的性器上跳動的青筋的紋路。
然後他濕紅著眼睛捏住了Kiko的肩膀,指節內勾,用力到發白。
Kiko被他捏痛了一會兒,還是很欠打地笑了。
“快點!”
下一秒體內的陰莖迅速被抽出,他尖叫了一聲,就被翻了過去,壓在座椅上。
看不到Kiko在身後的動作,他有瞬間的恐慌而想要回頭。但他的臀肉就被大力扒開,鮮紅的肉穴再次接觸到粘稠的空氣,接著是再次直直插入的性器。
“啊啊!……Kiko!”他被操得猝不及防,哭叫著對方的名字,只被更狠地擦過不堪重負的腺體,然後操得深得仿佛把他釘住,每被頂入一次,他都會抖一下。
Dave知道自己正妓女一樣連續不斷地尖叫著,甚至很快就嘶啞了嗓子,這使他的尖叫聽起來像軟糯的嗚咽。
被操得好快,好深。
他失神地想。
已經很久沒有過這麼舒服地被操了。Kiko年輕而健壯的身體和猛烈攻勢甚至很快就讓他感覺經受不住。
他有氣無力地嗚咽著,然後漸漸啜泣起來,因為不知何時眼裏又攢聚了淚水,順著通紅發燙的臉頰滑落下去和他溢出唇角的唾液混在一起。看上去——
“你真淫蕩。”
Dave瞠大了眼,發出一聲顫抖的尖叫,射了出來。
但仍然在他的肉穴裏狂捅的性器並沒有停下,而是精准無比地攻擊他最脆弱的腺體,插入到最深處,他爽得渾身癱軟,蜷起了腳趾,無力的手指在車窗上自己呼出的白氣上抓撓。像貓。
Kiko的汗水滴露在他頸窩裏,然後是灌進他體內的精液,滾燙粘稠,讓他又多射出了幾股,再嗚嗚咽咽地順著車門滑下來了一點。儘管他已經努力撐住自己了。
逐漸軟下的性器從他身體裏抽出來,他又啜泣了一聲,被翻了回去,對上Kiko情欲未消的眼睛。
“剛才外面有人路過,往這邊看了一眼。”
Dave鬆懈的身體瞬間又繃緊了,卻還假裝鎮定的樣子。
Kiko用手帕把他射的亂七八糟的精液擦掉,把外套蓋在Dave身上。
盯著那塊已經變得髒髒的手帕瞧了一會兒,瞧到Dave耳尖都紅了,他將那玩意兒放到鼻子旁邊嗅了嗅,皺起眉頭。
“你他媽在幹什麼!”
果然。
耳朵和臉全都紅成一片了還這麼凶。
“你憋了那麼久,是一直在等今晚嗎?”
他剛要氣急敗壞地反駁,Kiko就打開後座車門下了車,又打開駕駛座車門鑽了進來。這期間車門開開關關帶進不少冷氣,只披著Kiko身上那件大衣的Dave不由得縮了縮脖子,下巴和半張臉又埋進了Kiko的圍巾裏。
全是他的味道。
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就睡著了。
“Dave,到你家了哦。”
過了幾秒後才聽到衣物窸窸窣窣的聲音,Kiko回頭,看到Dave極不情願地蠕動了兩下,糟亂的金髮擋著臉,猶豫著還沒有動靜。
“Dave?”
這回連蠕動都省了。
“那我抱你上去。”
Dave眼皮沉重得很,迷糊間覺得自己已經進入了快速眼動狀態,被車裏的暖氣蒸得正舒服,反應過來這句話說的是什麼才一個激靈,正好迎面灌來冷風吹得他更加睜不開眼睛,然後就兩腳一懸被突然打橫抱起。
他差點發出尖叫。
“好了好了,彆扭來扭去的,你以為你很輕嗎?”
“那就放老子下來啊!”
“睡你的。”
天哪,他又開始自卑了。儘管他很不想這樣,但他控制不住自己去想。他不僅沮喪於被嫌棄太重,還愧疚地想起了今天又忍不住地吃了好多奶糖。
到他家門口的時候他蠕動著想要去摸鑰匙,但是此時完成這個動作實在是有些困難。
“在我外套內袋裏有。”
“哦。”
Dave拿了鑰匙開門,Kiko徑直把他抱進了臥室扔在床上,就在Dave心跳驟然加速以為他的下一個動作就是整副軀體壓上來的時候,Kiko卻是退開了。
“……”他稍微張了張口。
然後Kiko折回來捏住他的臉狠狠親他。
Dave差點就繳械投降任人魚肉,但在意識到這個之後他就不甘示弱地想要攻擊回去。
還沒等到他咬住,Kiko就撤走了舌葉,捏著他臉的手也收了回去。
Dave簡直想掐死他。
“晚安。”
鼻尖上落下輕輕一吻。
Kiko關了燈,走了很久以後他才開始在室內的一片黑暗中後知後覺。
……媽的,Kiko居然和他上床了。
自那天之後,他幾乎是每天都心驚膽戰地數著手指算回工作室的日期。每次到排練的時候他都提前約好David並從早到晚和David泡上一整天,直到David快要練到吐,問他Dave Mustaine你最近腦子是出了什麼毛病,他又約上Dirk,總之就是躲著和Kiko單獨相處的一切場合。
直到Dave快要成功欺騙自己Kiko也把那個見鬼的夜晚忘得一乾二淨的時候,一通電話把他嚇得話都要說不出。
是的,話都要說不出。但這他媽絕對只有他Dave Mustaine一個人知道。
“Dave? ”
“……”他能說什麼?媽的這傢伙的聲音真該死的好聽。
“你都不會想我的是嗎?”
他發現自己的心跳正瘋狂加速,便想掛電話了。
“但是我——”
“不,一點也不。你也是。”
“可是今晚就要來排練了啊,上個月你自己計畫好的,還說誰敢缺席你就要親手剝了他的皮並把他煮了。”
Dave焦灼地歎了一口氣,眼神慌亂躲閃。熱氣快要把他的臉都蒸熟了。
“Dave,今晚我會好好操你。”
Kiko於是聽到那邊傳來了帶著輕微電流聲的一聲嗚咽,然後是連續不斷的忙音。
Dave驚喘尚未平復,絕望地發現自己已經硬了,並且渾身發軟,腦子裏不受控制地不斷閃回Kiko吻他、操他的模樣,並幾乎就要完全還原出那雙形狀優美的飽滿嘴唇在他皮膚上游移的觸感。
他下意識地去洗澡,比過往的好長一段躲著Kiko的時間裏都要仔細地把自己裏裏外外洗得更乾淨。
一邊洗著,還一邊羞恥得渾身發抖,不知是緊張還是期待。
擦幹身上的水珠,他盯著鏡中一絲不掛的自己。
腿間軟垂的陰莖因為他腦子裏盤旋的被Kiko壓在鏡子上操的想法而微微勃起。
但他的身體是真的已不復年輕時的緊致彈性,皮膚病態的蒼白,像紙,又已經鬆弛下垂,多餘的脂肪也早已遮蓋了他的腰線。
加上又不是什麼剛被開苞過的搶手貨,而是早就被人操熟過了。
聲音又啞,叫起來沒見得多好聽。
但Kiko卻是個什麼都不缺的年輕性感的傢伙。
到底是看上我哪點了啊。
他很快……就會對我失去興趣了的……
莫名其妙的淚水頂了一下他的淚腺,被他咬著嘴唇忍回去。
被水泡得微腫的蔥白腳趾在地板上糾結地輕輕蜷了一下。
一切準備妥當出門之前,他都不敢想像自己居然把放在抽屜最深處的假陰莖拿出來塞進了屁股裏。
……我到底在幹什麼。
晚上排練的每一個樂段他都早就無比爛熟於心,無論進行到何處,他的手指肌肉都能迅速做出正確的反應,以至於Dave又開始不受控制地想一些髒髒的東西。
尤其是當他看到Kiko靈活細長的手指是如何在指板上翻飛彈動,並以那“Kiko式”的彈奏特點撥弦,就回憶起了那幾根手指上次是如何在他的腸道裏翻攪的。
倏地Kiko毫無徵兆地對上了他的雙眼,Dave一瞬間的所有慌亂躲閃全都被看得一清二楚。他知道Kiko沒有移開粘稠的視線,那視線中露骨的暗示幾乎能化做實體,在他被真正地觸碰到之前就仿佛被剝光操遍了。
想到這裏,他的腸道一陣緊縮,假陰莖上密佈的凸起壓進濕潤敏感的嫩肉裏。他渾身發抖,彈錯了一個音。然而似乎除了他以外沒人發現。包括除他們幾個之外的調音師。
操,不,Kiko發現了。
他看到那個仍然像一臺不知疲倦的演奏機器一樣用手指操著吉他的傢伙的嘴角勾了一下。
這個混蛋!
David和Dirk都離開得很早,David甚至幾乎是一邊忙碌地接聽電話一邊奪門而出的。儘管知道這只是巧合,但Dave還是忍不住去假想是那兩人知道了些什麼。
Kiko不知道為什麼離開了好一會兒,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已經只剩下他自己一個還在電腦前對著螢幕上的一堆波形發呆。
突然一雙手環住了他的腰,他以為是David又要撓他。畢竟認識二十多年來他們之間沒少做這種事。
“David?”
他翻了個白眼,無奈地去推開腰間環著自己的那雙手,卻在這一刻僵住了。
這個觸感絕不可能是David的手。
“再給你一次機會。”
帶著濕熱水汽氤氳而出的聲線鑽進耳孔裏,然後是隨之而來的柔軟舌尖。
他渾身發軟,動彈不得。
“David,嗯?”
不依不饒的追問,他聽得陰莖迅速發硬,在最完美地勾勒出他臀部和大腿曲線的緊身牛仔褲上撐起了一個小帳篷。
Kiko的右手即刻覆蓋上了那個小帳篷,大力揉了幾下,Dave便失控發出顫抖的呻吟。
“你以為是他?”
接著那只手解開了他的腰帶,讓他完全勃起並洇濕了內褲的陰莖從一直壓迫的布料中彈了出來。
“Kiko……”
“現在知道了?”牛仔褲被完全褪下,幾根手指隔著內褲捏住他的陰莖前端,在鈴口處輕輕打轉,“為什麼會以為是他?”
Dave開始小聲啜泣。
玩弄他陰莖的手指撤走,伸進他已經饑渴開合著的穴口。Dave甚至沒來得及在這之前避開Kiko偷偷把那個埋在深處的假陰莖取出來。
Kiko也是驚訝得不行。他是真的沒想到。
“你居然這麼……”
居然這麼騷?
“我才沒有!”Dave蠕動著想要躲開那幾根手指,急得眼眶都紅了。
怎麼可能讓你躲。
假陰莖被迅速抽出,表面上密佈的凸起用力擦過每一寸腸壁,Dave哭叫著扯住了Kiko的衣袖,就在他以為接下來操他的會是他難以立刻適應的滾燙性器時,假陰莖再次捅了進去,才被徹底抽出。
要不是Kiko的手像個陰莖籠那樣緊緊鎖住了他的陰莖,他就要高潮了。
他腿軟得很,已經完全站不穩,而這正好能讓Kiko用自己的腿把他的雙腿再從後方愈發分開,上身貼著他的後背將他壓在辦公桌上。這個姿勢令他根本再無逃脫或躲避的可能。
從容地,Kiko把性器操進了他的甬道裏。粗大的陰莖輕易破開緊縮的嫩肉,擦過Dave藏得極淺的腺體,插入到深得不可思議的區域。
Dave爽得瞳孔放大,蒼白的臉上一片潮紅,發出滿足的呻吟,像發情的母貓。
“好深……啊……Kiko……太深了……”
回應他的是沒給他任何緩衝的一連串又深又快的密集操弄。Dave被操得時高時低地尖叫,濡濕雙眼微微上翻的模樣淫糜,聲線從平時的沙啞變得潮濕軟糯。
他並未察覺自己在和Kiko做愛時的反應變得更不加掩飾了。
“Dave,你真該看看你現在的這個樣子。”
他突然反應過來自己也許表現得過於放蕩,臉上頓時紅得能滴血,表情羞赧而尷尬。
他太放肆了,這樣只會被嫌棄得更快的!
“美豔的婊子。”
滾燙的耳廓又被吻了一下,被含住,幾乎攪亂得Dave一時間無法去思考Kiko究竟是不是在誇他……
在意識到自己淫蕩的表現後Dave無論如何都不敢再那樣叫了,咬著下唇渾身抖個不停的模樣看著更加可憐。
“叫大聲點,反正這會兒只有我能聽到。”
Dave猶豫地搖頭拒絕了他。
“不好。”
然後被捉著臀部操得一番嗚嗚咽咽的哀叫。腺體被密集摩擦的快感尖銳無比,他想求Kiko慢點,因為他總感覺自己要被操壞了,但他現在話都說不全,開口就是綿軟的、時高時低的哀叫。
“還記不記得我上次說的,要在工作室裏操你?然後你每一次來這裏幹正事,都會想起我是如何把你操成一灘水的。”
Dave啜泣著射了,不僅被操哭,還哭得臉上一塌糊塗。渾身都抖得厲害,像灘水一樣趴在辦公桌上,金髮散亂而略微汗濕,貼在他的後背和前額上。
“這樣能滿足你嗎?嗯?”Kiko指尖搓著他殷紅挺立的乳頭,性器仍在他的腸道裏操進操出。
Dave瀕死般癱著,動彈不得,只下意識地躲著乳頭上過於尖銳的刺激。
“還是說你需要連David也一起叫上……”
“不!”Dave眼中頓時流轉過恐慌,棕色的瞳孔裏全是委屈。
不,他不想再經歷一次……不想再經歷一次同時牽掛著兩個人的痛苦了。何況這麼多年來David真的沒有和他有超乎密友以外的關係。David連他淫糜的過往都一無所知。
Kiko摸了摸他沾著黏黏淚痕的臉,然後手就一直無比輕柔地放在那裏沒有離開。掐一把他微微鬆弛的面部皮膚,遊移到他蒼白的嘴唇上,往下摹著他的頸紋,接著是耳後和肉肉的耳垂。
像愛撫一只貓。或者是比一只貓要珍貴的什麼。
“你不是和他一直挺好的?”
“我們又不是那種關係!”
“嗯,也對哦。”
愈發猛烈的攻勢,才稍得喘息的Dave又一次被迫捲入情欲的漩渦,一邊承受著過度的操弄一邊弓起背脊啜泣。
……可能還是因為他年紀大了,讓Kiko感覺他並不是一個那麼令人滿意的床伴吧。
“或者是James?”
Kiko將手臂在辦公桌上倏地撐住,就在Dave的身側。Dave嚇得一個激靈,腸道裏瞬間夾得死緊。
Kiko抽了一口涼氣。
“老騷貨。”他笑罵。
Dave卻把這句調笑當真了,眼裏更多淚花。但他覺得對方肯定看不出,便哭得更肆無忌憚。
劈裏啪啦的,金豆豆掉了一桌子。可他的長頭髮擋著,看起來也不甚明顯。
“噯,問你話呢。”
腺體上猛的一頓操,他忘乎所以綿軟地叫個不停,好不容易眼睛又對上焦了才記起那麼件傷心事。
“才不可能是他……嗯嗯……唔……”
Kiko猶豫了一秒。
“他是不是也操過你?”
Dave痛苦地默不作聲地以頭髮遮掩著一塌糊塗的臉孔。
“嗯……”
“像Cliff那樣?”
這回沒有回答了,而是一聲響亮的啜泣,不似旖旎而是痛徹心扉。
完了,別是欺負得太過了。
Kiko撥開那雲絮一樣的金髮,伸手一摸,滑滑的臉皮上全是濡濕。他於是才看清Dave給他弄得有多慘,蒼白的臉上全是潮紅不說,眼睛都給哭腫了。一摸滿手的眼淚,幹透了又粘又苦的。
他現在很怕,之前不知道Dave有如此脆弱的過往,稍一觸碰就碎了。
“你——”他猶豫地開口。
“我給你吸出來,這樣會快一點……”
說完就掙扎著像要維護那最後一點尊嚴似地挪動著屁股企圖把Kiko的性器弄出去,還一臉羞恥致死地、嗚嗚咽咽地成功了。
“啵”的一聲,操腫的穴口慢慢翕動了一陣才閉合起來。
接著就掙扎著弓起著綿軟顫抖的軀體,想蹲下去觸碰對方的性器。
Kiko歎了一口氣。
“怎麼他媽能讓你這麼驕傲的人做這種事?”
然後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抱起,他的腿下意識地纏住對方的腰。
性器蠻橫地闖入了甬道,自下而上釘入體內,進入從未有過的深度令他尖叫著想要向上躲避,卻只能勉強掛在Kiko身上。
濕熱腸道裏的一陣緊縮爽得Kiko想立刻把他操死。
接著Dave就被壓在門背上操,指甲快要把Kiko的後背撓出血痕。
Kiko終於將精液注入他的腸道裏時,他也跟著高潮了,渾身脫力地倒進對方懷裏,在餘韻中一陣陣發抖。
“腰疼嗎?”
Dave搖了搖頭。
開玩笑,哪個老人家受得了這種操。
“瞧你胡說八道的,等會兒送你回去。”
Dave剛恢復點力氣,兇狠地反駁了“我沒有”就被扣著腦袋一頓親,被親得嗚嗚反抗。
哪有整天親嘴的床伴啊,太奇怪啦。
*
Dave打開門。
“我以為你要躲我到天荒地老。”
Kiko甫一走進來,Dave就敏感地嗅到了他的味道。
雪松的冷香,和雨水。
還有皮革——那是Kiko正穿的夾克,和須後水的氣味。
須後水……
他才意識到Kiko又一次吻了自己。
先是羽毛觸碰般的輕盈,像安撫。他看到Kiko沒有閉上眼,而是觀察著他被親是什麼樣子。
他羞紅了臉,知道這是掩耳盜鈴,也緊緊閉起了眼睛,眼瞼不安地蟬翼般震顫。
以為要被放開,以為這是全部,然而下一刻就被緊緊纏住腰身摁住後腦,要被揉碎了似地深吻,他甚至沒來得及換氣。
Dave知道自己的唇舌滾燙,因為他正發著高燒。原本只是想一個人在家裏窩著,���不受控制地叫了這個傢伙來陪。
那絕對是隨叫隨到的……他不知道為什麼,也不敢想是為什麼。
短暫地分開,然後整個人被摁倒在沙發上,那溫柔的氣息又一次籠罩過來,以排山倒海之勢。
齒齦和軟齶被對方興奮的舌尖反復舔舐,隨後是舌床被肆意翻攪,每一次黏膩的摩擦都讓Dave扭動呻吟。他覺得自己的口腔正在被一條舌頭操著。
無法思考。無法思考。無法思考。
直到每一次舌尖的勾纏都引起他不住的顫慄,缺氧和自己發熱滾燙的體溫都讓他暈頭轉向,Dave意識到自己似乎又開始承受不住,唔唔掙扎著想要把Kiko推開,但使不上半點力氣,反而被壓得更緊。
軟齶又被舌尖重重刷過,他洩漏一聲濕噠噠的鼻音,感覺到了內褲上自己的精液。
Kiko立刻就發現了。
“Dave,你射了。”
他覺得自己臉上現在一定已經像被操得服服帖帖了那樣,口舌腫得不行,眼角也早就蓄了淚花。
剛把人放進門,他就被吻射了。
他超後悔,想躲起來。
但是完全沒有地方躲。
“你射了,你被我吻射了。”
他像被觸動了開關,淫叫了一聲。
“不要說了……”他嗚咽道。
“現在這樣高溫的身體變得更敏感了吧?”
Dave下意識地縮了縮,以最兇狠的表情和目光盯著他、警告他。
卻迅速想起了上一次在錄音室裏爽到瀕死的高潮。
“真怕今天就會這樣把你操死了。”
“你敢!”
“放心,我不會那樣的,但你可能會——”
嘴巴被捂住了。
Kiko的眼睛笑了,眼裏柔柔的笑意盈盈。
那一刻Dave就想,如果他能真的擁有這個男人多好。
手被拿了下來。
“等我欺負夠了就好好照顧你。”
“Kiko……”
“嗯?”
他欲言又止,沒敢再向那雙如水的眼睛看分毫。
但Kiko緊緊盯著他,並非是以令人毛骨悚然的一種直視,沒有逼迫的意思,甚至含有隱約要外溢的期待。
這只令他臉上更紅。他覺得自己要燒起來了。
Kiko的手指僅是碰了一下他的臉,那輕碰的觸感略為冰涼,他抖著哼了一聲。
“河豚,”Kiko說,像個孩子,但嘴唇離他極近,“快要爆炸的那種。”
他有點心煩意亂地推開那只手,但是自己的手腕反而被捉住。
“快點說。”輕聲催促,讓他連心臟都快要跳出來。
仿佛是過了好久好久,他才捨得蚊子哼哼一樣囁嚅起來。
“為什麼你會這麼隨叫隨到?”
“因為你是Dave啊。”
“什麼破回答……”
他的腮幫子有點點鼓了起來,又被輕輕一戳。
“喔,炸了炸了。”
手又被推開。
“那你……你……”
“我什麼?”
嘴唇離得極近,極近。
“你……”
額頭也最終貼到一起,Kiko清澈的眼睛仍然盯著他,害他目光閃躲。
“為什麼要……吻我?”
我居然問出來了。我不敢相信我居然問出來了。
他有點害怕再聽到同樣的回答。但Dave發誓如果再聽到同樣的回答他一定會先捶爛面前這個人。
“因為你是——”
眼睛都瞪圓了,還開始氤氳。
“你是我最喜歡的Dave啊。”
加了定語就不一樣了嗎?
……
操,加了定語就不一樣了。
“什麼……”
“我喜歡Dave. ”
“哈?……”
“我喜歡Dave Mustaine,想和他交往。”
他要暈了。現在立刻馬上。
“喜歡到……想要把他在浴室裏操到失禁。”
他幾乎是被那幾個淫穢至極的字眼刺激到尖叫。
然後Kiko立即就這麼做了,在浴室裏把他剝得像只光溜溜的蝦,赤裸地弓著背脊。
“還要把你壓在這裏……”他看到了全身鏡裏的自己面上的潮紅一直延伸到胸前,到勃起挺立的鮮紅乳頭,還有正主動地分開的腿,半勃起著往外吐水的陰莖,“讓你知道你被我操到高潮的時候翻白眼是什麼樣子。”
“不……不要……”但伴隨著他微弱的抗拒聲音,Kiko已經開始插入他高熱的腸道。
“會非常的、淫蕩。”
他恐懼失控的感覺。但他今天躲不過了。
他的腸道勉強地吮吸著蠻橫的來客,將插入的性器一點點容納,但在完全吃入的瞬間,性器突然抽出,缺乏潤滑的腸肉被用力碾壓拉扯,Dave發出一聲帶著哭腔的尖叫,又爽又恐懼地捏緊了拳頭。
“好像還有點幹。”
Kiko說得滿不在意,挺身插入,Dave差點沒站穩。
“但一會兒就有很多水了……”兩顆豔紅的乳頭都被捉住揉搓拉扯,間或將硬硬的乳粒摁進乳暈中,“甚至會流得到處都是。”
他的小臂撐著鏡面極力讓自己遠離鏡面,否則滾燙的皮膚會在接觸到冰涼的鏡面時備受煎熬。但Kiko一直嚴嚴實實壓著他,每操進他的腸道裏一次,他的乳尖和陰莖都會順勢被擠到鏡面上,凍得他想縮起來,只被插得更深。
幹澀的甬道裏漸漸被操出了水,讓Kiko操得越來越快,他的啜泣聲愈發響亮,看到鏡中自己潮紅的臉上全是淚花。
Dave立刻羞恥地緊閉上眼。
“Dave,好好看看嘛,你最不強勢也不兇狠的時候是什麼樣子。多可愛。”
他的腦漿像被熱病攪得一團糟,直叫他順從,甚至因為被這樣誇獎而更興奮,拋卻了一點點羞恥。
鏡子裏他的臉上已經密佈汗珠和淚痕,他痛恨的脆弱和淫蕩,又恰好是他本能憑依的。
高熱的身體仿佛是要燃燒,從血液、到骨骼、到皮膚。然而即便如此,腸道裏操進操出的性器還是滾燙無比,將他操得吸不上氣,空氣灌進口腔裏、穿過氣管,使他只能發出破碎的啜泣和斷續的氣音。
自己的這副模樣Dave全都被迫看得清清楚楚,而愈是痛恨自己這副淫蕩的樣子,又愈是移不開目光。無論時隔多少年,他淫蕩的身體仍然會因為被男人粗暴對待而興奮。
淚液亦是滾燙。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射的,吐出的精水愈發稀薄的陰莖被一只手托起,馬眼被搔刮揉捏,只能再汩汩地溢出幾滴。
他想躲,又被體內的性器釘死了壓在鏡面上,繼續狠狠地操。
然後是耳尖被含住舔舐,Kiko又綿又冷的吐息拍打在臉上。
有什麼就要出來了,在Dave確信自己的陰莖已經幹到一滴不剩都時候。
他在尖叫,其中還夾雜著氣若遊絲地叫著Kiko的聲音,像個婊子那樣。
托住他陰莖的手開始擠壓他的陰莖,又滑下去捏捏他已經略微乾癟的囊袋,按壓會陰,接連不斷地玩弄他的性器,像真的有意無意地要再榨出點什麼。
“別摸了!”他臉上紅得一塌糊塗,試圖去推開那只手。
“Dave……”
“啊啊……你是不是有病!不要捏了!”
“DaveDaveDave.”
置若罔聞。
然後他再也說不出話,他所剩無幾的理智全都用於努力兜住臨門的尿意。
他看到自己忍著尿意又被操得糟亂的模樣。他知道,美豔,並且脆弱。
Kiko還在一遍遍重複著他的名字,帶著濕噠噠的鼻音,濕噠噠的,像他豐盈的嘴唇。
能將他吻射的嘴唇。
“我是不是會成為第一個看到你被操到失禁的人?”
腺體被碾過。
他尖叫著,身體一陣亂顫。
“Dave……”
細細的水柱打到鏡面上,他嗅到自己尿液的氣味,聽到自己無聲的尖叫,隱約看到自己的眼球淫蕩地向上滾動著。
然後Kiko射在了他體內,性器拔出時還有精液順著他的大腿流下,但Dave眼前暈眩,已經感覺不到了。
“啊,又暈過去了嗎……”
在操之前說歸說,真的把人操暈了以後Kiko還是覺得自己有點過分了的。
*
“Dave,別氣啦別氣啦……”
操完了就好言好語地哄著。
“有布丁哦!”
然後好吃好喝的供著。
但要是真這麼好哄的話——
他就不叫Dave Mustaine了。
Kiko看上去狠沮喪。但老人家都是要面子的,尤其Dave還是非常要面子的那種。
然後他就被抱住了,皮膚貼著皮膚的令他敏感顫慄的。雪松的氣味包裹過來,像織了一張溫柔的網,他無力抵抗。
Dave發現自己已經退燒了。
他歎了一口氣,低下頭,看到自己肚子上鬆弛的贅肉。
“有什麼好喜歡的?有什麼好喜歡的?有什麼好喜歡的?”
他問,大聲問,越來越失控,越來越哽咽。
不能陪我五年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一輩子的都滾滾滾。
“你走開,我可不喜歡你。”他說。
“可是你明明就喜歡我的雞巴……”
“老子他媽的不喜歡!”
他做了個長夢,Cliff的性器塞在他嘴裏,James跟裝了馬達似地在他屁股裏操,把他頂得喉嚨裏被一下一下地磨著,小舌都要磨爛了。
可他就是喜歡,即使是被嘴裏塞著的性器插到難以呼吸。
至少這是一種填滿的感覺。他並不覺得空洞。
那兩個人這樣輪流上上下下操了他那麼幾年。
然後想走的走了,倒楣的死了。他像個被玩膩的玩具般丟棄——也許James是更愛Cliff一點。誰他媽知道呢。誰他媽還追究呢。
“老子他媽的不喜歡被男人操。”
他他媽喜歡得要死。
Kiko抱著他,像個傻白甜。然後從耳後開始一點點吻他的臉,啄他顴骨上的雀斑,豐滿的嘴唇濕潤微冷。性器一直頂在他的尾椎附近,但只是微勃,跳都沒跳一下。
那兩個人會這樣對他就有鬼了。
Cliff也會吻他,儘管那是在Cliff喝高了差不多要忘記自己有女朋友的時候。
他會心跳如擂鼓。
……萬一是真的呢?
然而這答案在1986年的那天之後變得毫無意義。
“別哭別哭……”
媽的,他又哭了。
但此時竟有人把他的淚水一顆顆吻走。
“Kiko……停、媽的,停下……”他使出全力推開了那副讓他分神的嘴唇。
流動的巧克力般的雙眼疑惑地注視著他。
“我們還是趁早恢復正常的關係比較好。”
他說出來了,他居然有勇氣說出來了。
Kiko的眼睛無辜地瞪圓了。
“為什麼……”
“廢話,你覺得這樣他媽的正常嗎?”
“哪里不正常了嘛?”
Dave止住了,他說不出口。
「你又不愛我。」
這話他可說不出口。
媽的,他承認,他只是想被人愛著。
只是想被人愛著。
只是這樣而已啊……
也許是二十幾歲的時候他造了太多孽。
“沒有什麼好解釋的,你快點滾吧,不想看見你。”
“Dave,你要解雇我?”
“不可能!”脫口而出。
怎麼可能像解雇那些主音吉他手那樣對他。
“但我們也不能……也不能……”
他開始語無倫次,本就沒什麼說服力的解釋變得更為蒼白。
“你想哪里去了?”
Dave也不知道他該怎麼想,看都不敢看Kiko一眼,假裝無比堅定地低著頭。
“……床伴?”
Kiko難以置信地試探著問,老天,他居然是這麼想的。
“你覺得我像……我會——”
“你不像那些混蛋!”
“那……”
“你放過我吧,你不覺得我太老了嗎?”
好不容易說出來的時候,金豆豆掉得劈裏啪啦,Kiko只能用手一把一把地接。
“嗯。”頸後敏感的皮膚被輕輕地吸。
Dave打著抖叫了一聲。
“但是你看,還是一副期待撫慰的身體。是不是有二十年……哇,二十年都沒人這樣碰過你了?”
廢話,不然呢?
有力的手臂蛇一樣纏著他,他卻無比感到慰安。
“可是你這麼年輕……啊!……別弄了射不出來了!”
他極力扭動著躲避開始玩他乳頭和陰莖的手指。
“年輕?”Kiko聊家常似地漫不經心,“這樣就是……比你死得晚一點,你就不會那麼傷心啦。”
“你腦子壞掉了?你覺得讓別人知道你三天兩頭跟一個老你十一歲的男人上床很長臉?”
“還好吧……”
Dave氣得翻白眼,直想一榔頭掄過去。
“可是你明明就喜歡我。”
“我不喜歡。”
“那為什麼那天晚上故意要在錄音室等我?”
Dave板著的一張撲克臉頓時變得通紅。
“你好像一直沒有回答我。”
乳頭被用力搓了一把,Dave驚喘出聲。小小的肉粒已經被玩破了皮,這樣一搓又刺又癢。
“然後我吻你,你沒有假裝無事發生,然後和我上床了一次又一次,”Kiko的聲音仿佛變得越來越濕黏,“哪有你這樣的?
“和我交往吧……和我交往吧,Dave……我好喜歡你好喜歡你……DaveDaveDave……”
Kiko每黏答答地叫一遍他的名字,就在他的頸上和臉頰上親一口,輕輕揉捏他腰上的軟肉,又癢又躲不開。
Dave覺得自己再不答應就要被他親到化了,像夏日裏的冰激淩……
胡亂的一陣點頭,然後他才慢慢反應過來自己突然有了個比自己小十一歲的男朋友。
而且是性感的Kiko Loureiro.
而且——
第二天他們周圍從捂住眼睛掉頭就走的David到目瞪口呆的臨時調音師等所有人就都知道了這檔子事。
緊接著是排山倒海的推文。
直到現在,Dave還是一點都不習慣網路社交平臺,但他的男朋友一直以來都適應良好。
所以他原本一無所知,直到在演唱會上被一群女粉絲圍住嘰嘰喳喳地拷問,才知道Kiko成天在博客裏發的都是些什麼東西。
“你不要臉的嗎?”
Kiko吞咽下口中的食物,疑惑地看著他,然後看著他手機裏自己的博客介面。
然後視線移回到氣得像只河豚的Dave臉上,還是疑惑。
Dave都不想理他了。
“那老子他媽的不要臉的嗎!”
於是他那天晚上確實是連Dave的臉都沒有摸到。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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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望─同位體─ I
斷斷續續下了好幾天的雨,好不容易停了一天,空氣中的水氣卻依然沒有散去。風像是吹不動空氣的潮濕一般疲軟沒勁,地上的水窪也沒有縮小的趨勢。
受不了房內悶濕的黏膩感,許多刀劍們在緣廊持續避難,一直到抵擋不了睡意,才不甘願地回房休息。有幾個洗過了澡卻還在抱怨渾身不清爽的,最後還是忍不住又沖了一次。吵吵嚷嚷的人聲不斷,多少為煩悶的氣氛增添了幾分活氣,但比平時還要靜不下來的本丸,真正回歸夜晚寂靜的時刻,卻已是連蟲鳴都已歇止的深夜了。
拉開浴場的布簾,踏上走廊,大俱利伽羅嘆了口氣。關在不通風的房間內,聽著外面不間斷的聲響,不由得也跟著心浮氣躁了起來。等到門外的人聲靜下來,他才帶上沐浴用品前去浴場,完成這一天結束前的最後一個儀式。
結束沐浴後的時刻比平時還要晚了許多,幸好氣溫降了少許,微微流動的空氣帶走身上的熱氣,多少令人清爽了些。明天依舊是出陣待機組,不知會不會有出陣命令?有的話,希望不要太早,他可不希望今天的晚睡影響到戰鬥中的身心狀態。大俱利伽羅漫不經心地讓思緒飄移著,一邊漫步回房間。但就在他距離自己房門幾步之遙的地方,靠在柱子旁的某個人影倏然進入他的視野,讓他不由得警戒了起來。
他定睛一看,裹著一身白布站在那裡的,是山姥切國廣。
似乎是發覺大俱利伽羅察覺了自己的存在,他轉過身,從布緣之下直勾勾地看著對方,卻依然不發一語。
平時光是說討厭別人的視線,現在這眼神不也挺令人不快嗎——大俱利伽羅想著。
「⋯有什麼事。」等不到對方的下一個動作,他不得已,向著白色的人影率先投出問句。
依舊只有沈默、和視線。
已經有幾日沒有和山姥切國廣見到面。這個時間點,在這片黑暗中默默站著,想當然爾,是有什麼事要找自己。但既然山姥切不打算開口——「沒事的話我要回去了。」大俱利伽羅扔下這句話,逕自走向房門。
「⋯⋯等等!」就在他的手搭上門框時,後方的聲音傳來,語氣裡帶著一絲焦急。他停下動作,卻沒有轉過身。
山姥切深藏在白布之下的動作似乎有些遲疑。停頓了一會,才用令人聽不見的音量說了些什麼。
「我聽不見。」
「唔⋯⋯!」握緊了拳頭,山姥切彷彿必須用全身的力氣才能發出聲音一般,支支吾吾地、用力擠出幾個字。
「⋯我、的刀⋯⋯」
大俱利伽羅看向山姥切,等待他繼續說下去。
山姥切的頭又向下低了一些,全身的神經繃緊著。
「⋯⋯沒、沒有刀我、沒辦法睡⋯⋯」從聲音裡,彷彿可以感受到他蒼白而顫抖的嘴唇。
他沒有再說下去。雙拳捏緊了布頭,拉扯著使全身的布都皺縮起來。也許是這個緣故,亦或許是夜不成眠的關係,站立得有些搖搖晃晃的山姥切,看起來比平時還要瘦弱。
金色的雙眼在那布的皺褶上打量了一下。
「⋯進來。」說完之後,大俱利伽羅便逕自走進房內。
隔了一段距離,山姥切跟著走進了房間。大俱利伽羅點起柔和的夜燈,示意他把門關上。等山姥切闔上門,轉過身後,大俱利伽羅從衣櫃底下的空間抽出一個長形的置物箱。箱子裡無庸置疑地,是那把黑漆刀鞘、橙色下緒的打刀。
山姥切國廣小心翼翼地伸出雙手、顫抖地握住那柄刀——那是自己的生命共同體。他輕輕將刀兜進懷裡,憐愛地輕撫著光亮的鞘,緊閉的眼簾和垂下的睫毛不住地顫動。
那是付喪神的生命共同體。刀在人在,刀亡人亡,絲毫沒有半點商量的空間。即使有輪班工作、用餐、沐浴,不是時時刻刻帶在身邊,也不會讓刀離開自己太遠、太久。
本體有整整一週的時間都不在付喪神的身邊,說起來,是難以想像的事。強迫和自己的半身分開,彷彿像是把自己切成了兩半。雖然不曾經歷過,但僅僅是想像,那種不安、空虛、喪失感便開始浮現,也無怪乎山姥切難受得夜不成眠。
大俱利伽羅在一旁注視著,過了片刻,他開口說道。
「不確認一下嗎。」
聽見這突如其來的問題,山姥切像是吃了一驚,又像是被點醒了一般。
他緩緩抽出刀,即使在昏黃的光線下,寬闊的刀身依然反射出銳利的金屬光澤。丁子油特有的香氣淡淡地飄散在空氣中,那股熟悉的氣味令人安心。但,為刀上油的,並不是那個沒有餘力照料本體的自己。
他從布沿之下悄悄瞟了眼房間的主人,依然是那副彷彿天崩地裂都不為所動的表情。
把刀收回刀鞘,山姥切站起身來,打算退出房間。
「慢著。」
踏出的腳步遲疑了一下。
「沒說你可以把刀帶走。」大俱利伽羅的聲音依然穩定,卻隱隱透露著不容分說的壓力。
「什、⋯⋯!」山姥切的聲音中帶著驚訝和怒意。
「我說過了吧,不會讓你搞出那種愚蠢的事。我既沒打算配合你獨斷的行為,也不打算背負傷害同僚的罪名。要自暴自棄隨你的便,不要扯我下水。」
一邊說著,大俱利伽羅起身擋在門與山姥切之間,伸出手示意對方把刀交出來。
「讓我帶走不就不干你的事了嗎⋯!」
「如果我放任你帶走,出了什麼事,我也脫不了關係。」
況且——現在你這副樣子,要說不會幹出什麼事來,誰也不會相信。
山姥切一時語塞,無法找出反駁的話語。
在山姥切遲疑之時,大俱利伽羅向前幾步,有些強硬地握住刀身。
「⋯說要讓我吃了,不是嗎?給了我的,就是我的東西。」
那低語通過鼓膜,迴盪在山姥切失眠疲乏的腦海中。無法理解詞語中的涵義該怎麼解讀、怎麼回應,思緒像是噪音一般一片混亂。
「⋯⋯你、明明就,拒絕了、可惡⋯⋯」
吞吞吐吐地丟下這句話,山姥切把手中的刀一推,逃也似地離開了那昏暗的房間。
***
自從刀離開自己的身邊,山姥切國廣便把刀架藏起來收在衣櫃。要是看見空空如也的刀架,便會喚起自己與本體分離的恐懼。更何況,不知什麼時候會有擔心自己的人突然來訪,要是有誰無心問起刀的去向,山姥切可不具備能順利矇混過關的厲害技能。要是不小心露了餡,又一個疏忽提起了大俱利伽羅的事,難免會牽連到對方。
大俱利伽羅鍊結那天的事,沒有誰來向山姥切責問些什麼,想必是對方為自己保守了秘密吧。雖說大俱利伽羅本就不會事事到處聲張,守密想來也不單是為了自己。但想到那樣獨善其身的傢伙幫了自己一把,又和自己有這共同的秘密,這個事實還是令山姥切內心產生了難以言喻、或許有些扭曲的、喜悅。
那是付喪神的生命共同體。
把自己的半身交到別人手中,彷彿是性命的線頭捏在他人手裡。容忍這樣的事持續下去,論誰看來都是荒謬至極吧。只要對方一個念頭,要折斷自己是多麼地輕而易舉?眼前用命去賭的是對同伴的信賴——不,他甚至不知道對方是否把自己視為同伴。
自我放棄的傢伙,如今擔心本體在救命之人的手中的安危,錯亂的程度,連山姥切自己都要笑出聲來。那一晚,他知道自己沒有資格把刀要回去。就算大俱利伽羅把刀折斷、丟進池裡或是鍛刀爐,他都無從怨懟。
為了這顆後來得到的、擬似的人類之心,打算放棄最先存在的真身的,不是別人,是自己。
或許從一開始,他害怕的就不是自己無法把刀取回,而是大俱利伽羅沒有阻止自己把刀要回去。
這一夜,被褥之中,山姥切國廣沒有脫下纏身的布。他蜷縮著,任憑疲倦和恐慌在身體裡搏鬥,直到天明。
***
翻來覆去,在疲累得失去意識又驚醒之中循環的精神,已經差不多到了極限。若不是到了這個程度,山姥切國廣恐怕也不會在深夜中造訪誰的房間。
身為仿作,自認並不像名刀名劍的夥伴們,能夠在生活上隨心所欲。即使被分派了不喜歡的工作,說服自己:這才適合仿作的身份——一直以來,都是這樣在各方面忍耐著、約束著自己。即使別人勸他、安撫他:沒有這回事、你也是名刀、沒人拿你和誰做比較,山姥切在心裡仍然總有著得到關愛之後,再被厭倦、背棄的恐懼。與其這樣,還不如一開始就劃清界線——我就是仿作,和他們那些名劍名刀是不一樣的。
半閉著眼,山姥切的思緒斷斷續續地翻攪著,盡是些沒頭沒尾、對其他人來說也算不了什麼的內容。沒去細想,僅僅是讓那些想法和情緒像漣漪般,無預兆地浮出、擴大,相互碰撞、消散,再擅自回歸整個水體。既沒有力氣去抓,抓了,也沒有意義。
透過紙門,外面的光線把房內物品的輪廓模糊地描繪出來。陰天,天空總是亮得晚,現在恐怕已經不早了。
等會大概就會有人送來早餐,也許是兄弟的其中一人,也許是小夜,也許是燭台切。不論是誰送來,總之他是吃不下的。既沒有出陣的體力消耗,無法入眠的身體缺乏休息,連內臟都跟著虛弱下來。沒有食慾,硬吞了也只是折騰自己的胃,但要一再拒絕為自己送餐的人們的好意,卻又不由得湧起罪惡感。
他不禁皺起了眉頭。棉被的溼氣悶出一身汗,更使人煩躁地想一頭栽進池塘。
忽然間,警報聲伴隨著回音,響徹了本丸每一個角落。
「那個~注意注意,歷史遡行軍襲擊、歷史遡行軍襲擊。請出陣待機組做好準備,五分鐘後到傳送裝置前集合。再重複一次~歷史遡行軍⋯⋯」
是加州清光的聲音,略嫌慵懶的聲調,彷彿方才的廣播只是要集合大家做個早操。
這麼說來,似乎從來沒有問過,代替禁足的自己出陣的是誰呢。如果考慮到等級,審神者大概會選同田貫正國吧;但若要找能力值分佈和自己類似的打刀,或許會是歌仙兼定也說不定。
都什麼時候了,想的還盡是戰場的事。自己除了戰場,還真的是無處可去了。山姥切苦笑,乾燥的喉頭卻沒能發出笑聲。
翻個身,他試著用朦朧的意識模擬可能的出陣狀況。歌仙與和泉守一起出陣或許會有些小摩擦,大俱利伽羅被吵了只怕會臭著一張臉。但既然是燭台切代替自己當隊長的話,要帶領這部隊應該不會有問題的。
大俱利伽羅。山姥切想起了這個名字的主人正拉著自己生命另一端的線頭。要是他帶自己的本體出陣��—山姥切意識到這念頭有多麼荒誕,但就在同一瞬間,他也意識到了大俱利伽羅出陣的事實代表著什麼。
——那縷生命之線,不在自己掌中的那一端,將短暫地被另一雙手鬆開。
***
出陣的時代是鎌倉。元弘之亂的發生將鎌倉時代畫下句點,對此,鎌倉時代鍛造的燭台切光忠不禁有感而發地多感嘆了幾句。除此之外,敵人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威脅性,第一部隊的成員早已在這時代地點完成過幾次任務,新加入的同田貫似乎也沒有什麼適應不良。
只是前一夜大家都睡得晚,隔天一早食物都還沒下肚便又接到了出陣命令,隊員們途中只能揀些乾糧果腹。如今戰鬥結束,個個都顯露疲態,嚷著想吃些好吃的。
獅子王左邊和鶯丸抱怨完茶點不能當正餐,便轉向右邊向大俱利伽羅尋求大餐的建議。
「隨你們去。」
「呿。大俱利伽羅就光會說這個。」說著,身形瘦小的太刀便又晃著馬尾向著同田貫正國奔去了。
回到本丸,與迫不及待衝向廚房的眾人相反,大俱利伽羅逕直朝著房間的方向走去。
「伽羅醬,待會拿些點心過去好嗎?」
「不需要。」
連頭也沒回,搖搖手回應燭台切光忠的關心。現在的他只想進房間睡到晚餐時間,要是醒不來,一路睡到隔天也就罷了。
只是房門打開的瞬間,本不該出現的光景卻映入了眼簾。
本應在衣櫃底下藏好的置物箱被拉出來散置在一旁,而空無一物的箱子旁,有個一人大小的、帶點塵埃的、白色的小丘,盤踞在角落裡。
大俱利伽羅下意識地停下動作,但那座小山丘似乎沒有察覺自己開門的聲響,只是一動也不動。靜下來仔細一看,並不是沒有動靜,而是細微地、規律地起伏著。
放輕腳步,小心翼翼的走向前。大俱利伽羅伸長脖子,花了點時間張望,才好不容易確定那座外來物的上下左右。
是那探出幾縷髮絲的縫隙洩露了訊息。沿著布緣向下,淡金色的睫毛被髮梢巧妙地掩蓋著,輕輕勾勒出緊閉的雙眼,眼眶下蒼白的肌膚藏不住隱隱浮現的黑眼圈。安詳的鼻息靜靜吹送在細長的手指,和那雙手緊握的刀柄之上。
眼前像是用肉身保護著、緊緊抱住自己本體的山姥切,和當時萬念俱灰只願玉石俱焚的山姥切,豈是判若兩人可以形容。
望著這副景象奇妙地錯置在自己房間的一隅,想起昨夜的一來一往,大俱利伽羅長嘆了一口氣。
「⋯⋯真是的,直接拿走就好了啊。」
這傢伙為何總是在繞遠路?一邊死守著無關緊要的界線,又一邊給人添麻煩。
身為非人之「有主物」,卻又持有著另一件「有主物」,不僅和儘可能減少戰鬥外一切交流的信條背道而馳,也荒謬得可笑。
該快點結束這一切——大俱利伽羅想著。解開鎧甲與外衣,背對著侵入者,在房間的另一角側身躺下,閉上了眼睛。
***
「喂,起來了。」
不知對方叫喚了多久,聲音才逐漸真正傳進山姥切國廣的腦中。
還不夠,他還想再睡一下。畢竟很久沒有這樣安穩的睡一覺了,如果可以的話,他其實還想再繼續睡個六百年。
怪了,為什麼刀會覺得想睡?還是,其實自己在夢中從來沒醒來過?好端端沉睡了幾百年,是誰,又為了什麼要打擾自己的夢鄉?不過現在,這些也不過都是枝微末節的小事罷了。
深層意識像是一座巨大的煉鐵爐,山姥切熔在其中,和其他無數的金屬顆粒沒有什麼區別。回到原初的安心感安撫著自己,告訴自己不必理會外界的呼喚。
直到在恍惚間,他忽然意識到——就這句簡單的呼喚而言,這個嗓音也未免太過陌生。
「?!」在腦子還沒能正常運轉時,他的身體便已驚跳起來。格局一樣的房間,全本丸共通的制式化木製家具,但他怎麼也無法說服自己:這是你熟悉的空間。
山姥切的五官緊皺在一團,搓揉著有些脹痛的後腦勺,艱難地轉身,逃無可逃地面對後方的另一個存在。
「⋯⋯」
「⋯⋯」
「⋯⋯⋯⋯」
「⋯⋯⋯⋯」
「⋯⋯⋯⋯⋯⋯⋯⋯⋯」
「⋯⋯在你家刀派其他傢伙去通報失蹤之前,你也該去露個臉了。」
「⋯⋯可惡⋯⋯⋯⋯」山姥切用力拉扯布緣和頭髮,咬牙切齒地咒罵著自己。
他只是想偷偷摸一下本體、就只是偷偷放在身邊一下,在被發覺之前就裝作沒事一樣偷偷離開。誰知道一見到本體便安下心,強烈的睡意襲來,連自己什麼時候倒下的都毫無記憶。他覺得該解釋些什麼,但眼下這情況,實在是找不到任何不把自己墓穴挖得更深的詞句。幹了這種蠢事,居然還好死不死被房間的主人撞見。
等等,真的只是自己倒楣?還是——
「⋯⋯那、個,我、是不是、睡了很久⋯⋯⋯⋯」
「⋯⋯一天半吧。」
「哈啊?!?!?!」
山姥切差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天半?侵入別人房間呼呼大睡睡了一天半?怎麼能容許這種愚蠢的事發生?大俱利伽羅為什麼沒有把自己一腳踹出去?比起在任何比較之中落敗,他覺得此時此刻這才是他刃生中最大的失敗。
在永無止境的後悔、羞恥和自怨自艾中,一杯遞過來的水打斷了山姥切混亂的思緒。帶著遲疑,他戰戰兢兢地接過了水。原本想啜飲一口,卻渴得不由得一口氣乾掉了大半杯。
「睡得好嗎。」
預料之外的問句,令山姥切國廣瞪大了眼睛。
「⋯唔⋯⋯嗯⋯⋯⋯」
不知該如何回答,他只好含糊其詞。真要說的話,這麼丟人的事,他只想求對方別再追問下去。
「那就好。」
大俱利伽羅站起身,背向山姥切依然驚愕的目光。
下一秒,他拉開了紙門。
「喝完了吧。」
山姥切愣住了。
大俱利伽羅的語氣依然平靜,無法從中感受到任何催促的意味。但,這也使他更加手足無措。
山姥切躊躇著,望向杯中。杯裡還有僅剩的一點水,不冰冷,卻也不溫熱。
輕輕搖晃杯中透明無味的液體,然後,把杯子放下。
他不習慣讓別人等。
揣上刀,站起來,走向門口,一連串的動作不帶有一絲猶豫。在踏出門口的前一步,和大俱利伽羅擦身而過之時,他拉低了布沿,彷彿要抵擋並不怎麼強烈的陽光。陰影覆上他的面孔,也掩蓋了他秀氣五官上的表情。
「⋯昨天,不,不只昨天⋯⋯總之抱歉了。」
在得到回應之前,他向前,迅雷不及掩耳地把手心握著的整柄刀按上對方的胸口。
被這冷不防的動作嚇了一跳,慌亂之中,大俱利伽羅反射性地試圖接下刀。
而在好不容易手忙腳亂地捧好之後,那柄打刀的生命共同體,卻已在晃眼間消失了蹤影。
***
2018.0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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