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橋硬筆書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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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字潛能開發課程與教學 Writing Potential Development Program
To develop beautiful handwriting, the key entry point lies in enhancing one’s aesthetic perception. Without this foundation, practice can easily become a tedious and ineffective exercise. This course is thoughtfully designed to guide children in exploring the essence of Chinese characters from a fresh perspective, thereby establishing core writing skills and improving both interest and efficiency in character recognition and writing. The program cultivates learners’ sensitivity to the beauty of Chinese script, strengthens mindful focus before and after writing, and emphasizes proper posture and mindset as fundamental practices. Four sets of handouts in regular script (kaishu) are provided, with the summer session using the most beginner-friendly version.
想要練一手美字,入門的要訣是提昇審美的能力,否則將淪於土法煉鋼般且枯燥的罰寫活動!透過嚴謹的寫字課程發展與設計,帶領兒童以嶄新的視角重新窺探漢字的堂奧,進而奠定寫字的基礎能力,並提昇漢字識寫的學習興趣和效率。秋季集訓課程將協助學員提昇漢字美感覺察知能、書寫前後的靜心專注知能,並以建立良好心態與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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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罐子老師的書法教室-Taiwan calligraphy educator Ph.D instagram.com/handwrite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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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ll them with kindness" Wrong. CURSE OF MINATOMO NO YORITOMO
アイウエオカキクケコガギグゲゴサシスセソザジズゼゾタチツテトダ ヂ ヅ デ ドナニヌネノハヒフヘホバ ビ ブ ベ ボパ ピ プ ペ ポマミムメモヤユヨrラリルレロワヰヱヲあいうえおかきくけこさしすせそたちつてとなにぬねのはひふへほまみむめもやゆよらりるれろわゐゑを日一国会人年大十二本中長出三同時政事自行社見月分議後前民生連五発間対上部東者党地合市業内相方四定今回新場金員九入選立開手米力学問高代明実円関決子動京全目表戦経通外最言氏現理調体化田当八六約主題下首意法不来作性的要用制治度務強気小七成期公持野協取都和統以機平総加山思家話世受区領多県続進正安設保改数記院女初北午指権心界支第産結百派点教報済書府活原先共得解名交資予川向際査勝面委告軍文反元重近千考判認画海参売利組知案道信策集在件団別物側任引使求所次水半品昨論計死官増係感特情投示変打男基私各始島直両朝革価式確村提運終挙果西勢減台広容必応演電歳住争談能無再位置企真流格有疑口過局少放税検藤町常校料沢裁状工建語球営空職証土与急止送援供可役構木割聞身費付施切由説転食比難防補車優夫研収断井何南石足違消境神番規術護展態導鮮備宅害配副算視条幹独警宮究育席輸訪楽起万着乗店述残想線率病農州武声質念待試族象銀域助労例衛然早張映限親額監環験追審商葉義伝働形景落欧担好退準賞訴辺造英被株頭技低毎医復仕去姿味負閣韓渡失移差衆個門写評課末守若脳極種美岡影命含福蔵量望松非撃佐核観察整段横融型白深��答夜製票況音申様財港識注呼渉達良響阪帰針専推谷古候史天階程満敗管値歌買突兵接請器士光討路悪科攻崎督授催細効図週積丸他及湾録処省旧室憲太橋歩離岸客風紙激否周師摘材登系批郎母易健黒火戸速存花春飛殺央券赤号単盟座青破編捜竹除完降超責並療従右修捕隊危採織森競拡故館振給屋介読弁根色友苦就迎走販園具左異歴辞将秋因献厳馬愛幅休維富浜父遺彼般未塁貿講邦舞林装諸夏素亡劇河遣航抗冷模雄適婦鉄寄益込顔緊類児余禁印逆王返標換久短油妻暴輪占宣背昭廃植熱宿薬伊江清習険頼僚覚吉盛船倍均億途圧芸許皇臨踏駅署抜壊債便伸留罪停興爆陸玉源儀波創障継筋狙帯延羽努固闘精則葬乱避普散司康測豊洋静善逮婚厚喜齢囲卒迫略承浮惑崩順紀聴脱旅絶級幸岩練押軽倒了庁博城患締等救執層版老令角絡損房募曲撤裏払削密庭徒措仏績築貨志混載昇池陣我勤為血遅抑幕居染温雑招奈季困星傷永択秀著徴誌庫弾償刊像功拠香欠更秘拒刑坂刻底賛塚致抱繰服犯尾描布恐寺鈴盤息宇項喪伴遠養懸戻街巨震願絵希越契掲躍棄欲痛触邸依籍汚縮還枚属笑互複慮郵束仲栄札枠似夕恵板列露沖探逃借緩節需骨射傾届曜遊迷夢巻購揮君燃充雨閉緒跡包駐貢鹿弱却端賃折紹獲郡併草徹飲貴埼衝焦奪雇災浦暮替析預焼簡譲称肉納樹挑章臓律誘紛貸至宗促慎控贈智握照宙酒俊銭薄堂渋群銃悲秒操携奥診詰託晴撮誕侵括掛謝双孝刺到駆寝透津壁稲仮暗裂敏鳥純是飯排裕堅訳盗芝綱吸典賀扱顧弘看訟戒祉誉歓勉奏勧騒翌陽閥甲快縄片郷敬揺免既薦隣悩華泉御範隠冬徳皮哲漁杉里釈己荒貯硬妥威豪熊歯滞微隆埋症暫忠倉昼茶彦肝柱喚沿妙唱祭袋阿索誠忘襲雪筆吹訓懇浴俳童宝柄驚麻封胸娘砂李塩浩誤剤瀬趣陥斎貫仙慰賢序弟旬腕兼��旨即洗柳舎偽較覇兆床畑慣詳毛緑尊抵脅祝礼窓柔茂犠旗距雅飾網竜詩昔繁殿濃翼牛茨潟敵魅嫌魚斉液貧敷擁衣肩圏零酸兄罰怒滅泳礎腐祖幼脚菱荷潮梅泊尽杯僕桜滑孤黄煕炎賠句寿鋼頑甘臣鎖彩摩浅励掃雲掘縦輝蓄軸巡疲稼瞬捨皆砲軟噴沈誇祥牲秩帝宏唆鳴阻泰賄撲凍堀腹菊絞乳煙縁唯膨矢耐恋塾漏紅慶猛芳懲郊剣腰炭踊幌彰棋丁冊恒眠揚冒之勇曽械倫陳憶怖犬菜耳潜珍
“kill them with kindness” Wrong. CURSE OF RA 𓀀 𓀁 𓀂 𓀃 𓀄 𓀅 𓀆 𓀇 𓀈 𓀉 𓀊 𓀋 𓀌 𓀍 𓀎 𓀏 𓀐 𓀑 𓀒 𓀓 𓀔 𓀕 𓀖 𓀗 𓀘 𓀙 𓀚 𓀛 𓀜 𓀝 𓀞 𓀟 𓀠 𓀡 𓀢 𓀣 𓀤 𓀥 𓀦 𓀧 𓀨 𓀩 𓀪 𓀫 𓀬 𓀭 𓀮 𓀯 𓀰 𓀱 𓀲 𓀳 𓀴 𓀵 𓀶 𓀷 𓀸 𓀹 𓀺 𓀻 𓀼 𓀽 𓀾 𓀿 𓁀 ���� 𓁂 𓁃 𓁄 𓁅 𓁆 𓁇 𓁈 𓁉 𓁊 𓁋 𓁌 𓁍 𓁎 𓁏 𓁐 𓁑 𓀄 𓀅 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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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幾年中悅環球大樓幫丟垃圾藏查007垃圾業務群美國鈣片的節目維多利亞要用勤菜她的臉部輪廓像我爸年輕時候的照片全家福再談但是黑色房子應該不會有人買,是中東人買下來的,藏炒鍋和對面鄰局蓋屬面容面筋打卡鐘打卡,老娘說B1掃很乾凈超過工作內容,像住宅只是多冷凍櫃冰垃圾,米遷,我用大創買的日本漂白水,樓上的丟的菸蒂泡水洗地板很臭但隔天週一沒蚊子蟑螂,媽是老闆,中悅爆量垃圾兩次,兩個都很生氣超過了,令請高明,超遷,未知另一樓住戶掛胞,大吾疆社區龍嚴拍攝場地,還有葛理法葛理芬大樓像洋廟,因為頂樓問提,代班停車場查,灰塵,怎麼大家不用上班整刑查刑,天使停機坪,一樓就是頂樓,回家
還有隔壁鄰居的車廠王思佳跟他老公麻煩醒一醒,惡整漂面, 還有我跟我媽之前上法院那個法官看起來好像演員喔,然後那時候我們在講直接用翻譯機查比較快,查法條,當時的律師是蔡老師弟弟,電話講的,不然也不曉得小學老師轉行當律師, 尖嘴鉗講對了付錢的人是輸家, 藏在裡面的輸家,不起來, 我們才不管那麼多咧兩千三百萬人口很難去管啊 只剩下那個宮廟症候群喔,原來每一條魚 都不用,我家是不會喔 我覺得也難怪那個滅亡的指令全鎮, 門口撿垃圾,們是不用
王思佳先生是美籍華人, 就算用英文問路也不會怎麼樣,那只是說路人是堤防,搞不好剛好是的摺諜, 就像有一次我們在台南車站的門口用英文跟阿桑講話意思要跟我要10塊,不給, 然後我媽去查怎麼回事,發現阿桑跟我要錢,不給,扯住, 那是因為家裡面賠錢,講英文10塊都要閃,阿罵,媽去買菜了,呵,另一邊阿桑,糕
日本也有問題,因為以前整理房間曾經丟一張千手千眼觀音的海報,書本就很巧妙雞排拉麵臺語,以後要丟宗教文物的海報要用燒的,不知道丟垃圾會很麻煩,巧合的是繪圖書本封面千手為主題,也不知道千手千眼觀音是妙善公主的奴婢比她早成佛成聖,也不知道她有沒有後代還是已經停止了,百臂巨人有後代, 海神波賽東的電影什麼雷電之火電影的橋段有一個咖啡廳就一個人但是有100雙手可以用,等一人咖啡亭,一個人夠用了,觀音亭比較學, 正常人是不會挖掉眼睛割掉手臂成聖,不合理,陸是傷孩,真的超過
希腊神話洪水有爭議,武神殺超過,兩人同行,意見相佐,白人族群大部份都是希臘神話,思考全村滅亡,天神發怒超過,大家不知道是神仙僞裝訪視,疑慮東面是提防,龍不算,愛買調魂講話不管,白天工作採買晚上不想買,我跟媽講話還差不多,媽屬龍,12生肖會變,扯拉麵店申請一個月家樂福,大家全部都是錢盤遷怒遷到佈憤,根本就不可能共同生活,還有假的家樂福藏在裡面,也難怪法院的離婚案件每年都是堆高機一年比一年還多他老婆是山寨夫人啊,威逼威脅來的下水道湯,不知道國民党激掰設局追錢,有什麼事情可以去問蔣家,老婆佛跳牆要錢那,他馬的,佩涵秋桀2500的skype軟體繼續講,還不知道中國大陸這麼吵,桀刑,女生是花雕雞麵,錢盤不要再跟了,是爭執,有一年的天氣很怪,省立桃園醫院淹大水就是中壢婦嬰用品館這,兩個女生講話, 上班一個禮拜,扯店還冷氣漏水用臉盆接,因為佩涵跟我相似度很高, 我還蠻高興的竟然看到一個像鏡子裡面的我 只是說她,個頭比較嬌小, 他先生是王光耀的家屬 台北業務的家族 根本就不曉得,,刑案的薯片綁在一起,然後全部都倒了, 只能說這一群人非常離譜,但是唯一的共同點的沒有錢怎麼養人,要養家, 更不用說還要醫藥費,這些人簡直就是長期抗戰
現在查,一甲子的60年,樹倒猢猻散,樹神,1959年水災,豬年,2016年留豬母台語弟說這麼好,我是覺得未必,神仙茶掀厭兩背,法國洪災拱橋整滅不用,天然災害,不知道是不是跟人魚村有關係,查閱1959年一整年發生的事情
🥴😔😤我只是覺得這些這些人事物非常的離譜,不合話映,遷怒瘋傳踩踏他們要5塊,大家是扯後腿,不幫,真的是什麼東西在吵,利用公權力,踩民眾然後再糟踏這個家庭,憑什麼跟我們要錢,怪獸電力公司的門都看不懂,惡劣藏在裡面不會有人講,🏖️👂🍇只有燦爛的守護神鬼怪他們把這個事情演出來,不知道這個事情是真的,一般人怎麼可能會有門,馬上可以通到外國去,怪獸與他的產地行李箱也是還有霍爾的移動城堡也是一個門,原來我們都在媽祖廟的視線範圍之內是媽祖廟的門,吵鍋,電視是爭,設局類似仙人跳的局,追錢追色追病!?整求,不求人咒罵團,年整,超過15年美語櫃檯👹,有這麼好事情,佔盡便宜,然後就把這一家人殺掉,我們是跟電視不合,每天每年都在罵人,💩美國的朋友知道裡面全部都是修理,藏斬立決止令和整神子,希臘神話,整滅,房子裡面人不用,全部都是戶外大草原啊,就真的很過份,還有美國總統也是軍校生那就是750撿肥皂對面啊,男生的公事包實在是太吵了⚡,可能是語言不通還是這個我們詞不達意,不過這個炒菜鍋這麼多年了,就算英文在爛,他們應該就全部都懂了,只是說平常是我們混太久了,🙀讓我媽知道補習睡覺話,應該會被罵死了,誰會講,呵,混吃混喝,溜溜溜,我想你們應該不會想接電話,都是把祖宗十八代拖出來罵,呵,還有小時候亂撥電話再把電話掛掉的線🔥,也不知道為什麼小時候就是皮,搞很多事情,自己都覺得好笑😹
每天都要觀察天空,趣空
全部都是禍從口出惹的禍,整錢整色,只有到阿嬤的喪禮達人出口成章的審議,人都嗝屁了,出口成章有個屁用,他她也聽不到了,或許我們想的跟一般神子跑出來講的不一樣,他們正在聽,因為觀音亭實在太吵了,也難怪那個夢到家人,每個人反應不一樣,阿嬤是很安靜這是���的全身黑,老媽是在大廳講話,是大家不用,至於那個小雲神可能是因為摺紙的高跟鞋,老媽有收到了蠻炫的紫色高跟鞋啊銀色靴子啊用不一樣紙張的材質,折給她的,我在猜應該是收到了所以那個連那個神子都趨之若鶩之類的,還有搞這麼多的事情怎麼可能不會抗議,抗議很多年了,就是一開始房子勉強只有住一年,這麼恐怖的房子一年已經很勉強了,她很兇悍,是把我們趕走,我爸也不知道去哪裡,找到宮廟廣澤尊王真的很厲害在媽祖廟旁邊的一個大樓裡面的小廟,她會怕,不過說實在的這個房子本來就是她家,我們幹嘛去請神去壓她,那是因為這一棟風水屋是裁員,後來才發現的風水不行而且她會影響到我們的生活作息,不得不去找宮廟幫忙,非常煩人,日本經過311大地震這樣的房子實在是太多了,921也是一樣,年糕,還有愛買廣場的收音機大陸奶娘唱歌,她說過什麼年,黑白年糕喔,烤燉鍋,我們還以為是紅白年糕呢,紅白繼續,所以那個愛買的門口啊帳篷實在是太久了,根本就不曉得有宮廟症候群的現象,止食症,超級不可思議的,這是什麼現象,全家就像調查局一樣,感覺像是免費的減肥門診,吃飯不再,暴飲暴食了,吃東西要思考食物的屬性,不要隨便亂吃
踩房子,踩休息,全家我們為什麼要聽你的,整團臭男生垃圾團,發現芹菜可以用,芹菜未必會幫你,阿罵😤男的是色,女的是錢,魯蛋霉友,不會耶,我們家看起來像中央銀行嗎 還有天外來一筆那個北方麵食館的北北在講話喔,惡魔不可能提拔,男女都一樣,講得很大聲,根本就不能拔,腦袋三條線,外省阿伯在罵人,聽扯,還有神奇香店,真的有神,結帳聞到濃濃檀香味,超不可思議陰陽兩界影響浮出檯面,房止多年吵散惹,菜市場香店,歸零,整知止驚,多少庭爭藏煩,佈逞離子
如果社會活動停止,大家都stand by,那種大工程就不用請人啊,大家停,思考,臭味大樓作息男生魂果然臭,魚肉動物,類似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模式循環,大樓社區三年,泳池梗圖,89年台南學校還有一見跳水池的線,那是私人俱樂部的泳池,在遊泳池踩不到底啊,潛水下去看發現是深度極深跳水池,滿驚訝的,可訓練游泳,游仰式,自由式,不過電話爭,可能有不少人在跳水池溺水,就再也不去遊泳,我媽是水性還蠻好的,她都游蛙式,那只是家裡面講說睡飽一點比較重要,老爸說,早上去游泳耗體能,然後才在家裡睡覺,客人叫才包衣服,誇張是店主媽,媽後來很少去游了,她去年有提曾在泳池溺水,未知,我想起有一次顧店顧到9點就是等我媽,怎麼還沒回來她說大概8點或8點半就會來開店,大概就是那一天出狀況,不管怎樣後續,她就再也很少去游了,有一次我陪我媽去遊泳然後她有講說還有幾個遊泳的朋友是癌症病患,阿姨有來游看她的身材很好,讓我想到是不是吉得堡的家屬,瘦巴巴的身形都很像,日子就是這樣,平凡生活
😱大笑食物配,開心吃到掛,臭味相投大發現,四物丸加香菜,四物湯只能單天單吃
有沒有搞錯米奇也算人頭,米奇真的是找麻煩,造成困擾,現在還有一家四口的米奇還在我家呢,小隻拿走發現瘦巴巴���,還有一組米奇夫妻檔母鼠胖,公鼠瘦,還在家晃,這真是太離譜了,光每年掃墓季節就很怪,每次回南部老爸是當天來回直接省旅費還有買麻油跟傳統大餅,就很怪,鐘樓怪人,雲林水林寡婦村傳奇?怪發霉村落,現在老了,看大家還有沒有這樣來回跑
婚配嫁娶的問題,三教九流,吃,喝,嫖,賭,菸,酒,草包都不會有人要,我都覺得很奇怪這些人拖過年的太自以為是,而且裡面有很多家樂福根本就全部都不用啊,拖累拖過年的,還有答每垃批灑,把別人的手機當自己的圖庫使用誰要幫你找圖庫,別人手機又不是你的硬碟辦公室騙整年的,因為手機裡太多工程師擋路,草包直接複製其他人手機裡面的圖庫當作是自己的idea發想,所以那個NASA這條線才會這麼吵,折諜只是公務人員並沒有想像中這麼厲害,然後遷其他人的手機或者是電腦圖庫,當然是飆啦,所以大家停下來,誰要幫敵人的找圖庫找答案,批評假人草包,哪有這麼好事情辦公室,草包穩贏的,這麼可能不會吵,不過再說啦,政府在水庫裡面搞事,沒有過濾就全部都倒了,生活很漫長裡面是刪減人數,所以我們這條線吵上船已經很久了,我們不可能跟敵人一起住,倚敵扯住了阿罵,廟的後代也一樣,跟大家競爭,免作台語不可能,爭執滅絕施太,一路順暢有問題,沒有功德哪來的順暢,們是爭整,冷水坑批面
樓下隔壁鄰居的���動鐵門很像墓園的鐵門亞東保全,整社區顧塔專線,但是白蛇進塔不可能,閒聊迦裟扶起,渡劫難,驚訝修行衣服這麼有用,天天唸經文加持的衣服,會思考的靈魂感受家的默香
水庫沒有過濾,變相殺人,2022,23濾心一下子就操壞了,大家根本就不可能停留是因為醫師公會對面就是藥物,大家,生活就是平常,還有發現環境事物尤其是金木水火土會變,電影神通王已經播很久了寺廟應該是知道的
名字瑩,整墳,台北爭執感應器 發霉,名人節整名字,螢光色的衣服鞋子襪子都不用,遲頓久,墳的空間設計激怒很久,神景感應器吵超,2005聯芝同事姿瑩知到,我不會到耶 林整 靠她不可能??,我不知道啊,天外奇蹟的台詞,我來見我的偶像,我的偶像要了我的命,眼扯,離譜,突然想到這些電話線的起頭真的很離譜 連老闆的英文名都一樣,長相不一樣,但是台北真的超過了,每年拖過年的,每年都有天災人禍拖住了,然後每年都在講,我們如果不留下來救災的話,沒有人道考量2016地震,年年震,但是這三四年水質不好就不用了啊,水庫在搞事裡面是裁員,害濾心爆掉,害買濾心,賀眾牌飲水機店門口的濾心一堆垃圾就知道,們隱忍
還有那個沒有工作跑進來我家,站在我旁邊的這一群的垃圾用賴的,這樣就會有薪水的話,我是不會理你的,應該是各走各的路,這個整找不會,他馬的,耍賴,在家午休有妨害到你們嗎 雞掰台語
沒有人告知,全部自己想辦法,整爭每天都是自擠,東西方天空之神與陸地的人不和,查閱相關資料並仔細思考,神仙下凡修理人,不合邏輯,爭執藏砲面,大家分,分們霉分墳戎族
911的飛機,飛機上有衛星電話,是不是機師或者是飛機組員有交代,要問他們的家屬,8到10年美國已經買超過年限了,諜家和921,311地震都不用,年年災難,陰陽加裏蹲,有一年美國飛機的電話撥進來,它繼續講話,所以那個川普跟他太太是不是卡住了,除了家務事還有一個飛機的衛星電話,那個交代扯住了,所以那個空中廚房才會繼續啊,一堆的廚房用品,整吃的
還有2005年發現電話線,現在想一想喔,老師跟郭曉玲不行,整靈還有郭曉玲她媽媽的晚禮服瘀青色還有郭的大嫂切魚肉談,有經濟能力為什麼不養人,電話裡面靈桌太多了,太驚屬,警察世家與刑案的家屬,整發財,難怪彎管在講這個問題,2016臥底老闆讓匯,這裡沒有錢盤是空的,更不用說台北在養毒販,無底洞,還有一堆折諜的公帑,我們才會罵人,夠了,大家不救台北戎爭超過而且我們不知道毒販求養紅白包都超過了,吃骨頭長大的一群垃圾,其他的店家是因為家裡面有買家電產品只是在談,人的面容會因為他的行為調整,以前看起來是公益慈善家,現在臉部好像被打到,整臉,大家就不見了,比爾蓋茲夫婦檔也是一樣,他太太有做慈善事業臉部線條就比較柔和,相由心生,每一家軟體公司都一樣,多兩三個指令又變成新的版本
6 😱我們才不管台北是不是打錯了,這想耍賴,哪有那麼好事情,把我家五個人當白痴,用誣賴的可以拖超過15年,🤔突然想到國中同學的名字,裡面是罵人覺得想笑😄,難怪大家往前門逃,🐷麻豆子火鍋送菜梯,省立桃園醫院有一樣的菜梯規格,全部對面十塊遞單子,擔心太多人了,很多未知數,火飆找麻煩一堆,原來是台南的書桌有問題,我不曉得耶,🧑🍳👄但是現在想想發現被丟包了,學姊的哥哥是警察局長,學姊應該是警局眼線整刑,女生宿舍人際關係對面,太不可思議了,89年的部分錢盤是爭執,未知,沒有金錢來往的親戚全部都拖進來吵超級離譜的🌶️,那是阿嬤私底下在吵,我不知道,我還是跟黃端轉租房子,因為扣除例假日還有回家的時間租不到一年,就算了還是住下來因為沒有看到合意的房子還有房東的表妹秀慧載我們去私人俱樂部的遊泳池遊泳,當時她是用公司的發財車,🤭🍇💪學生哪有想那麼多私人俱樂部就是有錢人家的遊泳池去遊泳只是說它是用跳水的標準規格蓋的,踩不到底,你就要一直往前游,很適合訓練遊泳選手🥦🍓🍒,這是學生時代的部分,⚓🫵🦐兩年前愛買結帳員說話她說十塊也要摺嗎,你問我,我還不知道遊戲規則咧 摺什麼
這兩三年我們家路口有一個年菜的車禍,年菜是散落一地,三千的姐妹團,年菜車禍苦主,愛買營業員,省桃的護士,國泰保險的櫃台講話扯住了,大陸妹家,整姐妹團驚呀,繞圈圈,這不知道她媽媽生幾個女兒都很像,重點就是大陸人講話會有問題
批評:沒有想到郵局是欺呆喔,這不曉得有多少家庭受害了,刪減人數,不曉得有多少人,因為倒霉號碼牌,倒霉號櫃台,趕時間整付費的,難怪今天一個人都沒有,不過今天是5月26號早上9點到十點,皆斷,都不會,天庭告狀的人越來越多了,眼扯,清潔由局四員,整劫,傻瓜也壓頭分們,921大地震像這樣的問題更多,更不用說還每年各各個國家都是地震,像這種情形太多了,陰陽加裏蹲,更不用講說發生戰爭的國家,大家早就逃離這個國家,國家是空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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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 Say Goodbye&REMIND YOU
全9章補檔,未完結。
/這文只是架空向的腦洞,真的是架空,純粹寫著練筆的,千萬不要太認真。 /作者在這篇文裡顯示的屬性是香港系大一(。 /思考的東西多了,正字立場可能有不正確的苗頭 /第一人稱POV難度挺大的,OOC肯定會有的,見諒⋯⋯ 或許以後寫不下去了會改成第三人稱POV重寫 /梗概不放了,涉及劇透 /作者隨時都有可能回來修改已經寫好的東西⋯⋯
# 我這幾天總是連續不斷的頭痛慾裂。 距離地震已經過了兩個月,重建工作也在逐步推行,造反的人還是一如既往,一切都在往正軌上走,儘管心裡依然有不屈的神經跳動,我接下來的日子不會多平靜。 但自從那個並不嚴峻的地震給我帶來了一陣的昏迷,醒來過後的我總是覺得少了什麼。 並不是很明顯的感覺,只是有時候會下意識看看附近,好像有一點點隱隱的不適應。但是我的身旁並沒有什麼缺少,除了我覺得我應得的東西——甚至連這些想法都沒有什麼改變——潛意識告訴我,我過得一如三個月前。 我還是有點百思不得其解,但現在似乎無暇注意。 臺北跟我走在街上時看出了我有點心不在焉的小動作,對我說:「我每年颱風都感覺似乎有什麼被吹走了,但是事實上除了樹木和房屋、頂多就一些傷患,現在都習慣了。你快兩百年才經歷一次這種程度的災害,還不算嚴重,自然會覺得少了什麼。」 我每年也會經歷颱風啊,雖然沒有刮去你家的嚴重。我還是沒把這句話說出來。 難道少了李氏力場?梗玩多了真的能成事實? 「你還是趕緊弄好你的安置吧。」臺北嘆了口氣。 認識的朋友們後來也陸陸續續的來拜訪。關心歸關心,但總歸都帶著一點「過去英吉利庇護的福地也終於災害了一回」的幸災樂禍。其實我以前也因為過得太舒服莫名其妙嚮往天災,但現在真正經歷一次還是讓我徹底打消了這個想法。 尤其是這種⋯⋯少了點什麼的感覺,太奇怪了。 最先趕到並守在我床邊的是穗。當我醒來的時候,他就像以前一樣盡著兄長的責任對我噓寒問暖。當我能和他一起在醫院裏散步的時候他對我說,我和燕然的衝突已經一觸即發,但即使現在立場不同,他在心裡依然把我當成弟弟。 我笑了笑,沒有接話。 我也把你當成我的家人、我的哥哥,但是我信不過你,我也信不過你頭頂上的掌門人。 老燕子倒是來得很晚,沒有和我還昏迷時就過來的紅一路。他也對我說他每年軍演的時候都會少點零件,休息休息就會好的。完了拍拍我的肩膀,說現在不打算跟你計較這陣子發生的事,你康復好後好好想想,到時我們再探討商量。 然後又說,中紀委在你那邊查出了點問題,可能你很快就能知道了。 雖然我一直最信不過他的話,但這次不只是他,所有人都這麼對我說。我將信將疑的點頭,看著他從落馬洲大橋過去,說要視察一下在我昏迷時幫了大忙的駐/港/部/隊。 ⋯⋯ 「等埋。」我叫住京,問道。「河對岸是什麼?」 京回頭答道:「駐/港/部/隊的軍/事/基/地和人為隔離區啊。」 他指著河對岸空曠的軍/事/區/域和後面的軍/營,說:「這裡的東西都是用來保護廣/東和港/澳的。」 「怎麼了?這片可不是你的地啊。」他又說。 我緩過神,問他:「基地離我這邊這麼近,誰知道會不會一聲令下就有什麼開過來。你這讓人怎麼安心呆著。」 京笑了幾聲:「你只要不燒首/府坦/克怎麼可能開過去?這裡一直都是基地,用來保護你們這片的。除了上次占/中暴/��政/府要求出/兵在新/界示威,它們從沒有踏過你的土地。」 然後示意我不要瞎想,揮揮手走了。 我看著界河似乎永不枯竭的蜿蜒到視平線盡頭,在陽光下污濁的水閃爍著不算明朗的光芒,明明是一如既往的景色卻總感覺有什麼不對,心裏的空洞似乎開始慢慢明朗起來。 我可能,確實是忘了什麼。
#
一周一次的滬港通網絡會議,我在晚上聯繫到了滬。
「這三個月你的股市不如往常,我可是賺翻了。」滬在電腦那頭笑:「原本我就是中國經濟頂梁柱之一,現在更猖狂,你能不能快點恢復常態壓壓我囂張的氣焰啊。」
「反正外國人一般不會把我算進中國的經濟體裏,你本來就可以正大光明的當頂梁柱啊。紅利這麼多,還是大陸唯一一個擁有證交所的城市。」我也笑他。
他的表情卻有一瞬間變了一下,快的我幾乎無法察覺。
「也對,沒辦法,誰讓我就是未來之城。」他又笑了起來,問我:「你身體恢復得怎樣?有後遺症嗎?」
「差不多了。」我有點遲疑,「⋯⋯但是感覺有些不對。」
「怎麼?」他的表情變得有點凝重起來。
我思考了一會,告訴他:「我總是覺得我忘了什麼⋯⋯平常的生活中,似乎少了什麼。」
「嗯⋯⋯」滬抿了抿嘴,不太自然地說:「我不太瞭解這是什麼感受⋯⋯」
「和地震一起發生的還有什麼嗎?」我問他。
滬的表情更不自然了,緩慢地說:「嗯,那段時間有個城市被改造,然後城主死了。但是那個城市你不認識,我也不怎麼瞭解。」
改造?
我腦子裡蹦出來的便是四五十年前收到的那些響應偉大號召積極接受改造之類的舊時代洗腦語言,隨後又自嘲自己真的是玩梗玩太多,除了梗還真是沒什麼能發揚光大。
「改造?為甚麼?一座城市怎麼會被改造到死城主的地步?」
「城市不在了啊。」滬說。「那裏已經不是『城市』了。」
我心中一涼,隨後便感到一陣從頭到腳的戰慄。
「我聽燕然說的。」滬的手指無意識敲打著桌面,發出嗒嗒的脆響。「因為各種原因,城市所在地撤市,不再發揮城市功能,城市原來的職責分散給臨近城市,大概是這樣。他的撤銷大概也是跟這次地震有關,土地已經用做別的用途了。可能你們因為地緣關係見過面有過聯繫吧。」
我搖頭表示不能理解:「一個地方能夠集結、發展成一座城市,構成我們現在的樣子,明顯就不只是這些所謂『職責』的東西促成。就算只說地緣因素,每一座城市都是無可替代的,所謂的『改造』,把親手扶植起來的城市壓平並且將土地用做發展以外的用途,這種事究竟有什麼意義?」
滬點點頭思考著,問道:「如果,我是說如果,上面已經不需要這座城市的『地緣優勢』呢?」
我沈默了下來。
他又問道:「甚至,這座城市的『地緣優勢』在發展以外的用途價值高過發展呢?」
我無言以對,但相對于無話可說,我更加在意滬說的話本身傳達的意思。
實在是讓人懼怕。
如果有什麼原因讓一座城市的優勢失去利用價值,那就乾脆用一個名義加上一個事件抹消,這台暴力機器強大到能夠就這樣終結一座城市。
那麼它也可以,就這樣終結我。
似乎是察覺到了沈默的氣氛,滬扯開了這麼話題:「不過我覺得你這個狀況應該跟燕然他們說的那樣,是創傷後正常的缺失。畢竟和你的生活無關緊要的『缺了什麼』並沒有必要去人為的抹去。」
「我知道。我沒想過把這兩件事聯繫在一起。」
我明白他的意思。畢竟若是一座城市跟另一座城市有所交集,那無論發生了什麼一座城主也不會忘記另一座城主的,何況我現在聽著這件事情再思考自己現在的處境,就像是在親身經歷鬼故事一樣。
就像寶安⋯⋯就像寶安姐姐一樣。
寶安撤縣之後⋯⋯
寶安撤縣之後發生了什麼?
我又開始頭痛了。
我怎麼可能忘了姐姐發生了什麼?
我心裡的疑問越來越多,直覺告訴我,這頭痛和這種少了什麼的感覺絕對不會是巧合。
但同時我也潛意識抗拒著這個答案,腦子裡的線索一團亂麻,只覺得不安感越發越明顯。
後來又聊了一陣子,大意也是讓我重新調整好態勢,造反也要喝早茶,先把重建安置的東西搞定了,做事不要死板之類的,然後滬就說要接著加班,我也安排了公文,多扯了兩句就準備下線了。
但最後下線的時候我還是問了他:「老燕子他們是不是有什麼東西瞞著我?」
滬那邊的鍵盤聲和鼠標聲頻繁了起來:「這種事不知道怎麼跟你說。他們並不是不讓你好,只是想讓你聽話。老一輩常有的衣食手足流氓思想。瞞著我們的事情多了去了——你想想我們一起遇到的那些事,可是我們是城主,職責是保護自己的人民,最好就是做一個跟著檯機器完美咬合的零件。」
我嗤笑一聲:「寧願不吃食物,也不要吃有毒的佳餚啊,滬笙。」
滬嘖嘖稱奇:「真不敢想像你這想法這十幾年是怎麼跟燕然打交道的。開會去了,你注意好自己。」
「好。」我下了線,盯著電腦屏幕若有所思。
他說的對。
這麼多年,我很少跟京聯繫,一直到前幾年矛盾不斷才會直接跟京有了衝突。倒不如說,我的交際圈之前一直都沒有深入內地,但我和內地是非常好的合作夥伴,尤其是地緣關係最濃重的廣東。
那麼前面的日子,我是通過穗哥這層關係和全國各地的人打交道的?
我想接著思考下去,但頭又開始隱隱作痛,不得不離開電腦桌去醫藥箱找點止痛藥吃。
但是一打開醫藥箱我又愣住了。
這佈置不對——不如說,這數量不對。
我不喜歡屯藥,而且對自己身體的毛病有點後知後覺,但醫藥箱裏的止痛藥和感冒藥明顯多了好幾盒;我也沒有胃病,但箱子裡卻有特意多塞的胃藥。
而且這胃藥還是我常用的牌子。
最重要的是⋯⋯
我拿出幾包濕紙巾,翻來覆去地看。
這是內地產的濕紙巾,而我雖然有時候虛火太旺會流鼻血,但從不用濕紙巾。
誰,能有條件拿我的醫藥箱,又知道我會流鼻血,而且自己還有胃病?
嘶⋯⋯
又是陣痛襲來,我一手扶住桌子一手撐著頭,感覺視線有點天旋地轉,但思維卻慢慢清晰起來。
對,就是少了什麼。我的身旁少了什麼。
應該是,少了一個人。
# 「你別急,慢慢說。」 穗滿頭大汗的止住我的滔滔不絕。 「我怎麼可能不急。」我皺著眉頭盯住穗:「告訴我,我身邊是不是被抽走了一個人,或者一段很長很長的記憶、一個很頻繁的對象?」 穗感覺更加汗顏了:「你眯住冷靜點⋯⋯我還沒搞懂你前面列出來這一大堆東西是想論證什麼。」 「我說過我感覺像是少了什麼。」我只好重新說起,在剛剛寫滿的紙上圈圈畫畫。「我這兩個星期去好好的查了一遍。首先,飲料和乳製品產品目前的報道是說運輸成本和培育成本提高了,並且這三個月廣東也出現了本地奶源不足的情況,由此可證明以前離我很近的地方是飲料的加工地,而且這個地方恐怕一直都是供港基地。第二,港府有關人員被卷進了巨額財產來路不明案件,而且這個巨款足足是一個發達城市財政收入的數目。第三,界河歸我管理,但事實上我從沒有實行過全方位治理,因為所有的治理方案最後都上交到了一個查不出名字的會議機構,現在這個機構已經解散了。第四,我的公寓和辦公室並非只有我一個人長期呆著,有些���局不像是我會做出的,有些東西數量也不對。第五,珠江口西岸的這片叫做『前海』的地方不是我的地,但有大部分港企在那邊享受福利,管理單位是前海管理局,管理局是市政府旗下的東西,現在卻獨立了出來。」我一口氣不帶停的說完我的疑問,把筆一摔,看向略有點慌亂的穗。 「現在該你回答我的問題了。」 穗就像是真的老了,動作緩慢拿起我的紙眯起眼睛看了看,眉頭緊皺。 但是我卻有種感覺,他不再有慌亂的神色了,反倒是開始淡定自若,好似知道我所指的東西。 我不死心的補充:「只是半個月我就查到了這麼多疏漏的小細節,還有一些事件的前後關係根本就對不上。」 穗喃喃地說:「你這半個月就研究這些東西去了啊,港府做事效率這麼差,現在還出了財政危機,他們根本就不介意少了什麼吧,你也不怕民眾造反。」 ⋯⋯我沒好氣地說:「好心你告訴我,究竟是不是有不該忘⋯⋯不,是不是什麼本該有的東西沒有了。」 不僅是我忘了,它還沒有了,我本來就不記得,還什麼都查不到。 這半個月裡我被這種心情折磨到近乎崩潰,一切似乎都順理成章無關緊要,可是該死的空出來的地方卻大塊大塊,就算沒了那些我忘記的東西我也可以接著過——可我忘了的那些東西滲透進了我的生活,缺了東西就是缺了,再能接著過我也能意識到有什麼我沒有了。 而且⋯⋯明明都闖進我的記憶裏這麼多片段,我為甚麼還是忘了? 就算它方方面面涉及到了我的生活,但是沒有了我也過得很好? 難道它真的是無關緊要的? 「咳咳。」穗清清嗓子,正經起來。「你想知道什麼?」 「我的問題啊。」我差點準備掀桌。 「你就沒猜過是當時白皮書和行政架構的解讀導致了這一系列改變?」穗一本正經地問。 「我⋯⋯」我差點氣結。「你也用了猜這個詞啊老細。」 又是這種聽著特別有道理的話,您老人家也玩我? 「你就這麼敷衍你弟弟?」我壓住脾氣,緩慢地說:「是不是,少了一座城市,我跟他一起生活了很久?」 「⋯⋯唉。」穗嘆了口氣。 半晌,他說:「如果這個城市跟你交往很深,那你想想自己這三個月是怎麼過的?有任何事物出現問題嗎?」 我猛地哽住,想說的話還是沒說出來。 「你是少了一個合作夥伴。」他接著說。「但是,就算少了他一個人,還有千千萬萬個人彌補他的位置。 「這個人重要不重要,你應該早就在心裡得出結論了吧。」 不是的。 我想這麼說。 不是的,不是這樣。 這個人經常犯胃病,看的書很多很多,晚上會留在我家睡覺,經常義務幫忙整理家裡的衛生,會陪我在辦公室加班到凌晨;我的醫藥箱有給他準備的藥,辦公室和小房間裡都有堆著的書,房間裡的床上用品準備的都是雙份,用了很多遍的清潔工具整齊的放在廚房,一個有點磨損的小沙發小桌子放在抬頭就能看到我的角落。 就算千千萬萬人能彌補他的位置,就算他可能在我的生活裡可有可無。 但他在我心裡,應該是不一樣的。 可是我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我的腦子裡沒有任何和他對應的音容笑貌,我這三個月過的一如往常,就像在向全世界宣告我沒了他照樣很好。 而有了他,應該會更好才對。 穗又嘆了口氣。 似乎是被他的嘆氣激醒,我突然講話不過腦子的想要解釋什麼:「我不知道他是誰在我生活裡多重要,但我這樣把他忘記的一乾二淨總是讓我覺得不對,你至少告訴哪怕一個蛛絲馬跡也好,當我把這個心結解開了我也能安心點。」 穗表情複雜的看向我。 「⋯⋯怎麼了。」我定神。 「⋯⋯也就是說,你查了這麼多擦邊的東西。」穗緩慢地一字一句地說:「還是一點東西都想不起來?⋯⋯哪怕是他的名字?」 穗憐惜地看著我:「看來連你自己都不願意想起他。」 兩秒後我抬頭看向穗,覺得這句話裡有別的意思。 「你真想知道?」穗直直地盯著我。 我頓了頓。 「穗哥。」我看著他,認真地說。 「我覺得,我不會想要忘記他的。」 「我以為你是不會忘了這個名字的⋯⋯」穗再次嘆了口氣,在紙上邊寫字邊絮絮叨叨:「真不知道你們兩個讓人操心的傢伙怎麼能對對方這麼絕情。」 我接過紙,正想專注的在腦海裡搜索關於紙上的字的任何蛛絲馬跡,結果只看了一眼,鋪天蓋地的疼痛就覆蓋了整個視野。 「喂你沒事吧?」穗緊張地看著我。 我趴著桌子示意穗我沒事要休息一下,眼睛卻不願意閉上,頂著頭腦快要炸裂的感覺睜大著想著剛才看到的兩個字。 「深圳」。 我真的想要找回這段記憶。 那種鋪天蓋地的溫暖、陌生、親近、若即若離,一瞬間輕輕地擁抱環繞著我,很多片段湧上來卻又被抹掉,指尖甚至感覺到有一份溫度透過冰冷的紙張試圖傳達過來,一個溫熱的存在在腦海裡呼之欲出,卻斷成無塵的星屑徒勞的迴盪,漸漸失去那一絲感知。 我甚至有份錯覺,他似乎是我的戀人。 陪我走了很久,一直在我身旁,從來沒有離開過我的人。 但他離開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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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圳」這個名字,其實我是有確切的記憶的。以前寶安姐姐家裡有一個深圳鎮,當時國民黨在那還有區署,我家廣東道附近也有一個深圳街。甚至再遠一點,在新界劃入我的範圍之前,界河那邊就有個深圳墟,英國連那裡都���經想要打下來。但是很明顯,這都不是我要找的記憶。 我還能記得深圳墟和深圳鎮,說明我忘記的跟這個名字有關的記憶離現在已經很近了。但是也正是因為這兩個記憶非常清楚才更讓人頭痛——恐怕這個城市,跟過去並沒有什麼明顯的聯繫,他非常的「新」,所以才能這麼一鼓作氣的改造掉,連資料都能毀的乾乾淨淨。 就像是付款時的零頭,抹或不抹,並不費力。 ⋯⋯我似乎也想不起來當時寶安姐姐消失後發生了什麼。 那個和我並肩作戰、共享回憶的親人,也是一聲令下,無怨無悔地離開。 而她離開後的事情我卻絲毫不記得了。 難道這個「深圳」,便是承載著她的土地,和她共享同一個靈魂? 所以他才會叫深圳,但是用全新的、完全不同於寶安的姿態出現,和過去藕斷絲連,不著痕跡的與我親密無間。 可是這個深圳的土地有多大,又在哪呢? 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那片叫「前海」的地方。 ⋯⋯說來也好笑,寶安姐姐,深圳,明明就是我最親近的城主,明明就該是我一生銘記的人。 可是我忘記了一切卻照樣活得很好,從珍貴的片段一點一點推斷他們的聲息,就像個和他們毫無瓜葛的陌生人。 當我從西部通道前往前海時,邊檢人員特意提醒我不要亂闖禁區。我並不是很能理解他所指的「禁區」是什麼,這麼小的地方,也能有禁區? 直到去了那我才知道,那「小片」以外的地方,都叫禁區。 我在負二層找到停車位停好,搭電梯到地面上,找到了十二區,搭上觀光纜車,看著這片彈丸之地的璀璨景色。 這是一片真正的「人工城市」——填海出的土地,地下四層的綜合樞紐,精心設計的共同溝系統,不同區域的功能劃分,成套疊加的法律體系,讓這片誕生不到十年的土地早已閃爍著大都市才有的金光。很難相信這片土地由一個部門就能完成治理。 ⋯⋯但事實確實是這樣。一片早已規劃好的土地,一個高效運轉的治理機構,一套完善靈活的制度,一個唯我獨尊的優勢,不出幾年就能擁有致命的吸引力。 哪怕是這個建在中央公園的纜車,都能看出規劃者的小心思。 我下了纜車,朝著中央商務區走去。 這片土地雖然給了我的人民無盡的優惠和特殊的權利,但我很少過來。即使這個地方向我展示了多少它的心意,在手段上,它依然是中央牽制我的工具之一。 依託我的服務業發展自己的貿易,借我的地位和資源挖掘自身的生財之道,但最終的服務對象都是內地,我倒是有種助紂為虐的感覺。但一切都是猜測,我確實沒有什麼話好說,畢竟我的人民確實在享受這種福利,我也清楚確實有人是真心為我好。 這個地方,背後究竟有多少陰謀,相對的又有多少溫柔,我究竟是受益者還是受害者,只有時間知道。 但是讓我很驚訝的是,這片土地的主人是個女孩子。 聽到裡面鍵盤聲響個不停,我敲了敲辦公室門。先是一聲驚訝的「誒」,然後就是一片嘩啦啦文件掉在地上的聲音。似乎是費了一陣子把文件整理好放齊,辦公室的主人打開了門,毫無防備的跟我對上了眼。 ⋯⋯女孩子? 難道深圳,也是個女孩子?? 她眨了眨眼睛,楞了一會,才回過神站直:「啊,港哥,有排冇見啦。」 ⋯⋯還說粵語? 習慣了踏上大陸就切換語言的我愣是在和我說粵語的人面前用了港普:「⋯⋯我們以前見過嗎?我不記得你⋯⋯」 「誒?」女孩子挑起眉毛,我注意到她的眉毛是南方典型的細挑眉。「你連我都忘記了?」 「抱歉。」我有點惱火。自己確實忘得太多了。 「好吧,也算是意料之中。」她偏著頭想了想,豁然開朗:「重新介紹吧。我是前海,全稱前海⋯⋯粵港現代合作示範區,同時也是前海自貿區。我們之前當然認識,不過私下交集並不多,主要的事情都是讓穗哥啊、莞哥啊他們傳達。嗯⋯⋯」她撓撓頭髮,拿起桌上的挎包。「我們去樓下的bar聊吧,不要乾站著。」 「好。」正合我意。我點點頭微微側向門外,等著她準備一下出門。 「前海⋯⋯粵港現代合作示範區」。 這個遲疑讓我更加堅定了一些。 「嗯⋯⋯」 聽完了我的話,前海沈思了一會。「你說你意識到生活中少了個人,但是你根本想不起來。」 「是。」從她口中再聽一邊這句話,我還是有點垂頭喪氣。「但是的確有這麼個『深圳』消失了,對嗎?」 「你記起來了嗎?」她眼睛亮了起來。 「沒有。我剛才說的一切都是收集來的資料。」我說。 她嘆了口氣。 「是。他是我的親哥哥,廣東省深圳市,也是深圳經濟特區。你們以前關係非常好,唔他單方面特別在乎你,至於你⋯⋯我不太懂你。我的名字,前海深港現代服務合作區,就能證明很多事了。」 我久違的感到了一絲振奮——前海並不打算瞞著我,她也是和深圳非常親密的人。但是我依然收斂起情緒,靜靜看著前海有些傷感的低下頭,眼眶有點紅紅的。 我突然有點心痛。 她比深圳更年輕,幾年不到,哥哥就因為變故消失,留她一個人面對著冰冷的鐵絲網,描繪著哥哥以前還在的日子。 我下意識的想要打破這個氣氛,便問她:「深圳是個女孩子嗎?」 她翻了個白眼,似乎是一堆話想吼,但卻化成了一個大大的笑容,半天沒說出���來。 「我懂了。」我訕訕的擺手,不知為甚麼也勾起了嘴角。 「我剛才說的那些,你有想起一些什麼嗎?」她問。 甚至連頭痛感都沒有,我搖了搖頭。 「⋯⋯攔不住你歸攔不住你,可是啊,港哥。」她揉揉太陽穴,有點難以開口的樣子:「我是說��你這麼想回憶起和他的事情,這麼想理清和他的羈絆,為甚麼⋯⋯你目前為止都只能從別人口中知道他呢?我的意思是⋯⋯不記得了,也會對一些提示詞有反應啊。」 如同穗問的那次,我又沈默了下來,不知怎麼回答。 為甚麼? 我也想知道為甚麼。 就如同每次努力回憶都會不斷的頭痛慾裂一樣,就如同每次翻找資料的心燜煩躁一樣,我心裏如此想要明白的東西,卻被另一種同樣來自心裏的力量干擾。 「港哥。」前海試探性問到。「會不會有種可能性,不是你忘記了,是有意識不讓你想起來?」 「你是說⋯⋯那種頭腦對記憶的危機保護機制嗎?」我略有耳聞。「因為經歷了變故,潛意識保護自己,不讓自己回憶所有可能會聯想到那個事件的記憶?」 「唔我也沒詳細瞭解過,就是這麼個意思吧。」她點點頭。「可能你⋯⋯本身就是無法接受哥不在了這個事實,才忘記他了的呢。」 無法接受? 「我倒是從沒想過這個可能性。」我一邊說一邊想。「但是我覺得不至於。畢竟我也活了一百多年,經歷的事情已經很多了,也不是沒經歷過身旁的人死亡受傷,好歹我也是個危機四伏的殖民地。你的前輩寶安的死我還記得一清二楚,比人死去還殘忍的事我經歷了不少也沒有過這種現象,我當時是受到了多大的沖擊才能把他忘記的一乾二淨?」 「或許⋯⋯你特別喜歡他呢?」 我不知道為甚麼一下子就被梗住了。 我竟然在腦海中問起了自己,是不是能夠這樣的去喜歡一個人。喜歡到了刻進骨髓的程度,所以在失去他的時候因為承受不住這樣的絕望而忘記了一切。 「好像⋯⋯也不是啊。」前海接著又搖搖頭否定了這個猜測。「我是哥三十歲生日時中央送給哥的禮物——嗯其實就是哥有這麼個想法然後中央在他生日那天批准了,據我觀察哥很喜歡你,可是你⋯⋯」 「我。」 「你⋯⋯」前海斟酌了一下用詞,小心翼翼:「就像性冷淡一樣。」 「⋯⋯」 「⋯⋯而且據說我出生之前你對他更冷淡。」 「⋯⋯⋯⋯」 我臉上的表情一定很精彩,因為我看到前海雖然縮了縮脖子但是嘴角卻上揚到了壓不下去的弧度。 「當時有報道說『深圳有情香港無意』這樣的,還是國民最美單戀blabla。他們說你之前看不起他,但把他從小帶到大的人也是你。」前海乾脆開始噼哩啪啦倒珠子:「他的思維跟你一點都不像,長得也不像,硬要說像的就是從你那偷學的經濟學和管理學,還是你言傳身教給他的。你們兩個天差地別,不說社會制度了,他花錢都比你敢花的多,你靜他動你慢他快你開會一整天他開會半小時。三十歲之前他什麼事都讓著你自己吃虧,三十歲之後他拋棄二線關了你們就天天吵架,同居五年又不住在一起了,誰都不知道你們到底什麼關係。」 我比了個暫停的手勢:「等埋等埋,我消化一下。你怎麼把他說得同我的冤家一樣。」 前海笑著眨眨眼,起身去吧台點飲料。 接的起來了。我原以為我忘記了很多,其實我只是忘了一件事,那就是深圳。 寶安死了,那片地方誕生的是深圳。前海說她是深圳三十歲的時候誕生的,那麼深圳就是三十九年前出現的城市。後面她說了是我帶大的他,所以他的支柱產業應該跟我有重疊,像是房地產和金融。 等等,房地產和金融? 「白蘭地。」一瓶紅酒擺在我面前,前海拿著一杯飲料坐回我對面。 「⋯⋯他告訴你的?深圳。」我開瓶倒酒。 「就算他不告訴我,全世界人也都知道。」她調侃。 我匆匆喝完一口,問她:「所有人都在瞞著我?」 「對。」前海毫不遲疑。「哥的地位很特殊,他在天朝算是個毀譽參半的城市,所以當他消失後,很多人反而選擇了收聲。」 「資料也毀掉了?」 「沒有,只是他們不想讓你知道,以及,我想你沒有去問過在新界生活的人們。」 問我的人民⋯⋯在中港矛盾愈發激烈的狀況下跑去問內地城市的三長兩短,先不說我沒有返工,第二天我就能上高登蘋果哈姆雷特的頭條。 「那,那片禁區就是深圳原來的土地。」 「對。」 「現在在做什麼?」 「軍事基地。燕哥沒有騙你。」前海撇開頭。 「⋯⋯那他以前做什麼?」 「掉進錢眼裡沒來得及出來,購物狂,被房價折磨,一堆港口還忙得要死,二次元半現充,技術宅挨踢達人,你最後一次在立法會為了科創局拉布剪布的時候他已經玩了兩年無人機。」 ⋯⋯最後這句何止是吐槽,根本就是赤裸裸的嘲諷。看來她前面那句「你開會一整天他開會半小時」確實沒有⋯⋯非常誇張。 「他的高新技術去哪了?」 「汕尾。」她快速回答。「有一些在我這,有一些在汕尾那邊,莞哥負責承接。」 「他和我錯位發展了。」 「他空域等級比你低,不精心安排航線怎麼起飛?」 「金融服務、房地產、高新技術、外貿出口?」 「全中。」她的眼神裡出現了一絲欣喜。 「那滬笙就是在騙我了。」我拿出手機打開備忘錄,把腦內整理好的資料飛速打上去。 她沒說話,微微低頭等著我整理好頭緒。 「好久沒有說起他了。」 我微微詫異,停下了動作。 「好久⋯⋯好久沒有說起哥了。我以為⋯⋯他���能停留在我的回憶中了。」 「雖然才四個月不到,我卻覺得跟四十年一樣。」 我也微微低頭,一時不知道說什麼。 也只是四個月而已。 把前海送回辦公室門口的時候已經是晚飯後的時間,但她不打算回家,說還要馬不停蹄的加班。我告了別之後在電梯門口等電梯,卻看到她看著錶又走了過來。 「港哥你回去應該不加班了吧。」她問。 「應該還是要。」我說,「最近社會各方面的聲音都不一致,有幾天沒有處理了。」 她點點頭,說:「那你加班累了就去看看煙花吧。」 頓了頓,她接著說,我記得哥以前說,當你加班累了揉眼睛的時候,他會拉你去看煙花。 「你也總是會陪他去看,因為他很喜歡。 「所以,你要是想不起來他了,就去看看煙花吧,至少找回一點當時的場景。」 我說,好。 幾秒後我又問她:「那他帶你去看過嗎?」 她說:「在我有空的時候,我們總是三個人一起去看。」 進電梯間站好,快關門的時候,我對前海說,那以後你累了,也過來找我一起看吧。 電梯門關上,我聽到她一聲好,沒看到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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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加了四天的班,撐著頭在桌子上昏昏欲睡。 又是一個四年,又是一次選舉。 但是和疲乏不堪相比,我內心其實比較欣喜。從上一個四年開始,青年社工的人數明顯在上昇,不同的聲音開始佔據席位。UR和發生之前的種種事件雖然讓我元氣大傷,但至少我開始有了一點突破。跟十年前相比,那些妄自菲薄的「本土言論」開始真正的站得住腳,現在的我明顯擁有了一批真正的「香港人」。 一切都能往好的方向走嗎?我這麼問自己。 或許我從沒有深究過自己究竟是誰,但我非常清楚我不該成為什麼樣的香港。就算是四年前我也只是明白我不再是英屬香港也不可能成為香港城邦,但我不想乖乖地去走紅給我的那條中國香港的路,僅此而已,所以四年過去,我在這條過於自我主觀的、堅持「本土」的道路上依舊搖擺不定。年輕的聲音如果沒有足夠的分量和客觀,就只能喊出劇情的殘酷和自己的淺薄而已。 我一直都是一個移民城市,也一直是一個不被民選出的政府管理的城市,我的人民從未有什麼立場說出過自己的主觀感受,這片土地從未真正被我自己掌握。以前的港英政府並不在乎我的意見,現在的特區政府也未必真正在乎,我很少會去思考、甚至已經是漠視跟政治有關的事情。然而到了最近,真正出現了一群把這裡當成家的人,他們在混亂的社會中試圖為了我爭取利益。讓他們、也讓我失望的是,我並沒有一個高明的上司,也沒有一個健全的體系架構,甚至沒有一個完整的公屋制度能讓他們安居樂業。 這對於我來說是一個全新的挑戰,我掙扎了多久鼓起勇氣發出這個聲音,恐怕就要掙扎多久去讓我的話語擲地有聲,就像掉入水中一樣,掙扎可能會能更快失去氧氣,但也有可能會找到上浮的辦法。 要明哲保身真的很難。我揉揉太陽穴。 看了看時間,我發覺自己已經一整天沒有吃東西了,準備下去711隨便解決,一出門卻看到一個快遞。 我莫名其妙的拿起堪比袖珍的盒子,看了看巨大的快遞單。 沒錯,確實是給我的,發件人竟然是星加坡。 我多久沒見到他了?我和他上司的糾葛一直沒搞清楚,我出了事,他來也正常,不來也正常。他倒是給我發過郵件。我有點無奈的打消了吃夜宵的想法,拿起盒子走回辦公桌,坐下來拆開。 反正這麼袖珍的盒子也不可能裝定時炸彈。打開盒子⋯⋯嗯? U盤? 在這個雲盤的時代,U盤的使用率確實不如往常,我著實楞了一下。 這是誰的U盤? 我仔細看了看,沒有在U盤上找到任何痕跡,乾脆插入機箱,在電腦上點開查找。 看到名字我就忍不住笑出聲:香港癡漢協會UU紀念盤。 這人是不是暗戀我?我悠悠的想。或許是深圳的U盤,不然為甚麼星加坡要寄給我。 U盤上唯一一個能打開的txt是用韓語寫的,我略略的看了一下,大致估的出來是個備忘錄。 這個txt以外的所有文檔都是上鎖的,而我看不懂韓語,根本不知道密碼。 我忍不住在網上敲星加坡,問他U盤和密碼。 他很快就回我一句:「前海提醒了我我就交給你了,密碼我也不知道。」 甩的這麼乾脆。星加坡有深圳的U盤,證明深圳和他應該非常熟。兩個反應讓我的心情很複雜。 我頭疼的打電話給前海,順便看了看表,凌晨三點半。 電話很快被接起,她也加班的很累,聲音已經沙啞了起來:「喂,港哥?」 「小海?你知道深圳有個加密U盤嗎?」 「唔⋯⋯加密⋯⋯」那邊傳來放筆的聲音:「⋯⋯是一個純銀色配透明柄的,整體都很小的U盤嗎?」 「是。」 「有個txt用韓語寫的?」 「是。他會韓語?」我才反應過來。 「會。」她開始敲起鍵盤:「當時三四個片區都住著韓國人,他一般有什麼低級保密事項都是用韓語寫。嗯⋯⋯你試試roc這個單詞。」 我半信半疑的輸入回車,一道解完,又出現了第二個。「可以了,但又有第二個密碼輸入框。」 「那就是了。」她聲音開始振作起來。「我發個列表給你,你接著輸。這是他以防萬一寫的程序。」 「好。」我不知為甚麼有點哭笑不得。 把程序跑完,裏面的內容也終於不再被隱藏。我一點開就有點震驚。 裡面三十幾G的內容全是跟我有關的事情,覆蓋的非常全面,甚至是不同時期維港的全景照片。我打開照片時無意點錯了程序,發現在最後一張去年的照片上他用Picasa備註了一句「完全没变ˊ_>ˋ」。 我再用Picasa翻了翻,感到好氣又好笑——每一張照片都有備註。有些是一個表情,有些是重要的紀念,更多的是這種沒頭沒尾的短句,完全不知道他是什麼腦迴路。 驚嚇過去之後,我不知道為甚麼覺得他有點可愛。 這給人的感覺很奇怪,有個人一直在你旁邊盡可能的記錄你的一切,還加上了一點自己的碎碎念,就像跟你一起走在路上蹦蹦跳跳觀察著你,還時不時湊過頭跟你聊天一樣。 我翻了翻,先找到一份名字叫「weibo」的html,打了開來。 瀏覽器啟動,馬上跳出一個我眼熟無比的頁面。果然,這是我的微博內容。 微博內容為甚麼還要存網頁快照?我打開新標簽頁看了一下自己現在的微博,發現微博數不一樣,可能是有人在我醒來之前刪除了我微博上的一部分內容。 我會定時更換密碼,如果沒記錯,我醒來後確實是換過密碼的,但是當時記憶模糊,又為了早點在微博上報平安,直接點了找回密碼。 我之前那個密碼是什麼? 我頓時一陣緊覺,但可能是因為太累了,反而無奈地笑了出來。 你對我這麼重要,為甚麼我最後還是忘了你呢。 我拉起網頁,開始一條一條翻那些多出來的微博。 【我可以理解你想要讓我振作起來面對無盡的公文的心情,但是來到我桌前跟我說「我決定了,我不想跟你談戀愛」這招不是用來叫醒我的,是用來嚇死我的。】 我手無意識的敲著桌面。 前海說她不知道我和他的關係,現在看來我也是差不多的感覺。而且這種口吻,想必我確實是喜歡他,但或許我們並不想在一起。 【帶他出去玩,在口岸分開的時候他慷慨地說朕今天開心賞你個禮物,然後掏出把鑰匙放在我手心,滿臉的神采飛揚。我實在不忍心告訴他,他在前海買了大房子的事前海早就跟我說了。】 那房子還在嗎?改天問問前海吧。我似乎又困了,恍恍惚惚的想。 【他說他覺得中出羊子很萌。我用驚悚的眼神看著他,覺得自己不出兩年就會被穗拖去廣州打,說我教壞他。】 他會跟我探討這些事情嗎? 他一直在我身邊,恐怕比我更瞭解我的狀態吧。但他是大陸那邊的人,可能什麼都不會說,只是默默地看著而已。 【小傢伙手機根本就是黑科技,萬用遙控器,循環密碼鎖,還有各種反偵查裝置。穗想用他手機打電話解不開鎖來找我,我猜了好幾個又解了題目也解不開。發呆時手指停在home鍵,指紋解鎖。一開始買的時候他用我手指試的,我還以為他刪了。穗看我的眼神千刀萬剮。】 我拿出自己手機打開,並沒有看到我的手機有另一個指紋記錄。我翻找了一通,沒看到任何跟他有關的東西,照片,電話,短信,APP,都沒有了。 被誰刪掉了? 我太疲乏了,只拋出一個問題,沒有選擇思考它。 【這人是怎麼做到隔著幾百公里讓一台無人機跟著我在大廈裡轉悠轉悠的?遊戲中背譜是為了技術操作,現實生活中背譜是為了隨時偷窺我?真是個變態。】 我也覺得他是個變態,認識我這麼久,竟然還像跟蹤狂腦殘粉一樣存我的東西存了三十多G,一年存一G,還光明正大加備註,就想告訴全世界他喜歡我。 我忍不住想笑,但只是徒勞的扯了下嘴角。 【小傢伙很難纏。他總是在各種各樣的事情上想要幫我忙,我加班到晚上想出去吃宵夜回來接著工作,他說著「你長這麼帥出去被人劫色怎麼辦」然後笑眯眯的出去帶上辦公室門。 我倒是挺怕你被劫色的。】 笑眯眯的。 我試著去想像他的笑容,就像努力觸摸著溶解掉的空氣。 【我發現阿深特別喜歡出去看煙花,只要有煙花他就想看。根本不膩。我趁著氣氛想吻他竟然被他一爪子擋開。雖然他後來支支吾吾跟我解釋太入神了他真的覺得煙花超美超美把喜歡我的感情剩下一點點給了煙花,但我不知道為甚麼還是有點生氣。】 阿深。我喃喃自語。原來我叫他阿深。 有首歌是怎麼唱的? 你或許來過,像一場���火,燃燒過我的瞳孔然後狠狠墜落。 【帶阿深去英國見倫敦,走在路上看到結婚登記處,他開玩笑說我們進去把証領了就能私奔了。我那個瞬間真的差一點拉著他進去。】 有沒有愛過,我也想問我,來不及天亮淚水已經潮起潮落。
【他很喜歡叫我王港燦,可是我覺得他才是港燦。至少每次跟別人提起我的時候,他眼神都是閃閃發亮的。】 我實在是困了,慢慢趴在桌子上,笑不出聲,也說不出話。 我真的愛過,如果你問我,否則我不會一直感受失去什麼。
阿深,我不記得你了。 我想看看你眼神閃著光的樣子,你能回來嗎? 【清明節我們去大鵬所城看寶安姊姊。回程的時候他問我,「如果我也消失了怎麼辦?」我認真地想了想,說「我不會接受這個事實的。」他問我為甚麼,我說感覺就像把身體撕掉一半一樣。 他沈默了一陣子後說,「那就把所有跟我有關的東西消除掉,徹底忘掉我吧。 「港的話,就算沒有我,日子也照樣能過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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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入眼簾的是怡人的視野,淺灰藍的蒼穹,淺蟹灰的大廈被天藍點染,橄欖棕的樓屋,牙黃灰的街道,淡綠的林木,遠處的天界線被綠松石藍淡淡掠過。 一眼過去可以看到很遠,近處也裝飾的渾然天成,摩登又自然,朋克又民謠。 這不是我的街景。 有人叫我。音色舒適抓耳,語氣淡然,只是喊我港。 我對這個聲音沒有印象,卻仿佛像是鎮靜劑流過心臟。 那人走到我旁邊微微側過看我,我眼中一片水霧看不清楚,徒勞的伸手,什麼都沒抓住。 他後退一步,視野開始崩塌。 我躺在床上緩緩睜眼,手腳冰涼。 「真的不用我幫手?」 新界站在房門口,看著一地亂糟糟的東西皺起了眉頭。 「應該不用。」我依然在收拾東西,順便調侃:「怎麼過了二十多年你還是這麼自由。」 「一百四十多年沒怎麼管我,二十年也管不住啊。」新界口吻輕鬆,就像談論天氣。「反正我都沒事。」 「你來找我談發展計劃的事?」想起前一陣子的會議,我問她。 「只是想過來看下你。」她把桌子旁邊的椅子拖過來坐在門口。「聽說你因為頭痛而請假,但是現在卻在清潔房間。」 「的確是頭痛。做了個夢,然後後腦一直痛。」我摸摸後腦頭髮,緊皺的眉頭沒松過。 「還是那個原因?」她問,口氣中不太對。 我猜她知道什麼。 我跟她關係很微妙。雖然是我的家人,但她一直都不受我的管制。由於港英政府的懷柔政策,我直到94年才完全把她接進公寓大門。 那時她已經被各種各樣的問題纏身了很久。雖然政府的反射弧總算接上了她,但很多事已經成了遺留問題,她疲於處理從汙染到發展的頭號民生,等到政府提出新界東北發展計劃的時候又被不斷拉布。我對她其實有點陌生,又有點愧疚,只希望時間能帶著她解決一切問題。 但現在我又分析出了另一個重要的點——她和大陸接壤,阿深的事她一定知情。 「沒什麼事,等謎團揭開了就好了。」 我的聲音裡甚至出現了一點虛張聲勢的輕鬆。 「跟你說的事,你有做什麼嗎?」 新界嘆了口氣,拿出一個本子。 自從地震以來,幾乎每個人都會嘆氣,這讓我感到不舒服,但也無可奈何。「你說吧。」 她打開本子,一條一條讀著上面的內容。 「『深圳』是寶安縣所在土地更改了規劃之後出現的城市,但城主換了,新城主也沒有相應的記憶。根據一些生活在邊境附近原住民的說法,他們在邊境兩邊有名字相同的村子,生活著他們共同的族親,現在則都遷到了我們這邊。」 我找到相冊翻開,一張一張的尋找陌生的面孔,從拍照時的站位可以看到我和別人當時的關係,但無論是親近或疏遠的人,都沒有腦海中無法對應的身影。 「深圳市是79年���立的,80年大陸改革開放,他成為第一批經濟特區,有政策和靠近我們的地緣優勢,所以成長的很快,基本五年就像模像樣了。」 「這麼快。」 把相冊放回原位,我忍不住說。 「因為是新生,他的思維和視野跟別的城市都不一樣,又因為一直跟我們在一起,經常提出顛覆當時風氣的大提案,每一個動作都能掀起巨大的波瀾,但之後都證明他做了前所未有的跨越。」 「一直跟我們在一起?」 「對。他很喜歡粘著你,你也經常帶他去各種各樣的地方。」她點頭。「我忘記的沒有你多,我有印象。」 「這樣?我不喜歡細路啊。」我都忍不住吐槽自己。 新界聳肩,接著往下讀。 「同一批特區中,只有他是眾星捧月,前十年甚至壓過了上海的風頭。後來浦東開發,他陷入輿論和持續發展的沼澤,我們回來後他甚至被人懷疑存在的作用。」 「他又不是為了我而生,為甚麼要懷疑他。」我隨口說。 剛說完我頭刺痛加劇,手中拿著的相框哐當一聲掉在地上,一陣子沒緩過來。 不是吧,這樣被我說中?我一只手扶著墻,蹲下撿起沒怎麼受損的相框,思緒萬千。 新界無奈地說:「他是北京派來專門給你好處的。他也一直處於逆來順受的狀態。」 「也難怪我現在這樣。我喜歡看戲但不喜歡被人當戲看啊。」我自嘲,接著開始處理桌櫃的東西。 「他本人畢竟是太年輕,但確實非常執著我們。一旦開始建設開發了就已經計劃好了和我們的合作。」 「我估他一定過了很久才被政府好好回應。」我把堆在抽屜的廢紙拿出來看了看,確認沒用後直接丟進了垃圾桶。 「據說是他三十六歲的時候。」新界也在笑。「那時候新聞說你們之前都是一夜情合作。」 「三十六?」我決定先無視後面那句話。 「對,深港通開通。」 我又想起那天的上海,在鏡頭面前笑的沒心沒肺,言行之間沒有任何破綻,如果不是這些板上釘釘的事實,我幾乎要全信他的話。 深港通,這個機制不會低於現在的滬港通。 我沈默一會,說:「他應該跟滬關係不錯吧。」 「我想應該不是。」新界放下本子。「他們關係很差,因為滬笙和你關係很好。」 我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嫉妒??」 新界無奈的笑:「孩子氣吧。」 「我怎麼會跟孩子氣的人在一起?」我更摸不著頭腦了。天知道我多討厭不夠成熟的人。 「你們應該也沒有在一起。不然他不可能走的這麼乾乾淨淨。」新界又淡定的拋出一顆炸彈。 ⋯⋯是了,前海不知道,新界也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 只有他和他帶走的過去知道。 我頭痛的有點坐不住了,先終止了這次聊天:「我不是很舒服,你把本子給我我後面再好好看行嗎?」 「我放在桌子上了。」新界起身,「改天我再跟你講我記得的事情吧。你注意休息。」 「好。」我先放下東西,把椅子放回���旁站在門口目送她離開。 她站在門口穿好鞋,回頭看了看我,眼神有點複雜。 在一家人都是習慣工作制服的畫風之中,只有她沒有把自己當作上班族的意識,雖然有點趕不上潮流,但她也不會過分打扮自己,有她特殊的氣質去補足。 今天她就像出街的女孩子一樣,穿著再普通不過的藍紫格子衫,下身一條休閒褲,短髮順貼的留在兩側,跟往常一樣有點淡然的神情,只是這次不一樣,她藏起了什麼。 「bye。」 「bye。」 我知道吃止痛藥沒有效果,挖開皮層窺視埋藏的回憶的痛制止沒有用,只有不斷地去挖掘,當把想要的東西找出來後,這種傷口才能緩慢的結痂。我也放棄了試圖讓自己好受一些的辦法,走回房間坐回椅子上,打開備忘錄,整理迄今為止我知道的事情。 一個國際化城市,大陸一線城市,最年輕的城市,移民城市,智能城市,法治城市,自信地無以復加的起舞,張揚地熠熠生輝的落書。 但這些是名分,是三十年來來往往的人們創造出的榮耀。他們都走了。 我想知道的是城主,前海的哥哥,穗的弟弟,滬的冤家,和我關係複雜的「小傢伙」。 那個我喊他阿深,帶著他長大,看著他成長,跟他度過短暫歲月,想要一起齊頭並進的人。 三十九年,對於我來說不算多。 但對他來說,是他迄今為止的全部。 你離開了,可我什麼都不記得。 我唯一記得的只有那個夢。 我只遺憾我畫技不精,做不到將它復原哪怕5%,也因為視線模糊,沒辦法用筆去描述那個場景。但我發自內心的想要去還原它,哪怕給我一些過去留下的碎片,讓我望物思情也好。 我在那場夢裡感受到了溫度,像當初看到他名字那樣差點觸及到的溫暖,我實實在在的在夢裡感受到了。 夢是如夢似幻的,但我感受到的是真實的溫存,喚起的是被藏起來的往昔,這應該不是個夢,是他發現了我努力的去找他,轉過身想看看我落下了多遠吧。 我苦笑一聲,繼續我的工作。 我最近苦笑的次數也越來越高了。 沒有回憶的活著,難道才比較快樂? ⋯⋯沒有,什麼都沒有。 他把所有跟他有關的的東西全部帶走了,我的手機電腦都被他刪掉了記錄,連帶著驗證信息一起全部改掉,甚至用了管理員權限抹掉所有cookie。而我記錄下來的那些他的成長軌跡,一起出去的合照,買給他的東西,那些證明他來過的事物,只留下了一些不能快速清除掉的書、被單、專門買來的小沙發和醫藥箱中留下來的藥。 不僅是我不想回憶起他,更是他要我忘記他。 我坐在雜物之間,任憑自己發呆。 他不僅僅是被突然的地震奪走的。 前海明確告訴我大家都在有意隱瞞,但她也在隱瞞。她避而不談了一些細節,而這些細節卻能探測阿深的內心。 我飛速拿起電話約了前海,然後想了想,也發了個短信給新界。然後又緩緩坐回地上,不知所措。 究竟發生了什麼?究竟發生了什麼? 我感覺就像是心中被人塞進一堆乾草然後點燃,不聲不響的只能放任它乾燒,心慌又煩悶。 他是個城主他沒有超能力,他不能預測地震,但他明顯做了長久的準備抹去他生活的痕跡。沒人能隨意進出我房間和辦公室,但我相信是他的話他會有鑰匙,還有他以前對我說的話,所以這是他自己的選擇。 為甚麼他會知道他遲早會消失? 我甚至想去歇斯底里的喊兩聲,朝著那片曾經象徵著他的土地喊,說不定他還聽得到。 大聲喊一句,你為甚麼要心甘情願離開。 大聲喊一句,你有沒有覺得這樣對不起我。 大聲喊一句,⋯⋯ ⋯⋯你是不是怕我會在有你的世界裡傷心欲絕,所以才鬆開手,還給我自由? 可是我不怕傷心啊。我只怕我想不起你。 你不明白我嗎?我是被人借走的土地,我苟活的是借來的時間,歷史還給我的只有無盡的考驗。沒有什麼能夠一直陪伴著我走下去,我所擁有的一切都仿佛漂浮在塵埃之中,沒有什麼真正的聯結到了我的土地、真正的為我所有,無論我怎麼向前走都無法找到哪怕一絲安心。 但你不是,即使是現在這個連你的樣子都忘記了的我,也有一千個理由告訴自己,每當我回頭,你都會在那裡。 不同的信仰,不同的風景,但你會在那裡。 可是現在我回頭,看到的依然是模糊了界限的虛無縹緲,而那個有你的位置,我連定位都做不到。 REMIND YOU 「哥⋯⋯起床咯。」 鹽田推開房門,憂心忡忡的看著自家晚起成疾的大哥。 「⋯⋯」蜷縮在被子裡只露出一簇亂毛的東西動了動,然後就是迷迷糊糊的聲音:「終於開始降溫了,這麼好睡的日子你再讓我睡會⋯⋯」 「再睡一天都要過了哦,何況已經十二月了,年終總結一開始就沒時間玩了哦。」 「反正只要我想出去你們都會幫我的嘛,嘿嘿嘿嘿⋯⋯」亂毛一邊縮一邊發出鬼畜的笑聲。 這個人還能不能管了??鹽田頭痛的發出大招:「那我叫港哥過來掀你被子。」 「壯士有話好好說為甚麼要召喚核武器。」亂毛瞬間坐了起來,努力把自己的毛抹順:「你知道他多討厭我天天晚睡晚起,而且我剛跟他鬧僵。」 「我們也很喜歡睡到下午。」鹽田實話實說。「但港哥叮囑我們監督你,不然我怎麼會過來叫你。」 然後手機震動,他摸出解鎖,發現那人發來一個微信紅包,本應該是恭喜發財大吉大利的紅包名上寫著坦蕩的三個大字:封口費。 深圳舉著手機,笑著對他眨眨眼。 誰道天涼好個秋。 「天氣原因干擾?」深圳敲鍵盤敲的啪啪作響。 「對啊。都是王燕然的錯。」上海那邊鍵盤也敲的啪啪作響,但是明顯環境嘈雜的多:「我好擔心飛機不能起飛要在香港住一晚。」 「唉。看著你家那邊的實況圖片,我好——傷心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臥槽下路崩了!」深圳仰個頭把視線回到電腦上就看到了慘烈的一幕。 「你——哈哈哈哈哈儂個則戇徒⋯⋯等等你怎麼又在上班時間打遊戲?」上海自己都想吐槽自己心情變化太快。 「嘿嘿因為我有一群寵我的弟妹啊。」深圳吐吐舌頭回頭看了一眼勞苦功高的福田飛速處理文件的身影。 「那我不打擾你拿人頭了,今晚——」 「今晚要是你去中環住我就飛過去炸了你。」 「⋯⋯幾歲啊你王鵬深,幼不幼稚。」 「我有飛行包你忘了?」 那頭上海直接把電話掛了。 深圳也不管戰局有沒有三路全崩,抓著手機笑得一塌糊塗。 「你做什麼又躲著我。」 香港成功的在去機廳的路上攔截住了深圳。 「我沒躲你。」深圳帶著兜帽說的擲地有聲。「是你覺得尷尬,又發現我最近沒找你。」 習慣他說話方式的香港選擇從旁邊展開這個話題:「是你做的事讓人尷尬。」 「我做我的事,為甚麼你會尷尬?」深圳反問。「我在用我的方式正統的敘說對你的崇拜。」 「讓無人機跟著我去開會不是崇拜,是尾隨,是泄露政府章程。」香港回答。 「立法會開會都記者都能出席,我明明在無人機上面掛了我的工作證。」比手畫腳。 「這是閉門會議,何況你把新議員嚇到了。」不動聲色。 「這是我表達愛意的方式。」執迷不悟。 「不需要你這樣表達你的愛。」無可奈何。 「哦不需要我的愛,那我走了。」深圳哼了一聲繞過高他一個半頭的人接著往機廳走。 然後果不其然手被抓住,香港依然一臉無奈。「你就是在等我哄你。」 「你別攔著我打機好不好。」深圳嘴上這麼說,臉上的笑容早就敗露一切。 我究竟是怎麼看上你的。香港真想歎氣。 「好好好,我需要。」 深圳看向無奈勾起嘴角的那人,背景的街道和側面撒來的陽光映出空氣中的微塵,輕輕的飄揚在四周,和他身上明亮的塊面糅合在視野,要命的好看。 「其實那天我出去開會,忘記它跟著你了。 下次不犯了。」 前海的腳步有點不被察覺的搖晃。 走過一棟棟搖搖欲墜的建築,繞行無數崩塌的鋼筋水泥,翻過扭曲的圍欄,跨進熟悉的門房��� 一切都一如往常,停留在大家出去上班的模樣。 陪伴她的只有無盡的沈默。 眨了眨酸澀的眼睛,她穿過客廳,一步一步走上階梯,發出壓抑的嘎吱作響。 在她穩穩地站上二樓的時候,她清楚的聽到了一聲震動,徒勞的在空中迴盪。 前海有點晃神,她走向震動的源頭,從桌上拿起一台手機。 是預設的提醒,屏幕上寫著「叫哥起身」。 這是鹽田的備忘錄。 她深呼吸一口氣,拿著手機走出房間,前往通道的盡頭,小心的敲敲房門,然後再打開。 映入眼簾的是看似無盡的陽光。 「哥,起床了哦。」 她緩緩蹲下,滑坐在地上。 內心猶如火車碾壓過般絕望。 上海買了部新手機。 他把自己舊手機上的東西悉數備份,在勾選的時候,光標停在了一個聯繫頭像上。 想起最後和那人的聊天,他話語裡的不捨和堅決混雜,但卻感覺得到他微笑的語氣,和殘忍的內容。 但他只是在拜託自己去做一件事而已。 你有沒有想過,這樣對我們這些想忘你也忘不掉的人才是最煎熬的? 就算改造了你也會被寫進傳奇,就算離開了也不可能走得一乾二淨,就算要忘卻你也霸佔著每個人心中的一席。 怎麼可能說忘記就忘記。 片刻後,他跳過了這個頭像,點擊了備份。 但我答應過你,抹消你的所有痕跡。 他望向窗外,陰陰沈沈的天,似乎是準備下雨。 香港突然想散散步。 他去九龍看看受災地區的回復程度,上了地鐵,時不時向認識的人打打招呼。 從旺角地鐵站出口,沿著西洋菜南街直行,走過兩個路口左轉豉油街。 他只是隨意的向前走,這裡是他的土地,就像自己指印的走向,他一清二楚。斑駁的街道已經呈現出歷史的痕跡,時間剛剛在這些建築上留下新的紋路。 看到拐角的街機廳外面也架起了手腳架,他停下了腳步。 片刻,他回頭,看向自己無意識走過來的路途。
# 我都不記得那天晚上是用什麼心態過去的。 晚上照常去了辦公室,照常加班到兩三點,照常鋪開吊床直接在辦公室過夜,照常頭痛欲裂的醒來,照常下樓買早餐,看財經。 只是中午回了一趟家,沖了涼拿了本子,下午收市之後再次整理起關於阿深的事情。 新界給我的本子似乎是從各種地方抄下來的,開頭是簡介,後面從地理開始、歷史、天氣、經濟、政治地位、回響、評價都有。所有的數據統一在去年更新了,但是有些話前後不太統一,應該是從不同的百科和書籍中拿下來的。 他的地理跟我不太一樣,但他也在哼哧哼哧的填海;他的歷史不久,但處處都是燦爛的痕跡;他的天氣跟我一樣晴朗,但是卻經常被管道過窄導致的洪災困擾;他的GDP總量已經超過了我,HDI指數極高,但是房價也跟我不相上下;他是計劃單列城市、響亮的經濟特區,但卻經常被穗和滬打壓;他是大陸眼裏的唐吉軻德,也是海外眼裏的哈姆雷特;他的評價毀譽參半,但他確實是十足的典範。 他是這樣的一個城市。 一個個性鮮明、獨一無二的城市。 他是社交達人,微博底下的每條評論都會看,心疼他的粉絲跟黑吵架,但不代表他不會教訓他那些失禮沒素質的粉絲。他不會挑架,不該說的不說,有些敏感話題會旁敲側擊一下,多是冷眼旁觀,偶爾幾次失態還是因為我。百科的後面有一些八皮貼的評論,有黑有粉,但從來沒有人否認他在某些方面上的努力。 工作上他是一個毫不持有保守立場的人,政府並不民選,但代表大部分人的民意,從網友的評價看得出來,尤其是最後一屆政府獲得了很大的支持。人員組成——我有點意外——共黨派人士和非共黨派人士有七三開以上的比例,並且人員流動快,很多副級職位都是非共黨派人士擔任,看來他背後確實有人下了心機。* 他在國內幾乎沒有能夠暢所欲言的朋友,有人根據他的微博互動榜分析,交情好的朋友是新加坡和首爾,內地只有亦敵亦友的滬和兄長的穗跟他有良好的互動,以及一線和新一線城市之間互動的話題他也會摻一句,和大家客客氣氣,其他城市也對他不太友善。 他經常被人叫做腐女之都,一是他家的開放風氣和他喜歡我帶出了大量腐女,二是他喜歡看跟他有關的二次創作,本人還寫過一條很正經的微博講述了支持那些愛他的人的重要性。這倒是很符合他的設定,他能這麼說並不意外。 我也很想吐槽我自己,我怎麼這麼快就接受了「我跟這種城主走得很近」這個設定。 自稱自己每分鐘都是黑歷史,每次生日都會在語音平台上掩面回顧去年又做了什麼傻事,但又說過自己做的事情不是為了證明自己想成為什麼樣的人,而是自己就是這樣的人。也提醒過市民因為年輕自己沒有明確的性格,智商基底雖然在,但是很有可能一年一個心態。在日常中他也完全不介意有人惡語相向,似乎也是因為習慣了被人一片倒的辱罵。 沒錯,他太年輕,一看就是一個沒有沈澱隨心所欲的人。性格不明確也是因為並沒有一群人真正的落葉歸根在他的城市中幫他打下角色基礎,也許是快了,也許是從未有過。內地的城市應該都不會喜歡他,他太特別,輕浮又智慧。 但也是因為這樣,國外的一部分城市很喜歡他。像是一些現代科技為主的城市,和他一樣都是不受歷史拘束的人。他能夠跟西雅圖大聊科技產業藍圖,也能跟愛丁堡籌辦文化交流活動,盡他所能的毫無顧忌。 明明深處內地審查和管制的機制之中,還能過的這麼不拘一格,這背後層層疊加的利益關係,實在是捉摸不透,也怪不得他毀譽參半,這麼一個一線城市被改造,所有人都不願再談起。 按理來說,我也不會喜歡他,因為他對於我來說是大陸的縮影,我對大陸的感情和對他的感情不會分離開,而他本身的性格就算深入了解也不會對他身後的黑洞有所坦然,我實在懷疑以前的我對他有沒有耐心。 ⋯⋯他經常在微博秀恩愛,所以每次中港矛盾爆發他都會被波及。 秀,恩,愛? 我又想到了「我跟他到底什麼關係」這個世界遺留問題。 怎麼沒有人copy他的微博啊,我好想看他秀恩愛啊。我無奈的想。 他會不會在外網有帳號? 我靈機一動,立馬打開一些GFW阻擋的網站搜了搜,果然在FB看到一個分組,但是相關帳號已經沒有數據了。 毫無破綻。一個分組無法說明任何問題,因為分組是其他人創建的,只要他的帳號不在,分組內再多的內容都可以是捏造。分組連結的主頁也已經關閉,帳號的所有資料都被刪除,只留下一個殼。 沒想到我竟然是用這種方式接觸欣賞他的科技水平傑作。 據說很喜歡看夜景,很喜歡看,我的,夜景。搬到我家之後幾乎晚上都在看窗外,跟他視頻聊天的人都表示超級煩。 搬到我家? 沒錯,我家曾經有另外一個人住過。我原以為是他經常過來借宿,多出來的東西從喜好看確實是只屬於一個人的。前海也說過他跟我同居了五年,不過我當時覺得應該是常來借宿,並不是正式同居同房,就沒有接著探究。 但是,搬到我家?我唯一知道的同居的雙城是廣州和佛山,他們有同城計劃,所以插科打諢毫無問題。但我和深圳,怎麼可能會有同城計劃?? 我看了眼時間,標記起這個問題,收好本子趕去赴約。 我早了五分鐘到約好的地方,躊躇了一下,先叮囑了服務員儘量不要太涼的東西,水麻煩給溫的,畢竟現在已經入了一月,寒朝剛剛襲來,和那些事實一起讓我猝不及防。 然後我準時踏進包間,兩人已經到達了。新界依然是一臉淡然,前海則在面前的筆電上敲敲打打,依然在加班。 我進來坐好,前海按幾下鼠標退出了正在趕的公文,嘆了口氣:「該來的還是來了啊,新界姊。」 新界不緊不慢喝了口水,看向我:「先直說吧,大佬,我們兩個是串通好的。」 我也毫不猶豫的接著問下去了:「你們是不是幫著他從我的世界裏消失?」 幾秒後,前海痛快地說:「是。」 「為什麼?」從前海嘴裡親耳聽到這個答案,我還是感覺心被人狠狠地擰住了。 「因為他請求所有人,讓你忘記他。」前海吐字清晰,「在你醒來之前,把所有他的痕跡抹掉。」 「他⋯⋯請求的?」我有點激動,「他知道他一定會消失?!」 回答我的是沈默。 過了很久新界才接上話:「他原本是計畫要消失的⋯⋯但是計劃趕不上變化,他提前消失了。」 我半天說不出話。 竟然是計劃? 計畫著要抹消掉深圳這個城市,然後一場地震提前帶走了他? 所以直接就推平當作軍事基地了? 然後根據計劃,他們讓所有人隱瞞,然後讓我忘記? 我甚至不知道我要開口說什麼。 一大堆的疑問在這個事實面前好像都無關痛癢。 我明明有一堆問題,卻不知道從哪個開始問起了。 前海抿嘴,說:「港哥,並沒有人用非常手段強行在你心裏抹掉他。⋯⋯你醒來之後,根本就沒有再想起他過。」 沒錯。我苦笑。是我再也沒有想起過。 「⋯⋯你們是怎麼計畫到,我會忘記他?」我問到。 又是一陣沈默。 「⋯⋯是阿深說的。他說你一定不會接受他不在了的事實。」 ⋯⋯也是我說的。我曾經對他說過,我不會接受這個事實。 「所以你們就照做了?」我不太確定自己的話語有沒有一絲顫抖。 我忘記了一個活生生的人啊。 「大佬,」新界打斷我,「你現在和內地是什麼局勢?阿深消失了,如果你依然記得,會不會將失去他的心情遷怒到內地其他城市?會不會被悲傷蒙蔽理性?阿深想到了,所以囑咐我們,如果你想不起來了,就讓你不要再想起了。你背負的東西夠多了。」 「⋯⋯而且,港哥。」前海也重新開口,「你的確沒有想起來,哥沒有預測錯。我們在你醒來後第一次見面時你連我都不記得了,因為我總是和哥在一起。如果不忘記我,哪怕是一點點的熟悉感都會讓你頭痛難受,不讓你想起他,是為了保護你不崩潰。」 看見我沈默不語,前海接著說:「你覺得不對勁感覺失去了什麼,是因為你照著以前的生活軌跡繼續過日子,你不是曾經對我說過,你總是會去一些鬧市區,走在路上卻感覺少了什麼嗎?你會在雙休日習慣去旺角和紅磡那邊看看,是因為哥會在雙修的時候去那邊的機廳打遊戲,不少內地考到香港的學生也在紅磡合租,你以前想找他就會去這兩個地方。」 現在我忘記他了,我卻還留著這個習慣。我知道前海想說什麼。 我總是頭痛欲裂,因為我在做一些習慣做的事情卻不知道做它的理由,即使是這樣就已經讓我如此難受。如果我一開始就知道我所有的這些習慣都曾經為了一個人養成,現在還為了他留著,我不太敢想我會是什麼樣子。 那種感受,就是我曾經對他說的,身體被撕開兩半的疼痛。 所以我現在這麼想要找回他,⋯⋯只是我太久沒見到他,想他了而已。 可是我再也見不到他了。 這種感覺要怎麼描述? 就像我在海上漂行,一路上未曾平靜,孑然一身。有一天海浪送來一個木箱,木箱之中有著一個嬰兒,我的路途開始有了誰陪伴。這個小傢伙磕磕絆絆的長大,越來越神采飛揚越來越落落大方,但依然會蹭著我耍賴撒嬌,彼此一起前進。後來有一天船翻了,他沉了,我重新醒來,無端覺得路途海水冰涼刺骨,往前再漂行才意識到,自己覺得冷,是因為曾經有過無盡的溫暖。等我回過頭去找他,早已是滄海桑田,而我連那溫暖是什麼感覺,都忘記了。 坐在寧和平靜的包間,我的心也被人無情的拉扯撕裂,堵在胸口的悶痛彷彿不容忍任何空氣,連呼吸都要竭盡全力,小心翼翼不讓某些東西衝破控制。 你對我這麼重要,我給你的灑在了你的空間,你留下的佈滿了我的旅程。你離開我是一場預謀不到的意外,我離開你的唯一方式是忘記你。 不忘記你,我連走都走不下去。 我在晚上又夢見了他。 我在他的城市被他牽著前行,在他身後我依然看不清他的臉。 手上傳來了確實的溫度,他用左手牽著我的右手,皮質細膩膚色蒼白,矮我一個頭,淡棕色髮尾,是輕易能夠順毛的身高差。 夢中一會迷霧一會清晰,我每次喊他阿深,他都會回頭問我怎麼了,可我完全不記得是什麼樣子,聽不清他的聲音。 碧藍如洗的天空下有著浩大的施工,矮小的握手樓轟然倒下,取而代之的將是現代前衛的寫字樓和配套小區。旁邊的店舖,路上的汽車,疊影的綠茵,他眼神有著光。 旁邊有著剛建好的建築,改造完畢的公園,提著行李的人們,彷彿每分鐘都是新的樣子,每一瞥都是新的人群。 這就是他,新城深圳。 我猛然明白了這場夢的意義。 把記憶都刪除,心才有空間去容納新的未來。 阿深在對我說。 *這個是看野史看到的,只有四成把握。雖然我去市人大代表和政府官職網站粗略統計過確認是占了可觀的比例(大概30%~35%),各大官職的副職也確實很大一部分是非共黨人士,但是由於你懂得的原因,算不算數很難講。野史也有分析到這個比例所證明的事情。
# 沈寂了一陣子的摩天輪又開始對外營業了。 家裏今年的娛樂活動跟往年有些不同,新界依然默不作聲,九龍倒是建議去鬧市遊玩,港島依然在做好傳統的慶祝,離島唯唯諾諾的在一旁補充建議。已經有了本地人的城市過年總是會熱鬧一些,我們減少了坐在屋裡的時間,多出去外面看看郊區綠地,也去了不少街道感受過年的氣氛。 我是一點都不想去拜訪特首的,一些人有所暗示我還是去了。當時是小年,高層人士在office包餃子,我去簡單呆了一陣,道了祝福就離開了。 畢竟還有一堆公文在等著我,即使是小年,我和弟妹們也從未有過。 四天很快過去,轉頭又要開始上班了。開工第一天要互派利是,我提前在前一天晚上準備了一打紅包,包夠人數後卻習慣性的想要再接著包。手僵了一下,最後還是多準備了一些。 我用了半個月去整理我的生活。 我不再去探究那些迷霧,他也再沒有出現在我的夢裡,我在試圖去把自己的狀態調整恰當。有些無意識的習慣我不再去思考如何形成,有些下意識的動作我讓它順其自然,不再為難自己,也不再衝動行事。 這一點都不效率,的確不是我的風格,但我暫時不想改。出街在外習慣走外側,在閒下來的時候走走購物景點,加班累了望著小沙發發呆,晚上繞著中環走一圈,零散的東西重新收拾好工整的放在抽櫃裡,我沒有捨棄掉。 我知道我總有一天會改。但現在或許不是時機,等到我用足夠的時間去消化他。 我需要休息一下了。 有些事實實在是太過殘忍,無形之中已經壓垮了我的心理防線。我把我自己想的太過堅強,忘記了無論多麻木的人被打到軟肋���會覺得疼。我放下了這些磕磕絆絆的恩怨,讓事實在腦海裡好好的沈澱,沈澱到我能接著啟程為止。 所以雖然我不明白為什麼我會在下班路上想去坐一趟摩天輪,但我還是去了,買了票坐在包廂,靜靜的看著視野慢慢變的寬廣,霓虹慢慢浸染江面,漆黑的夜晚有著幻彩的光。 我不知道做什麼,也不想打開手機,無所事事的看著外面。 今天是開工第一天,上下層互相拜訪派開工利是的時候,我知道我的一些習慣又出現了。口袋裡裝著多出來的那些利是,活動後有點心不在焉的辦公,下班的時候在門外躊躇了一會,晚飯去了想去的餐館,然後我沿著岸邊散步,看到了這個摩天輪。 我很久沒有真正的審視自己到底在想什麼了,我必須要停下來,好好想想。 初二那天,我收到了兩條星加坡的短信。第一條是調侃和祝福,恭祝我的假期比他多兩天——實際上我真正休息的時間只比他多一天,也表達了新的一年要繼續拼搏的祝願,全文不偏不倚看不出任何傾向,完美的星加坡外交風格。 第二條就只有一句話:「有時間的話過來說說你忘記的事情吧,我會約一個朋友一起告訴你。」 我跟星加坡,不算熟,但一點都不陌生。他比我早被納入英國的版圖,但早期我和他並沒有什麼關係。後來因為中國的局勢動盪,一些組織跟他們那邊同盟,我們才開始相互照應。只是後來我們兩人都開始各打算盤,本來就不深的友誼也這麼消散,關係回到了不尷尬的狀態。 後來我把他當成膠著對象,在公共場合表現出了一些意圖,他噗哧一聲笑了出來,欣然接受了我的敵意。 我總是和我棋逢敵手的城市相比較,評判自己的優勢和不足,將對方當作假想敵反省自己。一方面是自負,一方面是國際輿論的壓力。同為亞洲四小龍,我跟他曾經不相上下,直到他在三個重要指標上遠遠甩開我,我才收回目光轉向上海。 但是現在我也不用再和上海比較了。一個國家只需要一個國家級金融中心,我和他的道路不會相同,也許錯位,也許敗北。或許我可以和珠三角一起,⋯⋯和深圳一起構成另外一個國際都會體,但已經沒可能了。 星加坡和我不同,他有著近乎完美的處世圓滑,不知是先天優勢還是後天所致,如果是後天所致,那一定是非常糟糕的經歷。我跟他已經是非常標準的友好關係,本來不會再有「我們出來聊聊你想聊的東西吧」的邀約才對。想到是他把U盤給了我,他在深圳心裏,應該也是個舉足輕重的人吧。 約了朋友,他又約了誰呢? 三十那日我們把家好好清掃了一次,那些因為被抽走裡面物品而多出來的東西,他們默默的幫我收拾好,也沒問我該怎麼辦,抹去塵埃後依然好好的放在那裡。我連續四個月的心不在焉,他們看在眼裏,幫我安排好公文,跟上面打太極,讓我在圖書館和大學浪跡天涯。我一連幾天沒出現,他們也只是打錢給我。 我知道現在已經一觸即發了,我知道我的市民過著怎樣的日子。我依然為我的處境而憤懣不平,沒有去為他們發聲的內疚時刻啃咬著我的心,我其實沒有什麼長遠對策,我做什麼都帶著一點盲目性,我現在還在為了無關緊要的事情漠視他們,是對他們的背叛。可是我真的需要喘口氣,好在接下來的日子裡繼續苟延殘喘,去平復自己。在我還能被稱為我之前,我要先明白我要如何定義。 只是當危險再次臨頭,我和我的市民又如何保持理智? 我曾經被人一步一步拖下泥潭,不知道掙扎多久才踉蹌起身。我的問題是只屬於我的問題,如何保住自己,如何不入計劃的大流,如何跟這個傀儡正府周璇,我一定要慎重。 摩天輪升到了最高處,我看向我自己的夜景,又忍不住想起了一個人。 我不知道到底怎麼說自己對阿深的感覺。他代表了太多太多,那些複雜的、混亂的對他的定義蒙蔽了我的雙眼,我無法去公正的描述他,也不知道他在我心裡究竟是什麼位置。或許我以前是喜愛他的,但我不能去接近他,因為他就是深淵的守門人,我必須對他心無二念。他的信仰、價值觀、處事方式跟我都是天壤之別,而我至今也維持著一如既往的作風,想必以前的我也清楚,他會害我,也在幫我。 但我對他敬而遠之了嗎?我想沒有,我跟他之間一定有一段刻骨的感情,他主動要我放棄他,我也沒有將他徹底格式化。我已經忘記了我是否會不定時去凝視著他,但我一定會記的很清楚看著他成長的感覺,抬頭就能看到的風景,想憐惜卻不敢觸碰的氣息,一個被慾望無窮無盡吞噬的都市,奔跑的路途一定磕磕絆絆吧。 他從一窮二白成為Beta-,這種驚人的成長速度,我應該會害怕。恐怕還不只是害怕,嫉妒、憤怒、蔑視,他是我親手帶起來的雙刃劍,那些複雜的感情未經調和就會宣洩在他身上。我跟他到底該如何相處,我想像不來。 或許他是一個劍拔弩張的城市,但我卻無端覺得他應該很溫柔,這個想法,我也不知道從何而來。根據本子上的一些紀錄,有人曾經提到過我和他有不少利益衝突,在我和他之間,穗選擇了我,而上面也給過他指示,他不僅被我壓著,還被滬壓著。他跟我的一部分職責也是相近的,兩地太近了,摩擦���經常發生,我們應該都會對對方很不滿才對。 摩天輪開始慢慢的往下掉,我該走向出口了。 那麼,我是該繼續前行,還是回頭再找找他的蹤跡? 剛想到這裡,我感覺到了有規律的震動聲,我手機響了。 我有點煩躁的拿起公文包找手機,一時不記得到底放在哪,無目的的亂翻。 但這一個動作讓我堅定了該往哪走。 我在夾層裡找到了一張拍立得的膠片。 雨後的星加坡的天空亮的我忍不住拿手擋了下眼。 星加坡在一旁笑:「光顧著加班忘記出門曬太陽?」 「這倒不至於。」我揉揉眼睛,「一直都睡不好。」 「你失眠症?」 「是吧。自從地震醒來就沒怎麼睡好過了。」 星加坡揚了揚嘴角,沒有說話。 「久等了~」一個聲音從遠到近,來人笑呵呵的來到我們面前,用韓語說了聲你好。「oh香港,很長一陣子沒跟你打交道了。」 「是啊,真的好久不見了。」我也笑了笑,望向他。 我怎麼就忘了這個。 新界的本子已經告訴過我,深圳在國外關係比較好的朋友,一個是星加坡,另一個就是首爾。他熟悉韓國的語言和人民,必然就會跟韓國城市關係好。 只是現在韓流大行其道,我原以為只是單純的友好城市,確實沒想到他們的關係是真正的情同手足的友誼。 而且首爾這個人,我認識他的時間比阿深的年齡還長。當年一起拋頭露面的亞洲四小龍,現在已經到場了三個了。 「春節也剛過,你最近忙嗎?」首爾問我。 「忙死了。全世界不都在等著看我接下來的投資價值嗎。」我嘆了口氣。 「看來我們的狀態都不太好嘛。」首爾也露出了一點疲憊的神色:「阿星是政權更替後一些前所未有的挑戰,我是固化的社會階層和政府貪污,台北更麻煩,根本不知道自己要怎麼忙。」 星加坡聳肩:「不做些變革,怎麼可能持續社會的活力。我的國民也沒有人願意開歷史的倒車。」 這個話裡有話,真的相當有水平。我內心已經為他鼓起了掌。 「不過我們竟然是來聊賀瑞斯想知道的事情的,就還是放下這些問題吧。」星加坡笑著指指他家別墅,「進去坐著聊?」 「哦天吶。你竟然沒想起他長什麼樣。他那麼可愛!」 「⋯⋯夠了,又不是我不想想起他長什麼樣。」我有種忍無可忍的感覺。 聽著我說我迄今為止知道的東西,他們兩個都喝了點酒,現在的首爾已經有了點醉意,講話也輕浮了一點。 「可惜,我們當時真的把所有照片影像都刪掉了。不過腦子裡還記得。」首爾放下酒杯。「他比你矮一個頭,外表只有十五六歲,確實跟你不像,跟大陸其他城市也不太像,不知道怎麼描述。你說他有淡棕色髮尾,是因為他長期在亞健康狀態,他十幾二十歲的時候髮色應該比你夢裡的還淡,他三十歲後的頭髮已經黑了很多了。而且他發展得太快,身體消耗大,基建幾個指標也不太好,又總是無節制加班,所以一直都一副臉色蒼白的樣子,你可以直接理解成他營養不良。」 「營養不良?他可能是中國城市裡少數的隨時能舉全城財力物力做事的城市了吧?」我提出疑問。 「畢竟是新城,而且他和北京以前跟你一個毛病,缺乏長期規劃,所以後來積攢了一大堆問題阻滯了他的發展。」 「比如說二線關。不知道你在夢裡有沒有注意到,他臉看起來比較圓但整個身體看起來很瘦,是因為二線關分割了他的發展,讓他很長時間都沒能再接著長,所以還在十五六歲的階段。」星加坡接著說。 「前海說後來他拆了。」我說。 「是拆了,經濟特區概念擴大到全市,二線關名存實亡,但他發展太快,有些問題已經非常嚴重了。」首爾說。「我的人民在關內居住,經常跟我說關外的亂象和基礎設施讓人們非常頭痛。還有一個問題就是土地的徵收和違建,讓他無地可用,房價泡沫嚴重,但誰讓他潛能無限呢,好歹是沒破滅。」 「⋯⋯跟我有關嗎?」我斗膽問了一句。 兩人對視一眼。 「嗯,據說有。」 這就很尷尬了。我訕訕地想。 怪不得我身邊的這些人看到我尋找阿深的時候表情都這麼微妙,看來我以前確實待他很刻薄啊。 「可以這麼說,如果你不這麼對待他,你就會失去你既得的利益和優勢,所以我們都可以理解。只是一直以來都苦了他。」星加坡看出了我的想法,安慰我。 「當然,中國大陸的心思我們也不要去想。大陸就是個洪水猛獸,成也在他敗也在他。據說他就是為你而生的,所以他無論怎樣都要為你讓步,做好他的紐帶作用。」首爾大大咧咧。 「可是我們應該會走上對立的道路才對。我們的功能比較相似。」我說。 「是啊,反正你是一直把他當成對立面上的人。我每年都會拜訪你們兩個,我要勸你放下成見好好跟他合作,又要去他那給他順毛安慰他你總有一天能跟他好好在一起。」星加坡笑得溫婉。「說實話,在出了這件事之前,我對於你們兩個一定會在一起這件事毫無懷疑來著。」 「為什麼?」頭一次聽說星加坡會對某件事篤定,我瞬間精神了。 「長遠利益。」星加坡說。 ⋯⋯喔這樣啊。 我又靠上了椅背,幽幽的說:「我最信不過的就是內地城市,你跟我談長遠利益?我之前只會對他們敬而遠之,現在也是沒甚好感,就算為了利益我也不會真的有跟他們多親近。」 「我們不是在討論個叫深圳的變量嗎?」星加坡笑眯眯。 「能是多大的變量?」我也笑著問他。 「你好歹也是推斷得出來,你是喜愛他的吧?」 「阿星,你別忘了你可能比香港更喜歡他哦,不要失去判斷力。」首爾在一旁煽風點火。 「沒錯,你不要⋯⋯what??」 我足足反應了五秒才把思路拓開。把記憶倒帶到三十秒前,我面前這個人說「我對於你們兩個一定會在一起這件事毫無懷疑來著」。 「但我從他沒走之前幾年的觀察來看,他確實讓香港乖乖就範了呀,雖然不是全面就範,有種屈辱戰敗的感覺。」星加坡側頭反駁首爾。 「⋯⋯你喜歡他??」 我前所未有的愣了一陣子,想要說點什麼讓自己穩住腳跟,但一開口還是毫無用處的廢話。 星加坡看到我這個反應,終於笑出了聲。但可能是知道了他喜歡阿深的事實,我在這笑聲裡只聽出了苦澀的味道。 「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麼用呢?」 他意猶未盡的拿起高腳杯喝了一口。 「阿深都不在了,不是嗎?」 這或許是一個比我更加心痛的人吧。我想。 我尚會去自我保護,他卻連保護自己的方式都沒有觸發。他不處於這漩渦之中,看的比局內人更加清楚,沒有立場去展現感情波動,傷的也會比局內人深很多。 說起來,為什麼只有我會去忘記他? 我直起身問他們:「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只有我忘記了他?」 「這個問題,你不是該問你自己嗎?」首爾莫名其妙。 「我的意思是,喜歡他的人很多,⋯⋯比我喜歡他的人也很多,為什麼只有我會忘掉他?」停頓了一下,我也不知道該是怎樣的感情說出這句話。 星加坡淡淡的說:「你不是地震了嗎?他也是地震。可能是你們在地震的時候發生了什麼吧。」 發生了什麼? 沒錯,新界沒說,因為她不一定知道;前海沒說,因為她也不一定知道;但總有人會知道的,如果我們地震的時候在一起,那就會一起被發現。 星加坡看出了我在想什麼,拍拍我肩膀:「不要急。你這陣子一直在上心阿深的事情,先緩緩自己的狀況吧。畢竟你現在要問他們,他們也未必會回答你,你已經跟他們溝通過了。」 我沒什麼好說,只能點點頭。 「你最近不是在重新整頓嗎,跟你的尋找不衝突?」首爾問我。 「衝突。」我實話實說,「我也在抉擇以哪邊為重。前兩天找到了一個線索,所以選擇先過來找你們了。」 「什麼線索?」他倆眼睛一亮。 「一張膠片,沒什麼內容。」我拿出來給他們看。 首爾嘖嘖稱奇:「沒談過戀愛的人就覺得沒什麼內容,恭喜你,你忘的挺多的啊。」 「⋯⋯」 又聊了一點有的沒的,我們都各有工作,所以便邊聊著事情便來到機場,星加坡送我們。 「雖說如此,我們也真是什麼都沒留下啊。」首爾感嘆一句。 「對了,U盤。首爾,U盤有東西想請你翻譯。」我猛地想起,拿出電腦。 「什麼東西?我看看喔。」首爾感興趣的湊過來。 「阿深留下的U盤,有個文檔都是韓文寫的。」我插上U盤打開文檔,他接過電腦看了起來。 「大概寫了什麼?」我問他。 「⋯⋯」 他沈默了。 「是什麼?」星加坡問。首爾沒有回答我們,動起鼠標把東西好好看了一遍,有些地方還用光標選中了一下。 「⋯⋯噗⋯⋯哈哈哈哈。」 首爾對著電腦屏幕笑出了聲。 「是他的傳記嗎?還是——」 「不是,不是。」首爾一邊笑一邊擺著手。沒有笑的很誇張,他卻用手背抹了抹臉。 他把U盤拔出,合上電腦還給我:「好好保存。」 「是什麼?」我不知所以。 「是你。」首爾說。 「⋯⋯我?」 「那個文檔,寫的全都是你。寫的是你的輝煌。」首爾說。 「從他出生那年開始,他對你的所有觀察,他記下的都是你跟其他城市完全不同的地方,那些你的建設,你的社會風氣,你的政治經濟,你的優秀,那篇文檔就是你的表揚冊。 他在最後一段寫了你的困擾,寫了你的頑固不化,但也寫了你的光芒從未退去。他說,你的優勢沒有任何一個城市能夠匹敵,即使受到了致命的牽連,你依然無與倫比。很多環境描寫和人文描寫,純粹是一個普通的視角對你的觀察,從頭到尾沒有一���「我」字。 整篇文章像是一氣呵成的,這篇文檔,連帶這個U盤的內容,應該就是為了給你看的。」 沈默了幾分鐘後,星加坡溫柔的笑了起來。 真是一個⋯⋯讓人哭笑不得的傢伙。 我也笑了起來。 飛機抵達香港時正好太陽初升,背著朝陽,我拿出那張拍立得。 一位少年在天星小輪的甲板上高舉著手機拍攝維港的風景,而當時的我拿起相機,把背對著鏡頭的他和維港框在了一起。
# 我剛到辦公樓門口遠一點的地方就看到前海有點急促的走出大廳,拿出手機,似乎是準備叫車。 「有事?」我打了聲招呼。 「嗯,有事。」她笑了笑,拍了拍瀏海,問我:「港哥找我有急事?」 「沒有,只是準備跟你敘舊。」我說,「我已經找完新加坡和首爾了。」 她驚喜的睜大眼睛:「港哥你這個速度會讓我懷疑你不上班。」 「⋯⋯我還是上班的。」我有點被戳中痛處的感覺,「諸多原因。」 前海笑著比了一個OK的手勢。「嗯,」她正起身子,「我應該知道你過來想跟我聊什麼,不過我今天要去找汕尾聊事,你⋯⋯可以當我司機嗎?」 「?」我有點疑問。 「我是去解決深汕合作的事情。」她提醒我。 「我車在車庫。」我友好的指路。 前海滿心雀躍的跟著我走:「港哥你也可以當翻譯欸。」 「你還需要翻譯?」 「看板也好啊,乾脆約汕尾在交流會見好了,刷你的臉拉生意。」 「很欣慰我和上海有相似的用途。」 「前海。」 「嗯?」 「你可能覺得我多疑,我真的感覺汕尾在抗拒和我的接觸。」 前海完成手上放文件的動作,默默的抬頭看了我一眼。 「我以前是不是跟他有過節?」我追問。 「你⋯⋯」前海頓了幾秒,「你以前有個外號叫東亞醋王。」 「⋯⋯」我看了一眼有意避開我視線的汕尾。 Are u serious? 我又看回前海。 她無奈的笑了兩聲:「事情是這樣的。你跟他都很倔,你們相互關心的方式也很彆扭。每次他出去外面合作你都會跟他因為雞毛蒜皮的事吵架生他的氣,我覺得你應該是擔心他吧。汕尾呢就是那些無辜的牽連者之一,哥魅力也挺到位,所以你⋯⋯」 「我經常不爽他。」我用自己意想不到的速度接受了自己的負面設定。 「Bingo。而且哥其實在新聞和中央面前打了不少公關牌,但你基本都當真了,所以會很介意他的不專一⋯⋯或者說,你會挑刺,對他處事方式本身就有不滿。」前海接著解釋。 「所以我以前,對他應該很刻薄。」我說著看向她,她微微點頭。 「⋯⋯汕尾是真的有點怕我?還是不待見我?」我還是不太想接受這個事實,畢竟因為私事遷怒別人而留下壞印象實在不該有。 「不待見⋯⋯大部分大陸城市都不待見你吧。但是他不會因為這個而干擾他選擇告不告訴你哥的事情。」前海說的比較繞,拐彎抹角的傳達她的話裡有話。 「那我就放心了。」我拿出手機打開 聊天室,找到汕尾的帳號,毫不猶豫的按下申請。 確實是有點不可思議,汕尾送信給我的第一條訊息是一張照片。 「這是市民中心,是市政府所在地。」他緊接著發。「我猜你夢到了這裡。不是的話我也沒有辦法了,這是我在相機膠卷裡找到的最後一張照片。」 這不是個貓耳朵嗎,我有點想笑。 「他領導人喜歡養貓?」我問汕尾。 「你以前也說過這句話,他記了很久。」 隔了一會,汕尾又發了一句:「你的不少話,他都記了挺久的。」 我仔細地想了想,有點感慨。 「我找他也找了挺久的了。」我回他。「像是我說,我無法接受失去他?」 「嗯。他一直跟我抱怨你對他說的甜言蜜語份量不夠,蓋不住你對他的刻薄。」 「他不討厭我嗎?」 「哈哈哈哈我問過他這個問題,他說:超級討厭,但更加喜歡,抵銷過後還是喜歡的。」 我也無聲的笑了。「內心活動這麼複雜,他不累嗎?」 「特別累。據說在他不同年齡段認識他的人湊在一起,能快速整理出他喜歡你的心路歷程。」我感覺他討論這個話題時相對於其他人來說沒有那麼隔閡:「我就屬於後期他心累的時候遇到的。三十幾歲深汕特區計畫,我跟他開始合作,也正式接觸到了他這個人,感覺他真的���這段感情折騰的心很累。」 「我一直不正視他,不把他當回事,他的熱情消退了?」 「很難講,他那種人,你猜不出這一秒他會想什麼,也摸不準下一秒他會做什麼。」 我停下瀏覽網頁,回覆他:「他很讓人捉摸不透?我看他應該不會讓人因他的性格而覺得他很麻煩。」 「不,他的性格不會讓任何人覺得他麻煩,因為他從不麻煩別人,只麻煩自己。他的很多跟經濟發展無關的法規都對自己很苛刻,像是讓所有外來人辦理居住證,行人闖紅燈,還有上車繫安全帶,他都非常到位,抓到就是罰。你可能沒辦法明白對於這邊的社會來說有多狠,這些法規到現在除了他就沒有內地城市實施過。」那邊看來也放下了手中的事:「多少人贊他就有多少人罵他。」 「罵他什麼?意識太超前純粹添堵?當代內地年輕人不至於沒有現代文明意識吧?」 「罵他大事管都不管,小事天天罰款。」 我沒忍住哈哈笑了幾聲。「大事他也管不了。可是這些法規某些方面來說也能體現他與其他城市的差距,如果全市本身能遵守這些法規的人四成不到,那他也沒有這個底氣要求人們遵守。」 「年輕人比較擅長接受新想法吧。我去深圳的時候總覺得哪都要注意哪都不適應,現在也沒的給我這麼覺得了。」 我若有所思。看來深圳的領導階層未必就是一個多麼敢於無視中央的人,但他們依然還有當代青年的工作態度,所以在底層公務員較集中的機關單位——比如說交警部門——容易坐上有責任感的人,一口氣把事情做到完備,雖然充滿極權色彩,但確實是一個進步。 社會就是這麼矛盾,所有的判定都是相對,有利就有弊,永遠都是步步為營。 我回他:「他的鋒芒畢露讓我很懷疑他的地方權利有多大。」 「只要不跟上級法規衝突就行,還有一些實打實的權力他也拿不到。」 「這個我知道。」 「不知道你有沒有看出來,他其實是一個佔有慾比較強的人,而且很強勢。不過大家都看不起他當他是個小孩,他性格也難捉摸,對外不是很明顯。」 「看出來了。很意外他放過了我。」 打完這段字,一段繁雜的思緒開始在腦海中糾纏,我停下了動作,默不作聲。 「怎麼了?」對方問。 我深呼吸,慢慢開始理清自己的思緒。 「我不記得他了。所以我不知道他對於我來說是什麼樣的人,以前的我究竟對他是什麼感情。 「現在我知道,我一定是喜愛他的,但一分是愛,一百分也是愛,我有多愛他,我會怎麼對待他,我只摸到了一個架子,知道得越多我就越愧疚。 「我也知道,我以前待他不好,我從我家僅留的片段看到我從未重視過他,講實話,看了他這麼多資料,我也不覺得跟他合作對我來說有什麼明顯的利益。」 「那是你的規劃到現在已經把他隔開了。」汕尾回我。 「是,是我推開了他,後來拉住了他的手,但也無法把他拽到我身邊了。」我回復:「所以我更想知道我究竟怎麼對他。只是我沒想到他真的這麼重要,我自己都看不懂我自己了。」 「沒想過你會有這樣的一面?」 「沒想過。或許也是我的失誤,我沒能在他誕生時就擺好心態,讓他就這樣離開我身邊。我現在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帶走了他,是地震,是所謂更新改造,還是他自己早就想走?」 「都有。」 過了一會汕尾接著說:「你可以不用這麼愧疚。你直到失去才意識到他多重要是常情,這樣的你很香港,沒有什麼對不對得起的,何況都過去了,再批判你些什麼也沒意義,你已經把你自己折磨過了。」 我的心情複雜又無奈:「你這個安慰方法也很深圳。」 「我可以這麼跟你說,跟他玩得好的城市,多多少少都受到他特立獨行的影響。他以前就是這樣言之鑿鑿的安慰我的。他太有個性了,他把他活成了他自己的樣子,並且隨著時間增長越發獨樹一幟。有時候你真的不能想像他開會中途休息拿手機放鬼畜。」 最後一句我差點爆笑出聲。 「他都喜歡些什麼歌手?」 「他歐美日韓港台內地的歌都聽,永遠貼近潮流的人,你很難講他喜歡什麼歌手。他就是什麼歌都聽,包括鬼畜。」 「我的意思是,他聽歌有一套自己的品味吧?」 「這個他倒是自己說過,他聽的歌都很⋯⋯浮誇。我是說浮誇那首歌。」 原來他是那樣的心理狀態嗎⋯⋯我好像反應過來了什麼,但結合汕尾的話,我又好像什麼都沒瞭解。 「你在迷茫嗎?」汕尾一語即中。 「⋯⋯是。」我回答。 「這麼說很不客氣,但是他已經沒了,那就還原不回來了。你心裡的迷茫總是找不到答案的。」汕尾的語氣讓我懷疑他之前那幾句也沒有要安慰我的意思,「我從前海那裡聽說了,你已經廢了快五個月了。這個旅程或許要走到頭了,你可能要選擇結束了。」 「或許我要選擇了。」 沈默很久,我回答他。 五個月了。 一眨眼就五個月了。 從一開始我想要知道我少了誰的時候,我從未想像過,我會這樣深究到這個人身邊的一切,但卻至始至終都沒能明白他對我的意義。我倒是曾經想過,是不是得到了什麼線索我沈睡的記憶就能被觸發,可惜現在五個月,我除了幻覺什麼都沒找到,只有那兩個夢還在試圖告訴我我的努力不是白費。 當我從震後醒來時好似夏天剛剛落幕,如今最寒冷的日子已經過去,對亞熱帶的城市來說,即將開始的依然是夏天。 這場旅程真的要走到終點了嗎? 當然需要一個結尾,但不是現在。 我想知道我為什麼會忘記他,我想知道地震那天究竟出了什麼事,我想知道他為什麼會準備著離開我,我想知道以前的我是怎樣面對自己喜歡的人,以及我還要面對那個面對自己喜歡的人的我,告訴自己我的功與過。 日後,盡量別教今天的淚白流。 「也就是說,我還差一些他小時候的信息?」 「嗯。你可以去找滬、東莞和穗哥。雖然你已經掌握了這麼多信息,但想要說服他們破壞約定告訴你還是有難度的。」汕尾說,「尤其是從他小的時候認識他的人,見識過他從小至大扭曲的心理轉變,自然會站在他那一方。」 「而且要整理他們的話,也相當有難度。」我思索。「我的自我認同又要遭受譴責的風吹雨打了。滬應該是這三個人裏既瞭解阿深又和他有一定距離的那個,但他寧願騙我也不講出來這件事。」 「他們自己在三個月內整理自己的心情都很難了。我整理不了,所以我決定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這方面汕尾毫不隱瞞,「我不支持深圳這個決定。我不希望他的付出被一聲不響地丟棄。他自己在一開始就做好了脫身的準備,他連自己都輕視自己的付出,但我希望他離開後有人能夠記住,就算全世界忘記了,你也不該忘記他的,告訴他他的努力都不是白費。」 「喔,等等,」汕尾緊接著發,「你還可以去找一個人,不,兩個人。一個是86年和他建交的休斯頓,一個是14年和他柏拉圖式交往的西雅圖。」 盯著這條短訊沈默了一會,我回復:「如果你這麼說是想讓我找回當年當東亞醋王的感覺,那我確實是找回來了一點。」 我隔著屏幕都感覺得到汕尾在賊笑:「說起來你可能不信,當年的4月25日是西雅圖的『深圳日』,5月11日是深圳的『西雅圖日』。」 「這個太過分了。」我真誠地表達我的內心想法。 「好多人差點以為他要離開你了。當時你們分居冷戰,他已經對你仁至義盡了,前海也在逐步走上軌道,大家都以為他對你的感情已經消失殆盡了。」 「然而沒有。」 「當然沒有。你太小看你自己了。深港通開通後你特別主動,你們可膩歪了。」 「wow,interesting。」我給過去的自己起哄。 「你是準備給過去的自己收尾嗎?」汕尾問。 「嗯。我的過去是一本太過沈重的書,每次我想翻開它跟過去和解,都會因為太累而無法讀下去。」 但現在我身旁有人陪著。雖然他已經陪我走到了他能走的盡頭,但他依然還在我身邊。 我曾經無數次的想要回溯我自己、和自己對話,但都失敗了,但現在我需要再回溯一次,而這次,我希望能從他開始。 「對了,那張照片。」 「我沒有夢到這裡。」我回他。「但我會在夢裡找找。」 我發了一個簡略的信息給休斯頓,表達了我的意願,訊問他是否願意找個時間空出來讓我登門拜訪。他很快回復了我,告訴我市博物館的友好城市專區裡還有深圳的資料,同時表達了無法與我相見的遺憾,因為他正處於忙的抽不開身的狀態。但為了彌補這個損失,他把手中所有跟深圳有關的檔案都發給了我。 不管怎麼說,我都非常感激他。作為一個素未謀面的陌生關係,他能這樣幫我這個「朋友的朋友」,還主動給予了我一部份市政府的工作資料,我已經是莫大的榮幸了。 鬼使神差的,西雅圖主動聯絡了我,表示願意告訴我關於深圳的事情。至於地點他表示隨意,只是我需要提前告訴他時間。 「深圳告訴我,我可以跟你說說什麼了。」在email中,西雅圖這麼說。 我一時無言,只能不停的表示感謝。 「對了,希望你可以帶一瓶維他檸檬茶過來,我慕名已久。我很樂意帶你去嚐嚐西雅圖式的咖啡。」西雅圖認真的回覆我。 我不用想就知道是哪個笨蛋耍的花招。 兩天後我拿著簽證飛往西雅圖等待轉機,坐在候機廳裏心事重重的敲著筆電,有個人自然的走到我面前hi了一聲。 「久仰大名。」西雅圖笑咪咪的說。「雖然這麼說比較輕浮,請問您有帶檸檬茶嗎?」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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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幾年中悅環球大樓幫丟垃圾藏查007垃圾業務群美國鈣片的節目維多利亞要用勤菜她的臉部輪廓像我爸年輕時候的照片全家福再談但是黑色房子應該不會有人買,是中東人買下來的,藏炒鍋和對面鄰局蓋屬面容面筋打卡鐘打卡,老娘說B1掃很乾凈超過工作內容,像住宅只是多冷凍櫃冰垃圾,米遷,我用大創買的日本漂白水,樓上的丟的菸蒂泡水洗地板很臭但隔天週一沒蚊子蟑螂,媽是老闆,中悅爆量垃圾兩次,兩個都很生氣超過了,令請高明,超遷,未知另一樓住戶掛胞,大吾疆社區龍嚴拍攝場地,還有葛理法葛理芬大樓像洋廟,因為頂樓問提,代班停車場查,灰塵,怎麼大家不用上班整刑查刑,天使停機坪,一樓就是頂樓,回家
還有隔壁鄰居的車廠王思佳跟他老公麻煩醒一醒,惡整漂面, 還有我跟我媽之前上法院那個法官看起來好像演員喔,然後那時候我們在講直接用翻譯機查比較快,查法條,當時的律師是蔡老師弟弟,電話講的,不然也不曉得小學老師轉行當律師, 尖嘴鉗講對了付錢的人是輸家, 藏在裡面的輸家,不起來, 我們才不管那麼多咧兩千三百萬人口很難去管啊 只剩下那個宮廟症候群喔,原來每一條魚 都不用,我家是不會喔 我覺得也難怪那個滅亡的指令全鎮, 門口撿垃圾,們是不用
王思佳先生是美籍華人, 就算用英文問路也不會怎麼樣,那只是說路人是堤防,搞不好剛好是的摺諜, 就像有一次我們在台南車站的門口用英文跟阿桑講話意思要跟我要10塊,不給, 然後我媽去查怎麼回事,發現阿桑跟我要錢,不給,扯住, 那是因為家裡面賠錢,講英文10塊都要閃,阿罵,媽去買菜了,呵,另一邊阿桑,糕
日本也有問題,因為以前整理房間曾經丟一張千手千眼觀音的海報,書本就很巧妙雞排拉麵臺語,以後要丟宗教文物的海報要用燒的,不知道丟垃圾會很麻煩,巧合的是繪圖書本封面千手為主題,也不知道千手千眼觀音是妙善公主的奴婢比她早成佛成聖,也不知道她有沒有後代還是已經停止了,百臂巨人有後代, 海神波賽東的電影什麼雷電之火電影的橋段有一個咖啡廳就一個人但是有100雙手可以用,等一人咖啡亭,一個人夠用了,觀音亭比較學, 正常人是不會挖掉眼睛割掉手臂成聖,不合理,陸是傷孩,真的超過
希腊神話洪水有爭議,武神殺超過,兩人同行,意見相佐,白人族群大部份都是希臘神話,思考全村滅亡,天神發怒超過,大家不知道是神仙僞裝訪視,疑慮東面是提防,龍不算,愛買調魂講話不管,白天工作採買晚上不想買,我跟媽講話還差不多,媽屬龍,12生肖會變,扯拉麵店申請一個月家樂福,大家全部都是錢盤遷怒遷到佈憤,根本就不可能共同生活,還有假的家樂福藏在裡面,也難怪法院的離婚案件每年都是堆高機一年比一年還多他老婆是山寨夫人啊,威逼威脅來的下水道湯,不知道國民党激掰設局追錢,有什麼事情可以去問蔣家,老婆佛跳牆要錢那,他馬的,佩涵秋桀2500的skype軟體繼續講,還不知道中國大陸這麼吵,桀刑,女生是花雕雞麵,錢盤不要再跟了,是爭執,有一年的天氣很怪,省立桃園醫院淹大水就是中壢婦嬰用品館這,兩個女生講話, 上班一個禮拜,扯店還冷氣漏水用臉盆接,因為佩涵跟我相似度很高, 我還蠻高興的竟然看到一個像鏡子裡面的我 只是說她,個頭比較嬌小, 他先生是王光耀的家屬 台北業務的家族 根本就不曉得,,刑案的薯片綁在一起,然後全部都倒了, 只能說這一群人非常離譜,但是唯一的共同點的沒有錢怎麼養人,要養家, 更不用說還要醫藥費,這些人簡直就是長期抗戰
現在查,一甲子的60年,樹倒猢猻散,樹神,1959年水災,豬年,2016年留豬母台語弟說這麼好,我是覺得未必,神仙茶掀厭兩背,法國洪災拱橋整滅不用,天然災害,不知道是不是跟人魚村有關係,查閱1959年一整年發生的事情
🥴😔😤我只是覺得這些這些人事物非常的離譜,不合話映,遷怒瘋傳踩踏他們要5塊,大家是扯後腿,不幫,真的是什麼東西在吵,利用公權力,踩民眾然後再糟踏這個家庭,憑什麼跟我們要錢,怪獸電力公司的門都看不懂,惡劣藏在裡面不會有人講,🏖️👂🍇只有燦爛的守護神鬼怪他們把這個事情演出來,不知道這個事情是真的,一般人怎麼可能會有門,馬上可以通到外國去,怪獸與他的產地行李箱也是還有霍爾的移動城堡也是一個門,原來我們都在媽祖廟的視線範圍之內是媽祖廟的門,吵鍋,電視是爭,設局類似仙人跳的局,追錢追色追病!?整求,不求人咒罵團,年整,超過15年美語櫃檯👹,有這麼好事情,佔盡便宜,然後就把這一家人殺掉,我們是跟電視不合,每天每年都在罵人,💩美國的朋友知道裡面全部都是修理,藏斬立決止令和整神子,希臘神話,整滅,房子裡面人不用,全部都是戶外大草原啊,就真的很過份,還有美國總統也是軍校生那就是750撿肥皂對面啊,男生的公事包實在是太吵了⚡,可能是語言不通還是這個我們詞不達意,不過這個炒菜鍋這麼多年了,就算英文在爛,他們應該就全部都懂了,只是說平常是我們混太久了,🙀讓我媽知道補習睡覺話,應該會被罵死了,誰會講,呵,混吃混喝,溜溜溜,我想你們應該不會想接電話,都是把祖宗十八代拖出來罵,呵,還有小時候亂撥電話再把電話掛掉的線🔥,也不知道為什麼小時候就是皮,搞很多事情,自己都覺得好笑😹
每天都要觀察天空,趣空
全部都是禍從口出惹的禍,整錢整色,只有到阿嬤的喪禮達人出口成章的審議,人都嗝屁了,出口成章有個屁用,他她也聽不到了,或許我們想的跟一般神子跑出來講的不一樣,他們正在聽,因為觀音亭實在太吵了,也難怪那個夢到家人,每個人反應不一樣,阿嬤是很安靜這是穿的全身黑,老媽是在大廳講話,是大家不用,至於那個小雲神可能是因為摺紙的高跟鞋,老媽有收到了蠻炫的紫色高跟鞋啊銀色靴子啊用不一樣紙張的材質,折給她的,我在猜應該是收到了所以那個連那個神子都趨之若鶩之類的,還有搞這麼多的事情怎麼可能不會抗議,抗議很多年了,就是一開始房子勉強只有住一年,這麼恐怖的房子一年已經很勉強了,她很兇悍,是把我們趕走,我爸也不知道去哪裡,找到宮廟廣澤尊王真的很厲害在媽祖廟旁邊的一個大樓裡面的小廟,她會怕,不過說實在的這個房子本來就是她家,我們幹嘛去請神去壓她,那是因為這一棟風水屋是裁員,後來才發現的風水不行而且她會影響到我們的生活作息,不得不去找宮廟幫忙,非常煩人,日本經過311大地震這樣的房子實在是太多了,921也是一樣,年糕,還有愛買廣場的收音機大陸奶娘唱歌,她說過什麼年,黑白年糕喔,烤燉鍋,我們還以為是紅白年糕呢,紅白繼續,所以那個愛買的門口啊帳篷實在是太久了,根本就不曉得有宮廟症候群的現象,止食症,超級不可思議的,這是什麼現象,全家就像調查局一樣,感覺像是免費的減肥門診,吃飯不再,暴飲暴食了,吃東西要思考食物的屬性,不要隨便亂吃
踩房子,踩休息,全家我們為什麼要聽你的,整團臭男生垃圾團,發現芹菜可以用,芹菜未必會幫你,阿罵😤男的是色,女的是錢,魯蛋霉友,不會耶,我們家看起來像中央銀行嗎 還有天外來一筆那個北方麵食館的北北在講話喔,惡魔不可能提拔,男女都一樣,講得很大聲,根本就不能拔,腦袋三條線,外省阿伯在罵人,聽扯,還有神奇香店,真的有神,結帳聞到濃濃檀香味,超不可思議陰陽兩界影響浮出檯面,房止多年吵散惹,菜市場香店,歸零,整知止驚,多少庭爭藏煩,佈逞離子
如果社會活動停止,大家都stand by,那種大工程就不用請人啊,大家停,思考,臭味大樓作息男生魂果然臭,魚肉動物,類似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模式循環,大樓社區三年,泳池梗圖,89年台南學校還有一見跳水池的線,那是私人俱樂部的泳池,在遊泳池踩不到底啊,潛水下去看發現是深度極深跳水池,滿驚訝的,可訓練游泳,游仰式,自由式,不過電話爭,可能有不少人在跳水池溺水,就再也不去遊泳,我媽是水性還蠻好的,她都游蛙式,那只是家裡面講說睡飽一點比較重要,老爸說,早上去游泳耗體能,然後才在家裡睡覺,客人叫才包衣服,誇張是店主媽,媽後來很少去游了,她去年有提曾在泳池溺水,未知,我想起有一次顧店顧到9點就是等我媽,怎麼還沒回來她說大概8點或8點半就會來開店,大概就是那一天出狀況,不管怎樣後續,她就再也很少去游了,有一次我陪我媽去遊泳然後她有講說還有幾個遊泳的朋友是癌症病患,阿姨有來游看她的身材很好,讓我想到是不是吉得堡的家屬,瘦巴巴的身形都很像,日子就是這樣,平凡生活
😱大笑食物配,開心吃到掛,臭味相投大發現,四物丸加香菜,四物湯只能單天單吃
有沒有搞錯米奇也算人頭,米奇真的是找麻煩,造成困擾,現在還有一家四口的米奇還在我家呢,小隻拿走發現瘦巴巴鼠,還有一組米奇夫妻檔母鼠胖,公鼠瘦,還在家晃,這真是太離譜了,光每年掃墓季節就很怪,每次回南部老爸是當天來回直接省旅費還有買麻油跟傳統大餅,就很怪,鐘樓怪人,雲林水林寡婦村傳奇?怪發霉村落,現在老了,看大家還有沒有這樣來回跑
婚配嫁娶的問題,三教九流,吃,喝,嫖,賭,菸,酒,草包都不會有人要,我都覺得很奇怪這些人拖過年的太自以為是,而且裡面有很多家樂福根本就全部都不用啊,拖累拖過年的,還有答每垃批灑,把別人的手機當自己的圖庫使用誰要幫你找圖庫,別人手機又不是你的硬碟辦公室騙整年的,因為手機裡太多工程師擋路,草包直接複製其他人手機裡面的圖庫當作是自己的idea發想,所以那個NASA這條線才會這麼吵,折諜只是公務人員並沒有想像中這麼厲害,然後遷其他人的手機或者是電腦圖庫,當然是飆啦,所以大家停下來,誰要幫敵人的找圖庫找答案,批評假人草包,哪有這麼好事情辦公室,草包穩贏的,這麼可能不會吵,不過再說啦,政府在水庫裡面搞事,沒有過濾就全部都倒了,生活很漫長裡面是刪減人數,所以我們這條線吵上船已經很久了,我們不可能跟敵人一起住,倚敵扯住了阿罵,廟的後代也一樣,跟大家競爭,免作台語不可能,爭執滅絕施太,一路順暢有問題,沒有功德哪來的順暢,們是爭整,冷水坑批面
樓下隔壁鄰居的電動鐵門很像墓園的鐵門亞東保全,整社區顧塔專線,但是白蛇進塔不可能,閒聊迦裟扶起,渡劫難,驚訝修行衣服這麼有用,天天唸經文加持的衣服,會思考的靈魂感受家的默香
水庫沒有過濾,變相殺人,2022,23濾心一下子就操壞了,大家根本就不可能停留是因為醫師公會對面就是藥物,大家,生活就是平常,還有發現環境事物尤其是金木水火土會變,電影神通王已經播很久了寺廟應該是知道的
名字瑩,整墳,台北爭執感應器 發霉,名人節整名字,螢光色的衣服鞋子襪子都不用,遲頓久,墳的空間設計激怒很久,神景感應器吵超,2005聯芝同事姿瑩知到,我不會到耶 林整 靠她不可能??,我不知道啊,天外奇蹟的台詞,我來見我的偶像,我的偶像要了我的命,眼扯,離譜,突然想到這些電話線的起頭真的很離譜 連老闆的英文名都一樣,長相不一樣,但是台北真的超過了,每年拖過年的,每年都有天災人禍拖住了,然後每年都在講,我們如果不留下來救災的話,沒有人道考量2016地震,年年震,但是這三四年水質不好就不用了啊,水庫在搞事裡面是裁員,害濾心爆掉,害買濾心,賀眾牌飲水機店門口的濾心一堆垃圾就知道,們隱忍
還有那個沒有工作跑進來我家,站在我旁邊的這一群的垃圾用賴的,這樣就會有薪水的話,我是不會理你的,應該是各走各的路,這個整找不會,他馬的,耍賴,在家午休有妨害到你們嗎 雞掰台語
沒有人告知,全部自己想辦法,整爭每天都是自擠,東西方天空之神���陸地的人不和,查閱相關資料並仔細思考,神仙下凡修理人,不合邏輯,爭執藏砲面,大家分,分們霉分墳戎族
911的飛機,飛機上有衛星電話,是不是機師或者是飛機組員有交代,要問他們的家屬,8到10年美國已經買超過年限了,諜家和921,311地震都不用,年年災難,陰陽加裏蹲,有一年美國飛機的電話撥進來,它繼續講話,所以那個川普跟他太太是不是卡住了,除了家務事還有一個飛機的衛星電話,那個交代扯住了,所以那個空中廚房才會繼續啊,一堆的廚房用品,整吃的
還有2005年發現電話線,現在想一想喔,老師跟郭曉玲不行,整靈還有郭曉玲她媽媽的晚禮服瘀青色還有郭的大嫂切魚肉談,有經濟能力為什麼不養人,電話裡面靈桌太多了,太驚屬,警察世家與刑案的家屬,整發財,難怪彎管在講這個問題,2016臥底老闆讓匯,這裡沒有錢盤是空的,更不用說台北在養毒販,無底洞,還有一堆折諜的公帑,我們才會罵人,夠了,大家不救台北戎爭超過而且我們不知道毒販求養紅白包都超過了,吃骨頭長大的一群垃圾,其他的店家是因為家裡面有買家電產品只是在談,人的面容會因為他的行為調整,以前看起來是公益慈善家,現在臉部好像被打到,整臉,大家就不見了,比爾蓋茲夫婦檔也是一樣,他太太有做慈善事業臉部線條就比較柔和,相由心生,每一家軟體公司都一樣,多兩三個指令又變成新的版本
6 😱我們才不管台北是不是打錯了,這想耍賴,哪有那麼好事情,把我家五個人當白痴,用誣賴的可以拖超過15年,🤔突然想到國中同學的名字,裡面是罵人覺得想笑😄,難怪大家往前門逃,🐷麻豆子火鍋送菜梯,省立桃園醫院有一樣的菜梯規格,全部對面十塊遞單子,擔心太多人了,很多未知數,火飆找麻煩一堆,原來是台南的書桌有問題,我不曉得耶,🧑🍳👄但是現在想想發現被丟包了,學姊的哥哥是警察局長,學姊應該是警局眼線整刑,女生宿舍人際關係對面,太不可思議了,89年的部分錢盤是爭執,未知,沒有金錢來往的親戚全部都拖進來吵超級離譜的🌶️,那是阿嬤私底下在吵,我不知道,我還是跟黃端轉租房子,因為扣除例假日還有回家的時間租不到一年,就算了還是住下來因為沒有看到合意的房子還有房東的表妹秀慧載我們去私人俱樂部的遊泳池遊泳,當時她是用公司的發財車,🤭🍇💪學生哪有想那麼多私人俱樂部就是有錢人家的遊泳池去遊泳只是說它是用跳水的標準規格蓋的,踩不到底,你就要一直往前游,很適合訓練遊泳選手🥦🍓🍒,這是學生時代的部分,⚓🫵🦐兩年前愛買結帳員說話她說十塊也要摺嗎,你問我,我還不知道遊戲規則咧 摺什麼
這兩三年我們家路口有一個年菜的車禍,年菜是散落一地,三千的姐妹團,年菜車禍苦主,愛買營業員,省桃的護士,國泰保險的櫃台講話扯住了,大陸妹家,整姐妹團驚呀,繞圈圈,這不知道她媽媽生幾個女兒都很像,重點就是大陸人講話會有問題
批評:沒有想到郵局是欺呆喔,這不曉得有多少家庭受害了,刪減人數,不曉得有多少人,因為倒霉號碼牌,倒霉號櫃台,趕時間整付費的,難怪今天一個人都沒有,不過今天是5月26號早上9點到十點,皆斷,都不會,天庭告狀的人越來越多了,眼扯,清潔由局四員,整劫,傻瓜也壓頭分們,921大地震像這樣的問題更多,更不用說還每年各各個國家都是地震,像這種情形太多了,陰陽加裏蹲,更不用講說發生戰爭的國家,大家早就逃離這個國家,國家是空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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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要去哪買?

本文不定期更新,上回更新2025年3月7日。
這裡只列出有實體店面且有販售英文書法相關用品的店家。英文書法工具很小眾,常常過了一季就不賣了,衝店前請先自行聯繫店家確定有沒有貨。
英文書法的世界裡,特定的字體要使用特定的工具書寫,所以如果你對哪種字該搭哪種工具沒概念,請先參閱以下分類:
平頭筆 (用於書寫哥德體、義大利體、安修爾體等)
點尖筆 (用於書寫銅版體、摩登體、史賓賽體等)
軟筆刷 (書寫Brush Lettering或者Brush Copperplate)
►雙北
水占文房 台北市信義區忠孝東路五段360號 (02)87869338
台灣最齊全的英文書法工具專賣店!可以訂製沾水筆桿、左撇子專用的斜桿沾水筆桿,英文書法的工具這裏全都有!可以一站買齊!也可以買到我的字帖和初學者套組。 獨家:水占彈尖鋼筆、水占英文書法自調墨、Ziller Ink、花體字用書法尺、原文花體字書籍、水占文房書寫紙....等等。 銅版體、史賓賽體、摩登體: 彈尖鋼筆、多品牌英文書法專用點尖沾水筆尖、直桿、斜桿、字帖、書籍、直桿、BIC 1.6mm原子筆、格線紙
哥德體、義大利體、安修爾體: 百樂藝術鋼筆、藝術鋼筆(2mm以下)、ZIG平頭麥克筆、多品牌平尖沾水筆尖、直桿、字帖、格線紙
Brush Lettering (大字): ZIG雙頭雙色軟筆刷、Karin Deco金屬色軟筆刷、ZIG筆日和
摩登體、Brush Copperplate: 飛龍柔繪筆、百樂自來水筆、TOMBOW筆之助
單線圓體: 玻璃筆、圓尖沾水筆尖、直桿
墨水顏料類: 鋼筆墨水、沾水筆專用墨水、胡桃墨水、鐵膽墨水、英文書法專用壓克力墨水、阿拉伯膠、Finetec / coliro金屬水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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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品雅集 台北市大安區復興南路二段78巷76號1樓 (02) 270797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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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德體、義大利體、安修爾體: 百樂藝術鋼筆、藝術鋼筆(2mm以下)、多品牌平尖沾水筆尖、直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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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絲筆咧 新北市板橋區文化路一段299號3樓 0900-205436
一些其他店家不會有的墨水這裡會進,適合墨水藏家來逛逛!中英文的鋼筆書寫工具都有售。 獨家:賈絲紙、賈絲筆記本、各式閃粉墨水、噗浪獸鋼筆墨水、Kingdom note東京限定墨水、還有一些獨家代理的墨水,在這裡簡直列舉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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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登體、Brush Copperplate: 飛龍柔繪筆、Molotow代針筆(Brush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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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羽堂 台北市大安區羅斯福路三段335號12樓之1 (02)23660260
獨家:RK古典彩繪與書法墨水、尚羽堂鋼筆、無酸手作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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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莉生活風格 台北市中正區臨沂街27巷9之4號 (02) 23932601
獨家:茉莉自調墨
銅版體、史賓賽體、摩登體: Brause和Zebra點尖沾水筆尖、直桿、斜桿、字帖、字帖
哥德體、義大利體、安修爾體: 百樂藝術鋼筆、寫樂horoco沾水筆(2mm)、字帖
Brush Lettering (大字): 寫樂墨水工房雙頭軟筆、ZIG筆日和
摩登體、Brush Copperplate: 飛龍柔繪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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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拜文房具 台北市大安區樂利路72巷15號 (02)27391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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銅版體、史賓賽體、摩登體: standardgraph點尖沾水筆尖、直桿
哥德體、義大利體、安修爾體: 藝術鋼筆(3.2mm以下)、standargraph/Brause平尖沾水筆尖、直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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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作夥伴遍佈全台,主要以日本歐美鋼筆為主鋪貨到全台灣去,鋼筆品項很多,不時會舉辦跳蚤市場和一些老鋼筆。老闆是出了名的有性格,很適合希望獨自安安靜靜購物的人去逛逛,購物前最好可以先做好功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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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德體、義大利體、安修爾體: 百樂藝術鋼筆、藝術鋼筆(2mm以下)、Brause沾水筆尖、直桿
墨水顏料類: 鋼筆墨水
誠格美術社 台北市士林區文林路480號2樓 (02)28320302
銅版體、史賓賽體、摩登體: Brause點尖沾水筆尖、直桿、斜桿
哥德體、義大利體、安修爾體: ZIG平頭麥克筆、Molotow代針筆(Calligraphy尖)、筆格邁代針筆(1/2/3mm)、Brause平尖沾水筆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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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登體、Brush Copperplate: 吳竹筆風、輝柏PITT軟筆刷組、Molotow代針筆(Brush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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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 仿金箔、燙凸粉工具
明進文房具 台北市大安區基隆路二段209巷8號 02 2738 05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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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德體、義大利體、安修爾體: 百樂藝術鋼筆、Brause平尖沾水筆尖、直桿
Brush Lettering (大字): 寫樂雙頭軟筆
摩登體、Brush Copperplate: 飛龍柔繪筆
墨水顏料類: 鋼筆墨水、蟲膠墨水
其他紙類: 鋼筆用筆記本、空白明信片
美好文具室 台北市松山區民生東路四段100號1樓
銅版體、史賓賽體、摩登體: 彈尖鋼筆、Brause點尖沾水筆尖、直桿、斜桿
哥德體、義大利體、安修爾體: 百樂藝術鋼筆、ZIG平頭麥克筆、Brause沾水筆尖、直桿、字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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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登體、Brush Copperplate: 飛龍柔繪筆、百樂筆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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銅版體、史賓賽體、摩登體: 點尖沾水筆尖、直桿
哥德體、義大利體、安修爾體: 藝術鋼筆、藝術麥克筆、平頭沾水筆尖、直桿
Brush Lettering (大字): ZIG筆日和、吳竹彩繪毛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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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美術社 台北市中正區忠孝西路一段3號2樓 02 2311 6540
銅版體、史賓賽體、摩登體:點尖沾水筆尖、直桿
哥德體、義大利體、安修爾體: 百樂藝術鋼筆、Manuscript藝術鋼筆組、ZIG平頭麥克筆、Brause沾水筆尖、直桿
Brush Lettering (大字): 蜻蜓ABT雙頭軟筆刷、魔樂塗麥克筆
單線圓體: Speedball圓尖沾水筆尖、筆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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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酷姐美術材料 新北市板橋區大觀路一段22號 0229668598
銅版體、史賓賽體、摩登體:
點尖沾水筆尖、直桿
哥德體、義大利體、安修爾體: 蒙馬特藝術字筆尖組、Brasue沾水筆套組、CIPIC Multiliner麥克筆
Brush Lettering (大字): PIGMA勾線筆、魔樂塗水性麥克筆、蜻蜓ABT雙頭麥克筆、飛龍自來水筆 摩登體、Brush Copperplate: 吳竹攜帶型硬筆
單線圓體: Brasue沾水筆套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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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登體、Brush Copperplate: 吳竹攜帶型硬筆、筆風、cocoiro隨變筆
墨水顏料類: 水彩、珠光水彩、鋼筆墨水、
其他: 燙凸粉工具、鋼筆筆記本
Molotow Taiwan|Graffiti & Art supplies Shop 台北市萬華區興寧街66巷22弄26號1樓
由街頭塗鴉藝術家Creepy Mouse開設的台灣街頭塗鴉藝術專門店,魔樂塗總代理,主要販售噴漆和魔樂塗的商品,店內牆面有相當壯觀的塗鴉。 哥德體、義大利體、安修爾體: 魔樂塗藝術麥克筆、Beating Markers雙頭麥克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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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登體、Brush Copperplate: 摩樂塗代針筆(Bru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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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園
小鹿文具所 桃園市桃園區新民街50號
銅版體、史賓賽體、摩登體: 彈尖鋼筆、點尖沾水筆尖、直桿
哥德體、義大利體、安修爾體: 百樂藝術鋼筆、ZIG平頭麥克筆、平頭沾水筆、直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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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登體、Brush Copperplate: 柔繪筆、吳竹筆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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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色美術 桃園市蘆竹區吉林路40號2樓 0919 339 6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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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申甲文具 桃園市中壢區實踐路120號 03 456 35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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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竹
嗨賴文具工作室 新竹市北區西門里江山街26-2號一樓 0965-663231
銅版體、史賓賽體、摩登體: 彈尖鋼筆、Brause點尖沾水筆尖、直桿、斜桿
義大利體、安修爾體: 寫樂hocoro沾水筆(1/2m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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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登體、Brush Copperplate: 飛龍柔繪筆、百樂筆風、
單線圓體: 玻璃筆
墨水顏料類: 鋼筆墨水、沾水筆專用墨水、Finetec/coliro金屬水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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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筆X鋼筆工作室 台中市西區長春街14號
銅版體、史賓賽體、摩登體: 彈尖鋼筆、ZebraG/Brause點尖沾水筆尖、直桿、格線紙
哥德體、義大利體、安修爾體: 百樂藝術鋼筆、平尖鋼筆(2mm以下)、ZIG雙頭平頭麥克筆、Brause平尖、直桿、字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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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登體、Brush Copperplate: 飛龍柔繪筆、蜻蜓筆之助、吳竹攜帶式書寫硬筆、百樂筆風
墨水顏料類: 鋼筆墨水、沾水筆專用墨水、蟲膠墨水、Finetec金屬水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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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aper 台中市西屯區文華路150巷號27號1F 0917-111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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銅版體、史賓賽體、摩登體: Nikko G尖、格線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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鋼筆工作室台中分舵 台中市北區進化路422號 (04) 223308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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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德體、義大利體、安修爾體: 書法鋼筆、Molotow代針筆(Calligraphy)、字帖
Brush Lettering (大字): Molotow代針筆(黑色大筆刷)
摩登體、Brush Copperplate: Molotow代針筆(Brush s)
單線圓體: 圓尖沾水筆、筆桿
墨水顏料類: 鋼筆墨水、蟲膠墨水、水彩
其他紙類: 空白明信片
其他: 熱風槍
詠昶鋼筆文具專門店 台中市西區精誠路199號 0911-788281
銅版體、史賓賽體、摩登體: 彈尖鋼筆
哥德體、義大利體、安修爾體: 百樂藝術鋼筆、藝術鋼筆(2mm以下)
Brush Lettering (大字): 輝柏PITT JUMBO
摩登體、Brush Copperplate: 吳竹筆風攜帶型軟筆
墨水顏料類: 鋼筆墨水
其他紙類: 鋼筆用筆記本
覓靜拾光鋼筆咖啡廳 台中市西屯區寧夏東二街51巷11號 (預約制) (04) 23160416
以前有英文書法相關商品,但現在改預約制之後不知道是否還有。
張暉美術社 台中市大里區國光路二段753號 (04) 24069199
銅版體、史賓賽體、摩登體: Nikko G沾水筆尖、直桿
哥德體、義大利體、安修爾體: 東山工藝筆、平尖沾水筆套組、直桿
Brush Lettering (大字): TOMBOW ABT雙頭彩色毛筆、雄獅彩艷筆
摩登體、Brush Copperplate: 吳竹攜帶型軟墨筆
墨水顏料類: 繪圖墨水、Finetec金屬水彩
其他紙類: 空白明信片
設計家美術用品 台中市霧峰區中正路1295號 (04) 23303308
哥德體、義大利體、安修爾體: ZIG雙頭平頭麥克筆、藝術鋼筆(2mm以下)、Copic書髮型平頭方頭筆(4/2mm)、櫻花代針筆(1/2/3mm)、平頭沾水筆(2mm)、直桿
Brush Lettering (大字): TOMBOW雙頭彩色毛筆
摩登體、Brush Copperplate: 飛龍柔繪筆
墨水顏料類: 製圖墨水、水彩
其他紙類: 空白明信片
其他: 燙凸粉工具
►彰化
��治文具房 彰化縣彰化市長安街76巷7-2號
獨家:愛治鋼筆墨水
銅版體、史賓賽體、摩登體: 彈尖鋼筆、Zebra /Brause沾水筆尖、直桿、斜桿、字帖
哥德體、義大利體、安修爾體: 百樂藝術鋼筆、ZIG雙頭平頭麥克筆、Brause沾水筆尖、直桿、字帖
Brush Lettering (大字): ZIG筆日和、寫樂雙頭軟筆、Kokuyo彩繪毛筆、
摩登體、Brush Copperplate: 飛龍柔繪筆、吳竹美文字、百樂直液式自來水筆
單線圓體: 玻璃筆
墨水顏料類: 鋼筆墨水、沾水筆專用墨水、蟲膠墨水、Finetec/coliro金屬水彩
其他紙類: 鋼筆用筆記本、空白明信片
其他: 封蠟章、封蠟
力德文具 彰化縣彰化市金馬路二段248號 (04)7369190
哥德體、義大利體、安修爾體: ZIG雙頭平頭麥克筆、字帖
Brush Lettering (大字): ZIG軟筆刷麥克筆、ZIG雙線雙頭麥克筆、ZIG筆日和
摩登體、Brush Copperplate: 吳竹攜帶式書寫硬筆、百樂直液式自來水筆、
墨水顏料類: 鋼筆墨水、水彩
►雲林
歸途文畫室 雲林縣北港鎮文明路56號4樓
哥德體、義大利體、安修爾體: 百樂藝術鋼筆
Brush Lettering (大字): ZIG雙頭軟筆、ZIG繪布筆、寫樂軟筆
摩登體、Brush Copperplate: 飛龍柔繪筆、百樂科學毛筆
墨水顏料類: 鋼筆墨水、水彩
其他紙類: 鋼筆用筆記本
►嘉義
拾筆 嘉義市東區垂楊路156號
獨家:拾筆限定墨水
銅版體、史賓賽體、摩登體: 彈尖鋼筆、字帖
哥德體、義大利體、安修爾體: 百樂藝術鋼筆、藝術鋼筆(2mm以下) Brush Lettering (大字): ZIG雙頭軟筆、ZIG筆日和、Copic代針筆(軟筆)、寫樂雙頭軟筆
摩登體、Brush Copperplate: 飛龍柔繪筆、百樂直液式墨水、吳竹美文字
單線圓體: 玻璃筆
墨水顏料類: 鋼筆墨水、水彩
其他紙類: 鋼筆用筆記本、空白明信片
其他: 燙金筆
天才美術社 嘉義市東區啟明路271號 (05)2789011
哥德體、義大利體、安修爾體: 百樂藝術鋼筆、藝術鋼筆(2mm以下)、平頭沾水筆、字帖 Brush Lettering (大字): 輝柏PITT藝術筆(JUMBO)
摩登體、Brush Copperplate: 輝柏PITT藝術筆
墨水顏料類: 繪圖墨水、鋼筆墨水、水彩
►台南
同央美術 台南市東區青年路227號 (06)2354837
同央美術和民安美術的品項都很齊全,多到逛不完,而且三不五時就有新東西,無論是這兩家的網路店面還是實體店面都很好逛。
獨家:美國 Tom Norton 胡桃墨水、申利內爾印度墨水
銅版體、史賓賽體、摩登體: Brause點尖沾水筆、斜桿、直桿、字帖
哥德體、義大利體、安修爾體: 百樂藝術鋼筆、藝術鋼筆(2.8mm以下)、平頭沾水筆、ZIG雙頭平頭麥克筆、直桿、字帖
Brush Lettering (大字): ZIG雙色雙頭軟筆刷、Molotow水性麥克筆
摩登體、Brush Copperplate: 飛龍柔繪筆、吳竹蒔繪物語、輝柏PITT彩繪毛筆
單線圓體: 圓尖沾水筆、直桿
墨水顏料類: 鋼筆墨水、馬汀博士壓克力墨水、阿拉伯膠、Finetec金屬水彩
其他紙類: 鋼筆用筆記本、空白明信片 其他: 燙金筆、火漆章、火漆章、仿金箔
民安美術文具 台南市中西區中山路13號 (06)2236567
和同央美術是同體系,相同品項很多,商品也相當豐富齊全!
獨家:美國 Tom Norton 胡桃墨水、申利內爾印度墨水
銅版體、史賓賽體、摩登體: Brause點尖沾水筆尖、直桿、字帖
哥德體、義大利體、安修爾體: 百樂藝術鋼筆、藝術鋼筆(2.8mm以下)、平頭沾水筆、ZIG雙頭平頭麥克筆、筆格邁代針筆(1/2/3mm)、Molotow代針筆(Calligraphy)、直桿、字帖
Brush Lettering (大字): ZIG雙色雙頭軟筆刷、ZIG繪布筆、蜻蜓牌ABT雙頭麥克筆
摩登體、Brush Copperplate: 飛龍柔繪筆、蜻蜓牌筆之助、吳竹蒔繪物語
單線圓體: 圓尖沾水筆、直桿
墨水顏料類: 鋼筆墨水、馬汀博士壓克力墨水、阿拉伯膠、Finetec金屬水彩
其他紙類: 鋼筆用筆記本、空白明信片
其他: 燙金筆、熱凸粉工具、仿金箔
墨客 台南市安平區建平五街184巷15弄41號 (06)2993240
銅版體、史賓賽體、摩登體: 彈尖鋼筆、多種品牌點尖沾水筆尖、斜桿、直桿、BIC 1.6mm原子筆
哥德體、義大利體、安修爾體: 百樂藝術鋼筆、藝術鋼筆(2.9mm以下)、寫樂horoco沾水筆(1/2mm)、筆格賣麥克筆(1/2/3mm)、多種品牌平頭沾水筆尖、直桿、ZIG英文書法水寫練習組、字帖
Brush Lettering (大字): 寫樂雙頭軟筆、TOMBOW筆之助(粉筆色)、
摩登體、Brush Copperplate: 飛龍柔繪筆、TOMBOW筆之助
單線圓體: 玻璃筆、圓尖沾水筆、直桿
墨水顏料類: 鋼筆墨水、沾水筆專用墨水、阿拉伯膠
其他紙類: 鋼筆用筆記本、A4/A5散紙、空白明信片、空白名片
其他: 燙金筆、寫字墊、5ml離心管、玻璃樽
文寶房 台南市東區北門路一段2號 (06)2244792
銅版體、史賓賽體、摩登體: 萬寶龍彈尖、點尖沾水筆、直桿
哥德體、義大利體、安修爾體: 百樂藝術鋼筆、藝術鋼筆(2mm以下) 單線圓體: 玻璃筆
墨水顏料類: 鋼筆墨水
其他紙類: 鋼筆用筆記本
►高雄
禮拜文房具-駁二店 高雄市鹽埕區大義街2號 (07)5216823
赫赫有名的質感選品店!非常好逛,從辦公文具到包包、生活用品都有,就算不去買英文書法用品也很值得得特地去逛逛! 獨家:standargraph的鋼筆和沾水筆、超極漂亮的手工玻璃鋼筆墨水。
銅版體、史賓賽體、摩登體: standardgraph點尖沾水筆尖、直桿
哥德體、義大利體、安修爾體: 藝術鋼筆(3.2mm以下)、standargraph/Brause平尖沾水筆尖、直桿
單線圓體: 圓尖沾水筆尖、直桿
墨水顏料類: 鋼筆墨水
其他紙類: 鋼筆用筆記本、格線本(不推薦)
其他: 火漆章、火漆蠟
國豐精品 高雄市苓雅區五福一路143號 (07)2291218
義大利體、安修爾體: 藝術鋼筆 (2mm以下)
墨水顏料類: 鋼筆墨水
松林美術社 高雄市苓雅區昇平街110號 (07)3300638
哥德體、義大利體、安修爾體: 百樂藝術鋼筆、藝術鋼筆(2mm以下)、施德樓雙頭藝術筆
Brush Lettering (大字): TOMBOW ABT雙頭毛筆、櫻花軟筆、Artline藝術毛筆、雄獅彩艷筆、輝柏PITT JUMBO
摩登體、Brush Copperplate: 飛龍柔繪筆、TOMBOW筆之助、吳竹攜帶型軟筆
墨水顏料類: 液態水彩、繪圖墨水
其他紙類: 鋼筆用筆記本、空白明信片
其他: 仿金箔
►屏東
涵馥堂美術用品社 ��東市廣東南路35號 (08)7555555
網頁已停更很久,不知道是否仍有販售英文書法商品唷! 銅版體、史賓賽體、摩登體: 點尖沾水筆、直桿
義大利體、安修爾體: 2mm平頭沾水筆尖、直桿
墨水顏料類: 繪圖墨水、珠光水彩
►花蓮
福福鋼筆店 花蓮縣花蓮市中山路148號 (03) 8327097
網頁已停更很久,不知道否仍有販售英文書法商品唷!
►全台連鎖 每間分店不見得都有全品項,衝店前請先電話詢問!
誠品書局 電話地址請見誠品網站
銅版體、史賓賽體、摩登體: Brause點尖沾水筆尖、直桿、教學書
哥德體、義大利體、安修爾體: 藝術鋼筆(2.9mm以下)、ZIG雙頭平頭麥克筆、ZIG雙頭雙線麥克筆、Brause平尖沾水筆尖、直桿、字帖
Brush Lettering (大字): ZIG雙頭軟筆、ZIG繪布筆、ZIG雙頭雙線麥克筆、ZIG筆日和、TOMBOW ABT雙頭毛筆、雄獅彩艷筆
摩登體、Brush Copperplate: 飛龍柔繪筆、吳竹筆風攜帶型軟筆、吳竹美文字、TOMBOW筆之助、
單線圓體: 圓尖沾水筆尖、直桿、玻璃筆
墨水顏料類: 鋼筆墨水、沾水筆專用墨水、水彩
其他紙類: 鋼筆專用筆記本、空白明信片
其他: 封蠟章、封蠟、燙金筆
諾貝爾書城 電話地址請見官網
Brush Lettering (大字): 雄獅彩艷筆
摩登體、Brush Copperplate: 飛龍柔繪筆、英士卡漫筆、秀麗筆
墨水顏料類: 水彩
其他紙類: 鋼筆用筆記本
九乘九文具 電話地址請見官網
哥德體、義大利體、安修爾體: 施德樓方頭麥克筆
摩登體、Brush Copperplate: 飛龍柔繪筆、百樂直液式自來水筆、秀麗筆、吳竹美文字 墨水顏料類: 鋼筆墨水、水彩 其他紙類: 鋼筆用筆記本、空白明信片
九大文具 電話地址請見官網
哥德體、義大利體、安修爾體: 百樂藝術鋼筆
摩登體、Brush Copperplate: 飛龍柔繪筆、百樂自來水筆
墨水顏料類: 鋼筆墨水
其他紙類: 鋼筆專用筆記本
墊腳石 電話地址請見官網
哥德體、義大利體、安修爾體: 百樂藝術鋼筆、ZIG雙頭平頭麥克筆、輝柏藝術筆C系列、施德樓方頭書法筆、字帖
Brush Lettering (大字): ZIG雙色軟筆刷、ZIG筆日和、ZIG繪布筆、TOMBOW ABT雙頭彩色毛筆、輝柏PITT藝術筆JUMBO、字帖
摩登體、Brush Copperplate: 飛龍柔繪筆、百樂自來水筆、輝柏PITT藝術筆、Zebra 8色軟筆、吳竹美文字、吳竹攜帶型軟筆
墨水顏料類: 鋼筆墨水、水彩
其他紙類: 鋼筆專筆記本、空白名片卡、
101文具天堂 電話地址請見官網
哥德體、義大利體、安修爾體: ZIG雙頭平頭麥克筆、藝術鋼筆(2mm以下)
Brush Lettering (大字): ZIG雙頭雙色軟筆刷、TOMBOW ABT雙頭彩色毛筆、MARVY雙頭漫畫筆
摩登體、Brush Copperplate: TOMBOW筆之助、苑名書軟筆、吳竹筆風、Zebra Brush軟筆
單線圓體: 玻璃筆
墨水顏料類: 鋼筆墨水 其他紙類: 鋼筆用筆記本
享亮文具樂園 電話地址請見官網
哥德體、義大利體、安修爾體: ZIG雙頭平頭麥克筆
Brush Lettering (大字): ZIG雙頭雙色軟筆刷、ZIG隨手書
摩登體、Brush Copperplate: TOMBOW筆之助、英士筆、秀麗筆、吳竹攜帶型軟筆、百樂直液式軟筆、
其他紙類: 鋼筆用筆記本、Paper One影印紙
DAISO大創 電話地址請見官網
意外吧!大創也找得到英文書法的工具唷!
哥德體、義大利體、安修爾體: 西洋書法雙頭色筆 Brush Lettering (大字): 西洋書法雙頭色筆
摩登體、Brush Copperplate: 筆之助
其他紙類: 鋼筆用筆記本、留言卡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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Ⅻ
第1章「まことの道」と天の幻想 第3節 異空間の様相 1 天上界
『インドラの網』において、主人公が「天の空間」を訪れた時間帯は夜から明け方である。辺りにマルメロの香りが漂い、夜空にはめ込まれた宝石と溶けた黄金の眩い朝日が世界を照らす。「天の空間」の移りゆく空や光の筆致は、探検家スヴェン・ヘディンの『トランス・ヒマラヤ』(1909)に類似している(金子, 1988, p176)。
夜が明けると空には「インドラ の網」がかかり、そのさらに上空で「風の天鼓」と「蒼い孔雀」が鳴っている。しかし賢治はこう語る。
誰も敲かないのにちからいっぱい鳴っている、百千のその天の太鼓は鳴っていながらそれで少しも鳴っていなかったのです。(略)その孔雀はたしかに空には居りました。けれども少しも見えなかったのです。たしかに鳴いておりました。けれども少しも聞えなかったのです。
このことから天鼓も孔雀も幻想であり、「天の空間」そのものが幻覚であると意識していることは明らかである。けれども幻想だから、五感で感じられないからといって、実在しないとは賢治は考えていなかった。
2 死後の世界
『ひかりの素足』は、吹雪に遭難し死にかけた兄弟が、死後の世界にて〈素足の生物〉の特徴を持つ人に救済される物語である。使用されている原稿用紙は三種類あり、二回の差し替えが行われていることがわかっている。まず 1922 年前半に第1次稿が書かれ、1923 年以降、幾枚かの原稿用紙が差し替えられているが、〈素足の生物〉の登場場面は 1922 年当初のままとされている(千葉, 2012, pp82-83)。これは妹トシが亡くなる前の賢治の死生観が描かれていることを示すだろう。
この童話において死後の世界は「うすあかりの国」と呼ばれ、次のように描写される。
地面はまっ赤でした。(略)まったく野原のその辺は小さな瑪瑙のかけらのやうなものでできてゐて行くものの足を切るのでした。
実は「小岩井農場」の定稿では、賢治が童子たちに向けて
あなたがたは赤い瑪瑙の棘でいつぱいな野はらも その貝殻のやうに白くひかり 底の平らな巨きなすあしにふむのでせう
という言葉をかける。『ひかりの素足』と「小岩井農場」の瑪瑙の野原は同一のものであり、したがって〈素足〉の救済者と幻想の童子も重なる。
『ひかりの素足』では、主人公の兄弟が瑪瑙の野原を泣きな���ら歩く。すると突然、「にょらいじゅりゃうぼん第十六。」という言葉が「風のやうに又匂のやうに」「感じ」られ、「まるで貝殻のやうに白くひかる大きなすあし」の人が歩いてくる。
先行研究では、「うすあかりの国」を地獄界、飢餓界、中有などであると捉え(工藤, 1995)、〈素足の生物〉の特徴を持つ〈素足〉の人を、地蔵菩薩(千葉, 2012, p84)、如来(杉浦, 1988, p93)、釈尊(松岡, 2015, p70)などの絶対者的存在であると解釈してきた。
〈素足〉の人は、「その柔らかなすあしは鋭い鋭い瑪瑙のかけらをふみ燃えあがる赤い火をふんで少しも傷つかず又灼けませんでした。地面の棘さへ又折れませんでした。」といわれるように、世界と物理的に干渉しあわない。ここには、賢治の唯心論の考え方が反映されているかもしれない。さらに〈素足〉の人は、「こゝは地面が剣でできてゐる。お前たちはそれで足やからだをやぶる。さうお前たちは思ってゐる、けれどもこの地面はまるっきり平らなのだ。さあご覧。」という台詞とともに、瑪瑙の野原を「湖水」のように見え、硬く、冷たく、滑らかな「青い宝石の板」の地面に変貌させる。辺りには立派な建物や橋廊、塔、宝石細工の木が並び、楽音が空から聞こえ、光に満ち、「夏の明け方のやうないゝ匂で一杯」になる。
分銅惇作(1984, p78)は『法華経』「寿量品自我偈」や『日蓮上人御遺文集』に依って、悟りを得た仏・菩薩の住む浄土を描いたと述べている。ただ〈素足の生物〉が天の童子の場合もあることから、「青い宝石の板」の地面の世界が天上界である可能性も残しておきたい。
詩章「無声慟哭」における「風林」(1923.6.3)には、以下のような一節がある。
とし子とし子野原へ来れば また風の中に立てば きつとおまへをおもひだす おまへはその巨きな木星のうへに居るのか 鋼青壮麗のそらのむかう(ああけれどもそのどこかも知れない空間で 光の紐やオーケストラがほんたうにあるのか (略) ただひときれのおまへからの通信が いつか汽車のなかでわたくしにとどいただけだ) とし子 わたくしは高く呼んでみようか
賢治は、死んだトシの向かった「どこかも知れない空間」に「光の紐やオーケストラ」があるかどうか問うている。〈素足の生物〉に導かれる浄土・天上界であるかどうかを気にしているのである。そして賢治の問いかけに答えてくれるトシからの「通信」を信じ、待っている。
1923 年8月、ついに賢治は「通信」を巡って樺太を旅行する。その旅行中の心象の記録が亡妹トシに捧げる挽歌群となり、第一集の詩章「オホーツク挽歌」を構成する。
序論で述べたように秋枝美保は、賢治は樺太旅行を機に「自らの信仰のあり方」を「修羅」として自覚し、否定したと考察する。これが「小岩井農場」における幻想の価値の反転をもたらした、賢治の信仰を大きく変える出来事であると考えられられている。
本研究は「修羅」の自覚という点を参考にしながらも、否定した「自らの信仰のあり方」とは〈素足の生物〉に支えられた「まことの道」であると考えてみたい。そして第2章では、樺太旅行で賢治に「修羅」が根づいていった過程を分析する。
参考文献 金子民雄『宮沢賢治と西域幻想』(白水社、1988年)。 千葉一幹「「ひかりの素足」から「青森挽歌」へ:信仰の危機としてのトシの死」『人文・自然・人間科学研究』第27巻(2012年3月)。 工藤哲夫「中有と追善:宮澤賢治「ひかりの素足」論」『研究紀要』第8巻(1995年3月)、1-8頁。 杉浦静「『雁の童子』序説:天人・壁画の中の子供らの系譜」『国文学 解釈と鑑賞』第53巻 2号(1988年2月)、92-97頁。 松岡幹夫『宮沢賢治と法華経 日蓮と親鸞の狭間で』(昌平黌出版会、2015年)。 分銅惇作「「ひかりの素足」:浄土のイメージについて」『国文学 解釈と鑑賞』第49巻第13号(1984年11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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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志 與 表象 的 世界(一)
叔本華 新潮文庫
劉大悲 譯 1974 8月
叔本華 https://www.bing.com/videos/search?q=%E5%8F%94%E6%9C%AC%E8%8F%AF&qpvt
一生被周圍人嫌棄,他如何堅守孤獨而不庸俗{哲學家叔本華} | 天天觀世界(人物,傳記,人物志,紀錄片,黑格爾,名人) - YouTube 譯者的話
「時間 及 空間,以及世界在時空方面的分化(雜多現象),只屬於
現象層次,本體 或 物自體(意志)的 “實在世界” 則是單一而不可
分的 ;因此,草木的意志 和 我的意志 乃是同一意志。於是,世界
便成 二元並存:“表象世界” 是外在的物質世界,是 時間、空間、
因果 和 “外相”世界,也就是 康德 的 現象世界。“意志世界” 是
內在的 主觀世界,是不受時空支配的世界,是統一體,也就是 康德
所說的 本體世界 或 物自體。 每個人都是意志的化身,而意志的本性是力求生活 - 意志即是生活
意志。從根本上看,每個人都是一個以自我為中心的自我,這種自我
帶來衝突。因此,受苦是生命中無可避免的現象。 如何解脫人生的痛苦呢?叔本華 提出兩種解決之道:一為暫時
解脫,一為永久解脫。藝術的創造和欣賞可以達到忘我之境,但這
只是暫時的,人終必再回到現���世界。唯有 根本否定意志,才是
永久解脫之道。 自覺的智慧 能夠使我們獲得這種解脫力量,因為智慧能夠了解意志
的本質和結果。從根本上說,唯一有效的方法是 “寂滅”:了解知覺
世界-表象世界,是空泛的。」
英譯者序言 Erwin Edmen 1928 May
人可以擺脫虛幻世界(即知識世界),也可以擺脫痛苦和幻滅世界
(即意志世界)。不過這只是暫時的解脫,會帶著更大的痛苦回到
時空中的現實世界,重受慾望的壓迫。如果人類想要解脫的話,必需
要有更徹底的解決方法。叔本華 提出了這樣的方法,不是藝術的暫時
解脫,而是禁慾主義的永久解脫。由於產生一切痛苦和厭倦感的世界
本身即是 意志的客觀化,所以人否定意志,便是否定世界。徹底的
禁欲,是達到平和及涅槃的途徑。徹底否定世界,便從世界中解脫
出來。
涅槃 - 搜尋 ____
劉大悲 譯 新潮文庫
叔本華 意志 與 表象 的 世界
能認識一切事物,而本身不為任何東西(事物)所認識的是
「主體」。因此,「主體」 是世界的支持者,是一切現象,一切
對象的條件;在整個經驗過程中,都必需具備這個條件(有著
這個主體的存在)。每個人都是「主體」,不過,只有在從事認識
活動的時候,他才是主體;如果成為知識(被認識)的對象,
他便不是主體了。可是,他的身體卻是他的對象,因此我們稱之
為 「表象」。像是所有知覺對象一樣,它也存在知識的普遍形式,
即空間和時間之中;空間和時間是構成 「雜多現象」(芸芸眾世相)
的兩個條件。P . 26 這裡現在考慮的一面是 「表象世界」,具有根本的、必然的,和無法
分開的兩半。一半是客體(客體的形式是時間和空間),以及透過
時間和空間而產生的 「雜多現象」。另一半是主體。主體不在時間和
空間之中。因為在所有知覺者中,主體是當下的、完全的,和未曾
分化的。如果這個知覺者消失不見了,那麼,整個表象世界也將不
存在了,因為這兩半中的任何一半,只有透過另一半才有意義,
才能存在。這一半出現,那一半也出現,這一半消失,那一半也
消失,兩者互為限制。P . 27
──
斯賓諾沙 說:「如果抛在空中的石塊有意識的話,它也會認為此
運動出於自由意志。我想,石塊是對的。給予石塊的衝力相當於
人類的動機。石塊的凝聚力、重力和硬性,從本質上看,與人類的
意志相同。如果石塊有知識的話,也會覺得是意志。」P . 15
──
所有真正的藝術都是從感性知識,而絕非從概念而來。當人類為
生活所迫,需要立即的結論、大膽的行動、迅速和確實的瞭解時,
理性是需要的;但是如果理性佔優勢,便容易破壞其它一切。同時,
由於困惑混亂,理性會阻礙直覺的發現,以及藉單純悟性的正確
把握,因此也將引起躊躇不定。P . 63
──
行動不受概念支配,只受倫理的性格支配。信條佔住無益的理性,
但行動最後卻循著它自身的路線,與信條毫無關係。一般的說,
不是根據抽象的規則,而是根據非言說的格言,這種格言的表現,
就是這整個人的本身。(就是說,行動其實主要是由 性格、性情
支配 ;和理性或讀多少書,關係不大。-isei)P . 64
──
適當運用的理性實際上也無法使我們解脫生活的負擔與憂愁,而
達到幸福之境。如果你想活下去而沒有痛苦的話,這裡面包含絕對
的矛盾,這種矛盾也包含在一般所謂的「幸福生活」這個名詞
之中。 P. 73
──
人的意欲永遠向前奮進;一個意欲滿足了,又產生另一個新的
意欲。快樂和幸福只在從希望到滿足那過渡的一剎那。得不到滿足
是痛苦,空等希望則是煩悶倦怠。曲調與此相當;曲調轉為各種
音程,然而,總是回到原來的主調音。P . 227
──
凡是專心傾聽交響樂的人,便似乎可以看到生命中一切可能的
事情,及其內心世界所發生的一切現象。然而,如果他反思一下,
卻無法發現音樂與心中所發生的事情有何相似性,音樂與其它
藝術不同。音樂不是摹本,不是意志的完全客觀性,而是意志本身
的直接摹本。音樂使現實人生和世界的每一個情況,每一個情景
都富有意義。P . 231 凡是不斷變化和消滅的事物,凡是過去或現在存在的事物,由於
產生種種生滅現象形式的緣故,都屬於現象界。P . 246 生存競爭是使一切生物忙碌不息和繼續活動的原因。但是,當生存
有了確保之後,他們不知道應該做些什麼;於是,使他們��續
動個不停的另一件事是努力擺脫生存的重擔,是設法不感到生存的
重擔,是「消磨時光」,換句話說是逃避厭煩感。P . 278 在極端喜悅或憂傷的基礎上,往往有著錯誤和謬見,在這裡這兩種
過份的心靈緊張,必需藉知識來避免。所有過份的喜悅往往建築在
錯誤的想法上。P . 284 禁欲主義者表現於自願和故意的貧乏中;這種自願和故意的貧乏
不是起於偶然,因為把財物拿來施捨本是為了減輕他人的痛苦,
而且在這裡貧窮本身就是目的,是用來當做意志的不斷苦修,所以
願望的滿足與生活的快樂,不應再激起意志的活動。達到這種地步
的人,就作為生物體而言、作為意志的具體表現而言,往往還是
感覺到各種意欲作用的自然傾向。P . 335 只有當他的眼光從具體特殊現象,轉到普遍共相時、只有當他視
痛苦只是全體的例證,而由於天生的道德情操使其視個例為代表
千千萬萬的現象時,他才是真正的值得敬重。P . 348 ──
一切愛情,不管本身如何空靈,都是源於性衝動。如果一個人考慮
一下性衝動在舞台、小說,及在現實世界中所扮演的角色,他會
發現,在現實世界中,除了對生命之愛以外,性衝動是最強烈和
最有力的刺激。P . 366 意志 與 表象 的 世界(二)
遼 尉 臣 筆記 — 我看「大江大海 一九四九」
般若波羅蜜多心經(全文、解釋、注音、朗讀) (ginifab.com.t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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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經驗可 / 30 慶幸
蔣舟拉著一個三十四吋的大行李箱,在機場的計程車接駁站排隊等候上車。放眼望去,他的行李箱是隊伍裡最大的一個,上車時他和司機一起把行李箱扛上後車廂,加注的重量讓車身輕輕晃了一下。
他買了太多東西,回程繳了一筆金額不斐的超重費。
車子開進北上方向的高速公路,蔣舟把關機了兩個月的手機打開,螢幕亮起後,沈睡兩個月的手機像遭受復甦電擊一樣開始震動不斷,通知訊息不停跳出,按著時序層層堆疊,淹沒螢幕。
手機因高效運轉而發燙,蔣舟摘下手機殼讓它散熱,螢幕還在跳訊息,他乾脆把手機放到座位一旁等它收完通知。
他的手機殼是別人送的,皮革材質,背後有一個可以放卡的卡套,但他沒有將任何卡放進那裡。他習慣把所有卡片都放在皮夾裡,要用時才依心情從裡面選,於是那個獨一貼身的位置便成了裝飾。
今天陰天,窗外黯淡,天空被一片雲白色蓋滿,他剛剛就是穿過這片厚雲降落的。手機還沒震完,他看著外面,專心盯著分隔道上的綠色防眩板,像動畫影格一樣,一格一格從眼前晃過去。
視線聚焦在同個位置太久,防眩板反而讓他頭開始暈。
一旁震動的手機終於安靜下來,他瞥了一眼,動作緩慢地把手機拿起,像面對一份不想寫的作業,不太情願地將它打開。
看到疊在最上面訊息時他露出了意外的表情,最近的一則訊息來自三十分鐘前,告知他有一通未接來電。制式的簡訊裡只寫著來電人的號碼,沒有署名,但是蔣舟認得它。
他發現最近三個禮拜,張緯峰每天都打兩通電話給他,中午十二點一通,晚上十點一通,準時不誤,規律得讓蔣舟反而覺得,應該不是什麼重要的事。
既然不重要,那某人顯然是當成樂趣在打。
蔣舟不禁想笑,這種故意為之的行為比較像他的作風,不知什麼時候也傳染給張緯峰了。
他跳出去看其他通知,沒有馬上回電,迅速滑過各式各樣的通知和消息,大多沒仔細看,移動手指只為清除未讀紅點。
消完了通知,他點進LINE一一讀過,挑著回覆。一些錯過回應時機的訊息不如不回,他相信下次彼此需要時,橋樑還會重建。
輪到了他跟張緯峰的對話窗,張緯峰最後的訊息問他到了沒,蔣舟打字,鍵入「回來了」,送出前靈機一動,倒退將回應刪掉。
既然張緯峰愛打電話,那就等他打來時再告訴他,蔣舟彷彿在佈滿陰雲的天空找到一個漏光的縫,笑了一下,也不暈車了。
兩個月沒聯絡,不知道張緯峰有沒有變。
二十加一歲,說變就變也不奇怪。
他終於把訊息回完,把手機殼裝回去後拉上遮光簾,闔眼補眠。
已經三月了,張緯峰還圍著圍巾。他正在上通識課,桌上攤著筆記本,但壓在上面的不是這堂課的講義,而是物理系作業裡的一張圖表,他表面上專心聽課,實際上在做別堂課的功課。
圖表只是一張紙,大方擺在桌上讀也不會製造什麼動靜,只要舉止不乖張,他並不考慮老師從講台上看過來時,他的小動作是不是一覽無遺。
後半堂課,老師把教室燈關了,放影片給大家看,教室漆黑一片,張緯峰也放下筆,不再偷時間。
這節堂上的是歌劇賞析,講台上的投影幕裡名伶唱著詠嘆調,張緯峰從小就不諳音律,不僅音痴,也沒有鑑賞能力,選這節課純屬湊數補空堂,不關乎他的興趣。
他難以理解,空氣震動產生的聲響和悲或喜的關聯,雖能辨認節奏的速度或音調高低,但他無法體會,為什麼聽來幾乎一樣的旋律有時代表憂傷,有時卻說是浪漫。
若有什麼比國文考試裡的新詩閱讀測驗還難參透的,大概就是音樂了。
影片裡的名伶唱得激昂,但他不禁把下巴縮進圍巾裡,打了個小小的哈欠。
高速公路一路順暢,蔣舟瞇了一會,雖然不指望能在車上睡著,但歇了半小時卻一點休息的感覺都沒有。
時差加上兩次轉機,他的身體仍處在奔趕的節奏之中,神經緊繃不願放鬆,任疲勞繼續暗中沈積。
他再次拿出手機,明明剛剛才把訊息回完,螢幕又映出一整面的未讀通知,他覺得自己急切需要來點治療倦怠的速效藥,此時一個念頭從腦海浮出,他想起應該正在認真上課的那個人。
張緯峰的手機擺在桌上,他坐在教室最後一排,僅有坐在他隔壁的人注意到,他的桌子在老師準備開燈講解悲喜劇時,提前亮起了刺眼的白光。
張緯峰反應迅速,伸手遮住引人注意的那道光,他往前靠,手捂著螢幕,朝自己開一個縫,當他看見螢幕上的來電畫面,不管別的,立刻站了起來,低下腰從教室後方遁出門外。
他沒接到那通電話,他邊走向牆邊邊按下回撥鍵。
無人接應,他再打一次,仍沒有人接。他保留通話,跳到通話紀錄裡看,確定剛剛真的有這麼一通未接來電。
打第三次時,只響了一下,電話裡傳來一聲嗨。
順著聽到的音節,張緯峰本能地重複自己聽見的聲音,回了一個語調一模一樣的嗨。那聲嗨輕巧短促,尾音微微往上飄,像沒注意就從手中飛走的氣球,發生得太匆促,令人來不及思考。
半晌沒人說話,電話那頭的人憋著笑。
張緯峰緩緩從措手不及的驚喜裡回神,他的聲音和平常一樣又悶又低,沒人看見他幾乎擠到眉毛的笑,「⋯⋯你在哪裡?」
「剛下飛機,在回家路上。」蔣舟翹起一隻腳,對張緯峰的反應十分���意。
「什麼時候回來的?」
蔣舟在電話裡哧聲笑,說:「不是上一句才講?」他好整以暇地玩著衣服的線頭,「剛下飛機。」
「喔。」張緯峰用力抿了抿嘴,難以控制自己現在的表情,「是喔。」
蔣舟又笑了一聲,「每天打給我,有什麼事?——」蔣舟的問句尾巴拖得長長地,像一隻軟軟的貓躺下伸懶腰。
許久沒聽到的悠懶語氣揚過耳朵,把張緯峰這段期間掛在心上的那些不好念頭一掃而空。
「陳教授找你。」張緯峰說。能一起叫陳螳螂的人不在身邊,連稱呼都回歸了。
蔣舟猜到了,畢竟他跟張緯峰也只有這層關係。「知道了,我明天去找他。」陳螳螂可能在生他的氣,所以才派張緯峰傳話。
「幾點?」張緯峰回得很快,蔣舟聽不出來他是幫陳螳螂問還是自己想問。
「我回去看看他明天的課表再決定。」蔣舟偏頭,看車開下交流道,快到家了,「你現在在學校?」
「嗯。」
「沒課?」
「有。」張緯峰靠上圍牆,「我,呃,出來接電話,我在走廊上。」
蔣舟偷笑,「你怎麼聲音聽起來傻傻笨笨的,生病了?」
張緯峰覺得那些笑聲有回音,他一直聽見蔣舟在笑,「沒有,你聽錯了吧,你⋯⋯」
張緯峰還來不及說話,蔣舟這頭有插播。
「有人打給我,先這樣。」
「等下、明天你⋯⋯」
「明天見。」蔣舟知道張緯峰在想什麼,先發制人。
「好。」明天見,張緯峰應下來,「不要騙我。」
張緯峰這句話又引來蔣舟一陣笑,「掰掰。」切斷和張緯峰的通話,蔣舟把手機換到另一邊耳朵。
他喂了一聲,電話裡劈頭質問他:「你啊,失蹤去哪裡了?」
「我沒說嗎?」
「說個鬼,你什麼時候回來的?你知道⋯⋯」
面對一連串的問題,蔣舟逐個回答,到他下車了,對方還不打算放過他。
「還有,你剛剛在跟誰講電話?」
「學弟。」
「你認真?你好意思嗎?」
「不好意思。」蔣舟一語��關,把人氣個半死。
「對人家沒興趣就不要玩弄人家。」
「喔。」蔣舟敷衍道,稱說要進電梯了而掛上電話。
蔣舟進門後鑰匙一丟,終於鬆口氣,他在客廳沙發躺下,一睡就睡了十個小時,醒來時口乾舌燥,但家裡只有一瓶他離開前沒喝完的水,擺了兩個月,瓶內此時附了一層水蒸氣。
他套上外套下樓買水,買完水走到附近一間深夜營業的涼麵店叫了一碗味增湯內用。店裡除了他還有好幾組客人,凌晨營業的店總讓他感覺親切,會在這種時候出現在這裡的人,也都跟他一樣不合時宜,顛倒晝夜。
隔日,他挑在陳螳螂空堂的時間到學校,到了辦公室門前,陳螳螂的門關著,蔣舟敲了兩下門後開門進去。
「教授。」
陳螳螂聽見聲音,看了蔣舟一眼,而後繼續看自己的書,不搭理蔣舟。
蔣舟知道陳螳螂在鬧脾氣,他也不理會,默默走到裡面的小會議室坐著等。陳螳螂真正生氣時是很火爆的,不會像現在這樣擺架子,所以蔣舟不擔心。
他邊等邊滑手機,過了一會,對面的椅子發出空氣擠壓的聲音,抬頭一看,陳教授坐在對面手撐著頭,一臉「好啊你」的表情瞪著蔣舟。
「你收到我的信了嗎?一個禮拜前寄的。」蔣舟掛上笑臉問。
陳教授沒好氣地站起來,走到辦公桌前拿了一本東西,扔在桌上,「紅筆畫的都要改。」
蔣舟伸長手,把那本A4裝訂的東西拿過來,他翻了翻,記號不多,說:「謝謝教授。」
「度假度得開心嗎?」陳教授開始算帳。
「你要喝咖啡嗎?」蔣舟起身,打開一旁的櫃子找咖啡豆,發現袋裡是空的,空了也不丟掉,明顯在向他抱怨。
「你丟了考卷就跑,我算成績算了三天。還有,學務長約談我,說有人投訴我成績給太低,影響學生的留學申請。」
這又不是什麼新聞,蔣舟腹誹,但他若無其事地說:「換茶好嗎?」然後沒等陳螳螂回答就開始泡茶。
「丹丹啊,待會的課你幫我上吧。」陳教授說:「教書太折壽了。」
「我有事。」蔣舟說。
「你沒有。」
「我有。」
「你陪我一起去上課,順便幫我整理科會的東西。」
「我在這裡整理不好嗎?」
「我需要你在旁邊。」
蔣舟自知拗不過,乖乖跟去上課。他帶著陳螳螂的筆電,電腦放在講台角落的副講桌上,站著幫陳螳螂整理文件。
上課沒多久,他收到訊息,張緯峰問他在學校嗎。
( 我在A202 )> 蔣舟
張緯峰 <( 上課? )
( 陪客 )> 蔣舟
蔣舟沒選字,張緯峰皺眉,感到困惑。
張緯峰 <( 什麼客人? )
( 陪陳螳螂上課 )> 蔣舟
接下來張緯峰沒有再回,他本來正在前往研究室的路上,這時已改道往A棟走。
張緯峰 <( 我去找你? )
他已經快到了才問,蔣舟正想說不,就見到走廊上有個突兀的高個子站在那。
( 沒課了? )> 蔣舟
張緯峰 <( 空堂 )
( 好久不見 )> 蔣舟
張緯峰彎起一邊嘴角,也回一句好久不見。
他站在廊上,一手握著手機,另一手插著口袋,什麼也不幹,只是盯著蔣舟看。
蔣舟舉起手機,叫他看。
前桌幾個同學注意到蔣舟的動作,一起往窗外看,看見了張緯峰。蔣舟叫他去研究室等,張緯峰回了個好,然後走了。
下課後,陳螳螂身邊如常湧上一群好學的學生,等著問他問題,而陳螳螂沒理他們,他走向副講台,調侃蔣舟:「誰等你下課啊,哪個慘小子。」
連自己的助教都不認得,蔣舟習慣了他的假八卦真陰損,沒有回答。
他看著教室裡鳥獸散的大部分同學,和陳螳螂身後那隊忠誠的小雞隊伍,說:「也有很多人等你下課。」他闔上筆電,「我先回去了,檔案還沒整理完,等等弄完,電腦放你桌上。」
蔣舟抱著電腦離開,他到研究室時裡面無人,但是桌上有一本攤開的書,一支筆臥在書縫,旁邊有張緯峰的背包。除了書,桌上還有個寶特瓶,插著兩支快凋謝的玫瑰花。
畫面有些詭異,張緯峰在這讀書擺什麼花?他走向拉開的椅子,坐下看張緯峰在讀什麼。
張緯峰去完廁所,回來時發現有人坐在他的位子上。
他走過去,雙手搭上蔣舟的肩,蔣舟沒發現他進來,嚇了一跳。
兩個月不見卻像只過了幾天,張緯峰圍著他送的圍巾,似乎沒有任何變化。
蔣舟想起身把座位還給張緯峰,卻被張緯峰按回去。
蔣舟的肩膀沒肉,摸起來硬邦邦的。或許是太久不見,他的行動先於其他顧慮,沒多想就把手放了上去。
經過一個什麼都沒有發生的寒假,接到蔣舟的電話後他沉澱了一晚,反而從漫長的未知等待中覓得新的應對節奏。
他以為自己見到蔣舟會很緊張,實則不然,似乎在連續三週的語音信箱裡學到沈著和寬心,心情開闊了許多。
「嗨。」
「出國好玩嗎?」張緯峰加重手上的力道,讓蔣舟背上一凜。
蔣舟感到自己學長的威嚴瞬間矮了一截,張緯峰的問句平凡,卻讓他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什麼虧心事,「怎麼連你也一副要跟我算帳的樣子。」
「也?」張緯峰把手拿開,拉開旁邊的椅子和蔣舟並坐。「我寒假的時候把你在看的那套武俠小說看完了。」
他在外婆家那裡的租書店借的,那套小說除了一些奇怪的自創名詞很拗口之外,其餘用字都很簡單,邏輯全憑作者說了算,讀時不必思考太多,所以他看得很快。
「它出完了?」
「沒有,我是說我看到最新一集了。」
「那,好看嗎?」
張緯峰照實回答:「主角一定會贏,我不知道哪裡好看。」對手一直換,女主角也一直換,只有主角的勝負固定,絕不會輸。
「他沒有贏,他只是一直在打,那不叫贏。」蔣舟笑說:「你不懂江湖。」
他的確是不懂,每個章節的最後,主角總是一笑了之並與眾人告別,再到下一個地方繼續旅途。
「花是你帶來的?」蔣舟問。
「嗯。」
「你其實比我更喜歡玫瑰吧?」
「本來是要送你的,但我不知道你到現在才回來。」這些玫瑰是他在開學那週百忙之中抽空去跟沈淯青拿的,已經過了最漂亮的時候,保鮮劑也保不過蔣舟的不定性。「下次再拿新鮮的給你。」
張緯峰忽然變得坦率不已,讓蔣舟不大習慣,「不過,怎麼老是有多的花?」
「我朋友的花店沒有什麼客人。」他沒說謊,但也沒說這些花是他買的。
蔣舟不再問,也沒說還想不想要他的花。「你今天還有課?」
「等等還有一堂。」
蔣舟把位子還給張緯峰,他坐到對面打開筆電,���張緯峰低頭看書,中途張緯峰都沒有跟他說話,只像以前那樣專心看自己的書,不追問他為什麼突然出國,或為什麼不回訊息。
他再次肯定陳螳螂的眼光,張緯峰很少見。
蔣舟心情愉悅,慶幸和他共享這個空間的人是張緯峰。若有一個地方像凌晨仍營業的涼麵店,不僅不會問他為什麼還不睡,還給他熱湯喝,若有一個地方如斯,那他會很樂意,在這個地方多留一會。
「張緯峰。」他伸出腳,碰了下對面人的鞋子,「等你上完課一起吃晚餐?」
張緯峰點了兩次頭。
「點頭是要?還是不要?」
「要啊。」張緯峰轉了一圈手上的筆,覺得兩個月的枯等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了,只要蔣舟現在在眼前就好。「我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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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任青島市委書記陸治原:曾主政榆林五年 為民生問題徹夜難眠
2021-09-04 17:44·中國鄉村振興
9月2日下午,山東省青島市領導幹部會議宣佈:中央批准,陸治原同志任山東省委委員、常委和青島市委書記。
新任青島市委書記陸治原:曾主政榆林五年 為民生問題徹夜難眠
陸治原,1964年生,陝西省綏德人。曾相繼履職渭南市委書記、陝西省副省長,遼寧省委常委、組織部長等職。2010年至2015年曾出任榆林市委副書記、市長。本文系陸治原離榆時撰寫,公開發表。
20歲那年,坐著大班車,我從陝北的群山間出發,到省城西安求學。畢業後留在西安工作,這一去就是26年!
黃土高坡,古老長城,奔騰黃河,山水草木,炊煙窯洞……無數次夢回故里!老家來人,總要盤問家鄉一點一滴發展變化;每見報紙電視裏有榆林大開發的喜訊總會倍感興奮!
2010年6月,我從西安市灞橋區委書記的崗位上,調回到家鄉榆林工作。牽手面前的父老鄉親,望眼腳下山川大地,內心思緒翻滾:我是家鄉榆林的一棵小草,我的根其實是深深紮在這片土地上的!父老鄉親做人的真誠厚道時刻感染著我!四大班子的同仁們為榆林轉型發展、民生大事殫精竭慮、眾志成城的精神深深激勵著我!五年來,我時刻告誡自己:一定要辦好榆林的事,決不辜負上級組織和家鄉父老的期望!內心深處總有一個聲音在時時提醒著我:決不能荒廢時日,無所作為!我誠惶誠恐,心懷敬畏,害怕消極不為、任事不力而耽誤了這片熱土;我投入滿腔熱情,朝夕惕厲,用心謀事、幹事,害怕身心懶散而辜負了鄉親們的殷殷期盼;我誡勉自己,要乾淨做事,害怕逾越了底線、紅線而被老百姓唾棄!回頭再望,我為我的勞動和奉獻無怨無悔!
而今,因黨的事業的需要,我再次惜別家鄉!在這離別之際,這些年風裏雨裏,走過的山山水水,訪問過的田間地頭、農家小院,視察過的道路廠礦、校園醫院,仿佛又回到眼前。探看群眾生活,瞭解百姓疾苦,暗訪工程專案建設;那些和幹部談心的空隙時間,那些和班子成員交換工作意見與研究工作的深夜……多少的往事,一幕幕湧上心頭,感情的潮水在心頭翻卷激蕩!
百姓為天 民生事大
有這樣一件事讓我至今難忘!
那還是我剛剛到市政府上班,秋季開學前的時候,市政府門口圍了一大群特殊的上訪群體,大人拖著小孩子,孩子們用稚嫩的童聲呼籲:“我要上學,我要讀書!”眼前的這一幕深深地刺痛了我的心:都說榆林經濟好,可連孩子們上學的訴求都保障不了,這是我們的職責啊!當時,據有關部門粗略統計,榆林城區每年有近5000個孩子因學位緊張而上學困難,最大班額已達到90名學生。“上學難”成為榆林百姓民生的首要問題。人們常說:再窮不能窮教育,再苦不能苦孩子!教育的落後會引發全面的落後,對榆林而言,辦好教育是實現持續、健康、快速發展的真正後勁。
緊接著在一次政府專題會議上,我們專項研究了城區教育問題,決定全力推進“百億教育強市工程”,新建一批中小學、幼稚園,三年解決“上學難”,讓每個孩子有學上。記得在會上,各部門負責人議論紛紛,有人講沒地,有人喊沒錢,也有人垂頭喪氣,認為實現不了。聽完大家的話,我心情沉重。榆林財政收入全省第二,怎會沒錢?榆林房地產市場當時很火爆,怎能沒地?“我看,這不是沒錢沒地的問題,是我們的執政理念有了偏差,是因為我們的屁股沒有坐在廣大群眾的一邊!”大家第一次領教了我這個新來市長的“脾氣不好”。會後,各部門迅速行動起來,克服重重困難,做了大量工作,陸續落實了城區最好的38塊地、約2200多畝用於學校建設。
之後的幾年裏,我也記不清下了多少次建設工地、開了多少次調度協調會議,和同志們一道推進落實。三年下來,投資116.9億元,在城區建設45所學校,其中新建38所、改擴建7所。目前已建成投用34所,其餘11所計畫今年秋季投入使用,新增學位41340個,比2010年翻了一番。我們積極支持各縣區開展義務教育階段學校標準化建設,新建、擴建學校,全市及榆林城區上學難、班額過大的問題基本解決。榆林城自明代建城600年來,一共修了31所學校。短短三年,有賴於群眾的支持,我們完成了新建38所學校的任務,這多麼令人欣慰啊!
2012年8月,我的內心再次受到了震動。
榆林城區一建築工地發生塌方事故,我去北方醫院看望傷患時,醫院的景象讓我震驚:樓道裏擺滿了病床,病房散發出難聞的刺鼻氣味。這是我們榆林市中心的醫院啊,那縣區和鄉鎮衛生醫院的條件又會是怎樣啊?
榆林作為陝西經濟增長重要一極,醫院等基本公共配套設施也要適應人民群眾的期盼,全市醫療衛生條件的改善一直纏繞著我們的心神。我們啟動了市第一醫院綏德、榆林院區改擴建和新建二期專案,榆陽區人民醫院建成投用,市二院即將整體搬遷,市三院建設如期進行。現在,城區新增病床4189張,病床總數達8704張,實現了市區病床位總數翻一番的目標。各縣區也新建和擴建縣級公立醫院10所,6所縣級人民醫院達到二級甲等水準,總床位數達到10339張,榆林全市範圍內基本解決了老百姓“看病難”的問題。
民生如水,總會有新的問題,也總需要悉心維護。在榆林,“民生問題”在四套班子中形成了濃郁的氛圍。大家時刻提醒著自己,每一位領導幹部都要有“民生情懷”,時刻把老百姓的利益放在第一位,居住問題、就業問題、環境問題,甚至是一根豆芽的安全問題,只要我們肯動腦筋,就一定能夠找到辦法。很多時候,只要我們時刻想百姓所想、解百姓所憂,就能夠贏得百姓的擁戴。可以毫不自滿地說,榆林一些民生問題,在全省甚至全國都是解決得比較好的。
美麗榆林 初具格局
2010年8月,我初到榆林任職,西安的一位領導來看我,晚飯後散步時,他毫不留情地說:“你們榆林城還是落後,道路擁堵,建築沒特色,綠地太少!”
這樣的批評讓我臉紅,也讓我慚愧。每天,從市委到市政府不足6公里,坐車要走上四五十分鐘,群眾每天堵在上下班路上是多麼鬧心?這堵的不僅是路,更是民心哪!
我們要建設陝甘寧蒙晉接壤區“四化同步”的區域中心城市,建設充滿活力、特色鮮明的歷史文化名城,還有許多艱巨的工作要做啊!這也是我們一定要扛在肩上、拿在手上,全力以赴去完成的任務。
為群眾的出行,我和班子的同仁們常常徹夜難眠。2012年啟動了“十一橫十一縱”城區路網體系建設,四年下來,建成主、次幹道路72條100多公里,打通20多條“斷頭路”,城區市政道路總里程比2010年翻一番,城區出行難問題得到徹底解決。還建成神府、榆綏、榆佳高速和沿黃公路,啟動了綏德、清澗、米脂等一批過境線專案建設。
修路是好事,但困難重重。拆遷量大,涉及面廣,工程經常被阻甚至停滯不前,為了修路,我心裏著急,就會發脾氣。有一次,與城建管理部門調研道路建設,一座違章建築遲遲拆不掉,我站在馬路上發了火:“這是老百姓的路,還是他一個老闆的路?你們去捎話,限時拆除,否則,我們將依法拆遷!”這時,圍觀的人群中一個推車子的老大爺開口了:“我看這個市長還有個性,敢批評人,這事能成。”聽了他的話,我一下子笑了,群眾還是支持我們辦實事的!
這個馬路“釘子戶”限期拔掉後,城區道路拆遷一路暢通,進度加快。一天傍晚,我暗訪道路工程日本藤素 日本藤素屈臣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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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下一絆,重重地趴在地上,起來一看雙手血肉模糊,鑽心地疼,差點毀了容。我真是著急、牽掛啊!當那些在建設工地頂酷暑冒嚴寒的幹部職工的身影、那些熱切期盼的群眾的眼光浮現在我的眼前時,我擦了擦手,心裏平靜下來:幹工作哪有那麼簡單的呢?大家不是都在撲下身子幹嗎?
城市建設中,我們按照“一年打基礎、兩年見成效、三年大變樣”的工作思路,投入112億元實施了5大類232個市政基礎設施專案,城區面積擴展到80多平方公里,城市邊際線控制到400多平方公里。榆溪河生態長廊、東沙生態公園、榆林大道街心公園、大墩梁生態公園四大城市“綠肺”陸續建成開放,城區人均公園綠地面積達到13平方米,實現翻番。建成國家衛生城市、省級園林城市、省級環保模範城市,一個生態宜居的榆林城市格局初步形成。外地朋友來榆林,車窗外掠過的是寬闊筆直的馬路、穿梭不斷的車流、霓虹大道、一幢幢高樓的遠影,恍若走進大都市。今年,我們又啟動“一年補短板、二年大提升、三年變宜居”的新三年城市建設目標。
省委書記前不久在榆林調研時說,這幾年,榆林城市面貌是全省變化最大、最快的!我們的努力工作得到了省委、省政府的認可。五年來,榆林中心城區面貌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建成區面積、道路里程、綠化面積、學位數量、醫院床位等事關城市發展和人民生活幸福的五個硬指標實現了全部翻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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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尼無料 《你應該也懂》
釋出派尼《你應該也懂》無料小說內容 〈One and Only You〉 by 恰里 〈等你下課〉、〈五點半〉、〈你應該也懂〉、〈懂了以後〉 by 松鼠 無料封面 by 四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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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e and Only You〉
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從什麼時候,只要對上那雙似乎總是盈滿星光的雙眼,便會心跳加速、失語片刻?
是什麼時候開始的?
從什麼時候開始,只要撇過頭就能看見對方微微上揚的嘴角、噙著似乎只給他的溫柔?
***
HIStory2 粉絲見面會後,施柏宇養成了一個奇妙的小嗜好──幫每張他和楊孟霖的合照按讚,甚至存起來。
不過他很聰明地開了一個小帳,原因無他,經紀人已經耳提面命要他改掉大帳公私不分的壞習慣,要知道現在的粉絲很恐怖,各個和 FBI 或 CIA 一樣,一點點動態都逃不過他們的法眼,有什麼風吹草動都能讓粉絲馬上腦補出幾十篇同人文──哦,這個詞是他從盧彥澤那邊學來的──而施柏宇現在做的事情,確實不太適合讓熱衷於湊合他和楊孟霖的粉絲們知道。
雖然他很樂意被湊作堆,但他不知道孟霖願不願意。
他如此想著,楊孟霖笑著看向他,眼眸內仿佛星光閃爍的模樣又不受控制地冒出。
楊孟霖
楊孟霖
楊孟霖
楊孟霖
纖長的手指握著筆,如同中了魔咒般在計算紙上一遍一遍地重複相同的筆畫,字跡潦草,狀若癲狂,拖沓了長長一筆,原本充滿化學式子的紙被同個名字覆蓋,一直到手機提示聲響起,他才停下這個似乎只有國中生才做的事情。
施柏宇皺起眉頭,有些懊惱地看著計算紙還有參考書上的題目,剛剛的分心讓他忘了複習題做到哪了,都已經快晚上十一點,複習進度不到一半,剛剛還花了時間看楊孟霖和盧彥澤的直播……再這樣下去期中考就危險了。
他一邊想著,一邊抓起手機看訊息通知,想著看完就繼續複習,沒辦法,拖延症是每個大學生的通病。
然而期末考和延畢危機在他看清楚訊息和傳訊人的那刻便被拋到九霄雲外了。
楊孟霖:那件事我考慮好了 10:26 PM
楊孟霖:我想和你談談 10:26 PM
***
9:42 PM
結束了和章哲銘及許少瑜的雙直播後,盧彥澤坐在沙發上逗盧筍汁玩,旁邊的楊孟霖一隻手拿著手機滑啊滑,另一隻手還不忘輕撫已經玩得有些累,半瞇著眼打嗑睡的歡歡。
盧彥澤看著時不時對著手機露出可疑微笑的楊孟霖,忍不住打趣道:「在跟女朋友聊天喔?」還不等楊孟霖回答,他又補一句:「還是男朋友?」
楊孟霖僵了一下,隨後翻了個大白眼說:「都不是好嗎。」
「喔,那是你家派派喔?」
「對啊,」楊孟霖很自然地回。「剛剛不是叫那傢伙來嗎?結果他現在說期中快複習不完,不來了。誰叫他下午還有空去買鞋。」
「哈哈,叫他加油,不要延畢啊。」盧彥澤笑著說,楊孟霖嗯嗯兩聲,又回頭繼續盯著手機,嘴角時不時上揚。
盧彥澤摸摸盧筍汁的頭,笑得意味深長。
快十點時,歡歡和盧筍汁蜷曲著身子,靠在一起睡著了。兩個網癮少年也終於雙雙放下手機,配著宵夜聊天。在某個越界相關的話題告一段落後,楊孟霖摸摸鼻子,假裝若無其事地問:「欸,盧彥澤,如果有個小你六歲的男生在追你,你會怎麼辦?」
楊孟霖一直是個好演員,但此刻他彷彿剛開始上表演課的初學者,動作及聲音都因為緊張或是某些其他不明不白的情緒而顯得僵硬又不自然。
「喔,你說施柏宇喔。」盧彥澤裝作沒發現,眨眨眼睛說。
「幹。」
「我是覺得小我六歲沒差啦,可是施柏宇我不行。」
「靠北,我就沒說是施柏宇吼。」
楊孟霖瞪一眼盧彥澤,看起來很抓狂,通紅的耳朵卻是洩露了答案。
惡趣味得到滿足的盧彥澤暫且放過愛面子的楊尼可先生,沒有繼續補槍,倒是楊孟霖安靜了一會,又忍不住開口問:「但為什麼施柏宇不行,他人滿好的啊。」
何止是滿好的而已。
對每個人都客氣有禮貌,重感情,對著自己時更是溫柔得很,偶爾展露點屁孩大學生的調皮,但在許多場合卻又可以充滿自信,成了他的「浮木」。
「你剛剛不是說你沒在講施柏宇嗎,那你現在幹嘛幫他說話。」盧彥澤挑眉嗆他。 「幹盧彥澤你很煩。」楊孟霖後悔了,他就不該一時腦衝問盧彥澤這種事情!
***
施柏宇前段時間跟他告白了。
楊孟霖還記得施柏宇就那樣站在他家樓下,臉龐被大門旁邊的暖色系黃燈渲染得比平常更加柔和,眼中映著的不只是溫暖的燈光,還有他的倒影。楊孟霖望著那雙他不知道已凝視過幾次的眼睛,發現裡頭似乎裝滿了比平時更濃烈的情緒,彷彿即將傾洩而出──他突然有點呼吸困難。
對方輕輕抓住自己的手腕,一觸即放,若不是猶記得對方指尖的冰涼,他都要以為是自己的幻想。
「孟霖,我喜歡你。」施柏宇用他一貫低沉又溫柔的嗓音鄭重地說。楊孟霖幾乎可以看到光芒在他眼中閃爍。
為什麼要捅破這層薄薄的窗戶紙呢。楊孟霖想。
在這圈子打滾多年,他早就看出施柏宇眼神中的涵義,更何況施柏宇甚至沒有隱藏的打算,追求的手段一次比一次明顯。
他原本想著,等宣傳期結束,或許可以慢慢拉開彼此間的距離,退回好朋友、好兄弟的位置。施柏宇或許只是入戲太深,喜歡上身為搭檔的他。等到他出戲了,或許還會覺得當年喜歡上年長自己六歲的男人實在好笑。
楊孟霖想了很多,做了很多打算,唯獨沒有把自己的感情算進去。
他沒料到,當施柏宇真的告白了,他的內心升起的並非抗拒或任何想拒絕的意圖,一顆心反而劇烈地狂跳,胸口暖暖的,還有些搔癢。他很慶幸此時是晚上,施柏宇或許看不到他倏地變紅的耳朵。
他不太記得自己或施柏宇又說了什麼,只記得理智最後終於佔上風,他左顧右盼,不敢去看施柏宇的眼睛,低聲說:「給我一些時間考慮。」
隔了半晌,施柏宇才嗯一聲,說:「好,我等你。」
那晚之後兩人相處如常,照樣有事沒事傳 Line,彷彿那場告白和進行中的等待都不存在。
但那之後,他們沒有再約出來見面過。
楊孟霖知道,他必須盡快給對方一個答覆。
***
盧彥澤看楊孟霖自己悶著面無表情想事情的樣子,終究是良心發現。
他拿出邱子軒的眼鏡,舉到楊孟霖面前說:「孟霖,跟子軒的本體打招呼。」
楊孟霖用看白癡的眼神看著他。
「你忘記邱子軒的經典名言了嗎?『喜歡的重點,在於喜歡本身,不分男女。』對你的話,我還要再加一句,年齡不是什麼大問題。孟霖,你自己心裡應該已經有個答案了吧。」盧彥澤收斂了笑容,難得正經地說。
楊孟霖抿起唇不說話。過了許久,久得盧彥澤都在考慮要不要多說些什麼時,楊孟霖終於開口,有些沙啞地說:「我知道了。」
盧彥澤看他的表情和終於放鬆下的肢體,同時也放下一顆心。他很想對孟霖姨母笑,但覺得對方大概又要用鄙視的眼神看他,只好轉換目標,對剛睡醒的歡歡用關愛的語氣說:「欸,歡歡,你可能要有另外一個爸比了。」
「白目欸,歡歡不要聽他在那邊,去咬他。」
歡歡無視兩個無聊的人類,和同樣睡醒的盧筍汁玩了起來。
「哈哈哈,你看歡歡默認她會有另一個爸比了。」
楊孟霖聞言又是一個白眼。
「我出去一下,歡歡先交給你了,等下回來。」楊孟霖看看手錶,發現還不是很晚,對方應該還沒睡,於是他抓了手機、錢包和車鑰匙便走。
盧彥澤左擁右抱歡歡和盧筍汁,好不快樂,也沒多問楊孟霖要去哪,只是笑著說:「加油啊。」
***
手機螢幕亮了又暗,暗了又亮,施柏宇還是沒有點開訊息。
孟霖想好了?要談什麼?不是拒絕就是接受,會是哪一個?儘管這段時間表現得再淡定,他心裡其實也是怕被拒絕的。
他喜歡楊孟霖,很喜歡很喜歡。喜歡得他連在公眾場合都懶得偽裝。他用小帳偷偷存下的飯拍大多是他盯著孟霖,孟霖看著他,或是兩人對看的畫面。
粉絲總愛留言說:「柏宇看孟霖的眼神好寵溺,藏不住的愛意!」他都會默默按讚。
看到粉絲說:「孟霖看柏宇的眼神也很有愛!」他則會看著傻樂──
楊孟霖,你是不是也有一點喜歡我?
就在他躊躇半天,終於決定點開訊息時,又有訊息進來了──
楊孟霖:睡了嗎? 10:47 PM
楊孟霖:我在你家樓下 10:47 PM
楊孟霖:我想當面跟你說 10:48 PM
施柏宇馬上滑開手機已讀,匆匆打了「我現在下去」就跳起來,抓了件外套和爸媽說了一聲後便跑出家門。
他跑到社區大門時,就看到楊孟霖帶著鴨舌帽佇立在牆邊,施柏宇看著他的側臉有些心跳加速。他緩了一下,才打開鐵門並出聲叫道:「孟霖!」
楊孟霖轉過頭道:「嗨。」
對方的臉分明隱沒在鴨舌帽的陰影下,施柏宇卻覺得他似乎看到孟霖對他笑得溫柔。
施柏宇不覺得在一旁有保全人員的社區大門「談談」是件好事,他領著楊孟霖到一間比較少人會經過的交誼廳。
「所以……你要跟我談什麼?」施柏宇問。平時上節目總是游刃有餘 carry 楊孟霖玩遊戲的環節此時聲音緊張得有些緊繃。
「談戀愛啊。」楊孟霖直直盯著他的眼睛,毫不閃躲,嘴角含笑。
「啊?」
施柏宇傻了,他有些不確定這是撩妹幹話還是認真告白。
「我是認真的,施柏宇,我們在一起吧。」楊孟霖一字一句,鄭重地說出他的決定。那雙施柏宇多次稱讚的眼睛,此刻彷彿星辰大海,深邃得多看幾眼就要淪陷其中。「我喜歡你。」
是啊,喜歡你,早在不知何時我便沉溺於你的溫柔與喜歡了。
在大腦順暢地消化這爆炸性的資訊前,施柏宇的身體就先做出反應,他一個箭步急速縮短和楊孟霖之間的距離,猛地抱住眼前的人,楊孟霖楞了一下後回抱這個身體似乎都在顫抖的大男孩,還安撫性地拍拍他的背。
「你的心跳好快喔。」過了半晌,施柏宇含著笑意的聲音在楊孟霖耳邊響起。
「廢話,我剛剛是在告白欸。」楊孟霖將下巴靠在施柏宇的肩膀上說,呼吸間滿滿都是施柏宇的味道。「你還不是心跳很快,在那邊。」
施柏宇鬆開他,雙手搭著他的肩膀,深深地望進他的眼睛:「因為我太開心了啊,孟霖是我的男朋友了。」
楊孟霖倏地紅了耳朵,他還來不及說些什麼,雙脣便被施柏宇的吻緘封。
閉上眼加深這個吻時,楊孟霖突然想到──歡歡要叫施柏宇爸比還是爹地?
晚點再想好了。
現在他要好好陪他新出爐、名叫施柏宇的男朋友。
****
「好了,你該回去讀書了。」
「再多陪我一下嘛。」
「不行,我不能害你被當掉。」
「孟霖……。」
「施柏宇,我跟你說,你這次要是沒歐趴的話就別想約會了。」
「欸哪有這樣的──!」
=END=
〈等你下課〉
「欸,等我上完表演課,我們今天晚上來開直播啦。」
車行在民權東路六段上,坐在副駕駛座的施柏宇趁紅燈時拍了街景,一邊用IG發限動,一邊裝作漫不經心卻又用眼角餘光撇向駕駛座上的楊孟霖。
「直播?」
對方聽到「直播」兩個字皺了一下眉,看見號誌轉綠,便踩油門繼續向前。
「說好要一起開的啊。」
「那是你跟你的粉絲說好的吧,在那邊裝。」
楊孟霖翻了個白眼,基於不想在接下來的車程一直聽到鬼打牆的「欸,拜託啦。」、「我們還沒有兩個人一起直播過耶!」,達到嗆人目的後,還是答應對方的要求,開始討論該如何直播。
「要用什麼開?」似乎想起幾天前短短一小時卻連開五次直播的慘痛經歷:「我不想要再被說卡成PPT了。」
「嗯……用IG吧,FB感覺也會卡。」
「不過我沒用過IG,你有用過嗎?」
「我也沒有。不過沒關係啦,找會的人幫我們用就好了。」
接下來兩人的話題就圍繞在如何該找誰來幫忙、幾點開始、要在哪裡直播、直播完要去哪做討論,等告一段落後,車子也到了施柏宇上課教室附近的路口。
「欸,」施柏宇解開安全帶,下車前跟楊孟霖說了一聲:「我應該五點半可以走。」
「然後勒,我們不是訂六點半的位,七點直播嗎?」
「你不來接我嗎?」
看到對方的反應,施柏宇停下拉車門的動作,轉過身靠近楊孟霖。
他用帶點無辜的眼神加放軟的語氣問著,在楊孟霖眼中看起來倒像是自家歡歡做錯事不想被罵時會出現的表情。
「靠北哦,來接你幹嘛,我送你來上課,晚上又和你吃晚餐加直播已經夠好了吧。」楊孟霖將擅自把施柏宇和狗劃上等號的想法逐出腦海,順便把湊近的施柏宇推出車外:「而且你上課地方離捷運站那麼近,不要得寸進尺,自己有手有腳就自己過去。」
「蛤,好可惜哦。」
「可惜個屁,快去上課!」
施柏宇被推下車後,走進上課的大樓,等電梯時滑著IG,發現幾分鐘前還一起聊天的人發了一個限時動態。
晚上七點 來看@ patrick8589 跟我在ig直播
他看著打在教室附近的街景上的那段話,又隱約聽見車載音響上傳來周杰倫的〈等你下課〉,不禁在有旁人的電梯間笑了出來。
=END=
〈五點半〉
「喂,你在哪邊?」
表演課結束後,施柏宇站在一樓門口,卻遲遲沒看到熟悉的車牌出現,於是播了電話過去。
「我在新莊啊。」
「蛤?為什麼在新莊?不是要等我下課嗎?」
「白痴哦,我沒有說要等你下課啊。我這邊有事要忙,自己過去餐廳啦!」
「……」
擅自腦補過多以為楊孟霖是在透過限動對他喊話要等他下課的施柏宇,只好默默走去捷運站,還差點遲到。
=END=
〈你應該也懂〉
楊孟霖覺得不對勁,對於施柏宇,這個人在他心中的份量十分不對勁。
施柏宇的比重很像在近期佔得異常的多。
當他意識到這件事時,他的生活已經充斥著這個因為共同出演BL網路劇認識,明明小他六歲卻在戲中飾演他哥哥的後輩了。
雖然說兩人因為是《越界》中出名的再婚兄弟CP,從演戲到宣傳期都是綁定在一起不意外──CHOCO TV放出的影片、參加的直播節目,或是臉書、IG、微博的粉絲留言,只要有「楊孟霖」的地方,就會出現「施柏宇」。而工作因素被綁在一起的兩人,相處久發現有共通的興趣話題,工作結束後一起打打球吃個飯也是理所當然。
但是他無法解釋,自己閒暇時總是刷IG,看看施柏宇有沒有發動態或限動,好讓他能在下面留言嗆人的習慣是什麼時候養成的。
他也無法解釋,明明宣傳期很常見面的兩人,為何還要天天用通訊軟體聯繫,講得也不是像范少勳敲盧彥澤討論隔天上節目要如何搭配服裝才有CP感之類的工作內容,就只是他三不五時發幾句「今天搞到超晚才收工有夠想睡」、「午餐吃的這家拉麵真的很難吃」、「好想看無限之戰喔」,施柏宇回個幾句「我今天也唸期中唸到很晚,而且還沒唸完」、「那家真的不行,我下次帶你去吃板橋那邊有一家還不錯」、「一起去看啊」,接下來他再嗆個幾句「唸到這麼晚就不要睡過頭來不及去考試」、「如果那間很難吃你就死定了」、「不要,我等不到你期中考結束,我上映那幾天就要去看然後暴雷你哈哈哈」。
諸如此類的幹話,施柏宇或是他自己起頭的都有。
又拿現在的狀況來講,明明和朋友去台中玩,卻總是一直分心翻看通訊、社群軟體,然後直接在晚上八點半當起令人唾棄的低頭族,用臉書看施柏宇參加益智節目的直播,和盧彥澤在上面留幾句嗆人的話才滿意。
楊孟霖Nick 施柏宇漏氣。
盧彥澤Zach @楊孟霖Nick 你覺得柏宇可以對幾題?
楊孟霖Nick 我猜是一題。
盧彥澤Zach @楊孟霖Nick 要不要來賭麻辣鍋?
明明只是個屁孩般來鬧的問句,卻讓楊孟霖滑手機的手指一頓。
「楊孟霖,要不要來打個賭。賭輸的就請麻辣鍋好了,我最近很想吃。」
他想起前一晚亂入許少瑜和章哲銘的直播後,盧彥澤突如其來提出的賭約。
「蛤?」將把他大腿當成自己家而自在地睡到打呼的盧筍汁放在一旁,楊孟霖從沙發站起來,一邊把玩累癱倒在地的歡歡抱進提袋,一邊納悶盧筍汁真正的爸比要搞什麼把戲:「要賭什麼?」
「賭你這個月就會和你家派派在一起。」
「幹,白癡喔。」聽見對方提出的打賭項目,楊孟霖直接翻了個白眼:「講那什麼瞎話,你要不要現在就打電話去訂小蒙牛了。」
「反正你覺得你會贏的話,你就賭啊。」盧彥澤無視楊孟霖的回嗆,只是瞇起眼睛笑著把家門打開,送他出去。
「賭就賭,怕你喔。」
楊孟霖看著靠在門邊笑得欠揍的好友,克制得住把肩上的包包砸過去的衝動,卻無法克制自己不經嗆的個性,答應了這場以麻辣鍋為賭注的荒唐博弈。
「欸,好不容易放一天假出來玩,不要一直玩手機啦!」
身旁友人看不下去出聲提醒,楊孟霖才回過神注意到自己真的頗沒品——想放鬆而把對方抓出來玩的是自己,一直很不專心的也是自己。瞄了眼在螢幕中隱約出現在答題者右後方穿著志弘高中制服的施柏宇,草草地在下面回了句「哈哈哈咖,好想吃麻辣鍋」後,就把直播關掉。
幹,真的好想吃麻辣鍋喔,尤其是盧彥澤請的。
總之楊孟霖覺得不對勁,對施柏宇,對於自己,更準確來說,是對於接受讓施柏宇每天都在他身邊繞的自己。
這樣意識到不對勁的想法在被盧彥澤點開後同水面的漣漪越擴越大,讓他在這幾天一直思考施柏宇在他心中的位置。
工作上的前後輩?
是,他確實比施柏宇踏入這個圈子的時間還長,拍戲那段期間施柏宇總會拿著筆和劇本跑到等戲的楊孟霖身旁,問他下一幕的走位、該表現出的情緒等,他也不藏私地將自己對振文振武的解讀告訴對方。但又不全然是,有時候他覺得施柏宇更像自己的前輩,尤其是上節目時,放得開的施柏宇總是照顧不習慣以「楊孟霖」這個身分面對鏡頭的自己,讓他能有一個肩膀可以趴著大笑,掩飾自己的害羞無措。
而且對於一個工作夥伴來說,互動的次數真的太過頻繁,關心的程度也太多。當施柏宇看見他下戲回家發的限動,會傳訊息叫他開車小心回去以後早點睡。當他看見施柏宇用「就是因為有太多的因素讓我現在無法翱翔」回覆他的揶揄,就會擔心平常總是笑著講幹話的大男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志同道合的好兄弟?
是,他確實在工作外和施柏宇也是很好的朋友,除了兩人都熱愛籃球這點外,在說話、生活方式也很合,常常下戲後一起打球約吃飯,就連殺青後這個習慣還是維持著。但又不完全是,有時候他覺得兩人的關係並不像他和盧彥澤、許少瑜等人的互動,更多的時候會冒出一些他無法坦蕩承認的行為與情緒。
他無法說明為什麼自己不能盯著施柏宇的眼睛太久,無法解釋聽到施柏宇在見面會時說「我很愛他,他也很愛我」時冒出的第一個想法是欣喜而非「施柏宇又在講幹話了」,無法控制當盧彥澤說「你家派派來了」時馬上湊過來看手機螢幕中施柏宇的留言在哪裡。
施柏宇是他的後輩,也是他的好哥們,還有更多無法定義的位置。
「孟霖,」只是施柏宇正用他的眼神、表情、話語、行動,將這些定義不全的模糊地帶越劃越清楚:「你真的不懂嗎?」
到底是不懂怎麼定義,還是不願真正去定義呢?
即便楊孟霖想了很多,想自己到底懂了什麼到底不懂什麼,想他跟施柏宇之間的關係該如何填空,想如果施柏宇向他前進時總是習慣閃躲的他到底該做出什麼反應,但這些想法直到他生日那天,看見為準備期中考而久沒碰面的施柏宇笑得燦爛捧著蛋糕出現在餐廳旁邊的巷子時,就只剩下一句話──
幹,要請麻辣鍋了。
經紀人幫他們拍了張合照,兩人一起唱了生日快樂歌,施柏宇攔住一邊吐槽和自身年齡不合的蠟燭數字一邊準備切蛋糕的楊孟霖,要他先許願。
前兩個願望無非是希望自己及周遭的人身體健康和事業順利,第三個願望──他盯著蛋糕上的26和一旁專注看他許願的施柏宇,思考對方想表達的會不會是他想的涵意。
但不管是不是會錯意,他還是想說。
「第三個願望,我希望──」
還沒把想要講的話說出口,施柏宇突然化身成試圖阻止弟弟亂說話的王振武,伸手摀住楊孟霖的嘴巴,不讓他繼續往下說。
「第三個願望不能說!說出來的話就不靈了。」
施柏宇嚴肅地跟楊孟霖科普生日許願的都市傳說,看起來比自己還擔心第三個願望不會實現。
「好,我不說。」楊孟霖被施柏宇認真的表情逗樂了,閉上雙眼默念第三個願望後,睜開眼睛把兩根蠟燭吹熄:「但我希望你馬上實現我第三個願望。」
「欸?」聽見楊孟霖的要求,施柏宇一臉錯愕,只差沒把「你在整我嗎」這幾個字寫在臉上:「就說不能講吼。」
這樣我要怎麼知道?要怎麼幫你實現?
看著對方抿嘴──楊孟霖知道這是施柏宇很困擾卻又很想幫上忙,而費力思考的表情。他仰頭大笑後靠在施柏宇的左肩上,做出了平常在節目中總被網友戲稱「找浮木」的動作。不同以往的是,他靠上去後又微微蹭了蹭對方的肩膀,感受到這塊浮木因他異常親暱的舉動變得僵硬。
今年28歲的楊孟霖看著蛋糕上的蠟燭,26,施柏宇說這是貼心為了讓自己年輕兩歲的26。如果將數字作無偏移值轉換成英文字母來看的話,2是B,6是F,26便是──
「反正就算我不說,你應該也懂。」
=END=
〈懂了以後〉
「喂,老師,最近晚上有沒有空。」
「嗯……星期五的戲應該下午三點就能收工了,怎麼了,要約狗聚嗎?盧筍汁滿想歡歡的。」
「沒啦,就……請你吃飯啦,狗聚改天再說。」
「這麼好,又不是我生日……喔~我懂了──是請麻辣鍋嗎?」
「……對啦!就約這週五晚上,到底有沒有空。」
「有空有空有空,我想吃小蒙牛!」
「閉嘴啦,只會買三媽給你啦!」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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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伊/亞特蘭提斯 05(完)
個人目錄/Personal Contents *文不對題系列 *海洋生物學家獨x畫家伊 *不完全國擬,算是前世今生(? *威尼斯沉沒哏 *HE! !甜的! !信我! ! !
18:00 嘆息橋
費里西安諾醒在昏暗的小空間,正抵著牆坐著,他不確定自己為什麼醒來,但確定自己身處嘆息橋正中間,夕陽透過雕窗小孔鑽了進來,在另一邊牆上留下光點斑斑,襯著暗沉背景色顯得格外刺眼。
整個城市很安靜,費里西安諾可以清楚聽見海水與建築摩擦聲響,他突然覺得這似乎有點過了,威尼斯近乎死寂,他能感應到整座城市裡沒有一個活人,威尼斯人和觀光客似乎都拋棄了這片土地。剩下他。
他當然是不可能拋下這塊土地的。
拽著石壁站起來,費里西安諾透過小孔往外看,一瞬間被閃的眼前發白,但他很快便適應了光線,甚至有那麼一秒震懾於窗外美景,落日正好切在對岸里多島的天際線,把整座城市描成了剪影,接著便是一路延伸過來的橘色波光,與旁邊深藍色的海水交錯,強烈對比色交織成印象派慣用色彩模式。
水位不低,至少嘆息橋前面那座小橋已經被淹沒了,透過水面只能隱約看見一點輪廓,費里西安諾倒不怎麼覺得突兀,似乎有個聲音正跟他說反正過去二十年都這樣,早該習慣了。
費里西安諾無法描述這是怎麼一種微妙的感覺,他理應對這座城市陌生的,像一步也未曾踏足的流浪者,但他又對這座城市的一磚一瓦過度熟悉,那些水道,水面上擺盪的貢多拉,還有曾經在上頭唱歌的魚夫們,他對這座城市熟悉好像默默看了千百年的繁榮與消沉,最後獨自站在這裡,嘆息橋的正中間。
他知道現在是漲潮,依舊是來自那股莫名的直覺,水位確實也越來越高,橋頭兩端已經有了積水,費里西安諾沒想著要逃,內心甚至毫無波瀾,只一昧盯著窗外落日,現在已經下去了三分之一。
費里西安諾突然想起某個傳說,情侶如果坐著貢多拉,在日落的嘆息橋下接吻,那兩人將會永遠在一起。那確實是很浪漫的傳說,可威尼斯從來就不缺浪漫,不缺美,它本身就是美的代名詞,亞德里亞海鎖骨間最溫潤耀眼的那顆鑽石。
是啊,威尼斯本來就是屬於亞德里亞海的,它與那片海一向是共存共亡,地中海給了它最初的美,以致往後繁華,最後當然也要提供終曲,所以費里西安諾只是任由水漫過腳掌,接著是小腿肚、膝蓋、大腿、腰、胸口、脖頸,然後一點一滴將他淹沒。
太陽要沉下去了。
海水漫過他頭頂那一刻,費里西安諾放空地想,與他相伴千萬年的亞德里亞海終於擁住了他,直到永遠。
**
「費里、費里」他從冰涼刺骨的夢裡醒來,隱約聽見有人在叫他,那個聲音見他沒反應,不自覺提高音量,語氣裡卻是擔憂遠多過不耐煩「費里西安諾?」
「嗯……」用力眨了眨眼睛,費里西安諾揉著眼睛試圖坐起來,卻被綁帶勒住,他起身力道有些大,於是帶子勒在他身上格外疼,連帶疼醒了他的腦袋。他摸索解開腰間扣子,被另一人拉起來,誰對方想力度沒控制好,他這一撲就直接撞在人結實身板上,倆人一起失去平衡,費里西安諾腰上一緊――或許是因為對方下意識護著他的緣故――接著往後和路德維希摔到了一塊兒。
這下他總算清醒了,清楚意識到他倆正抱在一起,路德維希一身肌肉看起來一點跟柔軟扯不上邊,實際摸起來意外的手感不錯,費里西安諾心下感嘆果然彈性才是最重要的標準。
他只來的及對胸肌做出感想,就被對方推坐起來,日耳曼人紅著整張臉結巴著跟他道歉。然事實是費里西安諾一點也不在意,甚至為路德維希主動抱他放起了小煙花,對方雖然從來不拒絕他的擁抱與友誼性親吻,可主動來抱他可還是這兩個月的事,次數一隻手都數的出來,簡直跟羅維諾不發脾氣的天數有的一拚。
「要降落了。」路德維希一邊說一邊幫他把平攤的椅子拉直,費里西安諾聞言一溜煙衝到窗邊去,只活在課本裡的藍色星球現在就在他眼前,比任何高級攝影器材拍出來的照片更清晰,色澤也更為幽微多變,要不是情況不允許他真想拿出水彩把眼前景色畫下來。
他在窗戶前愣了好一段時間,直到路德維希走過來,跟他說機長室已經在廣播了,費里西安諾才戀戀不捨地坐回位置上,嘴裡還不停跟路德維希碎念著方才看到景象,只可惜後者似乎有心事,明顯心不在焉,不過一切都阻止不了費里西安諾對於接近舊星球的興奮。
他很快就能見到那些熱帶魚了。
當路德維希問他要不要一起去舊星球時,費里西安諾正拿著畫本跟對方絮絮滔滔,他還在思考某隻魚的曲線是否正確,並打算向路德維希要個建議,誰知道路德維希恍惚了一下午突然在這種時候提出邀請。
「欸?」有鑑於費里西安諾滿臉寫著困惑,路德維希也覺得自己似乎應該多說明些,而不是像求婚一樣就給一個問題,打住。「今年四月有個去舊星球的計畫,去的是從前南歐一帶,剛好那裡是我研究對象的主要分布地,我就去申請了。」
路德維希看著對方雙眼放光,忍不住偏開視線以免溺進那雙眸子裡,冷靜了一會繼續講下去「提諾跟我說他確定不能去,還有一個名額,空著也是空著。」
「Ve――路德太棒了!」費果然丟了畫本撲上來抱住他,嘴裡還忍不住碎念著「上帝啊!我從沒想過自己有這個榮幸能親眼見證您所創造的那些奇跡,這一切都是多虧路德!噢,願上帝保佑你平安喜樂,你這樣的好人一定會有所回報的!」
路德維希根本沒在聽他嘮嘮內容,心裡只剩下被答應的鬆了口氣,他猶豫一陣,最後選擇回擁對方,成功得到費里西安諾一瞬的噤聲和更為激昂的語氣,這次路德維希真的無法聽懂對方講什麼了,費里西安諾似乎因激動過度自主切換成義大利語。
那之後便是一連串的訓練,有關於失重艙的,也有逃生演習一類,費里西安諾嫌著辛苦,倒也沒有真正落下過,偶爾帶來他這兒的物品從畫本變成舊世界史,還有舊世界的建築藝術專書,怎麼看都是對旅程充滿期待。
路德維希其實很好奇他那些書哪來的,卻一直沒開口問,直到某一天費里西安諾抱著本半個磚高的威尼斯史窩在桌邊讀,他才忍不住好奇對方到底怎麼弄到這些書的。
費里西安諾眨眨眼,眼神閃過一絲不解,還是好好回答他「這本是爺爺書房裡找到的,至於其他,那都是帝大圖書館裡的,我跟法蘭西斯借的證件。」
路德維希登時沉默,他知道他們校圖藏書豐富,但他一個理工科的要走到文科校區的圖書館是真累,就算去了,多半也是去找專業書籍看,哪裡有閒關心圖書館究竟有什麼其他科的收藏。
他正想開口表示證件的話他也有,卻突然想起某個一直被他忽視的事實「等等,你不是聯盟的畢業生嗎?校友資格應該也可以借書吧?」
費里西安諾表情微妙,臉上彷彿寫著好尷尬喔可還是要保持微笑,他偏著腦袋思考半晌,才勉強湊起一句回答「對啊,不過聯盟圖書館沒有紙本書喔,就算收了實體書也會馬上電子化。」他頓了頓「然後那些實體書就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路德維希愣了愣,總算發現為什麼他老是在無視費里西安諾的聯盟美院出身,他一個非專業的看不出所謂色感跟構圖,但連他一個理科生,都能輕易看出對方畫裡十足十的神韻。費里西安諾是個稱職的美術生,且是有天份也有靈性的那種,但他一點也不像聯盟出來的人――最明顯的一點,聯盟大學沒有紙。
追求實用和科技方面卓越的聯盟大學,創立之初的賣點便是全數位化,連用紙需求大的美術系都主打無紙化,憑著號稱能模仿所有筆觸的繪圖板和據說與真紙使用體驗無異的一套系統,成功吸引了很大一群對藝術有熱情的學生入學。
高科技當然是個賣點,但最主要的原因還是錢,飛行艙資源一直都有限,於是耗材大約等於奢侈品,紙也好,顏料也好,單份雖然不至於天價,日積月累普通人家基本上不太負擔的起。
按照費里西安諾這種使用速度,一個月的耗材費肯定能趕上最基礎的繪圖板,可那也是因為他出生在瓦爾加斯家才能這樣揮霍,否則即使多麼不甘願,買不起耗材也只能用電子素材。
路德維希想起他哥說過學藝術的家境肯定不止不錯,小時候他不懂基爾伯特為什麼這麼說,長大後以為他在針對羅德里赫,可後來他才發現,身邊只要是搞藝術的,家底沒點厚度都活不下去。單看那個沒點正形的法蘭西斯就知道了,要不是他家從商,賣的還是飛行艙裡最為稀罕的骨董,哪來的經濟支援讓他讀歷史這種幾乎只能走學術的科系?
費里西安諾有資本,當然可以拋棄不喜歡的電子畫材,但他既然知道聯盟美院走的就是電子路線,當初為什麼還要去?
他看著還在逕自碎念的費里西安諾,心底猶豫到底要不要問,要是這個問題很冒犯呢?費里西安諾看起來可不怎麼喜歡母校。
「所以說,我果然還是最喜歡帝大啦!」講完了一連串對聯盟大學的不滿,費里西安諾壓根沒注意路德維希方才有沒有專心在聽,兩手一攤下了結論。
「那你當初為什麼要去……那裡?」路德維希脫口。
話才講到一半路德維希就後悔了,費里西安諾表情因為這個問題已可見程度僵硬,路德維希說完最後一個字後,成功讓兩人陷入沉默。
這種壓抑氣氛讓路德維希忍不住想起答應他能來畫魚那天,費里西安諾也是這樣沉默著,然後站起身就往水族箱走,像穿透玻璃要走到另一個世界,回到屬於他的熱帶魚群。
就像他下一秒就要從路德維希面前消失。
「不好意思……你不想說就算了,真的。」他看著費里西安諾,後者的表情已經從僵硬轉變為似笑非笑,最後還是放棄這個問題,至少這樣他們之間的尷尬有減少的可能性。
「不……其實沒什麼大不了的,羅維諾那時候就叫我去試試看,我本來不想的,可他說報名都報名了,反正我沒用過電子畫材不可能上,就當體驗體驗也好。」費里西安諾平時語速偏快,這會子倒是慢了下來,彷彿字斟句酌想找個貼切的說法「我也這麼覺得,誰知道考上了。」
說完時費里西安諾已經調整好了表情,換上一貫微笑說這件事不重要,如果沒去聯盟美院,他就不會一天到晚往帝大跑,自然不會認識法蘭西斯甚至是路德維希云云。路德維希盯著對方半晌,伸出手摸了摸費里西安諾的頭,後者原先還在喋喋不休,登時也楞在那兒,路德維希總覺得那副呆滯表情格外可愛,兩片唇瓣定格在說話途中,露出一點牙齒來。
如果可以的話��現在真想吻住對方,在一片水色裡真正去喝一口能解渴的水――路德維希突然意識到自己的想法有多危險,也意識到自己的手正放在對方頭頂這個是時,他觸電般縮回手,移開視線同時試圖無視燙傷般灼熱的臉頰。費里西安諾還沒回過神。
路德維希瞥見對方腿上那本書,攤開的一頁用義大利文寫著小標題,當然,看不懂的他不會知道,上頭用義大利體寫著「第21章:沉沒」。
路德維希聽聞過威尼斯的美,自它沉睡的三百年後人們依舊對它戀戀不捨,像把所有對殘缺美好的遺憾塞了進去,成就一個商業價值大於本體的意象。
他知道他們會來到南歐,這個決定綜合了飛行船起降必要條件、同行文史科系研究需求和路德維希的研究對象分布情況,但在拿到確切行程之前,他真的沒想過他們會來到威尼斯。費里西安諾為此當然非常高興,又從家裡翻了好幾本威尼斯相關書籍出來,上飛行船時還跟一個歷史學系教授聊了好一會兒,逗得對方笑的瞇起眼來,路德維希甚至懷疑對方等會會不會衝過來跟他說自己準備去讀個歷史研究所。
費里西安諾究竟有多討人喜歡這點,路德維希覺得沒有人比他更了解,這並不是因為他貌似暗戀的心理狀態,而是費里西安諾來他們系館晃悠的這半年裡,竟然沒有一個同事對他有過意見,幾個老教授甚至像疼孫子一樣疼愛這個大男孩。上回費里西安諾才從懷裡掏出一小串貝殼,說是一個老教授當年對象給的定情信物,要他送給喜歡的女孩子,路德維希覺得這事本身已經夠驚悚了,更驚悚的是對方抓了他的手就要送他,路德維希花了好大一番力氣才把費里西安諾勸下來。
他不會承認自己當時心跳簡直快到能發電。
可他終究越來越習慣(或者他不想承認的是,已經習慣)被費里西安諾拉著走,去到那些對方口中所謂「好玩的地方」,例如美術館,例如文科校區的學生街頭藝人表演,例如一家新開的美味義大利麵店,例如整個威尼斯。
費里西安諾此刻正拉著他在威尼斯閒晃,他們游泳的速度不快,一路穿過大街小巷,費里西安諾似乎對威尼斯熟悉到一種不合理的程度,因為路德維希沒看過他在轉彎時有一絲遲疑。
他帶著路德維希看建築、看橋、看那些曾經只是照片的知名景點,水裡不能說話,倒是能用防水手機,費里西安諾似乎沒有拿出來用的意思,他就帶著路德維希一間一間房子看過去,不做任何解釋。
也許是因為沉沒時間較早,威尼斯竟相對完整的被整片海洋保存下來,海水隔絕了一切天災人禍,也隔絕了時間流動的痕跡,他和費里西安諾游經民宅時,偶爾還能看見前人遺留的生活用具。
彷彿他們昨天才離開。路德維希想。可這座城市又用另一種方式哺育生命,那些殘留樓房成了天然避難所,隨時都能看見魚群從中穿梭;珊瑚長在樓頂上,高矮交錯,成了一整片的珊瑚群,在午後陽光下反射繽紛色彩――氣候變遷後中緯度成了熱帶水域,而整個威尼斯就是一片熱帶魚場,那些他看過和沒看過的魚都在此悠閒度日,一點不受已離去的人類干擾。
多像曾經的義大利人,義大利人也是這樣的,悠閒、自得、永遠有自己的步調,卻從來不介意和世界格格不入。路德維希現在可以肯定的描述這些特質,因為費里西安諾就是這樣的人,踏著自己的步伐,連帶把日耳曼人原先嚴謹步伐帶偏,走著走著,突然就變成了停不下來的雙人舞曲。
他們經過鐘樓,費里西安諾領著他從窗戶鑽進一旁大教堂裡,對於教徒來說,這禮拜堂無疑是震撼的,天花板上馬賽克即使部分脫落,仍能看出最初的金碧輝煌,路德維希想不出壁畫裡聖徒的故事,卻由衷在那些福音前謙卑,回過神來才看見費里西安諾在前頭等他。
費里西安諾往教堂底部游去,路德維希趕忙跟上,他很快明白對方這麼做的用意,費里西安諾跪在聖壇前,在揚起沙塵中低下頭,闔起眼,十指交扣,一瞬間路德維希甚至以為會有天使降下聖光,照亮這昏暗的教堂底部。但那終究只是一瞬的幻覺,於是他也只是跪在費里西安諾旁邊做了個簡短的禱告。
費里西安諾似乎有許多話想告訴天主,路德維希在旁邊等了好一陣子才等到人抬起頭來,對方朝他投來徵詢眼神,似乎在問他是否久等,路德維希回給他一點笑容,於是他整個人便亮起來,眸子裡靈光比任何水色都還要動人,令路德維希心跳漏拍。
他們從禮拜堂底部游出教堂,費里西安諾帶著他繞過一棟建築,便來到從前被貢多拉和船歌裝飾的水道,領路的人往右拐,路德維希跟著轉頭,眼前正是嘆息橋。路德維希跟在對方後頭游了過去,他還想著費里西安諾要做什麼,然而義大利青年只是在橋頂坐下,抬頭衝他笑了笑,路德維希便由著他接受到的暗示跟著坐下。
水面下能見度低,路德維希只能隱約看到對面有座島,卻連輪廓都看不太清,他正瞇起眼想瞧清楚,突然感到肩上傳來觸感,費里西安諾輕輕靠上他肩頭。
路德維希這次確定對方沒睡著了,但他還是忍不住好奇對方表情,礙於角度而無從得知,於是他僵在那兒,等著費里西安諾告訴他��麼,那些他心下了然卻無法肯定的猜想。
可對方沒有說話,過了好一陣子才拿了防水手機湊到他前面,上頭只有一行字「這裡是嘆息橋」。
路德維希正想回答他知道,才轉頭卻被人拉掉呼吸管,被螢藍光芒罩著琥珀色和白色佔據他的視線,雙唇交疊。費里西安諾湊過來吻了他。
那是一個沒有慾望、神聖甚至帶點儀式性的吻,僅僅是一個人的嘴唇貼著另一個人的,卻霸道的覆蓋所有感官。
路德維希想起來了,費里西安諾曾經跟他說過的嘆息橋傳說,可是他們沒有夕陽,他們只有無數熱帶魚在身邊緩緩游動,色彩斑斕到讓一切真實性開始模糊。
路德維希有點害怕這是個夢,於是他仰頭讓兩人分開片刻,馬上又抬手按上對方後腦勺給了費里西安諾一個深吻,一個兩人都有些缺氧的吻,彷彿下一秒就要窒息。
如果是和費里西安諾一起的話,路德維希想。
他願意和他永遠溺亡在這片海裡。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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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6 オリエンタルコンクリート(1)
男も女も大人も子供も白人も黒人も黄色人種も社会人も学生も先生も生徒も日本人もアメリカ人もイタリア人もチェチェン人も総理大臣も大統領も天皇もクー・クラックス・クランもロスト・ジェネレーションもヤリマンもヤリチンも処女も童貞もヤクザもカタギも、みんなみんな、オナニーしてるんだよなあ、と考えると、どんなことも許せるような気がする。落ち込むことがあったり、人やモノにムカついたり、悲しみに暮れたり、何かとてつもなくひどい目にあったとき、そんな想像をすると、心が穏やかになる。への字口が微笑みに変わる。なんでも許せるような気持ちになって、ああ、みんなそうやって生きてるんだなぁ、と思う。敵も味方も、自国も他国も、いじめっ子もいじめられっ子も、絶頂に達する瞬間は、それぞれの場所で、たった一人なのだ。すべての垣根を飛び越えて、ただのニンゲン、ただの動物になるのだ。戦争、紛争、争い、諍い。すべてを超えて、すべてを忘れて、人はオナニーをする。どこかの国と国が戦争を起こしそうになったとき、みんながそんな想像をしていれば、すべてがバカバカしくなって、あーもういいよやめよーぜドンパチ、と言い出す人がたくさん現れるんじゃないだろうか。だって嫌だ。安心して、穏やかな場所で、絶対的に一人でいられる場所で、確実にオナニーができなくなる世界なんて。そんなの絶対に嫌だ。みんな、嫌なはずだ。ともすれば、オナニーは世界を平和にする、たった一つの完璧な手段なのかもしれない。さあ、みんなで想像しよう。シンクオナニー。ラブアンドピースアンドオナニー。
午後5時半。帰りの会も終わりダラダラと居残っていた女子もいなくなり、校庭でたむろしていた男子も帰り支度をはじめたころ、ぼくは4年2組の教室の、一番後ろの席よりさらに後ろ、窓際の、掃除用具が入っている巨人の筆箱みたいな灰色の物置と窓の間のすきっ歯みたいに微かに空いたスペースにうずくまっているミヨシを見下ろしていた。 「ねえ」 ぼくは右腕に持っているホッチキスをカチカチ鳴らしながらミヨシに声をかけ続ける。 「ねえって、ば」 ば、という声と同時にぼくは身体を抱え込みすぎて埋もれそうになっているミヨシのアゴの少し下のあたりを、足でやさしく蹴り上げる。やさしく、というのは、ぎりぎりアザにならないレベル、ということだ。 「早く受け取ってほしいな」 できるだけ穏やかに、のんびりとした口調でぼくは言う。蹴り上げたことにより顔が上がり、けれど目線だけは床の木製タイルのつなぎ目あたりに泳がせているミヨシの、その目線の先に、ぼくはホッチキスを差し出してやる。 「これ。ホッチキス。ぼくのなんだけど」 「ふ……」ミヨシの視界がホッチキスを避けようとしているのがわかる。 「おーい」 ぼくはゆっくりかがみこんでミヨシのアゴを思い切り掴む。ぼくとミヨシの顔は今、至近距離で対面している。はじめは目を逸らしていたミヨシは、どうやらそうしないとぼくが一生この体勢のまま動かないとでも思ったのか、意を決したようにぼくの目を見た。いい子だ。かわいい子。ぼくはうっすらと口元だけで笑いながら、さっき蹴り上げたミヨシのアゴを確認した。うん、アザにはならないはず。上履きの先端をもう少し硬く改造できないかな。ライターで炙ったら、どうだろうか。 極度の緊張でまばたきを忘れているのか、ミヨシの眼が水気を帯び、涙が目尻に溜まりはじめていた。いじらしい、ってこういうことだろうか。ぼくは昨日の夜、父さんの部屋の本棚からてきとうに選んで読んでいた西村京太郎のトラベルミステリで出てきた単語を思い出す。ミヨシ、ああ。ぼくとミヨシの顔は限界まで近づき、額と額がぶつかり合いそうになったところでミヨシは目をつぶり、ぼくは顔を横にそらせて唇を舌でしめらせてから、ミヨシの右目尻にキスをした。唇を離すとき、ミヨシの皮膚とぼくの唇が唾液によってできた線で一瞬繋がり、ぴふ、という、風よりも微かな音と共にまた離れた。ぼくはその唾液の跡を確認するように舌先で同じ場所を舐める。その間ミヨシは何度も身体を小さく震わせていて、ぼくは思わず荒い鼻息を漏らしてしまう。ミヨシについたぼくの唾液が、すぐ横の窓から差し込む夕陽に照らされテラテラと光っている。その姿に圧倒的な美しさを感じながら、ぼくは感動を悟られないように呼吸を整えてから顔を離し、両足のスネの前で固く結ばれているミヨシの腕を解き、ホッチキスを手渡した。 「かんたんだよ」ミヨシの手首を強く握ってぼくは言う。「すぐ、だよ」 「あの、ぼく」ミヨシの目は手の中に収まっているホッチキスとぼくの目を行ったり来たりしていた。 「ぼく?」 「ぼくは、あ、は……」言うべき���葉がそのまま口から出てこないもどかしさからか、ミヨシは小さく折りたたんでいた両足をさらに身体の中へ中へと押し込んでいくような素振りを見せた。 「だいじょうぶだよ」ぼくはこれまでで一番やさしい声を出す。「こうやってね、それを、口の中へ入れて、ベロをちょっとだけ出してね。その、ベロに、その、ホッチキスを挟み込んでね、あとは、手に力を入れるだけだよ」 「う、ふ」ぼくが言葉を区切るたびに、ミヨシは目を固く閉じ、首を縦に振ったり横に振ったりしている。もう、よくわからなくなっているんだろう。この状況が。この時間が。 ぼくがミヨシをこうして追い詰めはじめてから、すでに1時間は経っていた。 短く刈り込まれたミヨシの頭を撫でる。ランドセルの肩紐を律儀に掴んで通学路を歩くミヨシ。理科の実験で試験官を落としてあたふたするミヨシ。給食を食べるのが誰よりも遅いミヨシ。昼休みの最初から最後まで自分の机から離れず手塚治虫の漫画を読みふけるミヨシ。音読が下手なミヨシ。あらゆるミヨシがぼくの頭に浮かび、そして今、極限まで追い詰められ、なすがまま、ぼくに頭を撫でられているミヨシと繋がる。誰よりも地味でドジで目立たない日陰者のミヨシ。そのミヨシにぼくは今、スポットライトを当てているんだ。誰よりもミヨシがミヨシらしく輝く瞬間に、ぼくは立ち会っている。みぞおちの辺りを思い切り蹴りあげたい衝動を押さえつけながら、ぼくはミヨシに声をかける。 「さあ。ほら。だいじょうぶ。だいじょうぶなんだよ」
保健の授業で、担任の柏木がニヤリと笑い、 「さてみんなに問題です。赤ちゃんは、なーんーで、できるの、で、しょうか」 と黒板に同じ言葉を書きながらぼくらに問う。 にわかに騒がしくなった教室で、ぼくは一人シラけた気分で机の隅を指でこすっていた。手をつなぐ! なんだよそれカンタンすぎだろ。そういう特別な手術があるんだよきっと。どういう手術だよ。愛し合っていれば自然にできるんじゃない? だから自然ってなんなんだって。ていうかそれオレら必要? 男子は口々に自分の考察を発表し、別の男子や女子がそれに難癖や反論を加えていた。柏木は黒板の端に「仮説」と書き、みんなの意見を馬鹿丁寧に書き並べていった。 「そんなの決まってんじゃん」 後ろの席でチートスが声を上げる。 「キスだよキス」 「わたし、ちっちゃいころ弟とキスしたことあるけど、子供できなかったよ」 教室の窓側から数えて二列目の、一番前の席に座っているコトチーがすかさず口を尖らせて反論する。こいつはチートスの言動になにかと突っかかるクセがあるのだ。 「それは、それはさ」しばらく口ごもってからチートスは言う。「そのころはまだ、オレらの身体にそういう、えっと子供ができる機能? みたいなのがちゃんとできてなかったんだよ」 教室の数人から、おー……、という、納得と感心が入り混じった声が漏れる。柏木はそんな教室を一望してにやにや笑っていた。 「キスの仕方も関係、あると思う。あと、確率、みたいなのも、あるんだと思う。キスしたら確実に子供が産まれるわけじゃないっていうか」 そこまで言ってチートスは黙りこみ、教室の空気も、なにやらそれぞれが考えこんでいるのか、小さなざわめきが聴こえる以外は、表立って発言をする者はいなくなってしまった。コトチーも、一人、机の一点を見つめて黙って腕を組んでいる。 ぼくは脚を投げ出して頬杖をつきながら、誰も座っていない目の前の席をぼんやり見つめていた。ミヨシは今日、学校に来ていない。少しいじわるしすぎただろうか。ミヨシの机の引き出しに昨日ぼくが渡したピンク色のホッチキスが入れられているのが見えて、ぼくは股の周辺が熱くなっていくのを感じる。何度か脚を組み替えながら、ぼくは頬杖をやめてピンと背筋を正してみる。それを見ていた柏木が、なにを勘違いしたのか、 「トラくん、どう思う」 とぼくに意見を促してきた。 ざわめきが収まり、教室中の顔という顔がぼくの方向を見る。チートスもたぶん、目の前にあるぼくの背中をじっと見つめているのだろう。コトチーは腕を組んだまま首だけを曲げて、眉間にしわを寄せてぼくを見ていた。あんたこんなナイーブな話題に対してヘンなこと言わないでちょうだいよ、といった顔だ。コトチーの左隣に座っているガンバは両肘を机に付いた状態で微動だにしない。眠っているのだろう。柏木から一番近い席に座っていながら、大した度胸だ。その姿がなんだか冬眠前のクマのようでぼくは目を細める。 「不思議だよねえ、よく、コウノトリが運んでくるんだよ、なんて言うけど、ほんとなのかなあ。お父さんお母さんに、そういうこと、聞いたことあるかなあ、みんなのお父さんお母さんは、なんて答えたのかなあ、ほんとうは、どういう仕組みで、みんなは産まれたのかなあ、ねえ? トラくん、ねえ?」 「ちんことまんこです」 ぼくは柏木に聞こえないように小さく舌打ちをしてから間髪入れずに言ってやる。コトチーの鼻から息が漏れる音が聞こえたような気がした。 「正しくは女性器、膣、ヴァギナと、男性器、陰茎、ペニス、その二つが接合し、ペニスから発射される精液に含まれる精子というオタマジャクシ状の生殖細胞がヴァギナの奥を進み卵子という細胞と接触、結合することにより細胞分裂が起こり胎児、つまり現在のぼくたちの原型のようなものができあがっていきます。ちなみにペニスから精液を発射させるためには恒常的かつ適度な刺激が必要とされていて、ああそうだった、女性器にもある程度の刺激が必要ですね、その刺激を自らで自らの性器に与える場合もあり、これを一般的にオナニー、または自慰と言います。そして主に男性と女性がお互いの性器を刺激し合うことを性交、エッチ、セックスと呼び、これは一般的にお互いを恋い慕っている者同士が行うものだと認識されています」 「よく知っているねえ」 男、女、ヴァギナ、ペニス、精子、卵子、性器、と、柏木はぼくの発言からキーワードを抜き取って黒板に書き出した。知っている者、知らない者の反応がここで一気に分かれる。知らない者は一体こいつはなにを言ったんだろうという顔できょとんとしている。知っている者はなんとなく気まずそうだ。顔をうつむけている男子、女子。醜くニタニタ笑う男子。顔を近づけてコソコソとなにごとかささやき合っている女子、女子、男子、女子。教室の空気が微妙に変化したのを察知したのか、ガンバの身体が一瞬大きくビクンと揺れて、何事もなかったようにゆっくりと目の前の黒板に顔を向けた。チートスは机から思いっきり身を乗り出して、なあ、つまりどういうこと、とぼくの耳元で言う。コトチーはもうぼくを見ていない。スカートの裾を直してから、寝ちまったよ、いったいなんの話をしていたんだ? というお決まりの困り顔でコトチーを見つめるガンバの太もも辺りを引っぱたいて、黒板に向けてアゴをしゃくった。 ぼくは無性に腹が立って、もう一度小さく舌打ちをした。ダメなんだ。こういう状況が。知っていながらなにも言わない連中の醸し出すぬるい空気にアレルギーを起こしそうになる。ヘタクソな演技。身を乗り出したままでいたチートスがぼくの舌打ちを聞いて、なんだよ、なにキレてんだよ、とおどおどしながら身体を椅子に戻した。ぼくは貧乏ゆすりを抑えながら、にらまないように目を見開いて柏木に顔を向ける。 「そうだねトラくん。男の子の身体には、ペニスという性器がついていますねえ。ちんちん、ちんこ、という呼び方のほうが、みんなにはなじみが深いかなあ。そ、し、て。こっちのほうは、知らない子のほうが多いんじゃないかなあ? 女の子の身体には〜、ちんちんが付いていないねえ。そのかわりに、ヴァ〜ギ〜ナ、ヴァギナという、窪みのようなものがあります」 柏木はあくまで、まんこ、という言葉を使わない気でいるらしい。 くそばばあが……とぼくはつぶやく。 詳しく説明してあるビデオがあるから、それを観てみましょうねえ。と言いながら柏木はビデオテープをセットし、テレビの電源をつけた。 大人はいつからぼくらのことを侮るようになったんだろう。テレビに映る砂嵐を見ながらぼくは夜眠る前にいつも頭に浮かぶことを思った。 流された映像は、まさに今このときのために作られました、という雰囲気で満ちあふれた、いかにもな教材映像だった。仮病やほんとうの病気で学校をお休みするとき、間延びしたようなお昼どきによく観るNHKみたいな感じ。のっぺりした女の声が、簡素な空間で男性器と女性器の模型をいじくっている人間の手の動きに合わせて、性交の説明や避妊具の解説をしていた。みんな、静かに、食い入るように画面を見つめている。意外だ。でもそれはそうか。ぼくらはもう10歳で、小学4年生で、親や先生や周囲の大人のふぬけた予想よりはるかに多くのことを、知っているし、知ってしま��ているし、そしてこれからも多くのことを知ってしまうだろうという微妙な予感もちゃんと抱いている。性についてなにも知らないような奴らも、かわりに同じくらい別のなにかを知っている。知っていること、知らないことの、なんていうか、レベルや経験値の振り分けが違うだけで、ぼくらの知識の総量はきっと、同じなんだ。そしてきっと、大人とぼくらの知識の総量も、変わらない。ドロケイの必勝パターンやドッチボールの自己流投球フォーム、でたらめな言葉で会話すること、一人一人の言動や身なりにピッタリよりそっているような抜群のアダ名をつけるセンス、良いぺんぺん草の見分け方、泥団子をピカピカに磨き上げる技術、百科事典で4時間遊ぶために必要な想像力と創造力、そういうなにもかもを大人たちは惜しげも無く捨て去って、脳みその、からっぽになった場所に別のものを、タイクツななにかを、社会の教科書にのっているたくさんの歴史上の人物、例えば織田信長、フランシスコ・ザビエル、聖徳太子、大塩平八郎、その人物画みたいなぼやけた眼、かすんだ顔をして、詰め込んでいく。 ミヨシ。ミヨシがいない。 ぼくはミヨシのことが知りたかった。 誰よりもなによりも、ぜんぶをぼくの中に詰め込もうと思った。テレビの画面は、精子が膣の奥へ奥へと進んでいく3Dアニメーションを映している。ぼくはミヨシの奥へ奥へ、入っていくのだ。あるいは奥へ奥へ、入ってくるミヨシを受け入れていくのだ。その方法を大人は教えてくれないということもぼくは少し前に知ってしまった。あくびをこらえすぎて左目から涙がたれる。にじんだ視界からでもコトチーの一つにくくられた後ろ髪の形くらいはわかる。今日はコトチーと帰ることになるだろう。怒られるかな。やだな。
ゴ。 いいい―――――――――――ん。 眼を開けたぼくの視界にふす――――んと厚ぼったい鼻息を繰り返すカラスウリみたいな頬の父さんが見える。 ぼくは布団の中にいて、父さんはぼくに馬乗りになっている。 しなびたボンレスハムみたいに筋張った父さんの左手は、ぼくの両腕を掴んで離しそうにない。 ぼくは寝ながらバンザイしているみたいな体勢で、父さんの眼、頬、唇、額、そしてもう一度眼を見る。にらまないように眼を見開く。 「おい」 ふす――――ん。 ゴ。 視界が一瞬青くなり、ぼくは顔をしかめようとする動きを必死にこらえる。酔った父さんは頭突きの加減を知らない。いいい―――――――――――ん。 「おい」 父さんの声を聴くと、ぼくはいつも、歌えばいいのにと思う。びっくりマークをつけなくても、びっくりマークをいくつ付けても足りないくらいどこまでも響いていくその太く伸びやかな声ならば、きっとどんな歌も祈りのように美しく切実な音に変わるのに。 「てめえは、なんに、なりてんだ。あ?」 ゴ。ゴ。ゴ。ゴ。 こういうときにミヨシのことはあんまり思い出さない。むしろ思い出すのは体育の授業、息をぜえぜえ言わせながら汗だくでサッカーボールを追いかけるガンバのことだったりする。明日は学校に行ったらガンバの机の前まで行って、今日観た『笑う犬の冒険』の話をいつもみたいにしよう。ガンバはホリケンが好きだから、ホリケンの言動をオーバーに真似するだろう。ぼくは泰造が好きだ。そして��トチーはそんなぼくらを横目に漢字ドリルを進めたりするんだ。家はお兄ちゃんがいるから今やるの、とか言いながら。 「聞いてんのかっつってんだよ」 この家は父さん専用のスピーカーなんだと思う。壁、天井、ドア、柱、すべてが父さんの声に合わせて振動し、増幅されてぼくの耳を限界まで震わす。 「てめえはいいよな毎日毎日メシ食ってクソしてテレビ見てそれで終わりなんだからよ。てめえオヤジがくたくたで帰ってきてその態度はねえんじゃねえの」 その態度。 お風呂に入って歯を磨いて布団にもぐって眠ることを言っているのだろう。 「てめえ将来なんになりてえんだよ。おい」 耳鳴りが起こり、視界の中で父さんの顔、腕、身体が遠くなっていく。カメラのズームアウトみたいに、部屋と一緒にどんどん小さく縮んでいく。父が黙ると家全体も静まり返る。母さんはたぶん、寝室かキッチンでうずくまっている。明日は母さんのどこにアザができているか、ぼくは一瞬眼を閉じて予想してみる。鎖骨かな。数日前はこめかみだった。 なにも言葉を発しないぼくに飽きたのか、壁にとまっているハエを叩き殺すようにぼくの顔面を正面から平手でぶっ叩き、父は立ち上がって部屋から出ていった。ぼくはしばらく、バンザイの体勢のまま、天井を見つめ、自分が息を吸ったり吐いたりする音を聴いていた。枕の下に入れてある小さなマイナスドライバーを取り出して強く握り、横に寝返りをうつ。身体を布団の中で小さく畳んで、自分の腕を見つめる。眼を閉じて、服の上から自分のペニスをそっとなでる。マイナスドライバーの先端を舐める。外で強い風が吹き、窓ガラスが音を立てて揺れる。今夜はさらに冷え込みそうだ。
「うそつき」 「なにが?」 「昼休み」 「ああ」ぼくは砂利をおもいっきり蹴飛ばす。「うそじゃないよ」 「うそでしょ」コトチーも、地面の砂利を蹴るように歩く。 高速道路の高架をくぐり、獣道を抜け、深緑色に濁った真間川に沿って、ぼくたちはもう三十分くらい歩いている。コトチーと一緒に学校から帰るときは、いつだって遠回りをした。大人の身長ぎりぎりくらいに架けられた薄暗い橋の下を通る。なにを獲るためなのかわからない漁船やボートが連なって停められている。おばあちゃんの髪の毛みたいな藻が水中でぬらぬらと揺れているのがかろうじて見える。砂利道には犬の糞や食べかけのカップヌードルやぼろぼろになったピンク色の手袋やコンドームが散乱している。それでもいつも、不思議と嫌な臭いはしなかった。ぼくは(そしてたぶんコトチーも)、この道とこの川が好きだった。 「コトチー冬休みどうするの」 「どうするって?」 「なんか、するの」 「なんかって?」 「なんでもない」 ブルーシートと鉄パイプ、しめ縄、折れた踏切の棒、ベニヤ板、反射板、あべこべな材料で組まれた堅牢な小屋の前をぼくらは通り過ぎる。中から微かにラジオの音が聴こえた。 「うちにはお兄ちゃんがいるから」コトチーは小さくスキップするようにして、ランドセルを背負い直した。「どこにもいけない」 「男にだって生理はあるよ」ぼくは急に話題を戻した。「血は出ないけど」 「うそつき」 「うそじゃないよ」 「それは夢精」コトチーが身体を曲げて、ランドセルの背でぼくにぶつかってきた。「トラだってわかってるでしょそれくらい。別にわたしが気にすることでもないけどさ、なんも知らない子にそういうこと吹き込むの、あとで自分が恥ずかしくなるだけなんじゃない」 「うそじゃない」ぼくはよろけながら、そう言うしかなかった。 〈生理〉という言葉には、もちろん〈月経〉という意味もあるけれど、〈生物の体の働き〉という意味だってあるのだ。 だったら、夢精や射精、オナニーを生理と呼んだって、間違いではないんじゃないか。 でもなぜか、それをコトチーに言うことはできなかった。屁理屈や言い訳にしか聞こえないことも、なんとなくわかっていた。 空はもう赤かった。カラスの鳴き声がどこかから聞こえてくる。 「トラ、大丈夫?」 「なにが?」ぼくはわざととぼけた。 「なにが、って……」 「大丈夫だよ」ぼくは地面の石を拾って、川に向かって思いっきり投げた。石は漁船のお腹にぶつかって、鈍い音をたてて川に沈んでいった。「大丈夫」 今日、一ヶ月ぶりにミヨシが学校へ来た。 あの日。柏木が授業でセックスの話をした日から、ミヨシはずっと学校を休んでいた。みんな、誰も、何も言わなかった。まるで最初からそれが当たり前だったかのように日々が過ぎていった。ぼくと、コトチー以外は。柏木だって何も言わなかった。プリントや宿題を届ける役目を誰かに任せることもなかった。ぼくの目の前の席はずっと空っぽで、空っぽの机の中のホッチキスはずっとそのままだった。ぼくは自分が段々自分じゃなくなっていくような、それまでの自分が絡まりあった細い糸で出来ていて、その糸が少しづつほぐされて、バラバラに散ってしまっていくような気分で毎日を過ごしていた。昼休み、いつも一緒に校庭を走り回るチートスも、給食の時間、牛乳のおかわりを取り合うガンバも、ぼくのそんな内面には気づいていないみたいだった。コトチーがぼくを見つめる表情だけが、日に日に険しくなっていった。 「さすがホトケだよね。完全に無反応だった」 コトチーは、柏木のことを「ホトケの柏木」と呼んだりする。いわゆる「神様仏様」のホトケではなくて、警察官が死体のことを呼ぶ俗称としての、ホトケ。らしい。 一ヶ月ぶりに学校にやってきたミヨシは一ヶ月前となにも変わらなかった。朝の会が始まる少し前に登校し、国語の授業では句読点を無視してつっかえつっかえ音読し、理科の実験ではアルコールランプの消火にまごつき、昼休みは口角を少しだけ上げて手塚治虫の『三つ目がとおる』をじっと読んでいた。ぼくはそんなミヨシをなるべく見ないように一日を過ごした。 ミヨシはキュロットを履いていた。 そ��以外、なにも変わらない、いつものミヨシだった。 真間川が終わり、東京湾の工業地帯にたどり着く。巨大な水門は今日は閉じていた。海沿いにそびえ建つセメント工場が夕陽に照らされて嬉しそうに輝いている。湾の向こう岸に建ち並ぶ工場からコンテナが運ばれていく。クレーンが動く。消えそうにない煙が立ち上っている。大きな船が小さな模型みたいにちんまりと停まっている。静かだ。重たい海水の音と、母さんがいつもベランダやキッチンや庭に置きっぱなしにするゴミ袋みたいにギチギチに人を詰め込んだJR京葉線が高架を通り過ぎる音だけがはっきりと聞こえてくる。コトチーとぼくはしばらく立ち止まって、それらすべてを並んでぼんやり眺めていた。ここは千葉なのに、今目の前に見えているこの真っ黒な海原は東京湾なんだ、というその事実に、ぼくはなんだか無性にくらくらしてしまう。 「コトチーのお兄ちゃん、ぼくがぶっ殺してあげよっか」 そんなこと言うつもりはなかったから、ぼくはぼく自身に驚いていた。 「いいね」コトチーは笑わなかった。「どうやって?」 「ゆっくり殺そう」ぼくはコトチーを見ずに言った。「まず、まっすぐに伸ばして針金にしたクリップで、両眼を刺して、ぐちゅぐちゅかき混ぜるんだ。で、眼をどろどろにしたら、排水口のぬめり取りで、歯を少しづつ溶かそう」 「あはは。サイコー」 「爪切りで少しづつ、両手両足の肉と骨を削いで、詰めていこう」 「あはは」 「髪の毛はペンチで豪快にむしり取ろう。耳にはギターを繋げたイヤホンをつけて、爆音でかき鳴らして鼓膜を壊そう。ヘソにはうんと尖らせたトンボ鉛筆を突き刺して、睾丸とペニスは……。睾丸とペニスは、」 「……睾丸とペニスは?」 「睾丸と、ペニスは……」ぼくはわざとらしく間を置いて言った。「一番みじめで一番いたくて一番ねちっこくて一番、一番ぜんぶぜんぶ後悔させるような方法で、こっぱみじんにする」 「こっぱみじん」 初めて知った言葉を口の中で転がすように、コトチーが繰り返す。 「そう、こっぱみじん」 「すごいね」 「すごいよ。こっぱだよ」 「ありがとう」 コトチーは微笑んだ。声が少し揺れていて、でもぼくはなにも言わなかった。 来た道を引き返し、ぼくとコトチーはそれぞれの家に向かって同じ道を歩く。 ぼくの家とコトチーのマンションは道を挟んで隣り合っていて、いつもみたいに、家とマンションの中間、道のど真ん中で、ぼくとコトチーはハイタッチを交わして別れる。すっかり、夜になっていた。夜に玄関をまたいでも叱られないような家に、ぼくとコトチーは住んでいる。コトチーが明日学校にやって来るまで、どうか誰もコトチーの身体を触ったりしませんようにと、ぼくはたまに祈ってみたりする。
ぼくはリビングのテーブルで、晩ごはんを食べようとしている。 晩ごはんはミヨシだった。 ミヨシはこんにゃくで、こんにゃくという食べ物がミヨシだった。 「いただきます」ぼくは言った。 味噌汁を入れるお椀のなかに、透明な液体と輪切りにされたミヨシが浮かんでいて、ぼくは白ご飯を口に含んでから、そのお椀を手に取った。 「虎彦」 ミヨシがぼくの名前を呼んだ。 ぼくはミヨシの一つを箸でつまむ。 ミヨシが微笑んだ。輪切りにされたミヨシに顔なんてないけれど、黒いぶつぶつの連なりが顔の代わりなのだということがぼくには分かる。ミヨシが微笑んでいることも、ミヨシが呼びかける声も、ぼくにしかわからない。ぼくとミヨシだけの言葉じゃない言葉だ。 母さんは、テーブル越しに対面する形で、ぼくの前に立っている。片手に包丁を持って、眼が充血している。 「てめえ何様のつもりだよ」 母さんの声は父さんで、ぼくは母さんの顔を見つめながら、ミヨシを口に入れる。 「いっつもいっつもいっつもいっつもいっつもいっつも」 そういう動きしかできないブリキのおもちゃみたいに、母さんは手に持った包丁を上下に振り続けている。 「いっつもいっつもいっつも、いつもいつもいつもてめえはてめえは」 ぼくはミヨシを噛んで、飲み込もうとする。でも噛めば噛むほど、口の中でミヨシはどんどん膨らんで、ぼくはとうとう口の中からミヨシをこぼしてしまう。口からこぼれたミヨシはもうミヨシじゃなくてただのこんにゃくで、床の上でぷるぷる揺れている。 さっきからぼくの頭上で浮かんでいたポリバケツが、UFOみたいに光を発した。光りに照らされた、ミヨシだったこんにゃくは浮かび上がって、ポリバケツの中に吸い込まれていく。 「ミヨシ」 ぼくは立ち上がってポリバケツに手を伸ばす。でもぼくは体温計だった。水銀が暖まらないと手が伸ばせない。手というのは、赤いゲージのことだった。 そこで眼が覚めた。 ぼくはマイナスドライバーを枕の下にしまって、起き上がる。 「ミヨシ」
次の日も、次の次の日も、次の週も、ミヨシはキュロットを履いて、ぼくの目の前の席に座って、いつものミヨシみたいに振る舞っていた。仕草を変えたり、一人称を変えたりすることもなかった。周りの人間も、キュロットを履いたミヨシをいつものミヨシみたいに扱った。つまり、みんなミヨシに無関心だった。あまりに無関心すぎて、ぼくの頭がおかしくなって、ぼく一人だけが、ミヨシの幻覚を見ているのかと思ったほどだ。 「あいつさあ……」 男子トイレで隣り合って小便をしているとき、ガンバが言った。 「そういうこと、だったんだなあ」 ぼくはそれで、最近のミヨシがぼくだけの幻覚じゃないことを知った。 「でも、なんか、そういう感じ、だったのかもなあ、これまでも。うん」 ガンバはうつむいて、自分の小便を見つめていた。 「いとこがさあ、そういう感じ、なんだよなあ。オレが保育園行ってたときは、まだ、アニキって感じだったんだけど、今はもう、なんだか、そうでもない感じでさあ。……あいつよく見たらかわいらしい顔してるしさあ。オレぐらいドジだけどさあ。これからチン毛とか生えて、どうなるかわかんないけどさあ。オレ、ああそういうことかあ、って感じなんだよなあ」 ガンバがそんなことを言うのがなんだか意外で、ぼくはズボンのチャックを上げながら、ガンバの顔をまじまじと見つめてしまう。 「なんだよお」 「や……うん。うん。なんでもない」 ぼくはガンバの背中を強めに叩く。 「おいなんだよ、まだションベン中だぞ」 「さき、体育館行ってるから!」 「待てよお! おーい!」 ガンバの声が響くトイレを出てぼくは早足で歩く。ぼくは泣き出しそうだった。
ミヨシがキュロットを履くようになってから、ぼくはまだミヨシと一言も言葉を交わしていなかった。放課後は校庭でたむろしているチートスたちの元へ行くか、一人で、あるいはコトチーと二人で、逃げるように帰っていた。 ミヨシと、放課後、教室の隅で、どちらからともなく寄り添って、「ああいうこと」をするようになった、そのときから、ぼくはもうこの先のことがなんとなくわかっていた。言葉として、映像として、脳みそでわかっているわけではなかったけれど、こんなことが、このまま、この状態のまま、変わらずに続くはずがないことくらいはわかっていた。ミヨシの頬を叩くとき、ミヨシの肩をつねるとき、ミヨシ��頭をなでるとき、ミヨシを言葉だけで追い詰めるとき、ミヨシの膝が夕陽に照らされているのを見たとき、ミヨシの眼に映るぼくや教室の天井を見たとき、ミヨシが「ぼくは」と言うとき、ミヨシがぼくの名前を呼ぶとき、ミヨシの身体のその中の、誰にも見えないところでボロボロに泣いているミヨシそのものにぼくは目を背けてミヨシの眼を見つめ続けてきた。学校では教えてくれないこと。父さんは、母さんは、柏木は、大人は教えてくれないこと。誰も教えてくれないこと。ほんとうは教えてほしいこと。その、「教えてほしいこと」の種類が、ぼくとミヨシでは決定的に違っているのだ。「教えてほしいこと」の種類も「認めてほしいこと」の種類も「信じてほしいこと」の種類もなにもかも。一緒だと思いたかったのは、ぼくだけだろうか。ぼくはミヨシのペニスを思いきり頬張りたかった。誰よりもやさしく乱暴に触りたかった。でもそれを望んでいるのはぼくだけなのかもしれない。ミヨシはミヨシ自身のペニスなんて触れられることすら嫌なのかもしれない。そのことを考えるだけでぼくは頭がはちきれそうになった。頭がはちきれそうになることくらいわかりきっていたから、ぼくはミヨシと、ぼくらの間だけで通じるセックスを、「ああいうこと」を続けていた。ぼくはまだ、ミヨシのペニスを見たことがない。ぼくはミヨシに今すぐ触れたかった。いま、今、すぐ。 体育館では、先に来ていたチートスたちがバスケットボールの山盛り入ったカゴを倉庫からひっぱり出しているところだった。せっかちな奴らがカゴの中のボールを手にとって、好き勝手に投げ合っている。 ぼくは早足のまま、体育館の隅で壁に寄りかかってぼんやりしているミヨシの元へ向かう。 「ミヨシ」 ミヨシはぼんやりした顔を強張らせてぼくを見つめた。放課後以外でぼくがミヨシに話しかけるのは初めてだった。 「髪」ぼくの声はかすれていた。 「かみ?」 「どうして」ぼくは右手をミヨシの肩くらいまで上げて、また下げた。 ミヨシは黙っていた。 「伸ばせばいいのに」言った途端、ぼくの眼から涙がこぼれた。 今この瞬間、この場にいる全員、消えていなくなってしまえばいいとぼくは思った。お願いだからぼくとミヨシ以外、全員、バスケットボールとゴールだけを見ていてほしかった。 ミヨシは顔を強張らせたまま口を半開きにして、数秒固まったあと、これ以上ないくらいかわいそうな人を見るような表情でぼくを見た。 「どうして」 「トラ。虎彦」 ミヨシはぼくの手の甲をなでてから、頬の涙をそっとぬぐった。 「虎彦。今日、一緒に帰ろう」 バスケットボールが床を跳ねる音の隙間から、チートスの笑い声が聞こえる。ガンバが遅れて体育館にやってきて、おい、トラ! とぼくを呼ぶ。ぼくはミヨシにうなずいてから、なんでもなかったように背を向けて走り、カゴの中のバスケットボールを取って、ガンバに向かって高めに投げ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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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譯] 紐約之王 ”JA ONE” (上+中)

如果您瞭解塗鴉中Bombing的文化,你不能不知道JA這個當時在紐約惡名昭彰的人物。在塗鴉創作的領域中,個性反應出這個名字出現在街頭的作風。
有些人喜歡獨自完成完整的大作,或是和朋友合力創作。有些人則喜歡在半夜行動,讓白天上班的人們能夠看到他們的名字。而在80年代的紐約,由於當局對待塗鴉著政策強硬,出現了更多Bomber,這反而讓局面更是一發不可收拾。
就如同現今的虛擬遊戲一般,當時塗鴉也是讓人沈溺其中的遊戲,遊戲一定少不了瘋狂玩家—他們用盡生命的一切投入在這個遊戲當中,無法自拔,甚至分不清現實與虛擬。
JA便是當時家喻戶曉的玩家之一。
所謂Bombers-也就是數量甚於質量的塗鴉者 - 他們的名字不會出現在塗鴉書籍那些漂亮的Piece之中(較為完整的圖),原因很簡單,這種塗鴉的散播方式和影響力,可不會只是在那些精美的出版書籍裏,而是讓你無處不見。
曼哈頓Writer(塗鴉人自稱”寫手”而非藝術家)”JA ONE”的名字是隨處可見在紐約:從曼哈頓的上東區到各區,他一次行動便十分密集,Tag寫遍各個鐵門和小巷。
塗鴉人KET表示:” JA 至今在紐約仍是無可爭議的King of bombing,他的努力不懈讓他這個名號從80年代末跨越至今二十多年,他的名字會出現在火車、火車站、高速公路,各個街角,還有....任何你想像得到的地方。他的Tag從Bronx到Brooklyn就像是吸了染料的布一般的滲透在各個角落。
他的職業生涯之所以能夠一直繼續,因為他熱愛街頭創作,並且對塗鴉保持十足的熱情,這足以保留塗鴉最原始的遊戲規則。
許多的Writer在塗鴉生涯中通常都有些夥伴,而JA已經有非常多了,他們會不斷塗鴉直到他們某天對那不斷的”深夜任務”感到疲倦的時候,他早已經招收和培養了下一代的Bombers。
只能說:“那傢伙的狂熱,誰也擋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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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大略節錄一些滾石雜誌對JA 1995年二月的訪問:
“第一次和JA見面,他穿著溜冰鞋向我這邊溜過來,把帽子反戴,在曼哈頓的午夜街頭。 他是個24歲的白人,精壯身材和金色的小平頭。他在紐約斷斷續續的塗鴉也將近十年,他也是團體”XTC“的創始人。他的頭皮、手臂、胳臂有著各式的警棍疤痕,鐵絲網、拳頭、各種尖銳、鋸齒狀的東西都有可能在越過牆壁之後等著他。他稱被警察毆打就像被用木棍洗頭一般。當他出手塗鴉時,發生過從高速公路號誌跌落到行駛的車上、裸奔到火車調度場Tag、被塗鴉對手拿著高爾夫球桿追到高速公路上,並冒著生命危險無數次去Writing、Bombing。

JA獨自一人住在公寓套房,長鏡上滿是塗鴉,桌上是磅秤和熔岩燈,噴漆罐放在角落,有一張MTA(紐約交通管理局)的大貼紙貼在冰箱側邊,電鈴旁邊的名字是個假名,他的電話號碼是不公開的,以避免執法人士和其他塗鴉對手的關切。雖然JA和他的塗鴉夥伴JD是冒著被逮捕的風險接受採訪。
在JA的公寓裡頭我們抱著期待的心情看著那些數以百計的塗鴉照片,照片中的Writer們冒充公家機關的員工,穿著橙色背心,把地鐵車廂整台完全的用Tag覆蓋,以及步行地鐵軌道的照片。
某張照片中的警探和運輸局人員正發現了一個前一晚JA和他的團隊畫了一些很具風格的”JA“Throwup塗鴉,大約五十個高十五英呎的大泡泡字,跨越高速公路的擋土牆。
之後的照片還有JA在火車上、卡車上、或是商店大門、橋上、屋頂、廣告看板---一切都記錄在相機膠卷內。


JA來自一個小康家庭;他的父母離婚;而他的父親在娛樂圈有高度聲望。JA意識到其實一些人會質疑他所做的事,他已經投入了大量精力在鑽這些法律漏洞。他估計他已經在各種罪名之下被逮捕十五次。他沒有工作,而且目前也不知道該如何支持自己的生活,每次當我們在一起時,他不是已經嗑High,就是正要去High。有一次他在賴克斯島監獄打電話給我,他說裡面一些服刑人員看到他正Taggin在筆記本上,便問他能不能幫他們在身體刺上這些圖案。
這聽起來沒錯,不管他本人是誰,JA這個身份名氣甚巨,主宰了他生活周遭的一切,當我問某個城市的警探在打擊塗鴉時,有哪些Writers是特別著名的,他馬上提到JA,並且有點驕傲的說:”我們互相認識。”他稱JA是有史以來最著名的塗鴉者(但我寧願警探沒有提到他,這似乎只會更助長JA的威風),警探這麼說:”他有最多的Throwup在這個城市,這個國家,這個世界!如果��均一個大咖塗鴉人有10000個Tag,那JA大概有100000個,他真的做到了---光是在紐約市可能就製造了近500萬美元的損失。

行動紀錄
大約凌晨三點,JA和其他兩個塗鴉夥伴外出轟炸了一個位於哈林西城區公路旁的廣告招牌。今晚的兩個夥伴:一名是21歲來自紐約皇后區的白人Writer”SET”,以及一名同歲,同樣來自皇后區的拉丁美洲Writer ”JD”。他們把Rust-oleum的噴漆罐鏮啷作響的放入背包,帶了Fat噴頭,工業用斷線鉗和手術用手套。 我們擠進一輛車開始行動,電台正在大聲播放饒舌歌手Schooly D的歌。第一站是停在熟食店,JA和SET其實是要去偷啤酒。


然後我們在哈林區遊晃,嘗試了一些不錯的塗鴉點,在保持警戒的狀態中一眼撇到了台警車。
JA把喝完的40-ounce(瓶裝啤酒)扔出車窗外,拋物線高高的,瓶子摔破在街上。(註:珍惜生命,絕不酒駕)
前往另一個地點,JA走出車外,從容的走在街上,進入建築物找藥販子。塗鴉生活絕大部份是在各種奇怪的時間,出現在城市中遊走,而且毫無畏懼---(或是有所畏懼,但依然塗鴉。)
我們去了一個地方,一去就見到JA已經把那藥頭的名字TAG在他的地盤上。
這三個Writer買了一小瓶快克和天使粉,並結合他們變成”spacebase”放入挖空的Phillies blunt雪茄裏。 JD告訴我說某些藥物會增強你的Bombin能力,因為它們會給你勇氣和力量(生物學原理@@?)。他們還用了麥司卡林、安定藥、大麻、快克和麥芽酒。SET說了他們清晨六點爬到高速公路上塗鴉的事,故事的當時大家都嗑了贊安諾。
(註:藥物請配合藥師處方使用)
當JD準備著雪茄,JA已經走到對面,並把他們三個人的名字Throw up了一個4英尺高的泡泡字。在角落裡也寫上了我的名字。
然後我們又開車到郊區的海濱,有一個廢棄的倉庫,鐵路軌道,在空曠的視野有幾個高聳的廣告牌。這三個Writer已經嗑到ㄎㄧㄤ掉了,我們坐在車外面抽菸。
從遠處看到幾個男人,在裝卸碼頭附近的拖車鬼祟走動,那原本是我們的目標,這引發了30分鐘的”塗鴉強迫症”,ㄎㄧㄤ掉的三人進行了”實況報導“:
SET:「老兄,他們是Writer~」
JD:「我們來去看看他們在幹麻」
JA:「等等,讓我看看他們畫什麼」
SET:「Yo~~他們跑到卡車裡了」
JA:「噴漆罐,老兄,他們為了噴漆罐,老兄,他們是Writer」「這裏會有些Beef,一定有Beef」
SET:「我們可以證明有噴漆罐?我們有看到噴漆?」「有噴漆罐~他們是Writer~」(自問自答)
原來那幾個人只是偷卡車東西的小偷,在幾分鐘後警衛帶著槍和手電筒出現,小頭分頭逃竄,只聽見警犬的汪汪聲。
我們等待多時的這刻終於來臨,當JA宣布行動開始,蓋上帽T的帽子,他帶領我們穿過樹林匍匐前進(這對他而言可能已經變成電影裡面的越南叢林....),他走走停停,彎著腰無謂的靠近警衛再閃開。我們通過一個滿是塗鴉的小隧道(伴隨著電影一定會出現的水滴畫面...),在搖搖欲墜的梯子上長滿了雜草和藤蔓,沿著黑暗,我正和跟幾個嗑藥的人在雜亂的小徑之中闖蕩。
我們接近了廣告招牌,JA使用斷線鉗切斷柵欄孔,我們爬過去沿著鐵軌走,直到到達了看板下的地基。JA背著背包,攀登上大約40英尺的金屬支柱,JD幾經嘗試,跟著JA,並遞了斷線鉗給他,JA懸在半空中,雙腿纏在梯子上切斷了掛鎖,他打開了門走到看板旁邊的側邊小走道,接著他把手臂給了還在下面掙扎的JD。
「JD,給我你的手,我會拉你起來。」JD猶豫了,他不願放手,企圖繼續抓著桿子網上。「JD,給我你的手」 JD並不想拒絕,但他不信任把他的生命交付給JA,他不想放開桿子。 JA又堅定、從容、有信心的說「JD,給我你的手」,JD的手臂勾到了,JA把他拉上看板的側邊走道。
接下來是SET,三人之中最俗辣的,在下面邊發抖邊搖晃著,其他兩人已經叫他下去,他們會幫他TAG在上面,但他還是堅持往上走邊說「哥們,馬的,我好俗辣」,我不敢繼續看,總覺得他這個搖晃的狀態爬上去,肯定會摔下來(他確實有兩次快掉下來了)。這三個人計畫了一個模式,當一個Writer畫Outline時,另一些人就接在他後面填色。大約四十分鐘的時間,他們拼命的塗鴉,把議會和鐵路公司的廣告蓋上了五顏六色的Throwie,SET和JD在上面為了塗鴉的位置爭吵,JA很生氣的罵了他們,還丟下空罐子。
臉上沾滿顏料的他們再度冒著生命危險爬下來。三人的眼神始終聚焦在廣告招牌上「是不是很漂亮?」,他們問。
這些迷人的事情是無法藉由訪問形容,只能親身體會,一個乾淨的目標物,變成了五顏六色。我們鑽進車裡,駛向西城公路,先往北走再繞回往南,為了要看剛剛的成果,這樣他們就能檢討他們的”大作”了。 「馬的,我剛應該用白色」JD這麼說。
第二天,兩個廣告看板都被重新覆蓋了,所有的塗鴉完全消失。JA告訴我他們三個在稍早有回去拍照,還和清理塗鴉的工人閒聊了一會。

(未完待續....)
“JA”和”DAST”的看板Throwup

近年仍在販售的JA周邊,一些被塗鴉的紐約地鐵系統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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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上集)節錄 滾石雜誌對JA 1995年二月的訪問:
街頭塗鴉在70年代初期,透過一個希臘少年-Taki183而蔚為風行,Tag(塗鴉的特殊用語,意指簽名)從一開始簡單的書寫個人暱稱,到後來演變成具強烈的風格,甚至難以辨識。延伸出Wild-style (狂野風格) Throw-ups (拋擲塗鴉,一詞亦有嘔吐之意。)、以及各種精心製作的Piece (較為完整的圖,為Master-piece的縮寫)。再加上原本在街頭就經常看到的一些隨手寫在牆上的種族主義文章、暗示販毒的小廣告、以及幫派塗鴉。而塗鴉藝術圈有著明的Keith Haring(凱斯哈林)、 Jean-Michel Basquiat (米歇爾巴斯奎特)。以及LEE (隸屬於經典團體The Fab5,曾出演電影Wildstyle)、Futura 2000(早期塗鴉藝術家,跨足塗鴉、藝術、設計等領域)、Lady Pink(隸屬於經典團體TC5,也曾在電影Wildstyle中演出)等人出現。

在地鐵作畫的Keith Haring。

Jean-Michel Basquiat在街頭書寫以SAMO為名的塗鴉。

隸屬於The Fab5的LEE,當時和Lady pink是一對情侶。

Futura 2000近代使用他的獨特符號持續創作。

當時也有出演Wildstyle的Lady Pin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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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在卡車上的Throw-u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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噴罐廣告、塗鴉電腦繪圖、防塗鴉的廣告牌、貼紙以及模板形式的塗鴉。舊金山的藝術學院學生(Brett Cook)也開始製作未經申請的的公共藝術企劃、紐約的地下道新作品持續增加著;塗鴉在畫廊展覽,從科羅拉多州到新澤西;並有塗鴉藝術家在大學講授藝術相關課程。塗鴉已經成為城市文化、嘻哈文化、以及商業文化的一部份,此時已經蔓延到郊區,可以在加州國家森林的偏遠地區被發現。有塗鴉雜誌、塗鴉店、受委託的塗鴉牆面、塗鴉名人牆(walls of fame),將塗鴉行動剪接並加入配樂、製作成紀錄片(Out to bomb)。70年代是塗鴉最風光的全盛時期(Norman Mailer's的攝影集"The Faith of Graffiti");甚至登場在上個世紀的好萊屋(Beat Street, Turk182!, Wild style);90年代政府積極的處理之下,塗鴉已經消聲匿蹤於城內,70年代成為人們緬懷的過往,只存在於記憶之中。

位在紐約哈林區的Graffiti wall of fame,已成為一個遊覽的觀光景點。

當時還有幾部以塗鴉為主題之一的電影。

Wildstyle、Beatstreet都有帶到當時Hiphop文化的樣貌,雖然因為劇情需要還是有許多誇張的成分。

TURK182就較以商業劇情為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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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塗鴉已經開始在某些場合被接受,但給人的惡形象仍然根深蒂固。Writer們現在開始被判以重罪,並提高了刑期時數。一個15歲的青少年被判處在青少年拘留中心八年的刑期。也有可能被判處高達1000小時的社區服務,並被迫接受多年的心理輔導。他們的父母也有可能被卷入民事訴訟。
在加州的塗鴉人,可以處以吊銷駕照一年;高中畢業證書和成績證明也會被扣留、直到家長作出賠償。在一些城市,即使是私有財產上有塗鴉,不配合清除的話也有可能面對罰款或牢獄之災。
去年春天,在聖路易斯、辛辛那提、聖安東尼奧以及沙加緬度和加州,甚至有政治家建議對塗鴉人處以杖刑(類似鞭刑,一次處以四到十仗,由法警或父母在法庭上公開監督)。
並且全國已立法通過,不得出售噴漆和寬頭麥克筆給未成年者,並且將其鎖在櫥櫃中。 幾個城市都試圖禁止噴漆在大賣場銷售,取得許可銷售的店家要要求在購買噴漆時,留下他們的姓名地址資料。
在紐約,一些五金店老闆會拍下購買大量噴漆的人給警察。在芝加哥有人因為私藏噴漆被指控。在加州的San Jose,有臥底警察冒充成塗鴉紀錄片的製作人,逮捕了31名Writer。
隱藏攝影機、運動探測機、雷射感應、特殊塗料、夜視鏡、鐵絲網、護衛犬、全國塗鴉資訊網路、塗鴉通報熱線、支付檢舉人的賞金——有人估計每年花費40億美元在全國清理塗鴉——

當時的紐約有犯罪之都的稱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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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為流傳的是大約1980年代末期,紐約當局對塗鴉實施零容忍政策:紐約運輸局一次清除或銷毀超過六千個覆蓋地鐵的塗鴉車廂,要是有任何車廂遭塗鴉便立即停止運行,不會讓他開出機房。塗鴉文化就此消失在它誕生的地方。
但儘管紐約運輸局企圖消滅塗鴉,也只能將塗鴉趕出隧道和列車車廂。或者正如記錄了丹佛塗鴉現象的犯罪學家Jeff Ferrell所提出的理論,當局鎮壓使得塗鴉從小眾的次文化,成為了反主流社會的反文化。塗鴉人不再以車廂為目標了,便開始打街頭游擊。在開放空間塗鴉,他們不得不用更快、更頻繁的方式作畫。

無法畫大型塗鴉,只好開始Ta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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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觀的塗鴉開始越來越少。Throw-ups、用麥克筆在隱密之處寫的小Tag、簡單的塗鴉方式佔了優勢。量多大於品質(重要的是要引人關注,"Making noise!“),這是一場真實的遊戲。塗鴉的世界開始吸引越來越多的人,他們並不是要尋找可以取代畫布的牆面,他們只是想連結到一個在體制外,有歷史文化、街頭規則的社群,在這裡面允許他們宣傳自己的一套心聲,表達他們的反抗、挑釁。
JA說:"你如果認為,辛苦完成一張作品,但不是每個人都看得到也沒關係“是啊,這樣想是不錯啦,但你的動力如果僅止於此,可能很快就會停止塗鴉,這發生在很多塗鴉人身上。
JD和我說:我們要把圖直接放到他們眼前,就像畫在他們臉上一樣,叫他們忍忍吧!

報紙現在已經將其定義為"graffiti vandal” (塗鴉破壞者),而不是Artist或是Writer。隨意的塗鴉招致了他們的成就瓦解。近年來塗鴉越來越多牛肉和戰爭,不是戰爭議題,而是關於"fucking up MTA(紐約運輸局)、fucking up the city"之類的黑特。 Writer們開始奮起、行動,有如士兵般的強悍態度。開始在高難度的地方Taggin,並強硬的蓋過它團Writer的作品,並捍衛自己的團體。(“If you can write, you can fight”)
塗鴉一度被認為是街頭生活之中的另一樣不同選擇,但現在運毒、暴力、槍械和竊盜充滿了那個世界。
塗鴉的定位,成為了”浪漫的犯罪者”,而不是”非法的藝術家”。
今日的紐約,根據警方估計,大約有十萬多人參與了各種塗鴉行動。警察逮捕到的Writer最年輕的八歲,至最年長的四十二歲。並有一小群鐵桿玩家,是來自塗鴉最興盛的時期,即使日漸年長,已不是當年的小伙子,依然充滿狂熱。即使政府當局不斷打擊,他們在現實生活之中,還沒有其他事物能夠讓他們能像對塗鴉一般的狂熱。
20多歲的Writer大部分來自勞動階級家庭,對自己的未來和前景通常較沒有企圖心。SET在一間藥店工作,因為憂鬱症,偶而會使用鋰鹽和百憂解。JD高中便輟學,並處於失業狀態,上一個工作是信差。他們晚上以時速80英里奔馳在城市公路,40盎司的Old-English 800(當時流行的瓶裝麥芽酒)空瓶在他們的雙腿間滾動,煙霧瀰漫來自混著快克的煙叫做coolies,電台不斷在播放,他們不斷在懷念過往,當時塗鴉的全盛時期、當塗鴉在火車上跑的時候,他們交換他們當時在現場的故事,還有一些ㄎㄧㄤ話。



SET、J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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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攜帶傳呼機,有時會有槍械,去北部或長島鄉野狩獵,打噴漆罐子。談論著即將到來的訴訟案件和緩刑,時而萌生退意。但只要他們有新的地點能塗鴉、在公寓的牆上練習他們的新風格,寫在食物的包裝,或是任何散落的紙張上(年輕的Writer們在學校都在筆記本上練習塗鴉,如果老師發現是可以移交警察處理的。)還有這樣的一天,他們的生活就離不開彼此。
他們稱塗鴉為"社交工具",或是某種(較不健康)的通信系統。是指每一個Writer,無論年齡歲數。塗鴉的生活讓他們的定位在平凡人和傳奇人物之中搖擺不定,就像這個活動本身:數小時的苦工、聚會、等待、以及一些意外的插曲。JD回應塗鴉的感覺:塗鴉人就像個婊子般,說很多謊、很多八卦、很多廢話。他們不喜歡Taggin時被女生圍繞,因為他們只會抱怨"你瘋了嗎、好誇張、能寫我的名字嗎…“
當JA談到塗鴉,他不願提供任何關於這個塗鴉的信息給媒體(雖然他知道很多)。他更喜歡說的是”Fuck the graffiti world“,並對現在的塗鴉商店、塗鴉影片和塗鴉刊物嗤之以鼻。但他可以多愁善感的形容他是怎麼開始塗鴉的。 在他年輕的時候搭乘1、2、3號列車,看見那些被塗鴉轟炸過後的車廂。他自問:他們是怎麼做到的?他們是誰? 他尊敬並讚美那些以前的Writer,像是SKEME、ZEPHYR、REVOLT、MIN。

SKEME

ZEPHYR

DEVOLT和Henry Chalfant

80年代的Min one (aka 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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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典型的new school玩家(當時),用Throw-up的形式bombin覆蓋非常大的面積。 他不把塗鴉當成是個藝術形式,比較像體育競賽。他集中火力Taggin在難以到達的地方,並絕對性的注重數量大於美感,這點迫使著公家機關一定會清除他的塗鴉(塗鴉人幾乎都是畫在公共或是商業區域)
當JA不那麼憤世忌俗的時候,他可以談論有關塗鴉的技術、繪圖、計畫等等,關於這個遊戲的內容。就像是顆上了發條的定時炸彈一般,他知道列車停靠的時間和地點,以及火車通過隧道的信號。JA說到:”對我來說,每當挑戰塗鴉的高難度,對我的精神而言是種振奮以及釋放,這是關乎精神層面的事。它能給予我們的快感超越任何一種藥物或是性愛。真的。“

最終話待續.......
MESS-AGE TAIW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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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夜 01 (佐櫻 / 第二子妄想注意)
十六夜 いざよい
今宵,月は海を渡る君の想い運んでゆく.
今夜,月色映照著海洋,將你的思念傳遞了過來。
一名深藍色髮的男人閉眸,以手為枕,側躺於和室,紙拉門渲染了花散月的光影,他熟睡著,俊俏白皙的容顏倒映著木格窗紋,薄唇微抿,幾綹髮絲半掩於面龐。
這裡,是水之國,執行任務的暫居所。
空蕩的左袖之下,粉緋色髮的嬰孩躺落於他的懷抱,稚氣白皙的睡臉是如此柔和。
同じようにまた朝がきて, 同じようにまた夜がくる.
早晨如同往常一般到來,夜晚如同往常一般到來。
「爸爸,你當公主。」
清朗的嗓音笑著說,一名粉緋色髮的小男孩倚坐於簷廊,以雙手拿起了故事書繪本,他穿著火扇家紋的立領上衣,相似於母親的綠眸與男人對視,笑彎著眼。
宇智波朔也(うさはサクヤ),5歲。
……….。
佐助沉著臉,閉眸,小朔也執以一只紅色髮夾,將幾綹深藍色髮絲抓起,紮成了束,湛藍色天空之下,父親與兒子坐在簷廊,櫻花飛落,紙障子映照著兩人的剪影。
羽色黑黃相間的鷹隼,���(キズナ),圓亮的黑瞳注視著他們。
頼りなく,風に揺られるだけの不安定な愛で.
沒有依靠,只能感受到風的吹拂搖曳,這不安定的愛。
「兔王子要騎著馬去拯救公主了,呼啊呼啊呼啊。」
小朔也抱著兔子玩偶,將娃娃騎在絆身上,牠驚嚇的拍動著羽翼,掙扎的想逃。
離れていても,傍にいても.
即使離開了,即使在身邊。
幽深的玄黑色眼眸倒映著兒子的笑顏,回憶著妻子、以及女兒,悵然輕掩。
いつも,いつも,君を守りたくて.
一直、一直,想守護著你。
*
「小絆,爸爸快要回來了,我們必須做好準備才行。」
一名粉緋色髮小男孩抱著兔子玩偶,可愛白皙的容顏相似於父親,抬眸,笑彎了眼,他穿著火扇家紋的立領上衣,小小的背影走入和室,木格窗渲染了黃昏的微光。
宇智波朔也,7歲。
羽色黑黃相間的鷹隼,絆,鳴叫著,拍動了展開的羽翼,跟隨於他的身後。
「第一個工作是,擦地板。」
稚氣白皙的容顏輕咬著唇緣,小朔也執以一方白色毛巾,沾濕了木桶的清水、擰乾,他將毛巾放在地面,以腳部的力量,推著前進,來回擦拭於簷廊,以及茶室。
「然後是、洗衣服……」
庭院,粉緋色髮小男孩坐在木椅,哈、哈啾,搓揉衣物的泡泡讓他忍不住打了噴嚏。
夕染暮色的光影之下,鷹隼拍動著羽翼,以嘴喙扣著白色床單的一角,幫忙曬衣服,小朔也佇立於一只架高的木梯,將洗好的衣物懸掛於竹竿,卻不自覺驚呼。
「啊,不好了、不好了,我忘記準備晚餐了。」
誒?搖晃的木梯傾斜著,哇啊、他重心不穩的摔了下來,跌落於草地。
廚房,小小的指尖於水盆中搓洗著葉菜。
小朔也站在椅凳,穿著尺寸有些過大的白色圍裙,將洗好的蔬菜瀝乾,放置於盤中,嗯?他回眸,似乎是聽見紙拉門輕啟的聲響,可愛白皙的臉容綻放了笑顏。
「我回來了。」
一名深藍色髮男人走入玄關,閉眸,幾綹髮絲半掩於輪迴眼。
他抬手,以指尖解開了黑色斗篷的搭釦,俐落的卸去外衣,將懸掛於身的刀刃取下,俊秀白皙的容顏抬起,幽深的玄黑色眼眸望著執行任務的暫居所,薄唇輕抿。
宇智波佐助不語,傾聽著門廊傳來奔跑的腳步聲,嘆了口氣。
「爸爸,歡迎回來。」
小朔也笑著,飛撲於父親的懷中,以雙手抱緊了他,尺寸過大的圍裙下襬拖於地面。
「……說了很多次,不要那樣抱我。」
佐助沉著臉,嘆息,以手心撫著兒子的髮絲,反身脫離了他的懷抱,走入客廳。
嘿嘿,粉緋色髮小男孩笑了,將雙手放在身後。
晚餐時間。
年幼白皙的容顏噘起了嘴,澄澈的青綠色眼眸看著瓷盤之中,一尾細長的烤秋刀魚,他坐在餐桌的椅子上,左看、右看,就是無法喜歡這個魚刺很多的食物。
唔……
小朔也吐舌,以雙手捂著嘴,推開了盛裝著烤秋刀魚的盤子。
柔和的燈光之下,佐助坐在餐桌的另一側,閱讀著忍術卷軸,用餐的空碗放在桌緣。
「爸爸。」
稚氣的嗓音輕聲說,小朔也羞怯的笑了,小小的雙腳在椅邊盪著,眼神是如此期待。
「你答應我的,今天要告訴我媽媽和姊姊的事。」
……….。
幽深的玄黑色眼眸抬起,佐助怔忡著,與那雙相似於櫻的綠眸對視,一時語塞。
他嘆了口氣,俊秀白皙的容顏別開了視線,黯然的歛下目光,幾綹髮絲半掩於面龐,簷廊,父親與兒子坐在桌緣的身影倒映於紙障子,螢火飛散,夜顏之花凋落。
「朔也,地板擦了嗎?」
佐助放下卷軸,閉眸,似乎在思忖著如何開口。
「擦了。」
小朔也收拾著餐桌的空碗盤,笑彎了眼。
「衣服洗了嗎?」
拖延戰術。
「全部的衣服都洗好了、也曬好了,我知道爸爸一定會這麼說,所以家事都做完了。」
小朔也笑著說,小小的背影走進了廚房,將空碗盤放入水槽之中。
……….。
完敗,佐助沉著臉,無奈的嘆了口氣,幾綹深藍色髮絲半掩於白皙側顏。
「吶,爸爸,媽媽是怎樣的一個人呢,長得很漂亮嗎?」
小朔也走近了父親,以雙手撐著桌緣。
「姊姊喜歡玩偶嗎?我有好多的玩具哦,等我回村了,就可以和姊姊一起玩……」
佐助沉默著,幽深的玄黑色眼眸望著兒子的笑容,悵然輕掩,隱忍的別開了視線,他深吁了一口氣,俊秀白皙的容顏與粉緋色髮小男孩對視,溫柔,卻悲傷。
修長指尖像是要輕戳小男孩的額頭那般,抬起。
小朔也怔忡著,害怕的閉眸,以雙手蓋住了額頭,躲避似的向後退。
「不行不行,不給你戳,爸爸每次都這樣敷衍我,我會討厭爸爸的。」
他哭喪著臉,澄澈的青綠色眼眸與父親對視,以雙手護著額頭,小小的唇瓣緊抿。
……….。
佐助一時語塞,黑瞳倒映了與櫻相似的綠眸,雙指併起的指尖顫抖著,停止於空中。
沉默。
他放下手,幾綹深藍色髮絲掩去了白皙側顏。
「……朔也,你該睡了。」
低沉嗓音輕聲說,佐助起身,穿著紫色立領上衣的身影與兒子錯肩,走出和室。
小朔也怔忡著,澄澈的青綠色眼眸濡濕了淚痕,視線逐漸模糊,淚水緣著側緣落下,他咬著小小的唇瓣,失落的低下頭,以指尖緊扣於手心,隱忍著不哭出聲音。
澡堂。
熱氣之中,一名粉緋色髮的小男孩抱著膝,浸泡於浴缸,小小的裸背沾染了泡沫,稚氣白皙的容顏半掩於水面之下,青綠色眼眸看著自己的倒影,悵然輕掩。
他失神的抬眸,一只紅色的泡澡玩具小鴨漂浮著,鴨嘴碰觸了小男孩的鼻尖。
今天,7月20日,是宇智波朔也的生日。
「爸爸,為什麼我的頭髮、眼睛的顏色,和你的不一樣呢?」
回憶之中,小朔也好奇的說著,澄澈的青綠色眼眸望著男人的側顏。
「……那是你的母親,櫻的髮色,瞳色。」
佐助沒有回頭,走入森林的綠茵深處。
「姊姊也是嗎?」
他追著父親的腳步,黑色立領上衣的背影穿越了枝梢,火扇家紋隱沒於樹叢之中。
「紗羅妲是黑髮,黑瞳。」
兩人走出了森林,羽色黑黃相間的鷹隼,絆,拍動著翅翼,飛翔於蔚藍色的天空,溪涼之間,生苔的踏腳石浸染於水中,悠游的魚影倒映了柔和的微光,水紋粼粼。
「我們什麼時候可以回去找媽媽和姊姊呢?」
小朔也欠身,以雙手撐於膝蓋,喘著氣息,似乎有些吃力。
「任務結束之後。」
佐助步上了踏腳石,穿越杉之國的河川,黑色立領斗篷的身影倒映於水中。
「那、那,我可以再多問一些媽媽和姊姊的事嗎?」
哇啊,他驚呼了一聲,踉蹌著,重心不穩的跌坐於河中,濺出了水花。
……….。
幽深的玄黑色眼瞳、以及輪迴眼,凝望著兒子,深藍色髮絲飛舞於風中。
小朔也喘息著,稚氣白皙的容顏抬眸,粉緋色髮絲沾染了飛濺的水花,滴落水痕,他跌坐於河川的淺水中,澄澈的青綠色眼眸與父親的黑瞳對視,無聲的顫動。
……爸爸的表情,好悲傷。
佐助不語,俊秀白皙的容顏是如此悵然,卻又一瞬間掩藏了情緒,別開目光。
如果問了更多媽媽的事,爸爸就會沉默,一次又一次……
對不起,小朔也失落的輕聲說,低下了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朔也。」
佐助輕輕的嘆了口氣,穿戴著黑色手套的指尖招了招手。
涓細的水流之中,小朔也怔忡著,稚氣白皙的容顏綻放了笑容,有些吃力的起身,他踩著生苔的踏腳石,穿著黑色立領上衣的身影倒映於水中,奔向了對岸。
下一秒,修長指尖抬起,以雙指輕戳了小小的額頭。
唔、小朔也閉眸,停下了腳步,以指尖撫著額頭的戳痕,有些不解的看著父親。
「下次再告訴你。」
佐助輕聲說,收回了指尖,旋身,黑色立領斗篷的背影走入森林之中。
……我,一直期待著「下次」,想像母親的容貌,嘴角,就會不自覺勾起了笑容。
臥室。
一名粉緋色髮的小男孩整理著床褥,稚氣白皙的容顏是如此的失落,拭去了淚痕,他反身,仰躺於枕心,以衾被掩去了小小的身影,蜷縮在其中,隱忍著哭泣。
這裡,是執行任務的暫居所,只有簡單的家具,以及隨身可以帶走的用品。
「……你和櫻,很像。」
低沉嗓音輕聲說,一名深藍色髮的男人斜倚在門旁,俊俏白皙的容顏渲染了月色,他嘆息著,幽深的玄黑色眼眸歛下目光,空蕩的左袖垂落於身側,環抱著雙臂。
佐助看著散落於和室的紙張,畫上了一家四口的塗鴉。這是……?
「爸爸?」
小朔也怔忡著,坐了起來,白色的被單於髮絲之間滑落。
紙張上,以彩色的蠟筆畫著像是火柴人的塗鴉,父親的黑髮遮去了側顏,穿著斗篷,想像的母親容貌是粉緋色長髮,以及黑髮、黑瞳的姊姊,戴著紅色的眼鏡。
宇智波一家,四個人牽著手,簡單的線條畫上了有些歪斜的微笑。
「爸爸,請告訴我,媽媽是怎麼樣的一個人呢?」
小朔也端坐著,澄澈的翠綠色眼眸是如此堅定,與父親抬起的黑瞳對視。
……….。
佐助不語,似乎是在思忖著如何開口那般,閉上了眼眸,回憶著妻子的一切。
波之國。
粉緋色長髮垂落於少年的蒼白容顏,千本刺穿了他的身體,血痕沾染著立領上衣,石橋,她俯身於他的胸膛,單薄的肩膀顫抖著,小小的唇瓣緊抿,放聲大哭。
佐助失神的睜開了眼眸,與櫻的泣顏對視,她淚崩著,抱緊了他。
死亡之森。
求求你,快住手……
狂烈的紫焰之中,佐助回首,血紅色眼眸倒映了濡濕的綠瞳,淚水落下於白皙側顏,櫻哭泣著,以雙手從後方緊抱著他,顫然的臉容沾染著塵泥,削去了長髮。
他不語,俊俏白皙的側顏放緩了神色,咒印退去,暴戾之息逐漸消散。
月下離別。
清冷月銀之下,一名深藍色髮少年手插口袋,立領上衣的背影瞬即出現在她身後,他傾身,低沉嗓音輕聲說,翠綠色眼眸無語的顫動著,淚水濡濕了長睫。
……謝謝妳。
第四次忍界大戰。
粉緋色髮的少女無力倒落,他抬手,於後方抱住了她,指尖撫觸於酸蝕灼傷的肌膚,兩人對視著,沙漠之風吹散了迷離的視線,一只褪下的中忍背心遺落在異空間。
佐助平靜的歛下目光,寫輪眼倒映了櫻的綠眸,沉默、卻溫柔。
旅立之日。
木葉忍者村的阿哞正門之下,一名深藍色髮少年走出了村子,黑色立領斗篷翻飛,他面對著她,幽深的玄黑色眼眸悵然輕掩,低沉嗓音���說著自己的決定。
抱歉,佐助輕聲說,櫻懊喪的低下頭,沒有關係嗎……她失落的低語。
修長指尖抬起,以指尖輕戳了她的額際。
……下次吧。
粉緋色長髮的少女屏息著,絕美白皙的容顏羞紅了臉,澄澈的翠綠色眼眸無語顫動,他淡笑,深藍色髮絲飛舞之間,黑瞳、輪迴眼與她的綠眸對視,眼神是如此柔和。
謝謝妳……
「你的母親,櫻,是一個充滿著愛的人。」
佐助回憶著妻子的笑顏,黯然的歛下目光,緊扣著手心,指節泛白。
「我,做了不被原諒的事,一直到現在,仍然身負著罪咎,可是,她……」
現在已經沒有人恨你了,櫻微笑著,雪白的側顏躺落於佐助的胸口,與他對視。
「……不被原諒的事?」
小朔也輕聲說,澄澈的青綠色眼眸望著男人的身影,父親從未談論自己的過去。
「我曾經是木葉忍者村的敵人。」
佐助啞著嗓音,閉上了眼眸。
「宇智波一族滅亡之後,我背棄了村子,被列為叛逃忍者。」
……爸爸、背叛了村子?
粉緋色髮小男孩怔忡著,太多陌生的名詞衝擊了內心,一時之間無法反應。
「媽媽一定原諒爸爸了,對吧?」
小朔也有些急切的說,起身,小小的指尖緊扣著手心。
「如果我做錯事了,爸爸也會原諒我,所以,沒有什麼事情是一定不能被原諒的,爸爸很溫柔的,這不是你的錯……」
他低聲的說,稚氣白皙的容顏別開了視線,悲傷的歛下目光。
……….。
原諒、嗎,佐助伸出了手,幽深的玄黑色眼眸看著自己的手心,失神的掩起。
不,或許櫻從未恨著這樣的我……
「姊姊呢?」
小朔也走近了父親,姊姊是怎麼樣的一個人?他輕聲說,小小的唇瓣緊抿著。
佐助沉默著,俊秀白皙的容顏歛下目光,與兒子對視,搖了搖頭。
「我在紗羅妲懂事之前就離開村子了。」
他說,俊秀白皙的容顏別開了視線,似乎是隱忍著掩藏於心中的情感。
……….。
粉緋色髮的小男孩怔忡著,有些失落的低下頭,看著散落於房間的紙張塗鴉。
沉默。
「……我,很開心,爸爸願意告訴我媽媽和姊姊的事。」
月色之中,小朔也以手背拭去了側顏的淚痕,稚氣嗓音輕聲說,溫柔的笑了。
他欠身,小小的指尖拿起了塗鴉,紙張上畫著一家四口的歪斜微笑,牽著手。
「對我來說,這樣……」
小朔也微笑著,閉起了眼眸,以指尖戳了自己的額際。
「……就像是爸爸和我的約定一樣,爸爸沒有忘記這個約定,所以我,真的很開心。」
粉緋色髮的小男孩輕聲說,年幼白皙的容顏笑了,澄澈的青綠色眼眸是如此柔和。
……….。
佐助怔忡著,幽深的玄黑色眼眸與他對視,放緩了神色,嘴角,是一綹好看的淡笑。
「吶,爸爸和媽媽有沒有親嘴呢?」
小朔也笑著說,一臉期待的注視著父親。
「朔也,你該睡了。」
下一秒,佐助沉著臉,有些困窘的以雙手抓著門想逃走,卻被兒子抱住了雙腳。
「不行!」
小朔也大喊著,小小的雙手緊抱了父親,拼命的不讓他逃跑。
「爸爸不怕媽媽被其他的男人拐走嗎?」
……….。
佐助不語,有些僵硬的回眸,深藍色髮絲之下,黑瞳與兒子的綠眸對視,瞇起了眼。
「水、水月叔叔說的……」
小朔也低聲說,噘著嘴,心虛的別開了視線。
那傢伙……
佐助煩悶的嘆了口氣,捂著臉,一面想著自己為何要帶孩子去大蛇丸的根據地。
「爸爸不想念媽媽和姊姊嗎?」
小朔也拉扯了父親的衣角,澄澈的青綠色眼眸望著他,小小的唇瓣緊抿。
「忍者以任務為第一,私人情感只會妨礙任務的進行。」
低沉嗓音輕聲說,佐助垂首,悵然的閉上了眼眸,幾綹深藍色髮絲半掩於白皙側顏,月色之中,父親與兒子站在門旁,兩人的剪影倒映於紙障子,螢火飛散。
小朔也沮喪的歛下目光,看著手中的塗鴉,媽媽與姊姊的輪廓被指尖暈開了顏色。
「爸爸,你愛著媽媽和姊姊嗎?」
他啞著嗓音,如果爸爸深愛著她們的話,為什麼都不回家呢……?
沒有回答。
.………。
小朔也怔忡著,澄澈的青綠色眼眸濡濕了淚痕,無聲的顫動,隱忍著別開了視線。
不愛、嗎……?
小小指尖緊扣著手中的塗鴉,淚水落下,沾染了蠟筆的線條,歪斜的笑臉模糊不清。
佐助沉默著,幽深的玄黑色眼眸望著兒子的泣顏,悵然輕掩。
他欠身,穿著紫色立領上衣的背影跪落,一手環抱了小朔也的肩膀,將他擁入懷中。
「……這就是我的答案。」
佐助輕聲說,閉上了眼眸,深藍色髮絲半掩於側顏,傾聽著兒子的心跳聲。
「朔也,對於你、紗羅妲,以及櫻,我的回答都是如此。」
小朔也偎身於父親的懷中,小小的唇瓣顫抖著,視線逐漸模糊。
「如果有一天,我可以回去木葉忍者村,再次與紗羅妲見面的話,我也會……」
佐助回憶著妻子與女兒的笑顏,將兒子抱緊了些。
「嗯……」
小朔也哭著說,伸出手,緊抱了父親,兩人的剪影倒映於紙障子。
*
你知道嗎?五隻手指代表著家人。
和室,一名粉緋色髮的小男孩躺落於枕心,稚氣白皙的容顏渲染了金魚缽的光影,他回憶著書中看到的字句,伸出手,澄澈的青綠色眼眸望著小小的指尖,笑了。
……大拇指代表著我們的父母,食指代表兄弟姐妹、中指代表自己,小拇指是子女,無名指則是夫妻。
「朔也,該走了。」
另一名深藍色髮的男人走入玄關之中,穿上了黑色斗篷,懸以刀刃。
「來了。」
小朔也笑著說,起身,羽色黑黃相間的鷹隼,絆,拍動了翅翼,跟隨於他的後方。
絕對不可以自己出門,是父親唯一要求的,必須遵守的規定。
水之國的街巷,霧氣暈染著天空,攤商的市集擺放了漁獲、水產,帆船繫於港灣,海鷗在船桅鳴叫著,漁夫站在船尾收起魚網,進口的外國貨物堆放在木棧道。
這裡,是忍者五大國之中的島國,居民以傳統的漁業為生。
「小絆,好久沒有出來玩了呢。」
小朔也奔跑著,穿梭於人群之間,稚氣白皙的容顏抬眸,與鷹隼對視,笑彎了眼。
佐助走入聯絡點,詢問著是否有木葉忍者村的信息。
「哎呀,粉緋色的頭髮好可愛呢,是女孩子嗎?」
攤販之中,一名老婦人微笑著,慈藹的面容佈滿了皺紋,幾綹白髮垂落於側顏。
「婆婆,我是男孩子哦。」
小朔也笑著說,鷹隼,絆,飛落於他的肩膀,收起了羽翼。
「真是有精神呢,小弟弟,你叫什麼名字?」
「宇智波朔也。」
他羞怯的輕聲說,將雙手放在身後,可愛白皙的側顏渲染了淡淡的紅暈。
「……誒?」
老婦人推了推眼鏡,傳說,木葉忍者村的火扇一族都是黑髮黑瞳,擁有強大的瞳術。
「宇智波一族的人,不是黑髮?你有寫輪眼嗎?」
小朔也張口,想說些什麼的時候,卻被父親推著離開了市集。
「……不要說一些多餘的事情。」
佐助沉著臉,幽深的玄黑色眼眸歛下目光,嘆了口氣,逕自走向前方。
街巷之中,市集的人影錯落,父親、以及兒子,兩人的身影逐漸拉開了距離。
「爸爸,你的右眼可以變成紅色,是叫做寫輪眼嗎?」
小朔也站在原地,澄澈的青綠色眼眸望著父親的背影,小小的唇瓣緊抿著。
佐助沉默著,停下了腳步。
「我是不是沒有寫輪眼?我的眼睛,是綠色的……」
小朔也輕聲說,有些失落的歛下目光,以手心半掩著相似於母親的眼眸。
宇智波一族的人,不是黑髮……
我,真的是宇智波一族的人嗎?他看著自己在水坑中的倒影,青綠色眼眸悵然輕掩。
「寫輪眼,是強烈的情感在大腦產生特殊的查克拉,反映於視覺神經發生的變化,與虹膜的顏色沒有關係。」
佐助沒有回頭,穿著黑色斗篷的背影向前走去。
……….。
小朔也怔忡著,稚氣白皙的容顏垂首,火扇家紋的背影隱沒於人群之中。
夕曛的微光暈染了天空,孩子們踢著足球,笑聲、打鬧聲,拉長的影子映照在牆垣。
街巷,小朔也注視著一群與自己年齡相仿的孩子,小小的背影不自覺停下了腳步,他沉默著,澄澈的青綠色眼眸望得出神,似乎是渴望與孩子們一起遊戲那般。
佐助不語,幽深的玄黑色眼眸看著兒子的側顏,悵然輕掩。
「朔也,如果你想要和那些孩子一起玩的話……」
他說,未被深藍色髮絲掩去的黑瞳歛下目光,欲言又止。
小朔也看著踢足球的孩子們,微笑的,搖了搖頭。
「沒關係的,這樣會延誤到爸爸的時間吧?」
他輕聲說,澄澈的青綠色眼眸抬起,與父親對視,笑彎了眼。
「我可以自己玩……」
小朔也望著孩子們最後一眼,別開了視線,有些寂寞的笑笑,嘴角的弧度逐漸黯淡。
.………。
佐助不語,深藍色髮絲飛舞之間,黑瞳與輪迴眼看著兒子,心,好似隱隱的痛著。
你是一個脆弱的孩子,怕黑、愛哭,總是想著撒嬌,就像是下忍時期的櫻一樣。
霧凝之風吹動著兩人的足跡,鳶尾花搖曳,烏鴉飛散。
夕染暮色的光影之中,一名深藍色髮的男人走入森林,回眸,觀察兒子是否跟上,山坡,粉緋色髮的小男孩欠身,喘息著,鷹隼拍動了羽翼,飛翔於黃昏的天空。
你也是一個溫柔、堅強的孩子,忍受與母親、手足,同儕疏離的孤獨,卻仍是笑著。
佐助回憶著兒子撐起的笑顏,幽深的玄黑色眼眸悵然輕掩。
……就像是櫻一樣。
寂靜之森,一名棕髮的男人隱身於岩壁,山洞入口以蛇首的燈飾照亮了陰暗走道,他穿戴著臉部的護具,有些蒼老的容顏回眸,黑瞳倒映著男人與孩子的身影。
「佐助、嗎……?」
低沉嗓音輕聲說,木葉忍者村之暗部,大和,負責監視大蛇丸的據點。
佐助欠身,小朔也緊挨著父親,稚氣白皙的容顏半掩於黑色斗篷之下,羞怯的回望。
「……你的兒子已經這麼大了啊。」
大和微笑著,放緩了神色,小朔也羞紅了臉,瑟縮著躲入父親的身後。
「我需要查詢一些機密的資料。」
佐助走近了山洞的入口,昏黃的燈光映照於蛇紋石柱,曲折的走道不斷延伸。
「我明白了。」
大和低聲說,穿戴著護具的容顏歛起了神色,側身,讓出道路。
「抱歉,我無法離開這裡,如果發生什麼事的話,我會在這裡支援。」
佐助點頭,走入大蛇丸的據點之中。
「……這裡可不是帶孩子出來郊遊的地方啊。」
地下室,一名銀髮男人走出了黑暗,清秀白皙的容顏抬起,紫瞳注視著男人與孩子,他穿著黑色的立領襯衫,繫以白色的腰帶,忍靴在冰冷的地面踩出了聲響。
大蛇丸之下屬,鬼燈水月,瞇起了眼,率性的以手扣於身側。
「好久不見,佐助。」
他哼笑,唇緣咧開了一整排的尖牙。
另一名橘髮的男人沉默著,穿著長袍的身影倒映於牆垣,走近了男人與孩子。
「佐助,你是來找大蛇丸的嗎?」
天秤重吾低聲說,橙橘色眼瞳與男人對視。
佐助不理會水月與重吾,俊秀白皙的容顏閉眸,與他們錯肩,走入據點的深處。
小朔也緊挨著父親,稚氣白皙的容顏半掩於黑色斗篷之下,有些畏怯的看著兩人,他咬著唇緣,澄澈��青綠色眼眸與紫瞳對視,似乎很害怕這個陰暗的地方。
「哦,長高了呢。」
水月輕浮的笑了,上次看到這個粉毛的小鬼是……兩年前?
地下室的燈光之中,小朔也瑟縮著,別開了視線,與父親一起步入走道的轉角處。
「那傢伙,真的是佐助的兒子嗎?」
水月沉著臉,紫瞳看著他們走入轉角的身影,以手心半掩於側顏,向重吾抱怨。
「每次來這裡都一臉快嚇哭的樣子,看起來超弱的啊……」
玻璃圓缸,實驗中的克隆人沉睡著,液體的氣泡模糊了屈起的裸身。
「哎呀,佐助,沒想到你還會再次光臨。」
實驗室,一名黑長髮的男人放下了試管,蛇目般的金眸望著男人與孩子,瞇起了眼,他穿著寬鬆的綁帶和服,柔美白皙的容顏微笑著,勾玉的飾品懸掛於耳垂。
大蛇丸走近了他們,金眸注視著黑色斗篷之下的小男孩,意味深長的笑笑。
「晚上好。」
他柔和的笑了,沙啞的嗓音輕聲說,小朔也顫抖著,躲入父親的身旁。
佐助無視於黑長髮的男人,走向書櫃,以指尖取下了一本厚重的書,翻找著資料。
「因為是沒有寫輪眼的孩子,所以才帶在身邊嗎?」
大蛇丸斜睨著他的背影,蛇目般的金眸歛下目光,瞇了起來。
粉髮、綠瞳……宇智波的基因就這麼淡化了呢,他輕輕的哂笑,看著小男孩的身影。
修長指尖緊扣著書本,指節泛白。
佐助沉默著,回眸,俊秀白皙的容顏目光一凜,幽深的玄黑色眼瞳幻化為寫輪眼,他放下了書本,似乎是隱忍著怒氣那般,與大蛇丸對視,冰冷的瞪視著他。
……沒有寫輪眼的、孩子?
小朔也怔忡著,澄澈的青綠色眼眸無聲顫動,有些失神的踉蹌了幾步,說不出話來。
所以才帶在身邊……
*
「爸爸。」
稚氣的嗓音輕聲說,兩人走出了實驗室,蛇首的燈飾照亮著長廊。
「我是不是……很弱?」
小朔也啞著嗓音,低下頭,小小的唇瓣緊抿,粉緋色髮絲掩去了白皙側顏。
「我長得和宇智波一族的人不一樣,沒有寫輪眼,也不會忍術……」
「……媽媽是因為這樣,才不要我這個孩子的嗎?」
他哭喪著臉,濡濕的青綠色眼眸抬起,淚水緣著側顏落下,沾染了黑色的立領上衣。
佐助沉默著,停下了腳步。
_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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