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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angwill66 · 3 month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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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仙
H:清顧太清「人生行樂須及時,花外光陰去如矢。」「渺渺春波萬古閒,悠悠天地長如此。」吳蘭畹「人生若輕塵,為樂苦不早。」張印「一字算一淚,點點生珠光。」急市取靜,看古人之憂詩,讚嘆詩之美!20250404W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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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基 -> 晚晴簃詩匯 -> 卷一百八十八
《卷一百八十八》[查看正文] [修改] [查看歷史]
《顧太清》
1 
顧太清,字子春,漢軍旗人。多羅貝勒奕繪側室。有《天游閣集》。
《游仙》
1 
層台起虛館,桂柱蘭為堂。微風從東來,吹動羅衣裳。翻階木芍藥,薜荔當門牆。揮杯發清興,絃歌誦詩草。繁星映戶牖,明月照兩廂。為樂及良時,光景孰云長。2 
縹緲十二樓,上有仙人居。左據青玉案,右擁鴻寶書。瓊瑤製危冠,芙蓉曳輕裾。歡笑粲玉齒,從容下丹除。俯察碧流水,清波戲朱魚。仰觀青天雲,舒卷任太虛。3 
巫山高巍巍,江水碧深杳。中有陽臺人,清容舒窈窕。翠袖倚朱闌,顏色常美好。我欲往從之,不見三青鳥。4 
層巖下斜日,雲霧生重陰。昏煙迷修渚,飛鳥投荒林。清宵佇涼月,開窗弄鳴琴。悠悠世中事,泠泠弦上音。
《清明雪後侍太夫人夫人游西山諸寺》
1 
三月山花尚未發,一春忽忽過清明。雲移列岫山無數,雪滿叢林樹有聲。怪石自成蹲虎勢,老松誰與臥龍名。晚晴碧澗添新水,歸路回看暮靄平。
《二十二日由白雲觀過天寧寺》
1 
遂過天寧寺,花���染客裾。蘚碑迷故事,風障護春蔬。野草濃於繡,遙山淡若虛。方今正望雨,宿麥及時鋤。2 
法源寺看海棠遇阮許雲姜許石珊枝錢李紉蘭即次壁刻錢百福老人詩韻贈之3 
籜石文章在,風流天下傳。即看詩句好,想見老人顛。繞座飛花雨,成陰蕩碧煙。禪房春晝靜,香接逆風前。4 
春老花盈樹,豐神借客傳。綠陰隨日轉,紅片任風顛。邂逅江南秀,檀欒法界煙。題詩寄同好,問訊綺窗前。
《游孔水用吳郡盧襄石刻詩韻》
1 
溪去山樓凡七里,平坦不煩折屐齒。下有泉源上石堂,萬佛妙相參差倚。青苔互古不見日,森森濃綠疑無始。龍泉古壁何年失,虎尾春冰豈可履。夕陰水鳥上漁梁,倒映山容碧灘陊。人生行樂須及時,花外光陰去如矢。開元殘碑嵌絕壁,幸得廬襄刻詩紀。出山一路又看山,二水合流成漫水。馬耳東風拂面香,鴛鴦屬玉驚人起。歸塗借問今何時,梨花桃花才結子。渺渺春波萬古閒,悠悠天地長如此。偕隱何辭挽鹿車,雲水遨游勝朝市。
《四十初度》
1 
百感中來不自由,思親此日淚空流。雁行隔歲無消息,詩卷經年富唱酬。過眼韶華成逝水,驚心人事等浮漚。那堪更憶兒時候,陳迹東風有夢不。2 
自先夫子薨逝後意不為詩冬窗檢點遺稿卷中詩多唱和觸目感懷結習難忘遂3 
賦數字非敢有所怨聊記予生之不幸也兼示釗初兩兒昏昏天欲雪,圍爐坐南榮。開卷讀遺編,痛極不成聲。況此衰病身,淚多眼不明。仙人自登仙,飄然歸玉京。有兒性癡頑,有女年尚嬰。斗粟與尺布,有所不能行。陋巷數椽屋,何異空谷情。嗚嗚兒女啼,哀哀搖心旌。幾欲殉泉下,此身不敢輕。賤妾豈自惜,為君教兒成。
《夏伊蘭》
1 夏伊蘭,字佩仙,錢塘人。諸生夏之盛女。有《吟紅閣詩鈔》。
《讀列女傳》
1 
我披《列女傳》,懷古心長悸。忠孝節義風,羅列類略備。閨閣垂師表,摹仿匪易易。幼讀《女孝經》,晨昏殊自媿。幸生賢女後,所學為何事。不見蓬戶女,書史未睹記。或投梭表潔,或奉匜養志。至性有餘師,殊途而一致。況綜三千年,供我精取棄。賢媛去今遙,精靈簡策寄。後先心印心,一一呼欲至。我輩工絮吟,聊以娛親意。大義重節孝,餘技通文藝。陶孟範猶存,曹龐型未墜。千秋仰止情,盥薇一編肄。
《憶祖姑母》
1 嚴親幼稚賴提攜,兩代深情一脈遺。骨肉已歸三尺土,恩勤猶記十年時。人天渺渺神何在,笑語依依願已虧。幾度繡窗勞翦鬌,伶俜憶昔苦無知。
《夜讀》
1 展卷坐深宵,竹陰趁清暇。引人書味長,佳境如啖蔗。女伴幸不來,憧擾片時謝。羅紈向夕揮,放我涼風借。妙理耐鑽研,閨房當書舍。創獲珍珠船,寶貴真無價。蛩吟豆花籬,螢墮薔薇架。月解窺讀來,玲瓏穿樹罅。
《宗婉》
1 宗婉,字婉生,常熟人。山西同知蕭瓚、北河州判錦照母。有《夢湘樓稿》。
《漢宮瓦硯歌》
1 
千年古殿生蒿萊,瓦磯變化成良材。文房珍玩何足道,盛衰貴賤亦幻哉。誰人作硯供書契,云是帝鴻古遺制。琢玉奇珍祇飾觀,澄泥別樣誇新製。避雝風宇古樣鐫,合歡秋葉新題簽。小者文場便懷袖,大者椽筆揮雲煙。硯材百種此尤寡,陶質蒼然古而雅。問年神雀五鳳初,讬地長生未央下。當年立仗覆千官,此日抔泥出寒野。良工琢付識者藏,摩挲日久騰輝光。儲以水晶琉璃之寶匣,配以珊瑚翡翠之筆床。更聞此硯能發墨,濡染淋漓殊自得。凹處猶餘士蝕痕,中央已沒苔花色。君不見玉龍金鳳銅雀臺,於今無地無塵埃。又不見離宮別館三十六,望里莘莘走麋鹿。羨爾猶存曆劫身,芸窗珍重伴詞人。他時攜上通明殿,書遍吟毫五色新。2 
湘繭合稿刊成鐵雲妹婿貽餘以詩過蒙推許疊此奉酬3 
爭傳忠簡舊家門,虛譽何當眾口喧。閨裏秀方元不櫛,篇端伯氏敢居尊。棗梨略誌平生,棣萼同懷罔極恩。從此盡填諸缺陷,百年長爇瓣香溫。
《吳蘭畹》
1 吳蘭畹,字宛之,常熟人。宜興拔貢、浙江巡撫任道鎔室。有《灌香草堂初稿》。
《秋聲》
1 冷雨敲窗清夢溼,洞庭木落怒濤生。疏砧靜搗天邊月,羌笛愁聽塞外聲。漢上風雲寒彭角,江間波浪走蛟鯨。何須更作悲秋客,四壁蟲聲已不平。
《寒寺》
1 蕭疏楓葉護雲林,蘿壁荒涼朔氣侵。幾杵霜鐘驚客夢,一龕鐙火照禪心。西風鶴唳空壇冷,殘月烏啼曲徑深。雪滿山中無蠟屐,掩關寂寂夕陽沈。
《清明》
1 彈指光陰百六時,故鄉景物轉淒其。碧桃影裏停游騎,紅杏村中認酒旗。細雨樓臺飛燕子,春風簾幕囀鶯兒。不知此日關門柳,羌笛聲中餘幾枝。
《雨夜不寐》
1 風雨悲搖落,瀟瀟警客眠。愁心千里碎,孤夢五更懸。獨醒知何恨,餘哀轉自憐。縱橫鐙下淚,流不到重泉。
2 幽夢太無憑,傷心獨拊膺。沈陰壓樹黑,殘燼背鐙凝。地下魂應老,人間恨未勝。空餘遺象在,色笑痛難承。
《雜詠》
1 
俯首一長歎,仰首悟太清。萬物各有司,今古徒紛爭。嚴霜摧百草,松柏鬱空青。陰陽倏變化,風雨勵晦明。馥馥幽蘭姿,寒谷隱其馨。藹藹君子堂,蕭艾莫縱橫。豈無媚世容,所寶在榮名。2 
攬衣涉太行,搔首窮八荒。上有青青冥,下有壘壘岡。鴟鴞啼我前,虎豹嗔我旁。回風振山谷,旁徨摧中腸。欲舉苦無翼,神魂馳遠方。浩歌復長嘯,哀衷鑒彼蒼。萬古同一轍,何為自悲傷。3 
寒衾不能寐,靜夜援鳴琴。孤月皎中天,清風激素襟。玄鶴舞瑤階,丹鳳和遙岑。幽蘭與白雪,泠泠太古音。歌苦調自高,識者賞其忱。伯牙遇子期,千載契同心。茫茫此天地,曠世獨悲吟。4 
人生若輕塵,為樂苦不早。榮辱同一瞬,勞心徒懆懆。既無子晉術,又乏忘憂草。良辰豈云再,愁思令速老。志士寶其名,庸人工其巧。試問蕭艾姿,安知松筠抱。
《送別》
1 去去不可留,清淚沾胸臆。今夕斗酒歡,明日分南北。君行日以遠,我心日以惻。豈獨離別傷,轉念孤征寂。舉目童僕親,搔首骨肉隔。野店孤鐙青,輪蹄曉霜白。念此迫中腸,盡夜難安席。願言加餐飯,善保軀金石。
《多敏》
1 多敏,喜塔臘氏,字惠如,滿洲旗人。漕運總督松椿室,寶康母。有《逸蒨閣遺詩》。
《龍么妹歌》
1 弓刀小隊花如雪,英雄兒女真奇絕。良玉曾聞樂府篇,蘭珠爭誦人才筆。丁香小幄明春華,游龍使女出龍家。肌膚妒雪眉欺月,窈窕生香海外花。小姑獨處菱枝弱,姓字薰香護花葉。不將眉黛斗星妝,自有功名望南閣。絳袍斜罥丁香絛,不喜珠華喜寶刀。書開祕笈親軍事,令下如山不動搖。日將騎射教姝麗,粉膩脂香三百騎。瘴地蠻天任指揮,雪劍霜矛精擊刺。昔年小醜生潢池,碧雞無聲金馬癡。名地夜陷官偷活,冷月宵熒鬼守尸。王師驛騎流星急,熊羆十萬分馳入。銅鼓邊城擁護勞,鐵券家聲宣慰襲。阿兄意氣如雷巔,連環雙槊黃金韉。錫封自號百蠻長,象犀遠貢元和年。龍么小妹金閨彥,姽嫿將軍經百戰。星舒猿臂竹枝弓,秋暈霜華楊葉箭。白蓮妖孽陣雲涼,髑髏夜泣天旁徨。羽書一紙星火急,檄催猺勇驅天狼。阿兄抱病經秋苦,阿妹從容請纓去。芙蓉舊部領蠻奴,彨虎兵符照勁旅。掃眉傅粉女兒營,沈沈刁斗春無聲。羽旗影颭鴛鴦疊,繡幕香園翡翠輕。永夜談兵翦青燭,龍娘妙計群酋服。白頭老將空咨嗟,蒼鶻游軍盡懾伏。猺中妖女何娉婷,嬌雲燄焰雄風腥。七聖刀飛古雪白,天魔神舞枯魂青。將軍血戰戰未已,娥眉報國誓以死。三千銅弩射無聲,八隊雲旗勢如駛。人龍馬虎踏營空,捷書早報甘泉宮。若從諸將論勛伐,屈指龍娘第一功。翩翩孝廉舊入幕,曾見猺仙話親故。綠字雙箋贈客詩,朱絲一角回文賦。當時佳話人傳揚,至今香塚煙水荒。歌成自酹梨花酒,蠻雲不語天茫茫。
《張夢龍》
1 
張夢龍,字靜齋,湘陰人。嘉慶辛未進士學尹女,衡山陳士源室,光緒癸未進士長治知縣毓光、同知毓昌、己丑進士翰林院編修漳州知府嘉言母。有《柏心堂遺稿》。
《燒詩》
1 
汨羅江上一女子,生來二十九年矣。文章牢落苦無成,滔滔歲月看流水。憶昔兒時喜讀書,操治簡策若蠶枲。先公經術壽日月,茫茫滄海失涯矣。自陳榛椇執中饋,墨守膏盲百不理。夫子論詩獨逴躒,蒼龍出沒天河裏。書窗諷詠有倡和,往往駑駘隨騄駬。貞松百歲連枝葉,庶幾文字共終始。豈知人事倏變遷,羸者未亡壯者死。黔婁先生終有謚��柳下大夫何須誄。孤兒頑稚須教誨,舊經重翻顙有泚。惟有詩稿不可讀,使我徒增忉怛耳。呼兒爇火摧燒之,長向九京伴才鬼。
《何桂珍》
1 何桂珍,字梅因,善化人。上虞廣西慶遠同知俞維藩室,光緒癸巳舉人、內閣侍讀俞壽滄母。有《枸櫞軒詩鈔》。
《醉歌行》
1 火雲騰空作紫絳,玉女素趺騎采虹。羿弓迕月嫦娥降,霞漿浮𧣴清腑臟。與我三夕斂衽讓,欲飲不飲卻羞量。飛瓊吹簫雙成唱,雪靨銀齒恣謔浪。天風忽吹氣晃盪,織女招手天河上。石室機張三萬丈,自言此工殊可愴。我欲從之窺帝仗,三辰七宿形模壯。王母嗔顧誰所謗,翻然一覺墮煙瘴。梧月在窗梅插帳,爐煙已燼俄蓬放。山城漏點櫓牙向,行人夜趁廣江漲。
《感事》
1 夜晏宣傳堯母門,明珠世界不黃昏。月擎瓊樹虛留影,草傍龍池盡沐恩。噦々鸞吹搖玉佩,飄飄鳳仗捧金根。侍中不覺宵寒重,新賜宮袍天語溫。天涯何處是邊州,多少羊頭關內侯。舊業未穿鴝鵒硯,新恩遍著鷫鹴裘。男錢散盡龐萌去,女樂頒來魏降留。休說當年豐鎬地,長空衰草陳雲浮。尺天寸地戴堯年,萬寶輸將來日邊。劉晏持籌寬甲帖,徐溫抗疏免丁錢。一籬松菊壺中隱,千畝桑麻夢亦仙。自是太平新氣象,厚生知有聖恩駢。繁華鏡裏讬生靈,岌岌長安世路冥。千市簪裾沈璧月,萬家樓閣落旗星。似聞置俎龍歸董,錯認乘軒鶴姓丁。聖代即今猶富庶,《豳風》秉願續《葩經》。
《徐咸安》
1 徐咸安,桐鄉人。烏程張鈞衡室。有《韞玉樓遺稿》。
《張印》
1 張印,字月潭,潼關人。山東巡撫澧中女,閩縣陝西布政使林壽圖繼室。有《繭窩遺詩》。
《贈荃女》
1 
昔賢故有言,四海皆弟兄。矧我與爾母,儼如娥與英。爾更育於我,寧無骨肉情。今爾年既長,加姘禮告成。相從逾十載,念此摧人腸。憶我初嫁時,爾年尚孩嬰。髮燥兩肩披,身高才几平。祖母僅有爾,視同掌珠擎。鄉音異南北,語意苦不明。我身方京爾,爾乃避道行。我手方招爾,爾乃秋波橫。我心時寒栗,恨難達我誠。幸爾日長大,視我如故常。晨知就我櫛,夜知就我床,飢知就我食,寒知就我裳。有時我入廚,未解作南烹。爾乃私謂我,斫魚當為羹。亦或逢節慶,未辦效閩妝。爾復私謂我,紅繩纏髻梁。中間生爾妹,未克爾扶將。祖母喚爾去,依依仍我傍。妹啼爾抱持,妹飢爾料量。須臾不舍我,誰謂非我生。祖母與我家,同出南軒張。雖則閩與秦,譜牒渺難詳。祖母恆顧我,無視我姑嫜。我生未有女,不如呼我娘。祖母誠愛我,亦由爾回翔。有時我外家,迎迓我歸寧。攜爾與爾妹,偕行登我堂。我母恆謂我,此女何娉婷。我兄亦愛爾,每來輒叮嚀。謂當善撫此,此真為我甥。爾貌實靜好,爾性實端貞。舅時課爾字,筆畫晰以清。亦或教爾讀,上口聲琅琅。爾父曩客陝,盡室胥留京。我時方小極,茶爐伴藥囊。爾能解我意,凡事為摒擋。去歲父書來,屬我即首程。祖母既老邁,我復體羸尫。沿途端賴爾,使我忘長征。爾父嘗謂我,擇婿當擇良。苟中乘龍選,何必拘故鄉。我本遠嫁女,感此增旁徨。忍以己不欲,乃使兒身當。昨父告我婿,安定安吳杭。祖為大中丞,父亦京曹郎。婿年方及冠,頭角頗崢嶸。近在國子監,讀書行成名。我願業已足,何事復淚滂。昨聞有書來,納采今秋涼。百年難共守,去去時吞聲。雖然我聞之,舅姑今在堂。隨時進甘旨,親手調羹湯。蘋蘩乃婦職,春秋妥烝嘗。下有二伯姊,貞明稱里坊。亦有弱弟一,風雨恆對床。宜念秭歸義,勿使荊樹戕。伉儷必以敬,乃覺恩愛長。有無俱黽勉,學業毋嬉荒。即或忤我意,舉案當益莊。間有小不適,亦當身退藏。人道貴謙抑,天道忌盛盈。毋自恃門第,毋自虧簪纓。勉矣曹大家,女誡實隄防。早晚為人婦,從此去家庭。毋為嬌憨態,亦毋心悲傷。祖母今老矣,爾母身早亡。惟我與爾父,年亦非壯強。尤悔爾知免,誥誡我當詳。晶晶秋菊芳,馥馥丹桂香。樸質為此語,且置爾巾箱。一字算一淚,點點生珠光。
《除夕感懷》
1 
廿年作客黃金臺,有婿乘龍今歸來。忽念遠嫁向東越,蕭然忍對殘冬雪。此時我何憶,所憶母與兄。相望不相見,兩地難為情。況母今年七十高,兄謀甘旨官京曹。潼關有家歸不得,飢驅兩鬢霜華飄。憶甘奉姑宣南住,不歸旬日一把晤。往來數數將車迎,家常共話懽平生。不苦凍泥濺裙褲,但覺春風生戶庭。一日夫婿下樞直,手攜鹿尾稱上賜。急索篋中舊貂裘,命質香醪謀一醉。留兄共飲午窗前,此中風味殊新鮮。半酣呼人迎我母,省識此樂真稀有。可憐年事多未完,猶道今朝二十九。我職中饋時入廚,洗手亦復同圍爐。薄暮母去坐無語,始悟宵來已歲除。故鄉勝似他鄉遠,我今來秦反愁惘。亦有梅花插膽瓶,依然狂雪大如掌。當時兩家儼如一,今日一身難化兩。兒女守歲不思眠,事事上心猶昔曩。白雲飛處是京華,料母回頭同此想。吁嗟!好花不久妍,好月不常圓。身為既嫁女,骨肉安得長為歡。母今不歸我行去,天南地北相逢難,令人念此鬱鬱摧心肝。
《從軍行》
1 
昔聞從軍苦,今見從軍樂。從軍豈真樂,毋乃為殘虐。我有灶下媼,全家住近洛。飯罷袖手閒,為我談厓略。昨有潼關兵,新調來襄鄂。入市逢酒肆,牛羊恣大嚼。撒手出門去,佣保還諾諾。乘醉過青樓,應聲奏簫籥。幸蒙垂愛憐,臨行簪珥攫。一夕報賊來,遠近驚風鶴。彼聞翻大喜,距踊如雀躍。沿途有村店,藉口製草屩。毫無造物仁,儼同敝賦索。一人不如意,千百橫刀槊。民也告之官,縣官驚以愕。投刺謁主帥,主帥殊落寞。身家與性命,疇不兒郎讬。似此區區者,九牛一毛灼。掉頭更不言,反是縣官錯。翌日拔隊行,所在苦摽掠。有馬不芻秣,十匹百匹捉。有兵不肩荷,前車後車縛。時或值商賈,搜求罄其橐。鞭夫如鞭狗,彈人如彈鵲。一事稍阻撓,首級立時落。一級銀二錢,請賞向戎幕。嬌奼誰家女,亦既成婚約。寧馨誰家兒,繞項金鎖鑰。女馱馬上去,男繫民前鐸。夫婿躡迹追,爺娘望塵撲。看看十里外,日已西山薄。明早見積骸,狼藉填溝壑。家人哭之慟,捶胸更拊髆。保正為報營,營中方飲酌。粉黛排屏風,珠寶堆山嶽。開口未及說,身已貫木索。困置大旗邊,自分死鋒鍔。倏見縛雞來,認得羽毛駁。今供役盤飧,昨食我稻穛。須臾兵盡醉,相邀縱六博。盧雉信口呼,金錢信手摸。想見儻來物,源源不一涸。乘間逃生歸,思欲主帥籲。相距三百里,程途數日隔。男兒生胡為,恨不兵籍著。嗚呼彼軍人,此孽何可作。亦既客欺主,又復強凌弱。我聞湘澤間,近亦風聲惡。豈無兒在家,豈無女出閣。一旦有兵役,寧能免鼎鑊。天道信難知,作詩叩冥漠。
《病起》
1 衙鼓冬冬夜四更,空閨無籟斷人行。幾微花影月吞吐,三兩竹聲風送迎。鐙意做寒如許倦,藥煙遮夢有餘清。經旬病起渾閒事,眼見秋殘猛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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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nretom · 4 month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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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麻辣火鍋推薦Top15!台北新開幕麻辣鍋、高評價回訪必吃店家
2024-10-27 18:00  編輯團
天氣一轉冷就想吃麻辣鍋!台北的麻辣迷們,除了熟知的鼎王、老四川、馬辣等經典老字號外,其實還有更多令人驚艷的選擇。以下就為大家整理出「2024麻辣火鍋推薦Top15」,包含新開幕的熱門餐廳和網友口碑極佳的必吃名單。不論你是鍾愛傳統台式麻辣、正宗四川麻辣,還是藥膳養生的麻辣湯底,這次的推薦都應有盡有。最受歡迎的鴨血、豆腐好吃店家也通通列入推薦清單,絕對能滿足你的麻辣魂!
台北麻辣鍋3大特色
圖片來源:岩漿火鍋 微風信義店、花麻辣、波記私宅打邊爐
多層次湯底
台北麻辣鍋的湯底選擇豐富,從以大骨和中藥材熬煮的台式麻辣湯,到加入大量辣椒和花椒的四川麻辣湯,口感層次多樣。還有創新的「胡椒豬肚湯」、「芋頭湯」、酸爽的「酸菜白肉湯」、以及以中藥材熬製的「養生湯底」可搭配,滿足各種口味需求。
多樣化食材
吃麻辣鍋就是要搭配手工火鍋料!不少餐廳提供高品質的肉類及手工火鍋料,如鮮蝦滑、手工餃子等,讓麻辣鍋的滋味更為豐富。
多元風味醬料
除了經典的芝麻醬和沙茶醬外,台北麻辣鍋常搭配柚香醋、花生粉等調料。不少店家還提供特製辣油和辣椒醬,用來加入湯底或用來沾涮好的食材,增添麻辣的風味深度。
台北麻辣鍋推薦:冬天必吃「新馬辣」、回訪第一「詹記」鴨血麻辣鍋!
2024最新開幕:築間麻辣火鍋、岩漿火鍋
高質感麻辣鍋:黑武士、麻神、小膳香成都麻辣火鍋
網友最高評價麻辣鍋:詹記、無老鍋、青花驕、新馬辣、老鼎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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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築間麻辣火鍋菜單
圖片來源:築間麻辣火鍋
築間麻辣火鍋資訊
地址:108台北市萬華區中華路一段88號
電話:02 2311 66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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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址:106台北市大安區和平東路三段60號
電話:02 2377 7799
營業時間:週一至週日 12:00~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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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北麻鍋推薦推薦3:「鴛鴦鍋之王」青花驕麻辣鍋
Google評價:4.9顆星、1萬1千則評論(光復南店)
青花驕麻辣鍋是王品集團旗下的熱門火鍋品牌,以獨特的「九葉青花椒麻辣湯底」為主打,這款湯底辛香麻辣,獨具果香且不燥熱,讓人一試難忘。除了麻辣鍋,青花驕還有酸菜白肉鍋可搭配。
圖片來源:青花驕麻辣鍋
「青花驕麻辣鍋」裝潢現代且寬敞,店內也提供包廂,適合多人聚餐。推薦必點「仙氣頂級牛三拼」:包括極上和牛霜降、安格斯板腱牛等,肉質鮮嫩,適合涮麻辣湯底;另外「青花椒麻口水雞」使用九葉青花椒增添香麻味道,也是麻辣控必點推薦。
▼ 青花驕麻辣鍋菜單(完整菜單詳見)
圖片來源:青花驕麻辣鍋
青花驕麻辣鍋資訊
地址:106台北市大安區光復南路100號
電話:02 8772 0659
營業時間:週一至週日 11:00~01:00
店家粉專:青花驕麻辣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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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北麻鍋推薦推薦4:「吃到飽天花板」新馬辣經典麻辣火鍋
Google評價:4.7顆星、5000則評論(信義遠百店)
「新馬辣經典麻辣鍋」是連鎖吃到飽麻辣鍋餐廳,最受歡迎的食材包括美國Prime級和牛、無骨牛小排、天使紅蝦等,不只提供多達16種口味的哈根達斯和莫凡彼冰淇淋,還經常配合產季推出芒果、草莓、荔枝吃到飽等活動,是高CP值的麻辣鍋用餐選擇。
圖片來源:FB@新馬辣經典麻辣鍋 粉絲俱樂部
「新馬辣經典麻辣鍋」提供三種價位的吃到飽菜單,除了經典麻辣鍋底外,還有膠原蛋白鍋、酸白菜鍋、花雕雞鍋等湯底可選擇,飲品部分則提供啤酒無限暢飲,還有多款氣泡飲和茶飲。推薦必點頂級和牛系列,三分熟最佳;手打鮮蝦滑、天使紅蝦也是網友最愛。
▼ 新馬辣經典麻辣火鍋菜單(完整菜單詳見)
圖片來源:新馬辣經典麻辣火鍋
▼ 新馬辣經典麻辣鍋價位
圖片來源:新馬辣經典麻辣火鍋
新馬辣經典麻辣火鍋資訊
地址:110台北市信義區松仁路58號遠東百貨 信義A1314樓
電話:02 2720 2118
營業時間:週一至週日 11:00~00:00
店家粉專:新馬辣經典麻辣鍋 粉絲俱樂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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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北麻鍋推薦推薦5:「藥膳美顏鍋之王」無老鍋
Google評價:4.9顆星、1400則評論 (台北信義店)
「無老鍋」以養生的漢方藥膳湯底著稱,特色在於其紅白雙湯,特別是膠原蛋白「冰淇淋豆腐湯底」(白湯)和麻辣湯底(紅湯),能同時享受濃郁的麻辣滋味、溫和滋補的膠原湯底,就連不愛吃辣的人都會愛上!
圖片來源:無老鍋官網
無老鍋在台北共有信義、中山、西門町三間分店,另外「永康店」也正在籌備中,其中信義店是評價最好的分店,不僅店內裝潢時髦舒適,還獨家提供手搖飲、流沙白糖粿等特色美食。
▼無老鍋菜單(完整菜單詳見)
圖片來源:無老鍋官網
圖片來源:無老鍋官網
無老鍋資訊
地址:110台北市信義區松壽路22號2 樓
電話:02 2722 0316
營業時間:週一至週日 11:30~02:00
店家粉專:無老鍋官方粉絲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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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北麻鍋推薦推薦6:「蒜頭白鍋霸主」辛殿麻辣鍋
Google評價:4.4顆星、6600則評論(松江店)
「辛殿麻辣鍋」是台北非常受歡迎的吃到飽麻辣鍋之一,在台北有信義、公館、松江三家分店,尤其信義店在2024年擴大營業,成為信義區的麻辣鍋代表之一。它的麻辣鍋採用牛大骨、花椒與中藥材熬煮,湯頭濃郁不膩,白湯的「蒜頭鍋」也是它們家的一大特色,蒜香撲鼻卻不過於辛辣,搭配辣鍋簡直絕配!
圖片來源:辛殿麻辣鍋
「辛殿麻辣鍋」的鴨血豆腐相當受網友好評,豆腐吸飽湯汁、鴨血軟嫩入味,吃完還可續加。平日午餐成人為每位 698元+10%服務費,周末則為798元+10%服務費,高級肉品、海鮮以及特調飲品和冰品都能吃到飽,是相當划算的麻辣鍋吃到飽選擇。
圖片來源:辛殿麻辣鍋
辛殿麻辣鍋資訊
地址:台北市中山區松江路129-4號
電話:02 2503 7667
營業時間:週一至週五 11:30~01:30
店家粉專:辛殿麻辣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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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北麻鍋推薦推薦7:「明星愛店」黑武士麻辣火鍋
Google評價:4.4顆星、500則評論(信義A9店)
「黑武士麻辣火鍋」開店至今已近40個年頭,主打古法御膳麻辣鍋,湯頭香濃不嗆​,也是港台明星最愛的麻辣鍋餐廳之一。它的麻辣湯底以牛油、牛骨為基底,並搭配5種辣椒與花椒熬煮,味道濃郁但不燥熱,是「喝得下去」的溫潤型麻辣湯,就連周杰倫、阿妹、林志玲、伍佰、王菲等藝人都經常光顧。
圖片來源:fb@黑武士特色老火鍋
除了麻辣鍋底外,它們的「芋頭排骨鍋」也是推薦招牌!湯底的濃郁口感和芋頭的細膩沙感,讓歌手孫燕姿也情有獨鍾。另外他們的「蔥花拌麵」也是推薦必點。雖然黑武士的菜品為單點,且價位不低,人均消費大約在1000~1500元左右,但無論是食材品質還是湯底風味,都讓顧客覺得物有所值​。
圖片來源:黑武士麻辣火鍋
▼黑武士菜單(完整菜單詳見)
圖片來源:黑武士麻辣火鍋
黑武士特色老火鍋資訊
地址:110台北市信義區松壽路9號 新光三越A9館6樓
電話: 02 2345 0355
營業時間:週一至週日 11:30–15:00, 17:00–23:00
店家粉專:黑武士特色老火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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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伸閱讀:台北火鍋推薦「黑武士麻辣火鍋」插旗信義區!麻辣鍋、芋頭排骨鍋必吃,再享買一送一  
台北麻鍋推薦推薦8:「台北川味代表」小膳香成都麻辣火鍋
Google評價:4.7顆星、2000則評論
「小膳香成都麻辣火鍋」是一家以正宗四川風味為主打的火鍋餐廳,並且營業到凌晨兩點,其經典麻辣牛油湯香氣濃郁、辣而不燥,還提供獨家秘方的沾醬,另一人氣湯底是酸菜湯,帶有酸香與微辣,是搭配海鮮的推薦選擇​。
圖片來源:IG@twxsx
來到小膳香成都麻辣火鍋,推薦必點紅湯三脆,包含生鴨腸、鮮毛肚和鮮黃喉,涮煮後口感爽脆,是麻辣鍋中的經典搭配!另外網友也評價小膳香是「被炒飯耽誤的火鍋店」,炒飯絕對不能漏點!一口炒飯、一口麻辣湯,香脆麻辣口感真的超滿足!
圖片來源:IG@twxsx
▼小膳香成都麻辣火鍋菜單
圖片來源:小膳香成都麻辣火鍋
小膳香成都麻辣火鍋資料
地址:106台北市大安區忠孝東路四段223巷40-2號
電話:02 8772 0007
營業時間:週一至週日 11:00~02:00
店家粉專:小膳香成都麻辣火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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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北麻鍋推薦推薦9:「大安麻辣老字號」花麻辣
Google評價:4.2顆星、370則評論
「花麻辣」是台北大安區頗具盛名的麻辣火鍋,也是台灣第一家提供本地牛羊肉的麻辣鍋,菜單皆為單點,人均消費約為600~800元。除了麻辣鍋以外,還提供「香菜皮蛋清湯」,用來涮肉或海鮮都十分美味。推薦必點「老滷綜合四寶」,包括牛筋、牛肚、牛心管等耐煮食材,放入麻辣鍋中更增添風味!
圖片來源:花麻辣
▼ 花麻辣菜單(完整菜單詳見)
圖片來源:花麻辣
花麻辣資訊
地址:106台北市大安區基隆路二段254號
電話:02 8732 6875
營業時間:週一至週日 17:30~23:00
店家粉專:花麻辣.鴛鴦.沙茶火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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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北麻鍋推薦推薦10:「港味火鍋之最」波記私宅打邊爐
Google評價:4.9顆星、830則評論
「波記私宅打邊爐」是台北大安區的一家特色港式火鍋餐廳,以濃厚的香港懷舊氛圍和經典港式火鍋聞名,提供多種特色川味麻辣鍋湯底,如重慶麻辣鍋、青醬椒麻鍋和黃金酸湯鍋等,讓顧客能在台北感受到港式打邊爐的魅力​,Google評價高達4.9顆星。
圖片來源:波記私宅打邊爐
不同於一般的麻辣鍋,「波記私宅打邊爐」還提供多款手工餃子,如鳳城水餃、港式雲吞等,都是火鍋內的獨特搭配。除了火鍋,餐廳內還有來自「Plan B歐陸街頭市集小酒館」的各式下酒菜和飲品,如松露炸薯條和現拉啤酒,都是吃火鍋後續攤的好選擇!
圖片來源:波記私宅打邊爐
圖片來源:波記私宅打邊爐
▼ 波記私宅打邊爐菜單(完整菜單詳見)
圖片來源:波記私宅打邊爐
波記私宅打邊爐資訊
地址:106台北市大安區敦化南路一段187巷46號2樓
電話:02 8773 5279
營業時間:週二至週日 17:30~22:00(周一公休)  
店家粉專:波記私宅打邊爐
延伸閱讀:798元和牛吃到飽!王品麻辣鍋品牌「嚮辣」16款哈根達斯冰淇淋、北海道珍奶通通吃到飽  
台北麻鍋推薦推薦11:「漢方麻辣經典」本鼎堂台式漢方麻辣鍋
Google評價:4.5顆星、700則評論
「本鼎堂台式漢方麻辣鍋」位於台北大稻埕,以濃郁的漢方麻辣湯頭和傳統台式風味聞名,這家餐廳結合老宅氛圍和中藥行元素,連湯頭都融合中藥材熬煮,不使用牛油或豬油,再加入四川大紅袍、郫縣豆瓣醬及辣椒,湯頭溫潤且不油膩,辣湯直接喝也沒問題!
圖片來源:本鼎堂台式漢方麻辣鍋
「本鼎堂台式漢方麻辣鍋」以大稻埕在地食材打造獨特的用餐體驗,其中「大稻埕赤肉羹」和「魚漿甜不辣」都是推薦必點的特色菜品,'
圖片來源:本鼎堂台式漢方麻辣鍋
▼ 本鼎堂台式漢方麻辣鍋菜單(完整菜單詳見)
圖片來源:本鼎堂台式漢方麻辣鍋
本鼎堂台式漢方麻辣鍋資訊
地址:103台北市大同區南京西路277號1樓
電話: 02 2558 9991
營業時間:週三至週日 11:30–15:00, 17:30–22:00(週一、二公休)
店家粉專:本鼎堂 台式漢方麻辣鍋 
台北麻鍋推薦推薦12:「香麻而不辣」鼎王麻辣鍋
Google評價:4.4顆星、760則評價(台北忠孝店)
「鼎王」絕對是台北麻辣鍋老字號!它以溫潤湯底及滑嫩的鴨血、豆腐聞名,湯頭選用多種中藥材熬煮,既保留了麻辣的風味,又不會讓人覺得過於辛辣,尤其適合不太能吃辣又想體驗麻辣鍋的人,鴛鴦鍋的酸菜白肉鍋也獲得網友好評!
圖片來源:鼎王麻辣鍋
此外,「鼎王麻辣鍋」還提供舒適的用餐體驗,服務生隨時會補充飲品和更換盤具,鴨血、豆腐、白飯更是無限供應,有不少顧客認為這裡的豆腐和鴨血是台北最好吃的麻辣鍋配料之一,甚至只要單點鍋底就可以扒好幾碗飯!
▼鼎王麻辣鍋菜單(完整菜單詳見)
圖片來源:鼎王麻辣鍋
圖片來源:鼎王麻辣鍋
鼎王麻辣鍋資訊
地址:106台北市大安區忠孝東路四段177號2樓
電話:02 2779 0528
營業時間:週一至週日 11:00~02:00
店家粉專:鼎王麻辣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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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北麻鍋推薦推薦13:「視覺饗宴之選」岩漿火鍋 微風信義店
Google評價:4.8顆星、420則評論
「岩漿火鍋 微風信義店」是台北信義區新開幕的特色麻辣火鍋店,以古法熬製的漢方麻辣湯底為主打,湯頭溫潤而不嗆辣,充滿中藥香氣。餐廳還特別注重視覺效果,不只有浮誇的火山肉盤,餐廳內更搭配聲光投影技術,每隔半小��推出燈光秀,營造出奇幻的視覺和聽覺體驗。
圖片來源:岩漿火鍋 微風信義店
「岩漿火鍋」除了必點的麻辣鴨血湯底,還有膠原鈣骨湯,湯頭濃郁但不油膩,且湯底可以無限續加。網友推薦必點「火焰炙燒豬」、「日本黑毛和牛」,醬料自助區也提供多種醬料和調味選擇,如芝麻醬、日式醬油、生辣椒等,可依照個人口味自由搭配。
圖片來源:岩漿火鍋 微風信義店
岩漿火鍋完整菜單
岩漿火鍋 微風信義店資訊
地址:110台北市信義區忠孝東路五段68號4樓
電話: 02 2729 0299
營業時間:週一至週三 11:00~21:30;週四至週日 11:00~22:00
店家粉專:岩漿火鍋 微風信義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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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北麻鍋推薦推薦14:「老字號台式麻辣」老鼎旺
Google評價:4.6顆星、1660則評論
台北大安區老饕必知的「老鼎旺麻辣鍋」已有30多年歷史,其湯底以傳統的台式麻辣風味為主,選用多種中藥材搭配花椒和辣椒熬製而成,湯頭濃郁但不嗆口,鴛鴦鍋搭配的是清湯,喝起來清爽無負擔。除了麻辣鍋以外也提供各式滷味,碎骨鳳爪、香滷大腸頭和蜂巢肚都是推薦必點!
圖片來源:老鼎旺麻辣鍋
▼ 老鼎旺菜單(完整菜單詳見)
圖片來源:老鼎旺
老鼎旺資訊
地址:106台北市大安區仁愛路四段345巷4弄6號
電話:02 2721 0678
營業時間:週一至週五 11:30–14:00, 17:00–22:00;週六、週日 11:30–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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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北麻鍋推薦推薦15:「果凍鴨血之王」麻神麻辣火鍋
Google評價:4.4顆星、2900則評論
「麻神麻辣火鍋」共有兩家分店,一家是以私人招待所為主,另一家則是高檔麻辣鍋餐廳,雖然單價偏高,但是湯底和食材都很精緻。以蔬菜、牛骨熬煮的紅湯濃郁不嗆辣,還帶有回甘,它們家的「辣油」更被稱為靈魂調味料,除了直接加入湯底,還可以拌麵、沾肉,口感超滑嫩的「果凍鴨血」也是必點推薦!
圖片來源:麻神麻辣火鍋
▼ 麻神麻辣火鍋菜單(完整菜單詳見)
圖片來源:麻神麻辣火鍋
麻神麻辣火鍋
地址:105台北市松山區南京東路五段8號3樓
電話:02 2749 2508
營業時間:周一至周五 11:30–15:00, 17:00–23:30;六、日 11:30–15:00, 17:00–23:30
店家粉專:麻神麻辣火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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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63travel · 9 month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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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全村的人都是小丸子
第伍佰壹拾玖章 「不是全村的人都是小丸子」 後來演變成在鄉村盛會和宮廷化裝舞會上,人們裝扮成來自社會各階層的屍體,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舞蹈。
愛沙尼亞的首都–塔林,離芬蘭首都赫爾辛基只有80公里,也就是說如果中間有一條高速公路,大概半小時就可以到達了。雖然曾歷經多次外來政權的更迭及多次戰火波及,但塔林屹立不搖的石造建築與堅固的城牆,讓這些中世紀老建築到今天都還能保存下來。  這邊很多商家會冠上維魯(viru)這個名字,其實「維魯」是以前的地名,也是進入塔林舊城區大門的名字 (viru gate)。這個維魯門(Viru Gate)是14世紀環城防禦系統裡最高大的一座大門,也是現在進入塔林舊城區的主要出入口,連接舊城裡最主要的購物、餐廳與旅店。維魯門在這裡彷彿一道現代與中世紀的時光大門,從舊城區往外望是現代化高樓大廈與商場,往內看則是充滿中世紀風味的建築,再用一點想像力,冰與火之歌的龍從天上呼嘯而過也是剛好而已。 當踩在地上路從柏油路變成美麗的石板路,這表示已經進入中世紀的殿堂了。聖尼古拉教堂(Nigulis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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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unmaylin-blog · 1 year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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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部 曹家寶藏 楚王墓玲瓏塔 45 四大殉葬樂伎
祂們栩栩如生宛若真人,然而整個妝容以及麵粉白的膚色讓看著的人打心底泛起陣陣寒意。 四位真人大小的舞伎扭曲著細腰擺弄出優美舞蹈姿勢。祂們全一手提著一把青銅劍一手端著一朵彼岸花。艷紅的絲花約有人頭大小,彎曲上揚的細長雄蕊隱隱蒸騰起縷縷黑色煙氣。 『白澤,花裏冒出的黑氣就是那些舞伎的魂魄嗎?我好像看到煙裡隱約有人臉。』
………奇幻盜墓探險小說之第六部 45
《第六部 曹家寶藏 楚王墓玲瓏塔45 四大殉葬樂伎 》 ....................................... 白澤白目光看向大巫師淡淡回應道:『應該說她把自己和地生胎結合,如此她便成為蓄積靈能的容器以及鎮魂的工具。只不過,地生胎真要修煉完成至少需要數千年的時間沒那麼容易,影響變數也很多。曹禪一千八百多年前如果也到過這個宮殿那靈石應該還不具備嬰兒的樣子,大巫也絕不是這副樣貌。但不管是大巫或地生胎,只要持續守在這裡那這些被殉葬的樂官、舞伎的魂魄就會繼續被禁錮在這個地方以便護法墓主和她。一般人只知道像這樣的大墓、古墓人畜殉葬很常見,但他們不知道也看不到的是懂得術數或巫術的墓主會利用這些陪葬靈守墓。這樣的目的和作用有多重意義很難三言兩語說清,以後有機會再告訴你們更多細節。』
她仰頭注視著他,讀出了他此刻不願說出口的其中一件事,虛弱的自嘲一笑說道:『比如,來了個靈氣旺盛的,可以飽餐一頓可以讓祂減少好幾年辛苦練化的。』
他注視著她的眼睛嚴肅說道:『我不會讓妳有事。誰膽敢傷妳,我便殺滅誰。』
『嗯,好。』她對他微微一笑。
夭夭聽了他們的對話後有些不解的問道:『你們在說什麼?那詭異女人是活的?』
『算是另一種形式的永生,對吧?白澤?』她眼光始終不離他的說道。
他對她安慰的微微一笑看著她說道:『嗯。總之小心點,盡量別弄醒她就是。』
他們保持距離的繼續研究圍繞大巫周圍的四位舞伎。祂們穿著色彩濃郁鮮豔的絲質衣裳,織入金絲線的錦繡抽象紋飾在燈火照耀下映出靄靄淡光。修長合身的深衣於下襬處層疊出露出尖角的曲裾,拖長曳地的衣襬和寬大袍袖以及寬束腰再再強調烘托出祂們婀娜纖細的身材。
舞伎們披垂著及腰長髮髻,綁在黑髮上的彩色玉石繫帶和束腰帶一致裝飾著精細雕琢的玉配飾和寶石,意在使祂們行走或擺動身軀時發出迷人的環佩輕敲脆響。
祂們美麗的圓潤臉蛋塗抹著當時最受歡迎的白粉青黛妝,眼上以黑石畫出的黛眉,有直眉也有細細彎彎的娥眉,依據臉型喜好型態各異。敷著白粉的臉在太陽穴的位置別緻的畫著朵猶如新鮮濺血的鮮紅彼岸花,小小的彼岸花花莖有自眼角伸展而出的也有往顴骨飄落的,再搭配嘴唇上的點朱讓俑人美麗又滿溢渗人鬼氣。
祂們栩栩如生宛若真人,然而整個妝容以及麵粉白的膚色讓看著的人打心底泛起陣陣寒意。
四位真人大小的舞伎扭曲著細腰擺弄出優美舞蹈姿勢。祂們全一手提著一把青銅劍一手端著一朵彼岸花。艷紅的絲花約有人頭大小,彎曲上揚的細長雄蕊隱隱蒸騰起縷縷黑色煙氣。
『白澤,花裏冒出的黑氣就是那些舞伎的魂魄嗎?我好像看到煙裡隱約有人臉。』
『嗯。』
『好詭異。』
除了那四位外殿內各處還有其他舞伎,祂們或單獨或兩兩成對的全手中持劍比畫著舞蹈姿勢。
環環皺著眉看著那位大巫啞著聲說道:『白澤,她…身上好多魂魄啊。』
... 閱讀完整故事請點擊以下網址: https://tombrobber2021.com 《歡迎點讚、訂閱、分享 網站:https://tombrobber2021.com/ FB: tombrobber2021 IG:tombrobber2021 希望神獸人間 奇幻盜墓小說系列故事能讓您在紛擾繁忙的日常之外忘憂的進入一個奇幻、神秘且美好的世界... 》 #奇幻盜墓小說 #盜墓探險小說 #盜墓小說 #探險小說 #靈異小說 #奇幻小說 #玄幻小說 #奇幻文學 #網路小說 #神獸小說 #鬼怪小說 #尋寶小說 #鬥法小說 #恐怖小說 #恐怖靈異小說 #神獸 #鬥法 #盜墓 #靈異 #神怪 #白澤 #奇幻 #玄幻 #崑崙胎 #地生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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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uniassn · 2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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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素慎五辛,免災救地球
以下為一位有緣人分享:
印光大師〈戒殺吃素是免天災人禍的第一妙法〉譯文:「諸惡業中,唯有殺業最重。普天之下,幾乎沒有不造殺業的人。就算畢生不曾殺生,可天天食肉,即是天天殺生。因為沒有殺,就決定沒有肉,屠夫、獵人、漁夫,都是為了食肉者所需而代為殺生的。食肉吃素一關,實在是人們禍福升沉,天下治亂的根本,不是細微小事啊!自愛其身,兼愛普天人民,想要長壽安樂,免遭意外災禍的人,就應當戒殺吃素,這是挽回天災人禍的第一妙法。」
這個月帶12個班約350人完成純素炊事課程,身體很疲憊但心靈很平靜,還扭轉了許多學生對素食的印象,聽到好幾位學生說他們自己煮的素食比一般的素食午餐還好吃。我花了一整節課講環保愛地球的日常具體做法,以各種環保行動而言,日常生活中,最能快速減緩全球暖化的行動,就是少吃肉救地球。這可是有充分科學論證以及聯合國背書支持的環保行動。
當下一節課炊事任務單發下去,菜單是純素飲食的時候,學生們免不了發出哀號聲,但我強調這是環保愛地球的課堂行動,多煮的這一餐就環保一點吧。而且菜單還禁止蔥蒜,因為根據營養學家的研究,蔥蒜等五辛會刺激性荷爾蒙,我說:「你們青春期的性荷爾蒙已經夠多了,多吃的這一餐就別再讓你們更興奮了」,學生們雖然驚訝但也笑嘻嘻地接受了。我還播放了國外素食運動員的影片,許多世界知名的網球冠軍、衝浪選手、NBA球星、健美選手都是純素飲食者,因為身體健康因素而改吃素食。在專業營養師的協助下,茹素以後的競賽表現,甚至比吃肉的時候更好,證明植物性蛋白質可以健康地長肌肉和維持強健的體魄。
多數的學生都能接受這樣的安排,開心地完成任務單和素食炊事煮食。雖然還是有學生帶了雞蛋、蛋豆腐、大蒜……等等,都被我暫時沒收並於課後歸還。整體而言,多數的班級都非常地配合純素炊事,而且很高興地把食物吃完。當然也有一些失敗的作品,如青菜調味太鹹、白飯變鍋巴飯、豆腐炒太碎爛……等黑暗料理。但整體而言,同學們都很開心。
話雖如此,但還是有個問題班級的幾位大咖學生,從接到素食任務單後就開始翻臉,嗆聲說不配合,說炊事當天要買葷食帶來教室吃等等的。但炊事當天,在其他同學們興致勃勃地用打火石成功點火後,還是高興地跟著玩。只是,下課後在校園間看到我,他們還是嗆聲說最討厭「吃素的」,或者沒禮貌地用「吃素的」來稱呼我之類的。我都當成修忍辱,或者是耳邊風隨他去。因為我清楚地知道,世人不知有因果,因果何曾饒過誰。他們沒有因為這堂課而多造殺業,已經很令我欣慰了,至於造口業,那就是他們個人的問題。
我只是很感嘆,魔性堅強的人,真的無時無刻都在造業。期中考去監督那個問題班級自修,那個班是三年級知名的過動班,一半的男女學生都已經無心學習,整節課我都得站在教室後方要他們降低音量。他們亂開黃腔後,又自行道歉要同學們不要走心,這樣的班風實在是令人搖頭。我能做的,就是持續在他們身邊默唸佛號,請龍天護法幫忙讓他們在那節課別出亂子,好在真的多少能管控,讓其他還想唸書的同學們多少可以自修。我在心中暗暗感恩龍天護法們,真是阿彌陀佛。
蔡師兄說:「吃五辛,會增長貪嗔痴。」葷食不只會造下殺業,動物體內的賀爾蒙生長激素更會增長食用者的淫欲心,食用奶、蛋、五辛等也都會刺激體內的性荷爾蒙,這
都是經過現代科學研究的營養學實證資料,不僅僅是修行人的茹素體驗而已。真的很感恩佛菩薩,提醒我要設計帶領純素的炊事課程,避免我再造惡業,阿彌陀佛。
(分享完畢)
家裡有養過寵物的人,常把寵物當成是家人,透過觀察動物求食避死的行為,就可知道動物和人一樣是有覺受和情感。須知水裡游、陸上跑、天上飛、洞裡藏的,動物們靈明覺知之心,和我們人類一樣,只是因為宿業深重,使動物的形體、語言、智識和我們有所區隔。
我們幸而生在人道,是因宿世的福德資糧,使我們心有智慧思慮。如果不去體察天地的好生之德,恣意放縱自己貪吃的念頭,以人類的強大力量,欺凌弱小的動物,用眾生的肉,填飽自己的肚子,如此下去,一旦過去生累積的福報享盡了,殺業就會現前。根據《玉曆寶鈔》,射箭或用槍枝射殺禽獸,毒殺魚類,製造捕殺鳥獸的器具等罪行,都會發派入到地府第五殿受刑。《地藏經》也提及,喜愛炒煮魚鱉之屬的,也是墮惡趣受極大苦。不管是宰殺或食用動物都是造下地獄業力。
況且肉食有毒,這種毒素是動物被殺時的瞋恨心所聚結產生的。另外,肉是穢濁的食物,食後血液污濁,神智昏迷,發育快而衰老早,最容易使人生病。蔬菜瓜果是清潔的食品,食後口氣清潔,神智明朗,健康長壽並且不易衰老,這是因為蔬菜、水果、種子等食材富有溢補之力的緣故。三淨肉是聖人隨俗的權宜說法,只有永斷葷腥,才能與口腹的殺業絕緣。
《地藏經》云:「發殷重心慎五辛、酒肉邪淫及妄語。」這是佛菩薩的教導,可悲的是眾生無明顛倒,犯下諸多罪刑還引以為樂。五辛是蔥、蒜、韭、薤(小根蒜)、興渠(洋蔥)等,食品研究專家指出:「為何修行者會經常避開五辛不吃,最主要的原因在於五辛中的大蒜素等含硫化合物濃烈,可以影響體內的性荷爾蒙的物質,食用後可提高性生活、增強性慾、免疫力,可用於預防感冒或感染、心血管疾病與癌症。」提高免疫力的方式有很多種,但食用五辛會增強淫慾而引發後續諸多塵沙業,修行者不可不慎。
現在,純素飲食已經不只是修行人的專利,如文中所述,許多環保人士,更是徹底實踐純素飲食,希望為地球爭取更多的生機。戒殺吃素是避免天災人禍的第一妙法,純素慎五辛,免災救地球,邀請您共襄盛舉。南無本師釋迦牟尼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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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無本師釋迦牟尼佛
南無藥師琉璃光如來
南無阿彌陀佛
南無大悲觀世音菩薩
南無大願地藏王菩薩
南無韋馱菩薩
南無伽藍菩薩
南無十方一切諸佛菩薩摩訶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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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uang0415 · 3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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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辛殿麻辣鍋(信義店)】台北鴛鴦火鍋吃到飽.平價推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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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ahoooutdoor · 4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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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地人的入山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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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圖、望遠鏡、噴燈、指北針、濾水器、瑞士刀、簡易急救包。
夜間穿的保暖羽絨外套、白天披的公發防風大衣、四套換洗衣物、雨衣、水袋、繩索、睡袋、個人帳篷。
還有無線電對講機、砍刀以及食物。
漫長的清單猶如以行列組合而成的詩句,堆疊出一趟艱辛的遠行,我把使用頻率低的物品往下層放,需要常拿出來的墊在上方,讓每一吋空間都能充分利用,五十五公升的登山背包給塞得鼓脹,邊緣都撐開到露出縫線了。
他們告訴我,要有心理準備,這趟與世隔絕的野人生活絕對不會輕鬆,深山特遣隊的重要目標是清查貴重林木、遏止盜伐盜獵,守護台灣山林的綠寶藏,走的都是沒有路的路,可不是去踏青郊遊。
我說我知道,我將之視為人生成就的挑戰,順便測試這幾個月來進步了多少。平日接受基礎山訓、野外求生、救援訓練、野炊露宿等等特遣常訓,為的就是學以致用的這一刻。
不過,當我驚覺背包總重高達十五公斤時,還是摸摸鼻子扔出兩套換洗衣物,攜帶個人帳篷的念頭也打消了,我決定和其他人一起餐風露宿,渡過不怕黑、不洗澡、不嫌髒的四夜五天,稍微減輕雙肩和背部的壓力。
據說背包重量維持在自身體重的三分之一最為適宜,然而這個數字因人而異,否則安大哥怎會用完全沒有人體工學專業可言、自行改製的L 
型鐵質揹架,綁上那種菜販在用的藍紅尼龍袋,外加一條分散壓力的頭帶,便能扛上五十公斤的裝備健步如飛,還臉不紅、氣不喘的呢!
楊向陽也不遑多讓,他是我們的行動醫務室,除了個人基本配備,他還準備了充足的藥品,包括透氣膠帶、消毒水、O K 繃、胃腸藥、消炎止痛、感冒藥、生理食鹽水、止痛藥和被虎頭蜂叮咬的處方藥,加上公糧、五吋釘、鐵鎚和噴漆,應該也有四十公斤以上。
「五天後見囉!」開車載我們來的莊哥和陸姊揮手道別。
我們一行人全副武裝,佇立於產業道路的盡頭,凝望他們夫妻倆的車漸行漸遠,輪胎捲動的塵煙緩緩落定。
此時此際,站在文明世界和荒原野地的過渡地帶,森林與荊棘交織為背景,頗有一種悲壯淒涼的感觸。
接著,我們全體轉身一百八十度,面向登山口,一臉決絕肅穆。
來自鄒族的安大哥旋開新買的小米酒,以瓶蓋為杯,沉穩的動作把酒倒至半滿,手指沾酒灑地三次,意味祭祀山神祖靈。布農青年楊向陽則把小米粽子放在地上,與安大哥並肩而立,兩人口中念念有詞,各自以母語祈禱神靈保佑此趟任務平安。
平地人也有自己的入山儀式,老劉和宋子平默契十足地解開手中塑膠袋,取出事先在佛具店購買的金銀紙,再把自助餐店包來的便當打開,與金紙並排整齊,安放於樹根旁。老劉雙手合十,閉目垂頭低語:「我們是林務局的深山特遣隊,這次上山是為了清查貴重木,請土地山神保佑我們此行順利,平安歸來。」
宋子平也跟著拜了三拜,隨後掏出打火機準備燒金紙。
「要不要一起?」他抽出一疊遞給我。
「你們燒就好了,我沒有特別的宗教信仰。」我推辭道。
「沒有信神也可以拜啊,心誠則靈,有拜有保佑。」安大哥四平八穩的聲音傳來,彷彿一手掌握大局。
「我真的不用。」我以客氣的微笑婉拒他們的好意。
小時候家裡是有在拜拜的,母親早晚三柱清香從沒有少過,是到什麼時候停止這習慣的呢?我又是何時變成無神論者的呢?也許是從父親丟了性命。又或者更早些,早在母親認定,神明沒有回應她婚姻幸福的期待的那一刻。
水里工作站附近有一座「人倫榮民塔」,每逢春節、端午和中秋三節,林務局都會舉行團拜。望鄉那邊也有一間神社,亦是年年舉辦普渡盛事。類似這些公開場合,我通常都虛應故事做做樣子,自父親辭世後,神明在我心中的信用額度就歸零了。
當最後一頁金紙在火光中燃燒、扭曲變形、幻化為灰燼,我們撲滅餘火,然後收拾東西,呈一路縱隊,展開為期五日的長程跋涉。
由安大哥領頭,接著是宋子平、老劉和我,楊向陽殿後,公發的防風大衣是我們的隊服,成為某種標示,將我們未來的命運綁捆在一起。
論及特遣隊的領頭羊,安大哥當仁不讓,雖說事先都規劃好了路線,原則���盡可能循著水源向前,然而實際上,卻有可能遇到各式各樣的麻煩,需要方向感絕佳、經驗老到又判斷精準的老鳥帶路。
這一路上有可能臨時改道,高繞或者下切,或是溯溪渡河,或是攀走稜線,每一分每一秒都需要隨機應變。安大哥熟悉山林,對他而言,森林裡的危險就和公路上的標誌一樣清晰可見。
我們沿著林道走到沒路,安大哥以無線電回報座標、林班和海拔高度,接著,他拿出從不離身的砍刀,開闢出一條方便行走的路徑。
關於找路,放眼整個工作站,大概沒有人比安大哥更高明了吧。猶記得初踏入森林,我對於方位全然沒有概念,放眼望去四面八方都是綠樹,很容易迷失其中,只能勉強根據日照的方向猜測東邊和西邊。
我懷疑原住民自帶內建的G P S ,安大哥和楊向陽幾乎記得每一個走過的地方,對於該地有些什麼樹、樹林的疏密、樹型長得如何琅琅上口,甚至牢記地形山勢。彷彿腦裡建構了整座山脈的3 D 投影,還附帶清晰的座標,光是站在山中的一個小點,就能判斷身處的位置。
「專注於當下的環境,去認特別的東西,奇怪的樹,或者大石頭。」這句話是安大哥的金科玉律。
我一直想跟他偷學幾招,卻只有學到皮毛,可見我的感官還不夠靈敏。
他找路的時候會觀察地貌,選擇樹木比較密集的地方,並且以S 型的路線繞行,樹大表示草少好走,偌大的樹冠遮蔽了陽光,底下的蔓草自然難以生存。安大哥也會刻意避開遠看著只有生長芒草的山頭或坡地,因為那是無法植生的崩塌地或峭壁。
這天我學到的新功夫是「做記號」,只見安大哥踏著穩定的步伐,以不疾不徐的速率前進,每隔一段距離,就拿砍刀在途經的樹幹上做記號,幫助大家認路。做記號的方式是削去樹皮,大小約一個煙盒的尺寸。若回程打算走同樣的路線,則樹幹雙面各削一次,方能輕易辨認出來。
偶爾安大哥也以折樹枝取代削樹皮,尤其是轉彎的地方,他會把細枝折去一半,讓枝椏自然垂落,指出行進的方向,猶如一枚箭頭。
我瞄了我的G P S 一眼,果不其然,在山溝和樹林鬱閉處收訊很差。聽前輩說G P S 在森林裡的誤差值可能多達五十公尺,若是沒有警覺性,有可能愈走誤差愈大,等到發現時已是幾小時後的事,相差了好幾公里遠,白白浪費時間。
「小儀,還O K 嗎?」宋子平回頭關切地問:「男生和女生本來就體力有差,需要放慢速度就說一聲喔。」
「放慢速?那五天的行程是要走到一個禮拜嗎?」老劉咄咄逼人地問。
「沒問題啦,別把我當女生。」我說。
儘管腳下的土地崎嶇不平,有雜草、有石礫,我的腳程都還算跟得上。
我們趁著白天有光的時刻趕路,中午簡單吃過,安大哥宣布休息時間只有十分鐘,要大家盡快上完廁所、收拾行囊,準備繼續推進。
「知道了,那我去旁邊上一下。」我對夥伴們說。
「不要走遠,免得搞丟了。」安大哥說。
宋子平露出頑皮的神情:「一起去呀,不是說別把妳當女生?我們不能有性別歧視,所以要一起尿尿。」
「沒問題,乾脆就地解決好了嘛。」我頂了回去:「你們把眼睛閉起來。」
「妹妹啊,妳一個人上廁所,要我們四個眼睛閉起來?妳把眼睛閉起來不就好啦?」老劉說。
「好喔。」我好整以暇地動手開始解褲頭。
「等等,妳真的要脫?」他們呆若木雞,搞不清楚我在開玩笑,還是當真豁出去了。
就在我預備拉下褲子的剎那,四個男生咻地轉身,有志一同地背對我站立,我忍不住放聲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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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選自 鏡文學出版 《山神》一書。
森林裡很危險,請記得「專注於當下的環境,去認特別的東西,奇怪的樹,或者大石頭。」
此本《山神》是臺灣首部巡山員小說,講述一個大學畢業女孩不顧一切當上巡山員,一個人要管理約50座大安森林公園的山林面積、喝下水鹿洗澡坑裡的水、埋伏抓山老鼠,挑戰接連而來,即使吃盡苦頭,仍想知道當年父親來不及告訴她的事。 一起來揭露巡山員不為人知的護國任務吧!
◎書籍資訊:https://pse.is/3g5nty
◎延伸閱讀:森林警察的抓「山老鼠」之術
◎ 更多戶外資訊請見: 山林野趣粉絲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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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angwill66 · 7 month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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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夢廻
H:年輕時常以「醉生夢死」警戒自己。年長「午夜夢迴」回首前塵往事,事做完了嗎?還是「漫漫長路」尚待努力。「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國父孫中山先生晚年時期遺囑。不到六十歲,偉人交待後事,以「繼續努力」,要求後人遵行,至老至死方休。百年過去又如何?平凡人想太多會睡不好,而夜長夢多更睡不著。午夜夢廻是好或壞,好夢自有人做,壞夢亦因煩惱而亂生。是好是壞各自承受!宋朝岳飛有「驚回千里夢,已三更。」辛棄疾「夢迴人遠許多愁」有馬上斬敵的英氣,有思念故人的哀思。夢不完,也聊不完。睡後夢廻,睡醒記夢,白日夢多,煩惱也不少。夢且由他夢,莫因夢廻而誤事,醒時該辦的事還得照三餐來!20241203W2
網路資料:
午夜夢廻
世上總會有人很慘,總會有人更慘,比你更慘。 為什麼叫「午夜-夢回」呢?
午夜夢廻
深夜中從夢中醒來。
午夜夢迴"的意思是指在午夜時分迴想過去的事情,尋找記憶,常常帶有夢幻的,具有懷舊或者迴憶的意味。
夢微之
朝代:唐代
作者:白居易
夜來攜手夢同遊,晨起盈巾淚莫收。
漳浦老身三度病,咸陽宿草八回秋。
君埋泉下泥銷骨,我寄人間雪滿頭。
阿衛韓郎相次去,夜臺茫昧得知不?
夜半醒來入睡法
喝杯熱牛奶
舒緩過敏性鼻炎鼻塞
聽輕音樂
香芬輔助,薰衣草
離開睡眠環境
睡眠環境入睡。
註:不建議看電視或使用3C產品,避免光線刺激下反而更難入睡。
肌肉放鬆操
穴位按摩:輕按以下穴位,亦可幫助入眠。
閉眼休息或冥想
午夜 
半夜。唐.唐彥謙〈詠竹〉詩:「月明午夜生虛籟,誤聽風聲是雨聲。」唐.戴叔倫〈重逰長真寺〉詩:「蒲澗千年雨,松門午夜風。」
基本釋義詳細釋義
見“ 夢迴 ”。
亦作“ 夢回 ”。從夢中醒來。舊題 唐 柳宗元 《龍城錄·任中宣夢水神持鏡》:“夢一道士赤衣乘龍,詣 中宣 ,言:此鏡乃水府至寳,出世有期,今當歸我矣。
中宣 因問姓氏,但笑而不答,持鏡而去。夢迴,亟視篋中,已失所在。” 南唐 李璟 《攤破浣溪沙》詞之二:“細雨夢回 雞塞 遠,小樓吹徹玉笙寒。多少淚珠無限恨,依闌干。” 宋 辛棄疾 《破陣子·為陳同甫賦壯詞以寄之》詞:“醉里挑燈看劍,夢回吹角連營。” 明 湯顯祖 《牡丹亭·寫真》:“徑曲夢迴人杳,閨深珮冷魂銷。” 巴金 《靜夜的悲劇》:“有時我午夜夢回,竟然覺得我在滴血或者我的生命跟著水在滴。”
百科解��
《夢回》是宋末愛國詩人林景熙創作的一首七言絕句。這首詩敘寫詩人大夢初醒后的精神狀態和對周圍事物的獨特感受,借以抒發郁積心頭的離愁別恨。
夢回芳草思依依,天遠雁聲稀。
出自五代李煜的《喜遷鶯·曉月墜》
曉月墜,宿雲微,無語枕頻欹。夢回芳草思依依,天遠雁聲稀。
啼鶯散,餘花亂,寂寞畫堂深院。片紅休埽盡從伊,留待舞人歸。
夢回 (林景熙)
夢回
作者:林景熙 南宋
姊妹計劃: 數據項
夢回荒館月籠秋,何處砧聲喚客愁。
深夜無風蓮葉響,水寒更有未眠鷗。
靜夜思
靜夜難眠,總是在一種沒有結局的思考中難以自拔。
“滴滴答答”的鐘錶聲,更讓人心碎。
多年來的疲憊不堪中,我早沒有了自己的夢。
相見歡
無言獨上西樓
作者:李煜 五代(南唐)
姊妹计划: 数据项
無言獨上西樓,月如鉤。寂寞梧桐深院鎖清秋。
剪不斷,理還亂,是離愁。別是一般滋味在心頭。
烏夜啼
作者:李煜 五代
姊妹计划: 数据项
林花謝了春紅
太匆匆
無奈朝來寒雨晚來風
胭脂淚 相留醉
幾時重
自是人生長恨水長東
送鄧王二十六弟牧宣城序
作者:李煜 唐本作品收錄於《全唐文/卷0128》
姊妹计划: 数据项
秋山的翠,秋江澄空,揚帆迅征,不遠千里,之子於邁,我勞如何?夫樹德無窮,太上之宏規也;立言不朽,君子之常道也。今子藉父兄之資,享鍾鼎之貴,吳姬趙璧,豈吉人之攸寶?矧子皆有之矣。哀淚甘言,實婦女之常調,又我所不取也。臨歧贈別,其唯言乎,在原之心,於是而見。噫,俗無獷順,愛之則歸懷;吏無貞汙,化之可彼此。刑唯政本,不可以不窮不親;政乃民中,不可以不清不正。執至公而禦下,則憸自除;察薰蕕之稟心,則妍媸何惑?武惟時習,知五材之難忘;學以潤身,雖三餘而忍舍。無酣觴而敗度,無荒樂以蕩神,此言勉從,庶幾寡悔。苟行之而願益,則有先王之明謨,具在於緗帙也。
嗚呼,老兄盛年壯思,猶言不成文,況歲晚心衰,則詞豈迨意?方今涼秋八月,鳴根長川,愛君此行,高興可盡。況彼敬亭溪山,暢乎遐覽,正此時也。
相見歡
作者:朱敦儒 宋
姊妹计划: 数据项
金陵城上西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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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城上西樓,倚清秋。
萬里夕陽垂地,大江流。
 
中原亂,簪纓散,幾時收?
試倩悲風吹淚,過揚州。
東風吹盡江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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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風吹盡江梅,橘花開。
舊日吳王宮殿,長青苔。
今古事,英雄淚,老相催。
長恨夕陽西去,晚潮回。
吟蛩作盡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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吟蛩作盡秋聲,月西沈。
淒斷餘香殘夢,下層城。
人不見,屏空掩,數殘更。
還自搴帷獨坐,看青燈。
瀧州幾番清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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瀧州幾番清秋,許多愁。
嘆我等閒白了,少年頭。
人間事,如何是,去來休。
自是不歸歸去,有誰留。
相見歡
作者:馮延巳 唐本作品收錄於《全唐詩/卷8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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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窗夢到昭華,向瓊家。欹枕殘妝一朵,臥枝花。
情極處,卻無語,玉釵斜。翠閣銀屏回首,已天涯。
午夜夢回,枕邊人不是心上人,心上人已是夢中人。
喜馬拉雅:
夜深無人的時候,人們總會回想起一些往事,那些痛苦與甜蜜的過去
尤其當午夜夢回時,也是良心靠靈魂最近的時刻。
秋風殘月當稍弄。 午夜夢回枕邊人,酒醇清煙討擾繞,
人生若如初見,情何甚,意何從,路茫茫,斷橋影.
一葉落·一葉落
李存勖 (唐代)
一葉落,褰珠箔。
此時景物正蕭索。
畫樓月影寒,西風吹羅幕。
吹羅幕,往事思量着。
別讓往昔的悲傷和對未來的恐懼,毀了你當下的幸福。
沒有事事順心的生活,人生有得必有失去。快樂並不是憑藉著外物和虛榮得到的,內心真正的快樂是自己本身的強大獲取的。一個人只要心中存在美麗的景象,那麼一切都是美麗的。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等閒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
驪山語罷清宵半,淚雨霖鈴終不怨。
何如薄倖錦衣郎,比翼連枝當日願。
      ──納蘭性德(1655-1685)飲水詞〈木蘭花令〉
偶然作(鄭板橋)
英雄何必讀書史,直攄血性為文章①,不仙不佛不賢聖,筆墨之外有主張,縱橫議論析時事,如醫療疾進藥方。名士之文深莽蒼,胸羅萬卷雜霸王,用之未必得實效,崇論閎議多慨慷。雕鐫魚鳥逐光景,風情亦足喜且狂。小儒之文何所長,抄經摘史餖飣強②,玩其詞華頗赫爍,尋其義味無毫芒。弟頌其師客談說,居然拔幟登詞場。初驚既鄙久蕭索,身存氣盛名先亡。輦碑刻石臨大道,過者不讀倚壞墻。嗚呼文章自古通造化,息心下意毋躁忙。
悲哀」指的是傷心、難過,同時有一種同情和憐憫的成份,也引申為「悲劇」;
「悲痛」是難過傷心而且非常痛苦,旨在表達心中的那份痛苦;
「悲傷」指難過、傷心。
「悲痛」和「悲傷」都是傷心和痛苦的意思,而「悲哀」有哀傷、難過之意,又含有憐憫和悲劇的意味。
遺囑(註一) 民國十四年(一九二五年)三月十一日壹
余致力國民革命,凡四十年,其目的在求中國之自由平等。積四十年之經驗,深知欲達到此目的,必須喚起民眾及聯合世界上以平等待我之民族,共同奮鬥。
現在革命尚未成功,凡我同志,務須依照余所著建國方略、建國大綱、三民主義及第一次全國代表大會宣言,繼續努力,以求貫徹。最近主張開國民會議及廢除不平等條約,尤須於最短期間,促其實現,是所至囑。
孫文
三月十一日補簽中華民國十四年二月二十四日
筆記者 汪精衛
證明者 宋子文 邵元冲 戴恩賽
孫科
吳敬恆 何香凝
孔祥熙 戴季陶 鄒魯
孫中山(1866年11月12日—1925年3月12日[註 2]),名文,後化名中山樵[7]。字德明,號日新、逸仙[8],廣東香山翠亨鄉(今中山市翠亨村)人[7][註 3],中國近代政治人物。
晚晴簃詩匯
Wiki -> 晚晴簃詩匯 -> 卷一百九十
《卷一百九十》
《那遜蘭保》
《回首》
1 
憶昨避亂時,嚴冬強就道。風塵猿鶴驚,寄廡何草草。雖曰非家鄉,安居亦大好。誰知彌月間,入山恐不早。爨火斷無溫,雪冷前山皓。浮生四十年,兩度干戈擾。生恐憂患多,朱顏不自保。回首望高堂,淒然已垂老。閒閒上高樓,山遠樓與齊。綠竹罩春靄,子規啼複啼。有時微雨過,芳草何萋萋。耕夫荷鋤來,款款晴一犁。風景豈不佳,所傷客邸棲。回首望家園,嗟哉云與泥。
鄒氏遺訓序
作者:楊維楨 元本作品收錄於《楊維楨集/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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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常熟鄒君玉氏,自旌德宦遊歸,理故園以老焉。其垂訓子孫,嚴其蒨畫者凡若干件,來謁余於姑胥邸次,曰:「某發已種種,懼一旦捐子孫去,故述誡若干件,雖話言拙直,使奉成規行之,亦不致畔名教、隳門地。且將勒石,位置奉先之宮。幸得子言重引之,庶吾後之人知所警也已。」
吾聞傳曰,名門右族成立如升天,覆墜如燎毛。何難易之相懸遽絕甚如此?蓋創者勞,而守者安;創者儉,而守者奢;創者畏,而守者驕也。為祖父者慮焉,故有身後之誡。雖古先哲王不能無之,書之竹帛,琢之盤盂,以遺乎後之人。蓋懼耳聽口受者易為滅絕,而托諸竹帛盤盂者,可不刊而垂無盡也。君玉氏之遺訓,著於金石,非竹帛盤盂之意乎?為其子者幸得諸耳提面誨,子子孫孫又幸得諸示無窮者,則鄒氏後人續初繼業,雖百世而可也。雖然,子弗祗服厥父事,此無先之訓也。恐無先之訓矣,故吾重告之,使之恒有其先,庶畔名教、隳門地者免矣夫。
《花非花·花非花》
【唐】白居易
花非花,霧非霧,
夜半來,天明去。
來如春夢不多時,
去似朝雲無覓處。
小重山(岳飛)
昨夜寒蛩不住鳴。驚回千里夢,已三更。起來獨自繞階行。人悄悄,簾外月朧明。
白首為功名。舊山松竹老,阻歸程。欲將心事付瑤琴,知音少,弦斷有誰聽?
夢迴人遠許多愁,只在梨花風雨處。
出自於辛棄疾的《玉楼春·风前欲劝春光住》
朝代:宋代
作者:辛棄疾
風前欲勸春光住。春在城南芳草路。未隨流落水邊花,且作飄零泥上絮。
鏡中已覺星星誤。人不負春春自負。夢迴人遠許多愁,只在梨花風雨處。
江城子.乙卯正月二十日夜記夢
江城子.乙卯正月二十日夜記夢 宋 蘇軾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
千里孤墳,無處話淒涼。
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面,鬢如霜。
夜來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正梳妝。
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
料得年年腸斷處,明月夜,短松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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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reater-snowdrop · 2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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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を食らわば皿まで
うちよそ。フェドート←ノルバ(パパ従兄弟) ※モブの死/暴力・性暴力行為の示唆
 揺れる焚火を前にマグを両手で包み込む。時折枯れ木が弾ける音を拾いながら、岩場に座すノルバはじっと揺れる炎を見据えていた。泥水より幾分かましなコーヒーはすっかり湯気が消え去り、食事の準備をしていたはずの炊き出し班がいつの間にやら準備を終えて、星夜にけたたましく轟く空襲に負けぬ大声で飯だと叫んでいた。バニシュを応用した魔法結界と防音結界が張られているとはいえ、人の気配までは消すことが出来ないがゆえに常に奇襲が警戒されるこの前哨地において、食事は貴重な愉楽のひとつである。仲間たちが我先にと配膳の前に列を成していくその様子を、ノルバはついと視線だけを向けて捉えた。  サーシャ、ディアミド、キーラ、コノル、ディミトリ、マクシム、ラディスラフ、ヴィタリー。  炊き出しの列に並ぶ仲間の名を、かさついた口元だけを動かし声は出さずに祈るように唱える。土埃にまみれた彼らが疲弊しきった顔を綻ばせて皿を受け取っていく様に、ノルバは深く息を吐いた。
「おい、食わないと持たないぞ」 「っで」
 コン、と後頭部を何かで軽く叩かれ、前のめりになった姿勢に応じてマグの水面が揺れる。後ろを仰ぎ見れば、見慣れた顔が深皿を両手に立っていた。
「フェドート……」 「ほら、お前の分だ」 「ああ……悪ィな」
 ぬるくなったマグを腰かけている岩場に乗せ、フェドートから差し出された皿を受け取る。合金の皿に盛られたありあわせの材料を混ぜ込んだスープは、適温と言うものを知らないのか皿越しでも熱が伝わるほど酷く熱い。そういえば今日の炊事係にはシネイドがいたな、と彼女の顔を思い浮かべ苦笑いを零した。  皿を渡すと早々に隣を陣取ったフェドートは、厳つい顔に似合わず猫舌のために息を吹きかけて冷ましており、その姿に思わず小さく笑い声がもれる。すかさずノルバの腕を肘で突いてきたフェドートに「面白れェんだから仕方ねえだろ」と毎度の言い訳を口にすれば、彼は不服そうな顔を全面に出しながら「それで、」と話を切り上げた。
「さっきは何を考えていたんだ。お前がぼうっとしているなんて、珍しい」 「…………ま、ちょっとな」
 ようやく冷まし終えた一口目を口に含んだフェドートに、ノルバは煮え切らない声で返した。彼の態度にフェドートはただ咀嚼しながら無言でノルバを射抜く。それに弱いの分かってやっているだろ、とは言えず、ノルバは手の中でほこほこと煮えているスープに視線を落として一口分を匙で掬った。  豆を中心に大ぶりに切られたポポトやカロットを香辛料と共に煮込んだスープは、補給路断たれる可能性が常にあり、戦況の泥沼化で食糧不足に陥りやすい前線において比較的良い食事であった。フェドートが別途で袋に詰めて持ってきたブレッドや干し肉のことも考えれば、豪華と言えるほどである。まるで、最期の晩餐のようなものだ。  ───実際、そうなるのかもしれないが。  ため息を吐くように匙に息を吹きかけ、口内を火傷させる勢いのスープを口に放り込んだ。ブレッドと食べることを前提に作ったのだろう。濃い味付けのそれは鳴りを潜めていた空きっ腹を呼び覚ますのには十分だった。  フェドートとの間に置かれたブレッド入りの袋に手を伸ばす。だが彼はそれを予測していたらしく、袋をさっと取り上げた。話すまで渡さないという無言の圧を送られたノルバは観念して充分に噛んだ具材を飲み下す。表面上を冷ましただけではどうにもならなかった根菜の熱さが喉を通り抜けた。
「次の作戦を考えてた。今日までの作戦で死者が予想以上に出るわ、癒し手が不足してるわで頭が重いのはもちろんだが、副官が俺の部下九人を道連れにしたモンだからどうにもいい案が浮かばなくてな」
 言って、ノルバはフェドートの手から袋を奪取すると中から堅焼きのブレッドを取り出し、やるせなさをぶつけるように噛み千切った。何があったのか尋ねてきた彼に、ノルバはくい、と顎で前哨地に設営された天幕を指す。中にはヒューラン族の男が一人とロスガル族の男が二人。ノルバと同じく、部隊指揮官の者達だった。折り畳み式の簡易テーブルの上に置かれた詳細地図を取り囲み話をしているが、平行線をたどっているのか時折首を振る様子や頭を掻く様子が見える。  お前は参加しなくていいのか、とノルバに問おうとして、ふと人数が足りないことに気付いた。ここにはノルバ率いる第四遊撃隊と己が所属し副官を務める第二先鋒隊、その他に第八術士隊と第十五歩兵隊に第七索敵隊がいたはずだ。そう、もう一人部隊長が────確かヒューラン族の女がいたと思ったが。  フェドートが違和感を覚えたことを察したのか、ノルバはスープに浸したブレッドを飲み下すとぬるいコーヒーを手に取り、その味ゆえか、はたまたこの状況ゆえか、眉間に皺を寄せつつ少量啜った。
「セッカ……索敵隊の隊長な、昨日遅くに死んだんだわ。今回の作戦は早朝の索敵と妨害がねェ限り成り立たなかったろ? 俺はその代打で一時的に遊撃隊を離れて第七索敵隊の指揮を預かってた。…………そうしたら、このザマだ」 「……副隊長はどうしたんだ、彼女が死んだのならそいつが立つべきじゃあないのか?」 「普通はな。ただ、まあ、お前と同じだよ。副官としては優秀だが、全体を指揮する人間とは畑が違う。本人の自覚に加えて次の任務は少しの失敗もできないとあって、俺にお鉢が回ってきたってェわけだ」
 揺れる焚火の薪が音を立てて弾けた。フェドートはノルバの言葉に思い当たる節があるのか、「ああ……」と声を零すと干し肉を裂いてスープの中に落としていく。ノルバはその様子に僅かに口角を上げると、ブレッドをまたスープに浸して食みながら状況を語った。  曰く、昨日遅くに死んだセッカは直前まで普段と至って変わらない様子だったという。しかし、日付が変わる直前、天幕で早朝からの作戦に向けての確認作業中にセッカは突如嘔吐をして倒れ、そのままあっけなく死んだ。彼女のあまりにも急すぎる死に検死が行われた結果、前回の斥候で腕に負った傷から遅効性の毒が検出され、毒死という結論に至った。  本人に毒を受けた自覚がなかったこと、術士隊がその日は夜の任であり癒し手の人数が不足していたため軽症者は各自で応急処置をしていたこと、その後帰還した術士隊も多数の死傷者を抱えて帰ってきたこと等、様々な不幸が折り重なって生まれた取り返しのつかない出来事だった。  問題は死んだ時間である。早朝からの任務を控えていたセッカが夜分に死亡し、且つ翌朝の作戦は必要不可欠であったため代理の指揮官を早々に選出しなければならなかった。だが、セッカの副官である男は「己にその器たる資格なし」と固辞し、索敵隊の者も皆今回の作戦の重大さを理解しているからこそ望んで進み出るものはいなかった。  その最中、索敵隊のひとりが「ノルバ殿はどうか」と声を上げたのだと言う。基本的にノルバは作戦に応じて所属が変わる立場だ。レジスタンス発足後間もない頃、何もかもを少数でこなさなければならない時期からの者という事もあって手にしている技術は多岐にわたる。索敵隊が推した所以である諜報技術もその一つだった。結局、せめて今回作戦だけでもと頼まれたノルバは一日遊撃隊を離れ、索敵隊を率いたという。
「別に悪いとは言わねェよ。あの状況で、索敵隊の精神状況と動かせるヤツを考えれば俺がつくのが妥当だ。俺はセッカがドマから客将として入ってから忍術の手ほどきも受けていたから、死んだと聞いた時から予想はしてた」 「………………」 「ああ、遊撃隊は生還率が高く、指揮官が一時離脱しても一戦はどうにかなると言われたな。実際、俺もどうにかなる……どうにかさせると思ってたさ。そうなるよう事前に俺がいない間の指示も伝えてから行った。だけどよ、前線を甘く見る馬鹿が俺がいないからって浮足立って独断行動をしたら、どうにもなんねェんだわ、そんなの」
 ブレッドの最後の一口を呑む。焚火の煙を追って、ノルバは天を仰いだ。帝国軍からの空襲は相変わらず止む気配がない。威嚇を兼ねたそれごときで壊れる青龍壁ではないが、星の瞬く夜空を汚すには十分だった。
「技術はあって損はないけどよ、その技術で転々とする道を進んだ結果、一度酒飲んで笑った仲間が、命を預かった部下が、てめェの知らねえとこで、クソ野郎の所為でくたばっていく度に、なんで俺は獲物一つの野郎でいられなかったんだと思う」
 目を瞑る。第四遊撃隊は今朝まで十六人だった。その、馬鹿な副官を合わせて十人。全体の約三分の二を喪った。良かったことと言えば、生き残った者たちが皆比較的軽症だったことだ。戦場で果てた者たちが、彼らの退路を守ってくれたという。死んだ部下たちの遺体は回収できなかった。帝国が回収し四肢切断やら臓器の取り分けやらをされて実験道具としているか、はたまた荒野に打ち捨てられたままか、どちらかだろう。明日戦場に出た時に目につくだろうか。もう既に腐敗は始まっているだろう。その頃には虫や鳥が集っているかもしれない。  とん、とノルバの背に手が触れた。戦場において味方を鼓舞するそれを半分隠せるほど大きな手。その手は子供をあやす父親のようにゆっくりと数回ノルバの背を叩くと、くせの強い彼の髪に触れた。届かない空を見上げていたノルバの視線をぐっと地に向かせるように、荒っぽいが情愛のある手つきでがしがしとかき回す。「零れるからやめろ馬鹿!」と騒ぐノルバに手を止めると、最後に彼の頭を二度軽く叩いて手を離した。  無理をするな、とも、泣いていい、とも言わない。それらがノルバにはできないことであり、また見せてはならない顔であることを元々軍属であったフェドートは理解していた。ノルバは片手で椀を抱えたままもう片方で眉間を抑え、深く息を吸って、吐いた。
「……今回の大規模な作戦目標は、この東地区の中間地点までの制圧だ。目標達成まであと僅か、作戦期間は残り一日。全部隊の半数以上が戦死し、出来る作戦にも限りがある……が、ここでは引けない。分かっているよな」 「ああ。この前哨地の後ろは湿地帯だ。今は雲一つない空だが、一昨日から今日の昼間までにかけての雨で沼がぬかるみを増している。下手に後退すれば沼を渡っている最中に敵に囲まれるのがオチだ。運よく抜け出せたとしても、晴れだしてきた天気の中ではすぐに追跡される。補給路どころか後衛基地の居場所を教えてしまうだろうな。襲撃されたら単なる任務失敗では済まない」 「そうだなァ、他にはあるか?」 「……第七索敵隊の隊長はドマからの客将だったな。彼女が死んだとあれば、仲間の命を優先して中途半端に任務を終えて帰るべきではない────いや、帰れないな。"彼女は勇敢に戦い、不幸にも命を落としました。また、甚大な被害が出たため作戦目標も達成することが出来ず帰還しました。"ではドマへの示しがつかない。せめて、目標は達成しなければどうにもならん」 「わかってるじゃねェの」
 くつくつと喉を鳴らして笑うノルバを横目に、フェドートは適温になってきたなと思いながらスープを食む。豆と根菜に内包された熱さは随分とましになっていた。馴染み深い香草と塩っ気の濃い味で口内を満たしながら、フェドートはこちらに向けられている視線へと眼光を光らせた。  鋭い獣の瞳の先にあるのは、ノルバが指した天幕。射抜かれたロスガルの男は肩をわずかに揺らすと、すぐに視線を地図へと戻した。フェドートは男の態度にすっと目線を椀へと戻すと、匙いっぱいにスープを掬う。具に押しのけられて溢れたスープが、ぼとぼとと椀に戻っていった。  万が一にでもこのまま撤退という話になれば────もしくは目標を達成できず���却戦となれば、後方基地に帰った後、まず間違いなくノルバは責任を問われる者のひとりになるだろう。ともすれば、全体の責任を負いかねない。ノルバ自身は最良を尽くし、明らかに自身の行いではないことで部下を大量に失っている身だが、皮肉なことに彼はボズヤ人でないことや帝国軍に身内を殺された経験を特に持たないことから周囲の反感を買っている。責任の押し付け合いの的にするには格好の獲物だ。  貴重な戦力であり、十二年ひたすらに積み重ねてきた武勲もある。まず死ぬことはないだろうが相応の折檻はあるだろう。フェドートは息子同然の子の師であり、共にボズヤ解放を目指す戦友であるノルバにその扱いが待ち受けているのが分かっているからこそ、引けないとも思っていた。ノルバ本人にそのことを言っても「いつものことだ」と笑うから決して口にはしてやらないが。  汁がほとんど匙から零れ、具だけが残ったそれを口に運ぶ。いつの間にかノルバは顔から手を離していた。血糊の瞳と、濁った白銀の瞳はただ前を見つめている。ノルバは肩から力を抜くように大きく息を吐き出すと、フェドートに続くように匙いっぱいにスープを掬い大口を開けて食べ、袋から干し肉を取り出して頬張った。
「ま、何にしろ全体の損失を考えりゃここでは引けねェが、簡単に言えばあと一日持たせてもう目と鼻の先にある目的を達成さえすればどうとでもなるんだ。なら、大人しく仰々しいメシを食いながら全滅を待つこたァねえ。やっこさんを出し抜いて、一泡吹かせてやろうじゃねェの」 「本当に簡単に言うなぁ……」 「そんぐらいの気持ちでいかなきゃやってけねェんだよ、ここじゃあな。ダニラ達もあっちで相当頭捻ってるし、���外メシ食ってたら何か、し、ら…………」
 饒舌に動いていた口が止まる。急に黙り込んだノルバにフェドートは怪訝そうな顔でどうしたと彼を見やる。眼に映った顔は、笑っていた。  ノルバの手の中で、空の匙が一度踊る。そのしぐさに目を奪われていると、匙はこちらを指してきた。
「なあ、フェドート。アンタ、俺の副官になる気はないか?」
 悪戯を思いついたこどものような表情だった。しかし、彼の声色が、瞳が、冗談なのではないのだと語る。「は、」とフェドートは吐息のごとく短い声を上げた。ノルバは手を引いて袋の中からまたブレッドを手に取る。「ようはこういうことだ」ノルバは堅く焼いたそれを一口大に引きちぎり、ぼとり、と残り半分もないスープの中に落とした。
「遊撃隊と」
 ぼとり。
「先鋒隊と」
 ぼとり。
「索敵隊。この三部隊を統合して俺の指揮下に置き、一部隊にしたい」
 三つのかけらを入れたスープをノルバは匙でくるりと回す。突飛な発想だった。確かに遊撃隊はノルバを含め僅か六人の生存者しかいない。どこかの部隊に吸収されるか、歩兵隊あたりから誰かを引き抜いてくる必要はあるだろうが、わざわざ先鋒隊と索敵隊をまとめる必要があるかと言われれば否である。  帝国との兵力差は依然としてある状況でいかにして勝ち進めることができているのかと問われれば、それは部隊を細かく分けて配置し、ゲリラ戦で挑んでいるからに他ならない。それをノルバはよく知っているだろうに、何故。  答えあぐねているフェドートにノルバは真面目だなと笑うと、策があるのだと語った。
「承諾が得られるまで細けェことは話せねェが、成功率は高いはずだ。交戦時間が短く済むだろうからな。それが生存率に繋がるかと言われれば弱いが、生き残ってる奴らの肉体と精神両方の疲労を考えれば、戦えば戦うほど不利になるだろうし、どうせ負けりゃほとんどが死体だ。だったら勝率を優先した方がいい。ダニラのヤツは反対するかもしれねェが……俺が作戦の立案者で歩兵隊と変わらない規模の再編隊を率いるとなれば、失敗したら責任を負いたくない野郎共は頷くだろ」 「おいノルバ、」 「で、これの問題点と言やァ、デケェリスクと責任を全部しょい込んで無茶苦茶を通そうとする馬鹿の補佐につける奴なんて限られてるし、そもそも誰もつきたかねェってとこなんだが」
 ノルバ自身への扱いを聞きかねて小言を呈そうとした口を遮って続けられた言葉に、フェドートは息を詰まらせた。目の前の濁った白銀と血溜まりの瞳が炎を映して淡く輝く。
「その上で、だ。もう一度言うぞ、第二先鋒隊副隊長さんよ。生き残って勝つ以外は全部クソな俺の隣席だが、そこに全てを賭けて腰を据える気はないか?」
 吐き出された地獄へ導く言葉は弾んでいた。そのアンバランスさは他人が見れば奇怪に映るだろうが、フェドートにとってはパズルピースの最後の一枚がはめられ、平らになった絵画を目にした時のような思いだった。ああ、お前はこんなに暴力的で、強引で、けれども理性的な男だったのか。  「おっと、ギャンブルは嫌いだったっけか」とノルバが煽るように言う。彼の手の中でまた匙がくるりと弧を描いた。茨の海のど真ん中で踊ろうと誘っておきながら、退路をちらつかせるのは彼なりの優しさかそれとも意地の悪さか──おそらくは両方だろう。けれども、フェドートはここでその手を取らぬほど、野暮な男になったつもりはなかった。  フェドートが口角を上げて応える。ノルバは悪戯の成功したこどもの顔で「決まりだな」と言うと、浸したブレッドを頬張る。熱くもなく、かと言ってぬるくもない。シネイドが作ったであろう火だるまのようなスープはただ美味いだけのスープになっていた。  この機を逃すまいと食べ進めることに集中した彼に合わせてフェドートも小気味よく食事を進ませ、ノルバが最後の一口を口に入れるのに合わせてスープを飲み干す。は、と僅かに声を立てて息づくと、ノルバは空の皿を脇に置き腰のポーチを漁ると小箱を取り出した。フェドートはそれに嫌そうな顔を湛え腰を浮かせたが、「まあ待てよ」とノルバがにやにやと笑って彼の腕を掴んだ。その細い腕からは想像できないほどの力で腕をがっちりと掴んできた所為で逃げ道を塞がれる。もう片方の手でノルバは器用に小箱を開けた。中に鎮座していたのは煙草だった。
「俺が苦手なのは知っているだろう!」 「わーってるわーってる。そう逃げんなよ。願掛けぐらい付き合えって」
 スカテイ山脈の麓を生息地域とする特有の葉を使ったそれは、ボズヤでは広く市民に親しまれてきた銘柄だった。帝国の支配が根深くなり量産がしやすく比較的安価なシガレットが普及してからというもの、目にしなくなって久しかったが、レジスタンスのひとりが偶然クガネで発見し仲間内に再び流行らせたという。ノルバも同輩から教えられたらしく、好んで吸う側の一人だった。  ノルバは小箱から葉巻を取って口に咥えると、ポーチの中に小箱をしまい、代わりに無骨なライターを取り出して、フェドートに向かってひょいと投げた。フェドートが器用に受け取ったのを見るや否や彼は咥えた煙草を指差して、「ん」と喉の奥から言葉とも言えない声を上げた。フォエドートが嫌がる顔をものともせず、むしろそんなものは見ていないとばかりに長く白いまつげを伏せて火を待つノルバに、フェドートは観念してライターの蓋を開けると、押し付けるように彼の口元の上巻き葉を焦がした。
「今回だけだぞ。いいか、吐くときはこっちには、ぶっ、げほッ!」 「ダハハハハ!」
 フェドートが注意を言い終わるよりも先に、ノルバは彼に向かって盛大に煙を吐き出した。全身の毛を逆立ててむせる彼に、ノルバは腹を抱えてげらげらと笑う。
「お前なあ!」 「逃げねえのが悪ィんだよ、逃げねえのが」 「お前が離さなかったんだろうが!!」
 威嚇する猫のように叫ぶフェドートなどどこ吹く風で笑い続けるノルバに、「ったく……」と彼はがしがしと頭を掻く。ノルバの側に置かれた椀をしかめっ面のまま手に取り、もう片手で自身が使った皿と空になった麻袋を持ってフェドートは岩場から立ち上がった。
「こいつは片付けてくるから、吸い終わってから作戦会議に呼び出せよ、ノルバ」
 しかめっ面の合間から僅かに呆れた笑みを見せたフェドートは、ノルバに背を向けると配膳の天幕から手を振るシネイドの方へと足を進めた。その彼の後ろ祖型を目で追いながらノルバは膝に肘を立て頬杖をつくと、いまだくつくつと喉からもれだす笑い声は殺さないまま焚火の煙を追うように薄く狼煙を上げる葉巻を弄ぶ。
「他のヤツならこれでイッパツなのになァ。わっかんねェな、アイツ。おもしれえの」
 フェドートの背中にふうっと息を吐く。煙で歪んだ彼の背は掴みどころが見つからない。ノルバはもう一度吸ってその煙幕をさらに深くするように吐きだすと、すっかり冷めたコーヒーを飲み干して立ち上がっ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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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te-memo-dkjd · 2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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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生成惡役千金》13.
13.我已經深刻反省了。
決定要跟我的未婚夫飯後散步後,安娜便立刻拖著我回到房間內,當她從衣櫃裡拿出一件淺綠色的長裙時,我的表情可能比知道房間內養的鳥是個未知生物還要驚恐。
好在不能讓如此高貴的客人等待的關係,裝扮地獄並沒有像之前晚宴那般久。我明明連踏出公爵府一步也沒有,只是在自己家裡的花園跟自己的未婚夫聊個天,卻還要換衣服什麼的完全不懂。
但這個辛苦還是有回報的。
終於——
總算是逮到機會可以好好了解這��遊戲、這個世界的全貌!
仔細想想,從穿越以來除了要適應這個全新的身分,因為落井事件而忐忑不安,之後在不知不覺間被下毒,就連養的鳥都有問題,似乎從來沒有一天能讓我稍微喘口氣。
而作為一個穿越者,我卻連我所在的世界、劇情、甚至設定都不曉得,也沒有所謂的「系統」來給我點題是什麼的。
曾想過就算要丟盡斯圖亞家的顏面,也要想盡辦法衝進王城逼問皮耶醬,但現在卻因為下毒事件的關係,皮耶醬親自拜訪公爵府了,完全省了我說服公爵讓我離開公爵府的麻煩,這就是所謂的因禍得福吧!
心情太好了!開始覺得這個涼亭跟花園也特別的漂亮!但要說哪裡漂亮我也不知道,只知道這座建築物本體是白色的,旁邊花叢開著什麼花我也不太清楚。
唯一的遺憾就是跟我一起坐在石製長椅上的人如果不是皮耶爾,我的未婚夫會更好……比起跟王子在風景優美的花園中,還是更想要跟可愛的公主殿下在一起,但對方可是我最重要的情報來源,這點小事還是可以忍一忍的!
「伊莉炭的心情可真好啊。」皮耶醬似乎忍不住吐槽起我來。
是嗎?我已經高興地完全無法克制表情了嗎?
「不過這次下毒事件應該還是嚇壞妳了,畢竟妳不但先是逼問可憐的管家先生,還想盡辦法不顧兄長的反對也要跟我獨處呢。」
哼,我可不像你擁有劇本之力,又是男主角,還是一國皇子。
還是一樣噁心的笑容,查爾斯的評價是對的,討人厭的傢伙。
說到查爾斯,剛才我們從宅邸移動到花園時,只要抬頭就可以看到站在窗邊的男孩露出一顆頭望著我們,現在不知道還在不在那,因為從我現在的角度來看,涼亭的屋頂已經擋住了宅邸的一大部分,望眼過去只有草皮跟精心修剪過的花叢。
而安娜則說會在宅邸的大門口等著我,其他毫不相干的僕人們也都打發走了。已經確保這裡沒有任何人可以聽到我們的談話內容,不管是要談穿越者的小秘密,還是聊宅男間的性癖都完全沒問題的那種程度。
皮耶醬無視我不悅的表情,「想必妳有很多話想問我吧?要先從哪開始呢?」
真是個好問題!因為太多該問的事了,反而不知道從哪下手。
但我沒有思考很久,畢竟有件事讓我非常不滿,我忍不住抱怨了起來:「也不知道是誰,說要幫我調查誰害伊莉莎白落井的,結果一點消息也沒有。」
就算結果很有可能是她自己跳進井底的,至少也要跟我說一聲吧!這可是你答應我的事!
皮耶醬露出看似誠摯,看起來像似打從心底感到歉意的表情,「關於這事我感到很抱歉,我原本是打算跟另一件正在調查的事一起親自告訴妳的,但沒想到還沒調查出個結果就聽聞妳被下毒了。」
「什麼事?」
「關於女主角下落的事。」
聽到這三個字,我睜大了雙眼。
無可否認的是,這件事確實非常重要——至少對我而言。像我這種跟被插著死旗的惡役,還不知道主角有關的任何線索的人,如果有機會絕對會死命地想找到她,不論提前跟她搞好關係,還是要避開她,總而言之得先知道她是誰吧?要是無意間惹到她該怎麼辦?
但說也奇怪,一個有劇本之力的人需要特地去找女主角嗎?對方還是這個世界的男主之一,就算什麼也不做也會很自然的遇上她吧?
咦,難不成是為了我嗎?
不可能吧?我有點狐疑的望著他。
「伊莉炭因為不知道劇情,所以理所當然的不可能會知道,這個世界的劇情其實跟遊戲已經產生了些許的不同,但卻足以讓我決定要好好調查了。」皮耶醬收起笑容,表情甚至有點嚴肅,一個八歲的男孩露出這個表情確實有點詭異,「舉例來說,原本遊戲劇情裡伊莉炭落井是在十歲的時候。」
伊莉莎白‧斯圖亞,現在年齡是八歲,換言之就是落井事件整整提早了兩年。
我完全沒想過劇情會差得如此之多……
但為什麼?為什麼劇情會改變呢?
「皮耶醬、難不成你……?」當王子過太爽把劇情搞得一團亂嗎?畢竟所謂的穿越者就是一種會把劇情徹底毀掉的一種人。
「我一開始也這麼猜測的哦,儘管我十分小心不讓劇情失控了,但因為我的個性與喜好都跟皮耶爾本人還是有些許的不同,所以也無法保證自己是不是在不知不覺的情況下改變劇情。可自我審視後確認自己可沒有做出太出格的事,至少以我的身分是完全管不到斯圖亞家的,更沒有理由讓伊莉炭提早兩年落井。」皮耶醬對於我的指控無奈地搖搖頭。
「至於調查伊莉炭落井……本來以為你很著急的話會先去找第一發現人,結果根本沒有。」
落井的第一發現人,也就是見習侍從,湯姆‧羅伯特。雖然我沒親自去找他,但也派了安娜去問話,畢竟僕人與僕人之間交流比較正常吧?尤其他還是位階這麼低的僕人,公爵千金突然沒事找他但根本沒有什麼新發現。
「為什麼要提到他?」我悶悶地說,好像被人指出錯誤一般有點失落。
「伊莉炭不是很好奇我怎麼對公爵府上的事這麼了解嗎?其實有更簡單的方法哦——派個人混進去就可以了。」
「原來是府裡有叛徒!」我露出原來如此啊!的表情,將握拳的右手拍在左手手掌上。
「……說叛徒也太難聽了。」皮耶醬似乎是被我逗笑,肩膀忍不住抖了起來,「總之,湯姆‧羅伯特是二皇子黨安排在公爵府裡的線人之一。」
之、一。
我有點傻傻地望著他,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我先提醒一句,雖然說是支持我的黨派,但妳家的那些臥底都不是我親自派過去的。我這邊也是很辛苦啊,身在王室所以直接陷入皇帝繼承人的宮鬥之中呢。」皮耶醬聳聳肩,顯得有點不以為意,「斯圖亞公爵作為帝國裡最有權勢的貴族,當然不少人都在打聽他的情報了,一個大宅裡有這麼多個僕人,其中混了幾個線人也不奇怪。當然,也不只我們混了幾個線人進去,整個公爵府裡投應該暗藏著各方人馬的耳目,伊莉炭落井跟中毒的事情早就在貴族圈裡被傳得到處都是。」
咦?是這樣嗎?
中毒是剛發生的事姑且不論,但落井已經經過了一個月左右的時間了,在這之前也參加了一兩次的小茶會,但完全沒有人跟我提這件事。
至於皮耶醬說的那些事,考慮到他身在皇室所以陷入王城的各種明爭暗鬥之中,這種事我當然也不是完全沒想過了。但看著他用著小男孩的外表,口氣卻如此的自然,完全不像是在說在別人家裡塞了眼線這種陰險的事,還是讓人感到有點可怕。
明明他的內在可是跟我一樣的現代人,不是從小就接受帝王學那種真正的皇族,為什麼他會顯得如此適應呢?我光是上這些貴族淑女課程就覺得頭很痛了。
像是生理排斥般,我忍不住把身子往旁邊移了點。
「湯姆‧羅伯特是支持我的大臣派過去的,畢竟落井的是我的未婚妻,他們也算是滿認真地調查,手上的資訊應該也有不少,所以我也拜託他,如果是伊莉炭去找他,就把所有事情都告訴妳。」
「為什麼不直接叫他來找我……」
完全不知道有這麼輕鬆的途徑。這感覺有點像是在玩RPG時,一直找不到一個任務道具,結果原來它就藏在我一直經過的路口。對於錯過如此簡單的途徑,我感到有點悔恨。
「因為公爵夫婦。」這個答案讓我忍不住驚呼,皮耶醬接著說,「雖然公爵夫婦不能算是合格的父母親,但說到管理整個領地跟宅邸,這對夫妻倒是可以說是貴族模範。湯姆‧羅伯特已經臥底一段時日了,至今還是無法擺脫見習侍從的身份,其他的線人也一樣,雖然不明白究竟是臥底們露餡,還是公爵夫婦眼光銳利,但不可否認的是讓一個臥底主動接觸公爵千金不是個明智的選擇。」
我了解後點點頭後,問道:「所以調查結果是什麼?」
「是自殺唷。」似乎擔心我無法接受,皮耶醬試圖握住我的手,但被我快速抽走而沒握到,「哎呀,伊莉炭似乎不太意外。」
我把在公爵府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他,皮耶醬似乎也沒有露出太意外的表情,這就是知曉劇本的人的餘韻嗎?
「雖然沒有決定性的證據,但是這個猜測挺準的呢。」
面對如此精準的吐槽,我感覺要把今天午餐的羊小排吐出來了。
我已經深刻反省了,請住手!
經過皮耶醬的轉述,其實跟我之前猜測的幾乎一致,但就像他說的,只是缺少了證據。
在得知伊莉莎白落井後,公爵大發雷霆,一定要好好的查清楚前因後果。
剛好前一晚下了場雨,伊莉莎白小小的腳印都好好保留了。
當然也洗去了備受懷疑的第一發現人的湯姆‧羅伯特的嫌疑。
因為伊莉莎白的腳印比較深,很明顯是在泥巴乾掉以前就走過去,而另一位成年人的腳印則非常的淺,是因為當湯姆‧羅伯特找到伊莉莎白時泥巴就已經乾掉變硬了,無法像伊莉莎白的腳印那般明顯。
皮耶醬所謂的證據指的就是這種的吧……
因為受了皮耶醬的命令,如果是我親自去找他的話,他便會把這些內容直接告訴我。為了不被發現對方是二皇子黨派來的臥底,所以必須由我這個被二皇子指定的人親自詢問才行,就連我的貼身侍女安娜去詢問他也不會說得,因為大家都知道,安娜還負責每日將伊莉莎白的行蹤報告給伯爵。
「整個公爵府的人都太保護伊莉莎白了!」聽完忍不住吐槽了起來。
早點把所有事情告訴我多好,省的我提心吊膽的,也不會因此提議要養那隻鳥。
「是呢。」皮耶醬也點點頭附和了我。
「那麼,你所找的女主角呢?」我眼睛發亮的看向他,哎呀,這可是重要的情報呢。
「啊⋯⋯」皮耶講的表情看起來一言難盡,「總之結論是沒有找到。」
「咦?明明知道劇情?」
「是的,按照劇情原本應該在貝爾發斯特港口附近的小鎮裡生活的女主角,『伊薇』卻不在那裡⋯⋯」
「前面也說過了,除了伊莉炭提早落井,這世界有很多地方都跟原來的劇情有著細微的差異,所以我就想著有必要確認一下已知的劇情設定。」
「比方說?」
「例如皇太子並不像故事裡那般是為了襯托皮耶爾而存在的低端角色,他是個年輕有為並且可以好好治理國家的王儲,雖然有點訝異,但這樣才合乎常理對吧?不然這麼大的一個國家可能要毀於這一代了……」
啊確實。
很多輕小說的王公貴族如果不是主角,都是淪為襯托主角的存在呢……
啊。
伊莉莎白是個貴族呢。
難不成會死完全是被自己蠢死的嗎?
「但在我報告調查結果前,請讓我好好的講述一下遊戲劇情——這也是伊莉炭想知道的吧?」
我用力地點點頭。
劇本之力,Get!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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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inushealer · 7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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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 Raven of War: Ouverture
Chris的書信抵達巫師堡時,時節正好入秋。 金色的麥田在山谷底下肆意漫長,於風裡化為一片流淌的金海,晨間連結山峰的山道上霜漸增厚,不久後道路便將被厚雪凍透,將巫師堡與外界徹底隔絕。 巫師堡的中庭裡,受雇的谷底居民正在卸下巫師們訂下的最後一批書信貨品,Chris的書信夾在其中,並將會是由此刻起,直到初春以前,Kyle能接到的最後外界信息。 導師將信件遞給他,目光滑過封泥時,暗色的眼熠熠生輝。蜂蠟上壓著一層格外小心的咒,用以掩蓋信息。儘管蠟上印的並非高深的咒術,刻意的中庸反使得其偽裝性更加淺而易見。他用雙手捏住信封,半透明的纖維溢出濃烈的林木氣息,像條金色的絲線,在巫師們乳白色的眼裡流動著。在沉默裡,他猜想他們早已摸透了他的身分。 Cartman闊步從堡裡走了出來,鑽入谷底住民的隊伍裡,他撕開一封包裹,裏頭塞著幾罐琥珀色罐狀蜂蜜與山胡桃木燻製肉乾。他短短一瞥,便將包裹重新封起。短短數秒之間,包裹裡洩出的細小的蜂鳴,足以使巫師們豎耳傾聽,捕捉到大氣裡轉瞬間細微的魔力波動。 Cartman傲慢地瞟了他一眼,掏出一枚金幣遞給送貨的谷底居民,將包裹拽進懷裡走開了。Kyle捏著書信,觀望著巫師們幽魂似的,陸陸續續支付酬勞。巫師們夢遊似地搖晃身軀與Cartman銳利的眼神都令他不安,彷彿他全身赤裸,無所遁形。他將書信帶進大廳裡,扔進壁爐裡,火焰貪婪地啃噬著米色的信紙,焦黑的口逐漸將精靈王國的訊息融化成灰燼。 以渴求知識為由的他們,各自懷抱著自己的秘密來到此地,巫師們對此緘口不語,對來者無條件地開放知識。這是巫師堡世紀以來的信條,泰半是為了換取各方知識並維持中立所作的妥協。短短幾個月裡,Kyle便察覺巫師堡藉著低姿態所吸納,並擁有的機密具有高度威脅性。巫師們太過精通隱藏,將貴重的信息同織網似地層層交疊,刺入日常生活中每一樣肉眼看來微不足道的事物之中。對術士而言,僅是曖昧不清的頻率、波動、音律或著氣息,都是包覆著每一個完整拼圖中的關鍵。 他知道當他們的手掃過那層蜂蠟,上頭林葉的氣息就已將他曝光。他源於自身反叛,為了逃避責任而孤身前來巫師堡的行徑;Chris對此事所感到的憂慮與不滿。王與后為即將入冬時,密林豐收後降臨的靜謐所感到的喜悅;以及人類劍士包裹在清澈靈魂下的思念,這一切都被展開,揭露在巫師堡內陳舊的宛如凍結的時空裡。矛盾的是,正式此地具有橫跨著時代的獨特透明性,Kyle才被其冷靜洞察萬物的特性所吸引。 但他很確信,Cartman前來此地的理由必定截然不同。 夏季時當他們在谷地祭典相會時,Cartman看來不過是個開朗、健談,稍顯孩子氣的人類王子,Kyle一度以為他憧憬的巫師堡的理由,是源自同樣對學識的迷戀。他步上螺旋階梯,重新在火光的引領下來到書庫,即便尚未入冬,包覆在陰影之中的石砌通道以散出寒意。提燈內的火光僅能微微喘息,即便精靈向來對火抱持著敬而遠之的態度,巫師堡裡凍結的時空卻令他不得不將火焰緊緊貼在胸膛前。微弱的火光裡,他能看見藏書書背上燙著的字跡,它們按照人類字母至末排列,紀載著Zaron大陸從古至今所有民族、土地與生物的歷史,每本書物的內容都已被他詳讀,清晰烙印於腦海裡。但正如每一道光後必然緊隨的暗影,這些藏書不過是巫師堡的一個面向。 Kyle穿過書庫,來到房內的盡頭,將手貼在磚牆上摸索著,凹凸不平的磚面被一層灼痛的酷寒包裹著,即使戴著手套,他也能感覺到指腹被扎得刺痛。但當他的手指按入其中一塊磚裡時,通往禁書庫的暗門緩緩地在他的足前展開。 大門敞開使門內的光線薄弱的火把更因氣流的衝擊,在陳腐的霉味裡不斷閃躲。Kyle拉緊披風,以免在濕冷的空氣裡瑟瑟發抖,除了他的呼吸聲,室內一片死寂,只有黑暗聳立於林立的書架中,他對棲息於禁書庫黑暗感到害怕,他們就像與死亡及破滅共生之物,在那裏頭沒有回聲,沒有盡頭,只有虛無。同時他卻感到一種致命的驅使力,令他無法自拔地聽從召喚,踏入黑暗之中。 他吸了口氣,將集中力放回書架上,視線在每一本書冊的封皮上滑翔,追著自己曾經完成的足跡。正如他無法拒絕虛無的召喚,Kyle也對自己飢餓地啃食著每一本藏書上紀載的知識的行徑所迷惑,彷彿他正將自己推近瘋狂的刀鋒上,而理智仍柔聲說服他繼續下去。他視線突然落空,茫然地重新著地於自己前一晚完成的書籍封皮上,紀載著致命性毒藥製作的配方書,它的左側應當是《死靈祭儀》,這本書卻不在書架上。 他瞇起眼,抓著搖晃的提燈朝書庫深處走去,禁書庫盡頭的牆面上有著一個磚大的通風口,一旁放置了一張小桌,此時壟罩在微弱的油燈光暈下。 Kyle走進小桌時,座位上的人仰首,已飽含輕蔑的細長雙眼注視著他。 他吸了一口氣,那本《死靈祭儀》正躺在對方的手肘下。 偌大的圖書室內,按照書類順序閱讀的他,與隨機選書的Cartman屢次在禁書庫裡爭奪同樣的書籍是件十分愚蠢,並毫無邏輯的事,次數之頻繁,讓Kyle合理懷疑對方是刻意為之。好幾回他想問,為何對方會出現在巫師堡?又為何他們總每每來到同樣的地方?渴求著同一本書?他們也許能共享知識,早在山谷下的祭典,他們便已結識,在山谷裡人煙稀疏的村落裡以年齡相近的王儲身分相識,又毫無預警地在此處再度撞見更是難得的默契。他熟知並非所有人類都能平等地將終年生活於密林中的精靈一視同仁,但人類王子安逸地融入黑暗的姿態,相較祭典時,對其身分鮮明的厭惡態度只勾起他的怒火,總讓他下意識高速運轉的腦袋分神,難以思考。 你拿了我的書。他說。 上頭寫著你的名字嗎?Cartman挑眉。 不好笑。 誰說我在開玩笑。你幹嘛不走開,去外頭看你的兒童百科。 Kyle從懷裡掏出拆信刀,插在桌面上。 你真是我見過最無禮的人類!我已經厭倦你整天和我搶書了。 Cartman盯著沒入桌面的刀尖,再將視線轉向怒氣沖沖的Kyle。 我說,你們精靈到底要知道這些做什麼呢?在臭氣沖天的泥沼地裏蓋詛咒博物館嗎來娛樂自己嗎?Cartman將刀拔起,揚起的聲調帶著慍怒。 那你又想做什麼,人類,沉溺在自我毀滅的力量裡嗎?Kyle咬牙切齒地回答。 傲慢之徒!別說的你好像很懂似的!Cartman吼道。 我怎麼可能不知道!你處心積慮就只是要阻擋我借閱禁書庫的書! Cartman瞇起眼,一抹興奮的暗影在他的眼底流竄。 誰知道,在這樣連蛆蟲都不願棲身的死亡夾層裡,精靈王子會對這些腐朽的禁術這麼執著呢?你真的是精靈嗎──還是不過是披著精靈皮囊的死靈? 要不是我只有半年,才懶得跟你吵這些──Kyle吸了口氣,正要打斷Cartman,視線卻不自覺被通風口外的風景引走了視線。一片血紅正逐漸墜落,吞噬了狹窄視野下所能視見的天空。 Kyle偏頭,聽見雪地裡細碎的墜落聲。 那是什麼? 廉價咒術,封山前術士們娛樂那些愚蠢平民的幻術表演。Cartman冷漠地回答。 不,不是那個。他咬唇,將半身壓在小桌上,將上半身靠向通風口。 Cartman詫異地瞟向通風口,朝下眺望,說道:是渡鴉。 巨大的黑色的羽毛隨著第一陣落雪在空中飛舞,漫無目的,卻又在漆上緋紅光澤的雪花裡瀰漫著惴惴不安的氣息,一根尾羽乘著風滑進Cartman手裡的書。 他將書猛然闔上,羽毛在拍擊聲裡被深深擒入書頁裡。 看完了。Cartman咧嘴笑了,將書遞給依然疑惑的Kyle。讓給你。
Raven of War: Overture
濃厚的黑霧凝聚在大氣裡,靜謐而柔軟,延伸至四周所能視見的所有方向,除了細小的風聲,漆黑裡不存在任何事物的輪廓,沒有方向,沒有時間,連他自身的樣貌都被遮蓋的模糊不清。他既不明白他身在此地的理由,也記不清是為何徘徊,只漫無目的地在霧中行走。 他走著。彷彿世紀之久。 一塊黯淡的光在遠方顯現,氣若游絲地閃爍著。但當他下定決心朝它前去時,光線逐漸變得明亮起來。 光的盡頭是間書房,鋪著勃艮第色的絨地毯,溫暖的胡桃木桌椅與書櫃整齊地林立於室內,壁紙是金綠的,在燭光下反射出璀璨的光。牆面上懸著一張法蘭德斯壁毯*,用亮面繡線交織出一對年輕愛侶的畫像,花朵與樹木環繞著他們綻放,張開斑爛的色澤,身段優雅的淑女坐著,目光柔軟地垂下。在她前方的貴族,指間擒著一顆血紅的心型寶石,他伸手探向淑女,正欲將手中的心交付予她。(* "The Offering of the Heart",1410年,法蘭德斯織畫) 這幅畫作的前景洋溢著豐饒與浪漫,畫作的邊際卻壟罩在一片深邃的黑暗之中。他端詳著壁毯,望得出神,過了片刻才意識到坐在胡桃木椅上的男人──Eric Cartman,正以古怪的眼神注視著他。 你在這裡做什麼? 他回過頭,視線落在對方捧在手裡的犢皮書。 他對那封皮的樣貌十分熟悉,因為封皮上的花飾圖騰與Cartman的性格毫不相襯,Cartman一直隨身攜帶,裡頭紀載密密麻麻的密語筆記。 他見過那本記事的內容,即將邁入夏季的時刻,Cartman將它與其它書籍夾在一塊,落在巫師堡的壁爐上。風將它的書頁吹翻,潦草的字跡被扯進火光裡。那時他經過壁爐,正好瞧見Cartman無意間遺忘的記事,在展開書頁的文字裡,望見一種隱晦而奇特的思念。 他沒有讀懂整頁記事的內容,因為匆匆回到大廳的Cartman將他粗暴地從壁爐前推開,在他從踉蹌中找回平衡時,Cartman已經記事重新拽回懷裡,脹著臉朝他大發雷霆。但無論Cartman當時的咆哮多麼無理取鬧,他只在其中意識到欲蓋彌彰後的脆弱感。 你不該出現在這裡。Cartman說,嗓音夾著矛盾的想望與抗拒。 你有什麼資格決定我該不該在巫師堡?他皺起眉頭,在Cartman眼裡浮現更多疑惑時,停頓下來。他發現Cartman相較記憶中要來的成熟,穿的並非巫師堡時那套簡便巫師袍,而是帶著毛皮的棗紅絲綢外衣。他覺得怪異,重新環視室內的細節,猛然意識到他並不在巫師堡裡。巫師堡中沒有這樣的書房。 人多少都有不願面對的掩藏事物。當時在壁爐前的他是這麼想的。那些潛藏於人們性格之下,極力掩飾的脆弱性,反讓人更接彼此的心靈。這顯示了在他們各自的人生之中,都具有著無法失去的珍貴之物,他們是有能力去愛的人。他可以選擇不恨Cartman,也許信任他──他可以嗎? 他倒抽一口氣,呼吸急促地後退,遠離Cartman。他開始重新記得發生了什麼。Stan劍鋒上的血。Kenny的屍體。Cartman在地面上畫出的魔法陣。 Cartman從椅子上站起身,但沒有逼近。 所以,那本書真的很有效,對吧?我們沒有一人真正懂《死靈祭儀》的意涵。Cartman自嘲似地笑了起來。現在,我明白為何巫師總抱怨事情不按牌理發展了。 他停頓,眼神轉暗,變得深邃而渾沌,口吻壓著難以掩飾的狂喜。 我還真沒想過你會自己來找我,這是為什麼呢?難道這正是收割嗎?Kyle,你想要從我這裡得到什麼?我可以展示給你,你想知道的一切,只要你乖乖待在這裡── 他無法回答。他的心底沒有答案。惡寒從他的尾椎一路竄升,蔓延至全身,眼前的景象倏地崩塌了。他因恐懼而顫抖,身體被高速托拽,撕碎,甩入遠方。他反射性地握緊雙手,但撲了空,回應他的是一道粗暴刺眼的光。 Kyle喘息,瞪著炫目的光線發楞,許久才從重新拼湊出周遭的景象。 他躺在床上,浸泡於厚重的疲倦中,身體與意識的連結支離破碎,即使腦部不斷下達指令,身體僅是微微顫抖著,動彈不得。唯有他的頭部,勉強回應著指令朝側方偏轉。 他看見Chris因震驚撞到門框,發出巨響。 快去稟告王和皇后!!殿下醒了!Chris抹了抹睡眼惺忪的臉,對走廊吼道。 他想回答,喉裡只發出一陣混濁的氣音。一群穿著長袍的精靈將他團團圍住,他們的綠袍上沾著濃厚的藥草味,衣領上別著藤蔓交纏的銀蛇別針,是宮廷藥劑師的標誌,上頭的漿果圖紋艷紅而飽滿,彷彿隨時要迸出血色的汁液。他們用枯枝般的手指將他扳來扳去,在模糊的囈語中檢視他,他們機械式地測量體溫,觀察他的眼睛,與他四肢對外界的反應狀態,直到皇后奔進室內,直直撲上床,這群烏鴉似的藥劑師才紛紛散開。 他被皇后Sheila抱了滿懷,在衝擊後的餘波中,搖搖晃晃地看見尾隨在後的父王Gerald,王不發一語,僅是伸手環抱住他的妻子與獨子。Kyle被鉗的呼吸困難,疑惑地望向Chris尋求答案,後者卻僅是站在門邊,神情寬慰。 發生什麼事了?他清了清嗓子,語言卻破碎地摔在床上,他奮力地反覆嘗試了幾回,才講出混濁的句子。 別擔心這些,孩子。Gerald說,拍了拍他的肩。其他事情可以慢慢來。 對。現在你得先好好休息。Sheila抹著眼角的淚水,將他按回床上,一面輕撫他的前額,將他緊緊裹在棉被裡。她熱烈地要他灌下一大碗湯藥,堅決要守在床側,直到Gerald用Kyle還需靜養的理由將她勸走。 有很多事情需要你慢慢理解,但在那之前,我們希望你能先康復起來。Gerald對他說。 Chris重新清空了室內的侍從,屋內只留下他與一名年邁的藥劑師,在窗邊打著盹燉煮湯藥。 那藥讓我想吐。他說。 應該是因為你很久沒進食了。Chris點燃一捲扎起的���草,將發散的煙撒在他身上,藥草濃郁的甜味讓他放鬆,噁心感也消退許多。 Chris,我在精靈王國裡嗎? 正是。 為什麼我在這裡? My Lord,正如His Majesty所說,比起擔心這些,現在你需要的是靜養。 Kyle盯著自己寢殿的擺設發楞,他的身體與大腦正在重新組織,將混亂的訊息與記憶重新整合為完整的、精靈王國樣貌。周圍的一切景象都十分熟悉,父王母后的樣貌,他們的體態與嗓音,侍從唯唯諾諾的態度,與自小在身側服侍他的Chris,這些事物與他的童年交織在一塊,深深烙印在他的記憶裡。但當他開始延展,摸索在那以外的景象時,突然意識到其中少了什麼,有個不自然的空缺,令他焦躁。 他扯住Chris的袖口,腹部翻攪,試圖起身。 Chris,Stan在哪?我的護衛,他在哪裡? 他不在這裡。 那是什麼意思?他是我的護衛,他應該待在我身邊的── 一股古怪而強烈的不祥在他的胸口蔓延。 你冷靜一點。他沒事,只是暫時不在國內。Chris一怔,但很快便收拾起吃驚,將他按回床上,察覺Kyle並沒有因此放鬆。他嘆了一口氣,問:你什麼都不記得了? 我。我記得Cartman的詛咒。Kyle舔了舔嘴唇。你氣炸了。 我當時確實是氣炸了。Chris平靜地說。 我做了差勁的決定,Stan試圖安撫我,他覺得是他害我中了圈套,他想要彌補。 Chris沉默地聽著他的陳述。 我覺得糟透了。我從來沒有感到這麼虛弱過。Kyle回憶起當時的狀況,但記憶依然模糊不清。當晚Stan攙扶他回房後,他全身發冷,異常疲倦,告訴Chris與Stan他要提早休息。Stan沒有離開,他守在床側。夜裡有人打翻了燭火,但他實在太疲倦了,試圖讓自己起身查看情況,卻昏昏沉沉地無法清醒。他記得他的名字被反覆喊叫著。他被橫抱起來。馬車輪軸在道路上行駛的聲音粗暴的幾乎要解體似的。 已經將近五年了,My Lord。 Kyle抬起頭。 那晚深夜你開始高燒,陷入昏迷。我們連夜趕到巫師堡,巫師掃遍堡內的典籍,找不到任何解咒的方式。 Chris的眼神突然變得有些駭人,即使他的口吻相當冷靜,Kyle依然能感受到其中壓抑的憤怒。 那人類雜種的詛咒,請原諒我的用字,打斷了你與森林的連結──你無法再從自然力量獲得生命力,我們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帶您回來,回到精靈的土地上。巫師說如果不這麼做,情況可能惡化的更迅速。 Kyle難以置信地瞪著Chris,對方的神情沒有一絲玩笑的意涵。 我們嘗試了所有的方式重建你跟自然之力的連結,藥劑師掃盡了國內所有能尋獲的珍稀藥材與配方,但沒有一樣有用。 Chris抬起頭,目光直視Kyle。 你能提早醒來簡直是奇蹟。 提早。Kyle停頓。提早是什麼意思。 His Majesty已親自宣布您的繼承儀式會在三個月後舉行,正是因此,Stan奉命為您的繼承儀式進行準備。 什麼!?Kyle瞪大雙眼。等等,我甚至不到三百歲──而且按照你說的,我昏迷了快五年,現在我甚至無法自由移動身體,怎麼可能繼承? 您知道繼位儀式是怎麼運作的。繼任者的名字得在繼位前一年就由先知奉給聖樹,請求祂的同意,這是已經敲定的事,我不覺得His Majesty會改變心意。您會在這個時候醒來,也許是聖樹的祝福,希望您在繼任前有所準備。 你們嘗試了所有的方式都沒有成功,所以……你們連繼位儀式都賭上了?你們瘋了嗎? 精靈傳統繼位儀式裡,卸任的王要將畢生累積的智慧與被自然所加持的權杖,在王國中心的聖樹下賜與新任的王。當天清晨,飲用聖樹所墜落的晨露將給予新王祝福。晨露中所蘊藏的,是匯集了森林初生至今,所有生死循環的能量,也是最初賦予精靈一族生命的巨大能量。曾有先知形容,那龐大的生命力甚至能令亡魂起死回生。 Chris吸了口氣,解釋:我們都希望能夠樂觀地看待這件事。但My Lord,你很清楚和自然失去連結的精靈只會逐漸衰竭而死。我很抱歉這麼說,但你是精靈王國唯一的合法繼承人,我們負擔不起失去你。你必須好好休息,接下來的時日,我們會竭盡一切讓你能準備好繼位。 Kyle咬唇,不再說話,只覺胸口隱隱作痛。 儘管如此,My Lord,我很高興你能回來。Chris沉默了片刻,說。 他躺在床上,閉上眼,苦澀地消化著超載的訊息。
一對雙眼注視著他。 它飄動在大氣裡,無聲無息。 Kyle別開頭,不安地將視線別開。倚著落地窗櫺的藥劑師睡的昏沉,懸在空中的月光皎潔地撒入室內,在地毯上留下銀粉似的光。他聽見聲音,隨著那雙眼在黑暗裡滑動,暗影從室內的角落墜落。它的步伐沉重地踩在地毯上,朝他逼近,那宛如骸骨碰撞的移動聲,飛散在風中的黑霧,使月光瑟瑟發抖。 他希望藥劑師能醒來,它就會離開。但藥劑師無法聽見它的聲音,唯有他能。他感覺到它冰冷的吐息,它落在床上的銳利爪子,它的低語。他看不見它,動彈不得。但它一直跟隨著他。無所不在。蓄勢待發地要將他吞入肚裡。
他抹了抹臉,讓皇后勾住他的手。 她露出滿足的微笑,領著他踏進灌木林間的小徑上。他開始習慣每日早晨皇后親自攙扶著他,在花園進行的步行活動。他的身體正在復甦,重建昔日的肌肉記憶,進程十分緩慢,但已足夠讓他無礙地使用自己的四肢。 她興致盎然地談論著天氣,與花園內新植花卉生長的狀態,Kyle揉了揉鼻骨,心不在焉地回應。夜裡頻頻顯現的影像使他心神不寧,它們不同於夢境,真實的讓他無法安睡。馬匹的長嘶聲穿過五顏六色的灌木叢,端到小徑上時,他還意識混濁的無法馬上反應過來。 Sheila皺眉,領著Kyle先到花園內的涼亭歇息,要Chris去查探了騷亂的源頭,自己則涼亭內踱步。Kyle坐在長椅上,漫不經心地摩擦著相貼的十指時,隔著灌木叢聽見Chris的說話聲。 你應該要一周才能回來,我希望你沒累死坐騎。 我準備了備用馬。非常多。答覆的聲音因急喘聽來相當破碎。 Kyle倏地站起身,瞪視著Chris一路穿過灌木叢,回到涼亭回報,他尾隨在Chris身後,在涼亭前單腳跪下。低著頭,他的身形大半被佇立於Kyle前方的Sheila遮住,但若影若現的輪廓仍舊讓Kyle的心爆跳。 Her Majesty同意在這裡接見你,但陛下希望His Majesty在場,你必須等。Chris說。 謝Her Majesty饒恕在下的唐突。他說,嗓音中有著無法掩飾的狼狽。Kyle能感受到對方身上散發的急切,但Sheila在的場合他基於禮數無法回應他,這樣的迫切感讓他備感挫折。意外的是Gerald來到花園時,只帶著幾名貼身侍從,場面對稀鬆平常的對談來說顯得嚴肅,對正式會面又顯得太過隨意。 Stan Marshwalker,我希望你捎來的,是我期盼已久的信息。Gerald步上涼亭,站在妻子身旁,他伸出手,示意要Stan抬頭。 屬下相信您不會失望的。Stan從懷裡掏出一封信,呈上。侍從接過書信,交付給Gerald。後方的Kyle看不清書信的內容,但其父閱讀時,異常嚴肅的神情彷彿他早已等候這音信許久。Gerald細讀之後,將書信折起,塞進懷裡。 做得很好。因為你的辛勞,儀式能在預期裡舉辦。 為此,屬下額外捎來賀禮。 喔?Gerald挑眉。 Stan吹了口哨。一名身影搖搖晃晃地從灌木叢間走了出來。 這位是Jimmy Valmer,Zaron聲名響赫的吟遊詩人,特意為此前來恭賀。 參見His Majesty。跛腳的吟遊詩人在Stan的協助下躬身行禮。 我很期盼能聽見你的演奏,不如你待會就在花園為我的皇后獻上一曲?Gerald歡快的嗓音也帶起了Sheila心情,她收起對騷動的不耐,揚聲贊同。 悉、悉聽尊便。 Jimmy在侍從的引領下退開。Gerald將目光重新落在Stan身上,說:我希望能從你口中得到更多此行的細節,用餐後我會在書房等待你。 Stan再度躬身行禮。 現在,容我在皇后的伴隨下享受漫步花園的時光。Gerald望向Kyle。我將此地留給你和你的部下敘舊。 他伸出手,召喚Sheila,她凝視著Stan片刻後,提裙迎向夫君的手,侍從尾隨著王與后,並領著Jimmy再度踏上小徑。 Kyle終於在隊伍散去後看清跪在涼亭前的Stan,他的拳擱在膝上,因過度緊握而關節浮突,彷彿費盡心力克制著自己。 Stan,你可以起來了。Chris開口,他最後的音節還在大氣裡發散,Stan已倏地從地上跳起,衝向Kyle,將他拽進懷裡。Stan的動作太快,來不及反應的Kyle僅是愣在原地,他抱得太緊,壓的Kyle雙肩發麻。Kyle沒有掙扎,因為Stan微微發顫的身軀裡,能隱約聽見呼吸中伴隨的哽咽聲。 對不起,你身體還沒完全恢復吧。過了片刻,Stan連忙鬆開Kyle。 Kyle搖頭,仍然有些詫異,近距離見到Stan,感受到對方身上的氣息時,他才赫然驚覺,對他而言短暫的一瞬間,時光卻實實在在在Stan身上流逝了五年。難以在精靈身上察覺光陰的變化,在身為人類的Stan身上,變化深切地體現出來。他們初次相識時,Stan只有15歲,如今在他面前,Stan的骨架已變得寬廣,身材高䠷,嗓音也低沉的多。 我好想你。Stan用雙手捧著他的臉。 我不懷疑。Kyle笑著,回抱如今姿態有些陌生的Stan,原先佔據在心底的不安預感變得模糊,必定是他將思念的焦躁與不詳混淆了。 我知道你們很開心,但就個人來說,我不建議你們在這裡接吻。 Chris任由他們相擁了許久,終於發出一聲嘆息,打岔。於是Stan側頭親吻Kyle的前額,惹得後者不住輕笑。 抱歉,Kyle。還有工作要做。Stan依依不捨地滑出Kyle的雙臂。 我以為他是我的護衛。Kyle朝Chris板起臉。 暫時不是。Chris無視他的抗議。 不會太久。Stan莞爾,走向涼亭外的Chris。 Kyle抱胸,摸著長椅的座椅坐下,他的目光追著緩步走下階梯的Stan。斑斕樹影的碎影打在他略顯陌生的側臉上,笑意迅速地消退,那裡容不下昔日的稚嫩,沒有陰柔,取而代之的,是Kyle不曾見過的淡漠。
室外展開的枝枒逐漸被一條條花簇編織的藤蔓覆蓋,隨著厚實的葉片蛻變,換鑲上一層漆亮的金橘時,也牽引為放射狀的空中道路,一路邁向聖樹的根前。入秋的寒意輕輕在葉脈上騷動,登基之日已將降臨。 從書房朝外眺望,能一��無遺地望見戶外景象的變遷。儀式本應在初春舉行,卻落在了秋季,因此舉國上下在完美完成儀式投注了所有心力,無暇分神。Kyle擒著鵝毛筆,目不轉睛地望著侍從與傭人來回穿梭在庭院裡,試圖在裝飾上重現春季生機盎然的景象,他們交談評論的聲音不時勾起他的注意。 當他的身體狀況被宣告穩定後,他便獨自被困在書房裡,在蜿蜒的輕煙裡過目一疊疊紀載著只有皇室成員能過目的機密書卷。起初Chris與Stan會在整頓完手頭上的工作後抽時間來見他,但漸漸地他們無暇來訪,使他只能貪婪底注視著他們暗青色的影子,偶爾與護衛軍的足跡一同滑過他的窗下。 他揉了揉前額,乾草燃燒的氣息令他有些恍惚,使他進度遲緩,但要藥劑師不斷補上乾草是他的命令。他要他們日夜不停地焚燒,任由濃霧盤旋於任何他所駐留之地。煙霧阻擋著夜晚的記憶,那些渾沌的幻象,使它們不在日間溢出,侵入他的每一寸光陰與記憶裡。他能清晰記得夜裡每一回噩夢降臨時的細節,彷彿他們緊咬著他不放──冷霧裡搖曳的柔光,蠢蠢欲動的無數黑色輪廓,它在破碎的光點裡浮游,尾巴掃過他的足前,留下一片碎裂的厚霜。光點被它巨大的翅膀擊碎,殘片卻仍像隧道盡頭的引路燈,引誘著他向前,把他們拽近。Kyle心知光後通往的是何方,他知道對面火光的熱度,書頁翻動的聲音是什麼樣子。這不是夢,而是召喚,讓隱藏在胡桃木氣味裡的青年得以輕易穿過迷霧,將意識扎進他的體內,迫使他們被擠壓成模糊的結合體,穿透彼此的靈魂。他拒絕去理解,拒絕向前,即使停滯的酷寒凍的刺骨,也不願看再去窺探火光後的景象,寧可任由它在每一次漫遊的路徑裡畫出一條條森白的脊骨。 鵝毛筆從他的手心裡掉了墜落,筆尖落在桌面上,在文件邊緣濺出一片赤色的墨漬,Kyle即刻要重新抓起筆,將墨跡掃出紙面,卻發現手僵在空中,不聽使喚。秋季儀式。離死亡太近。不吉。他的手失去溫度,無比冰冷。停止。他在心裡大吼,猛然將握起的拳打在桌上,力道之大震的墨水瓶彈了起來,翻覆的墨濺在他手上,黏膩地像血。他的手心發麻,緊握的拳顫抖著,分不清是恐懼還是憤怒。 他抬頭,目光再度飄向窗外,禁衛軍手持旗桿上的鉻綠色正在飄揚,那姿態與Stan的披風漂浮在風中時如出一轍,但它一溜煙便逃出了他視線,彷彿窗外的一切景象都與他毫無干係。
司祭將新編的冠冕按在他頂上時,蜿蜒的枝枒在秋季時已落光了葉,比起傳統繼任儀式上象徵著生機的綠冠,那交纏的藤枝看來更像公鹿銳利的角,迅猛而驕傲。 他跪在聖樹前,被茂密的樹冠壟罩在下,Gerald微傾的權杖落在他的頭頂上,青色的光霧由鑲於杖上的寶石裡溢出,雨水似地打入他的前額。Kyle仰頭,望見日光照耀在聖樹上,青綠色的葉一如初春時柔軟稚嫩,在陽光裡發出璀璨的光芒,它窸窣的嗓音潮水似地沖刷著他,溫柔卻安寧地將他裹覆在裡。他用雙手捧著聖樹新葉製成的杯,一口氣飲下露水,它成了一道光,凝聚在他的胸口,暖意清明地穿透了他的身軀,驅散了原先冰冷的四肢,接上了光,熱氣穿透他的全身,一直到末梢,彷彿新芽要從指尖迸發而出。 Gerald用雙手將他扶起時,臉上揚著滿足而驕傲的笑意,但在Kyle眼裡,聖樹搖曳光芒下的父親卻瞬時顯得格外衰老。他握著父親的權杖,居高臨下地掃視聖樹前整齊站成兩排的出席者,一齊跪下向他展示忠誠,皇后、司祭、臣子與衛隊,躲藏在衛隊後的Chris用衣領抹了抹眼。 他轉頭望向晴空,雲層像隻被風切碎的巨龍,它的影子墜落,被聖樹輕柔卻堅定的祝福逼退至遠方。聖樹給了他新生,令它無處可躲。他緊握著手,感覺到權杖的重量,寶石發散的光湧現著希望。 他再度環視了出席者一眼,莫名傷感。
Stan從草地上翻起身,單手貼在劍鞘上,黃昏前壟罩著一層陰影的湖面漾出騷動,映在裏頭的鐵灰天空與顫動樹影被一抹晃動的人影打亂了姿態。但他抬頭認出正悻悻然穿過湖畔朝他走來的對象時,貼在劍鞘上的手便鬆開了。 Chris說你在這裡。噘著嘴的精靈掃視著湖畔,漫不經心轉動的頭比起辨識四周的景象,更像是為了發洩滿腔暴躁的情緒。 你一整天都在這裡嗎? 仰視著他,Stan聳肩。 Kyle發出鄙夷的嗤聲,粗魯地踹著野草在Stan身旁坐下。Stan即刻意識到他頭上樹枝紮成的冠,被強硬地固定在毛帽上,給人一種不合時宜,固執���孩子氣印象。 我真不敢相信那些老古板竟然不讓你出席任何場合,用什麼聖樹不容忍不淨靈魂的藉口── 他咕噥著,Stan搓了搓手,沒有答話。 你真該看看Chris的樣子,晚會上他醉的簡直連話都講不清了,我從沒見過他喝到神智不清的樣子。 他大概高興地要瘋了。Stan欣慰地笑了。 我想是吧。Kyle揪著野草,停頓了片刻,悶悶地說。我真希望你也在那裏,為我驕傲。 嘿。Stan用肩膀撞他。從今以後你就是王了,你不開心嗎? Kyle嘆了口氣。 你知道我一直在外旅行的原因就是這個吧? Stan沒答話。 我一直不想承擔國主的責任,旅行就是為了不去想這些事情。我知道這一天終究會來,但不是這種方式。 Kyle抱膝,吸了吸鼻子。 父王在儀式裡看來老了好多,他一定分給我太多自己的能量,我卻只能裝作什麼也沒發生。我真是孩子氣── Stan搖了搖頭。 Kyle吸了口氣,望著湖泊吸收了環繞在湖畔樹群的影,與天空的顏色,靜謐的岸上只有葉叢細小的碎波迴盪於空中。逐漸轉弱的日光讓視野變得模糊,風在湖上激起的波紋也顯得黯淡。 這裡很像我們第一次見面的地方。才離宮殿六英里,我以前竟然從沒注意到。Kyle說,轉向Stan。 正確來說,是我的第二次。Stan莞爾。如果不是傍晚,看起來會更像的。 Kyle想在他的回應裡找到得以調侃的地方,但他凝視著Stan的臉,望著黏在他邋遢的短髮上,卻一時之間失去了焦點。Stan的笑意很溫柔,那雙藍色的眼卻在微暗的天色下閃閃發亮,隱藏著一種令人驚駭的集中,好像要穿破他。Kyle搶在忐忑從心底漾出前伸手揪住Stan的領,輕輕吻上他的唇。Stan愣住了,Kyle仍是反覆吻著他的唇,一面將他放倒在地上。 這是做什麼?Stan問。 索取我的登基賀禮。Kyle翻身騎在Stan身上,說。 我以為我已經給過你了。Stan的視線落在他的下腹與Kyle的鼠蹊部相貼的地方,嗓音有些乾澀。 我有種感覺。Kyle低下身,將Stan的視線逼退到自己臉上。你帶那個吟遊詩人回來,其實是為了討我父王歡心。 嘿。 看看我父王,幾乎讓他寸步不離的跟著。 天啊,你讓我無可否認──Stan喘了口氣。 你這條狡猾的蛇。Kyle拽著他的領口。 你撬掉晚會的理由就是為了找我算帳嗎? 我可沒忘記自己的身分,意思意思聊了天也喝了酒。Kyle理直氣壯地說。 我想也是。我能聞到酒的味道。 但我夠清醒到來這裡找你了。Kyle在Stan的額頭上拍出一聲輕響,雙手交疊,笑嘻嘻地趴在Stan胸前。我想知道,Stan,你不在我身邊的時候,都在想些什麼? 很多事情。Stan瞇起眼,沙啞地說。 Kyle預期Stan談自己的工作,談儀式漫長的準備過程,談他獨自被派遣時的旅途細節,但Stan沒提及任何一項,彷彿那些事物毫無價值的不值得一提似的。即使從他的表情裡看不出來,Kyle依然在一瞬間就察覺了Stan的勃起頂在自己身上,他沒有立刻反應過來,一時之間迷惑於預期與現狀間的落差。他遺失了Stan青春期快速蛻變的那段時光,在記憶裡Stan對他的感情不曾以如此輪廓鮮明的慾望表現出來──他總是那樣羞澀與沉靜,現今由他身上發散的體熱彷彿在強調著,隨著時光流逝越漸濃烈的執著。 原來今晚醉的是你。Kyle的胸口凝著一團熱意,使他不自覺伸手撥開散在Stan額前的瀏海。 我可沒喝任何含酒精飲品。 但你的心醉了,不是嗎? 那聽上來很詩意。Stan帶著笑意的聲音飄在空中。 別挖苦我。Kyle的指輕輕下滑,撫摸著Stan的側臉與額。 我會因為猥瑣國王被斬首嗎?Stan的眼閃爍著光。 今晚不會。 你確定嗎── 我可是王,你有我的批准。 Kyle用下體磨蹭Stan,Stan揚起下巴,後腦壓進草地裡,閉起雙眼,拉出一聲急促的長嘆。Kyle伸手去探Stan隔著衣物被磨蹭的發熱的褲頭,卻在半空中就被Stan攔下。 怎麼?Kyle狐疑地望著Stan。 是補償你的禮物,應該由我來做。 喔,你又知道我想要什麼了?Kyle瞇起眼,戲謔地笑了。 Stan翻起身,將Kyle反壓在草地上,深吻他唇上還沒徹底消散的笑意。Stan的吻帶著吐息的熱氣,他的汗毛發顫,體溫發燙。Stan解開Kyle的外袍,伸手來回撫摸他的陰莖,Kyle發出悶哼,隨著Stan的觸碰擺動著腰。他讓Kyle的性器在手裡變得黏稠,喉間溢出滿足的嘆息。 Kyle抹了抹額前滲出的汗珠,將冠帽滑落在地時散落的紅髮後撥,重新調整姿勢,讓Stan的身體夾在他的雙腿之間。 請便吧。他說。 你的禮儀去哪裡了?Stan扳開他的腿,朝他的鼻尖輕聲說。 說的好像你又多懂禮節一樣。 Stan扯下Kyle的長褲,Kyle一腳將它踢在草地上,並伸手擰了Stan的臀部。Stan揚眉,報復似地托起他赤裸的臀,用指稍微擴張後便將勃起的陰莖插了進去。Kyle弓起身,因緊張不由自主地退縮,Stan笨拙地將他按回地面,一面深入一面吻著他的鼻樑與前額。 天啊,你原本只是個孩子。Kyle嗚咽地說。Stan在他的體內膨脹,翻攪,隨之融化,他攀上Stan的頰,一路滑落,最後環住對方的肩。 不再是了。Stan低聲回答,一鼓作氣輾進Kyle的身體裡。 Stan斷斷續續的侵入與親吻使Kyle暈眩,一面規律地擺動身體,一面輕撫Kyle後頸的挑撥更令Kyle難以把持自己,他胡亂攀著的手與Stan的披風糾纏,彷彿索求著Stan更為深入地內探。 他的恐懼被揪了出來,在大氣裡飛散。偶爾他會認為Stan對他的感覺會隨著年歲增長而變得遙遠,在界線分明的階級與種族隔閡下,朦朧而壓抑的逐漸化為純粹的憧憬。他不懂Stan對他是什麼感覺,不懂人類的愛戀與感情最終會以什麼樣的方式展現出來。但現今逼迫著他全面潰散的渴望,令他意識到Stan的真實,像團焦躁的火,尋求得以燃起焚燒的地方。他原不是火,如今從他血骨裡爆發的慾望卻能融盡Kyle的世界。 Stan扯掉披風,拒絕讓Kyle打亂節奏,他緊迫逼人,Kyle頻頻被那熱鈎的在草地上拱身,卻又被Stan扳直,再度壓制回掌控裡。他嗚咽地呼喚對方的名字,推擠著Stan的胸口,希望對方放緩節奏,但Stan沒有妥協,要他用全身去容納他,感受他,成為他的容器,一次又一次臣服在恍惚的熱潮裡。 Kyle喘息著揚起頭,視野裡天空已被黑暗壟罩,星點閃爍,Stan的眼卻在夜色裡越發明亮,融進繁星裡。他的手打滑,栽進Stan的胸口,觸摸到一片粗糙而顛簸的疤,但他無法思考。即使那觸感無比陌生,世界卻離他很遠,只覺熱潮衝進他的體內,逐漸完整包覆住Stan全身的自己脹得要碎了。 Stan將Kyle從地面上扶起,讓他冷靜下來。Kyle坐在Stan的腿上,手還貼在對方的胸前,疑惑,遲疑地順沿著上頭崎嶇不平的紋路,滑到他的腹外斜肌上。Stan將Kyle抱在懷裡,讓他靠在自己身上,而不去探索他的舊傷,但Kyle沒有停下摸索,他繞過Stan的胸口,來到側腰,背脊,用指尖記住他肌膚上每一處陌生的傷口。Stan的視線穿過黑暗,落在湖上,滿月皎潔的光芒將夜晚的湖畔照得格外清晰,將一切公平的揭露展開,連夜風都承載著一抹銀色的輪廓。他聽見Kyle的吐息變的濕潤,但Stan對此無話可說。 事實上,他並不覺得這座精靈王國的湖像他們相會時的湖泊,也許只是想念讓兩處的景象錯誤重疊。他們相會時的景色在他的記憶裡如此鮮明閃亮,連大氣裡都瀰漫著細小的星火,是這黯淡夜色中過分靜謐的湖泊無法重現的。 Kyle的指腹滑到一側曾被撕裂的傷,Stan崩起身體,正要退出。 別。Kyle制止Stan從他腰間鬆開的手,輕聲說。 細微的神情掃過Stan的臉,Kyle不明其中的意涵,像是畏懼,不安,卻平淡地缺乏徵兆,難以被看透。但他的動作使Stan逐漸放鬆下來,平緩地沉在Kyle的體內,維持著相連。 他吻上Stan的眼,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多年以前──
他被眼前景象所迷惑,止步於湖畔的灌木叢。Chris正雙手持劍,將劍尖指著地面,展露缺乏防備卻又挑釁意味十足的攻擊架勢,看似正要挑起一場決鬥。 Stan單手握著劍鞘,另一手橫壓在劍柄上,有所防備,擰起的眉卻帶著遲疑,彷彿正對Chris的備戰姿態難以理解。 Chris,誰讓你擅自找碴別人的護衛了?難道我們是流氓?Kyle闊步跨越灌木,將碎葉掃了一地,大姿態打斷了Chris。 這不是找碴,若您允許,My Lord,我想見識見識人類劍術錦標賽冠軍的實力。Chris沒有動,依然維持著備戰架式。 Kyle對Chris的無禮態度發出一聲嗤笑。 無須多問他也知道Chris打著什麼主意,Chris向來扮演著提醒Kyle懸崖勒馬的角色,但那並不代表他不懂如何僭越職責。當然他的冒犯是有理由的,以下犯上不過是一場為了刺探情報所演的戲,替Kyle刺探那些以一個王儲禮節上不應過問,下屬卻能以無知當藉口代行之事。他們和人類的外交關係,表面平穩,卻不至於至全然信任的地步,精靈王與后容忍他肆意在外遊走,泰半也希望Kyle藉此切身體會國家之間的實際關係,Chris的積極並不是毫無理由。 禮儀上Chris公然挑釁並脅迫他國護衛的比試極為無禮,幾乎等同於是對其主的污辱行為。但Kyle清楚知道,這是基於Chris對Stan身為公主護衛卻屢次獨自前來與Kyle攀談的動機有所疑慮,才冒然用虛張聲勢的方式試探Stan的反應。 Stan躊躇的態度表態了對比試毫無興趣,這有些可惜,或許Stan是個懂得自制的人,也可能是個懦弱之徒。無論是哪一種,都掩蓋了他們得以分辨他的行徑是出於個人,或是履行職責的刺探的跡象。 Kyle雖有些失望,卻依然露出微笑,張手走向兩人之間。 ……我替我無禮的部下向你道歉。他看來是被祭典與鄉村新鮮的空氣沖昏了腦,請別將此事視為對公主殿下的冒犯。 他轉向Stan,等著對方接話,替這場即興演出劃下句點,Stan卻出乎意料之外地陷入沉默,視線追著Kyle的嗓音,落在他身上。原先面對Chris的迷惑已從Stan的眼裡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迫切。Kyle被那樣直白的迫切怔住了。他們結識的短短幾天內,Stan確實不時表現出對他的傾慕,但他的言語與行徑謹慎地使他的動機也隨之模糊不清了。 然而與他四目相對的霎那,Kyle意識到是自己模糊的態度讓Stan產生了誤會。他的言行舉止之中沒有謊言,也並非曇花一現的迷惑,他的斟酌純粹是害怕Kyle拒絕,他的脫序行為不過出自於年輕──忠於自我。 他橫在劍柄上的手勢在Kyle的眼下突然變得堅定,目光忐忑,卻盈滿希冀,彷彿期盼著為Kyle展現隱藏於鞘中的劍光。 Chris悶哼一聲,似乎覺得可笑。Kyle卻開始被對方熱烈的視線攪得迷亂起來。 咳,你不介意? 一點也不。Stan禮貌性地躬身。 聽你這麼說,我就寬心了。Chris是我的劍術指導,但我向來不是個出色的學生,我想他必定希望藉此激勵我學習劍術的熱誠。Kyle解釋著,卻覺自己的嗓音聽來相當緊張。 這是在下的榮幸。Stan輕聲回答。 Kyle退開,和Chris交換了眼神,後者頷首,重新擺好備戰架式時,Stan已經將劍出鞘,雙手將劍身舉於臉側,劍鋒直指Chris臉部。 Chris的刺擊率先挑起火花,Stan身子一偏,捲劍上挑,撥離直來的劍鋒,幾乎是同一瞬間闊步朝Chris的頸間刺去。Chris立刻將劍身下壓,將對方的攻擊打斷,Stan迎刃有餘地整理步伐,舉劍過頂,水平迴劍旋斬劈向Chris的肩部。Chris回以一個旋斬格擋,雙劍交纏,撞出悶響。 Chris的交鋒落點較佳,於是他使勁將劍身前壓,使劍刃推向Stan的肩頸處,但Stan將劍身繞開,讓Chris撲了個空,單手握住下墜的劍刃,一手持柄,一手持刃,握矛似的只以半劍朝Chris突刺。Chris閃避。Stan跟上,緊咬住他,半轉身,背朝Chris,旋劍就以劍柄末端再度朝Chris的臉部猛擊。他的攻勢很快,Chris來不及再次閃避,只得任由Stan刻意中斷攻擊動作,將劍柄收在他鼻尖前。 即使不擅劍術,Kyle也看出短暫的交鋒後Chris的神態變得嚴肅起來,他原先漫不經心的刺探態度被Stan流暢的動作徹底粉碎。Stan在交鋒的時刻展現著是自信,並非自滿,或著對於勝利的執著,而是對交鋒時的每一處細節有著無比冷靜的洞察力與判斷力,甚至可說應對的十分老練。 Chris沉默地退開,單手持劍轉了架式,示意要展開第二輪比試。 這回Kyle就無法理解Chris再度邀戰的意圖了,Chris初回的攻擊是配合Stan身為人類,擅長雙刃長劍的架式,但此時他變換的才是精靈真正善用的單刃配劍架式,相較搏擊動作較多的人類雙刃劍術,精靈單刃擅長的是高速劈斬,但由於精靈與人類世界文化與地理位置的界線,人類中鮮少有人熟知這點,只認為精靈十分古怪。 他皺眉,要開口制止時,Stan已經二度做出回應,將手半劍轉為單手持握,以劈砍姿態做出攻擊。 相較起Kyle,Chris對Stan的反應更要錯愕,但沒有因此錯失了格擋對方攻勢的動作,迅速給以反擊。雙方交叉來回相互劈砍與格擋使雙劍頻頻碰撞,發出連綿不斷的撞擊聲。 Chris的迴轉劍身在空中左右反覆劃圓,快速打擊並逼近,縮短他與Stan之間的距離。Stan閃躲,並頻頻以劈砍架住Chris的攻擊,看似被壓制,反應卻十分平穩,絲毫不顯忙亂的做出防守。Chris的意圖是以極近距離壓縮Stan的防禦空間與反應速度,高速將對手切割。Stan在閃躲時有節奏地反覆調整雙方之間的距離,但似乎疏於防範Chris壓近的速度。Chris抓住時機一擊斬向Stan喉頸,Stan卻沒閃躲,而是突然將劍身筆直向前刺去,在Chris肩旁落空時,Chris的劍刃淺淺扎進了他胸前的衣物。 看來我太小看你了。Chris收回劍,說。 中途改了劍法獲勝,說這樣的話也失風度了吧。Kyle雙手抱胸,不以為然地插話。 My Lord,您的劍術還真的是毫無長進,剛剛是和局。見Kyle露出頗被冒犯的眼神,Chris嘆了口氣,繼續解釋:他看似被壓制只是佯攻的佈局,如果剛剛他用的是彎刀,我們會同時刺中對方要害,是因長劍沒有弧度才落了空。 我確實不擅長配劍,其實只是孤注一擲。Stan搖了搖頭,說。 是誰教你的劍術?Chris不理會Kyle瞪視他的神情,問。 我的父親。 你是半精靈?Chris瞇起眼,狐疑地重新來回打量Stan。 不是的。我父親,正確來說,是我的養父,是精靈。 Chris陷入思索,久久沒有回話。Stan也沒試圖打擾,視線飄忽地轉向Kyle。 你真是滿帶驚喜啊,我都有點羨慕公主了。Kyle明白了對方正在等待自己評論,夾著客套說道。 Kyle發現Stan的臉頰泛紅了,或許是對方的反應太過直白,Kyle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接話,臉頰也跟著開始發燙。 不如,你也和我交手一輪吧。Kyle磕巴地說。Chris,把劍給我。 Stan猛然抬起頭,遲疑中帶著惶恐。 Chris蹙眉,但沒阻止被自己的提議說動,開始產生興致的Kyle,解下配劍就扔向Kyle。 快點,可別放水。Kyle拍了拍Stan的肩,Stan瞪大雙眼,緊張地死握劍鞘,在Kyle不斷催促之下在先前比試的位置���站好。
他們回到祭典廣場,午後的陽光灼熱,熾白地照的人眼花,他們懶洋洋地並肩坐在被遮陽棚護住的賓客席裡,讓人類適從斟上冰鎮的薰衣草檸檬水,藝人正魚貫進入廣場,在詩人的吟唱與伴奏下,展開戲劇演出。 Kyle望見Stan單手持劍輕巧地從後方鑽進公主Kenny的賓客席裡,彎身與她交談了一陣,隨後中規中矩地在她的座位後方佇立。 他很不錯。Chris似乎是注意到Kyle的視線,低聲說。 喔?真難得聽見你誇獎人。 他的劍術,無庸置疑。 不是因為他養父是精靈,懂得我們這套,你才這樣講吧。Kyle挑眉。 My Lord,我充其量不過是指導,但他的養父無疑是大師級的水平,以照他的年紀已經有這水準,他在湖邊如果是要行刺,憑您的水平,都不知道得手幾次了。 你的意思是我應該慶幸他對我有好感? 您別對自己的樣貌太過自信了,該慶幸的是他的缺陷很明顯。 你是指他沒有勝負心這點嗎?Kyle聽出Chris口吻中少開玩笑了的指責意味,沒好氣地回答。 他有力量,力量卻未被慾望染上雜質這點很難得,人類一旦浸染在慾望之中,就很難再看清世界的樣貌了。 畢竟,他們的壽命這麼短……Kyle用指敲了敲桌面。短暫壽命換來激情,也不是不能理解。 很具感染力,不是嗎? 哼嗯。那位公主殿下撿璞玉的眼光總是特別奇怪。Kyle瞇起眼,目光不自覺隨著話題導向Kenny。她注意到Kyle的視線,只是一笑,朝他招了招手。 她無論好壞,確實獨具慧眼。但比起她,您被迷惑的厲害了。 我?Kyle的聲調拔高,惹的周圍侍奉的適從驚恐地連忙詢問是有哪裡出錯,Chris只得頻頻揮手將他們打發走。 我擔心您交了太多人類朋友,變笨了。他嘆了口氣。 Chris,我發誓你要是再耍嘴皮── 您想要他? 少來了,我才不讓人類當我的部下。 Kyle不耐煩地說。Chris似乎鬆了口氣。 您覺得我和他最大的不同是什麼? 哈,Chris,你當我部下這麼多年了,我會說,你永遠不會背叛我。 人類可以,不是嗎?他們會燒得你粉身碎骨。 Kyle蹙眉,胸口一陣沉鬱,他注視著Chris,卻沒有任何一人再度接續這話題。 劇團接續了第二齣戲,一名被龍所扶養成人的人類王子,為回到人類世界而屠龍,成為人類英雄的故事。
哼,你們還真的都在這裡啊。 Stan回過頭,Chris正站在樹影裡,單肩靠著樹幹,一手還拿著酒瓶。 他板著的臉看不出是嚴厲或是不快,只是以銳利的目光一路掃視臉色有些尷尬的Stan,落在地面上,披蓋著披風熟睡的Kyle,隨後吸了吸鼻子,灌了口酒。 抱歉。Stan半摀發紅的臉,沒敢直接迎向Chris的視線。 要是我在意這種事情,老早就把你轟出宮裡了。Chris瞇起眼,彷彿對Stan的反應覺得可笑。 Stan沒說話,在宮裡侍僕幽會確實並不罕見,Chris也早就明白他們之間的關係,但被當面戳破王與護衛的親密關係依然不是什麼值得說嘴的事。 這是好事,現在他能好好睡著比什麼都要來的重要。藥師開了這麼多藥方都沒用,那憑依在他身上的玩意真是夠嗆。 和His Majesty所料想的一樣,也只有儀式才足以驅散古代死靈的影響。Stan低頭,指尖輕輕掃過Kyle的髮絲。 那東西跟黃泉太近了,一般的術士能抵抗牠的陰影就已經很了不起了,這倒也說得通,能使死者復活的術,怎能不經冥府之主的使者同意,但就連祂(聖樹)的加護都沒能打斷連結……那狗娘養的雜種──Chris不自覺飽帶憤怒地揚起聲調。 Stan沉默,Chris的憤怒他怎能無法理解。死靈祭儀本是公平分攤施術者與祭獻品供給的魔力,藉由亡靈之力再造復活者的血肉,並固定其靈魂。但當年Cartman替換了施術的音節,造成魔力連鎖,使他與Kyle、Kenny三方的生命被強制綁定,身為壽命最長的精靈,Kyle成為了主要的魔力供給者,他與祭獻品的魔力大半被Cartman分割,令Cartman獲得超脫人類的壽命與魔力。 更不用說祭儀打斷Kyle與森林生命力的連結,作為仰賴自然力量來維持生命的精靈,幾乎可說是致命性的重創。近五年的時光,Kyle臥病床榻昏迷不醒,即使他幸運地自行甦醒,卻終日被亡靈帶來的死亡陰影纏身,夜不能寐,在生死的界線上苟延慘喘,是國王轉位時的祝禱儀式,才使Kyle與地脈的連結重新復甦。但未來,或許他再也無法離開在聖樹加護下的,精靈王國的國土,壽命也會因祭儀魔力切割的緣故嚴重削減。 他什麼都沒說。 他才不會說,越棘手的事就越不說。Chris悶哼了一聲。芝麻綠豆的事反倒聒噪的要死。呿,他還真以為瞞得住,也太小瞧我了吧。 Chris,你真是醉了。Stan莞爾。 你不會出賣我吧,人類。Chris瞇起眼。 不會。Stan笑了笑。 Stan。Chris嘆了口氣,隨後停頓。 嗯? 他拋出酒瓶,Stan一臉迷惑,但依然順手接住了。 補償你的。 沒什麼好抱歉的。 老頭子們不是開玩笑的,聖樹討厭血的味道,你又不是精靈,就算不是今天,你一輩子不能靠近聖樹,祂會消滅你的。 那就,謝你了。Stan聳肩,扭開酒瓶,朝Chris敬酒。 His Majesty再半年就會完成所有交接,和皇后一起隱退,接下來我們得確定陛下隱退之後有足以託付重責的臣子,對人類的防備也不能再拖了。 輔佐跟備戰,燙手山芋都落在我們手上啊。Stan苦笑。 雖然我想說,你該慶幸自己同時被國王父子信任,但今晚我只告訴你,多喝點,以後會更辛苦的。 這些事情,他不必知道? 陛下也是這麼認為的,時機未到。 Chris穿過草皮,走到Stan身旁,接過酒瓶,又喝了幾口,再將酒瓶遞給Stan。 敬無血緣的兄弟。 敬無血緣的兄弟。Stan說,一口氣將瓶中的酒喝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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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ccwa · 3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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瑩瑩月光裡有我無盡的相思
【海外文轩】作者:杨秋生
海外文轩
2022-09-15 10:18 Posted on 美国只要一有空,我們就會驅車開往聖塔克魯茲。有時躺在聖塔克魯茲太平洋沿岸最美麗的海灘上曬太陽,有時徒步深入有著層層相疊的大片幽深的山林中,漫步在壯觀、丰姿颯爽的巨木殿堂裡。偶爾會欣賞有著西班牙式古典建築,一直被票選為全美最美麗的大學校園之一的加大分校聖塔克魯茲大學,享受那份屬於他們獨特的恬靜書香氣氛。或者去體會聖塔克魯茲神秘點----一個連科學家都無解的神秘經驗。聖塔克魯茲彷彿成了我們第二個家。矽谷中心離聖塔克魯茲加州州立亨利考維爾紅木公園( Henry Cowell Redwoods State Park )大約是1個小時的車程,不算近,也不太遠。沿著17號公路,經過壯闊的雷克辛頓水庫( Lexington Reservoir ),很快就會進入路旁皆是加州紅木的蜿蜒崎嶇山路。一路群山蒼翠、山巒疊嶂、連綿不盡。雨季時行駛在曲折山路上雖驚心,卻偶見山壁上滲出涓涓細流,遠處山嵐氤氳,仙氣十足。冬天偶飄細雪,雪花飛揚亂舞,空靈而有韻致。當坡漸平緩,穿過史考特山谷(Scott Valley),就可以進入聖塔克魯茲最受歡迎的紅木公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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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位在加州海岸山脈、傍於人口稠密之區、平坦溪畔谷地的珍貴紅木森林, 是在1860年的時後,由Henry Cowell 和Joseph Welch 兩位買下,做為��育生物之用。在1930年時,被聖塔克魯茲縣買下,後來成為加州州立公園,是全加州最大、最古老的森林公園。它的腹地從太平洋一路緩緩爬升到聖塔克魯茲山脈,佔地廣達19,000英畝。公園內有水杉(Sequoia)和紅杉(Redwood)兩種大樹。這兩種外形迥然不同的巨木,原本是同種同宗的原生木,因為後天生長環境的不同,樹的外表起了極大變化,演變成不同卻各領風騷的樹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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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杉雄偉壯麗,頗有睥睨天地之姿,大約可活到3200歲,高達三百多呎。為了度過嚴寒的冬季,樹皮漸增肥厚。而紅杉高挑俊逸,丰姿颯爽,可活到2000歲,身高可達 370呎,樹皮較薄,以便能夠吸收霧中水氣。一進入紅木公園,就會看到一個立著的高過人身的紅木橫切面,有著 2200 圈的樹輪,一年一輪,顯示它的樹齡早已超過二仟年,默默地見證歷史的變遷與地理人文的演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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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園裏特有的加州紅木參天,各具丰姿,俊逸壯偉。順著公園裏規劃好的寬廣步道,或快走,或漫步,只見高聳茂密的紅杉林,棵棵動輒 200 多英呎,樹齡數百年甚至千年以上。天氣晴朗,陽光透過疏落有致的針葉縫中瀟灑灑落,層層綠,點點金,美到極致。細雨時光,微迷微濛,沁涼空靈,洗滌塵俗,一如仙境。喜歡走到公園中的咆哮山莊( Roaring Camp),小小一區,頗具十九世紀小鎮的風味。房舍、火車站、商店,還有小小的野餐區,讓我們一再駐足。著名的蒸汽火車停在站旁,等著遊客上火車遊覽山林。汽笛聲中,冒著濃厚白煙的蒸汽火車頭,一路緩緩駛進山林。乘客開心地徜徉在大自然裏,一路欣賞茂林密葉。沿途高大紅杉近在身旁,彷彿觸手可及。陽光透過枝葉,灑在遊客開朗的笑靨上。也或者坐火車到聖塔克魯茲海邊,沙灘漫步、碼頭享受美食、遊樂場瘋玩一頓。小孩子最喜歡每年國殤紀念日和國慶日,公園模擬「美國獨立戰爭」和「南北戰爭」。戰場上大砲轟隆、槍聲不斷,神奇又精彩。至於愛護公園的善心募款活動,龍蝦晚餐一人五十元(今年調至七十元),龍蝦、紅酒、沙拉、現場音樂,營造難忘的派對。聖塔克魯茲紅木公園中所有的活動裡,最特別的就是滿月之旅了。春暖之後,每逢滿月附近,公園就會舉辦「月光火車夜遊」。我們為了嘗試月光之夜小火車漫遊杉林,決定過一次不一樣的中秋節。我們選擇最接近中秋節的森林火車月光之旅。期待中,中秋節的腳步近了。下午五點到達公園的咆哮山莊,野餐區早已佈置好。只見爐火正旺,工作人員忙著烤牛肉、玉米,拌著生菜,大蒜麵包油滋滋地散發著誘人的香味。大家一邊吃,一邊和不認識卻即將乘為車友的朋友講著話。鄉村音樂挑起大夥兒的興致,各個情緒高張,笑容滿面,孩童們圍在周邊嬉鬧。吃過烤肉餐後,太陽漸漸在林中消失。大家魚貫上車,天尚未全暗,有些孩子已迫不及待地打開手電筒四處亂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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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車慢慢發動了,乘客們興致高昂,天色一下就暗了。火車緩緩駛動,時不時嗚嗚地叫著。高聳入雲的紅木因為天色暗了,龐然大物一般地近了又遠,遠了又近。四周一片闃黑,只見森林不見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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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車漸往高處爬,月光終於穿過林間灑落下來,好一幅清幽美圖。瑩瑩月亮終於昇空,皎潔如銀。此時火車也到了 Bear Mountain 的最頂端,音樂、蘋果派、綿花糖和熱呼呼的蘋果西打早準備好,等著乘客下車休憩品嘗。取了一杯熱乎乎的蘋果西打來喝,雖然甜,卻暖了心。山林中漫步,沐浴著月光,思鄉之情猶然而起。如果、如果有一盒月餅……如果、如果我的家人一起在這兒賞月……月夜中遊山,很是羅曼蒂克。然而,環顧四週,盡是金髪藍眼,我忽然覺得寂寞起來……夜漸漸深了,火車鳴笛,催促著遊客們上車。火車繼續前行,而我的心卻留在山裡皎潔的月光中――想遠方的親人和我們正望著同樣的月亮呢!瑩瑩月光裡有我對家人無盡的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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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irdheaven3 · 7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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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遊記—京都刀剣御朱印めぐり
其實這算是意料外的行程,事前也沒有做什麼調查,所以這個blog的內容寫得會比我介紹得清楚很多。我總之就是寫個遊記w 這次行程住的是京都堀川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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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門就是堀川,雖然山姥切國廣鍛造的時候國廣本人跟堀川一點關係都沒有,但大概還是有致敬到吧(?)不過其實地點並不是我選的。
早餐先吃個牡丹餅おはぎ,左上角是紅豆原味,此外還有椰子、黃豆粉跟抹茶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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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的京都刀剣御朱印めぐり已經是第七彈,看來應該是這個活動帶來不少參拜者吧。
第一站—粟田神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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粟田神社是三条宗近&粟田口吉光的關聯神社,所以繪馬也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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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滿了三条&一期兄,連內容都是祈願抽到刀音刀舞的票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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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殿的大太刀,超級彎,忍不住想像研磨之後會變成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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粟田神社末社的鍛冶神社,祭神是鍛冶之神&三条小鍛冶宗近+粟田口藤四郎吉光。 附近還有跟小狐丸傳說有關的相槌稻荷神社,不過那時候不曉得就沒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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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邊的京都馬拉松宣傳海報,我覺得很有梗w
第二站—藤森神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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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表參道入口感覺有點荒涼,沒想到裡面腹地蠻廣的,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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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沒發現,後來看到社務所旁邊有寶物館(而且免費參觀)決定進去看看。還好有進去,不然就要錯過傳說中的鶴丸写し(刀匠:藤安將平)了!
鶴丸写し前面有鶴丸國永的押形做對照,看起來尺寸上蠻還原本科的。可能因為角色看起來太瘦,所以看到刀的時候覺得比想像中寬很多。(但網路上有人說覺得比想像中窄,可能是我對一般的平安太刀尺寸還不太有概念。) 隔壁有一把宗近作的太刀,我覺得兩把的寬度彎曲度都差不多啊...
另外裡面有一把八個槍口的火槍(長度超過一公尺),解說上說:實用性不明,看到的時候在內心大爆笑,我覺得這東西感覺鶴丸一定會很愛w 禁止攝影實在太可惜了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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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拜者奉納了一堆鶴丸的商品,活擊鶴真的好帥啊...
原本藤森神社跟馬相關的奉納品比較多,現在跟鶴有關的應該急起直追吧。藤森的例行公事裡有驅馬神事,裡面有以各種特殊姿勢乘馬的表演,想像鶴丸興致勃勃練習各種技術乘馬也蠻有趣的w
第三站—建勳神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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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熱天爬上去參拜還有點辛苦...頒布御朱印&御守的大叔(沒穿和服看起來不像神職人員)還掛個毛巾在脖子上w 他看到我的眼鏡(JINS的淡紫色款)還問我是不是刀劍合作款w非常懂審神者w(可惜不是不然我能買當然是買大俱利伽羅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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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同意就拍了一下,圖畫得好可愛w 鈴木老師的簽名板旁邊是這次京都刀剣御朱印めぐり四間神社完成的樣子,很好看(雖然完成前後只有印章的差別),完成之後可以拿到一條小毛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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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研藤四郎再現的照片&押形也放在旁邊,刀匠跟鶴丸写し是同一位(藤安將平),當時還沒有開始展示。 本科現存的叫作写し,本科佚失的叫作再現,所以藥研藤四郎基本上是被認定佚失的狀態。(一年前有一位日本審神者自己請人打了一把藥研写し,他願意相信藥研本科還現存只是還沒被找到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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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拜殿前放了一支祓串讓參拜者除去穢氣再進行參拜,沒想到可以自己拿到祓串感覺很有意思。
建勳神社在前一陣子的颱風受災,而停止開放參拜,幸好主建築沒受損,希望其他部分也可以早日恢復。
第四站—豐國神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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豐國神社的主祭神就是豐臣秀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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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方廣寺的方廣寺之鐘的鐘銘是大阪冬之陣的事件發端,左上方被框起來的「國家安康」、「君臣豐樂」是德川向豐臣開戰的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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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務所旁有骨喰鯰尾的PVC,可愛的插圖是可愛的巫女妹妹畫的,她還主動說可以拍照放上網路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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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物館要另外付費參觀,不過裡面沒冷氣快中暑之外骨喰本刃也不在裡面(他現在在京都國立博物館,但豐國神社寶物館還是有留他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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豐國神社附近就是京都國立博物館,除了骨喰本刃在這裡之外,今年秋天最盛大的刀劍展也會在這裡舉辦,可以想見之後的盛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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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在三条大橋Star Bucks納涼床和初期刀喝飲料(晚上不敢喝咖啡怕睡不著。)都喝光了才想到要拍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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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京都那天的京都站前彩虹,雖然很漂亮,但拍到差點搭不上飛機真的是蠻蠢的啊哈哈...
*** 2018.0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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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ntmoon-arclibrary · 3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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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話,混血王子
緊急惡補有關結界的知識、並且以由希與尤爾為對象練習過社交舞,三天的時間很快過去,也算是與這兩位大人物有了些許交情。
收到來自女王陛下的詢問時,琉璃首先感到迷惘又錯愕。
為什麼是我?我被拋棄了嗎?
這句話在腦中盤旋好半天,卻沒能問出口。她沮喪地想,這或許就是百合女王將她迎入皇宮並且悉心教養的目的。一介孤兒能夠酒足飯飽、為女王所用,應該是無上的榮耀。即便內心試圖如此自我說服,還是感到些許沮喪。
抱著不太愉快的心情,琉璃與王子殿下的信件出乎意料順利。
耳聞這位殿下被雷爾契伯爵的孩子收養長大,琉璃本來還擔心他會有雷爾契家族特有的種族優越感,她只求這位殿下性格不要太糟糕。這位「幽靈王子」性格溫和謹慎,即使面對天使族的新貴族依舊禮貌。
這也不奇怪,畢竟他可是那位天使族的希望、聖女伊芙蕾希雅殿下的孩子啊!
伊芙蕾希雅殿下在世時一直身體力行種族平等,即使不是純血的神族,依舊擁有相同的晉升機會。
雖然這博得了天使與混血後代的好感,卻讓她在教會與貴族中處境艱難。人們本來還期待著她成為神王之後能為僵固的聖法提加帶來好的改變,可惜,兩千年歷史的古老城市無法接納新的思想,神族之花即位之前凋零。表面上說是殿下生下長女斐斯特蕾雅殿下後,心情抑鬱影響身體狀況,最後導致她的死亡。
誰都知道這是誰搞的鬼。
對天使族與異族來說,亞德殿下就是聖女殿下的繼任者、黑暗中殘存的光,也有一些勢力私下為王子殿下奔走。琉璃對這位即將成為未婚夫的殿下萌生些許好感,被拋棄的不快稍微消弭,也終於打從心底希望能夠給對方好印象。
天使族一行人還需要為初次見面做準備,於是前來協助的由希與尤爾兩人早一步離開莫里森城,前往拜會神王陛下。
……
……
春暖花開的四月,白色的雪櫻飄落在聖法提加的廣場。唯有在兩位王儲生日的春季,這座莊嚴的城市才會增加幾分慶典的熱度。
以湛藍的晴空為背景,參天的巨大金色結界籠罩著這座女神祝福的城市。
「接下來就要拜會亞德殿下了。妳們兩人的關係,或許可以改變天使族的身分,他不只是王子,更是我們的希望。希望妳能夠表現自己最好的一面。」
琉璃的手不自覺發顫,雙手用力交握。
「我會盡全力。」
她曾透過書信往來想像這個小她十多歲的王子應該是什麼樣子。
混有魔族血統的神族王子,身分就跟她這個出身民間的「結界公主」一樣尷尬。雖然這麼想或許有幾分僭越,反而讓琉璃對這位不曾謀面的未婚夫有了些許好感。
馬車穿過巨大的城門駛進聖法提加的皇宮,越過盛開的花圃停在噴泉廣場前。
神后拉娜的輔佐官諾伊莎早已等待多時。她對百合欠身行禮,「歡迎百合女王以及琉璃姬來到聖法提加,我代表神后拉娜為您致上最誠摯的歡迎。在正式的歡迎宴之前,請兩位請隨我來,亞德殿下已經恭候多時。」
「好的,那就麻煩輔佐官大人帶路了。」
兩人踏上迎賓的紅毯,隨著諾伊莎進入聖法提加的皇宮、越過列隊迎賓的侍僕,諾伊莎敲開拉娜陛下的會客室。
「拉娜陛下、亞德殿下,我帶天使族的兩位貴客來了。」
回應的聲音是少年精準的神族語:「辛苦了,請進。」
介於少年與青年之間的嗓音性別不辨,雖有上���者的威嚴,卻沒有與身分相應的傲慢。百合與琉璃交換視線,心想著:殿下的聲音可真好聽。
得到了允諾,沉重的門扉自動打開。
出乎意料的是,門內不只是神后拉娜與亞德殿下,就連斐斯特蕾雅殿下也在。這對王家兄妹看來年齡比琉璃幼,不到二十歲。他們一人黑髮,另一人則是金髮,瞳色也完全不同。
琉璃早先見過由希,本以為王族的容貌頂點也就是如此,卻沒想到「神族之花」的孩子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兩兄妹氣質一人溫和一人驕傲,同樣擁有神賜的美貌,坐著不動的時候簡直像是藝術品一般。此時,未來的神族女王正以帶著敵意的視線瞪視著琉璃。
與稱得上冷漠的聲音相仿,亞德臉上是社交用的笑容。
怎麼回事,我做錯什麼了嗎?
琉璃正困惑,亞德恰好往前站,遮住公主殿下帶著敵意的注視。
「初次見面,百合女王陛下。我是聖法提加的第一王子,亞德.拉斯奇。這位是我國的第一公主,斐斯特蕾雅.拉斯奇殿下以及我國的神后拉娜陛下。我代表拉斯奇王家歡迎兩位蒞臨聖法提加,但願兩位能夠賓至如歸。」
雖然聽過不少關於殿下父母的謠傳,但這也是百合女王第一次見到這位傳說中的殿下。她明顯看呆了,還是琉璃用手肘悄悄推她才有反應。
「亞德殿下,我是天使族女王百合.葛尼加,這位是我國的第一公主琉璃.葛尼加。但願芙薇亞希女神的榮光與您同在。」
百合女王稍微欠身,兩人行禮如儀。
拉娜道:「亞德,我跟百合女王準備談點正事,你就帶葛尼加小姐參觀皇宮,順便為他介紹聖法提加的皇宮吧!」
這明顯是要給兩人相處機會。琉璃有些緊張,不由得捏緊裙擺。
「是。」亞德順從領命,對琉璃比了個「請」的手勢,卻沒想到斐斯特蕾雅殿下竟然跟著起身,自然而然地勾住琉璃的手臂。
「既然這樣的話,我也不好打擾。琉璃,妳不介意我一起去吧?」
琉璃有點錯愕,小女王這問法這顯然不是問題。在對方帶著威嚇的視線下,琉璃下意識去看亞德。亞德略帶責備地看著斐斯特蕾雅:「紫晶,這時間妳應該跟老師有約,怎麼有時間跟我們一起走?」
「我跟琉璃一見如故,想要更增進彼此的感情。」
……小女王睜眼說瞎話的能力還真是出類拔萃。
琉璃奇道:「冒昧請問,紫晶是指斐斯特蕾雅殿下嗎?」
「只有跟我熟悉的人才有這麼資格叫我。」斐斯特蕾雅殿下稍微抬起下巴,驕傲地像炫耀羽翼的孔雀,「在得到我的允許之前,請妳按照禮儀稱呼我的全名。」說著,另一隻手乾脆勾著亞德。
亞德表情無奈,卻沒有怒氣:「這次就暫且這樣,有紫晶在的話,應該會省去不少麻煩。但如果妳太過分的話,我真的會生氣。好嗎?」
「好,謝謝王兄。我最喜歡妳了。」斐斯特蕾雅說著在亞德景窩蹭了蹭,後者伸手拍了拍她的腦袋。
兩兄妹相處時,亞德才真的笑到心裡,連帶神情也柔和起來。
於是屋內的神后與女王談論國族的大事,外頭少年們暫時遠離嚴肅的話題,並肩漫步在午後的夕陽下。只不過,還多了一個電燈泡。
「宴會之前我們找個時間練習下社交舞吧。葛尼加小姐擅長跳舞嗎?」
琉璃有一陣沉默。「還有很多努力的空間。」
亞德安撫道:「沒關係,不需要過於緊張,只要花點時間練習就沒有問題。明天中午我們會一起用餐,休息之後練習如何?」
「我都方便,一切隨殿下的安排。」
亞德點點頭:「也好。有什麼特別想去的地方嗎?」
這位王子殿下還真是漂亮。
黑髮紫眼這個看來邪氣的搭配在他身上卻被襯托得柔和。他偏過頭,紫色的垂墜式耳環稍稍晃動,相當引人注目。「葛尼加小姐?」
「啊,抱歉,我對聖法提加不太熟悉,隨殿下安排即可。」
這種答案雖是順從,卻明顯讓人感到無聊。
琉璃正懊悔自己答得不好,正準備道歉,亞德臉上卻不見一點怒意:「既然如此,就由我替您安排。那就請您把這三天空下來,我會在早餐之前去接您。之後,把時間都借給我,可以嗎?」
「那就有勞殿下費心了。」
「說起來,本公主明天正好也有空,不如……」
亞德帶著笑容打斷她:「明天不行,但我會邀妳一起用下午茶。」
斐斯特蕾雅嘟著嘴,一臉不高興。亞德也不怕她彆扭,伸手戳了下小女王像是青蛙鼓起的臉頰,「噗」一聲便氣消。她還在垂死掙扎:「這裡可是聖法提加的皇宮,有什麼行程是我不能跟的?」
「現在還沒有。」
亞德的語調平淡,內容聽起來卻有點曖昧。斐斯特蕾雅瞪著琉璃:「我得盯著她、給她打分數,這才能知道她是不是有資格成為王家的一員!」
「很感謝妳的熱心,但這應該由我來決定。妳太咄咄逼人了。」
「……人家只是求好心切。」
「既然如此,就放心地交給我,如何?她是我的未婚妻,其次才是王家的成員,我應該也有決定權。」
聽得出斐斯特蕾雅殿下不怎麼好說話,可她瞪著琉璃老半天,嘆了口氣。
「既然王兄您都這麼說,我也只能答應。但是,我有個條件。」斐斯特蕾雅殿下雙手抱胸,「明天下午茶地茶點要交給妳準備。我聽說,妳不只是天使族的結界公主,還很擅長栽種琉璃花。讓我看看天使族得意的茶點吧?」
琉璃有點不知所措,還好亞德說:「我會替妳張羅材料,需要花很多時間嗎?」
「沒問題,請斐斯特蕾雅殿下好好期待吧!」
斐斯特蕾雅殿下以格外挑剔的視線打量琉璃,最後鼻子哼了一聲。
「看在妳的誠意,我就暫時把我的哥哥借給妳。希望妳能夠像是傳聞的那樣,發揮妳本來的價值,不要讓王家丟臉。」
琉璃抿著嘴唇,「我會謹記在心。」
斐斯特蕾雅殿下終於滿意地離開了,琉璃打從心裡鬆了口氣。
對她來說,跟亞德相處遠比應付小女王簡單多了。
兩人漫步在花圃中,談論著天氣、花的品種之類無關緊要的話題,聊了明天下午茶需要的材料以及斐斯特蕾雅殿下,並且一起享用晚餐。
與未婚夫的相處比想像中還順利,可前途似乎不只是光明。
在聖法提加的第一夜,琉璃輾轉反側,難以成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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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olojeanteehee · 4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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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10/02-04 台南慶生遊a.k.a與維尼初次輕旅行 睽違半年疫情終於稍微和緩可出去玩透透氣 再者也是連續加班四個月的片刻喘息 我甚至快忘記旅行目的是慶生,只想去旅行放鬆 耍廢旅行首選必當我最愛的台南 毫無懸念9月初就立刻訂好住宿 每天都想快轉到出發當天開始耍廢吃喝之旅🤣 幸運只有第一天剛到的時候下陣雨 後續都是超級豔陽好天氣 熱到維尼幾度萎靡不振🤣🤣🤣 但還好我們三天兩夜幾乎都在吃 室外景點只有去台南美術館外面拍拍照 以及蝸牛巷快閃散策 其他時間都在吃!吃!吃!🤤 Day 1 🍔丹丹漢堡: 最愛5號餐,就是這懷念的滋味好美味啊啊!第一次吃薯條的紅醬意外好吃 🥣萊茵坊綠豆薏仁蒟蒻: 再次吶喊這懷念的滋味好美味啊啊啊啊!每次跟爸媽來台南必吃,CP值超高的消暑聖品又不甜膩且有飽足感 🥤布萊恩紅茶: 第一次喝這家,媚娘鮮奶茶好喝!桂花香很特別! 🍲福相麻辣香鍋: 超多親友推薦這家,真D好吃!雖然點點辣我覺得沒啥感覺,但維尼吃到後面胃在燒~幸好有內用免費大骨湯和超檸的檸檬水拯救XD 值得回訪!下次晉級點個微微辣好了哈哈哈 這讓我回想起在北京吃的麻辣香鍋有夠好吃(還記得第一次吃香鍋是員旅後抽油煙機單獨請客,跟我訴說感情煩惱🤣) Day 2 🍛悠閒食堂: 和維尼剛好也來台南玩的大學室友夫婦一起吃飯,唐揚雞咖哩烏龍麵還不錯,馬鈴薯和紅蘿蔔都超大塊又軟,唐揚雞給滿滿五大塊誠意十足,最重要的是老闆娘熱情招待我們續芭樂(因為我們說大樂好甜好好吃哈哈哈)台南人好熱情! 🍰雄雄食社: 感謝包子推薦的甜點店,蛋糕口味都很特別,點了花烏厚厚(花生+焙碳烏龍+巧克力)、茉莉瓜(美濃瓜+茉莉花茶鮮奶油),鮮奶油清爽不甜膩,忍不住一下就吃光哈哈,本想繼續點其他水果口味來吃,但還是留給下次期待好了 🍧冰ㄉ二號店: 以前吃過本店,這次才知道原來有二號店,點浮誇的芒果哈哈哈(哈蜜瓜)、鳳梨愛玉冰,芒果和哈密瓜都超甜,李子醬也很配,好吃! 🍢一農手工甜不辣: 維尼走路經過意外發現的好店,不喜歡吃甜不辣的我被這家的甜不辣征服了!!紮實的魚漿炸完的香酥味道超級香~一路上我們都被香死,太過分了!回飯店吃即使稍微冷掉還是超好吃,旗魚黑輪可以吃到真材實料,不是奇怪的軟Q口感,最厲害的是裹著魚漿的炸溏心蛋,OMG半熟蛋黃流出好吃到不行,下次來台南我要再來吃!!! 🥤波哥: 二訪波哥,檸檬青好喝! 🐂鬍鬚忠牛肉湯: 不錯喝的牛肉湯~湯蠻甜的 🐟阿鳳浮水虱目魚羹: 維尼推薦的魚羹,羹湯稠度剛好,也是偏甜口味,虱目魚羹虱味十足!口感紮實可感受到沒亂加東西,會想二訪! 🦆咖哩道場: 看了金魚腦影片推薦來朝聖,這小攤販不賣咖哩只賣鴨胸,300元一份能吃到老闆的用心和自信,我們剛好是當時唯一的客人,老闆一直跟我分享鴨胸的故事,和他香料下多少重本,還熱情招待我們一杯波爾本紅酒,不愛喝紅酒的我被驚艷到,雖然酒精味濃但喝起來超溫醇香甜順口,也太好喝!搭配外酥內軟的鴨胸簡直到天堂,沒吃過多少鴨胸的我難得嚐到一次貴族的滋味哈哈哈哈 而且老闆抽煙是抽自己捲的紙捲菸,空閒時還去旁邊拉弓(穿木屐),超有個人品味~ Day 3 🥣阿堂鹹粥: 土魠魚鹹粥料多實在,虱目魚肚也好吃,是單純的味道~ 🥤甜又鮮: 無意間經過的奇妙飲料店,logo有夠醜哈哈哈哈,有自動點餐機,店員拿飲料出來給你超酷!大推花蜜檸檬香青茶!氣泡的口感搭配檸檬蜜真的超解渴和消暑,無法調甜度的黃金比例讓我這個只喝無糖的人也能接受,一樣加入二訪清單! 🦑邱家小卷米粉: 二訪,但第一次吃到小卷的蛋,口感很特別~ 🫓白糖粿: 很像炸麻糬,當零嘴還行 🐖勝博殿: 為了火車提早吃晚餐,找個有冷氣又可坐一小時的地方舒適吃飯,腰內肉好吃不多說了哈哈 🥤布萊恩紅茶: 這次喝28歲鮮奶茶,原來是茶味較濃有大人的滋味所以叫28歲,雖然喝的時候我已經29了😂 哎呀不小心就寫成食記了哈哈哈哈 來台南真的是有四個胃都不夠吃 謝謝維尼辛苦騎車一起當美食獵人 一起吃遍美食,然後我吃不下的你會幫我收 好喜歡跟你一起愜意地手牽手在巷弄散步 也喜歡早上醒來可以看到你的可愛睡臉就在身旁 一起隨性慢步調,想耍廢想幹嘛都可以 發現我們對於拍照的sense不同,但也是有趣的交流 謝謝一向準時的你在我還在忙化妝時幫收我的行李,不會催促我唸我 謝謝你讓我度過開心的生日和時光❤️ 想要一直和你牽著手一起去探訪各地的美好 期待下一次出遊👩‍❤️‍👨 (生日的部分有時間的話再另外發文XD)(在 Tainan, Taiwan) https://www.instagram.com/p/CU28GPqB88d0dFCFiAWxxgD8fQMFW7l62KgrAs0/?utm_medium=tumbl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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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arywonghc · 7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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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可什麼都沒有,但不能沒有慈悲
星雲大師
一九九二年,與佛光山合辦敦煌古展,在籌備工作上十分盡心賣力的胡嘉華小姐曾對我說:「大師!您是因為慈悲才到紅塵裡來的!」對於她的過譽,我愧不敢當,倒是這句話引發了我的思緒,使我想起五十多年前,我剛出家不久,合塵法師曾說過一句話,自覺深得吾心,那就是:
「一個人寧可什麼都沒有,但是不能沒有慈悲!」
我覺得:慈悲是做人本來應該具備的條件。
我自幼就極富慈悲心,總是想盡方法補救那些不完美的人事。記憶中最深刻的是在我很小的時候,母親講了一個故事,主角是一個孤苦無依的老公公。我聽完以後,竟然難過地躲在桌子下面哭了起來,並且央求家人一定要去救濟他,任由大人們勸解哄騙,都沒有辦法阻止我的百般糾纏。直到深夜,家人拗不過我,只得買了一份禮物,陪著我去送給外公,我才肯罷休。
至稍長,十歲那年,父親為了維持生計而遠赴他鄉,經年累月都不在家,某日突見他返回家門,我想到他日夜辛苦,不禁悲從中來,淚水奪眶而出。此後,我便四出尋找零工,幫忙補貼家用,希望能藉此減輕他的憂勞。
後來,母親長年臥病,我為了讓她歡喜,每天都在工作之余,蹲踞在她的病榻之前,為她念七字段的小書解悶。母親不識字,但我念錯時,她會糾正我。家中大小事務,我也自動打點妥當,不讓她操心。鄉人們都誇贊我是個孝順的孩子,而我只覺得這是人子應盡的一點心意。
十二歲,割愛辭親,入寺出家以後,我奉師長如父母,視同窗為兄弟,恭敬禮讓,為服其勞;我以教為命,以眾為我,犧牲奉獻,不為己求。自覺在慈悲上有更深的體驗,這才感受到慈悲並不是一個定點,而是情感的不斷升華。
一九四九年,山河易幟,我之所以前來台灣,並不是貪生怕死,而是因為同學智勇法師所組的僧侶救護隊,臨時改變主意,決定放棄,我恐其「僧侶救護隊」會因此而群龍無首,故互易志向,允諾代為領導。又見時機危急,事不宜遲,我當晚連夜趕路,兼程來到常州天寧寺,摸黑叫醒睡夢中的同學,一個個問他們:「要不要參加『僧侶救護隊』,一起到台灣去?」
曾有徒眾聽我訴說這段往事時,驚訝地問道:「您半夜把大家弄醒,難道這些人您都認識嗎?」我毫不猶豫地回答:「為了慈悲救人,任誰我都敢去叫啊!」
記得剛到台灣那年,我巧遇同參性如法師,只見他兩眼深陷,氣若游絲,交談之後,才知道他已經是第三期的肺病患者。當時醫藥還不發達,得了肺病等於宣告絕症,大家都害怕傳染,不敢親近。只有真念法師和我無所畏懼,不時前往照料,每天還仔細地將枇杷葉上的細毛洗淨後,熬成藥汁,喂他服食。這時適逢道源法師開講《大乘起信論》,在當年缺乏弘法的台灣,可謂甚難稀有。真念法師有心聞法,但又聽不懂國語,我遂自告奮勇,將聽講的手抄,連同自己搜集的許多相關資料,每天整理成上萬言的筆記,送來給他參考。我雖然為此忙碌了一整個月,但是看到真念法師滿心歡喜,性如法師病體漸癒,我自己也感到高興極了。
月基老和尚曾經是我就讀棲霞律學院時的院長,我為了報答他當年的教導恩惠,不但將自己參與籌建好的高雄佛教堂交由他住持,並且奉養照顧,常常三更半夜送他就醫,為他付費療病,直至終老。他往生以後,道場卻立即被他人占有。許多人義憤填膺,紛紛口誅筆伐,吁請我出面收回,我不但不計較,甚至交代依嚴法師,將老和尚生前積蓄的一千數百萬元,全部交還棲霞精捨。
在佛光山開山之初,經濟最為拮據的時候,斯裡蘭卡的法師在當地籌辦大學,希望我伸出援手;一位老法師曾向我借款八十萬元,我萬般籌措給他,事後他卻說:「我只是試試你的誠意。」在新加坡的一位法師建社會福利中心,要我認捐兩間房間,我雖阮囊羞澀,但都念其是長老或是同道,設法為其籌款解困。孟加拉、錫金、尼泊爾、拉達克、印度等地的佛教機構,來函表示他們缺乏經費建設教室、興設圖書館、修復道場精捨……,我那時雖然自身困難,也都竭力捐輸,以盡佛子微忱。
記得數年前,我曾經接到一位不肯署名的無頭信,上面貼了一張有關到中國大陸救濟的新聞,旁邊寫著:「你是大陸人,你做了什麼慈悲救濟的工作?」我看完感到啼笑皆非。多年來,我對大陸的捐獻,不僅包括佛教團體、寺宇殿堂、水澇旱災、慈善機構,還有獎助學金、學術研究等等。這些微的愛心,難道都要向大家報告嗎?我一直覺得:慈悲不是用來衡量別人的尺度,而是自己身體力行的道德;慈悲也���是用來沽名釣譽的工具手段,而是真愛的自然流露。
我扪心自問,自覺不但無愧於中國大陸的人民,更無怍於台灣本省的同胞。記得一九五一年,花蓮發生大地震,我那時雖然一貧如洗,住在善導寺裡,以放骨灰的櫃子為床,卻為了震區災民,而奔走募款。在寶島四十多年來,我成立安老院、育幼院、出版社、雜志社,我興辦教育,從兒童到成人,深入各個階層。凡此固然是為了不願聖教衰,不忍眾生苦,也是想借以孝養天下的父母,教化天下的子女。
我認為:慈悲不應該有省籍的界線與地域的分別,而應該是一種不以己悲,不以物喜,卻能以天下之憂為憂,以天下之樂為樂的胸懷。
一九五○年,韓戰爆發,我雖然居無定所,卻到處為前線官兵募集衣服書籍;一九五五年,越南淪陷,發生海上難民潮,我雖忙於弘法,也不辭辛勞,到各地呼吁社會大眾雇船到海上去救助難民,承蒙大家幫忙,活人無數。這些年來,世界五大洲天災頻仍,人禍不斷,我也都以國際佛光會會長的身分,多方奔走,發起會員們出錢出力。
經常有人見我一生興辦許多佛教事業,很好奇地問我:「這些是否早就在您年輕的時候,都預先在腦子裡計劃好了?」其實,說來恐怕有人不信,這些事業當中,有許多是一念的悲心所成就的因緣。例如,由於不忍年事已高的阿隨姑獨自一人照顧佛堂,我四處籌款。在那裡我成立了「佛教文化服務處」,開始著手推動佛教文化事業。
我在一九六七年購買佛光山土地時,也沒有想到要建大叢林,只是聽說一對越南華僑夫婦急於脫售一片二十甲的麻竹山地,以度難關,卻苦於無人肯買,全家大小坐困愁城,正欲投河一死了之。我見人命關天,心生悲憫,於是將「佛教文化服務處」變賣,以所得款項購買這塊山地。當時,許多信徒認為將這麼一棟座落在鬧區的房子賣了,換為荒山野地,簡直是聞所未聞,因此都來勸說反對。我還是力排眾議,買地救人。
探勘地形時,我望著滿山的刺竹雜草,想到這麼廣大的地方,正好可以用來建設規模較大的佛學院,一償培才興教的宿願,於是,一間間校捨就這樣順理成章地蓋了起來,佛光山的教育事業就是在此地扎下深厚的根基。後來,為了因應朝山信眾的需要與方便,我又籌款購地,移山填海,規劃其它佛殿、講堂、客房、齋堂等建築。直到現在,佛光山的硬件工程從未間斷,但是我們可以昂首驕傲地說:「所有的設施,都是為了利益眾生;一切的建設,都是為了福利社會。」
當學生一個個畢業踏出佛學院以後,我開始在各地建設別分院,讓他們得以奉獻所學,廣播菩提種子。經常有人問我:「為什麼要把寺院道場建得那麼多,那麼大呢?世界上的苦難這麼多,拿這筆建寺基金去濟貧不是很好嗎?」
這一番話聽起來似乎言之有理,然而進一步探究,並非真實,因為布施再多的金銀財寶,興建再多的慈善事業,也只能拯救肉身性命,濟人燃眉之急,但是無法消滅貪瞋愚癡,拔除眾生根本業障。而佛法的布施,真理的指引,則更能淨化心靈,拯救法身慧命,使人斷除煩惱,了生脫死,其影響及於生生世世。所以,建造多功能的佛寺,度化萬千種眾生,才是最徹底的慈悲啊!
建寺度眾生本來是一件神聖的使命,可惜的是教界一些人士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只知建造寺宇,不知培養僧才,到頭來不但無法發揮度眾功能,猶有甚者,落入神棍手中,反而形成變相的斂財工具,誠為悲矣!
因此,慈悲如果運用不當,也會淪為罪惡。縱觀社會現象,其它的例子還有:縱容子女,造成社會問題;姑息惡作,導致社會失序;濫施金錢,助長貪婪心態;濫行放生,反而傷生害命……。凡此種種都是源於沒有正確的知見,缺乏道德的勇氣,所以,真正的慈悲必須以智能為前導,否則弄巧成拙,反失善心美意。真正的慈悲也不一定是和顏悅色的贊美鼓勵,有的時候用金剛之力來降魔伏惡,更是難行能行的大慈大悲。
發展事業最為重要的條件,是人;成立事業最花費心力的資源,也是人。二十八年來,在佛光山服務的員工良莠不齊,我也一再勸慰主管們要以慈悲攝受部屬。結果,一些原本貢高我慢的員工,在佛法的薰習下,漸有成長;另一些實在與本山道風不能相應者,我也不予留難,總是給他們一條路走。我只是營造一個圓滿的結局,才能令雙方皆大歡喜。多年來的處世經驗,使我深深感到:唯有慈悲,才能化干戈為玉帛,消怨怼於無形;唯有慈悲,才能廣結善緣,成就事業。
天下之事不能盡如人意,以慈悲行事也有吃虧的時候。有一些人在我承諾替他清償債務以後,就忘了他自己的責任所在,像曾經編輯報刊的某人,多年來我每個月得為他償付五萬元的債務。另有些人利用我的慈悲敲詐錢財,如西來寺的工程,延宕多日,原先負責建築的公司以為佛教人士善良好欺,數度索錢要脅。類似這種事,在我一生當中,不知發生過多少回,但我從來未曾灰心氣餒,因為我寧可因慈悲而自己吃虧,也不願任意捨棄一個眾生。
或許就是因為對於眾生有這股與生俱來的深切感情,我從小對於動物,也是愛護有加。凡是家裡養的雞鴨狗畜,我都不准別人鞭打販賣,或殺煮烹食。記得過去鄉人都說狗只能吃一餐,但是我將心比心,不忍其饑,所以常常在吃飯時,借故端著碗,踱到院子裡,與狗兒同享飯菜。即使遇上兵禍荒年,我也寧可自己枵腹,而不讓狗子餓著。有時被家人發現,難免一頓責備,他們常說:「人都沒得吃了,還要給狗吃。」我倒覺得:人不一定要吃,但狗還是要喂的,因為狗子不會說話叫餓啊!因此,我每天還是偷偷喂狗,至今想到狗兒歡喜搖尾的樣子,依然覺得樂在其中。
九歲那年,我親自飼養的小白鴿飛失,好幾天都不見它回來。我掛念鴿子乏人照顧,捱餓受苦,竟至傷心欲絕,投河自沒。不知是自己命不該亡,還是從小泳藝超群,竟然順著水勢,一路浮到彼岸。我悻悻然回到家裡,終日憂心如焚,食不下咽,達數天之久。
一九五六年,我在宜蘭開設慈愛幼稚園時,為了培養小朋友的愛心,我養了猴子、鳥兒。畜園的老板一再勸我不能給猴子喝水,否則會很快長大,就不好玩了。但是我想到口渴的難過,於心不忍,還是每天喂它喝水。不多久,猴子長得竟然比半個人還要高大。等到養得再大一點的時候,我見它終日關在籠子裡,心生悲憫,於是放它回歸山林。望著它在樹上攀爬跳躍,高興無比的樣子,一股生命的喜悅在心中油然而生,沖淡了原本的依依不捨。
多年前,佛光山曾經養過一只狗,叫作「來發」,徒眾見我視動物如己命,自然也對它百般疼惜。有一次,客人送了一盒餅,楊慈滿師姑迫不及待地拿了一個,對著我說:「來發!給你吃!」我即刻伸手過去,說:「來,給我,來發歡喜吃。」在旁的人說:「弟子見了師父,怎麼可以叫狗的名字?」惹得大家哈哈大笑。其實我常常也忘了自己是誰,也許正因為擁有這般物我兩忘、自他一如的性格,我的心中無時無刻都充滿著慈悲的歡喜。
我回想剛來台灣時,過著四處流浪的日子,雖然無錢無緣,但是心中卻不以為苦,因為只要我以慈悲待物,愛護珍惜,花草樹木會酬我以繁茂青翠,昆蟲飛鳥也迎我以悅耳鳴唱;只要我以慈悲應世,不冀回報,榮辱得失都是我的增上因緣,天下眾生也成為我的法侶道親。
所以,惜福是慈悲,結緣是慈悲,尊重是慈悲,包容是慈悲。如果我們能用慈悲的心靈體貼關懷,用慈悲的眼神看待萬物,用慈悲的口舌隨喜贊歎,用慈悲的雙手常作佛事,那麼我們無論走到那裡,即使是一無所有,都足以安身立命。
慈悲不僅於己有利,慈悲更是家庭幸福的動力,是社會安和樂利的基石,是國家繁榮進步的要素,是宇宙生生不息的泉源。因此身為一個人,無論處在任何一個時空裡,都不能沒有慈悲。今天我們這個時代之所以暴戾之氣甚囂塵上,就是因為缺乏慈悲,所以我們更應該提倡慈悲的胸襟、慈悲的道德、慈悲的勇氣、慈悲的行為。讓我們以慈悲的法水撫慰受傷的心靈,以慈悲的良藥對治瞋恨愚癡,使我們的國土成為慈悲的國土,使我們的世界成為慈悲的世界。
我們寧可什麼都沒有,但是不能沒有慈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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