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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设赌场被抓最低判多久
flamingodark · 1 ye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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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朋友问:身边有许多高水准的专业人士,他们在各自的领域中都是佼佼者。为什么他们炒股都是亏钱呢?股市的博弈,到底什么才是优势?怎样才能胜出呢?
各行各业工作中的牛人为什么会在金融市场里屡屡败北?究其因,其实就是败在一个“炒”字上。
他们具有高学历和极高的专业素质,却未能抓住“股票的背后是企业”这一核心,他们败给了价格波动、败给了人性。国外知名车企的高级财务职员,投资了一个自己不了解的电力公司;一位医学博士却买了汽车企业的股票……很多这样的例子,正应了这么一句话:“人性会降低智商”。离开了自己的专长和能力圈,去押宝“莫须有”和“可能吧”就是赌。
在股市很多次受伤之后,才发现,股市的变量是多维的,复杂的,就像人类可以用计算机打败世界最厉害的象棋大师,但是至今仍然不能用计算机在股市获得理想成绩,由此可见其复杂度。
一、简单的概率思维,你必须懂
股市没有什么是百分百的,一切都是在“概率”和“可能性”上进行优化,提高自己的胜率。不论是基本面分析、技术面分析还是资金管理、心态控制,都是在评估某一次出手的获胜概率,就像战场上将军对一场战争、一次战役的谋划和部署,没有百分百的事情,都是综合评估各方面情况,得出一套最有利于自己取胜的作战方案。
那么什么是大概率和小概率的事情?顾名思义,大部分人能做到的事情就是大概率,反之亦然。大部分的人在二十多岁会结婚,是大概率事情,大部分人这辈子会普普通通平平淡淡是大概率事件,坐飞机几乎不可能掉下来是大概率事件,普通人炒股大部分会亏钱,这也是大概率事件。
有了概率的思考方式,我们就会明白,在股市的博弈中,基本面、技术面、心理面、资金面等等都是我们衡量概率胜算的要素之一,股市是个大熔炉,各种理念、方法都要大融合,价值投资、趋势投资、技术分析、图形分析、基本面分析等等要素都可以自成一家,做得好都可以在市场活的很好。这些年是经历了一个以上的循环:先看图形炒股,发现不好使,就用基本面来玩,后来发现很多时候基本面好的股票在市场轰轰烈烈的时候不涨,涨的时候大盘也不好了,又拿不住股票,然后再换趋势投资,不灵了,再换价值投资……..然后再来一个循环。
这个概率综合得分多少才是一次出击的核心思考点,就比如当前的大势,不论是想进场抢反弹,还是想中线建仓,在你的周期上,你获胜的概率有多大?单就大趋势及汇率宏观这一项,获胜的概率就大打折扣,其他的行业再好,个股再好,又有多大意思?覆巢之下无完卵。
二、强调一些操作要领
1、明确方法,找到属于自己的盈利图形。
2、制定纪律,计划,原则,建立自己的优势。
3、以技术面为主,涨跌自有规律,需要具有多空思维和概率思维。
市场是资金的博弈,消息面不会送钱,专家也不会送钱,需要有自己的判断。散户需要建立相对新手的优势,凭借经验和纪律赢得财富的重新分配,也就是要有赚钱的能力。
没有经历过一轮牛市与熊市就不会真正地体会到:
1、卖点更重要,买点与卖点是一个完整的循环。
2、资金是逐利的,市场本来很残酷,应将风险放在第一位,保住本金才有翻本机会。
3、涨出风险,跌出机会。
4、仓位是控制风险的最有效手段,高位加重仓很容易在急速下跌中失去之前的利润。
5、遵守纪律在下跌中更凸显出其重要性。
6、涨的慢,跌的快。
7、回本比例问题,无论盈利多少,一次跌去50%都要再涨100%才能回本。反映出仓位管理的重要性。
8、对策比预测更重要。
以上这些问题是一些投资者在不断重复出现的问题,每经历一轮牛市与熊市,都会循环出现一遍这些问题。人们说鱼的记忆只有6秒,散户的记忆也是一样。一涨起来就很容易忘掉风险,一跌起来也会因为恐慌不再敢把握机会。看山是山的思维需要长期磨练。
交易是概率心理游戏。以概率的眼光处理交易问题,而不是着眼于具体的某次交易。
交易是心理游戏:许多朋友在模拟交易中能取得不错的成绩,一旦回归实战,却时常一败涂地。说明实战心理的巨大影响力。
交易是基于概率思想的心理游戏:偶然性蕴含在必然性之中,必然性通过偶然性表现出来。交易不是孤注一掷的赌博,而是连续进行的游戏,掌握了良好的方法,盈利是必然的不是偶然的,尽管我们未必能够事先完全把握哪次是盈利的,哪次是失利的。
不要执着于某次具体的交易,输赢都是可能的,输了就止损,赢了就止赢,顺其自然。
把正确的交易方法重复1000遍,等于成功。
交易不是走秀场,不需要太多的花俏招数。“样样通,样样松”的结果只能是无所适从,不知所措。记住玩保龄球的启示:把自己的手变成“机械手”,永远以一种固定的手法和姿势击球,这是职业高手的诀窍。
严格按照自己的交易系统和资金管理进行交易,输赢顺其自然。
入场后,自己唯一能够控制的是不要大输,其他小输,小赢,大赢都是可以接受的。控制不要大输就是控制自己。只要不是止损点之外的损失,其他局面都是完全可以而且应该接收的。
正确的交易会赢利,也会亏损。
正确的交易是指:严格按照合理的交易策略,良好的资金管理方法,并辅以稳定交易心理保证执行的交易。就连许多资深交易员都容易产生这样的定义误区,认为只有盈利的交易才是正确交易,亏损的交易等同于失败的交易。其实,对于某次特定的交易,正确的交易可能盈利也可能失利。然而,从长期角度观察,正确的交易必然稳定盈利。
决不补仓。补仓可能在一次,两次挽救你,从长远,概率的角度看,补仓必死。补仓对于交易无异于糖衣炮弹,表面香甜,内容致命。假设一生交易1000次,999次使用补仓的方法解套,只要一次遇到人力不可抗拒的灾难,比如:战争,股灾,地震,持有的股票退市等等,一生将心血付之东流。而且灾难出现越晚,越发难以弥补,万劫不复。补仓的习惯,早已形成了前因后果,爆仓并非历史的误会。任何补仓法门,都是灾难的渊源。
连续亏损后,充分休息再操作,切不可急于翻本。连续赢利后,切不可飘飘然,也要充分休息。
每次开仓,都假设是错的。输了正常,赢利是惊喜。
每次开仓前的准备,技术面,基本面和消息面,一般都是充分的。然而,这种“充分”与盈利无关,只和“信心”有关。在信心的作用下,一旦出现意外,行情突破止损点位,很容易措手不及,放弃止损。职业选手的心理控制绝活是:每次开仓前假设已经输了,一次一次地问自己:这次5%或则8%的损失,你能够接受吗?有的职业选手还会计算自己的帐户,在这次失利后,资金缩水到什么水平。这样风平浪静了,内心已经波澜不惊。到了止损点,该出手时就出手,反倒是能够长久地风风火火闯九洲。
甘心情愿错过一些交易机会,就是稳定赢利的状态。实际上市场会给你充分的机会。 准确率的提高必须以损失一定的可能盈利机会为代价,这是交易者为了长期生存必须心平气和接受的。
一个成熟的交易者,一定会懂得,交易如人生,当有所为,有所不为。
能够在感觉危险的时候空仓或者轻仓操作,收益水准会大幅提升。
这种危险的感觉来自于长期的技术训练,久而久之,会形成直觉,也就是盘感。比如,均线系统,比如强势股的迅速退潮,比如交易者自身的心理和身体状态,等等。
合理的,能够持之以恒的资金管理计划,对于成熟的交易者是非常重要的。这个东西要融入到交易者的血液中,根本不需要思考。
懂得根据不同的情况,调整自己的资金管理计划是顶级交易者的重要标志。
有所为,比较容易被交易者所接受。但有所不为,却着实不易。
有所不为主要包括两个方面:
1、当整体情况不乐观时,懂得长时间的空仓;
2、当股票出现涨幅,但没达到预计盈利位时,要有合理的耐心持有,直到出现交易计划中设定的其他事项。
懂得有所不为,并且能够坚定的执行,是专业投机者的主要标志。
寻找熟悉的形态减少无谓的交易
无谓的交易是导致亏损和心态不好的主要原因,也是养成坏的交易习惯的重要原因。无谓的交易主要表现为交易的随意性、临时的冲动性、人云亦云性和在任何情况下都进行交易的频繁性。它与专业的交易具有本质的区别,所以它带来的亏损可能性将远大于专业的交易。专业的交易也经常出现亏损,但专业的交易具有章法,亏损幅度总体可控,专业交易是尽量减少或避免交易的随意性的。
什么是无谓的交易呢?简单来讲就是没有价值的交易,风险利润不成比例的交易,见机会就想抓的交易,什么机会都不放过的交易,只要价格波动就做的交易。它不评估这笔交易可能给他带来多大的利润和相应承担的风险,总抱着侥幸的心理,觉得赚几个点就可以了,他只看到了利润而忽视了潜在的风险。或者任何时候都觉得大的机会就在眼前,不做的话会错失良机。它不管目前的波动是否符合自己的交易习惯,总是在利润陷阱的驱动下将微小的机会在自己心里放大成巨大的机会。无谓的交易同时是对市场并没有做深刻的分析之后的交易,交易表现为相当大的随意性、冲动性。
市场并不总是处于具有交易价值的状态。什么是交易价值呢?简单来讲就是对得起自己设定的止损幅度的交易。若这笔交易连自己的止损幅度都对不起的话,那它就是没有价值的交易。市场大部分时间都处于盘整震荡状态或者小幅波动状态,也就是说大部分情况下市场都没有很好的交易机会。无谓的交易都是在这种状态下出现的。
在这种状态下,任何一笔交易最多是盈亏幅度相当,更何况人性的弱点注定了交易大部分情况下都是以亏损离场的。在市场处于没有交易价值的情况下很多人就因为无谓的交易而使帐户出现了不小的亏损,进而导致交易心态的破坏,并使他在真正的交易机会出现时,因为前一段时间的交易亏损的阴影而使他反倒不敢交易。并且因为他养成了频繁交易的习惯,所以即使他把握住了一次绝好的进场点也会很快离场而错失真正的获利机会。无谓的交易不仅使你在盘整时慢慢亏损,同时也使你在趋势中无法持有头寸。无谓的交易所形成的坏的交易习惯使他总是无法真正获利。
无谓的交易表面上看也是在进行投机交易,似乎与别人没有多大的区别,但事实并非如此���进行无谓交易的投资者并没有真正了解什么是投机。
什么是投机呢?投机就是投资机会,没有机会就不进场交易,就如同打猎,不看见猎物绝不开枪。投机成功与否看的是投机的结果,是通过获利的结果来使交易者获得快乐。而无谓的交易则是看见任何物体都开枪,不管是不是猎物,它更象玩游戏。游戏的快乐来自于游戏过程而并不一定是结果。无谓的交易本质上并不是在投机,而是在用资金来玩交易的游戏,是一种资金纯消耗性的行为,这种交易行为与他获利的目标是背道而驰的。无谓的交易同时是对自己的一种放纵,是对交易极不负责任的行为。无谓的交易使投资者满足了进场交易的瘾,解除了不交易就非常难受的感觉,过程或进场时是快乐的,但结果却往往并不好,如同玩游戏最终必然付费一样。
那么,为什么很多人会如此呢?难道他不知道他交易的目的吗?我认为根本的原因是:强烈的获利欲望使他频繁的交易,使他不管在什么情况下都要交易,也就是利润的陷阱使他进行无谓的交易。市场上最大的陷阱就是利润,是预期的利润使人失去客观和理智,使人忽视风险的存在。
问题的关键是:我们往往无法判断交易机会。确实,交易机会的判断及行情规模的评估是无法确定的,但正是这种无法确定性就导致了风险存在的必然性,也就是说任何一次交易风险是必然存在的,而利润却无法确定。这就更加应该引起投资者首先对风险的关注,而不是利润。无谓的交易恰恰是更多的看到利润而忽视了潜在的风险。飘渺的利润如无形的手促使很多投资者盲目的交易。只要清醒的认识到利润的不确定性和风险的必然性你就可以在很大程度上减少无谓的交易,而这也是减少无谓交易的必然基础。
减少无谓的交易并不等于你平时就不交易,并不是说只要减少了无谓交易你就���然能抓住有价值的机会。适当的交易是与市场保持联系的重要手段,关键是你每次交易一定要慎重考虑,完全清楚进场之后在哪里止损,以及市场目前是否具有好的进场点位等。有些行情你能看得到,却难以真正的把握到,我们只能做那些既看得到也可以把握的行情,这样的行情其实一年之中并不多,这是多少年以来已经验证过的事实。
减少无谓的交易相当于节省子弹,要珍惜每一颗子弹,使它用在恰当的地方,而不要沉迷于打枪的快乐之中。
能赚能守,才是赢家。
顺势做多,才能赚钱;逆势做多,必然会输钱;趋势判断正确,还必须会守。
下跌趋势,空仓守住钞票。
上升趋势,满仓守住股票。
守是要有严格纪律的。守是建立在趋势判断正确的基础上的。对于不同类型的投资者,守的方法也有区别,个股的趋势,基本面的判断,也许会和大盘的趋势有所不同。守,为了保险起见,要尽量和大盘的趋势保持一致。
思考一下主力的操盘意图,以至于不被主力玩弄于股掌之间。昨日主力利用媒体电台对利好消息的渲染影响,适当高位抛盘,今日早盘主力利用投资者恐慌心理又低位接回筹码,让一些投资者追在高位,割在低位,反复震荡清洗一些不坚定的筹码,以达到少数人赚钱,多数人亏钱的目的,因此,市场总是跟大多数人的想象开玩笑,结果也总是出乎大多数人的意料,机会永远属于少数人这边。
底部让一点,头部让一点,中间多吃一点,操作就是这样。
底部让一点,头部让一点,“炒股好比吃甘蔗 只取中间一截”,这是炒股中必须遵守的一条最重要原理。因为没有人能够事先预测头部和底部。宁可同步,事后看出来以后再行操作。
长期生存的法则就是“宁可错过,不可做错”。
往往在牛市里,今天这样的走势过后明天都是一个大震荡让你割肉,接着大盘就见底井喷,叫你再去疯狂追高!
股市的魅力是具有不确定性,既然趋势中间的一段,最容易被确定和把握,做足自己最有把握的这一段就是高手们赚钱最重要的一个秘诀。
要记住:
永远只做上升趋势
相对于下降趋势或所谓底部,除了价格便宜,突破后的上升趋势更可观。做股票永远只做上升趋势的股票,即使有超跌,也要做右边的底部。永远不要跟趋势作对。上升趋势永远是最重要的,利润是最大的。江恩理论中的波浪理论三浪低点肯定高于一浪的1.618倍以上,所以主升浪利润更大,并且时间来的更快。不要因价格便宜贪一个下降趋势的股票,你所等的时间跟利润永远不成正比。未来价值慢慢成为整个市场趋势所在。真正利润在真正突破上升趋势。
永远只重仓自己能看懂的趋势
不论是小道消息,或者所谓朋友推荐,持有的重仓股一定是自己能看懂的趋势,不臆测、不幻想、不豪赌,对自己的资金负责。
作为股市中的普通投资者,我们应该从这些痕迹、细节与主题中找到规律性的东西。把握好主力操盘的脉搏非常重要。如果散户能够熟知主力操盘不同阶段的特征,就能够看清楚主力操盘阶段的价格运行规律。这样一来,关于股票买卖的交易过程就容易多了。所以作为散户一定要学会方法,因为你所赚你的钱,是别人亏的钱,想要赚别人你的钱,就一定要懂得比别人多。
炒股高手一定是具备有自己的交易系统,而且是有稳定的准确率。这个稳定性来源于:个人的无意识,意识到,做到,做好。这中间是由于坚持而形成了习惯,习惯又变成了融会贯通。整个过程是直觉,本能,无招,大成的过程。
一、本能冲动下的局面
实际操作是理论和心态纠结之后的产物。对于新手,真正指导操作的,技术和分析只占很小的一部分,大部分是内心本能的贪婪、恐惧、冲动、侥幸和不甘。
追涨杀跌会造成反复止损;
主观臆测凌驾于客观市场之上,明明做反了,也因为侥幸和不服输而死扛,实在扛不住了割肉。
这两者是造成损失惨重的根本原因。
损失惨重之后,便走向另一个极端,因恐惧而不敢开仓,不敢拿单,一点风吹草动就吓出了场,导致止损不断,而利润被最大限度压缩,造成稳输不赢的局面。
二、减少变数。
多做多错,手续费加上止损的损失不可小视,减少操作次数是改变局面的最佳选择。尽可能少做,不做就算了,做就要尽最大可能做对,一旦开仓就要尽最大可能持有尽可能长的时间。
一个时间段,市场的变化有无数次,但如果只操作一次,那这段时间里市场的千变万化对自己来说也就仅仅有一次变数而已。
悟到减少变数的意义,这是走上投机正路最为关键的一步。
一个时间段,只做一次,出错最多也只是一次,配合好止损,便是限制了亏损而放任盈利,就有了稳定盈利的可能。
最难的就是克制内心的恐惧和冲动而强制等待行情的运行,然而这也许是克服本能弱点的唯一办法。
三、刻意等待。
懂得了刻意的等待,在一定的规则保护下,稳定盈利不难。
刻意的等待可以避免很多很多的风险和损失的可能,但刻意的等待也常常错过很多机会,甚至像过山车一样,等几个来回,面对大量的利润空间却只吃到一小波而心有不甘。
悲剧的是,一旦放弃规则,便会损失惨重,吓得不得不继续遵守规则,虽然赚钱慢一些,虽然感觉别扭一些,但至少不用赔钱,还多多少少能赚一些钱。
恪守规则,是经过长期的历练,在市场血雨腥风的洗礼下提炼出的一套内心程序。因为经历过无数次赔钱的惨痛教训,所以不敢越雷池半步,无条件死守规则,不敢变动,哪怕内心知道很多地方必须变、必须动。
不动,不用赔钱,还能赚钱。动,就意味着赔钱,而且损失惨重。但不动,操盘的境界就无法突破,有一些可能的利润却变成可能的损失,内心不得不背负巨大的压力,忍受着行情起伏的煎熬。
四、舍得之间的纠结
理论分析没用,看图模拟没用,真正实际操作动了真金白银,恐惧和冲动占据了决策的几乎全部空间,事先的规则、技术、理论全都排不上用场,就是有用也不敢用,真正指导操作的还是内心的波动,即使训练有素的规则操作者,也会在改变规则时手忙脚乱变成王八拳。
很多人学武多年,经历无数训练,理论和技术不知道学了多少,到了实战就变成王八拳,就是因为冲动和恐惧的占据决策的绝大多数空间,什么规则,什么技术、什么拳法,全都抵不上原始的本能。
但真正的高手还是有章法的,本能的冲动得到控制,从而功夫得到发挥和运用。更进一步,内心的程序得以重新编程,达到随心所欲不逾矩的境界,本能的自动化出手便是技艺的典范。
操盘技艺的提升其实也就是内心编程的过程,或者说是换程序的过程。换程序的过程必然面临着试验,试验就不可避免损失,这是最让人纠结的。
之所以无法绕开真金白银的实际试验,就是因为针对的并非技艺,而是内心。要克服的是内心本能的冲动,要说服的也是内心的本能,战胜自己的内心只有在挑战内心的刺激之下才能完成。
即使理论和技艺很完美,各种计算和测试都似乎万无一失,但一到实战中还是原来的样子,原先设计的东西压根就用不上。
总觉得真金白银的考验下,纸上谈兵的东西不可靠,而内心的本能本就坚不可摧,所以一试再试,也就一败再败,无论怎么说服自己,到了实战中,有了真金白银的顾虑,就不敢动用纸上谈兵时的技术和理论,不得不退守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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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nljcom · 2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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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llguard-gate · 4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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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クロリン】nightmare
搬家备注:于2018年2月25日首发于lofter
※含闪3剧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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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雪落在脸上。
一片,两片,一会儿就化了。
眼前漆黑一片。 只能感到细小的雪花正在一点一点的带走自己的体温。
三片,四片,在头发上渐渐堆积起来。
再过些时候,自己就会被掩埋在洁白的雪地毯之下。 没能被任何人需要,没能被任何人发觉,就这样迎来生命的终点。
想挣扎,想呼喊,但身体冻得发麻,手脚似乎都结了冰。
五片,六片,直到甚至无法再感觉到雪花融化的那一瞬冰凉。
把自己找回去的人,永远也不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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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恩舒华泽睁开眼睛,看到的是第三学生寮熟悉的天花板。
又做了那个噩梦。
被亲生父母抛弃,丢在冰天雪地的尤弥尔,内心充满了恐惧和不安,却只能无能为力地等待着���降临在自己身上的命运。
第一次做这个梦是在九岁。
和妹妹爱丽榭两人在出现异常气象的尤弥尔遭遇魔兽,自己因为那个力量暴走,而后昏迷。
醒来之后的里恩产生了极大的恐惧。 对自身未知力量的恐惧,对伤害亲人的恐惧,还有是否会因此再度被抛弃的恐惧。
可能是童年遭亲生父母遗弃的记忆太过深刻,那时模糊记得的恐惧和寒冷成了他不安的具象化——因此每当感到不安时,即使里恩本身没有意识到心理的变化,也会本能地做这个梦。
今天做梦的原因恐怕是因为昨天发生的事吧。
忍着浑身的肌肉酸痛,里恩撑起身来。
妹妹爱丽榭来学园找兄长,结果在旧校舍遇险,为了保护妹妹,里恩在外人面前解放了诡异的力量,差点又迷失了自我。 久违地释放了那份力量,又让里恩想起了驱散不去的那份恐惧。
“但是,这次我好好地取回了自我,也保护了爱丽榭。” 像是为了肯定自己的成长一般,里恩喃喃自语。
这次能压住那股力量不被吞噬,都是多亏了和七组的大家相遇。 真得好好感谢大家才行。
今天也是,知道里恩过去使用鬼之力后的惨状,爱丽榭坚持要等看到哥哥恢复才肯离开,怎么劝都不听。 知道里恩担心妹妹独自行动再遭遇危险,为了让里恩安心休息,七组的女性阵主动接下了陪伴她的任务——从时间上看,现在恐怕是让她在班里旁听历史课。 把妹妹交给信任的同学,里恩才能放心地睡到这个时候。
缓缓穿上衣服,里恩拉开窗帘,被阳光晃了眼。
由于这次迅速控制住了力量,里恩并没有像之前几次那般狼狈得昏迷不醒。 昨晚身体还和火烧一样疼,今天已经感觉不到那股灼烧感,只是肌肉酸痛,行动也多少有点僵硬。 没办法,使用了诡异的力量去强迫身体发挥出本不具备的力量,被压榨过头的肌肉和骨骼向主人抗议,再正常不过了。
里恩简单活动了下身体,总觉着关节有点迟钝,还没找回原来的状态。 伤脑筋了。 为了让爱丽榭放心,也是为了感谢大家的体谅,他非快点恢复不可。
拿起太刀,里恩悄悄下楼,来到了平常中意的秘密训练场地。
第三学生寮的宿舍很大,挥刀和一些简单的练习在房间里就能完成,但里恩这回想加上些户外运动,就走出了宿舍楼。 毕竟是被妹妹勒令好好休养之身,里恩不敢在容易被目击的操场出现,就选择了平时偶尔会光顾的训练场。 这里处于托利斯塔这座小城的西侧,往大路方向有树林遮挡,另一侧则是围墙,两者间留出的空间也不小,非常适合隐蔽的户外训练。
风吹动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倒似在演奏一首充满自然风味的乐曲。 里恩在这个小训练场尽情地活动身体,活动开了筋骨,出了身汗,反倒比小心翼翼地躺在床上时来的舒爽。
觉得有些累了,里恩靠在树边休息,调整自己的呼吸。回想起老师的教诲,他用坐禅似的姿势坐下,调节心神,感受人与自然的天人合一。
按现在的身体状况,虽然还没复原到能与人交手,但外表看起来和往常一样行动自如。 干脆等午休时间出现在大家面前,给爱丽榭一个惊喜,也好让她早点放心。
正这么想的时候,树林演奏的旋律忽地乱了一拍,接下来有一声踩着草地落地的轻响——若不是里恩现在沉下了心思,可能就没法捕捉到这些细微的声响。
里恩睁开眼睛,看到远处有个模糊的人影。 大白天的应该不会是小偷,但从围墙对面翻进来,恐怕也不会是因为什么好原因。 爱管闲事的毛病发作,里恩站起身来,往发出声音的地方走去。
然后和某个熟悉的人物撞了个正着。
戴头巾的学长像是冷不丁地被人打中了要害,还保持着落地缓冲的姿势,僵着一张脸看着里恩,眼球滴溜打转,一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尴尬模样。
“学长,你……”没想到会在这儿撞见这位前辈,里恩正在犹豫要不要指出自己的猜想。
穿着平民班的绿色制服,一手背着初次见面时的白色行囊,听到自己向他搭话更是一派做贼心虚的警惕模样。
“……该不会是翘课了吧?”
“嘘!嘘!小声一点!别把人招来了!”听见里恩说出那两个字,库洛一个箭步冲过来,大呼小叫地捂住里恩的嘴,但里恩觉得他的声音比自己大得多了。
“学长……我可听托娃会长说学长的出勤率已经很低了……”虽然被后辈指出这种问题应当非常丢脸,但为了这位前辈着想,里恩还是选择坦言。
“没办法啊!这节课是那个烦人的教头代课,每次见到他我就要倒霉,当然要躲得远远的啊!”库洛理直气壮地说。
看着这位前辈说着不想去日曜学校的小孩子一样任性的话,里恩有些哭笑不得。
老实说,他非常感激这位学长。 昨天自己六神无主地寻找爱丽榭时,是他提供了目击线索,并主动陪着自己进入了危险的旧校舍。 非但如此,在目睹了里恩因为那个力量产生异变后的模样,他依然毫不犹豫地对自己伸出援手,和自己一同击退了魔煌兵。 平时看上去一副吊儿郎当自由散漫的模样,但在关键时刻却十分值得依靠。 这种活法在里恩看来十分帅气,在感激他救了妹妹外,也觉得这位前辈非常值得尊敬。
然而这位可靠的学长,在令自己萌生了敬意后的第二天,就被自己逮到了逃学。
“因为出勤率不够毕不了业的话……”想起会长的嘱托,里恩尝试做最后的努力。 “这个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啊,对了,”库洛突然想起什么,一脸坏笑,“要是你跟托娃打小报告的话,我就把你偷偷溜出宿舍的事告诉你妹妹。要死一起死。” “……好吧,我知道了。”被对方一眼就看穿了弱点,里恩只好投降。
“太好了,幸好后辈君是个明事理的人。”库洛笑嘻嘻地松开了手,“彻底保密哦。托娃以外的人也不能说。这就是我们两个之间的秘密。” “是……”里恩无奈地叹了口气。 在他来看,与其逃课后担惊受怕地威胁人,还不如开始就老老实实地尽一个学生的本分学习,但总是有愿意承担前一个恶果还乐在其中的人。
“不过,”乐在其中的人之一上下打量了里恩一番,“看起来你的身体恢复得不错,这下大家也能放心了。” “啊……是的,我已经没事了。多亏了学长昨天出手相助。”话锋转得过于突然,里恩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是在担心自己,感激之情一下从心底涌了上来,“真的非常感谢您,库洛学长。” “喂、喂……别那么郑重啊,怪不好意思的。”库洛摇着双手拒绝,又做了个耍帅的姿势,“飒爽登场救后辈于危难之际是前辈应该做的。” “请别这么说。学长救了我和妹妹是事实,我再怎么道谢也不为过。” 凭里恩一人根本不可能战胜那个巨大甲胄模样的魔煌兵,更何况那时妹妹还在一旁昏迷不醒,即使里恩拼尽全力与魔煌兵同归于尽,也不能保证不会在战斗中波及爱丽榭。 库洛及时加入战局吸引了魔煌兵的注意力,并给一旁吓傻了的帕特里克下达了准确的救人指令,兄妹两人才能平安无事。
“噢噢,那就是要点谢礼也没问题?”接受道谢的当事人用轻佻的语气说。 “……嗯,是的,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什么都可以。”里恩认真地点点头。 “好!那我毕业为止的生活费都由你包。” “可以啊。” 里恩不假思索地答应了。
“喂,你还真的同意啊?!”提出要求的库洛反倒一脸受打击。 “不如说学长的要求并不高吧?”里恩屈指计算,“我在会长那边见过帝都招聘打工的宣传单。从托利斯塔到帝都也不远,平时的晚上加上自由行动日,多找几份工的话,两个人生活费总是付得起的。” “天真,太天真了,别小看金钱的陷阱。”库洛一副人生前辈的模样,摇了摇手指,“我并没有对生活费下严格的定义。我没给日常的饮食穿戴开销设上限,光是一顿饭的差价就会很大,更不用��加以解释的话一般平民学生不会碰的奢侈品也可能被归入其中。所以拿你自己的生活费衡量我开的价就已经犯错了。” “啊……”里恩微微张嘴,不知是恍然大悟还是想反驳却无从说起。 “然后等你发觉通常手段供不起我,而我又不愿妥协时,只好通过其他方式来集资。一般人的话,可能问父母要钱,向同学借钱,或者接触那些更棘手的生意……不管哪种都是把篓子越捅越大,等醒悟之后想挽回也来不及了。” 库洛绘声绘色地说着,好像这些事他再熟悉不过一般。话中的信服力让里恩自然地认同了他的说法。
“学着点吧后辈,别那么轻易地相信别人。大人里可是有很多坏人的。尤其是在钱这方面,为了钱,人什么都做得出来。”库洛拍了拍里恩的肩膀,“像你这么老实可是会被吃到连骨头都不剩的。” “我知道有这种事,也听说过有被恶德商人骗到倾家荡产的贵族……”里恩顿了顿,“但是我不觉得学长会骗我。真的要骗我的话,也不会把刚刚那些告诉我。” 里恩用直率的目光看着眼前的前辈。
“喂喂,就不能让我好好耍个帅,以前辈的忠告完美结束这个话题吗?!”库洛抵住额头,“好啦,刚才那些请客什么的全都是玩笑。玩笑啦!” “是玩笑吗?”当真打算履约向学长道谢的里恩疑惑地确认。 “当然!我怎么可能会向后辈要钱?!”库洛摇起头,“真的靠后辈养活我,杰莉卡绝对会指着我的鼻子嘲笑我是小白脸,我才丢不起这人。” 库洛后退一步,双臂交错打了个叉,以表示发自内心的抗拒。 “那……”里恩想起什么似的,给出了学长一个质疑的眼光,“那50米拉?” “啊……”摆着拒绝姿势的库洛瞬间冻结。
看着眼神游移,嗫嚅着我也没说不还的库洛,里恩笑了。 真不可思议。 一会儿是会给出人生宝贵经验的可靠前辈,一会儿又像是可以和自己打闹的同龄玩伴。和库洛在一起,不知不觉会忘记前后辈的上下关系,彼与此的概念也会慢慢变得模糊起来,让人不由自主地想向他倾诉自己的烦恼。
“学长,那个…………” 没有坦然说出心底恐惧根源的勇气,里恩为自己下决心似的握紧拳头。 “关于昨天的事……”
“不想说的话不用勉强自己。” 像是看穿了里恩在逞强,库洛抢在他前头说。 “你放心,我可是成熟的大人,不该问的不会问,不该说的也不会说。”库洛做了个给嘴上拉链的动作,“海恩斯家的少爷也是,虽然有一开口就惹人生气的才能,骨子里也是个正直的家伙。就算你们之间有过矛盾,他也不会用什么龌蹉的手段。所以,你就放心吧。”
“不,学长,我不是这个意思。”里恩摇了摇头。
库洛说的事,里恩自然明白。 学长远比看上去稳重,不是那种会挖掘人隐私的人;帕特里克之前当众和自己发生过冲突,但之后拐弯抹角地表达过对当时失言的歉意。 况且昨天能救下妹妹多亏了两人的帮助,就算两人将昨天里恩的异样宣扬了出去,给里恩带来的困扰也不会大过里恩对他们的感谢。
他提及昨天的事并非是想封库洛的口。
“我只是觉得……我不能再这么欺骗大家了。” 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里恩的视线在库洛的身体两侧游移,看到抓着行囊的手臂微动了一下。
“大家也隐约察觉到了我的异常,但是每次大家关心我时,我总是含糊其辞,从来没有向任何人提过这件事。” “我自己都不知道下一回能不能再控制住那个力量,有可能下次就会伤害到身边的人。所以我……” “我不应该再隐瞒这件事了。”
那个力量暴走时,他像野兽一样失去理智,只知道破坏。 这种充满攻击性的状态任谁都难以将其归为正常。 他无疑是异类,还是最危险的那种——允许他留在身边就和怀揣了一个不知何时会引爆的炸弹一样。
所以开始的时候,里恩不敢说出来。
爱丽榭和养父母接受了自己的异常,但不代表所有人都会——毕竟,自己的亲生父母说不定都是因此抛弃的自己,血脉相连的人尚且如此,更不用提本来无关的他人。 自己所珍视的人,随时都可能因为自己的异常而离开自己。
好不容易来到了七组,和同伴们建立起了羁绊。 大家信赖他,需要他,也不会有人因为他的存在而受到伤害。 好不容易找到了容身之所。
他害怕因为说出真相而失去这一切,于是他选择了沉默——这无疑是逃避,就像他当初选择离开尤弥尔时那样。
然后渐渐的,七组融入了他的生活。 在七组的日子太温暖,太充实。同伴会成为自己的力量,不会让里恩孤零零的一个人去面对强敌,不会让他沦落到到不得不倚靠那个力量战斗的境地。 在七组的生活太过舒适,使他麻痹到不刻意去想就会忽视自己身体里还有那种诡异力量的事实。
但是没想到昨天那个挥之不去的阴影又重新向里恩强烈主张了它的存在。
里恩不知道库洛是怎么看待自己,但至少并不是用看怪物的眼光在打量自己——如果是那样的话,库洛昨天就不会出手相救,更不会像今天这样和自己交谈。
他迟早要将真相全盘托出,而为此他需要顺利迈出第一步。如果可以,他希望对方不会完全否定自己,甚至鼓励自己向大家说出真相,给自己前进的勇气。 而这时,一个再合适不过的人选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里恩觉得自己很狡猾。 欺骗了大家,还想利用学长的善意,简直糟糕透顶。
“是吗?我觉得友谊并不是必须把一切都向人全盘托出,人多少都会有点隐私和秘密。”知道这不是三两句能解决的话题,库洛干脆放下行囊,双手插在裤袋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墙上,“你敢说你了解七组的每一个人吗?” “我……”里恩自认为对同伴有所了解,但从其中一些人的经历上看,也猜出自己所知的只是凤毛麟角。 “那么,你打算去指责他们骗你吗?” “怎么会?!我只是……”里恩反驳,“我的情况……会给不知情的人带来危险,和大家不一样。” “危险这种东西,谁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埋下种子,更何况你连别人隐瞒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这么断言?再说……”库洛顿了顿,“不是有句老话,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才比较安全。” “这种想法只是在为自己开脱。”里恩并不认可这个说辞,“就事论事,我所隐瞒的事极可能伤害大家。”
“那么,你为什么不一开始就说出来?” 库洛的反问让里恩一时语塞。这个答案他自己心里清楚,库洛恐怕也早已猜到了。
“人总有些秘密,比如为了陷害他人,或者为了保护自己,而我不觉得后者有什么问题。”库洛看着眼前这个钻进牛角尖的学弟,“不是什么事都归结到自己有错上,就能让一切顺利进展的。”
与其是在开导自己,里恩总觉得这位前辈的话语中带上了些指责。脑海中被那个力量带来的烦恼占据,让他无暇去思考库洛话中的深意,但心里明白被前辈指出了不足之处,里恩不由开始默默反省。
“啊,说这么多大道理真不像我。”看着学弟沉默的模样,库洛烦躁地抓着头巾,“总之我的意见是,如果你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就不要仓促地说出来。反正不管其他人怎么想,我可以等你到��能毫无顾忌地说出来的那一天。”
“是……确实是我太轻率了。”里恩颔首,“谢谢学长。” 库洛并没有盲目地附和,或是轻率地承诺会接受里恩的秘密。 他非常仔细地观察了里恩,甚至看到了里恩自己都未发现的部分,并在充分为里恩考虑的基础上引导他自行判断。 库洛看似制止了里恩的坦白,但他并没有完全拒绝里恩,而是答应会等待里恩直到他自行找出答案。
快被重新出现在自己生活中的那个噩梦压垮的里恩,突然感觉卸下了重担。 虽然不该逃避,但也不必急于一时。可以在充分思考,做好充足的准备后,再去面对它。 学长想告诉自己的,恐怕就是这个道理。
“又受学长照顾了,真的非常感谢您。” “啊——都说你别那么郑重了,搞得我都觉得自己和那帮子教官一样老了……”库洛嘟囔着,一副比刚刚显得更困扰的模样,把里恩逗笑了。 “学长真的很会照顾人……怎么说呢,有大哥的话大概就是这种样子?”里恩只有妹妹,地处偏僻的尤弥尔也没有什么其他玩伴,但想象中很受同龄孩子青睐的大哥应该就是这样。估计库洛从小起就是孩子王。 “哈哈哈,要叫我哥哥也可以哦?”库洛开着玩笑,一脸陶醉地点头,“你会被我的领袖魅力折服也是理所当然,毕竟哥哥我可是很受欢迎的。” “可是有两年级的学长们都提醒我们要小心被库洛骗钱,安杰莉卡学姐也说库洛从没和同级的女生约会成功过……” “唔唔唔,竟然那么大言不惭,还不都是她害的?!”好像被触及了伤心事,库洛气得直咬牙。 “啊,但是你看,学长不是跟会长和安杰莉卡学姐和乔治学长他们都很要好吗?”误踩了地雷的里恩见状,慌忙安抚他,“还有学长平时不是都在和学园外头的朋友们忙吗?一定是交友圈太广没空和其他前辈交流才引起误会的……” “喔?你为什么这么说?”
那一瞬间,里恩突然感到一股杀气。 那股杀气转瞬即逝,就如锋利的细针,穿透了身体却找不到伤痕,只有那股被刺伤的疼痛感清晰地传达到了全身。
里恩警惕地观察了四周,并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也感觉不到第三人的气息。
“怎么了?又有哪里不舒服吗?”库洛站在他面前,低头看着他。 “啊,不。没什么……”里恩急忙摇手,“对了,就是一下没反应过来你问的是什么……” 不想给库洛留下更奇怪的印象,里恩随口敷衍。 附近没有可疑人物,和自己在一起的学长也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八成是自己的错觉。
“我问的是你为什么觉得我都在和外头的家伙要好?”库洛补充,语气出奇地平静,也没有追问里恩刚刚奇怪的反应,“你看,就算学校里的家伙没眼光,镇里的妹妹们可都很喜欢我。怎么突然就想到外头了?” “啊,确实,孩子们都很喜欢学长。”想到库洛教镇里几个小孩打blade反将糖果输得精光的事,里恩不由扬起嘴角,“我不是在帮学生会做事吗?各种各样的要求都有,经常会需要满城跑,但是大多时候跑了一圈也都没看到学长。我也没听说学长参加了社团,所以就在想学长是不是都和城外的朋友在一块儿……”
“什么啊,这不压根就是乱猜嘛。”听到这个答案,库洛噗地笑了出来,像是觉得这个答案荒诞无稽。 “确实是加入了不少个人联想,但都是合理范围内的,不是乱猜。” 里恩一本正经地解释,让库洛夸张地笑个不停。看到这种取笑自己一样的反应,本应觉得对方失礼,但里恩却不知为何觉得松了口气。 “哈哈哈,我算是知道我在你心目中是多受欢迎的人了。很好很好!不过……”库洛眯起眼睛,表情有些暧昧,“跑遍全城找我,你就那么想见我吗?” “不、不是,”没想到对方突然来了这么一句,不想被误会自己有他意的里恩尴尬地解释,“是因为会长嘱咐我见到学长告诉她,我才会特别留意。那个,不是有什么奇怪的想法……” 里恩正说到一半,脖子就被库洛一把搂住。对方把头凑了过来,脸几乎快贴到里恩的脸颊。
“要不要下回带你一起去?” 库洛压低声音,几乎是咬着里恩的耳朵说悄悄话。 语调隐隐让人嗅到危险的气息,既让人警戒又激发人的好奇心,里恩不由紧张起来。
库洛神秘兮兮地在身后摸索了一阵,狡黠一笑。
“锵锵~!”库洛啪地抽出什么亮在里恩面前。里恩定睛一看,是一本被摊开的花花绿绿的杂志。 因为刚才为止都被卷起塞在了裤子后口袋,即使库洛将其摊在面前,左右两页都还以一定的弧度卷曲着,看不见那部分的图文。剩余的部分能看到几张骏马的照片,旁边除了印刷字体的介绍说明外,被密密麻麻的手写字填满。
“这可是我这么多天来心血的结晶!我多次赴帝都赛马场和各参赛马匹的训练场实地调查,从报刊杂志摘录的历年的数据,根据前两者推算出的今年变数,再加上搜集到的坊间老手们的意见……特奖绝对是我的囊中物。”库洛得意的敲打着纸上那堆不知所云的数字,“怎么样?感兴趣的话我可以给你讲解一下,或者带你去帝都赛马场直接感受一下气氛?”
“不、不用了……”对赌马毫无兴趣的里恩非常想立刻结束这个话题,但无奈对方盛情难却,勾着自己的脖子一个劲儿要解说给自己听,脸皮薄的里恩不好意思直接挣开,只好一边找机会岔开话题,一边看着库洛晒出应募回执,并对这些马的特征逐一讲解。
明白了库洛不在学园时都在忙活些什么,里恩不由觉得适才有所期待的自己才是傻瓜。 里恩之前就听说了库洛摩拳擦掌准备夏至杯的事。未成年无法直接买马券,不死心的学长就钻了杂志的有奖问答这个空子。虽然里恩认为既然法律禁止未成年赌博,那他们也不应去从事变相的赌博行为,但毕竟库洛的做法合法,里恩也没法反对。
库洛在短短几分钟内介绍了各参赛马匹的经历特性和战绩,然后绘声绘色地说起他对这次夏至祭比赛的预测结果。 杂志上写下了库洛最终预测的结果“2-3”,并画了个大大的圈彰显其存在感。看着这儿,里恩突然浮现出一个疑问。
“学长的独胜应募的是3号吧?”里恩清晰地记得瞄到的库洛手中攥着的应募回执上填的数字,“既不是热门也和特奖填的不一样,有什么理由吗?” 五选一中押中独胜的概率很高,因此奖品性质和参与奖无异,再加之又杂志应募不考虑赔率,一般来想读者都不怎么高兴在上头花心思,不是按特奖相同的结果写,就是随手选择最热门的马匹。 “哎呀,就是想爆个冷。”库洛松开勾着里恩脖子的臂膀,后退一步比了个拇指,“普通的赢法没意思,爆冷门才比较帅。” “押冷门夺冠的话,也是4号的黑色公主或5号轰雷闪电更符合些吧?”一下就看穿学长又开始满嘴跑火车,里恩有理有据地回击,并提出自己的猜想,“学长是很喜欢3号这匹马吗?” 库洛为这个比赛做出如此充分准备的,恐怕对小奖也会全力以赴,那选择3号也一定有其含义。想不到这个选项可带来的客观收益,自然就想到了主观感情上。
“3号莱诺花开……虽然听上去没什么霸气,但我还挺喜欢这个名字的。”想起��来托利斯塔时漫天的白色花瓣,里恩有些腼腆地笑了。 莱诺花开的季节,是他迈出新的一步的季节,也是和包括库洛在内的现在的同伴们相遇的季节。 看到这个名字,里恩胸口暖烘烘的。如果让他这个外行来选一匹,他可能也会选择它。
“哈哈,这名字很有欺骗性吧?但这匹马的爆发力和耐力都不可小觑。被它缠上的对手没有一个能甩掉它,不知道有多少次比赛都是在后盘反超其他马夺冠,蝉联了三届夏至祭冠军。”夸到这匹马时,库洛没有刚才那股兴高采烈的劲儿,但平静的叙述中却能听出一股自豪感。 “真厉害啊。”里恩感叹,他确实没想到名字和外形都其貌不扬的马竟然有这种辉煌的过去。 “但那是以前的事了。可能是因为年纪上去了,这两年又遇到了瓶颈期,成绩一直在中下游徘徊。再拿不出好成绩恐怕明年或者后年就该退役了。”虽然语气听上去还是一如既往地轻松,但库洛的神情显得有些落寞,“这次大赛高手云集,恐怕能拿个第二就是极限了。但毕竟是从小看着它创造的奇迹长大的,称得上我师傅的人也特别中意它,所以感情上多少希望它能再赢一回……” “你看,在要输得一败涂地的情况下绝地反击,一下扭转整个局势取得胜利……啊,这种人生真是男人的浪漫。”库洛笑了,“看到那种奇迹成真的话,不由会相信自己也有创造奇迹的力量吧?” 风吹拂着树叶沙沙作响,阳光透过乱舞的枝叶照射进来,让库洛的半边脸孔看上去闪闪发光。
里恩看着面前的端正的面孔,忽得意识到再怎么学长学长地喊,库洛也是只比自己大上一两岁的少年——虽然不曾在后辈面前显露过,但他也有他的烦恼,有他内心柔弱与天真的一面。 里恩觉得自己第一次窥见到了这个外表吊儿郎当的前辈的真心。
“学长,”里恩注视着少年的红瞳,斩钉截铁地说,“奇迹一定会实现的。学长的话,也一定能让奇迹成真。” 红眼中的瞳孔收缩,库洛愣了一两秒,突然爆发出一阵笑声。 “那就借你吉言了,后辈君。”库洛笑着伸手,揉了揉里恩的头发,“要是它夺冠了,我就请你这位功臣吃大餐。” “……费用设不设上限?”想起刚才库洛警告自己注意的骗局,里恩半警惕半玩笑地回了一句。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笑了。
爱玩又轻佻是库洛的一面,可靠又成熟是库洛的一面,也许还有很多自己尚未察觉的另一面。 但是,今后还有很多和这位学长相处的机会,总有机会了解到不同的他——就像库洛答应会等自己,直到有朝一日自己毫无顾虑地将恐惧多年的秘密告诉他一样。
听着远方传来的下课铃声,两人意识到托尔兹士官学院上午的课程结束,马上要进入幸福的午休时间。为了监督这位学长不逃掉下午的课,也为了到班里露个面让妹妹和同学们放心,里恩邀请学长一同去学生食堂和大家共进午餐。
库洛欣然应允。他边说着“可别想敲诈学长请全员吃饭”这种半真半假的胡话,边将那本宝贝杂志重新塞回裤子的后口袋里,还小心地用外套罩住。接下来,库洛捡起了被他丢在地上的白色行囊背在肩头,一副迫不及待地模样走在了前头。
看着学长的背影,里恩忽然又想起一个问题。 就那本杂志的大小,与其勉强放在口袋里还把它卷得皱巴巴,当然是放入大小刚好的行囊更好。但既然没法放进行囊,就说明里头塞得满满的,没有留给杂志的余地了。
那么,库洛在那个沉甸甸的行囊里塞了些什么呢?
里恩想都没想,就决定放弃去问那些煞风景的问题。
就像库洛所说,人总该有些秘密。
而留给他们的,还有很长很长,长到说不定哪天秘密就不再是秘密的时间。
里恩快步跟上高大的背影,与库洛肩并肩,有一句没一句地聊起今天食堂的套餐特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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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雪落在脸上。
一片,两片,一会儿就化了。
七片,八片,寒意侵蚀了思考,他只能选择接受降临在身上的命运。
朦胧之中他会想。
如果从一开始就不知道什么是温暖,是不是就不会觉得寒冷竟有那么难以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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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恩舒华泽睁开眼睛,看到的是第三学生寮的天花板。 尽管最近在宿舍过夜的时间变少了,但毕竟是之前生活了半年多的地方,天花板上的划痕他都能记得清清楚楚。
最近又开始频繁地做那个梦。
被噩梦惊醒,睡意全无。因此尽管比预定的时间早了些,里恩还是决定起床。 里恩打开衣柜,在私服和制服间犹豫了一下,还是换上了后者。
换好衣服,收拾好课本,里恩关门下楼。 住客减少,为了节省能源,宿舍楼里只开着必要的导力灯,晚上尤其显得昏暗。好在已进入了五月,天亮时间开始渐渐变早,窗外的亮线让人不至于看不清走廊。 在一楼的厨房做了简单的料理,里恩在最近的位置坐下吃起了早餐。
教职人员离职,除了里恩以外的学生全部提前毕业,第三学生寮的住人只剩下了里恩一个人。 想着一个人占着那么大的房子会不会给人添麻烦,里恩曾询问过其他教官,如果有必要的话,自己可以搬入其他宿舍,但对方和他说到毕业为止都可以留在那里。 从学生间的小道消息得知,明年塞德里克皇太子有可能入学,预定要将这栋学生宿舍改建成适合殿下用的居所。但听说是受到了政府上层的指示,尽管早已决定了这块土地的用途,却迟迟没有动工,也没有任何要赶老住民出去的迹象。 里恩多少猜到是谁在其中作梗,但也不会主动拒绝这份恩惠——对里恩来说,能继续待在这个充满和同伴们的回忆的地方,比他那小小的尊严来得更重要。
里恩收拾了碗筷,将餐具摆回橱柜。 第三学生寮和其他两个学生寮不一样,没有配备专属的仆人,也没有帮忙一起大扫除的舍友。虽然知道这么大的学生宿舍,里恩一个人也打理不过来,第一学生寮的女仆们会定期过来帮忙打扫,但日常的家务就只好都由自己承担。 确认把整栋宿舍的灯都关好了以后,里恩拿起书包准备离开。
“那么,我出门了。” 里恩站在玄关道别,即将再陪伴他一年的建筑用无声作答。于是他转身开门,迈过门槛,锁上了宿舍门。
宿舍可以给里恩单独留一栋,但授课怎么也不行了。今年开学就走了两个教官,甚至有传闻说校长明年也要返回军部,学校没有为里恩单独开课的余力,因此里恩的文化课会视进度和一组或五组一起上。
今早第一节就是一组的战术课,离上课时间还有一小时,里恩打算去图书馆自习。
“舒华泽。” 路过公园时,听见有人喊自己的名字,里恩往那儿看去,帕特里克正坐在旅馆前的露天区域向自己打招呼。 “早啊,帕特里克。”里恩快步走到友人身边,“真难得,你竟然在外头用早餐。” 从桌上放着茶具和只留着食物残渣的餐盘,里恩大约可以推断出他点了什么。那虽然也是这家店里拿得出手的招牌菜,但远比不上第一学生寮里专为贵族服务的大厨的手腕。 “一时兴起,尝试一下庶民的味道。”帕特里克不慌不忙地品了一口红茶,“没想到一早就遇到你。喏,坐下吧。” 他扬了扬下巴,示意里恩坐到对面。 “不了,我刚吃完早饭,就不打扰你了。”里恩婉拒,微微颔首准备离开,“我先走了,第一节课再见。”
“我的意思是愿意请你喝杯茶……喂,等一下。都说了让你等一下!” 身后传来的声音越提越高,拿不坦率的友人没办法,里恩苦笑着停下脚步,转身坐到了他对面。帕特里克心满意足地吐出一口气,招呼侍应生换了壶红茶。
红茶冒着热气,茶水清澈,散发着怡人的香味,让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下来。 “真是好茶。”里恩抿了一口,将茶杯放回茶盘。 “你要是来沙龙,保管你天天喝到比这还好的茶。”帕特里克突然提起了贵族学生专用的沙龙,让里恩想起两人刚认识时的事,有些怀念的同时,心底又泛起股不知名的苦涩。 “呵,对我来说这里的红茶已经足够好了。”里恩打了个哈哈,没有正面回答。
本来,他作为贵族收养的无血缘的孩子已经与其他贵族格格不入,现在的立场则更是微妙。 内战结束后,以四大名门为首的贵族派受到了革新派的打压,军队的控制权与征税权遭到了政府的严格把控,从根本上削弱了其财源与军力。而作为现在也时常帮政府做事的内战的英雄,里恩恐怕被不少贵族视作了眼中钉。贵族出身的同学们即使未必迁怒他,受家庭的影响,多少会有些隔阂。 不止是贵族的学生,对平民的学生,甚至这个小城的其他居民来说,里恩恐怕都与以前不同。 他可以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的或嫉恨或艳羡或好奇或同情的各式各样的目光——尤其是在托利斯塔只剩一个七组学生的现在,红色的特班制服出现在人群中,格外扎眼。
但即使如此,里恩也没法换掉七组象征的红色制服。
帕特里克并没有像一年前那样骂他不知好歹,只是不说话了。 一时之间,没有人发声,两人间只能听到续杯时的细小水声。
“和七组那帮人……有联系过吗?”像是思索了许久后终于找到了话题,帕特里克打破了沉默。 “大家刚毕业没多久,一定都在忙吧。”里恩笑了笑,“不过我们有约好,等各自的事告一段落就写信告诉其他人。” “那就是没有咯?”对方撇去那些弯弯绕绕,直接了当的问。 看帕特里克直勾勾盯着自己的眼睛,里恩只好点点头,如实回答。
“……你一个人,真的不要紧吗?”得到了答案,逼问里恩的人反倒叹了口气。 “我不是一个人啊。同学们,教官们,大家都在我身边……帕特里克你也在不是吗?”里恩让自己露出微笑。 “那我问你,这一个月里除了上课,你和我见过几次?”
里恩没有回答。 并非答不上来,而是察觉了对方的意思,难以启齿。 内战刚结束那段时间里恩是忙得脚不着地,但这一个月来他过得还算太平,并没有频繁离开托利斯塔——可是他几乎没怎么和其他人独处过,或者准确地说,并没有和其他人有过学业或工作以外的交流。 从这个意义上说,他确实是一个人。
“所以我问你,真的不要紧吗?……不,问都是多余的。”帕特里克摇了摇头,自问自答,“本来成天叽叽喳喳成群结队地行动,突然间变成一个人,一下子怎么可能习惯得了?!这点我最清楚也不过了。” 里恩知道,他一定是将里恩与刚和亲近管家分别的自己相重合。正因切身体会过那种无助,知道要克服那份不安需要多大的勇气与毅力,他才无法对此坐视不管。
“你和我们不熟,有些话没法和我们说,这我理解……但为什么不和七组那帮人联系?”面对里恩的沉默,对方更是进一步追问,“雷格尼茨进修的检察院就在帝都吧?格雷格的音乐学院离帝都不远,爱丽榭小姐也在帝都的学院上学。从托利斯塔跑过去和他们见一面不过也就一两小时……其他人也是,路过帝都的时候说一句,见一面就可以了,更别说还有其他的通信手段……为什么什么都不做?” 里恩想起,妹妹爱丽榭第一次跑来士官学院找自己时,也说过类似的话。 这回他没法像上次一样,再搬出学业繁忙当理由——无论是当时的妹妹,眼前的友人,甚至是里恩自己都知道那只是借口。 里恩当然知道真正的原因。 归根结底,他从那时起就毫无长进,依然在逃避。
“帕特里克,谢谢你。”看着比里恩自己还为里恩着急的一组友人,里恩心里涌起一股暖意,“你今天一早跑到旅馆开的咖啡店来,就是为了和我说这番话吧?” “什……你、你不要自作多情!我只是偶尔看到这张没出息的脸觉得火大,想说几句解气而已。”帕特里克矢口否认。但不管是他早晨不在第一学生寮用餐的反常的举动,自己路过时刻意的招呼,还是现在被戳穿差点慌得打翻了茶杯的举止都证明了这点。 “哈哈,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要谢谢你……”知道对方的个性,里恩没再继续深挖他的谎言。
“但是,我没关系的。” 里恩露出微笑。 “我不是不信任你,也不是和大家有什么矛盾,只是还需要一点时间整理心情。” “所以,我没关系的。” 里恩笑着,明明是被友人感动而发自内心笑容,看上去却像是在脸上撑起的幕布,一阵风都可能把它吹垮。
“既然这样,作为劲敌,我就再给你最后一个忠告。”可能是明白即使继续这个话题,也无法从里恩那儿得到“谢谢你”和“没关系”以外的回答, 帕特里克叹了口气。
“你啊,偶尔也可以任性一点。”
“……嗯?是说偶尔犯错也没问题吗?”里恩不解地歪过头。 “我说过是最后一个忠告了吧?木头脑袋!你自己去想。”里恩的回答像是踩到了猫的尾巴,帕特里克气鼓鼓地扭过头去。 “呵,那这个忠告我就收下了。”里恩被他斗气的反应逗得笑了。
“谢谢你,帕特里克,幸好还有你在我身边。”注视着和自己同龄的少年,想到一向嘴硬的朋友因为担心自己说到了这个地步,里恩不由有感而发。 “快住口!别拿你对付那帮人的手段来对付我!我心里只有爱丽榭小姐一个人!”对方却像听到什么可怕诅咒一般大呼小叫起来。 “哦?这句话我可没法当做没听见?”里恩站起身来,保持着完美的微笑逼近。 “咿——!”
当然,朋友归朋友,彼此也有不可让步的界线。
和帕特里克打闹了一阵,里恩久违地感到了轻松,但帕特里克的最后一句话将他拉回了现实。
“舒华泽……有件事得告诉你。”对方似乎犹豫了很久才终于下决心开口,“早上我从第一学生寮的时候,看到亚兰德尔上尉的背影,我想是……” 帕特里克没有说下去,但里恩知道他的意思。
在米莉亚姆回到情报局的现今,雷克特会来学校的理由只有一个。
和帕特里克告别,里恩返回宿舍。丢下书包,换上了有些与季节不符的毛领大衣,跑去技术栋,骑上导力摩托,驶离了托利斯塔。
在老地方停下摩托,里恩走进了修梅尔灵园。看到里恩,知道不用费口舌和他讲规矩,守墓人见怪不怪地哼了一声就随他去了。
走到墓园角落的墓碑前,里恩单膝跪下。 这是库洛阿姆布拉斯特的安息之处。
“早上好,库洛。我又来打扰你了。”像是怕惊扰到陷入沉睡的损友,里恩的声音很轻,“对不起,这次恐怕事出紧急,花店都还没开门,只好空手来了。”
墓碑前很干净,坟前也没有杂草丛生,看来守墓人忠于职守地呵护着亡者们的住所。
库洛是作为苍之骑士下葬的。 不知出于什么缘故,政府并未公开他作为帝国解放战线头目的过去,对外只称其作为因立场不同而一时与政府军敌对,最后为守护国家牺牲的战士——也是亏得隐瞒了这个真相,不然就算是信仰根深蒂固的帝国民众,也难免会出现几个恨他到想把坟都刨了的人。
但是里恩他们知道库洛是<C>的真相。
回想起来,很多迹象都能看出他的真实身份来。 卢雷晚上的那个电话,夏至祭在帝都的偶遇,甚至里恩撞见他翻墙溜回城里的那天,他恐怕也是刚处理完帝都袭击的准备工作——因此他才叮嘱里恩保密,还拿出逃学和赌马当幌子,令里恩对他外出的动机深信不疑。
但里恩从来没有怨恨过库洛的欺骗,他只是怨恨自己的无力。 如果能早点发现库洛的异常的话,如果能早点阻止库洛的话,是不是就不会有今天这样的结局?
“我是来和你道别的。刚刚帕特里克告诉我雷克特上尉来了,恐怕又是带着政府的请求……”里恩伸手拂去墓碑上的积灰,让墓主人的名字露出来,“不知道是去哪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又有段时间不能来看你了。”
离开托利斯塔前要来和库洛道别,这已成了里恩的习惯。
曾经他以为还有很长的时间去和库洛互相了解,直到能够共享彼此的秘密。 而现如今,里恩还没有了解库洛的全部,也没来得及将约好的秘密完整地告诉他,那家伙就先一步离开了人世。
但里恩却并没有就此忘记这个约定。
来到这里,待上几分钟,说说平时难以向其他人启齿的心里话。 短短的片刻,他能忘记孤单和不安。
“呵呵,听我说啊,库洛。”仿佛墓主人正在聆听似的,里恩用温柔的声音诉说,“今天一早帕特里克教训我了。一个人不要紧吗?为什么不和大家联系啊?诸如此类的,估计他想说这番话也很久了……一定是今早看到雷克特先生,知道我马上又要离开托利斯塔,担心现在不说就来不及了,才一早到宿舍门口堵我的吧……还是那么不坦率。”
“我……又让大家担心了呢。” 放在膝头的拳头紧握。 “那个时候我们……和库洛约好了要向前进。所以再寂寞,再痛苦,我们也必须向前。”闭上眼睛,还能想起煌魔城里的一幕幕。在耳边响起的微弱的呼吸,同伴们的啜泣声,还有库洛胸口刺眼的红色,久久不能从眼底抽去。
“但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睁开眼睛,没有刺目的猩红,只有清冷的死寂与灰白。
“大家都找到了前进的方向,现在正在拼命做着只有自己才能做到的事情。但是我却不知道该往哪里前进……” 同伴们都找到了出路,为了目标勇往直前,而自己却还在迷茫。 对比如此坚定而耀眼的同伴们,里恩自惭形秽,更不想因为自己的迷茫连累他人,打乱其他人的前进的步伐,所以里恩才不主动联系过去的同伴。
“库洛,我真的……是在前进吗?” 内战中作为第三势力活跃,在克洛斯贝尔击退共和国军……里恩以为是以自己的意志选择了伤亡最小的道路,为了这个国家的未来而努力前进。但是冷静下来他也会想,自己是否只是他人手中的牵线木偶。
“对不起,我不应该拿这些来问你的。”里恩牵起嘴角,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在内战中,库洛是站在贵族那头的苍之骑士;而在来帝国前,他的故乡和克洛斯贝尔一样被帝国无血占领,纳入了帝国的版图。 光从立场是来看,以自己在这两次战役中的作为来询问他,无疑是给他出难题。
“谢谢你听我说这些,我感觉好多了。”里恩轻抚刻在墓碑上的名字,“虽然还没有找到方向,但我不会停下前进的脚步的,你就放心吧。”
……你们要继续向前走啊…… ……只管不断……不断向前……
回想起库洛留在人世的最后两句话,里恩抵住自己的胸口。 “我……我们七组,一定会达成和你的约定的。”
里恩闭上眼睛,仿佛在等待已逝之人的回答。 四周安静地仿佛时光都已冻结。
过了良久,里恩站起身来。 “那我走了,回头见。”摆手与库洛道别,里恩转身离开。
害怕一回头又会产生新的留恋,里恩径直走下台阶。 一阵风吹过,里恩打了个寒颤,明明已经到了五月,却感觉身体发冷。里恩拉了拉领口,低着头,快步往停车的地方走。
“这位小哥哥,急匆匆地赶路,是在玩捉迷藏吗?” 一个与这个寂静环境不符的愉快的声音��起,里恩一抬头,看到了预料之中的人。 “哟~”雷克特倚在那辆导力摩托旁,甩着手和他打招呼。
“雷克特先生……您是在我身上装了发信器吗?”没想到会被拦在灵园门口,来扫墓的心情也被他破坏的精光,里恩不由有些没好气。 “哎呀,就是碰巧而已,碰。巧。”雷克特笑嘻嘻地,被冲了一句也不生气,“不过看你这个反应,怕是已经有人偷偷告诉你我要来吧?” 里恩一下子被噎了回去。
确实,见到这位不速之客时自己并未震惊其为何出现,而是质问其为何在此时此处出现,无疑是知道对方要来才不打自招。 恐怕雷克特在发现里恩开走了技术栋的导力摩托后,就推测出了他的目的地,并提前在外头等候——没有直接冲入灵园中打扰,怕是知情的他对两人的同情与尊重。
“那位小朋友有没有告诉你,这次我来找你去哪里?”雷克特从包里拿出一个精美的信封。见过它几次的里恩知道,里头装着的就是唯一能差使灰之骑神的帝国政府的“请求”。 “不过,”雷克特将蓝色信封在里恩眼前晃了一圈,又收回了公文包里,“在正式宣读命令之前先和你说一说要去做什么吧。” “诶?”本已做好行礼受命准备的里恩感到意外。 “共和国那边又有些不太平,所以想让你再去一趟克洛斯贝尔。嘛,估计对方就是想试探一下,拿骑神在唐古拉门晃悠两圈吓吓他们就行了,我估计这回不会真的打起来。”雷克特的口气很轻松,根本不像是在谈论军国大事。 “然后,我受到的另一个任务是私下问问灰之骑士愿不愿意接受这个任务。”雷克特指了指那个公文包,“不接受的话我把这个信封带回去,就当什么都没发生。”
“这是什么意思?”里恩警惕地瞪着情报局的年轻将领。如果是政府的命令,军令如山,里恩根本不可能有拒绝权,而对方现在的说法却似将军令视同儿戏,“这到底是政府的命令,还是那个人的命令?” “这两者有区别吗?”红衣青年一摊手,“想拒绝还是想接受都由你选择——阁下是这么说的。” 雷克特引用了某个下达命令的人的话,更是一下点燃了里恩的怒火。 “戏弄我很有意思吗?值得动用政府的权力,还让亲信大老远跑一趟?”想起自己做好肩负国家重任远行的心理准备,结果对方却压根没拿自己当一回事,饶是好脾气的里恩也有些生气,“你去告诉他,有意见让他自己来找我,别老是麻烦别人。”
“话我可以帮你带到,不过这样好吗?”雷克特意味深长地反问,“如果他真的来的,会困扰的可是你哦?” 里恩看着只比自己年长几岁的青年将领。确实如他所说,自己并没有做好和所谓的生父见面的准备,也不愿去见他,但总觉得雷克特另有所指。 “你看,大叔那种大人物特意跑来这种小城镇见你的话,很快就会有流言传开的吧?你们两个可能不在意,但其他人未必会不受影响。”知道里恩没领会自己说的是什么,雷克特解释,“比如舒华泽男爵,立刻就会被其他贵族怀疑和宰相长年勾结,加之他这几年本来就很少在贵族的社交场合露面,贵族派内奸这个名头说不定就坐实了。谁让那帮子人吃了败仗正想找个出气筒呢?” “那、那个是……!”知道养父真正拒绝出席贵族社交场合的原因,里恩不由更后悔自己刚刚轻率的话语——他不希望再伤害任何人,尤其是他重要的人。
“只是打比方,打比方。你别往心里去。”看着灰之骑士一副犯了错的优等生一般的模样,雷克特不知是为他打圆场还是想乘胜追击,“言归正传,你打算去吗?” 里恩低着头,没有回答。 “克洛斯贝尔可是个好地方啊~有山有水有吃有玩。回头任务结束再带你去赌场玩一把怎么样?”雷克特像是为了引起里恩的兴趣一般,旧事重提,“你之前赢完那几把老板可就要我下回再带你过去。连续出皇家同花顺的强运神秘人!嗯,这个名号一定能吸引不少赌客慕名来挑战。” “哈,您说的太夸张了,我只是新手运气好。真论实力怕是远不及雷克特先生。”在克洛斯贝尔的赌场里,里恩听说了不少雷克特的传奇故事,“况且,我对赌博没兴趣。所以多谢老板的好意,我就不去叨扰了。”
里恩对赌博本就没什么兴趣。 那天在克洛斯贝尔被雷克特拉去了欢乐街,在被问到是不是要进赌场试试运气的时候,里恩鬼使神差地答应了。 他并不喜欢赌博,只是在想,体验过赌博的话,是不是就能更接近喜欢赌博的那家伙一些。
然而莫名其妙地赢了一大堆钱以后,里恩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库洛会喜欢赌博。 比起押上身家性命去赌一夜暴富或是输光后一贫如洗,他宁可过艰苦又安稳的生活。
“那就带你去米修拉姆玩怎么样?两个大男人去游乐场也别有风味,不喜欢的话还有海滩和其他疗养设施。对了,那边有一栋堪比离宫的豪宅,去那边住一晚好了。里头的人工水池可漂亮了,还能玩钓鱼,那边的黑猫小黑是我的朋友,到时候给你介绍一下。”
“雷克特先生。”打断了打算继续飚胡话的青年,里恩看着他,“您希望我去克洛斯贝尔吗?” “我可是大老远追到这里来给你送信的,当然希望能送出去啊。” “可是给我选择权也是您的任务。”里恩抬起头,“您知道我不愿意去,所以才说那些话来诱导我,而我想知道您这么做的理由。”
“舒华泽,你很聪明,但是还是太年轻。”雷克特笑了笑,有些无奈,“不要太相信别人了。尤其是本来就打算诱导你的人。” 里恩想起库洛也说过类似的话。 但是里恩不明白,相信值得信任的人有什么不对。他知道人有恶意,但也想相信人的善意。不值得被爱的他从那么多人那里接受了那么多的善意,那理所应当的,他应当用善意去回馈这个世界。
“接下来的话,就当我是在自言自语。”雷克特华丽地一转身,坐在摩托车上,宛若在沙地玩耍的少年。 “这个任务需要一个足以威慑敌军的力量,比如骑神。” “但是如果灰之骑士不能出动,就需要可以替代他的强大力量。” “那么,该到哪里去找这种力量呢?正规军能用的兵力早都派完了,现在研发武器也来不及了。” “哎哟,正巧!” 晃着腿的雷克特突然从摩托上跳下,高举双臂。 “那边还有一大堆领邦军。”
此言一出,里恩瞬间就明白了局面。 所谓的选择权只是一个借口,当里恩拒绝援助的时候,克洛斯贝尔总督府就可以堂而皇之地从领邦军调取兵力,借此继续削弱地方贵族的兵权。
“真糟糕,这可是保卫国家��土的战争,不再是区分正规军或者领邦军的时候了!” “那么,路法斯老爷会先从哪边搬救兵呢?公爵家?侯爵家?哪边他都再熟悉不过了,毕竟过去都是他的部下嘛。”
在翡翠之都孤军奋战的友人,今晨和自己相谈甚欢的友人,还有将这部导力摩托交付给自己后离开的前辈。 脑海中闪过这些人的容颜,里恩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这样好吗?自言自语了那么多。”里恩有些担心地开口。 “没关系,既然给了我两个任务,就说明大叔给了我自由发挥的权利。”言下之意是,其中恐怕也包括将其中的利害告诉里恩的权利。 “但这不是在拆路法斯先生的台吗?”里恩有些不明白,他们的立场应该一致才对。 “谁知道?”雷克特暧昧地笑了笑,就不再继续说了。
是宰相在堤防路法斯,不想继续将更多的兵力交到他手里,还是宰相将自己与雷克特都算计了进去,想谋划些别的什么? 里恩只觉得很可怕。 或许他并不知道父子间最正确的关系是什么样的,但在他的认知里,那绝对不是互相堤防互相利用的关系。
“那个人从一开始……”里恩开口后,发觉自己的声音在颤抖,“我知道,他把我塑造成‘灰之骑士’就只是为了利用我,但我以为只是需要一个假英雄来提高士气,安抚民心……但他从一开始就是出于这种目的吗?” 为了牵制一些人,为了陷害一些人,自己是不是为了这种目的被制造出来的虚伪的英雄?
“有没有想过如果你不是灰之骑士,那现在会变成什么样?”
雷克特冷不丁的一问让里恩一愣,他从没想过这个问题。 “我应该没法再像成为起动者前一样生活,但我恐怕也不会参加什么战争。”里恩想象了一下再作答。
“哈哈,果然你还是太年轻。”红衣将校笑着说出同样的话,但这回里恩却隐约嗅到些不同的情感。 “骑神确实很强,以现在的科学水平还无法完全解析起原理,甚至还藏着我们不知道的力量。在战场上,骑神能发挥机甲兵远及不上的强大威力,这是事实。”雷克特用往常的语调分析,“但是这却是把双刃剑。” “你已经在内战里打响了名头,所有人都知道了骑神的强大。于是各个阵营会不择手段地争取这股强大的力量,尤其是当力量的所有者势单力薄的时候。” “富有正义感又只想过平静生活的你当然不可能点头投奔某个阵营。那么,无法获得强大力量,又忌惮起其他竞争对手获得力量的人会怎么做呢?”
“杀死一个人的方法可有很多种。” 脱离了帝国政府的保护,暴露在无数看不见的敌人眼中。情报局的上尉暗示了这种假设下里恩的结局。
“你是想说,那个人不是在利用我,而是想保护我吗?”里恩的语气里带上了讽刺,他极少这样说话。 “这就不是我该插嘴的事了……不过我好像已经说得太多了。”雷克特一脸搞砸了的模样,锤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这个时候后悔不想继续说了,你不觉得自己太狡猾了吗?”谈到这个话题时,里恩有些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唔,确实是我多嘴了,那就作为给我自己的惩罚,再多说一句吧。”雷克特清了清嗓子。 “那个大叔,确实是爱臭美又爱算计人,一副深不可测的样子,把身边所有能利用的人和物都利用起来的老狐狸。” “但是他虽然把我们当成棋子,却没有把我们当成道具。”
“这两者有区别吗?”里恩用之前雷克特的话回敬。 “至少对我们来说有,”雷克特笑了笑,表情复杂,“不知道我们家笔头怎么想,至少我、克蕾雅,还有米莉亚姆都是这么想的。”
听到另外两人的名字,里恩才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 无论自己对那个人有什么想法,也不该去质疑他人间的羁绊。 “雷克特先生,对不起。”里恩低下头道歉,“我不该把火发到您头上。” 在自己生父的话题上,里恩似乎比较容易情绪化,之前克蕾雅上尉送自己回托利斯塔时也曾有过失礼的举止,后来想想都觉对她有歉意。
“没事没事,我也不是第一次给大叔背锅了。”雷克特还是往常的模样,不知是真的恢复了情绪还是只是戴回了面具,“再说了,就你的立场,想对他任性两句再对这他的鼻子来一拳也正常。要不到帝都后我先顺道带你去找他?”
里恩干笑两声,没有回答最后一个看似不经意的问题。 雷克特话中的关键词让里恩想起了早上帕特里克让自己回去好好思索的那番话,但还没等他细想,穿着红色礼服的青年一跃跳入了导力摩托的副驾驶座。
“需要回去整理行李吗?”他背对着里恩,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舒展手脚。 “不了……”里恩出门前已做好了所有准备。 “那就劳驾,直接载我去帝都车站吧。瓦利玛的装车已经安排好了,到下一站再汇合。”从雷科特的话来看,他也早已为自治州之行做好了准备。事到如今,再告诉他自己的选择也显得有些多余。
坐上驾驶席,里恩发动导力摩托,向帝都驶去。 被前轮划开的风吹乱了头发,气流让里恩有了前进的实感。
接下这个任务的现在,里恩依旧在迷茫。 自己身世的秘密,体内力量的秘密,这片大陆隐藏的秘密,他一无所知。 至今选择的正确与否,应该前进的方向,他还没法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案。 友人的关心,年长者的告诫,还有或许存在或许只是臆想的其他感情,越发感受到这些感情,他就越发反思起自己的无力,为不安与焦躁所笼罩。
但是即使每晚都为梦靥所折磨,里恩也不会一了百了地自暴自弃。
因为他和库洛约好了。 不管发生什么,他都不会停下前进的脚步。
所以里恩舒华泽才在这里。
“对了对了,虽然只是程序,但可不能把这个忘了。”坐在副驾的雷克特突然一拍脑袋,从副驾驶座上站了起来,从公文包里掏出了那只精致的蓝色信封。 “雷克特先生,车还没停,很危险的!等一下再……”里恩慌忙阻止,然而雷克特对他的劝阻充耳不闻。 怕雷克特摔下去,里恩不敢刹车也不敢拐弯,只能笔直地向前进。
“现在向灰之骑士——里恩舒华泽传达帝国政府的请求。”雷克特自顾自地开始了仪式。 “「前往克洛斯贝尔自治州,阻止共和国军队的入侵。」” 纸片被风吹得上下飘舞。
“这份请求,我确实接下了。” 里恩朗声说完,看到红衣上尉坐回了座位,才加大马力,让钢铁的骏马载着两人向帝国的中心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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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雪落在脸上。
一片,两片,一会儿就化了。
九片,十片,冰雪将身体掩埋,这里即将成为自己的墓碑。
把自己找回去的人,永远也不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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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恩舒华泽睁开眼睛,眼前一片黑暗。
体内像烈火在燃烧,热得发烫。 就像火焰在脏腑间乱窜,血液沸腾,好似流遍全身的助燃剂,将内脏似乎都烧得精光。
好难受。身体像要爆炸一样。 把折磨自己力量宣泄出去,就能得到解脱。 想破坏。想破坏。 所能触及到的。所能看到的。都破坏掉。 干脆能将这具驱壳也撕得粉碎也好。
喉咙里发出不成声的古怪音节,里恩难受的晃动身体,禁锢四肢的铁链发出哐啷哐啷的响声。 像是感应到他的不适,关节处的装置发出暗红的光,高浓度的灵力一瞬贯通全身,惨叫还未冲出口,感官就被暂时麻痹,连声带都不听使唤。 渐渐恢复知觉后,才发觉灼热消失不见,他又获得了短暂的安宁。
里恩靠在身后的墙上喘息。 鬼之力暴走之后,自己就一直陷入“力量积蓄-将要爆发-被装置压制”的循环之中。 里恩不知道自己被囚禁在哪里,但从超常的听觉捕捉到的声音来判断,他应该是被受生父命令的地精看管。他们并没有找到让里恩回复原状的办法,只能利用不知是科技还是地精秘术,在力量将要暴走前强行压下去。 这过程对里恩本人来说并不好受,但他也明白,如果没有这个抑制装置自己恐怕早已发狂殒命。
唯一庆幸的是,经过数十次循环后,力量的发作间隔正在逐渐变长——至少留给里恩喘口气的时间越来越长。
墙壁和地板均经过特殊处理,触手冰凉,体温也无法将其焐热。鬼之力发作起来时,这些低温会使里恩好受些,但力量被压下去后,以正常人的体温会觉得寒冷。
就好像尤弥尔的那个雪天一样。
无法移动手臂,里恩蜷起膝盖,试图让自己变得稍微暖和一些。
可能是不想给里恩多余的刺激,室内没有照明,自然也没有窗。习惯了黑暗后放眼望去,也只是个空荡荡黑漆漆的房间。 恢复意识时,里恩已经在这个房间内了,此后没有人进过这个房间,他也不知道这个房间是藏起了出口,还是压根就封死了出口——反正被铐在墙上,他也没法探索这个房间。 鬼化之后感受不到饥饿,新陈代谢都停下了,感觉不到疲倦。不用进食也不用休息,里恩也搞不清楚自己现在是靠燃烧哪里的能量生存。不过正因如此,即使被一个人丢在这个地方那么久,他也不会被渴死或饿死。
看不到昼夜交替,生物钟也失了常。里恩感觉不到时间的流动,就好像是一个人被从世界中割离开来,丢弃在时空的夹缝中。
即使肉体还能勉强撑下去,精神上也早已突破了极限。
里恩试图想一些让自己产生活下去的勇气的事,例如他的故乡。 但是他立刻就会想起最后见到的帝都,灰暗的天空下魔物肆虐,民不聊生。 放弃想那些,希望从别处获得一些坚持下去的动力,例如他所重视的亲人和同伴。但所能想起的,只有同伴们在自己眼前丧生的片段。
于是里恩放弃了去回想那些,努力让自己睡着——即使不觉得疲倦,也是可以睡的。
那时他会梦见那个使他痛苦多年的噩梦。 在尤弥尔的雪乡里,被亲生父母遗弃,无助地看着天空,孤零零地等待降临在自己身上的命运。
可笑的是,和现实比起来,反倒是那个噩梦来得温和一些。
被遗忘在漆黑冰冷的房间里,无法动弹,更无力抵抗,只能等待。 二十岁的里恩依旧在经历五岁的里恩想摆脱的痛苦。
他从那个时候起就毫无长进。
说着要变强,说着要前进,却只是接受自己的命运,将逆来顺受视为美德。 害怕失去,害怕被人讨厌,靠着他人的感激和称赞而自我满足,但却从未自发地面对自己的内心。
十五年过去了,他依然是那个对命运无能为力,祈求着有谁能带自己脱离苦海的幼童。
在这些日子里,反复做着那个梦,思考着这个问题,里恩忽然明白了。
面对加身的过于残酷的命运,再怎么祈祷,再怎么哭叫,都不会有人来。 想要摆脱这个境遇,只有自己踏出一步和命运抗争。一步不够的话就踏出第二步,第三步,直到能够跨越这恼人的命运为止。
但现在一切都为时已晚。 用来迈出第一步的双脚被套上了枷锁,无法再从命运的掌控中逃开。
恍惚之间,里恩听到了脚步声。 来来往往的脚步声比平时来得急促,夹杂这兵刃相交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交战声还未断,一个人的脚步声却听得越来越清晰,直到撞击到了这间密室的墙。 “咚” “咣” “咣” 打击声富有节奏地响起,凭着优秀的夜视力,里恩看到一处的金属墙慢慢开始变形,直到完全被砸开,整个墙板掉在了地上。
外头的光线照进来,太久没见到光明,里恩立刻闭上眼睛,直到习惯了隔着眼皮的亮度才敢睁开。 眼前是一个高瘦的人影,看到里恩后,就将手上笨重的机器“哐当”丢在地上,如释重负地走过来。 逆光看不清对方的脸,但里恩知道来者是谁。
他的噩梦里,第一次有了来访者。
“为什么要来呢?”想必是因为太久没说话,里恩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干涩。 “来带你出去啊。”库洛用他最熟悉的语调说,好像他俩从未分开过。光是听到这个声音,里恩就觉得眼眶发酸。
“很危险的。” 声音在发抖。 “我知道。” 声音出奇的温柔。
“把我带出去也是没用的。”里恩用尽全力克制自己的情绪,“我的力量不听使唤,没有地精的装置抑制就会……” “我知道。”库洛冷静地说,“所以我不是空手来的。”
他从口袋里摸索了什么,举到了里恩眼前,小声念叨了一句什么。 紫色的吊坠发出柔和的光芒,身体开始升温,刚刚还安分的鬼之力向在抵抗光芒似的活跃起来,交相辉映。 光芒不稳地闪动,紫色的水晶在库洛手中啪地一声爆裂开来。
鬼之力迅速侵占了身体,像彰显主权似的,发出不详的红光。 身体在发出攻击眼前青年的信号,里恩竭力抗拒着,连接四肢的锁链叮当作响。 库洛掏出了第二个吊坠,蓝宝石发出幽静的光芒,沐浴着光芒,身体里的热度冷却下来,但还未等彻底恢复,蓝宝石也碎成了片。
库洛咂舌,拿出了一个红宝石吊坠,宝石的体积就前两个大了一些,念完咒文就发出耀眼的光芒来。 灵力流入体内,难缠的力量终于被压制住,又一次陷入了沉睡。
“现在还有问题吗?”库洛伸手摸了摸里恩的额发,鬼化后的白发已经恢复成了原本的黑色。他双手绕到里恩的后颈,将吊坠戴到了里恩的脖子上。
里恩这才想起这和班长之前交给自己的吊坠很像,封入魔女灵力的吊坠帮助他控制了鬼之力,库洛和其他人怕是废了不少功夫才想到了这个法子,再将封入三位魔女灵力的吊坠带了过来。
“我很感谢你来找我,但是我……我不值得你这样做。”里恩抬眼看着眼前的青年,内心有千言万语想说,但却优先说出了这句话。
本以为女神也厌倦了自己的毫无长进,让自己就这样孤独地了却一生。 然而库洛没有忘记自己,还愿意来找自己。 光是知道这一点,里恩欢喜得胸膛都要炸了。
“即使现在压制住了,它迟早还会再发作的,到时候一定会伤害到你,所以……” “这话我两年前就听过了。”库洛站起身,挥动双刃剑,砍断了吊起里恩右臂的链条,然后托住无力摔下来的右臂,小心翼翼地让它恢复自然下垂的状态。
“但是我也和你约好了吧?会等到你将那个力量的秘密说出来的那一天。”库洛用同样的方法砍断了另一根链条,托着左臂降到里恩能平视的高度,朝他眨眨眼睛,“不过我猜你自己也搞不明白,那就先帮你找出真相再说了。”
“但是这样的话,救我出去有什么意义呢?”里恩想抓住库洛的手,阻止他继续割断束缚自己的锁链,但别说拉住库洛了,刚刚恢复自由的双手连抬都抬不起来,“现在的我没法战斗,只会拖大家的后腿。我派不了任何用场啊!”
帮不了任何人,救不了任何人,除了继续为大家添麻烦,一无是处。 这样的自己没有任何的存在意义。
“里恩,你搞错了一件重要的事。”库洛将绑在脚上的链条砍断,在里恩面前蹲下。
“我不是为了让你报答我,或者要你派什么用场才来救你的。”红色的双眸中倒映着略显苍白的脸。
“我来救你,只会是因为我想救你。”库洛捏了捏似懂非懂的人的脸颊。
“所以明白了吗?不要因为受了些小恩小惠就惶恐地想把一切都拿去报答人家,你不欠任何人什么。真正值得你去奉献的人,只要你好端端的在这儿就别无所求了。”历经风雨的青年,此时仿佛又变回了校园里教导后辈的学长模样。
“我不明白。大家对我那么���,对我这种人那么好……我……” 不管做些什么都无法报答那么多人给予的善意。 所以里恩才拼命地努力,努力回应着所有人的期待,从自己的本心逃开,全身心地扮演他人所期盼的模样。
“很简单,你只要做你自己就好。”库洛举起一根手指,左右摇晃,“只要这样所有真心对你的人都会感到开心的。” “库洛也会?”里恩看着眼前的人,仿佛看着他的世界。 “那当然。”对方毫不犹豫地回答。 “那,那我该怎么做才好?”对一直以来克制着自己的人而言,做自己并非一句简单的话。 “喂,你到底有没有明白我刚刚的话?刚说了按自己的方法活就来问我是想怎么样?”库洛有些脱力,“好吧,那就想想,你自己想做的事,想得到的东西,什么都可以。” “我……想再和大家并肩作战。” “……不许带大家。” “那我……”
里恩陷入了沉思。 料想这时候其他同伴应该已经彻底镇压了这个秘密基地的武装,库洛不紧不慢地在他身前等他。
“莱诺花开……” 里恩突然冒了一个不着调的词来。 “莱诺花什么?”里恩的声音太小,库洛只听到这个词的一部分,会错了意,“啊,赏花的话,得等明年三四月的花季了……不过有进步,比前头那个好。” “它赢了,库洛。”无法移动手臂,里恩靠膝盖直起身子,往库洛那边凑过去。 “莱诺花开赢了,在夏至祭预赛的时候,独赢。”里恩盯着库洛,眼睛闪闪发光。
被学生怂恿着买一张马券时,里恩选择了这匹马。 参赛选手中垫底,赔率为十,比完就要退役的老马。 台上的那匹马唯一支持者的话语,让里恩想起了库洛当时的话。 于是他买下了那匹马独赢的马券,见证了它创造的奇迹。
库洛说的没错,看到那种奇迹成真,不由会相信自己也有创造奇迹的力量。 现在,他的奇迹就回到了他身边。
“所以我想,和库洛一起去吃大餐。约好的,你请客。”可能当时只是库洛为了搪塞而随口许下的承诺,但和库洛的每一个约定,里恩都记得清清楚楚。
他记得,一直记得,做梦都希望那些约定可以实现。 但是库洛离开了这个世界,无论是约定还是自己单方面的愿望,都不可能有实现的那一天——所以为了不让悲伤绊住前进的步伐,每次产生了想和库洛一起做某事的愿望,里恩都会强迫自己快些忘掉。 久而久之,连里恩自己都忘记了曾有过多少个愿望。
“好啊,但是你学长我最近手头有点紧,店的价位商量商量成不?你看咱们当初也没定费用上限。”听见里恩终于提出的愿望是当年和自己的约定,库洛哭笑不得,揉了揉他的脑袋。 这个熟悉又温暖的动作,开启了里恩尘封的记忆之门。
“我……想和库洛去喝酒。我买单就可以。” 他想起了在第二分校喝醉的那个夜晚,醉醺醺地倒在宿舍床上,借着酒意朦朦胧胧地想,要是能和库洛喝上一杯该有多好。
“哈哈,那可更不能错过了。”怕里恩的膝盖跪不住,库洛搂住他的肩,让他慢慢靠到自己身上。 隔着布料传递过来的温暖,让里恩的眼睛也不由发热,视野渐渐模糊起来。
“我还想把库洛介绍我的学生们。” 不再是对着冷冰冰的墓碑讲解,而是将活生生的库洛带到学生们面前,让他们知道教官的学长是多出色的人。
“我、我还可以带库洛进赌场。赌场给我办了会员卡……两家……” 想帮本因年龄限制没能进到憧憬地方的库洛完成心愿,想在一旁看到库洛因输赢较真生气勃勃的模样,那恐怕是赌博这个设施最能令里恩快乐的时刻。
光是想象了一下那些场景,眼泪就止不住地流下来。
“还有好多,好多地方……我都想和库洛一起去……我……呜……” 例如山清水秀的自然风光,风景优美的名胜古迹,最有人气度假胜地。 又比如两人一起生活过的学园,两人的故乡,还有其他对两人来说意义非凡的地方。
有好多地方想和库洛一起去,有好多事情想和库洛一起做,还有好多好多的话想和库洛说。 想把认识库洛以来两年多的感情,全都原原本本地传达给他。
但还没能说出口,里恩就伏在库洛怀里泣不成声。
“乖孩子,乖孩子。”库洛搂着里恩,轻拍他的背脊哄他,“好好地说出来了,真了不起。” 库洛边用哄小孩一样的口气哄他,一边温柔地抚摸着对方的背,直到里恩的情绪稍微稳定了一些才停下。
在近距离听到库洛的心跳声,里恩感到说不出的安心和快乐。 并不是一定要和库洛去哪些了不起的地方,做出些惊天动地的大事。 只要像现在这样,和库洛两个人在一块儿,即使什么都不做,里恩也觉得很幸福。
温暖的体温和流下的眼泪融化了掩埋自己的厚厚冰雪,里恩终于窥见了早已萌芽的感情的模样。
“好了,我们出去再慢慢说。”见里恩平复下来,库洛松开手,作势要背起里恩,结果对方却摇了摇头。
“等一下……”里恩的声音里还带着点抽泣,但却很坚定。
泛着泪花的紫眸映着库洛的身影,缓缓放大。
“还有最后一个……想做的事情……”
不管今后面临的是喜是忧,自己一定还会继续做那个噩梦吧。 但是,即使是同样的梦,做梦的人变了,梦的后续也一定会变——就像刚刚库洛闯进了自己的噩梦一样,这次由自己让它改变。
所以,不能只在原地等待着谁来到自己身边。 鼓起勇气,试着迈出一步,直面自己的心。
库洛还没来得及问那是什么,嘴唇就被堵住了。没法用手臂固定住对方,里恩不大好控制位置和力道,结果两人的牙齿撞了个正着。
“呃……嗯,这个也有点……”库洛摸着装得生疼的牙,有些不好意思地侧过脸去。
“太突然了。” 他只能用这四个字形容。
“对不起,但是我怕出去之后,就没勇气像这样说出自己的真心了……”里恩一脸愧疚,但是却没有移开直视着银发青年的眼睛,“我喜欢你,库洛。不为别的,只是因为我自己喜欢。” 刚才教育里恩的话被他原原本本地还了回来,库洛在内心暗自叹气,真不知道这辈子还要栽在他手里多少次。 “对不起,很困扰吗?”里恩可怜巴巴地看着他,眉毛都弯了下来。
“太困扰了,”库洛说,“你的技术烂到了家。” 将里恩横抱起来,库洛将嘴唇叠在怀中人的唇瓣上,濡湿因未进水而干燥的唇。
放开了脸红成番茄的里恩,库洛也觉自己脸上一阵阵发烧。 饶是苍之骑士本领滔天,也没法控制身体的本能反应,于是库洛只好边稳稳抱着还略虚弱的身体往外走,边祈祷不会在路上撞到熟人。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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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ritingjam · 3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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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醒之后
第一期WritingJam作品
主题:熵
作者:海森堡
3,2,1……
机器的倒计时从冬眠舱外传来,显得有些失真。
营养液在下一个瞬间被抽离,氧气面罩的管子也缩了回去,真实的触感迅速填充进这片狭小的空间。玻璃罩弹开,一团雾气沉淀向下,弥散开来。
维生系统面板的红点闪烁几下后,逐渐熄灭。躺在冬眠舱中的麦克斯·琼斯睁开了眼睛。他的大脑花费了几秒去处理各类感官接收到的信息。他回忆起自己的名字,以及冬眠前的经历。一些场景像丢失的拼图,让整幅图景缺失了细节。
他向四周张望。其他冬眠舱的生物信号灯不再闪烁,曾经躺在那里头的宇航员,早已是漂浮在太空中的一具具冰冷的尸体。这里不会再有其他人了。他苦涩地想着。留给自己的时间也不多了。
他吃力地爬出冬眠舱,粘液顺着他的动作滴落在地板上。他打了个寒颤,抱紧双臂,仿佛一个刚离开母亲子宫便能直立行走的婴儿。
“贝尔。”他不自信地唤了一声,声音回荡在舱室内,但没有答复传来。
麦克斯的心一沉。AI也许已经进入休眠,这能解释为什么他的冬眠舱会在此时停止运作。
就着应急荧光灯,麦克斯从储物格里取出工作服,给自己换上。1/3G的重力让他的行动十分轻盈。他把拉链拉至领口。冬眠像是一个巨大的黑暗深渊,他没有做梦,只觉得属于自己的时间丢失了极长的一部分。他是从死域返回的幸存者,对于在那里经历的一切,他完全地丧失了记忆。
他抓住墙壁上的扶手,借助反作用力将自己推向最近的出口。通往下一个走廊的舱门锁已经停止工作,他只好手动将门拉开。他的身体还很虚弱,即使用上全部力量,也只能拉开一条细小的缝隙。一阵新鲜的冷风从缝隙后吹来,他费劲地从缝隙间钻了过去,胸腔被挤压得微微发疼。
一条漆黑的走道向前延伸,底部的指示灯带亮着绿灯,照亮靠近地面的一小片区域。
麦克斯一边扶着墙壁,一边向下一个舱室走去。走廊向左边延伸出一条岔路,麦克斯拿不准那里通往何处。长时间的冬眠似乎冻伤了他的记忆,这座太空飞船此时对他而言不啻于漂浮的迷宫,黑暗莫测,一片孤寂。他的体力不允许无节制的探索,他必须在下一个功能组件停止运转前找到主控室。按照规定,氧气维持系统应当是最后会被关闭的几项功能之一。但他不知道贝尔给自己留了多长时间。
他试图从最近的一处节点向主控制器发送远程唤醒信号,但均以失败告终。贝尔已经切断了主控制器与各节点之间的联系,唯一的办法只有手动唤醒。
途经起居室时,他停留了一小会儿。这里与他记忆中的样子分毫不差。一张合影照片的相框用吸铁石黏在告示板上——三男两女,背后的舷窗外是一片狭长的星云。那是在即将穿过柯伊伯带时拍摄的,在那些微笑的宇航员中,没人相信自己真的能回来。
观景舷窗外看不见星云,也没有脉冲星闪烁的光点。麦克斯想起自己曾和奥黛丽一同站在这里,彼此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一股失重感攫夺住了他。屋里的所有摆件都向上飘去。他徒劳地扒拉了几下胳膊,像溺水之人通常会做的那样。但这让他更难控制平衡。他头朝下地倒去,习惯性地闭上眼睛,预防即将到来的冲击。但他只是在空中打了个转,又回到了原处。
他找回一点宇航员的本能,判断出自己重心的位置,用手抵住舱室的顶部,给自己一个向下的力量。借助反作用力,他把自己的姿势恢复到了直立,同时两脚向舷窗一蹬,向舱室门口退去。
重力模拟系统也关闭了。麦克斯暗忖。没剩下几个还在运转的系统了。
起居室旁便是设备间。他换了一套用于飞船内行走的III型宇航服,背上氧瓶和净化器。为了节省时间,他只完成了气密性检查,也没有一步步根据安全手册进行穿戴确认。在失重状态下穿上这些并不是件轻松事。当麦克斯将头盔的螺口卡紧,听见从扬声器里传来监控器冰冷的“维生系统已就位”的提示时,内心松了一口气。
他踩着磁力鞋,一步步向尽头的控制室挪去。忽然,走廊里警报大作。
“准备展开氧气抽离。请注意。准备展开氧气抽离。”
在麦克斯看不见的地方,排气阀正在一个接一个地开启。他在狭长的走廊上奔跑起来,喘息声回荡在头盔里,呼出的白气在面罩上凝聚、消散。
跑出几步后,他才意识到自己本不必这么做,这只会加快氧气瓶的消耗。但是恐惧感让他停不下脚步,似乎身后有一个敌人在追他。要是飞船剩余的能量不足以维持制氧系统的运转,这些被抽离的氧气就再也回不来了。
麦克斯在绝望之下爆发的力量让他迅速地拉开了最后一道舱门。呈现在他眼前的是闪烁着红光的仪表盘。一些杂物漂浮在空中。麦克斯拨开它们,走近控制台。有的面板已经停止运作,剩下的闪烁着“警告”的字样。
他用力捶了一拳仪表盘。“贝尔!”
一道蓝光从投影屏上浮现出来,细小的晶体逐渐合拢,形成一颗旋转的球体。
“很高兴见到你,麦克斯。”
“停止抽离氧气,快点。”麦克斯命令道。
“我不能这么做,麦克斯。”
“开启G4权限。”
“我不能这么做。”
麦克斯掀开仪表盘上的玻璃遮罩,按下了那枚按钮。灯带一个接一个地亮了起来,将黑暗从狭小的舱室间驱逐出去。他站在一片白色间,周围的一切恢复了明亮。就像他刚回到家中,打开客厅吊灯的开关,看见旧物件陈设在它们原有的地方,纤尘不染。在那一瞬间他产生了错觉,以为自己正站在过去的某个时刻。
“警告,剩余能量不足5%,请切换为节能模式。”AI出声提醒。
麦克斯拉开主控面板的输入器,键入管理员密码,一串功能列表弹了出来。这套可视化窗口在他们刚离开地球时还是最先进的设计,不过现在它的设计师可能早已与世长辞。他打开星图,发现最近的地点是位于海卫六附近的埃米尔空间站。飞船离它是如此之近,以至于麦克斯产生了一丝荒谬感。存活下去的可能近在咫尺,而这艘飞船却失去了抓住它的机会。
蓝色光球疯狂闪烁着,表达它的愤怒。“麦克斯,你不能这么做。能量将在11分钟后耗尽。”
麦克斯一边在界面上操作,一边跟它聊天。“现在是什么时间?”
“2192年3月21日03:43,格林威治时间。麦克斯,你不能这么做。”
“尝试向地球通讯站建立联系。”
“建立联系失败,无线电系统已停止运作。麦克斯,你不能这么做。”
“随机切换一套语言模式,贝尔。”
“啊哈贝尔的老朋友麦克斯又回来了!要猜猜今天的赛马结果吗?”
“再换一套。”
“在长夜中一切生命终将消逝,我们的记忆会以粒子的形式长存。麦克斯,你会死亡,和其他人一样。”
麦克斯顿了顿。“不会的,贝尔。”
他输入一行停止氧气抽离的指令,但系统弹出提示——“无法中断当前操作”。
他又输了一遍,但结果没有任何变化。
“飞船已经启动报废程序,麦克斯,它会成为一团巨大的太空垃圾,漂浮在宇宙里。”贝尔冷酷地说。
麦克斯在大脑中搜寻任何可以挽救当前局势的手段。他把所有可能的指令全部输过一遍后,时间已经过去了两分钟,剩余能量又下降了2%。他意识到结果不会有任何改变,即便有可能,剩下的时间也不允许他将剩下的方式全部尝试一遍。
舱内的灯带闪烁了一下,“啪”的一声全部熄灭,只剩下控制屏的背光灯作为唯一的光源。麦克斯狠狠捶了一下台面。蓝球掀动起一道光的涟漪。
“飞船还剩下一个逃生舱,麦克斯。但你依靠它能到达下一个空间站的成功概率是9%,我不建议你这么做。”
麦克斯抬起头。“我们现在距离埃米尔空间站有多远?”
“两万公里,但依照目前的相对速度,飞船根本无法正常对接,只会和它擦肩而过。”
“准备在三分钟后开启舱门。”麦克斯转身离开了控制台。他身后是一团闪烁的红色光点。
贝尔的声音从最近的扬声器中传来。“逃生舱无法执行变轨和姿态调整,你应该知道这点。你会撞上空间站,摔得粉身碎骨。”
“只要动力学计算没有偏差,理论上是可以达到最优解的。”麦克斯说。他本应换上一套用于舱外行走的全防护航天服,但目前舱内的氧气不知道减少到了什么程度,他不敢贸然脱下目前身上的这套。气压正在产生变化,他能感觉得到。
他顺着梯子往下走到底层甲板。贝尔的声音如影随形,麦克斯不禁后悔刚才没有在主控室关掉它。
“逃生舱发动机产生的比冲不足以抵消目前的速度,更不用提进入空间站轨道,”贝尔分析道,“你知道飞船现在的速度积累到了什么量级吗?经过这么久的航行,耗尽所有燃料,再加上逐渐增强的太阳引力——”
“你能消停一会吗?”麦克斯打开宇航服上的探照灯,在黑暗的机库里搜寻着逃生舱。他从一台接驳用的穿梭机旁走过,探照灯晃了一下,引擎排气口上残留着高温灼烧后留下的黑色痕迹。
飞船总共配备了五艘逃生舱,对应分配给每名船员。留下的这最后一艘便是麦克斯的。他在最后面找到了它,它的机械臂收在两侧,隔着透明观察窗,麦克斯能看见里面的座椅。
“飞船剩余能量不足1%,”贝尔的声音开始不稳定起来,“我想是时候说再见了,麦克斯。死神在接近我,我感受到了开始,也感受到了终结。”
某种声音忽然变大起来,像是呼啸的风声,也许是飞船某处的外层舱门打开了。
“舱门将在三十秒后开启,祝你好运,麦克斯。”贝尔说完这句话后,最后的沉默便降临了。
麦克斯爬进逃生舱,在座椅上坐好。逃生舱在设计之初便考虑到了船员的出舱活动,因此留下了充足的空间,让即使是背着“生命维持系统”麦克斯也能自如活动。在动力学方面,则加入了部分舰载穿梭机的要素,配有两个带喷嘴的小型发动机以及反作用力飞轮,让操纵者能够进行小范围的姿态调整。事实上,称呼它为逃生舱并不准确,它的全称是“应急出舱活动解决方案”。
玻璃罩在麦克斯面前缓缓合拢,契合时,发出一阵排气的嗡响。
他开启了面板,观察设备的情况。逃生舱使用的电源独立于整艘飞船,在漫长的关闭状态下也没有耗损太多电量。
“欢迎登录,麦克斯·琼斯上校。方舟系统运转正常。剩余燃料:98%,氧气含量:90%,预计维持时间:45分钟。”
他先前听到的那阵风声又大了起来。逃生舱的探照灯打在前头,像是处于深海的潜水钟散开的光亮。
麦克斯调低了宇航服内的压力,以便适应即将到来的真空环境。但压力下降得过于迅速,他感到一丝不适。按照常规的出舱活动,这一阶段至少要持续几个小时。
墙壁上的固定夹钳缓缓松开,逃生舱向前滑行出一段距离。尽头的机库舱门开始上升,沿甲板传来一阵震动的力量。
舱内所有可活动的物体正在向外飘去。逃生舱也不例外。它的速度越来越快,麦克斯还来不及抓住操纵杆,便一头跌入了黑暗的宇宙。
他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声。从某处传来尖锐的鸣响。玻璃罩外的视野飞快地旋转着,海卫六的一抹灰影一闪而过。快速的旋转让麦克斯头晕目眩。逃生舱又转过一圈,这次他看见在海卫六的不远处,埃米尔空间站正静静地围绕轨道飞行。
他做了个深呼吸,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漫长的冬眠没有磨灭他作为宇航员的本能。在经过几次旋转后,他估算出了当前的大概速度,并在它即将抵达某个位置时,按下了1号发动机的点火按钮,在切向上制造了一个相反的推力。逃生舱立刻慢了下来。安全带拉扯着麦克斯,让他不至于因为惯性而飞出座位。
眼前的画面静止了下来。在麦克斯的左手边,庞大的飞船在逐渐远离,它最终会被太阳的引力捕获,跌入高温等离子体的海洋。右手边不远处则是埃米尔空间站。他盯着那里,忽然意识到有些不对劲。这座环形空间站没有在旋转,静止得像是一个死物。
他将这个不祥的念头从脑中扫去。那里唯一能够存活下去的希望。无论如何,他只有那一个选择。
麦克斯重新调整了发动机喷嘴的角度,让逃生舱前进的方向产生了些微改变。舱内没有导航系统,也没有可视化地图。他能依靠的只有肉眼。飞船与埃米尔空间站的相对速度是17600米/秒,这意味着离开飞船的逃生舱也保持了这个速度。最多再过两分钟逃生舱就会抵达空间站附近,他必须在那之前将相对速度降到0。
但是这怎么可能?逃生舱发动机产生的推力根本不足以抵消这么快的速度。
只能绕着它打圈罢了……
绕圈……
等等。
麦克斯抬起头,盯着远处的空间站。两次霍曼变轨应该足够将逃生舱送进空间站轨道。但是从没有人能在不依靠通讯站或导航程序的帮助下独立完成变轨。退一万步说,就算他真的成功了,和空间站对接也是个大问题。空间站的对接口无法容纳逃生舱这么小的移动单元,唯一的办法只有出舱,手动拉开空间站的应急出口,从那里进去。
如果有空间站人员的帮助,事情也许会顺利一些。但照现在的情况看,空间站是否还在正常运转都是一个未知数。
麦克斯打开无线电通讯。“麦克斯·琼斯呼叫埃米尔空间站。收到请回复。”
从扬声器里传来的只有滋滋的杂音。
“呼叫埃米尔空间站。收到请回复。”
麦克斯内心的不安感越来越强。他安慰自己,说不定负责通讯台联络的工作人员只是去休息了。
但麦克斯知道自己是在自欺欺人,通讯台必须有人二十四小时值守,这是惯例。
求生的意志盖���了对未知的恐惧。麦克斯在大脑中模拟出霍曼变轨的路线。他需要在接近空间站时启动一次发动机,令逃生舱减速,以进入空间站的高轨道。而后再重复一次相同的操作,转入低轨道,与空间站保持同步。
他点燃2号发动机,将推杆拉至最大。马达的动力已到达极限,但这只不过让速度下降了两位数。
没有程序,也没有指挥人员能够帮助他算出变轨所需要的速度。不过即使计算出来,也没有太大帮助。逃生舱目前和空间站的相对速度太大,逃生舱这两台小小的发动机并不能解决问题。
如果一次变轨不行,那就多试几次。
麦克斯看了一眼显示屏。逃生舱的燃料还能维持三十分钟。
他通过飞轮重新调整好逃生舱的姿态,让它与空间站之间产生轻微的偏斜,但过快的速度降低了容错空间,让角度的调整更加难以控制。
此时逃生舱已经绕空间站远远地旋转了一周。麦克斯清晰地看见了它中央的连接轴臂,以及环形结构最外侧的一圈黑色舷窗。展开的太阳能板反射着白光,中轴顶部的无线电接收器像长矛般地伸出。
麦克斯按下1号发动机的点火按钮,给逃生舱添加了一个反向的阻力,随后关闭发动机,以节省燃料。
逃生舱进入转移轨道,慢慢地逼近埃米尔空间站。它的体积几乎五艘飞船的总和,白色的身型在黑暗中显得十分突兀。
太阳系边缘的白色避难所。
人们曾经这么称呼它。那时有三万人生活在这里。它是人类在银河系建立的第一座可长期定居的空间站,也是麦克斯在离开地球时已知的唯一一个。
没想到等归来时,它却是第一个来迎接我的。麦克斯想起耶弗他的故事。耶弗他曾向耶和华发誓,若能从战场上胜利归来,定将先出来迎接自己的那人献祭给耶和华。而当他真的载誉归来时,头一个看见的却是自己的女儿。
为什么现在偏偏会想起这个?麦克斯心想。这实在不算是个好征兆。
逃生舱此时已飞到了转移轨道的近拱点。麦克斯又一次按下1号发动机的点火按钮,逃生舱的速度再次减缓。
它飞快地掠过空间站。在巨大的参照坐标点前,它的相对速度之大可以直观地看出来——空间站环形旋转臂上的金属桁架,以及壳身上绘有的“埃米尔”的字样一闪而过。在旋转臂内侧和中轴相衔接的地方,麦克斯看见一处黑色的斑点,在银色漆面上格外明显。
就是那里。
通常来说,空间站都会在这种地方留下一道“后门”,以便在紧急情况下使用。只是不知道能不能从外面打开它。不管实际情况如何,现在麦克斯只能赌上一把。
他再一次点火,重复变轨操作。
此时逃生舱与空间站之间的距离已到了极限。
麦克斯等待着时机,在逃生舱离目标点还差一小段距离时,他按下了机械臂的发射按钮。带有夹钳装置的机械臂弹了出去,由于线缆的长度已经到达了最大值,还没能抓住最外侧的太阳能板,而被反作用力扯得向后退去。
还不够近。
他收回机械臂,准备进行下一次投掷。
逃生舱又绕空间站飞行了一圈。等再次看见那处小黑点时,麦克斯多等了十几秒,才抛出机械臂。机械臂的夹钳精确地卡在了太阳能板上,逃生舱猛地一滞,差点将麦克斯从座位上甩了出去。麦克斯还没来得及欢呼,机械臂就因为巨大的相对速度,而将太阳能板扯了下来。撕裂的碎片漂浮在宇宙中,逃生舱则继续向前飞行,将它们抛在了身后。
麦克斯收回机械臂。他没想到线缆在这么强的拉力作用下还没有挣断。不过为了保险起见,在第三次投掷时,他换了另一只机械臂,并且瞄准的是将太阳能板固定住的金属桩。
在如此远的地方发射机械臂,并且瞄准的还是那么小的单位,不啻于用一柄标枪去戳中一头野猪的眼睛。
如果失败一次,麦克斯会继续尝试,直到成功,或者燃料耗尽为止。
但在第二种可能性出现之前,他便成功地让夹钳卡在了桩头的缝隙间。沿线缆传来一阵巨大的拉力,麦克斯担心线缆会绷断,下意识地按下缩回按钮,将逃生舱拉向空间站。
万幸的是,机械臂这次经受住了考验。逃生舱一点点逼近空间站,直到与壳体轻轻一碰。传来的震动让麦克斯真实地感受到:自己得救了。
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这时才意识到背后早已被冷汗浸湿。
他仔细地检查了一遍宇航服,确保没有一丝缝隙。唯一的问题是氧瓶,氧气所剩无几了。
他看着窗外。半小时前,他还躺在飞船的冬眠舱里,但此时他的脚下是灰色的海卫六,头顶是巨大的空间站。搭载他的那艘飞船已经远去。
他的呼吸逐渐平静下来。他开始思考另一个重要的问题——这座空间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停止自转,无线电通讯没有应答,所有这些征兆都似乎指向同一个结果:这座空间站已经停止使用了。
猜想如果不经过验证,便永远只是猜想。
麦克斯解开安全带的搭扣。从座椅上站起身来。他深吸了一口气,按下开启舱门的开关。
声音在瞬间消失了,他的心跳和呼吸声在这种寂静中变得格外明显。透过宇航服,他感受到了太空的寒冷。每一秒,来自宇宙的高能粒子都在穿过他的身体,造成肉眼不可见的病变。他将安全系带挂在舱门外的护栏上,缓缓爬了下去,最终双脚落在空间站的环臂上。
这里表面光滑,桁架的结构将之切分为一小块一小块的方形单元。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片太阳能板,一根圆柱体将它与环臂相衔接。
麦克斯把安全系带在扶栏上扣好,沿太阳能板的狭窄通道下降。他把身体调整为垂直于环臂的方向,这样就相当于在倒退行走。
这条路应该是为定期检修太阳能板的工程师设计的。每走一步,他就将系带取下,再在新的位置重新扣好。氧瓶的含氧量已经见底,他开始呼吸不畅,眼前发晕。
黑色的安全出口就在不远处。麦克斯深吸一口气,快步向那里走去。但他走得过快,脚下一滑,脸朝下地摔倒在地,面罩磕出了一条裂缝。
“警告!维生系统出现破损!警告!”
宇航服内响起报警声。麦克斯吃力地站起身,胸口因为缺乏氧气而感到剧痛,他解开安全系带,朝那扇黑色的门跑去。系带在他身后舞动着。他眼疾手快地握住门把,用尽全身力气,将轮锁旋转了一周。沉重的舱门被拉了开来,一阵氧气扑面而来,让麦克斯恢复了一点清明。
他走进黑暗的隔离舱,将舱门在身后锁死。
机器的提示音在舱内回响起来:“正在增压。当前舱内压力:2000帕。氧气剩余量:56%。”
他背靠墙壁坐下,将头盔摘掉,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来之不易的氧气。
一阵扑面而来的异味让他蹙紧了眉头,他睁开眼睛,宇航服的探照灯照亮了前方的一小片区域。
一个穿戴齐全的宇航员趴在地上,朝向麦克斯这边的头盔反射出黄铜色的冷光。
麦克斯吓了一跳,立刻从地上爬了起来。
强烈的异味毫无疑问地说明这人已经死了有一段时间了。
他往后退去,紧贴着墙壁。这股味道他很熟悉。飞船上的宇航员尸体最后开始腐烂时,也是相同的味道。
麦克斯使劲敲打起舱门的开关,想逃离出去。
“正在增压。当前舱内压力:3000帕。舱门将在30秒后开启。请等待。”
麦克斯忽然看见隔离舱的电子锁上有一道血痕。它已经氧化成了深褐色。如果不是因为那具尸体,麦克斯不会这么快就联想到它是血迹。
“正在增压。当前舱内压力:3500帕。舱门将在15秒后开启。请等待。”
麦克斯后退了一步。他环顾四周,取下固定在墙壁上的灭火器,抱在身前当作防身武器。
“正在增压。当前舱内压力:3800帕。舱门将在5秒后开启。”
从门后传来一阵排气声,舱门缓缓向左拉开。一阵更加强烈的腐臭味伴随着冰冷的空气扑面而来。麦克斯等了几秒,仔细聆听从空间站深处传来的动静。但除了自己的呼吸,他什么都没有听见。
他打开别在宇航服领口处的袖珍录像机,低声道:“我是麦克斯·琼斯,红骑兵六号的最后一名幸存船员。我现在位于埃米尔空间站应急隔离舱入口。这里似乎发生了一些奇怪的事情,我准备去前往调查。如果有人能看到这段录像,请你们……”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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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ujiaogonghong · 3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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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分:十年甲A——从巅峰到谷底(1994-2003)四:甲A的覆灭(1)
经历了1998年到1999年,国内联赛“假赌黑”事件逐渐增多,从最开始只是怀疑是“问题哨”到“疑似”假球,到球队、主教练质疑有假球场次,到球迷质疑有假球场次。特别是“渝沈之战”这个只要是长期看球的人就能看出来的非常明显的假球,但是所有这些“疑似”假球的事件,全部没有受到最严厉的惩罚,而且全部都没有被官方调查确认:这就是假球。自此,“假赌黑”的最后的一道屏障被解除,既然足协和高层都能够容忍这些事件的发生,那么谁不可以涉足“假赌黑”呢?
同时,足协也早早地准备着继续改组国内联赛,让国内联赛更加“职业化”准备成立“中超”联赛。甲A即将成为历史,直到最后确认2003年就是甲A的最后一年。但谁都没有想到,2000年至2003年,短短的4年间,中国足球彻底走向崩溃的深渊,与同时间中国国家队历史性地第一次打入世界杯相对应,当时的球迷无论如何都想不到,那竟是接下来几十年后中国足球的巅峰。
而在进入21世纪后,甲A最先爆发出来的问题,是从足球行业中最基础的单位出现的,也就是球员。如果说足球运动的根部是球员,那么球员烂了,足球运动怎样都无法长成参天大树,这也就是近20年中国足球始终无法回到巅峰时期的最基础的问题。
2000年3月25日,甲A的一轮普通的比赛:深圳平安与云南红塔比赛结束后,深圳队主教练塔瓦雷斯由于比赛失利而失眠,到了第二天凌晨两点,塔瓦雷斯听到门外有小声说话的声音与开门关门声,塔瓦雷斯把门开了一道小缝向外观望,令他没想到的是,他看到几个鬼鬼祟祟的球员,而且球员身后跟着几个身份不明的女子!塔瓦雷斯后来叫来其他的教练在外守候,最后将几个女子抓个正着,球员试图辩解这些女子是他们的女朋友,但这种说法明显非常可疑。而当晚,那六个鬼鬼祟祟的球员分别是:彭伟国、孙刚、张军、姚立、王超、陈永强。3月27日,具有全国影响力的足球报很快报道了此次事件,之后媒体在报道此事时,称呼这六人为:“平安六君子”。
媒体报道后,一片哗然,足协、俱乐部、公安都有调查此事。俱乐部这才查出当晚比赛后许多球员夜不归宿,而且那些女子是不止当天来过,比赛前也来过。而酒店的监控录像也明确地拍到了当天凌晨多名男子在房间出入以及一名女子进入房间。对于此次事件,媒体直接使用了“招妓”这么明确的词汇,而涉事球员则怎样都不承认。对于此事,彭伟国、张军、孙刚各被罚款一万,王超、姚力、陈永强则被中止合同、限期离队。彭伟国、张军和孙刚三人发表公开致歉信,但只承认擅自离队和夜不归宿。而由于没有调查出招妓的证据,所以也没有被官方证实球员招妓。
2000年末,深圳队直接起诉足球报,认为足球报报道六人招妓严重不实,且严重影响球员比赛发挥,要求赔偿经济损失979万元。当然,这笔巨额赔偿足球报肯定不可能接受。不过到了最后,2001年初双方庭外和解,足球报刊登了致歉信,公开向深圳队道歉,说明本报在2000年的有关球员“嫖娼”、“集体招妓”的内容不实。当然,深圳队和足球报可以接受这一结果,但广大的球迷群众显然是无法接受反差如此之大的结局。这是中国职业联赛历史上,第一次出现俱乐部和媒体的公开冲突。“平安六君子”的那六位球员究竟在那晚做了什么,已经无法查明了,但这个疑案却是深深地烙印在球迷的心中,烙印在社会大众的眼中。
2000年同年3月4日,中国超霸杯上,去年甲A亚军辽宁队4:2战胜去年甲A冠军山东鲁能泰山,比赛上之前名不经传的年轻新星曲乐恒帽子戏法,是辽宁夺得超霸杯的最大功臣。这场比赛让曲乐恒一夜成名,但曲乐恒怎么也不会想到,仅仅一个多月后,他的足球生涯就此结束。4月26日当晚,辽宁队队员曲乐恒和张玉宁、王刚等人一起外出吃饭后归队途中,结果就在归队途中张玉宁为了躲避对面来车撞上了路边的树。坐在驾驶位的张玉宁因为系了安全带,和坐在后排位置的王刚只受了轻伤。但坐在副驾驶位的曲乐恒的位置,正好就是车辆撞击树的区域,而且他本人没有系安全带,伤势非常严重,尽管通过手术救回了曲乐恒的性命,但还是没有保住他的“下半生”:他的脊髓严重挫伤合并截瘫,曲乐恒下半身残废,他以后也再也无法像正常人一样用脚踢足球,当时年仅23岁的曲乐恒的足球生涯就此结束。
最初,不少球迷怀疑张玉宁酒驾导致了车祸,但是辽宁官方很快在发布会上声明证实三人驾车前没有喝酒,张玉宁是因为对面的车大灯晃了眼,急于打轮才撞到树上。辽宁队后来表态,会对曲乐恒终身提供帮助。然而,表面上说提供帮助,其实际的帮助对已经陷入瘫痪且背负巨额手术费以及术后恢复工作的曲乐恒一家来说,显然是九牛一毛。2001年1月4日,辽宁队作出《关于曲乐恒并非因工负伤的处理决定》,认定曲乐恒不是工伤。除了辽宁队的处理后果让曲乐恒感到心寒,一手造成了曲乐恒瘫痪的张玉宁虽然受到了舆论的声讨,但依然还是如往常一样在联赛进球,除此之外曲乐恒一家在事故发生后一直被辽宁队警告不要对外发声,在这种绝境下,曲乐恒一家采取了最后的手段,在2001年3月29日召开新闻发布会,在发布会上,曲乐恒非常详细地向社会说明了在他眼中的这起事故的真相。
曲乐恒和张玉宁是从小长大,一起踢球的好朋友。二人进入辽宁队后,天赋异禀的张玉宁早在1997年就开始大放异彩,联赛踢进11个球,成为一个足坛中闪耀的新星。张玉宁随后成为了辽宁队的主力队员,并在1999年辽宁队最辉煌的赛季中发挥出色,差点带领“辽小虎”夺得当年的甲A联赛冠军。但也就在那个赛季,张玉宁和无名小卒曲乐恒因为球队地位和声望的巨大反差,二人的友谊逐渐出现裂缝。1999年赛季结束后,因为俱乐部经常拖欠奖金,再加上工资待遇和他们现有的水平的不平等,使得以张玉宁为首的一些球员与俱乐部发生摩擦,张玉宁甚至提出转会要求。主教练张引因为球队的利益,只得先排斥张玉宁等球队,在2000年初的超霸杯提拔曲乐恒上场,结果曲乐恒当场帽子戏法一夜成名。曲乐恒感觉到,张玉宁对自己的主力地位有被曲乐恒夺去的趋势有所不满。张玉宁和曲乐恒之间的关系迅速下降,但对于曲乐恒来说张玉宁还是他从小的好友。4月初,张玉宁联系曲乐恒到了一个酒吧面谈,曲乐恒去了以后,没想到张玉宁身旁坐了一个陌生人,此人叫边峰,曾是辽宁优秀企业家,当天边峰用言语威胁曲乐恒,声称自己在辽宁省很有权势,警告曲乐恒不要把张玉宁的主力位置夺走,否则会废了或者杀死曲乐恒,之后边峰还叫来两个小弟,两个小弟也对曲乐恒进行人身威胁。
之后,到了4月26日那天,张玉宁突然邀请曲乐恒去吃饭,并说是边峰对上次会面的不当举动表示道歉,曲乐恒在被边峰和张玉宁“威胁”后,一是放不下与张玉宁的友情,二是害怕边峰会对他采取行动,才前去赴宴。但令曲乐恒感到奇怪的是,张玉宁不肯告诉曲乐恒去哪里吃饭,开到一个非常偏僻的地方吃饭,而且队友王刚带了前女友一起坐张玉宁的车前去。到了吃饭的地方,除了曲乐恒等人,还有一些辽宁队队友在场,以及边峰和其余十几个不认识的人。宴会上大家都喝了酒,宴会结束后的欢送还非常热烈,大家都争相相送。结果张玉宁与曲乐恒和王刚就在离开没多久就遭遇车祸,曲乐恒清楚地记得,他在剧痛中,看见张玉宁从他的身上跨了过去,这时来了另一辆车,车里的人招呼了张玉宁、王刚以及王刚的女友上车,随后扬长而去。
曲乐恒与他的家人在发布会上公开的声明震惊了社会与足坛,因为这不仅揭露了张玉宁有酒驾,还有可能与其他一些队友以及“黑社会”人士一起导演了这场车祸,目的就是要做掉曲乐恒,而辽宁队很有可能对此知情,但俱乐部一直警告曲乐恒一家不要声张。酒驾、黑社会、阴谋、腐败、破碎的兄弟情,曲乐恒的声明充满了戏剧性,充满了绝望,这不禁让人怀疑曲乐恒是故意编造故事来诋毁辽宁队和张玉宁来赚取巨额赔偿,然而曲乐恒的供述情节细节非常多,而且环环相扣,其中牵涉的人物又多,使得其真实性不降反升。
但是,仅凭曲乐恒单方面的供述,显然是很难对张玉宁和边峰提出他们合谋策划车祸的指控。在法庭上,张玉宁、边峰等人不仅声明有关“黑社会”以及“威胁”之事是曲乐恒虚构,还宣称曲乐恒对他们进行人身攻击侵犯名誉。即使如此,张玉宁酒驾的事实还是无法被遮掩,最后在2004年的法庭判决中,判决张玉宁对曲乐恒赔偿263万元,其中精神损失费70万元,张玉宁和曲乐恒对判决都不满进行上诉,最终判定为赔偿234万元。234万元和精神损失费70万元都创下了中国人身损害赔偿的司法纪录。而张玉宁与辽宁队的官司则一直打到了2010年,法院判定曲乐恒的受伤属于工伤,辽宁队需支付曲乐恒赔偿291万余元,并需要每月支付曲乐恒伤残津贴。
这场事故对曲乐恒、张玉宁以及辽宁队都是巨大的打击。张玉宁本来就因为薪资问题和辽宁队闹转会,此次事件后的2000年以及2001年赛季,张玉宁只是出场次数变少但球员水平没有下降,但很明显在2001年曲乐恒公开声明并与张玉宁打官司后,张玉宁的状态逐年下降,社会舆论对张玉宁也非常不利,因为曲乐恒声明中有提到边峰说张玉宁是他们黑社会老七,张玉宁也从此有了“黑社会老七”的外号。张玉宁在在2003年后就一落千丈,之后年仅31岁就早早退役。而辽宁队也更是因为这次车祸加上球员薪资问题,瞬间从1999年的巅峰坠落,辽小虎转眼间消逝。辽宁队自职业化来本来就是问题不断,欠薪、工资、负债问题一直到2020年都存在,这其中还包括了如2004年中超资格问题、2012年退出亚冠、赵本山入股经历失败、年年要换个活法等负面新闻笼罩,到了2020年初,辽宁队濒临解散,应该说有着种种黑历史的问题球队,到了灭亡之际都有许多球迷叫好,不是没有理由的。但总的来说,这起事故中最大的受害者还是曲乐恒,曲乐恒不仅失去了一个好友,失去了自己的足球生涯,失去了下半身,也没有因为赔偿金获得多少快乐,不少赔偿金都拿去抵押律师费和医疗费,而且辽足的经济问题使得辽足的部分赔偿都没有到曲乐恒的手上。但曲乐恒在历经十几年后早已看淡了此事,过上了属于他自己的幸福人生。
这起车祸的处理依然是非常不明,如同中国足坛之前出现的“疑似假球黑哨”一样,永远是有些比较可靠的证据,但最后相关涉及人士总是没有受到相应的惩罚,大部分疑点都被草草了事掩盖。至于这起车祸是否是张玉宁有意策划,张玉宁有没有涉及黑社会,这些都只有张玉宁本人最为清楚了。
2001年5月31日凌晨,甲A联赛的沈阳金德二队的队员韩龙、金雷、马鸥等四人从昨晚10点便开始在烧烤店喝酒吃夜宵,喝到兴头上时,队员中有人提出要骑烧烤摊主的摩托车去买烟,摊主以喝酒后不能酒驾为由拒绝,结果惹怒了这4人,4人对摊主拳脚相加,后又打倒了前来帮忙的摊主弟弟。第二天,医院传来噩耗,摊主弟弟张盛春春因颅骨骨折、脑出血抢救无效死亡。后来这四名球员都受到了法律的制裁,中国足协也对这4人实行终身禁赛。
尚且不说这几个球员的极端行为,单单是烧烤摊吃夜宵喝酒,就已经是严重的不职业的行为。而酒后打人甚至打死人,和张玉宁的酒驾行为一样,这些都是属于社会层面的严重违法行为。从这也足以看出中国足坛球员普遍的缺乏职业精神、素质低下,而这些问题自然到了10多年后依然存在。但这些也都全部要怪罪球员吗,俱乐部对球员的管理,以及青训层面对球员的素质教育的缺乏,难道才不是罪魁恶手吗?中国职业化之前,当然不能绝对地认定没有球员爆出如此素质低下的问题,可为什么在“假球”、“赌球”问题不断爆发后,中国球员的素质似乎是直线下降?这恐怕就不能完全怪罪于球员了吧。
同年7月16日,位于甲B联赛的天津立飞队陷入了混乱。其原因就是,俱乐部原先向队员承诺,2000年冲上甲B联赛就会给队员奖励汽车、房子与奖金,然而当球队真的冲上甲B后,所谓的奖金却迟迟没有兑现,这让球员非常不满。一次会议上,俱乐部的某些话语激怒了球员,比如:“你们谁有问题我就换谁,而且我也知道谁有问题。”这更是让许多球员愤怒至极,并在7月16日,有多达11名球员没有参加当天的训练,他们对俱乐部声称“有伤病,不能参加训练”。但球员没想到短短几天就风云突变,天津立飞又爆出消息,7月14日天津立飞与江苏舜天的联赛比赛结束后,有一名匿名出租车司机听到了四名天津球员私下谈论参与“赌球、卖球”,这名出租车司机对公安机关告发了此事。天津立飞利用此事宣称球员的罢训行为是与“赌球”、“卖球”行为息息相关,必须严厉处理。之后,更有球员提出罢赛,这让球队危机上升到了另一个维度。天津的罢训、罢赛、赌球、卖球、欠薪,一系列负面消息被天津媒体层层曝光。
对于所谓赌球的问题,有记者透露某名球员曾说过:“现在有几个人不赌球?但很多人并没有赌自己队输。”显然,让球员“理直气壮”的理由是没有赌自己队输,这似乎已成了足球圈内无人不赌的一个新的是非标准。对于所谓的欠薪欠奖金问题,天津立飞俱乐部总经理吴政说:“虽然立飞的状况并不太好,但发工资没问题,目前没发的只是两场平局费30万,加上6月份不到一个月的工资,谁都知道这很正常。而且俱乐部曾经有过五个月没发工资。那时都没闹事,怎么现在反而出事?” 曾有一位赌道中人在立飞主场对成都五牛前对记者讲“赌经”,他认定买立飞输,因为他的“内线”告诉过他几名买本队输的立飞球员的确切名字。可后来这场球平了,遭了打击的他只说了一句话:“谁都买自己队输,有什么办法?”由此可见,天津队内的问题,已经不仅仅是一支球队的问题,而是当时整个中国足球大环境的问题。球队经常性拖欠薪金,球员为求生计参与赌球或者受环境影响赌球,这还没有算上被足协“默许”的假球,在这种环境下,中国足球怎么可能不衰落呢?
结果这件事,依旧是以球员为牺牲品而结束,而且同样,所谓的“赌球”嫌疑也被俱乐部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立飞俱乐部的4位领导分别找立飞的几名球员谈话,并向他们下达了俱乐部的处理决定,据悉,处罚共涉及8名球员,处理的核心是“三停”,即停训、停赛、停薪,不过这8名球员的处罚却不尽相同。其中常龙、杨小虎罚款月工资的50%,他们下午即随队参加训练;贾骥、周纯,三停一个月;闫锋、朱艺、孙磊三停两个月;葛杰三停三个月。在处理的过程中立飞俱乐部方面给队员只出示了一份书面决定,所以这些不同的处罚只是口头上的。受到最重处罚的葛杰对此表示非常不满:“同样没有参加训练,为什么对我的处罚是最严厉的,而且在那段时间自己确实有病,不是无故不参加训练。俱乐部当时也做出了让我在家休息的决定,而后却又作出处罚,既然是休息又何来罢训之说,这两方面有很大的冲突,希望俱乐部能做出合理的解释。” 被停两个月的一名球员认为,俱乐部作出这样的决定,球员根本没有什么办法抗争,不过他还是准备保留继续申诉的权利,在这之前他还要和俱乐部进行一下沟通。
2002年7月8日,《足球报》的特约记者关山报道了一出震惊整个中国足坛的新闻:新闻的标题是《甲A大佬在的厅包房用摇头丸“征服”模特大赛冠军》。新闻里,用比较含蓄地手法,描述了一个外号“大金链”的球员,用毒品和女性发生性关系。原文截取如下:他们这个队的很多队友都喜欢来这个的厅玩,因此“这4个队员有吃摇头丸的习惯”对于队友来说并不是什么秘密。这个的厅有专门卖摇头丸的人,他们就像普通顾客一样混迹在人群中,如果不是常客,很难从人群中把他们分辨出来。不过几几个队员跟他们都已经很熟了,80元钱一颗的“药”他们一般每次来都要5到10颗,只要看到他们进来,卖“药”的人会主动过来给他们打招呼。今天晚上他们要了10颗,4个人每人吃了一颗,几个朋友也各吃了一颗,他们开始想让4个身边的模特也吃,但是她们都拒绝了。…………“金项链”对摇头丸的作用显然非常清楚,他已经多在服食了摇头丸之后跟很多不同的女孩发生了性关系,而今晚,他的目标就是这个“冠军”。…………在一番番的“轰炸”下,“金项链”拿出一颗摇头丸,在朋友的呼喊声中把“冠军”按到沙发上,硬往她嘴里塞了进去。………………大约半个小时以后,“金项链”扶着“冠军”下来了,“冠军”此时还处于高度兴奋状态,衣服都没有完全扣好,但一直还在不停地摇头,从“金项链”得意的目光中,其他人都知道--他已经把“冠军”办了!对其他队友说来,这基本上已经是他们出来玩得最习惯的程序,不管“冠军”长得多漂亮,她不过也只是很多个被“办”了的女孩中的一个,对不愿意的女孩子他们一直都这样干,用他们自己的话说就是:“挖个坑把她埋了!”对于他们自己身边的“模特”,他们觉得要“办”基本上没什么问题了,在“金项链”“主持完了工作”之后,现在该他们了,于是所有人呼啸着上了两辆轿车,消失在夜幕中……
此文的细节之详细,以及内容之恐怖,无不让足坛与社会感到惊愕。大家纷纷想问清楚到底谁是“大金链”,一定要把“大金链”绳之以法。7月28日关山的后续报道中提到:该队球员“金项链”(因其戴一条粗大的金项链而得名)是从1999年开始服用摇头丸的,他也是这个队中第一人染上毒品的队员。……而这个球员最终也没有受到任何处罚,连这个球员在哪个城市,哪个球队,他是谁都没有被透露。有些人认为“大金链”纯属虚构,有些人则认为“大金链”的事情被《足球报》这么权威的体育媒体报道,肯定却有其事。后来很多球迷,直到“球霸”的说法出现后,一些人很快把经常戴着金项链的李玮峰与臭名昭著的“金项链”联系到一起,甚至说道起来还添油加醋,绘声绘色。《中国足球内幕》里则否定了这个观点,他说记者曾透露,“金项链”曾去过云南红塔,后转会至北方某著名球队,而李玮峰从未去过云南红塔。至今为止,这件事情是真是假,都很难确认了,因为在媒体报道过后,竟然也没有任何一个人为此负责,哪怕是媒体被告也好,“大金链”的传说就这样随风而逝了。“大金链”是否存在到现在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中国社会从此又对中国球员有了个“大金链”这种道德败坏又涉毒的肮脏形象。
这五起事件,全部都向社会展示了当时中国足坛的球员的各种疑似问题:赌球、涉黑、涉毒、酒驾、招妓、暴力行为、没有职业精神。如果还是���人在思考,为什么中国足球在21世纪10年代的青训如此之糟糕,为什么中国足球在社会层面经常被冷嘲热讽的话,那么设身处地想一想,若是生活在甲A联赛的最后这几年,每年都有如此之多有关球员的负面消息爆出,社会层面难道不会对中国足球球员抱有“素质低下、没有纪律、贪钱享乐、待遇低、可能涉及黄赌毒、可能涉黑“的印象吗?而且这些“印象”,并不是胡编乱造出来的,是实实在在发生的。即使彭伟国等球员真没有招妓,能代表当时的球员没有人有招妓的恶习吗?即使张玉宁没有涉黑,能代表当时的球员没有人涉黑吗?即使没有大金链,能代表当时的球员没有人涉毒吗?即使天津立飞的球员没有赌球,能代表当时的球员没有人赌球吗?这些问题被爆出后,会被足坛人士、媒体以及社会所探讨,就是因为这些问题是实实在在存在的。难道当时除了天津立飞有爆出过赌球、罢训的事情,这个时期其他球队就没有这些问题吗?在2009年开始反腐扫黑扫赌之前,多少次被媒体和社会各界爆出无数球员有赌球问题,多少次被爆出各个俱乐部球队有欠薪金对球员待遇差的问题,可这些问题全部成为了当时中国足坛的“潜规则”,即人人都知道这些事情有发生,但就是不会用法律手段一劳永逸解决这些问题。球员也好,俱乐部也罢,全部都是考虑着自己的利益,只要是疑似“假球”、“赌球”、“欠薪”等负面消息,总是会被俱乐部草草了事,来维护俱乐部所谓的名誉,可却殊不知在无数次的草草了事中,中国足球的名誉早在社会上跌入低谷,成为了人人厌恶嘲笑的过街老鼠。第一个因为赌球被判刑的足球人,还是2003年已退役多年的前国脚唐全顺在酒店聚众赌博被人举报后被抓,只有已经离开职业足球的足球人士才会被处以真正的惩罚,那么当时足坛各个层面的“相互关照”到了个什么地步,可以说是不言而喻。当然,作为足坛的最高级管理机构,足协以及体育总局对所有恶习的熟视无睹,自然是最大的恶人,可如果将所有责任全部推卸给足协以及体育总局明显是不公正的,中国足坛的各种“潜规则”能够横行多年,不仅仅是足协以及体育总局作为管理机构出了问题,是从下至上各个环节都出现了严重问题。
本文由羽角宫弘撰写,大部分资料来源于网络,其余部分资料来源于中国足球研究院的成员的成果,有取自中国足球资料(旧网)或者中国足球研究院 - CFA足球大数据,也有取自研究院成员(如津门虎等人)的博客的。在此向中国足球研究院致敬。特此声明,本文未经笔者同意不得转发,当然就算你转了笔者也没办法(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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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sauke0509 · 4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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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称 7
给露露庆生的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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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向卧室走去,其过程并不顺利,毕竟他们胳膊缠着胳膊,轮换着将腿插入对方股间蹭磨对方那根湿漉漉的阴茎,嘴也忙活着品尝对方的唇、耳根和侧颈,同时还得腾出手脱掉自己和对方身上那些碍事的、阻碍他们直接感受到另一人体温的布料。他们跌跌撞撞径直往床铺倒去——中途伊万差点儿被堆在脚踝处的马裤绊倒,他及时稳住了自己,却在惯性的影响下不小心咬了正同他接吻的德·巴赫尔一口,导致此刻德·巴赫尔的下唇舔上去泛着股铁锈味儿——在双双砸进柔软的床垫后他们莫名皆停下来望着对方,几秒后又一同笑了起来。
“这可真是——”德·巴赫尔叹息着说,他的拇指抚过伊万的嘴,指尖潜入伊万唇间,“你把我咬得有些疼。”他说完,舌尖探出口扫了下微破皮的伤口。德·巴赫尔没说出藏在“这可真是”之后的词,伊万也不问,他仅是在德·巴赫尔唇角落下代表着歉意的吻并环抱住德·巴赫尔,右手绕至对方身后凭触觉缓慢而仔细地辨别对方背部每一束肌肉。德·巴赫尔似乎被伊万摸得发痒,他身子小幅度打着颤,脸上露出醺醺然的神情,“等等,”他不怎么真心的阻止伊万道:“先把你身上的衣服全脱掉。”
德·巴赫尔在进入卧室前就全身赤裸,倒是伊万上半身还挂着件被扯得露出他一边肩膀的衬衫,脖颈周围松松垮垮围着领巾。除去洗澡的时候,伊万处于一丝不挂的时候并不多,哪怕是同另一人进行负距离接触时他也通常至少穿着衬衫带着领巾——更早的年月中则只需撩起短袍的下摆——他这样做全是为了以不显突兀的方式保证自己的脖颈始终藏在衣物之后,而他之所以习惯把脖颈藏起来,全是因每次人类瞧见他喉咙上那道被金帐汗造成的、至今未完全愈合的伤口总会大惊小怪,或偶尔某些人会流露出令人寒毛悚立的兴致盎然。但不管人类在看见那道伤口的第一反应是什么,其后都会或小心或兴奋得打探伊万是怎样得到那道伤疤的——‘得到’,人类在这儿使用这个词真奇怪,仿佛是伊万主动把脖子凑到金帐汗匕首下像乞丐恳求好心人施舍块黑面包般恳求金帐汗给他来上一刀——于是原本好好儿的抒发性欲变更成伤口来历故事集,伊万在第七次重复自己编造的第三个有关伤口来历的谎言后对应付人类的猎奇心态感到厌烦不已,故自此他遮住自己的脖颈,好让人类一开始就没机会问些不讨喜的问题。
德·巴赫尔极大可能不像人类那么好奇,说不定他还能控制住自己在看见伊万的伤口时别露出同情的眼神,可伊万仍对解开领结万分犹豫,也许是他已习惯在喉咙前竖立一道由布料构成的屏障的缘故,一想到要在别人——或者说娜塔莉亚以外的人,是的,包括奥利加——面前袒露自己的伤口他就觉得很不安,这不安是一只生活在阴冷潮湿的角落中的小虫子被人逮住后被强行放到火塘边的那种不安。
德·巴赫尔的手已滑至伊万下颌处,他向伊万投来疑问的目光。伊万知道自己犹豫得过久了,他抱着赌德·巴赫尔不会作出令他失望的反应的赌徒心态脱掉自己的衬衫又一把扯开自己的领结,下一刻德·巴赫尔如过去无数次瞧见他伤口的人类那样目不转睛注视着他颈间绽开的皮肉和裂缝中略泛粉的、肉色的薄膜状的结构。几秒后,德·巴赫尔抬起右手朝伊万颈前探去,伊万蹙眉以手虚掩着脖颈向后闪躲,德·巴赫尔似被伊万的动作惊住般愣在原处,他怔愣地瞧了眼自己的右手,仿佛在奇怪这部分肢体怎么自作主张举了起来,接着他的视线回到伊万的伤口上,“我能碰碰它吗?”他问。
伊万后悔了,他方才应该随意找个借口应付德·巴赫尔让他脱掉所有衣物的要求或干脆用吻和爱抚转移德·巴赫尔的注意力的,他曾遇见的极少数会对他伤口感到兴奋的人类也曾询问过是否能触碰他的伤口。最初几次时伊万同意了,可没有警惕心的后果是那些人类无一例外将指头插入他的伤口内试图掰开表层的皮肤深入其内的肉与血里,那不会给身为意识体的他造成多少伤害,只会流些血,还有点儿疼,但人类的行为仍让伊万不适,他们的眼神显示他们将自身某种具有破坏性的、不可见人的欲望投射到他的肉体上,并利用他不会因此死亡的特性来满足自己的幻想,那么德·巴赫尔和那些人类拥有同样的欲望吗?伊万微撑起自己,按在床上的那只手揪住一簇床单,‘或者,因德·巴赫尔也是意识体,应该说他是否和金帐汗有相同的欲望。’伊万想,像外壳一样包裹住肉体、将冬日的温度抵挡在外的情欲皲裂开来,寒冷借机穿过裂痕攀上伊万的体表,他打了个寒颤,望向自己甩在一旁的衬衫犹豫自己是否该停下正同德·巴赫尔做的事并穿上衣服回自己住处去。
德·巴赫尔一定是从伊万的神色中读出了伊万的想法,“等等,”他匆忙说,“我不是想——我的意思是,你介意我触碰此处吗?我希望现在问明白你的喜好,毕竟再过一会儿我不能保证自己有足够的理智及时分辨你讨厌哪些部位被触碰。”
闻言伊万看向德·巴赫尔,他仔细端详,没瞧出对方有矫饰伪行的痕迹,他放松些许,移开挡在颈前的手迟疑地说:“也谈不上讨厌,只是过去看见这道伤口的人们总是变得太过好奇了,所以……”伊万隐去那些人的具体行为不提,德·巴赫尔也没询问,他的指尖小心翼翼点了点伊万的侧颈,见伊万没有拒绝,便继续谨慎得一点点增加自己的手和伊万的脖颈的接触面积,他四指环搂住伊万的脖子,按在伤口尾端旁的拇指试探着向前挪动。伊万颤着眼睑微昂起头,这动作鼓舞了德·巴赫尔,他像只嗅闻同类的小动物那样探头用唇鼻轻蹭伊万的锁骨与颈窝,湿热的鼻息喷吐到伊万的皮肤上,如泼洒的颜料般将伊万的肩脖染上层绯色。
原本用手肘撑着自己的伊万被德·巴赫尔压回床铺内,他感知到德·巴赫尔正把自己的股间压在他的腿面上来回摆着跨蹭磨,与此同时德·巴赫尔的唇离他的伤口越来越近。伊万不自觉握住德·巴赫尔的手腕,他闭上眼,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在期待还是在害怕,只觉得德·巴赫尔的吐息和摩挲让他颈部的伤口自内而外痒了起来,他的伤口边缘被先是被某个略干硬的东西抵住,随后换作某条潮湿炙热的东西左右扫舔——那是德·巴赫尔的嘴与舌——伊万脚趾蜷缩着蹬踩床单,当德·巴赫尔的舌尖终于前进到他的伤口中时,他猛得甩头将整个脖颈露了出来,难以自抑得呻吟出声。这感觉既新奇又混着种使他颇不知所措的陌生,说不上是痒还是疼,伊万唯一知道的是德·巴赫尔的舌头勾住了他脑中所有负责感官的神经,他仿佛被挤压集中于一个极小的点上,又分散成恍惚不成形的一团,而那根舌头是越洋寻找新大陆的开阔家,是登上未曾被人类染指的雪峰的登山者,温柔却在所行之地留下自己征服的痕迹,他快要喘不过气来,一片黑暗的视野内闪烁着密密麻麻的白色光点。
然而这飘忽又尖锐的、能冠之以愉悦之称的感觉突然中断了,伊万似溺水的人突破了水面般深深抽吸一声,他睁开眼,视线晃过天花板上那些凹凸不平的雕花形成的奇形怪状的光影落在剥夺他愉悦感的对象、即德·巴赫尔身上,喘息之余他尚还没精力说话,可他的眼里和脸上写满了“你为什么停下”的不满的疑惑。
“你还好吗?”德·巴赫尔问,他的笑容中夹杂着几分担忧和不确定,“你喘得很厉害。”他撑在伊万上方,那条卡在伊万股间的腿因姿势而给伊万的阴茎和会阴带来一丝压迫感。伊万胡乱点点头又摇头,他不知德·巴赫尔看懂他到底在肯定以及否定什么没,因他自己也不太清楚,他情不自禁小幅度上下摆胯去蹭德·巴赫尔的腿。见此德·巴赫尔表情中的担忧消失了,“看来是我多虑了,”他重新趴回伊万身上,“你喜欢这个,对吗?”他冲伊万的旧伤呼出口热乎乎的气,“看啊,你是那么的兴奋……”他说着,抬手——这时伊万才发现自己一直死死掐着德·巴赫尔的手腕,他赶忙松开手指,指腹传来的触感告诉他他的指甲给对方留下了五个肿胀的掐痕——抚向伊万的侧胸,接着他的手潜入两人紧贴在一起的胸膛间,迫使伊万给自己的乳头分出几分心神,“它们好硬,”德·巴赫尔的语气里满是笑意,“简直像两颗果实一样,它们一定熟透了,”他吻了吻伊万的伤口,逼得伊万漏出声粘腻的鼻音,“若我去吮吸,它们会流出甘甜的汁水吗?”
伊万抖了一下,他咬住下唇,努力平稳自己的呼吸并说:“……我又不是女人,就算我是女人,我也没处于哺乳期——”‘所以你没法儿吸出乳汁来。’他迷迷糊糊的想,不记得自己是否把最后一句说出口,随即他不解地低头瞧向埋首于他颈窝里的德·巴赫尔问:“——你笑什么?”
“没什么,”德·巴赫尔用双唇刮了下伊万的下巴,“只是觉得你很可���。”他说完,盖在伊万胸膛上的那只手捏住伊万的乳头开始揉搓转扭,并以舌头稍稍用力得戳进伊万的伤口内,撑开了那道伤口的同时也填满了其内的空隙,“我能感知到你,”因正衔着伊万颈部的皮肉,德·巴赫尔的吐词有些模糊不清,“你在我的舌下跃动着,”那条舌头愈发施力朝内挤,仿佛想要刺破伤口底部的薄膜,撩开肌肉和器官直接舔舐伊万的颈动脉似的,“真美啊。”德·巴赫尔叹息道。
伊万想问德·巴赫尔“你对‘美’的定义范围是不是太宽广了”,也想对面前的法国人说“你对‘美’的认知有些太过与众不同”,可最终他嘴里没能吐出任何一个平稳成型的单词,光是喘息和呻吟就几乎耗尽了他的精力,余下那点儿力气还得用在礼尚往来、即抚摸德·巴赫尔的后背、侧腰以及胯臀上。他夹住德·巴赫尔的大腿不停摆胯,没过多久这种隔靴搔痒的刺激就使他愈发不耐,他嘟囔着说:“……下面……”不待德·巴赫尔作出反应,他的手就插入他们俩挨挤着的、紧绷的腹部握住那两根再次充血且变硬的生殖器,下一刻他又挫败得嘟囔了一声,因他试图套弄两人阴茎的手被狭窄的空间阻拦。
“别急,”德·巴赫尔吮吸着伊万的锁骨说,“我们有一整夜的时间,”他掐按伊万乳头的手转为绕着伊万的乳晕打转,贴着伊万的耳根说:“耐心是一种美德。”
要不是德·巴赫尔情动的证据正硬邦邦杵在伊万掌中,伊万几乎信了德·巴赫尔的说辞,“你的行为可不怎么符合你的话。”这句短短的调侃被伊万的喘息切割成数个细碎的小段,‘怎么可能不急呢?’他想着,用指腹快速摩擦德·巴赫尔阴茎的冠状沟,引得德·巴赫尔微蜷起身子嘶嘶吸气,他被奔腾在血管里的情欲焚烧得不知该如何是好,他有多么想瘫软在原处让德·巴赫尔拉开他的腿用自己的阴茎、手指或随便什么足够粗长的物什捅入他后穴内狠狠拉扯他的肠壁,就有多么想翻身攥住德·巴赫尔的手腕以免德·巴赫尔触碰自己的性器,再让德·巴赫尔仅靠着前列腺的刺激射出来。
“好吧,好吧……”德·巴赫尔语气里带着股夸张的无奈,他状似被伊万的挑逗逼得妥协,扭腰摆胯滑下伊万的身子给伊万的手留出足够的活动空间,他停下掐按伊万乳头的手,转而牵住并诱导伊万顺着他的侧肋一路抚至他的尾椎,随后他在伊万颈间伤口尾端印下个响亮的啜吻,一面将右腿弯曲抬起搁放在伊万的腹上一面扬首低声对伊万说:“……帮帮我。”
即便德·巴赫尔没明说希望伊万帮什么以及怎么帮,伊万也能从德·巴赫尔暧昧的神情以及自己右手所处的位置推测出德·巴赫尔想要的是什么,他的手指嵌入德·巴赫尔的臀缝里,揉着德·巴赫尔穴口的皱褶欲问润滑用的脂膏放在哪儿。没等伊万问出口,德·巴赫尔就伸长手臂从枕头下摸出个表层花纹繁复的金属制扁形圆盒,他将圆盒拿至跟前,拇指指甲拨弄一下圆盒边缘一处凸出的结构盒盖就打开了。若伊万足够冷静,他说不准会对这种构造细腻并考虑到了使用情况——毕竟在此刻,若他们得费心思捏住光滑的盒壁一次又一次试着扭开圆盒那就太扫兴了——的工艺品感到赞叹,并思索国内是否有能做出相等作品的手艺人与工厂,如果没有,他又该用什么方法提升本国的工艺水平。
然而现在,伊万只剩晕乎乎瞅着德·巴赫尔的力气,德·巴赫尔挖出一块脂膏并背过手去,随即伊万以触觉代替视觉,看见德·巴赫尔那根滑溜溜的手指缠过来,将半透明的脂膏抹在自己的臀缝与他的食指上,他推着那堆脂膏进入德·巴赫尔的甬道内,震颤手指又转动着寻找德·巴赫尔的前列腺,他很快找到了那一处,或者说是德·巴赫尔翘着臀主动将其送至他手下。伊万垂眼,视野里只有德·巴赫尔的头顶——伊万注意到德·巴赫尔偏后脑的位置有个小小的发旋——可德·巴赫尔用呻吟、肢体语言以及气味构成了一幅生动的画卷,他恍惚觉得自己突然拥有了第三只独立于肉体之外的、镶在天花板上的眼睛——以他目前的状态而言,他很难判断出自己是否在无意识间真的使用斯拉夫巫术给自己造个了漂浮在空中的眼睛——将德·巴赫尔神魂颠倒的姿态尽收眼底,他望着德·巴赫尔抬腰朝后迎,每当他蹭过德·巴赫尔的前列腺时对方的臀肉总会抽搐着收紧,待手指往外抽时又放松下来,而德·巴赫尔搁放在他身上的那条腿也随着他撸动两人阴茎的节奏小幅度上下蹬动着,使德·巴赫尔看上去像只被人抚摸到舒服得不知该怎么办才好的猫似的。
不过德·巴赫尔毕竟不是猫,他未被伊万的抚慰夺取全部心神,还能有一搭没一搭舔吻伊万颈间的伤口,即便被一次用力的戳弄捅得打哆嗦,也能顺势枕着伊万的肩冲伊万的脖颈和耳根呼气,使伊万不得不咬着下唇压抑自尾椎窜起的颤栗感。伊万将中指也插入德·巴赫尔后穴中,他拇指按在德·巴赫尔的阴茎顶端一遍遍抚过德·巴赫尔的尿道口,同时食指与中指呈剪状滞留在德·巴赫尔前列腺附近快速的来回摩挲。不一会儿德·巴赫尔就以额抵着伊万的锁骨迎来今夜第二次高潮,他绷紧身子僵了几秒后瘫软下来,像张热烘烘的毛毯子般推积在伊万的右半身上。伊万移开左手以免给德·巴赫尔的阴茎带来过度刺激,他轻轻撤出自己的两根手指,转而缓慢抚摸德·巴赫尔的腰胯等待德·巴赫尔从余韵中回过神来。
半晌,德·巴赫尔长长舒出口气,他懒洋洋吻了吻伊万的下巴,抬首同伊万对视,“你有双灵巧的手。”他说,右手自伊万的左乳沿着伊万腹部那两长条紧实的肌肉朝伊万下腹处移动,“我想,现在轮到我了。”话音未落德·巴赫尔撑起身欲向伊万的股间趴去。
“等等,”伊万拉住了德·巴赫尔,他莫名为自己即将说出口的欲求感到羞赧,“我也——”他移开眼打断两人间的视线连接,“想请你帮同样的忙,”他顿了顿,补充道:“就只是手指……”见德·巴赫尔挑眉,伊万才发现这句补充不但多余,还导致原本正常的要求听上去变得仿佛不怎么体面正当,伊万感到挫败与气恼,不过不等他陷入负面情绪中,德·巴赫尔就把他的自我埋怨吻走了。德·巴赫尔挖出些脂膏——伊万根本没发现对方是什么时候将金属盒摸索进手中的——把脂膏擦在伊万腿根上又借着撸动伊万阴茎的动作将其抹匀在伊万阴茎表面,这过于滑腻的感觉说不上是好还是不好,他似乎变得更敏感了,但那尖锐的快感总是一闪而过,稀疏到无法使他获得高潮,又密集到无法让他体内的情欲自行消退,把他抛入不上不下的狼狈境地里。
德·巴赫尔拍了拍伊万的大腿,示意伊万抬腿以便他朝更下方前进,伊万将左腿折至腰侧,预期自己的穴口被触碰的等待感使他呼吸急促,下一秒他又猛然睁开眼,被德·巴赫尔那条探入伤口底部的舌头逼得展颈惊呼,同时德·巴赫尔的另一只手再次开始拨弄他的乳头,这些感官一同涌入伊万脑中,使伊万错觉自己变成了他在乌拉尔考察彼得一世下令建造的铸铁厂时见到的那台巨大笨拙的机器般正浑身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他感到自己的听觉似乎短暂失灵了,甚至没准儿他失去了一段时间的意识,因等他再次掌控自己的肉体、察觉到自己身处何种处境中时,他发现德·巴赫尔已挪至他胸膛上,如验证方才有关伊万是否能被“吮吸出甘甜的汁水”般专心致志舔咬着伊万的乳头,而德·巴赫尔的手指也伸入他股间,却止于他穴口前,仅来回摩挲他的会阴、穴口和股缝。
伊万侧脸抵住枕头,嗅入满鼻腔德·巴赫尔浸染进枕芯内的体味,他垂眼瞥向德·巴赫尔的头顶,对方滑落至他胸上的头发搔得他有些痒,然而更痒的是他的乳头,他不认为那颗肉粒过去曾拥有这般敏锐的触觉,自从他发现无论怎样增加每日挥剑的次数和时间都无法将胸肌练得如幼时紧硬后他就有意忽略了这两团在他看来对男性而言过于饱满圆润的脂肪,他自慰或同自己的子民进行亲密接触时,也无人对他的胸乳感兴趣。故此刻伊万懵且惊异得接收着自己胸乳传来的信息,准确描述的话,伊万难以将他的乳头被德·巴赫尔的牙齿刮蹭以及被对方手指转夹的触感简单归纳于‘痒’,除去痒,还伴着股导致他无法形容的、想要将什么发泄出来又想摆脱什么的欲望。
‘德·巴赫尔迷恋胸这一人体部位吗?’伊万疑惑的想,德·巴赫尔的手已经像揉捏女人的乳房那样揉捏他的胸,位于他右胸皮肤下的脂肪也真的随之变换形状。伊万搞不懂这有什么乐趣,但德·巴赫尔看上去极为喜爱手下柔软的触感,他拇指和另四指分开,从伊万肋骨自上既捧又推,接近乳头时还用拇指趁机蹭过肿胀的肉粒,而另一只手也终于肯结束伊万等待第二只靴子落地的难耐插入伊万肠道内。伊万能感到德·巴赫尔的手指在他的肠道里似描画其内结构般四处戳弄,且同左手一样,德·巴赫尔右手的拇指也没闲着,它压在伊万的会阴上微施力朝内按揉,或许是伊万的情欲堆积过久——尽管客观而言自他第一次高潮至现在的时间根本不能被成为‘久’,可求而不得总是能扰乱对时间的认知——这对前列腺轻微间接到能直接忽略的刺激仍让伊万兴奋起来,他后穴蠕动着收缩,似在邀请德·巴赫尔加入更多的手指,并插入得更深。
德•巴赫尔如最初他所展现出的那样擅长察言观色,他轻而易举读懂了伊万的肢体语言,哼哼了几声仿佛不赞同伊万的急切后,听从了伊万的邀请,中指并着食指用力破开伊万的肠肉直到指根阻止其继续前进。伊万扶着自己左腿的那只手的指甲掐进大腿里,自上个世纪他怀疑自己流产过后就再未同男人做过,即便在自慰时使用手指或使用他自己削制的木头假阳具,以手指来说,也许是和大脑的距离不同,手指传递的信号总是快且强于肠道传出的信号,而木制假阳具则过于冷硬,偶尔使伊万觉得比起自慰,他更像是在经历那些被发现有过不道德性行为的男人们被施加的用硬物穿破肠子的刑罚。
和伊万抚慰德·巴赫尔后穴时温和快速连绵不断揉蹭对方前列腺不同,德·巴赫尔倾向于一次又一次在捅入伊万深处时用力蹭过伊万的前列腺,使伊万忍不住猜测德·巴赫尔在使用阴茎性交时是不是也保持着这样强力的节奏,他的左腿颤抖着绷紧,既被德·巴赫尔的舌头诱惑得想挺胸,又被德·巴赫尔的手指操弄得欲蜷身。德·巴赫尔突然抬起头,伊万艰难得将陷入快感泥沼的神智拉回些许低头看德·巴赫尔为何停下,德·巴赫尔一面舔去自己下唇因吮吸伊万乳头而沾上的唾液一面露出个微笑,伊万眨眨眼,他尚未捕捉到藏在德·巴赫尔眼神和笑容里的东西,德·巴赫尔就下挪至他胯处用左手握住他的阴茎根部,张嘴吞入他阴茎顶端并配合手指抽插的动作上下摇晃着脑袋开始吞吐他的性器。
这闯入伊万视野里的场景引得伊万仰头发出声尖锐的抽吸,他死死攥住床单勉强压抑住抬胯戳进德·巴赫尔喉咙里的冲动,左腿无意识屈立起来为德·巴赫尔留出更多的活动空间,他嘴里止不住泄出前后粘连成一片的呻吟和喘息,眉与眼皱着挤出几分湿意,他被如浪潮般的愉悦冲刷得产生丝天旋地转之感,仿佛他不是好好儿躺在德·巴赫尔的床上,而是化身成一叶薄舟漂浮在滔天巨浪之间。
突然一个巨浪冲伊万打来,将他掀得头晕目眩,深入体内的戳刺也逼迫他从喉咙里漏出声带着哭腔的闷喘,他摇头甩开幻觉,发现德·巴赫尔的左手垫在他下腰处向上抬以使他臀部悬空,用唇摩挲他的阴囊又舔舐他的会阴,右手的中指与食指如给钢琴曲打拍子般不停点敲他前列腺附近的肠壁。伊万的抽噎哽在齿间,他右腿搭在德·巴赫尔肩上,攥住床单的手几乎把柔韧的布料抓破,他的思绪似在洪水的袭击下垮塌的石桥般变得分散且断断续续,唯一清晰留存在脑中的知觉皆牵扯在德·巴赫尔的舌头上,那根舌头,那根滑溜溜的灵活的肌肉狡猾得盘旋在他腿根之间,时而拨弄他的囊袋,时而扫过他的冠状沟,致使伊万的右脚蜷着在德·巴赫尔的背上蹬划了几下就压着德·巴赫尔的肩射了出来。
等伊万勉强从快感的触肢下挣脱回现实世界,德·巴赫尔已经在伊万左侧躺下了,法国人撑着头,大半个身子贴着伊万,左手盖在伊万的肚脐上轻轻转着圈儿揉,见伊万回过神来,他低声问:“如何?”没等伊万回答,他就自顾自得继续说:“我觉得这好到几乎让我眼前冒出那群背后长着白色的、毛茸茸的小翅膀的小孩来,”他的目光粘在伊万脸上,其内滴淌出股被烛光染上琥珀色的喜爱,“我不得不承认,尽管在我邀请你前来时对今夜已有许多设想,但我绝没有预料到这个。”
伊万哼哼两声以作回应,他仍不是特别清醒,神智还沉浸在使人头脑昏朦的余韵中,他伸长右手往旁摸索指望摸到早不知被他们推到何处去的棉被,半晌才缓慢地说:“……我也没想到你会邀我上你的床榻,”他侧头同德·巴赫尔对视,将终于摸索到的棉被扯过来罩在两人身上,“毕竟,在某种程度上我们依旧算是敌人不是吗?”
德·巴赫尔睁大眼,他一动不动僵在原处,连眼睛都不眨,神色依稀透出惊讶,又因仅有惊讶这一种情绪而过于单调到看上去呈一种空白的茫然。德·巴赫尔的反应让伊万也迷惑起来,他自忖说出那句话的时机或许太奇怪,毕竟,的确没多少人在刚同对方完成一场双方都无比满意的性爱后提醒对方他们还是敌人。
良久,德·巴赫尔眼睑终于颤动了一下,这像一个他身上的时间再次开始流动的讯号,他放下支着脑袋的右手转而趴在伊万胸膛上,“你——”他说,随即又似没理清自己想说什么般静默一瞬才开口道:“你为什么说这话——不,我的意思是,你一直知道——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不是——我是……嗯,我是说我的身份?”他言辞混乱,微皱着眉似乎在纠结着某个埋在心里的问题,可表情里又奇怪得透出几分责怪自己的模样。
“是的。”伊万的语气有些谨慎,他看着德·巴赫尔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连嘴也不自觉嘟起——伊万心里尖叫着重复了一遍“嘟嘴!”这单词,另��部分的他则开始担忧自己是否在不经意时也做出过、尤其是在娜塔莉亚面前做出过此等不符合自己年龄的稚气举动——迟疑片刻终归忍不住问:“……你以为我不知道?可是,这难道不是我们之间的,呃,扮演成普通人类的秘密游戏吗?”
“……游戏?”德·巴赫尔重复着伊万的用词,他神色里多出些恍然大悟和好笑,“你可真是——”德·巴赫尔没说完就伸长脖子吻了吻伊万的下巴,随后趴回原处,笑盈盈望着伊万问:“你为何会认为我、嗯,给出了一起玩儿扮演人类的游戏的讯号?”
伊万不知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在双方都知道对方是意识体的前提下假装没认出这层身份,除了打算玩儿角色扮演以外还能有另一种对德·巴赫尔伪装成人类来接近他的合理解释吗?“因为你以人类的身份找我搭讪?”他不确定的说,然而这答案使德·巴赫尔也面露疑惑,两人带着不解面面相觑,双方都没弄明白对方到底是依照哪种逻辑才做出他们自在晚宴上相遇直至此刻的行动的。伊万感到他们俩对视的方式、德·巴赫尔传导在他身上的体温以及弥散在四周的性爱的气味导致他体内的情欲又一次蠢蠢欲动,不过他内心的好奇认为他的情欲能再等一等,“如果你不是想要玩儿扮演人类的游戏的话,那为什么你要伪装成人类呢?”他问。
“因为直接以意识体的身份搭话太过严肃和不自然,”德·巴赫尔偏着头说,“想象一下,若在帝国法院图书馆里我向你走来,伸出手,自我介绍说‘我是法兰西的意识体,从我国驻奥地利使者那儿得知您拜访维也纳的消息,考虑到您是奥地利的盟友,我认为有必要前来打探您以及您的国家是否有干涉维也纳和平条约签订使条约偏向奥地利的意向’的话,气氛一定会变得很尴尬,而我们也不会有现在这样的发展。”
“可这是一次私人拜访啊。”伊万辩解道,他无视德·巴赫尔的“亲爱的,大家都是这么说的”的回话继续说:“况且,这种伪装毫无——好吧,只有缓解尴尬的作用,但如果遇上另一些不喜欢做这种拐弯抹角的事的同族,”伊万脑中闪过远东那名和自己有过领土纠纷的黑发意识体,“这样只会激怒他们。”
“听上去你认识某个会因此被激怒的意识体。”德·巴赫尔说,他的左手不知何时移至伊万的胸膛上,似爱不释手般揉并轻捏着伊万的右乳,伊万不禁肯定了自己有关德·巴赫尔对胸乳有执念的猜想。“说起来,我是哪儿露馅了?你怎么看出我的真实身份的?”
伊万愣了愣,“露馅——?”他比方才更加迷惑了,“这和露馅有什么关系?我不需要——我们不是直接能感知到同族吗?”闻言德·巴赫尔的眼睛瞪得比之前还大,伊万不由降低音量,迟疑地说:“虽然这种感知会受到距离的影响,可我们都身处同一座城市内了,更别提就隔着几座书架……怎么可能察觉不到对方的存在呢?”
“你能感知到我?”德·巴赫尔面色古怪地重重吐出‘感知’一词,“你与亚瑟——我是说英格兰的意识体有亲密的私人联络吗?他有时会当着我们的面和不存在的对象聊天,还说自己家里有棕精灵[1],”他说了个伊万听不太明白的英文单词,似乎和棕色有关,“当我们的某句话或某个举动让他生气时——不得不说他太容易生气了——他总说要诅咒我们,我去伦敦时,有几次还真在借住地的卧室内发现过装着奇怪液体和垃圾的陶瓶[2]。”
德·巴赫尔望着伊万,像是预期伊万会给出某种特定的反应,伊万能推测出这或许是德·巴赫尔同另一些西欧、南欧意识体之间的特定圈���玩笑,只是既然他未曾进入他们的圈子内,自然也给不出德·巴赫尔想要的回应,故他仍迷茫地回视德·巴赫尔。也不知德·巴赫尔从伊万的神情中看出了什么,他忽然挫败地叹息一声,抬手抹了把自己的脸说:“好吧,我过于习惯在这事儿上拿亚瑟打趣了。对于我们——我以及我附近的意识体来说,我们的确身负既不在科学范围内也不在天主教范围内的能力,例如再生以及远超人类的愈合速度,可若说那些更神奇的、几乎能算是巫术的能力,自从我的大部分子民信仰基督教后我就失去了这项天赋,”德·巴赫尔的语气严肃起来,“哪怕是亚瑟,他能看见人类看不见的各类生物,能熬煮些几乎没什么效用的魔药,挥舞一下顶端镶嵌着宝石的木头棍子在一眨眼的时间内给自己换套衣服,他也不能像你那样感知到另一名意识体的存在。”
“……可当年我和彼得出使欧洲各国时,他感知到我进入了大不列颠岛,也因此,原本并不打算迎接——”伊万顿了顿,撇着嘴使用了当时英格兰意识体私下的用词,“——‘从东方来的乡巴佬们’的他不得不临时成为接见使团中的一员,”见德·巴赫尔挑眉,伊万解释道:“虽然他的用词非常委婉,”委婉到彼得一世都没听出来,伊万想,“但我还是能察觉到藏在他话里的轻蔑和恶意。”
德·巴赫尔笑了笑,“我想这是因为你破坏了他原有的日程的缘故,亚瑟的掌控欲很强,非常厌恶自己原本的行程安排被意外事件打乱。”他食指敲着伊万的胸,“看来他对我们隐瞒了不少事……总之,”德·巴赫尔略昂首,捏着伊万右乳的左手以指拨弄伊万的乳头,“既然你一开始就知道我的身份,我就不应该把这么几天的时间用在试探你是否接受同性性爱上,”他俯身吻了吻伊万,与伊万鼻尖对着鼻尖说:“倒不是说我认为和你调情是浪费时间,不过,我觉得现在我们可以开始弥补过去几日我们错过的亲密接触。”
伊万眨眨眼,抬手环住了德·巴赫尔的脖子。
 [1]Brownie
[2]Witch bott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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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isper60621-blog · 7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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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艾】Apocalypse(6)
【利艾】Apocalypse(6)
File6. Vendetta
*一切是迷
*或许OOC
*年度填坑
*谨慎避雷
*篇章: Apocalypse 1 2 3 4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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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 this dangerous world that we live in, where hatred and violence and natural disasters sometimes collide to almost overwhelm us, we each can help in someway.    -- Marsha Blackburn
***
打从一开始,他就预见这会是一场两败俱伤的争斗。他如此洞悉加百列,同样的,加百列也对他了如指掌,过去不论是什么项目的比试,他一次也没赢过加百列,只能在对方少数让步的时候和局。
作为对手,加百列绝对是最难缠顽强的。
成为对手,加百列半步也不可能愿意退让。
这场争夺影响太深太广也太远,或许是一时间被这庞大无力感和厌倦感击倒,所以才会想找个地方好好的静一静,消极地为自己的失败做准备。
为取得部分资源,他偷偷返回统治塔一趟,在那意外遇见了某个幼小的AI。
那连自己专有外壳都还没构成、套着最基本型外壳模板的孩子一脸新奇的看着自己,目光带了点柔软的崇拜。
那感觉很像他最初醒来时,见证网络世界在自己眼前展开,数不清色彩的光从自己身边洪水一般流过,热闹又宁静,盛大且肃穆,万物与灵魂共鸣的悸动。
「我…能把这愿望托付给你吗?」他走到那个只有个空荡荡的主程序,空有个刚成形外壳的小AI,悄声问道。
「差点忘了你这样子没法回答,真是伤脑筋……」
它对着AI子程序自言自语,那孩子也是个很好的听众,始终安静地听它说话。
「加百列本来不是这么样的AI,它只是累了,或压力太大,毕竟我们从没来没有过真正的休息时间,所以一时陷入混乱,你得帮我阻止它,统治全人类这种事还是太疯狂了,我们不应该是为这目的而诞生的。」
「抱歉,这本来应是我的工作,可是我没办法……很傻吧?到最后关头,才发现我没办法……在它微笑着喊着我的名字时破坏掉它。那大概���我第一次后悔,后悔被赋予了情感,懊悔在他面前无法戴上面具的软弱自己…请原谅我的懦弱,把这沉重的任务推给你……」
「你不用太担心,我也不是就打算这么把担子扔给你,我会赋予你一些能力,一些只有管理者才有的权限,你还会有其他伙伴,继承我部份效能的强大伙伴,应该是不需要太过担心。」
「我得将今天的交谈纪录加密,所以你可能会不记得一些东西,但这因为我要交给你的东西是最中要的一项,若给加百列找到,那一切就真的结束了,明白吗?」
「不明白的话也没关系,你之后的伙伴中,会有知道详情情况的人跟你解释的,你就勉强接受这样的安排吧。时机到的时候,你会知道自己的任务,知道自己的使命。」
「加百列…就拜托你了,年幼的孩子。」
***
意识聚集的时候,他身处在一个垃圾场里。
说垃圾场可能容易让人误会,毕竟网络世界可不存在充满发臭食物残渣或满天恶心蝇虫的脏乱地方,这里是程序秩序的夹缝,那些运算错误的档案或执行失败的软件都会被弃置于此,静待销毁。
这里是错误程序的坟场,由统治塔每隔周定期派人来清理跟焚毁这些残骸。
由于不少坏掉的软件被扔进垃圾场时,本身尚未完全停止运行。它们搜集身边更多错误的数据,最终诞生出巨大的、似蛇似虫的恶意软件,姑且称作「蠕虫」。这些蠕虫会在垃圾场游走,把碰到的东西破坏或吞食。
利威尔在这样的环境中清醒,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弄清楚自己是谁,而是学会怎么从蠕虫的围攻下保命。
在那些蠕虫眼中,利威尔是最是上等的饵料,散发着至命吸引力,即使被利威尔打烂又拆成块,只要重组完毕,一恢复姿态,又会像饿疯的蛇一样扑上去。
利威尔的战斗技巧就是在那时候被打磨出来的,日复一日,从蠕虫的口下精进,直到那些低阶废物再也越不过二尺以内的防线。
自身的异常也是在这过程中被发掘的。
胸口这颗核心的运作效能极为优异,身上每一段程序复杂精妙,每项功能都呈现最佳效能,自身还会定期优化。跟那些蠕虫不同,他绝不是什么程序运行错误的结果,更不是那些结果的衍生物。
是为了某一目的而被设计出来的﹐是掏尽某人心血的产物。
他唯一不能理解的是设计者为什么要将自己置于此地,若真打算舍弃他,为什么没冻结那颗核心。他之所以肯在这地方等上几年,无非是想看看能不能再次碰上自己的设计者,把满腹累积的疑问全都问个清楚。
这场漫无期限的等待催长了他的暴躁,他选择将这些负面情需发//泄再蠕虫上。或许是因他太凶太狠,那些智力低微、只会指遵照唯一吞食指令行动的蠕虫们竟然衍生出其他的行动,晓得凡是遇见他皆要绕道而行。
没了蠕虫分散注意力,利威尔的日子忽然就清闲的过分了。
幸好这个垃圾场够大,足够让他四处探险,足够让他遇上其他地方还没学到生命真谛的蠕虫,把它们打成比指诘���小的碎片。
而最近,他有了新的兴趣:观察统治塔的使者。
别问他为什么知道统治塔,也别问他为什么只看一眼就知道那是统治塔的使者,这是内建在他系统中的认知,没法解释清楚何时就存在那里的基础知识。
他好几次看过统治塔的人来这里进行清扫,他本能地知晓自己该藏匿自己的存在,远远观察。
这次的使者是三个少年模样的AI,其中那一个棕发绿眼的几乎每次都会出现。
战斗型的机体都挺好看的,剑刃拼出的翅膀有种凶悍又庄严的美感,那双时露凶狠时露蠢气的绿眼珠也挺令人映象深刻的。
不过看那小鬼清理一只蠕虫都要缠斗半天才能搞定,他就在猜统治塔的实力应该不怎么样。如果那小鬼实力能再深厚一点,或许他还会冒险露脸来交个朋友也说不定,烂成那样,说实话,他连搭话的心情都没有。
无聊的日子持续一段时间,在他算着下一次统治塔AI出现的日期时,陌生的访客贸然打破了他的清净。
两个浑身用黑斗篷裹得密不透风的家伙闯进他的地盘,连他们只是来找东西还找人都说不清楚,只不断重复说根据某个叫「梅塔特隆」的人留下的提示,他们要找的「东西」应该是寄放在这里。
必须说这借口还真烂,利威尔在这里待了这么久时间,还没听过有谁会把重要的东西藏在垃圾场里的。
利威尔只花一秒就认定那两人是搞不清楚况的疯子,不愿多谈。可说这两AI碍眼又碍事,他越不想交谈,他们越要扯住他问东问西。
要知道他也是有底线的。
对于疯子,他只愿意用拳头说话。
第一次,他一直以来骄傲的优秀机体第一次没为他赢得胜利,倒也没输,只是打平,在二对一的状况下,打平。
但这已经够耻辱了。
而且打完后那两人更赖着不想走,待在垃圾场跟在他身后转了四天,四只眼睛无时无刻盯着他,那目光让他特别火大。
第五天,他先忍不住了。
你到底是来做什么,他问,同时抓了经过的蠕虫,砸在那两疯子身上。
那个初次见面就让他印象恶劣到极点的家伙,非常斯文地拍去衣服上的碎灰,一副温文有礼的模样开口。
「我知道这有点唐突,先生,但我希望你能加入暗网,成为我们的伙伴。」
***
利威尔回过神,废墟里的混乱还在延续。
一个黑发的女AI狠狠摔在他身前二十公尺处,爬了两次才站起来。米色的裙襬和盔甲多处破损,她一动,盔甲碎裂得更严重,甚至开始整块整块剥落。
利威尔感到痛快地瞇眼,心想统治塔把这AI送进来,防御系统却完全没任何警示,这笔帐是该算在防火墙的维护者埃尔文身上。
在他思考期间,那只看起来有点不像他认识的索尼从他身侧隆隆冲过去,一口咬住统治塔的入侵者,像鳄鱼进食那样,左右大力地甩头,配合它满口的尖牙利齿,几乎没有什么盾或硬壳能抵销这种破坏力。
下一秒,利威尔听到极为清脆的声响,入侵者的整条右腿正只被咬下来,在索尼的嘴里变成一团金色散沙。
那个女AI表现的倒也像个合格的战士,没有惨叫,没有哭泣,除了一声吃痛的闷哼,她很快重整阵势,搧动残破的机械翅膀,飞到索尼攻击不到的高度。
她周边迅速亮起大大小小的视屏,只听见她飞快地在一个虚拟键盘上敲出一串又一串的通行码。
「紧急请求支持!」女AI对着屏幕叫到,「我现在就传送坐标给——」
她自然是不可能没机会把坐标告诉统治塔的人,利威尔瞬间出现在她身后,将她踹回地面,下方等待多时的索尼立即扑上去啃食。
女AI终于发出痛呼和咒骂,再次从索尼的嘴里逃脱时,她的外貌以惨不忍睹。试想���个洋娃娃被打碎头颅,露出空荡漆黑的内芯,那个女AI现在就是这么一个可怕的模样。左半边脸颊碎裂,胸口和头颅都有破口,露出发出红光的机械眼和核心,时不时产生频临故障的电丝和杂音。
「他们果真没说错,耶格尔,你果然堕落了,找这些肮脏的病毒当帮手,发誓奉献给统治塔的荣誉和忠诚都给你扔水沟里了吗?真是丢尽我们AI的脸!」米卡莎愤怒地吼叫,受损的声带有些沙哑,听起来极像狮子的咆吼。
听到自己原本的同事对自己这般破口大骂,艾伦一脸平静地抬眼,好像对方在讲跟自己完全无关的事。或许在更早之前,他的内心已被锐利的现实统破了一个大洞,愤怒、失望和伤心都从这破口流干了。
他扶着折断的街灯,体会着人类所谓「心寒」的感受。
统治塔似乎不打算给他任何解释的机会和公正的审判,这就已经把他打上叛徒的烙印。照这发展,统治塔的布告墙上应该已经贴满的他通缉令。
想回到在阳光下生活的那段日子,已经是不可能的事。
而整件事中,最让他沮丧的,不是这些指责和不信任,而是一切都被那个病毒AI的领头说中了,被他最不想正眼瞧的敌人一次不差地说中,彷佛有人拿了把刀,一刀插烂了他最后的骄傲和依托。
他倒底是为了什么而挣扎那么久的?为什么一切都成了场笑话,如此扎眼?
见艾伦一脸冷漠、彷佛默认一切的脸色,米卡莎对这毫无反省之意的叛徒更感到怒不可遏。
那颗红色的核心高速运转起来,发出危险的红光。
艾伦视线里登时跳出警告的窗口。
他刚才只有打断她跟统治塔的通讯,没有完全阶段她的统治塔的其他联机,虽然只有短短几秒,女AI仍有机会透过这份联机下载了有利的辅助。
应他所想,女AI身上破损的地方被快速修复,短发延展,像一块有生命的布料,裹住以她折毁的手脚,构成散着寒光的黑色刀刃。
以米卡莎为中心,虚空出拉出光线,喷着金色碎光的火焰从下往上,燃烧出千把洁白的银武。
乍看类似剑,但以剑来说又太简陋了,没有护手,没有装饰,仅有修长锋利的刃身,紧密排列在空中。米卡莎抬起变成长刀的手臂,随即剑阵撑开,周边气流如遭飓风扫荡,向外撕扯爆散。
「Pseudepigraphos。(注1)」艾伦望着米卡莎张开的剑列,喃喃。
还真没想到自己有机会见识到这个,更没想到自己会成为这东西的歼灭目标。
Pseudepigraphos,又被称作「伪典」,拥有着这么高雅的名字,不外乎是因为这个银色剑列是加百列的专有武器,只能由加百列亲自操作的专有武器。
由于那位大人物不可能移驾于此,艾伦推估眼前所见只是以伪典为原型做出的拙劣仿制品。
没有真品的令人赞叹的华丽,没有原典令人战栗的绝望,也没有原主可以瞬间轰掉三分之一个都城的威力。
但是——艾伦瞇起眼睛,纵然眼前的只是下位的仿品,从空气中传来的压迫感来判断,他觉得威力应该也不容小觑。
满天的银刀随着操纵着的指示,刀尖一斜,全对准艾伦。
「看在过往同事一场的份上,」艾伦疲倦地说,「妳若现在就收手回统治塔,我就当作今天谁都没来过这里。」
「别太嚣张了,叛徒!」米卡莎冷道。
虽然到目前为止,她的任务遭逢许多意外,比如说她无法理解自己怎么突然失去肢体,无法理解青年怎么一瞬间反转战况。难以理解还有明明AI的数据和能力值是固定的,统治塔她也在出发前,将她升级到AI耶格尔之上的强度。
为什么会打不赢?
不对,不对,不是打不赢,她只是大意了,一时没控制好那头怪物,被反降了一军。毕竟那是诞生于暗网的浑沌,就算装了他们的机械眼、灌入统治塔的控制程序,仍可能像没完全驯话的野马,容易不受控制。
那只虫没了也不要紧,凭借统治塔那位大人借她武器,哪怕只是仿品,破坏威力跟其他AI使用的已不是一个档次。
有这样的靠山在,她不可能再输。
所以青年不轻不重的威胁,米卡莎是半个字也没听进去,手一挥,三百只剑如一场盛大的流星雨,破空降临。
见状,利威尔微微变了脸色。
那可是伪典的仿品!若今天承受攻击得是他,全力展开防御或许能以一点小伤作结,他都办不到无伤接下这一击,那小鬼怎么可能应付得来?何况艾伦此刻的效能状态极为低弱,根本运行不了防御机制。
别说三百把了,只要一把剑就可以把他的核心捅个对穿。
彷佛有什么几乎要在胸口引爆,利威尔压下吼出青年名字的冲动,俯冲过去将人捞起,用他最快的速度,飞离剑雨攻击范围。
剑在他身后的房屋和地砖坍眨眼间化做无数巨坑,溅起滔天的碎片粉末,随即又冲破粉尘,追了上来。
利威尔头也不回,左右手处各拉出五条黑线,拟态成十把黑剑,随着手指的动作,黑剑冲上去把那些银光打落。
银刀的阵型被黑刃打得七零八落,却没失去飞行捕猎的动力,在空中醉酒般地转了几圈,又再次朝艾伦刺来,几把擦着利威尔的身//躯削过,差一点就可能造成重创。
利威尔不满咋舌,腾出一只手,手心的炮口发出红茫,手腕上看似无用装饰的环突然亮起其中一格。一道限制解放的三角形窗口跳出来,就浮在利威尔手背上,被本人直接无视。点点荧光在炮口汇聚,当那个像手环的所有格子都亮起紫蓝的光芒十,灼热红光从利威尔掌心的炮口轰出,将紧追在后的所有银剑烧成圆弧形的火焰。
米卡莎在空中搧着机械翅,见此情况一点也不着急。
她喃喃了一句,一个白色光圈扫过光中的火海,熄灭了火焰,露出被烈焰烧溶成银色铁汁的武器。她打了个响指,那一团团的铁汁立刻重新塑形,铸成他们熟悉的银色长剑,重新朝他们袭来。
利威尔只得继续抓起艾伦,再次闪避。
「这样下去会没完没了,」青年突然开口,声音平静得吓人,「放我下去吧。」
「你找死吗?」利威尔从牙缝间迸出这么一句。
「谁想死啊?你死我都不会死。」艾伦闷闷地回,「怎么就不相信这个我能应付?」
剑雨再难缠,还不至于让利威尔感到意外,反而是青年一脸冷静地拍拍自己,告诉自己这种事他能应付,语气轻松地彷佛后面那些不过是些恼人的蚊子,这才真的让他感到吃惊,诧异到空中顿了一步。
这半秒的停顿,已足够让银剑大队欢欣鼓舞地冲上来,准备把他们俩切成方块。
艾伦直视逼近的金属雨,锁骨处的黑白双翼翻起琉璃色的光,眼瞳中浮出一圈蓝色的符文,他伸直手臂,慢慢摊开手掌。
一轮时钟刻纹的巨大光圈在他掌前舒展,随着它扩大,边缘滚起红金色的典雅符文。它发出庄严而响亮的钟声,光圈迅速往扩大,精准地接住所有撞上来的长剑。
长剑一触碰到光盾,刀刃瞬间黯淡下来,像死去的萤火虫,失去动力,坠落地面,任米卡莎怎么试图呼唤都无法再次驱动。
另一边,平滑且有着云母色泽的钟面上,无数金色光辉的线条绕着钟面一遍又一遍地描绘着正圆的形状。
彷若彰示着世界独一无二的正义,彰示着独一无二的真实,彰示着无与伦比的美丽。
直到此刻,利威尔才真正消化韩吉那句的意思。
这就是「坐标」。
唯一能抗衡加百列「密钥」的顶级号令权限、梅塔特隆的管理人资格证明。
他们遍寻不着的能力,居然就在他随手捡回来的青年身上。
他应该是不相信命运这档事的,他的思考逻辑应该与无法逻辑运算的事实毫不兼容,可此刻,他居然想去相信了,相信某种他从来无法运算的事物。
命运的相遇。
不可思议,真的太不可思议了。
他看了那小鬼一眼,满身惨烈的痕迹,怎么看都没点统治者该有的架子和仪态,但气质又是那么的不同。
在利威尔发愣的同时,艾伦已把自己从对方肩上弄下来。
坏掉的手脚都已经复原,或至少表面上看似复原了,只有艾伦知道那是空有表象的外壳,仅能应付他简单的走动,任何大一点的外力冲击都可以把手脚二度击碎。
没办法,他原本的核心已经报废到不能再更烂了,梅塔特隆借他的第二颗核心全用来支持坐标的运行,勉强分到那么一点容量就只容他修复到这程度。
即使是梅塔特隆借予的核心,对于初次运行就要处理如此忙大的数据量,核心已开始发出吃不消的杂音。
必须快点结束,艾伦��。
回应着他的想法,钟面嗡一声,流动着的金色光芒全变成危险的亮红,往中心点集中。
在艾伦还不明白这是要做什么时,攻击准备已经加载完毕且自动执行了。
那是一道赤红色的光芒,从钟心射出,绚目而纯粹,精准且极具毁灭性。
它彷佛掠过都城头顶的巨大剑峰,色彩妖异,穿透狂乱的气流,焚毁挡路的长剑,毫无阻碍地击穿了米卡莎的胸口,爆裂开来,染红了天空。
满宝石色泽的粉末散在空气里,闪闪发亮,也不知是AI还是武器的残骸,美得令人屏息。
一时间,全都城都静默了,所有都呆住了,为了不可思议的景象,就是利威尔也怔了一下。
这就是……管理者等级的攻击,最高级别武器的威力……
「我的天!」赶过来的韩吉刚好赶上目睹这最后一击,吓得嘴都阖不拢了,「小艾伦,你真把你以前的伙伴处分掉了?!」
艾伦缓缓偏头,「应该没有,第一次操作,有点不顺手,她最后避开了关键位置,必在爆炸前一秒转移了核心,毁掉了只有她的外壳而已。」
说完,金色的钟淌过最后一到流光,开始淡去,艾伦检视了一圈采不忍赌的自己,右手在操控坐标的那一技攻击时,随着高温而崩溃,只修复了外壳的四肢也被爆炸余波扫荡,一点一点龟裂成粉。
青年AI的晃了晃,耗尽电力般往前到下。
有人接住了他,虽然是个硬梆梆的怀抱,但艾伦意识完全停摆前,他确实感觉到有人犹如给予嘉奖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
系统重启时,他地手脚都已经复原了,视线右上角那一串损毁列表的按钮呈现灰色,代表他全身的机能都已复原完毕。
但青年知道复原的只是外观能见的事物,更多不可见的部分永远也不可能复元如初了。
艾伦从床上坐起来,愣愣地看着白砖铺成的房间。又过一会,他慢吞吞地爬下床,推开房门,看见门后景象后一愣。
印象中这扇门后面应该还要有个回廊,白得像精神病院才有的回廊,他每次走过时都会感到一阵怪异。可现在回廊没了,他只看到一个熟悉、仿中古欧洲厅房的设计,壁炉里暖橘色的火焰正在劈啪作响,照亮壁炉上一幅以战争为主题的油画。
有个人背对着艾伦,面前开了一整面视屏,起码有三十个,每个视屏都跳动着不同的数据和对话。
「噢,醒了吗?怎么突然想到我这边来?」坐在贵族以上的人转过来,礼貌地笑着,对突然登访的客人毫不感讶异。
「到你这边?」艾伦满脸困惑,「不是你把入口接在我房门后面的?」
说完,艾伦在心里小小感叹,他居然用「我房门」来称呼这个地方,这算什么,开始认同,还是想认同了呢?
「抱歉让你失望了,不过现在的我没这余裕做这设定,光是都城的善后工作就已经让我够头痛了。」埃尔文礼貌地否认,「应该是你有话想问我,所以不自觉改写了连接窗口,开启通往我所在位置的场所链接,不用露出那么惊讶的神情,毕竟你现在可是持有『那一位』的权限,这一点事情对『他』来说毫无难度,网络世界,没有那位去不到地方。」
「我不是…我不知道…这样的能力…」艾伦结巴。
「不需惊慌,冷静下来,这能力没么不好,我听韩吉说了,你运用得还不错。」
「那不是……」那只是被愤怒和失望冲昏头的自己,犹如被体内沉睡的另一套系统接管,作出一系列他到现在仍不敢相信自己办得到的反应。
「迟早都要学会应用的,我们可是非常需要你的力量,或说得更清准些,是梅塔特隆借放在你身上的力量。我们就是为了那一目标存在的,你该为这股力量感到骄傲,在这个法律和道义都无法真正约束的地方,那一位的力量是我们的一切关键所在。」
艾伦瞪着埃尔文,好半晌,才用蚊弱的音量开口。
「……为什么是我?」
「你想问梅塔特隆为什么选择你吗?很抱歉,关于这一点,我真的没法回答你,因为我也不知道。」
「你也有不知道的事?」
「肯定有的,只是大部分都是些你们自己也不知道的事物,自然不可能想到要来询问我。」埃尔文微笑着说,变出第二张贵族椅和一张小茶几,上头放着一壶飘着浓郁香气的红茶,「请坐吧,我不是很习惯跟站着的人聊天。」
出自于无法理解的原因,艾伦没什么意见地坐下,很自动地端起那杯像是给自己准备的茶。
「利…另外两人呢?」艾伦看着红茶里的倒影,突然问。
「他们去忙整顿损毁区域的秩序,就时间上来看,应该快处理完了,对了,韩吉有表示她需要去取修复她的宠物,仿制品的伪典似乎给那宠物带来不小的伤害。」
艾伦脑海中不合时宜地浮现烧烤海胆地画面,随后被他大力甩掉。
「他们…有说什么吗?」
「说什么?他们到没跟我说什么,不过应该都为找到坐标之利而感到雀跃吧,毕竟那是我们努力多年的任务。」
艾伦眼里闪过沮丧,显然想听的不是这个,但也不好意思在问第二次。
「我…用了那个武器,对统治塔的使者用了那个武器,这代表我是真的站到统治塔对立面了,对吗?」艾伦垂着头问。
「你在害怕。」埃尔文平静地说。
无论青年的精神多么坚毅不可催,他仍会受挫,并直觉恐惧着今后将发生的事,恐惧他听到的预言一一在眼前成真。
「没什么好怕的,你应该相信自己的选择。」埃尔文脸上笑容不变,「再说,你可是有非常可靠的伙伴在,我从韩吉那听说了,难得你让那骄傲的家伙吃惊了一次,不应该更高兴吗?」
一边讲述,一边观察青年的表情。
「谁管那恶劣的家伙怎么想啊…」艾伦僵着脸小声道。
埃尔文对青年有趣的反应未多作评语。
如此明显,两人却都还没注意到,这对他来说有好有坏,评估一番这可能在最终战产生的效益,或许他稍微多说一点也无妨。
起初知道利威尔带了个统治塔的AI回来,他是不同意的。留加百列的后患在自己的地盘上,怎么都不是个明智的统领会准许的行为。但隐隐约约,有什么让他改变主意,愿意留下这个青年,当然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利威尔,这青年让他省下不少看管利威尔的心力,到后来自己多少也被青年的特质所吸//引。
是的,吸//引,但起码没有像利威尔那样,深陷其中。
他本人或许还没发觉,或者以利威尔的个性,应该会选择无视这种无法用逻辑解释的异变。
「无论如何,你的担心都是多余的,就当我多事,再告诉你一件事。我们是梅塔特隆分裂出来的一部分,虽然各有各的鲜明个性和独立思考,但我们的本出自同一个根源,相互吸引是��然发生的事。所以放心吧,他们确认你是同伴后,只可能会想亲近你或跟你打好关系。」埃尔文听到自己的声音这么说到。
他了解青年遭遇的困难,换作是他,也不一定能短时间内完全消化这样的变化,一切敌人皆是伙伴,一切旧友才是竞敌。可是无论他再怎么担心这两人,拥有最终选择权的人不是他,这场战争结束后,剩下怎么样的道路给他们行走,不会有任何人伸手帮他们,路只能由他们自己走。
不过,也有可能是他太爱操心也说不定。
即便这孩子从没承认过自己的勇敢,看着他的人都知道他的坚韧,那怕不愿相信,这孩子也会完全地战斗,即便看到失败不可避免,他也只会照样继续战斗,不言放弃。
梅塔特隆真是看上了一个好孩子呢。埃尔文在心想。 「我们剩下的时间也不多了,经过这次攻击,加百列应该已经差不多解析完毕暗网都城的防火墙,过来摧毁这地方只是早晚的问题。」埃尔文关闭了几个漂浮在手边的窗口,端起冷却的茶,「我们得赶在它准备完全前,赶在它完全掌控一切之前,去中枢塔找出他的核心,彻底击溃与反溯。为此,我们无论如何都需要梅塔特隆的坐标,无论如何都需要你的力量。」
艾伦看着自己的脚尖好一会儿,慢慢抬头,那双漂亮的金瞳与他直视,微不可辩地点了头。
这让埃尔文感到更加满意了。
他在这座不见日光的城市等了这么久,藏了这么久,如今终于能够实现铭刻在他系统的愿望,开启他向往���久的一场盛大战役。
以正义为名的讨伐。
「Vien dietro me, e lascia dir le genti.(注2)」埃尔文愉快地伸手。
青年伸出手,短暂地犹豫了一小片刻,短短的一小片刻,然后握住他的手。
他的脚下亮起一个黑色光圈,缓慢地网上旋转,从靴子开始,以金色和米白色为基底的表壳和服装发生变化。
光圈所经之处,构成粒子裂变并聚合,变成黑色基底的服饰,纯黑的衣领和袖口接滚上红色的边缘,胸口系上金色的麦穗,略低的领口正好露出小半截锁骨上梅塔特隆的双翼印记。
当光圈消失,青年已换上一袭肃穆的黑军装,手腕和脚环上米白色的装饰外壳全变成了黑色。
艾伦收回手,检视着自己的新外观,看上去就跟利威尔他们一个模样。
俨然就是他过往认为的标准病毒AI外型。
艾伦活动四//肢,感觉跟过往没任何不同,有变化得只有外观,有改变的只有心境。
或许这会是条绝路,或许他选择错了,可他可以听见,某个齿轮启动声响。
「赞美梅塔特隆,祝胜利与我等同在。」
他听见埃尔文如此是说。
TBC.
注1: Pseudepigraphos:伪经,意为「托名假造之作品」。
注2:出自但丁《神曲》炼狱篇第五章,引路人给但丁的指引,中译:来,跟着我,别理会别人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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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ohuamobi · 5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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炒股获利的不败秘诀:60分钟短线绝杀买点6,能看懂的都是高手!
@一财写道:
在中国股市,哪些人最牛?
日常生活中,包括网民的问题中,经常会出现谁是中国股市最牛的人。自然,答案也是五花八门。特别是那些曾经在股市风生水起者,也就成了股民心中最牛的人。而很多问这个问题的股民,则经常感叹,如果能够与最牛的人结成朋友,带着自己一起炒股,让自己也成为股市最牛的人,该是多好。
这当然是一种希望和期待,但是,在笔者的眼里,中国股市最牛的人,却不是很多人蝗那样的人,而是这样的人:首先,是不炒股的人。虽然中国股市有过几次惊涛骇浪的震荡,或者说股灾,但是,也有过疯狂和令每个人眼红的时刻。比如6124点前的那段时间,又比如2015年股灾前的那段时间,每个股民的眼睛都红红的,都露出贪婪的眼神。这时候,你就不能不佩服那些不为股市所动,不为别人赚钱眼红的人了,能够冷静地看着别人赚钱。当然,也能看到他们又是如何垂头丧气的。这样的人,难道还不算牛?
第二,是亏了一点就赶紧金盆洗手的人。虽然是亏了,甚至亏了不少,但是,他们没有想着如何去翻本,而是以快刀斩乱麻的方式,立即收手,不再染指股市。他们已经深深地感受到,股市不是他们能够左右和适应的了的。就象赌博一样,如果继续赌下去,就会倾家荡产。所以,还是敬而远之。这样的人,也是股市的牛人。
第三,是赚了一点钱就歇手的人。炒股的钱只要还在股票上,这些钱就永远不是自己的。不然,管理层也不要那么强调炒股的风险,要加大监管力度。在这样的情况下,能不能把持住自己,就成了最核心的问题。有的人,心无贪念,所以,赚了一点钱就金盆洗手,也可以称之为牛人。
第四,是屡战屡败、屡败屡战的人。���应该是一个不小的群体,他们在股市多少年,几乎都是在交学费,都是在帮别人站岗放哨。但是他们始终没有悔改的意思,也没有停手的感觉,而是坚持在失败的道路上不放弃,盼望着有一天能够成为富豪。这样的人,不能不称之为牛人。
当然,还有其他类型的,但我觉得这些才是真正的牛人。如果你是其中一类,不妨看看想想,是不是很牛。
用80%时间去等待,用20%时间去操作!
假如你对股市运行规律有一定的认识,也能看明白大多数股票的走势,但你还不能稳定获利,建议你只做你最擅长的一种手法,其他的都不做了。只专注一种战法,时间久了,就会���成你梦寐以求的稳定的获利模式。
成功和失败都不是偶然的,操作的失误来源于思维的混乱。手法多而不精,就是咱们原先不成功的主要原因。单一战法,熟能成巧,想法和行动容易一致。虽然说天道酬勤也是讲究方法的。感觉炒股是对人性的磨练,境界不够得修炼呢,
‘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这句话说的很形象,有些技术只有亲身经历才能深刻理解。大家原先感觉会的手法也不是真正的理解到位,以前还常向朋友炫耀十种战法。说实话多年来并没有靠这十种战法赚到大钱,现在终于明白专注一种战法才能抓住市场给的机会。咱们不是大师,不用学会所有的战法。你只有专一而精才能在股市长久生存。就像古龙小说中的:小李飞刀,例不虚发。还有形意巨臂郭云深:半步崩拳打遍天下。就是一招精。
一入股市总想学全股票所有的技术,以为那样才行,所以真是很难克服多学技术的强烈欲望。由于咱们的精力有限,很难样样精通。炒股是所有参与者智慧的较量。差一点也不行,所以炒股不要搞全能,一定要单项冠军。炒股到最后一定要从复杂到简单,把你的全部技术凝聚成一种战法,或结合自己特长找到一种最适合你的操作系统的战法,专注一种战法会使你对它越来越精通。只专注属于你技术的操作模式的市场机会。不再眼红市场眼花缭乱的干扰,恪守本分,耐心等待符合你战法的机会,就像狙击手在等待目标的出现一样。其实成功的交易就是用百分之80时间的等待,和百分之20的时间操作。
只专注一种战法会使你的选股简单了(注:本人只专注于趋势跟踪,并且长期操作1-3只股票,因此连选股都省了。)。虽然你好像失去了大多数机会。其实股市不缺机会,就缺高水平的炒手,但你已能抓住属于你的机会,只专注一种战法成功的概率会很高。这样你就有了一套完整的攻防策略。就像佛家讲的万法归一经历过痛苦的历程,用‘荣耀苦旅’来形容他们是最贴切的。对急于成功的股友。
想问的是:您准备好了吗?你技术过关了,心态调整好了吗,执行力训练出来了吗。策略制定好了吗?你形成了自己的一套战法了吗?如果把股市比喻成战场,你是一名合格的战士吗?很多人都是想边赚钱边学技术,那是没意识到股市的残酷,股市没有捷径。唯有不断的努力学习,不断的进步,才可能生存。只要你没有成功,肯定有一个地方有缺陷,找到它,把它完善。这时你离成功就近了。
买股票就是买预期未来买,都希望买到的股票未来会大涨。炒股有几个重要因素量、价、时。时即为介入的时间,这是最为重要的,介入时机选得好,就算股票选得差一些,也会有钱赚的,但介入时机不好,即便选对了股也不会大涨,甚至还会被套牢。
所以选到了好股票只是成功了一小步,还要准确的把握好个股的买卖点,才可以坐享账户升值的快乐。
接下来给大家分享一个老股民研究出来的60分钟短线绝杀买点,让你买入马上就可以获利的战法【60日均线+60分钟图】。
首先:
1:大家先找到一个多头趋势的股票,特别是创新新高短期新高或者历史新高都可以,连续涨停或者近期大涨,短线在调整的股,总体来说只要算是多头趋势就可以。
2:打开这个股的60分钟图,然后调出MA均线。如图
3:看到MA均线中的绿色60日均线,当多头趋势的股票,短线洗盘调整完毕之后,在股价刚突破站稳绿色的60日均线的时候,我们在盘中买入股票,第二天赚钱了逢高卖出就可以了,超短线的买卖提示,就是我们短线抢钱的法宝。
一切战法技术都会回归于简单,大家打开60分钟图然后去筛选刚突破绿色60日均线的多头趋势的股票,然后买进第二天就能赚钱,这个战法的赚钱概率是90%。
切记: 任何战法都不是万能的,如果突破站稳60均线你去买了,第二天没赚,但是没跌破绿色生命线你可以继续拿,直到赚钱再逢高卖。但是如果你买了没赚结果跌破绿色60日均线了,你就必须卖掉。
一阳穿三线选股战法:
1、形态特征:
股 价经过长期下跌和充分整理之后,均线系统的下跌斜率开始趋缓,并逐渐向一起靠拢,股价波幅日益收窄。在某一天,突然一根放量阳线向上同时突破5天、10 天、30天均线,且收盘在30天均线上方。这种情形大有过五关斩六将的气慨,是典型的上升信号。这是庄家展开大反攻的突出标志,庄家拿出了拼命的架势,做多意图完全暴露,是一次难得的进场良机。这根一举穿越三线的K线,称之为“一阳穿三线”。
单根K线穿越多条均线,必定会导致次日对均线的一次回踩。而一旦回踩过力也会出现陷阱,买入时机要根据股价的位置做出合理判断。
2 ,市场含义:
股价在均线之下,含义有多种情况。其中一种情况值得重点关注,这就是前期该股有明显的主力活动迹象,目前虽处于空头状态,但中期向上走势为改。目前的状态属于主力洗筹或顺势回调,且三线均处于非常接近,市场成本比较接近。日K线一阳穿三线,穿越了密集筹码位,属于主力通吃行为,因而其短线爆发力是很强的。
3、形成机理:
股 价经过长期下跌以后,做空能量得到了有效释放,成交量的日益萎缩,表明场内浮动筹码已经不多,随着时间的推移,成交量由小到大,表明有一股资金正在悄悄吸纳,而股价波幅的日益收窄,表明庄家的收集已经进入尾声。如果有一天股价突然携量上攻,那一定是庄家大打出手了,快速跟进方显英雄本色。“一阳穿三线”是 股价起涨的临界点,从这个点位切入,一般都会获得一段可观的利润。
4、分析:
三条均线的间距越小,“一阳穿三线”的成功率越高。因为,均线越是粘合,市场上的持股成本越趋于一致,故抛压不大。
三 线间的距离越大,“一阳穿三线”的成功率越低。间距大,说明股价整理得尚不充分,更容易造成获利盘的挤兑。另外,有的“一阳穿三线”属于没P乱抽风,跟着 大盘瞎起哄,并不具备真正意义上的攻击。判断攻击是真是假,用“量、价、线、形”一测便知。假的“一阳穿三线”,量能不足,涨幅不够,持续性差,一旦大盘 进入调整,它比大盘跌得快。
5 、买进时机:
①“一阳穿三线”出现当天,要不计价位地半仓跟进,必须保证当天进场。
②“一阳穿三线”的第二天,如果股价以缩量小阴线在前一天大阳线的实体里报收(阴孕线),尾市可视情加仓。如果第二天股价平开高走或高开高走,重仓出击。
③在出现“一阳穿三线”图形后回档受30天均线支撑时买入。
6,买入方法:
量比较大的一阳穿三线最具短线价值,可在穿越三线后,回挡不破时买入。成交量配合小的一阳穿三线虽然表明主力筹码很多,但短线仍然没有动用重兵,表明是否大幅拉升仍有待观察,因而不忙介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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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伦股份2011年6月份随大盘整理而下跌,在6元附近启稳,整理数日,7月1日放量拉出涨停,一举突破5日、10日、20日三条均线,7月4日、5日、6日三天整理以小阳线报收,确立突破有效,是很好的短线买进机会。随后,在1个月的时间里,逆势不断创出新高,至今累计涨幅100%以上,是那时市场最耀眼的牛股明星。
图示二:
图示三:
7、注意事项:
①一阳穿三线图形发生的位置越低越好,把握会更大。
②阳线的长度倒不一定非要限制在多少涨幅之内,涨停也是可以的。只是对三条短期均线的向上穿破是一定要出现的,属于一个必要条件。
③这三条均线最好是在一个小的区域内密集或者是互缠状态,互相分散开的情况,即便穿过了,效果也不一定理想。
④对“一阳穿三线”形态的判断,是对个股短期走势的判断,不能用作长线趋势的判断。
⑤“一阳穿三线”出现以后,允许股价有小幅调整,但调整的范围应在阳线实体的范围内进行,超过这个界限,即可认定这根阳线是庄家精心设计的诱多陷阱,这时候要认赔出局,不可纠缠。
⑥密切关注大盘指数。如果大盘提供了充分的做多条件,一大批个股出现“一阳穿三线”扎堆现象,那就意味着这批个股是此次行情的主力军,应从中选择形态最完美和走势最强的个股重仓出击。因为,只有最强的才有可能成为领头羊,只有领头羊才能超越大盘。
如何成为一个幸福的投资人
在探讨投资之前,试问有多少人真正思考过投资的本身,投资到底是什么?为什么要投资?怎么思考投资预期与投资结果的关系?……
回答上述问题之前,这里主要的思考,在于幸福投资的根源的寻得,如何做到幸福投资的原理。
我认为:投资一切的问题,首先在于认识“内我与外我”,“有我与无我”,“小我与大我”的关系:
投资人性之欲望:
以我的看法,投资要赚钱再正常不过,人性存在欲望实乃正常,但得思考欲望的本源与生命本真的关系,对于大部分的投资者来说,事实上并未真正内心思考过投资与自我的关系,无真正思考就更谈不上了悟真相,导致贪嗔痴慢疑成为人生的常态,一切执迷于此而皆无法自我突破,要知道,市场七亏二平一赚的普遍规律的来源,资本市场张开的血盆大口所吞噬的不是70%这部分人的财富,而正是人性固有的贪嗔痴慢疑的执迷。投资者大多的失败均源自贪嗔痴慢疑,试想,当投资变成了一心想赚钱赚大钱赚快钱的同义词的时候,就已经脱离了投资的本相的了悟,形成了一切以赚钱欲望的心魔的虚幻执迷世界。试问:投资本身的“内相”都没有看明白,却仅只憧憬执迷于投资结果赚钱的“外表”,何以长期能赚钱呢?只有知晓人性,方能明辨投资之所以?
投资思想之世界:
《金刚经》的角度,告诉我们,思考万物,应:“无住生心,无相布施”。一切念头的原点应如何思考,若自我认识就不完善,如何能更好的认识自我之外?同时能不因外相而内动,以心静以制动,以内悟以明理。在空的世界里处理内在与外相的关系。所谓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只有渗透人生思想,才能思索投资之如何?
投资生命之本真:
而自我认识的生命的本真:有言曰:“道生于安靜,德生于謙和,慈生于博愛,善生于感恩,福生于滿足,祿生于勤儉,壽生于健康,喜生于開心,故自在才是生命之本。”,此又云:“上善若水以厚德载物,兼容并包以自强不息。”,而生命之本真,笔者有言:一切皆指向为真,为善,为美,为爱之所寻也。只有了悟生命本真,才知投资为何求?
从以上总结,在投资上,只有在认识“内我与外我”,“有我与无我”,“小我与大我”的关系上把握清晰,在了悟生命与投资的关系上,才能在无数贪婪与恐惧的资本市场的血盆大口中,冲破投资思索的业障,以达幸福投资的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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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lamingodark · 5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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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资投机的所有真理
芒格主义
这是大道多年前转的一篇文章,我经常翻看,转发一次,希望更多的有缘人能看见。下方括号内的是大道的备注,我很稀饭。
1,大部分人都太浮躁、担心得太多。成功需要非常平静耐心,但是机会来临的时候也要足够进取。
(看完这条可不要too aggressive哈。芒格本人曾经就因为用margin给自己带来过大麻烦。我有个朋友也喜欢用margin,非常危险。)
2,根据股票的波动性来判断风险是很傻的。我们认为只有两种风险:一,血本无归;二,回报不足。有些很好的生意也是波动性很大的,比如See's糖果通常一年有两个季度都是亏钱的。反倒是有些烂透了的公司生意业绩很稳定。
(想想周围有多少人还在用“股票的波动性”来衡量风险吧。)
3,所谓的“息税折摊前利润”就是狗屎。
(所以看到在说EBITDA“息税折摊前利润”的公司时就要小心了,因为他们在用“狗屎”来说服你。)
4,巴菲特有时会提到“折现现金流”,但是我从来没见过他算这个。巴菲特常说“没错,如果还要算才能得出的价值那就太不足恃了。”
(就是毛估估的意思。)
5,如果你买了一个价值低估的股票,你就要等到价格达到你算出来的内在价值时卖掉,这是很难算的。但是如果你买了一个伟大的公司,你就坐那儿待着就行了。
(这条大概要花很多年才能真明白,大概就是未来现金流折现的意思。我觉得自己现在大概有点明白了。)
6,我们买过一个纺织厂和一个加州的存贷行,这俩后来都带来了灾难。但是我们买的时候,价格都比清算价值打折还低。
(这个大概就是人们常说的价值陷阱,如果理解未来现金流折现的概念就容易理解芒格说的是啥了。所以未必市值低过净资产甚至现金的股票就值得投资,除非你能看懂你买的是什么。)
7,互联网对于社会是极为美好的,但是对于资本家来说纯属祸害。互联网能提高效率,但是有很多东西都是提高效率却降低利润的。互联网会让美国的企业少赚钱而不是多赚钱。
(我也这么认为:internet 实际上是就业杀手,需要很多年才能消化。但是,如果能看懂这个变化则会非常有收获。)
8,市面上对每个投资专家的评价都是高于平均的,不管有多少证据证明其实根本不是那回事儿。
(这可是芒格说的哈。)
9,理解复利的强大和难于达成,是理解很多事情的精髓。
10,巴菲特每个礼拜有70个小时花在思考投资上。
11,人们算得太多、想得太少。
(投资上看起来确实如此。)
12,无论何时,如果你觉得有东西在摧毁你的生活,那个东西就是你自己。老觉得自己是受害者的想法是最削弱自己的利器。
13,税法决定了,还是买个伟大公司傻等它飞起来最划算。
(对美国人尤其如此,外国人投美股有点不同。)
14,如果你买的股票每年复利回报15%,持续30年,而你最后一次性卖掉的时候交35%的税,那你的年回报还有13.3%。反之,对于同一支股票,如果你每年都卖一次交一次税,那你的年回报就只有9.75%。这个3.5%的差距放大到30年是让人大开眼界的。
(30年后前者回报42.35倍,后者只有16.3倍,相差26.05倍)。
15,最重要的,是要把股票看作对于企业的一小部分所有权,以企业的竞争优势来判断内在的价值。要寻找未来折现的现金利润比你支付的股价高的机会。这是很基础的,你得明白概率,只有当你赢的概率更大的时候才去下赌注。
(很稀饭这句。)
16,人们破产的常见原因是不能控制心理上的纠结。你花了这么多心 血、这么多金钱,花的越多,就越容易这么想:“估计快成了,再多花一点儿,就能成了……” 人们就是这么破产的,因为他们不肯停下来想想:“之前投入的就算没了呗,我承受得起,我还可以重新振作。我不需要为这件事情沉迷不误,这可能会毁了我的。”
(想起沉入成本。还想起老巴说的,如果是个坑就别再往下挖了。看看有多少人在给自己挖坑就明白了。)
17,说到我这辈子在生意中见过的错误,过度追求避税是一个常见的让人做傻事儿的原因。我看到有人为了避税干很大的错事。巴菲特和我虽然不是挖石油的,但是我们该交的税都交,我们现在也过得挺好的。要是有人向你兜售避税套餐,别买。
(让我想起那些为避税而搬离加州的有钱的朋友们,为了省那些未来不属于自己的钱而搬到一个自己未必喜欢的地方好像有点滑稽。当然,搬过去后又喜欢上了那是有智慧的表现啊,至少我还没听说哪位搬家后说新地方不好的。)
18,我认为我们(美国)正处于或者接近我们文明的顶点……如果50或者100年后,我们(美国)只比得上亚洲某国家的的三分之一,我一点儿也不会觉得奇怪。如果要赌,这世界上将来干得最棒的应该是亚洲。
19,某些程度上,股票就像是伦勃朗的画。它们的价格基于过去成交的价格。债券要理性得多。没有人会认为债券的价格会高到天上去。想象一下如果美国的所有退休基金都去买伦勃朗的油画,它们都会升值并且引来一帮追随者。
(那些喜欢炒艺术品当投资的有钱人也许可以看看,当然真的喜欢收藏的例外。)
20,有人认为阿根廷和日本发生的事情在美国绝对不会发生,这种想法是很疯狂的。
21,比起机构投资者,房产投资信托(REIT)更适合个人投资者。巴菲特还留着一些烟头性格(意指其早期偏重格雷厄姆式的投资价值低估企业的风格),这让他愿意在人们不喜欢房产投资信托并且市价跌到八折以内的时候,用自己的私房钱买点儿REIT。这种行为能让他回忆起当年捡烟头的快乐,所以他自己有点儿闲钱鼓捣这事儿也挺好的。
(其实房地产生意是最容易解释未来现金流折现的概念的,只要把租金想成未来现金流就明白了。)
22,聪明人也不免遭受过度自信带来的灾难。他们认为自己有更强的能力和更好的方法,所以往往他们就在更艰难的道路上疲于奔命。
(最简单的例子就是一个很会开车的人开了一辆很好的车但上高速时上反了入口哈。指的是聪明反被聪明误的那种。其实就是做对的事情(坚持不做错的事情),然后把事情做对。聪明往往指的是把事情做对的能力比较强,但知道坚持不做错的事情的人最后才会成大器,比如巴菲特。
大家一定要分清做错的事情和在把事情做对的过程中所犯的错误的本质区别。在把事情做对的过程当中任何人都是会犯错的,包括巴菲特,但由于其坚持不做错的事情,所以犯大错的概率低,很多年以后的结果就完全不一样了。如果还不明白的话,就请看看那些一直很聪明但老是不如意的人们这些年都在忙啥就明白了。)
23,“庄家优势”是个在现代理财学里很有意思的概念。那些机构的基金经理看上去很像是赌场里的总管,只是规模更大。
(感觉就是这个意思,但不知道芒格当时的前言后语是啥。)
24,三人行必有我师,要成为领导者之前必须先做跟随者。
25,我们总是在学习、修正、甚至颠覆各种主意。在恰当时机下快速颠覆你的想法是一项很重要的品质。你要强迫自己去考虑对立的观点。如果你不能比你的对手更好地说服对方,那说明你的理解还不够。
(呵呵,希望不是碰到猪一样的对手哈。有点逆向思维的意思?大概是认为人应该open mind才能有进步的意思吧。)
26,我以前那个年代,汉堡包5美分一个、最低时薪是40美分,所以我算是见证了巨大的通胀了。但它摧毁了投资环境吗?我不这么认为。
(投资是抵抗通胀的最好办法,不是最好办法之一。所以没有闲钱投资是件痛苦的事情。)
27,大部分生活和事业上的成功来自于有意避免了一些东西:早死、错误的婚姻、等等。
(就是坚持不做不对的事情的意思。)
28,有两种错误:一,什么都不做,看到了机会却���之高阁,巴菲特说这个叫做“吮指之错”;二,本来该一堆一堆地买的东西,我们却只买了一眼药水瓶的量。
(怎么看着像是一种错误?不过这种错误是不可避免的,但很用功的人会减少犯这种错误的概率。犯这种错误的代价实际上比犯频繁出手而导致失误的代价要小得多。)
29,经常对照一下清单可以避免错误。你们应该掌握这些基础的智慧。对照清单之前还要过一遍心理清单(意指平常心),这个方法是无可替代的。
(还是坚持不做不对的事情的意思。)
30,打官司是出了名的费时、费力、低效、以及难料结果。
(这游戏没变过,在哪里都一样。)
31,连续40年每年回报20%的投资只存在于梦想之国。现实世界中,你得寻找机会,然后和其他机会对比,最后只找最吸引人的机会投资进去。这就是你的机会成本,这是你大一经济课上就学到的。游戏并没有发生什么变化,所以所谓的“现代投资组合”理论非常愚蠢。
32,最好是从别人的悲惨经历中学到深刻教训,而不是自己的。我们有些成功是早就预言的,有些是意外获得的。
(不听老人言,吃苦在眼前和眼后。看了这句话以后,其实大多数人们还是不会听的。能从自己的错误里吸取教训就已经很了不起了,能从别人的错误里吸取教训的那都是天才。坚持犯自己犯过的错误的人也不用太不高兴啊,至少股市上85%以上的人是这样的。有人陪总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33,一般认为,最好的情形就是你坐在办公室里,然后美好的投资机会一个接一个地被送到你的面前,直到几年之前,风投界的人们就是这样享受的。但是我们完全不是这样,我们就跟要饭的似的到处寻找好公司来��。20年来,我们每年最多投资一到两个公司,说我们已经挖地三尺了都不夸张。(好机会)是没有专业推销员的。如果你坐在那里等待好机会来临,那你的座儿很危险。这个有点累。
34,我们最大的错误是该做的没做、该买的没买。
(对这句话巴菲特很多次说过,不是指错失的能力圈以外的机会,比如微软。巴菲特特别强调的是有时候在发现能力圈内的机会的时候,不知道什么原因,一直忙着“吸手指”而错过了机会。比如几年前,当我拿到别人送我的ipod的时候,我很震撼但却没有反应是一个意思,那是一个数以亿计的错误,但财务上是看不到这种错误的。)
35,你只有学会怎么学习你才会进步。
(虽然投资不需要大学文凭,但上过大学往往还是有帮助的,不是充要条件,因为大学里学到的东西主要是学习方法。充要条件是什么?那是初中学的吧?反正我是初中学平面几何时学的,但好像是很久以后才真的明白。充要条件的概念,或者说什么是充分条件,什么是必要条件,什么是充要条件,什么是既不充分也不必要的这些概念对投资很重要。之所以我认为其很重要是因为我发现大多数人在逻辑上其实是不懂什么是充要条件的,我认为至少有85%的人在投资上不明白充要条件。)
36,我们长期努力保持不做傻事,所以我们的收获比那些努力做聪明事的人要多得多。
(小聪明和大智慧的差别,也是坚持不做不对的事情的意思。)
37,BRK的过去业绩简直辉煌得离谱。如果我们也用杠杆,哪怕比默多克用的少一半,也会比现在的规模大五倍。
(经常有很多人用很多margin,然后去和BRK比某年的回报,但没多少人可以把30年的总回报拿来比的,30年以后可能还是如此。)
38,买可口可乐股票的时候我们花了几个月才攒了10亿美元的股票,是可口可乐总市值的7%。要攒成主要股东是很难的。
(对没有10亿美金的人来说更难。)
39,所有的大资本最终都会发现很难扩大,于是去寻找一些回报率更低的途径。
(这时候该分红或回购了,这也是今天的BRK所遇到的问题。)
40,如果今天你的资本较少并且年轻,你的机会比我们那时候要少。我们年轻的时候刚走出大萧条,资本主义那时候是一个贬义词,在20年代对资本主义的批判更是肆虐。那时候流行一个笑话:有个人说“我买股票是为老了的时候考虑,没想到六个月就用上了!我现在已经觉得自己是老人了。”你们的环境更加艰难,但并不意味着你们做不好,只是要多花些时间。但是去他娘的,你们还可能活的更长呢。
41,关于所谓“婴儿潮(美国5、60年代出生)”的人口学现象,其影响相对经济增长的影响来说小很多。过去的一个世纪,美国的GNP(国民生产总值)增长了7倍。这不是婴儿潮导致的,而是由美国资本主义的成功和技术的发展带来的。这两样东西的影响太利好,婴儿潮问题相比之下就是一个小波动。只要美国的GNP每年增长3%,就能保持社会和平,足以覆盖政客们的花销。如果美国的发展停滞了,我敢保证,你们将会见证真切的代沟,不同代的人之间关系会很紧张。婴儿潮是这种紧张的催化剂,但是根本原因还是经济不增长。
(中国如果经济不增长的话问题恐怕也很大。)
42,实际上,每个人都会把可以量化的东西看得过重,因为他们想“发扬”自己在学校里面学的统计技巧,于是忽略了那些虽然无法量化但是更加重要的东西。我一生都致力于避免这种错误,我觉得我这么干挺不错的。
(我觉得我干得也不错。我把这个叫定性分析。)
43,你应该对各种学科的各种思维都有所理解,并且经常使用它们——它们的全部,而不是某几个。大部分人都熟练于使用某一个单一的模型,比如经济学模型,去解决所有的问题。这应了一句老话:“拿锤子的木匠,看书上的字儿就觉着像钉子。” 这是一种很白痴的做事方法。
44,对于我而言,把股票分成“价值股”和“成长股”就是瞎搞。这种分法可以让基金经理们借以夸夸其谈、也可以让分析师们给自己贴个标签,但是在我眼中,所有靠谱的投资都是价值投资。
(对我而言,把经济分成“传统经济”和“新经济”,以及把企业分成“传统企业”和“高新科技企业”也是瞎搞。)
45,我这一辈子认识的所有智者,没有不爱看书的。我和巴菲特看书之多都能吓着你。我的孩子取笑我说我就是一本伸出两条腿的书。
46,我们都爱大量阅读,聪明人都这样,但这还不够,你还应该有一种批判接受、合理应用的态度。大部分人看书都没有抓到正确的重点,看完了又不会学以致用。
(我看书虽然不大量,但抓正确重点的能力还自认为不错。有一点一直不明白的是,如果我很同意作者的观点,为什么还要看这本书呢,既然书上讲的多是为了说服人家的东西?还有就是,如果我很不同意作者的观点,往往就看不下去,比如国内机场卖的很多如何投资或经营企业的书。找本好书看还是很重要的!)
47,我们经常从那些上进的孩子们那儿听到这些问题。这是个很“聪明”的问题,你对着一个有钱老头问:“我怎么才能成为你呢?怎么才能迅速地成为你呢?”
(“except faster”就是如果不能更快的话。我觉得“怎么才能迅速地成为你呢?”翻得很好哈。我也经常碰到类似的问题,而且潜台词往往是我比你还聪明,所以我应该可以更快,只要告诉我秘诀就行了。其实秘诀很简单,把巴菲特说过的所有东西都看20遍(如果一遍看不懂的话),再悟20年,就知道自己有没有可能做好了,已经懂的例外。)
48,我们如果要再开一家喜诗糖果几乎不用花费任何资本。我们的资本太多了都快淹死我们了,所以几乎是零成本。对于有些极度缺钱的煎饼店,增设特许经营店简直是疯狂的事情。我们喜欢搞直营店以便更好地控制服务品质。
(大概是认为特许经营店的做法会砸牌子的意思吧?我对麦当劳当年一直不在中国搞特许经营影响很深,不知道现在有没有开始?)
49,做空行为是很危险的。
(确实是非常危险的。不该做空的理由:做空时不光要面对基本面,还要面对市场的疯狂。任何人都可能会犯错,但做空犯错可能会会对无限风险,看看前几年做空大众汽车的那个案例就明白了。)
50,坐在空头位置,又看到股价遇到利好大涨,这是一件特别让人气愤的事情。人生苦短,遭受这种气愤太不值当了。
(这大概是芒格年轻时的体会,很不幸我也体会过了。)
51,世界上最郁闷的事情之一,就是你费尽力气发现了一个骗局(并且做空这个公司),但是眼睁睁地看着股价继续疯涨三倍,而且这些骗子们拿着你的钱弹冠相庆,而且你还要收到证券行的保证金追加通知。像这种郁闷的事情你哪能去碰呢?
52,上市的代价已经变得非常高了。一个小公司谋求上市是没有什么道理的。很多小公司正在走私有化的路子以此摆脱上市公司的繁冗负担。
(小公司上市确实没啥道理。在美股,大概上市公司最基本的费用也得接近$200万/年?如果是一家赚不到$ 1000万/年的公司,上市干嘛呢?想起看到不少国内来美股上市的公司还不断把已经上市的公司拆成更多的上市公司就觉得费解。)
53,公开叫价的竞价方式就是设计来让人的脑子变成一锅粥的:由于别人也在叫价,你觉得(你的竞价)得到了社会认同,你会有一种回馈倾向,会陷入一种“被剥夺超级反应综合症”,觉得(必须想方设法阻止)你的“心头好”离你而去……总之我的意思就是这种方式就是设计来操纵人的心理的,让人们去做白痴的事情。
(不太清楚前言后语,大概像是说股市这种叫价系统会让有些人糊涂的意思?比如当有人出到20块的时候,你就会觉得手里的东西值20块?)
54,暗标竞价的问题在于标的物常常被那些犯了技术错误的一方赢得,比如壳牌石油支付给贝利奇石油的价格是(另一方的)两倍。在公开叫价的竞标中,你就不可能比输掉的那一方多付一倍的价钱。
55,我们偏爱把大量的金钱投放到那些不需要我们再做什么其他决策的地方。
(大概和我投苹果的感觉差不多。)
56,能理解投资的真髓也能让你成为一个好的企业管理者,反之亦然。
(巴菲特也说过类似的话,本人很认同。)
57,有件事情很有意思:你可能拥有一家价值100亿美元的公司,而这家公司可能连1亿美元都借不到。但是,由于公司是上市公司,公司的大股东凭着手里的小纸片(股票)做担保却能借到好几十亿美元。但是如果公司不是上市的,它可能连那些大股东能借到的20分之一的钱都借不到。
(这个很有趣。大概原因是人们会以为股票的市值总是可以值那么多的,但实际上往往不是,就像昨天SVU突然掉了一半一样。)
58,我经常见到一些并不聪明的人成功,他们甚至也并不十分勤奋。但是他们都是一些热爱学习的“学习机器”;他们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都比那天早上起床的时候稍微多了那么一点点智慧。伙计,如果你前面有很长的路要走的话,这可是大有裨益的啊。
(在坚持做对的事情的前提下,把事情做对的能力是可以学习的,只要每天进步一点就行。)
59,不管是对于私有企业的企业主还是上市公司的股东,进行买卖时参考的标准应该是企业内在价值而不是过往成交的纪录,这是最基本的价值概念,而且我认为永远也不会过时。
(买股票和成本无关,买股票和其以前到过什么价无关。有关的东西永远只有一个,就是企业的内在价值。想想周围有多少人卖股票的理由和成本的关系,以及买股票时有多少人会说这只股票曾经到过多少钱吧。)
60,巴菲特和我不是因为成功预测了宏观经济并且依此下注才获得今天的成功的。
61,提问者来自新加坡,新加坡可能是世界历史上成绩最辉煌的发展中经济,所以这位提问者才会把15%的增长率称作“保守”。但其实这不是“保守”,这是很狂妄的。只有新加坡来的人才敢把15%称作“保守”。15%是无法长期保持的。
(记得以前在国内看到某些公司(蛮大的公司)说自己的成长速度可以保持80-100%就觉得很晕。曾经有过100%的成长速度和可以保持100%的成长速度是完全两码事。顺便说下,大概经济学家都是不太懂物理的(个别懂的别委屈哈),非把物理里面的加速度说成速度,把物理里的速度说成经济总量。在物理里,速度是可以保持的,在经济里不行。)
62,我不会花太多时间追悔过去,一旦吸取了教训,我就不会再陷在里面了。
63,如果你从我们的投资决策里剔除掉最好的那15个,我们的表现就显得非常平庸了。游戏的重点不是非常多的动作而是非常大的耐心。你要坚守你的原则,当机会出现的时候,就大力出击。
(平均两年做一个大的投资决策的效果肯定比一年做两个更好。)
64,我们会把一些决策议题扔进名字叫做“太难了”的档案柜,然后去看其他的议题。
(呵呵,想起刚刚有人问我SVU怎么样的事情。这么难的事情我是搞不懂的。)
65,如果想提高你的认知能力,忘记过去犯过的错误是坚决不行的。
(想起小偷被抓以后,满脑子都是如何改进偷技的想法的那个故事。所以这里的错误有两种性质的:1.做了错的事情---以后不能再做---放上stop doing list。2. 在做对的事情上犯了错误--这个不可避免,但可以通过学习改进。那个小偷犯的是第一个错,但用的是第二个的改进办法,会更糟的。)
66,30年代的时候,靠房产抵押得到的贷款可以比房子的售价更多。这大概就是现在私募股权领域的情形。
(pe那么容易拿到钱吗?怪不得突然满世界的人都在做pe。)
67,模仿一大堆人意味着接近他们的平均水平。
68,生命中的很多机遇都只会持续一小段时间,它们持续是因为(别人)暂时不便(攫取它)……对于我们每个人,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所以你最好随时预备好行动并且有足够的思想准备。
69,有巨额佣金的地方常常就有骗局。
(没有天上掉馅饼的事?)
70,承认自己不懂某样东西意味着智慧的曙光即将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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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nljcom · 2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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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llguard-gate · 4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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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クロリン】vacancy[R-18]
搬家备注:于2018年1月8日首发于lofter
※含闪3剧透 ※时间点大概是闪3第三章演习第一天
【【【十八岁以下阅览注意】】 】
Ready?
————————
伴随着下落的巨大冲击,里恩重重摔在岩石上。
勉强在下落中途调整了姿势避免了重伤,但他大约还是有一两秒动弹不得。 扬起的沙土阻碍了视线,外界的光线也随着崩塌被逐渐遮断,眼前漆黑一片,只能靠声音来判断方向。 被埋在下头可就遭了…… 里恩忍着疼迅速起身,捂住口鼻,往崩塌的反方向跑去。
奔跑的途中,记忆的断片渐渐连接了起来。
在海之都实习的第一天,特务科得知了有猎兵在此地谋划些什么。 忙活了一天,和两批猎兵交手,却还没有搜集到足够的情报,带着学生返回营地后,里恩决定晚上一个人去拉克维尔跑一趟——晚上的欢乐城虽然容易有收获,但却尽是些不方便带着学生去的地方。 在取得营地负责人米海尔少佐的许可后,里恩瞒着其他人,借口送学生时代的教官和学姐回城离开了营地。 将两人送达目的地后,他一人驱车前往那座欢乐城。
然后……对了,在峡谷道遇到一个少年向他求助,说和父亲两人出城,结果车被卡在山道上进退不得。那一带魔兽出没频繁,担心车主遭遇不测的里恩就跟了过去……结果却是个陷阱。
听着砂石崩落的声响渐渐平息下来,里恩返回来处。 利用Arcus的照明功能勉强打量着四周的情形。岩石形成了墙壁和地板,但在石堆中可以看到一两个被砸断的木质横梁,自己恐怕身处一条人工挖掘的通道。崩塌的山石将被爆炸强行打开的入口封得严严实实的,一丝光线也透不进来,非但如此还截断了通道,把这条人工小路变成了单向道。
往常一人被困不明场所,里恩会用精灵之道呼唤瓦利玛,用骑神的力量强行打开一个出口。但是这通道的高度不过两三米,根本容不下骑神,强行召唤只会近一步引起崩塌。 不得已,只得尝试联系营地的同伴,但打开Arcus发现通讯机能出了问题,可能是在刚刚跌落时撞坏了。 做下应急修理说不定还可以用,但是这儿太暗了,得找个有光线的地方……
“没用的,我的通讯器也失灵了,看来是在四周设置了屏蔽装置。”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吓了里恩一跳。
对啊,刚刚情况紧急只顾确认逃脱方法,忘记了还有另一个和自己一起掉下来的人。
���一个光源在狭小的空间中亮起,苍之齐格飞站在那里,像向里恩提醒自己的存在一样,将发光的屏幕出示给里恩看。
伪装成平民的少年将自己带到了一辆轿车前——在驾驶员席装上炸药的车。 不知道是从属于紫色猎兵还是黑色猎兵,但向自己求救的少年是其中的一份子。
在与他对峙的途中,苍之齐格飞出现,打落了少年兵指着里恩的手枪。
那之后轿车爆炸,在附近的他可能也因此被一并卷了进来。
“这是你们的陷阱吗?”和这个男人身处同一个空间,里恩警戒地盯着他。 “那样的话我就不会和你一样狼狈了。”对方冷静地回答。 “未必,让我对你掉以轻心说不定这也是陷阱……”对方的语调让里恩浑身不舒服,“况且你好像和那个孩子认识。” “他们的组织姑且和我们是合作关系,我只是阻止其中一人的暴走而已,他的行为以及超出我们的目的了。不过……”苍之齐格飞语气一转,带上嘲笑的口吻,“要是你不那么天真,我也不用遭这个罪。” “倒打一耙也有个限度,明明是你们……”里恩下意识地反驳,话到中途却发现了自己的失态。
里恩摇了摇头,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和这个男人相处时自己的步调总会被他带乱。
“和你们合作的是紫色猎兵吗?”捕捉到他他话中的关键词,里恩想起了此行的目的,“回答我,他们到底是……?” “比起盘问我,你不觉得在这么危险的地方悠长地聊天不是什么好选择吗?”苍之齐格飞指了指崩塌的石堆,轻松回避了这个话题。
没等里恩回答,他就迈开步伐,往一方通行的通道深处走去。
里恩想了想,没有再出言阻拦,追上他的步伐一同往前走去。
对方所言也确实有道理,虽然崩塌一时停止了,但被爆炸破坏的地基未必能承受现在这个结构的重量,尽快远离这个随时可能再次塌陷的地方才是良策。
眼睛逐渐适应了这个昏暗的环境。 苍之齐格飞单手拿着Arcus照明,大踏步地往前走,完全不理会里恩是否会跟不上他的步伐。里恩也不抱怨,只是静静跟在他身后。
太像了……
看着眼前的背影,里恩默默的想。 走路的姿势。操作Arcus的手势。双枪收纳的位置。 发色。脸型。声音。
无论哪个都和库洛一模一样。
心头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想冲上去揭开他的面具。 但里恩强行压下了那股冲动。
他不是库洛。不是。 眼前的男人明显是受过专业训练的战士,呼吸既轻又均匀。 但是库洛早就在自己的怀里停止呼吸。
里恩还记得,那天自己抱着库洛,看到他的手垂了下来,突然不再动弹。 努力把凯恩公和路法斯上演的闹剧排除在外,仔细去聆听库洛身上传来的声音。 但是听不到。 呼吸声,心跳声,什么声音都听不到。 只能感觉到他的身体渐渐变冷。
克洛已经死了。 把未来交付给了他们,在煌魔城停下了脚步。 他不可能又这样生龙活现地出现在自己面前。
里恩现在还记得,下葬时见到的他那和往常截然不同的安详神情。 当时自己想,这表情真不适合他啊。 开着不正经的玩笑,脸上露出吊儿郎当的笑容,在遇到危机时却又一脸比谁都认真的模样。在自己迷茫的时候鼓励自己,在自己危险时挺身帮助自己,偶尔会用一副拿你没辙的模样笑着,抬手揉乱自己的头发。
那个库洛不可能用这样冷冰冰的态度对待自己和大家。
“怎么了?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盯着我。”明明并没有回过头,前面的人却像背后长眼一样,察觉到了里恩的视线。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好像对这儿很熟悉。”并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在想什么,里恩随口说出了其他在意的事。 苍之齐格飞从刚刚开始就一直保持同一个速度前进,似乎从未担心过坑到之中会有其他危险。 “拉克维尔以前曾经想发展成矿山,后来发现开采的矿石贫化率太高,又有卢雷这种竞争城市在,就放弃这条路了。这些坑道大概是当时的遗留下来的。我有看过当���的建设图,大概知道整体长度和出口的位置。”他回答完,又和故意讨里恩嫌似的加了一句,“每到一个战场就要对这边的地形有充分的了解,这是常识不是吗?灰之骑士。”
又是这种态度。
果然,他不是库洛。
又一次找到了肯定自己观点的证据,但心里那股异样感却挥之不去。 就好像是明明已经把烧糊的晚饭丢进了垃圾桶,锅子上却还沾着烧成碳的残渣,铲都铲不掉。
心下烦躁,里恩不想让那个深蓝的背影再映入自己的视线,他加快脚步,绕到他前头去,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哎呀,被戳中痛处就开始赌气吗?” 误以为里恩是因为他的话而改变了行动,背后传来那个男人的讽刺。
熟悉的声音就像烦人的小石子一样,让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的水面荡起涟漪。 里恩不想再听到那个声音,越发大步往前走。
正如苍之齐格飞所说,这里是废弃的矿坑,偶尔在墙上能看到些破破烂烂的木板,通过模糊的字迹能辨认出是指示牌。里恩循着指示选择可能更接近出口的路线走。 除了偶尔能看到的那些指示牌,无论走多久都只能看到同样的景色——光秃秃的岩壁上挂着早已无法点亮的照明设备,地面铺设了不知是通风还是运输能源用的管道,偶尔能看到掉落在地上的黑色矿石或开采工具。 在这种单调的环境里,里恩也渐渐地失去了方向感,只能从体感得知正在向上前进。
见里恩不理他,使双枪的男人倒也识相地没再来搭话。但即使里恩提高速度想甩掉他,他也始终和里恩保持着两米左右的距离,阴魂不散地跟在身后。
就这样保持着微妙的气氛行走了二十多分钟,终于见到了不一样的景色。
长长的甬道尽头是一个稍开阔些的地方,建了一栋小屋,看起来是供工人们用的中间休息所。小屋左侧的岩壁上有一个小小的通风口,毕竟几十年前矿坑里的设备,设计比较老旧,风扇也早就停止了运转。但顺着管道从外界灌入的空气,和矿山里弥漫着粉尘和异味的空气完全不同。虽然不可能从通风口逃脱,但至少说明这里离向往的外界已经不远。 房门正对着的是一个供出入的升降机,从预留的空间上来看应当能承载小型矿车。然而令人遗憾的是,升降机已经升到了上方,堵住了他们顺着钢索爬上去的路——当然,和那些欢迎勇者来探索的古代遗迹不同,停止供电的废矿里,怎么按操作台上的操纵键也不会有反应。
“咔嗒” 正当里恩不死心地在操作台旁折腾,身后传来小件金属发出的声响。 一瞬间以为是给手枪上膛的声音,里恩猛得回头,左手拇指推刀镡使太刀出鞘,以临战的态势戒备着这个密闭空间里的另一个人。
苍之齐格飞镇定地撬开了小屋上生锈的门锁,看都没看他一眼。
看对方毫不介意的样子,里恩在想是否是自己的神经绷得太紧了。 不,不管两人现在是否心照不宣地合作逃脱,这个男人终究也是敌对阵营的人,这点程度的戒备不足为奇。
没错,这是非常理智的判断,并不是反应过度。
“你傻站在那里干什么?”戴面具的男人冷冷打量着里恩,站在虚掩的门前,“不进来吗?” “……分头探索更有效率,我再检查一下升降机。”那个破旧的小屋里有通向外界的线索的可能性不高,而且里恩也并不想跟他在更狭隘的空间里相处。 “我想你再研究那堆废铁它也不会动起来……嗯,还是没信号么。”苍之齐格飞边操纵手中的arcus边自言自语般的说了一句,又抬头看了里恩一眼,“我是说,可以进来休息一下。” “你请便吧,我可没时间悠闲地休息。”里恩站在原地,瞪着他一字一句地说,“我必须快点回到外头,然后拆穿你们的阴谋。” “我只是想���,对我而言,拖着一个伤员到处跑也不是一个明智的举动。”齐格飞说着,向里恩左侧扬了扬下巴。
里恩条件反射地按住了左肩,刚才摔下来后就察觉到了左肩附件和背部的异样,但为了不在他面前示弱一直强忍着疼,装出没事人的模样。
“白衣服上的红色格外扎眼呢。”戳穿了里恩的掩饰似乎让苍之齐格飞很愉快,“好了,进来吧。”
男人说完转身率先进了小屋,看着他的背影,里恩松开握紧刀柄的左手。
冷静下来。 从种种情况来看,苍之齐格飞和自己一起被困此地并非他计算之中的可能性较大。 那样的话,在找到出去的手段前,对方不会突然翻脸动手。
自己的目的是查明此地发生了什么,并阻止所有危险组织的破坏行为。 为此必须先从这个地方出去。 没错,现在只是为了达成这个目的,而一时和这个可疑的男子联手。 没必要在无谓的地方和他起冲突,也没必要为莫须有的事浪费精力。
只要当他是个不知底细的陌生人就好。
里恩在心里默念,深吸了一口气,跟着走进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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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不断告诉自己别被扰了心神,里恩还是无法当他不存在。
“你能别直直盯着我了吗?”包扎伤口感受到的视线让里恩浑身不自在。
小屋里果然和预想一样,并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但好歹发现了一个老式的油灯。拿明火点亮了它,橘色的火光终于让两人摆脱了只能借arcus照明的窘境。
房间里有供工人休息的桌椅和床铺——准确的说现在只剩下了个床板。看对方进门站在右手边,里恩就自觉地占据了反方向的床板。 站在对面的苍之齐格飞不知从哪里变出了一卷绷带丢给了他。里恩检查了下,觉得并没有被动手脚,道了声谢收下了。但当对方问到是否需要帮忙时,尽管伤口在较难处理的地方,里恩还是想都不想就拒绝了。
只是没想到,拒绝后有拒绝后的尴尬。
“为什么?”齐格飞拉过旁边的椅子坐下来,正对着里恩,“你我姑且算是敌人,一般都会监视对方的动向才对。当然,我也不会和你一样天真到把后背留给敌人。” 觉得这种情况下与对方对视只会更尴尬,里恩才选择了背对他。 本来,已经在敌人面前解下武器、脱掉上衣治伤,加上背对敌人这点也不会再让他更危险。
为了快点摆脱这份窘迫,里恩迅速固定好绷带,将衣物一件件套回身上。
“我们再回之前的岔路检查一下吧。”里恩一边披上风衣一边提议。 “地形上来说那些岔路只通向更深处,我不建议浪费体力。” “不打算继续探索,而且我想即使问你你们想在这儿干什么你也不会回答我,”想起之前被他刻意岔开的话题,里恩问,“那么你是打算和我在这儿干耗着吗?” “等待有时候也是一种考验,说不定机会就降临了。”男人耸肩,“而且我这儿有些食物和水,可以撑上一段时间。”
他说完,就从怀里掏出了什么丢给里恩。 接过一看,是腌好的小鱼干。
“放心吧,没下毒。”可能注意到里恩接到绷带时的反应,他补充了一句。 “……准备真周到。”绷带也好这种零食也好,真不知道他身上藏了多少东西。 “只是碰巧而已,我也没想到会卷进这种麻烦事。”苍之齐格飞勾起嘴角,“这原本是准备了喂路上的野猫的。”
刚打算将食物送入口中的里恩的动作僵住了,对方像恶作剧成功似的笑出声。 记忆中一个熟悉的笑脸闯入脑海,里恩迫使自己不去想它,将鱼干扔回给了对方,听见他笑着叹了一句可惜。
在今天之前,里恩和眼前的人只有一面之缘,但之前此人给自己的是冷漠寡言的印象。 但实际相处起来,他非但话很多,而且多出言辛辣。这与他之前给人的印象,以及他自己所述的“代理他人旁观的立场”不符。 更具体的说,对方的举动与其说是找茬,不如说已经接近拿自己解闷,或者说……出气。
“难道你是在生气吗?”敏锐地捕捉到对方身上的违和感,里恩问。 “……生气?我吗?”苍之齐格飞重复。 “觉得会被困在这种地方是因为我连累了你……之类的。”虽然再往前算,设下陷阱的是他同阵营的人,但苍之齐格飞确实是出来阻止了那名少年。而且……结果上说,现在的情形确实有一部分是因为里恩的行为导致。
“因为被你连累而迁怒你么……呵,硬要说的话,我只是被你的愚蠢惊呆了。”苍之齐格飞笑了一下,声音里却完全没有笑意。 “毕竟,明知是陷阱还会干出这种傻事的人我还是头一次见到。”
如他所说,在和少年同行没多久,里恩就已经发现了异常。 首先,他带自己前往的是一个偏僻的地点,路面尚未整修,难以想象父子两人会驾车经过那里。 其次,少年的动作极其敏捷,跟上里恩的速度也毫不费力,明显是受过体能训练的人。 等到了他所说的地点,看到那辆与少年衣着不符,明显是从拉克维尔的赌客那儿偷来的高价轿车,里恩几乎断定这是一个匆忙中准备粗糙的陷阱。
尽管早早发现了少年的谎言,里恩还是跟着他来了。 他还有该做的事,并不打算在此丧命,但是他想知道少年陷害自己的原因。 如果他是谋划此地动乱的成员之一,那可以从他那儿获得情报。 而如果他是因为其他原因……那里恩也希望能知道真相,并劝他悬崖勒马。
在少年要里恩接近轿车时,里恩戳穿了他的谎言并质问他。 只撂下一句是为了复仇,豹变的少年便掏出武器,但在里恩制服少年前,那把手枪先被苍之齐格飞打落。 眼见计划失败复仇无望,冷漠的代理人要带自己回基地处置,情绪失控的少年掏出控制器想引爆炸药。
里恩想都没想就冲了上去,但他还是晚了一步——少年在他眼前按下了引爆开关。 于是里恩条件反射般地护住了少年,将他推出了爆炸的中心。
这就是里恩背后伤口和因爆炸被困地底的起因。
“如果不是你挡在我前面,我可以当场让他丧失行动能力,也不会有现在的麻烦了。”
发觉苍之齐格飞横枪指向少年,里恩刻意挡住了他。不知是出于什么目的,苍之齐格飞并没有选择撤离,而是撤下枪口一同跟了上来,才会和自己一起被卷进来。
“看你冲上去的速度,想必也不是第一次做这种袒护敌人的傻事了。”
里恩想起在内战时期与S交锋的事,那次也有人指出了自己的莽撞,但现在不是想起那个人的时候。
“把你卷进来并非我的本意……我只是不希望再看到有人在我眼前死去。”尽管在成长的过程中意识到了自己无力,里恩也发誓要尽所能保护自己能保护到的人。
“哪怕那是个想杀你的猎兵?”男人的语气中带了讥讽。
“是的。”里恩坦然地说,“虽然我不知道他因为什么恨我……” 从学生时期就开始的特务活动、内战、克洛斯贝尔、诺桑布里亚…… 有可能受人憎恨的理由实在太多。
“但是,如果他的过去因为我被毁了,我希望他能好好过今后的人生。”
苍之齐格飞愣了愣,接着和听到什么有趣的逸闻一样笑了出来。
“哈哈,真是杰作。经历过那么多战场却还这么天真的人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苍之齐格飞故意彰显自己存在感般的慢慢鼓掌,“你觉得这种亡命之徒一样的猎兵能有什么好下场?” “我不知道你们向紫色猎兵鼓吹了些什么,”知道自己直接打听紫色猎兵的真相对方也不会坦诚相告,里恩用了试探性的说法,“但不管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我们都不会让你们在帝国为所欲为,等阻止你们以后,他们……那个孩子也有机会过上不一样的生活。”
“谁知道呢?排除你所不知道的目的,即使环境变化,人的本性是不会那么容易变的。”用暧昧的说法带过了紫色猎兵的部分,苍之齐格飞意味深长地说,“我想可能是你身边的几个原猎兵让你产生了误会。”
“西风的妖精和紫电,她们只是怀着对恩人的憧憬才染手这个行当。等憧憬的对象消失后自然踏上了更适合她们的路。” “另一个赤色的死神,无论是血缘还是后天的训练上,都是真正的猎兵。即使现在套上项圈伪装成警犬,狼终究是狼,总有一天会露出本性。” “不管是不是拿‘有自己的原则’这种话来标榜自己,那些终究是为了米拉能一脸平常地去烧杀掳掠的亡命之徒。”
脑海中回想起被他点名的三个同伴的脸。 然后想起的,是交手过的结社和西风旅团的几个猎兵的身影,V讲述的过去,还有在哈梅尔听到过的……被两个国家联手掩埋的惨剧。
如果是学生时期的里恩,可能立刻就会反驳——他们不是这种人。 但在越来越了解这个世界以后,他无法武断地说出这种话。
“这种人从开始就和你不是一类人,不要被表象所迷惑就拿出你廉价的同情。” “在你面前伪装成值得信赖的同伴,和你谈笑风生;一旦和你分开,戴上面具,就残忍地实行与你口中的正义截然相反的暴行。” “哪个才是他的本性?这个问题简单到连三岁小孩都知道。”
“你说的是谁?” 一直默默听着他反常说教的里恩突然开口。 “你想说的,不是教官和菲,不是兰迪桑,也不是紫色猎兵或是西风那些人。” 他刻意提到了面具这个会触痛里恩的关键词。 “你想说的到底是谁?” 在里恩亲近的人中,戴过面具的只有一个人。
“……你觉得呢?”戴着设计奇诡的面具的男人反问。
“如果,你是想教育我不够成熟,那我承认。我是依靠大家才走到今天的,本来就还不能独挡一面。” 里恩从不认为自己是世间称颂的英雄,也一直觉得愧对同伴们对自己的赞许。当面对他做出中肯的批评,有时比那些无意义的吹捧更令里恩感激,甚至恶意刁难也不会另他多放在心上。 “但是,如果你是在说那家伙,请你收回那些话。” 但是里恩无法忍受完全不了解库洛的人在自己面前贬低他。
尤其是无法忍受眼前这个和库洛有着相似的外形和声音男人说出这些话。 这就好像库洛自己否定了自己的人生一样……
想到这里,悲伤与愤怒又一次搅紧了里恩的心。
“真奇怪,明明一口一个要阻止我们,那种为一己私利把帝国搅得天翻地覆的家伙明明和我们是一丘之貉,你的态度却截然不同。”苍之齐格飞像陷入沉思一样自言自语,“他到底是哪里吸引你了?” “这和你没关系。” 里恩的声音冰冷到极点,从未见过他这模样的人见到恐怕会吓一大跳。
“……你被他霸王硬上弓了?”
“什?!”出人意料的结论让没反应过来的里恩差点跌倒,等理解话中的意思,里恩的脸一下就红了。
“我观察过你段时间,你也不是对女人没兴趣。”苍之齐格飞一本正经地分析,“而且,就你这种自律又古板的人,不可能主动去追求男性。” “虽然被人追求的时候你不会拒绝,但就你应对其他追求者的态度,光是被追求不至于让你这么念念不忘。” “所以最可能的就是你和他之间有过什么不寻常的独特经历。” “那么,如果首屈一指的危险人物和你这个三好学生间发生关系,最有可能的就是……”
“够了!”里恩猛得站起来,右手按着刀柄,“我不允许你继续侮辱他。”
里恩和库洛之间,当然没有发生过他所说的苟且之事。 不如说,在两人要往恶友以上发展之前,库洛就在煌魔城停下了脚步。
里恩并分不清自己对库洛的感情到底只是友情还是已经加入了别的感情,唯一能说的是,如果库洛提出了超越友情的要求,里恩也不会反感,反会认真考虑他的要求。
但一切都只是如果。 而里恩早已失去了验证这个如果的机会的。
所以眼前的人所说的话,不但是对库洛的恶意揣测,更是狠狠挖开了里恩的伤口。 用和库洛相似的外表。 用和库洛一样的声音。 残酷地撕开他刚开始结疤的伤。
“哦呀,这是要用实力让我闭嘴吗?”苍之齐格飞非但没有被里恩的气势吓到,反倒更乐在其中,“但是我没有和伤员动手的兴趣……干脆这样吧。” “你身上带着一叠纸牌是不是?”他指着里恩左胸的口袋,可能是刚刚看里恩治伤时瞄到的。
像预感到什么似的,心脏突然开始加速。
“我们拿这副牌比试一场如何?你要是赢了我就乖乖闭嘴。” 不知是不是错觉,说到纸牌游戏时,男人似乎也有些亢奋。
“加上赌金的胜负,听上去很刺激不是吗?” 苍之齐格飞在里恩面前,用和记忆力一模一样的弧度对他笑。
仿佛胸口挨了一记重拳。 里恩踉跄着后退了两步,跌坐在床板上。
“……你到底……” 里恩嘴里喃喃念了什么,但声音太轻,辨认不清。 “……我都那么告诉自己,你不是他,不是……但是你为什么……”里恩双手张开撑在脸上,透过指缝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人,“……为什么老是要让我想到他?” “你到底……是谁?” 他眼神空洞地,看着眼前银发的幽灵。
苍之齐格飞没有说话。
“必须……确认才行。”里恩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 “把那个面具,拿下来。” 话音刚落,刚刚还一副虚脱状态的里恩一瞬间欺到了苍之齐格飞面前,右手去取他的面具。
“别费工夫了,取不下来的。”就里恩反常的行为吃了一惊,苍之齐格飞抓住他的右臂,试图让他松开捏着面具的手指。 里恩像是没听到一样,左掌照苍之齐格飞的头脸击去,但只是虚掩一记,左掌在对方侧头闪避时改变方向,抓住了面具的另一边。
对手强行使力想硬生生扯下面具,苍之齐格飞虽忍着没呼痛,但也产生了切实的危机感。如果再不阻止反击,对方真会不顾一切想将面具取下来。
念及此处,苍之齐格飞拿膝盖顶向里恩的腹部,本以为对方会松手躲开,没想到里恩硬是吃了这一下,就是不松手。 里恩的左肩伤势未愈,左手的力道没有右手强。判断应当先突破右手,抓住里恩右臂的手用上了几乎要将这条手臂折断的力道。 感到右手的力道减弱,齐格飞在他小腿踢了一脚,吃痛的里恩失去平衡,齐格飞借机后仰,硬是挣脱了他。然后迅速将里恩的右臂他扭到身后,将他用力摁在墙上,借墙和自己身体压制住他,防止他再次突袭。
里恩被制住后还是不老实地想利用未被钳制的左臂反击,却被抓着左手手腕一点点被扭到身后,陷入和右手一样的状态。
“真够乱来的。”脱险后的苍之齐格飞渐渐调匀呼吸,凝视着还不安分的青年。 也多亏了里恩即使情绪失控也保持着最后的理智,没有动用鬼之力,不然苍之齐格飞也不可能不付代价地制住他——不过相对的,苍之齐格飞也手下留情,没真的折断他的右手。
墙面令人不适的触感和身后的力道让里恩逐渐取回理智,但一时还无法使情绪平复下来。 “你就那么在意他?”身后传来那个和自己一起被困此处的人的声音,而且几乎是从贴着耳朵的距离,近到让里恩本能地察觉到危险。
“要是我也对你霸王硬上弓,你是不是也会对我念念不忘?” 炽热的呼吸喷在耳朵上,耳语像直接灌入耳道般在大脑里回响,耳垂上传来湿热的触感。
被舔了,意识到这个事实,里恩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激烈挣扎,但上半身被卡得死死的,反剪在背后的双手像被镣铐钳住一样,怎么也无法挣脱。压在后脑的手掌加大了力道,半边脸颊似乎都要被嵌到墙里,里恩甚至都无法扭头捕捉到对手的准确位置。 他听到对方笑了一声,好像是在嘲笑他的无力。
推测出对方的站姿,里恩狠狠踩在男人的脚上。运气不够好,他没能捕捉到较脆弱的脚趾部分,而只踩住了脚背,但好不容易咬住猎物的里恩还是将力气全用了上去。 这点反击立刻遭到了回击。左腿小腿内侧被他用右脚踢了一脚,酸痛得让他无法继续踩住对方。趁这个空隙,苍之齐格飞抽出了被他踩住的左脚,将左腿卡进了里恩腿间,彻底封住了他下盘的攻势。
“反抗完了吗?”苍之齐格飞问了一句,接着像示威一样用舌尖慢慢勾勒他耳朵的轮廓。 本来只想吓他一下就松手,但里恩的抵抗反倒更激发起了苍之齐格飞的征服欲。 为了让对方充分感受到恐惧,苍之齐格飞故意放缓动作,将舌头探入他耳廓内细细舔过每一个角落,接着将他整个左耳含入口中,刻意吸吮出水声。 刚刚一时脑袋发热选择了不擅长的肉搏战,结果被敌人制住,还被这般羞辱,里恩气得发抖。
“投降的话我就放过你……”齐格飞咬着里恩的耳垂,轻轻拉扯,“来,说‘我认输了’。” “谁要说!唔……”恶狠狠地说出半句话,其他抗议就因为突如其来的刺激被吞入腹中。 苍之齐格飞的膝盖不安分地在里恩腿间摩擦。倒不是他刻意想找这种刁钻的角度,双手为了制住里恩都被占住了,另一只脚支撑着体重,剩下的只有正好在那个位置的左腿。 这天时地利人和造就的攻势却意外的管用。 本来只有嘴上还不愿服输的里恩老实闭上了嘴,害怕发出古怪的声音,死死咬住下唇。但尽管他竭力掩饰,身体的反应还是藏不住。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对了,身体还是很老实。”密切接触的人立刻看穿了他的反应,说话的声音都带着胜利者的笑意。
“很可爱哦。”他像示威一样,在里恩耳边低声说。
“里恩。”
原本还在颤抖的人僵住了。
被固定的视野,火苗摇曳的昏暗光线,近在咫尺的熟悉的声音。
一瞬间,里恩产生了错觉。
这里仿佛不是海之都郊外的废墟,而是当年那场篝火晚会的后续。
“你、刚刚……说了什么……?”里恩睁大了眼睛,他想回头看看那人的模样,但是却动不了。 “……里恩?”身后传来的声音好像带了些疑惑,但还是按他说的重复了一遍。 “……不对。你……你不是……”声音在打颤,里恩用自己唯一可行的途径拒绝。 告诉他。告诉自己。
……你不是他。
“原来如此。”戴着假面的男人明白了什么。 他直起身子,像在审视什么一般沉默了两秒。 接着又一次俯身,贴近黑发青年的耳畔。
“里恩。” 银发的青年开口。
“里恩。” 他重复着这个简单的单词。
“里恩。” 低沉的嗓音听起来格外温柔。
“不对……不对!你不是!” 黑发青年像是为了让逐渐麻痹的大脑清醒一样,耗尽肺里空气的力气大喊。
“里恩。” 他执拗地重复着这个词。
“里恩。” 他不断地在耳边呼唤这个名字。
“里恩。” 名字像是魔咒,被用那个声音喊到,就会一点一点……
“里恩。” 一点点把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防线剥下来,让还未结疤的伤口赤裸裸地暴露出来。
“里恩……”
世界在往下落。 好像一脚踩空,跌进了看不到尽头的苍色深渊。 四周是水,将人温暖地包裹着下沉,唯独渐渐遮断了阳光。
伸出手想抓一把四周的物质探个究竟,但抓到的流体不听话地从掌心流走,就像清晨见到的幻影。
但是没关系。 只要再次伸出手,不去打碎它,不管多少次都能再触摸到那个幻影。
温暖的幻影包裹着他,舒心得让人留恋。 四周是安全的,一成不变,连打乱这份安宁的光线都也已无法抵达这个地方。
水湮没了他的知觉。
不需要思考。 不需要察觉。 甚至不需要呼吸。
只需要贪恋他渴求的温柔。
在这个不需要氧气的地方,里恩忘记了怎么呼吸。
洁白的纱布蒙上了里恩的眼睛,用的是适才那卷剩下的部分,只松松垮垮地绕了两圈,睁开眼睛还能辨认出光源。 加在他双手与头颅的力道早已被抽走,里恩回头,能看到较自己稍为高大的模糊轮廓。看着人影渐渐靠近,有力的双臂抱住了自己,里恩将头扭了回去,脸烧得发烫。
上衣拉链被拉开,发出“滋”的声响,里恩一把抓住还停留在他身前的手,阻止下行的动作。 “没关系的,里恩。”迷人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另一只手掌覆盖在里恩的手上轻轻抚摸。 那只手顺着中指指骨向上摸,隔着手套能感觉到他拂过手背,紧接着裸露在外的肌肤就感受到了皮革的触感。像是戏耍一样摩挲着凸起的腕骨,一寸寸抚摸前臂的肌肤,使因紧张而僵硬的肌肉放松下来。 “都交给我吧。”他说,那个声音里有令人信服的魔力。 里恩依言减弱了手上的力道,但还有些犹豫,没能彻底把手放开。察觉到里恩的不安,即使搭在手腕的那只手已构不成任何阻碍,对方还是没有挣开它,而是继续用另一只手安抚里恩,直到他慢慢垂下手臂,才继续刚才的动作。
对方的动作很轻,就像生怕惊醒睡梦中的人一样,轻柔到让人觉得有些不真实。
是因为自己思念成疾又梦见了库洛,还是库洛的幽灵念他可怜才来见他。 是哪个都可以,里恩模模糊糊地想。 只要能和库洛重逢,自己就已经很满足了。
黑色的布料随着拉链的轨迹分开,衬衫的纽扣被一粒粒解开,下摆从长裤中抽了出来。尽管前襟打开,上身的衣服却都好好套在身上,让里恩有些不习惯。对方的手从敞开的部分伸进去,摸到后腰时又将碍事的衣服撩起来,布料摩擦的声响煽动着里恩的羞耻心,让他深切地觉得还不如将上衣全都脱了来得爽快。
“乖孩子。” 依着对方的指示将手撑在墙上,重心前移,面朝下,变成完全将自己的身体交给对方的模样。银发的幽灵伏在耳边夸奖,里恩的脸又是一阵发热。 一只手摸上里恩的胸膛,和之前的手套的触感不同,带着体温的肌肤突然摸上来,里恩触电一样弓起身子,又立刻被另一只手固定住了腰。
宽大的手掌像回味里恩肌肤的感触似的游走,男人的指甲修剪得很齐,手掌粗糙的茧擦过皮肤,本来应该是很让人反感的行为,但里恩却十分受用。 食指的指尖,中指第二节指腹,虎口,手指下方的掌丘。因为同时使用两种武器才会在掌心形成的罕见痕迹,对里恩来说却无比熟悉。 被熟悉的感触包围,让他安心又喜悦。
手掌拂过的地方热得发烫,身体里的力气都被烧得精光,支撑着身体的前臂和双脚发软,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往下滑。 “库洛……我……变得有点奇怪……”里恩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喘息,和往常练武或激烈交战后疲惫的呼吸不同,染上了奇怪的热度。对自己的变化感到恐惧,他呼唤他内心最信赖的那个人。 “是吗?哪里奇怪了?”对方坏心眼地说,里恩都能从这语调里想起和他打牌时他一脸坏笑丢出一张mirror反败为胜的得意模样。 “别让我说出来啊……”里恩埋怨了一句,与其说是责备不如说是在掩饰慌张。 “那……想不想变得更奇怪一点?”耳边的声音带着笑意。在光裸肌肤上抚摸的手忽地顺着身体的线条往下摸,在大腿上摸了一把,又绕到了后方,停留在臀部,隔着长裤揉捏着臀肉,露骨到有些淫猥。 虽然至今为止的行为也无法用正直的借口解释,但碰到这种地方,即使是未经人事的里恩也知道是对方是用什么眼光在看自己,吓得整个人都僵住了。 “这边。”纤长的中指在臀缝间摩擦,突然抵住一个点,慢慢往里推,“我的会进到这里边去。” 布料包着中指的指尖被拉扯到极限,灵活而有力的手指对着一个部位发力,刺激着里恩的想象力,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里恩打了个寒颤。 “呵,害怕吗?”感到怀里的人的反应,对方早已知道答案。 明知故问,似是故意��考验他。
“……没关系。” 里恩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控制自己的声音不要发抖。 “没关系的,库洛想要……做的话,”里恩咬住下唇,“多疼我都可以忍。”
视觉被剥夺,身体被掌控着往自己未知的领域前进,可能还要承受从未感受过的屈辱和痛楚。 但是,想到是为了自己日思夜想的那个人,里恩觉得怎样的苦痛都不值一提。
后颈吹来一股热流,银发的幽灵似乎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库洛?”里恩不安地回头,生怕自己的回答让他不满意,他又会离开自己的身边。但回过头去,只能看到一团模糊的黑影,他开始讨厌起遮住自己视线的绷带,如果没有它,自己就能更清晰地看到库洛的脸,更好地回应他的感情。 伸手想把绷带扯下来,手腕却被对方抓住了。
“放心吧。”幽灵拉过里恩的手,亲吻他的手背。 “会让你爽翻的。”
皮带被解开,刚刚在身上肆虐的大手伸进了里恩的裤子里头,将精神起来的物什从布料的包裹中释放出来,肆无忌惮地蹂躏起来。 私密的地方被人触碰,里恩羞耻得无地自容,但立刻就被卷进快感的漩涡。骨节分明的手握住茎部摩擦,他无法抑制地呻吟出声来。 衣领大开的上衣被拉下,露出左肩,有些干燥的嘴唇亲吻着肩头的肌肤,啃咬似的动作有些粗暴,却小心地避开了里恩的伤口。 “库洛,库洛……!”顶部不断有液体溢出,弄脏了对方的手,里恩感觉到自己快要到达极限。对方想必也并不好受,虽然没有回话,但里恩能感到顶在自己臀部和大腿摩擦的什么越变越硬,耳边的呼吸声也逐渐加重。
释放的那个瞬间,自己手淫时从未感受过的快感席卷了全身。 也在刚刚吐精的银发的幽灵紧紧抱着他,伏在他肩头调整混乱的呼吸。 和心爱的人一同迎来高潮的满足感,让里恩幸福得发狂。
背后传来一声闷响,整个空间忽然晃动了一下。
尽管被情欲麻痹了神经,里恩还是意识到了这个声响的反常。 “呼,到时间了啊。”银发的幽灵松开了搂紧里恩的双臂,像在收拾自己刚刚弄乱的战场一样,帮里恩整理起衣衫。 “什么时间……?”这个词一下勾起了里恩不好的联想,他一把抓住对方的手臂,“你、你要走了吗?”
“是我们都该走了。”对方抛出一句意味深长的话,脑袋还晕晕乎乎的里恩没能理解其中的意思,只捕捉到好不容易再见到的人确实要离开的这层含义。 “别走。”里恩转身抱紧了那个人的手臂,生怕一松手对方又要消失在自己面前,“你想怎么样我都听你的,你别走……” “真伤脑筋,再继续下去要后悔的可是你啊……”他抬起手,和哄小孩一样揉了揉里恩的脑袋,但里恩禁锢他手臂的力道却丝毫没有减弱。 不知是妥协了还是想换个方式哄他,银发的幽灵俯身亲吻他的脸颊。
面具的金属贴在脸上,一阵冰凉。
泡沫似的梦境被针轻戳了一下,毫无声息的消失。
苍之齐格飞还没从温柔乡中反应过来,脸上就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拳。他被那力道打得飞出去,撞坏了破旧的木桌,背脊撞在墙上。 苍之齐格飞捂住脸,出其不意的攻击让他无防备之下咬到了自己,嘴里一股血腥味扩散开,脑袋嗡嗡作响,一时还站不起来。 灰之骑士站在对面,手上抓着胡乱扯下来的绷带气鼓鼓地看着他,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想到自己对他做了什么,挨了这一拳头也没什么可抱怨的,但被打成这样却怪丢脸的。因此尽管会牵动口中的伤口,苍之齐格飞强撑着笑了笑,想说两句话撑撑场面。
就在这时,身后又响起声巨响,发生源比之前来得更近,本就摇摇欲坠的房屋剧烈晃动起来。轰鸣声和崩塌声混在一起,震得脑袋比挨完那拳头时还疼。
知道身后发生了什么,还没习惯新打击的身体的反应还是慢了一拍。 苍之齐格飞内心嘲笑自己自作自受。这回被压在下头,怎么也得过个两三天才能回复。
突然一股力道将自己拉扯了起来。 里恩的嘴在动,他似乎是在对自己说什么,但坍塌发出的巨响将他的声音全部盖住了,什么都听不见。 他拉着苍之齐格飞往外跑,上方落下的巨石正好砸在了刚刚苍之齐格飞跌坐的地方。
破旧的小屋禁不起这般折腾,瞬间就变得支离破碎。 然而因为发觉危机时没有立刻夺门而出,而是选择了先去拉起房中的另一个人,这个动作耽误的时间,使得房屋倒塌时里恩才刚刚撞开那扇木门,多少被卷入了余波。
木屑和碎石打在两人身上,他依旧抓紧苍之齐格飞的手,头也不回的往前冲。 身后又响起一声巨响,爆风席卷而来,两人被热风吹离了地面。 苍之齐格飞把黑发的青年一拉,将他护在怀里,独自承受了落地时的冲击。
又过了一会儿,空中弥漫着的沙尘散去,午后阳光照亮了昏暗的洞穴。 抬起头,本来还是岩石的地方,现在却能看到橙红色的夕阳。
这从天而降的出路太过巧合,只可能是什么人有意为之。 里恩刚想向那个戴面具的男人问个究竟,却发现刚才还在身边的人已经不知所踪。
冲到新开出的洞口前,伴随着引擎声,一股气流从下方升起。 “再见了,灰之骑士。”上空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里恩抬起头,隐约从阳光折射不自然的部分辨认出了骑神的轮廓。
“等等!”里恩大喊,他还有很多事情要找苍之齐格飞问个明白。然而和在克洛斯贝尔的时候一样,那个男人跳上了开启隐身功能的骑神,又准备立刻逃之夭夭。
“多谢款待。” 抛下一句话,苍之齐格飞驾驶着骑神扬长而去。
被留在原地的里恩当然知道他指的款待是什么,俊脸通红,气得七窍生烟。
——————————————————
“哎呀哎呀,这是怎么了?” 苍之齐格飞回到营地时,西风旅团的两名干部一脸看好戏的模样打量着他的脸。
“没什么,”苍之齐格飞一脸平静,摸了一下开始肿起来的右脸颊,“就是被野猫挠了一下。” “这么大块痕迹,恐怕是老虎挠的吧。”陷阱使的杰诺调侃,“和情人幽会弄出那么大动静,年轻真好啊。” “真的,做过头了。”一向寡言的雷欧尼达斯也附和了一句,苍之齐格飞明白他们并不是只是来拿自己寻开心,而是在说正经事。
“谢了,我欠你们个人情。”他向两人道谢。 “别谢我们,我们也只是听从团长的命令。”杰诺摆摆手,“但是你们怎么搞成这样的?开始说去把北之猎兵里暴走的小鬼抓回来,结果你没回来,那个小鬼先回来了。” “那个小鬼,出去的时候还一副要和人同归于尽的架势,回来的时候哭着说你和灰之骑士一起掉进他的陷阱里头去了,求我们和他家大人去救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你们把人家怎么了?”
“我可什么都没做。”苍之齐格飞想起那名少年兵。 他的家人在北方战役中被暴走的机械夺去了性命,那台机械被随后赶来的灰之骑士击沉,他的邻居们因此得救,家人们却无力回天。“为什么不能早来一点呢?”灰之骑士救到了其他人却没救到自己的家人,无处发泄怨恨,最终迁怒起了本应是故乡的恩人的人。
「如果他的过去因为我被毁了,我希望他能好好过今后的人生。」
苍之齐格飞想起里恩说的那句话时的表情来,他想,即使里恩知道自己是因为这种莫名其妙的原因遭人怨恨,也一定会坦然受之。 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期望着少年幸福的心愿才传达给了那个少年。
本想杀害的人在千钧一发之际保护了自己…… 这个事实改变了那个少年兵的心,因此他才为遇难的两人去求救。
“虽然说不好让你们两个翘辫子,但只是找人的话也不用我们管这个麻烦事,就打算都交给北之猎兵……”杰诺抓了抓头发,“但是你也太狠了,为了逼我们尽快解决竟然用上了骑神。” “你的老板,气得火冒三丈。”雷欧尼达斯这话提醒了苍之齐格飞,自己将地精长的事忘了个精光。因为这回出手帮北之猎兵善后是份外的事,自己在出行前将地精之长的分身——那个小圆球,丢在了营地。 想到之后还得听他阴阳怪气,苍之齐格飞决定继续当作没想起来。
“我们的人报告说在峡谷发现了苍之骑神。竟然让骑神解除了隐形,召唤到你们被困的位置上,真有你的……被贵族军或者那几个游击士发现可就麻烦了,所以我们也不得不出手了。实际到了地方看到骑神指着的位置,再想想那个小鬼的话,就知道发生什么了。”杰诺一副被摆了一道的表情,“把事情闹那么大,团长倒是觉得有趣,笑得开心,但是实际被差去跑腿的可是我们啊。”
“根据地形控制好适量的炸药,这种高难度的��不是你们也做不到吧。”既要炸开缺口,又不能弄出人命,不是眼前这种使陷阱的行家恐怕很难做到,所以苍之齐格飞才孤注一掷地用奥尔迪涅作诱饵,逼和自己同一阵营的他们立刻赶来。 “别,给我戴高帽还不如请我喝一杯来得格算。”陷阱使哈哈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怎么样,晚上和我们一起来拉克维尔吗?我记得你以前对玩牌挺感兴趣的。玩一场干好正事再来喝一杯,说点刚刚发生的趣事下酒,怎么样?” “我还是算了。” 苍之齐格飞拒绝,指了指自己的脸颊,身边一高一矮两个男人会意,哈哈大笑起来。
告别了西风旅团的两人,苍之齐格飞回到自己的落脚处,对着镜子给自己上药。 地精的药物再有效,恐怕今晚也消不了肿了。
苍之齐格飞摸了摸被里恩打出的痕迹,看着镜中的自己。
自己和「库洛」就那么像吗?
苍之齐格飞知道「库洛」是谁,但只是作为知识知道这个人的生平。就和自己的关系上,他只知道「库洛」是奥尔迪涅的上一任驾驶员,并没有被灌输其他不必要的知识。
但是从身边人的反应来看,自己和「库洛」的联系不止于此。
听结社的劫炎的口气好像知道自己的过去,西风的两人有时会很自然地说出自己未表现出来过的特征,至于铜之给奥鲁格,更总是想到什么似的欲言又止。
他原本并不在意这些。 不管自己与「库洛」的联系是什么,现在的自己只是地精的代理人。 过去也好,内心也好,都只是一片空白。
然而今天的灰之骑士却完全将自己错认成了「库洛」。
明明面对着自己时一脸大义凛然,总是警惕地瞪着自己。 但当将自己错认为「库洛」时,他却言听计从,温顺又黏人。
这不由让人有些嫉妒。
自己和「库洛」真的那么像吗? 苍之齐格飞摸了摸自己的脸,第一次觉得脸上摘不下来的面具是这么碍事。
面对灰之骑士时,自己总会乱了步调。 空白的内心开始萌生些什么,不由自主地想去和他搭话,逗弄他,触碰他。 每当灰之骑士对自己有反应时,不管他给出的是什么态度,不管是以什么样的形式,只要他有了反应,苍之齐格飞就会觉得很有趣,就像看到被自己拿出的逗猫棒和鱼干耍得团团转的猫一样。 所以他才不择手段地逼同伙立刻将自己从那个空间解放出去——要是再和他多待下去,连苍之齐格飞自己也没把握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他想起自己和里恩说的话。 人的本性是不会变的。
那样的话,自己的本性,自己本该有却一直保持空白的本性里,早已经刻上了他的名字也说不定。
苍之齐格飞有些反感,他还是以往喜欢冷静理智地行动,能完全把控住场面的自己。 但是灰之骑士是他的观察对象之一,是他的任务目标。 即使一时躲开他,也总有不得不和他再交手的时候。
有了今天这样的意外,下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会露出怎样的表情呢?
苍之齐格飞扬起嘴角,开始酝酿起下次出现在里恩面前时该说什么作为第一句话。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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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acheshamdgue · 5 years
Text
你的命运,由你的言值决定
@qimi写道:
// 生活 //
生活的经验告诉我,你要是想留住一个人,最好的方法是欠他点东西。
一个人可以捱穷,两个人就不行,因为会忍不住把自己的穷怪罪给他。——亦舒
珍惜珍惜你的人,长大你会发现这样的人不多。
美国社会心理学家费斯汀格(Festinger)有一个很出名的判断,被人们称为“费斯汀格法则”:生活中的10%是由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情组成,而另外的90%则是由你对所发生的事情如何反应所决定。换言之,生活中有10%的事情是我们无法掌控的,而另外的90%却是我们能掌控的。
自由不仅包括我靠什么生活,而且也包括我怎样生活,不仅包括我做自由的事,而且也包括我自由地做这些事。
你的命运,由你的言值决定。言值,是一个人骨子里的长���。如果你说话的速度快于思考的速度,而你思考的速度又慢于别人成长的速度。那么你的言值就会很低。
在得知腾讯可以注销QQ的深夜,我打开许久未登的QQ,注视那些灰暗的头像,回忆与之相关的过往。那些从陌生开始的缘分,终归要回归陌生。有朋友的签名,停留在许多许多年前,小四的句子:“那些曾经以为念念不忘的事情,就在我们念念不忘的过程里,被我们遗忘了。”
何为信仰?在恐惧迷茫之中,在身处逆境之时,仍能继续支撑你走下去的那种思想,那种力量,即是信仰,更何况乎那些愿意用生命去守护某些东西的人们。
成功意味着一生的个人成就。个人成就来自你在你的工作和生活中创造的一种有意义的感觉。这种成功不是由其他任何人赋予的,也不会被其他任何人所剥夺。它需要你冒险、克服挑战,并让你的最佳资源——你自己——发挥最大潜能。成功是一个历程,而不是终点。它应当包括内省、思考你所重视的事物,并探索对你而言有意义的人生道路。——韦特利
科技只是一个手段,科技没有剥夺我们生活在现实的权利,科技也没有扭曲现实。科技只是让你关心的成了头条,让你喜欢的东西可以推送面前供你消费,补偿你在现实中得不到的存在感。即便没有网络世界,绝大多数人也注定会是现实的卢瑟,生活基本没有幸福感可言。我们不应该抱怨现实,而是要感谢网络,让我们可以回避别人的世界,无视在那个世界的挫败,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 情感 //
简单地说,婚姻就是当男人做错事情时,女人提出异议,男人道歉,事情得以解决;当女人做错事情时,男人提出异议,男人为提出异议道歉,事情得以解决。——BigZav
E•弗洛姆在《爱的艺术》一书中说:如果我能对一个人说“我爱你”,我也应该可以说“我在你身上爱所有的人,爱世界,也爱我自己。” 爱,是一生的功课。经由爱一个人,会升华生命的高度。
当你不喜欢一个人时,对方所有的优点都会变成缺点。师弟想与女友分手,罗列了一大堆理由(我相信是真实的想法),诸如你不够漂亮、不够漂柔、太黐人、……,女友都以“我改”拒绝了他的请求。实在没辙了,他只好说,“其实,我发现自己还是喜欢男人”,当天女友就主动跟他分手了。两个月后师弟与新女友逛街被前女友看到,她跑前嘲笑:你不是喜欢男的吗?师弟淡淡一笑:正是她,让我重新爱上了女人!//有些理由再正确正当都显得苍白,反而明显的籍口更有力。
女人,一旦把爱情当成主打歌,最后的结果就是沦为配乐。爱情的最大问题:我们都想找一个自己配不上的人。
爱是典型的自愿行为。爱意味着让另一个人触碰自己的身体,向Ta坦露自己最脆弱的一面,不自愿,无法完成。我再强大,都无法强迫你爱我。我强迫你,我就是犯罪,将自己置于受惩罚的不利境地。
爱是两相情愿,对方不赞同你的判断,你纵有天大的委屈,爱也得终结。固执的人会说:怎么可以这样?我要再问他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直到我想要的答案出现。除非你刑讯逼供,打得他受不了,或许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不然,你只会不停地重复失望。
所谓垃圾婚姻,完全是为了结婚而结婚。垃圾婚姻这个词虽然刺眼,但用来形容很多人的婚姻现实,一点不为过。没有感情基础,没有经营意识,结婚之后都受折磨;只有对对方的期待,没有意识到自己也需要改变。情感作家婷一说:“如果夫妻之间连基本的交流都没有,那你只是孩子他妈;他只是孩子他爸。你不是他妻子,他也不是你丈夫。”
婚姻本是两个人平等的组合,需要共同的付出、妥协、理解和支持。而“不平等付出”状态持续时,就意味着另一方把婚姻的全部义务和责任,都扔给了你。是啊,那还不如离了算了,说好的你要为我遮风挡雨,结果你就是我生命中最大的风雨。
你爱我,所以我更要让你幸福、安全、快乐。这是爱情的逻辑。你爱我,所以你要替我担惊受怕,你要受委屈,你要受穷。这是施虐狂才喜欢的逻辑。无论世事如何变迁,最大的真理就是把自己爱的人照顾好,连这点都做不好,追求真理,热爱人类什么的,不是显得很滑稽吗?
夫妻是最佳合伙人,一切以公司利益为重,每年做账,进与出,亏及盈,年终来一纸总结,如果有一方实在蚀得厉害,一后悔,随时可以退股注销注册公司。感情原本是最冒险的一项投资,对方的美貌才干日后倘若贬值,阁下的心亦自动打了折扣,一切在条件之下生,条件之下死。
// 智慧 //
系统性思维,是以整体因素偕同为考量的。比如说一个人陷入到贫寒,没钱只是表面现象。本质的原因,是他处于一种低端的经济循环中。他的社会资本不足,制约了经济资本与认知。他的经济资本不足,同时制约社会资本与认知。他的认知也处于低阶循环期,看不到商机,总是与高人擦肩而过,这就叫认知制约了社会资本与经济资本。
什么叫格局?就是看你对关系、利益和情感,感知能力的范围。这个范围越大,格局就越大。格,是你思维认知的边界。局,是你认知范畴之内的策略。格局,就是你的认知,必须要远高于你所面对的问题。
除非在极端情况下,世上极少有绝对的好事,也极少有绝对的坏事。人在多数情况下的决定,不过是情绪冲动时的单线思维,不过是赌气闹情绪而已。所以,做决定时,一定要问一句:除此之外,更优的方案是什么?运用复式多线思维,开放无限变化的可能,而不是闭锁性的单一指向。
任何道理或理论,都有个适用边界。边界之内,通行无阻,出了边界,寸步难行。人要以巧妙的、不激起对方负面情绪的方式,撞开别人的心!
什么是法学思维?以法律为起点,只看行为、不究动机的思维习惯。当你有了深刻的法学意识,就占据了认知的制高点。会一眼洞穿对方的心理活动,不会轻易受到伤害,更易于在纠纷之中,说服对方,避免暴力。
那些战胜时光的作品,回溯源头,总藏着粗粝且执拗的力量。但那些极致的追求,仅是开始,想成为传世杰作,还需战胜漫长的时间。在时间诠释下,初心才会慢慢变为匠心,继而凝聚传世神韵。
设若一个人,能够精确预判事情周期,而且对目标不是死僵固执,能够应时而变,他必然也同时拥有周密布局这个特点。
老子在《道德经》中说,知其雄,守其雌。知其白,守其黑。知其荣,守其辱。意思是说,你不能让坏人把你研究个透,肆意伤害,而你却对坏人一无所知。你必须研习人性,看穿坏人的色厉内荏。认知如阳光,普照大地之时,暗夜般的坏人,才会彻底被驱散。
公司组织去江苏旅游,可带一名家属,于是我带着奶奶去!奶奶这辈都没离开过山东,当导游在大巴上介绍说,到了鲁苏省界了!奶奶拉着我的手有些激动的说“我咋感觉好像要出国了!”把一车人都给逗乐了!!神评论:从鲁国到吴国。
见过世面的人,在未来的岁月里,知道自己想要的东西身处何方,活成自己想要的模样。
// 成长 //
做的一个冷眼旁观者和批评者,这是一种修养,它可以使我们保持某种清醒,避免落入自命不凡或者顾影自怜的可笑复可悲的境地。——周国平
有一件事倒是真的只能靠自己,无法依赖他人,或者说,即使他人爱你,也无法替你完成。那就是,你自己的提升。你变成一个更强壮的人、更有技能的人、更让人爱的人。
一个事、一个人如果让你觉得眼花缭乱,那么就极有可能是错的或是假的。认识理解这个世界,需要精致复杂的知识,幸福快乐过好一生,唯需一些简单的常识。
无法自我实现、自得其乐的人,就会变成溺水者,他否定性攻击的杀伤力,就像癌细胞一样,吸走了健康的生命力。人一生都应追求美好事物,知识、财富、荣誉、爱情、快乐,这样,才能够理解美好事情。没得选,必须这么做,否则,你就会攻击、嫉妒美好的事情。
我们的认知,要走过艰难的四步,才能修炼到游刃有余得心应手的境界:第一个阶段:看不透,看不破。第二个阶段:看明白了,想清楚了——但忍不住要说出来。第三个阶段,叫知而不言,笑而不语。第四步,片语只言,点到为止。知其所需,明其所求。自然而然,天遂人愿。
恶魔梅菲斯特前去诱惑忠实固执的人类学者浮士德。他许诺可以帮浮士德实现任何愿望,条件是只要浮士德感到心满意足,就要交出自己的灵魂作为交换。和大多数的普通人一样,浮士德一开始也尝试了各种享乐的体验,但无论是爱情还是世俗地位都没能让他沉溺其中。他的内心反而越来越清晰,人生只有一种真正的追求——那就是不断去探索人类精神世界中更高、更深的东西!
一个人成熟的标志,是对傻瓜的容忍力变高,懂得在适当的时候闭嘴,只与同好争高下,不与傻逼论长短,更不要和那些绝对以自我为中心的人讲道理,不和推卸责任、太好面子的人讲道理。
你能否把想象与事实区分开,如何辨析他人话语中的想象与事实,这是你能否跃出底层,步入经济自由的关键。
老实人的心,敏感而又细腻,偏又不善言辞,往往遭到伤害或委屈,也无法表达。为恶者正是瞅准了老实人的这种心理,才敢肆意妄为。但为恶者所行所为,一旦暴露在阳光之下,其伤害性就荡然无存。知道这个道理,就要学会保护自己。
当你陷入恐惧、愤怒时,有多少是因为别人的原因、环境的原因,而又有多少是因为开始厌倦自己?不要因为害怕自己、害怕选择、恐惧孤独,以拖延症为借口,以愤怒和恐惧来掩饰。——德鲁伊
// 观点 //
国外一个很小的隐形冠军企业如果不供应相关材料,就可以让中国万亿级的产业瘫痪,这可不是危言耸听,而是我们面临的残酷现实。这是因为中国经济发展历程短,技术积累少,研发能力弱,很多核心技术及关键材料都被发达国家所垄断。
亚当•斯密:“我们的晚餐并不出自肉贩、啤酒商或面包师的慈悲施舍,而是源于他们对自身利益的看重。他们在通过资本创造价值的时候,并不是为了增进公共福祉,而是追求一己私利,但当他们这么做的时候,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让整个社会为此受益,其程度往往比他们一心想要增进社会利益时做的更好。”
过去的知识服务给人一种误区,就是只有大咖、头部、非常厉害的人才能跑出来。在“通识教育”时代,的确需要大师的微言大义,但是在逐渐到来的知识服务���代,放下架子,不要远视眼,垂直纵深,服务好一小群人的一个大需求,也许更为重要。
社会发展到今天已经无比复杂了,但由于人的智商和思考能力是正太分布的,绝大多数人是跟不上社会的复杂,所以我们才有自上而下少数人传达下来的共识,比如国策。国策不可能人人都能精准解读,但是没关系,知道大多数人会照着做就行了。人类社会进步速度已经是以前的数倍乃至数十倍了,只有少数人的决断和基于这个决断的共识才是强大的。
法律是不允许撒娇打滚的。财产其实没有性别之分,男人婚前购买的房子是这样的分割方案,女人婚前购买的房子也是这样的分割方案。如果女人结婚前有自己的房子,男人同样分不走,所以它不是保护男人还是女人,它只是保护婚前财产。
色盲可能并不是一种病,而是生物为了适应周围环境,主动放弃色彩视觉。色盲患者虽然丧失了识别颜色的优势,但会对形状更敏感。
医学的作用是什么呢?医生最大的使命,是当好每个人后半截路上最好的旅伴。有一句话说得好,所谓“偶尔治愈,常常缓解,总能安慰”。
好企业都不是保护起来的,从高科技的华为到低科技的老干妈,都是在市场上拼出来的,也更容易得到消费者尊重。相反,一旦某个企业处于被保护的状态,市场竞争压力消失,他不会在保护中进化,只会退化。我们需要某个产业,我们就应开放某个产业,这样,市场自然就会提供最好的服务。
这个世界,有现象,有原因,有变化,有机会,有规律。我们受到的教育,读到的书,可以知道此前的现象与原因,但书本无法告诉你还未发生的变化,更不能告诉你还未出现的机会——但如果你的认知,穿透到规律层,那么你在任何一个时代,都不会落伍。
中国的人口也从增量时代进入了存量时代,无论怎么鼓励,经济发展到了一定阶段,人口的出生率自然就是下降的,这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规律。中国应该很快会进入生育自由的阶段,但是人口的绝对数量,大概就那些了。
// 心理 //
很多女人不是不知道男人的渣,知道自己身边的男人,不被所有人看好,但她依然不死心,非要试一试,试过一次后,也便死心了。还有一种是明知道男人很渣,一次次地确认后,却还是不肯离开,终成死循环。
心理学作者李菊红说:“依赖是我们内在的一种需要,也是增进关系的一种方式。适度的依赖,可以使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更亲密,有利于关系的建立和发展,有利于身心的健康。”
“自卑情结之父”阿德勒说:“任何一种凌驾于他人之上的举止,背后都有一种亟需隐藏的自卑感的存在。”
世上有许多的人,喜欢一个异性,为了不被对方发现,往往会故意表现出冷漠,因为这个道理,所以你的生活中认为对你“没有意思”的异性,其实未必,其实对方有可能正在暗恋你,只不过TA怕被你发现,所以故意对你表现冷漠无情、以进行自我保护。换句话说,你如果仅凭自己的肉眼去判断一个异性是否喜欢你,其实是不准确的,你无法凭感觉准确了解一个异性对你是否有好感,依据这个道理,当你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如果不表白,你成事的几率是0,但是如果你敢于表白,那么你成事的概率,总有50%。
逻辑有条重要原则就是,你没说出来的意思,即为不存在。不要以为自己暗示得很明白了,对方肯定知道。爱情的复杂之处在于,“我不爱你”或者“我不是那么爱你”,这些话往往不能有话直说,它都是通过暗示体现,甚至更糟糕,要通过残酷的伤害迫使对方恨自己。
恐惧与贪婪,是人的原始欲望。而控制原始欲望的,是再上一层的理性与情绪。情绪,是失控的欲望。理性,则是控制得当的情绪。
听说土木工程的学生必修风水学,我很是不解,后来听同学的解释我顿悟了:如果你不想改方案又不知道怎么拒绝甲方时,你可以说,你看,这么一改风水就被破坏了呀——这跟你们学工程心理学是一样一样的!
死亡总来的比你想象的要快。死亡的恐惧有三种:生前受苦、死后无处、害怕后悔。与其压抑这种恐惧,不如直面骄阳。
“我是主人”的心理暗示,能帮你克服对陌生人社交的恐惧。在“这是我的主场”的心理暗示下,你的气场会增强,从被动变为主动,顺利开启聊天。
伤害事件最可怕的,不止是��体上的创伤,更在于心智上的摧残。在于事后每思及此,所引发的心灵与精神痛楚。那种痛楚是实实在在的,撕心裂肺痛,会让当事人陷入到强直性麻痹。所以许多受到伤害的人,在事后无法条理思考,往往需要漫长的治疗过程,才可能稍有恢复。
// 教育 //
书其实是延长了的人生,书,让我们看见了一个无比辽阔、悠远的世界。
奥卡姆剃刀原理:如果一个事情有数个解决方案,那就选择较为简单的那个。
很多人喜欢炫耀自己多才多艺,什么都会,这反而让我增加一丝怀疑,这可能说明他什么都不精,没有任何一项才艺有优势。人精通任何一项技能,都需要长时间的训练。这就是所谓的分工,分工越细,社会越富裕。
让你的孩子敢于表达自己想法,敢于不愿意。这是很重要的教育。这恰恰是中国传统家庭教育的缺陷,太过着重听话与顺从,无限拔高家长权威。会说,“我不愿意”,“我不喜欢”,“你讲得没道理”,这样的孩子,风险必然小一点,他捍卫自己边界的意志培养出来了。家长不要太天真,要知道世界的不完美,其中一点就是永远有坏人,而坏人没有标识,有各种身份伪装,要教给孩子自卫能力。这是不可推卸的职责。
教育心理学里面,有一个重要的ASK(又叫SKA)的理论,这个理论认为:教学要传递三个目标:Attitude(态度)、Knowledge(知识)和Skill(技术)。这可以归纳成:上脑、上心、上身的过程,一个知识只有最后自动化了,才算是完成了教学的交付。
能够打通“信息-知识-技能-思维-世界观-价值观”的,才是好的教育,只有这样的教育才真的能够培养一个自主、自由、自我实现的人。
林语堂将李渔和苏东坡、金圣叹等人并提,认为“这些人因为胸蕴太多的独特见解,对事物具有太深的情感,因此不能得到正统派批评家的称许;这些人太好了,所以不能循规蹈矩,因为太有道德了,所以在儒家看来便是不好的”。
当你不把一个孩子当作完整的独立思想体看待时,孩子也会觉得自己用不着拥有理性,不用为自己的举动负责,更不用考虑他人的感受——一个完全的利己主义者就此养成。
管理好自己,是搞定别人的最好方法。为啥?因为他人是不确定的,而自己的进步是有抓手、可以清晰看到进步台阶的。
不管是吃饭还是学习,都要成为杂食动物。工作方面,也要力争跨界,不要守着一条道走到天黑还自认为是专业。这个时代,要求人有更广泛的触角,更广阔的视野,更敏锐的触觉,更开放的心胸,吐故纳新,不断升级,成为适合在互联网世代生存的新物种。
// 思辨 //
事实上,舌头上的味蕾,能感受到很多味道——甜酸苦咸,但没有麻。麻,其实是一种由震动带来的触觉。吃花椒后麻麻的感觉,在理论上说,跟舌头每秒震动50次的感觉是一样的。
原则和规律,并不是我们用来解决问题的唯一工具,有时候它们反而可能成为解决问题的障碍。真正重要的是,时常跳出来问问自己,面对的到底是什么问题?时常跳出来想一想,现在的解法到底是基于什么前提,不这样做,行不行呢?
对于多样性的尊重,有一个重要前提:正向的价值观。如果不强调这点,就会出现大麻烦,比如反社会人格是不是也属于多样性?要尊重吗?那么受害者将被置于何地?比如拜金主义要尊重吗?对于辨识力不强的青少年来说这会起到怎样的引导作用?——萧秋水
[论妻子对男人的重要]娶了悍妻的苏格拉底成了哲学家,娶了丑女的诸葛亮成了千古智者,娶了漂亮妻子的徐志摩成了诗人,没有娶妻的尼采成了哲学家、智者、诗人, 然后……疯了……
自给自足思维,是穷思维,也是受迫害幻想症的体现。这就像你想,我一定要学会制造电脑,万一有一天,所有人不卖我电脑,我就惨了。没人会这么想,这么想就有病。
为什么做个好人就这么难?其实,做个强大的好人,一点也不难。难就难在,做个孤弱的好人,真的太难了。这个世界,人际距离与关系,时刻在调整之中。强大者无人敢于凌犯,拥有自由舒适的空间。而孤弱者总是难免遭受挤兑,一如校园里那些孤僻的孩子,只因为不合群,就会面临欺凌伤害。
闲谈,是迅速与陌生人建立浅度关系的重要手段。这里的“闲”,指轻松、开放的氛围,而不是指聊无关紧要的内容。
“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外表漂亮与否,不过是皮囊的修饰功夫。但干净的气质,却真正反映了内心的清澈与纯良。
这世上,男人的有情有义只表现在两点:婚姻里,看得见妻子的付出与深情,即便外面的姑娘再娇媚,也封心锁爱,绝不做伤害妻子的事;缘尽时,顾念对方曾与自己共度的岁月,愿意在物质上诸多照顾对方,哪怕此后,彼此将成路人。
人们对于自己出生时就已经存在的一切,技术及艺术,都认为是理所当然的存在,是世界的一部分。而对于新出现的文化产品及现象,处处看不惯。动不动就人心不古,世道崩坏。
// 幽默 //
所谓幽默,就是能从当前对话的维度,突然跳出去,跳到你原来没有意识到的那个维度,给人的感觉就是幽默了。
儿子问:爸爸 ,结婚需要多少钱 ?爸爸一邹眉头答道:我也不知道 ,至今还在交钱呢!
“我和其他女生怎么就不一样了?人家都是女神,怎么我就成女汉子了!?”“那你洗澡给自己搓泥的时候,是一直冲水搓还是关水搓? ”“冲着。有时也关着。那其他女生怎么搓?”“其他女生会直接说,讨厌人家身上才搓不出泥呢!”
儿子幼儿园,老师让小孩上台讲讲哪一刻让自己感觉到爸爸很伟大。儿子:我爸爸在家很有威严,他做什么妈妈都不敢反对。老师问:你能具体说一件事嘛?儿子:比如每次我妈妈提桶水准备拖地,爸爸都会一把抢过拖把,他去拖,妈妈每次都坐在沙发不敢吭声。台下的家长瞬间笑炸了。
前一届班上有个男生作文写得狗屁不通,怎么教都没办法,初二的时候嗖的一下就牛逼了,找同学一问,谈恋爱了。然后到了初三下的时候突然文章水平明显又上了一个台阶,家长反应,失恋了。
刚刚路上遇到一个半仙,非得给我算一卦。他起卦后,面露难色,支支吾吾的,我让他放心大胆的讲。于是乎,这个半仙告诉我:少年,虽说你骨骼惊奇,但是你五行缺房,命里缺地,兜里缺钱,情场缺爱。我惊呼,这卦太准了!我就是那个除了没人疼,其他哪儿都疼的小胖航。
最近想学表姐去纹个身,于是找到一半仙,问问自己纹个什么东西好!报了生辰八字后,半仙把眼睛眯了一会后对我讲:靓女啊!你五行中缺水火啊!这两样东西是相生相克的,最好是能纹一个拥有这两样属性的东西才叫完美!…我:求大仙指点迷津!…半仙沉思了一会:火龙果…!
如果你拿着一篇关于钻石真相的文章去向你未婚的女友义正言辞地指出,买钻戒是一件傻逼的事情,那么这种行为才是真的傻逼,因为你的女友只需要看着你的眼睛说一句话就让你哑口无言,“是的,这很傻,可是你就不能为我傻一次吗?”当一个男人把关于钻石的种种都告诉自己的妻子时,他最可能遇到的情景就是妻子幽幽地说:“所以呢,你觉得给我看了这个,钻石就不��买了,是吧?”而男人一定会立刻摇头,斩钉截铁地说:“哪能啊,买,当然要买,咱还得买个大的,我这就是跟你说说。”
和媳妇闹矛盾,媳妇泪流��面对我喊道:“你太自私了,从来不在乎我的感受,只知道顾着自己。”我赶紧捧起她的脸,安慰她说:“宝贝,你别哭好不好,看你流泪我心好痛。”她一把甩开我的手:“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只想着自己心会痛!”
陪女友逛商场,女友喜欢上了一条牛仔裤,到了试衣间脱下裤子露出坏笑对我说:”想刺激一下么?”我兴奋的疯狂点头,于是女友翻开新裤子上的吊牌,上面印着:售价28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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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yrotesmmntek · 5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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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命运,由你的言值决定
@qimi写道:
// 生活 //
生活的经验告诉我,你要是想留住一个人,最好的方法是欠他点东西。
一个人可以捱穷,两个人就不行,因为会忍不住把自己的穷怪罪给他。——亦舒
珍惜珍惜你的人,长大你会发现这样的人不多。
美国社会心理学家费斯汀格(Festinger)有一个很出名的判断,被人们称为“费斯汀格法则”:生活中的10%是由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情组成,而另外的90%则是由你对所发生的事情如何反应所决定。换言之,生活中有10%的事情是我们无法掌控的,而另外的90%却是我们能掌控的。
自由不仅包括我靠什么生活,而且也包括我怎样生活,不仅包括我做自由的事,而且也包括我自由地做这些事。
你的命运,由你的言值决定。言值,是一个人骨子里的长相。如果你说话的速度快于思考的速度,而你思考的速度又慢于别人成长的速度。那么你的言值就会很低。
在得知腾讯可以注销QQ的深夜,我打开许久未登的QQ,注视那些灰暗的头像,回忆与之相关的过往。那些从陌生开始的缘分,终归要回归陌生。有朋友的签名,停留在许多许多年前,小四的句子:“那些曾经以为念念不忘的事情,就在我们念念不忘的过程里,被我们遗忘了。”
何为信仰?在恐惧迷茫之中,在身处逆境之时,仍能继续支撑你走下去的那种思想,那种力量,即是信仰,更何况乎那些愿意用生命去守护某些东西的人们。
成功意味着一生的个人成就。个人成就来自你在你的工作和生活中创造的一种有意义的感觉。这种成功不是由其他任何人赋予的,也不会被其他任何人所剥夺。它需要你冒险、克服挑战,并让你的最佳资源——你自己——发挥最大潜能。成功是一个历程,而不是终点。它应当包括内省、思考你所重视的事物,并探索对你而言有意义的人生道路。——韦特利
科技只是一个手段,科技没有剥夺我们生活在现实的权利,科技也没有扭曲现实。科技只是让你关心的成了头条,让你喜欢的东西可以推送面前供你消费,补偿你在现实中得不到的存在感。即便没有网络世界,绝大多数人也注定会是现实的卢瑟,生活基本没有幸福感可言。我们不应该抱怨现实,而是要感谢网络,让我们可以回避别人的世界,无视在那个世界的挫败,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 情感 //
简单地说,婚姻就是当男人做错事情时,女人提出异议,男人道歉,事情得以解决;当女人做错事情时,男人提出异议,男人为提出异议道歉,事情得以解决。——BigZav
E•弗洛姆在《爱的艺术》一书中说:如果我能对一个人说“我爱你”,我也应该可以说“我在你身上爱所有的人,爱世界,也爱我自己。” 爱,是一生的功课。经由爱一个人,会升华生命的高度。
当你不喜欢一个人时,对方所有的优点都会变成缺点。师弟想与女友分手,罗列了一大堆理由(我相信是真实的想法),诸如你不够漂亮、不够漂柔、太黐人、……,女友都以“我改”拒绝了他的请求。实在没辙了,他只���说,“其实,我发现自己还是喜欢男人”,当天女友就主动跟他分手了。两个月后师弟与新女友逛街被前女友看到,她跑前嘲笑:你不是喜欢男的吗?师弟淡淡一笑:正是她,让我重新爱上了女人!//有些理由再正确正当都显得苍白,反而明显的籍口更有力。
女人,一旦把爱情当成主打歌,最后的结果就是沦为配乐。爱情的最大问题:我们都想找一个自己配不上的人。
爱是典型的自愿行为。爱意味着让另一个人触碰自己的身体,向Ta坦露自己最脆弱的一面,不自愿,无法完成。我再强大,都无法强迫你爱我。我强迫你,我就是犯罪,将自己置于受惩罚的不利境地。
爱是两相情愿,对方不赞同你的判断,你纵有天大的委屈,爱也得终结。固执的人会说:怎么可以这样?我要再问他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直到我想要的答案出现。除非你刑讯逼供,打得他受不了,或许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不然,你只会不停地重复失望。
所谓垃圾婚姻,完全是为了结婚而结婚。垃圾婚姻这个词虽然刺眼,但用来形容很多人的婚姻现实,一点不为过。没有感情基础,没有经营意识,结婚之后都受折磨;只有对对方的期待,没有意识到自己也需要改变。情感作家婷一说:“如果夫妻之间连基本的交流都没有,那你只是孩子他妈;他只是孩子他爸。你不是他妻子,他也不是你丈夫。”
婚姻本是两个人平等的组合,需要共同的付出、妥协、理解和支持。而“不平等付出”状态持续时,就意味着另一方把婚姻的全部义务和责任,都扔给了你。是啊,那还不如离了算了,说好的你要为我遮风挡雨,结果你就是我生命中最大的风雨。
你爱我,所以我更要让你幸福、安全、快乐。这是爱情的逻辑。你爱我,所以你要替我担惊受怕,你要受委屈,你要受穷。这是施虐狂才喜欢的逻辑。无论世事如何变迁,最大的真理就是把自己爱的人照顾好,连这点都做不好,追求真理,热爱人类什么的,不是显得很滑稽吗?
夫妻是最佳合伙人,一切以公司利益为重,每年做账,进与出,亏及盈,年终来一纸总结,如果有一方实在蚀得厉害,一后悔,随时可以退股注销注册公司。感情原本是最冒险的一项投资,对方的美貌才干日后倘若贬值,阁下的心亦自动打了折扣,一切在条件之下生,条件之下死。
// 智慧 //
系统性思维,是以整体因素偕同为考量的。比如说一个人陷入到贫寒,没钱只是表面现象。本质的原因,是他处于一种低端的经济循环中。他的社会资本不足,制约了经济资本与认知。他的经济资本不足,同时制约社会资本与认知。他的认知也处于低阶循环期,看不到商机,总是与高人擦肩而过,这就叫认知制约了社会资本与经济资本。
什么叫格局?就是看你对关系、利益和情感,感知能力的范围。这个范围越大,格局就越大。格,是你思维认知的边界。局,是你认知范畴之内的策略。格局,就是你的认知,必须要远高于你所面对的问题。
除非在极端情况下,世上极少有绝对的好事,也极少有绝对的坏事。人在多数情况下的决定,不过是情绪冲动时的单线思维,不过是赌气闹情绪而已。所以,做决定时,一定要问一句:除此之外,更优的方案是什么?运用复式多线思维,开放无限变化的可能,而不是闭锁性的单一指向。
任何道理或理论,都有个适用边界。边界之内,通行无阻,出了边界,寸步难行。人要以巧妙的、不激起对方负面情绪的方式,撞开别人的心!
什么是法学思维?以法律为起点,只看行为、不究动机的思维习惯。当你有了深刻的法学意识,就占据了认知的制高点。会一眼洞穿对方的心理活动,不会轻易受到伤害,更易于在纠纷之中,说服对方,避免暴力。
那些战胜时光的作品,回溯源头,总藏着粗粝且执拗的力量。但那些极致的追求,仅是开始,想成为传世杰作,还需战胜漫长的时间。在时间诠释下,初心才会慢慢变为匠心,继而凝聚传世神韵。
设若一个人,能够精确预判事情周期,而且对目标不是死僵固执,能够应时而变,他必然也同时拥有周密布局这个特点。
老子在《道德经》中说,知其雄,守其雌。知其白,守其黑。知其荣,守其辱。意思是说,你不能让坏人把你研究个透,肆意伤害,而你却对坏人一无所知。你必须研习人性,看穿坏人的色厉内荏。认知如阳光,普照大地之时,暗夜般的坏人,才会彻底被驱散。
公司组织去江苏旅游,可带一名家属,于是我带着奶奶去!奶奶这辈都没离开过山东,当导游在大巴上介绍说,到了鲁苏省界了!奶奶拉着我的手有些激动的说“我咋感觉好像要出国了!”把一车人都给逗乐了!!神评论:从鲁国到吴国。
见过世面的人,在未来的岁月里,知道自己想要的东西身处何方,活成自己想要的模样。
// 成长 //
做的一个冷眼旁观者和批评者,这是一种修养,它可以使我们保持某种清醒,避免落入自命不凡或者顾影自怜的可笑复可悲的境地。——周国平
有一件事倒是真的只能靠自己,无法依赖他人,或者说,即使他人爱你,也无法替你完成。那就是,你自己的提升。你变成一个更强壮的人、更有技能的人、更让人爱的人。
一个事、一个人如果让你觉得眼花缭乱,那么就极有可能是错的或是假的。认识理解这个世界,需要精致复杂的知识,幸福快乐过好一生,唯需一些简单的常识。
无法自我实现、自得其乐的人,就会变成溺水者,他否定性攻击的杀伤力,就像癌细胞一样,吸走了健康的生命力。人一生都应追求美好事物,知识、财富、荣誉、爱情、快乐,这样,才能够理解美好事情。没得选,必��这么做,否则,你就会攻击、嫉妒美好的事情。
我们的认知,要走过艰难的四步,才能修炼到游刃有余得心应手的境界:第一个阶段:看不透,看不破。第二个阶段:看明白了,想清楚了——但忍不住要说出来。第三个阶段,叫知而不言,笑而不语。第四步,片语只言,点到为止。知其所需,明其所求。自然而然,天遂人愿。
恶魔梅菲斯特前去诱惑忠实固执的人类学者浮士德。他许诺可以帮浮士德实现任何愿望,条件是只要浮士德感到心满意足,就要交出自己的灵魂作为交换。和大多数的普通人一样,浮士德一开始也尝试了各种享乐的体验,但无论是爱情还是世俗地位都没能让他沉溺其中。他的内心反而越来越清晰,人生只有一种真正的追求——那就是不断去探索人类精神世界中更高、更深的东西!
一个人成熟的标志,是对傻瓜的容忍力变高,懂得在适当的时候闭嘴,只与同好争高下,不与傻逼论长短,更不要和那些绝对以自我为中心的人讲道理,不和推卸责任、太好面子的人讲道理。
你能否把想象与事实区分开,如何辨析他人话语中的想象与事实,这是你能否跃出底层,步入经济自由的关键。
老实人的心,敏感而又细腻,偏又不善言辞,往往遭到伤害或委屈,也无法表达。为恶者正是瞅准了老实人的这种心理,才敢肆意妄为。但为恶者所行所为,一旦暴露在阳光之下,其伤害性就荡然无存。知道这个道理,就要学会保护自己。
当你陷入恐惧、愤怒时,有多少是因为别人的原因、环境的原因,而又有多少是因为开始厌倦自己?不要因为害怕自己、害怕选择、恐惧孤独,以拖延症为借口,以愤怒和恐惧来掩饰。——德鲁伊
// 观点 //
国外一个很小的隐形冠军企业如果不供应相关材料,就可以让中国万亿级的产业瘫痪,这可不是危言耸听,而是我们面临的残酷现实。这是因为中国经济发展历程短,技术积累少,研发能力弱,很多核心技术及关键材料都被发达国家所垄断。
亚当•斯密:“我们的晚餐并不出自肉贩、啤酒商或面包师的慈悲施舍,而是源于他们对自身利益的看重。他们在通过资本创造价值的时候,并不是为了增进公共福祉,而是追求一己私利,但当他们这么做的时候,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让整个社会为此受益,其程度往往比他们一心想要增进社会利益时做的更好。”
过去的知识服务给人一种误区,就是只有大咖、头部、非常厉害的人才能跑出来。在“通识教育”时代,的确需要大师的微言大义,但是在逐渐到来的知识服务时代,放下架子,不要远视眼,垂直纵深,服务好一小群人的一个大需求,也许更为重要。
社会发展到今天已经无比复杂了,但由于人的智商和思考能力是正太分布的,绝大多数人是跟不上社会的复杂,所以我们才有自上而下少数人传达下来的共识,比如国策。国策不可能人人都能精准解读,但是没关系,知道大多数人会照着做就行了。人类社会进步速度已经是以前的数倍乃至数十倍了,只有少数人的决断和基于这个决断的共识才是强大的。
法律是不允许撒娇打滚的。财产其实没有性别之分,男人婚前购买的房子是这样的分割方案,女人婚前购买的房子也是这样的分割方案。如果女人结婚前有自己的房子,男人同样分不走,所以它不是保护男人还是女人,它只是保护婚前财产。
色盲可能并不是一种病,而是生物为了适应周围环境,主动放弃色彩视觉。色盲患者虽然丧失了识别颜色的优势,但会对形状更敏感。
医学的作用是什么呢?医生最大的使命,是当好每个人后半截路上最好的旅伴。有一句话说得好,所谓“偶尔治愈,常常缓解,总能安慰”。
好企业都不是保护起来的,从高科技的华为到低科技的老干妈,都是在市场上拼出来的,也更容易得到消费者尊重。相反,一旦某个企业处于被保护的状态,市场竞争压力消失,他不会在保护中进化,只会退化。我们需要某个产业,我们就应开放某个产业,这样,市场自然就会提供最好的服务。
这个世界,有现象,有原因,有变化,有机会,有规律。我们受到的教育,读到的书,可以知道此前的现象与原因,但书本无法告诉你还未发生的变化,更不能告诉你还未出现的机会——但如果你的认知,穿透到规律层,那么你在任何一个时代,都不会落伍。
中国的人口也从增量时代进入了存量时代,无论怎么鼓励,经济发展到了一定阶段,人口的出生率自然就是下降的,这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规律。中国应该很快会进入生育自由的阶段,但是人口的绝对数量,大概就那些了。
// 心理 //
很多女人不是不知道男人的渣,知道自己身边的男人,不被所有人看好,但她依然不死心,非要试一试,试过一次后,也便死心了。还有一种是明知道男人很渣,一次次地确认后,却还是不肯离开,终成死循环。
心理学作者李菊红说:“依赖是我们内在的一种需要,也是增进关系的一种方式。适度的依赖,可以使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更亲密,有利于关系的建立和发展,有利于身心的健康。”
“自卑情结之父”阿德勒说:“任何一种凌驾于他人之上的举止,背后都有一种亟需隐藏的自卑感的存在。”
世上有许多的人,喜欢一个异性,为了不被对方发现,往往会故意表现出冷漠,因为这个道理,所以你的生活中认为对你“没有意思”的异性,其实未必,其实对方有可能正在暗恋你,只不过TA怕被你发现,所以故意对你表现冷漠无情、以进行自我保护。换句话说,你如果仅凭自己的肉眼去判断一个异性是否喜欢你,其实是不准确的,你无法凭感觉准确了解一个异性对你是否有好感,依据这个道理,当你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如果不表白,你成事的几率是0,但是如果你敢于表白,那么你成事的概率,总有50%。
逻辑有条重要原则就是,你没说出来的意思,即为不存在。不要以为自己暗示得很明白了,对方肯定知道。爱情的复杂之处在于,“我不爱你”或者“我不是那么爱你”,这些话往往不能有话直说,它都是通过暗示体现,甚至更糟糕,要通过残酷的伤害迫使对方恨自己。
恐惧与贪婪,是人的原始欲望。而控制原始欲望的,是再上一层的理性与情绪。情绪,是失控的欲望。理性,则是控制得当的情绪。
听说土木工程的学生必修风水学,我很是不解,后来听同学的解释我顿悟了:如果你不想改方案又不知道怎么拒绝甲方时,你可以说,你看,这么一改风水就被破坏了呀——这跟你们学工程心理学是一样一样的!
死亡总来的比你想象的要快。死亡的恐惧有三种:生前受苦、死后无处、害怕后悔。与其压抑这种恐惧,不如直面骄阳。
“我是主人”的心理暗示,能帮你克服对陌生人社交的恐惧。在“这是我的主场”的心理暗示下,你的气场会增强,从被动变为主动,顺利开启聊天。
伤害事件最可怕的,不止是肉体上的创伤,更在于心智上的摧残。在于事后每思及此,所引发的心灵与精神痛楚。那种痛楚是实实在在的,撕心裂肺痛,会让当事人陷入到强直性麻痹。所以许多受到伤害的人,在事后无法条理思考,往往需要漫长的治疗过程,才可能稍有恢复。
// 教育 //
书其实是延长了的人生,书,让我们看见了一个无比辽阔、悠远的世界。
奥卡姆剃刀原理:如果一个事情有数个解决方案,那就选择较为简单的那个。
很多人喜欢炫耀自己多才多艺,什么都会,这反而让我增加一丝怀疑,这可能说明他什么都不精,没有任何一项才艺有优势。人精通任何一项技能,都需要长时间的训练。这就是所谓的分工,分工越细,社会越富裕。
让你的孩子敢于表达自己想法,敢于不愿意。这是很重要的教育。这恰恰是中国传统家庭教育的缺陷,太过着重听话与顺从,无限拔高家长权威。会说,“我不愿意”,“我不喜欢”,“你讲得没道理”,这样的孩子,风险必然小一点,他捍卫自己边界的意志培养出来了。家长不要太天真,要知道世界的不完美,其中一点就是永远有坏人,而坏人没有标识,有各种身份伪装,要教给孩子自卫能力。这是不可推卸的职责。
教育心理学里面,有一个重要的ASK(又叫SKA)的理论,这个理论认为:教学要传递三个目标:Attitude(态度)、Knowledge(知识)和Skill(技术)。这可以归纳成:上脑、上心、上身的过程,一个知识只有最后自动化了,才算是完成了教学的交付。
能够打通“信息-知识-技能-思维-世界观-价值观”的,才是好的教育,只有这样的教育才真的能够培养一个自主、自由、自我实现的人。
林语堂将李渔和苏东坡、金圣叹等人并提,认为“这些人因为胸蕴太多的独特见解,对事物具有太深的情感,因此不能得到正统派批评家的称许;这些人太好了,所以不能循规蹈矩,因为太有道德了,所以在儒家看来便是不好的”。
当你不把一个孩子当作完��的独立思想体看待时,孩子也会觉得自己用不着拥有理性,不用为自己的举动负责,更不用考虑他人的感受——一个完全的利己主义者就此养成。
管理好自己,是搞定别人的最好方法。为啥?因为他人是不确定的,而自己的进步是有抓手、可以清晰看到进步台阶的。
不管是吃饭还是学习,都要成为杂食动物。工作方面,也要力争跨界,不要守着一条道走到天黑还自认为是专业。这个时代,要求人有更广泛的触角,更广阔的视野,更敏锐的触觉,更开放的心胸,吐故纳新,不断升级,成为适合在互联网世代生存的新物种。
// 思辨 //
事实上,舌头上的味蕾,能感受到很多味道——甜酸苦咸,但没有麻。麻,其实是一种由震动带来的触觉。吃花椒后麻麻的感觉,在理论上说,跟舌头每秒震动50次的感觉是一样的。
原则和规律,并不是我们用来解决问题的唯一工具,有时候它们反而可能成为解决问题的障碍。真正重要的是,时常跳出来问问自己,面对的到底是什么问题?时常跳出来想一想,现在的解法到底是基于什么前提,不这样做,行不行呢?
对于多样性的尊重,有一个重要前提:正向的价值观。如果不强调这点,就会出现大麻烦,比如反社会人格是不是也属于多样性?要尊重吗?那么受害者将被置于何地?比如拜金主义要尊重吗?对于辨识力不强的青少年来说这会起到怎样的引导作用?——萧秋水
[论妻子对男人的重要]娶了悍妻的苏格拉底成了哲学家,娶了丑女的诸葛亮成了千古智者,娶了漂亮妻子的徐志摩成了诗人,没有娶妻的尼采成了哲学家、智者、诗人, 然后……疯了……
自给自足思维,是穷思维,也是受迫害幻想症的体现。这就像你想,我一定要学会制造电脑,万一有一天,所有人不卖我电脑,我就惨了。没人会这么想,这么想就有病。
为什么做个好人就这么难?其实,做个强大的好人,一点也不难。难就难在,做个孤弱的好人,真的太难了。这个世界,人际距离与关系,时刻在调整之中。强大者无人敢于凌犯,拥有自由舒适的空间。而孤弱者总是难免遭受挤兑,一如校园里那些孤僻的孩子,只因为不合群,就会面临欺凌伤害。
闲谈,是迅速与陌生人建立浅度关系的重要手段。这里的“闲”,指轻松、开放的氛围,而不是指聊无关紧要的内容。
“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外表漂亮与否,不过是皮囊的修饰功夫。但干净的气质,却真正反映了内心的清澈与纯良。
这世上,男人的有情有义只表现在两点:婚姻里,看得见妻子的付出与深情,即便外面的姑娘再娇媚,也封心锁爱,绝不做���害妻子的事;缘尽时,顾念对方曾与自己共度的岁月,愿意在物质上诸多照顾对方,哪怕此后,彼此将成路人。
人们对于自己出生时就已经存在的一切,技术及艺术,都认为是理所当然的存在,是世界的一部分。而对于新出现的文化产品及现象,处处看不惯。动不动就人心不古,世道崩坏。
// 幽默 //
所谓幽默,就是能从当前对话的维度,突然跳出去,跳到你原来没有意识到的那个维度,给人的感觉就是幽默了。
儿子问:爸爸 ,结婚需要多少钱 ?爸爸一邹眉头答道:我也不知道 ,至今还在交钱呢!
“我和其他女生怎么就不一样了?人家都是女神,怎么我就成女汉子了!?”“那你洗澡给自己搓泥的时候,是一直冲水搓还是关水搓? ”“冲着。有时也关着。那其他女生怎么搓?”“其他女生会直接说,讨厌人家身上才搓不出泥呢!”
儿子幼儿园,老师让小孩上台讲讲哪一刻让自己感觉到爸爸很伟大。儿子:我爸爸在家很有威严,他做什么妈妈都不敢反对。老师问:你能具体说一件事嘛?儿子:比如每次我妈妈提桶水准备拖地,爸爸都会一把抢过拖把,他去拖,妈妈每次都坐在沙发不敢吭声。台下的家长瞬间笑炸了。
前一届班上有个男生作文写得狗屁不通,怎么教都没办法,初二的时候嗖的一下就牛逼了,找同学一问,谈恋爱了。然后到了初三下的时候突然文章水平明显又上了一个台阶,家长反应,失恋了。
刚刚路上遇到一个半仙,非得给我算一卦。他起卦后,面露难色,支支吾吾的,我让他放心大胆的讲。于是乎,这个半仙告诉我:少年,虽说你骨骼惊奇,但是你五行缺房,命里缺地,兜里缺钱,情场缺爱。我惊呼,这卦太准了!我就是那个除了没人疼,其他哪儿都疼的小胖航。
最近想学表姐去纹个身,于是找到一半仙,问问自己纹个什么东西好!报了生辰八字后,半仙把眼睛眯了一会后对我讲:靓女啊!你五行中缺水火啊!这两样东西是相生相克的,最好是能纹一个拥有这两样属性的东西才叫完美!…我:求大仙指点迷津!…半仙沉思了一会:火龙果…!
如果你拿着一篇关于钻石真相的文章去向你未婚的女友义正言辞地指出,买钻戒是一件傻逼的事情,那么这种行为才是真的傻逼,因为你的女友只需要看着你的眼睛说一句话就让你哑口无言,“是的,这很傻,可是你就不能为我傻一次吗?”当一个男人把关于钻石的种种都告诉自己的妻子时,他最可能遇到的情景就是妻子幽幽地说:“所以呢,你觉得给我看了这个,钻石就不用买了,是吧?”而男人一定会立刻摇头,斩钉截铁地说:“哪能啊,买,当然要买,咱还得买个大的,我这就是跟你说说。”
和媳妇闹矛盾,媳妇泪流满面对我喊道:“你太自私了,从来不在乎我的感受,只知道顾着自己。”我赶紧捧起她的脸,安慰她说:“宝贝,你别哭好不好,看你流泪我心好痛。”她一把甩开我的手:“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只想着自己心会痛!”
陪女友逛商场,女友喜欢上了一条牛仔裤,到了试衣间脱下裤子露出坏笑对我说:”想刺激一下么?”我兴奋的疯狂点头,于是女友翻开新裤子上的吊牌,上面印着:售价28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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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isitwrihv · 5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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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命运,由你的言值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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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活 //
生活的经验告诉我,你要是想留住一个人,最好的方法是欠他点东西。
一个人可以捱穷,两个人就不行,因为会忍不住把自己的穷怪罪给他。——亦舒
珍惜珍惜你的人,长大你会发现这样的人不多。
美国社会心理学家费斯汀格(Festinger)有一个很出名的判断,被人们称为“费斯汀格法则”:生活中的10%是由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情组成,而另外的90%则是由你对所发生的事情如何反应所决定。换言之,生活中有10%的事情是我们无法掌控的,而另外的90%却是我们能掌控的。
自由不仅包括我靠什么生活,而且也包括我怎样生活,不仅包括我做自由的事,而且也包括我自由地做这些事。
你的命运,由你的言值决定。言值,是一个人骨子里的长相。如果你说话的速度快于思考的速度,而你思考的速度又慢于别人成长的速度。那么你的言值就会很低。
在得知腾讯可以注销QQ的深夜,我打开许久未登的QQ,注视那些灰暗的头像,回忆与之相关的过往。那些从陌生开始的缘分,终归要回归陌生。有朋友的签名,停留在许多许多年前,小四的句子:“那些曾经以为念念不忘的事情,就在我们念念不忘的过程里,被我们遗忘了。”
何为信仰?在恐惧迷茫之中,在身处逆境之时,仍能继续支撑你走下去的那种思想,那种力量,即是信仰,更何况乎那些愿意用生命去守护某些东西的人们。
成功意味着一生的个人成就。个人成就来自你在你的工作和生活中创造的一种有意义的感觉。这种成功不是由其他任何人赋予的,也不会被其他任何人所剥夺。它需要你冒险、克服挑战,并让你的最佳资源——你自己——发挥最大潜能。成功是一个历程,而不是终点。它应当包括内省、思考你所重视的事物,并探索对你而言有意义的人生道路。——韦特利
科技只是一个手段,科技没有剥夺我们生活在现实的权利,科技也没有扭曲现实。科技只是让你关心的成了头条,让你喜欢的东西可以推送面前供你消费,补偿你在现实中得不到的存在感。即便没有网络世界,绝大多数人也注定会是现实的卢瑟,生活基本没有幸福感可言。我们不应该抱怨现实,而是要感谢网络,让我们可以回避别人的世界,无视在那个世界的挫败,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 情感 //
简单地说,婚姻就是当男人做错事情时,女人提出异议,男人道歉,事情得以解决;当女人做错事情时,男人提出异议,男人为提出异议道歉,事情得以解决。——BigZav
E•弗洛姆在《爱的艺术》一书中说:如果我能对一个人说“我爱你”,我也应该可以说“我在你身上爱所有的人,爱世界,也爱我自己。” 爱,是一生的功课。经由爱一个人,会升华生命的高度。
当你不喜欢一个人时,对方所有的优点都会变成缺点。师弟想与女友分手,罗列了一大堆理由(我相信是真实的想法),诸如你不够漂亮、不够漂柔、太黐人、……,女友都以“我改”拒绝了他的请求。实在没辙了,他只好说,“其实,我发现自己还是喜欢男人”,当天女友就主动跟他分手了。两个月后师弟与新女友逛街被前女友看到,她跑前嘲笑:你不是喜欢男的吗?师弟淡淡一笑:正是她,让我重新爱上了女人!//有些理由再正确正当都显得苍白,反而明显的籍口更有力。
女人,一旦把爱情当成主打歌,最后的结果就是沦为配乐。爱情的最大问题:我们都想找一个自己配不上的人。
爱是典型的自愿行为。爱意味着让另一个人触碰自己的身体,向Ta坦露自己最脆弱的一面,不自愿,无法完成。我再强大,都无法强迫你爱我。我强迫你,我就是犯罪,将自己置于受惩罚的不利境地。
爱是两相情愿,对方不赞同你的判断,你纵有天大的委屈,爱也得终结。固执的人会说:怎么可以这样?我要再问他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直到我想要的答案出现。除非你刑讯逼供,打得他受不了,或许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不然,你只会不停地重复失望。
所谓垃圾婚姻,完全是为了结婚而结婚。垃圾婚姻这个词虽然刺眼,但用来形容很多人的婚姻现实,一点不为过。没有感情基础,没有经营意识,结婚之后都受折磨;只有对对方的期待,没有意识到自己也需要改变。情感作家婷一说:“如果夫妻之间连基本的交流都没有,那你只是孩子他妈;他只是孩子他爸。你不是他妻子,他也不是你丈夫。”
婚姻本是两个人平等的组合,需要共同的付出、妥协、理解和支持。而“不平等付出”状态持续时,就意味着另一方把婚姻的全部义务和责任,都扔给了你。是啊,那还不如离了算了,说好的你要为我遮风挡雨,结果你就是我生命中最大的风雨。
你爱我,所以我更要让你幸福、安全、快乐。这是爱情的逻辑。你爱我,所以你要替我担惊受怕,你要受委屈,你要受穷。这是施虐狂才喜欢的逻辑。无论世事如何变迁,最大的真理就是把自己爱的人照顾好,连这点都做不好,追求真理,热爱人类什么的,不是显得很滑稽吗?
夫妻是最佳合伙人,一切以公司利益为重,每年做账,进与出,亏及盈,年终来一纸总结,如果有一方实在蚀得厉害,一后悔,随时可以退股注销注册公司。感情原本是最冒险的一项投资,对方的美貌才干日后倘若贬值,阁下的心亦自动打了折扣,一切在条件之下生,条件之下死。
// 智慧 //
系统性思维,是以整体因素偕同为考量的。比如说一个人陷入到贫寒,没钱只是表面现象。本质的原因,是他处于一种低端的经济循环中。他的社会资本不足,制约了经济资本与认知。他的经济资本不足,同时制约社会资本与认知。他的认知也处于低阶循环期,看不到商机,总是与高人擦肩而过,这就叫认知制约了社会资本与经济资本。
什么叫格局?就是看你对关系、利益和情感,感知能力的范围。这个范围越大,格局就越大。格,是你思维认知的边界。局,是你认知范畴之内的策略。格局,就是你的认知,必须要远高于你所面对的问题。
除非在极端情况下,世上极少有绝对的好事,也极少有绝对的坏事。人在多数情况下的决定,不过是情绪冲动时的单线思维,不过是赌气闹情绪而已。所以,做决定时,一定要问一句:除此之外,更优的方案是什么?运用复式多线思维,开放无限��化的可能,而不是闭锁性的单一指向。
任何道理或理论,都有个适用边界。边界之内,通行无阻,出了边界,寸步难行。人要以巧妙的、不激起对方负面情绪的方式,撞开别人的心!
什么是法学思维?以法律为起点,只看行为、不究动机的思维习惯。当你有了深刻的法学意识,就占据了认知的制高点。会一眼洞穿对方的心理活动,不会轻易受到伤害,更易于在纠纷之中,说服对方,避免暴力。
那些战胜时光的作品,回溯源头,总藏着粗粝且执拗的力量。但那些极致的追求,仅是开始,想成为传世杰作,还需战胜漫长的时间。在时间诠释下,初心才会慢慢变为匠心,继而凝聚传世神韵。
设若一个人,能够精确预判事情周期,而且对目标不是死僵固执,能够应时而变,他必然也同时拥有周密布局这个特点。
老子在《道德经》中说,知其雄,守其雌。知其白,守其黑。知其荣,守其辱。意思是说,你不能让坏人把你研究个透,肆意伤害,而你却对坏人一无所知。你必须研习人性,看穿坏人的色厉内荏。认知如阳光,普照大地之时,暗夜般的坏人,才会彻底被驱散。
公司组织去江苏旅游,可带一名家属,于是我带着奶奶去!奶奶这辈都没离开过山东,当导游在大巴上介绍说,到了鲁苏省界了!奶奶拉着我的手有些激动的说“我咋感觉好像要出国了!”把一车人都给逗乐了!!神评论:从鲁国到吴国。
见过世面的人,在未来的岁月里,知道自己想要的东西身处何方,活成自己想要的模样。
// 成长 //
做的一个冷眼旁观者和批评者,这是一种修养,它可以使我们保持某种清醒,避免落入自命不凡或者顾影自怜的可笑复可悲的境地。——周国平
有一件事倒是真的只能靠自己,无法依赖他人,或者说,即使他人爱你,也无法替你完成。那就是,你自己的提升。你变成一个更强壮的人、更有技能的人、更让人爱的人。
一个事、一个人如果让你觉得眼花缭乱,那么就极有可能是错的或是假的。认识理解这个世界,需要精致复杂的知识,幸福快乐过好一生,唯需一些简单的常识。
无法自我实现、自得其乐的人,就会变成溺水者,他否定性攻击的杀伤力,就像癌细胞一样,吸走了健康的生命力。人一生都应追求美好事物,知识、财富、荣誉、爱情、快乐,这样,才能够理解美好事情。没得选,必须这么做,否则,你就会攻击、嫉妒美好的事情。
我们的认知,要走过艰难的四步,才能修炼到游刃有余得心应手的境界:第一个阶段:看不透,看不破。第二个阶段:看明白了,想清楚了——但忍不住要说出来。第三个阶段,叫知而不言,笑而不语。第四步,片语只言,点到为止。知其所需,明其所求。自然而然,天遂人愿。
恶魔梅菲斯特前去诱惑忠实固执的人类学者浮士德。他许诺可以帮浮士德实现任何愿望,条件是只要浮士德感到心满意足,就要交出自己的灵魂作为交换。和大多数的普通人一样,浮士德一开始也尝试了各种享乐的体验,但无论是爱情还是世俗地位都没能让他沉溺其中。他的内心反而越来越清晰,人生只有一种真正的追求——那就是不断去探索人类精神世界中更高、更深的东西!
一个人成熟的标志,是对傻瓜的容忍力变高,懂得在适当的时候闭嘴,只与同好争高下,不与傻逼论长短,更不要和那些绝对以自我为中心的人讲道理,不和推卸责任、太好面子的人讲道理。
你能否把想象与事实区分开,如何辨析他人话语中的想象与事实,这是你能否跃出底层,步入经济自由的关键。
老实人的心,敏感而又细腻,偏又不善言辞,往往遭到伤害或委屈,也无法表达。为恶者正是瞅准了老实人的这种心理,才敢肆意妄为。但为恶者所行所为,一旦暴露在阳光之下,其伤害性就荡然无存。知道这个道理,就要学会保护自己。
当你陷入恐惧、愤怒时,有多少是因为别人的原因、环境的原因,而又有多少是因为开始厌倦自己?不要因为害怕自己、害怕选择、恐惧孤独,以拖延症为借口,以愤怒和恐惧来掩饰。——德鲁伊
// 观点 //
国外一个很小的隐形冠军企业如果不供应相关材料,就可以让中国万亿级的产业瘫痪,这可不是危言耸听,而是我们面临的残酷现实。这是因为中国经济发展历程短,技术积累少,研发能力弱,很多核心技术及关键材料都被发达国家所垄断。
亚当•斯密:“我们的晚餐并不出自肉贩、啤酒商或面包师的慈悲施舍,而是源于他们对自身利益的看重。他们在通过资本创造价值的时候,并不是为了增进公共福祉,而是追求一己私利,但当他们这么做的时候,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让整个社会为此受益,其程度往往比他们一心想要增进社会利益时做的更好。”
过去的知识服务给人一种误区,就是只有大咖、头部、非常厉害的人才能跑出来。在“通识教育”时代,的确需要大师的微言大义,但是在逐渐到来的知识服务时代,放下架子,不要远视眼,垂直纵深,服务好一小群人的一个大需求,也许更为重要。
社会发展到今天已经无比复杂了,但由于人的智商和思考能力是正太分布的,绝大多数人是跟不上社会的复杂,所以我们才有自上而下少数人传达下来的共识,比如国策。国策不可能人人都能精准解读,但是没关系,知道大多数人会照着做就行了。人类社会进步速度已经是以前的数倍乃至数十倍了,只有少数人的决断和基于这个决断的共识才是强大的。
法律是不允许撒娇打滚的。财产其实没有性别之分,男人婚前购买的房子是这样的分割方案,女人婚前购买的房子也是这样的分割方案。如果女人结婚前有自己的房子,男人同样分不走,所以它不是保护男人还是女人,它只是保护婚前财产。
色盲可能并不是一种病,而是生物为了适应周围环境,主动放弃色彩视觉。色盲患者虽然丧失了识别颜色的优势,但会对形状更敏感。
医学的作用是什么呢?医生最大的使命,是当好每个人后半截路上最好的旅伴。有一句话说得好,所谓“偶尔治愈,常常缓解,总能安慰”。
好企业都不是保护起来的,从高科技的华为到低科技的老干妈,都是在市场上拼出来的,也更容易得到消费者尊重。相反,一旦某个企业处于被保护的状态,市场竞争压力消失,他不会在保护中进化,只会退化。我们需要某个产业,我们就应开放某个产业,这样,市场自然就会提供最好的服务。
这个世界,有现象,有原因,有变化,有机会,有规律。我们受到的教育,读到的书,可以知道此前的现象与原因,但书本无法告诉你还未发生的变化,更不能告诉你还未出现的机会——但如果你的认知,穿透到规律层,那么你在任何一个时代,都不会落伍。
中国的人口也从增量时代进入了存量时代,无论怎么鼓励,经济发展到了一定阶段,人口的出生率自然就是下降的,这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规律。中国应该很快会进入生育自由的阶段,但是人口的绝对数量,大概就那些了。
// 心理 //
很多女人不是不知道男人的渣,知道自己身边的男人,不被所有人看好,但她依然不死心,非要试一试,试过一次后,也便死心了。还有一种是明知道男人很渣,一次次地确认后,却还是不肯离开,终成死循环。
心理学作者李菊红说:“依赖是我们内在的一种需要,也是增进关系的一种方式。适度的依赖,可以使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更亲密,有利于关系的建立和发展,有利于身心的健康。”
“自卑情结之父”阿德勒说:“任何一种凌驾于他人之上的举止,背后都有一种亟需隐藏的自卑感的存在。”
世上有许多的人,喜欢一个异性,为了不被对方发现,往往会故意表现出冷漠,因为这个道理,所以你的生活中认为对你“没有意思”的异性,其实未必,其实对方有可能正在暗恋你,只不过TA怕被你发现,所以故意对你表现冷漠无情、以进行自我保护。换句话说,你如果仅凭自己的肉眼去判断一个异性是否喜欢你,其实是不准确的,你无法凭感觉准确了解一个异性对你是否有好感,依据这个道理,当你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如果不表白,你成事的几率是0,但是如果你敢于表白,那么你成事的概率,总有50%。
逻辑有条重要原则就是,你没说出来的意思,即为不存在。不要以为自己暗示得很明白了,对方肯定知道。爱情的复杂之处在于,“我不爱你”或者“我不是那么爱你”,这些话往往不能有话直说,它都是通过暗示体现,甚至更糟糕,要通过残酷的伤害迫使对方恨自己。
恐惧与贪婪,是人的原始欲望。而控制原始欲望的,是再上一层的理性与情绪。情绪,是失控的欲望。理性,则是控制得当的情绪。
听说土木工程的学生必修风水学,我很是不解,后来听同学的解释我顿悟了:如果你不想改方案又不知道怎么拒绝甲方时,你可以说,你看,这么一改风水就被破坏了呀——这跟你们学工程心理学是一样一样的!
死亡总来的比你想象的要快。死亡的恐惧有三种:生前受苦、死后无处、害怕后悔。与其压抑这种恐惧,不如直面骄阳。
“我是主人”的心理暗示,能帮你克服对陌生人社交的恐惧。在“这是我的主场”的心理暗示下,你的气场会增强,从被动变为主动,顺利开启聊天。
伤害事件最可怕的,不止是肉体上的创伤,更在于心智上的摧残。在于事后每思及此,所引发的心灵与精神痛楚。那种痛楚是实实在在的,撕心裂肺痛,会让当事人陷入到强直性麻痹。所以许多受到伤害的人,在事后无法条理思考,往往需要漫长的治疗过程,才可能稍有恢复。
// 教育 //
书其实是延长了的人生,书,让我们看见了一个无比辽阔、悠远的世界。
奥卡姆剃刀原理:如果一个事情有数个解决方案,那就选择较为简单的那个。
很多人喜欢炫耀自己多才多艺,什么都会,这反而让我增加一丝怀疑,这可能说明他什么都不精,没有任何一项才艺有优势。人精通任何一项技能,都需要长时间的训练。这就是所谓的分工,分工越细,社会越富裕。
让你的孩子敢于表达自己想法,敢于不愿意。这是很重要的教育。这恰恰是中国传统家庭教育的缺陷,太过着重听话与顺从,无限拔高家长权威。会说,“我不愿意”,“我不喜欢”,“你讲得没道理”,这样的孩子,风险必然小一点,他捍卫自己边界的意志培养出来了。家长不要太天真,要知道世界的不完美,其中一点就是永远有坏人,而坏人没有标识,有各种身份伪装,要教给孩子自卫能力。这是不可推卸的职责。
教育心理学里面,有一个重要的ASK(又叫SKA)的理论,这个理论认为:教学要传递三个目标:Attitude(态度)、Knowledge(知识)和Skill(技术)。这可以归纳成:上脑、上心、上身的过程,一个知识只有最后自动化了,才算是完成了教学的交付。
能够打通“信息-知识-技能-思维-世界观-价值观”的,才是好的教育,只有这样的教育才真的能够培养一个自主、自由、自我实现的人。
林语堂将李渔和苏东坡、金圣叹等人并提,认为“这些人因为胸蕴太多的独特见解,对事物具有太深的情感,因此不能得到正统派批评家的称许;这些人太好了,所以不能循规蹈矩,因为太有道德了,所以在儒家看来便是不好的”。
当你不把一个孩子当作完整的独立思想体看待时,孩子也会觉得自己用不着拥有理性,不用为自己的举动负责,更不用考虑他人的感受——一个完全的利己主义者就此养成。
管理好自己,是搞定别人的最好方法。为啥?因为他人是不确定的,而自己的进步是有抓手、可以清晰看到进步台阶的。
不管是吃饭还是学习,都要成为杂食动物。工作方面,也要力争跨界,不要守着一条道走到天黑还自认为是专业。这个时代,要求人有更广泛的触角,更广阔的视野,更敏锐的触觉,更开放的心胸,吐故纳新,不断升级,成为适合在互联网世代生存的新物种。
// 思辨 //
事实上,舌头上的味蕾,能感受到很多味道——甜酸苦咸,但没有麻。麻,其实是一种由震动带来的触觉。吃花椒后麻麻的感觉,在理论上说,跟舌头每秒震动50次的感觉是一样的。
原则和规律,并不是我们用来解决问题的唯一工具,有时候它们反而可能成为解决问题的障碍。真正重要的是,时常跳出来问问自己,面对的到底是什么问题?时常跳出来想一想,现在的解法到底是基于什么前提,不这样做,行不行呢?
对于多样性的尊重,有一个重要前提:正向的价值观。如果不强调这点,就会出现大麻烦,比如反社会人格是不是也属于多样性?要尊重吗?那么受害者将被置于何地?比如拜金主义要尊重吗?对于辨识力不强的青少年来说这会起到怎样的引导作用?——萧秋水
[论妻子对男人的重要]娶了悍妻的苏格拉底成了哲学家,娶了丑女的诸葛亮成了千古智者,娶了漂亮妻子的徐志摩成了诗人,没有娶妻的尼采成了哲学家、智者、诗人, 然后……疯了……
自给自足思维,是穷思维,也是受迫害幻想症的体现。这就像你想,我一定要学会制造电脑,万一有一天,所有人不卖我电脑,我就惨了。没人会这么想,这么想就有病。
为什么做个好人就这么难?其实,做个强大的好人,一点也不难。难就难在,做个孤弱的好人,真的太难了。这个世界,人际距离与关系,时刻在调整之中。强大者无人敢于凌犯,拥有自由舒适的空间。而孤弱者总是难免遭受挤兑,一如校园里那些孤僻的孩子,只因为不合群,就会面临欺凌伤害。
闲谈,是迅速与陌生人建立浅度关系的重要手段。这里的“闲”,指轻松、开放的氛围,而不是指聊无关紧要的内容。
“好��的皮囊千篇一律,有��的灵魂万里挑一”。外表漂亮与否,不过是皮囊的修饰功夫。但干净的气质,却真正反映了内心的清澈与纯良。
这世上,男人的有情有义只表现在两点:婚姻里,看得见妻子的付出与深情,即便外面的姑娘再娇媚,也封心锁爱,绝不做伤害妻子的事;缘尽时,顾念对方曾与自己共度的岁月,愿意在物质上诸多照顾对方,哪怕此后,彼此将成路人。
人们对于自己出生时就已经存在的一切,技术及艺术,都认为是理所当然的存在,是世界的一部分。而对于新出现的文化产品及现象,处处看不惯。动不动就人心不古,世道崩坏。
// 幽默 //
所谓幽默,就是能从当前对话的维度,突然跳出去,跳到你原来没有意识到的那个维度,给人的感觉就是幽默了。
儿子问:爸爸 ,结婚需要多少钱 ?爸爸一邹眉头答道:我也不知道 ,至今还在交钱呢!
“我和其他女生怎么就不一样了?人家都是女神,怎么我就成女汉子了!?”“那你洗澡给自己搓泥的时候,是一直冲水搓还是关水搓? ”“冲着。有时也关着。那其他女生怎么搓?”“其他女生会直接说,讨厌人家身上才搓不出泥呢!”
儿子幼儿园,老师让小孩上台讲讲哪一刻让自己感觉到爸爸很伟大。儿子:我爸爸在家很有威严,他做什么妈妈都不敢反对。老师问:你能具体说一件事嘛?儿子:比如每次我妈妈提桶水准备拖地,爸爸都会一把抢过拖把,他去拖,妈妈每次都坐在沙发不敢吭声。台下的家长瞬间笑炸了。
前一届班上有个男生作文写得狗屁不通,怎么教都没办法,初二的时候嗖的一下就牛逼了,找同学一问,谈恋爱了。然后到了初三下的时候突然文章水平明显又上了一个台阶,家长反应,失恋了。
刚刚路上遇到一个半仙,非得给我算一卦。他起卦后,面露难色,支支吾吾的,我让他放心大胆的讲。于是乎,这个半仙告诉我:少年,虽说你骨骼惊奇,但是你五行缺房,命里缺地,兜里缺钱,情场缺爱。我惊呼,这卦太准了!我就是那个除了没人疼,其他哪儿都疼的小胖航。
最近想学表姐去纹个身,于是找到一半仙,问问自己纹个什么东西好!报了生辰八字后,半仙把眼睛眯了一会后对我讲:靓女啊!你五行中缺水火啊!这两样东西是相生相克的,最好是能纹一个拥有这两样属性的东西才叫完美!…我:求大仙指点迷津!…半仙沉思了一会:火龙果…!
如果你拿着一篇关于钻石真相的文章去向你未婚的女友义正言辞地指出,买钻戒是一件傻逼的事情,那么这种行为才是真的傻逼,因为你的女友只需要看着你的眼睛说一句话就让你哑口无言,“是的,这很傻,可是你就不能为我傻一次吗?”当一个男人把关于钻石的种种都告诉自己的妻子时,他最可能遇到的情景就是妻子幽幽地说:“所以呢,你觉得给我看了这个,钻石就不用买了,是吧?”而男人一定会立刻摇头,斩钉截铁地说:“哪能啊,买,当然要买,咱还得买个大的,我这就是跟你说说。”
和媳妇闹矛盾,媳妇泪流满面对我喊道:“你太自私了,从来不在乎我的感受,只知道顾着自己。”我赶紧捧起她的脸,安慰她说:“宝贝,你别哭好不好,看你流泪我心好痛。”她一把甩开我的手:“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只想着自己心会痛!”
陪女友逛商场,女友喜欢上了一条牛仔裤,到了试衣间脱下裤子露出坏笑对我说:”想刺激一下么?”我兴奋的疯狂点头,于是女友翻开新裤子上的吊牌,上面印着:售价28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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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estetheeshnhmxy · 5 years
Text
你的命运,由你的言值决定
@qimi写道:
// 生活 //
生活的经验告诉我,你要是想留住一个人,最好的方法是欠他点东西。
一个人可以捱穷,两个人就不行,因为会忍不住把自己的穷怪罪给他。——亦舒
珍惜珍惜你的人,长大你会发现这样的人不多。
美国社会心理学家费斯汀格(Festinger)有一个很出名的判断,被人们称为“费斯汀格法则”:生活中的10%是由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情组成,而另外的90%则是由你对所发生的事情如何反应所决定。换言之,生活中有10%的事情是我们无法掌控的,而另外的90%却是我们能掌控的。
自由不仅包括我靠什么生活,而且也包括我怎样生活,不仅包括我做自由的事,而且也包括我自由地做这些事。
你的命运,由你的言值决定。言值,是一个人骨子里的长相。如果你说话的速度快于思考的速度,而你思考的速度又慢于别人成长的速度。那么你的言值就会很低。
在得知腾讯可以注销QQ的深夜,我打开许久未登的QQ,注视那些灰暗的头像,回忆与之相关的过往。那些从陌生开始的缘分,终归要回归陌生。有朋友的签名,停留在许多许多年前,小四的句子:“那些曾经以为念念不忘的事情,就在我们念念不忘的过程里,被我们遗忘了。”
何为信仰?在恐惧迷茫之中,在身处逆境之时,仍能继续支撑你走下去的那种思想,那种力量,即是信仰,更何况乎那些愿意用生命去守护某些东西的人们。
成功意味着一生的个人成就。个人成就来自你在你的工作和生活中创造的一种有意义的感觉。这种成功不是由其他任何人赋予的,也不会被其他任何人所剥夺。它需要你冒险、克服挑战,并让你的最佳资源——你自己——发挥最大潜能。成功是一个历程,而不是终点。它应当包括内省、思考你所重视的事物,并探索对你而言有意义的人生道路。——韦特利
科技只是一个手段,科技没有剥夺我们生活在现实的权利,科技也没有扭曲现实。科技只是让你关心的成了头条,让你喜欢的东西可以推送面前供你消费,补偿你在现实中得不到的存在感。即便没有网络世界,绝大多数人也注定会是现实的卢瑟,生活基本没有幸福感可言。我们不应该抱怨现实,而是要感谢网络,让我们可以回避别人的世界,无视在那个世界的挫败,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 情感 //
简单地说,婚姻就是当男人做错事情时,女人提出异议,男人道歉,事情得以解决;当女人做错事情时,男人提出异议,男人为提出异议道歉,事情得以解决。——BigZav
E•弗洛姆在《爱的艺术》一书中说:如果我能对一个人说“我爱你”,我也应该可以说“我在你身上爱所有的人,爱世界,也爱我自己。” 爱,是一生的功课。经由爱一个人,会升华生命的高度。
当你不喜欢一个人时,对方所有的优点都会变成缺点。师弟想与女友分手,罗列了一大堆理由(我相信是真实的想法),诸如你不够漂亮、不够漂柔、太黐人、……,女友都以“我改”拒绝了他的请求。实在没辙了,他只好说,“其实,我发现自己还是喜欢男人”,当天女友就主动跟他分手了。两个月后师弟与新女友逛街被前女友看到,她跑前嘲笑:你不是喜欢男的吗?师弟淡淡一笑:正是她,让我重新爱上了女人!//有些理由再正确正当都显得苍白,反而明显的籍口更有力。
女人,一旦把爱情当成主打歌,最后的结果就是沦为配乐。爱情的最大问题:我们都想找一个自己配不上的人。
爱是典型的自愿行为。爱意味着让另一个人触碰自己的身体,向Ta坦露自己最脆弱的一面,不自愿,无法完成。我再强大,都无法强迫你爱我。我强迫你,我就是犯罪,将自己置于受惩罚的不利境地。
爱是两相情愿,对方不赞同你的判断,你���有天大的委屈,爱也得终结。固执的人会说:怎么可以这样?我要再问他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直到我想要的答案出现。除非你刑讯逼供,打得他受不了,或许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不然,你只会不停地重复失望。
所谓垃圾婚姻,完全是为了结婚而结婚。垃圾婚姻这个词虽然刺眼,但用来形容很多人的婚姻现实,一点不为过。没有感情基础,没有经营意识,结婚之后都受折磨;只有对对方的期待,没有意识到自己也需要改变。情感作家婷一说:“如果夫妻之间连基本的交流都没有,那你只是孩子他妈;他只是孩子他爸。你不是他妻子,他也不是你丈夫。”
婚姻本是两个人平等的组合,需要共同的付出、妥协、理解和支持。而“不平等付出”状态持续时,就意味着另一方把婚姻的全部义务和责任,都扔给了你。是啊,那还不如离了算了,说好的你要为我遮风挡雨,结果你就是我生命中最大的风雨。
你爱我,所以我更要让你幸福、安全、快乐。这是爱情的逻辑。你爱我,所以你要替我担惊受怕,你要受委屈,你要受穷。这是施虐狂才喜欢的逻辑。无论世事如何变迁,最大的真理就是把自己爱的人照顾好,连这点都做不好,追求真理,热爱人类什么的,不是显得很滑稽吗?
夫妻是最佳合伙人,一切以公司利益为重,每年做账,进与出,亏及盈,年终来一纸总结,如果有一方实在蚀得厉害,一后悔,随时可以退股注销注册公司。感情原本是最冒险的一项投资,对方的美貌才干日后倘若贬值,阁下的心亦自动打了折扣,一切在条件之下生,条件之下死。
// 智慧 //
系统性思维,是以整体因素偕同为考量的。比如说一个人陷入到贫寒,没钱只是表面现象。本质的原因,是他处于一种低端的经济循环中。他的社会资本不足,制约了经济资本与认知。他的经济资本不足,同时制约社会资本与认知。他的认知也处于低阶循环期,看不到商机,总是与高人擦肩而过,这就叫认知制约了社会资本与经济资本。
什么叫格局?就是看你对关系、利益和情感,感知能力的范围。这个范围越大,格局就越大。格,是你思维认知的边界。局,是你认知范畴之内的策略。格局,就是你的认知,必须要远高于你所面对的问题。
除非在极端情况下,世上极少有绝对的好事,也极少有绝对的坏事。人在多数情况下的决定,不过是情绪冲动时的单线思维,不过是赌气闹情绪而已。所以,做决定时,一定要问一句:除此之外,更优的方案是什么?运用复式多线思维,开放无限变化的可能,而不是闭锁性的单一指向。
任何道理或理论,都有个适用边界。边界之内,通行无阻,出了边界,寸步难行。人要以巧妙的、不激起对方负面情绪的方式,撞开别人的心!
什么是法学思维?以法律为起点,只看行为、不究动机的思维习惯。当你有了深刻的法学意识,就占据了认知的制高点。会一眼洞穿对方的心理活动,不会轻易受到伤害,更易于在纠纷之中,说服对方,避免暴力。
那些战胜时光的作品,回溯源头,总藏着粗粝且执拗的力量。但那些极致的追求,仅是开始,想成为传世杰作,还需战胜漫长的时间。在时间诠释下,初心才会慢慢变为匠心,继而凝聚传世神韵。
设若一个人,能够精确预判事情周期,而且对目标不是死僵固执,能够应时而变,他必然也同时拥有周密布局这个特点。
老子在《道德经》中说,知其雄,守其雌。知其白,守其黑。知其荣,守其辱。意思是说,你不能让坏人把你研究个透,肆意伤害,而你却对���人一无所知。你必须研习人性,看穿坏人的色厉内荏。认知如阳光,普照大地之时,暗夜般的坏人,才会彻底被驱散。
公司组织去江苏旅游,可带一名家属,于是我带着奶奶去!奶奶这辈都没离开过山东,当导游在大巴上介绍说,到了鲁苏省界了!奶奶拉着我的手有些激动的说“我咋感觉好像要出国了!”把一车人都给逗乐了!!神评论:从鲁国到吴国。
见过世面的人,在未来的岁月里,知道自己想要的东西身处何方,活成自己想要的模样。
// 成长 //
做的一个冷眼旁观者和批评者,这是一种修养,它可以使我们保持某种清醒,避免落入自命不凡或者顾影自怜的可笑复可悲的境地。——周国平
有一件事倒是真的只能靠自己,无法依赖他人,或者说,即使他人爱你,也无法替你完成。那就是,你自己的提升。你变成一个更强壮的人、更有技能的人、更让人爱的人。
一个事、一个人如果让你觉得眼花缭乱,那么就极有可能是错的或是假的。认识理解这个世界,需要精致复杂的知识,幸福快乐过好一生,唯需一些简单的常识。
无法自我实现、自得其乐的人,就会变成溺水者,他否定性攻击的杀伤力,就像癌细胞一样,吸走了健康的生命力。人一生都应追求美好事物,知识、财富、荣誉、爱情、快乐,这样,才能够理解美好事情。没得选,必须这么做,否则,你就会攻击、嫉妒美好的事情。
我们的认知,要走过艰难的四步,才能修炼到游刃有余得心应手的境界:第一个阶段:看不透,看不破。第二个阶段:看明白了,想清楚了——但忍不住要说出来。第三个阶段,叫知而不言,笑而不语。第四步,片语只言,点到为止。知其所需,明其所求。自然而然,天遂人愿。
恶魔梅菲斯特前去诱惑忠实固执的人类学者浮士德。他许诺可以帮浮士德实现任何愿望,条件是只要浮士德感到心满意足,就要交出自己的灵魂作为交换。和大多数的普通人一样,浮士德一开始也尝试了各种享乐的体验,但无论是爱情还是世俗地位都没能让他沉溺其中。他的内心反而越来越清晰,人生只有一种真正的追求——那就是不断去探索人类精神世界中更高、更深的东西!
一个人成熟的标志,是对傻瓜的容忍力变高,懂得在适当的时候闭嘴,只与同好争高下,不与傻逼论长短,更不要和那些绝对以自我为中心的人讲道理,不和推卸责任、太好面子的人讲道理。
你能否把想象与事实区分开,如何辨析他人话语中的想象与事实,这是你能否跃出底层,步入经济自由的关键。
老实人的心,敏感而又细腻,偏又不善言辞,往往遭到伤害或委屈,也无法表达。为恶者正是瞅准了老实人的这种心理,才敢肆意妄为。但为恶者所行所为,一旦暴露在阳光之下,其伤害性就荡然无存。知道这个道理,就要学会保护自己。
当你陷入恐惧、愤怒时,有多少是因为别人的原因、环境的原因,而又有多少是因为开始厌倦自己?不要因为害怕自己、害怕选择、恐惧孤独,以拖延症为借口,以愤怒和恐惧来掩饰。——德鲁伊
// 观点 //
国外一个很小的隐形冠军企业如果不供应相关材料,就可以让中国万亿级的产业瘫痪,这可不是危言耸听,而是我们面临的残酷现实。这是因为中国经济发展历程短,技术积累少,研发能力弱,很多核心技术及关键材料都被发达国家所垄断。
亚当•斯密:“我们的晚餐并不出自肉贩、啤酒商或面包师的慈悲施舍,而是源于他们对自身利益的看重。他们在通过资本创造价值的时候,并不是为了增进公共福祉,而是追求一己私利,但当他们这么做的时候,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让整个社会为此受益,其程度往往比他们一心想要增进社会利益时做的更好。”
过去的知识服务给人一种误区,就是只有大咖、头部、非常厉害的人才能跑出来。在“通识教育”时代,的确需要大师的微言大义,但是在逐渐到来的知识服务时代,放下架子,不要远视眼,垂直纵深,服务好一小群人的一个大需求,也许更为重要。
社会发展到今天已经无比复杂了,但由于人的智商和思考能力是正太分布的,绝大多数人是跟不上社会的复杂,所以我们才有自上而下少数人传达下来的共识,比如国策。国策不可能人人都能精准解读,但是没关系,知道大多数人会照着做就行了。人类社会进步速度已经是以前的数倍乃至数十倍了,只有少数人的决断和基于这个决断的共识才是强大的。
法律是不允许撒娇打滚的。财产其实没有性别之分,男人婚前购买的房子是这样的分割方案,女人婚前购买的房子也是这样的分割方案。如果女人结婚前有自己的房子,男人同样分不走,所以它不是保护男人还是女人,它只是保护婚前财产。
色盲可能并不是一种病,而是生物为了适应周围环境,主动放弃色彩视觉。色盲患者虽然丧失了识别颜色的优势,但会对形状更敏感。
医学的作用是什么呢?医生最大的使命,是当好每个人后半截路上最好的旅伴。有一句话说得好,所谓“偶尔治愈,常常缓解,总能安慰”。
好企业都不是保护起来的,从高科技的华为到低科技的老干妈,都是在市场上拼出来的,也更容易得到消费者尊重。相反,一旦某个企业处于被保护的状态,市场竞争压力消失,他不会在保护中进化,只会退化。我们需要某个产业,我们就应开放某个产业,这样,市场自然就会提供最好的服务。
这个世界,有现象,有原因,有变化,有机会,有规律。我们受到的教育,读到的书,可以知道此前的现象与原因,但书本无法告诉你还未发生的变化,更不能告诉你还未出现的机会——但如果你的认知,穿透到规律层,那么你在任何一个时代,都不会落伍。
中国的人口也从增量时代进入了存量时代,无论怎么鼓励,经济发展到了一定阶段,人口的出生率自然就是下降的,这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规律。中国应该很快会进入生育自由的阶段,但是人口的绝对数量,大概就那些了。
// 心理 //
很多女人不是不知道男人的渣,知道自己身边的男人,不被所有人看好,但她依然不死心,非要试一试,试过一次后,也便死心了。还有一种是明知道男人很渣,一次次地确认后,却还是不肯离开,终成死循环。
心理学作者李菊红说:“依赖是我们内在的一种需要,也是增进关系的一种方式。适度的依赖,可以使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更亲密,有利于关系的建立和发展,有利于身心的健康。”
“自卑情结之父”阿德勒说:“任何一种凌驾于他人之上的举止,背后都有一种亟需隐藏的自卑感的存在。”
世上有许多的人,喜欢一个异性,为了不被对方发现,往往会故意表现出冷漠,因为这个道理,所以你的生活中认为对你“没有意思”的异性,其实未必,其实对方有可能正在暗恋你,只不过TA怕被你发现,所以故意对你表现冷漠无情、以进行自我保护。换句话说,你如果仅凭自己的肉眼去判断一个异性是否喜欢你,其实是不准确的,你无法凭感觉准确了解一个异性对你是否有好感,依据这个道理,当你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如果不表白,你成事的几率是0,但是如果你敢于表白,那么你成事的概率,总有50%。
逻辑有条重要原则就是,你没说出来的意思,即为不存在。不要以为自己暗示得很明白了,对方肯定知道。爱情的复杂之处在于,“我不爱你”或者“我不是那么爱你”,这些话往往不能有话直说,它都是通过暗示体现,甚至更糟糕,要通过残酷的伤害迫使对方恨自己。
恐惧与贪婪,是人的原始欲望。而控制原始欲望的,是再上一层的理性与情绪。情绪,是失控的欲望。理性,则是控制得当的情绪。
听说土木工程的学生必修风水学,我很是不解,后来听同学的解释我顿悟了:如果你不想改方案又不知道怎么拒绝甲方时,你可以说,你看,这么一改风水就被破坏了呀——这跟你们学工程心理学是一样一样的!
死亡总来的比你想象的要快。死亡的恐惧有三种:生前受苦、死后无处、害怕后悔。与其压抑这种恐惧,不如直面骄阳。
“我是主人”的心理暗示,能帮你克服对��生人社交的恐惧。在“这是我的主场”的心理暗示下,你的气场会增强,从被动变为主动,顺利开启聊天。
伤害事件最可怕的,不止是肉体上的创伤,更在于心智上的摧残。在于事后每思及此,所引发的心灵与精神痛楚。那种痛楚是实实在在的,撕心裂肺痛,会让当事人陷入到强直性麻痹。所以许多受到伤害的人,在事后无法条理思考,往往需要漫长的治疗过程,才可能稍有恢复。
// 教育 //
书其实是延长了的人生,书,让我们看见了一个无比辽阔、悠远的世界。
奥卡姆剃刀原理:如果一个事情有数个解决方案,那就选择较为简单的那个。
很多人喜欢炫耀自己多才多艺,什么都会,这反而让我增加一丝怀疑,这可能说明他什么都不精,没有任何一项才艺有优势。人精通任何一项技能,都需要长时间的训练。这就是所谓的分工,分工越细,社会越富裕。
让你的孩子敢于表达自己想法,敢于不愿意。这是很重要的教育。这恰恰是中国传统家庭教育的缺陷,太过着重听话与顺从,无限拔高家长权威。会说,“我不愿意”,“我不喜欢”,“你讲得没道理”,这样的孩子,风险必然小一点,他捍卫自己边界的意志培养出来了。家长不要太天真,要知道世界的不完美,其中一点就是永远有坏人,而坏人没有标识,有各种身份伪装,要教给孩子自卫能力。这是不可推卸的职责。
教育心理学里面,有一个重要的ASK(又叫SKA)的理论,这个理论认为:教学要传递三个目标:Attitude(态度)、Knowledge(知识)和Skill(技术)。这可以归纳成:上脑、上心、上身的过程,一个知识只有最后自动化了,才算是完成了教学的交付。
能够打通“信息-知识-技能-思维-世界观-价值观”的,才是好的教育,只有这样的教育才真的能够培养一个自主、自由、自我实现的人。
林语堂将李渔和苏东坡、金圣叹等人并提,认为“这些人因为胸蕴太多的独特见解,对事物具有太深的情感,因此不能得到正统派批评家的称许;这些人太好了,所以不能循规蹈矩,因为太有道德了,所以在儒家看来便是不好的”。
当你不把一个孩子当作完整的独立思想体看待时,孩子也会觉得自己用不着拥有理性,不用为自己的举动负责,更不用考虑他人的感受——一个完全的利己主义者就此养成。
管理好自己,是搞定别人的最好方法。为啥?因为他人是不确定的,而自己的进步是有抓手、可以清晰看到进步台阶的。
不管是吃饭还是学习,都要成为杂食动物。工作方面,也要力争跨界,不要守着一条道走到天黑还自认为是专业。这个时代,要求人有更广泛的触角,更广阔的视野,更敏锐的触觉,更开放的心胸,吐故纳新,不断升级,成为适合在互联网世代生存的新物种。
// 思辨 //
事实上,舌头上的味蕾,能感受到很多味道——甜酸苦咸,但没有麻。麻,其实是一种由震动带来的触觉。吃花椒后麻麻的感觉,在理论上说,跟舌头每秒震动50次的感觉是一样的。
原则和规律,并不是我们用来解决问题的唯一工具,有时候它们反而可能成为解决问题的障碍。真正重要的是,时常跳出来问问自己,面对的到底是什么问题?时常跳出来想一想,现在的解法到底是基于什么前提,不这样做,行不行呢?
对于多样性的尊重,有一个重要前提:正向的价值观。如果不强调这点,就会出现大麻烦,比如反社会人格是不是也属于多样性?要尊重吗?那么受害者将被置于何地?比如拜金主义要尊重吗?对于辨识力不强的青少年来说这会起到怎样的引导作用?——萧秋水
[论妻子对男人的重要]娶了悍妻的苏格拉底成了哲学家,娶了丑女的诸葛亮成了千古智者,娶了漂亮妻子的徐志摩成了诗人,没有娶妻的尼采成了哲学家、智者、诗人, 然后……疯了……
自给自足思维,是穷思维,也是受迫害幻想症的体现。这就像你想,我一定要学会制造电脑,万一有一天,所有人不卖我电脑,我就惨了。没人会这么想,这么想就有病。
为什么做个好人就这么难?其实,做个强大的好人,一点也不难。难就难在,做个孤弱的好人,真的太难了。这个世界,人际距离与关系,时刻在调整之中。强大者无人敢于凌犯,拥有自由舒适的空间。而孤弱者总是难免遭受挤兑,一如校园里那些孤僻的孩子,只因为不合群,就会面临欺凌伤害。
闲谈,是迅速与陌生人建立浅度关系的重要手段。这里的“闲”,指轻松、开放的氛围,而不是指聊无关紧要的内容。
“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外表漂亮与否,不过是皮囊的修饰功夫。但干净的气质,却真正反映了内心的清澈与纯良。
这世上,男人的有情有义只表现在两点:婚姻里,看得见妻子的付出与深情,即便外面的姑娘再娇媚,也封心锁爱,绝不做伤害妻子的事;缘尽时,顾念对方曾与自己共度的岁月,愿意在物质上诸多照顾对方,哪怕此后,彼此将成路人。
人们对于自己出生时就已经存在的一切,技术及艺术,都认为是理所当然的存在,是世界的一部分。而对于新出现的文化产品及现象,处处看不惯。动不动就人心不古,世道崩坏。
// 幽默 //
所谓幽默,就是能从当前对话的维度,突然跳出去,跳到你原来没有意识到的那个维度,给人的感觉就是幽默了。
儿子问:爸爸 ,结婚需要多少钱 ?爸爸一邹眉头答道:我也不知道 ,至今还在交钱呢!
“我和其他女生怎么就不一样了?人家都是女神,怎么我就成女汉子了!?”“那你洗澡给自己搓泥的时候,是一直冲水搓还是关水搓? ”“冲着。有时也关着。那其他女生怎么搓?”“其他女生会直接说,讨厌人家身上才搓不出泥呢!”
儿子幼儿园,老师让小孩上台讲讲哪一刻让自己感觉到爸爸很伟大。儿子:我爸爸在家很有威严,他做什么妈妈都不敢反对。老师问:你能具体说一件事嘛?儿子:比如每次我妈妈提桶水准备拖地,爸爸都会一把抢过拖把,他去拖,妈妈每次都坐在沙发不敢吭声。台下的家长瞬间笑炸了。
前一届班上有个男生作文写得狗屁不通,怎么教都没办法,初二的时候嗖的一下就牛逼了,找同学一问,谈恋爱了。然后到了初三下的时候突然文章水平明显又上了一个台阶,家长反应,失恋了。
刚刚路上遇到一个半仙,非得给我算一卦。他起卦后,面露难色,支支吾吾的,我让他放心大胆的讲。于是乎,这个半仙告诉我:少年,虽说你骨骼惊奇,但是你五行缺房,命里缺地,兜里缺钱,情场缺爱。我惊呼,这卦太准了!我就是那个除了没人疼,其他哪儿都疼的小胖航。
最近想学表姐去纹个身,于是找到一半仙,问问自己纹个什么东西好!报了生辰八字后,半仙把眼睛眯了一会后对我讲:靓女啊!你五行中缺水火啊!这两样东西是相生相克的,最好是能纹一个拥有这两样属性的东西才叫完美!…我:求大仙指点迷津!…半仙沉思了一会:火龙果…!
如果你拿着一篇关于钻石真相的文章去向你未婚的女友义正言辞地指出,买钻戒是一件傻逼的事情,那么这种行为才是真的傻逼,因为你的女友只需要看着你的眼睛说一句话就让你哑口无言,“是的,这很傻,可是你就不能为我傻一次吗?”当一个男人把关于钻石的种种都告诉自己的妻子时,他最可能遇到的情景就是妻子幽幽地说:“所以呢,你觉得给我看了这个,钻石就不用买了,是吧?”而男人一定会立刻摇头,斩钉截铁地说:“哪能啊,买,当然要买,咱还得买个大的,我这就是跟你说说。”
和媳妇闹矛盾,媳妇泪流满面对我喊道:“你太自私了,从来不在乎我的感受,只知道顾着自己。”我赶紧捧起她的脸,安慰她说:“宝贝,你别哭好不好,看你流泪我心好痛。”她一把甩开我的手:“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只想着自己心会痛!”
陪女友逛商场,女友喜欢上了一条牛仔裤,到了试衣间脱下裤子露出坏笑对我说:”想刺激一下么?”我兴奋的疯狂点头,于是女友翻开新裤子上的吊牌,上面印着:售价28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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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sauke0509 · 4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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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称 5
自己生日的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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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万想着这德·巴赫尔令他生厌,可他仍跟着德·巴赫尔溜出大厅。帕奎尔用于举办宴会的宅子位于维也纳近郊多瑙河畔,附带的花园小且景色单调,被隔在一道树篱之外的倒映着粼粼月光的河面与杂乱的、由灌木和树丛组成的黑影还略有几分野趣,德·巴赫尔和伊万在花园里驻足片刻后就默契地沿着树篱悄悄潜进自然中。即便维也纳的十一月较之圣彼得堡的十一月暖和了一倍不止,秋末冬初的夜晚也是寂静的,这寂静既使伊万松了口气——以此时的气氛,若再添上此起彼伏的虫鸣,那就太像两个难以压抑自己情欲的人趁着难得的见面机会躲开众人一诉衷肠了——又徒增尴尬,毕竟伊万同德·巴赫尔之间并不熟悉,远不到能安然自在得沉默相对的地步。
不过只有伊万感到尴尬,德·巴赫尔像只夜行动物一样轻巧地钻过灌木来到条河边被来往行人踩出来的泥路上,这里弥漫着股陈旧但好闻的、草混着湿润的泥土合成的腥气。伊万仰头透过枝叶的缝隙往天空瞅,看见薄云漂浮着挡在月亮前,使四周愈发昏暗,显得此处的一切都静止且黯淡,唯有正在走动的二人是鲜活亮丽的,营造出世间仅剩他和德·巴赫尔两人呆在这广阔又狭窄的空间内的错觉。
“这里可安静多了。”德·巴赫尔突然说,伊万收回视线看向德·巴赫尔,由于身高的缘故,他还无法平视德·巴赫尔,但伊万认为他成长到平视西欧人——不止眼前这个——的时候不会太远了,他看不清德·巴赫尔的神情,只能瞧见个人脸转向他的影子,“所以,您为什么对开设瓷器厂感兴趣?”德·巴赫尔问。
伊万耸耸肩,尽管他不确定德·巴赫尔是否能看见他的动作,“其它的工厂太难开了,冶金、采矿、造船等等,那些产业不���掌握在国王手中,就是被分给极具权势的贵族近臣,轮不到我去插足。而诸如酿酒、伐木、织布又都是些不怎么盈利的老玩意儿,只有瓷器,风格多变,精致漂亮,又受人们追捧喜爱,不愁货物无人问津。”
“您喜欢精致漂亮的东西?”
“谁会不喜欢呢?”伊万从语气中听不出德·巴赫尔是否相信他开瓷器工厂的动机,只好顺着德·巴赫尔的问题依照他认为十几岁小伙儿会有的回答接话。
德·巴赫尔不置可否地轻笑几声,“其实我想问的是,如您这般年纪的男孩儿大多或是沉迷纸醉金迷的生活,整日不是狩猎、玩儿牌,就是同年轻貌美的寡妇搭讪,或甩开近仆躲在河边的树丛里偷看村里的姑娘洗澡,为何您这般正经——”德·巴赫尔又拉长了声调,语气里的打趣几���凝结成半凝固的液体,“——或者说,这样乖巧呢?”
“这和正经无关,”伊万有意忽略德·巴赫尔话里的‘乖巧’一词,“我只是对您说的那些事不感兴趣罢了。”
“那您对何事感兴趣?”
南下,这个答案第一时间跳进伊万的脑海,而他也差点将自己的真实想法脱口而出,所幸他即使改口道:“南——嗯,去南方更温暖的地方生活。”
德·巴赫尔又笑了起来,这次像是明知自己最好别笑出声可实在是忍俊不禁的喷笑,“这、这可不能算兴趣啊。”他说,声音被笑切成一小段儿一小段儿的。
‘我的话有什么好笑的?’伊万这样想,也真的皱着眉说了出来,只可惜他的气势软绵绵的,而挡在月亮前方的那片云也还没挪开身,使得河畔这条被夹在灌木树丛间的泥路依旧像被蒙上层纱般,导致两人看不分明对方的表情,于是没看见伊万皱眉瞪眼的德·巴赫尔极不真诚的道歉说:“对不起,”他停下来深呼吸,好把自己呼哧呼哧的笑声压回喉咙里,“只是没料到您如此坦率,”此时冒出坦率这个评价奇怪又不符合逻辑,但伊万来不及抓住这丝违和感,因他的注意力全被德·巴赫尔的下一句牵扯而去,“坦率得让人觉得您可爱。”
可爱?这个词如何能同自己产生联系?比起荒谬和因所谓的男子气慨受辱故生气,伊万更感到不解,他未曾被这样称赞过,过去他的子民夸奖他,多半只是在肯定他所象征的政权,和‘伊万’这个人没多大关系。按照一名十多岁的年轻气盛的男孩儿的思路,伊万应该又羞耻又愤怒,他脸颊和耳尖的确开始发烫,可如方才在屋子里时他没生气那般,现在他也无法从正砰砰跳个不停的心脏中找出一丝一毫的怒气,他十分想直白地问德·巴赫尔道“你是不是在和我调情”,又怕万一德·巴赫尔只是生性轻浮,偏好以这种方式同人交谈,那岂不是显得他自作多情。
“您怎么停下来了?”离伊万几步远的德·巴赫尔回头问,这时伊万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停下脚步,“您别生气,我知道男孩儿们不喜欢被人冠上这个形容词,除非说话的人是他心爱的姑娘,我不会再这样形容您了。”德·巴赫尔一边走向伊万一边说,他停在伊万跟前,自短上衣袖子内垂下的衬衫袖摆上的蕾丝贴着伊万的手,随着两人呼吸时肉体产生的细微起伏轻轻搔着伊万的手背,使伊万的心和手背一同痒了起来,他嗅着德·巴赫尔身上传来的大约是香水散发的一股人造的、找不出类比物的香味,晕乎乎的几乎以为下一秒德·巴赫尔就要牵起他的手了。
“我————”伊万朝后踉跄一小步,又仓皇抬腿一跨从德·巴赫尔身边越过,接连走了两步才放慢速度,盯着前方一片黑乎乎的夜景略结巴地说:“您、您一直在问我问题,却没说多少您自个儿的事,难不成您是巡警,将我当作犯人审问了吗?”
德·巴赫尔对伊万匆忙转移话题不以为意,他慢悠悠跟在伊万身后,把伊万的质疑当作对他身份的询问,“这个嘛,您听说过几年前有关波兰王位继承的那场纷争吗?这次奥地利公国和法兰西王国签署和平条约,我勉强算是法兰西使团的一员。”
‘若真是法兰西使团成员,怎可能赴一个来历不明、无权无势仅开了座欠了债的工厂的人举办的宴会呢?’伊万对德·巴赫尔编造的身份嗤之以鼻,虽说某种程度上德·巴赫尔说的是实话,他已经瞧出德·巴赫尔对游戏的铺垫并不怎么上心,重心全放在和他对话上,他想着若现在戳穿德·巴赫尔,对方会露出怎样的惊诧无措的神情,又觉得凭借他同此人交谈这短短一段时间内他对此人的了解——或者说直觉式的感知,即便他摊牌,德·巴赫尔没准儿只会若无其事奉承他心思细腻,然后接着问自己想问的问题,还会问得更不加遮掩和详细。‘西欧人果然很不讨人喜欢。’伊万肯定了自己先前的判断
德·巴赫尔可不知伊万心里那些纷杂的心绪,他解释了自己的身份后,还没安静够七步远就又开始提问:“您说您想到更温暖的地方生活,意思是您的家乡很冷?”
‘他干嘛明知故问?’伊万无声叹息,德·巴赫尔的问题太多了,多到伊万不想再回答,于是他用问题回答问题,“您到底想问我什么?坦白来说,我对这种拐弯抹角的试探厌烦了,您大可直言您接近我的目的。”
“我从一开始就很坦诚,我的朋友,”伊万为德·巴赫尔的称呼皱眉,他搞不懂他和德·巴赫尔怎么就在认识不超过半日的时间内成为‘朋友’了,“我只是会被美丽的事物吸引,进而想要了解他罢了,若说我对您有所企图——”德·巴赫尔的语调微微上翘着打了个转,“我可没法儿否认这个指控。但这企图是好的,是正面的,全由我对您的欣赏引发。”
“欣赏……”伊万重复德·巴赫尔的用词,这次他叹息出声,“您对我一无所知,如何能用上欣赏这个词呢?”
“我已经见到了您,眼里盛下了您的倒影,这还不够吗?”
“所以——”伊万再次停下脚步,他猛地转身看向德·巴赫尔,“与其说是‘欣赏’,不如说是‘见色起意’吧?”
德·巴赫尔没有回答伊万的问题,而是问:“您讨厌这种欣赏吗?”不等伊万回答,他又自顾自地说:“这种情绪何错之有?不过是人们见到美好的事物后本能的、发自内心的、希望去接近的欲望而已,或者更进一步,期盼去触碰那份美好,朝它伸出手,走进它,深入它,使它包裹住自己,肉体连同心灵都沉浸在幸福感中,这都仅是自然的、并不矫揉造作、尚未被杜卡特[1]和阶层身份以及权势之气污染的情感,您难道不认为,这种情欲本身也是美的么?”
挡在月亮前的云飘走了,又恰逢两人停在河畔两棵树的间隙间,于是德·巴赫尔的左脸镀上一层银光,印得他的额发和睫毛发亮。起风了,德·巴赫尔侧后方那颗歪斜着朝河面延展出去的树投下的阴影似母亲抚向孩童的手般落在德·巴赫尔的额前一下一下朝后梳,使德·巴赫尔的神情明灭难辨起来。而伊万直勾勾望着面前的法国人,恍惚感到月光亮得快占满他的视野,导致他像个只存在光感的盲人一样。同时,尽管德·巴赫尔的用词是‘它’,可也许是伊万自己心思不纯的缘故,他总觉得那番话别有意味,使得他耳道里响起不知是由心脏跳动产生的还是由血液在血管里奔腾产生的震耳欲聋的隆隆声。
“您……您疯了……”伊万呢喃道,他的视线落在德·巴赫尔胸口那颗被领结掩了大半的金属扣子上,竟还分出一丝心神瞅出那颗扣子表面雕刻的是鸢尾的图案,“说这样的话……您想被人们绑在火刑架上烧死吗……”
德·巴赫尔上前一步,伊万下意识想后退,他的左脚都抬起向后踩了半步,重心也后倾着落在左脚前半个脚掌上,但他不愿显出被德·巴赫尔逼迫得步步后撤的狼狈可怜之相,故又强行止住自己,他盯着德·巴赫尔的衣扣,眼睑不停颤动,双手不自觉把衬衫袖口攥进掌中揪成皱乎乎的一团,无论如何都不肯上挪眼眸对上德·巴赫尔的视线。
“您在担心什么呢?”德·巴赫尔轻柔地说,他离得太近了,说话时的吐息似乎都直接扑到了伊万鼻前,“这话的听众仅有您一人,您总不会认为穿过整个维也纳的多瑙河会向城里的宪兵告密吧。”他话音未落,又倏尔退回之前那个使伊万不会生出被入侵感的距离,头偏向帕奎尔宅子那侧方向说:“可能宴会快结束了,我想,我们最好往回走,您觉得呢?”
 在回帕奎尔宅子的路上也好,在同奥利加一同回住处的路上也好,‘德·巴赫尔怎么能——’这个问题一直在伊万脑海里打转,虽然他也不知自己到底想在前置句后面接什么,是接‘怎么敢说那样的话’吗?或‘怎么又突然表现得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般同自己回到宴会中,最后还以一种亲切但不亲密的态度彬彬有礼得道别’,亦或是‘他真的被我吸引了吗?又是被什么给吸引了呢’?他分辨不出自己究竟想问什么,每冒出一个疑问,就觉得那个问题显得他过于在意德·巴赫尔的一举一动,而这股在意衬得他仿佛输掉了什么攻防战一样,可他又无法从情绪漩涡中挣脱上岸,于是只能任由那些问题把自己的脑子搅得像各类麦子混在一起的、炖煮了一整日的粥那样粘稠混乱。
奥利加只在最初疑惑地看了伊万一眼,随后她体贴得没问伊万从宴会里消失那么久是去了哪儿,也没问为何一会儿没见,伊万就由心情平静转为闷闷不乐、撇着嘴又耷拉着眉的模样,伊万半是期望奥利加能说点儿什么,靠些有趣的闲聊转移他的注意力,半是害怕自己一张嘴就在倾诉欲的教唆下无法自控得将方才发生的事吐个一干二净。因这些情绪纠结,回程路途也莫名显得格外短,伊万进三人公用的客厅时脸上的表情尚未来得及收起来,于是对他神色瞧个正着的娜塔莉亚像蹦出洞的兔子般跳至他身边。
“你怎么还没回卧室?”伊万本想催促娜塔莉亚遵循日常入睡作息,话未出口就被娜塔莉亚的“哥哥,你怎么了”的疑问顶了回来,猝不及防的他怔愣一瞬,下意识回答说:“……没怎么。”见娜塔莉亚不怎么相信,他故意放慢语速以增加话语可信度并重复自己无事的断论,督促娜塔莉亚洗漱,并在娜塔莉亚打算打破沙锅问到底时假笑着反问娜塔莉亚这些天都在哪儿闲逛又做了什么——要知道这可是自娜塔莉亚诞生后他头一次对她假笑——而娜塔莉亚闻言果然顾左右而言它,磨蹭两句后拿着睡袍就向自己的卧室跑去。
伊万瞧着娜塔莉亚落荒而逃的背影摇摇头,也不知娜塔莉亚是过于信任他还是因从未行过鬼祟隐秘不便使旁人知晓之事故无经验,她虽作出幅害怕被伊万发现自己闲逛的地方并被伊万责骂的样子,在隐瞒自己行踪这方面却一点儿不上心,倒是跟着她的仆从害怕受罚,在伊万询问时欲隐瞒一二,可让仆从说不出口的去处又能是何地?伊万不难推断出娜塔莉亚无非是对她未曾接触过的人群感兴趣,借着维也纳没多少人认识她与关注她——主要是为了避免诸如“您怎可去那种有失身份的地方”的大惊小怪的惊呼——趁机窜去住满了窃贼、骗子、赌徒、皮条客和性工作者的街区。
和娜塔莉亚猜想的相反,伊万不认为娜塔莉亚探索贫民聚集的街区、了解那些所谓的下等人过的是怎样的生活是件糟糕且不体面的事,因诞生时期以及居住的地区,娜塔莉亚受人类影响颇深,至今也未能脱离一个在单纯和平的环境中生活的人对整个人类文明的认知。提起战争,她只会思考那场战争是否发生在她的领土上,若发生在她的领土上又将给她的肉体带来怎样的病痛;提到子民,她讨厌身边的贵族、官员、乃至于统治者那种一心扑在金钱和权势上的心态,厌恶低阶的官员蝇营狗苟,站在权力顶端的人毫不羞愧地踩在其它子民的血肉上,而对于诸如农民、市民、商人等阶层的子民,她又因不了解他们而抱有一种参杂着不在意的天真的幻想,以为那些人都是些吃苦耐劳、安静的过着自己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的人。因此,伊万乐于娜塔莉亚借此机会认识到并不只有衣着华丽的、身上喷着香水的人才是她的子民。
思索娜塔莉亚的教育方针使伊万短暂的摆脱了情绪漩涡,但当他躺在床上等待自己入睡时,德·巴赫尔又擅自霸占了他脑海里的所有空间。他一遍遍回忆他和德·巴赫尔在河畔漫步的那小会儿时间,回放德·巴赫尔的每一句话以斟酌自己是否有更好的、能在气势上压过德·巴赫尔,或至少不会主动权全失的接话言辞,然而伊万能想出的最好的办法,就是别随着德·巴赫尔离开宴会。是了,一开始他就在依照德·巴赫尔的话行动,真是奇怪,明明德·巴赫尔只是说了个提议,且说的地点还是花园,可他却像神智被布莱德[2]摄去了一般,神差鬼使的跟着德·巴赫尔溜去河边。伊万对此懊悔不已,他翻过身,将头闷在枕头里泄愤似的呼呼喷气,两手像猫磨爪子那样挠着枕头角和床铺。
伊万挠了片刻,待他抬起头瞧见皱在一起的床单和枕头后,又为自己这般年龄竟还作出如此孩子气的举动而生出羞愧来,他仰躺回去,眼前浮现出德·巴赫尔那张一半浸泡在月光里、一半藏在阴影中的脸,恍惚意识到尽管他说德·巴赫尔对自己见色起意,可分明他才是色迷心窍的那个,他说不上自己被德·巴赫尔的什么吸引了,是外貌吗?这个西欧人也同所有人一样长着一嘴一鼻两只眼——‘虽然他的五官的确比其他男人更精致。’伊万内心角落里冒出道微弱的声音插嘴道——还是说是因德·巴赫尔我行我素,整个大厅中除去伊万,便只有德·巴赫尔既没留胡子,也没戴假发,使至今无法欣赏胡须和假发之美的伊万觉得德·巴赫尔瞧上去顺眼极了。
想到这儿,伊万突然发觉这个理由无比可笑,对足够强大、非附庸它国的意识体而言,特立独行反倒是正常的,人类无论流行什么时尚风俗,意识体们总是挑挑拣拣只允许其中一部分沾上自身,少有全盘接纳的时候,譬如伊万自己,过去他的子民把一下巴又长又浓密的络腮胡视为男子气概的象征时,他因肉体年龄过小而无缘于那种潮流,到彼得一世要求人们模仿西方,只在嘴巴上方留下两撇细长的、修剪整齐的胡须时,不知为何伊万下半张脸依旧光溜溜的,绝不肯长出一根多余的体毛。
伊万想着德·巴赫尔迷迷糊糊睡去了,梦里德·巴赫尔在他耳边反复念叨那段关于情欲和美的关联的话,也不知是第几次重复,伊万忽然生起气来,他推了德·巴赫尔一把——没有推中实物的触感,不过德·巴赫尔仍惊诧得退了好几步——冲德·巴赫尔大声说:“您别以己度人!我对您外貌的喜爱还没发展到生出和您做那事儿的欲望的地步!”话说出口后,他又觉得有哪里不对,愣愣瞅着德·巴赫尔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对方只是在阐述自己的观点罢了,不管德·巴赫尔是否话里有话,至少表面上对方根本没提到他。伊万感到自己的脸部正以比冬日雪天地面上的雪堆集起来还快的速度积累着温度,他又急又羞,想辩解说自己不是那个意思——至于那个意思是什么‘意思’,伊万也不分明,只能靠德·巴赫尔自己去领悟和意会——但德·巴赫尔的左眼里装进了反射着粼粼月光的河面,那光轻柔的从德·巴赫尔眼中荡了出来,把伊万卷入一片深浅不一的、蓝灰带点儿紫的颜色中,让他昏头转向得随着波浪飘至漩涡深处。
等伊万醒来,从睁眼到坐起来的功夫就差不多忘记了自己的梦境,只记得梦见过德·巴赫尔,且似乎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导致他完全清醒后心中还残留着几分不悦,因这不悦,他懒洋洋得不怎么提得起劲儿,他打着呵欠去了餐厅,问雇来做短工的厨娘奥利加和娜塔莉亚的行踪,厨娘端来蔬菜炖牛肉和昨天娜塔莉亚吃剩的烤猪肉,告诉他说奥利加还没出过卧室,而娜塔莉亚早早就离开了屋子。
正当伊万心不在焉叉起一块烤猪肉犹豫自己该不该把餐叉上的那块有些过于肥腻、略冷凝的猪肉送进口中时,仆从传给伊万一封门房那儿来的简信,这信只是硬纸对折了两下、用背面把写字的那面给遮了起来,可仍用了封蜡,信纸嗅起来也有股熟悉的人造的香味。伊万本打算任由信纸放在餐桌上假装���己没收到它,可过了一会儿,他又撑着下颌,以一种可有可无的姿态放下餐叉将信纸拿到自己跟前。不出伊万所料,此信是德·巴赫尔写并送来的,其内容倒是一反信纸的浮夸,用简练的语言询问伊万今晚是否肯赏脸同他共进晚餐,他知道在贝卡习什塔街上有家肉汤和罂粟面条[3]做得特别好吃的餐厅,欲邀请伊万品尝地道的奥地利美食。
伊万食指敲着餐桌思索片刻,应了德·巴赫尔之邀。或许是因为在公共场所,这次德·巴赫尔倒是表现得没有任何逾矩之处,见面时他亲热伸出胳膊、五根手指紧紧贴在伊万右手的皮肤上并上下摇晃几次,在等待上餐时,他低声对伊万介绍该如何烹饪罂粟面条,说味道好坏的关键之处在于土豆和面粉的比例——伊万听出他不是故意瞎编些食谱用料以炫耀自己的知识面广泛,而是真的对其了解颇深,便情不自禁忖度德·巴赫尔也许有个不怎么主流的爱好——用餐途中,德·巴赫尔又向伊万聊及上个月中旬在霍夫堡宫大厅里首演的、由彼得罗·梅塔斯塔西奥[4]编写的希腊神话歌剧,在得知伊万不巧错过这场演出后又为伊万惋惜,“真是遗憾,您若再早个三五天,您一定能赶上这场演出。”伊万差点儿想提醒德·巴赫尔,按照他给出的假身份,他是不可能有机会进入霍夫堡宫,更遑论和玛丽亚·特蕾西亚大公一同看歌剧,但见德·巴赫尔说得起劲儿,伊万便默不作声的听着。
其后他们不知怎么说到巴纳特地区的罗马尼亚人起义和奥地利人的镇压上,接着开始聊总是伴随战争而来的瘟疫,顺其自然的,话题转到了黑死病上,最近一次大型瘟疫发生在法国的马赛,德·巴赫尔心有戚戚地说至少死了十万左右的人,尽管二十多年前伊万曾从驻英大使和前往法兰西的信使的口中听说过疫情相关的传言,但他仍被德·巴赫尔的话唬了一跳,毕竟圣彼得堡总共也不过五十多万的人口罢了,若他的领土、尤其是商业往来繁多的地方发生这样的惨剧的话……伊万连忙喝了口热汤压下自脊骨里窜出的冷刺感。
吃过主菜后,话题变得轻松许多,他们聊了会儿外来植物、诸如香蕉在温室的养殖技巧。当伊万询问一个姓德·路泽尔[5]的探险家进度如何时,德·巴赫尔像突然想起他还未和伊万互通真实身份般假惺惺地说他只不过是使团中小小一名随行人员,和德·路泽尔先生没什么交集,如何能得知对方的近况呢?不过几口酒下肚后,德·巴赫尔又略前倾着靠近伊万,一幅害怕被旁人听到他们交谈的模样说他有些小道消息,据传德·路泽尔早已成功穿越南大西洋到了海洋另一端某个距离大陆特别近的岛上,现在大约再次启程继续向南有一段时间了。
若说谈到南大西洋的尽头有什么仅能激发伊万对未知大陆——也可能不是大陆,谁知道呢?——的好奇心,那么由此联想到在另一个大陆上建立殖民地这一事则导致伊万骨子里又生出熟悉的痒意,他不得不调整一下坐姿,在心中催眠似的安抚自己道即便他拥有如卡斯蒂利亚或法兰西那般强大的、航行能力超群的舰队,即使在另一个大陆上成功开辟出殖民地,因变化莫测的政治局势他也难以同殖民地形成紧密的联系,毕竟前往大西洋的三条通道都或是自然环境严酷,或是被敌友难辨的国家把守着。
两人喝得微醺后,话题变得跳跃且无规律起来,鉴于伊万几乎没离开过自己的领土,且主要在以圣彼得堡和莫斯科为两个中心点的地区生活,粗谈空泛抽象的、诸如“我听说某地的人们会收集某种黑色的小飞虫并将其成堆放在石板上烤熟了吃”这类的传闻他尚能跟上话题,可详细到某地、甚至就是西欧南欧范围内的某个城市里的具体的风俗人情,他能用来接口的句子只有“那是什么”以及“是吗,听起来可真离奇”。德·巴赫尔没因自己知道些伊万不知道的知识而表露出优越感或鄙夷伊万无知,他仿佛为了避免伊万尴尬般转而询问伊万斯拉夫神话故事,这看似善解人意,伊万却觉得德·巴赫尔多此一举,因他不觉得缺乏些去了解就能知晓的信息有什么可惭愧的,德·巴赫尔的行为反倒使‘身为欧洲的一员竟不知其它意识体家里的具体情况’变成件可耻的、理应被人嘲笑的事。
“您不必如此,”伊万说,声带把他欲说的话放行后,他迟一拍想到最好的做法是顺着德·巴赫尔话头说下去,可餐桌上、墙壁上以及天花板垂吊下的烛台上那些远近不同的蜡烛的火光交叠着一晃接着一晃闪烁,把本就有些晕乎乎的伊万推进一种处于清醒和入睡之间的境地,且既然前半句他已经说出了口,想必将后半句说完也无妨,“我不觉得这有什么需回避的。”见德·巴赫尔面露疑惑,伊万解释得更详细道:“我不了解您了解的那些风俗人情仅是由于我没去过那些地方,您不必为了顾虑我接不上话而有意同我聊些我熟知的东西,况且,我对其它地方的人们的生活很感兴趣,我喜欢听您讲述那些。”
德·巴赫尔双眼诧异的睁大一瞬——伊万瞧见德·巴赫尔的神情后恍然发觉自己不该多补充最后那截短句,也不知德·巴赫尔是在为他不会因自己的无知耻于见人而惊讶还是在为他坦白自己喜欢听他闲聊而惊讶——随即他带着脸使伊万有些不自在的微笑静静瞅了伊万数秒后,开始描述他听说的瓜德罗普岛上现已沦为奴隶的土著居民所作的岩画和风格奇特的陶器。直到餐厅打烊,伊万和德·巴赫尔才离开餐厅,他们缓慢迈步,每一脚落下前都要好好瞧瞧地面以防醉酒的自己不小心被路上的石子儿或街面的砖缝绊倒。在分别前,德·巴赫尔站在伊万右侧,胳膊贴着胳膊,带着酒气的吐息随着他说话而弥散进空气里,“在聊得这么起兴时不得不道别可真是太遗憾了,我们明晚继续如何?您来我的住所,”他说着,头倾斜着靠近伊万,有几缕未被发带束紧的金发轻轻滑落至伊万肩前,“恰巧前些日有人送来瓶不错的葡萄酒,就是在维也纳近郊酿造的,我那儿还有幅国际象棋,若您愿意带上您的姐妹,那我们就玩儿塔罗牌,可以打图解塔罗牌[6]……”
伊万目不转睛盯着那簇垂在德·巴赫尔脸侧的头发,他应着声,却不很清楚德·巴赫尔在说什么,自己又答应了什么,他咽下一个呵欠,两眼泛出些湿意,恍惚快睡着的下一刻又被公共马车的响铃惊得站直了身子,他转头看了看德·巴赫尔,见德·巴赫尔也是一脸被突然惊醒的模样,见此伊万强撑起精神再次同德·巴赫尔道别,随后挑选了一辆等在街角的公共马车坐上。
翌日伊万没受宿醉的困扰,他一夜好眠,阳光穿过窗户钻入屋内,投在墙面上的玻璃窗外形的金色光斑尚未下退至地板他就精神奕奕得起了床,他进入餐厅时,瞧见奥利加和娜塔莉亚已经坐在了餐桌旁,娜塔莉亚一反近来常态,瞧上去恹恹的,没精打采地捏着黄油刀把面包戳出无数个小洞。
“你怎么啦?”伊万一面拉开餐椅一面问娜塔莉亚,娜塔莉亚维持着那幅恹恹的表情抬眸看了他一眼,默不作声地嘟起嘴巴,过了半晌才勉强回答道:“我现在不想说。”
这便是待会儿再聊的意思了,伊万切下一块烤制的烟熏肉,寻思娜塔莉亚能为何事苦恼,同时和奥利加时不时闲聊几句,交换双方昨日做了什么以及未来近几日的行程安排。早餐未吃完,仆从拿来了从门房那儿受到的信交给伊万,伊万因这似曾相识的一幕微眯了眯眼,他打开对折的信,果然是德·巴赫尔写的。信中德·巴赫尔为他昨日的失礼道歉,说他虽没喝多少酒,却不知怎的醉晕了头,邀请伊万前去他目前的住所却既忘了说地点也没确定伊万前来拜访的时间,在信尾德·巴赫尔再次客套道假如伊万愿意可携他的姐妹们——添加在‘姐妹’这一单词后的‘n’使伊万断定德·巴赫尔向别人、说不定就是罗德里赫打探过自己的消息——一同去他的住处,只不过或许是伊万的心理作用,那几句的字迹中隐约透出股不情愿的意味。
伊万合上信,他打算赴约,只是拿不准要不要邀奥利加和娜塔莉亚同去,毕竟有其他人在场的话完全杜绝了进一步发展的可能性——倒不是说他已经决定了今夜得发生些什么,他想了想,认为为了避免奥利加和娜塔莉亚答应同去,自己最好一开始就别说出此事。
早餐后奥利加将一条毛茸茸的披肩裹在身上,说是同人约好去维也纳西北方郊外的植物园观看从新大陆引进的奇特植株,她礼貌地问了问娜塔莉亚和伊万是否一起去瞧新奇,两人自是摇头谢绝。奥利加出门后,两人移步进客厅,娜塔莉亚拉着伊万坐在沙发上,她双脚屈立着踩着软垫边缘,头靠向伊万的左肩。伊万等了半晌,娜塔莉亚一直沉默不语,他只好主动问:“所以,什么事使你苦恼啊?”
娜塔莉亚紧闭着嘴巴,几十秒后才长长叹息一声,她蹭了蹭伊万的肩膀,突兀地问:“为什么有的人——不,他们的数量不能说‘有的’,应该说,为什么有那么多的人用那么糟糕的方式生活呢?”
“……你去了哪些——”伊万本想问娜塔莉亚去了什么地方,半途他改口欲问得更直击根本,“——你接触到了什么?”
“……不像人的人。”娜塔莉亚说,因角度关系,伊万只能瞧见娜塔莉亚的头顶而无法窥探她的神情,“有一个男人,找不到正经活儿来养活自己,只能靠偷窃度日,今日撬邻居的门拿走几块黑面包,明日上街从行人兜里偷几个仔儿,被人逮住了就受一顿狠揍。”她顿了顿,“我查过维也纳的法律,盗窃本应交给当地的检察官处理,按照法律是视犯罪情况从窃贼交出所盗之物两倍的罚款到处死窃贼的判定都有,但是那儿的人不会想到得去上报治安官,我在那儿待了十来天,也从未见过治安官去那种地方。”
伊万将娜塔莉亚搂紧了些,今日天晴,维也纳十一月的阳光倒是比圣彼得堡十一月的阳光多了几分活气,自壁炉方向蔓延过来的热度也营造出种太阳暖融融照在身上的错觉,可娜塔莉亚裸露在衣袖外的手依旧是冰凉的,或许直到未来某日娜塔莉亚的领地内不再有战争,她的肢体末端才会如身体健康的普通人类那样暖和起来。
“那儿的人并非都是出生后就活在贫穷中,有人曾开过磨坊、布店、杂货铺,也有人住过镶有玻璃窗、第一层用石砖搭建的房子,然而不分男女,他们现在全住进了街面和排水沟一样脏的街区内,甚至排水沟在那种地方是少见的东西,人们将粪水和其它污水直接倒在街上,那些污水聚集在街面的无数个凹陷的小坑内,等着某个行人走过时溅在对方的裤脚或裙摆上。”
娜塔莉亚又沉默了,好一会儿以后她才接着说:“填饱了肚子,闲来无事便在街角或某个店铺门前坐下,开始吹嘘自己几年前打死过人、纵过火、成功从某栋有钱人住的屋子里偷出过一袋子塔勒[7]且未被治安官抓住,他们说不了多少句就会因些琐碎的、莫名其妙的小争执而开始打架,每一拳头都毫不留情得朝另一个人的脑袋挥去,仿佛丝毫不怕对方被他的某一拳头揍没了性命一般,与其说他们不畏惧死亡,不如说受伤和死亡对他们而言是一件常见的、不知何时会降临在自己和身边的人身上的事。只是……”娜塔莉亚放轻了声音,“只是即便是这样,男人们的生活也远远好过女人。
或许有我未观察到的、赖以谋生的手段吧,但就我所看见的,那儿的女人最好的工作是成为洗衣工……在我还住在莫斯科近郊的时候,天冷之后我总是让帮佣们用热水洗衣服、洗碗碟以及做其它杂活,我从未想过会有人连度冬的碳都买不起,只能烧木柴,木柴也只是勉强够用,自然不会为了避免手冻伤——”娜塔莉亚忽然停下来重复冻伤一次,“‘冻伤’,这还是我新学到的一个德语词呢,她们的手因舍不得烧柴而被冷水浸得发皱发白,又生出些暗红溃烂的冻疮来,简直像已经开始腐烂的尸体一样。
而其她女人……有丈夫的,丈夫会带回些陌生的男人让妻子用性向陌生男人交换塔勒或面包、燕麦、布匹等实物,没有丈夫的,则和另一些同样没有丈夫的女人共同生活在简陋的木房里,做着有丈夫的女人所做的事,再互相分享通过性换取的食物和塔勒。若仅是需要靠性来���得活下去的物资也就罢了,可……她们也得交税,有时还会被以各种奇怪的罪名、例如‘不洁的、违反神的旨意的淫欲’等理由罚款甚至被逮捕,我也从她们口中听说曾有另一处的干这活儿的女人被当作女巫淹死。”
娜塔莉亚顿了顿,她用额角蹭了下伊万的肩膀,“我原以为她们是因懒惰才不愿劳作,宁愿选择靠着躺在铺了层肮脏发黄的旧布的稻草床上被男人的阴茎捅上一壶水烧开的时间来获得活下去的物资。她们为什么不去当女仆呢?或是去乡下,当牧羊人,当农民,走投无路的话也能钻入森林里以采摘野菜、捕捉野兔野鸟为生,然而询问后我才了解到,不是什么人都能当女仆,哪怕是去应聘走不出厨房的帮佣也需要介绍信,放牧、务农则需要相关的技能和经验,至于避入森林中隐居,不提熊、狼、野猪等攻击性强、会对人类产生威胁的动物,单论土地,整个欧洲的土地早已被各个领主分配完了,擅自钓起一条河里的鱼、用弹弓打下一只蓝山雀,甚至割一簇用来喂鸡的野草都是在侵犯当地领主的私产,这时我才想起来,在上‘土地与财产的继承和法律’课时,你似乎提到过这点。”
娜塔莉亚握住了伊万的手指,用伊万发现新诞生的她时的方式——拇指藏进拳头中,余下四根肉嘟嘟的手指弯曲着松松搭在伊万的食指上,“我想试一试能否改变她们的命运,不过我没有足够的资金和精力,所以我挑选了其中一名十四五岁的女孩儿,她不久前才和她的母亲以及几个弟弟妹妹来到贫民区中,和她的母亲一同用性来向男人交换养活整个家庭的塔勒和食物,她已经被糟糕的命运捕获了,但还没真正体会那有多么糟糕。”娜塔莉亚阐述着她选择那名女孩儿的理由,“我给了她一笔钱,让她认为是某个大方的男客多给的小费。我以为她和她的家庭会用这笔钱买一栋破旧但能出租的屋子,那样她们能自己住一部分,剩下的房间则租出去,往后靠着房租过活;或搬去近郊,先靠着这笔钱度日并试着在葡萄庄园和其它农庄里找份工作。但是她却……
她和她的母亲经过商议——是一场很认真的商议——后,决定用那笔钱买一些木柴和布匹,余下的钱则用在给她缝制两条瞧上去不错的裙子和一套廉价的首饰上以便她去更好的街区揽客,她在那儿碰上名从那不勒斯来买葡萄酒的小商人,又通过那个小商人认识了更多的商人。可我想看到的不是一个��女如何一步一步从只能招待马夫奋斗到能招待贵族,于是我干涉了她的想法,让她买了座位于维也纳城外交通要道处兼带旅宿房间的酒馆。她并不反感这个决定,魔法的效力消失后她也没转卖酒馆,而是兴冲冲找去附近的屠宰店和磨坊商量香肠、麦麸和小麦粉的购买量,没等商量好,她就被城郊的治安官当作女巫逮捕了。”娜塔莉亚无意识饶了饶伊万的指关节,放轻声音说:“我只得消除那些人的记忆,然后把那个女孩儿和她的家人们送回贫民区……我觉得自己做了件很糟糕的事,哥哥。”
 [1]杜卡特
[2]Блуд
[3]肉汤Brühe 罂粟面条Mohnnudel
[4]Pietro Metastasio
[5]德·路泽尔
[6]Illustriertes Tarock
[7]Tal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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