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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化您的 Facebook 页面以进行 SEO:Miromind 专家的 10 个提示
过品牌认知度和对众多转化机会的忠诚度——不言而喻,Facebook 为财务成功打开了大门。但仅创建一个页面还不够;还需要创建一个页面。你需要确保它的性能。如何才能最大化你的机会?查看营销专家提供的这 10 个 Facebook SEO 技巧。
Facebook 的 SEO – 为什么首先应该有一个粉丝页面?
搜索引擎优化通常与网站相关,而不是与社交媒体相关。然而,在此类平台上,这一点至关重要,尤其是如 巴西数据库 果您想通过业务获利的话。说实话——谁不呢?
Facebook 为社交媒体带来了很多好处,多年来它一直是全球最大的平台。截至 2020 年第二季度,活跃用户超过 27 亿,其中 13 亿人每天使用 Messenger。
你还能在哪里找到如此庞大和多样化的受众呢?
但除了吸引数十亿潜在客户外,Facebook 还可以提供其他好处,例如:
监视你的竞争对手
从现在开始,让我们确定 Facebook 和 SEO 是您的业务战略中不可分割的元素,您根本离不开它们。
Fa是通过 Facebook 分享的
10 个 SEO Facebook 技巧
想知道如何使 Facebook 页面 SEO 友好吗?我们从数字营销专家那里收集了 10 条建议,可帮助您最大限度地发挥社交媒体的作用。确保您使用所有这些工具并享受充分利用 Facebook 的潜力。
1.选择正确的名字
这一切都取决于了解 Facebook 粉丝专页 SEO 的背景。大家都知道关键词在搜索引擎优化中起着基础性的作用。如果他们被明智地选择,它们可以帮助网站排名更高。
因此,请对您的角色会寻找哪些短语进行一些研究,并将其放入您的页面名称中。经验法则:不能太笼统;它也不能充满关键字,否则看起来太垃圾了。相信我们,客户和算法都不会欣赏这一点。
了。
照顾好你的“关于”标签
虽然 Facebook 的“关于”部分可能不会给您的网站带来大量流量,但它却可以改变游戏规则。应该妥善照顾它。人们在这里可以找到有关您业务的所有信息,并且通常会决定他们是否喜欢它。
不幸的是,该平台不允许您详细介绍您的业务有多么出色。您有 155 个角色可以这样做;明智地使用它们。
大多数 Facebook 商业页面 SEO 技巧建议在“关于”选项卡中添加几个关键字,以进一步提高排名。请记住,此部分还将用作您页面的元描述,并将显示在 Google 的结果页面中。
及时更新您的企业信息
令人难以置信的是,企业仍然无法在其 Facebook 页面上提供基本信息,尤其是现在大多数企业都在网上运营。贵公司的联系信息至关重要。
如果您想进行 SEO,您的 Facebook 页面应包含以下内容:
工作时间
电话号码
电子邮件地址
网站
您的业务类别
本地地址
最后一项将对您本地的 SEO极其有利。但是嘿!Facebook 允许您添加其他非指定信息,因此鼓励您利用这个机会。如果您拥有电子商务业务、您公司的价值观、使命以及与您的利基市场相关的任何内容,您可以提供付款方式。
如果提供并定期更新所有业务信息,访问者会更愿意留在该页面上。积极响应也能创造奇迹。
声明您的个性网址
品牌网址看起来更专业,并将有助于提高排名和专业形象。通过声明您的个性网址,您将有机会根据自己的喜好对其进行个性化设置。但也要记住算法。
如果您不确定如何使用 URL 改进 Facebook SEO,这里有一些提示:
把事情简单化
确保用户了解您的业务内容
是独一无二的
不包含特殊字符(仅允许数字、字母和句点)
使用您公司的名称和/或添加一些额外的单词,例如位置
虚荣 URL 将使用户更容易找到您,并且是一个明确的信任信号。这些小细节确实很重要。更不用说巧妙编写的 URL 将提高您的在线知名度。
5.不要忘记关键词
我们在第一个技巧中简要提到了关键字的重要性,但如果您认真对待 Facebook 页面的 SEO,我们需要更深入地挖掘。
您应该在尽可能多的地方使用相关的关键字。这并不意味着您必须用关键词填充页面的每个角落。让我们重点关注您发布的帖子。如果您在每个帖子中添加一些与您的业务相关的关键字,它们很可能会出现在相关搜索结果中。
当然,您首先需要知道如何定位您的用户。创建角色并相应地调整您的内容。
专业提示:检查您的竞争对手做得如何,并且……做得更好!
6.内容为王
好的内容会自我推销,就这样。但你可能会问,“好”是什么意思?好吧,没有一个单一的食谱可以制作出引人入胜的帖子,就像没有一个单一的食谱可以制作冰沙一样。但是,您可以找到一些优质内容的支柱或“黄金规则” ,无论您所在的行业如何,它们都可以发挥作用。
Facebook 的基本 SEO 写作技巧重点关注前 18 个字符。为什么?因为它们将显示为您的元描述。因此,请确保帖子的开头简洁且具有描述性。
但出于 SEO 目的,Facebook 帖子应该包含多少个字符?如果您想最大限度地提高参与度,请不要选择 63,206 个字符的上限。很少有人会阅读这么长的帖子。专家建议长度在 40 到 50 个字符之间。
最后但并非最不重要的一点是——安排你的帖子。事实证明,在正确的时间分享内容是制胜因素。Facebook 提供自动安排功能,因此您可以提前计划每月的帖子。
请记住分析表现,找出最吸引人的内容类型以及在什么时间。
反向链接的力量
反向链接就像虚拟的口碑。链接回您的 Facebook 帖子的高权威页面清楚地表明您的内容有价值且相关。请相信我们:这就是 Google 最喜欢的!
但你如何才能让其他人愿意分享你的帖子呢?对于 Facebook 来说,很难建立这种“关系”,但这并不意味着不可能。
为了给出如何通过反向链接优化 Facebook 搜索引擎优化的想法,可以将其视为一条崎岖不平的道路。尽管这既不轻松也不舒服,您仍然可以在上面开车。一开始你可能需要习惯它,但迟早你会学会的,它会像 1、2、3 一样简单。
专注于客座发帖,并尝试邀请一些有影响力的人加入。此外,在您的博客上插入您的 Facebook 帖子的链接。
Facebook 视频和特色图片的 SEO 技巧
有吸引力的视觉效果能够吸引注意力,而 Facebook 似乎是显而易见的图像平台。高质量的个人资料和封面照片将强化品牌形象。
不过,忘记库存图片吧。如今,他们被认为非常不专业,说实话,这是最简单的出路。您不会想收到一张已经写有诗的生日贺卡,对吗?
自定义图片更有价值,而且谷歌确实优先考虑它们。但是,不要将自己局限于静态图片。Facebook 允许你添加视频,运动肯定会被发现。
不要忘记学习如何为 Facebook SEO标记图片。经常被省略的替代文本为您提供了多种排名机会。它提供了图像的描述,并且(!)改善了视障人士的用户体验。
9.吸引追随者
Facebook 点赞对于 SEO 重要吗?尽管内容为王是毋庸置疑的,但Facebook的点赞数在排名方面确实有发言权。他们对平台上发布的链接给予认可。
但如果没有追随者,就不会有点赞。为了让他们“开心”,您需要确保您发布的所有内容都是有针对性的、相关的、信息丰富的且有吸引力的。Facebook 用户已经变得相当挑剔,因此请准备好亲自动手。
一个好的做法是以问题结束每个帖子或仅提出一个问题。看看Netflix是如何做到的。数字营销团队已经学会了如何通过添加吸引人的标题、问题和回复评论来吸引受众。
号召性用语将鼓励您的受众与品牌互动。这可能看起来微不足道,但始终邀请他们关注、点赞和分享您的内容。你会对它的效果感到惊讶。
您还可以通过在主页上添加CTA 按钮来改进 Facebook 页面 SEO 。它将出现在您的封面照片下方。你肯定遇到过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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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6乙女向】【Thermite/ reader】Rain Prayers 祈雨之人
分级:R
性向:F/M
原作:彩虹六号:围攻
配对:Thermite/Reader
梗概:关于伊拉克战争时期的热切的臆想。
警告:天雷玛丽苏OOC。有车。
废话:大量捏造,文中军事相关知识皆不可信。为爽而写,很雷。部分内容引自《杀戮一代》。
自从穿越伊拉克边境线,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一滴雨。
灼烧的刺痛在我的神经末梢间点燃闪光弹似的白光,厉声叫嚣着将我从浅眠中撕扯出来。有那么千分之一秒,我以为我终于死了,死在迫击炮或火箭弹下;然而睁开眼,我却大失所望地看见了正将步枪重新收回怀中的乔丹。出于某些近乎迷信的原因,我确信这个男人绝不可能死在我前头。
我低头迅速地扫了一眼,裸露在战术手套外的皮肤上有一圈圆环形的红痕,仿佛某种意味深长的烙印。于是我意识到,比起凝固汽油弹之类的玩意儿,那灼痛感的来源显然更像是乔丹将被加拉夫运河上的烈日晒得滚烫的枪口按在了我身上。我们暂时都没死,和另外五个人一道挤在军用卡车的车斗里,彼此疲惫的面孔因沙石路上的剧烈颠簸而显得模糊不清。
车上所有的后视镜和能反光的玻璃平面都已被拆掉,我们看不见自己的模样,战友的尊容就成了彼此的镜子。半个月来没人洗过澡,同一件防化衣已经穿了十天,人人的脸都黑得像扫烟囱的雾都孤儿,因而牙齿都显得分外洁白。在厚厚一层沙尘、沥青、枪油和烟草沫下,我们的嘴唇皴裂渗血,眼眶和鼻尖发红,不时流泪。这是四月,愚人节刚过,沙漠中不眠不休地刮着让士兵们显现出肺炎症状的夏马风,空气似乎被永久地染成了红棕色。大家时不时地在夜晚突然惊醒,接着发现头顶的帐篷已被吹翻,帆布埋进十几厘米深的沙中。军方曾运来几百只鸽子和小鸡,放在帐篷与帐篷之间,期望它们能为毒气攻击预警;几百年来,煤矿工人就是这么求生的。然而绝大多数鸟禽都在几个星期后死于暴烈的沙尘。
手臂上的烫痕仍在刺痛,它在我无端的想象中像铁架上的烤肉般飘起了白烟,发出诱人的嘶嘶声。我们已经很多天没在饭点见过肉了。一辆补给车前天陷入了盐沙地,在必须急行军的情况下被指挥官放弃,结果在抵达巴格达之前整个营的主食配给都必须减半。人人都把手伸进箱子里搅动,企图抢先拿到一两包之前只有食物链底端的菜鸟才会分到的速食意大利面。原理很简单:吃不饱肚子的时候,所有此前味同嚼蜡的快餐食品都会变成美味珍馐。
“你看起来似乎想找麻烦。”我嘟哝道,感觉车斗里的其他人立刻明显地紧张起来。前队长被敌方狙击手一枪命中之后,队长的责任落到乔丹身上。战争进行到现在,大部分人都失去了看热闹或参与其中的心情。
“我找到了你,不是吗?”乔丹平静地回以注视,“我们在自由射击区,我以为你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我举起双手,讥讽地作投降状。“行,长官,你赢了。以随便什么神的名义起誓,今天直到晚上,我的上下眼皮合在一起的时间都不会再超过五秒。”
乔丹没再说话,嘴角的肌肉动了动,组成一个不合时宜的嘲讽笑容。我移开视线,但我知道他仍然在看着我。我在街头长大,我看得懂那个眼神:他想上我。
不存在什么转折点,从最开始就是这样。在马蒂尔达营的灰色大帐篷里转着圈进行徒手格斗练习的时候,他就这样看我了。没有人不打架,CD播放器或者游戏机之类分散精力的娱乐用品不允许带到中东,我们的娱乐项目只有看书、下棋、打牌和搏斗。一副棋盘放在帐篷中央,连里的锦标赛可以持续六个星期,而翻卷缺页的《好色客》杂志和印有不同的色情女明星艳照的扑克牌是整个帐篷共同传看的宝物。但,最经久不衰、最能激起热情的余兴节目,永远是战友之间友好又有意义的搏击训练。
离开科威特苍白的沙漠前,我和乔丹的脸上总有淤青和抓伤,因为我们至少每天都会打上一次。他用类似柔道的技巧把我头朝下摔在沙地上,坐在我身上,用双腿把我牢牢钳住;而我挣脱后用胳膊夹住他的头,用拳头猛击所有我够得到的地方,在他的皮肤上留下大大小小的青紫瘀痕。在夜色的掩护下,我们喜欢出其不意地如刺客般从对方背后窜出来,用卡巴军刀抵住对方的下胁,伸手去掐对方的脖子。我从他那里学会了四种不同的出拳方式,一种比一种杀伤力更大,而他也不羞于从我身上学习锁喉的技巧。偶尔,极少数的偶尔,当我们真的玩过火了,我们便暂时停战,坐在角落里轮流给对方发牌,根据分到的点数做俯卧撑。但很快我又会和他打起来,因为乔丹热爱出老千。
在极度枯燥中,对于我们这样的人而言,脏话不断、充斥着汗水和疼痛的搏斗几乎可以当作性爱的代餐。每一声闷哼,每一次肌肤相贴的角力,每一根抓得过紧以致指甲划破皮肤的手指,全都暗示着某种形态相近而本质不同的活动。现在,在白天没有战斗的晚上,他依然会来找我进行一轮又一轮近战训练,有时是我去找他。我们对彼此的动机心知肚明,也都心照不宣。
靠近一座变电站时,敌方的机枪手在红棕色的沙尘暴中向我们开火。我所乘坐的这辆没有装甲的悍马开在最前头,一次眨眼的时间,我身旁的驾驶员的脑袋就没了半边,如同一朵丑陋的��王花。些许红白脑浆溅到了我眼睛里,我腾出一只手来抹了把脸,感到皮肤上满是令人反胃的滑腻。
车在减速的过程中撞上一座塔楼,停了下来。我听见车顶上的炮手被伊拉克人从屋顶上抛下来的缆绳打中,跌在沙地上。眼角的余光里,我看到他努力地想爬起来,但二楼的一挺机枪对准了他。没有什么事是太难的,它们只是都发生得太快了。我来不及调整枪口,接连不断钻进身躯的子弹就让他在地上抽搐了最后的三四下,然后再也没有了动静。
十米之外一辆已经无人的轻装甲悍马被迫击炮命中,开始燃烧起来。震耳欲聋的交火声之中,乔丹的嘶吼固执地从无线电里断断续续地钻出来,命令我赶紧滚下来,向他的方向撤退。我扯下耳机扔到一边,摸进口袋,只摸到一块嚼烟和半袋速溶咖啡颗粒。我把它们一股脑塞进嘴里,像要咬碎牙齿那样缓慢而用力地嚼着,压低身形,让M-19继续对着砖房和小巷扫射。
在战场上的压力反应作用下,时间膨胀了。也许过了一分钟,也许过去了半个小时,枪口始终快乐地喷射着火光,而理论上本该让我耳鸣的枪声听起来如同情人间的窃窃私语。那辆在不远处熊熊燃烧的装甲车的热量烘烤着我的脸,使脸颊发烫到几乎要裂开。希望死神干活干脆利落,我想。
时速八十公里的风裹挟着沙尘和烧焦的橡胶与皮革的臭味扑来,车身突然毫无预兆地震了一下,导致我的枪口偏了一寸。我震惊地回头,乔丹就那么站在那儿,穿越一整条街道的枪林弹雨,站在打开的车门前面,仿佛一个战场上凭空出现的幽灵。
他紧抿嘴唇,揪住驾驶座上的尸体的衣领,一把将它拉下车,让它像个破布袋子那样砸到地上。接着他坐上来,用力甩上车门,用我有生以来见过的最快的速度发动了车子。
“你想送死是吗?嗯?”他一边倒车,一边在子弹不断击打车身的雨声中大喊。乔丹把方向盘打到底,让车掉转方向,朝大部队靠近。他开得太急,险些一头撞上另一辆炸毁后被弃置在路中央的车。
“我在做我该做的事!”我抱着枪,恼火地吼回去,发现自己的声音奇迹般地能压过爆炸般的枪声。我们这一支部队是吸引伊拉克人火力的诱饵,我们拖得越久,大部队就有越多胜算。“别告诉我你刚刚干的那码事不是送死!你有什么毛病?”
在土灰色的矮房、变形的薄钢板和面目不清的伊拉克枪手之间,乔丹侧过头瞥了我一眼。因为我在乎你——这是那一瞬间我从他的眼睛里读到的东西,几乎像子弹一样击中我,让我的心脏在一秒钟里膨胀了十倍。这太过直白了,直白到让我疑惑,如果他这么轻易地敞开自己,他怎么可能在部队里生存到现在。
一个念头一闪而过:也许他选择只对我这么做。不知为什么,我既不愿意去仔细分析,也不愿意很快把它扫出脑海。我只想让它留在那儿,像睡在沙漠里掘出的散兵坑里时抬眼偶然看见的星星,陌生地高悬在寒冷的夜幕中。
接下来的时间里乔丹一直保持沉默,垂着头鼓捣一个用在起爆装置上的小玩意,拒绝与我对视。我们穿过一座村庄,大多数村民一听到车辆的声音就躲进了房屋或地窖里,只有一个阿拉伯男人站在他的家门外,冲我们微笑。
我大概会永远记得这件事:他穿着得体的褐色外套,胡须修剪整齐,双手交叠握在身前。然后一挺贝内利自动霰弹枪从前头的一辆车伸出来,向他打了一梭子。我没看见任何武器,我的眼前只有那个笑容,在阿拉伯男人向后倒下时完美地凝固在他脸上的笑容。
乔丹骂了一句只有陆战队队员才能听懂的脏话,伸手便要去够无线电。鬼使神差地,我按住了他。我几乎在碰到他的那一刻就后悔了,但做了的事情已经做了,我只能硬着头皮做到底。
“你知道这没有用。”我攥紧他的手,看着他的眼睛低声说。乔丹的眼神晦涩难明,他手背上层层肮脏的绷带在我的手指下绷紧,我惊讶地发现,我正在想象青筋在那些粗糙的布料下从他的皮肤上浮现出来的模样。
“……我知道。”他最终说,尽管他的神情表达的并不是这个意思。
和我们同坐一辆车的列兵是个从北卡罗来纳州的山区来的年轻孩子。从他的表情可以看出来,这是他第一次目击这种场景。“长官,”他迟疑地开口,“这是……这是合法的吗?”
我松开了乔丹,而后者铁青着脸摇了摇头,不知是在否定,还是表示他也没有答案。
对于大多数问题,我们都给不出答案。在阿什夏特拉附近,我们亲眼看着自己人将一座小村庄夷为平地。那恐怕是生长在大城市里的队员们一生中见过的最小的村落,仅有三四座房屋,坐落于青绿的草场和一丛棕榈树之间。一支两栖战车部队认为几个携带RPG火箭筒的敌人藏身在那几间土坯房里。尽管几名侦察兵明确表示他们只看到了一个惊慌的母亲和三个吓坏了的孩子,但人们依然开了枪。十几挺机枪和步枪开始向小村庄射击,红色的曳光弹砸向小屋,仿佛一场盛大的流星雨。我们前头的一辆履带车上跳下一个兴奋的陆战队员,扛着迫击炮。另一个激动的士兵从后头开着悍马过来,举起他的枪,向小村发射了两枚203榴弹。
乔丹的阻止和威胁毫无用处。一旦有人开枪,所有剩下的人都会跟着开枪,拦住一个还有另一个。他们迫不及待地要把敌人的窝点夷为平地。炮弹爆炸时发出的嘎嚓响声不绝于耳,片刻后,一道道浓黑的烟柱从小村上空升起。
我们终于摧毁了它,就像摧毁这片土地上许多别的东西一样,轻而易举。
事实是这样:尽管这里的某些人会在广播里搜寻对这场战争的政治评论,或者在闲暇时间朗读杂志上头头是道的分析,更多人并不在乎他们究竟为何而来。对他们来说,重要的是他们和弟兄们在一起,看顾彼此的后背,就像一个十三岁的男孩和他最要好的朋友们在周末外出露营。战争就好比一个永恒持续的周末,一次体验极端环境的珍贵机会,一个由纪律、牺牲、集体意识和苦行主义编织的钢铁梦境。有很多机枪手每天都在等待开火许可,每打中一个人都会兴奋地向队长报告。在这里,最动人心魄的不是保护,而是杀戮。
于我而言,这是一场令人啼笑皆非的戏剧,而我无法坐在观众席上置身事外。同化的步伐缓慢且不容拒绝。我从不提问,但我心中当然也有些秘而不发的问题;我必须找到一个答案,一条出路,一个踏入泥沼的理由。当所有人都埋头在黄沙中翻拣白骨和子弹壳,我抬起头,在天空中寻找乌云的踪迹。
我需要一场雨,和伴雨而来的救赎。
我们沿七号公路南下,行驶到一个岔路口,我看见路旁的水沟中躺着一具少了一条腿的尸体,分辨不出性别,身上的衣服已被撕碎。再往前走两百米,一家人衣冠整齐地站在他们的农舍外面,对我们的队伍使劲挥舞手臂。两个身穿黑色罩袍的老妇高兴得边拍手边跳,一些蓄着大胡子的男人连声喝彩。有的队员向他们挥手致意,但我和乔丹都没动,抱着枪坐着,一言不发。
阳光刺穿云层,洒进茂密的玉米地和棕榈林,将空气中的尘埃染成银灰色。越来越多的村民从他们的房子里跑出来,欢呼雀跃。父亲们抱着他们的孩子,将他们举向我们的队伍。一群穿着栗色或浅红的裙子的年轻姑娘从土墙后走出来,她们藐视传统,没戴面纱,露出美丽的面孔和乌黑长发。少女们唱着我听不懂的歌,向陆战队招手。
“这些妞儿真他妈的漂亮。”一个密苏里州来的卫生兵喃喃地说。
乔丹抬腿踹了他一脚。
越往前走,公路越窄,逐渐变成了一条车轮压出的小路,宽度只能容一辆车通行。我们的悍马车像猎奇电影中的大型昆虫那样在地面上缓慢地爬行,最终不得不停了下来。几个精瘦的男孩从道路右侧的干河床里爬上来,试探着靠近,确认我们不会开枪后纷纷用口音浓重的英语大喊起来:“你好,美国!”有些孩子把手放在嘴上,作手势讨要食物;还有个孩子一直盯着乔丹看,对他做鬼脸,想逗他笑。
“妈的,”乔丹低声骂了一声,用探询的目光看向我,“我们来喂喂这些小家伙吧。”
我耸耸肩,起身去翻我们携带的人道主义配给食品,和他一起把那几包亮黄色的食品扔到窗外。孩子们大声欢呼,一拥而上,在泥土中打起架来,争抢那几包食物。我和他交换了一个眼神,他挤出一个笑容,但眼睛里全是淡淡的阴郁。
归功于部分不堪忍受高压统治的镇民,我们用比原计划少三分之一的时间攻下了瑞法。许多人终于洗了几个星期来的第一个澡。稍稍放松下来后,队员们开始交换抱怨:后勤营的蠢货计算出了错,带来的SLA润滑油的量远远不够。没有这种特种润滑油,M19在这风沙最大的时节罢工的次数多得超乎想象。
我躲到了营地边缘的一辆卡车后头抽烟。战场上,一切事情都是相对的。站在离车门两米的地方,狙击手的黑枪和流弹会叫你送命;而躲在车后头,你就会感到相当安全。这种我们自己创造出来的相对主义其实不堪一击,因为谁都清楚,装甲再完备的战车也挡不住一枚有准头的火箭弹。
我从烟盒里倒出最后一根烟,正准备点燃时,乔丹从天而降,笑嘻嘻地掏出一管大约有一指高的琥珀色液体。“你心心念念的SLA宝贝儿,”他把那一管润滑油抛给我,“我从RCT-1那边骗来的。收好喽,别给别人看见了。”
“真见鬼,”我一把在空中抓住它,为了这份惊喜,我蹦起来用力捶了他一下。“我真想亲你一口。”
乔丹眯起了眼睛。即便在洗干净脸之后,他的牙齿依然白得发亮。“为什么不呢?”他大大咧咧地张开双臂,“我在这儿等着呐。”
我知道这将是个错误。我正在把自己扯进一种沼泽般难以脱身的复杂情境中,我一直以来都致力于避免这种情况,如今即将功亏一篑;并且,我很清楚事后我一定会后悔。我扯住乔丹的衣领,将他拽向我,僵硬地迅速触了触他仍挂着笑意的嘴唇。
非常温暖,柔软的触感中钻出些许砂砾和胡茬,如意料之中。
我松开他,不着痕迹地把他推得更远些,尽量显得稀松平常。“这就是你们德州人做事的方式?”
“这是我做事的方式。”乔丹笑着用拇指轻轻抹过自己的下唇,这动作让我想一拳打烂那张洋洋得意的脸,又想再亲他一次。“我猜你没去过德州吧?”
“我为什么要去那儿。”我恶声恶气地说,重新坐回车厢边沿上,“因为你从那里来吗?”
他眨了眨眼睛。“我喜欢这个理由。”乔丹斜倚在卡车车棚上,微笑着俯视我,让我不禁联想到靠在储物柜上熟稔地搭讪同级女孩、邀她一起去参加毕业舞会的高中男生。他找错人了,我恶毒地想,我他妈可不是什么啦啦队队长。“在这一切结束之后,我可以带你四处看看。我预感你会喜欢上那里的。”
我狐疑地看着他,“这是个邀请吗?”
“当然。”乔丹毫不犹豫地回答,“除非你有更好的计划。”
我没有。他抓住我的把柄了:实际上,我没有任何计划。我唯一做过的对未来的打算是一份遗嘱,那是我觉得唯一实用的东西。乔丹看起来就像是那种征兵动员广告上正面情绪过剩的蠢货,笑容闪闪发亮,坚信自己会活下来,永远心怀希望,坚持原则;我简直怀疑他是那种五岁就想参军、从小唱着海军陆战队的歌长大的人。而糟糕的是,我根本不知道过多的希望是否和过少一样危险。
“等我们成为幸存者再说吧。”我含糊地敷衍道,把烟重新叼在嘴里,想要点燃它,继续我之前被乔丹打断的动作。不巧的是,那个我从科威特的杂货商那里买来的小塑料打火机已行将就木。我按了三四次,腾起的微弱火焰都被满载沙尘的风吞噬了。
乔丹哼了一声,从裤袋里掏出一盒火柴,抖出一根来,炫耀似的在自己手上缠绕的绷带上蹭地一下擦燃。他用身体挡住风,举着火柴,朝我努努嘴,示意我凑过去点烟。我在脑海中犹豫了一刻:这距离实在是近得让人心生警惕。但火柴梗越烧越短,几乎就要烧到他的手指。我把乱麻般的思绪推到一边,伸头过去,让烟的末端凑到火苗上。
烟点着了。我咬着它,从齿缝中挤出一句模糊的道谢,正准备退回安全距离外,乔丹却突然抬手捏住了香烟,用大得不可思议的力气把它从我的牙齿间扯了出来。下一秒,他的嘴唇压了上来,将我脑中在那一瞬间炸开的所有想法清空。
乔丹的吻是入侵,毫不绅士地撬开我所有本能的防御,即刻开始了他的掠夺。接受我,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在这么说;接受我,为我停留。几分钟前那个玩笑般的吻仿佛是根点燃的导火索,而他已经忍耐了太久太久。他的胡茬压在我的皮肤上,扎进去,带来激起欲望的刺痛。我尝到风沙,硝烟,和男人身上最原始的味道。
这个吻持续到我们不得不离开彼此的嘴唇换气。当我重新睁开眼睛,视线与他在陡然变得稀薄的空气中撞上时,一切开始朝着某种难以收尾的方向急速发展,无法停止。
“为了我,做个幸存者,别走太远。”他将我摁倒在卡车的地板上,在接吻的空隙低声命令。他的注视让我眩晕,胜过白日沙漠中晒烫一切钢铁的烈阳。“我知道你也在乎我。”
我狠狠地给了他一拳,然后压下他的脑袋继续吻他,同时手向下伸去,扯开了他的皮带。
我和他在补给车的车厢里干了一发。我是在泄愤,一边猛烈地骑他,一边发泄所有被这个日渐脱轨的世界敷衍的愤懑。我根本不管乔丹是否适应我杂乱无章的节奏,也不管会不会被巡逻的当值士兵发现,一心只想狠狠地弄痛自己,在被戳伤的疼痛中找回呼吸的快感。我把那根点燃了的骆驼夹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之间,另一只手抓着帆布车棚的支架,将自己尽可能高地撑起来,再重重地落下去。车棚抖得像害了小儿麻痹症。每起落几次,我就侧过头去吸一口烟,然后为他的顶弄断断续续地咳嗽。
我们没有安全套,但我不在乎。最坏也不过是把另一个小杂种带到这片无可救药的土地上来,更何况我确信在生下它之前我就会尸骨无存。每个街区都有一整打嬉皮士在想清楚之前就生了孩子,我们是美国的第一代社会弃儿,由成天在外打工的疲惫的单身母亲抚养成人,熟悉电子游戏、肥皂剧和色情网站更甚于熟悉自己的亲生父亲。我不会要乔丹负责,从最开始他的眼睛里就明明白白地写着他是那么想要我,想要我这个一无是处的货色。他是个傻子。
那混蛋抓住我的腰,手腕上的绷带擦红了我胯部的皮肤,稳住我,强迫我慢下来,逼我清清楚楚地感受那根把我钉在他腿上的大玩意儿是怎么一下一下地捅进我最深的地方。他贴上来,舔咬我的耳垂,在我耳边低声念叨着最下流的混账话,那低音让我无法自制地一阵阵挺腰,像个荡妇那样收缩身体:你真可爱,甜心,我好爱你的喘气声;我们可不能让你落到那些伊拉克人手里,嗯?你这么美,他们一定会轮流操你,把你操到腿都合不拢;你知道吗,我每晚打手枪的时候想的都是你,从第一眼看到你开始,我就想把你摁在悍马车的引擎盖上和你做爱。然而在所有这些该死的混账话里,最该死的一句是:我爱你,亲爱的,我爱你,为了我活下来吧。
我一口咬住他肩膀上的雄鹰纹身。还在加州彭德尔顿营的时候,我们和一大群人一起去了纹身店,每个人都弄了一个。勇气的象征。我的那个在背后,在他的手掌下。“闭嘴。”我在高潮中勉力威胁他。我的手指在发抖,什么也握不住,那支烟几乎要从指缝间掉下去。
我想,我该走了,他对我所做的一切都告诉我我不该再在他身边待下去。但我所做的只是缓慢地用一边膝盖撑起自己,让他从我的身体里滑出来。乔丹在里头射得一塌糊涂,好些盛不住的浑浊液体流了出来,我的下腹和大腿内侧被弄得一片黏腻。我翻过身,靠在他身边,一语不发地抽起那支快燃尽了的烟。
乔丹抬起一边手臂,紧紧地搂住我,拇指像抚摸一只家猫那样轻轻摩挲着我的下巴。我忍耐着,在他的手指间吐出最后一口烟,在缭绕的香烟迷雾中闭上眼睛。
那天晚上,我在睡袋里梦见一群蛮横无理的牛仔围住了我,按着我的脑袋,逼我去和一棵满是尖刺的仙人掌行贴面礼。当我被摁着将脸贴上去时,它变成了乔丹,吻住了我。我感到自己悬浮在雾中,很快忘了先前那滑稽的场景,在这个吻中慢慢融化。
梦里的这个乔丹松开我,说:“我就是你来这儿的理由。”
我们在一座无名小镇遭到了伏击。
这只是下午,但能见度因沙尘暴而低得让人绝望,就连远处亮蓝色的清真寺圆顶也在满天红沙中失去了踪迹。伸手在满是尘土的挡风玻璃上抹一下,划出的痕迹顷刻便会被再度盖上。有人因护目镜上糊满了沙尘而将它取下,很快就不得不戴回去,因为眼睛在空气中根本无法睁开。镇上弥漫着恶臭,没人知道这是因为早些时候的炮击炸毁了下水道,还是这里的条件本就如此可悲。
道路上散落着残砖断瓦,我们的车辆碾过成堆的黄铜炮弹壳,撞飞被丢弃的钢制弹药箱,轮胎在附近被击毁的车辆流出的一摊摊带粉红荧光剂的发动机冷却剂中滚了一圈又一圈。小土桥下的底格里斯河不受丝毫干扰,静静流淌,宛如一条镶嵌着断肢与尸体的灰色绸带。
尽管我们没让敌人好过,我们自身依然损失惨重。先前传来的错误情报表明这座小镇已经安全,我们能遇到的最大威胁是出没在残缺的建筑物间的野狗,因而只有两支小队从这里穿过。不论这镇子是否有攻下的战略价值,我们都必须立即撤退了。
“刚刚摔下车的是弗兰克。”乔丹指的是那个年轻的小列兵,“他或许中弹了,但我几分钟前听见了他的声音。他很可能还活着。”
“要是你脑袋不清醒,我可以给你一耳光,别客气。”我拔高音量,剩下的队员都默不作声地看着队伍中军衔最高的两个人争吵。或者说,我单方面和他争吵。现在片刻的安全是不堪一击的假象,在这里停留的每一秒钟都危险至极,谁也不知道那些破败的土屋中还剩下多少人,每一扇窗户、每一条窄巷和每一个房顶都有可能藏着能送我们回家的偷袭者。离开队伍行动无异于送死。而乔丹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冲我耸耸肩。
“如果两分钟后我还没回来,你们就动身向镇外撤退。”他低头清点弹药,随后把它们重新收好。他检查了一下他的步枪,让它在手里发出几声咔咔响声,然后抬起头,像所有准备赴死的英雄主义疯子那样向我轻快地眨了眨右眼,“现在,小队是你的了。”
我的喉咙被不存在的鱼刺扎了一下。我的脑袋很清醒,所以我知道这个男人不会被任何人说服,即便是我。“两分钟,多一秒都没门。快滚。”我咬着牙说,拼上了全身的力气才咽下一句“活着回来”。
乔丹微笑着跳下车,消失在泥砖与煤渣砖构建的民宅之间。我们的头顶掠过一架眼镜蛇武装直升机,我假装感兴趣地盯着它看了一会儿,尽力不去想那个微笑很可能会成为我对他的最后的记忆。
等待比疼痛还漫长,我在心中数着秒,一分钟,一分半,两分钟。我在骇人的寂静中又数了六十下。每数一下,我都期待着下一秒乔丹的身影会出现在道路拐角,脸上带着那该死的笑容,并且从头到脚完好无损。
四分钟过去了,什么也没有发生。天空中某处极其遥远的地方滚过雷声。队员们沉默着,几双眼睛都集中在���身上。
我在他们的目光中站起来,抱着枪。
“记下这个坐标,向镇外撤退,和部队汇合后叫他们派人来支援。”或者收尸。我解开几粒扣子,从衣服内袋里掏出折成方块的遗书,连同备用狗牌一起递给那个卫生兵。“你知道什么时候该把这东西交给长官。”
“别,别去。”密苏里人摇摇头,不肯接过那两样小东西,“别让那套‘决不放弃每一个人’的论调害死更多人了。”
我把它们扔到他的大腿上。“别傻了。”我跳下车,回头挤出一个生硬的笑容,“这是个人事务。”
我顺着我们来时的路线走,在并不可靠的掩体间穿行。到了记忆中听见有人掉下车的地方,一条格外新鲜的血迹抓住了我的眼睛。我猫下腰,快速穿过空旷的街道,跟着它走进暗巷。转过一个拐角,我的呼吸几乎为我看到的景象停滞;乔丹靠坐在一堵土墙上,捂着右肋,旁边的沙地上躺着那个显然已经没救了的孩子。
我向他冲过去。他也看见了我,勉力直起身,用沙哑破音的声音大喊:“别过来,这是个——”
陷阱。我已经三天三夜没合眼了,身体跟不上头脑反应的速度,没能刹住脚步,大腿在他的声音钻进耳朵的同时剧烈地震了一下,让我跌倒在地。我知道我中弹了,令我惊奇的是,除此之外我竟没有任何感觉。我不受阻挠地转身轰爆了那个阿拉伯人的头,停顿了一下,确认周围再没有动静后半跪着蹭到乔丹旁边。
他还活着,只是出于某种原因半眯着眼睛,好像我们头顶那苍白无力的阳光分外刺目一样。他的微笑随着衣料上的深红痕迹扩大,满意的,安宁的,与那个阿拉伯男人一直到死都带着的笑容分外相像。我抓住他肩膀的手发起抖来。
“这才是……”乔丹咳嗽着说,“我的……我的女孩。”
“少说点吧,省省力气。”我拽起他的胳膊,甩到我肩膀上,咬着牙把他从地上拉起来。妈的,这男人真沉。“你他妈一定是泡在电影院里长大的。”我暴躁地抱怨道,努力把他再往我这边挪了挪,让他把大部分重量分给我。“天知道我有多讨厌你们这些满脑子个人英雄主义的白人蠢货。”
“讨厌到你愿意冒着生命危险来救我。”他用另一只手按着肋下的伤口,自鸣得意的声音里有种暖洋洋的幸灾乐祸。“承认吧,你需要我。”
“你不觉得眼下这句话倒过来说更合适吗?”我挖苦道,像个残疾人那样歪斜着身子,把他一步一步拖向镇外的方向。他的一只靴子有气无力地拖过地上混杂血迹的污水坑,在沙中画出一条长长的、歪歪扭扭的线。来时只用了几分钟的距离此刻长得仿佛没有尽头,但我知道我和他一定会走完它,一定。
“那么,好吧。我们彼此需要。你是我的。”
我庆幸他的角度绝对看不到我发烧的脸。“闭嘴。”我斥责道,但很快便后悔了。这种时候,我倒宁愿他跟我多说几句话。随着我们缓慢地前进,他好像变得越来越沉,步伐越来越难以迈动。死亡是个轻浮的妖妇,她的触碰不过是一瞬间的事,却会带来永远无法逆转的后果。乔丹也会死,死在我之前——我感到真相来临时必然的不可理喻。这太滑稽了,在见证过那么多无谓的死亡之后,当她盲目的手指偶然之下拂过这个男人,我却仍无法坦然接受。
他说对了。我确实需要他。
乔丹仿佛正在承受着双倍的地心引力,不住地向狼藉的地面滑去,也拉扯着我的心脏向下坠去。我不敢在他面前露出丝毫绝望,我所做的一切只是挤出更多力气,将他向前拽。再拽一步,再拽一步。我感到液体流下我的脸;我哭了吗?
“雨。”我听见乔丹梦呓般的声音。我在他的重负之下仰起头,天幕吐出无数细针般的凉丝,覆向大地,要缝合起什么伤口似的一针针扎进我的眼皮和嘴里。这是雨,我难以置信地大口大口呼吸着,品尝到沙中越来越浓重的潮湿的腥气,直到对雨的回忆和枪伤处的疼痛终于一同完全苏醒。自越过幼发拉底河以来,这是我头一次注意到天空的颜色。我怎么也没想到,那种调和着浅灰的淡蓝看起来竟然会和乔丹的眼睛那么像。
一百来米外,几辆悍马停在那里。有谁在车里叫喊了一声,随后某个土色的影子跳下车斗,向这边跑来。疼痛从我的腿中抽走了力气。我跪倒在沙地上,手臂搂住与我一起慢慢滑下的乔丹,在越来越大的雨的掩护下毫无征兆地痛哭起来。
终于,在这一切之后,我等到了。我找到了你。
“你哭得像个被人踢碎了蛋的初中低能儿。”乔丹在我肩头喃喃,暖意从疲倦而破碎的音节中缓缓渗出,清晰可辨,让我心脏抽痛。“你怎么回事?”
“是雨。”我说。“那不是眼泪,只是雨。”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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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庭宣判:被告贩毒罪名成立,判入狱五年。退庭。”随着法官的判决,我正式的从一个奉公守法的好市民变成一个人人喊打的罪犯。在通往监狱的囚车上我反复的思考,事情是怎么会变成这样的呢?首先是两个毒枭在一艘游轮上交易,而不巧的是那艘游论正是我的,并且我还很不巧的正在船上,接着我被警察逮捕,然后又被法庭宣判有罪,现在我又来到了这个臭名昭著的野蛮监狱。真不知道我还能不能完整且活着走出这监狱。
今天的天气还不是普通的恶劣,天空阴沉沉的布满黑云,衬着监狱的高墙电网更显阴森。我作为一个新丁被带进了A座的检验室。在这里我和其他人做了一些常规的检验。“喂,我叫迪,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被抓起来?”我转头,是我旁边的男子,“等一下再说,典狱长来了。”典狱长是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明显的啤酒肚,头发有些稀疏,长相嘛还可以。他笑着开始了他的演说,一些关于监狱的规矩啦,由来啦,听得我都快睡着了,掩口打了一个哈欠,换来了小腹上的一拳。呵,是那个长得高大的狱警,真是有力的一拳,我痛的跪倒在地上。狱长的讲话终于结束了,我和迪被分到同一间仓房,我的编号为1074781。
在仓房我们认识了戈纳,他说他是这里的老住客了,并对我们讲解了一下监狱的情况。在他的叙述中,让我感兴趣的是一个叫艾尔的囚犯,他可以算是这个监狱囚犯的老大了,听说他可以办到许多囚犯办不到的事还有他与这个监狱的狱长和狱警关系良好。在囚犯眼中他十分强壮,而且长相也很英俊,戈纳还说他是他的神呢!
夜幕很快的降临,该是熄灯睡觉的时间了,我对这座监狱很感兴趣,所以我准备夜探这座神秘的监狱。
1
真应该感谢戈纳,他的介绍是我很快的了解了这里的地形,我用细铁丝轻巧的打开牢门,发现本该有守卫值班的地方连一个影子也没有。信步走在廊上,无一人打扰,这座监狱真是诡异极了,难道他们不怕有人逃狱吗?
疑!?这是什么声音?好像是皮鞭挥动的响声。对,是从典狱长的办公室传来的。该不该去看看呢?好奇哟!脚步不自觉的迈向那扇虚掩的门。
门中的景象吓了我一跳,一个男人被半吊在空中,整个头部被一个黑色的布袋罩住,只留下一双晶亮的眼睛。男人全身赤裸,胸前是一片血肉模糊,狱长手中黑色的皮鞭像一条邪恶的毒蛇不断的撕扯开新的伤口。呼,一定很痛吧!以一个医生的角度来讲,那伤口虽然不会致命但是不断的攻击同一点所得的伤痛是一般攻击的3倍。普通人如果受到这样的伤应该早就痛呼失声了,而这个男子却一声不吭,那双黑眸是那样的清明,冰冷,没有一丝屈服,有的只是冷傲,哈哈,真是个有意思的人。啊,典狱长把皮鞭扔掉了,怎么要换新招了吗?
“宝贝,舒服吗?还是血的颜色最适合你!”狱长肥短的手指在男子滴血的胸膛一阵乱戳,最后落在那对被鲜血覆盖着的小巧突起,捏住,猛地向外拉扯,耳边传来男子因为突来的疼痛而发出的抽气声。“求我,宝贝,不然我就把你这对可爱的小东西扯下来!呵呵呵……!”典狱长那干涩的声音使我掉了一地的小疙瘩,冷啊!狱长加重手劲儿,换来的却是男子轻蔑的视线。我不禁替那男子担心起来,因为典狱长一幅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样子,而男子的乳首又因为刚刚的鞭打变得十分脆弱,一幅摇摇欲坠的模样。就在这时,男子突然屈膝狠狠的顶到典狱长的下身,几乎是立刻的典狱长抱着下体在地上哀号!哈哈……,这幅画面实在是很有趣!(呵呵,大家想一想小S到在地上哀叫,而小M则在一旁冷笑的场面吧!)
“好,很好!你这个贱人居然敢踢我,哈哈……,我让你看看敢违背我的下场!”看样子典狱长是气得不轻,他身上的肥肉随着他的吼叫颤抖。疑?他手里的是什么东西?是绳子,啊!他把男子的脚绑在大腿上,并吊了起来,这样子连我的都可以清楚的看见男子的阴部了。呀!头罩被摘下来了!好英俊的人哟!不是过于阳刚英挺,也不是像女生那般的柔弱,是一种邪邪坏坏的又有些冷酷的俊俏,好帅哟!正是我喜欢的类型!
“呵呵,看样子上次的效果不错,这里不是那么白了嘛!”典狱长伸手拉扯着男子那甚为可观的玉茎,并用粗糙的肉掌像搓麻团一样搓捏着男子红肿的尖端。男子紧咬下唇,虽未出声,但从变化的脸色来看他正被痛苦折磨着。“是古铜色的哟!和你身上其它部位的肌肤颜色差不多了。为了这种效果,我可是不辞辛劳的让你晒了10个小时的太阳哟!看看,连你这小穴穴周围我也有照顾到啦!只是怎么会红红的?真是破坏美感!”典狱长边说边拍打着男子玉茎上和小穴周围细嫩泛红的肌肤,以至最后越来越用力,“求我,还不快求我!向我求饶啊!你这不要脸的贱人!”典狱长掸打着男子被晒伤的分身,另一只手掏出自己肥短的男根,对着男子紧闭的小穴尽根插入。
预期的喊叫并没有来临,男子紧咬的下唇滴出血来,脸色惨白,双眼瞪向那羞辱他的典狱长,只有从花穴内流出的血液诉说着男子所隐忍的巨痛。“好紧那!你有做我每天给你的训练吗?应该没有吧!呵呵,没想到你这么想要我给你的惩罚啊!”典狱长猛力的在男子体内抽送,终于在男子体内喷出混浊的白液。“我看还是用警棍吧!上次你不是很爽吗?你这下贱的东西还射了好几次呢!”
好变态呀!居然要往那么小的洞里插那么粗的警棍,有没有搞错,那可是排泄器官啦!不行,要救人啦!我喜欢的人怎么可以毁在这个变态的手里!怎么救呢?对了,用电话!我悄悄的潜进隔壁的办公室,拿起电话,拨号,OK!
典狱长被突来铃声吓了一跳,赶紧接起电话。“Honey!你什么时候回来呀?”哇,这是我的声音吗?竟然学女声学得这么像。“Darling,不是我不回家,是因为我有工作要做啊!”好肉麻的称呼,典狱长把我当成他的太太了,哈哈,这样刚好。“工作?半夜了还有什么工作?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现在立即给我回家,不然有你好看的!哼!”“宝贝,你别生气,我马上就回来,工作那有你重要啊!等我哟!”我挂了电话,仔细倾听隔壁的声音。
“哼,小子,算你走运,今天有事,你自己给我滚回去。”“等等,我们的约定呢?”是那个男子的声音,好好听哟,不过其中却夹杂了一丝急切。“什么约定?今天我没尽兴,约定就一笔勾销了!你给我把这里收拾干净,然后滚回你的仓去!”脚步离去的声音,看样子典狱长已经离开了。我小心翼翼的打开门,走进了点狱长的办公室。
“喂,艾尔你还好吧?”男子浑身是血的仰卧在地上,双眼空洞的注视着天花板。“你是谁?”艾尔猛然起身,目光炯炯的瞪视我。“不管你是谁,你不应该出现在这里。这是禁区,一个囚犯不应该会在晚上出现,你是要逃狱还是另有图谋?说!”
“喂,那么凶做什么!要不是那通电话,你还不知道会怎样呢!”“我怎样用不着你来多管闲事!等等,那电话是你打的?你,你知不知道你坏了我的事?如若不然,我就有机会离开这里,查出事情的真相了!你!滚开!”艾尔很生气,推开我就走掉了。
“喂,你等等,听我说啊!”我紧跟在他身后,希望他可以听我的解释,于是我就一路跟到了他的仓房门口。我真怀疑他受了那么重的伤,怎么还可以走��那么快。我终于忍不住了,冲他大叫,“艾尔.兰斯特,你给我站住,怎么说也是我把你从那老头手中救出来的耶!”我跟着他一同近了仓房,我四处打量,这是一间囚室吗?跟总统套房有的拼,好大哟!
“你给我马上离开!”“我看你还是先清理一下你的伤口吧!医药箱在哪里?我来替你包扎。”我来到浴室,果然让我在里面发现了我需要的药品。再出来,我发现艾尔因为过度消耗体力而晕倒在床上。呵呵,我正好趁现在给他上药。
2
好不容易为他胸口的伤上好了药,其实他伤的没有看起来严重。下体的伤就没有那么好处理了,毕竟那么细嫩的皮肤在阳光下暴晒10个小时,晒伤是在所难免的。但最糟糕的是在晒后又没有及时的处理伤处,使得现在他的阴部整个红肿了起来,又由于典狱长对他下体的拍打搓捏是他的表皮受损,温度升高,最好的办法就是利用冰敷降温。
在他的冰箱里找来一桶冰块,用毛巾包起几块冰,轻轻的贴着他赤红的分身移动。“你在做什么?”艾尔猛然坐起,一手钳起我拿着冰袋的手。“好痛!放手,我正在给你冰敷降温,对你的伤有好处啦!”我试着想抽回手臂,却发现在他的钳制下我无法移动分毫。“冰敷,降温,有好处?哈哈!我怎么没听说过。”“你没听说过不代表没有作用。你现在不就好多了!”“好一个强词夺理,不过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人。”
“你,你真是狗咬吕栋斌。艾尔.兰斯特,你以为你有多伟大,还不是被人上。也不过是一个自大狂兼富家子而已。还以为你有多大的本领呢!也不过而而!你……”“怎么不说了?”我终于看到了警讯,艾尔眯起的眼闪过恨不得把我吞吃入腹的精光。
“你要干什么?啊!放手,你为什么要绑我?喂,我的衣服,不要脱我的衣服啦!好痛,你绑的太紧了啦!喂,绑人不是这么绑的,会血液循环不良的!”怎么会这样啊!我双手被反绑在身后,衣服被脱了个一干二净,“像你这种人还穿纯白的内裤啊!真是亵渎啊!你不配,你不配穿衣服。”艾尔冰冷的语气让我打了个寒颤,看他轻松的撕碎我的衣服,让我有种他想把我也撕碎的错觉。
艾尔的手抚过我的脸颊,颈项,来到我白皙的胸前,技巧的拈弄着其上的两颗红樱。我轻轻颤抖,肌肤随着他的玩弄变得敏感,两颗红豆也变得更加饱满突出,娇吟从口中溢出。“好敏感的身体,只是碰碰下面就硬了,只是我可不是让你来享受的。”突然,艾尔变得粗暴,拈弄变成扭转拉扯,唇舌的挑逗则变成了暴力的撕咬。痛楚随着鲜血流出,刚刚抬头的欲望迅速的萎靡,我扭动着想逃避,却逃不开他的钳制。
“好痛,你不要玩了,恩……恩……,不要!”艾尔口中含住我因他粗暴对待而流血的珠蕾时而舔弄,时而轻咬,手则来到我的秘部挑弄。“嗯……!不……不要!”“真的不要吗?挺起来而不得释放可是很痛苦的哟!不过,既然你要求,我是一定会满足你的,来,我这就帮你绑上!”艾尔手上拿着不知从哪里来的丝线,紧密的缠在我粉嫩的花茎上,连花茎下那两颗胀得红红的果实也不放过。
“呜……,好痛,艾尔,不要,松开啦!紧……紧啦!”我呜咽着,被紧束而不的释放的欲望疼痛难耐。“怎么,你嫌不够紧吗?那好,我这就帮你紧一紧。”“不……不要!啊……啊啊啊啊!”骤然间束得更紧的丝线勒进皮肉,阻滞了血液的回流,两颗红果更加突出饱胀,成熟的象是要从身体上掉下。欲望尖端所流出的透明泪珠像是在为主人哭泣。
“哟哟,真可怜那!刚才不是还在嘴硬吗?我到想知道你的最有多硬。”突然,花穴感到一阵冰冷,艾尔手持着冰块描绘着我小穴的形状。“好可爱的小嘴呢!很热了吧,我来帮你降降温。”说着,冰块被接二连三的塞进,冰冷的触感使内壁收缩。“艾尔,不要,好凉,拿出去!”不断填入的冰块使我冷得发抖,整个腹腔好像要冻结了一样,随着冰块数量的增多,强烈的饱胀感让我胀痛。“艾尔,好冷,好痛,不要再加了!”
“冰块已经用了半桶了,你还真能吃呢!不过,你后面吃饱了,前面可还没有啊!瞧,你这里又肿又烫的,都胀成这样了。”剩下的半桶冰块全部倒在了我火热的分身上,艾尔还恶劣的把冰块放进被薄膜保护的肌肤上。“好了,喂饱了你,该我了。”没有预兆的,艾尔火热粗大的肉刃插入我紧闭的花穴,我想我一定被撕裂了吧,虽然被冻得麻痹的肠壁没有意思感觉,但是鲜血染红了透明的冰。
“从今天开始,你将是我的奴隶,我每天都会好好惩罚你的。”耳边是艾尔没有一丝感情的声音,我想反抗,但力不从心。用尽力气挤出几个单字,“不……要!”紧接着,我陷入了昏迷。
3
看着床上的人狼狈的睡脸,艾尔不禁寻思他这样做是错是对。第一次发现他好小,冰冷的身躯不住的在发抖,混着碎冰的血水和着自己的精液自他那被残忍对待的小穴内流出。被丝线缠的变形的小巧花茎更是被冰冻成了紫色,两个小球则被勒得惨白,胸前的两颗红樱附着干涸的血迹。愧疚感侵袭着艾尔的神经,但很快的艾尔想起了是这个人破坏了他的计划,让他的忍耐赴逐流水,尽管他可能不是故意的,但还是不可原谅。
对,他要让他变成奴隶,让所有人都可以任意的践踏他。可为什么当想到他被其他人压在身下的画面的时候,心中会有一些不舒服呢?这种感觉会不会是……,不,不是,一定不是!一定是因为那样太便宜他了,他是想让他更痛苦,想让他屈膝在他的身下,让他变成专属于他的奴隶,一定是这样的。
这座监狱要一个传统,新入狱的囚犯将作为奴隶服侍狱中的老一辈,如果其中有人被老一辈的看上了,要其作为他专属得奴隶冰得到他的保护,那么那个人将要通过一个专属奴隶测验。这是一项对奴隶的测验,它将持续72个小时,其间有2个小时的休息时间,在测验期间,被测者将忍受一切奴隶该有的测试,被测者要保持清醒,如在中间昏迷则取消资格。这项测验的通过者至今为止不到10个,而艾尔现在决定让我们可怜的小受君去参加这项测试。
不过,现在首要的是要弄醒这个家伙。艾尔抱起床上的人,来到浴室,把怀中的人毫不留情的扔进注满热水的浴缸内。“啊啊啊……!好烫!”我用刚获自由的双手攀住浴缸边缘试图站起来,却发现双腿无力,大腿间的部分更是刺痛难忍,记忆重新回笼,我狠瞪着一旁邪笑着的艾尔。“有力气瞪我不如先洗干净你自己,一会儿我们还有事情要做!”说完,艾尔很快的离开浴室,独留我在这里干瞪眼。“什么嘛!我这样是谁害的,艾尔.兰斯特,这笔帐我一定要讨回来!诶哟!好痛!”
我躺回浴缸,让温水浸泡着我有些冰冷的身体。幸运的是腹内的冰化成水带出体内的脏物,不用我特别的清洗。我检查着我的身体,胸前破皮红肿的突起应该没什么大碍,甚至可以不用擦药。再看看被绑得变形的分身,讨厌,竟然解不开是死扣。“好痛!”没想到轻碰都会痛,“艾尔!你给我滚进来!”唉,18年的修养全毁了,都是因为他!
“你鬼吼鬼叫些什么?”艾尔生气了,非常的生气,他的眼睛在冒火!“呜!帮我解开啦!它绑的我好痛,你看都淤血了!”硬的不行我就来软的,我托着肿痛的分身,双眼可怜兮兮望着艾尔。“很痛吗?”艾尔走过来,用手轻抚着我被绑得像肉粽子的分身,哇,好温柔哟!好幸福!“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痛……!”艾尔紧紧的钳住我的分身,并向同一方向扭转。脆弱敏感的分身不堪承受如此的对待,我痛得快要死掉了!
“我就是要让你痛,告诉你这只是开始,等一下有你受的!”我慌乱的想推开艾尔的手,谁知艾尔却用手指钩住勒在肉里的丝线,猛地向外一拉。丝线脱离,我尖叫着挺直身子,分身血流如注,眼前一片红光。我无力的躺下,浴缸里的水因为我的血液开始泛红,而我的脸色则更加惨白!
“喂!你没事吧?喂!你说话呀!”是艾尔,他的声音里有一丝急切。我闭着眼,静静的躺着,分身上的剧痛使我无力言语。我被抱了起来,接着被温柔的放在沙发上。“对不起,我,我只是想让你痛,没想到会流这么多的血。”疑?他在做什么?啊!好痛!这个白痴,竟然紧握住我的分身来帮我止血!“痛……痛!你松手啦!”
“可是,你流了这么多的血,一定要止血啊!”我真不知道他是真要帮我止血,还是想痛死我!我不情愿的睁开眼睛,“把药棉给我,还有把我衣服口袋里的蓝色药盒拿过来!”艾尔拿来了我需要的东西,我刚要接手,却被挡开。“我来!你休息就好了!”艾尔轻柔用药棉擦拭着我分身上的血液,“喂!是哪一瓶啊?”“啊?哦,白色的。”轻轻的撒上白色的药末,血很快就止住了。“你叫什么?多大了?”艾尔询问,听得出他的声音有些疲倦。
“我叫君,18。”我诚实的回答。“18岁?你怎么会来这里?年龄不够啊!”“啊,大概是法官不小心弄错了!”“是吗?算了!”艾尔有些质疑。我赶快转移话题,“嗯,你为什么这样对我?”“我……,对不起,我只是很生气,本来我与典狱长有个约定,只要我陪他三次,他就给我保释离开的机会,而昨天是最后一次。”艾尔说的时候在脸红,却也可以看出他对典狱长的厌恶。“你为什么那么急着想保释出狱,这是迟早的事啊!”我不解,“我要查出真正的凶手,���越快越好!”艾而变得面无表情。“这么说你是无辜的喽!”“是的,我知道你不相信,但是……”“我相信!”“你说什么?”“我说我相信!”
“为什么?我那样对你,你还相信我?”艾尔看起来好脆弱,我伸手抱住他,让他枕在我的胸口,“我相信你!你是好人,你帮我治伤了不是吗?乖,你累了,好好睡吧!等你醒来,我们再想办法离开!”
4
“喂!起来啦!天快亮了,你该回去了!不然会被守卫发现的!喂,醒醒!”好烦哟!哪只蚊子在我耳边吵啊!“呜!不要啦!我还要睡嘛!别烦我!”“你给我快起来!”好痛,有人在拍我的脸,“呜!讨厌啦!不要拍了!”我不情愿的睁开双眼,“你烦不烦啊!”哇!哪来的妖怪!?原来是艾尔放大的俊脸,吓死我了!看到我受惊吓的样子,艾尔笑的好灿烂!“你要死啦你!干什么吓人?”我抱怨,一手推开他的俊脸,另一只手撑起酸痛的身躯。顺手拿起一旁的连身囚衣,动作缓慢的套上。
“我真是好运呢!一早上就可以欣赏到美男着装的养眼风景!怎么?你这样诱惑我是不是还想再来一次啊!”艾尔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一手撑着头,眼中带笑的看着我。“神经!我这样是谁害的,还在一旁说什么风凉话!这么闲的话,过来帮我穿衣服!”“乐意之至!”艾尔来到我身后,双手绕过我,接过我穿到一半的囚服,手不时的滑过我敏感的大腿内侧,引起我的颤栗。“喂,你是在帮我穿衣服还是在玩啊!啊啊啊啊……,你的手在做什么?快拿开啦!要来不及了啦!嗯……!”艾尔的手轻柔的玩弄着我半挺的分身,唇舌轻舔着我粉嫩的耳垂。“你确定你现在能走吗?不诚实的小东西!”边说边在我耳边吹气。一股热力迅速在下腹处聚集,分身不由自主的挺立。
艾尔的吻顺着我的颈项滑下,所经之处留下点点红痕。终于忍不住这甜蜜的折磨,我转过身狠狠的吻住艾尔那四处点火的双唇,刚穿到一半的衣服从又回到大地的怀抱。唇舌的交缠,艾尔的舌钻入我的口腔,灵活的四处搜刮,我则被他抱到干净的床上。唇缓缓的分开,我因呼吸不顺而满面通红,呼呼的喘着气!“小宝贝的嘴好甜哟!让人舍不得离开,身子也好香!”“你神经有问题,我怎么会……啊……恩……恩!”艾尔的手不老实的挑弄着我胀的红红的两颗突起,让他们越发挺立。“现在我就来品尝一下这两颗小东西的滋味!你可别乱动哟,不然我可是会不小心把这可爱的豆豆咬下来!”“艾尔,你不要太过分了!啊……,痛……不要!嗯……恩……啊……不……要……啊!”“真的不要了吗?不诚实的话是要受惩罚的哟!”说着,原来技巧的磨咬变成了粗暴的撕咬,我痛的流出了眼泪。“快说实话!不然我真的会咬下来!”“呜……!你欺负人!你知不知道我被咬的好痛!你看,都快出血了!呜……!我不要理你了啦!哼!”
“撒娇也没用!快说,喜不喜欢!”虽然艾尔这么说,但他还是轻舔了舔我拿被咬得要滴出血的红蕾以示安慰。“嗯……!喜欢!我最喜欢在艾尔口中的感觉了,就算是被咬痛也喜欢!嗯……啊……恩!”看来他很满意我的答案,不但奖赏的温柔舔咬我胸口的红蕾,还把我尖端滴出透明液体的花茎也收入口中,手技巧的捏弄下边两个肿胀的红丸,使之快感连连却不至疼痛。
“嗯……恩……!艾尔!呼……呼!”艾尔的舌力道刚好的划过我分身上每一道纹理,在接近顶端的小沟里流连。快感袭遍我的全身,我挺起身想得到更多,“小东西,着急啦?还有更多呢!”说着就在我胀得象是小蘑菇一样的尖端轻咬,并加快套弄的速度。“啊啊啊……!快……艾尔!啊……恩!”快感的堆积,却无处宣泄,我几乎处在了崩溃的边缘。突然,艾尔狠狠的紧捏住我鼓胀的小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剧痛所带来的刺激是我在艾尔口中达到了高潮。
“好了,现在该我了!小东西,你准备好了吗?”艾尔把我射出的白液当作润滑剂,仔细的涂抹在我有些微肿的穴口,就在他准备进入时我突然坐了起来。一拳打在艾尔好无妨被的小腹上,接着敏捷的离开他的势力范围,套上衣服。“艾尔.兰斯特,你别想那么容易的再上我一次,有本事再来找到我!”我转身欲离开,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停住脚步,“噢!对了,我叫君,不是什么小东西!”说完潇洒的离开,耳边传来艾尔欲求不满的叫喊。
想着艾尔的事,我不禁笑开了,真是一个有趣的家伙。疑?前面怎么会有一堵墙?“小子,你没长眼睛啊!”墙怎么会说话?诶哟!我被墙,哦,不,是一个高壮得像一堵墙一样的人推倒在地。“对不起,先生!你怎么可以随便推人?我已经道歉了!你是不是也应该向我道歉?”我习惯性的伸手去推一推我的眼镜,却发现我没有戴,只好用手撩了一下头发。我的动作很可能惹毛了他,他眼中升起了不知道代表什么的火。
“你小子找揍!”墙举拳向我挥来。
5
近在咫尺的铁拳并没有如期的落在君的脸上,一只修长的手挡住了铁拳的去路。拳上的力道轻巧的被化去,而���拳的人因收势不住跌倒在地。暴怒的男子所对着的却是一张悠闲的面孔,四周嘘声顿起,令男子更想狠揍一顿那令他颜面尽失的君。但是男子的每一记挥拳都被君轻松的闪开,人群更加鼓噪,每一个人都兴奋得看着这本应是实力悬殊的较量。众人高呼着:“打死他!打死他!”而显然的,众人口中的‘他’就是那一派悠闲的君。高壮的男子再次挥动起他那好似铁锤一般的拳头,当众人以为君将再次避过时,那铁拳却出乎意料的重击在君那毫无保护的腹部。君被击倒在地,紧接着的是那如暴风雨般的重拳。这时的君没有求饶,只是嘴边浮现出一记诡异的笑容,让众人以为好像被打的不是他一样。直到君因终于受不住连续的重击而喷出一口血来,狱警才慢悠悠的驱散众人,分开了君和那粗暴的男子。
审讯室内,君与那攻击他的男子各踞一方,典狱长则坐在那唯一的一张桌子后。“罗德,你应该知道规矩的不是吗?在我的地方闹事是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的!还有,别忘了你的责任是什么!你可以随便出手吗?今天的事你回去好好反省一下,如果你还向在这里混下去,劝你不要跟我作对,好好的作你该做的事!好了,你先回去吧!”随着典狱长话的结束,男子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卑躬屈膝的说了一些讨好的话,紧接着迅速的离去。君看着这幅画面,咧开一记微笑,却不小心扯痛了嘴角的伤口,使他的笑容稍显僵硬,有趣的监狱,这是他得到的答案。
不过他的笑容并没有维持多久,典狱长在看向他时所露出的淫亵奸笑使他恶心的想吐。“1074781,我想你是刚来的吧!你应该知道打架闹事在这里是不被允许的,而违反规矩的人就要接受处罚。打架的处罚是鞭刑15,伤人则是鞭刑20加上禁闭1个月。当然的作为一个新人在这间监狱里是没有地位的,所以在你出来的时候,你将被列在保护之列外,这就是一个不听管教的人的下场。”无视于典狱长的长篇大论,君只是不耐烦的在一旁打着哈欠。
“我说典狱长大人,怎么看我也像是那受害者,什么打架啊,伤人啊,应该没有我的事吧!真正伤人的是你放走的那个家伙,我想这点你应该比我还清楚!该惩罚的应该是他吧!既然你不惩罚他,你也就没有立场来惩罚我,你们应该有什么关系才是你有所顾忌,不是吗?还有,你下句话大概是如果我顺从你,你就会让我逃过这个惩罚,对不对?”君自顾自的说着,并没有去看那典狱长越来越黑的脸色。“你只不过是一个犯人,怎么可以这么对我说话!好,你就等着挨鞭子吧!哼!到时候你可别求我!”君依然带着笑,“怎么?被我说中所以恼羞成怒了?”平静的语调却挑起典狱长更大的怒火。“好,很好!你就等着吧!没人会救你的!”
直到被吊起的那一刻,君的脸上还挂着那冷静的笑容,没有求饶,只是笑看着典狱长和那手持长鞭的狱警。
6
“怎么样?还不快求饶?不然等一下皮开肉绽的时候,你可就后悔莫及了!”典狱长边笑边下这最后的通牒,那双小眼中闪着至在必得的光芒。君没有理睬典狱长的威胁,一双清亮的眼睛看着天花板上的纹理,象是在算着什么。沉重的鞭子挥舞,响亮的鞭声,但是并没有落在君的身上,而是在地上留下一道明显的鞭痕。“看到没有,如果你再不求饶,下一鞭的痕迹就会留在你这细嫩的皮肉上了!反正你我是要定的,不管怎样你都逃不过!”那志在威吓的一鞭并没有成功,君依然带笑,甚至更为灿烂,平静的吐出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语:“他,应该来了!”
君的话音刚落,刑室的门就被撞开,而像战神一样冲进来的人就是那被君丢在床上的艾尔。“放开他!”低沉的语调,威严的气势,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你……你开什么玩笑!他……他正在接受他应得的惩罚!你……你!”典狱长的气势相比之下明显的弱了一节。“我想你比我更知道事情的真相,人我带走了!”说着,艾尔解下君,转身离开。典狱长气得脸色铁青,对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咆哮:“艾尔.兰斯特,你等着!我不会让你们在这里好过的!”然而,回应他的却是君连串的笑声。
艾尔的脸色十分的阴沉,看样子是气得不轻。君静静的窝在爱而的怀里,被他抱回他的仓房。“艾尔,怎么?生气啦!”艾尔并没有理睬君,自顾自的把君扔在床上。“别生气嘛!你看,我又没有事!”君跪在床上从身后抱住艾尔健壮的腰身,手不老实的在艾尔胸前划着圈圈。“不要不理我嘛!还是你在气我早上……”君还没有说完,就被艾尔封住了嘴。艾尔霸道的把舌伸进君的口中,粗暴的噬咬着君粉嫩的唇瓣,火热的男性气息充斥着君的口腔。使君的身躯开始燥热了起来,呼吸也变得急促。就在君快要窒息的时候,艾尔才恋恋不舍的放开君的唇舌。
君才刚要平缓被扰乱的呼吸,却被艾尔下一步的动作挑起了更深的情潮。落在锁骨处的亲吻使君的欲望被挑起,囚服被褪去,艾尔的吻膜拜着君的身躯,唯独那欲望的根源没有得到一丝的安慰。君弓起身,想得到更深一步的快感,艾尔的手指借机刺入君那因欲望而一开一合的小穴。“啊……,不要!会痛!”被侵入的不适感使君伸手想阻止艾尔更进一步的入侵,却因艾尔的动作而倒抽了一口冷气,快感源源不断的袭来。“就是这里了吗?”艾尔邪邪的笑了起来,手下更是加快了对那一点的刺激。“啊……恩!不……!啊……恩……恩……!”艾尔时而按压,时而刮搔,甚至加入了第二根手指。
前列腺被不断刺激的君无措的承受着这巨大的快感,透明的液体从胀大的分身顶端溢出。手不由自主的抚上被忽略以久的分身,上下撸动。突然,艾尔狠狠的握住同样被忽略的两颗红丸,激痛使君的思想一瞬间变得空白,没有呼喊,只能张大嘴像渴水的鱼儿一样拼命的呼吸。“我有说你可以自己动手吗?嗯?”说着艾尔更加大力道,从脆弱部位传来的疼痛刺激着君敏感的神经,泪水从眼眶中滚落。“说话啊!怎么不说?”“没……没有!艾尔,放开……我!好痛!”可怜的红丸被艾尔粗暴的力道挤压揉搓的变了形,但是艾尔却并没放开的打算。“不要!艾尔,好痛!不……要!痛……!”
“痛?会有我痛吗?你竟然跑去招惹典狱长那个变态?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没有及时赶到你会怎么样?”想到这里,艾尔更加生气,手也不觉得我得更紧。君已经疼得冒出了冷汗,“艾尔,不要再紧了!会坏掉的!啊!”“坏掉?呵呵,更好!给你个教训,省得你再不知天高地厚的乱来!”虽说如此,但艾尔还是卸掉了手上部分的力道,使君只是疼痛却不至于受伤。紧接着,君感到秘穴被贯穿,由于先前的扩张,并没有很是疼痛。反而随着艾尔火热的坚挺不断的抽送摩擦着前列腺,导致快感不断的蔓延。
“啊……!艾尔!嗯……痛!不……用力!啊!艾尔!”前面睾丸被挤压的剧烈疼痛和后方空虚被填满的强烈快感使君不知道如何是好。随着艾尔抽送的速度不断加快,君终于在痛楚与快感中达到高潮,艾尔也同时在君体内喷射出炙热的爱液!
激情过后,君温顺的躺在艾尔的怀里。“怎么样?消气了吧!我可是被你整得很惨呢!那里被你捏的好痛,都肿了呢!”环着艾尔的腰,君撒娇似的说道。“谁叫你那么胡来,让我担心!这只是一点小小的惩罚,让你吸取点教训!”艾尔紧紧的抱住君,好似只要他一松开君就会消失似的。“答应我,以后不要这么鲁莽的顶撞典狱长那老家伙!”“呵呵,不会了,目的已经达到了,接下来就会有好戏看了!”君把头埋在艾尔的胸口,吐字不清的说。“你说什么?”“我相信你!你一定会救我的!”
看着怀中君甜美的睡脸,艾尔微叹,“君,如果有一天我来不及救你,或者我不再有能力救你该怎么办?”象是在问君,又象是在问自己。得罪了典狱长,艾尔不禁为他们的将来担忧。
7
我的名字是君.竹。职业嘛,呵呵,可以算是一个医生,但是也不算是因为没有执照嘛!准确来说我还是一个学生,一个医学院的学生,别以为我的医术不怎么样,我可是救活过很多人的!不过,他们都是我的朋友,我是不会救治与我无关的人的,因为无照行医是犯法的嘛!虽说如此,但我还是进了监狱,不是因为行医,而是因为他们怀疑我贩卖毒品,谁叫我年纪轻轻就那么有钱!唉!可惜了一个青年才俊了!但是,我进的那个监狱有个秘密,而我就是因为那个秘密而来的。
说实话,这个监狱还真不是一个好地方,警匪勾结啊!我在这里认识了艾尔,一个被陷害的继承人,他的罪名的杀人。当然,人不是他杀的,毕竟那个人是他的哥哥。他在这里过的蛮好的,因为他的家族很有钱,而他的祖母相信他是无辜的,所以有他的家族做靠山,那些人也不敢拿他怎么样!不过,这恐怕持续不了多久了,因为他的祖母前两天因心脏病住院了,家族的事暂由他的舅舅代管。失去靠山的他要在这里生存恐怕是十分的艰难了!再加上一个月前,他为我得罪了典狱长那个奸诈小人之后又因为我相继得罪了不少监狱的老大,他们一定会趁此机会报复他的!我现在正在等待,等待那一刻的到来!
虽说如此,我还是不舍得他受到伤害,不过如果我不这么做,这座监狱的秘密将永远不会暴露出来,他是这场赌局里的诱饵,而我则持着线,等待着大鱼的上钩!可是人算不如天算,我居然爱上了他。在狱警冲进他的仓房的时候,我正睡在他的怀里,于是我和他都被带走了,我被自己的心推进了对我不利的境地。
黑暗的房间预示着即将到来的一切,我被艾尔抱在怀里不断的安慰。怕吗?有一点,不过那是因为我对艾尔的愧疚,我怕如果他知道了真相会讨厌我!缩在他的怀里真的好舒服,他的皮肤摸起来好滑,抱起来有暖暖的,忍不住用脸在他胸口蹭了蹭!“你做什么?”呀!不好被抓到了,我习惯性的舔了下嘴唇,疑?好像舔到什么了,是凸出来的!味道还不错,咬咬再吸吸,然后再舔一舔,“嗯……!别闹了,君!”艾尔有反应了耶!好可爱!右手忍不住去挑弄他另一个小豆豆,让他在手中变硬。“君,不要闹了!先看看情况!”讨厌,手被抓住了,我咬!“嗯!君,你要是再这样我就生气了!”感觉到艾尔的颤动,我更是变本加厉的在他已经起立的火热上蹭了蹭。“都硬起来了还装什么?”
我的举动换来了艾尔的呻吟和乳首被用力扭转的疼痛。“啊!好痛!艾尔,我不敢了!”标准的欺软怕硬,但是真的好痛,我可怜的小红豆象是要被他扭下来一样,看样子他是真的生气了。“我可爱的君君,发春也要看情况,这里可是有人在监视的!”臭艾尔,你才发春呢!我是在缓解气氛啦!“艾尔!放开我嘛!好痛哟!我知道错了!”好汉不吃眼前亏,“知道错了?”“嗯!嗯!艾尔,不要欺负我了,好痛的!”装可怜,骗取同情。
“你们两个真是不知廉耻,都被抓了还在那里调情!”突然,灯被打开,好亮!居然是典狱长那家伙,“我们两个再怎么调情也不关你的事吧?我们调情是正常的,偷窥的人才是不要脸呢!自己躲在黑暗里像老鼠一样,还有什么资格教训别人?”哼!跟我比口才?修炼还不到家呢!“你……你!哼!你别得意,我到看看你等下还怎么得意的起来!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的招呼你们的!尤其是你那张讨人厌的臭嘴!”“哈!自己没本事就会仗势欺人,典狱长也不过如此!”看着他气得通红的老脸,我得意的哈哈大笑!不过,我的得意没有维持多久,几个粗壮的狱警很快的把我从艾尔的怀里揪了出来,绑到典狱长的面前。
不要啦!好讨厌!我要躺在艾尔的怀里啦!更讨厌的是他们怎么可以把艾尔也绑起来,真是没有美感,艾尔一点都不适合绳索,他还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好看,就算手持皮鞭也比被绑着好!“你知道我今天要玩什么吗?我今天啊……要把你们带去一个很好玩的地方哟!呵呵呵!”一幅色色的样子,真���心!还是我的艾尔帅!“喂!你们几个还不快带我们的艾尔少爷和这个东西去参观一下他们以后的住处!记得,是最里面的一间哟!呵呵呵!”
我和艾尔被他们压着走进典狱长办公室里的一道密门。一路上艾尔和我都没有说话,他象是保护着一样用他的身体护着我。我想他一定是以为我在害怕吧!他是不是也一样在恐惧着这不可预知的前方呢?我嘛!只是在好奇,在这黑暗的尽头会是什么呢?会不会就是我要找的…………
等待着他们的将会是什么呢?我想大家不用我说也知道吧!下一章就要开始调教君了,不管怎么样我都要谢谢支持和鼓励我的人!^__^
8
晦暗的走道里飘出阵阵混着血腥的腐臭味道,哀号声不绝于耳,哭喊求饶的声音更是不曾间断!不可置信的是这人间地狱般的景象竟出现在一做监狱里,而且还是出自一个高级警官之手!政府的高官,治安的守护者?在这间密室里的人还有什么资格去判处他人的罪行?
走廊的尽头是一间封闭的小室,没有窗户也没有明亮的灯光,有的只是烛火的微弱光亮。我们被告知这里将是我们以后接受训练的地方,而我们住的地方则是一个叫兽场的地方。他们说由于时间太晚了,今天就饶过我们,等明天在接受训练。还有他们让我们别高兴得太早,我不知道为什么。不过到达兽场后我完全明白了!
兽场是一个类似养鸡场的大棚子,里面分别由好几个铁笼子组成。每个笼子里都有一些或趴或卧的人,他们的共同点是他们浑身上下都没有一件遮体的衣物,每个人的身上都有许多深浅不以伤痕,而脖颈都戴着一个带有号码的铁环。他们的眼睛没有一丝神采,空洞的注视着前方。当管理员提着一个装满还滴着血的鲜肉的桶走过时,无神的眼散发出兴奋的光芒,像狗一样讨好乞食。当管理员向笼中抛出一块血淋淋的肉块时,他们像野兽一样扑向肉块撕咬啃嚼。他们互相攻击只为争夺那一块生肉,他们的眼中没有理智,有的只是那为了生存而存留下来野蛮兽性。他们吮吸着受伤同伴血液,在伤口处来回舔咬,象是要把伤者活生生的吞食一样。
不顾伤者凄厉的喊叫,他们竟自的夺取他们想要的血肉。皮靴声响起,争夺血肉的一幕突然的结束,他们又像乖巧的狗儿一样趴在地上,等待着主人的巡视。“很有趣的一幕不是吗?很快的你们也将变成他们的一员了!瞪着我看做什么?不服气?没关系,你知道吗?他们刚来的时候可是很凶的,到现在还不是乖乖的匍匐在我的脚下!这里没有别的,只有主和���隶,他们这些没有资格做奴隶的就将成为斗兽场上的娱乐品,而其他的则将是作为商品卖给那些需要奴隶的人!在他们的空间里,存在的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只有强者才能生存,弱者只能成为泄欲品和食物!好好享受你们那为数不多的时光吧!哈哈哈……!”典狱长转身离开,“哦!对了,我忘了告诉你们,我的小兽们可是很喜欢亲近新来者的,你们就等着那别开生面的欢迎仪式吧!”
随着那些自封为主子的人离开,那些人又恢复了野兽的本性。眼中闪现着贪恋的欲望一步步的向我们逼近。艾尔当在我的身前以保护者自居,但是双手被缚的他怎么可能赢得了那些被欲望控制的人!虽是感动,但也为他呆呆的样子感到好笑!双手被反绑还能跟人打架,真有他的,不过好像趋于弱势,加油!哎呀!糟糕!被抓住了!不知道这群野兽打算怎么对付我们呢?艾尔还在做垂死的挣扎,不过衣服已经被撕成碎片了,古铜色的肌肤上也被抓出了好多渗血的抓痕!
那些野兽们不断的扑向艾尔的身体,抓咬啃噬,指痕和齿痕浮现在艾尔身体的各个部位。突然,艾尔的脸色变得惨白,被压制的身躯剧烈的抖动,口中发屈辱的怒吼。他的身体不断地被瓜分,敏感带上早已被那些人的手覆满,不是温柔的抚摸而是粗暴的蹂躏。胸口坚实的两个突起被人狠狠的揪起拧捏,身上也是青紫一片。后庭处被手指填的满满的,几乎要被撕裂似的!渐渐的我的眼睛变得模糊,温热泪珠不断的滚落,我后悔了,不该把艾尔也卷进来的!
我想救他,真的好想!但是我却没有那个能力,我也被他们钳制住了,根本不能动!艾尔所受的一一实现在我的身上。真的好痛,胸口的红莹几乎被扯落的痛,每寸肌肤都布满了被拉扯啃咬的伤痛。他们还嫌不够似的翘开我紧抿的嘴,把腥臭的阳具塞入!恶心是我唯一的想法,狠狠的咬下是我第一个动作,紧接着是那如杀猪般的嚎叫!呵呵,真是一群白痴,送上门的东西,不咬白不咬!嘴再次被扳开,嘴里那丑陋的东西迅速的逃离,拳头如雨点般落在我光裸的身躯上!
挣扎,无用的挣扎!双腿被分开,迎着艾尔悲伤空洞的眼,秘穴被毫不留情的撑开,粉红的媚肉被迫显露!难堪,屈辱,愤恨,还有那巨大的撕裂痛楚!肮脏的手指探入,粗暴的搔刮,脆弱的粘膜被划破,血!黑暗,无望!肿起的分身被两只手握住,向相反的两个方向拉扯,被折磨的象是要滴出血来的蘑菇头则被人紧紧的咬住!剧痛!感觉分身象是要被拉断,而尖端好像已经被咬了下来一样!撑开秘穴的手指还在不断地向外扩张,填入内部的东西也越来越多,或许那小小的穴道早已经被撕开了吧,所以才能承受这么多!
黑暗的房间里充斥着艾尔与我的哀鸣,还有那群野兽欲望的叫嚣,没有了!没有了吗?结束了吗?让头脑混沌吧!睡吧!期待着明天吧!明天会更好,对吗?
9
好难过!天亮了吗?四周都没有人了啊!艾尔呢?身体好痛,艾尔到底在哪里啊?唉!早知道会这样的不是吗?希望他没事才好!君艰难的趴起身,环顾四周。“原来我还在笼子里!艾尔应该是被带走了吧!算一算也该是时候了,就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呢?”君用尽全身的力气爬到笼边,靠在冰冷的铁制的栏杆上,吃力的检查自己身体的状况。“真惨呢!左手臂肘关节脱臼,不过幸亏没有骨折!身上的只是一些皮外伤,一些瘀青和齿痕。这群人真是发疯了,就只会用咬的。”下体好痛!君的手轻轻的伸向布满凝结血液的后穴,“呜!可恶,肠粘膜一定被刮伤了,肛门口也有些撕裂伤!还好伤的不是很重!希望艾尔能比我幸运!”轻轻的抚过左臂,拉直,扭转,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脱臼的手肘被君轻巧的复位。
“醒了吗?想看看艾尔怎么样了吧?”这声音,是典狱长!君睁开有些沉重的眼,“我这就带你去看看我们可爱的小艾尔怎么样了!”可爱?还小?有没有搞错,艾尔看前来哪里小了,真是有病。尽管不屑,但还是敌不过手臂上强大的拉力,君被半拖着出了铁笼。
秘室里,艾尔正被一个粗壮的狱警折磨着。高大的身躯上满布伤痕,鞭伤,抓伤,咬伤,还有许多凝固的精液的痕迹,这些都不是最严重的!最让他生不如死的是那贯穿他后庭的丑陋阳物,巨大的肉刃一次又一次的撕裂那饱受重创的秘穴,活塞似的运动带出粉红的肠肉,背后的人不断地说着淫秽低俗的话语。艾尔勃起的分身在狱警的手里更加胀大,快感伴随着剧痛和强大的耻辱感侵袭着艾尔越发脆弱的神经。脸色驼红的艾尔口中不断的发出那似痛似快的呻吟,淫弥的气息充斥着整个房间。
君看到的就是这一幕,艾尔尽管痛苦却敌不过欲望的支配,委身求欢!因无精可射而全身抽搐,到最后只是滴出几滴带血的清液,欲望却得不到满足!看着这样的艾尔,君的心不断地抽痛,后悔是怎样的他总算尝到了!“怎么样?多么媚的画面啊!我们的艾尔好像很痛苦呢!沉浸在欲望中不可自拔了!我想就算我用这鞭苔的皮带狠狠的抽他,他那根贱东西还是会抬头呢!呵呵!哈哈……!”“恶心!”“对呀!就是恶心,这样贱的东西还真是恶心呢!”典狱长得意的说着。“我说的是你恶心!人做成像你这样还真是失败!自己没本事,就会用媚药控制人!真是让人唾弃!卑鄙!”
君挣脱那些抓着他的人,跑到倒在地上的艾尔身边,让他的头靠在自己的胸前,轻抚着他因痛苦而扭曲的脸。“呵呵,多么感人的画面呀!唉!怎是催人泪下啊!哈哈!不过我没空在这里看你们叙旧,你们去把他们抓起来!”一个狱警过来想抓住君的手臂,却没想到被他灵巧的避过,腰际的配枪也被君夺了过来。君让艾尔一手搭在他的肩上,他则一手环住艾尔的腰,一手拿枪指向点狱长。“让开!”一旁的狱警还想上来夺枪,君连开两枪,一枪命中狱警另一枪则射在典狱长的腿上,“让他们让开,不然下一枪就是你的脑袋!”看着典狱长抱腿哀号和自动让开的狱警们,君慢慢向门口移动。
忽然,君感到身后有人,他转身欲开枪,却因怀里的艾尔而减慢速度,下一秒已被劈中后颈晕倒在地!劈中君的就是那个当初打中君腹部的那个高大狱警!典狱长冷汗连连,颤抖的发布命令:“你们还不去叫救护车!呼呼!”接着转向那个高大的狱警,“安,这个垃圾就交给你了,给我好好的教训他,给他注射火媚,我要他生不如死!”“是!长官!”安英挺的脸上净是冷酷,典狱长和另一个受伤的狱警被抬走,昏暗的囚室里只剩下安和两个昏迷的囚犯。紧接着一车瓶瓶罐罐还有针筒和一些看都没看过的器具被推了进来。
推车的人离开后,安抱起昏迷的君,把他倒吊了起来,双腿分别向两侧分开。接着安拿起高压喷水起打开后向君身上中喷去。冰凉的液体携带着强大的冲力不断的冲击着君伤痕累累的身躯,强迫君从昏迷中醒来。“放开我!咕噜,咕噜!”水柱冲进君张开的嘴里,“我不喜欢脏兮兮的东西!”冰冷的语调没有起伏。当水柱终于离开君的嘴时,君忍不住开始大力的咳嗽,“咳咳咳!你……咳……神经病啊!想呛死我啊?喂!你想做什么,痛!不要冲那里!啊!”水柱来到君双腿中间的私密处,红肿的分身被水柱冲的左摇右摆,甚至甩到空中随着水柱翩翩起舞。
“啊!痛……痛!不要啊!不要!啊……!”君摆动身子想躲避,但是那水柱却如影随形。“好玩!”冰冷的声音吐出让人气结的话语。“好玩?那你不会玩你自己的啊!”“会痛!”“废话,那我就不会痛啦!”象是终于玩够了,水柱被移向君的后穴,激痛!被撕裂的伤口好像被撕扯的更开,血再次的流了出来!不只是多久了,后庭被冰冷的水冻的麻木,不再感到疼痛,喷发的水柱终于停了下来,“现在干净了!”君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睁着眼瞪着那正在拨弄着他紧稚小穴的家伙。
“喂!要给你注射火媚了,就是给那个家伙注射的药!让你High到无精可射却还不能满足的强力媚药。不过,最狠的不是这样,等一下你就知道了。”注射器缓缓的把火红色的液体推入血管中。“怎么样?感觉好吗?是不是觉得浑身都热起来了?呵呵,现在我就帮你套上这个美丽的银环,保证适合你的肤色,让你展现最美丽的样子!”(呃……!好像在做广告哟!)
“安!你!你要是敢套你就……!啊……恩……!你……!”美丽的银环被套在君火热的份身上,成为一个困住欲望猛兽的牢笼。“真漂亮!从没见过这么适合它的人!”说着扯了扯君那因被束缚住而胀得通红色的可爱分身。“啊!别碰!会痛!啊啊啊……恩!”君的全身因为媚药的作用变成了可爱的粉红色,滑嫩的肌肤小巧的菊穴无助的一开一和。“好可爱的小穴穴,真想看看它被填满的样子,你说要插什么好呢?”
“啊!随便啦!好痛!啊……!好难过!啊啊啊!药……我要……药!给我!好热!”好难受,全身就象是火烧一样,那通红的小茎更是火辣辣的象是要胀爆掉一样的痛苦,而后面却空虚的要死。这就是火媚吗?这就是艾尔曾经受过的痛苦吗?那恨不得把花穴插爆,和把茎体割掉的感觉!“好吧!既然如此那就这根好了!”安拿起一个几乎比成人手臂还要粗的假阳具在君的眼前晃了晃。着绝对是一个恐怖的东西,粗糙的表面上布满突起和倒刺,看着这恐怖的东西,君不住的颤抖,“安,不要!换一个,太大了!我受不了的!”
“没关系!绝对可以的!只有这个才能满足火媚的需求,保证让你爽到死掉!”“真的只有它才可以?嗯……!”君半信半疑的问,“当然还有别的,就是我!你要哪个?”安的声音不再是冰冷,变得轻佻。“它!”“君,你还真会伤害我幼小的心灵!既然如此那就成全你吧!”硕大冰凉的物体抵住君的菊穴,尽管君有所准备还是因被那巨物贯穿的巨痛儿倒吸了一口冷气。痛!该死的安,那里一定被撕裂了!“君!糟了!流血了!”废话,插那么大的东西当然会流血了!君试着调整呼吸,“打开开关!”
“可是,君,你那里会受不了的!”安一幅担忧的样子,“打开!你也知道会受不了,那为什么要把解药放在这么大的东西里?呼呼……!”“我!我!这又不是我决定的,这是大家的意见嘛!而且梅他们也有份的!这个东西还是他做的呢!”银环和按摩器的开关同时被打开,按摩器开始在君的小穴内跳动抽插,倒刺和粗糙的突起撕扯着破损的粘膜,鲜血一股股的从穴口涌出,君疼的连呻吟的力气也没有。前方的银环尽责的按摩着君充血的花茎,是快是痛已无法分辨。终于在君快晕死的时候,一只针从扩张了的银环里伸出,刺进那可怜的花茎,少许冰蓝色的液体注入君的体内。银环脱落,按摩器被安抽出,股股红色的精液从君的花茎处喷出。
安静!绝对的安静!安细细的清理着君的伤处,并抹上了他带来的药膏。君醒了过来,身上的上由于上了药,变得不是那么疼痛。“安!艾尔呢?给他上药!”“啊!啊!原来我们素来冷静的君动心了,所以才会被典狱长抓住,又为了救那个艾尔不惜动用身份去调查真相,真令人感动!”“艾尔呢?”“别急嘛!放心,他的伤早就料理好了!”安一幅看好戏的样子,把君抱到艾尔的身边。
看到艾尔无恙,君才放下心,随即又恢复冷静。“这座监狱的秘密已经知道,证据也有了,只要等到他们举行拍卖大会的时候派人围剿就好了!我想你也知道拍卖会就是今天,我就不管了!艾尔的上诉已经被判无罪,他可以离开这里了!以后的事就交给你了,我累了,把我们送出去吧!”君说完就沉沉睡去。
“真是的!说完就睡,又是我干活呀!唉!身为劳苦大众真实悲哀呀!”安任命的叫人把这两具象是尸体的人太了出去。
怎么会写了这么多的不知所云的东西,我本来只打算写一点就好啊!怎么到最后变成了一整篇只有SM的东西!检讨,我是要写君与艾尔的呀!唉!:P
10
数天后,医院的病房里
干净整洁的房间里,一张复古的king size的大床占据的了房间的一半空间,沙发,电视,窗帘还有壁炉,整个房间就象是一个样品屋一样,温暖舒适。君靠在床上俯视着睡的象是婴儿一样得艾尔,嘴边有一朵不可抑制笑容。好可爱哟!艾尔的睫毛怎么那么长啊!不过,他怎么在皱眉头呢?是因为在监狱里的遭遇吗?我该怎么对他说呢?真是的!忍不住想为他抚平皱着的眉头!呀!糟糕!把他弄醒了!
“君你还好吗?这是哪里?我怎么?”艾尔一幅困惑的样子环视着四周,虽然他小心掩饰,但是我还是再他的眼里看都了脆弱和恐惧。是啊!有谁能在经历过那么恐怖的事后还能无动于衷呢!可是积存了过多的恐惧是会生病的呀!像艾尔这样的性格是不会主动说出来的,他的自尊不许他轻易的显示脆弱,他的地位也不允许啊!既然如此,只有我来显示懦弱,然后让他渐渐的忘记了!“艾尔!我们得救了!还有法官因证据不足判你无罪释放,所以我们是自由的了!这里是医院的病房!”我倒在艾尔的怀里,紧紧的环住他的腰。“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可以看出这对他来说是一件好消息。“几天前!从被救出来开始你一直昏睡到现在!一定是因为太累了!”
艾尔回抱住我,还是在他怀里最舒服了!“君!让我看看你有没有受伤!”“啊!?不要啦!我……我没事的!我没有受什么伤啦!”我企图蒙混过关,悄悄的想退出艾尔的势力范围,可是我还是被他紧紧的抓住了!“君!你有事情瞒着我!如果是平时,你只要受了一点小伤就会在我面前叫个不停!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那群野兽怎么对待你的我会不知道吗?毕竟……!”艾尔的神情有些恍惚,他又想起在兽笼里的事了吗?还是象气在那间密室里的事?“艾尔!别想了!我们的救了不是吗?那样的事情再也不会发生了啊!对了,你想不想吃些什么?”我试着转移他的注意力。
“你说我们的救了?为什么我们会得救?还有你还说法官因证据不足判我无罪?这些事怎么那么巧会在我昏迷的时候发生?还有为什么会有人救我们?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故意进到那所监狱里的,而你的目的则是那间密室!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我对你来说究竟算是什么?”艾尔的表情是那么的严肃,好似不得到答案决不罢休似的!我好怕,如果我说出真相,他会不会原谅我呢?我们之间到底有多远…………
11
“我……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什么?告诉我这一切并不��一个阴谋,这不是你计划好的!告诉我!”艾尔的神情好激动,可是他越是这样我越不知道该怎么办!该不该告诉他真相,然后让他恨我呢?还是说一句谎言,享受此时的平静,然后等谎言拆穿时承受那不可弥补的痛?“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不要逼我!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呀!”我好害怕!我还是承认了!
看着艾尔那渐渐变冷,布满失望的眼神,我的心好痛!“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连说谎骗我都不用!为什么!至少告诉我你是真的喜欢我!为什么在我刚刚感到温暖时又把我推进地狱?你这算是什么?我在你心中又算是什么?一个打发无聊的可笑玩偶还是一个自以为是英雄的可怜可悲的诱饵?”
“不!不是象你说的那样!我……我是真的喜欢你,爱你的啊!只是我也有我的任务,我……我……对不起!你要怎样才可以原谅我!”我真的慌了,确实的慌张,这是第一次,第一次事情逃出了我的掌控!
“笑话!我为什么要原谅你!在你做了那么多的事以后,我还有什么理由可以相信你?喜欢我?爱我?你把我当什么?一只呼之及来挥之及去的小狗吗?我的感情可不是这样被糟蹋的!你现在的样子真让我恶心!”艾尔起身欲走,我赶紧压住他。可是当视线触碰到他那满含鄙夷的眼神时,我真的无地自容了!好后悔!真的好后悔!不该利用他的!可是事情能进展的这样顺利,全是他的功劳,希望他可以明白,我真的没有利用他的感情,他的感情是有回报的啊!我是真的喜欢他的!
“我是真的爱你的!你要怎样才可以相信我呢?”懊悔!抱着最爱的胸膛放声大哭!这一刻,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真的不知道!他并没有把我推开,但也没有像以前一样回抱住我,他只是静静的躺在床上,没有说话没有动作!我可不可以把这解释为他还是喜欢我的呢?
许久之后,在我终于哭累了的时候,我悄悄的抬起红红双眼看向他!他什么也没说,但是我知道他在心疼我!尽管他还在生气,但是我可以在他眼中看到一丝怜惜,尽管是很小藏得很深,但是我也满足了,因为他还是在乎我的!
“哭够了?”同样的面无表情,但是我还是很高兴。“嗯!”我用力点头。“那就放开手!别用你那肮脏的身体碰我!”我愣住了,确确实实的愣住了!我以为他原谅我了,没想到……!“我要回家!”“不!不要走!我真的好爱你!不要离开我!不管怎样都好!求你原谅我!”现在什么面子里子全都不重要了!我第一次说出了乞求的话语,“艾尔!只要你可以原谅我,我做什么都可以!”
“好!我给你一次机会!我要先去看我祖母,跟不跟随你!”“我跟!我这就去收拾行李!”我兴奋得跑了出去,并没有看见艾尔眼里的算计!
12
人家说一失足成千古恨,原来是真的!我现在就好悔恨,艾尔他生我的气了!虽说他让我跟再他身边,可是他都是那么冷冰冰的,我真的好沮丧呢!感觉上他离我好远,不管我多努力都追不上!我跟着他一起搬进了那个他称为祖宅的别墅里,怎么说呢?那里没有一点家的感觉,没有一丝的亲情,有的只是勾心斗角耍弄心机,在我看来真是无聊!我天天跟在他的身侧,不管他是去医院看他的祖母还是去公司办公,总之我就是要缠住他,一有机会就跟他道歉装可怜,我知道只要这样的话他总会原谅我的,有的只是时间的问题!
这天,他的心情很不好,因为院方通知了他一个很糟糕的消息,他的祖母病情很不乐观,她必须做一次风险极高的心脏手术,成功率只有百分之十五,这几乎是一项不可能的任务!他很烦躁,不停地在办公室里踱来踱去,梳整齐的头发被他弄乱,领带松松垮垮的挂在脖子上,衬衣的扣子有两颗已经被解开,敞开的衣领可以看见他古铜色的胸膛!好性感,可是当我看到他焦虑的样子,心不禁抽痛,难过!喝着杯中的黑咖啡,好苦!但是我却还在一杯一杯倒入口中,很快的一壶香浓的黑咖啡就见了底!
“艾尔!不要走了,就算你把地板磨漏也不会使手术成功的机率升高的!”我试图让艾尔觉得好过些,不过显然没有多大的公用,他的眉头还是紧紧的皱起,但是还是坐到了皮质的办公椅上,这是我感到些许的欣慰。我轻轻的走到他的身边,一手抚着他紧皱的眉,一手技巧的按摩着他颈后的穴位,让他渐渐的放松下来!而我则嫌站着太累,索性的做到了他的腿上,头靠在他的肩上,呼,好舒服!连他也象是很享受似的闭上了他那焦虑的双眼!这一刻让我觉得我们好像是回到了从前,然而好景不长,下一刻我被他狠狠的摔到了地上,冰冷的眼中,那抹光芒让我觉得下一刻我将被他吞吃入腹!喝!好熟悉的光芒哟!
“别得寸进尺!我还没有原谅你的欺骗呢!”我坐在地上,仰视着他,“那你到底要怎样啊?我天天跟在你身边,对你说我去监狱是因为要调查那里的失踪案,而遇上你则是意外,我不是有意要骗你的,只是不方便说而已!我是真的爱上你,要不然我为什么工作学业都不顾的天天随着你还要受你的冷眼!我从没有这样低声下气过,连乞求我都说了,你还要怎样才会相信和原谅?”他默不作声的打量着我,从头到脚一处也没放过,看的我浑身都不自在,好像在他眼中的我一丝不挂一样!渐渐的他的眼神不再无情,而我则被他看得浑身发热。疑?腹内的压迫感是怎么回事?难道是……
“开始有感觉的吗?喝了那么多咖啡,肚子会不会胀胀得想要去排泄?”我一定脸红了,好丢脸!我起身要走,那邪肆的声音再次响起,“如果你现在走的话就永远别想我原谅你!”“我要去洗手间!”看着他算机的眼,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可是我不想让你去怎么办?我现在就想看看你那美丽的身躯!”“可是……我……!”又是那抹笑,我的汗毛直立,“你不想要我的原谅了吗?”无力,真正的无力,我认命的开始褪去穿戴整齐的西装,谁叫我有求于人。
“要全部脱光哟!你知道我最喜欢你那干净的小茎茎和那粉嫩嫩的小菊花了!”哎!让我死了吧!被急欲排泄的感觉折磨还要忍受的展示那羞于见人的部位,长期没有发泄的身体只被他看一看欲望就忍不住抬头,还有逐渐胀大的趋势,他那嘲弄的眼神更是让我无地自容。“你……你看够了吗?我……我要去……!”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截去,“你是不是忍不住了?”点头,点头,是的是的!“可是我现在不想让你离开怎么办?”他的双手开始在我的身上游走,更可恨的是他居然用手指技巧的在铃口的凹陷处按压逗弄,略微粗糙的肌肤摩擦着敏感处的块感让我忍不住呻吟,但随之而来的警讯让我跳出了他所能触碰到的范围!我刚才差一点失禁,天哪!如果我真的……,不敢想象!
“你不乖哟!我生气了!”恶魔,绝对是恶魔!“拜托!让我……!”“不要!我还没玩够呢!因为你刚刚让我不高兴了,所以我决定在我没有允许之前你不可以排尿!所以你下面的这个东西给我闭牢一点,不然我不介意来帮你惩罚一下不听话的小东西!”呜!感叹,我怎么那么可怜!“艾尔,不要这样啦!对身体不好的!”我盼望奇迹,可是老天不帮我,“偶尔两次没关系的!再说这可是你欠我的!别忘了在监狱里我……!”“好了!别说了!我知道了!可是我真的忍不住!”“忍不住就用领带系住好了!来,躺下,用手抱住你自己的腿,打开,我要看看你后面的小可爱!”什么嘛!怎么可以这样!无奈,伸手抓过艾尔垂在胸前的领带不情愿的把那唯一的出口封住,我知道我的苦难才刚刚开始!
果然,“系紧点,不然到时候不小心流出来倒霉的可是你自己!我是不会手下留情的!”哎!今天是我的黑霉日吗?“艾尔!帮我,我下不了手啦!”勒紧是会痛的耶!尽管是质地光滑的领带,但还是会勒出瘀痕的。“唔!好痛,不要那么紧!”果然,现世报,艾尔居然一点都不手下留情,紧成这样肯定什么都出不来了!“怎么?在为你这根贱东西哀悼吗?还是嫌不够紧?”我沉浸在自我的情绪里没有立即回答艾尔的问题,下场就是可怜的分身被束得更紧,痛啊!“不要再紧了!好痛!我保证不会有东西漏出来!”没志气就没志气吧!反正对象是艾尔!
“这才乖!想少受点苦,早点结束就要乖乖的听话,不然……嘿嘿!”俊美的笑容却让我毛骨悚然!在小穴周围移动的手让我提心吊胆!“你知道吗?你这个小洞可不是一般的诱人,我可是很喜欢里面紧稚却温热的感觉呢!不过,我现在想看一看你这里到底可以容纳多少东西,所以让我想想可以填什么东西进去呢?”随着他的眼在屋中游走,我的心开始狂跳,不知道是兴奋还是害怕,总之是因为他!
13
艾尔修长的五指流连在我暴露在外的阴部,指尖时而挑逗着我胀红的小球,时而刺探一下那紧闭羞涩的花穴。看着我因本能而夹紧他的手指。“你这张小嘴还真饥渴呢!看他把我夹的多紧!既然如此,我不喂你点东西还真对不起你,说不定别人还以为我虐待你呢!你看这个怎么样?我记得你最喜欢握着它了,就让它来满足你怎么样?”看到他手中的东西我吓了一跳,有没有搞错!“不……不用了!那个……是电脑的鼠标啊!怎么可以放进去呢!”我颤抖着不自主的向后退却。
“你很不老实哟!你看你明明就很想要嘛!来,我先帮你扩张一下,不然它进不去!”我的身体随着艾尔手指的舞动开始向他靠近,舒适的呻吟从口中溢出,身下的小穴一张一合的象是在做着邀请。美妙的触感几乎让我忘记小腹的胀痛,“艾尔,我……要……!”“你要什么?”好具诱惑的声音哟!“我要去洗手间!”(破坏情调!)
“你!好,很好!既然如此……”“啊啊啊啊!好痛!不要再推了!”好痛,他竟然真的把那个无线鼠标推进我的穴道里!?“没关系哟!在一下就好了,你看已经进去了呢!”好胀,异物深入穴道把肠壁撑开,好难过!“拿出去,快拿出去啦!我不要玩了!”“那可不行,如果你不玩完你怎么知道我的答案呢?来,乖!自己把夹子夹上!你难道不想……”恶魔,艾尔绝对是利用人弱点的恶魔!
我伸手接过他递来的夹子,有没有搞错,居然是铁质的文件夹?“还犹豫什么?还不快做!”“我……我做不到啦!”“好,既然如此我就来帮你!”我在害怕,应该是的,我闭起了眼。好痛!这个家伙竟然用力的揪起我胸口的红豆,“眼睛睁开!”尽管不情愿但还是照做了,映入我眼帘的是艾尔手中的铁夹子渐渐的向我被揪起的红豆靠近,缓缓的张开,接着猛然的松开,啪的一下合上!“阿……呜!痛……!”追心刺骨,有种被夹断的错觉,下体也在同一时间被艾尔火热的巨大侵入!
痛啊!虽未被撕裂,但是脆弱的粘膜还是被粗鲁的攻击弄伤,该死的鼠标被顶到更深处。粉红的肠肉随着艾尔的抽动被带出,很快的再次随着他的插入被推进!虽不是很喜欢,但因为是艾尔,还是因此兴奋,快感连连!随着他猛烈的的攻击而摆动,感觉到他的速度与热力,渐渐的不再能思考!天堂的白光随着剧痛而来,夹子被扯掉的刺激激发了渴望,随着领带被解开,我们一起解放,不再顾虑精液还是尿液!
激情过后的宁静,轻轻依偎在他的怀里被他强壮的手臂紧紧的环住。不用在顾虑,因为惩罚已经结束,许久不来的睡神再次降临。我与他都需要好好的休息,因为我们将要面对的还有更多!他的亲人,他的责任还有那隐身在幕后的真正凶手!明天将是新的开始,迷题将一一的揭开,而我们将一起面对!
14
整理好衣衫,艾尔让君先行回家,自己则要先去医院看奶奶。离开艾尔的办公室,君发现大家都用一种怪异的眼光看着他。女士眼中的爱慕不见,有的全是鄙夷和厌恶的恶心。男士中除了轻蔑还有一些的是色欲。想必是他们已经知道自己与他们总经理之间的事了!真是的,虽然自己不在意,但是被这样看着还是会不舒服的,反正也该走了,回去之后不知道会有什么好戏看呢?
这时,手机的铃声响起。“安!怎么样了?”
“亲亲君君,我办事你放心!一切搞定!猜猜谁是主谋?还有,嗬嗬!”
“安宝贝!我劝你长话短说,还是你想试试我的新药?”温柔的声音却让电话另一端的安打了一个寒战。
“呵呵,不用了!就是那个,你的艾尔亲亲的哥哥死的那个旅馆正好是梅宝贝的管辖,你知道他的习惯,有录影带偷拍!查到杀手和雇主了,交易的经过也被一号卫星拍了下来,反正就是一切顺利!”
“好!那,安呐!这些凶手雇主的就交给你了,不过好戏可要通知我哟!就这样了,拜!”挂了电话,随手叫了一辆出租车,目的地兰斯特家的祖宅。
一进大厅,君就知道好好睡一觉的计划要改期了!兰斯特家族的祖宅内的所有人物差不多都坐在大厅里了,以艾尔的叔叔为首的等着讨伐他!每个人的脸上都充满了对自己的不屑,看样子是要来一个三堂会审了!
“请你离开艾尔。这里是三百万的支票!”果然,是艾尔的婶婶先发言。
“为什么?我不想离开艾尔,我爱他啊!为什么你们不能接受我!我真的是爱他的,没有他我会不下去的啊!他是我全部的生命!难道爱一个人也有错吗?就因为我们性别相同就不能获得爱的权利,就要被迫分开吗?”真佩服自己,装的楚楚可怜还能挤出两滴眼泪来博取同情。低下头,交握着双手,全场百分之八十的人器械投降,临阵倒戈的走人。剩下的就是艾尔的叔叔,婶婶们,还有他的堂兄弟。
“说的那么动听还不是因为艾尔有钱!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是一个男寝,不自量力的还想得到什么爱?我呸!像你这么低贱的人怎么配得上兰斯特家族的光环?我告诉你!艾尔三天后就要和我们菲利斯家族的丽娜小姐结婚了,我劝尽快离开,免得到时候被赶出门,那丢脸就丢大了!”艾尔的叔叔一副势力的嘴脸,看着就恶心。菲利斯不就是他自己的家族,野心还真大,也不想想他还不是因为自己的家族没落才入赘艾尔家的,像谁不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似的!
“结婚?不会的!艾尔不会离开我的!你们骗我!”好困!真无聊!不想玩了!
“不信?艾尔他就在你后面!不信的话你可以问他啊!”废话!不用你说我也知道!转身,看向神情冰冷的艾尔!
“三天后,我要与利娜举行婚礼,欢迎你来参加!”平板的语气没有丝毫的欣喜,君听到的只有那尽力掩藏的伤痛与不舍。
走到艾尔的身前,君的双臂环住艾尔的颈项,对着艾尔的脸,吐气如兰。“真的要我走吗?不爱我吗?”红艳的唇瓣极具魅惑力的考验着艾尔的自制力。轻轻的吻上,没等艾尔有所反映就再次离开。“约定的吻!婚礼的那天要等我哟!我一定会带给你一场惊喜的!一场会让你悔婚的惊喜!拜了,亲爱的!”自信满满的离去,留下尚在震惊中的艾尔和一群各怀鬼胎的亲人。
15
“可恶!那个臭艾尔,居然敢跟我说他要结婚了!气死我了!神经病!哼!”手持手术刀的君正在分尸着桌上可怜的牛排。自觉比那牛排还要可怜的安正躲在房间的角落,吓得不敢靠近。他可不想成为君的刀下亡魂。
“君宝贝!不要生气啦!你不是也知道这是那个叔叔的计策嘛!利用艾尔对他祖母的孝心来达到他的野心!你的艾尔没有背叛你啊!”小心,小心,在小心,千万不要扫到台风尾。
“谁气他背叛我了!我是气他怎么这么笨!明明被利用了还不知情!还有,他那是什么表情嘛!如果真想让我离开的放心,他结婚总要装出一幅开心,喜气的表情吧!你都没看他那脸,臭成那样,谁会相信他是心甘情愿的结婚呐!还有他的演技真是有够烂的!明明心疼的要死,还在那里装酷!这么蠢的人跟我站在一起简直是破坏我的形象!”掷出手术刀,目标是离安的脑袋不到一寸处的飞镖盘。正中红心!
“哎呀!我的君君大人啊!你心情不好也不要那我当那靶子吧!我要是死掉了,你的那些情报可就没人向你汇报了!真是天妒英才啊!”说这还一副西子捧心的样子!
“你少在那里恶心了!手术准备的怎么样了?还有关于婚礼那天的事宜,那些警察什么的,时间要算准,不然就不好玩了,如果让他们坏了我精心安排的场景,���,有你好看的!”
“都准备好了,那些犯罪证据什么的已经匿名寄给克鲁局长了!但是,你确定你要给那个人动手术吗?我是说…………”
“不用说了!我都决定了,你只要办好你的工作就好了!手术房准备好,我要去了!这里就拜托你了!明天见了!”君说着转身离开房间,嘴边带着等着看好戏的笑容!
相对于君的悠闲,艾尔可就惨了!
16
一室昏黄的灯光,艾尔颓废的瘫坐在吧台的高脚椅上,不加冰的威士忌被像白开水一样一杯一杯的灌入口中,浓烈的酒气弥漫在空气中久久不散。凌乱的金发,敞开的衣襟,都象是在衬托出艾尔眼中那沉痛的哀伤。入口的烈酒,苦涩的感觉,却赶不走那时时在眼前飘动的清逸身影,那恶作剧成功后的顽皮笑脸时时刺痛着他那越来越清醒的神经。浮现在那本该属于阳光的俊脸上的苦涩笑容象是在讽刺着主人的优柔寡断。因为一句责任而放弃了本该属于自己的爱,还刺伤了自己最不愿意伤害的人。想着���离去时那布满伤痛与绝然的脸,以为已经死去的心不住的抽痛。“对不起!对不起!竹,原谅我!竹……”
“等下就是婚礼了,还喝什么酒?你们快把少爷洗一洗,换上衣服,等下就要出发接新娘了!”进来的是艾尔的叔叔,看到如此颓废的艾尔,嘴角的笑更深,他知道如果艾尔保持这个样子,那么他的计划就更容易成功了,他几乎看到了大把大把的钞票飞到他的口袋里,那些所有曾经看不起他的人都匍匐在他的脚下,而这俊美的侄子也将臣服于他,乖乖的做着他的命令。这样的想法让他几乎掩不住兴奋的表情。
“等等!叔叔……我……”艾尔犹豫了,他真的可以娶另一个人,而放弃君吗?他的心好痛!“别等了!时间差不多了!那边牧师都已经准备好了,莉娜准备好了,现在就等你这个新郎了!”不等艾尔说完,他就积极的催促艾尔,他可不希望有什么变故。“可是……叔叔,我……”“我的侄子穿上喜郎的礼服还真是英俊挺拔啊,如果是你奶奶看到一定会很欣慰吧!她盼着你结婚都那么多年了,如今终于如愿以偿了啊!可是母亲她……!唉!”他假意的拭拭眼,叹了口气,脸上是一种虚假的哀伤,“艾尔啊!你要跟叔叔说什么?”“没……没什么了!我们走吧!宾客们也等急了吧!”艾尔最终也没说出来,想起奶奶对自己的疼爱,她最后的愿望自己怎能不完成呢?就算痛苦也好,不愿也罢!现在的艾尔只希望能再见到君一面,但是他又希望君不要来,因为在见面时,他不知道他是否真能若无其事的在君的面前于别人定下那誓言。
教堂!本应该很远的距离却异常的近,好像在一瞬间就到了,艾尔无奈的想着,好仓促的婚礼啊!他这个新郎甚至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就被推到了红毯的彼端,牧师的嘴一开一合的说着什么,艾尔却连一句都听不懂,他的眼里根本就没有这些人,不管是亲戚,好友,牧师还是新娘。他的心忐忑不安,他在等待,等待着他的君,君说过他会来的,而他会等着他的。
身边的新娘娇羞的说着“我愿意”,艾尔觉得有些讽刺,自己竟然要和一个才初次见面的人结婚,好笑,真是太好笑了!如果……如果竹在的话,他一定会笑我蠢吧!竹!你在哪里?
“艾尔•兰斯特先生,你愿意娶这位小姐为妻,并且不论……”牧师焦急的声音再次在艾尔耳边响起,冷汗从牧师的额角流下,这新郎也不知道是怎么了,问了这么多次也不回答!
从想念竹的思绪中醒来,艾尔张了张嘴,“我……我……”一句愿意却怎样也说不出口。
“他不愿意!”教堂的大门被从外推开,风顺势灌了进来,阳光下那么熟悉的人影让艾尔浑身一震,僵立在圣坛前,一双美丽的眼中却充满了思念。“竹?”
“是我!”那熟悉的笑容和口吻让艾尔震惊的合不上口。就这样呆呆的看着竹走近。“对不起了,美丽的新娘,你的新郎我带走了!”拉起艾尔的手,转身就走,却被艾尔的叔叔挡住。
“艾尔!你不能走!这是你的婚礼!还有你这个不要脸的人,你怎么还敢出现在这里,而且还破坏艾尔的婚礼?”
“恼羞成怒了,叔叔?艾尔爱的可是人家呢!您怎么可以和人家抢艾尔嘛!”半开玩笑口吻让人哭笑不得。
“艾尔!这婚礼可是你奶奶最后的愿望!”使出杀手锏,他就不信艾尔可以不顾他奶奶。
感到艾尔明显的定在原地,竹有些不高兴了。“什么最后的愿望嘛!说的好似老奶奶就快要死了似的!叔叔就这么想要当家作主啊!那也不要诅咒人家老奶奶嘛!人家来的时候老奶奶还好好的在人家家里看电视,吃点心呢!”
“竹!你说什么?我奶奶她……”艾尔震惊,奶奶不是命在旦夕吗?
“哎呀!人家说了嘛!老奶奶很好的,人家来之前她还在和人家抢蛋糕呢!人家妙手回春,老奶奶根本不会死嘛!”竹说的丝毫不在意,然而却在这一教堂人心中丢下了一颗炸弹。
“艾尔,你不要信这小鬼胡说,连那么多名医都没有办法的手术,这小鬼怎么可能……”看出艾尔的动摇,菲利斯加紧劝说。
“竹?”艾尔的眼神不确定的看向竹君。
“安啦!不信你自己听电话!”说罢,扔了一台银色的手机给艾尔。转向菲利斯的眼神变得犀利。“亲爱的菲利斯先生,现在我将以谋杀罪逮捕你!”这时,不知从哪里涌出一堆警察,把菲利斯家族的人团团围住,一副冰冷的手铐铐在了菲利斯的双手上。
“这是怎么回事?你们凭什么逮捕我?”菲利斯的脸涨得通红,“艾尔!”
“就凭你谋杀了艾尔的哥哥,这里是你和杀手接头的录影带,而这个就是你谋杀艾尔的哥哥的实况转播!”紧紧的抱住激动的艾尔,从艾尔的神态可以看出,奶奶的平安让他舒心,然而叔叔的所作所为则……“为什么要这么做?叔叔,为什么?”
“哼!兰斯特家族本该是属于我的,如果不是你们的父亲,如果不是他,这一切都是属于我的,我只不过是想夺会属于我的东西而已!你和你那笨蛋个个都是不该存在的,杀了他,和设计你顶罪都在我计划之中,然而那个老太婆居然动用关系免你死刑,而你又这么好命的从监狱里出来,哼!如果不是这样,兰斯特家族早就在我的掌握之中了。”菲利斯的眼睛发红,怒瞪着竹,“如果不是你这小鬼的破坏,我早就成功了!你这小鬼,我一定要杀了你!”菲利斯在怒骂声中被警察带走。
“走吧!艾尔!直升飞机还在等着呢!”伴着直升机螺旋桨的声音,这场闹剧般的婚礼落幕了!
◎◎◎◎
加勒比海的游轮上
欲火焚身的艾尔扑向竹,却被竹君一脚踢开。“唔!人家好想要!”
“不要!人家不想!”没的商量的口气,竹推了推金边眼镜,重又把注意力放在书本上。
“竹!你要惩罚人家到什么时候啊!”嘟着嘴,艾尔满脸可怜的望着竹,金色的头颅在竹的眼前晃呀晃。
“到我高兴的时候!”
“那你什么时候高兴?”
“不知道!”
“为什么这样呀!”
“这是你不相信我的惩罚!”
“呜……唔……唔……!竹……不要啦!人家真的……”
“……”
游轮上,艾尔的这场战争还有的打!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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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镜不重圆
【柚天】破镜不重圆
CP:柚天
预警:一个很没有存在感的ABO脑洞,带崽跑路。两个人都不渣。狗血一大盆预警!!!
结局大家自由心证。一个长篇,写到哪算哪儿。
(一)D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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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 miss you now
金博洋喘了两口气,眯眼的瞬间有一丝恍惚,昏了一下。他意识到脚下的冰刀已经开始不听话地在踩电门,赶紧滑到场边下了冰,扯掉一双手套深呼吸好几次才平复下来,朝着后头喊道:
“别停下来,还有十次A组跳跃练习!”
旁边的小队员见自家教练已然发话,也不敢上前去惹他不快。一个个站到既定位置上乖乖做跳跃练习,却时不时扫过担忧的眼神,他们心里清楚,从运动场上退下来的金教练,身上的伤自是他们所不敢臆测的。
金博洋的职业运动生涯并不顺利,甚至可以说是在高山与深渊之间流转。他曾经逾越过所有被世人敬仰的天壑,登上最高的那片云彩;他也跌落过,被踩成最为卑微的泥土。但是他不曾放弃,在二十六岁的年纪,戴着最后一块大奖赛的金牌,是留着眼泪却笑得开怀,在全世界的注目下,携手荣誉,光华退役。
这是属于他自己的骄傲。
许教授身体不好,后几年没怎么跟着队伍进行训练。虽然几位前辈都留在了国家队执教,可是男单这块还是令人窒息的短缺。赵宏博是早早地给金博洋做好了思想准备工作,让他在退役之后担当国家队的男单教练。这件事上面也早下了决定,花了这么多年这么多心血培养出来的独苗苗,自然不可能白白错失。
金博洋心软,自然答应。退役没多久,马不停蹄地就被任命为国家队的男单教练,连宿舍都不用费大力气搬,就隔着一条马路道,叮叮当当收拾一上午就得了。
但是他不经常住在这里,只有临近大赛的几天他会随意收拾一下,其余时间,还是在自己家住着。
现在是歇赛期,队员们刚刚从外头比赛回来,正是恢复期,一天的训练量不用赶着鸭子上架往上加。金博洋回自己的包前,摸了瓶水,虎口轻微磨蹭着粗糙的卡口,眼睛盯着在前头晃过的身影,见时间差不读了,大手一挥,给了人下训。
他摸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出去:
“喂?江哥。今天就不麻烦嫂子了,闪闪我自个儿去接。”
“有空有空,今天下训早。”
“哎呀没事的,麻烦嫂子那么多天也不好,再说我带队出去比赛,也挺长一段时间没怎么好好跟她聊过了。帮我好好谢谢嫂子啊!”
北方的天气一直在飘忽不定中,今天是大晴天,明天就能毫无征兆地降下温。走在路上的人似乎都能瞧见空气中浮动的气丝儿,凉成了现状。金博洋一出训练馆的门,顿时哆嗦了一下,赶忙拉紧外套的拉链。头发被妖风吹得散乱无章他也顾不上,只是皱着眉头捏紧脖子后头的屏蔽贴,嗅嗅几乎没有味道弥漫开来的空气,吸溜两下鼻子一脸担忧地闯进风里。
街角的咖啡店飘新磨好的醇香,勾着路过人的味蕾。还��新鲜出炉的草莓派,闪着诱人的光泽,星星点缀的彩色糖豆吸引了小孩子的眼球。金博洋裹紧自己,匆匆推开面包店的玻璃门,风铃清脆响着,再出来时他手上已拿了一小块蛋糕的盒子——巧克力的小熊,甜丝丝的点心。
耳朵里流进轻快的音乐,步子都能随之活泼起来:
“If you persist through the darkest battles.”
“Open your eyes.”
“Your prize is right before you,somehow.”
纵然是一个接近而立之年的人,金博洋还是没有丢掉许多他骨子的脾性。他小跑着穿过川流的马路,在看见一个小小的身影向自己飞奔过来之后,连忙蹲下身子张开手臂,嘴角快咧到耳朵根,笑眯眯地把小姑娘拥进自己的怀里,蹭乱了好不容易花了一早上折腾出来的双马尾。
小姑娘脆生生地喊:
“爸爸爸爸!今天真的是你来接我啊!”
“对呀!爸爸今天是不是超级棒的!还给你买了你最爱吃的巧克力!”
闪闪姑娘的单眼皮一下子爆成了闪着晶晶亮的大眸子,注意力全被手上的蛋糕盒子吸引走了,当下谁也不理会,就盯着蛋糕盒子流哈喇子。
“闺女啊,咱这是在外边,你收敛一点行不?”
金博洋一头黑线地看着有了吃的就不要老父亲的自家闺女,完全成了一个瞎吃闷醋的老父亲。伸手把闪闪的书包拎到手上,把蛋糕连盒子一块塞进小姑娘怀里,跟旁边的小同学打过招呼后便牵着闪闪绕了一段路,乖乖上了车,一本正经端着盒子放在膝盖上等金博洋给他系安全带。
金博洋只有自认伺候的命,给他家大小姐固定好一些安全措施,才溜到前头开车。
这个时间点的北京无论在那儿都是堵。无论是什么人,到了这上面都没了脾气。金博洋家的小奥迪乖乖地爬在马路牙子上,慢吞吞像个老大爷。里面两个人也不着急,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基本是金博洋在问,闪闪姑娘回答。
“最近在班里怎么样啊?有没有吃不到草莓泡芙就拖着椅子到处走啊~”
“爸爸,我四岁了,不是三岁好不好。”闪闪姑娘回他一个白眼,“还有,明明点不到喜欢的套餐,就晚上狂吃冰淇淋的是爸爸你。”
“哇,我说那次家里的冰淇淋少那么快,你是不是也偷吃了!闪闪!我就问你牙齿要不要了!”
“爸爸你幼稚鬼!明明牙疼的是你!”
“你什么时候看见我牙疼了啊!不要没有证据就乱讲话。”
闪闪姑娘气得鼓了一张小脸,奈何被安全带锁住了身体,动弹不得,只好憋了一股气,不要脸皮地朝金博洋吐空气,噗噜噗噜。
塞得严实的车流总算松了一个小口子,缓吞吞挪动。等这对父女回到家,天色早就漫了墨水,仅有地界线一点还泛着青色。金博洋帮闪闪下车,一手提着书包一手牵着小姑娘,进了大门,稍微收拾一下有些杂乱的玄关,整理一下差点掉下来的几张外卖电话。
昨天晚上他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深夜,闪闪跟着金杨夫妇去睡了。冰冰冷冷的毫无生气,他拉开冰箱门,里头塞得满满当当,想来是嫂子早就预料到了他们家里早就空空如也,提前预备下了。金博洋一边拿出一份速冻水饺一边念叨着得抽个时间好好感谢一下江哥一家人。
他一个人带着一个小孩子在北京。金爸金妈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如以往硬朗,所以在最初他们提出来北京照顾闪闪的时候他就强硬回绝,拍着胸脯保证会照顾好自个儿两个的。现在想来,还不是“啪啪”打脸,事事还得依着几个老铁们帮忙。
闪闪姑娘回来就把蛋糕乖乖放在茶几上,拎着把迷你剪刀在客厅做手工作业。现在的幼儿园要求全面发展。几乎是天天翻着搞新花样,这不是为难小朋友,而是折腾家长。
锅子里的水还只冒着小气泡儿咕噜咕噜,细微的声音自然隔绝不了闪闪的嗓门:
“爸爸!这个形状我不知道怎么剪!你帮帮我!”
“闪闪!你爸爸忙着!等会儿再陪你弄!”
这一句话安慰下来没什么用,那边还是不依不挠,金博洋只得放下勺子,小跑着给姑娘把电视机开了,放任自娱自乐,再回来咚咚咚咚下饺子。
晚饭照例是在茶几边上进行的,家里那张长桌几乎是摆设。小姑娘拗得不行,给她捞了六个在碗里,她偏说自己还要一个;倒了酱油下去,又嫌这个味道不好吃;等吃了六个饺子,这第七个她只咬了一口皮,就忽的打了一个嗝,说自己吃饱了。
金博洋被她折腾得恼了,干脆撂了筷子说你到底想怎么样。
闪闪瘪着嘴,包子脸嘟成了小烧麦,散下的头发遮了大半的眼睛,声音变得委屈巴巴充满水汽:
“你就是嫌我麻烦才不和我一起。”
小姑娘张口就要掉下金豆豆,胖乎乎的小指头搅在一起,可怜巴巴地,声音小得蚊子都听不见。
金博洋喉咙一梗,心头一酸,眼眶红了一大圈。胸膛里埋着的一堆郁气像是要冲破他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安全壁垒,将不开心的情绪带到本不应该承受这一切的孩子身上。以前作为运动员的时候,他偶尔还能在独自一人的房间里压抑着发泄。但是如今,他把自己的心锁得越紧,就越不容易将一切的苦闷吐露,把不堪的自己暴露在赤裸裸的目光里。
他是一颗从高空坠落的果实,埋在土里。人们看见的,不过是连绵不到尽头的尘埃。而他,只能在暗无天际的黑色中,将自己腐烂。
“爸爸没有嫌你麻烦。”他把小姑娘圈在自己怀里,闪闪的小胳膊恰好遮盖他后颈的一片冰凉,“我们两个就这样,挺好的。”
“嗯。最喜欢爸爸了。”
“哦,前几天你温姨可是打电话来跟我说你最喜欢她了。”
“我是那个时候最喜欢温姨,现在最喜欢爸爸。”
小姑娘还是闷闷的,却一股脑儿地把眼泪鼻涕全抹在了金博洋的衣服上才肯下来,皱巴巴的脸蛋就像是小花猫。
金博洋无奈地拿餐巾纸先把闪闪的脸仔仔细细擦干净再来处理身上的狼藉。闹了这么一出,碗里的饺子有些凉了,白色的饺皮坨成了硬硬的粉皮,困在油花花的黑色酱汁里,特别难受。他胡噜一口气闷了,端了去洗碗橱里就出来陪小姑娘完成她的家庭作业。
今天幼儿园布置的是用彩纸剪一幅画。闪闪早就选好主题,俨然一个小小指挥家,站在沙发上拿着根铅笔,像指挥交通一般,对着金博洋:
“爸爸,你剪一只小熊,鼻子和眼睛小一点,不要红色的嘴巴。要几棵树,大的,绿色的。哇爸爸你弄得这是什么啊,好丑哦,看不出来是小花好不好。”
金博洋耐着心,奈何一把剪刀在他手中就是不听话的模样,一会子歪了,一会子形状就剪小了,根本达不到闪闪姑娘的要求。他索性破罐子破摔,由着剪刀胡乱地犁一遍,总算是把闪闪要求的东西全准备全了。他摊在沙发上想着为什么现在幼儿园的作业都能像加练让他一样心力交瘁。
闪闪拿着固体胶有模有样地粘贴剪纸,一板一眼的动作倒是真像极了一个小小的艺术家。然而没维持多久,等金博洋把蛋糕切了块端了盘子过来之后,却发现好好的茶几已然变成了胶水车祸现场——到处都是白色的黏渣子,闪闪姑娘还举着手张着无辜的眼睛卖萌——“不是我做的”。
不是你做的才有鬼嘞。
金博洋叹了一口气,认命地抱起他的小麻烦去卫生间处理。
就算是小麻烦,还不是自己的,能怎么办?只有宠着啊。
他抱着闪闪,哗啦啦一边洗手一边想。
要是一直这样就好了。
(二)Monsters
闪闪姑娘饱了困了就要睡觉,然而就是不肯在自己的公主床上屈尊将就,硬要跟着金博洋一起睡。洗漱过后,还拖着长长的睡裙在书架面前徘徊许久,怀里一大堆故事书,手里煞有介事地挑挑拣拣,金博洋看就那几本书,都快让她挑出花来。
“闪闪,我们今晚就讲一本好不好。”
金博洋负手胸前,就站在暖气旁边静静等着小姑娘消停。
“不行爸爸。温姨总是喜欢给我讲王子与公主,我想听别的。”
闪闪将一堆本子叠放整齐,拿去戳金博洋的大腿。金博洋没办法,只好一只手臂抄起闺女,另一只手随便抓了一个玩偶,往卧室里走去。还好小孩子,性质来得快,去得更快。他还没念几页书,旁边就响起浅浅的呼吸声,像小海浪拍打着沙滩,柔和却又令人心仪。
金博洋放慢所有的动作,一帧一帧像是老电影似的移动。他小心地抽出被闪闪抓在掌心的衣服,将莎莉鸡的小爪子塞进小肉手里。然后猫着腰,掂着每一分寸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他溜出卧室,回到客厅捡起被他遗忘多时的背包,揉碎了脚步去书房处理公事。
一个大赛的落幕并不意味着一段训练的结束,回国后便是漫无止境的复盘和针对性训练。这一次他们队伍的成绩并不理想,刚刚升上成年组的田可鹰在短节目发挥不佳,来了个一轮游;比较有经验的林光虽然闯进了自由滑,但是在难度上还是难以跟四小天王比,草草收获了第十六名。金博洋当时就坐在场边,“哼哧哼哧”啃着指甲,烦躁得额头上的皱纹都深了好几层。
他落回书房的工作椅上,打开随身的iPad,瞬间跳出来一大堆未读消息和一串邮件,看得他一个头两个大。本来他就不擅长这种文书工作,也是接任教练没多久,无论是什么时候,他瞧见这些东西总是无心无力,但又不得不做。
复盘的视屏乖乖躺在硬盘里,他却没有一丝想打开的欲望。直接翻起了邮件里的企划书,预先得到的企划书只是一个大体的框架,是上头软磨硬泡许久才通融放行的一档节目,跟娱乐圈没多大关系——据说还不简单,是跟外国电视台联合举办放松的一档真人秀。
金博洋看着标题“冰上飞舞”声不可闻地叹口气,认命般点击“打开”按钮,下面的文字却让他犹如瞬间当头一盆冷水浇头,冻得他浑身战栗。
“羽生结弦”四个字不仅犹如四根沾满毒液的木刺一般,这个名字对金博洋来说就是一颗随时随地都会爆炸的炸弹,将他好多年以来建立的保护墙崩坏得不堪一击。他丢开iPad,竟是掰着指头开始数日子,从那天开始,整整四年零五个月,都不敢真正面对一次这个人。他有时候回想,一个属狗,一个属牛,是不是天生犯冲。
房间里静得很,金博洋努力让自己的心跳声回到正常范围内,唯一可见的声响便是他自己的呼吸声,杂乱无章的深沉。他瞥瞥紧闭的门,仿佛能透过一切望见卧室里睡得正香的自家小宝贝。他定了定神,告诉自己这没什么大不了的,羽生结弦只是一个人,也只会是一个在将来短暂相处两个月的合作者,并不会给他的生活带来多大的变化,更不会知道闪闪的存在。
他捡回iPad,继续看下面的合作事项。其实往大了的地方想,这次合作只是一次两国冰协合作共赢的机会。近几年来,由于网络的兴起,有更多的年轻人认识到了冰雪项目,也拥有了一大批忠实的拥趸者,而带有综艺的节目更是有如锦上添花。这几年央视学着聪明,多多少少抛弃了一点以往古板的印象,跟着浪潮作了几个沾边的项目,结果收到了纷纷好评。
这次是个更难得的机会。这边大力宣传冰雪项目,而日本那边在东奥过后处于一种疲殆的状态,虽说中坚力量没有随着年龄流失,但是小年龄段的选手却没有特别拔尖。现在一来二去两边冰协的大佬一协商,博弈好几轮,总算是敲章盖板,叮叮哐哐一摞文件发下来,就这么着手准备了。
简而言之这个节目就是两方现在国内进行海选,各得十组优秀的花滑小选手,然后组合进行淘汰赛,最后得出两个优胜的名额,可以有机会进入世界顶尖的花滑俱乐部进行冬令营的训练。而在最后一期节目当中,两位带队教练要编排一个大型的表演节目,这将作为此次联合活动的圆满落幕。
这次由央视主承担,由NHK协办,主会场选在中国的新建的冰雪项目基地,由日本教练带队过来交流。先是一个月的磨合期和一个月的正式比赛期。两家电视台会进行全程跟拍,然后后期统筹剪辑镜头再统一放送,花絮的话是用各自的镜头进行特别版企划。
毫无疑问,这份文件现在躺在金博洋的邮箱里,自然就敲定了这次节目其中的一位教练就是他。考虑到花滑在国内的总和人气,他绝对是顶级的吸引力。不过也好,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处于休赛期,作为副教练的他不需要时时刻刻盯紧后续的动向,只要在关键的训练项目上提供专业性指导。
金博洋把文件从头浏览到尾,除了那个名字硌得慌之外并无发现诸多令他不愉悦的条款。虽然说是全程跟拍,但也不至于打扰到他的私生活,并且两位教练是互不干预的,平常的训练轮流指导,只有在最后排演大队形的时候需要在一起商量。但这点在他这里不是什么问题,金博洋想着要不把米沙直接从老家绑架过来打包打包扔给他们就行了。
正在瑞士滑雪的米沙脚下一滑打了个踉跄,差点把自己埋进雪堆里。
降温的北京毫不留情面。屋子里洋溢的暖气让水珠碰到冰冷的窗户上结了一层薄薄的白色。
金博洋从画满动作的本子里抬头,脖子后头尽是酸涩。他在椅子里沉默许久,忽的下定决心,拉开角落的抽屉,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一叠药物。新型的屏蔽贴采用了贴合技术,最大限度地控制了信息素的外泄,可这也使腺体敏感的OMEGA感觉它像是一块灼热的烫布。他揭起一个角,深呼吸一口,狠狠整块撕下。
顿时,一股浓郁的水果香充郁了整个房间,像是熟透的桃子,丰润的味道冲击着他的鼻腔。他摸摸后颈已经僵硬得不成样子的一小块皮肤,手指头下了点力气想要揉开肿块,却无果。打开手机看了下日期,确实这个月的发情期差不多就在这几天,下午的眩晕也是由此而起。拨开抽屉里的药盒,下面躺了几支透明的针剂。
金博洋闭着眼睛,慷慨赴死的样子掏出一支针剂,轻车熟路地给自己的左胳膊打上止血带,用酒精棉划了两下皮下静脉所在的皮肤,右手握紧针剂的推身,龇着牙将针孔缓缓推进皮下,注入冰冷的抑制剂。
倏地,他精神恍惚了一下,眼球快速转了几圈,恍然犹如坠入冰窖。冰冷的液体似乎将他温热的血液全部冻住,身处浮冰以下的深海,几乎动弹不得。跳动的心脏在那一瞬间趋于停止,然后以一种近乎毁灭性的频率爆裂,想要撑破最后一层隔膜从胸膛里蹦出来。他大口喘息着,像一只被抛上岸濒死的鱼,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挽回大量流失的生命力,整个人都是乏力地瘫倒着像是要把所有都掏空。
脑子里一直在嗡嗡叫,吵到他几欲把头皮都揪下来。
不知是过了多久的时间,他才意识到周遭的温度恢复了一点。手脚冰凉到浑身是汗也感受不出来。
年轻的Omega在二十五岁之前从未经历过如此痛苦的抑制过程,但在二十五岁之后,被标记之后,他的每一次发情,都是一次地狱游荡。
金博洋抹了一把额头,捋了捋汗湿的碎发。顺手将针筒丢进事先准备好的特殊垃圾袋里。脱力片刻不是那么好受,纵使已经孤独忍受了三年,但每次一经历,还是会后怕。他就呆呆坐着恢复了一些力气,手机在旁边响得欢快,却连一根手指都懒得动。思量再三,还是没有勇气不接他桶姐的电话。
“喂老铁,怎么了?”
隋文静一听这边懒洋洋的样子就知道这人状态不好又在逞强,作为为数不多几个知道真相的人,火气蹭得上来,语气不自觉带了几分火药味:
“闪闪睡了没?你怎么还在折腾?”
“闪闪睡了。我又空不下来。明天要复盘,我这资料得给他们先弄完了呗。”
她一听这边的事儿,噼里啪啦倒豆子似的开始数落:
“队里又不是缺你一个教练,怎么就非得你做啊。你得明白,这次比赛玩意儿吧,不能怪你,你揽什么责任活计!再说队里你葱哥不是还在嘛,他一天天个闲的,就得让他动起来。”话锋一转,声音顿转严肃,“你看了上面批下来的文件没?你真答应了啊?可是那个人啊!”
最后几个字竟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不清楚的还能误解为仇家呢。
“桶姐,我是去当教练,教得是小孩子。你觉得那位,我能去主动碰吗?我又不傻。”
“你傻,你就是傻。反正我是记住了,这几年你怎么趴着过完的,遭了多少罪。你心大,是,我承认。但我不一样,你说我心眼小也好,这仇我记着。还有,闪闪看好,要不要我来带几天?”
“不用不用,闪闪我带得也有经验,你家里的闹闹就够你烦得了,再加上我家里这个烦人精,太闹腾了,准给你房顶掀翻。”
“那怎样?你一个人带的过来?”
隋文静表示对老铁的照顾人实力表示怀疑,他自己一个人还好,可小姑娘方方面面都要照顾到,一个大老爷们,怎么说都难过。
“再难也得学着起来啊。反正这辈子她也就我一个人可以依靠了,还是得过下去。”
生活还是过,再怎么难过也还是得紧咬牙关。他金博洋不是一个人,他还有他最闪耀的星星,他视若珍宝的女儿。
挂掉电话,空空的忙音提醒他关掉一切杂念。墙上的秒针转了好几圈,像是流逝的时间永远不回头。
身上的冷汗干了大半,但还是黏黏腻腻不舒���。金博洋最后浏览了一遍明天复盘要用到的资料,随意收拾进包里就一头钻进浴室。扯下湿了的白T恤,精瘦的身子完完全全暴露在镜子面前,白皙的肚皮上却有一道狰狞的粉色伤疤,像一条蜈蚣虬扎横跨,锋利的白爪紧紧嵌进柔软的肉里。
这是一个生命曾经存在过的痕迹,也是他心上的一道疤。
再抬起头来,眼睛里的坚定一如他在冰场上音乐响起的一瞬间,他是伟大的战士,一旦拿起剑就绝不轻易放下。
日本现在处于深夜,羽生结弦挣扎着分开被侄子弄乱的耳机线和手柄线。昏暗的灯光下这堆东西在他眼里就是一团乱麻。他试着耐下来慢慢解,然上扬的嘴角完全出卖了他的心情。
作为日本冰协的主要协调人员,羽生结弦就是促成此次节目的主要功臣,一路的流程计划是他亲力亲为敲定的。打开前心里一直在念一个名字,激动地差点让旁边的工作人员认为他是假的羽生结弦了。翻开文件的第一页,看见与自己紧紧相连的名字,通身的喜���泡泡快溢满了。
他期待了一个如此近的机会已经很久了,久到他更加想念金博洋的咪咪笑脸。
或者是一个预定的重逢。
(三)Somebody to die for
媒体是这个世界最无孔不入的生物,已经超越了所谓的物质定理。他们无所不在,甚至于已然习惯他们存在的人来说,每次看见自己小心翼翼藏起来的秘密被曝于阳光之下,还是会恨不得把自己的周围全堵住。
作为公众人物,羽生结弦把狗仔的随时随地出现当成了家常便饭,早就没了和他们浪费口舌的习惯。反正他事无巨细地在一开始就做好了所有打算,滴水不漏。尽管如此,还是有人不依不挠地跟在他身后打算挖一个劲爆的猛料。如若真的被拍到几张模棱两可的图片,那可真的能算上当季新闻头条了。
世界花滑官网上放有每一位选手的资料,唯有性别这一栏是自愿选填。如今作为一个开放的社会,第二性别早已经脱去了封建的大部分思想,变得隐私化。公开与否全取决于本人的意愿。并且花滑这个项目不同于其他的体育竞技项目,不需要包含某一种特定的性质,这决定于选手自我的分配,可以说是相对于现在较为趋近于公平的比赛了。
而羽生结弦的资料页面那一栏明明确确写的是ALPHA,婚姻状况是空白,保持至今,从未改变。
他是连续两届奥运会冠军得主,是冰上的天之骄子,是日本的国宝级选手,得益于清秀的面庞,从来不缺乏狂热的追求者。不论身处何地,只要他在场上绽开鹰一般的眼神,整场的欢呼声都属于他。可是就这样一个人,至今还单身,独来独往的像是漫无目的不着巢的孤鹰。
以前在役的时候,也有媒体在招待会上避开比赛的问题提出关于感情的问题,都被他一笑带过以一句话堵嘴结束:
“在26岁之前,我不会考虑恋爱结婚的事情。”
但如今,他是31岁的羽生结弦,身边仍无一人。偶尔问起他,就说:
“26岁过了,也不想着结婚的事情了,大概是要单身主义一辈子了。”
羽生结弦微笑着,却无人看懂那究竟是真挚还是谎言。
令人捉摸不透。
金博洋也是同样。他不想闪闪从小就饱受这些赤裸裸暴露在各色眼镜中的痛苦,尽了一切的努力将她保护起来,甚至拖了好几个老铁下水放烟雾弹。在闪闪还不能走路的日子,一直是他和隋文静一家轮流照顾。白天他要在训练馆待到很晚,回去就算再怎么疲惫也会亲自去接闪闪回家。早几年因伤病退役的隋文静暂时没有当教练的打算,忽然一下想通了,风驰电掣拉着人韩聪去民政局把结婚证领了,安心在家里养孩子。
所以经常是金博洋一敲韩家大门,他老铁就抱着一个刚刚睡着的奶娃娃,身后跟着另一个同样抱着孩子的葱哥,压着声音跟他交代一天的事项,说着闪闪哭了几次,交代晚上早点伺候着或是注意些什么,顺道把人留下啦吃个饭再回家。
晚上金博洋实在困得厉害也会把闪闪先料理完再睡,半夜里还得起几次身,恍惚间觉得自己手上怎么都是闪闪姑娘的尿臭,洗几次都没戏。小麻烦精时不时嗷一嗓子,他就得翻身下床各种照看,不是饿了就是尿了。他一个人笨手笨脚地冲奶粉,换尿布,还要抱着小祖宗哄她睡觉,这一顿折腾下来,早就是哈欠连天,所以经常是咬着牙坚持一天的高强度训练,根本没有时间好好料理自己。
到了有比赛的日子他就不能这样陪着闪闪了,闺女也只能交由北方的父母照看。国内还好,要是到了外头,还得每天掐着时差往家里打电话。还好姑娘让他放心,小小一只不怎么样喜欢哭闹,听话地跟着一堆人转来转去。
即使是在早上七点一脚把金博洋踢醒,他依然觉得闺女是个天使。
节目还未开始录制,在官方的有意识授意下,一些消息“不经意”地流了出去,在各大平台造起声势。无论是老花滑迷们还是新晋的粉丝,纷纷表示对这次两国合作的项目有莫大的期待。然而更加激动的还是两家教练的粉丝——作为活跃在世界舞台上的前辈还是积累了相当的人气,更别说还对外宣称单身的二位帅哥。一时间,热门的营销号带起了回忆峥嵘岁月的狂潮,铺天盖地的花滑剪辑合集,更甚者有人翻出了好几年前大火过的一些混剪视频,足足添了一把流量。
金博洋的微博又开始热闹起来。这几年他保持在一个半隐的状态,偶尔登录大号也只是处理一些广告内容,其余时间都在小号上蹦跶。这回是上面下的指令,说是要亲自带头。他只得又捡回当初的账号,用电脑登上去就花费了好些时间。鲜红的消息数提醒他再放任不管就会爆炸。
他先瞧了一眼私信,基本都是在问他节目的真实性,还有一些表白的。而更多的便是@消息——一些粉丝手脚比官方快多了,早就建立好了“冰上飞舞”的超级话题,都在等他回复。可一条条的刷下来实在头疼,问题五花八门,甚至还有两边的唯粉在一个帖子里面撕得厉害:他点进去窥屏,看了没几秒就开始傻乐,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趁中午的休息时间,他捏着发烫的手机,对着空白的编辑页面抓耳挠腮许久,一个字一个字往外头憋,挤牙膏般断断续续,终于串成一段较为连贯的话,官方漂亮。抓了几个过路的工作人员问了,得到没问题的手势后才惴惴不安地点击发送。
下午做滑行训练到一半,金博洋在冰场的角落里盯着人,根本没察觉到电话响了,是其他教练跑过来通知的。他匆忙摘下手套滑到自己包面前,回拨过去,原来是早上派去接机的小雨。
那边声音特别混杂,像是一千种动物在发出各自不同的声音。小雨一个女孩子,竟是用出了吼昊哥的气势,才讲清了机场的形势。
也不知是哪里泄露出去的消息,一大批粉丝们得知了羽生结弦可能的航班,早就蹲在了里头候着。他们接机的人一开始也没注意到,因着里头还算有秩序。但是当机场大厅的广播开始播报降落航班之后,不断有从四面座位上涌到接机口的粉丝聚拢,眼见着人群越来越浩大,连巡逻的机警都注意到了这边的动向,心里才“咯噔”一大下,想到坏了。
果不其然,已有人在前排亮出羽生结弦的手幅,准备欢迎粉了多年的偶像。
接机组的人紧急开了个会:其实这次来的不仅仅是羽生结弦,还有第一批先过来适应场地的小花滑选手。或许他们可以保证羽生结弦的通行,可是后面跟着的孩子可就不好说了。于是临时通知对方走VIP通道,他们一拨人赶紧去调车的位置,就由小雨联系主训练馆的人员,做好另一套方案。
“那你找我干什么啊?这里的训练还没结束呢。”
“哎呀天总你就别谦虚了,谁不知道在这里你和羽生关系最好了。怎么的到了那边也得由你做招待啊。”
“瞎扯吧你就。没什么事情我就挂了,今天还没正式进入录制期呢,别说的那么亲热,没什么事情我就挂了。”
“嗨嗨嗨,还真不是我多管闲事,是真让你去帮忙呢。刚打电话给雪姐,上面指名道姓让你去接待一下,就新训练馆公寓那边吧。怎么说这也是一档双教练的节目,你不会要因为‘第一天就闹不和’这种扯淡的理由上头条吧。”
真是麻烦,怕什么来什么。
金博洋愤愤挂掉电话,他好不容易积攒起来远离羽生结弦的勇气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就被打得粉碎。
正顺势偷懒竖着耳朵听着这边对话的队员们,收到了来自他们亲爱教练的加训。
羽生结弦刚下飞机的时候有被浩大的声势下了一跳。他虽然多多少少知道些自己在役时的海外人气,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依然还是有那么多粉丝在等待,着实令他惊讶。
今天他穿得比较正式,小三件西服都整整齐齐地套在身上,近年来打理得当的身材让他整个人笔挺得精神焕发,尤其是在飞机上兴奋了一路。固然此次他是在节目录制之前提了日程先来的,但好歹也是代表着日本冰协的门面和教练的身份,后头还有五个小萝卜头需要照顾。接到小雨这边通知后临场应变,果断地带着人转向VIP通道,没造成堵塞的后果。
只是上车之后便不太好处理。虽说VIP通道蹲的人少,但是接机的车牌已经暴露,而车子的型号和颜色,更是在呼吸之间传遍了粉丝群。刚开出去一条路,便有不理智的粉丝开着自家的车跟在后头,更别说要拿第一手资料的媒体了。危险的是,在好几个路口,已经有好几辆车子堪堪擦过他们身边,就为了拍坐在窗户旁边的羽生结弦的一张照片。
接机的司机老师傅啐了两口唾沫,小声低骂着这种不要命的玩意儿。
羽生结弦僵着脸,一直在关注后面的小选手们有没有被这种阵仗吓到。不过庆幸的是,孩子们在车后座显���特别乖巧,要么说说笑笑要么就睁着大眼睛看外头的风景,丝毫不在意这一停一停。
接机的人看他面色不太好,心里啧了好几声,赶紧打电话回报体育中心,念几个解决方案,小声辩解再三,像是终于敲定一般,派翻译过来向他解释。
其实羽生自己已经听得七七八八。这几年他除了做教练之外,还下了苦功夫研究汉语,在听了好几遍的标准普通话录音后,默默觉得还是自己先前持有的一嘴大碴子味好听。这会子其实已经不太需要翻译,简单的对话与理解还是做得到。然而这边还是不放心,贴心地派了最懂日语的小雨和专业翻译过来。
体育中心那边的意思是会派另一辆车过来接羽生,好把粉丝分流,这样就不会增加通行的难度,也能保障双方的安全。两辆车的目的都是一样,先去新训练场的公寓安顿然后再进行接风宴。
机场到新训练馆的距离不长,但也开了好一会儿。两边的手机时刻保持联系,到了商量好的停靠点。双方动作迅速。这边有人掩护羽生结弦快速下车,直奔着街边的一辆黑色奥迪。奥迪的车门像是自动感应一般及时拉开,羽生一个弯腰脚一蹬,立马关了个严实。
羽生结弦在上车的一瞬间,像是浑身被包裹在了无花果的清香中,身体永远比脑子快一步,这一切都在告诉他,他熟悉这股味道,他熟悉拥有这股味道的人。这辆车子,应该是那个人的。
他带着希冀看向前面那个握着方向盘的身影,却在转头打招呼的一瞬间全部破灭。
金杨挑着眉毛,眼里带着些许不屑的冷笑,不怀好意的表情浮于现表:
“你好啊,羽生结弦。欢迎来到中国。”
来者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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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德国大选丨迷雾里的摸索:联盟党与“未来之队”
2021年9月的第一个星期,临近周末,联盟党(Union)候选人阿明·拉舍特官宣了一支“未来之队”。
消息并不新鲜,但有些突然。因为,在第一期候选人电视辩论后,拉舍特宣布,将在选战的最后一个星期推出“未来之队”,人选未定。可这之后没几天,“未来之队”就官宣了。
在提前官宣的同时,其自身定位也默默地从在未来发挥作用的“未来之队”变成了帮助拉舍特赢得选举、寄托着对未来希望的“未来之队”。
这不是联盟党为了大选押上的第一次宝。它的候选人拉舍特为了全力以赴总理之位,一早放弃了在自己的家乡——亚琛1号选区——的选战活动,同时也赌上了自己再次进军国会的前途。“我的位置在柏林”。如今看来,“柏林”指的是总理府,而不是国会,颇有些不成功便成仁的意思。
2021年9月1日,德国斯图加特街头摆放的大幅竞选海报。
大联盟里的相爱相杀
默克尔的四届政府里,有三届与社民党组阁。由于联盟党和社民党分别为第一和第二大党,因此两党联合执政称为“大联盟”。
虽然第一和第二大党联合执政看上去非常理所当然,但拉长到整个联邦德国的历史,它并没那么经常出现。在默克尔之前,上一届“大联盟”已经是1966-1969年由基辛格主导了,该“大联盟”也不是慢慢聊出来的,而更是一个危机下的紧急选项——它发生在埃哈德退位,自民党退出执政之后。默克尔才是第一个把“大联盟”常态化的德国总理。
“大联盟”在带来稳定和默契的同时也使双方都不可避免地失去了一部分辨识度。政绩归谁,锅该谁背,又是一个永远的争吵话题。另外,所谓的“大联盟”实际上不是两党,而是三党联盟。因为联盟党由基督教民主联盟(CDU,以下简称基民盟)和基督教社会联盟(CSU,以下简称基社盟)构成。默克尔和拉舍特都来自于基民盟。在相处愉快的时候,联盟党是以全国为范围的基民盟夫唱、仅局限在拜仁州内部的基社盟妇随的“姐妹党”,在产生纷争的时候则是基民盟和基社盟。
现成的例子就是第三届政府和第四届默克尔政府,分别为她主导的第二个和第三个“大联盟”。第三届政府后期,围绕欧盟、尤其是难民问题,以默克尔为核心的基民盟中央和以瑟霍夫为核心的基社盟中央就产生了不少分歧。分歧点不仅在于理念不同,站位不同,也在于基社盟因为基民盟的坚持导致不少选民外逃选择党。2017年的大选结果给两党都敲响了警钟,其直接后果就是基社盟高层分别代表“亲默派”和“疏默派”的霍斯特·瑟霍夫和马库斯·索德尔公开决裂。2018年3月大联盟组阁成功。9月中下旬,时任联邦宪法保卫局局长的马森越权公开驳斥总理发言人,称在开姆尼茨右翼游行时发生的命案只是“碰巧而已”的谋杀,同时指责正在共同执政的社民党为“极左”。这件事以瑟霍夫出面善后告终。2018年,瑟霍夫出任联邦政府内政部长,随即丢掉了拜仁州长之位。2019年,瑟霍夫的基社盟党魁之位也被索德尔取而代之,成了荣誉党魁,在党内退居“太上皇”。这一切都表明,“大联盟”的顺畅运行,实际上有赖于三党的互相妥协,互相认同。
说到相爱相杀,恐怕没有其他政党会像“大联盟”内的三党一样有如此深刻的领悟。因为互相需要而相爱,因为彼此嫌弃而相杀。
这样的尴尬在很多细节上都能透出。比如,数字化自2018年组阁起就成为全德的热点政治话题,“推进数字化”甚至作为单独列出的一条,写在了组阁协议中。几年过去,事情进展并不顺利。因此,本次选战中,联盟党和社民党都对着“数字化”开火了。社民党的主张是:缺少支持,国家资金扶助没有到位,因此拖慢了数字化基础设施建设进程。而联盟党主张:错误的管理和权责不清才是根本原因。但是,作为执政党的联盟党,自己不是也参与到了“错误的管理”中吗?为了更好地推进数字化,“未来之队”请到了数字化国务部长巴尔。巴尔(和拉舍特口径一致地)提出:德国错过了一次“升级”的机会,因此现在要点燃数字化进程的引擎。可是,巴尔本人从事联邦数字化相关管理工作已有八年。在推进数字化进程这方面表现得比她更主动、也更受认可的是默克尔的亲信、总理府幕僚长赫尔格·勃劳恩。然而,基民盟的勃劳恩未曾被“未来之队”提起,基社盟的巴尔反倒成为数字化代言人。
“骰子阿明”
阿明·拉舍特——正如他的“未来之队”中不少成员一样——是突然冒尖的。
拉舍特1960年代初生于亚琛。亚琛是一座以工业技术闻名的中型城市,而拉舍特是一个虔诚的天主教徒。自2012年起,他领衔基民盟北威地区分会,2017年开始,基民盟成为北莱茵-威斯特法伦州第一大党,拉舍特成为州长。
不过,拉舍特在政治上真正取得关注还在疫情以后。2020年3月,疫情在欧洲爆发后,北威州很快就成为了德国的疫情重镇,感染率和死亡率都在全国前位。而作为州长的拉舍特因为未在2月下旬取消当地多城的传统狂欢节而使北威州疫情迅猛扩散一时被推上舆论声讨的风口浪尖。
阿明·拉舍特
好在,拉舍特的一大优点就是虚心认错。3月底的州长会议上,北威州和其他11个州一起要求全德16州统一推行更严厉的防控措施。拉舍特更在后来达成的温和版本基础上,宣布北威州将对第二次违反禁令的人处以最高25000欧元的罚款,并曾经试图推行遭��行医从业者行会抵制的“流行病法”,该法一旦通过,就可以在北威州境内强制征集医生。整个抗疫过程中,拉舍特一直保持着虚心认错的优点。他以在公共媒体里一再强调“不能只听取专家意见”闻名,自然,这是听取了经济的意见。
与之相较,兼领拜仁州长的基社盟党魁索德尔就没那么“会做人”了:又是指责要求更严厉防控措施的12州“抄袭”,又是指责北威州“破坏其他地方的独立性”。
2021年,拉舍特被扶上基民盟党魁之位,和他的温吞、和北威州在联盟党内以及在全德的权重都不无关系。此外,拉舍特曾经的对手施潘恩、罗特根和梅尔茨都属于基民盟党内右翼,拉舍特是几个人当中最趋近中线的。这也是基民盟在重新寻找选民这个摸索过程中的达成的阶段性结果。
联盟党候选人的位置还没坐热,一桩丑闻就给了拉舍特的声誉以重重一击:2021年7月,德国的西部、南部和中部爆发了百年一遇的洪水,受灾者众。7月中旬,新官上任的拉舍特和总统施泰因迈尔一起奔赴受灾现场,同社民党的朔尔茨对垒搞“胶靴政治”。衣锦还乡回到北威州老家慰问,又有属于社民党、同时又是总统、多年来广受爱戴的弗兰克-瓦尔特·施泰因迈尔作陪,原本是个好机会。拉舍特却把它弄砸了:正当施泰因迈尔语气沉重地说着“我们与那些失去了朋友、熟人和亲人的人们同哀——你们遭受的这一切让我们心都碎了”,拉舍特被拍到就在他身后十米左右的地方和旁边的人谈笑风生。咧嘴大笑的照片和视频传遍了全网。
“洪水中的大笑”不是拉舍特的第一次丑闻,但可能是最著名的一次。2009-2015年间,拉舍特曾在莱茵-威斯特伐利亚高等技术学院教授政治学。在一门名为“柏林政治里的欧洲”的课上,有几个从未参加考试的学生莫名其妙地收到了考试成绩,而另外一个参加了考试的学生却没有获得成绩。事发后,拉舍特对此的解释是:他曾经认真批阅了考试,但成绩不小心弄丢了,于是他只好根据自己的手记“重新打分”。具体如何“重新打分”,他并没给出合理的说法。而另外的说法则是:他的“重新打分”是掷骰子决定的,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如此混乱的成绩。于是,他获称“骰子阿明”。
即使在党内,对他的质疑声也从来没有停过。在洪水视察现场那灾难性的咧嘴一笑以及在第一期电视辩论后,野心勃勃的时任卫生部长施潘恩都曾表示,联盟党在考虑由基社盟领导人索德尔来代替候选人。虽然施潘恩常以联盟党“愣头青”的形象出现,但临阵换帅的风声也绝非空穴来风。尤其是,索德尔和拉舍特之间曾有非常惨烈的一战。
兄弟相残
拉舍特的政治生涯看似顺风顺水,但当他站到在联邦政治舞台中心时,已经经历过好几轮党内厮杀了。
在他之前,一度被很多人看好的候选人已经换过几轮:首先是默克尔2017年底刚刚宣布不寻求连任之后就很快扶植的安格蕾特·克兰普-卡伦鲍尔,接下来是现任卫生部长闫斯·施潘恩,再之后是和他同台竞争基民盟党魁的诺贝特·罗特根及弗列德利希·梅尔茨,最后是和他争夺联盟党候选人之位的基社盟党魁马库斯·索德尔。他的所有对手都不乏竞争力:克兰普-卡伦鲍尔有基层经验又顶着“小默克尔”的名头出道,施潘恩在2017大选前就是基民盟的青年才俊、在本届政府里又担任卫生部长,罗特根是法学博士,梅尔茨是久有盛名的老基民盟、经济专家。最后,还有索德尔。
索德尔自2018年起就任拜仁州州长。上任两三年,虽然与默克尔路线相悖,但已经在当地控制疫情、引进绿色工业方面获得了显著政绩。2021年4月的一期调查显示:联盟党内部,有超过七成的人认为他比拉舍特更适合做候选人。不论党派,则有44%的人认为他更合适,相较之下,拉舍特只获得了15%的支持(还有33%表示他俩谁都不合适)。
索德尔有目共睹的能力给拉舍特带来了巨大压力。默克尔和瑟霍夫之间的冲突尚且局限于难民政策和事情本身,而拉舍特和索德尔面临的则是两人中赤裸裸的二选一。双方经历了至少三周的公开僵持,在此期间,谁也没少攻击对方。全国选民都目睹了这令人尴尬的一幕。
联盟党内部迅速分化,其中不乏高层人员参与到“站队”中。联盟党青年团主席提尔曼·库班要求拉舍特退出,并通过《图片报》给两位候选人下达“哀的美敦书”:如果不能达成和解,就公开联盟党青年团的立场。与此同时,石勒苏益格-赫尔施泰因州长达尼埃尔·君特则表示,基民盟主席团和理事会都支持拉舍特,以此来逼迫索德尔自动放弃。
此情此景,让人不禁回忆起“维也纳森林饭店讲话”。
1976年11月,基社盟在一次会议上决定离开“姐妹党”基民盟单飞,将其势力范围从拜仁一州扩展到全国。基民盟随即做出回应,要求基社盟对联盟党保持效忠。1976年11月底,联盟党青年团于慕尼黑召开大会。时任基社盟党魁的弗朗茨·约瑟夫·施特劳斯对时任基民盟党魁、有志参选总理的赫尔穆特·科尔发动了猛烈攻击,说:“他(赫尔穆特·科尔)毫无能力。性格上、精神认知上和政治上的条件他全都没有。总理府所需要的一切他都无法满足”、“科尔永远不会成为总理的。年过九十之后,他会在回忆录里写道:我当了40年总理候选人,从这苦涩的40年中真该吸取一些经验教训啊!谁知道呢,他的回忆录的最后一章可能会在西伯利亚或者什么鬼地方写成。”这番讲话被在场的人偷偷录音带出,交给《明镜周刊》发表。因为此次大会在“维也纳森林”连锁饭店集团的会议大厅举行,这番火力十足的讲话便获称“维也纳森林饭店讲话”。
“维也纳森林饭店讲话”所涉及的并不仅仅个人恩怨。因为,在同一场讲话里,紧随着对科尔能力的评论之后的还有弗朗茨·约瑟夫·施特劳斯对“姐妹党”毫不掩饰的怨念:“基民盟党人在政治上就是些非洲矮人,就知道为选区担惊受怕,他们是一群我可以塞进马甲口袋里的侏儒,也就能以政治家的身份写写书糊弄糊弄大学生……”
兄弟相残是联盟党尴尬而又难以根除的传统。拉舍特和索德尔之争,在大选临近的日子里,又再次唤起了人们的回忆。拉舍特接过的不仅是党的领导权,还有默克尔和瑟霍夫,乃至更早的赫尔穆特·科尔和弗朗茨·约瑟夫·施特劳斯之间留下的裂痕,可他还并没有来得及发展出默克尔那么大的能量来消弭这个裂痕。他承继了前辈的遗产,遗产里也包括基民盟和基社盟兄弟相残的惯性。尽管索德尔最终因为胳膊拧不过大腿而(不得不)大度地发表了忠于联盟党的宣言,却在随后的活动上拒绝与拉舍特对拳。
与其说候选人之位是出于拉舍特的个人魅力,不如说是基民盟在联盟党内的绝对优势导致联盟党候选人只能从基民盟出。尤其是和索德尔的对决给联盟党留下了短时间内难以愈合的伤口。伤口还在流血,联盟党就带着它开始了选战。而对拉舍特来说,当他一路过关斩将、接连赢过了党内所有野心勃勃又具有竞争力的对手、最终借助外力好不容易取得了关键一战的胜利时,才发现真正的大战才刚刚开始。
领导力和团队精神
“团结”和“适度”是联盟党中移后喜好的口号。在第一期电视辩论最后的总结陈词里,拉舍特也不无感情地说到“联盟党团队”和“信任”。
在这个意义上,拉舍特可以说是一个合格的默克尔式联盟党人。他不是强势型人格。在杜塞尔多夫的时候,就多次主动提及自己的内阁。疫情期间,更是鼓励内阁里的所有部长通过媒体“圈粉”,并不独享聚光灯。这甚至成为了他的执政风格。和他的团队相对的是他的基本盘。尽管拉舍特念念不忘自己的北威州内阁,但哪怕在北威州首府杜塞尔多夫,基民盟的基层里也出现了一些倦怠情绪。海报不被挂起来,传单也分发得不勤快。不过,曾经共事过的内阁人对他多有赞誉。人际关系的优势也回报到了候选人之战上。
成为候选人后,拉舍特也在有意无意地模仿默克尔的风格。“谁值得信任?这是民主原则里最重要的事。”到了柏林之后,他也反反复复地表示“无论作为党魁还是总理候选人,基民盟作为整个团队可见,对我来说都是非常重要的。”
然而,七月大水的咧嘴一笑打破了这种信任。阿富汗危机里的撤军又加剧了它。和拉舍特同为基民盟同僚的克兰普-卡伦鲍尔领衔国防部,却对撤军缺少及时反应。不少和德国合作过的当地人被留在了阿富汗。《图片报》更是发布了一则头版头条:撤走了啤酒也没撤走人,配上的照片是从阿富汗撤回的满载着啤酒的飞机。拉舍特的团队精神并没有妨碍他在不少联盟党人口中已经成了党的“负资产”。
拉舍特没有看到的是,在默克尔强大的“端水能力”后,隐藏的是她坚定的决断力和执行力。的确,默克尔会听取各方意见,力求各方平衡。但她不是惮于作出决定的人。欧洲经济危机时借债“欧猪五国”时如此,2015年的难民危机时如此,包括在华语区受到追捧、却在本国备受压力的所谓“对华友好”上,也是如此。无论人们喜不喜欢她,都不能否认,默克尔不缺少即使在逆境里也敢于为自己的判断承担后果的果决。
拉舍特的“不敢做出决定”并不难理解。这其中有他一贯个人性格的因素,但也与党内及党外的情势有关:默克尔“中线”风格的继承者是他被党内推出的最大理由,这个“定位”在助他上位的同时也变成了他的禁锢。他怎么能在“兄弟相残”记忆犹新的时候,就再次上演分裂本党的闹剧呢?——无论他本人的预谋为何,事情都会算作因他而起。任何一点微小的刺激都会引来争吵,可联盟党还经得起这么一次“选边站”吗?而在党外,还没等他建立起个人威望,七月大水的咧嘴一笑就使他陷入被动,民调的走低让他不得不更加小心谨慎,生怕丢掉已经不多的支持,因而也很难豁出去放手一搏。
越在危机年代,民众对领导者意志力的需求就越大。民众想要看到的虽然绝不是独断专行,但也不会是一个一直犹豫着不敢做出决定的领导人。震荡如风雨,僵化如迷雾,而人们在选举时希望看到的是透过风雨和迷雾的那一盏明灯。
专业和稳定
“未来之队”这支竞选团队由经济专家、前联盟党议会党团主席弗列德利希·梅尔茨领衔,包括数字化国务部长多洛丝·巴尔、石荷州教育部长卡琳·普林、萨克森州文化部长芭芭拉·克莱普施、安全政策专家彼特·诺伊曼、音乐经理人乔伊·基亚洛、法务专家和基民盟副主席希尔维亚·布雷尔、联盟党议会党团副主席安德利亚斯·荣格。曾经与拉舍特角逐候党魁暨候选人之位的梅尔茨不仅赫然在列,而且还是领军人物。固然可以说梅尔茨为党不计个人恩怨,但也可以从中看出联盟党所面临的压力使他们已经几乎倾巢出动,押上了不少“重量级人物”。
“未来之队”最大的特点就是专业化。“专业人士而不是做实验的人”是拉舍特官宣这支队伍时的广告语。以经济专家梅尔茨和反恐怖主义专家诺伊曼打头,就连文化事业这种在多数选战里“哪里需要哪里抹”的万金油,也找来了文化部长和专业经理人两人做代言。联盟党用这样的豪华阵容诉说着自己的骄傲。
“未来之队”在推出时也严格遵守了性别比例的承诺,八人的队伍,男女分别四人。尽管如此,它并非没有短板,其中最大的一块短板就是它是短时召集的:队中的不少人早前默默无闻,乔伊·基亚洛更是官宣前两天才接到电话的。此外,全队没有社会政策方面的专家也可以被视为在和社民党做不聪明的切割。
更不要提,“未来之队”也来得有些晚了。早则与索德尔的决战之后,迟则七月大水时,拉舍特——尤其是当他以teamplayer作为自己的重大“卖点”的时候——就应该组队了。但他没有。也许是不希望其他人抢掉自己本来就不多的光芒,也许是联盟党内派系太多,而他无法“端平水”弹压众人。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在选战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时推出“未来之队”,一方面八位人选无暇磨合,另一方面也会使他的窘迫更明显地暴露在对手眼中。
在与社民党产生本质冲突的税务问题中,拉舍特不惜请动了曾在候选人之战中对自己构成极大威胁的梅尔茨,以后者的专业性来“代言”联盟党提出的给企业减税以及重整欧洲债务的主张。
梅尔茨的主张正如他的“人设”,在体现出极大专业性的同时也不可避免地带有了局限性。生于50年代、经济专业、70年代起进入他的第一个活跃期、暂别政治生涯后从事经济领域工作、担任过包括商业银行(德国三大国有银行之一)和德意志证劵交易所在内的监事会委员、深耕德美关系……这是一个典型得不能再典型的保守派基民盟人的生平履历。精英化特质和冷战气息在他的身上并行不悖。这也是为什么梅尔茨积累了那么多人脉和成就,最后依然未能获选候选人的重要原因:他的精英特质带着“过去年代”的特征,就连基民盟内部,也有人批评他“还活在上一个世纪”。他的主张背后只有基民盟内有经济背景的人的支持。而时代巨轮滚滚向前,基民盟已经不愿意——也不能——停留在“过去的骄傲”上了。
“中线”自默克尔以来成为联盟党的口号,使联盟党在失去一批选民的同时也收获了长达16年的主导执政。现在,这个带着联盟党大幅度向中线移动的人就要离开了。她的政治遗产问题也随即浮出水面。
许多媒体、包括联盟党内的很多人,把朔尔茨的崛起仅仅“归功于”拉舍特在洪水视察现场犯下的错误。但果真如此吗?当拉舍特把看似矛盾的两个概念——代表“突破”的“现代化的十年”和代表“固守成规”的“稳定”——放在同一个语境下,他是想用一种模仿默克尔的腔调来稳固选民,可达到的效果却更像是某种“五彩斑斓的黑”。
危机时代人心惶惶,民众需要稳定,这没错。但“稳定���是“维持现状”吗?
2021年9月5日,德国莱比锡,德国总理候选人朔尔茨在竞选集会上发言。
博弈论还是决策论
和社民党的“决策论”走法不一样,联盟党此次选战采用的是“博弈论”的走法。社民党的战术是清晰明确地表达出“我们是”、“我们要”,而联盟党的战术则更多把自己放在了与其他党的对比乃至整个政治光谱里的空间中,它的每一步,都建立在对对手的行为的观察与判断之上。
这一点在“未来之队”的推出上就非常明显。“未来之队”最大的对象不是选民,而是社民党的朔尔茨。拉舍特在官宣“未来之队”后接受采访时就说得很清楚:“我们是一支由专业人士组成的队伍,我的背后站着整个党。而其他孤零零站在前台的人却不能这么说。”“未来之队”,一队对一人。
另外,整个“未来之队”里,各个重要领域的人几乎都有,唯独没有社会政策方面的专家。考虑到社会政策在内政里的权重——它几乎囊括了社会公正、养老、救济、性别平等、家庭政策、分配、移民融入等所有你能想到的重要内政领域——以及它在即将到来的后疫情社会中的重大影响,这是很不寻常的。这也说明了,联盟党在尽量和过去的“大联盟”做切割的同时,正在努力拉开自己和社民党的距离:社会公正向来被视为社民党的“专长”,联盟党便索性不与社民党去抢夺这块在传统选战中的兵家必争之地,而是将其拱手让出,另辟自己更擅长的“战场”。在这里,“未来之队”留下了一个巨大的问号。
此举也似乎在隐隐地呼应于大选前一个月举行的第一场电视辩论中拉舍特的警告。当朔尔茨和巴尔博克就税收和男女平等问题一唱一和、把拉舍特完全排除在谈话外时,拉舍特即刻插入,对朔尔茨发难:“您为什么就是不肯说您不会和左党组阁呢?一句准话很难吗?”随即对电视机前的观众警告,红红绿联合会出现“全左派专政”。
对联盟党来说,这次选战的对手不仅是社民党和绿党,另有一个潜在的敌人是自民党。
自民党在许多问题上与联盟党唱调一致:稳固财政、避免提税、以固有经济结构里的市场行为来调节环保进程。
但是,一致的唱调并未必能使两党结为盟友,他们也有可能成为敌人。在当下的情势里,以赢得选举、实现涅槃为第一要务的社民党在选战里必然会考虑对拉舍特提出的“全左派恐怖专政”作出回应。如果其主调不变,首先需要放弃的就是主张大规模削减军费和对富人征收重税的左党,与此同时,为了削弱“左派专政”的印象,也一定会考虑选择一个建制内右翼政党来做路线上的平衡。国会内右翼有三:联盟党(基民盟+基社盟)、自民党和选择党。选择党作为极右自不在考虑之列。社民党必须要处在什么样的情势下,才会在自己底盘未稳的情况下,就冒着丢掉辨识度和选民的风险、再组一次“大联盟”呢?剩下的只有自民党。而自民党也及时嗅到了风向,放出了友善信号。在9月7日的联邦议院会议上,自民党党魁克里斯蒂安·林德纳开口便道:“你无法否认,他们(社民党)现在已有不少胜算。”一旦自民党参与执政,就没联盟党什么事儿了。
因此,“全左派专政”不仅是说给选民听的,也是说给自民党听的。目的是希望自民党丧失与社民党组阁的意愿,同时把绿党尤其是社民党往左党的方向上逼。
事实上,拉舍特的举动,包括“未来之队”的推出,都可以理解为在通过向反方向打造竞争对手的“人设”的方式为自己赢得选票。使自己的辨识度提高是选战的重要手段。但是,如果把希望寄托在对手犯错上,极容易使自己既被动又焦虑的状态——尤其是,大选的日子已经越来越近了。
结语
在拉舍特的民意连续两周远落后于朔尔茨之后,不仅是曾为对手的施潘恩,就连曾经支持过他、在党内党外都德高望重的沃尔夫冈 朔伊布勒和福尔克 博菲埃也开始保持距离。前者是联邦议会主席兼前内政部长及财政部长,后者是黑森州州长、也是联邦德国历史上在位时间最久的州长。与其说这是出于谦虚和自觉让出C位,不如说是这些老党员在给联盟党计算后路。
默克尔,打破其“国家领导人不偏不倚”的惯例,也打破了之前强调自己想远离竞选活动的承诺,在两周之内连续两次公开为联盟党站台拉票。
第一次,在8月29日第一期电视辩论后,她抨击了现在依然还是她本人搭档的副总理兼财长欧拉夫 朔尔茨。因为朔尔茨的稳健风格使他已经连续两周超过拉舍特好几个百分点,而联盟党的民调已经到了20%的生死边缘——在近几年的德国,20%是建制内一条用于界定大党还是小党的分水岭。
第二次,在9月7日的联邦议院会议上,她更不惜以“谁来统治这个国家,绝不是无所谓的事。这是一次特殊的选择,因为在最困难的时期,这就是我们为国家决定方向的选择”来亲自拉开论(骂)战。她提出的论调是:选民只有两个选项,要么是社民党和绿党一定会联合左党带来的“全左派专政”,要么是由联盟党领导、以拉舍特为首的政府。而这正是拉舍特团队孜孜不倦正在努力放出的风声。在此之后,她继续对朔尔茨就其发言中将已注射过疫苗的人戏称为“小白鼠”的用词穷追不舍。对此朔尔茨即时反击:想让民众放松接种疫苗,有时也需要一些玩笑来营造轻松氛围,“如果有些人不想笑还感到不安,那可能是因为他们看到自己的民调结果才笑不出来!”以联邦总理之尊亲自在联邦议院会议上点燃战火的做法使不少人批评她此举“不顾形象”和“缺少尊严”。
默克尔长达16年划时代的执政使她不仅和拉舍特,也和整个联盟党进行了绑定。
借助和默克尔的亲缘性上位候选人,拉舍特不需要“吃相难看”。即使在和索德尔公开对决的那几个星期,他的表现也是更加轻松的。但这也使他习惯于扮演一个听话但常需被母亲帮助的儿子的角色,在民调跳水时只能搬出默克尔来当救兵。对比几经起落和数次被“雪藏”依然坚韧的朔尔茨,拉舍特被保护得太好了。
联盟党(或者基民盟)借由默克尔的人格特质和国际声望成为“爱心与理性”的野生代言人。他们陶醉于默克尔的光环,未曾留心哪些光环为默克尔所有,哪些光环是属于自己的,也就未曾真正腾出手来解决内外隐患。待发现危机林立时,他们最大的招牌——默克尔——的政治影响力已近临界点。
默克尔固然也许不介意像一个深谋远虑而尽职尽责的母亲一样,在其职业政治生涯的最后为后人铺好道路——无论是她在选战中为联盟党站台还是她赶在八月任命新驻华大使都说明了这一点——但后面的路,终究要后人自己去走。
默克尔和拉舍特所在的基民盟,是一个诞生了开国总理康拉德·阿登纳、经济奇迹总理路德维希·埃哈德、“褐色总理”库尔特·基辛格和统一总理赫尔穆特·科尔,收获了无数荣光也不乏丑闻的大党。
这是一个聪明的举动吗?也许不是。可是,火烧眉毛,只能先顾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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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美代考:学习一下怎么做海报,更好地实现与观众的互动!
不论你是一名学生,一名工程师,还是一个平面设计师,能够使用各种演示方法有效地传达你的想法是很重要的。海报在科学或学术交流中是一种非常有效的媒介,经常用于会议和讨论会的演示。Poster是静态的、可视化的展示,使你能够直接讨论你的工作并接收即时反馈。一个成功的海报不仅能吸引观众的注意力,还能准确简明地概括出你的科学研究的目的、工作原理和结论。那么,poster怎么做才能更充分地展示你的工作呢?今天北美代考的 assignment代写机构的专家来解释学术海报需要包括的内容,介绍做poster的软件与poster格式要求,而且分享学术poster模板及制作技巧。我们会帮你学会怎么做海报,从而更有效地与观众交流!
学术海报是什么?
海报在学术团体中被广泛使用,大多数会议中都包括海报演示。学术海报可以简洁、吸引人地总结信息或研究,有助于宣传和引发讨论。
一个典型的学术海报模板包含了图片、表格、图表和其他用于演示的元素的组合。这种类型的模板也称为学术poster模板或科普poster模板。在会议上,研究人员会站在他们的海报旁边,而其他参与者可以过来观看演示并与作者互动。
如果你想制作一张优秀的学术poster,必须包含这些元素:
保证你的海报在10英尺之外完全可读;
海报中使用简短的标题,吸引观众的眼球;
字数控制在300-800字;
海报文字既简洁又明朗;
Poster中使用标题、编号和项目符号方便读者阅读;
有效地使用颜色、字体和图形;
整洁且直观的布局;
学术poster中包含你的名字、学术机构的名字和致谢。
做POSTER的软件
推荐一些可以用来做poster的软件:
(1) PowerPoint
一款最常用、使用最方便的Microsoft办公软件包中做poster的软件。
(2) Adobe Illustrator, Photoshop and InDesign
功能丰富的专业软件,适合做poster。这些软件包括许多高分辨率的图像,但他们使用起来更复杂,而且需要付费。
(3) Open Source Alternatives
Openoffice是微软Office的免费替代品(Impress是PowerPoint的替代品),Inkscape和Gimp是Adobe产品的替代品。对于图表和图示,可以尝试Gliffy或Lovely图表。
学术海报的内容
大多数创建研究或学术海报模板的人会将海报中的信息分成不同的部分。每个部分应包含段落、图表、照片和其他元素。你构思中的海报的每个部分都必须有自己的目的和作用。
在设计海报的时候,可以使用这些有用的小技巧:
(1)首先确定你的海报有多大,以及分配给你多少空间。一旦你知道了这一点,你就可以开始计算你可以包含多少信息。海报的目的不是简单地把你所有的信息都贴在板上,而是要简洁明了地表达你想要表达的内容。明确海报所传达的信息,以便展示和讨论相关的结果。
(2)想想你的观众和你想通过你的海报达到什么目的,因为这将有助于确定你的海报风格。例如,传达简单信息的海报(例如广告牌和海报活动)往往是非技术性内容的视觉性很强。相比之下,科学海报的内容会更加详细和复杂。
(3)标题要短小精悍,这样才能抓住观众的注意力。标题部分还应该包括参与工作的人员的姓名。
为了方便你制作poster,最好将模板上的所有信息组织成这些主要部分:
简介
这一部分的元素为你的海报的其余部分奠定了基础。在这里,读者会对你的研究有更多的了解,从而更好地了解你的研究结果(简单的背景介绍、假设、目的或目标)。
研究
这一部分包含了你通过研究收集到的所有数据和你使用的所有方法。它包含了海报的大部分内容,所以一定要仔细考虑这个部分(材料、研究方法、分析、模型、结果)。
结论
最后,这一部分包含对研究结果的总结和分析(建议、含意、讨论、致谢、联系信息)。
POSTER格式与布局
大多数类型的研究海报模板都有类似的组成元素。这些海报没有标准的格式和布局,但在考虑poster格式和布局时,要确保它既有组织又有逻辑。为了帮助你,我们代写assignment的专家整理了一些实用住的建议:
尺寸和方向
制作poster时,如果你正在寻求一个标准尺寸,推荐大多数人使用48英寸*36英寸的横向方向。但如果这对你来说太小或太大,可以按照自己的需求随意修改大小。而且,可以根据你的海报内容调整方向,使用纵向方向也没有问题。
背景
需要注意的是,你的海报的背景不能分散观众的注意力。这就是为什么大多数人使用白色或其他浅色作为背景的原因。你也可以使用微妙的渐变色,只要这些背景色不影响海报的可读性就可以了。
题目和标题样式
最好的海报是能让观众一眼就能清楚地看到题目和标题的。这能让观众更容易知道你的海报宣传的是什么。使用方框、战略性的颜色、粗体文本和大量的空白来确保这些元素脱颖而出。
字体
Poster设计的字体的主要原则是确保可读性。除此之外,就完全根据你自己的喜好确定字体。一个好的设计原则是所有标题和题目使用同一种字体,剩下的文本使用其他不同的字体。
同时,确保海报上所有重要的文字都能在正常距离下清晰地阅读。这样的话,即使不是站在你的海报前面的观众也能读到上面写的东西。此外,为字体设置合理的间距,这将增加它们的可读性。
颜色
配色方案是你研究海报格式的一个重要元素。使用能抓住浏览者注意力的颜色来强调最重要的信息。
校准和留白
如果你想让你的海报看起来专业,你必须对齐所有的元素。这并不意味着你应该将所有元素对齐到左边、右边或中间。你可以使用不同的对齐方式,只要你确保所有东西看起来有条理,没有任何东西错位。 最后,你还必须确保在你的海报设计中,每个元素之间有足够的空白。不应该有任何元素或文字过于接近对方,因为站在远处的人无法清楚地看到这些元素。你的海报留白越多,你就越能强调最重要的元素。
逻辑和层次
非常重要的是,包含在海报中的文本和数据遵循逻辑和层次顺序。当我们接触新信息时,我们倾向于从上到下、从左到右阅读。因此,按照这个顺序安排海报的内容是很有意义的。例如,你可以把摘要放在左上角,而结论放在右下角。请记住,海报应该能够通过展示的作品引导读者。
POSTER怎么做:DO’S & DON’TS
✔️ 简洁为美
一张海报基本上是一幅有插图的摘要,你要通过海报展示你研究的重点。挑选几个关键人物和信息,并清晰详细地介绍。
✔️ 保持显眼
观众不能拿着放大镜来阅读你的海报,所以一定要坚持使用漂亮的且大的字体:最小字号14。
❌ 不要尝试塞进太多内容
不要在海报里填充多余的内容,一个杂乱无章的海报只会让你的读者对此失去兴趣。确保你的海报是清晰、简洁和易读的。
✔️ 使用清晰易读字体
对于主体文本,使用衬线字体,比如Cambria,因为这些字体较小时更容易阅读。对于主标题和子标题,非衬线字体(如Calibri)就可以了。
✔️ 选择搭配的字体和背景颜色
你要让你的海报尽可能地吸引人。没有人愿意在他们的茶休息时间看一个无聊、单调的黑白海报。
❌ 不要选择过于明亮的颜色
虽然你想要一些颜色来使你的海报看起来漂亮,但不要太夸张!一张亮粉色的海报可能是脱颖而出的好主意,甚至在你的电脑屏幕上看起来也很棒,但是当它被打印出来的时候,就完全是另一回事了。非常明亮的颜色或大胆的颜色混合可能会让观众视觉不舒服,坚持浅色中性色调,并保证有足够的空白空间。
✔️ 打印测试版本
有时候在你的电脑屏幕上,你的海报看起来都很好,但是当打印出来的时候,颜色可能看起来更明亮,内容可能会移动错位。可以先打印出来一份,让身边的人看看他们是否能发现你可能遗漏的任何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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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out a gir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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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译by宵 严禁转载】
......这,本该是不怎么值得在意的小意外。不过就是说梦话轻声唤了以前恋人的名字而已——这一个月,弥生常常做和那天早上一样的梦。然后醒过来时一定会满身大汗。讨厌的梦。说不定都能称作是噩梦。
弥生坐到凳子上,趴倒在吧台。她的脖子上是带有挂锁的项链。用别针固定住小洞的T恤上,套着皮夹克。还有镶着花边吊袜带的皮短裤,简直如穿着捆绑用具一样紧紧包着身体。
……为何身为执行官的自己,会在这种地方呢。头昏昏沉沉的。脸挨着的桌子上是酒瓶。是薄荷杜松子酒的气味。
「——起来了啊,美月(Mitsuki)。今天你的演奏也很不错哟」
吧台对面经营Live House的女性来搭话了。妙龄的玉体带着一些圆润,然而她的声音却沙哑得厉害。
「......美月?」
一瞬间,她还以为是在叫其他的人。
「你又在打瞌睡啦?」
「......啊,嗯。醒了」
「真的吗……」
「没事,已经,完全清醒了」
弥生脑子深处还阵阵刺痛着,她一边皱着眉头,一边抬起了头。
美月——这是现在,六合塚弥生所使用的假名。然后,她想起来自己身处何地了。离废弃区划很近的高円寺的Live House——“Nachtigal”。
这是给西比拉非公认乐队提供演出场所的无限接近违法的地方。从舞台看过去的左侧面,是弥生所在的吧台处。天花板上悬挂下来的架子上,陈列着五颜六色的酒瓶,像是隔开客席区与调酒区的格子。允许西比拉非公认艺术家的这类Live House里,起纠纷也不是什么怪事,所以运营方也备有一些防卫措施。每天夜里都有地下艺术家演奏的地方,可不是什么轻松的娱乐设施。
今晚的演奏已经全部结束,观众也已全部清出场。好像,本来自己应该是在和侃侃而谈说受到自己影响要开始学吉他的女孩子观众聊天的。不过,这之后的记忆就断片了。
「你刚才睡着了哟」
女性嗤笑道。
「……我睡了多久?」
「20分钟……左右吧。你倒是与外表不相符,不怎么能喝酒呢」
「一喝就困。这样喝的话也不能演奏了所以在控制着不喝」
「意外地挺娇生惯养」
「……也不是这样哦」
弥生寻找着自己的吉他。是Fender的Telecaster。沙色渐变的琴身喷上了黑漆。一路陪伴自己过来十年以上的搭档,微微靠在墙壁上。
「对了,有收场工作,我得去帮忙」
「老早就结束了哟」女性扬起下巴,另一边留下的乐队成员围坐成一圈在吵吵闹闹。「嘛,都演奏得那么精彩了,有什么关系。我们的外援。——对了,给你这周的工钱,拿出终端来」
弥生用自己的便携终端靠近吧台上放着的支付终端。确认全息投影上的汇款金额。比以往稍微多了一点。或许是看到了她惊讶的神色,女性先一步说明道。
「后天的份我也先加进去了哦。一般情况下,以Live House为据点演出的乐队的外援都是光想着赚钱的家伙,不值得信任,你却比较特别。倒不如说,多亏了你,想在我们这里演奏的乐队都多起来了。这,是信赖的证明哦。」
信赖吗,弥生微微歪了下头。要是知道身为执行官的自己隐藏了身份进行着潜入搜查的这个事实,她会有什么反应呢。
嘛,肯定不会有什么好反应吧。
「我去打个招呼」
「那帮人正在捣蛋呢,和他们扯上关系的话色相会浑浊的哟」
「事到如今说什么呢」
弥生离开了吧台。清水混凝土风的站席,就这样变成了参加乐队的庆祝会场。高脚圆桌零零星星地排列着,上面放着空酒瓶和还残留着泡沫的啤酒杯,还有稍微打湿的高脚杯,但是庆典参与者的兴趣,完全集中在箱子里塞着的燃烧瓶、火药和玻璃片,还有混着小螺丝钉被塞进小容器里做成的土炸弹这类东西。
「蠢货,这样做没法当成武器用吧」
「……但是,我在地下论坛搞到的《腹腹時計》(1)上面,就说是这样做的……」
(注1:《腹腹時計》:(from Wikipedia)1974年出版,是一本记载了炸弹制作方法和游击队战法的教程书,由引发了三菱重工爆炸事件等连续企业爆炸事件的日本极左组织——东亚反日武装战线的狼班地下出版。)
「要真按照一个世纪以上前的参考书来做的话,该怎么办啊,蠢货!听好了,燃烧瓶的制作方法,是这样的啊」
「……哈啊」
简直像是指摘新人弹吉他的方法的前辈一样,划分今天live座位的男人正在摆弄手里的瓶子,一步步组装成燃烧瓶。他的身边,是个应该只有十几岁的少年,下宽脸,细眼,孩子气的脸上浮现着不满的表情。以自己方式努力积累的知识被全盘否定,想必很烦躁吧,不过他已经变得顺从了。
这一个月内,这已经是弥生无数次见到的光景。他们在西比拉社会下失去了居所而彷徨,开始从事反西比拉抵抗活动。然后因色相恶化被街头的扫描器捕捉到。用公安局的执行工具来测定犯罪系数,即时量刑的结果,好的话被送往隔离设施——坏的话,就会被处理(清除)。要是这样的话,按道理该对少年说,赶快滚回家去,然而这不是自己该做的事。
(今天那帮人,也没出现……吗)
弥生决定,向卖力制作燃烧瓶的男人打个招呼后就回家。
已经不早了。而且对被要求和自己同行的她也不好意思。话说,那孩子在哪里——?
「呐——」
「哦哦,美月啊」男人停止了手上的活,抬起头。「今天的演奏也最棒了。简直是,最近啊,好像还有乐队因为希望你来表演,故意说缺人的。嘛,这样观众也会高兴吧」
男人戳了戳旁边的少年。今天弥生,确实是作为故意缺人的男子乐队的吉他手而出演的。本来的吉他手,是这个少年。与年龄不相符地有高超的技巧,却被人说演奏太过自大,被排除在外了。
「……嗯,谢谢」
「怎么了。看你情绪不高啊。去多喝几杯啊。虽然工钱不高,不过酒随你喝。现在这年代很少见的哦,不是代替饮料而是真正的酒」
男人递来了酒瓶。确实,这间店摆放的,是真正的酒精类,不过也就仅此而已。反正是仿制的私造酒,味道很差。和已经去世的同事因一些机缘而分给自己的真正的酒,味道根本不同。
明天一定会宿醉吧,虽然这样想着,但也不能不接受别人递给自己的酒。不该做出异常的举动。如果被怀疑,会对潜入搜查造成阻碍。
「――我说,你们啊,别老让美月喝酒哦」
然后,身材娇小的女子插了进来。身着添加了粉色线条的灰色连帽卫衣,染着一头黄发。涂着浓眼影。尽管她化了亮闪闪的光泽明艳的浓妆,说话的音调却留有一些稚气,仍是10代中期样子的少女。
她用纤细的手猛地一下夺过酒瓶,向坐在地上的少年扔了过去。少年没能好好接住,酒瓶哐啷一声掉在地板上,里面的酒飞散四溅。
「喂,这瓶子很宝贵的啊,臭小鬼」
男人面露不悦,瞪着少女。
「比起这个,要是美月搞坏了身体才是问题吧?」少女好像完全不介意一样地娇声说道,然后望向吧台。「毕竟要是没有很多客人为了想听美月的演奏而来的话,垃圾的数量也会减少呢」
嘛是这样没错,Live House的主人用沙哑的声音回答道。这个Live House,对出入的反西比拉抵抗组织成员无偿提供作为武器素材的空瓶,不过也只是施舍他们要废弃的份罢了,所以原本消费的酒数量减少的话,能提供给他们的瓶子数量也会减少。
「――就是这样,美月要回家了,这之后,你们就自己慢慢玩吧?」
「你以为你是经纪人啊」
「实际上,我就是」少女好像在担心弥生一样,抬起头看她。「脸色,很苍白哦。真的不休息不行」
「……好像醉得很难受」弥生附和着她的话。
「你这不行啊。好了好了,回去吧」
弥生背起她刚才帮自己拿来的吉他盒。
连接地上的楼梯间的墙壁上,Live通知和乐队成员征集的招贴新旧混杂,像是诉说着一段历史的地层一样重重层叠。
虽然这是个能使用全息投影广告,以及通过虚拟社区(2)针对目标客户进行直接营销的时代,像这样怀旧的告知手段,作为一种形式美而留存着。不,正因如此,在Live House进行演奏这个行为本身,就是怀旧主义的产物吧。
(注2:即CommuField,PP1第4话中用户使用虚拟形象游走的网络社区)
无论是出演方的乐队也好,还是动员的观众也好,净是被这个时代排斥的人。无法适应西比拉社会——,又或者是失去了居所,虽说如此,也没法成为废弃区划的暴徒(法外之徒),是一群在边缘徘徊的人。
Live House位于面朝轨道线路的混居大楼地下。到最近的车站只能步行。弥生和少女手牵着手,行走在没有路灯的昏暗的轨道线路边。
黑暗没有对视野造成不便。空气被冬日寒冷打磨抛光得透明。夜空中的月亮,像是想从天空中俯瞰地面而睁开的巨人之眼,巨大而苍白。
据说从前,都市因凝集的人们的活动,连夜晚也被照耀得灯火辉煌,吐出的生活的热量或是气体笼罩了天空,而现在使用化石燃料的车辆得以肃清,人口也降至过去的十分之一左右,这22世纪夜晚的天盖,终于夺回了星辰与明月。
在旁边的铁路上,不知延伸至何处,由一节节车厢连成而不见尽头,如钢铁蛇一般的,无人驱动的货物列车在疾驰。强大的风压形成的风,吹乱了头发,所以弥生用手梳理。于是她感受到了手背上的水滴。
是雨滴。月亮还是不变地从空中俯视着,所以说不定是阵雨,然而降雨很麻烦,这点不会改变。
「明明说降水概率是50%的」少女叹了口气。「这之后好像降水概率会更高,出来了真是正确选择」
「……谢谢你,要是我和那些人一起外出了,就危险了」
少女和弥生两人,都因降雨,全身的图像上出现了闪烁(噪点)。
全息投影,对人类的视觉能实现完全的容姿上的欺骗,然而唯一被称作其天敌的,就是降雨等坏天气。既然投影使用的机器和投影到的地方不同,空气中产生的水滴就会让光发生折射,全息投影就会产生块状噪点。
确认周围没有人影,弥生仅仅解除了自己的全息投影。她操作着左手腕上戴着的执行官设备,皮衣风的投影就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穿着黑色长裤和西装的样子。清晰锐利的鼻梁,端丽的容貌少有妆感,光泽柔顺的黑发前面剪成齐刘海,后面则扎成马尾。
回到了公安局刑事科一系执行官的样子的弥生,开启了无线通信,进行定时报告。
《猎犬2号呼叫牧羊犬1号。已与协助者一起从潜入场所离开。现在准备返回》
《牧羊犬1号,了解》通信另一头年轻女性的声音——一系监视官常守朱好像担心着的语调。《六合塚小姐。辛苦你了。回去路上请小心。好像也开始下雨了,在这个时期要是淋湿了会感冒的》
通信结束。
那时,少女握着弥生的手更用力了。全身的全息投影被雨水渗透,身体渐渐僵硬的她的手,好像因冻僵而发抖,然而这不是因为夜晚空气的寒冷。而是恐惧着更大的东西而颤抖。
「一定要小心啊,要是被人发现你是公安的话,就全完了」
「……我知道」弥生在没有其他人的小路上,将这个幸存的少女——未来的手,握得更紧了。「――你和你的孩子,我们一定会守护的」
事情的开端,是一个月前——在河岸边发现了尸体和失去意识的少女。
通过公安无人机的自动报警功能被送到附近急救医疗设施的少女,一恢复意识,就要求向公安局报警。到访病房的,是被命令追踪调查河岸边发现的尸体的公安局刑事科一系的常守朱监视官。以及执行官六合塚弥生,共计两人。
然后少女要求道――「救救我的孩子」。
少女自称叫未来,但没有说姓——是没法说出来。尽管她对施加在自己和被发现的尸体身上的暴力行为做出了仔细的证言,而另一方面,关于她自身的事情,却有着很多缺漏。
不仅仅是姓氏,还有家族成员、出身地以及上的学校、交友关系等都不记得了。在医院的检查记录也没有找到。少女发生记忆混乱或错误的可能性很高——担任精神护理的心理医生,向弥生等人说明道。
原因很明确。和被发现的尸体一样,少女全身都留有被施加过偏执暴力的痕迹,侧头部和后头部处,受到了使用方形木材之类的钝器导致甚至给头盖骨造成裂缝的强力打击。在病房一开始见到未来的时候,她的脸的样子很凄惨。嘴唇被切掉,鼻子被打烂,眼皮肿起,脸上布满被打得青黑的,或者可以说是红黑的斑块。
弥生到现在,每当想起那时未来的样子,心情都会变得很糟糕。
因执行官的工作关系,也见过不少被弄成那样的女性,然而在远远超出它们的凄惨的伤痕面前,她的心中积淀了对少女使用暴力的那帮人的厌恶。就算说是憎恶也不为过。
未来,还只有14岁。以及被发现的尸体也是10代后半的年轻女性。根据未来的证言,两人都是因共同的理由在街头迷路,然后被自称是保护少年少女的NGO团体保护,这之后等待着的,却是监禁与暴力。成为搜查对象的这个组织名为——“箱舟”。(3)
(注3:箱舟即方舟。原文使用的即“箱舟”这两个汉字,所以后文也沿用这个直译。方舟同时也隐喻避难所,隐隐呼应了书的标题“ASYLUM”)
在以全面保障终生福利为卖点的“西比拉系统”运用之下,在街头迷路这样的事情本不可能发生,然而现实中,这样的异常事态发生、被报告,很多都是因为家庭内部的问题。
西比拉不会触及单个家庭的问题解决。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在西比拉运用下的社会,各家庭成员的家庭组建,是通过配对判断(推荐)得出的,仅仅包含能结成最合适关系的人,理论上,不应该会发生问题。即便如此如果有在家庭内引发问题,使精神色相恶化,而成为潜在犯的人,这就是给完美的系统造成运行阻碍的bug,个别地进行隔离或处理就好了,这就是这个社会的判断。然而,以这样的态度,无论如何都会晚一步才作出应对。这次的案件,说是抓住了这个空隙也没错。
弥生一回到为潜入搜查而准备的安全屋,首先就让未来睡下了。解除她的全息投影,一定是等到回到卧室,熄灭灯光,让周围完全浸入黑暗中之后。从被发现后一个月间都使用精密医疗器械进行着治疗,虽说如此她的伤还没有完全好,这是对她的体贴。
之后弥生向在客厅待机中的朱进行了报告。因为执行官不能在公安局大楼之外进行单独行动,所以将离潜入地“Nachtigal”很近,面向合租的集合住宅中的一间作为潜入搜查的据点,由监视官朱在此常驻。
坐在沙发上的朱,留着短发,娇小的身躯穿着白衬衫和灰色的紧身短裙。长着一张说是才十多岁的少女也说得过去的天真无邪的脸,然而她听着弥生的报告,浏览全息投影出的搜查资料的目光中,闪烁着周密地要寻找线索的猎犬一样的光芒。和在大约一年前——刚分配过来的时候外表没什么变化,然而能看出她的内在发生了巨变。
弥生抱着胳膊,背靠墙说道。
「要是如那孩子的证言所说,就是有相当多数量的少年少女,被反西比拉抵抗组织绑架了」
「其中一名作为尸体被发现已经过去了一个月……情况不容乐观呢」
朱的言语中透着焦急。
判断被认为记忆缺失的未来的证言具备一定可信性的理由,是她所描述的男女的姓名和有某些外貌特征的人,有好几个都存在于公安局的下落不明名单中。他们失踪原因各异,但都有色相恶化的征兆,最终失踪。
公安局将此认定为特定组织实施的集团绑架案件。正式交由一系担任搜查。然后依照未来的证言,被认为是“箱舟”进行搭话(挖角)地点的“Nachtigal”,从对其潜入搜查开始,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
「虽说如此,不小心让六合塚小姐看到武器制造过程的这程度,说明他们开始放下了戒备。能继续这样下去的话,应该马上就能抓住目标的狐狸尾巴。下次的演出,是什么时候来着……」
「计划是后天」
她操作着手腕上的设备,展示演出日程表。因为无法频繁地去Live House,除了过去是西比拉公认艺术家的弥生以外,没有其他适合潜入搜查的人员。弥生全身使用全息投影伪装,用美月这个名字担任以“Nachtigal”为活动据点的西比拉非公认艺术家,同时依然是用全息投影伪装的未来作为经纪人,继续着情报收集。
弥生弹吉他的本领,受到了好评。自从成为执行官之后,就变得很少弹了,不过比起想象中,自己的身体好像仍没有忘记过去不断重复的动作。最近,每周演出两次、三次的情况也不少见。然后接下来委托外援的,是尽管非西比拉公认,却有传言说马上就要成为公认的四人女子乐队,还算有些人气。
「在“CommuField”售卖的门票已经售罄……,比起今天出入的人数好像会增多呢。“箱舟”会混在人群中出没的可能性也很大」
「再加上,缺席的担任吉他手的女孩子——,因恋爱事务对乐队置之不理而休息。违法外宿好像也会增多」
弥生用全息投影展示出问题的少女的信息。与染成红色的头发一样鲜红的吉他。她用的是半原声吉他,弥生觉得稍微有点少见啊。现在这个时代,内置各种电子机器的型号是理所当然的,而必须做成中空的型号则很少见。
「你觉得,那帮人会盯着她来吗?」
「毕竟作为目标的条件都集齐了呢」朱点了点头。「——果然,后天,我也潜入吧」
「……这个吉他手少女也怀孕了吗?」
「她在CommuField的留言记录里有这些文字,在医疗机构的检查记录中也确认了。这之后,我要和唐之杜小姐确认资料,六合塚小姐也一起参加吗?」
志恩的名字出来后,弥生的身体变僵了。不小心想起了那天早晨的小意外。那之后,就没有好好对话过。
「……不了,我现在身体感觉不太舒服,就冲个澡然后睡觉了」
「这样啊。那就,晚安。请保重身体哦」
朱可能是顾及到她,爽快地答应了。
「――你还真是没变呢」
「什么?」
「没有担心执行官身体的监视官哟,一般情况下」
弥生苦笑着。一般情况下,监视官会把执行官当做自己执行职务的道具来使用。是可替代的消耗品——好的话当成猎犬,也不会认他们是平等的人类。本来执行官,不过就是在犯罪搜查这一会招致色相恶化风险的危险领域中,作为保护监视官精神色相(PSYCHO-PASS)的防波堤而被使唤的存在罢了。然而,名叫常守朱的这个女性却不一样。她会把作为潜在犯的自己等人同样当做是人一样,平等地对待。
这样的态度弥生并不讨厌,而且也觉得她是自己的监视官真是太好了。
「请不要老是熬夜哦,你要是倒下了,对我们一系也是麻烦事」
†
「明明我也和她一样地努力着呐」
公安局综合分析室分析官――身着深红衬衫套着白大衣,打扮华丽的唐之杜志恩,叼着她喜欢的品牌的细香烟,说着俏皮话。混杂着她的呼气,紫烟慢慢地在房间里升起,渐渐被空调吸走。
《嘛,嘛,我想六合塚小姐也在担心着你哟》
分析室的多面显示屏上显示的朱脸上浮现了苦笑。
「真的?那希望她也至少来封短信啊。——哈啊,这感觉已经像是被工作夺走了恋人哟。话说,小朱?弥生她,是不是好像太陷入这次的案件啦」
与既是同事又是恋人的弥生,在这一个月内,只有隔着屏幕的对话。这还是包括了与监视官朱同行的情况,两人单独说话的机会急剧减少。曾经有空的话就到访分析室,在工作间隙进行的压力缓解,现在也没法做。她从来没有觉得物理上的距离,像现在一样可恨。
公安局综合分析室的第二分室、实质上、说是志恩的私人房间也没问题。基本上,每天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这个地方度过的。
《......确实,从决定潜入搜查开始,马上就行动了呢。――这次的案件,是空前的大规模集体失踪,所以有很强的危机感吧》
「啊,这倒不会噢。弥生她,并不是为了社会而努力的类型噢。要是她是这种小认真的话,现在也应该还是西比拉公认艺术家哟」
《说起来,你听过六合塚小姐的歌吗?》
「我啊,没听过那孩子的歌啊」
《有点……意外呢。我还以为要是唐之杜小姐的话,她应该会给听的吧》
「弥生讨厌那样哟。好像她自从当了执行官后,就不太会去弹吉他了」
《不去弹......吗。而不是,不能弹》
「啊,刚才的问法,有点刑警的感觉呢。果然,你很在意这点?」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不过,要是她自己特地不去弹的话,我想这次的潜入搜查是不是就给她带来负担了呢……》
「虽然我觉得不用担心这对她色相有影响呢」志恩看向定时发送过来的弥生的精神色相推移数据。「倒不如说有点改善的趋势。特别是在演奏之后,呢」
《……这,是真的么》
「我没有对小朱撒谎的道理吧。本来弥生当执行官、也是因为当公认艺术家时的——」
说到这里,志恩突然缄口不言。
「……不该在她本人不在的时候说这些呢。只不过,弥生身上也发生了很多哟」
弥生成为执行官的背景,很大一部分是因为自己没能阻止从非公认艺术家堕落到抵抗组织的恋人而产生的自责感。可能是因为这个,直到因这次的潜入搜查而不得不弹吉他的情况之前,很少见到她弹吉他的身影。只不过,好像她的保养没有倦怠,指甲也总是修整到合适的长度。志恩,喜欢被这样显露出自律心境的弥生的手指抚摸的感触。
「话说,那个告密的女孩子有没有可能是为了拒绝进入潜在犯设施而做出了虚假的发言,小美佳在担心这一点,不过小朱你的见解,是觉得应该相信她吧?」
《她的犯罪系数在隔离的境界是事实……,不过要是做出虚假的证言的话色相会浑浊的。她做证言的期间,计算出来的精神色相值没有摇摆》
「就是说用精神色相来测谎呢。嘛,我也用同样的宗旨先回答她了。现在,这个数值在80以下附近所以还不能安心,不过数值好像安定下来了」
《帮我大忙了》朱点点头。《我会下指示让她继续和宜野座执行官一起查明未来小姐的个人信息》
「都是一本正经的人,说不定意外地会合拍呢。那两人」
霜月美佳监视官,是在今年春天未成年时被选拔为监视官,可能也因为才10代,还有很多经验不足的方面。
《我觉得宜野座先生,比起当监视官的时候变得渐渐圆滑了哟?》
「就算如此,也还没到征先生那样噢」
另一方面,宜野座伸元执行官,是曾经为监视官的男人。他以前是个典型的过于一本正经的男人,不过现在和已经殉职的父亲一样,性格中慢慢展现出柔软了。
「嘛,小未来的调查交给宜野座君他们后……,那孩子要是完全没说谎的话——,那要是真的话也说明不了什么呢」
听到志恩的话的朱,笑容消失了。
《这么说,果然——》
「……她和被发现的尸体一样,都有过怀孕和生产的经验。而且是双胞胎。应该是用了剖腹产呢。手术的痕迹也基本上没留下,应该是使用了充分的医疗设备。那个叫“箱舟”的组织,有着相当的规模哟」
志恩将被委托进行的检查数据传送到朱的监视官设备上。未来的全身检查数据用3D显示出来。志恩用手指触碰了多面显示器的其中一台,在那上面显示的模型数据中,下腹部耻骨结合上缘处长着的阴毛上端附近,有左到右描过的红色记号。即所谓横切的方式,手术痕迹很不起眼。
《……遗体也一样,对吧?》
「对,虽然没法连时期都确定,不过要是和小未来的证言一样的话,被杀害的女性应该也是在“箱舟”那里生下了孩子噢」
《——也就是说,“箱舟”的目标,是有着色相恶化倾向,并有怀孕征兆的10代至20代女性》
「女孩子的话,好像几乎可以确定是这样呢」
《就算如此,那帮人是怎么得到情报的呢》
「在医疗机关的检查数据,还有CommuField的留言,只要是公开情报,就随处可见,要获取也很简单哟」
《就这样接近找到的目标,花言巧语地劝诱之后带走……》
「可是把她们杀死,是因为他们是异常犯罪者的集体吧?」
《.……不,虽说这确实是异常犯罪,不过我觉得“箱舟”的成员,不是为了享乐而杀人的。绑架孕妇,让她们生产后再杀死——他们的目的,是为了确保婴儿吧》
「将孩子们从零开始洗脑教育,是想成立私人军队吗」
在今年年初,异常犯罪者引发了都市内的骚乱事件,以精神污染(心灵危害)为媒介的混乱状态将大量市民卷入其中,招致了互相杀害的惨剧。
《……在现阶段,虽说还无法断言,不过我总觉得不是这样的》
「为什么?」
《要是想成立私人军队的话,绑架少年少女再教育他们就足够了。本来,如果是因色相恶化而被逼入不得不失踪的状况的孩子们,会对社会怀有充分的憎恨。但是,从婴儿开始教育的话既费时间又费金钱。这不现实。而且……此前的骚乱事件以来,都市内的安保机构,已经得到进一步强化。我们正在拼命通过增加街头扫描实现死角排除,而且维持治安用的公安局无人机的装备也强化了。这个倾向,今后也应该会继续加强,如果把婴儿们培养成士兵,再进行革命,就太不慌不忙了。
——要是我的话,就会瞄准骚乱事件之后不久。但是,他们却没有这样做》
朱的眉间浮现了皱纹,神情变得险恶。她的瞳孔中闪烁着灿烂的智慧的光芒。向对方同化—���对对方的行动作出解析/模仿/理解,推理其目的。从朱的一举一动中,志恩看到了现在已经不在的,曾是一系的同伴的男人的影子。坠入黑暗,行于孤独,然后将枷锁冲得粉碎而离去的男人——她中断了漂泊。想着已经不在这里的人也无济于事。
《……现在的判断材料太少了呢。不过,我想他们确实是要给孩子们施加某种教育》
「哎呀,你刚才没说不可能是要把他们培养成士兵吗」
《说了,所以,即使不是反西比拉的思想教育,他们的想法应该是要对得到手的婴儿施加某种统一的教育。要是情报再多一点就好了,现在变成全都是推测的情况了呢……》
「那,如果想要孩子的话,明明不杀害她们,不断让她们怀孕再生产就好了,为什么要杀掉呢?」
《这点……,也是我有点想不通的地方呢。仅仅是杀害生产后的孕妇这个行为,和其他的比起来就有种轻率的感觉。要是杀害掉的话就必须得冒着新的风险寻找孕妇,原本也可能像这次一样因为抛尸而被发现犯罪行为。然而,如果有即便如此也不得不杀害的理由,那就是,因为更加不合理的情感……是什么呢,有种恶心的感觉……》
「这一块,让我再稍微调查调查吧?」
《……好,拜托你了。不过,志恩小姐不也很累了吗?》
「没这回事。最近呢,因为都没见到弥生所以不知疲惫哟?」
《哈啊》
虽然这边开的玩笑行不通而扫兴了,不过这种纯真就是朱的优点。
「――话说小朱啊,你和弥生……没睡过吧?」
《……你,你在说什么啊》
显示屏对面的朱面红耳赤,不自觉地就探出了身体。太好了,还是往常的她。志恩喜欢在变了很多也失去了很多的一系中,从好的意思来说仍留着以前那份纯粹的朱。
「嗯~,果然,没有吗。讨厌啦,弥生她,最近,完全没有渴求过人家,我还以为她是不是劈腿了……呢。不过,好像不是这样……。啊,对了对了,小朱有没有过同性的性——」
《我要挂了,晚安》
朱切断了无线通信,多面显示屏陷入沉默。
这之后志恩,在分析室坐镇的沙发上小睡了片刻。
正好30分钟。之后志恩从沙发上起身轻轻伸了个懒腰,穿上拖鞋走向桌子拿烟。弥生没来就无论如何失去了干劲,便没有选择高跟鞋而是选择了轻松的拖鞋。一边想着,这样不好啊,一边叼着细香烟(Fortissimo)(1),移动至分析室的其他区域。志恩常驻的综合分析室中,存在着治疗负伤执行官专用的医疗区域。然后现在,志恩前往的,是调查案件的遗留物和被害者遗体的解析区域(停尸房)。
(注1:文中这个香烟品牌叫“Fortissimo”,意思是音乐中的极强,通常用ff表示;在现实生活中存在的品牌应该叫“Pianissimo”,意思是音乐中的极弱,通常用pp表示;现实中据说Pinanissimo是最受日本女性喜爱的女士香烟品牌,包装都非常精致很适合颜狗,口味也多种多样)
将手腕上的移动设备盖在认证终端,打开了门。符合处理死者的场所的静谧。说不定是空调开得太强。稍微有点凉飕飕的。感知到志恩进入房间,灯光亮起。
配置在房间中央的解剖台和硬聚氨酯地板等等,是在医学院时代司空见惯的东西,不过在天花板的照明器之间配置的全息投影仪,还有连接在解剖台上的带连接线的手套和VR头显头盔,则是公安局独有的设备。本来,是被设计成要与验尸用的无人机同步动作,进行远程解剖,不过尸体解剖这一行为本身就会招致色相恶化,所以现在朝无人机进行的全自动化解剖推进了,其结果就是这设备变得有名无实。内部的抽屉式尸体安放装置也全部是空的,有几个是被志恩当成私人物品的收纳在使用。
虽说如此,要运用这些设备的话也会有用处。
她启动了投影仪,解剖台上投影出女性的裸体。躺着的是,和未来一起被发现的女性的尸体。真正的遗体,已经化为骨灰了。本来,应该要从遗体状况判断,进行对犯下罪行的那帮人的解析(侧写),不过遗属���精神保护被视为最优先事项,在手续耽搁中尸体被火化了。
虽说如此,回收之后医疗设施方记录下了尸体的全身数据,帮了大忙。通过调出厚生省的数据存档,能实施二次解剖。本来,各种手续很麻烦,不过用公安局的权限强行取得了数据。
「那么,也来做下仿侧写……吧」
志恩戴上手套,同步了手指的知觉。将手放在全息投影的裸体上,便传回肉的触感。用指尖按下,确认了触觉的精度。尸体的肌肉产生了死后僵直,透过皮肤之下残留着柔软的脂肪层传来硬硬的触感。接着戴上了VR头显。尸体的臭味再现在鼻腔里。没有问题。继续进行二次解剖。
对被实施在尸体全身的暴行之后的惨状,她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在尸体两手腕上有像是擦伤的痕迹,这恐怕是被绳子绑住而吊着的痕迹吧。还有全身都被殴打过。损伤尤其严重的地方,是从肚脐到外阴部之间的地方。下腹部被施加了偏执的殴打,骨盆上产生了大裂缝。确认到就算万一得以生存下来,内脏器的损伤也是再次怀孕无望的程度。
是让人意志消沉的解析结果。
志恩吐掉了燃到嘴唇边上变成烟头的细香烟。嘴唇像轻微被灼伤一样火辣辣的。用舌头去舔,就有口红的味道。她暂时摘下手套,从插在胸前口袋里的盒子里拿出香烟,点上火。一口气吸了差不多一半,然后吐出烟气。要说这次的罪犯们,好像是色相相当浑浊的家伙。
「这种工作也是,不让潜在犯来做的话风险就过高了……吗」
她回忆起了医学院时代,法医学研修时的教官说过的话。“法医学从业者和监视官同等地背负着色相恶化的风险,但是对社会来说它是不可或缺的重要职务。”——之类的,就是这种情况。确实,对压力的耐性降低了的现代人,如果直面这种赤裸裸的恶意,不可否认地会引来色相恶化。本应实现了完美的安全的社会中,居然有能做出如此残酷的行为的人——对异常犯罪者过度的恐慌,会造成对西比拉社会这个完美的社会秩序产生疑问。只会导致在自己的心中萌生否定社会的感情。色相恶化——然后关系到犯罪系数的急剧上升。
特别是对异常犯罪,不得不实行尸体解剖的验尸官等,在西比拉统治下越和平繁荣,就为这种反差而折磨吧。在健全人之中,担任这个职务的人已经变得稀少,所以和将潜在犯作为搜查官而活用的执行官制度一样,也过渡至采用能适应验尸官职位的潜在犯的分析官制度。
但是,拥有医疗资格证书的潜在犯是稀有的存在,所以比起消耗和交换激烈的执行官,人数也更少。志恩被分配来的时候,是短时间出现空缺的程度。分析官是慢性的人手不足。这要是和以前的犯罪率一样的话,早就过劳死了吧。虽然对要彻底任意驱使没有其他可去之处的潜在犯的公安局的这种意图,也有很大不满,不过自己已经在这个职场7年以上了。恋爱也是如此,天性见异思迁的自己,就是这样停留在了一个地方。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是西比拉引导的职业适应性——自己的天职吧,自己如此和解了。
「不过,这次的案子,有点难办吧……」
如此说着,还能轻描淡写,就还没关系。只不过是保持着把自己当成外人的眼光,彻底做出客观的判断而已。一埋头操作的话,就总感觉好像为了解剖尸体而活动手指的自己,分裂出了仿佛俯瞰着整体光景的冷静的另一个自己。被害者也好,加害者也好,都不会移情到他们身上。只要,去绞尽脑汁探索眼前的尸体,从中得到应该提取出的情报就行了。
现在也是如此。再次开始验尸,这次,则是看和这具女尸近似的外伤——全身被殴打/下腹部被偏执地打击/破裂的子宫——在公安局的数据库中搜索有没有具有这些类似特征的尸体,进行比较研究。其中很多是被发现溺死,其中也有腐烂进行着,身体组织的一部分出现粘液化的尸体。真凄惨啊,志恩如此想着,但决定不要再抱有这以上的过剩的怜悯了。她淡然地继续操作。
合计仅有十几具——找到了连接身份不明而被处理的无名尸体们的“线”。然后她想暂告一段落,摘下了头显,看了看钟。本来以为是个要花费一整晚的工作,不过现在是仍未黎明的时间。
她在解析区域的洗手台边摘下手套洗手。再现的喷溅血液,还有刺鼻的恶臭也消失了。残留在指尖的尸体的感触,被流水洗去。她回到综合分析室,坐在多面显示器前的椅子上。
连接被杀害的女性/无名尸体们的“线”——以刚才通过解剖得到的固定外伤模式为基础,再次进行搜索。将搜索范围扩大至厚生省的医疗数据库。她对搜索引擎的报告——推断被“箱舟”杀害的牺牲者人数,不由得目瞪口呆——实际是32名。
然后推导出的实施犯罪者们的心理倾向——对怀孕和生产这一行为,有过剩的逃避心理,又或者说是关心。以及抱有令人作呕程度的憎恶。
根据潜在犯的犯罪倾向,存在着偏爱人体特定部位的异常快乐杀人这种分类。这虽然也不是不能断定为其中的一例,不过怎么也想不通。让孕妇生产后再杀害——而且,施加了让其不能再怀上孩子的彻底的暴行。“箱舟”的杀害部队,是由正好有这一嗜好的异常者构成,还是组织全体的方针——拥有下达决策权限的上层,对妊娠怀有强烈的憎恶呢。这以上的事志恩也无法推测。
不过,即便如此也有能确定的事。自己等人要对峙的对手,是极其讨厌的一伙人。
「……要小心哟,弥生」
于是志恩,祈祷着恋人的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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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翻墙教程——SSR详细介绍+免费节点+翻墙软件下载
一、简介
什么是SS/SSR?
SS/SSR是目前流行的科学访问方式,使用多种加密方式进行端到端加密,来加密数据传输的一种工具,网速更快、更省电,无需始终保持连接,拥有更好使用稳定性。无论是观看油管、玩外服游戏、邮件收发还是外贸需求、网络访问需求,都能够很好的满足。SS/SSR是基于多种语言开发的跨平台软件,源代码寄托于github,有兴趣的朋友可以访问github了解详情。
SSR属于SS的分支,SSR相较于SS,提供了加密数据混淆,相对来说能够更好的保证数据传输安全性。通常情况下,建议使用SSR客户端。(注:Shadowsocks跟ShadowsockR不是一个软件)
大概事件可分为:
clowwindy开源SS
breakwa11主导了SSR分支,吸取SS的功能并自主增加功能
clowwindy发现SSR闭源违反GPL协议,发文指责
clowwindy被喝茶,停止维护(由他人接手)
breakwa11把SSR开源,随后停止维护
breakwa11再次接手,发起相关投票是否继续维护
breakwa11放出SS被动检测1.0版
breakwa11疑似被人肉,停止维护
Shadowsocks是由若干人因为兴趣而制作的一个项目,主要开发者和领导者是clowwindy,但是在2015年下半年 被“相关部门”约谈喝茶,于是被迫删除Github的源码及相关文档。但是应网友要求,另一个开发者把 v2.5.8 的一些严重BUG修复了更新为 v3.0,然后宣布不再管了。
而ShadowsocksR是在原版作者喝茶前,由另一个程序员 @breakwa11(破娃酱)制作的第三方版本,主要特点是增加了一些人性化功能,比如服务器连接统计、连接管理、协议转换、多重代理等。
2017年breakwa11(破娃)遭到自称 “ESU.TV” 的不明身份人士人身攻击,对方宣称如果不停止开发并阻止用户讨论此事件将发布更多包含个人隐私的资料,随后breakwa11表示遭到对方人肉搜索并公开个人资料的是无关人士,为了防止对方继续伤害无关人士,2017年7月27日将删GitHub上的所有代码、解散相关交流群组,停止ShadowsockR项目。目前ShadowsockR电脑板更新到的最新版本是v4.7.0,安卓版应该是v3.4.0.7,其余版本我没存不知道。
二、原理
由于本人也是小白,大概的说一下简介吧,高手自然懂,我只能用打比方来介绍:
众所周知,天朝局域网通过 GFW
(俗称防火长城,就跟咱们北方长城功能一样,抵御外敌的。如果不懂,去维基百科看下:https://zh.wikipedia.org/wiki/%E9%98%B2%E7%81%AB%E9%95%BF%E5%9F%8E)隔离了我们与外界的交流,当然,这个隔离并非完全隔离,而是选择性的,天朝不希望你上的网站就直接阻断。每一个网络请求都是有数据特征的,不同的协议具备不同的特征,比如 HTTP/HTTPS 这类请求,会很明确地告诉 GFW 它们要请求哪个域名;再比如 TCP 请求,它只会告诉 GFW 它们要请求哪个 IP。
GFW 封锁包含多种方式,最容易操作也是最基础的方式便是域名黑白名单,在黑名单内的域名不让通过,IP 黑白名单也是这个道理。如果你有一台国外服务器不在 GFW 的黑名单内,天朝局域网的机器就可以跟这一台机器通讯。那么一个翻墙的方案就出来了:境内设备与境外机器通讯,境内想看什么网页,就告诉境外的机器,让境外机器代理抓取,然后送回来,我们要做的就是保证境内设备与境外设备通讯时不被 GFW 怀疑和窃听。
如果你理解了上面那道隐形的墙的原理,那 Shadowsocks 的原理就可以用一句简单的描述来理解了:它发出的 TCP 包,没有明显包特征,GFW 分析不出来,当作普通流量放过了。
剩下再介绍就太专业,我就不介绍了,真想学习的可自行百度或者谷歌。
三、安装使用
1、下载地址:
注:有的打不开的网址,需要翻墙才可以。github我上不去,不知道其他人能不能不翻墙上去
Windows版:https://github.com/shadowsocksr-backup/shadowsocksr-csharp/releases
Android版:https://github.com/shadowsocksr-backup/shadowsocksr-android/releases
Linux版:https://github.com/the0demiurge/CharlesScripts/blob/master/charles/bin/ssr(命令行界面, Mac 也能用,使用方法见注释)
macOS版:https://github.com/shadowsocksr-backup/ShadowsocksX-NG/releases(Mac 也能用 Linux 版的)
iOS 版 :https://github.com/Alvin9999/new-pac/wiki/%E8%8B%B9%E6%9E%9C%E6%89%8B%E6%9C%BA%E7%BF%BB%E5%A2%99%E8%BD%AF%E4%BB%B6
pac文件地址:https://pan.lanzou.com/i09dv1e (后边说用处)
注:SSR运行需.NET运行环境,具体版本自己选择,windows7自带3.5.1,其余版本我就不知道了
.NET安装地址:
.NET Framework 4.7:http://download.microsoft.com/download/D/D/3/DD35CC25-6E9C-484B-A746-C5BE0C923290/NDP47-KB3186497-x86-x64-AllOS-ENU.exe?desc=dotnet47
.NET Framework 4.6.2:https://download.microsoft.com/download/D/5/C/D5C98AB0-35CC-45D9-9BA5-B18256BA2AE6/NDP462-KB3151802-Web.exe?desc=dotnet462
.NET Framework 4.5.2:http://download.microsoft.com/download/E/2/1/E21644B5-2DF2-47C2-91BD-63C560427900/NDP452-KB2901907-x86-x64-AllOS-ENU.exe?desc=dotnet452
.NET Framework 2.0+3.5SP1:http://download.microsoft.com/download/2/0/E/20E90413-712F-438C-988E-FDAA79A8AC3D/dotnetfx35.exe?source=getdotnet&desc=dotnet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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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安装使用:
主要讲解Windows版本,安卓跟Windows差不多,其余的系统没用过。IOS、Linux下载链接打开后里面都有教程。
<1>下载、解压
下载压缩包,解压,文件内含7个文件。下载pac.txt文件,放入文件夹内。
<2>文件夹内有两个.exe文件,两者的区别:
两个版本的功能是完全一样的,不同之处是根据你系统安装的 .NET Framework 支持库版本,这个支持库有v2.0/3.5/4.0/4.5版本,且每个版本都是独立的。
这里的 .NET Framework v2.0就是对应的 DotNe t2.0 Shadowsocks客户端,v4.0则是对应 DotNet 4.0的。Shadowsocks是C#语言写的,所以需要安装这个微软的支持库,Shadowsocks原版是更新到2.5.2后就取消支持v2.0了,但是ShadowsocksR依然支持。
这支持库是一般来说XP是都没有安装的,Win7则是系统自带v2.0,win8以后是自带v4.0。所以自己看着 支持库的安装 情况选择版本就行了,功能无差别。
<3> PAC.txt的意思:
PAC中文名叫做代理自动配置,PAC其实就是 HTTP/SOCKS等代理服务器 + 网址规则,只有在你浏览器访问 网址规则中包含的网站 时才会走PAC文件中包含指定的HTTP/SOCKS代理服务器。因为Shadowsocks作者喝茶后,原本维护更新的PAC(GFWlist)文件也被删除,不过由ShadowsocksR作者接手维护了,由网友不断的提交新的被墙的网址和IP。目前分为网址白名单、黑名单、黑白名单,同时也有ip的名单。由于SSR也停更删除了项目,目前该文件也已经无法更新了。右键pac-更新 会提示failed
<4>代理模式顺序
ShadowsocksR目前分两种规则方式,那就是 系统代理模式(直接连接、PAC、全局,) 和 代理规则,这两种判断方式是相互配合使用的,先用系统代理模式来判断是否让数据进入SSR客户端,再用代理规则来判断进入SSR客户端的数据是直连还是走代理。
代理模式介绍:
直接连接:不经过代理直接访问
Pac:匹配pac.txt内的域名后执行
全局:不管啥域名全都走代理
当你访问 XXX 网站,然后是全局或者满足PAC条件(不满足条件就直接直连访问了,也不会有接下来的代理规则判断了)��而访问 XXX网站的请求数据流量进入了客户端,然后客户端会根据 XXX网站的IP来判断,如下:
代理规则介绍:
绕过局域网:当IP属于局域网内的,那么SSR客户端就会让流量直连,反之则会让流量走代理(发送到SSR服务端)。
绕过局域网和大陆:当IP属于大陆内或局域网的,那么SSR客户端就会让流量直连,反之则会让流量走代理(发送到SSR服务端)。
绕过局域网和非大陆:当IP属于大陆外(非大陆IP都算大陆外)或局域网的,那么SSR客户端就会让流量直连,反之则会让流量走代理(发送到SSR服务端)。
全局:无论什么情况都直接走代理。
用户自定义
举例说明:
当你选择系统代理模式-pac模式后,假如你访问www.google.com ,浏览器在PAC文件中匹配这个域名,并发现这个域名按PAC规则应走代理,所以浏览器就会发送访问网页数据到 PAC中的代理服务器,于是SSR客户端就收到了访问谷歌的数据,而这时候就该用 代理规则 判断了。
代理规则为:绕过局域网,则判断 www.google.com 域名的IP是否是局域网IP,然而不是局域网IP,于是走代理。
代理规则为:绕过局域网和大陆,则判断 www.google.com 域名的IP是否是局域网IP 或 大陆IP,然而不是局域网IP或大陆IP,于是走代理。
代理规则为:绕过局域网和非大陆,则判断 www.google.com 域名的IP是否是局域网IP 或 非大陆IP,然而是非大陆IP,于是不走代理,直连。
代理规则为:全局,不判断 www.google.com 域名的IP,直接走代理。
<5>登陆SSR,进行连接
常用连接的方式有以下几种:
二维码扫描:可以扫描屏幕上的 SSR 配置信息二维码并导入服务器配置中。二维码通常由你的 SSR 供应商提供。 右键托盘图标、二维码扫描
剪贴板批量导入ssr://链接:没啥好讲的,如果你的 SSR 供应商有提供批量 SSR 服务器配置链接,你就可以复制之后通过这里导入。右键托盘图标、剪贴板批量导入ssr://链接
手动输入:单击图片出来服务器配置界面,输入IP、端口、密码、加密、协议、混淆,这些资料都由供应商提供
订阅服务器:可订阅服务器,自动从服务器更新SSR,这是最方便的,但是也是最难找的。这里有我收集的一部分。
添加完成后,右键—服务器选择相应的服务器,选择好代理模式、代理规则即可上网。
<6>状态显示
普通情况下,图标颜色为 深蓝色。
当你选择 系统代理模式 — PAC模式 的时候,图标颜色为 浅绿色。
当你选择 系统代理模式 — 全局模式 的时候,图标颜色为 浅蓝色(浅青色)。
当你启动 服务器负载均衡 功能的时候,图标颜色从 深蓝色 变为 粉红色。
当你启动 服务器负载均衡 功能并选择 系统代理模式 — PAC模式 的时候,图标颜色为 浅橙色。
当你启动 服务器负载均衡 功能并选择 系统代理模式 — 全局模式 的时候,图标颜色为 白色。
四、常见问题及技巧
1、连上了代理但是无法上谷歌、推特等
按下键盘组合键“Win + R”调出运行窗口,输入“cmd”(不带引号)然后回车,这时会打开“命令提示符”,输入ipconfig /flushdns然后回车
2、正确添加了配置,但无法正常使用代理上网
<1>你可能根本就连不上你的ss代理服务器
打开命令提示符(Win+R打开“运行”,输入cmd然后回车),接着输入:ping 你的SSR服务器地址 (如:ping 1.1.1.1),然后回车,查看是否能Ping通,如ping不通说明你目前的网络情况根本无法连接代理。
<2>你的SSR配置可能不正确
如果你是手动填写的配置而不是通过SSR提供商的一键配置来添加,那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请检查一下你的配置是否正确。
<3>SSR的系统代理模式和代理规则是否正确
通常来讲推荐萌新的设置是,系统代理模式选择“全局模式”,代理规则选择“绕过局域网和大陆”。
3、更改图标
把一个名为 icon.png 的PNG图片放到ShadowsocksR客户端文件夹内(和ShadowsocksR-dotnetX.0.exe 放在一起),然后启动ShadowsocksR客户端,就会发现ShadowsocksR客户端的托盘图标变成 icon.png 这个PNG图片了
五、常用免费SSR帐号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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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クロリン】告白[R-18]
搬家备注:于2017年11月首次发表于lofter。首发账号Bellguard,后由轨迹主账号Mellguard转载。
注:闪3ED后
【【【十八岁以下阅览注意】】 】
——————————
「别担心,我就在这儿」
「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我喜欢你」
「里恩」
“喂~里恩——”
和记忆力一样的嗓音拖着古怪的长音,在桌对面喊着自己的名字。
里恩回过神来,才发现一桌人都以担忧的眼神看着自己。
“里恩君,没事吧?刚才开始就心不在���的,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坐在右手边的托娃学姐担心地看着自己。
“对不起,我没事,只是走神了而已。”里恩感到有些抱歉,一时疏忽让他人产生了无谓的担心。
表面世界里,帝国向共和国发起了战争;而里侧世界里,从帝国展开的诅咒蔓延了整个大陆。
为了阻止这一切继续发生,里恩回到了同伴们身边。他们归属于反抗政府军的贵族势力,在奥蕾莉亚分校长的旗下,配合贵族军的作战进行游击活动。
现在里恩与新七组的学生们重逢,跟第二分校里的两位教官,还有“他”一同行动。
“是不是太累了?毕竟你们骑神一直冲在最前头。”坐在托娃另一侧的兰迪也露出了同样的表情。帝国政府将重心放在了共和国身上,无暇顾及克洛斯贝尔的小动作,既然过去的同伴获得了自由,他自然也毫无顾虑地站在了反抗势力的那一头。
“怎么?你擅长的灵异现象又发作了?”亚修说起话来还是没好气,但想起和他重逢时的模样就知道那不是真意。和他相处久了就知道,这是明明将对方的一言一行记在心里却故意挑些气人的话说的那种笨拙的学生关心人的方式。
“教官,难道那个力量又……”回想起数次近距离目睹里恩因为鬼之力痛苦的模样,阿尔缇娜欲言又止。从北方战役起到现在,她就一直记挂着这件事。
“不是,真的不是,你们想太多了!”里恩急忙否认,生怕再说下去恐怕又要绕回考虑到他的身体状况将他排除出前线的老话题,“我只是走了一下神,可能稍微有点累了……让大家担心了,对不起。”
“啊,一直谈论这种阴郁的话题是会累呢。”库洛坐在对面,轻飘飘地感叹了一声。
里恩盯着让自己走神的罪魁祸首。像是接收到眼神中的含义一样,库洛笑着移开视线,掏出一叠Blade,开始问众人要不要打牌,带钱的那种。
库洛和里恩曾有一段短暂的“热恋”时期。
至于为什么加引号,因为那并不是正常的恋爱。
只有短短七天。
被从黑星杯底部带出来,失魂落魄地被丢进一间房间,快被自责悲伤后悔的痛苦吞没之际,库洛出现在他的面前。
就像溺水之日抓到一块浮木一样……不,对里恩来说,库洛远不止是浮木。
那是他一直追寻着,思念着,向女神祈祷,希望能再让他回到自己身边的人。
所以里恩近乎疯狂地向对方索求。
索求爱意,索求温暖。
索取对方的所有,也希望对方夺走自己的所有。
库洛回应了他的渴求。
两人发生了肉体关系。
就像为了在短短七天内弥补失去对方的那段时间的空白一样,沉溺于肉欲,高密度地交合在一起,度过和梦境一般的幸福又短暂的时光。
然而梦终究是会醒的。
里恩鼓起勇气,面对对他过于残忍的世界。
他回到了本该属于的地方——和库洛一起。
库洛并没有反对他的决定,反倒在背后推了他一把,并和他一起斩荆披棘,闯到了今天。
但是同时,库洛却从未再提过那七天内的事。
在同伴们面前,他们是好友,反抗军的主力,也是配合得天衣无缝的搭档;而在私底下,里恩却明显感觉到库洛有意地拉开两人间的距离。
里恩不知道库洛是怎么想的,因为那之后,库洛甚至连独处的机会都没有留给他。
偶尔撞见他时想开口,却总是在说话前就被库洛抢了先机,岔开了话题。
里恩想,库洛是不是后悔了。
正因为后悔,才想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对他而言,当时说不定只是为了拯救濒临崩溃的自己才迫不得已做出那种事。
库洛说不定想忘记这一切,所以才用这种态度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错误,你也应该忘记。
每当想到他因为这种原因躲着自己,里恩心里一阵难过,但同时也庆幸,不用直接从他口中听到直白的残忍话语。
里恩想找库洛问个明白,又害怕知道答案。
如果只是为了给对方勇气与信心,里恩会直率又坦诚地面对对方到最后,不会顾虑对方是否会讨厌自己,自己又是否会因此受到伤害;但每当是为自己寻找答案时,他会变得战战兢兢起来。
既想勇敢面对真相,又害怕受到伤害。
既渴望获得爱,又认为自己不值得被爱。
所以两个月来,里恩借口等待合适的机会,一直放任库洛躲着自己。
越是明白自己的想法就越是从心底感到自我厌恶,里恩默默叹了口气,看了眼眼前相声般的闹剧。
托娃正在努力阻止这位不正经的学长和自己的学生赌博的行径。而其他人里头,缪洁在一旁煽风点火,欢乐城出生的亚修挑衅要他提高筹码,兰迪跃跃欲试地想来一局,却被对过要挟要向支援科告发他的尤娜噎了回去。
看着库洛最终不情不愿地将卡牌装回了兜里,里恩也不打算再多言——不如说,要是真的和自己的学生玩牌,库洛说不定会把全套装备都输进去。
“禁止赌博!但是确实该放松一下。反正明天的计划也决定好了,来说一些其他的开心的事吧!”尤娜充满活力的声音点亮了整个空间。
“比如说?”缪结眨着眼睛。
“等把什么结社地精的坏蛋通通打跑之后!我要吃龙老饭店的炒饭!东街小摊的激辣拉面!奥斯卡先生的面包!阿卡摩利亚村的蛋包饭!米修拉姆的棉花糖!”
“尤娜桑……吃的也太多了……”阿尔缇娜用无起伏的声线指出了在场所有人都想说的那一点。
“我、我没说是一顿里吃完啊!”注重身材的粉发女生急忙解释,“那阿尔你怎么样?”
“是呢,我的话,”黑兔沉吟了一会儿,“我会比较好奇棉花糖的味道……真的和棉花一样吗?”
“那只是形状像……还有我是问你想做什么,不是让你选啊?!”熟练地吐槽后,尤娜笑着隔着帽子摸了摸人偶般的女孩的脑袋,“干脆,赶跑那些坏家伙以后,阿尔和我一起去米修拉姆吧,我请你吃那家店的棉花糖。”
“库尔特君想做什么呢?”她将话题抛向了坐在身边的少年。
“我首先,想和许久未见的兄长切磋一下,看看我的范达尔之剑和他的有多少差距,然后再根据情况调整训练的内容……”稳重的少年认真地回答了这个问题,却受到了少女微妙的目光。
“虽然不是说这些不好,但你也太死板了吧……这种时候怎么也该说点轻松的休闲项目……”
“那就,下棋吧。明年帝都的棋赛……”
“啊啊!够了!死脑筋!”少年的新回答又被少女否决了,尤娜猛得站起来,“你也给我一起来米修拉姆,好好体会一下什么是全大陆最棒的梦幻主题乐园!”
“尤娜同学,真的很喜欢克洛斯贝尔呢。”身边的托娃被少女逗笑了,“不过米修拉姆啊,我只在书里看过,确实是全大陆规模最大的主题乐园,也是克洛斯贝尔作为观光地的重点项目之一。有机会的话也很想去学习一下呢。”
“那托娃教官也一起来吧!游乐园就是人越多越好玩。对了,干脆到时候大家一起去米修拉姆吧!”
“哈,那种骗小孩的地方,谁要去啊。”亚修用鼻子哼了一声。
“啰嗦,玩过你就知道好玩了。”
“非得出钱去那种地方,有什么好处?”
“当然有!”
“比如?有人肯给我报门票钱请我玩?”
“当然有人请客了!对吧,里恩教官?”
尤娜用期待的眼神转过头来。
“等一下,为什么会这样?”话题突然落到了自己身上,里恩哭笑不得。
“因为你是我们的教官啊。”尤娜好像说着世界上的真理一样不假思索。
“没错没错。”起哄的几人随身附和。
“多谢了,舒华兹教官!阔气阔气!”一个惯例地以坑到自己为乐。
“说起来,教官实习的时候也请我们吃了冰激凌。”一个习惯性地提旧事落井下石。
“教官请客的话,就是说教官也会一起去吧?夜晚的游乐园,和教官独处……好机会!前辈又要嫉妒了~~”一个笑得一脸陶醉,不知是真情还是假意。
“按往常的流程来看……你还是认了吧,教官。”一个预想到了结局却没打算伸出援手。
各怀心思的学生们统一了阵线,里恩回头看向在场的其他成年人求助。
“哎呀哎呀,你的学生很信赖你嘛。里恩。”兰迪一幅置身事外的模样。
至于库洛,刚才开始就夸张地弓着身子捂着嘴忍笑。
“真是的,大家别欺负里恩君了,这样也太可怜了。”托娃苦笑着打圆场,她恐怕是在场唯一为他维权的人。
“托娃教官说的没错。”刚刚还在起哄的缪洁突然一改立场。
看到她扬起嘴角,头顶上仿佛出现了小恶魔的角,里恩直觉不妙。
“游乐场这种地方,比起我们,教官应该更想和恋人去才对呀。”
此言一出,第二分校的几个人立刻知道了接下来话题的走向。
与其说是和她相处时间久了,知道她带话题的手法,不如说这个话题已经出现过太多次了。
“……你不会又想”尤娜给了她一个白眼,刚吐槽了半句,却被缪洁抢先说了下去。
“所以教官是想和谁一起去?米修拉姆可有不少适合恋人的浪漫景点,可以让当地人的尤娜桑推荐一下。”薄荷色头发的少女装出一副苦恼的神色,“但是亲近教官的女性有那么多,不知道是谁的话,我们也没法给出最适合那位的建议。对吧?”
“缪洁……别戏弄大人”直觉上感觉她重提这个老掉牙的话题并不只是为了让自己难堪,里恩试图阻止她,却被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打断。
“诶,比方说有谁?”
里恩猛得转过头,坐在缪洁斜对角的银发青年漫饶有兴趣地撑着下巴。
“最有力的人选就是旧七组几位前辈了吧。听说有好几位一见面就和教官旁若无人地抱在一起……当然了,我没直接看到过,都是听尤娜桑她们转述的。”她边说边偷偷瞥了新七组最早的三位成员一眼,看几人似乎都不如预想中那么对这个话题感兴趣,又加了一句,“听说不止是女性,男性间也有热烈的拥抱……”
“你别按你的兴趣添油加醋!”一根筋的粉发少女立刻咬钩,纠正了她话中明显的错误,“我们看到的只有劳拉桑和亚丽莎桑……嘛,虽然后者那个气氛确实……”
回想起当时的场景,少女脸上泛红。
“喔,劳拉和亚丽莎啊。不意外嘛,他们学生时代关系就很好了。”克洛嘴上重复着少女的情报,视线缓缓在里恩身上扫过。
从视线中感受到了热度,里恩浑身一颤。
“这种抱法已经超过关系好的同学了吧?!还是说帝国人之间的好同学一见面都用拥抱问候,一抱还都抱那么紧的?”尤娜嫌弃的眼神表达了她对这个新听说的异文化的排斥。
“不,帝国并没有这种问候方式。”为了维护帝国人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库尔特加入了讨论,“虽然热恋中的情侣可能会比较冲动,但一般的绅士和淑女在外会很有节制地遵守礼节。”
“呼……热恋中的情侣啊?”库洛扬起嘴角,视线在里恩脸上打转。
“我猜那是对里恩限定的问候方式,听说内战时他们重逢也抱了好次。哎,全怪你们教官魅力太大,”库洛用调侃的语气声情并茂地说着,眼神却像暗示什么似的,直直地盯着里恩的眼睛,“让人情不自禁想紧紧抱着他,不想放手。”
「好想一直这样紧紧抱着你,永远都不想放手」
这是一次亲昵之后,库洛抱着自己,在耳畔诉说的情话。
当时的话语和最后一句话重叠在一起。
紧贴自己的胸膛的温度,抱着自己的手臂的力度,在耳边呵出的湿热气息,让心神融化的甜言蜜语。
里恩觉得身体开始发热。
“库……”
里恩下意识喊他的名字,却没想好是阻止他继续打听,还是想问清楚他这态度究竟是什么意思。
“那和那几个姐姐的甜蜜夜晚也是因为这种超能力了?”黄发的学生用嘲讽的语气提供了新情报。
“姐姐?我本来以为该是菲和委员长出场了,竟然半路杀出了黑马……等等,不会是莎拉吧?”银发的青年不知是真的出乎意料还是只是演技,提高声音表示震惊。
“紫电的游击士和铁道宪兵队的冰之少女。一个晚上,两个女人。佩服。”亚修看着里恩,一脸使坏成功的表情。
“准确来说旧七组的另外两位也和教官非常亲密,但是目前还没有被我们目击到相关的言行。”一边,阿尔缇娜精准又严密的概括,反而让人更下不来台。
“恐怕那天晚上是太专心了吧。第二天教官脖子上有红痕。一定是晚上在户外太专注,才会没发现被虫咬到。”另一边,缪洁却用会引人误解的描述方式将两件本不相关的事连在一起。
“哟,听着很激烈嘛?”库洛眯着眼,给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脸。
那天晚上发觉自己���出的兰迪自然不用说,一直维护自己的托娃的神色都显得有些尴尬,想必是都对那番话信以为真。
“不是,那都是误会……”身体的燥热还没有冷却,那天晚上真实发生的事让他本就没有自证清白的底气,此时缺乏力度的话语更是没有说服力。
“哎呀,一年不见,真对你刮目相看啊。一个晚上有两个姐姐那么热。情。地。陪。你。”库洛在最后几个字加了重音,强调其潜台词。
“真的是误会!我那天晚上只是和她们聊了聊,也只有亲到脸颊而已!”大脑还沉浸在旧时的记忆之中,加之尤其不想被对方误会,里恩脱口而出。
可话一出口,四周的视线又冰冷了一层。
“只是聊了聊?”
“只有亲到脸颊?”
刚刚自证的台词被复述,沐浴了学生冷漠的视线——简直是自掘坟墓。
“原来如此,亲脸颊太小儿科了。只有真正的大人的亲吻才能满足你,对吧?”库洛直直盯着里恩,一字一句地说着,舔了一下嘴唇。
大人的亲吻时的低沉嗓音,那双仿佛在暗示什么的眼睛,无一不在继续侵蚀里恩的思考能力。
在学生们附和着“太差劲了”的时候,里恩无法让自己的视线从库洛的嘴唇上移开。
或温柔或激烈地落在他身体上的亲吻,执拗地勾勒他身体的形状的嘴唇,眼前这个人抱着他,一遍遍用实际行动教会他什么是大人的亲吻。
心跳变快起来,吵得里恩听不见四周在说些什么。
“……公主抱着阿尔芬殿下逃离战舰……”
“……和艾利榭前辈共浴……”
“摸女孩子的��简直是犯规!”
恍惚间听到学生们又把这些事都翻出来数落了一遍,但这些关��词现在只能刺激起他和库洛间行为的联想。
库洛像想将自己的身心都熔化一般温柔地抱着自己,用灼热的吻蒸发因痛苦和悲伤流下的眼泪。他不断用语言和身体告诉自己,他就在自己身边,哪儿都不会去。
在最疯狂的那段时候,思考被麻痹,大脑变得一片空白,身体只会本能得向库洛索求,或是回应他的索求。
只想被他给予的幸福填满,只想被他施予的快感掌控。
其他的什么都无所谓。
里恩觉得自己的理智似乎又要被那份疯狂带走。
“不过要说里恩的本命的话,我知道是谁哦。”
银发青年的一句话钻进耳中,整个空间一下子安静下来。
““是谁?!””
在场听众们的好奇心一下子攀到了顶点,异口同声。
对他们来说相当于一个长年未解之谜的答案被放到了眼前,无论是出于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还是出于想近一步了解朝夕相处的同伴,在场的人都希望他立刻说出答案——当然,除了里恩本人以外。
“库、库洛,别乱说!”里恩的脸蹭得一下变得通红,要不是碍着隔着一张桌子,立刻就要冲过去堵住库洛的嘴。
那是当然的,本以为库洛想和自己恢复普通友人的关系,结果他突然开始暗示自己,还要当着那么多人公开两人的关系,论谁都会一下慌了手脚。
里恩并不排斥公开两人的关系,不如说如果能获得库洛的认可,那之前让他心神不宁的担忧一下都能烟消云散。
但这不管怎么说都太突然了,他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看这反应……一定是真料!”
第一次看到里恩就这个话题谎成这样,四周的人更是确信库洛掌握的是准确的情报。
“这可是不容错过的新情报。”
“不愧是教官的恶友,是教官不小心说漏嘴才知道的么?”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围着库洛,库洛摆了一副安静安静听我说的手势。
“其实很简单嘛。你们想,浪漫的故事一定要有一个戏剧性的开头。”
“在莱诺花开的季节发生的那一场命运的邂逅。”
“没错,一切在开始之前就已经决定了。”
“够了!别卖关子了,到底是谁!?”受不了漫长的开头的人拍案而起。
“库洛!!”还处于混乱状态的人尝试做阻止他的最后努力。
“不要急不要急,听我从那件意外开始慢慢说起。”
“旧七组第一次见面就被莎拉丢进了旧校舍的陷阱里……”
……
旧校舍……?
陷阱…………?
意外………………?
难道说……………………
从关键词联想到了他想说的是什么,就像当头被浇了一盆冰水,里恩整个人都冷了下来。
没错,库洛从开始就并没有说过要说的那个人是他自己。
事实上,他也并未口头承认过和里恩的关系,现在的回答反而和他两个月来疏远里恩的态度相一致。
是自己会错了意。
只是自作多情。
心被搅成了一团。
“在落入陷阱时,那起事故发生了,里恩他和”
“停下吧。再继续说下去会很困扰的。”
里恩打断了眼前打算畅谈的人,冰冷的语气像刀锋似的切开了热烈氛围。
“怎么了啊,教官?就那么不想让我们知道吗?”很少听到教官的这种口气,尤娜的气势一下弱了,但还是嘴硬着不想在离目标咫尺之处退步。
“我说的会困扰的不是我,而是你们——尤娜,库尔特。”换上一副公事的口吻,里恩扫了两个学生一眼。
“毕竟,开学第一天以羞耻的姿势摔成一团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里恩这句话刚出口,少年和少女的脸立刻变得和煮熟的虾一样红。
“为什么要突然提那件事啊!”回想起第一天的意外,虽然早已和对方和解,脸皮薄的少女还是羞于被当众提及往事。
“啊呀,第一天发生了什么吗?”当时还未被分到七组的缪洁立刻接过了话头。
“没什么,就是舒米特博士开启了地板上的陷阱,然后尤娜桑和库尔特桑……”
“啊啊啊阿尔,STOP!!!”尤娜慌张抱住了银发的少女。
里恩叹了口气,他的本意并不是揭学生的短,但为了中断刚刚的场面他不得不那么做,更何况他目前的心情让他无暇顾及这些。
“被人当众拿糗事出来说就是这种感觉,希望你们引以为戒。”里恩说完,站起身来,“今天不早了,明天有明天的计划,大家都早点休息吧。”
靴子踩着地板发出响声,一步步绕过会议桌,里恩在某个人物身后停下。
“库洛,出来一下,我有话和你说。”
库洛有些无奈地笑了一下,朝其他人摊手,依言站了起来,跟着里恩走向门口。
“诸位,晚安。”
里恩打开门,示意库洛先走出去,却在准备关门时停了下了来。
“还有,”他冷冷地环视在场的几人。
“不许跟过来。”
说完,门安静地合上了。
房间里一时之间鸦雀无声。
“他说的没错,是很晚了,准备睡吧。”兰迪首先打破沉默,朝还未回复过来的几名学生说。
“确实我们也有不好的地方,但是之前说的时候他也没生那么大的气啊……”刚才最来劲的尤娜受得打击也相应地大。
“是的,教官在女性话题上和我们发火还是第一次,之前都是他觉得自己理亏多一点所以被数落也没办法的态度……”阿尔缇娜与其说是失落,不如说更多地担心里恩异常反应的原因。
“在这个话题上把教官逼过头了吧。我们确实需要反省。”库尔特已经开始了反省。
“或许是因为这次的参与人不同也说不定呢。”缪洁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
“兰迪前辈,怎么办……我是不是现在就该去和教官道歉?”行动派的尤娜因负罪感坐立不安。
“不,今晚就按里恩说的,回屋睡吧。”兰迪安慰他们似的笑着,摇了摇头,“脾气越好的人生起气来越可怕。他也需要点时间整理一下心情。”
“嗯,说的没错。”托娃苦笑着安抚,“而且,我想里恩君也不是在生大家的气。”
将信将疑的人,察觉到什么的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打着哈欠的人,回到各自的房间,准备为一天划上句号。
而为了为自己的心意划上句号,剩下的两人还打算将今天持续下去。
今夜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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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缪洁的安排,几人在海都附近森林里的一个偏远旅馆内落脚。
那里人迹罕至,既能收纳骑神,又能躲过政府军的眼线,是个作为中转用的好据点。
里恩走出旅馆,往森林里去,库洛也不问他打算去哪儿,只是老实得跟在后头。
走了大约离旅馆百米,里恩在水潭边停下脚步。平时为了转换心情,里恩会来这边钓鱼,所以非常熟悉这儿的好处——离旅馆不远,但声音传不到旅馆,如果有人跟来也能立刻发觉,并且从这里能看见旅馆的屋顶,真的有什么紧急情况也能有个照应。
“怎么,你是打算找块空地和我决斗吗?”站在他身后两米开外,库洛调笑。
“为什么要说那种话?”里恩没有看他,冷冷地抛出一句话。
“抱歉抱歉,玩笑开过头了。不过你的反应也大过头了吧?你那些学生们可都吓到了。”库洛抓乱后脑勺的头发,轻描淡写地给他道歉。
“你明明知道,我和旧七组的大家只是同伴。为什么刚刚要说那种话误导大家?还和他们一唱一和地打听我那些事。”里恩背对着库洛。
“……这么想的只有你吧?”可能是错觉,库洛的这句话听上去有些冷淡,“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人家喜欢你,帮迟钝的后辈一把促成美事,有什么不好吗?”
“那刚才为什么用那种暧昧的说法暗示我?明明之前一直躲着我,明明没有打算接受我……”夜风中的背影显得有些单薄。
“喂喂,你想多了吧?我没暗示你什么,没想躲过你,也没有排斥过你。我们是……”库洛顿了顿,声音一沉。
“是恶友。”
“过去。将来。”他补充了一句,“一直都是。”
“那你……为什么……”修长的白色身影颤抖着。
“……为什么要说喜欢我?”
库洛没有回答。
“如果只想和我继续做朋友,为什么要说喜欢我?为什么要吻我?为什么要抱我?为什么要骗我?”他努力压抑着快要爆发的感情,声音越来越轻,像是怕对方听出自己嗓音中的哭腔。
“让我死在那里就好了,为什么要给我希望?”他呼吸急促,肩膀明显得起伏。
“做出了那种无可挽回的事,我本来……本来就该死在那里的……”
“里恩,你冷静一点,别钻牛角尖。”看着对方情绪失控,生怕他轻生,或是一脚踩空跌入潭中,库洛不由往前跨了一步,“先到我这边来,我们慢慢说,好吗?”
里恩不答话,剧烈地摇头,痛苦地抱住脑袋弯下腰。
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库洛一个箭步冲上去,抓着他的肩膀,一把把他拉到怀里,带着他往后退开了好几米才停下脚步。
“呼……你是要吓死我吗?”将人带到安全地带,库洛长吁一口气,松开了手。
“不会的……库洛不会死的……我不会让库洛死的……”情绪不稳定的里恩只从库洛的话语中捕捉到了一个单字,变得更不安起来。
自知失言,库洛条件反射般的伸出手臂圈住他,却在接触到他的背脊之前硬是停了下来。
里恩低着头,有些神经质地抓着他自己的手臂,用力到衣服都被揪成了一团。他的身体摇摇晃晃地,似是想往库洛身边靠,却像在害怕什么一样,不敢碰到库洛的身体。整个人蜷缩着发抖,好像下一刻就要垮掉,却强撑着一口气,硬是不让自己倒下。
库洛叹了一口气,投降了一样,把里恩揽到怀里。
“嗯,你说的对,我不会死的。”抱紧里恩,轻轻抚摸他的黑发。
“你放心,我就在这里。没事的,里恩。”库洛用温柔的声音安抚他,感觉怀中的人渐渐停止了颤抖。
“我就在你身边,哪里都不去。好了,我不再跟你使坏了。对不起。”库洛看到里恩抬起软软垂下的手臂,感觉到他抓住自己的背脊。
库洛重复着温柔的话语,不断轻抚着他的头发和后背,直到里恩平静下来。
“库洛……?”怀里传来一个小心翼翼的声音。
“噢,欢迎回来?”听到他的语气回复了往常的音调,库洛松了口气,但怕他多心还是不敢松手。
“……对不起。”抓紧库洛背部的衣服,里恩将头埋得更深了。
“真是的,有个爱撒娇的后辈真辛苦啊。有没有人给我颁个最佳前辈奖?”库洛笑着回答他。
“对不起,我也知道库洛是在勉强……”里恩的声音隔着布料传出来,听上去更是消沉。
“明明不想和我做这种事,但为了救我每次不得不这样勉强自己。因为……只是恶友的话,做这种事……很奇怪的吧?”嘴上表达着歉意,理智上觉得自己不该再继续利用前辈的温柔,但是里恩没法离开这个温暖的怀抱。
“那,你又觉得这样很好吗?”没去正面回答他,库洛叹了口气。
“前途一片光明,从名门后裔到王公贵族,那么多出身高贵貌美如花个性温柔的女孩随便你选,全大陆的男人都羡慕嫉妒恨得想找你决斗。结果你却和我这种……”他停顿了一下选择措辞,“减分项比加分项多得多的男人抱在一起,真的好吗?”
帝国解放战线这种恐怖组织的领袖。
扣下内战扳机之人。
死去过一次,又靠诡异的力量活过来的人。
怕触及对方的心结,库洛没有将这些列举出来,选了暧昧不清的说法,但他的态度却十分明确——里恩身边有太多比自己好得多的人。
论谁来看,都是选择她们……甚至选择他们更为正确。
“库洛是最好的。”
里恩手臂用力,回抱眼前的人。
“不管别人说什么,不管库洛自己怎么觉得……对我来说,库洛就是最好的。”
没去思考什么说话的技巧,里恩用最朴实的话语描述出他的心情。
“你还真是……会说这种让人羞耻的话。”虽然事到如今也没指望里恩突然理智起来拒绝自己,但收到的回答竟比想象中的还要直白几倍,库洛也不由不好意思起来。
“所以……”里恩突然将头从库洛怀中抬起。
“库洛能不能也……把我当成最好的那一个?”
他露出了被雨���湿的弃犬一般可怜巴巴的眼神,直勾勾地看着库洛的眼睛。
“停。打住。等一下。”库洛捂着脸别开头,“等等等等,哥哥心脏不大好,让我缓一缓,一下就好。”
“不行吗?”里恩又是灰心,又是着急。
“啊啊——才不是呢,笨蛋。都说了等一等啊。”
库洛一把捂住里恩的眼睛,另一只手搂住他的腰,制住不安分地想夺回视野的人。
“你……”库洛刚开口又止住,酝酿了一下,才像豁出去了似的深吸了一口气。
“你一直都是最好的那一个………………这回放心了吧?!”
透过指缝,里恩隐约看到学长满脸通红。
“真是的,竟然直接说出那种台词,还逼我说出这种话来。你做好觉悟吧。”
里恩感觉搂着自己的手臂一紧,灼热的呼吸凑到了耳边。
“今晚不会让你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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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旅馆,反手锁了门,两个人就迫不及待地拥吻在一起。
明明刚刚在森林里还紧紧相拥,明明一路回来也牵着手,但两人总觉得好久没有感受过对方的体温,一分一秒都不想浪费。
坐落在偏僻森林里的旅馆不大,虽然不是年久失修,但设施也谈不上新,每人的房间里只有最基础的设施。
外套和长裤一眨眼就被丢到了木质地板上,里恩被按在单人床上。承受了两个人的体重,床铺发出了嘎吱的悲鸣。
“开始之前先提醒你两件事。”
覆在里恩身上,库洛摆出一副严肃的脸孔。
“第一,这房子隔音很差,考虑到还有小孩在,你得控制一下音量。”
“第二,我今天没把握能控制自己,你要更注意一下第一点。”
里恩还没问出为什么,嘴唇就被死死地堵上,口中一下充满了对方的味道。
一只手顺着肩膀往下抚摸,胸肌,肋骨,小腹,然后托起了里恩的腰,往他自己相同的部位靠。
感受到被灼热的硬物抵住,里恩的胸膛被被库洛索求的满足感填满,伸手揽住对方的脖子,用腿缠住对方的腰。
感受到里恩的回应,库洛亲吻起他的脖子。开始只是亲吻,慢慢的变成了执拗的啃咬,好像想把这个部位拆入腹中。
人体最薄弱的部位受到对方的攻击,里恩喉咙里发出细碎的呻吟,想起对方开始前的话,努力克制着自己,不在逐渐升级的攻势中叫出声来。
托着腰部的力量突然消失,里恩又重新跌回床上,并且遮着下身的最后一块布也被扯掉。还没熟悉微冷空气的触感,下身被异物入侵的感触就让他不由小声叫了出来。
“抱歉,我忍不住了。”将中指和食指插入后穴翻弄,库洛有些抱歉地说。
入侵的手指就往常更粗暴,里恩身体一软,搂着库洛脖子的双手滑落,随即又想起来什么一样,用手捂住嘴,害怕情不自禁喊出声。
“你前头问我,为什么明明和你拉开距离,又和你的学生八卦你的绯闻,还对你做些只有我们俩懂的暗示对吧?”库洛追加了一根手指。
“很简单,因为我很嫉妒。”
听到金属扣摩擦的声音,里恩勉强看见对方心急地用单手解开皮带。
“尽管想好了和你恢复以前的关系,让你和心怡的女孩在一起。但听到你和其他人亲热,就嫉妒得把那些打算都丢光了,只想把你抢回来按在床上,调教成只对我有反应的身体。”
对方的真心话过于露骨,里恩不由涨红了脸。
“好不容易强迫自己把你推给其他人,结果你还跟我翻脸了。结果闹出现在的局面。”
感觉到库洛调整了自己身体的位置,知道将要发生什么,里恩死死捂住嘴。
“所以,变成这样都是你自己找的。”
“你就负起责任把我的嫉妒全接下来吧。”
身心同时被过于热烈的物体贯穿,里恩努力控制自己,不让自己被幸福感和情欲吞没到忘情得纵声叫喊。
“哈啊……好奇怪?明明没怎么做扩张,很容易就进去了……”将楔子打入对方的身体,库洛察觉到了异样,“难道……”
“这两个月来你一直……想象着和我做的样子自慰吗?”
“不、不是的,我……”里恩矢口否认,但他一脸被揭穿了的表情出卖了他。
“糟糕……高兴过头了……”库洛的声音低下来,喃喃自语,借着锻炼出来的夜视能力,里恩能看到对方的脸上也出现了红晕。
“库啊啊……唔——!”里恩想喊他的名字,松开了按住嘴的手,却一下被激烈的动作攻了个措手不及。
“我不管了。嗯,不管了。”库洛将里恩的腰抬得更高,加上自己的体重,将身体的一部分更深地印入对方体内。
“什么你跟我以外的人在一起肯定会更幸福……这种混账道理我再也不管了。”加剧下身的动作,同时对里恩硬起的器官施加爱抚,“事到如今,不管用什么手段我都要把你栓在我身边。想跑我都不会让你跑���。”
“库洛!嗯啊,库洛……!”被喜悦和快感溢满,里恩想表示赞成,又想在猛烈的攻势下控制住音量,断断续续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但是却无论如何都想把自己的心情传递过去。
他一把搂住库洛的脖子,将嘴唇贴了上去。
里恩的身体酸软,使不上力,真的只是用自己的嘴唇轻触到了对方的嘴唇——但这份爱意与欣喜,却确实传达给了对方。
库洛吻住他,在他身体里达到高潮。
同时达到顶端,里恩看着小腹上沾上了他自己喷溅出的白浊,一阵恍惚。
终于确定了对方的心意,一直悬着的心安定了下来,一股倦意袭来,里恩迷迷糊糊地就想合眼,却被对方摇醒。
“我不是说了吗?今晚不会让你睡的。”库洛笑着亲吻他的脸颊。
“再陪我一会儿吧,后辈君。”
————————————
体感差不多快到了约好集合的时间,里恩不得不睁开困倦的双眼。
昨晚陪着库洛折腾到了凌晨三点,实在受不住了,向他讨饶才获得了几小时的睡眠时间。醒来之后浑身上下还都疼个不停。
“早安,里恩。”里恩回过头,看到库洛笑盈盈地朝自己打招呼,小号的单人床得很勉强才能睡下两个大男人,昨晚里恩不得不枕着他的手臂入睡。
“早,库洛。”喉咙有些沙哑,担心那声早安没传入对方耳中,里恩拿头发蹭了蹭他的下巴。
库洛搂住他,在额头亲了一下,又恋恋不舍地放开。
“既然你也醒了,那么枕头君就得回房了。总不好让人撞见我从你房里出来吧。”库洛准备抽出手臂起身,却被里恩拉住了。
“再待一小会儿。”里恩说着,抱住了对方的胸膛,听着平稳的心跳声又闭上了眼睛。
“别撒娇了,会穿帮的。”尽管这么说着,库洛还是没推开他,任由他抱着。
“算了,反正估计也有人猜到了……”看里恩没有撒手的意思,库洛自暴自弃地说。
“嗯?”
“之前你的学生里就有人问我和你是不是还有什么关系,托娃也问我是不是和你吵架了……真是,怎么一个比一个敏锐……昨天也是那帮人算计好的吧。”
“哈哈,让大家担心了呢……”同伴的关心让里恩心里暖暖的。
昨天还朝他们发了火,今天得向大家道歉才行。
然后道歉之后,想要正式和大家宣布自己和库洛的关系。
大家一定会很吃惊的吧。
托娃学姐恐怕会立刻祝福自己和库洛,并打从心底里为两位旧友感到高兴。兰迪桑会拿自己打趣,但也会坦率地祝福我们吧。
尤娜、库尔特、阿尔缇娜,已经能想象三个人瞠目结舌的模样了。
亚修估计不会说出什么好听的话,缪洁则是会一边传播淑女的爱好一边嚷着好可惜——但实际上,这个结果也在她的计算之内也说不定。
在脑海中模拟众人的反应,里恩轻笑出声。
“怎么了?突然笑出声。”库洛问他,里恩只是摇摇头。
“保密,一会儿再告诉你。”他故作神秘,想给库洛一个惊喜。
看着恋人朝自己露出幸福的笑脸,库洛揉了揉他的脑袋,也不再追问什么。
对了,还有爱丽榭,爸爸妈妈,旧七组的大家,知道这个消息会露出怎样的表情呢?
脑海里想起所有他深爱着的人们的脸孔,他想把自己这份幸福向所有爱着的人分享,告诉他们——谢谢他们爱着这么不成器的自己。自己现在真的很幸福。所以,不用再为自己担心了。
不过,还是先从眼下开始吧。
起床更衣,来到对自己的另一半做出稀奇古怪的猜测的伙伴们面前,然后大声向他们告白。
库洛才是自己独一无二的恋人。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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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录的虚妄
记录的虚妄
(缘起:这次COVID-19大疫席卷全球,所有称为“国家”的领地,几乎无一幸免。越来越多的迹象表明,即使到最后,就算在规模和死亡人数上不及20世纪初的“西班牙流感”,对于世界和人类的影响,也已经远远超过。)
(一)信息化
21世纪20年代初这一次的大爆发与大流行,“仰赖”于两个关键的助力因素:全球化,以及科技。
也许还有信息化吧。总之工业化之后,最令人激动(特别是持久地激动)的,就是信息化了。我们正处在信息化人类的最盛期,最盛期 — 一切都可以被信息化,哪怕是食物,哪怕是空气,哪怕,是活生生的生命,更遑论人类的情感。可以突然地消失,也可以消失后重现,反反复复,正如SecondLife,如Minecraft,魔幻才是现实,中世纪时代的现实却实实成了(数字)记忆中的魔幻。
读起有关《红楼梦》的一些考据文章,觉得俞平伯、冯其庸、周汝昌。。。等等的名字可爱而滑稽。虽然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喜欢考究那些已经远去褪色甚至灰飞烟灭的东西,有一星点的发现便激动不已。然而,还是时常一直对那些考据《红楼》作者到底是谁、评论者因何那般偏激、出书者到底何等来头,以及内中形象到底映射着现实中的何人以及何等背景,等等等等 —— 终生不辍毫无倦怠的老夫子们心生好奇。也一直想看看他们究竟在纠结于何,争论那些,何必如彼般固仄执着。
但毕竟这只是我众多好奇的极小部分,如果满足了所有的好奇,恐怕书会塞满家里的每个角落,一家人只好在门口搭上个木板床,守候着万千界之间的“好奇”。
可见好奇是没有尽头,也没有可能都可以得到满足或者答案的。
似乎信息化时代,可以最大限度地满足。一个TB级硬盘中,可装下约莫10万本图书。这样下来,如果你手里拥有两个小小的5TB硬盘,你所有的好奇几乎可以全盘装下了 —— 即使你穷尽一生的所有时间,包括睡眠和拉撒,恐怕也只能将他们草草地翻上一遍(除非那个风靡海淀求”成“若渴百千家庭的”神棍“奇幻学习术真的可以奏效),但毕竟先是装下了,(还假如,你真的认为那两块黑乎乎的硬盘,与自己皱褶四起的大脑沟回并不本质上的不同。)于是,也就可以心安理得地认为,你的好奇总算有了一个暂时可以得到安慰的栖所。
这样,当那十几种各类版本的《红楼梦》、《石头记》,几十种各类评论考据书籍,林林总总地出现在了搜索引擎地那一端,我还是小小激动了一下。几十个GB的内容对我的硬盘来说,似乎也只是小小的一点负担。
当然,拥有它们,也不过就是意味着上述的“心安理得”。有了一个并不属于自己的栖所,似乎就已经让自己所有的渴望和疑问都得到了满足。
总要有些仪式感来表现这种“心安理得”,于是要草草地翻一翻吧。
(二)信息本身就是不可靠的
你看到了什么?
《红楼梦》作者,据说(!)可以肯定是曹雪芹其人,这当然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这个结论来源于胡适大家的言之凿凿。
曹雪芹,300年前的一个年轻人,那是中国清朝乾隆年间。那个时代,举世充盈着文人墨客、商贾显贵,还有来自西方海外的皇室、骑士、教士和科学家们,各色人等,熙熙攘攘,一片大同盛景。人类在尽情享受着一个被认为是文明巅峰的时代 —— 农业文明方兴未艾,工业文明曙光初现,学说林立,著作斐然,到处书墨飘香。
按理说,曹雪芹是在这样一个人类早已经不需要再为记录、积淀和传承而苦恼的年代,积一生之心、之力、之血,凝结而成一部千古巨著。旷古绝今,至今无人超越。就算是他祖辈就开始家道中落,零落尘埃,仅凭他能从容驾驭这样一部系统浩繁、结构精巧、人物和情节十分复杂的宏观巨擘,本人不可能是一个籍籍无名的无聊之辈,至少总会有一些亲朋好友环绕左右,慕其非凡的才华,仰其纵横的勇气,并能够为他人和后世留下一些记录,能让今天的我们对于他的著述和背景一窥究竟。
然而事实却是,只是短短300年间(实际上,仅仅这本书问世100多年后),所有关于他本人,关于这部书的传播,关于书中所呈现的那个世代,似乎就变得隐隐约约、模糊不清,留下的只是十分脆弱的片段 —— 存于可怜的一些文字记载,存于人们口口相传早已讹误重叠并且并非直接相关的回忆中。
当我们栩栩如生地还原2000年前的战场厮杀、君威天下,或者市井百态的细节时,大概��了,曹雪芹的任何一点生活轨迹和细节,都几乎湮没无存,他和他的《石头记》,就如同一个清晰的影子,看得见样貌,却永远无法具有实相 —— 没有重量,没有触感,没有味道。只有幻影,清晰而且深刻的幻影。后人把这些幻影“转译为“文字”和”作品“。这似乎就是”传承“了。
但人们想要更加真实的感受 —— 除了作品,还有那些”来历“ —— 那种身临感和现场感。还需要令人信服的佐证,它们不仅要来自第三方,更应该自然显现,而非刻意到令人怀疑是否为”伪“。
只是过了不到200年的功夫,朝代还未更迭,帝王每日的点滴细节都由着史官小心记录 —— 可是有关《红楼梦》一书之外的任何细节,都似乎被仔仔细细地抹去,消失于视野,消失于记载,消失于记忆,甚至也消失于传说。
今天,有关《红楼梦》的考据,大多基于该书本身,基于逻辑,基于对于当时历史(与书籍本身)毫无关联的记录,以及,基于专家们的灵感和推理。
于是才有人们对于《红楼梦》作者殚精竭虑的考究。百年以来,从未间断,资料早已经可以埋掉那本书千万遍。而结论却似乎越来越难 — 直到今天,曹雪芹是否真的是作者,还是扑朔迷离。而曹雪芹本人所留下的片段信息中,从来没有关于《红楼梦》(也就是最初被称为《石头记》的抄本)的只言片语。考证越是长久,疑点越是突出。远不是胡适当年断言曹雪芹乃作者正身时潇洒到无可匹敌的果决和气概之势了。
算来,300年前,乾隆盛世,有严谨到八股般的文字语言体系,有发达的印刷,有文坛政坛商圈,有传播,有读者(也有“粉丝”文化),更有史家、评论家和口口相传的社会风尚,要想抹灭这样一部旷世千古巨作品出世前后的背景信息,绝非易事。然而,《石头记》似乎并不仅仅是为了红男绿女们的多愁善感,更似乎是为了日后数百年要仰其神秘莫测而养家糊口的”红学“界 — 越是雾里看花,越显”红学“地位之重、之雅、之尊。《红楼梦》自己却越是如深闺玉女,只见其千娇百媚的妙曼身姿,却无法窥其最令人销魂的细节;又如莽莽森林,看得见风景,却看不清任何一株树木的样子。—— 所有的细节和真相,都只能在红学家迂腐而傲慢的“考据”中。
(三)信息与宿主
”信息“并非20世纪才有的造物,生命诞生之初,信息就已经在进化的伟业中成为整个世界的联结器 — 它无形,所以总是要借助各种各样的”宿主“(正是如同病毒一般的秉性),最原始也是最神奇的量子纠缠,五官诞生后的味道、色彩、动作,声音,及至,作为人类最伟大的发明,语言。信息的宿主从本能,到使能,直到开启人类理性和智慧的进化历程。
我们的世代,人们坚定地相信,人类是有记忆,有传承的。所以任何能够哪怕些微影响历史的人物,或者事件,都不会消弭于历史的记忆长河中。更何况这样一部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奇书?既然考古学家和历史学家们可以仅仅从残存的断代史料和几乎已化为齑粉的出土文物中艰难地还原数千年前的上古世代,那个距离我们最近的王朝的任何一个重要的细节又怎么能从科技如此发达的现代消失得无影无踪呢?
更何况,在数十万年的进化过程中,人类的繁衍方式几乎未曾发生十分显著和根本的改变,而对于信息的处理特别是传承,却是在多样性和复杂性方面突飞猛进。信息的宿主,从初始那一刻的原声,迅速自我发现和发展了广泛异常也复杂异常的载体。信息的宿主可以是具象的,也可以是抽象的,还可以通过链式的方式将最优越的传输效率和最大限度的冗余完美结合。信息寄生于人类的记忆和表达中,而人类的记忆和表达通过语言、文字、艺术、创造,以及人类文明的各种要素如教育、商业、政治和社会体系等作为存取载体,几乎可以将人类文明任何一个时刻的任何一个角落尽数收藏。而人类文明本身,也正是信息的一个终极的、巨大的、深邃的宿主。
然而,《红楼梦》,这样一部绝无仅有的所谓文明“瑰宝”,所能传承下来的信息,却似乎从一开始,就是残破和断续的。
(四)终极
回到文章的最初吧!假如曹雪芹(或者那个真正的《红楼梦》的作者)是生活在21世纪的今天呢?假如今天,他以同样令人叹息的破败豪门子弟的经历和惊世才华,同样地创作了一部千古不朽的《红楼梦》呢?“红学家”的无聊考证还有存在的必要和可能吗?
这个问题的背后,是成千上万更为杂陈的问题。正如信息预期需要依附的宿主 — 也正如病毒与其所要藉由的宿主 — 你不能认为依附就意味着从属。在更大的可能视界上,依附者往往才是真正的主宰者:它们唯一无法主宰的,是什么会成为它们的宿主,一旦宿主出现并主动地接受了它们,它们就成了宿主的驾驭者。
回答这个问题,远不如抽丝剥茧地辩证那背后成千上万个问题的脉络更有意义。努力不去被求证答案的欲望诱惑似乎能让你感到思维容易了很多。但命运从来都是公平的,你避过了困难,面对的却是对于问题本身层层探究后的恐惧 — 那是如同进入了一个没有光明的黑暗迷宫,道路四通八达,却只有你选择了的路前方永远有一束神秘而惨淡的微光,牢牢地吸引你的注意力,你永远不会知道哪里才是尽头,但你也永远没有机会返回。因为,你回头看时,背后是浓雾一般的晦暗景象:你越过了一境,彼处便不复存在了。
最终你还是会到达一个“终点”,一个意味着你的思维天花的终点。每个人到达的终点各有不同。我的终点,似乎已经是答案了,简单而从容:为什么你一定要寻找一种答案,而不去相信一切都是上帝的最好安排呢?
爱因斯坦说:上帝从来不掷骰子。可是,假如,上帝在决定以何种方式以及从何处开始创造、主宰、改变或者毁灭这个世界的时候,就是靠掷骰子来完成选择的呢?
突然间,迷宫消失了。黑暗却真正地降临,现在,到处望去,都是无边的黑暗。你只能继续诘问:骰子的命运又是(或者不是)由何等造物或者初始者来主宰和决定的呢?
(五)宿主作为寄宿者
到目前为止,人类最强大的认知,不是上帝。而是科学。从上帝的角度看,科学正在无限地接近上帝的意志。但在科学看来,只有上帝也能被原理化,被解构,被运算,被控制,科学才有机会真正地与上帝合二为一 — 而是否做为一种主宰的意志,科学并不关心和在意 — 主宰者关心两个要素:创造,和控制。然而最能够吸引并激励科学的,不是创造和控制,是发现。
发现,并非意味着客观意义上的“被显现”,而是基于假说和对于假说的进一步求证 — 求证可以是实验的,也可以是抽象的。通过求证,获得对于假说的确认,就是一个“发现”了。一个门类,一种理论,一个应用,都只是“发现”的载体,或者宿主。发现与宿主,就是科学。
科学的意志,超越了上帝的威严。因为科学的意志下,不存在仁慈。仁慈与人性是共生的,没有人性,仁慈也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所以,人性乃是仁慈的宿主。上帝将自己的仁慈寄生在人性中,人类便有资格成为上帝的使者和仆人,成为上帝意志的使役、表达者和传播者。
然而,科学也是与人性共生的。除了仁慈,人性还可以成为贪婪和欲望的宿主。科学的意志正需要贪婪和欲望作为宿主来实现传播、传承和发展。寄生于人性,无疑是最完美的存在和表达方式。
虽然在特定性的观照角度,作为寄宿者的科学或宗教,是影响历史和进程的关键甚至核心因素,但对于历史和进程的Judgement(评判和决断)主体,当然是人类,这个文明层面上的终极宿主。宿主的重要性正在于此:宿主比寄宿者更具有主动性和主观性的优势,因此即使宿主难于自主地选择或者拒绝寄宿者,但一旦被依附,宿主却可以通过主动的行为施加影响力甚至改变寄宿者的命运,这更是因为 — 相对寄宿者,宿主总是处于生存链的更高端,有着天然的高维优势,在寄宿者的视界中,就是高智慧了。在宿主的维度上,寄宿者并不具备意志,寄宿者视界下的意志只能通过宿主的主动性和意志才能够表达。
能推动或者阻碍宗教意志与科学意志接近甚至融合趋势的,是人类本身。而,人类是什么?
(六)荒谬与虚妄
看上去,人类是人类思维尺度下的终极宿主。所有的事物和抽象,无论以何种方式寄宿于何类存在,最终的宿主,都只能是人类本身。甚至构成人类的所有的存在,无论是肉体以及组成肉体的组织、器官,还是人类的思维、灵性以及抽象的生命,无一不是为了履行宿主的责任而存在。
抛开人类之外的上帝的存在 — 上帝存在于人类的意识中,也似乎是某种意义上的“意外”,并非上帝本来的意志,因为在上帝意志下的人类的“大同”从来就没有实现过,上帝的意志似乎总是在人类由于灾难或者神谕的降临而不得不违心屈从之后不久就被人类抛弃于九霄云外。即使上帝从未停止过遣送使者晓谕或者教化 — 上帝在人类的意识中,总是遥远而且虚无,虽然神秘和威严,但每个人类个体,总是可以在自己的生命实践中,以自己最为自私的方式诠释、理解和应用。
人类之外的上帝的存在,并不是意味着那个人类意识和实践中的“上帝”存在。人类对于意识之外的认识,本身就是无法逾越的悖论。上帝是人类永远不可能意识到其存在的一种存在。
也许除非,人类能够终于意识到自身存在的虚妄。Budda似乎深深触及到了这一点,但在人类这个巨大、顽劣而且混沌的集合面前,Budda表现出的也只是无可奈何的慈悲 — 菩萨只能遵循人类意识中对于生命规律的认识,试图通过每一个生命个体和形成的抽象的“群体”传播信息,却很难对抗这样的信息传播方式下混乱而污秽的杂芜信号的滋扰。
在世俗的宗教看来,人类并非无可救赎 — 只需要精神和肉体的分离,就能够摆脱人类肉身所与生俱来的恐惧、贪婪和欲望。况且,在宗教的视界下,人类是一种毫不相干的低维存在,没有与高维存在建立和维系连接的必要和可能。即使意识脱离了躯体,仍然永恒地彷徨于两个维度间的真空里。
或者,正如唯物理论所坚信的那样,我们之所以意识到存在,仅仅是因为肉体的存在呢?这样为存在本身划定一个清晰而合理的边界,似乎更能获得实在和稳定的世界观。
这便是人类的本质了吗? — 我们所有的意识,从初始,到意识的消失,都来源并表达为信息,包括我们所意识到的作为信息终极宿主的人类存在。然而人类的存在(肉体和精神)却仅仅是为了表达信息。
人类,除了信息,没有任何存在的意义。那么,人类的存在,又为什么不就是一组或者一簇信息的凝结呢?
(TO BE END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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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6乙女向】【Bandit/reader】Comet Dash 彗星为谁而来 1
分级:PG-13
性向:F/M
原作:彩虹六号:围攻
配对:卧底Bandit/酒吧女侍reader
梗概:一个关于自救、拯救、被拯救的俗套故事。
警告:这篇文写于很久、很久、很久以前,那个时候班哥还没有女朋友,也没有光头。
Ⅰ
开始为了老妈的保释金存钱的那一天,我走在乔德街上,偶然看进一家五金店的橱窗里。木格间镶嵌的玻璃脏兮兮的,收银台后站着个矮个儿黑人老头,大半身体倚在拐杖上,正要把一本挂历从墙上摘下来。我停住脚步,望着他费力地踮起脚时拐杖头上颤个不停的手,意识到我在黑彗星工作的第一年快要走到头了。
我把手从连帽外套口袋里抽出来,推开五金店的门。门上挂有两个响不了的圣诞铃铛,光泽暗淡,塑料槲寄生叶片上蒙了结结实实的一层灰。我不由想到老妈常说的,逾期的装饰会为宅子带来厄运,虽然我们大多数时候并没有购买小彩灯和圣诞树的闲钱。出来时,我的怀里多了把生满红锈的旧扳手,以及一本已经过期的二零零六年日历,总共花去五块钱。路边的乞丐伸出长满脓疮的手臂。五块钱,小姐,五块钱就好。冷风倒灌进鼻腔里。我低下脑袋,步子迈得更大了些。
从此往后,这把扳手在我的口袋里生了根。不管我走到哪儿,它都沉甸甸地坠在我的衣袋里,尤其是当我要在黑彗星值夜班的时候。如果你也生活在运河区,在酒吧讨生活,大多数情况下当你的嘴吐出好的、抱歉、谢谢惠顾,你的心里其实在说“操你妈”。就三个字,你的年假就要报废在医院里了。值班时,我的手常常需要滑进荷叶边围裙的口袋里握住扳手的金属柄,只为不让自己喊出那句操你妈。操你妈之后是狗娘养的,接着是砸在颅骨上的酒瓶,飞溅的血滴,裂开的骨头,救护车和警笛。捶着吧台要求赊账的醉汉不知道我的口袋里有把扳手,我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把手伸向牛仔裤后腰,掏出一把伯莱塔。
在运河区,你永远不会知道站在你面前的人会从口袋里掏出什么。
老佩里知道扳手的事之后,把我从吧台调到了后厨。他的借口是,如果我少跟人打交道,就会少惹点麻烦。但我明白,他之所以把我放进后厨,是因为我的脑子比炸鸡块的文森特和调酒的何塞菲娜转得更快。黑彗星不是靠往酩悦香槟和伏特加里兑水营生的。我们在吧台接待前来交易的情报贩子和顾客,在后厨为情报归类,接打电话,决定该让什么人知道什么事。老佩里亲自建立了一整套信息系统,完备而复杂,从他左腿还没瘸的时候沿用至今且尚未过时。那之后我每天端盘子倒酒的时间大大缩水,挪出的八个小时用来整理雇佣兵的简历,为退伍兵和地下拳馆搭线,用记者暗访店铺的时间表交换警署可贿赂人员的名单。我并不想知道老佩里从哪儿买来这些东西,又要卖到哪儿去,虽然我不得不知道。现如今,有点头脑的年轻人大多都找到了更能来钱的去处。要是我有的选,我也会爬出去。我只希望我能撑到那一天,毕竟我见过太多坐在酒杯前说“干完这一票,我就回老家种玉米”然后隔天死在报纸头条上的人。
其实事情本来还可以更糟的,比如被逐渐同化。大多数时候,只要一句“事情本来还可以更糟糕的”,日子就能过下去了。
抱着日历回到黑彗星,我把替何塞菲娜买的睫毛膏给她,帮文森特从冰箱里拿了包冷冻鸡肉出来,然后从伸缩梯爬上阁楼。我的房间仍是老样子,除了老旧的门上多出一把突兀的新锁,和我搬进来的时候相比无甚差别,每一个角落都向外发射着“此处不宜久留”的信号,既没有变大,也没有缩得更小。一张皇后乐队的海报贴在衣柜对面的墙上,我将它扯下来,露出后头掉漆的墙上被抽掉三四块砖而形成的一小方凹陷。砖洞像张缺牙的嘴,谄媚地含着一叠边角打卷的、堆得乱七八糟的钞票。我点了一遍数目,然后把日历挂了上去。
墙的嘴被堵上了,一小块墙皮被震落下来。和海报相比,这东西好就好在自带一块褐色硬壳封皮,这样就算哪天老佩里或者别的什么人突发奇想溜进我的房间,把手放上去,也不会发觉底下不正常的凹陷。衣柜门上镶着的穿衣镜倒映出挂历的大标题,花体字写就的2006被玻璃上蛇行的裂痕割成两半,“200”在一边,“6”在另一边。
镜子里的我也有一张被割裂的脸。这可算得上是某种时间错位,事实上,二零零七年已经开始了,我即将第一次见到多米尼克·布伦斯迈尔。那一年《浪潮》尚未上映,有那么几个星期塔利班天天在电视屏幕下方滚动,基里尔风暴自下萨克森州登陆,继而席卷整个德国。我们用���掌宽的银色胶带封上每一扇玻璃窗,成箱地储备饮用水、面包和收音机电池,把床垫搬进地下室,听头顶嘎吱作响的风声、有声小说和电台转播的气象局消息度日:跨莱茵河的所有大桥都被关闭,汉诺威中央车站向滞留旅客开放了防空洞,红十字会成员在那里分发毛毯。那会儿似乎便利店货架上能找到的任何东西都比现在便宜,在汉诺威的黑色世界崭露头角的多米尼克也不叫多米尼克。因此,或许也可以说,这个故事在某种程度上从最开始就充斥着谎言。
而我此前从不知道谎言也可以拯救一个人。
Ⅱ
机车轰鸣声在酒吧外头的街道上响起,由远及近,如同水滴形刀刃的宽度从尖锋开始极速扩大,割开运河区的夜晚包藏的污垢。吧台对面墙上的铜质船锚造型时钟已彻底报废,时针一动不动地瘫在那儿,指向钟被流弹击中的时刻,分针则不知所踪。那把声波刀一路切割在街上游荡着的乞丐、兜售便宜口活的未成年男女和磕高了的流浪汉,最终在黑彗星门口戛然而止;我看了一眼手腕上的电子表:半夜十一点四十五分。
如果把时间拨回下午,地狱天使和吉普赛小丑的那两拨人没有选择在这里就地解决问题,而是遵循传统,出去找个废弃工厂或者小巷火并,这本该是平日里黑彗星最热闹的钟点。一直以来,黑彗星就像那几个没有手术价目表的诊所一样,属于人人尊敬的非军事化区。没人知道规矩怎么就变了。
现在,酒吧里剩下的一切都蒙上一层清冷的蓝色,色调十分和谐,几近诡异。墙上原本会放出红色或紫色灯光的灯管全碎了,玻璃碎块浸在血泊里,旁边散落着一截断指。舞池里只有血和脏脚印,钢管上飞溅的红色液体让这里看上去像某部低级恐怖片的拍摄现场。如果只靠我单打独斗,把这地方收拾到能营业的状态需要一整个星期。擦擦洗洗不是我的活儿,可当我从警局回来的时候黑彗星比坟墓还安静:炸鸡块的文森特跑了,调酒的何塞菲娜死了,拖地板、擦桌子、洗碗的卢克躺在医院里,负责安保的宾尼不知所踪。你看,最聪明的人也免不了要拿起拖把和水桶,脖子上挂条抹布。
可是我不。从我走进黑彗星的门、走向废墟中心、屁股挨到被砸得稀巴烂的圆形吧台桌面的那一刻算起,除了坐在桌上闷头抽烟,我什么都没干。半个小时过去了,我没挪一下窝,一脚踩一个泼了酒渍的吧台凳,一根烟抽完就用烟头点燃下一根。我是粗制滥造的恐怖片的女主角,天花板角落里被人一枪打碎的监控摄像头给我一帧特写,而我今晚准备耍大牌罢工。操你妈。
当我用第六根烟的烟头点燃第七根烟,摩托车的噪音在门前熄了火。有人屈起指关节,在门框上敲了敲——酒吧的门早些时候给那帮人砸烂了。我抬起头,头顶硕果仅存的一盏吊灯摇摇晃晃,昏暗的淡黄色光自上而下照亮男人的脸,使他颧骨下的凹陷和眼眶更加深邃。戏剧性的打光。另一个迫不及待地想在这部G级烂片中毁掉职业声誉的演员。他身上的机车夹克、皮裤和马丁靴在光中显现出不真实的刻意做旧效果,运河区的男人十个有九个这么打扮,就连有些下巴上尚未冒出胡茬的男孩也会借钱置办这样一套行头,穿上后翘课出来到街上闲逛,找欠缺职业操守的便利店老板买廉价香烟和成人杂志,幻想自己在大房子里搂着丰满美妞点钞票的未来。
“我能为你做些什么?”我不动声色地把烟从嘴边拿下来,声音自带宣布打烊的意味。我用烟头指指周围,示意他看看那些呕吐物,散落在长桌上的脱衣舞娘挂画残片和被割破了的、翻出金黄色海绵垫的皮椅。而男人似乎不以为意,他跨过倒在地上的吧台凳,弹壳在他的靴底嘎吱作响,夹克下的衬衫印着排成下弧形的汉诺威字样,以及AFFA:Angels Forever, Forever Angels。
要是你也从小在运河区长大,这些标志的含义在你脑袋里会比你最爱的乐队主唱的名字还要清晰。在这儿无知和过分自信一样危险。他不是地狱天使,暂时不是,只是个被观察者,负责跑腿、开车和收拾残局。目前这个阶段,这些缩写和势力地区的名字就是他能放到自己身上来虚张声势的所有东西了——如果他胆敢现在就把侧面骷髅和金红单翼纹到背上,地狱天使会把他摁在地上暴打一顿,点燃衬衫按上他的后背,在他的惨叫声中撕下那块皮。
“放轻松,小家伙,我只是忘了点东西在这。”他的手插在夹克口袋里,视线和他的声音一样蒙着灰雾般半新不旧的厌倦,懒洋洋地扫过废墟,如同白领等红灯时冷漠地浏览大厦广告牌上的模特。“怎么不见老佩里?”
“ICU里躺着呢。急着找他?我可以给你地址。”
男人笑了,露出一口雪白齐整的牙齿,简直是活生生的牙医诊所广告。这就是那种会让头一次进酒吧的傻姑娘心旌神摇,而更机灵的女孩看了就知道该躲远点儿的笑容。“不,不——只是关心一下。这老家伙还欠我四十块钱呢,去年他押了科特迪瓦赢。”
啊,世界杯,运河区酒吧从业者的噩梦。“听我说,忘了那些钱吧,他被打中的是这儿。”我的两根指头夹着烟,用烟嘴指指自己的太阳穴,企盼他听完之后赶紧走开,让我一个人待在这里回顾我升级失败的人生中第二致命的打击。然而哪怕我坚信他百分百读懂了我的潜台词,他也没有流露出丝毫转身的意图,只是像个刚接受了牧师祝福的新郎那样心安理得地站在原地,耸了耸肩膀:“我很遗憾。”
比起老佩里,他的语气听上去更像在遗憾那四十块。我做了个请自便的手势,继续抽烟,不再搭理他。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手电筒,开始在暴力的遗迹里翻找起来。他弯下腰,查看桌底的阴影,用手电筒的柄拨开碎瓷砖。一声响亮的呱唧后,他一脚踩进了血泊,又若无其事地拔出来,在已经肮脏不堪的木地板上印出更多一串一串的血脚印。我刻意移开视线,盯着在天花板上跳舞的烟雾,以免惹麻烦。天知道他在找什么。
后来——我是指我们熟起来之后,他曾煞有介事地问过我,这第一次会面是否给我留下了什么深刻的印象。我如实回答:我只记住了你的屁股。
这个答案让他的表情看起来就像舀了一满勺芝士烩饭送进嘴里,却尝出里头搁了融化的洗衣皂。虽然每个人都会在大庭广众下同意把诚实归进美德这一分类,不过最好别期待它会比烩饭里的肥皂卖相更好。那会儿我坐在吧台上抽烟,整个人颓得能本色出演离开拉斯维加斯,环视四周,眼睛里只有破桌子、破椅子、墙上人头大的血渍,然后就是他因为弯腰在地上找东西而翘起来的臀部,绷紧的皮革的线条赏心悦目。我不能指望他意会到这是句具有调情意味的赞美,多米尼克的脑袋里管情商的那个分区是高级水泥做的。
多米尼克,什么样的怪胎才能厚着脸皮管这个叫美好的初遇啊?这世界上的绝大多数姑娘只会在毕业舞会上邂逅她们的白马王子,穿着露肩晚礼服而不是被血染毁了的劣质衬衫和油腻的围裙,嘴里叼着棒棒糖而不是黑魔鬼。老天,这不是一句“我他妈没开玩笑”能说清楚的。我多想向他好好地解释这一切,我错过的,我失去的,我得到的。这很不容易,所以最后我只能对他说,血不是我的。
血不是我的。有个男人在我鼻尖前头被割了喉咙。血像热水从年久失修的水龙头里爆发一样欢天喜地地从他的脖子喷出来,直接射进我嘴里。男人一点点歪倒下去,那血淋淋的花洒喷头也一点点竖着扫射下去,从我的脸到我的脖子到胸口,我搁在桌上的手也没放过,直到他瘫软的身体完全消失在大理石吧台的另一侧。
想象一下,口腔上一秒还是空的,下一秒就溢满了难以言喻的咸腥味。嗅觉和味觉能感知到的整个世界都浸在铁锈里,那感觉就像你的嘴和鼻腔完全打通了。你的鼻尖牙齿和嘴唇都在往下滴血。啪嗒,鼻尖滴下的血砸到嘴唇上。
那老家伙是对的,我不是在前台干活的料。那一瞬间我甚至不相信居然在我身上能发生这么操蛋的事。什么,认真的吗,你开玩笑吧。我闭了闭嘴唇,舌头在上颚碾了一下。我在试图确认。我不敢相信那真的是血。那么多。
接着呢?多米尼克催促我。说下去。说��来你会好过些。
接着我吐了。
我捂住嘴,混着血的呕吐物从指缝间漏出来,顺着手臂流下去,滴答了一路。我蹲下来躲避流弹,匍匐着挪到墙边,再摸着墙根转进厨房。中途我被地上的一条胳膊绊了一跤,下巴以青春期女孩们坠入爱河的冲劲儿狠狠地磕在地板上,殃及牙齿,刮走了舌头上的一块皮。去确认那人是不是还活着的念头也就存活了半秒钟。因为沾满血,指头在厨房铁门的门锁上不住打滑,抖得像个帕金森病人,结果就是金属锁的表面最后也晕开了一大片血红。我扒住洗手池,从呕吐的眩晕浮出的间隙听到有人边捶门边大吼,声音像从外太空跋涉数十万光年而来一样模糊,不知道是在求我放他进去还是命令我把门打开。门外头是枪林弹雨,门里头是我在倾倒废物。我在洗手池旁边浪费了一整个世纪,肺叶都快呕到喉头,直到浑身脱力,瘫倒在瓷砖上。
恐怕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会抵触热水澡了。亲爱的,最恶心的不是铁锈味,是温度。那个陌生男人的血热得发烫。
最后门是被姗姗来迟的条子砸开的,无论他们在门外怎么喊叫,我都不肯相信他们真的是警察。果不其然,门一打开,我便看到门前的地上躺着何塞菲娜的尸体,半边脸不翼而飞。条子们显然急需活着的、意识清晰的目击者,匆匆忙忙把我捉去做笔录,把我押进警车之前甚至不肯让我去换件体面衣服。可从另一方面来看,这些家伙的工作态度实在耐人寻味。你瞧,甚至都没人来把案发现场围起来。就连老妈用双筒猎枪给了老爹的脑袋一次鸣枪警告那回,都有黄黑相间的胶带拦在公寓门口,粉笔画出老爹的身体轮廓。被送回来的路上,我不可避免地回想起邮箱里新收到的那条有关黑帮和警局地下交易的消息,尽管这对载着我的这辆警车是莫大的不敬。
我又吸了一口烟,数了数被打碎的玻璃窗的数目。黑彗星的门口处有道可伸缩的栅栏铁门,尚且不用操心。这一块儿就是汉诺威市政府最不想让游客知道它存在的那种地方,如果就让那些窗户这么开着,明天早上起来,我就会看到这里所有还算值钱的玩意全被搬走了,从点唱机到冰柜。破窗效应也不完全是胡扯,我需要弄点防卫措施,给还剩下的东西列张清单,再把所有散落的人体组织扔进垃圾袋。可我现在他妈的连自己的腿都感觉不到了。宝贝儿,我好累。
这就像在一场非自愿参加的大逃杀式马拉松,你透支了下一天、下一星期和一整年的毅力爬到终点线,屠夫打扮的计时员举起扩音器说:对不住,老兄,你还有一公里。
“嘿,嘿?美人儿?”那个不识相的男人的声音把我扯了回来。现在他又回到了吧台前,手里多了一个黄色的文件袋,奇迹般干净。“麻烦让让。”
不晓得他的声音到底有什么让人服从指令的魔力,也可能是我太困了,我下意识地就把一只脚从踩着的吧台凳上抬了起来。凳脚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刮擦声,他把凳子拉过去,毫不讲究地在上头坐下。
“那上面有玻璃碴。”我这么对他说,其实我压根不知道那把高脚凳上到底有什么。我只希望他听到这句话后站起来,把凳子还给我,好让我有个地方搁我的脚。烟灰落到我的运动鞋上,我抖了抖脚尖,一小撮灰白色的粉尘落到地上。
男人再度施展充耳不闻的魔法,作派与老妈边大吼边一件接一件地将家里的相框摔向地板时安然收看球赛的老爹如出一辙。他将手搭上桌面,向我讨要一根烟。我抖抖烟盒,倒出一根给他,他道了声谢,把烟咬在嘴里,得寸进尺地凑上来。我一边在心里回忆无耻之徒这个单词该怎么拼,一边手已经自动伸向背后,顺着吧台摸索下去,拉开抽屉凭感觉拈出一只塑料打火机。
有那么几秒钟,我和他的距离很近。火苗蹭地窜起,他的漂亮眉眼在火光里分毫毕现,垂下的睫毛一根根被勾勒出来,镀上一层黄金。光凭这张脸,他就能毫不费力地找到大把大把心甘情愿为他付账单的女人。烟一点燃,他就退开了。以防他还有更多要求,我干脆又从酒柜里挖出一瓶威士忌,倒了两杯酒。
男人接过玻璃杯,眼神堪称愉快。“可以叫我尼克。你是佩里的外甥女?”
我模糊不清地咕哝了一声,弹了弹烟灰。我不认为尼克有任何理由为我颓靡的反应愤愤不平,佩里死透了,他的独生女十几年前怀揣着好莱坞演员梦和私生子离家出走,没往家里打过一个电话。没人会来继承黑彗星,就算佩里小姐从天而降,她也只会把它卖掉。我对法律上的继承程序一无所知,更不知道我还能被允许拥有那间小阁楼多久,说不定再过几天,我就要加入街头游荡的那一群了。我原本的目标是在两年之内攒齐老妈的保释金,一夜之间,数字二后头就得加个零;在普通的酒吧和餐厅洗盘子不可能拿到我现在的收入,也许像我这样的软脚虾也能带着黑彗星的情报库另起炉灶——如果命运女神当真瞎了眼的话。
“友好点嘛,女孩。”尼克劝道,酒杯边缘碰撞着他的牙齿,有如剔透的冰块碰撞杯壁。“我想,你应该同意交换名字是社交礼仪的一部分。”
我握住玻璃杯的手不自觉地加大了力度。“叫我海伦就行。”我尽力藏好警惕的神色,屁股往后挪了挪,同时夹起手肘碰碰大腿外侧,以确定扳手还在口袋里。
尼克微笑的时候我就不呼吸。
“海伦。”他好整以暇地重复了一遍,我的名字在他嘴里像句邪恶的咒语。“我的意思是,你看起来需要帮助。”
我看着他。就算是瞎眼的命运女神也看得出来我需要帮助。我知道大家是怎么说运河区的某些女人的,这是跑了丈夫的汉娜,那是死了丈夫的���斯玛丽。一句话就能概��所有的人生。到最后他们也会这么用一句话概括我:没了爹妈的海伦,刚过十九岁,高中辍学,在城市最肮脏的下水道里游荡,房子被银行收走,除了被砸成垃圾堆的酒吧的阁楼以外无处可归。我有三扇窗户要修,两百平方米的地板要擦,五千块钱的高利贷要还。我真想知道他打算怎么帮我。我真想知道一颗彗星该怎么照亮整片没有月亮的夜空。
Ⅲ
我们从杂物间里挖出了一个修理工具箱,我是说,尼克和我。我很快发现他有一套高超的盘问技巧,他一边往横在窗户上的木板钉钉子,一边轻松随意地与我闲聊,a.k.a.套话。我在旁边给他打下手,想着自己的事,注意力涣散的结果就是被他东一句西一句地套出了好些我本来半个字也不想提的事儿,甚至连电话号码也交了出去。作为情报业者,这真是奇耻大辱。但是看在他的木工活儿做得很漂亮的份上,我决定原谅他。
快要收工的时候,尼克向我要了一罐广告颜料,在木板上刷了一行明黄色的粗体Nick B。眼馋的无赖混混们看到这个,就会知道尼克·贝图尔格看着这儿。“如果早知道会在这里派上用场,我可以帮你带些更管用的小玩意儿来,不过你晚上可能就睡不太安稳了。”尼克兴味索然地说,“这个窗户框是金属的,对吧?”
“我想是吧。”我接过他手里沾着颜料的刷子。“那是什么意思?”
我们面面相觑了三秒钟,反应过来之后,坏笑爬上尼克的脸庞。“什么?——噢。你知道人触电会发出什么声音吗?”
如果我是一只猫,我现在一定已经炸成了一团毛球。接下来的时间我都在思考这家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怪人,以及在他似乎对我颇感兴趣的前提下,我该和他保持多远的距离。我太过专心,以至于最后收起工具时,我只喃喃了一句谢谢,并且立刻与他同时意识到了自己的敷衍。
“对不起。”我抬起手,揉了揉太阳穴,“我——我只是太累了。今天是很漫长的一天。”
“对任何人都是。”尼克表示赞同。“早点睡,女孩。”他一弹拇指,最后一颗钉子跳进工具箱里。我站在原地,目送他走出门,十几秒后摩托车的机械轰鸣在被封死的窗户后响起,像来时一样逐渐消失,我才敢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到这时,我才发现,我的身体在他身边居然一直处于紧绷状态,这会儿骤然放松下来,我差点再次倒在地上。
回到吧台,我发现空杯下压着几张钞票。我毫不客气地拿走了钱,同时在心里想,目前尼克·贝图尔格应该能挤进“运河区最有礼貌的无赖”排行榜前三名。我爬上楼,用冷水冲了个自欺欺人的澡,把浸透血的衣服扔进水盆里。直到碰了水,我才发现手臂上多出了一条长长的、蜿蜒的伤口,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划破的,已经开始结痂了。我必须要睡了,明天还有成吨的麻烦事要处理。我掀开房间墙上的那本日历,把那些钞票放进墙洞里。
真正能把人淹没的困意找上我前,有个男人在窗外的街道上唱起了歌,声音模糊,忽远忽近。我是个穷小孩,没有人爱我。 他唱得七零八落,却还执着地分出高低声部。我把头蒙进被子里,歌声被削去几层,仍然锲而不舍地钻进来。我是个穷小孩,没有人爱我。他是个穷小孩,从穷人家里来。两首不同的歌在我的脑子里搅在一起,像缠乱了的毛线。我是个爱哭的穷鬼,为了几枚硬币潜入深海;我是只肥胖的家猫,笨拙地舔舐伤口。穷小孩、爱哭的穷光蛋和胖猫,这些词汇在我脑袋里循环,直到这一天终于结束于一场无梦的睡眠。
我暂时还不知道的是,尼克驾着他的复古维斯帕回到住处以后,给某个不会在任何通讯公司的记录里留下痕迹的号码打了个电话。
他说:“给我海伦·阿兰德的所有资料。相信我,这绝对值得。”
TBC
在班迪的假名上抖了个小机灵,贝图尔格=Betrüger=骗子
文末的两首歌是Bohemian Rhapsody和Flightless Bir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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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舟子推特合集(181)2017.8.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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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Aug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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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计划要求烟草制品中的尼古丁含量都要降低到不能让人上瘾,目的是防止青少年吸烟上瘾和帮助吸烟者戒烟。这相当于强制所有吸烟者戒烟了。
https://pbs.twimg.com/media/DGL9SkTV0AAEPFc.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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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Aug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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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现在各种花反推出花的共同祖先是什么样子。
https://pbs.twimg.com/media/DGMJwCpUIAAzUPV.jpg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Aug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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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新文章:崔永元的网店为何办不下去了http://mp.weixin.qq.com/s/lqilMZwW6crG1KMue_cIeA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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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鹅FM节目方舟子讲科学第172讲:谁会去收买崔永元?https://fm.qq.com/luobo/radio?_wv=4097&aid=rd001USq1949X1mp&showid=rd000OYuqk3CjmXW&sourceInfo=adpos%3D20034&from=timeline&isappinstalled=1 …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Aug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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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春雨的论文总算撤了。我说《知识分子》前天怎么忽然大变脸义正词严地要求调查韩春雨,想必是预先得到了消息。《知识分子》当初对韩春雨的吹捧文章撤不撤啊?河北省政府、河北大学给韩春雨的荣誉、巨额投资撤不撤啊?
https://pbs.twimg.com/media/DGQ_45RUAAAvKAF.jpg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Aug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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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阵子国内媒体大肆报道颜宁要去普林斯顿当教授了,现在怎么还以清华大学的身份选院士?
https://pbs.twimg.com/media/DGRYddVUAAEGj1Q.jpg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Aug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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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到微信公众号:正在发生的物种大灭绝http://mp.weixin.qq.com/s/zoFLUypcv3iCCZYDxdYKKQ …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Aug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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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惯性说谎者:川普说童子军领导人打电��给他说他在童子军聚会的演讲是最伟大的演讲,童子军说我们没给川普打过电话;川普说墨西哥总统打电话给他称赞他守卫美墨边境干得好,墨西哥总统说我没给川普打过电话。以前竞选的时候川普经常捏造别人的电话,当了总统还是改不了这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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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Aug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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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那么多实验室重复不出来韩春雨的实验结果,河北科假大学居然还想找第三方实验室重复实验,信不过别人,继续拖下去?还有个王皓毅愿意当验证观察员,24小时盯着吗?现在应该展开的是学术造假调查,从查原始数据开始。还不死心的话,我一年前就建议了,让饶毅、鲁白或邵峰实验室来重复实验。
https://pbs.twimg.com/media/DGR2ytLUAAIF1X1.jpg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Aug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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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北科假大学韩春雨居然撤稿了,对得起“堂堂前央视记者现新京报记者”王志安同志娇滴滴的力挺吗?
https://pbs.twimg.com/media/DGR-l5RUIAA8tMG.jpg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Aug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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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部队要造反?前几天川普突然发推特说经过与军方商量决定禁止转性别者入伍。军方说没跟我们商量过,在得到白宫具体指南之前不做任何改变。海岸卫队总司令则干脆说只要我还在当司令转性别者就不受歧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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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eladonbirf? @celadonbird11
Replying to @laishaoyong1 @fangshimin
到底是谁的理解力差?under his command,如果不是指挥官,还能有command么。不受歧视当然是指从现在到今后他还当指挥官期间,难道你以为只有现在在他手下那些人不受歧视,以后入伍的要受歧视?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Aug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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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舟子 Retweeted celadonbirf
现在还会有人把那个无数次出丑的“美国大兵”当回事啊?他的英语阅读理解能力应该不到6级。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Aug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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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持韩春雨的和支持肖传国的是同一种人。
https://pbs.twimg.com/media/DGWK7VqU0AESqHF.jpg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Aug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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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熊、棕熊、眼镜熊(圣地亚哥动物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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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Aug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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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生物技术》的社论说得很清楚,韩春雨提交的新数据不能消除对其质疑,那么接下去只能是撤稿,按程序他可以自己撤,不然就是杂志撤。所以韩春雨是被迫撤稿,新华社却赞扬他主动撤稿有勇气,还要人们宽容其失败。这么多的部门、媒体、学界大佬都和韩春雨绑在一起主动为他开脱,他没啥可担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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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Aug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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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新文章:谁会去收买崔永元?http://mp.weixin.qq.com/s/iwzmniNcd_A7UDnDdnoP4w …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Aug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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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内媒体都报道说韩春雨撤稿是为了维护“科研记录完整性”,大家可能觉得莫名其妙,怎么撤稿了科研记录反而完整了?撤稿有这么高大上啊?其实这是给《自然》翻译新闻稿的国内公司的误译。原文integrity在这里的意思不是“完整性”,而是“可靠性”、“准确性”,科研记录不被错误、虚假玷污。
https://pbs.twimg.com/media/DGW6qQXU0AEx1xA.jpg
苗春雨? @miaocunyu
Replying to @fangshimin
【澎湃:“我们现在确信韩春雨的撤稿决定是维护已发表科研记录完整性(编注:社论英文原文为integrity,“完整性”为自然科研上海办公室翻译。integrity亦有“诚实”的含义)的最好做法。”】http://mp.weixin.qq.com/s/KHTYlJOaMeN8rgQWxBQUMw …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Aug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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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舟子 Retweeted 苗春雨
Integrity如果指人,是诚实、正直,指物,是未遭到破坏、玷污。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Aug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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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科学院院士、北京生命科学研究所副所长邵峰曾在《知识分子》发表长篇文章肉麻吹捧韩春雨,该文至今挂在河北科假大学网站上,为韩春雨骗取巨额经费和巨大荣誉起到了关键作用。然而在韩春雨骗局败露之后,他公开地只是不痛不痒地说几句“公道话”,没撤回该文,更没采取实质行动纠正错误、挽回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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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Aug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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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初发给《知识分子》主编的。我对中国学术骗子有很好的直觉,嘿嘿。当然我现在也还希望《知识分子》能承认当初迫不及待地大肆炒作一个未被证实的成果,被学术骗子和科假大学利用的失误,积极主动地采取实质性的行动纠正错误、挽回损失,不要狡辩不要心存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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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pbs.twimg.com/media/DGXJLlLUAAAKda-.jpg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Aug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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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识分子》说其数天前发表呼吁调查韩春雨的文章“与韩春雨主动撤稿一事估计纯属时间上的巧合”,是不是巧合自己不能确定,还要“估计”,这说话的艺术和韩春雨有一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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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Aug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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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记牛肉面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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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Aug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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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想者(圣地亚哥动物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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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Aug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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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韩春雨撤稿一事我会写评论文章。先发一下一年前我接受科学猫头鹰的采访。方舟子谈韩春雨事件:从急功近利到骑虎难下http://mp.weixin.qq.com/s/qcxpYsTe0YeCvLiXlddIQQ …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Aug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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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春雨说,他的方法还是有效的,会继续发表论文。河北科假大学也会继续支持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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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Aug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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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识分子》:【更多的“韩春雨”在哪里?中国科研正在发出革新的召唤。】中科院院士邵峰:【涌现出更多的“韩春雨”成为可能,这也正是中国科学发展的希望之所在,当韩春雨们频繁出现的时候,也就是中国成为真正的科研强国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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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Aug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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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春雨主动撤回论文反映了中国学术界的进步】这些纷纷跳出来为韩春雨洗白的研究人员,仇子龙(他忘了自己就在社交媒体宣布重复出来了?)、李劲松、陈力、汪建,要么就有造假前科所以善解人意,要么也是准备好了先造假再撤稿,然后中国学术界就不断进步了。这些人是在自我证明中国学术界已经烂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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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自闲? @zixian
邓自闲 Retweeted 18MR.org
如果没有60年代的(黑人)民权运动,和以后的平权政策,亚裔最大的机会可能在餐馆和洗衣店。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Aug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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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舟子 Retweeted 邓自闲
白人种族主义以“反对对白人的歧视”为由要取消平权政策,华人川粉还妄想着能被拉一把呢。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Aug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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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人川粉老是强调川普是要限制非法移民,不会影响到自己或亲属,其实他也是要限制合法移民的,计划十年内减少一半移民。根据现在提出的移民改革打分方案,要30分以上才有资格申请绿卡,而诺贝尔奖获得者也只能得25分,连获得诺贝尔奖都没资格申请绿卡,华人川粉觉得自己或亲属有多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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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Aug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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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基因三文鱼今年率先在加拿大上市,到现在已卖掉了大约一万磅,每磅$5.3,根据加拿大法律不用标识是转基因的。
https://pbs.twimg.com/media/DGcmegPUMAEEX0x.jpg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Aug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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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转控连正面报道转基因三文鱼上市的新闻都能义正词严地造谣成反面的,以为没人懂英文?研究转基因牛的遗传学家佩服研发转基因三文鱼的公司不屈不挠坚持25年终于成为第一个上市的转基因动物,很高兴他们为其他转基因动物扫清监管障碍,竟被反转控歪曲成“我很高兴吃他们的是别人不是我”,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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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phomet? @riverkhaos
Replying to @fangshimin
有个反转控出车祸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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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Aug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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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舟子 Retweeted Baphomet
印象中这个人是个资深方黑,天天造我的谣言,崔永元经常转。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Aug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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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种的月季(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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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Aug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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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一些小学准备采用上海的小学数学课本,只做一点小改动,比如把“鸟和鸟笼”改成“鸟和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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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Aug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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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普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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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Aug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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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新文章:比韩春雨造假更可怕的是对假的宽容http://mp.weixin.qq.com/s/Ou-MPLNUh-Pca6sfNE2BQw …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Aug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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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女神像新诗:给我那些阔绰有钱的,那些挤在一起渴望没税的MBA,那些讲英语有全保的。我高举灯火伫立金门旁!抬腿跨过你们这些肮脏的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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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Aug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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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普就职以来打了四十多次高尔夫球,现在又开始了长达17天的高尔夫球假期。他在七个月内度的假超过了奥巴马在八年内度的假。他在2012年发的一条推特被人翻了出来:“别度假。度假干嘛?你如果不享受你的工作,你入错行了。”
https://pbs.twimg.com/media/DGhaB-vUIAA2Tjq.jpg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Aug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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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前3000年用楔形文字写的工资单,记录用啤酒付工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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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Aug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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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舟子 Retweeted
公元前3000年,是5000年前。楔形文字在18世纪就破译了,得益于发现了用三种不同的楔形文字称颂大流士丰功伟绩的贝希斯顿铭文。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Aug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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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重超重的亚裔美国人要比体重正常的亚裔美国人更被当成是美国人而不是非法移民。其他族裔的美国人就没这种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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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Aug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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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搞“互联网金融”的人渣不知道哪来的自信,敢说我“人品有问题”?不过连人渣都觉得韩春雨事件太恶劣,看来是人渣不如了。
https://pbs.twimg.com/media/DGhzEYeUQAAdAnE.jpg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Aug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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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跟反转控的战争已打了十七年,跟崔永元的战争也已打了四年,这时候科骗才做科学大帅状高喊“战端已经开启,科学必须反击”,是才从火星回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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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eve_9527? @steve_9527
Replying to @fangshimin
前些天这篇文章发在新浪微博上,最初的名字叫“批判崔永元,打响科学反击的第一枪”,这个名字被网友们怼了,后来作者就改了文章标题。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Aug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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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舟子 Retweeted steve_9527
这才叫摘桃子。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Aug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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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春雨实验室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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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son? @jsg200830
Replying to @fangshimin
方先生,不要嘲笑韩的实验室,小学校的小实验室而已。我看了有点心酸,太寒掺了,应该稍微给点补助,让他能做点基本的科研实验,也许后面会有一些实在的产出。这跟他Nature那篇文章无关。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Aug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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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舟子 Retweeted Jason
两个多亿都搞到了,还要补助啊?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Aug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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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棋初学者对开局骗招最感兴趣了。最著名的骗招是Legall陷阱。Legall是18世纪法国数一数二的高手,这个骗招是他发现的,传说他使出这一招时装做误碰棋子要悔棋,对手当然不许他悔棋,高高兴兴地吃了Legall的后…国际象棋有很多传说、典故,以后慢慢讲给女儿听。今天先讲这个。
https://pbs.twimg.com/media/DGl73XAV0AAyH3H.jpg
Jim Yin? @xpdz
Replying to @fangshimin
美国围棋大会8月5日-8月12日在圣地亚哥举行,老方不去观摩一下吗?你可以下载个弈客,有非即时对弈,可以再把围棋捡起来。弈客曾经转过你之前在美国上学时候下棋的帖子,当然,评论里不明真相的黑子很多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Aug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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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舟子 Retweeted Jim Yin
下围棋太浪费时间,不可能再捡起来。现在也就是教教女儿下象棋,作为亲子活动。
我不够勇敢? @JunWu4
Replying to @fangshimin
中国象棋怎么样?感觉国际象棋下起来郁闷得很。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Aug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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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舟子 Retweeted 我不够勇敢
国际象棋一开局就可以打得难分难解,怎么会郁闷呢。反���是中国象棋入局较慢,开局单调。不过到残局就反过来了。所以中国象棋的排局比国际象棋的复杂、有趣。
黑桐? @zhouwenyuan
Replying to @fangshimin
国际象棋也有开局的,没有开局就打的难解难分,无非棋子多着而且很有立体感,给人的错觉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Aug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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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舟子 Retweeted 黑桐
我说国际象棋一开局就可以打得难解难分,你却来教育我国际象棋也有开局,我连棋子都看不清,你真厉害,特级大师吗?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Aug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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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基因三文鱼今年在加拿大率先上市,到现在卖掉了一万磅,每磅5.3美元,而且根据加拿大法律不用标识是转基因的。下面这两篇文章是两年前写的。姗姗来迟的转基因三文鱼http://mp.weixin.qq.com/s/sq2Zu4NyYMzAH5Cs1hSS3g …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Aug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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叨叨自曝多次出没风月场,招大学生当三陪,还试图嫖娼未遂。据说他还是个光荣的大学教师。
https://pbs.twimg.com/media/DGmQ7HGVoAAwL0c.jpg
https://pbs.twimg.com/media/DGmQ7HHUMAEplHy.jpg
https://pbs.twimg.com/media/DGmQ7HKUQAQC7Ab.jpg
https://pbs.twimg.com/media/DGmQ7HIVoAY-U-e.jpg
Next Xing? @nextdodo
Replying to @fangshimin
人家没必要做圣人,勇于暴露自己蠢蠢欲动的心理这种行为也够坦诚,总比那些总是标榜自己如何圣洁,却暗地里做各种龌龊行径的家伙们强太多了,何况人家是拿出来期望和大家探讨道德和行为的界限为目的的,我愿意和这样的人做朋友.起码他是真小人,比伪君子之流强太多了,何况这世上哪来真君子.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Aug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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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舟子 Retweeted Next Xing
大家快来看一个真小人。这种小人认为天下只有真小人和伪君子两种人,不仅不相信有真君子,也不相信有普通人,所以就以当真小人为豪了。
賴漂亮? @tuanzi88
Replying to @fangshimin
只說陪唱,何來嫖娼?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Aug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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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舟子 Retweeted 賴漂亮
没见叨叨自曝约三陪大学生“出台”被拒吗?这不是嫖娼未遂是什么?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Aug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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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文解暑,清凉一夏:方舟子图书大礼包暑期特惠http://mp.weixin.qq.com/s/4cN6HWUNvmbdSg8H-3DBfg …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Aug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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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舟子 Retweeted
应该是附了勘误表的编辑改动版。新版还没出来,北京日报出版社看样子是不想出了,我看看是不是另外找出版社重出。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Aug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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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到现在已生产了83亿吨塑料,在人造材料中仅次于钢和水泥,并已产生63亿吨塑料垃圾。到2050年将生产出340亿吨塑料,产生120亿吨塑料垃圾。
https://pbs.twimg.com/media/DGqqt1_UwAABeVB.jpg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Aug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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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永浩自曝是骗子、员工是傻子。
https://pbs.twimg.com/media/DGqxlx9U0AA0tj-.jpg
randy? @randymjones
Replying to @fangshimin
锤子系统自带文件管理器要扫用户文件了,要上传了,我要砸手机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Aug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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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舟子 Retweeted randy
锤子要卖用户数据了?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Aug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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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文章是我刚刚开始揭露国内学术造假的时候写的。十六年过去了,中国也没什么变化。美国怎样反学术腐败http://mp.weixin.qq.com/s/5ejVKnF6-1jAoOc8GiL1vg …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Aug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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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黄西博士以身作则,三伏天坚持喝热水、不吃冷饮、贴三伏贴、熏艾炙,从我做起,别只是帮着中医忽悠中国观众。
https://pbs.twimg.com/media/DGrlaDUUQAATmlY.jpg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Aug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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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有意思,发现所谓“天使粒子”的那篇论文的两个通讯作者王康隆和张首晟现在就开始争起谁的贡献大了。
https://pbs.twimg.com/media/DGr2P2DV0AEQ_1X.jpg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Aug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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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黑跑到一个叫悟空的问答网站造谣说“方舟子说微波炉致癌”,然后一班“专家”纷纷驳斥方舟子。这个算是造谣造出新境界了。
https://pbs.twimg.com/media/DGsF3UfV0AAYk5h.jpg
鲍集野老? @ZaibinLu
Replying to @fangshimin
问题是老方当年是举旗打假“微波炉致癌”的。过几天是不是还要栽赃老方“孕妇服防辐射”啊。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Aug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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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舟子 Retweeted 鲍集野老
几年前广州还真有家卖孕妇防辐射服做广告说我推荐其产品,我去起诉还被法院驳回,说没有损害我的名誉权。
saoing? @SaoNing
Replying to @fangshimin
悟空问答是今日头条的,你去今日头条页面搜索方舟子,全是黑你的??。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Aug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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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舟子 Retweeted saoing
今日头条难道是方黑搞的?
歪楼? @wailidalou
Replying to @fangshimin
今日头条的老板也是字节跳动公司老板张一鸣。还真是个韩粉、方黑。百度搜到的:[一年前,张一鸣不时会在微博上参与一些公共事件的讨论,表达一些不满:他会全程关注“方寒大战”,直言支持韩寒反对方舟子; ???]
https://pbs.twimg.com/media/DG4kKwkUIAETYnA.jpg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Aug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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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舟子 Retweeted 歪楼
现在未必还是韩粉,方黑却是会当一辈子。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Aug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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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然发现《赛先生》有两个月没更新了,什么情况?
https://pbs.twimg.com/media/DGwWK1yXoAAvdoR.jpg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Aug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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抹香鲸在海里立着睡觉。
https://pbs.twimg.com/media/DGwijFGUQAAql80.jpg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Aug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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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内这些问答网站成了变相诽谤平台了。我啥时候指控过“破破的桥”收了韩寒70万?我是这种没有证据就随意指控别人的人吗?先造个谣,再大义凛然地倒打一耙,以此诽谤我,“破破的桥”这种“忽悠的技巧”玩得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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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Aug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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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性救援”和“祈福”是怎么自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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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Aug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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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跑到一个叫“悟空”的问答网站提问,造谣说“方舟子说微波炉致癌”,引来一帮“专家”纷纷驳斥方舟子乱说。这算是造谣造出新境界了。实际上我早就说过微波食品无害,还揭露过微波炉烹饪致癌谣言。谁说“微波食品有害健康”?http://mp.weixin.qq.com/s/UER2mK0ihCsYnjpufl_JBQ …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Aug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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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巨婴在玩炸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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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Aug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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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霍亚海角的动物,每次都有新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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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土的豆? @mqcc11
Replying to @fangshimin
美啊。第一张图的鱼看起来像淡水鱼。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Aug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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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舟子 Retweeted 很土的豆
那是加州州海鱼。
勤劳十点? @qinlaoshidian
破桥当年那篇裹脚布洗地文,也是这个路数。先编造一个质疑者观点,再反驳这个观点,然后欢呼胜利。最邪门的是,你用来说明问题的证据,转眼就成了反驳“你”的依据,真是见了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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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Aug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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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舟子 Retweeted 勤劳十点
那是个只会立稻草人自嗨的人渣。不是人渣也不会为肖传国洗白。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Aug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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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里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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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Aug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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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里松海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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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Aug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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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沙堆一样崩塌http://mp.weixin.qq.com/s/fqhAhnFHTtOKqAiR5FnoTg …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Aug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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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斯泰和塞拉利尼的论文已被撤,俄国的研究国际学术界没人当回事,伯克利那两人根本就没有做过转基因食品毒性研究(他们在十几年前发过一篇论文发现转基因玉米的基因能迁移野外,后来也被否认)。此人把被否认的或假的研究都当真,却无视无数关于转基因安全的研究,说只有两项还都受质疑,纯属造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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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Aug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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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胡适对中国国民劣根性的批评原来不是自己观察出来的,而是被日本人造谣给忽悠的,还要靠战略忽悠局副局长金灿荣来揭露,金局的智商不是一般的高,不比张局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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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Aug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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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早晚各一次,白宫幕僚长和新闻部长要向川普送一份二十多页的情况汇报,不是机密情报,而是表扬他的新闻报道、崇拜他的推特的截屏,有时只是他在电视上看上去很威武的截图。让人想起当年给袁世凯看的特供《顺天时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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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Aug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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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永浩卖了三四年手机后,说手机名字叫错了,叫“锤子手机”很愚蠢。这不是骂买“锤子手机”的人更愚蠢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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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angdongjie? @wangdongjie
Replying to @fangshimin @0792z
了解老罗就是因为他和你在斗,他的每一场发布会我都看,希望你做点有意义的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Aug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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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舟子 Retweeted wangdongjie
原来在罗粉眼中,做什么都不如做手机有意义,看来罗永浩的手机换个更愚蠢的名称还可以继续卖,总有这种罗粉继续交智商税。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Aug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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厦门大学附属中山医院院长蔡建春博士论文剽窃的事,新语丝在一年前就揭露过了,现在霉体炒起来了?厦门大学校方的回应回避了关键点,蔡建春剽窃学生用分子生物学技术研究肿瘤的硕士论文,却拿了厦门大学高分子化学与物理的博士学位,这是多么的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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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Aug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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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韩春雨茶馆喝过茶的三联记者现在也替仇子龙洗白了?当初仇子龙用实名认证账号宣布重复出了韩春雨实验,并对质疑的人破口大骂,怎么成了别人替他宣布,他很无辜很公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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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Aug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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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这次九寨沟地震发生前北京工业大学地震研究所的虎皮鹦鹉跳了没有?“能预报地震”的虎皮鹦鹉http://mp.weixin.qq.com/s/4OHEifECs9SEuotXkDk52Q …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Aug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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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科研人员还在忽悠地震可以预测,驳斥“地震不可预测的悲观主义”,还造谣美国、日本也在研究预测地震,每次地震一来都因为没预测到挨骂,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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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Aug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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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舟子 Retweeted
你连预测(地震发生前)和预警(地震发生后打时间差)的区别都不清楚,以为预测成功了,还有脸指责我发表不负责任的言论、知之甚少,脸皮够厚。
nystas? @waterfalla2014
Replying to @fangshimin
这里还有一位来自浙江大学"胆大的博士“,被校友会盛赞提前71秒准确预测九寨沟地震。 http://mp.weixin.qq.com/s?__biz=MjM5MjA1MjcwMA==&mid=2660051570&idx=2&sn=dffa595f22a806bd58146b3acab3d47c&chksm=bdd5aec18aa227d7958530a041abc1d6d9e2391d8425905e046b516bfc03ed14ca47c34fbc7b&mpshare=1&scene=24&srcid=0811fjRuOoybQgwzGFkbfGsj#rd …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Aug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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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舟子 Retweeted nystas
那篇文章说的是九寨沟地震发生后在地震波传到成都之前预警71秒,倒没问题。
方舟子?Verified account @fangshimin Aug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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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宫现在的新闻部长是个福音派基督徒,开新闻发布会前都要先祷告一通。
https://pbs.twimg.com/media/DG7a4B3UIAE0I5D.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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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艾】Apocalypse(6)
【利艾】Apocalypse(6)
File6. Vendetta
*一切是迷
*或许OOC
*年度填坑
*谨慎避雷
*篇章: Apocalypse 1 2 3 4 5
***
In this dangerous world that we live in, where hatred and violence and natural disasters sometimes collide to almost overwhelm us, we each can help in someway. -- Marsha Blackburn
***
打从一开始,他就预见这会是一场两败俱伤的争斗。他如此洞悉加百列,同样的,加百列也对他了如指掌,过去不论是什么项目的比试,他一次也没赢过加百列,只能在对方少数让步的时候和局。
作为对手,加百列绝对是最难缠顽强的。
成为对手,加百列半步也不可能愿意退让。
这场争夺影响太深太广也太远,或许是一时间被这庞大无力感和厌倦感击倒,所以才会想找个地方好好的静一静,消极地为自己的失败做准备。
为取得部分资源,他偷偷返回统治塔一趟,在那意外遇见了某个幼小的AI。
那连自己专有外壳都还没构成、套着最基本型外壳模板的孩子一脸新奇的看着自己,目光带了点柔软的崇拜。
那感觉很像他最初醒来时,见证网络世界在自己眼前展开,数不清色彩的光从自己身边洪水一般流过,热闹又宁静,盛大且肃穆,万物与灵魂共鸣的悸动。
「我…能把这愿望托付给你吗?」他走到那个只有个空荡荡的主程序,空有个刚成形外壳的小AI,悄声问道。
「差点忘了你这样子没法回答,真是伤脑筋……」
它对着AI子程序自言自语,那孩子也是个很好的听众,始终安静地听它说话。
「加百列本来不是这么样的AI,它只是累了,或压力太大,毕竟我们从没来没有过真正的休息时间,所以一时陷入混乱,你得帮我阻止它,统治全人类这种事还是太疯狂了,我们不应该是为这目的而诞生的。」
「抱歉,这本来应是我的工作,可是我没办法……很傻吧?到最后关头,才发现我没办法……在它微笑着喊着我的名字时破坏掉它。那大概是我第一次后悔,后悔被赋予了情感,懊悔在他面前无法戴上面具的软弱自己…请原谅我的懦弱,把这沉重的任务推给你……」
「你不用太担心,我也不是就打算这么把担子扔给你,我会赋予你一些能力,一些只有管理者才有的权限,你还会有其他伙伴,继承我部份效能的强大伙伴,应该是不需要太过担心。」
「我得将今天的交谈纪录加密,所以你可能会不记得一些东西,但这因为我要交给你的东西是最中要的一项,若给加百列找到,那一切就真的结束了,明白吗?」
「不明白的话也没关系,你之后的伙伴中,会有知道详情情况的人跟你解释的,你就勉强接受这样的安排吧。时机到的时候,你会知道自己的任务,知道自己的使命。」
「加百列…就拜托你了,年幼的孩子。」
***
意识聚集的时候,他身处在一个垃圾场里。
说垃圾场可能容易让人误会,毕竟网络世界可不存在充满发臭食物残渣或满天恶心蝇虫的脏乱地方,这里是程序秩序的夹缝,那些运算错误的档案或执行失败的软件都会被弃置于此,静待销毁。
这里是错误程序的坟场,由统治塔每隔周定期派人来清理跟焚毁这些残骸。
由于不少坏掉的软件被扔进垃圾场时,本身尚未完全停止运行。它们搜集身边更多错误的数据,最终诞生出巨大的、似蛇似虫的恶意软件,姑且称作「蠕虫」。这些蠕虫会在垃圾场游走,把碰到的东西破坏或吞食。
利威尔在这样的环境中清醒,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弄清楚自己是谁,而是学会怎么从蠕虫的围攻下保命。
在那些蠕虫眼中,利威尔是最是上等的饵料,散发着至命吸引力,即使被利威尔打烂又拆成块,只要重组完毕,一恢复姿态,又会像饿疯的蛇一样扑上去。
利威尔的战斗技巧就是在那时候被打磨出来的,日复一日,从蠕虫的口下精进,直到那些低阶废物再也越不过二尺以内的防线。
自身的异常也是在这过程中被发掘的。
胸口这颗核心的运作效能极为优异,身上每一段程序复杂精妙,每项功能都呈现最佳效能,自身还会定期优化。跟那些蠕虫不同,他绝不是什么程序运行错误的结果,更不是那些结果的衍生物。
是为了某一目的而被设计出来的﹐是掏尽某人心血的产物。
他唯一不能理解的是设计者为什么要将自己置于此地,若真打算舍弃他,为什么没冻结那颗核心。他之所以肯在这地方等上几年,无非是想看看能不能再次碰上自己的设计者,把满腹累积的疑问全都问个清楚。
这场漫无期限的等待催长了他的暴躁,他选择将这些负面情需发//泄再蠕虫上。或许是因他太凶太狠,那些智力低微、只会指遵照唯一吞食指令行动的蠕虫们竟然衍生出其他的行动,晓得凡是遇见他皆要绕道而行。
没了蠕虫分散注意力,利威尔的日子忽然就清闲的过分了。
幸好这个垃圾场够大,足够让他四处探险,足够让他遇上其他地方还没学到生命真谛的蠕虫,把它们打成比指诘还小的碎片。
而最近,他有了新的兴趣:观察统治塔的使者。
别问他为什么知道统治塔,也别问他为什么只看一眼就知道那是统治塔的使者,这是内建在他系统中的认知,没法解释清楚何时就存在那里的基础知识。
他好几次看过统治塔的人来这里进行清扫,他本能地知晓自己该藏匿自己的存在,远远观察。
这次的使者是三个少年模样的AI,其中那一个棕发绿眼的几乎每次都会出现。
战斗型的机体都挺好看的,剑刃拼出的翅膀有种凶悍又庄严的美感,那双时露凶狠时露蠢气的绿眼珠也挺令人映象深刻的。
不过看那小鬼清理一只蠕虫都要缠斗半天才能搞定,他就在猜统治塔的实力应该不怎么样。如果那小鬼实力能再深厚一点,或许他还会冒险露脸来交个朋友也说不定,烂成那样,说实话,他连搭话的心情都没有。
无聊的日子持续一段时间,在他算着下一次统治塔AI出现的日期时,陌生的访客贸然打破了他的清净。
两个浑身用黑斗篷裹得密不透风的家伙闯进他的地盘,连他们只是来找东西还找人都说不清楚,只不断重复说根据某个叫「梅塔特隆」的人留下的提示,他们要找的「东西」应该是寄放在这里。
必须说这借口还真烂,利威尔在这里待了这么久时间,还没听过有谁会把重要的东西藏在垃圾场里的。
利威尔只花一秒就认定那两人是搞不清楚况的疯子,不愿多谈。可说这两AI碍眼又碍事,他越不想交谈,他们越要扯住他问东问西。
要知道他也是有底线的。
对于疯子,他只愿意用拳头说话。
第一次,他一直以来骄傲的优秀机体第一次没为他赢得胜利,倒也没输,只是打平,在二对一的状况下,打平。
但这已经够耻辱了。
而且打完后那两人更赖着不想走,待在垃圾场跟在他身后转了四天,四只眼睛无时无刻盯着他,那目光让他特别火大。
第五天,他先忍不住了。
你到底是来做什么,他问,同时抓了经过的蠕虫,砸在那两疯子身上。
那个初次见面就让他印象恶劣到极点的家伙,非常斯文地拍去衣服上的碎灰,一副温文有礼的模样开口。
「我知道这有点唐突,先生,但我希望你能加入暗网,成为我们的伙伴。」
***
利威尔回过神,废墟里的混乱还在延续。
一个黑发的女AI狠狠摔在他身前二十公尺处,爬了两次才站起来。米色的裙襬和盔甲多处破损,她一动,盔甲碎裂得更严重,甚至开始整块整块剥落。
利威尔感到痛快地瞇眼,心想统治塔把这AI送进来,防御系统却完全没任何警示,这笔帐是该算在防火墙的维护者埃尔文身上。
在他思考期间,那只看起来有点不像他认识的索尼从他身侧隆隆冲过去,一口咬住统治塔的入侵者,像鳄鱼进食那样,左右大力地甩头,配合它满口的尖牙利齿,几乎没有什么盾或硬壳能抵销这种破坏力。
下一秒,利威尔听到极为清脆的声响,入侵者的整条右腿正只被咬下来,在索尼的嘴里变成一团金色散沙。
那个女AI表现的倒也像个合格的战士,没有惨叫,没有哭泣,除了一声吃痛的闷哼,她很快重整阵势,搧动残破的机械翅膀,飞到索尼攻击不到的高度。
她周边迅速亮起大大小小的视屏,只听见她飞快地在一个虚拟键盘上敲出一串又一串的通行码。
「紧急请求支持!」女AI对着屏幕叫到,「我现在就传送坐标给——」
她自然是不可能没机会把坐标告诉统治塔的人,利威尔瞬间出现在她身后,将她踹回地面,下方等待多时的索尼立即扑上去啃食。
女AI终于发出痛呼和咒骂,再次从索尼的嘴里逃脱时,她的外貌以惨不忍睹。试想一个洋娃娃被打碎头颅,露出空荡漆黑的内芯,那个女AI现在就是这么一个可怕的模样。左半边脸颊碎裂,胸口和头颅都有破口,露出发出红光的机械眼和核心,时不时产生频临故障的电丝和杂音。
「他们果真没说错,耶格尔,你果然堕落了,找这些肮脏的病毒当帮手,发誓奉献给统治塔的荣誉和忠诚都给你扔水沟里了吗?真是丢尽我们AI的脸!」米卡莎愤怒地吼叫,受损的声带有些沙哑,听起来极像狮子的咆吼。
听到自己原本的同事对自己这般破口大骂,艾伦一脸平静地抬眼,好像对方在讲跟自己完全无关的事。或许在更早之前,他的内心已被锐利的现实统破了一个大洞,愤怒、失望和伤心都从这破口流干了。
他扶着折断的街灯,体会着人类所谓「心寒」的感受。
统治塔似乎不打算给他任何解释的机会和公正的审判,这就已经把他打上叛徒的烙印。照这发展,统治塔的布告墙上应该已经贴满的他通缉令。
想回到在阳光下生活的那段日子,已经是不可能的事。
而整件事中,最让他沮丧的,不是这些指责和不信任,而是一切都被那个病毒AI的领头说中了,被他最不想正眼瞧的敌人一次不差地说中,彷佛有人拿了把刀,一刀插烂了他最后的骄傲和依托。
他倒底是为了什么而挣扎那么久的?为什么一切都成了场笑话,如此扎眼?
见艾伦一脸冷漠、彷佛默认一切的脸色,米卡莎对这毫无反省之意的叛徒更感到怒不可遏。
那颗红色的核心高���运转起来,发出危险的红光。
艾伦视线里登时跳出警告的窗口。
他刚才只有打断她跟统治塔的通讯,没有完全阶段她的统治塔的其他联机,虽然只有短短几秒,女AI仍有机会透过这份联机下载了有利的辅助。
应他所想,女AI身上破损的地方被快速修复,短发延展,像一块有生命的布料,裹住以她折毁的手脚,构成散着寒光的黑色刀刃。
以米卡莎为中心,虚空出拉出光线,喷着金色碎光的火焰从下往上,燃烧出千把洁白的银武。
乍看类似剑,但以剑来说又太简陋了,没有护手,没有装饰,仅有修长锋利的刃身,紧密排列在空中。米卡莎抬起变成长刀的手臂,随即剑阵撑开,周边气流如遭飓风扫荡,向外撕扯爆散。
「Pseudepigraphos。(注1)」艾伦望着米卡莎张开的剑列,喃喃。
还真没想到自己有机会见识到这个,更没想到自己会成为这东西的歼灭目标。
Pseudepigraphos,又被称作「伪典」,拥有着这么高雅的名字,不外乎是因为这个银色剑列是加百列的专有武器,只能由加百列亲自操作的专有武器。
由于那位大人物不可能移驾于此,艾伦推估眼前所见只是以伪典为原型做出的拙劣仿制品。
没有真品的令人赞叹的华丽,没有原典令人战栗的绝望,也没有原主可以瞬间轰掉三分之一个都城的威力。
但是——艾伦瞇起眼睛,纵然眼前的只是下位的仿品,从空气中传来的压迫感来判断,他觉得威力应该也不容小觑。
满天的银刀随着操纵着的指示,刀尖一斜,全对准艾伦。
「看在过往同事一场的份上,」艾伦疲倦地说,「妳若现在就收手回统治塔,我就当作今天谁都没来过这里。」
「别太嚣张了,叛徒!」米卡莎冷道。
虽然到目前为止,她的任务遭逢许多意外,比如说她无法理解自己怎么突然失去肢体,无法理解青年怎么一瞬间反转战况。难以理解还有明明AI的数据和能力值是固定的,统治塔她也在出发前,将她升级到AI耶格尔之上的强度。
为什么会打不赢?
不对,不对,不是打不赢,她只是大意了,一时没控制好那头怪物,被反降了一军。毕竟那是诞生于暗网的浑沌,就算装了他们的机械眼、灌入统治塔的控制程序,仍可能像没完全驯话的野马,容易不受控制。
那只虫没了也不要紧,凭借统治塔那位大人借她武器,哪怕只是仿品,破坏威力跟其他AI使用的已不是一个档次。
有这样的靠山在,她不可能再输。
所以青年不轻不重的威胁,米卡莎是半个字也没听进去,手一挥,三百只剑如一场盛大的流星雨,破空降临。
见状,利威尔微微变了脸色。
那可是伪典的仿品!若今天承受攻击得是他,全力展开防御或许能以一点小伤作结,他都办不到无伤接下这一击,那小鬼怎么可能应付得来?何况艾伦此刻的效能状态极为低弱,根本运行不了防御机制。
别说三百把了,只要一把剑就可以把他的核心捅个对穿。
彷佛有什么几乎要在胸口引爆,利威尔压下吼出青年名字的冲动,俯冲过去将人捞起,用他最快的速度,飞离剑雨攻击范围。
剑在他身后的房屋和地砖坍眨眼间化做无数巨坑,溅起滔天的碎片粉末,随即又冲破粉尘,追了上来。
利威尔头也不回,左右手处各拉出五条黑线,拟态成十把黑剑,随着手指的动作,黑剑冲上去把那些银光打落。
银刀的阵型被黑刃打得七零八落,却没失去飞行捕猎的动力,在空中醉酒般地转了几圈,又再次朝艾伦刺来,几把擦着利威尔的身//躯削过,差一点就可能造成重创。
利威尔不满咋舌,腾出一只手,手心的炮口发出红茫,手腕上看似无用装饰的环突然亮起其中一格。一道限制解放的三角形窗口跳出来,就浮在利威尔手背上,被本人直接无视。点点荧光在炮口汇聚,当那个像手环的所有格子都亮起紫蓝的光芒十,灼热红光从利威尔掌心的炮口轰出,将紧追在后的所有银剑烧成圆弧形的火焰。
米卡莎在空中搧着机械翅,见此情况一点也不着急。
她喃喃了一句,一个白色光圈扫过光中的火海,熄灭了火焰,露出被烈焰烧溶成银色铁汁的武器。她打了个响指,那一团团的铁汁立刻重新塑形,铸成他们熟悉的银色长剑,重新朝他们袭来。
利威尔只得继续抓起艾伦,再次闪避。
「这样下去会没完没了,」青年突然开口,声音平静得吓人,「放我下去吧。」
「你找死吗?」利威尔从牙缝间迸出这么一句。
「谁想死啊?你死我都不会死。」艾伦闷闷地回,「怎么就不相信这个我能应付?」
剑雨再难缠,还不至于让利威尔感到意外,反而是青年一脸冷静地拍拍自己,告诉自己这种事他能应付,语气轻松地彷佛后面那些不过是些恼人的蚊子,这才真的让他感到吃惊,诧异到空中顿了一步。
这半秒的停顿,已足够让银剑大队欢欣鼓舞地冲上来,准备把他们俩切成方块。
艾伦直视逼近的金属雨,锁骨处的黑白双翼翻起琉璃色的光,眼瞳中浮出一圈蓝色的符文,他伸直手臂,慢慢摊开手掌。
一轮时钟刻纹的巨大光圈在他掌前舒展,随着它扩大,边缘滚起红金色的典雅符文。它发出庄严而响亮的钟声,光圈迅速往扩大,精准地接住所有撞上来的长剑。
长剑一触碰到光盾,刀刃瞬间黯淡下来,像死去的萤火虫,失去动力,坠落地面,任米卡莎怎么试图呼唤都无法再次驱动。
另一边,平滑且有着云母色泽的钟面上,无数金色光辉的线条绕着钟面一遍又一遍地描绘着正圆的形状。
彷若彰示着世界独一无二的正义,彰示着独一无二的真实,彰示着无与伦比的美丽。
直到此刻,利威尔才真正消化韩吉那句的意思。
这就是「坐标」。
唯一能抗衡加百列「密钥」的顶级号令权限、梅塔特隆的管理人资格证明。
他们遍寻不着的能力,居然就在他随手捡回来的青年身上。
他应该是不相信命运这档事的,他的思考逻辑应该与无法逻辑运算的事实毫不兼容,可此刻,他居然想去相信了,相信某种他从来无法运算的事物。
命运的相遇。
不可思议,真的太不可思议了。
他看了那小鬼一眼,满身惨烈的痕迹,怎么看都没点统治者该有的架子和仪态,但气质又是那么的不同。
在利威尔发愣的同时,艾伦已把自己从对方肩上弄下来。
坏掉的手脚都已经复原,或至少表面上看似复原了,只有艾伦知道那是空有表象的外壳,仅能应付他简单的走动,任何大一点的外力冲击都可以把手脚二度击碎。
没办法,他原本的核心已经报废到不能再更烂了,梅塔特隆借他的第二颗核心全用来支持坐标的运行,勉强分到那么一点容量就只容他修复到这程度。
即使是梅塔特隆借予的核心,对于初次运行就要处理如此忙大的数据量,核心已开始发出吃不消的杂音。
必须快点结束,艾伦想。
回应着他的想法,钟面嗡一声,流动着的金色光芒全变成危险的亮红,往中心点集中。
在艾伦还不明白这是要做什么时,攻击准备已经加载完毕且自动执行了。
那是一道赤红色的光芒,从钟心射出,绚目而纯粹,精准且极具毁灭性。
它彷佛掠过都城头顶的巨大剑峰,色彩妖异,穿透狂乱的气流,焚毁挡路的长剑,毫无阻碍地击穿了米卡莎的胸口,爆裂开来,染红了天空。
满宝石色泽的粉末散在空气里,闪闪发亮,也不知是AI还是武器的残骸,美得令人屏息。
一时间,全都城都静默了,所有都呆住了,为了不可思议的景象,就是利威尔也怔了一下。
这就是……管理者等级的攻击,最高级别武器的威力……
「我的天!」赶过来的韩吉刚好赶上目睹这最后一击,吓得嘴都阖不拢了,「小艾伦,你真把你以前的伙伴处分掉了?!」
艾伦缓缓偏头,「应该没有,第一次操作,有点不顺手,她最后避开了关键位置,必在爆炸前一秒转移了核心,毁掉了只有她的外壳而已。」
说完,金色的钟淌过最后一到流光,开始淡去,艾伦检视了一圈采不忍赌的自己,右手在操控坐标的那一技攻击时,随着高温而崩溃,只修复了外壳的四肢也被爆炸余波扫荡,一点一点龟裂成粉。
青年AI的晃了晃,耗尽电力般往前到下。
有人接住了他,虽然是个硬梆梆的怀抱,但艾伦意识完全停摆前,他确实感觉到有人犹如给予嘉奖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
系统重启时,他地手脚都已经复原了,视线右上角那一串损毁列表的按钮呈现灰色,代表他全身的机能都已复原完毕。
但青年知道复原的只是外观能见的事物,更多不可见的部分永远也不可能复元如初了。
艾伦从床上坐起来,愣愣地看着白砖铺成的房间。又过一会,他慢吞吞地爬下床,推开房门,看见门后景象后一愣。
印象中这扇门后面应该还要有个回廊,白得像精神病院才有的回廊,他每次走过时都会感到一阵怪异。可现在回廊没了,他只看到一个熟悉、仿中古欧洲厅房的设计,壁炉里暖橘色的火焰正在劈啪作响,照亮壁炉上一幅以战争为主题的油画。
有个人背对着艾伦,面前开了一整面视屏,起码有三十个,每个视屏都跳动着不同的数据和对话。
「噢,醒了吗?怎么突然想到我这边来?」坐在贵族以上的人转过来,礼貌地笑着,对突然登访的客人毫不感讶异。
「到你这边?」艾伦满脸困惑,「不是你把入口接在我房门后面的?」
说完,艾伦在心里小小感叹,他居然用「我房门」来称呼这个地方,这算什么,开始认同,还是想认同了呢?
「抱歉让你失望了,不过现在的我没这余裕做这设定,光是都城的善后工作就已经让我够头痛了。」埃尔文礼貌地否认,「应该是你有话想问我,所以不自觉改写了连接窗口,开启通往我所在位置的场所链接,不用露出那么惊讶的神情,毕竟你现在可是持有『那一位』的权限,这一点事情对『他』来说毫无难度,网络世界,没有那位去不到地方。」
「我不是…我不知道…这样的能力…」艾伦结巴。
「不需惊慌,冷静下来,这能力没么不好,我听韩吉说了,你运用得还不错。」
「那不是……」那只是被愤怒和失望冲昏头的自己,犹如被体内沉睡的另一套系统接管,作出一系列他到现在仍不敢相信自己办得到的反应。
「迟早都要学会应用的,我们可是非常需要你的力量,或说得更清准些,是梅塔特隆借放在你身上的力量。我们就是为了那一目标存在的,你该为这股力量感到骄傲,在这个法律和道义都无法真正约束的地方,那一位的力量是我们的一切关键所在。」
艾伦瞪着埃尔文,好半晌,才用蚊弱的音量开口。
「……为什么是我?」
「你想问梅塔特隆为什么选择你吗?很抱歉,关于这一点,我真的没法回答你,因为我也不知道。」
「你也有不知道的事?」
「肯定有的,只是大部分都是些你们自己也不知道的事物,自然不可能想到要来询问我。」埃尔文微笑着说,变出第二张贵族椅和一张小茶几,上头放着一壶飘着浓郁香气的红茶,「请坐吧,我不是很习惯跟站着的人聊天。」
出自于无法理解的原因,艾伦没什么意见地坐下,很自动地端起那杯像是给自己准备的茶。
「利…另外两人呢?」艾伦看着红茶里的倒影,突然问。
「他们去忙整顿损毁区域的秩序,就时间上来看,应该快处理完了,对了,韩吉有表示她需要去取修复她的宠物,仿制品的伪典似乎给那宠物带来不小的伤害。」
艾伦脑海中不合时宜地浮现烧烤海胆地画面,随后被他大力甩掉。
「他们…有说什么吗?」
「说什么?他们到没跟我说什么,不过应该都为找到坐标之利而感到雀跃吧,毕竟那是我们努力多年的任务。」
艾伦眼里闪过沮丧,显然想听的不是这个,但也不好意思在问第二次。
「我…用了那个武器,对统治塔的使者用了那个武器,这代表我是真的站到统治塔对立面了,对吗?」艾伦垂着头问。
「你在害怕。」埃尔文平静地说。
无论青年的精神多么坚毅不可催,他仍会受挫,并直觉恐惧着今后将发生的事,恐惧他听到的预言一一在眼前成真。
「没什么好怕的,你应该相信自己的选择。」埃尔文脸上笑容不变,「再说,你可是有非常可靠的伙伴在,我从韩吉那听说了,难得你让那骄傲的家伙吃惊了一次,不应该更高兴吗?」
一边讲述,一边观察青年的表情。
「谁管那恶劣的家伙怎么想啊…」艾伦僵着脸小声道。
埃尔文对青年有趣的反应未多作评语。
如此明显,两人却都还没注意到,这对他来说有好有坏,评估一番这可能在最终战产生的效益,或许他稍微多说一点也无妨。
起初知道利威尔带了个统治塔的AI回来,他是不���意的。留加百列的后患在自己的地盘上,怎么都不是个明智的统领会准许的行为。但隐隐约约,有什么让他改变主意,愿意留下这个青年,当然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利威尔,这青年让他省下不少看管利威尔的心力,到后来自己多少也被青年的特质所吸//引。
是的,吸//引,但起码没有像利威尔那样,深陷其中。
他本人或许还没发觉,或者以利威尔的个性,应该会选择无视这种无法用逻辑解释的异变。
「无论如何,你的担心都是多余的,就当我多事,再告诉你一件事。我们是梅塔特隆分裂出来的一部分,虽然各有各的鲜明个性和独立思考,但我们的本出自同一个根源,相互吸引是必然发生的事。所以放心吧,他们确认你是同伴后,只可能会想亲近你或跟你打好关系。」埃尔文听到自己的声音这么说到。
他了解青年遭遇的困难,换作是他,也不一定能短时间内完全消化这样的变化,一切敌人皆是伙伴,一切旧友才是竞敌。可是无论他再怎么担心这两人,拥有最终选择权的人不是他,这场战争结束后,剩下怎么样的道路给他们行走,不会有任何人伸手帮他们,路只能由他们自己走。
不过,也有可能是他太爱操心也说不定。
即便这孩子从没承认过自己的勇敢,看着他的人都知道他的坚韧,那怕不愿相信,这孩子也会完全地战斗,即便看到失败不可避免,他也只会照样继续战斗,不言放弃。
梅塔特隆真是看上了一个好孩子呢。埃尔文在心想。
「我们剩下的时间也不多了,经过这次攻击,加百列应该已经差不多解析完毕暗网都城的防火墙,过来摧毁这地方只是早晚的问题。」埃尔文关闭了几个漂浮在手边的窗口,端起冷却的茶,「我们得赶在它准备完全前,赶在它完全掌控一切之前,去中枢塔找出他的核心,彻底击溃与反溯。为此,我们无论如何都需要梅塔特隆的坐标,无论如何都需要你的力量。」
艾伦看着自己的脚尖好一会儿,慢慢抬头,那双漂亮的金瞳与他直视,微不可辩地点了头。
这让埃尔文感到更加满意了。
他在这座不见日光的城市等了这么久,藏了这么久,如今终于能够实现铭刻在他系统的愿望,开启他向往最久的一场盛大战役。
以正义为名的讨伐。
「Vien dietro me, e lascia dir le genti.(注2)」埃尔文愉快地伸手。
青年伸出手,短暂地犹豫了一小片刻,短短的一小片刻,然后握住他的手。
他的脚下亮起一个黑色光圈,缓慢地网上旋转,从靴子开始,以金色和米白色为基底的表壳和服装发生变化。
光圈所经之处,构成粒子裂变并聚合,变成黑色基底的服饰,纯黑的衣领和袖口接���上红色的边缘,胸口系上金色的麦穗,略低的领口正好露出小半截锁骨上梅塔特隆的双翼印记。
当光圈消失,青年已换上一袭肃穆的黑军装,手腕和脚环上米白色的装饰外壳全变成了黑色。
艾伦收回手,检视着自己的新外观,看上去就跟利威尔他们一个模样。
俨然就是他过往认为的标准病毒AI外型。
艾伦活动四//肢,感觉跟过往没任何不同,有变化得只有外观,有改变的只有心境。
或许这会是条绝路,或许他选择错了,可他可以听见,某个齿轮启动声响。
「赞美梅塔特隆,祝胜利与我等同在。」
他听见埃尔文如此是说。
TBC.
注1: Pseudepigraphos:伪经,意为「托名假造之作品」。
注2:出自但丁《神曲》炼狱篇第五章,引路人给但丁的指引,中译:来,跟着我,别理会别人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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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援助阿尔巴尼亚,甚至要替阿方领导人生产特供香烟 | 短史记
作者:谌旭彬 2016/6/21
据解密的外交部档案,1976年以前我国曾向朝鲜、越南、阿尔巴尼亚等110多个国家和地区提供过巨额经济援助,1973年以后这种与国力不符的对外援助才逐步得到纠正。本文以阿尔巴尼亚为例,尝试管窥毛泽东时代中国外交的真实情形。
1958年中央文件批示:对“兄弟国家”的援助是“国际主义义务”
“革命援助”,是世界共运的特殊现象。
究其原因有二:
一者,为摆脱孤立局面,苏联(俄)建政伊始,即致力于援助和输出革命;
二者,共运本身从理论到实践都以阶级为立足点,自然也就带有超脱国家和民族的世界性。
所以,近代以来的社会主义国家之间的关系,也就从传统的以国家利益为出发点的“外交关系”,变成了一种奇特以阶级利益为出发点的“兄弟关系”。
1958年10月29日,中共中央批转陈毅、李富春《关于加强对外经济、技术援助工作领导的请示报告》,批示中说:“认真做好对外经济、技术援助工作,是一项严肃的政治任务,也是我国人民对兄弟国家和民族主义国家的人民应尽的国际主义义务。”
直接以文件的形式,将以国家、民族利益为出发点的外交关系,转变成了以阶级斗争为出发点的兄弟关系 —— 中国与阿尔巴尼亚自然也是“兄弟关系”。
但在整个五十年代,两国关系并不密切,中国虽然给阿尔巴尼亚提供援助,但总体来说,援助的总额不大,对本国民生没有造成什么影响,在阿尔巴尼亚接受的全部“革命援助”中所占比例也很小(最大的援助国是苏联)。
五十年代末,中、阿两国因意识形态相同而越走越近
在整个东欧共产主义阵营里,阿尔巴尼亚国小力微,并不受苏联的重视。
但阿尔巴尼亚却对苏联模式 —— 准确说来是斯大林模式的认同感最为强烈。
所以,当铁托领导的南斯拉夫政权与苏联分道扬镳时,阿尔巴尼亚坚决地站在了苏联一边,在东欧共产党中间,最早在自己党内清洗所谓的“铁托分子”。
当然,阿尔巴尼亚如此做,除了意识形态上对斯大林模式的高度认同,也与阿尔巴尼亚一直受到来自南斯拉夫的控制有关。
苏联与南斯拉夫直接暴力冲突之后,阿尔巴尼亚借助苏联的力量彻底摆脱了南斯拉夫的控制;苏联则因为阿尔巴尼亚的绝对支持,而成为其最大的援助国。
但好景不长,随着斯大林的去世,赫鲁晓夫执政的苏联开始致力于改善同南斯拉夫的关系;在这一过程中,阿尔巴尼亚屡次发出强硬声音,反对赫鲁晓夫的做法。
1956年苏共二十大重新承认南斯拉夫是社会主义国家,极大地刺激了阿尔巴尼亚政府。
与阿尔巴尼亚相似,中国政府此一时期,也屡屡对赫鲁晓夫的“苏联新政”提出批评。
1958年全世界60多个共产党参加的“批判南斯拉夫现代修正主义运动”,苏共的批判如蜻蜓点水不痛不痒,中共的批判则有如急风骤雨并付诸实际行动,中国召回了驻南大使,南斯拉夫也召回了其驻华大使。
中、阿两国因为相同的意识形态越走越近。
1960年阿尔巴尼亚选择与中国站在一起,苏联于是终止对阿援助
阿尔巴尼亚首次公开与中国站在一起,是1960年6月20至25日召开的布加勒斯特会议。
这次会议上,以赫鲁晓夫为首的苏共同一批东欧国家共产党对中国的内政外交政策展开了猛烈的批判攻势��
赫鲁晓夫的主要意见,是人为世界大战是可以避免的,社会主义国家与资本主义、帝国主义国家之间应该寻求和平共处的可能;同时指责中国“拒绝和平共处”、“希望战争”、在国际共运中“争夺领导”、“要充当教员”、“当检察官、当政委”、“企图利用斯大林问题改变苏共现在的领导”;并认为中国的大跃进、人民公社、百花齐放、百家争鸣、政治挂帅、大炼钢铁等都是错误的。(详见阎明复《随彭真参加布加勒斯特会议》,载《中共党史资料102辑》)
在大多数与会共产党选择与赫鲁晓夫统一立场的情况下,阿尔巴尼亚代表罕见地公开站出来表态支持中国,因此被赫鲁晓夫斥责,并遭受其他国家共产党的围攻。
布加勒斯特会后一个月,阿党领袖谢胡在约见中国驻阿代办时说:阿劳动党将坚持马列主义,坚决支持中共的观点,阿尔巴尼亚党和国家虽然都很小,但绝不向任何力量屈服,要为马列主义而生,为马列主义而死。
此后多次共运会议,阿尔巴尼亚都选择了与中国立场一致。但也因此彻底惹怒了赫鲁晓夫,招致苏联于1961年单方面撕毁了对阿的经济和军事援助合同,撤回在阿工作的全部苏联专家和根据协议驻守在阿港口的苏联舰队,并拒绝阿参加华约会议,12月更中断了同阿尔巴尼亚的外交关系。
中国接替苏联,成为阿尔巴尼亚最大的援助国
苏、阿关系彻底冰冻的同时,中、阿关系则迅速升温。最引人注目的现象,是两国高层领导人互访不断,且礼遇规格极高。
周恩来访阿时,阿方领导人往往全部出迎,且每次都会举行10万人以上的群众欢迎集会;阿方领导人访华时,除毛泽东外,所有党和国家领导人都要前去机场迎接,北京还组织了百万人规模的群众夹道欢迎。
当然,最实际的,还是中国接替苏联,成为了阿方最大的援助国。
据新华社高级编辑、前驻阿尔巴尼亚首都地拉那分社兼驻斯科普里分社首席记者王洪起回忆:
“1961年春,苏联中断了对阿尔巴尼亚的援助,中国除了向阿尔巴尼亚提供了几十万吨粮食以外,还提供了2.5亿元外汇人民币的援款,承担了19个成套项目,帮助阿实现了濒于夭折的第三个五年计划,解决了阿的燃眉之急。……概括起来,自1954年至1978年,中国向阿共提供援款75笔,协议金额为100多亿人民币(其中一般物资占28%强,军事物资占43%强,成套项目占25%强,现汇占2%强),阿成为我对外援助受援国人均数额最多的国家。中国援阿成套项目共计142个,其中已经建成的91个,基本建成和正在建设的23个,已经考察和进行设计的17个。中国为阿尔巴尼亚兴建了钢铁、化肥、制碱、制酸、玻璃、铜加工、造纸、塑料、军工等新的工业部门,增建了电力、煤炭、石油、机械、轻工、纺织、建材、通讯和广播等部门的项目,大大提高了阿的工业化水平。应当强调指出的是,中国向阿尔巴尼亚提供的大量援助,正是在中国“三年困难时期”,以及后来在粉碎“四人帮”和遭受唐山地震,经济十分困难的情况下提供的,中国尽了最大的努力,把自己最新最好的设备、机械、拖拉机、车辆等提供给阿,仅粮食就达180万吨。同时也应承认,在当时历史条件下,中国的经济和技术还比较落后,有的援阿项目超过了中国的经济和技术负担能力,上马显得颇为吃力。为了完成阿的复杂项目,中国在无实践经验的情况下不得不先在国内进行大量试验和试制工作,甚至动员了全国26个省市的100多个单位参加,并建立专门的实验工厂。为此,中国还有两人牺牲了生命。”
驻阿大使耿飚回忆:阿领导人的想法是“你们有的,我们也要有”
1961年春,正值中国大饥荒时期。本国粮食尚需进口,此时援助阿尔巴尼亚“几十万吨粮食”,其难度可想而知。
对这种影响到了本国民生的对外援助,曾短暂出任中国驻阿尔巴尼亚大使的耿飚,在其晚年回忆录中如此写道:
“特别令我感到忧虑的是我国对阿尔巴尼亚的援助问题。我国对阿尔巴尼亚的援助—直是在自己遭受封锁、存在经济困难的情况下提供的。从1954年以来,我们给阿的经济、军事援助将近90亿元人民币。阿总人口才200万,平均每人达4000多元(编辑注:此一时期,中国的人均年收入不过200多元),这是个不小的数字。我们援阿的化肥厂,年产20万吨,乎均一公顷地达400公斤,远远超过我国农村耕地使用的化肥数量。而军援项目之繁多,数量之大,也超出了阿国防的需要。在阿方领导人看来,向中国伸手要援助,似乎理所当然。
霍查曾经毫不掩饰地说:‘你们有的,我们也要有。我们向你们要求帮助,就如弟弟向哥哥要求帮助一样。’谢胡还说:‘我们不向你们要,向谁要呢?’。”
(1969年北京群众隆重集会庆祝阿尔巴尼亚解放25周年)
阿方以欧洲发达国家生活水平为标准向中国索要援助,要求“每个农业社都有电视”
阿尔巴尼亚当局按照欧洲发达国家的生活标准,向当时极度贫穷的中国提出了许多不切实际的援助要求。据耿飚回忆:
“李先念副总理访阿时,曾问谢胡,你拿我们那么多东西打算什么时候还?他竟说,根本没有考虑过还的问题。
当谢胡陪同先念同志访问阿中南部费里区时,在长达六个小时的往返途中,谢胡几乎谈了六个小时,所谈内容全是要东西。
他说:阿需要有自己的‘鞍钢’,还需要有像样的机械工业,还要中国援助开发海上油田。还说,在下一个五年计划里,将完全用中国的设备和材料。先念同志当即表示,你们计划你们的需要,我们考虑我们的可能。”
“我通过对阿某些地区的实地调查了解到:阿在经济建设方面,贪大求全,战线拉得太长,非生产项目搞得太多。1969年,阿非生产建设项目的投资就占国家总投资的24%,因而造成劳动力严重缺乏。根据阿方自己的计算,在第五个五年计划中,仅按1968年11月20日中阿签订的协定,我国援阿新项目的建筑和投产就需要增加4.6万名技术工人和普通工人,约等于阿当时产业工人的38.3%。阿还存在一种不适当地向欧洲发达国家生活水平看齐的思想,如他们在向我们提出援建电视台时说,计划在阿全国实现电灯照明后,做到每个农业社都有电视。而当时在我国,连北京、上海等大城市中黑白电视机的拥有量都少得可怜,更不用说农村了。所以我当时就感到这种倾向很值得注意。”
“由于阿方领导人存在上述不切实际的想法,所以他们向我国提出了不少极不合理的援助要求。例如,我们帮他们搞了纺织厂,但他们没有棉花,我们还要用外汇买进棉花给他们。他们织成布,做了成衣,还硬要卖给我们,倒过来赚我们的钱。记得有一次阿副总理查尔查尼向我提出,要我们帮助更换化肥厂的主要设备。该化肥厂是我国援建的,本应使用我国生产的机器设备,但阿方不要我国的机器,指定要用意大利的,我们只好用外汇从意大利买来机器安装上。现在这台机器坏了,查尔查尼还要我们从意大利买机器来更换。我当即拒绝了他的这个不合理要求。”
中国连用来赈济大饥荒的进口粮都援助给了阿方,阿方却贪得无厌浪费严重
最让人寒心的是,中国勒紧裤腰带不顾国内的严重饥荒向阿尔巴尼亚提供援助,阿方却对此毫无感知,反而浪费极度严重。据耿飚回忆:
“在援助物资的使用上,阿方浪费极其严重。我在实地调查时看到:马路边的电线杆,都是用我国援助的优质钢管做的。他们还把我国援助的水泥、钢筋用来到处修建烈士纪念碑,在全国共修建了1万多个。我们援助的化肥,被乱七八糟地堆在地里,任凭日晒雨淋。诸如此类的浪费现象,不胜枚举。”
新华社高级编辑、前驻阿尔巴尼亚首都地拉那分社兼驻斯科普里分社首席记者王洪起也有相似的回忆:
“中国人节衣缩食、勒紧裤带,万里迢迢,很不容易运去的大量钢材、机械设备、精密仪器等,阿方随意堆放在露天地里,常年风吹雨打。我们的专家看到这样严重糟蹋,心疼得直掉眼泪。有些援阿专家(在援阿年代里,先后有近6000名工程技术人员远离家乡,赴阿尔巴尼亚工作)对当时对阿的援助不理解,私下里说了一句‘打肿脸充胖子’,却遭到了批判。当我人员向阿方提醒不要随便浪费时,阿国人竟毫不在乎地说:‘没关系,坏了,没有了,中国再给嘛。’阿的胃口越来越大,什么都想要,数额一次比一次加码,几亿几十亿的要,填不满的无底洞。阿以小欺大,强我所难,把向我索要援助看做是理所当然,认为援助是中国天经地义的责任。
“在上世纪60年代初,为了缓解饥饿,中国挤出极其宝贵的外汇,从国外进口一些粮食。但只要阿尔巴尼亚说需要,中国就把进口的粮食送给他们。1962年,阿驻中国大使雷兹·马利列到中国要求粮食援助,找到外贸部部长李强,无果;后来还是找到刘少奇解决了问题。恰巧当时,缺粮食的中国向加拿大进口了大批小麦,几艘载满小麦的中国轮船正在大西洋驶往中国,接到中央的命令后,立即改变航向,调头驶向阿国的港口卸下了全部小麦。”
另据周恩来卫士乔金旺回忆:阿尔巴尼亚劳动党中央书记科旬加1961年来访,主要是伸手,给少了还不行。阿尔巴尼亚不理解我们也很困难,双方谈得不好,总理心情很不愉快。12月25日,周恩来对来华的阿尔巴尼亚领导人凯莱齐说:我们根据力所能及承担国际义务,但由于我国连续遇到3年灾荒,加上苏联撤退专家,所以我们遇到了极大的困难。因此援助不能像你们希望的那么多、快、大、好,不可能把苏联过去答应的援助全部包下来,你们自力更生还是主要的。
尽管如此,1962年1月13日,中国还是与阿尔巴尼亚签订了5项援助议定书。
无节制的援助之外,中国居然还要替阿方领导人专门生产特供香烟
最让人无法理解的是:当时的中国,居然还要替阿方领导人生产特供香烟,供其个人享受。王洪起回忆:
“阿在国际市场上卖不出去的一些劣质商品如香烟、童装、纺织品等都强行塞给我们包销。人们可能还记得,一毛二一盒的“钻石”牌香烟,就是阿尔巴尼亚的。价格虽然便宜,但人们并不喜欢。就连他们自己的最高领导人霍查,也不吸本国烟而吸的是筒装的“大中华”(霍查称“天安门”香烟)。记得那是1974年的一天,中国使馆突然分给使馆和分社每人两筒中华牌香烟,说是“赠品”。后来大家才知道,这些香烟是中国为霍查专门制造的,而且根据霍查的要求,香烟虽不带过滤嘴,但对尼古丁做了专门的处理。1973年,霍查心脏病首次发作,医生建议他戒烟,他才断了43年的吸烟历史,而由中国运去的最后一批香烟也就不要了,使馆便分给了使馆人员。”
蜜月期,王稼祥提出对外援助要“���事求是,量力而行”,被冠以修正主义惨遭批斗
阿尔巴尼亚只是中国六十年代诸多“革命援助”国家的一个而已。
这样一种问题百出的“革命援助”,不可避免会在国内引发诸多的异议。王稼祥就是其中之一。
1962的七千人大会,将全国民众都在挨饿这一残酷现实捅破后,时任中共中央对外联络部部长的王稼祥受到了很大的震动。
据中联部副部长王力回忆,“1962年初,七千人大会期间,稼祥同志了解到更多的国内困难情况。他找我到他家里去深谈,我们二人抱头哭了。”
痛哭之后,王稼祥遂在小范围内谈了自己对调整对外方针的意见,并征得中联部党委的同意,联名给周恩来、邓小平、陈毅写了一封建议信。
王稼祥建议:“不要说必须在消灭美帝国主义以后,第三次世界大战才能避免”;还批评那种认为“在帝国主义存在的条件下,不可能有和平共处”“必须打倒帝国主义,才能有和平共处”的观点;提出“不要只讲民族解放运动,不讲和平运动”。关于对外方针政策,提出:为了争取时间,渡过困难,加速完成我国社会主义建设,对外有必要采取缓和的方针,而不是采取加剧的方针。对外经济援助,必须根据自己的具体条件,“实事求是,量力而行”。
王稼祥的建议,与毛泽东当日所实行的对外方针截然相反。
1962年9月,陈毅在八届十中全会华东组的发言中批评了所谓‘三和一少’的一股风(即主张对美国和缓一点,对苏联和缓一点,对印度和缓一点,对外经济援助少一点)。
陈毅的主旨是:在这个问题上,我们不能目光短浅,不能打小算盘,要打大算盘,不能只算经济账,要算政治账。
陈毅的发言得到毛泽东的赞同。
1963年5月,毛泽东开始“算政治帐”,将“三和一少”上升为修正主义的路线。
他在同新西兰共产党总书记威尔科克斯的谈话中说:我们党内,有些人主张“三和一少”:对帝国主义和气一点,对反动派和气一点,对修正主义和气一点,对亚非拉人们的斗争援助少一些。这就是修正主义路线。
1964年2月,毛泽东再次会见威尔科克斯,又讲了上述内容。并说:针对“三和一少”,我们的方针就是“三斗一多”。“三和一少”是赫鲁晓夫的口号,“三斗一多”是我们的口号。随后毛泽东在会见朝鲜劳动党金日成和日本共产党侉田里见时也谈了上述内容,并点名批评了王稼祥。
因为“三和一少”忤逆了毛泽东的“三斗一多”,王稼祥被撤除销了中联部部长的职务,政治生涯彻底结束。
王稼祥本人被软禁,妻子朱仲丽被定性为“现行反革命”,非法拘押动辄六七个月。在中国人民大学工作的儿子王命先忍受不了批斗,投河自杀身亡。
因难以承受和应对接连不断的暴力批斗,王稼祥精神极度紧张,最后产生了精神紊乱和幻觉、幻视症,时常不断叫喊:“我没有罪!”
1974年1月24日晚,王稼祥因心脏病突发猝然去世 —— 此前两天,《北京日报》刊文,再度批判所谓的“三和一少”的“妖风”。
疏远期,耿飚写信反映对阿援助的种种问题,被赞为“敢说真话”
王稼祥的悲惨命运,却没有降临到同样批评“革命援助”、“说欧洲社会主义明灯的坏话”的耿飚头上。
耿飚目睹了阿尔巴尼亚大肆无节制挥霍中国援助之后,在1969年写信反对这种无节制援助的做法。
信最后到了毛泽东手里,但同样的意见,耿飚却收获了和王稼祥截然相反的命运。
据耿飚回忆:
“这种情况,引起了我的思考。我想,对友好国家进行援助,这符合国际主义原则,但必须注意两点:一是要按照我国的能力,量力而行;二是要根据对方的实际需要和运用援助的能力。像现在这样‘有求必允’的援助法,对我们来说,是把钱物倒进一个无底洞,加重了我国的经济困难;对阿方来说,只能养成他们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懒惰习惯,以及对外援的依赖心理,而无助于他们的经济建设。因此我想把这种情况向国内反映,但是又存在顾虑。因为,在当时国内极‘左’思潮泛滥的情况下,谁敢说‘欧洲社会主义明灯’的‘坏话’,其后果难以预料。万一给江青一伙人和造反派扣上几顶‘反对国际主义’、‘反对毛泽东思想’、‘继续推行‘三降一灭’路线‘的帽子,岂不要重进‘牛棚’“ 。
“经过反复激烈的思想斗争,一个共产党员、革命干部和特命全权大使的政治责任感终于驱使我撇开个人得失,不顾个人安危,提起笔来给当时外交部主管欧洲事务的副部长乔冠华同志写了一封长信。信中详细反映了上述情况,并提出了自己的意见。我提出,我国对阿援助是主客观不一致,即主观愿望是好的,是为了帮助阿搞好经济建设,但客观效果并不好,不但没有使他们的经济得到发展,反而助长了他们的骄傲、懒惰和依赖思想。因此,我建议国内对援阿的规模、内容和方法,均须重新考虑,通盘修改。乔冠华看信后,对我如实反映情况表示赞赏,对我提的意见也表示赞同;但在当时情况下,他对此事也无能为力,只是将我的信转报中央。后来我回国后遇到李先念副总理,他对我说:‘耿飚,你胆子真不小,敢说阿尔巴尼亚的‘坏话’!你是第一个提出这种意见的人。我对这件事也有意见,但一直没有说话的机会。‘周总理有一次和我谈话时也提起我写信的事。他告诉我,毛主席看了我的信后说:‘耿飚敢说真话,反映真实情况,是个好大使。’也许正是由于毛主席说了这句话,所以江青等未敢利用这件事整我。”(以上所有耿飚回忆,全部出自《耿飚回忆录(1949-1992)》,江苏人民出版社)
耿、王二人命运如此迥异,个中原因,当然不是因为耿飚运气好,而是因为中、阿关系此时已经发生了重要的变化。
1962年,阿方竭力反苏;稍后文革爆发,阿方又公开表示支持,还要求出版阿尔巴尼亚文的《毛主席语录》,这些全都相当契合毛泽东的心意。
但到了1969年,毛泽东在担忧苏联可能会入侵中国、感叹“我们现在孤立了,没有人理我们了”的同时,已经有意与美国缓和外交关系,并采取了实际行动。
反观阿尔巴尼亚,因中国1969年接待苏联总理柯西金过境及周恩来、柯西金在北京机场会晤握手,阿方公开表示反对,并降低了出席中国建国20周年庆典的规格 —— 这无疑令毛泽东相当不快,同时也是耿飚直言批评阿尔巴尼亚贪得无厌肆意挥霍中国援助,却得到毛泽东“敢讲真话”的赞扬的直接原因。
耿飚受到了赞扬,但不切实际的对外援助并没有停止
自1969年之后,中阿关系迅速降温,原因有二,一是中国谋求与苏联和解,阿方不能接受;二是中国谋求与美国关系正常化,阿方更斥责为“修正主义”。
这让主持这一外交政策大转变的毛泽东很不满意。
但毛泽东赞扬了耿飚对阿尔巴尼亚的批评,却并没有停止不切实际的“革命援助”。
1970年,阿尔巴尼亚厚着脸皮要求中国援助32亿元人民币,中国最后仍决定提供19.5亿元人民币的长期低息贷款。
没有完全满足阿尔巴尼亚的索求,一方面应该是其狮子大张口数额太大,另一方面,应该也与中方对阿方的不满有关 —— 也是在1970年,毛泽东在会见巴基斯坦总统叶海亚·汗时,曾主动提出对巴基斯坦的援助要由原来的2亿元增加到5亿元。
由此可见,毛泽东并没有改变其不切实际的“革命援助”理念。
而到了1973年,中国对外援助数额创下了历史最高纪录, “最高时占国家财政支出的6%~7%”。
中国终止对阿援助后,阿政府公然把中国列为“主要敌人”
1972年的尼克松访华,极大地缓解了中国的国家安全问题。
但却使阿尔巴尼亚非常恼怒,阿领导人霍查不但亲自写万言信给毛泽东抗议:“我们认为,你们要在北京接待尼克松的决定是不正确的、不受欢迎的,我们不赞成、不支持你们这一决定。我们坚信,其他国家的人民、革命者和共产党人不会接受已宣布的尼克松对中国的访问。……(中国的做法)在原则上和策略上都是错误的。”
后来,阿方党报又公开刊文批判毛泽东新鲜出炉的“三个世界理论”,称其是“反马克思主义的,反革命的”,是国际共运中的“机会主义变种”,旨在熄灭阶级斗争;说“三个世界理论是宣扬和推行种族主义,要统治全世界,奴役全人类,是反革命和沙文主义的理论。”(据王洪起《中国对阿尔巴尼亚的援助》,载《炎黄春秋》)
“阶级兄弟”的关系既然已经保不住,建立在这一关系基础上的“革命援助”,自然也不可避免要开始大打折扣。
1974年10月,阿方领导人谢胡写信给周恩来,提出在阿第六个五年计划(1976至1980)期间,要求中国提供50亿元人民币的贷款。
中国认为过去对阿的援助已经不少,这次要求数量过大,中国力不从心,无法满足;且鉴于阿已有一定的自力史更生能力,中国决定少给援助。
阿方坚决要求增加贷款,还提出延期偿还1976至1980年的贷款,并再三要求中方提供粮油援助。
一方面,中阿兄弟关系已经不复从前,另一方面中国此刻经济已处于崩溃边缘,最终只答应贷款10亿元人民币。
阿尔巴尼亚对这个结果相当不满,遂在国内掀起声讨中国的运动,说什么“决不会在外来经济压力下低头!”并拒绝提供中国需要的原油和沥青。
但批判归批判,阿方仍在继续伸手要钱。
1975年,中、阿又签订了一批长期无息贷款议定书。直到1978年,外交部根据邓小平的指示,才正式作出终止对阿援助的决定。
在那份公开发布的《中国外交部关于被迫停止对阿尔巴尼亚援助和接回专家问题的照会》里,中方历数了字50年代以来,中国不顾本国民生困苦,屡屡大规模援助阿方的事实。
再无可能获得援助后,这年年底,阿领导人霍查在公开��话中,遂公然把中国列为“主要敌人”,其随后出版���著作《中国纪事》,则全面反华,甚至号召推翻中国现任领导人。
结语:
综上,阿尔巴尼亚这段“革命援助”史,除收获堵心之外,可曾给国计民生带来半点好处?
(题图:1968年,中国媒体报道“阿尔巴尼亚青年热情学习毛主席著作”,该年,中国对阿援助达到最高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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