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王者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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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周年快乐无限王者团~! ⚡⚡⚡
Happy 6th Year Anniversary my Boys , Unlimited Kings, Let's 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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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fandom reveal ! Here I am celebrating one of the places I go crazy about and it's HOK ! 🙌✨ anyone familiar with this fandom ? 🤔✨💙
apparently I play the game on often times and didn't expect that Id found love on here~ bout' time I tell you guys about it-- 😭✨💙 also! i definitely andddd absolutely adore these five men like ALOT 💋✨💙
My main oshi is Shouyue! 🐺 so I appreciate if you'd keep that in mind 😉✨💙(I might get absolutely loud about him some time soon-)
that's all we have today ! expect to see me post more about them sometimes along ! 🙌✨💙
the full picture will be shown ! soonest 💃 who knows!?
see ya all again after I made a few wips done~ 👀👀💙
(PROHIBITED TO REPOST USE MY ARTWORK ANYWHERE)
#YueA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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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周年快乐无限王者团~! 🎊
Congratulations to the Infinite Kings! 😘✨
So! This will be the start of mine to do more fanarts for them in the future 🥹✨
It's the end of my silent fangirling! 😤 we spread the kings power globally !! Let's gooo!!! 🍁✨🌙💌☁️
That is all for today!
Likes, comments, and shares are all appreciate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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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 NOT REPOST PRINT TRACE USE MY WORK ANYWHE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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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aruA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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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hh this is the first time I use this app,Im trying put my unfinished ff there,Im not even an English speaker so this one is written by Chinese.
The title is Butterfly/蝴蝶,it’s a story which wants to explore Butterfly effect in tomarry,based on the King's Cross scene in hp7 in canon
Chapter 1
“不要怜悯死者,哈利。”国王车站里,邓布利多的话还在他耳边徘徊。呜咽、抽泣的可怜声响可悲地重复。
随着邓布利多和他对话的结束,哈利又听到了那个声音。
现在老者已经在他的幻想里离去,他必须做出抉择了。是回到现实,还是……踏上一列火车。
这个世界,或许可以被认定为生死的中转站。哈利拈了拈雾蒙蒙的袍子,看向自己也灰白的手——除了这是实心的,看上去似乎和幽灵没什么区别。离开了生者的世界,色彩似乎也随着肉体的消失而消失了。
世界等待着被他拯救。世界沦陷在战火之中:太多无辜的生命死去了。但如果回到那个世界,或许他还是会空无一物。纳威可以杀死纳吉尼吗?如果那只蛇还被伏地魔保护着,这或许意味着噩梦还是不会消散。如果没有了爱和偶然,他真的能成为救世主吗?
其实懦弱的想,哈利大概是想离开的。他的冒险或许太多了。亡灵的世界里有他的爸爸妈妈,有小天狼星,有弗雷德、塞德里克。太多太多人。还有��姆丝和唐克斯……哈利最对不起的是他们夫妇,他们才刚刚成为父母。死亡的世界里没有苦难,他可以和他死去的亲人一起,在这里平静到永远。
但是活人的世界里还是灾难,很多人在白白失去生命。赫敏和罗恩,D.A的成员们,霍格沃兹的教授和同学们还在奋战。他不能留下他们一个人。
尽管纯粹的出于偶然,他成为了死亡之主,但他还是可以死去的,不是吗?这正是死神期盼的,哈利不害怕死亡。总会有一天,哈利可以回到这里。
哈利握住拳头,踏着空虚质感的地面向前走去。他看向四周,细碎的声音又响起来了。
此刻,这里空旷、萧然,身旁的一切都像是由朦胧的雾构成。这里平静而安详,如同死亡一样透露着流水似的忧愁感。
除了一个细碎的小声音,是那个婴儿形的灵魂还在不停的求救——那是求救吗?死去的灵魂会求救吗,还是说,它其实还没有彻底消亡?
哈利忍着恶心的感觉伏下身,过长的袍角擦过黏糊糊的血红色组织,婴儿般的灵魂又啼哭起来。
健全的灵魂不像它这样,无论是刚刚见到的邓布利多,还是复活石回魂的爸爸妈妈和小天狼星,他们都像自己死去时一样,或者年华更盛——如果灵魂也有年龄外貌的说法的话。
然而这个灵魂碎片,像一团不完整的遗婴,浑身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邓布利多当时对它的眼神是厌恶的。哈利知道那大概指的是汤姆·里德尔的灵魂了,那个猩红的婴儿。除了它,在这里的还会有谁呢?
这就是藏在他伤疤里十七年的魂片吗。红色的灵魂哭泣着,伏地魔到底把自己切成了几片?如果灵魂真是按指数级对半分裂?哈利有时觉得汤姆·里德尔也有一颗格兰芬多的心。
哈利静静地看着它蜷缩在地面上,如果没有人帮它,它会呆在这里多久?这里不是往生,也不是活人的世界。这里只是一个换乘站,就像此时展现出来的车站一样。如果没法踏上往生的路,或许就会在这里永远。哈利感慨于自己的多愁善感,这是伏地魔的灵魂碎片,一个恶人残缺的灵魂,谁在乎呢?
哈利苦笑着,想起来邓布利多消失前意味深长的劝告,像是他已经看穿了哈利此刻将要做出的行为。他大概一辈子都无法成为邓布利多这样能权衡大局的人。或许伏地魔说的对,爱是他的武器,也是他的软肋。“我就送你最后一程,汤姆。”哈利呢喃着,扯出一个无奈的笑。
他俯下身,轻轻用手抓起那个烂肉般的灵魂。出乎意外的,它的触感并不像他以为的感觉。那几乎没有重量,灵魂在他手里轻轻地抽动。像一颗功能不完全的心脏。
原来灵魂可以用双手去接住。它的眼睛,也许不能成为眼睛,在得知自己获救时颤动几下,终于停下了吵闹和泣涕。
哪怕是汤姆·里德尔刚刚学会走路时大概也不会是这样的。哈利好笑地想着,恐怕只有刚出生的里德尔才会迫于本能哭泣了。那会是什么样的?哦,他都能联想到,或许他会用那空洞的黑色眼睛瞪着孤儿院的工作人员呢。
在一切结束后,他只觉得这个男人可悲而荒唐。七十余年。他所追求的长生不死,终其一身把自己的灵魂扯得稀碎,也只达到了寻常巫师的一半寿命。
是时候告别了。但愿死神是仁慈的——哈利由衷怀疑这点。或许这样的灵魂也还有救吧,他只能这么想了。
火车冒着雾气闯入车站,哈利拉开灰色的门,把汤姆·里德尔的灵魂碎片小心翼翼地放在车厢里的一个座位上。
红色的肉团翻滚着挣扎——
一声尖叫。虚构的世界崩塌,他的身体离开了国王车站的地面,头朝前跌进车厢的座位,一阵引力把他拉向世界之外,接着是一片飞舞旋转的色彩与光影。
哈利失去了意识。
·
不要怜悯死者。恐怕哈利现在知道这句话的含义了。这是邓布利多给予他最善意的劝告。
他被带到了哪里?他回到现实了吗?他此刻的躯干,像是被抽离了骨肉打包再重新组装到他现在的身体里。真是可怕。
他脑子晕乎乎的。这种感觉让他回想起来一次蜷缩在弗农姨夫车里的后备箱的滋味——对于一个孩子过小,一个后备箱过大的骨架艰难的蜷缩在一起,内脏被挤压成一个气球,没有光亮的密闭空间里他逐渐要缺氧窒息。
幸好那段路不长。他最后也没有窒息而死,达力吵着闹着要去吃冰淇淋,于是车子停下��,后备箱终于被打开,似乎是他的姨妈一家终于想起来还有他这个人一样。他最后得到了一根柠檬棒冰,不算个坏结局——
总之,一切都过去了,他也应该反应一下现在发生了什么。哈利眨眨眼,抛下这段不算愉快的往事,模糊的景象变得清晰,哈利拖起散架般的双腿站起来。天空是阴郁的灰绿色,城市上空笼着厚厚的雾气。
这不对,这不是禁林的潮湿地面,不是他应该会到的地方,这也不是他的时代,甚至看上去不像魔法界。
哈利紧紧地闭上眼,摇头,深呼吸,一气呵成,这一切只是幻觉。他下一秒就会回到禁林和伏地魔决一死战,他会回到他应该去的地方……
他再次睁开眼。浓郁的雾,灰绿的天,脚踩着的地面一如闭上眼前一模一样,坚硬又踏实。
他没看错。这不是幻觉,这就是他身处的地方。
哈利紧紧地抿着唇,谨慎地看向四周。这是哪里?伏地魔给他制造的幻境?他记得他只是把那块魂片塞到车厢里,然后他就头晕目眩地来到这里。
哈利安静了一瞬,思考起他现在的处境。这可能还是车站的哪个地方,只不过化成了另一个模样。还有汤姆·里德尔的灵魂,哈利就不应该帮他,他恼怒地想起来正是帮了他之后他才来到这里。他怎么会信任伏地魔的一部分?这绝对是报应。
他四处观望着周围的环境,很熟悉,但是又有些怪异的陌生……
梅林,没记错的话,这大概是伦敦。大本钟屹立在那里,指针明晃晃地在圆盘里指向3点,天空中的雾色浓郁,更不要提他脚踩着的伦敦塔桥了。
但是,他为什么会来到伦敦?况且,桥墩下颜色难看的水湾可不像他那个年代的样子,哈利仔细思索着,终于在记忆里找到了一段模糊的文字——
“二十世纪上半叶,泰晤士河的水质又一次下降了……直到本世纪六十年代,人们才下定决心彻底清理泰晤士河,力求它成为‘世界上最干净的河流之一'……”
哈利抖了抖身上的袍子,希望没有人被他怪异的穿着吸引了目光,毕竟他可还穿着国王车站的袍子呢。幸好,此刻的人们并不多管闲事。
他用双手扒着桥上粗糙不平的石头,眼神飘到很远很远的地方。所以……他至少在1960年以前?这是不是意味着,如果走运的话,他有机会见到爸爸妈妈小时候的样子了?如果现在是六十年代……那詹姆·波特和���莉·伊万斯只有一岁不到!
哈利急匆匆地向下方的街头走去,顺着在马路中央肆意穿梭的行人一并,在毫无纪律的车辆间闪躲着走到对面。他激动极了,完全忘记了自己还穿着来自灵魂世界的素白长袍,额头露出对麻瓜们来说明显怪异的闪电型伤疤。
他走进了购物街,这里车水马龙人群拥挤,是个在好不过获取信息的地方。询问别人今天是什么年代什么日子着实有些太奇怪了。哈利不想被别人询问是不是一个精神病又或是时间穿越者,尽管他就是。
他紧跟着购物的妇人走进一家商店,然后是又一家,又一家。看来并不是每个店家都会在店铺后挂上日历的。哈利耸肩,感慨道哪怕换一个世界他的运气也没有变好。
他好心思地在服装店晃悠了一圈,巫师的穿搭长久以来一直没什么变化,除了在他那个时候年轻的亲麻瓜巫师或许会穿着格子衬衫和牛仔裤,但也仅限于此了。但短短的半个世纪左右,麻瓜们就可以变换出千奇百怪的服装风格。他好奇地打量着昂首挺胸、身着各色华袍的女士们从更衣室走出,女士们的时尚之心从来就不会因为年代而改变。
“不好意思——你知道今天是什么年份吗?”哈利殷切地望向一个穿着精致的女人,希望她能好心地告诉他今天的年份。
女人没有理睬他,踩着皮鞋走出了店铺门外。哈利叹气,也蹑手蹑脚地躲开拥挤的人群。
这里的人还真不好相处。哈利再次无望地看向此刻的人群,再次走进剩下为数不多的几处没被探索过的店铺。
哈利挤进另一家百货店,这个年代的伦敦已经繁忙得惊人,商店里一片热闹,售卖着各种各样的小玩意,哈利躲闪着,探着头寻找日历的存在,看在梅林的份上,百货商店应该会有日历卖吧?
哈利扭扭拐拐地找到售卖日常杂货的区域,在一个小角落里,他终于找到了他想要的日历——
鲜红的大字日历上明晃晃地写着:1932年8月17日。
哈利的心碎成一片,他一直抱有侥幸地以为这至少是五十年代左右,他至少可以想办法看到爷爷奶奶们盛年的样子,但三十年代?连伏地魔都是个小孩,他的爷爷奶奶就更不用说,绝对在上学的年纪。
哈利不安地停顿下来。他的心跳声错乱了,
等等,有什么东西不太对劲。
哈利皱着眉,无意间发现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
1938年也是汤姆·里德尔第一年上学的年龄。
世界真是和他开了个天大的玩笑。
Chapter2
哈利就这样站在那本日历面前——他呆呆地愣了很久,或许所有人都注意到他了,但这不重要。
1938年?他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到这里,这个年代。如果是死神带他来到这里,那么为什么?又或者是伏地魔的灵魂?哈利感到一阵恶寒,这两者都让他感到不安。这毫无逻辑,他不该来到这里。
他应该怎么做?杀了伏地魔,又或者叫汤姆·里德尔?就像他对他做的那样?用阿瓦达索命?而世界就会改变了,啊,汤姆·里德尔像一个麻瓜一样死去,平凡地死去;詹姆和莉莉可能根本不会有机会在一起,谁知道呢,然后他就不会出生,他会真正的消亡,灵魂也不复存在……
这一切都不切实际——还有恐怖。试图改变过去的人往往没有好下场,赫敏用时间转换器上那些不可思议的课时就是这么说的,他还记着赫敏那些唠叨呢。他很想她。他希望他的朋友们还好,还活着,还没有另一个世界里失去希望。
而不是像你这样逃避到汤姆·里德尔的年代。他那离经叛道的大脑又开始自作主张地说话了,但这是真的。哈利的心颤抖着。���的朋友此刻或许在受难。世界在陷入黑暗。而他因为无用的善意让自己被困在这里,困在一个压根不属于他的时间线里。
可他不是故意的,另一个想法冒了出来。他只是错误地帮助了……伏地魔。一个不该被帮助的人,只会像沼泽地一样把他拽入更深的麻烦里。
哈利更加烦躁地扯着头发,这一切都错得惊人。
所以?他应该做些什么吗。哈利第一次感到一种空洞,一种无助。这里人声鼎沸,可没有人引领他,没有人希望他去做什么。他此刻不肩负着任何任务,他不是大难不死的男孩,没有义务杀死伏地魔,他的父母没有因为保护他而死。
哈利有些习惯为了一件事情奉献自我,习惯了背负拯救魔法界的责任和义务。而此时此刻,这些肩负在他身上的任务消失了,像蜗牛的壳,一直粘连在他身上,和他的血肉,和他的生命紧紧捆绑。可有一天它们消失了,哈利又感到一种茫然。他应该会解脱才对啊。
他有些不适应,不适应作为一个正常的人一样存在,哪怕只有短暂的一天都不到。哈利看向自己的所踩着的木质地板,小声喃喃着。他只是一个凭空出现的怪人。
哈利跺了剁地面而没有响声,这看上去有点蠢,但是他的大脑还是一团糟。这不能怪他,大概从来没有人面临过这种情况吧。他曾是救世主,正要和他的宿敌���来决一死战;此刻却突如其然地来到一个不属于他的时代,一个导致他未来的所有不幸的杀人凶手的时代。而这个人影响了他未来的整个人生。太荒诞了。
一阵吵闹。哈利把目光探过去,见到一个小孩子,正缠着母亲的衣角吵闹着要买刚上市的糖,母亲恼火地瞪着小孩,低语了几句,一时半个店里的人都在看着他们。
哈利有些羡慕地看着那对母子,想起了自己不被允许拥有的那些时光,和父母的相处或许对大部分人习以为常,有些人可能为此厌烦——但它们永远不会出现在他的生命里。
那个母亲最后还是同意了小孩子那有些无理取闹的请求。门被推开,小孩子在他面前抱着一大袋糖,满脸笑容地牵着妈妈的手走了出去。哈利悄悄地笑了,也为这对母子感到幸福。
哈利想,他应该回去,想办法回到属于他的世界里去。可是他压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又要以哪样的方式才能离开。他苦笑了一下,把目光停留在此刻的伦敦,和他所处的那个年代也是这么不相同。他们行色匆匆得严肃,哪怕在如此热闹的商业街,也只有烂漫的小孩子们才会发出些悦耳的笑声。
1938年,正是麻瓜世界的二战前夕,英国也不能幸免于难。哈利没有经历过麻瓜世界的战争,但巫师界的这么多年,他也曾体会过无限的战火和乱象,战争对于有些人或许是一种策略和计谋,但对于像他们这样的普通人,战争只会带来亲人的死亡和难以忘却的痛苦。
战争对于所有平凡的人都是残忍的,没有任何百姓会希望有战争发生在自己的国土,哪怕是麻瓜们也一样。
哈利有些沉重地走出商铺,至少现在一切还没有发生,此刻的英国还未被战火覆盖,而数二十年后的巫师战争也并未打响。
那个给他生命里带来所有痛苦的人,现在也只是一个孩子呢。
如果是孩子,或许还有改变的余地吧。
哈利沿着伦敦的路匆匆走过。他想到,正是把伏地魔的那片灵魂送上亡灵世界的火车之后,一阵剧痛后,他才来到这里。
如果这意味了什么?如果这可能是意味着,他有机会利用这个机会改变什么呢?或许……他可以适当的改变一些历史,或许未来会有所不同呢?没有那么多勇敢的人因为伏地魔死去,他的爸爸妈妈可能能活下来,即使可能时间线改变将不再有他,世界可能不再有哈利·波特。
可那也值得。
如果伏地魔不再是伏地魔,世界会在那段时间安定,那个时代不会有那么多生死别离。
是什么造就了伏地魔的出现?如果世事都有因果,那伏地魔的出现也绝不会是个偶然。这一切都有原因,如果哈利可以改变些什么,世界可能会不一样。
哈利想,他知道他要做什么了。他加快了脚步。
他应该想办法做到���响现在的汤姆·里德尔,至少,或许他可以做些什么。他是此刻世界上比汤姆·里德尔自己更了解汤姆·里德尔的人。
世界交付于他一个机会,一个跨越时间、有可能改变一切的机会。哈利从来会做一些有挑战的事不是吗?这就是格兰芬多,他自嘲道,接着露出一个坚定的笑。
而未来,或许正能因此而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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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记忆中的伍氏孤儿院比想象中花了更久。
哈利几乎是在伦敦乱晃着寻找这所孤儿院,这不能怪他。这里的麻瓜都出乎意料的冷淡,哈利尝试问路几次,却压根没有人理会他。哈利尽可能往积极的方面去想——也不能责怪他们,或许是战争年代的缘故,这里的每个人都显得疏离而警惕。
于是哈利只好自己找路。然而他短暂的十七年寿命里鲜少有机会来伦敦玩乐或探险,为数不多来伦敦的几次还是乘着弗农姨夫的汽车。要想在繁忙的伦敦不凭地图找到一家孤儿院什么的,对他来说还真是有点困难。
哈利寻觅了很久,在整个伦敦随机地穿梭,没感觉到困意也没感觉到累。在此期间他甚至在一个地下室蹲坐着度过了一晚,他身上一点钱也没有,哈利不得不怀念起他拥有的波特金库。夜晚的伦敦应该不会舒适,但或许这件亡灵国度造就的袍子有很好的保暖效果,哈利一点都不冷,他本想着接着继续在城市里走路,但是他的夜视能力太糟糕了,只好随便找个地方凑合一晚。
他一夜没睡,身上仍是那件雾蒙蒙的白袍子,直到天色重新泛白,太阳把云层染的发黄,哈利又重新开启了他第二天的寻找。
早晨的伦敦透露着淡淡的喜悦,这种愉悦的预兆似乎也对哈利的运气产生了影响。哈利在从地下室动身后没多久,就在一个小时后发现了他要找的那个地方。
伍氏孤儿院就和他曾在邓布利多记忆里看到的一样。它坐落在一个偏僻的街道处,远离闹市中心,是那种毫不起眼的样子。
孤儿院并不算大。远远望去,只能看见它整体阴沉的色调和那有些杂草的院落,四四方方的一栋楼房,还有一圈围着孤儿院四周的栅栏,旁边的一块破落的牌坊上刻板地题着孤儿院几个字,像是昭告着所有人,这是一个被遗弃的地方。
哈利犹豫地走进半敞的铁门,看着布满青苔的石墙和看上去年久失修的玻璃窗。孤儿院的生活环境比他想象的还糟,尽管他在记忆里已经见过一遍,但实际亲眼所见的场景还是让他的心沉下去。如果汤姆·里德尔就在这里生活了十一年,哈利想,不活成一个阴郁的样子要需要比常人多得多多乐��才行。
但作为一个孤儿,或许生活里缺少的最多的就是乐观。
孤儿院里并没有任何人前来迎接哈利,看来他的怪样子并不像一个合格的领养人。哈利踌躇着,他乐观地想,这样或许还更适合他先观察观察此时的汤姆呢。如果他作为一个被热烈欢迎的领养人的身份前来,汤姆·里德尔指不定已经装出一副好孩子的礼貌模样,拽着他的衣角向他道一句先生。哦,那真是想想就让哈利感觉恶心。
既然没有人打扰他,哈利就在孤儿院里逛了一圈。他很快发现孤儿院由大概三层组成,一楼是孤儿们日常生活的地方,大厅铺设着黑白的瓷砖,有几张很破旧的餐桌和窄小的椅子,还有一些寒酸的家具和摆设的书本、方桌。他看着进进出出的女人们,哈利想二楼应该是仓库或者是孤儿院里工作人员的房间。至于三楼是清一色的一排木门,他猜测可能是孩子住的房间,墙皮脱落得严重,不用进去就知道环境一定很糟。
简而言之,孤儿院里透露着简陋而古板的气息,哈利从三楼轻飘飘地走下石梯,又转向孤儿院的院子里。他现在还一个孩子都没见到呢,伴着他们可能都在院子里的猜测,哈利向着孤儿院的后门走去。
他想看看此刻的汤姆·里德尔,是否还是他记忆里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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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门通往的是一片稀疏的草地,哈利终于看到小孩的身影了。现在应该是劳动后的自由活动时间,离玩耍的孩子们不远处放着几把黑色的大剪刀,地上堆起散落的树枝和杂草。孩子们零零散散地在并不大的院子里晒着为数不多的太阳,三两成群,统一身着灰色的罩衫,全都是瘦的像竹竿的身材,本就不合身的旧衣服显得更为宽大。
接着哈利看到了汤姆·里德尔。他不是那些暴露在阳光里的孩子中的任意一员,他盘坐在一棵树下,青灰色的阴影笼罩了他。哈利眯着眼,视线往下,他看见男孩手里攥着一本破破烂烂的书在读,他也穿着灰色的衣服,看上去却比这里的任何孩子都要英俊,那和他父亲相似的脸庞让他看上去不比哪个富家孩子逊色。
里德尔缩成一个灰色的影子,快要和他身后的树融为一体,哈利注意到他瘦长的腿搭在土地上,那样子似乎很沉静,不和他熟识的任何时候的伏地魔有相似之处。在哈利的记忆里,伏地魔只留下了那非人的狭长蛇脸和恐怖的声音和举动。
哈利犹豫着想要不要前去和他说句话,可是说什么呢,有什么好说的呢?
——“你好,我叫哈利·波特,前来参观你。”这话真是蠢的可怕,恐怕还要惹来��伏地魔的一个怒视。他应该说什么好?假装自己是个领养人,但其实没有住处更没有钱?或者不说话?那他前来这里,难道只是为了看汤姆·里德尔,他未来的死敌在儿时长什么样?
灌木丛的小叶片被风轻轻吹过,刮到哈利的眼镜片上,弄得他有一瞬看不太清,眼前白花花的,是一只白色的小蝴蝶飞过去了。
不过现在用不着哈利纠结了,他还在灌木丛后思考的时候,一群孩子就主动先一步走向了里德尔。
哈利屏息凝神地看着那个场景。这个世界的汤姆·里德尔有朋友?这可和他认识的他……有很多的不同啊。哈利几乎快把鼻尖都贴到灌木上了,他歪过头,想看清这个近乎惊悚的场面:里德尔的朋友来找里德尔。
“……梅林。”
哈利低叹出声。孩子们围着里德尔,但并不是哈利想的愉快场景。事实上,哈利离他们很远,但远处传来的孩童尖锐的笑声还是传入他的耳中。那绝不是什么高兴的笑,他们的笑声,正如同哈利儿时达力的伙伴一模一样。嘲弄的,围攻的,但他们离里德尔并不近。
哈利看得出那群孩子有些怕面前的男孩,但仗着他们的人多,还是想试探着去嘲笑捉弄几下让他们不快的汤姆。孤儿院绝不是一个充满天真的可怜孩子的场所。这里的孤儿们无父无母,心理多少都带些扭曲的色彩,哈利可以想象,为了这个年代本就不充沛的物资,这些没怎么受到教育的孤儿们会释放出多少本性的邪恶和本不该发生在他们这个年龄身上的遭遇的后果。
哈利一直以为只有汤姆·里德尔一个人是天生的恶种,但他没有经历过,也就更不会想到,在这��环境里,本就没有道德的对与错,有的只是可悲环境下阴暗潮湿滋润出的灵魂,有的只是为了本性和生存做出的竞争和掠夺。一个弱者,要怎么在孤儿院这样无人在意的遗弃之处保障基本的生活呢。
哈利不得而知。这样的孤儿们,或许死了也无所谓,他们的生命从来不会被在乎。社会保障了他们生存的权力,却没有保障他们作为一个人,要如何拥有支撑他们生活下去的能力与美德,于是丑陋诞生了。
哈利看见汤姆·里德尔周遭阴沉下去的氛围,他放下书站了起来,看不清楚脸上的表情。那些孩子们畏惧地向后退了几步,但仍还有几个胆大的站在汤姆面前,仗着自己比他高大些的身材想震慑他。
哈利不觉得年轻的伏地魔会对这些人坐以待毙,他有魔法,或许可能还不知道这叫魔法,但他已经有能力用他的奇特能力去恐惧别人。
他看见深不见底的黑色瞳仁短暂地朝他的方向望着,尽管只有几秒,但哈利知道,他还是有可能被发现了。
他抛下了掩饰,从灌木丛中走了出去。哈利越往前走,就越是能感觉到那蓄势待发的紧张气氛,他看见汤姆和那帮大孩子们彼此怒视着,却没有任何成人来管他们之间的矛盾。
突然,大火燃烧了里德尔面前的一块草地。孩子们被吓到了,顿时所有的人都飞似的离开了里德尔的身边,无论大小孩子。然而男孩的怒火并不只满足于看见孩子们窜逃开来。火势向前有意识般的不断蔓延着,直朝着那些刚刚气势最足的大孩子奔去。
哈利看见了那些孩子惊恐的目光。里德尔的愤怒化尽成无穷的强大火焰,窜到孩子们的面前,再进一步就要直逼他们的身体。
他听见巨大的哭喊声,伴随着那些喊着怪胎、怪物的尖叫。他看见孤儿院的成人们终于注意到这场闹剧,从很远的地方匆匆赶来这里。
但来不及了,哈利只愣了几秒,就看见火焰已经涌到那个最高的孩子衣服上,他的身体开始着火。呐喊呻吟冒了出来,哈利没法目睹这样的场景。汤姆·里德尔明显是想要这个男孩的命,火焰越烧越旺,他压根不在乎这个男孩会不会死,可能希望他死了最好。即使他刚刚对汤姆也是一副恐吓的样子,但他至少不应该因为这个死去。
哈利再也不在乎自己是否会被认为奇怪,或者遭受到汤姆火焰下带来的可能巨大的痛苦了。他冲了上去,一把挡在那个燃烧着的男孩前面,在火焰即将烧毁他的衣服,烧到他的脸颊的时候试图堵住他面前的火。
然而他想象中火辣辣的疼痛并没有到来。
男孩还是被火焰烧中。火径直地从哈利身体里穿了过去,丝毫没有被他阻拦,汤姆·里德尔接着放火,死死地盯着那个挑衅的男孩,满脸怒火。男孩还是被点燃了,就好像哈利压根不存在似的。
男孩终究还是因疼痛发出巨大的怒吼声,哈利看见远处有一个女人急速地飞驰过来。火势减小了,里德尔丝毫不说话,整个人笼罩在树阴之下,直勾勾地看向那个跑来的女人。
哈利看向自己光洁的手心,那里丝毫没有因为火焰而产生的任何印记。就好像他刚刚根本没有冲到那个男孩前面试图拦住火焰,就好像……
哈利不明白。他看见那团火也消失了,此刻只留下焦黑的草地。一切就好像压根没存在过。
Chapter3
哈利花了好几天来消化这个事实。
他此刻坐在一棵树上——或许不能被称之为坐了,因为他感觉自己根本不存在,更不要提他是否能真正地坐在一棵树上。哈利不得而知。
伦敦今天的天气雾蒙蒙的,正如它雾都的名号那样,孩子们在科尔夫人的监督下举着剪刀修剪草坪,唯独没有汤姆·里德尔和被烧伤的那个男孩的身影。
里德尔一定是受到惩罚了。哈利当时在事情发生之后看到那个男孩的脸几乎被烧没了轮廓,整张脸又红又白,恐怖得��去了人脸的长相,皮肤都快垂落下,在痛苦之中说不出话。他很快被总管的科尔夫人拖走,那个女人连手都不敢搭在这个男孩身上,生怕被他传染似的,从此就消失在走廊的拐角,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没再出现过。
至于里德尔,哈利仍记得他被发现放火后的眼神——阴郁的、毛骨悚然的。如果说伏地魔的眼睛是红得血腥,一种非人似的恐惧;那么汤姆·里德尔,伏地魔人类外表的前生,他的眼睛黑得空洞,像望不见底的深渊,随时随地都可以把任何的情绪吞没。
一个孩子怎么会拥有这样的神情?哈利死死地咬着唇,在翻涌的思绪里仍然感到一种恶心,血色在他并不存在于现实的脸颊上消退。
或许他错了。他怎么可能能改变伏地魔?就算现在貌似是里德尔十一岁的时候,只是一个还未长大的孩子,他也没办法想象他能改变这样的一个人。在孤儿院,他完全没有作为一个孩童的天真生机,他是死寂,是恐惧,是让人后背发凉的寒冷。
而哈利又拥有什么呢?他拥有一双母亲的眼睛,一对找球手敏锐的耳朵,来自冥界轻飘飘的外袍,能感知世界却无法存活于其中的痛苦。
这比他活在伏地魔给他造就的黑暗世界更令人无助,此刻他孤身一人,世界在他眼前,但他什么都做不到。
他感觉自己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是。
他只剩下了影子,一个停留在这里的影子。他的肉体真切地感觉到了世界,可是没有人能感觉到他。
他可以听到孤儿们窃窃私语的噪声,看见风把远处的一块小绿叶抛到空中,身下的枝干传来凹凸不平的触感。他坐在这里很久了,像活着一样,除了一直没有饥饿和劳累过。
孤儿院里的景象那么真实,他拥有自己的躯体,这里的一切照常地运作着。
他可以行走,他可以观测,他可以像在一个真正的世界里那样清楚地认知到这里发生的一切。那么精密,那么生动,不可能是他幻想出来的。
但是没有人能够看到他。没有任何人可以。他甚至没办法和任何人产生哪怕是微小的链接。
在那天,里德尔放火的那一天。他试图为那个已经永久毁容的孩子挡住火——他是巫师——至少他当时觉得自己真实存在着,烧伤对于他来说不会太难接受。
但火焰穿过了他的身体,还是不可避免地朝那个孩子攻击。他所做的一切失败了,他所拥有的那些能够改变过去的希望也彻底破灭了——作为一个游魂,他可以怎样改变世界呢?
靠他希望汤姆·里德尔变得纯良的可笑念头?那已经彻底毁灭了,那把火已经也把哈利的希望烧成灰烬;靠他只能目睹这一切的眼睛?哈利不知道自己的魔法强大到只用目光就可以施咒;靠爱与勇气?他想此刻连他母亲都没有出生,更不要提爱的守护魔法了,或许他应该更��望里德尔会脑子一抽爱上空气。
哈利恼火地暂停了自己的思绪,冷笑着从树上自杀式地跳下来。他毫发无损,可能这就是现在他为数不多好的处境:假如他可以玩魁地奇,他再也不用担心从半空中掉下来摔碎骨头了,他压根没活着,更加不会死。
“快点收好你们的剪刀!放过来,现在,马上!”科尔夫人高高地扯着喉咙叫道。哈利眨眨眼,朝她的方向冲过去,也开始大喊。
在他的耳朵里,这声音震耳欲聋。
“科尔是个老母牛。”
哈利站在科尔夫人的鼻子前,端详着她的面容大声喊道。如果这个女人能听到他说的话,被打一拳后和里德尔共处一室都值得。
哈利满怀期望地看向这个女人憔悴的脸,期待着她能对此做出些反应,哪怕是全世界最糟糕的反应。
科尔夫人没有理睬他,自顾自地开始从孩子们手上收齐剪刀。
哈利阴下了脸。这已经是在他发现自己没办法被别人发现后做出的第不知道多少次怀揣侥幸的尝试。这毫无用处,他早该知道自己被困在这个该死的地方像鬼一样。就连皮皮鬼都还能在霍格沃兹给学生老师添堵呢。
“好了,你们自己去玩吧,不许添乱,也不许打架!”科尔夫人神色焦急地撩了下发丝,急匆匆地抓起一大把剪刀就向屋子的方向走去。
显然,她有要紧事要去干。哈利瞥了一眼女人离开的身影,把自己从试图抓起地上的石子的尝试中解放出来,犹豫了几秒,便跟在科尔夫人身后。
跟踪科尔夫人总会比接着证明自己存在有趣不少,这还是哈利第一次看到她这么着急呢,他飞快地向前跑去。
女人的脚步很快,经过孤儿院的后门一路向大门走,哈利看到那座古板的大钟——正写着此刻的时间——下午一点。哈利更加好奇了,通过这两天的了解,夏季的这个世界烈阳高照,往往是所有人休息的时间——她要去干什么?难道有人约好了要来领养孩子吗?
科尔夫人、哈利,他们一路走到了大厅,哈利已经感到有些太急促了,谁知道这个女人这么匆忙?但科尔夫人还没有停下的意思,她一边嚷嚷着指挥一个女人前去给另一个女人拿碘酒,一边叹气说埃里克·华莱竟染上了水痘,一边大步流星向门厅走去。她忙得要死,简直像是对着空气说话。
黑白色的瓷砖扑面而来,他们到了门厅。哈利看到前方有一个身着紫红色西服的高挑身影,他站在科尔夫人身后,她刹住脚步,一脸惊愕地看向面前的男人。哈利的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是谁,那人就自己伸出他还光洁无暇、没有变得焦黑的手。
“下午好。”年轻的邓布利多说着,赤褐色的长胡子正微微随着话语抖动,微笑地看向科尔夫人。
·
科尔夫人目瞪口呆,而哈利说不出话来。
邓布利多?是邓布利多,没错,正是邓布利多!那样的穿着,那样的神采,除了邓布利多还会有谁呢?
哈利听见邓布利多介绍起他的名字,心脏鼓动着,几乎要燃起新的希望的火光。再次看到已经在他世界里死去的老人令他激动万分,他永远忘不了黑暗的那一瞬,老人如同破败的布娃娃一样从塔楼跌下,失去了生机,从此消失在他生命里。
而此刻他就活生生地站在哈利面前,还是许多年前年轻的样子,没有枯败的手臂,没有心神憔悴的苍老面容,邓布利多神采奕奕,正微笑着和科尔夫人对话。哈利甚至不在意他此次前来是为了通知里德尔上学,他太激动了,哪怕邓布利多不能看见他,重新见到邓布利多依然让他欣慰,这是他在这个世界里见到的第一个熟悉的身影。
哈利扯出一个宽慰的笑,从巨大的欢兴中反应过来,迅速跟上科尔夫人和邓布利多。此刻的场景正如他六年级在冥想盆里经历过的那样,简直像又回到了那段记忆里,只不过这次是他一个人经历,而或许还能看到更多的记忆,在邓布利多记忆之外的一些东西。
他们走到了科尔夫人的办公室里,就像哈利熟悉的那样,他们开始交谈,邓布利多准备了杜松子酒,介绍起霍格沃兹,说要让拥有资质的里德尔前去上学。
这一切都很正常,哈利站在一个茶几边,再次为记忆里的那种熟悉感笑了,邓布利多还是那样,除了他看不到哈利——哈利对此略有失落,但这些天他已经习惯了,他不再指望别人能意识到他的存在。
“不知道你是不是可以跟我说说汤姆·里德尔的身世?他好像是在这个孤儿院里出生的吧?”邓布利多趁热打铁,哈利意识到现在最重要的环节将要来到。他屏息凝神。
科尔夫人开始了她的长篇大述。她说起了梅洛普在冰天雪地下生下汤姆·里德尔后悲催的死亡,说起了她死前有关取名的遗言,说起汤姆的怪异之处。
哈利看到邓布利多捏着酒杯微微眯起的湛蓝色双眼。
“不管怎样,你都会把他带走?”科尔夫人急切地问道。
“不管怎样。”邓布利多回答。
科尔夫人顿了很久,一直到哈利都急不可迫地快要脱口而出她的下一句话——
“他让别的孩子感到害怕。”她最终还是说出了这句话。哈利的笑意消退了,他曾亲眼看到里德尔的残忍,尽管……尽管那可能有些原因,但哈利敢打赌科尔夫人绝不会了解到那些细节,而里德尔做的事情的确让人感到恐惧,放火不是一件可以随意原谅的小事。
邓布利多沉静地看向她,没有开口催促,调整了一个更为优雅的坐姿。
“你是说他喜欢欺负人?”
“我想可以是这样。但是很难当场抓住他。出过一些事故……一些恶性事件。”
她又喝了一大口杜松子酒,哈利很好奇这个女人的酒量到底有多大。她又接着开口道。
“比利·斯塔布斯的兔子……是啊,汤姆说不是他干的……”她开始陈述起里德尔吊起兔子的事情,哈利对此颇有印象,他当然记得——他一直猜测汤姆绝对和比利有什么过节,以至于他做出了如此血腥的报复,当时的邓布利多也对此感到认可。他再次把关注点放在科尔夫人的话上。
“还有后来——夏天出去郊游——你知道的,每年一次。我们带他们到郊外或者海边——从那之后,艾米·本森和丹尼斯·毕肖普就一直不太对劲儿,我们问起来,他们只说是跟汤姆·里德尔一起进过一个山洞。汤姆发誓说是去探险,可是在那里面肯定发生了些什么事。我可以肯定。”
她又看向邓布利多,她的脸颊此刻通红,目光却很沉着,邓布利多示意她接着讲下去。
“此外还有许多许多的事情,稀奇古怪……就比如前两天,汤姆和一个孩子对峙,不知怎得突然燃起了大火——然后又熄灭了。那个孩子的脸永远毁容了,被火烧伤得严重得很。我想这又��他有关,可怎么也搞不清楚,草地上平白无故怎么会着火呢?”
她摇了摇头,哈利深深地皱起了眉。在冥想盆的记忆里,他显然没听到过汤姆·里德尔放火的事件,这是最近发生的一句新事,哈利亲眼目睹。这和他原来的世界里发生的不一样,有什么事情被改变了。
而现在的邓布利多只是陈述起汤姆不能一直待在学校的事实,科尔夫人感慨道汤姆离开的这桩令人拍手称快的美事,显然她不喜欢被拔火棍抽鼻子。他们寒暄了几句,紧接着科尔夫人就邀请邓布利多前去看看里德尔。
当邓布利多起身时,哈利忍不住窃窃私语。“您能发现这里有什么不对劲吗?额,我是说,有什么被改变了。”
他尴尬地扯出一个笑,不知道怎么解释曾经的里德尔并不是这样。但邓布利多似乎也不能看到他,哈利赢来的只是又一次熟视无睹。
“好吧。”哈利耸耸肩,也跟上科尔夫人和邓布利多,走出这有些变调的记忆之外,前去看看汤姆·里德尔的现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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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走到三楼,来到一个楼梯平台后拐到一条走廊上。科尔夫人停在第一个房间门口,急促地敲了两下门,扭开有些生锈的木门手柄。
“汤姆?有人来看你了。这位是邓布顿先生——对不起,是邓德波先生。他来告诉你——哎,还是让他自己跟你说吧。”
里德尔此刻正坐在自己房间的毛毯上看书,哈利猜测是那个前台的姑娘把他从那间禁闭室里放出来了——估计是得到了有人来探望他的消息。他的脸还是和哈利记忆里一模一样没有变动,头发乌黑,脸色比上次见到的更为苍白,或许是几天没见到眼光的因素。他眯起眼睛打量着邓布利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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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C】树/阶梯2-13
树/阶梯2-13
被(以北欧神话作为原型的)世界树以垂下的蛛丝相连着的某层世界(阶梯2-13)的初始设定,作备份用。特别感谢伊莱恩在取名与世界观构造方面对我的极大帮助TT
“树”作为概念存在,是奇迹的起源。由“树”所支撑而衍生而出的,目前已知的世界分为(上、中、下)三大层。每一大层中简略分为13个小层级。到达相邻的世界需要通过被称为“彩虹桥”的阶梯(实际上就是楼梯)。“神”也是由“树”衍生出的概念,世上并无所谓的真神存在。关于魔族的诞生,上层流传着诸多猜想,其中广泛被接受的猜想之一为:在最初的世界开辟之时,一切生命起源于“树”中流动的某种物质(在上层中,该物质被命名为“诺斯”)。“树”自上而下,如抟泥般将这份不均等的礼物给予每一处祂创造的生命。部分获得了超越某一阀值“诺斯”的幸运个体得到了奇迹的力量,由此分化为“魔族”。当个体死亡时,所持有的“诺斯”会重新成为养分被“树”吸收。上层的魔族强度一般大于下层(当然允许个例的存在)。由于生命逐渐的泛滥,“树”分享的“诺斯”也在不断减少。所以猜测目前于上层掌握着“蛛丝”的上位者们都是最早一批的魔族。
阶梯2-13(即中层的最底端),在衍生出文明后被该层级的生命自行命名为“阿列可大陆”。
(*由于中下层所知晓“诺斯”这一概念的人少之又少,所以以下统称为“魔力”)
阿列可大陆拥有悠久的历史,最远可向前追溯几千年。大陆自西向东被依次划分为 别列亚里恩帝国、多瑠多罗联合王国、厄尔德利尔帝国、亨纳德堡帝国 与 巴尔坎共和国 共五个国家。(*有地图)*各国的简介暂无想法,因此在这里先进行省略。
阿列可大陆由多物种(这里指人类与由人类衍生出的幻象物种我乱塞的就让让我吧)共同构成,但在数量占比中,人类拥有压倒性的优势。据闻这是因为百年前层出不穷的伤害事件(尽管那时人类的数量就多于非人种族,从过去到现在只是>>和>>>>的区别),非人种族中的部分个体频繁利用能力对人类进行欺压。不堪其苦的人类决定奋起反击。人类团结着,对非人种族进行了无差别猎杀。虽然也付出了惨痛的牺牲,但人类最终获得了胜利。自此,除去人类以外的物种几乎绝迹,人类也得以过上如愿以偿的平静生活。
(Tips:以上仅为背景叙述,在人物身上也许无法体现出“人类多于非人种族”这一现象,请当做“出现的非人生物就是大陆的全部了”来理解吧!)
人类:基础物种,一般情况下没有任何特殊的能力,分布广泛。
魔族:魔力随着成长增强,达到上限后停止。拥有一种生物(动物)的基础拟态,平时以类人形态(即拟态为人但身上会保留部分动物特征)活动。必要时,在魔力达到某一阶段(大部分魔族通过自然成长即可)后也可以完全拟态为人。魔族的魔力上限虽然有天分因素,但通过后天努力也可以缓慢提升。数量极少,寿命不详。
*基本不会采用只是以前写了作备份用列出(血族:可理解为魔族的分支,魔力增长机制与魔族大体相同。主要通过摄入除同类外其他生物的血液维持生命体征,原因不明。在极端情况下也可摄取血液以外的食物,但这只是一时之计,血族无法通过这种方式长期生存(在达到身体忍耐极限后死亡)。数量极少,寿命不详。)*其他非人种族也都能塞但是暂时没打算添置那么多。
Tips:人类作为最基础且分布广泛的物种,可以通过特殊手段对身体进行改造以永久获得能力。这里指与非人种族置换血液、脏器等暴力手段。但使用这种方式的多数人类都无法承受其强烈的排异反应,死亡率近乎百分之百。且魔力上限会在置换过程中流失,所以理论上经过改造的人类强度会远低于原始非人种族。
Tips:非人生物具体条目中的寿命不详指在正常状况下其自然寿命接近无限(因为该设定的特殊性所以将非人种族的占比大大缩小了)。如果人类与非人种族诞下孩子,那么理论上孩子会拥有极小部分血统并积攒魔力(但成长的多少因人而异,大多数人类到死都无法靠自然成长达到“能使用”的水平约等于还是普通人)。
Tips:人物档案中的 居住地/活动范围 并不意味其永远不会踏出这片领土,仅表示人物长期居留的地点。
Tips:无论生死超过150岁的角色在档案的“年龄”一栏均为不详,没有特殊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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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手一塞关于主线人物的一些补充条目/口嗨
经由艾希里接管后的修道院(多瑠多罗西南部岛屿)依然没有具体的名字,并且在保留原先教徽的前提下又添置了艾希里左眼下侧的图案(大概是主附这样的区分)。必要时,人们直接以“艾希里的修道院”进行称呼。同时这里进行了小规模的改建,开始发挥起一些普通教堂的作用。除去神职人员的修习,现在信徒也可以拜访并且捐助。
虽然修道院的经济状况在信徒们偶然的造访下勉强可以维持,但是总体依然紧张。奈弗一开始在厄尔德利尔从事黑产的契机便是希望获取更多资金以维稳日常开支,同时也希望艾希里能够通过这些过上轻松平静的生活。
锡塔菈头上的金色发卡是艾希里送的。锡塔菈对艾希里的第一印象是温和美丽,即使认识的时间不长她也很喜欢凑到艾希里面前撒娇。艾希里不擅长应付这种情况(虽然并不讨厌),最后想到了报之以无足轻重的小礼物。
奈弗做饭难吃是因为从前都是生吞的只是因为现在有人要吃饭所以抱着“都给你做熟了就别叫了”的态度做出一锅惊天大粪。艾希里因为生长环境原因虽然味觉灵敏但是再难吃的食物也没什么感觉并且可以不皱眉头的全部吃掉,受伤的只会是叶笛和锡塔菈之类的…
单侧马尾出现并且真有哥的锡塔菈为旧设,舍弃了!现版本没有哥哥的设定并且锡塔菈在后期思恋的亲人(哥)可理解为纯粹的妄想产物。
奈弗在遇见艾希里前的日常单调枯燥所以本人全部忘掉了。奈弗在和艾希里相处后才渐渐拥有记忆,艾希里对他来说是极为特别的存在(也许彼此也都是)。在回过神时发现自己在拥有记忆时已经爱着艾希里了。
思来想去艾希里的人格似乎也很不健全,在捡到奈弗后双方都在慢慢改变。表面上是艾希里抚养并教导着奈弗,实际奈弗也在反过来引导着艾希里变好。不过早已基定的人格是无法轻易改变全部的。艾希里对奈弗有着极大程度的依赖,这也是为什么当奈弗不在她身边后她会开始疯狂。她不懂什么是健康的爱,在她的成长历程中也没有人能够告诉她爱是什么。
叶笛和锡塔菈身为早年好友都出身福利院,目前还在纠结的设定是要不要让艾希里与福利院有关系,叶笛的身份早就被艾希里所知晓。这样接受锡塔菈便也是计划的一部分了。不过这样的话对锡塔菈也太残忍了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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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lash:Aragorn/Boromir
作品标题:《发我枝上花》
等级:PG13
警告和说明:
参与Middle-Earth Mpreg Fest 2024(2024中土男性怀孕节)的活动文章。
战后Boromir lives if,Aragorn和Boromir获得了一次生育能力。
我不是一个会讲故事的人,绘画,书写,表达,创作,仅是一个人靠近他自己的方式。这是一个由活动题目带来创作灵感、我此前根本没有设想过的,突如其来的故事,由于我不太愿意写abo或者生育,它可能不是一个其他人想读的故事,在写作的过程中,我几次想要放弃,但我最终完整的坚持下来写完了它。在这个过程中我和一个并不认识的海外Arabro创作者聊天,她给了我一些启示。她说她仍在坚持她笔下那个起码存在了十年的阿拉贡与波罗米尔的故事,因为它抓住了她的心。我想也是的,Arabro同样抓住了我的心,我暂时的不想放弃它,因此我愿意一次又一次进入这不存在的经历,用拙劣的文笔和幼稚的思维编织一个又一个虚幻梦境。
如果您不喜欢同性恋互攻性行为,也不认可相爱的爱人可以对方做一切,您可以离开,请不要与我辩论。
我只负责讲一个从不存在的同人故事。
标题取自中国唐代诗人李白五言诗歌,《落日忆山中》,“东风随春归,发我枝上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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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春寒
从春天的尾巴开始,阿拉贡和波罗米尔素来强壮的身体,似乎出了点小小的问题,无端而来的呕吐现象越来越严重,弄得他们在晨起或者处理内廷公务、统领军队期间,因为呕吐与眩晕,不可避免的脸色青白不济。
起初他们以为只是春天湿寒引起的肠胃不适,或者食物过敏,又或是食物中毒,再不济是来自魔多残余力量的政治阴谋,针对刚铎顶层政治中心人物的卑鄙巫术与投毒。
他们仔仔细细地一一排除了最近吃的食物,刚铎御膳厨房管理,气候问题,水土不服,劳累过度,和政敌的原因,然而却一无所获。
2.体检
总不能是我和他一起患了什么要命的病吧,他们两人在心底同时想。
我不畏惧死亡,我只难过死亡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带走我时,徒留我心爱之人为我流泪伤心、形单影只。
最后还是由白树之君说服了他几年都不太参加体检的刚铎统帅,为两人安排了一场彻底的健康检查。一开始,在刚铎人类最顶尖的宫廷医疗团队那里,他们找不到答案,他们反复又检查了几次,医术最高明经验最老道的御医官在查看过他们彼此的脉象后,事无巨细地询问他们的症状和习惯后,似乎欲言又止。
“我的国王陛下,以及尊敬的波罗米尔大人,这病症非常的…复杂,通常,它只在刚铎的妇女之中更为常见,而这往往会给一个由爱结合的家庭带来喜悦与团结,甚至不能被称之为病症。”
白树之君和刚铎统帅为这只讲一半的哑谜云里雾里,御医官又讲。
“在中洲所有种族中,人类的经验尚不够丰富,不足以轻易论断,我有一位能与自然万物沟通的精灵医师朋友,她是伟大的棕袍巫师瑞达加斯特的女弟子,如果两位大人能够允许,也许请她共同介入更加合适。
3.白树
棕衣棕发棕色皮肤的女精灵从海那边的��方乘船而来,她棕色的模样总让人情不自禁联想到高山与土地,森林中树皮的保护色。除了向两位当事人,她收集答案的方法是和那些不会说话的自然生物具体交流,最后,跟随着那些飘落在风中的白花,她把阿拉贡和波罗米尔带到王庭的中庭,精灵长长的手指指着那棵开满了满枝白花的巨大白树。
“陛下,是那棵树,那棵树一直有话想告诉您,但是它不能,”女精灵抚摸着白树衰老的苍白树干,逐句翻译树的话语,
“那棵树说……在今年那个春分的夜晚,您很热情,波罗米尔大人更热情,您们向它展示了爱情强大的原始生命力,这让它无法不为之动容……遗憾的是,因为这棵白树太老了,它不能继续活很久,多么的遗憾啊,一棵老朽的树木,熬过了战争,苦等到国王的回归,统领的存活,刚铎的胜利,却无法用它有限的余生去继续见证崭新的刚铎未来的延续。所以,它把开花的生命力,用另一种物质转换的方式,赠送给了您。因此,这是白树的礼物。让我翻译得简单点——白树给了本不能孕育生命的人类男性一份珍贵的礼物,白树的新苗,这就是您们在初期会产生不适症状的根本原因:”她看向两位人类的首领本应平坦的腹部,“在您们的身体里,有了彼此的孩子。”女精灵揭开了谜语的谜底。
“当然,由于它太特殊了,这是一份只能给予一次的礼物,二位的性别也没有产生本质的变化,接不接受这份礼物的最终权利,将取决于您二位的意愿。”
4.礼物
然而,这会是一份受欢迎的传统礼物吗?
波洛米尔的脸色白了又绿,阿拉贡的内心五味杂陈。
显然他们两个都一时之间没有适应这个令人震撼的消息。
在波洛米尔的成长文化中,尽管这事并不会少见,但亦没有男性与男性公开恋爱交往同居的官方有力支持。传统的文化更认同男性的种子应该落归于妇女的土地,尤其是刚铎贵族们的婚姻联盟与生育贡献,在如此艰难、人丁稀落的战后,更应为此尽一份力;而阿拉贡来自更开明开放的精灵国度,至少在埃尔隆德王管辖的领地里,精灵们有漫长历史的婚恋习俗中,能够接受两个同样的性别者相爱并组成家庭,但在他们与她们之中,借助于魔法,去使同性生育也不多见,倾慕同性的精灵们更坦然接受不涉及生育的相爱相守,或者通过收养的形式去有后代,很少有同性爱的精灵固执于一定要在��界上留下自己的血脉等自私的观念等原因,去通过使用欺骗或强迫的手段,生下所谓有自己血统的孩子。正是身边许多长生又专一的精灵,教会了阿拉贡很多关于爱的美德。
所以,在决心用彼此的生命互相追随之后,阿拉贡和波罗米尔,早就达成了在年暮以后,从法拉米尔或者其他刚铎贵族成员的后代中,挑选一位品性优良、全心全意热爱刚铎、更合适治理这个国家人选的共识。
也就是说,他们从来不妄想拥有他们血缘关系的孩子的诞生。
在历经了多日不安之后,阿拉贡终于在一个午后向他的伴侣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他握着统帅的手,另一只手小心地贴在他的腹部,像个做错事情的傻男人一样小心翼翼:
“我的波罗米尔,你是否愿意接受这份因为我的荒唐和疏忽,不请自来的生命馈赠?”
5.春分
他还能想起那个春分的夜晚,他们在白树下散步,他说了一个不怎么好笑的笑话,但他的统帅笑了,绿色的眼眸在晚风中闪闪发亮,所有的春天在他眼中盛开。他再次动了情,停在白树下吻了他的唇,他想要他,波罗米尔并不抗拒,拥抱和亲吻他时一样热烈又有力,充满暴雨惊雷般的占有欲,当他痛快打开自己接纳他的时候,却既忘情又纵容。后来波罗米尔把阿拉贡的手腕压在白树上,像一头狼一样啃他的脖子,索取他张开的嘴唇,恳求他给他,阿拉贡的蓝眸中的点点银光映衬白树初开的朵朵花蕾,丝毫没有注意到随风而来飘落在他和波洛米尔身上轻雾一样的白树的花粉。他只记得在他们势均力敌的肢体厮缠中,把开耕的犁耙一次次挺入,全推进对方体内,每一个击打都干到令彼此发出嚎叫的最深,一回又一回把春耕的种子深深种在彼此的土壤里……他只知道他衣衫凌乱喘息着被他爱到失态的样子,绝对不像那一张挂在刚铎宫廷的高墙上庄严肃穆的枯燥国王画像,也不像他那些官方资料中用来史书留影的宣传肖像。
6.男子气概
因此,波洛米尔能接受现在的他们吗?
刚铎高大的波罗米尔,最勇敢的人。他的统帅受人敬仰,不仅仅因为他天然的男子气概,高尚的品格,对国家与人民的绝对忠诚与奉献,还有他在面对难以战胜的强敌时从不退缩半步的勇猛,尽管历经诱惑与堕落,经历死亡的重生,他依然是这个曾经直面绝望的国度能展现传统男性英雄之美的,以血肉与人性组成的最好的丰碑。
在婚姻与爱情上,这个国家最伟大的英雄坚定了自己的选择,��身到心追随他的国王,对一些阴暗角落里的流言蜚语置若罔闻,顶住了重重的重压不离半步。
他赢得所有人依然靠的是不变初心的自己。
他给他的爱如此之多,如此贵重,阿拉贡不再奢求更多。如今统帅的身体中有他未来的骨血,他不知道这份原应让人喜悦的奢侈礼物,会给他的身体带来什么样的改变、及未知的风险或痛苦。
如果他不能接受这个有损他男性气质的未知数,如果这有损他英雄的名誉,如果这让他因他而再受哪怕那么一丁点的苦,他情愿彻底放弃这个礼物。
“我的波罗米尔,我的伴侣,我对你的敬重并不会比对你的情爱要少,假如这份礼物会给你带来任何一点点的折辱和折磨,这会让我难受到心碎,如果你不能接受,让我们一起来想办法去放弃它,我只希望保持原状,舍弃我命中本该没有的,而不愿意你的荣誉再多受一丝一毫的诋毁。”
在远久的阿蒙汉,那三支黑箭使阿拉贡足够为差点失去波罗米尔而痛苦不堪,终其一生都不会释怀,他明明答应过他自己,不管是谁,都永远不能再伤害他的,而今,他怎么又做了这些会让波罗米尔再度陷入被伤害的可能的事?他不能再让别的卑鄙的话语像黑箭那样,万箭穿心洞穿他失而复得的爱人。更不愿让他的爱人,遭受比黑箭折磨更为痛苦的非自然苦痛。
但他好像忘了,他要承担的诋毁也不会比他少,在他的腹中,同样有一个不合理的礼物,且谁也不能保证再开明的人民,去接受一位刚刚接管国家不久的男性君主怀孕。
7.幻梦
“阿拉贡,我的爱。”
刚铎的统帅把他粗糙的手放在白树之君的手背上,他的声音很低,语气轻柔,但是足够清晰。
“就在这几天,我梦到过一个关于我们的孩子的场景。有两个,你的,和我的,从我们的腹中而来,我们共同养育的孩子。我看不清他们的面孔,但他们挺拔的身姿像两棵小树苗一样,笑声像白树上的小鸟。我梦到我教他们击剑,搏击,马术,所有合格的战士必备的战斗技能,而你会辅导他们功课,亲自教授他们语言,历史知识,和药理学。他们还有很多很多,不是老师的老师,也有许多许多,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弟姐妹。你比我更擅长引导他们如何真诚善待他人,和中洲的所有种族打成一片,我想,这才是一位出身王庭的王子与公主所能拥有的,最难得与最贵重的品质。偶尔,我们也会像平民的家庭那样,溜出城去和孩子们一起露营,隐约中,你笑的样子,好像又回到了那些我没能陪伴你度过,没能与你一起经历的无拘无束的时光——我的游侠,你是我最在乎的大野人,孩子们是我最在乎的小野人,小野人们一发烧,我们都不可避免的愁坏了,轮留着一个晚上起夜去看这些小家伙好几次。在那个短暂的梦里,我不在乎他们是否会有一番伟大的作为,或者名留青史,更在乎他们内心和身体是否真的拥有健康和快乐,我真的没有那么在乎这些。至少,他们是我们在和平年代亲自养育出来的,快乐,有教养、公正又富有同情心的小孩子。我的阿拉贡,我的埃斯泰尔,我的伊莱萨王……我这辈子都不曾妄想有任何一个自己的后代,也不妄想有自己的爱侣和家庭,年轻的时候无暇去想,到后来几乎只有我的弟弟能看出来我更喜欢男性的陪伴,我也……很抱歉拖累你没有自己的后代。”
统领愧疚地低头,深深看他的国王一眼。
“我曾经试图让你去有自己的后代,和刚铎的……其他贵族适龄妇女,甚至我愿意仅仅只做为你的臣民去存在,放弃个人的私欲,退到应有的位置上,守护你的王国和我们的人民。但是你告诉我,你绝不肯在这件事上欺骗任何一个人,你不欺骗我的心,也绝不会欺骗自己的心,用自己不齿的手段延续努曼诺尔的血脉。从前你是,现在你依旧是,当你真正地打定了一个主意,你固执起来的时候,没有任何人能够说服你,连我也不可以。是的,我也担心,这份未知的礼物,是否是我的国君与我的爱人所能承受的,这是否会让他虚弱,让他为难,让他饱受身体和心灵的痛苦,让他陷入无助的孤身挣扎…想到这些种种,我无法心安理得的在我们的床榻上安睡,后悔在白树下对你不管不顾的索爱……至于我自己,我也会因这奇异的礼物而烦恼过,那都是因为…因为我的剑只带走过生命,没有带来过生命,我在生命创造的体验上如此迟钝和匮乏,有时候情感麻木残酷得理所应当,好像不具备那些带来过生命的妇女们的伟大和慈悲。因此我并不确定…我真的能胜任一个带来生命的角色吗?我的阿拉贡,这是个奇迹,一个能重新塑造我们对于生命认知的奇迹,这份礼物现在就在这里,这难道不足以让我们去一起接受它,共同亲身体验一次吗?”
波罗米尔单膝跪下,像要彼此许诺一个庄重的誓言,他的手放在国王的腹部,同时拉住国王的手贴着他的腹部,眼神灼灼。
“我愿意接受这份生命的馈赠,阿拉贡,你是否也愿意和我一起迎接这个奇迹?”
“我愿意,我亲爱的爱人。”
阿拉贡倾身吻他,“是的…让我们一起去经历它吧。”
8.学而时习之
自从国王阿拉贡向国家新闻中心颁布了他与统帅波罗米尔得到了白树的神迹,亲自发表演讲,公开他们会有彼此的孩子,他和统帅都非常期待孕育他们自己的后代。这件事就不再是需要遮掩的秘密。
面对采访,白树之君的态度不卑不亢,彬彬有礼,态度和言辞诚恳又真挚,尽显皇室的风度与礼仪,表达了对生命诞生过程的尊敬与期待,对伴侣的尊重和爱,以及对未知生命诞生的美好祝福,此时此刻对不同者更加感同身受的包容和友爱之情,并表达作为国家首脑,自己和统帅都会继续做好自己的工作,这让最刁钻的采访者也很难找到攻击他的角度;
而刚铎统帅的外交辞令虽然不够圆融,但他表达了对生命诞生的敬畏,与要谦卑学习的强烈意愿,并像做战时动员那样鼓励所有会带来生命的中洲人民,生活美好,生命至上,诚挚的表示尽管不易,也要和所有的兄弟姐妹们一起为刚铎人丁的兴旺贡献自己绵薄之力。他闪闪发光又朴素的笑容,不知道为什么,这让他的崇拜者们又多了一波,其中不乏很多取向为普通异性的传统男性,他们更狂热的觉得无所畏惧的波罗米尔大人是真正的男人,是男子汉的榜样标杆。
为表达对生育的敬意,刚铎新施行的政策给了战后的妇女更多工作与家庭平衡上的有力支持和保障,并在宣传上加大了“一个友爱家庭应对妻子和孩子尊重爱护,伴侣之间应该如何相互爱护,好爱人之间如何相处”等等国民教育的强度。
不仅如此,这还间接的让刚铎国有产检中心的人流量更多了。
有热情的刚铎市民表示:
“我的国王和我的统帅能够来这里做产检,这说明这里的医疗条件足够良好,医护人员认真负责,所以我把我的妻子也带来这里做检查。我很期待我们的宝宝,我爱我老婆,我爱刚铎!!!”
他们绝对算是偶尔在刚铎待产中心出现,但学习流程最为认真的待产夫夫。
起初,那些待产的妇女们会因为待产中心来了男性生产者而不适应,但伊莱萨王主动与她们打成一片,他是一个诚恳的初学者,尊称已经有过生育经验的妇女为自己的老师,非常认真又随和的与学员们交流,国王接触人们的方式非常平视,真诚的表达对其他人的关心,仔细的研究关于生育相关的营养学,运动量分配、婴幼儿紧急救护的板块,也虚心的向这些妇女姐妹学习有关生产的各种卫生知识,包尿布的方法等等。
有一些妇女则更喜欢和波罗米尔统帅交流,虽然作为前摄政宰相德内瑟尔的长子,从来没有在物质上匮乏,但统帅知道如何在失去母亲的情况下亲自照顾小自己五岁的幼弟,和传统男性阳刚刻板印象不同的是,他的经历让他知道一些怎么抱婴儿,怎么喂奶,怎么哄睡的常识,爱护弱小已是他生命的本能,人们在他英武严肃的外表下,第一次直接接触到统帅本人超出意料的耐心和柔软的爱。
这鼓励了更多妇女的丈夫们抽出时间主动走进待产中心,学习他们忽略掉的生命部分,和妻子们共同面对生育学习的重要课程。
9.依存
阿拉贡瞄了一眼床头的桌子,书又增多了几本,那是波罗米尔最近在刚铎皇家图书馆借来的有关生育知识的书籍。在解决掉公务问题之余,每一本他都翻阅过,很仔细的用另外的纸张记录了笔记,虽然波罗米尔的身体过分健康,但是阿拉贡总担心对于这个特殊时期的统帅来说,他会累坏了。
“过来,爱人,我很需要你。”
于是阿拉贡拍拍他们柔软的床,请求他的伴侣回到床上和他一起休息。
波罗米尔把其中一本带回床上,打算做他的睡前读物。
“这真的是我这辈子除了各种各样的战术书籍外,看过最多的书了。”
阿拉贡从伴侣手中把书轻轻抽过来,拿到自己手里,对波罗米尔“嘿”了一声的抗议无奈解释。
“我总担心你的眼睛,爱。到这儿来,我的爱。”
他把波罗米尔搂过来,让他的脑袋像靠着一个舒适的枕头一样,垫在自己肩膀上。
“今晚就让我做你的眼睛,念书给你听好不好?”
得到统帅把胳膊轻轻圈在他腰上的同意后,他随手翻开一页,慢慢爱抚臂弯里的金发,给他阅读这个阶段应该注意的饮食营养摄入,应该避免接触的东西,提醒彼此都应该多吃一些王叶草提取物研制的叶酸,控制尝试烟酒的欲望。
“我不能抽烟,你也需要克制喝酒……”
由于是彼此的第一个孩子,他们可以说是都很小心,公务官服和日常的袍子尽量改得宽松而得体,避免穿戴太过沉重的盔甲,也在作息和公务上做出了一些平衡调整。他和他都时常会摸他们,像一个傻爸爸那样和他们谈话,他们动一下,他和他的爱人都开心一下。阿拉贡已经很长时间不抽他从不离身的烟斗,波罗米尔也下意识地不去碰他舌头渴望的美味麦酒,读了一小会,困倦的浅浅呵欠忍不住从国王正平稳读书的唇间中溢出。
“你不能太累了。”
注意到这个细节,统帅主动把国王手里的书本合上放到一边,侧身抚摸国王微微隆起的腹部,那里有小小的生命颤动,从阿拉贡腹部并不算很柔软的皮肤,传递到他的掌心。
“确实体力上多少会受一些影响,这很正常,不必太在意。”
阿拉贡抱歉的坦诚道,国王的脸不可避免的有一些浮肿,烛光下的眼窝亦有一些睡眠质量不佳的浅���色。同样的境况下,相比起来,波罗米尔就像一头在秋冬季节储蓄开春能量的壮硕公熊,比阿拉贡更加能吃更能睡,阿拉贡很高兴波罗米尔如今在他的国里,身心都能健康得一塌糊涂。
“你总是在照顾我,关心我比关心你自己更多。可是…我也是一样渴望去照顾你的,我的好陛下。”
波罗米尔轻轻捧着阿拉贡的脸,抚摸他眼角变多的皱纹,心疼地看着那个比他年长了一半的男人两鬓冒出的几绺白发,心疼地用手指摸着他深深的眼窝处那些青青的眼袋,他高高的颧骨上挂着的皮肉,有让他心疼的浮肿。波罗米尔咽下喉咙里的叹息,从抽屉里取出常备的草本膏药,往指尖和手掌中擦了适量,双手伸到阿拉贡的太阳穴,用最佳力度给他轻轻揉按。
“放松一些,阿拉贡…我的埃斯泰尔。”
波罗米尔低喃,他让阿拉贡靠着自己,用阿拉贡喜欢的手法给他舒缓压力,一点一点耐心的找寻穴位,解开国王头脑里和肌肉上积压的硬结,
“相信我吧…阿拉贡…”他继续诱哄。
“我是我父亲最年长的儿子,你是你ada最年幼的儿子,家族中年长的人理应照顾其他家族年幼的人,让他们能像在自己家里一样没有任何顾虑地接受这份好的爱意,我还是有很足够的照顾人的经验的,我的埃斯泰尔。”
“波罗米尔……你这是在纵容我向你…向你…撒娇吗?”
他斟酌了一下用词,最后还是如实相告。一直作为任何团队领袖和决策者、作为一个优秀的人类战士、没有太多被照顾经验的老男人,在听闻比他年龄小了一半,同样是一个刚强勇猛人类战士的男人,由衷的话语后,露出了很惊讶的哑笑,随而这个笑容就变得有点无耻和坏心。
“哦…你以后会很后悔这么放纵我的,波罗米尔,你会有机会见识得到的。”阿拉贡的手摸上统领的手背,用脸颊摩挲他���皮肤,“因为你爱我,那么放纵我…我什么都说得出来,也什么也都做得出来,我对我爱的人,是并没有太多羞耻心的,我的好波罗米尔。”
“那正是我所期待的,我的爱人,这是我作为一个爱人至大的荣幸,请享受它吧,这并不羞耻。”
统领回答得认真又严肃,国王在他的声音与表情中露出开怀的大笑,爱情的魔力让他情不自禁再次表现得像个小伙子,从身到心再度恢复那些热气蓬勃的年轻。
他做得很熟练,阿拉贡很快就在他修长优雅的手指间发出又浅又长、由于身心状态松懈又舒缓、才会有的绵长呼吸音。统帅的按摩手法都是从国王那里学到的,从前他陷入虚弱的时候,国王之手毫不吝啬的给与他爱与治疗,一次又一次打开他的心结。同样的,当他察觉到他的王有太大的压力,他也希望能用他从他身上学来的一切,给与他的挚爱相同的回馈。指法的按摩从太阳穴,脖子,到肩膀,到小腿,一直揉捏到国王光着的,有些浮肿的脚踝。他把他的脚掌捧在心口,拳头的骨节轻轻向前顶着,给他促进血液循环,放松脚心的压力。
“我也会担心…我的国王睡得还好吗…我的陛下是否健康,一边是刚铎,一边是子嗣,这样的负担,对他来说是否太沉重了?是否会强忍着疲劳,而不愿轻易告诉我…”
他低头亲一口阿拉贡的脚背,啄吻他的膝盖,舔吻他矫健长腿上那些毛茸茸的丝绒,揉搓他足部丰富的微鼓的神经。
“我的陛下,我真的会很担心,我的国王是否会受苦…我是否是那个称职的……我国王的国王之手……我爱人的医者之手……”
他的拳头慢慢顶开阿拉贡脚心不舒畅的血液,淤结顺遂地打开了,酥麻的放松感让阿拉贡忍不住溢出一声含忍了快意的轻吟。
“快过来…波罗米尔…让我吻你…”
在统帅小心虚虚压上来的体重中,国王伸出自己的胳膊抱住他的脖子,把自己往后仰进一片柔云一般充满安全感的被褥中,统帅一样微微隆起的肚皮,隔着柔软的亚麻睡衣,贴在他同样隆起的小腹上,有两个出自爱的、被祝福被期待的幼小生命,栖息在相爱的两个男性人类营造的血肉之躯下,栖息在这片安全的港湾里。
“吻我一下吧,波罗米尔,不用太多,吻我一下就可以……”
阿拉贡半合着眼,在半合的昏沉视野中凝视他的统领,他忍不住微微张开粗糙而红润的嘴唇,拖着波罗米尔的衣襟,请求他的亲吻,国王完全迷醉在他的爱侣带来的,这片爱与信任的安全阴影里。
“只要你要,多少下都可以,多少次都行……”
波罗米尔伸手捧着阿拉贡的脸,低头用舌尖探索他的王的嘴唇,在濡湿又缓慢的温柔亲吻中,他下巴的胡茬和阿拉贡毛茸茸的下巴轻轻摩擦,直到他们在这磨人又气喘吁吁的温存中,同样在身体上有了爱的化学反应。
“阿拉贡……你想尝试一下吗?”
虽然隔着衣服和肚子,他们还是互相顶到了对方的腿侧。统帅一阵口干,前后的器官都在刚刚的接吻和肢体摩擦中微微发烫,波罗米尔从脸庞到脖子都慢慢染上了既羞涩又亢奋的深粉色,他无意识地用舌尖颤着舔了一下自己的唇角,很犹豫又带着试探地发问。
“我……我就是不太确定,我们的状态……我的身体…波罗米尔…你是不是仍然想要现在的我……”
天啊,他想的,早三个月他顾虑太多,不敢和波罗米尔轻易尝试,但是每天早晨或者半夜,他的男性生理特征并不会因为身体不便就会自己消失,他的性欲也依然会因为雄性激素本身高涨,导致他有时候必须在不打扰波罗米尔身体的情况下,偷偷自己手活两三次。然而他这个时候的躯体状态……他的身体现在不可避免的臃肿,苍老,疲倦,怪异,这并不是波罗米尔第一眼在瑞文戴尔幽谷初见就感到心动的,那个强壮瘦削英俊不羁的游侠模样,与后来坐在刚铎王座上威严优雅的国王形象,也相差甚远。
他的爱人是否还愿意打开他此时睡衣的抽绳?
“啊我的国王……”
刚铎的统帅眯起眼笑了,把他拖进一个又长又湿,亲密又火热的亲吻里,单手伸进阿拉贡的睡衣中,爱抚他特殊阶段温度偏高的身体,并不猥亵的抚摸着他隆起的腹部,嗅闻他荷尔蒙的香味,隔着亚麻布料又重又轻地舔咬他睡衣下的深色乳粒,让国王饱涨的胸口因他的唾液湿得不成样子,他把阿拉贡硕大的勃起笼在拳头中挑逗,粗糙的指尖故意堪堪擦过让阿拉贡忍不住弓起腰背的股间裂口,他眼睛看着他,手指在他隐秘的角落周围轻轻缠绕着转圈,直到阿拉贡不可避免的颤抖,在波罗米尔的下巴上慢一下急一下的喘气,直到那双暗蓝色眼睛里的欲望变得浓郁,拽着波罗米尔衣领的手把布料揪成很紧的皱团,连回吻他的舌头亦染上了往日的焦灼与凶猛,直到阿拉贡渗出的体液把他的手指打湿,波罗米尔才一个字一个字地告诉他的爱人。
“你怎么能怀疑,哪怕是现在,你依然是我眼里,整个中洲世界最性感的男人的事实?向我保证,我的爱人,你永远不可以怀疑这一点。”
但阿拉贡知道,不是的,是他满眼都只剩他的轮廓,他充盈了他的心的边界,填补了他心灵每一个角落的缝隙,所以最性感是事实与否,早就失去了固有意义。
波罗米尔继续在他耳蜗里呵气,轻轻拍打国王饱满瘦削的屁股,低沉的声音像有重量又糊脑浆的蜂蜜,他的建议像一圈无形的指环,随着一句句的话语紧缩着,套在阿拉贡逐渐狰狞竖起的勃起上。
“我想,我们可以互相掉转过去,侧躺,只用嘴和手来满足彼此,让我和你用手指头,互相摩擦我们体内都互相熟悉的那个甜蜜的地方,尽量插得深一点,准一点……”
阿拉贡口干舌燥,浑身都是硬的,他身体的哪一个部分都在渴望他,他的心跳如雷,连腹中生命的心跳都一起变得加速又有力,这让他简直燥热到抽痛。
大概波罗米尔不知道,当他充满了爱情里性自信的样子,他对他具有剧毒一样、能使他所有机能瘫痪的致命吸引力。
就是因为这份吸引力,他愿为他征战,他愿为他负担,他愿为他坚守。
“让我吸你,你也要一样的���我,像你高兴时那样掐着我的大腿,很卖力很卖力的吸……”他每多说一句,他的国王捏在他肩膀上的握力就用多了一寸。“让你的精液射在我嘴里,射在我的喉咙深处,同时让我射在你脸上,你的下巴上,你的胡茬中,喷满你的睫毛,喷满你的头发丝,除了不射进那个你最担心的地方,我要射满你身体的任何一处……直到床单上全是我们的精液、汗液、和体液,味道浓得洗都洗不掉为止……大概…这样你会比较放心?”
于是统帅就被他的国王用最快又最安全的姿势毫不犹豫地转了过去。
10.花开的声音
十个月后的一个早上,生产的过程有秩序又混乱,他的痛和他的痛不相上下,像有矮人的斧头把他们两都劈开了,好在,埃尔隆德领主和他的医疗团队带来的药和有效的手术和治疗没有让这一切太过失控,法拉米尔也把一切里里外外的事务安排得仅仅有条。
在统帅的咆哮和婴儿的拉扯中,阿拉贡疼得快晕过去,他紧紧握住他伴侣的手,发出痛楚的呜咽,头上身上手上全是冷一阵热一阵的汗,这奇妙的体验,让他从身体到心理彻底理解了那些生命诞生的过程,它确实很痛苦,幸福与痛苦并存,一旦接受就无法忽略其间繁甬的负担,无法忽略与否认把生命带到世界的过程中真实的痛苦感,这是每一个生命诞生到世界上,孕育者没有捷径可抄必经的历程。而创造生命的生理职能,也并不能简单粗暴被视为一种性别理所当然的应尽义务。去真正爱你们的女性,爱你们的女友,爱你们的妻子,看得到她们本身,也看得到她们创造的每一个奇迹。人们如果真的需要它渴望它的降临,就必须心怀良善有所付出有所作为地让它变得更好。千百年前如此,千百年后也应如此。
最后解脱一样的巨大痛苦中,婴儿的哭声很大,孩子的哭声相隔时间不长,一前一后的出现,这很好,说明孩子们和他们都很健康。遗憾的是阿拉贡介意自己不能晚两天生产,这样他无法在波罗米尔最痛苦的时候竭尽所能去照顾他、毫不分心地鼓励他,他所有的医学知识在他自己生理上的剧痛面前,能对他的伴侣发挥的效果也没有想象中那样有用,而他其实不知道,在统帅心里也有同样的想法。
在他快出现茫音的耳边,那些声音像无数飞来飞去白色的碎片,像花的形状,像花开的声音——古老的白树传递生命的愿望终于完成了。
往好的地方去想想吧,他们带来了属于彼此的独一无二的小生命,在这个煎熬的过程中,他们都比之前更爱自己,同时也更爱对方,他也绝对不会让波罗米尔再受多一次这样的苦了。
他跟他一起,真实又具体的一起互相扶持地走过了这个非常规的鬼门关,从此他们的生命就彻底地链接在一起。
“恭喜你们,我的孩子们——是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
他的养父把两个小小的婴儿抱到阿拉贡和波罗米尔的床榻边,给他们精灵的祝福和来自家人的祝福。
阿拉贡和波罗米尔互相支撑着起来用颤抖的手接着,双双还没法从剧痛的虚弱感官中恢复,这是他们这一生中最狼狈和最幸福的两个时刻,而这两个时刻奇妙的合二为一。
一个金色头发的男孩,阿拉贡的孩子,是哥哥,一个黑色头发的女孩,波罗米尔的孩子,是妹妹。两个小婴儿紧紧闭着眼睛,蜷缩起身子吸着手指。
在看到孩子们的那一刻,他的心变得异常的柔软——是的,男人的心,王者之心,依然可以是如此的柔软。
我骨中的骨,我肉中的肉,我血中的血啊………我以生命谱写的长诗……
它在春季生根发芽,带来了我生命整个春天的永恒绽放。
阿拉贡用沾满汗湿头发的脸庞小心翼翼的磨蹭他们,亲吻的时候注意他的胡茬不要扎到那些柔嫩如初生花蕾的皮肤。
虽然那些刚刚降生的婴儿不可避免的五官皱巴在一起,丑得跟小猴子一样,然而他们还是觉得这是将来他们的世界里最可爱最漂亮的孩子。
他好像真的能看得到,波罗米尔所说过的,关于孩子们和他们在一起的,属于未来的景象。
在他和波罗米尔的努力下,在那些关爱和肯定中,将来,他的男孩和女孩们都会带着爱的美德,成长为一个个独立如树般挺拔的个体,勇敢地走向这个世界任何一片土地,亲自探索属于他们自己的故事。
就是在这一刻,家的具体概念深度地刻进他的骨髓里,再不是模糊抽象的了。
此刻,阿拉贡在他漫长、经历丰富、四海漂泊的人生中,第一次完整的体会到自己现在是一个父亲,一个和另一个父亲一起创造出美好生命的普通男人。他的生命在这一刻变得异常不一样,与他化作纪念石像的父亲母亲的骨血和记忆相连在一起。尽管无法体会与亲生的父母一起度过家庭岁月,但他真的很感谢他们的结合,并把他带到这个世界上来的勇敢决定。而他更感谢他亲爱的精灵养父和精灵兄弟姐姐们,是他们给了他更完整更贴近人性的爱的教育。那些人类男孩的自卑,那些成年男人不能融入中洲常规世界的自我距离和自我否定,那些孤独的自我质问、自我放逐的岁月,在一刻将逐渐离他远去,现在他要拥抱那个有他的爱侣、有他的孩子、有他的家国和他责任所在所在的未来;
而波罗米尔根本控制不了,哭得稀里哗啦的,刚铎城市中遥远的父亲母亲和他还有他的兄弟,曾经幸福生活的童年回忆在他脑中被唤醒,那时远方的乌��遮盖不住一个在爱中得到喜悦的家庭绽放出的微光,他不苟言笑又心性刚强的父亲德内瑟尔,他不常常敢于回忆的、早逝而温柔坚韧母亲芬杜伊拉丝,曾经的曾经,那些回荡在高高城墙中的笑声如今依能记起,他的家人们之间,曾经毫无保留的相爱过彼此——他确信德内瑟尔深爱着他和他的母亲与他们兄弟两的模糊记忆,再次变得清晰。现在他有他的阿拉贡,有他的法拉米尔,有他们的小男孩和小女孩,因此他哭得整个庞大的身体都在颤抖,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而现在他的爱人、家人和朋友都真诚地爱着他,没有任何人会嘲笑他此刻释放的情感与情绪。
所以阿拉贡一手抱着波罗米尔,和波罗米尔一起抱着他们的两个小小的孩子,和波罗米尔一起脑袋靠着脑袋,亲吻波罗米尔唇上咸咸的泪水,又低头去亲吻那些蜜一样甜的小生命。
“我的小家伙…欢迎你们…”刚铎的国王呢喃着。
欢迎你们,
我爱的家人。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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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ll them with kindness" Wrong. CURSE OF QIN SHI HU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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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ll them with kindness” Wrong. CURSE OF RA 𓀀 𓀁 𓀂 𓀃 𓀄 𓀅 𓀆 𓀇 𓀈 𓀉 𓀊 𓀋 𓀌 𓀍 𓀎 𓀏 𓀐 𓀑 𓀒 𓀓 𓀔 𓀕 𓀖 𓀗 𓀘 𓀙 𓀚 𓀛 𓀜 𓀝 𓀞 𓀟 𓀠 𓀡 𓀢 𓀣 𓀤 𓀥 𓀦 𓀧 𓀨 𓀩 𓀪 𓀫 𓀬 𓀭 𓀮 𓀯 𓀰 𓀱 𓀲 𓀳 𓀴 𓀵 𓀶 𓀷 𓀸 𓀹 𓀺 𓀻 𓀼 𓀽 𓀾 𓀿 𓁀 𓁁 𓁂 𓁃 𓁄 𓁅 𓁆 𓁇 𓁈 𓁉 𓁊 𓁋 𓁌 𓁍 𓁎 𓁏 𓁐 𓁑 𓀄 𓀅 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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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治通鉴》中的统御四术和权力游戏
《资治通鉴》是一部古代权力游戏的巨著,由司马光于公元1085年书写完成。一经面世,便让帝王们爱不释手,宋神宗评价它“有资于治道”,也就是对于他的统治很有帮助。
九百年后,柏杨先生耗时十年把他翻译成了白话文,并批注了自己的观点,让这部帝王将相的家学,终于可以让现代的普通人一窥其中的隐秘。
《资治通鉴》专攻帝王统治,因此被批评为“训马术”,梁启超称之为“帝王教科书”。
但是,我们也不能苛责司马光,他有他的历史局限性,毕竟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资治通鉴》虽然讲了1300多年的历史,洋洋洒洒很多案例,但归纳下来,核心命题其实只有四个:一是如何用谎言编织天命,二是如何用暴力维持秩序,三是如何用仇恨转移矛盾,四是如何用希望凝聚人心,合称帝王统御四术。
第一、谎言。《资治通鉴》的开篇,讲了日食三足乌的异象。这种将自然现象和天命相勾连的统治叙事,便是权力合法性的原始来源。
《资治通鉴》中那些被谎言编织的历史叙事,本质上都是为帝王统治背书。比如刘邦的赤帝斩白蛇,便开创了君权神授的叙事传统。董仲舒通过天人感应,将皇权的合法性提升到了宇宙元规则的高度,并通过科举制度和礼教等级,塑造成了古代社会的集体无意识,也就是人人默认皇帝就是天子,是天命所归。
统治谎言的高级形态是编织天命,一般形态是愚民。愚民政策的理论依据,应该归于孔子的“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比较典型的操作就是修书焚书,比如秦帝国焚书坑儒,汉帝国废黜百家,以至于诸子百家大部分都只剩下了只言片语。

第二、暴力。秦始皇统一六国后,将天下兵器熔铸成了十二个金人,这个举动的象征意味非常浓厚,它揭示了暴力在统治秩序中的双重属性,既是破坏旧秩序的工具,也是维持新秩序的基石。
暴力往往披着法律的外衣,先秦商鞅的连坐之罪,汉代张汤的腹诽之法,唐代来俊臣的《罗织经》等等,都有法律作为支撑,并以此将暴力威慑渗透到了社会的方方面面。
这样的暴力逻辑,实质是权力仪式的展演。恰好印证了马基雅维利在《君主论》中的洞见:被人畏惧比受人爱戴安全得多。
暴力的运用在明代达到了巅峰,帝王的爪牙遍布街巷,百姓的窃窃私语都能成为罪证。
但暴力从来都是双刃剑,无论是秦帝国,还是隋王朝,最终都引发了全国性的暴动。这些历史教训,恰好印证了罗马著名历史学家塔西佗的警告:再强大的暴力,也无法永久压制被统治者的怨恨。

第三、仇恨。矛盾转移的案例,在《资治通鉴》中屡见不鲜,主要分成两种,一种是内部之间的转移,一种是向外部转移。
内部转移方面,比如桑弘羊为顺利推行盐铁官营,他刻意激化商贾与农民之间的矛盾,从而成功的将各大盐场和矿场收归官有。
王安石变法时,司马光主张改革吏治和监察,王安石主张改革经济和财政,但司马光却被刻意描述成了反对改革的守旧势力,从而成功转移了王安石变法带来的社会阵痛,比如《青苗法》的层层摊派和强制贷款。
这种制造内部仇恨的策略,印证了霍布斯在《利维坦》中的论断:统治者必须防止被统治者形成共同的意志。
制造外部的群体性仇恨,才是统治艺术的关键一招。《资治通鉴》中那些和亲故事和边境战争,常常被用来转移内部的危机,正如霍布斯所说:共同的仇恨是维持团结最有效的粘合剂。
《治治通鉴》之后,南宋便诞生了最经典的案例,以至于百姓的集体记忆里只有靖康之耻,以及主战派与主和派的党争,从而忽略了根本矛盾。
靖康之耻和党争都是事实,但却不是全部的真相,真相是南宋内部夸张的土地兼并和通货膨胀。为缓解土地兼并,南宋末年贾似道进行了公田改革,也就是设置了各级官员拥有田地的上限,超出限额部分的三分之一要卖给朝廷,朝廷再租给百姓,仅镇江就收回田地17万亩,也就是镇江官员至少拥有田地51万亩,占了彼时镇江耕地总数的29%,而彼时镇江的人口总数约25万,官员占比约0.03%。可以想象,南宋末年的土地兼并有多么猛烈。但夺人钱财有如杀人父母,所以元军一来,那些官员便纷纷献城投降,留下文天祥在零丁洋里叹零丁。

第四、希望。从《礼记》的天下为公,到康有为的《大同书》,儒家大同社会的精神想象,为社会的稳定提供了绵延不绝的希望源泉,成功的把现实的苦难包装成了美好的愿景。
比如汉武帝元狩三年,黄河决口,朝廷赈灾时,首先要宣读汉武帝的诏书,这样的仪式展演,便成功的将灾难转化成了朝廷仁政的表演。类似的表演,在《资治通鉴》中反复上演。
科举是希望管理的巅峰之作,这种学而优则仕的希望机制,让读书人不停的进行自我规训,从而成了维护皇权统治最忠实的附庸。
但实际上,这个希望渺小的可怕,科举录取人数最多的南宋,平均每年仅有180人,其余朝代少则仅有10余人,因为大部分官员走的并不是科举之路,而是恩荫之路。而且,科举这条底层百姓的希望之路,不但异常狭窄,还被人把持,屡屡发生科举舞弊。

《资治通鉴》揭示的统御四术,环环相扣,如同四季更迭,是帝王统治最隐秘的法则。但历史也一再昭示:任何依赖统御四术的统治终将被反噬,当谎言透支了公信,当暴力迎来了反抗,当仇恨瓦解了共识,当希望走向了幻灭,《资治通鉴》中循环上演的权力游戏,便会迎来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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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正在成为寡头统治的专制国家
在去年美国大选期间,我一再警告过,如果川普再次上台,美国有可能变成寡头统治,由民主制变成专制。现在川普上台了,果然美国越来越成为寡头统治,越来越成为专制,越来越像现在的俄国了。这并不是我一个人的看法,很多人都这么认为。最近有一个民意调查就是问美国的选民“美国现在是不是寡头统治?”,有38%的人认为“是”,只有37%的人认为“不是”,剩下那些人说不确定。可见认为美国现在是寡头统治的美国人是最多的。
“寡头统治”这个词最早是亚里斯多德提出来的,用来指少数富人的统治,由他们控制了整个政权。在现在一般也指由少数超级富豪组成了一个统治集团来操纵政治体系,最明显的就是俄国。俄国在苏联时代当然没有富豪,后来苏联解体了,原来的国有资产私有化,包括俄国最值钱的自然资源也私有化了,就由少数人控制了这些自然资源,变成了亿万富翁。这些亿万富翁为了扩大自己的影响力,创办报纸、电视等媒体控制全国的舆论。
叶利钦总统竞选连任时,这些富豪很担心叶利钦输了,共产党卷土重来会没收他们的财产。所以他们就利用自己手中掌握的媒体,大力支持叶利钦,为他造势、宣传,为叶利钦的当选立下了汗马功劳,成了叶利钦的功臣。叶利钦也需要这些人的财富和媒体,这些富豪就形成了统治集团,影响力非常大。叶利钦往往要听他们的意见。普京之所以能够成为叶利钦的继承人,就是富豪们推荐的。普京上台之后就把这些富豪清洗了,但是换上了一批新的富豪,继续搞寡头统治。虽然后来普京越来越专制,越来越独裁,但是他还是离不开富豪们的支持。
中国的官媒一向抨击美国是由华尔街控制的寡头统治,这是夸大其词,华尔街影响力没那么大。华尔街对政治的影响主要是通过游说和政治献金,但是并没法直接操纵控制整个政治体系。但是自从美国最高法院判决政治献金如果是给所谓的超级政治行动委员会就可以不限额之后,超级富豪对于政治,特别是对于竞选的影响力越来越大了。尤其是这次美国总统大选,富豪们的影响更大。川普的竞选资金最主要的就是几个富豪给的。以前给政治献金的富豪往往比较低调,躲在背后。但这次的大选不同,有几个富豪很高调地站在前台,其中最高调的就是马斯克,利用他手里掌握的推特平台为川普竞选。
富豪们把川普推上了总统宝座,就要有回报。而且这种回报是直接参与操纵政治,有的是在幕后,有的就很高调地在幕前。其中跳得最厉害当然就是马斯克。所以美国就变成了由这些富豪们在操纵的寡头统治了。
川普上台之后号称成立了“政府效率部”,由马斯克负责。那不是一个正式的部门。美国要成立一个正式的政府部门,必须由国会批准。它没经国会批准,是非正式的,有点类似于中国的领导小组。但是它虽然是非正式的,马斯克权力却非常大。他现在在白宫有一个办公室,而且整天就泡在白宫。自己的公司也不去管了,全身心地治理国家,跟川普一样在推特上治国,天天在推特上发号施令。他的发号施令还能够立即得到执行。他造谣说美国国际开发署(那是一个做慈善、提供外援的机构)太腐败了,甚至造谣说这个机构在资助生物武器的研发,说新冠病毒就是它资助研发出来的。这种弥天大谎居然有很多人信。他叫嚣说应该解散这个机构。果然美国国际开发署就被解散了,连牌都被摘掉了。这个1961年就已经成立的,在国际上影响很大的,大大改善了美国国际形象的外援机构就被停了。他发推特说,美国消费者金融保护局(这是2008年美国金融危机之后新成立的一个保护消费者的独立政府部门)完蛋,果然很快地消费者金融保护局也被解散了,工作全都停了。
除了在推特上发号施令,马斯克还组织了一批人,就是其“政府效率部”招了一批人,大都是他的公司的员工或者前员工,而且以年轻男人为主。最年轻的才19岁,年纪大一点也就20多岁。有的高中刚毕业,还有的大学还没毕业,就被他招来了。他们被派去接管美国各个政府部门,白宫人事管理办公室(负责招聘、开除人)现在就被这些年轻人接管了,在那里发号施令训斥那些高级公务员都是一帮白痴。还去接管美国财政部的支付系统,每一个美国人的各种信息,社保、医保、银行、住址等信息都被他们掌握了。美国能源部信息系统也被他们控制了。美国能源部是管核武器的部门,也管很多美国国家实验室。曾经有一个官员要反抗,当即就被停职,现在被逼着退休了,还有的就辞职了。但是几乎所有的人都不敢反抗,都听任他们这些人胡来。
所以马斯克现在实际上是美国权力最大的人,川普对他言听计从,他想干嘛就让他干嘛,甚至马斯克在干嘛川普都不一定完全都知道,他现在已经开始老糊涂了。《时代周刊》的最新封面画的就是马斯克坐在美国总统办公室的那张坚毅桌的后边,也就是说他现在是实际上的美国总统。
民主制跟专制的区别,除了民主制有公正自由的选举、有法治不是人治,还有权力的制衡。美国人以前喜欢标榜自己有三权分立,政府的三个分支平起平坐,没有国王、皇帝,没有任何人能够凌驾于法律之上。但是现在川普实际上就是凌驾于法律之上,权力的制衡没有起到作用。
首先是立法机关国会放弃了自己的权力。川普的很多做法都剥夺了国会的权力。他一上台,就把十几个联邦政府部门的监察长开除了。这些是独立的官员,是由国会批准任命的,用于监督这些部门的运行要合规合法。法律规定得很清楚,总统要开除他们,必须提前30天通知国会,而且说明开除的理由。也就是说必须是这些监察长犯了错误才能开除。川普一上台就把他们都开除了,而且不提供理由,连借口都懒得提供。
美国是由国会管钱,负责拨款,行政部门负责花钱。但是川普一上台,就把国会已经拨的款都冻结了。这是违法的。国会已经拨的款,必须要用,不能因为是以前民主党的国会通过的拨款就叫停。拜登当总统的2021年通过的基建法案拨的款,有一些项目川普看不惯,例如川普很反感电动车,就把基建法案拨的要建电动车充电站的款给停了。这样就制造了一批烂尾工程。
美国要成立一个政府部门要由国会批准立法成立,要撤销也必须是国会立法撤销。美国国际开发署、消费者金融保护局都是国会立法成立的,要撤销也必须由国会立法撤销才可以。但川普就把它们都给叫停了,这当然也是违法的。
所有这些做法都侵犯了国会的权力。但是现在国会两院都掌控在共和党手里,民主党是少数党,民主党的议员只能抗议,但是没用。而共和党作为多数党,它们的议员们或者默不作声或者公然表态支持川普这些违法的做法。特别是共和党的议会领袖,议长、多数党领袖也都表态支持川普的做法,这相当于国会放弃了监督行政机关的责任。
最后的一道防线就是法院了。民主党的检察长们,以及非盈利性的组织就都去起诉川普当局。美国打官司是很慢的,但是川普的一些胡作非为有的很快就被法官叫停了,像法官已经判决了不能把国会已经拨的款冻结了,必须解冻。法官判决了不能让马斯克的人去接管财政部的支付系统。判决下来了不被理睬,资金还是被冻结着,马斯克的人照样去接触财政部的支付系统。马斯克公然叫嚣说做这种判决的法官是腐败法官,应该被弹劾。万斯副总统也说了,不允许法官来控制行政部门的合法权力。川普对此深表赞同,也认为可以不理睬这些法官的判决。
行政部门的权力是合法还是非法,是必须由法官来决定的,不能由行政部门自己说了算。行政部门的总统、副总统认为法官的判决违法,应该上诉,最终上诉到最高法院,由最高法院说了算。不能自己认为法官的判决违法就不执行了。但是他不执行的话,法官也拿他没办法,法院并没有执行力。法院的判决是要由行政部门来执行的,法院并没有军队、警察。即使法院有军队有警察,总统不执行法院的判决,难道能够派人去抓总统吗?
总统拒不执行法院的判决怎么办?只能弹劾、罢免。但是现在国会在共和党手里,共和党是绝对不可能去弹劾川普的,不管川普再怎么胡作非为。即使到明年的中期选举,民主党把国会夺过来了,弹劾成功了,也没法罢免川普。以前民主党已经弹劾过川普两次了,都没法罢免。需要参议院三分之二的票数才能够罢免总统,民主党不可能有三分之二的参议院的多数。
只要共和党紧密地团结在川普的周围,不仅国会失去了制衡的权力,法官的判决也没用了。这样自由的最后一道防线就不起作用了,美国的法治就没了。川普就可以凌驾于���律之上,没有人能够制约他了,他不就变成了实际的国王了吗?美国的民主制不就没了,不就变成了专制了吗?
美国出现目前的这种乱象,是早就可以预料到的。不仅我预料到了,很多人在大选期间也都预料到,都警告过。川普和他的党��早就说了上台了以后就要搞独裁,就要怎么做,都是违法的勾当,他们毫不掩饰。但是美国的选民很多不在乎。现在果然川普一上台就没有法治了,就开始搞专制了,很多美国选民还是不在乎。现在川普的支持率还有47%,就是说他再怎么胡作非为,接近一半的美国人都觉得无所谓。说明其实美国人的民主素质并没有那么高:他要怎么搞独裁,怎么搞专制,只要没有影响到我的生活就无所谓。要等到影响到这些人的生活、工作,有了切肤之痛,才有可能醒悟过来。
还有很多川粉对于川普、马斯克的胡作非为是很欣赏的,为之叫好。我就看到有一个华人川粉说,川普、马斯克他们现在做的就像是中国清末时候的“百日维新”,在救国。美国现在还是世界第一强国,跟清末的中国哪有可比性?清末的中国是国将不国,要被列强瓜分了,才需要维新。美国现在还是世界第一强国,哪需要什么维新。而且川普、马斯克他们的这些做法也不是“维新”,而是“维旧”,是要让美国倒退,走向衰败。他们不可能真的让美国再次强大起来,只会能让中国再次强大起来。所以中国其实啥事都不用干,让美国自己乱了,自然也就强大起来了。
如果非要找中国的历史事件来相比的话,那么远的,就像明末的宦官干政。马斯克就像当时九千岁魏忠贤,他的手下就像东厂、锦衣卫,可以凌驾于整个官僚系统之上,随意欺压官员。近的,就像“文革”时的造反派夺权。马斯克搞的“政府效率部”就相当于“文革领导小组”,他的那些小将就相当于红卫兵小将、造反派的革命小将,去政府部门夺权,砸烂公检法、各种各样的政府部门。
但是不管是那些干政的宦官,还是文革的造反派,下场都很不好。只要靠山倒了,只要最高领导人死了,那么就会遭到清算。除非川普能够万寿无疆,而且一直当总统,或者共和党能够十几二十几年就一直掌权,不然的话,等民主党上台了,马斯克还是有可能被清算,他的各种各样的违法、犯罪的行为都有可能被挖出来追究,如果美国的民主、法治还在的话。我们希望能够看到那一天。
2025.2.9.录制
2025.3.1.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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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的江湖,其实就是一场修行
生活的江湖,其实就是一场修行 江湖,在传统语境中充满了刀光剑影与恩怨情仇;生活,在现实维度里裹挟着酸甜苦辣与悲欢离合。看似截然不同的二者,实则有着深刻的内在关联 —— 生活的江湖,本质上就是一场修行。这场修行贯穿人生始终,在困境中锤炼意志,在人际交往中打磨心性,在自我探索中实现超越,构成了生命的意义与价值。 在生活的江湖中,困境是修行的必经之路。人生在世,不如意事十之八九,从学业的压力、职场的竞争,到家庭的重担、健康的威胁,种种困境如同江湖中的艰难险阻,横亘在每个人的前行路上。明代思想家王阳明被贬龙场,身处蛮荒之地,却在困境中顿悟 “心即理”,开创阳明心学;现代企业家褚时健,在人生低谷时选择二次创业,85 岁种出 “褚橙”,成就商业传奇。这些例子无不证明,困境并非人生的终点,而是修行的契机。正如《孟子》所言:“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在困境中挣扎、反思、成长,我们才能磨砺出坚韧不拔的意志,收获直面人生的勇气与智慧。 人际交往,则是生活江湖中不可或缺的修行道场。人是社会性动物,在生活中不可避免地要与他人产生联系。从家庭中的亲子、夫妻关系,到社会上的朋友、同事往来,每一段关系都是一面镜子,照见我们自身的优点与不足。北宋文学家苏轼与王安石,虽在政治立场上针锋相对,却能在文学层面相互欣赏,留下 “君子和而不同” 的佳话;现代职场中,团队协作的成功往往依赖于成员间的有效沟通与彼此包容。良好的人际关系需要真诚、理解与付出,而处理人际关系中的矛盾与冲突,则需要智慧与胸怀。在人际交往的修行中,我们学会换位思考,懂得尊重差异,逐渐摆脱自我中心的局限,实现人格的完善与升华。 对自我的探索与超越,是生活这场修行的终极目标。江湖中,有人追逐名利,迷失于繁华表象;有人坚守本心,在喧嚣中寻找内心的宁静。古希腊哲学家苏格拉底曾说:“认识你自己。” 这看似简单的五个字,却蕴含着深刻的人生哲理。在生活的江湖中,我们不断叩问自己的内心,探寻生命的意义与价值。陶渊明 “不为五斗米折腰”,回归田园,在自然中找到了心灵的归宿;弘一法师李叔同,在人生巅峰时毅然出家,追求精神的超脱。他们的选择或许不同,但都在自我探索的修行中,实现了对世俗的超越,达到了更高的人生境界。只有不断认识自我、接纳自我、超越自我,我们才能在生活的江湖中不随波逐流,走出属于自己的独特道路。 生活的江湖浩浩荡荡,充满未知与挑战;修行之路漫漫,需要我们用一生的时间去践行。无论是面对困境时的咬牙坚持,还是处理人际关系时的游刃有余,亦或是自我探索过程中的迷茫与顿悟,都是这场修行的重要组成部分。当我们以修行的心态面对生活,便能在江湖的风浪中保持从容,在岁月的流转中收获成长,最终实现生命的圆满与升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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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樱之落 叁 写给鸢的—— 8
如宏姬、沌姬对待自己亲近之人那般,我与樱在与伊万君相处时,也会非常自然地做出欺瞒伊万君的事。尤其是涉及本田家的历史、本田家肩负的守护厄阵的职责以及与咒术有关的事上。我们向伊万君讲述宏姬与钤姬之事时,采用的是介于本田家记载的真相与流行于日本其它地区之间的传说的版本。即比起其它地区因不了解犬舞见的制度、不理解犬舞见的风俗而对宏姬与钤姬的事迹以及钤姬的传说进行各种曲解——据我了解,最为离奇可笑的一个曲解是当地人认为宏姬同钤姬是一对恋人,因此两人间一定有一个人是男人,故认为犬舞见一定记错了两人中某人的性别——后的版本,我们的讲述中含带被犬舞见人广泛认可的‘真实的历史’,然而与本田家所记载的真相又有一定差距。
此外,在关东大地震发生后至东京大学复课前,我们同伊万君一面旅行一面收集沿路的怪谈、民话与当地的风俗期间,我们也对伊万君说过谎。受我主观情感的影响,我决不愿用“不少”来形容我们对伊万君说出的谎言的数量,但客观评判,只要是涉及到咒术的事,我们要么没对伊万君说出全部事实或历史,要么就假装我们也不知道真相是什么。
例如我们与伊万君去的某个位于妙高山山脚下的、没被记录在地图上的村落便是如此。时隔已久,我忘记了那个村子的名字,只依稀记得村名中似乎含带某种植物。伊万君不明白为什么自称在那个村子里生活过的人、彼时仍生活在那个村落里的人以及生活在那个村子附近的人对那个村子曾发生的事的描述在有重合的、可相互验证的部分的同时也有明显的矛盾之处。但我和樱却知道、或准确来说是拥有极高咒术天赋的樱在查明那个村子的境况后告知了仅有模糊概念的我,那个村子被某种非科学能解释的能量笼罩着——我说非科学能解释的能量而不使用‘咒力’一词,是由于樱说那能量不是咒力,且并非所有非科学的能量都能被称为咒力,尽管在我的感知中,它们没什么区别,皆是让我视野中的物体出现重影、轮廓模糊等现象的能量——那种能量扭曲了那个地区的时间与空间,故我们探访的人们说出的皆是曾发生过的事,顶多某些人、如那名找不到前往水内郡的路的茶屋老板在讲述时使用了较为夸张与更具戏剧性的说法。
而被那种能量辐射的周边地带,受能量的影响,人们会下意识忽视位于能量中心的地区的异常之处,因此附近地带的、如居住在妙高町以及田口村的人们的认知中,那反而是个普通的、或至少与非科学能量无关的村子,即便流传出那个村子里曾发生过的奇闻异事,也因听起来过于违背常理而被视作戏言。
我无法判断笼罩那个地区的究竟是不是咒力、那股能量以怎样的方式影响人类、是否对人类有害等,但我仍记得,随着我们与伊万君靠近那个村子,呈现在我眼前的一切都似被由淡变浓的雾笼罩。那种雾同时处于能被看见以遮挡视线与不能被看见或视线会穿过其中的状态,其色泽也是我难以用词汇定义的、似在不断变换又仿佛超出了我的视觉系统对光谱的感知的种类。若仅是我自己,我是绝不敢带伊万君靠近那个地区的。所幸樱与我们同行,我能看见以樱为中心散发出的能量如迷雾中的被点亮的提灯或水中的气泡那般包裹住我与伊万君、阻止周遭的雾气沾染上伊万君和我。
离开那个村子后,我曾避开伊万君问过樱那种能量是否会危害到人类,尤其是会不会危害到伊万君。“别担心,哥哥。”樱安慰我道,“严格来说,那种能量不能被判定为对人类有害,大多数人根本无法沾染上那种能量,沾染上能量的人也只会遇见时间、空间被扭曲现象。不过由于我和你因有着使用非科学能量的天赋,伊万君在幼时遭遇过神秘事件,因此相比旁人,那种能量的确能更轻易得附着在我们身上。”
我之前曾提过,在我和樱的预想中,伊万君离开日本是一件极有可能会发生、但发生时间对彼时的我们而言非常遥远的事。且随着我们与伊万君的感情愈发亲密,我们对伊万君的喜爱愈发浓厚,我们也逐渐产生说服伊万君常居日本的想法。让伊万君一直待在日本境内是不可能的,不提伊万君虽每次以玩笑的口吻说出但时不时提及的周游世界的梦想,仅凭伊万君与牠亲人的感情以及对牠的母国俄罗斯帝国的爱,就令伊万君做不出同亲人长时间断绝联系、移居它国的行为。我愿意承认,伊万君同亲人间的情感以及频繁的联络偶尔让我感到嫉妒。在伊万君搬来本田上屋敷与我们同居后,我留意到伊万君每两周至少给牠的亲人发一封电报,时常还会给牠的亲人寄去厚厚的、写有牠在日本的见闻和遇见的趣事的信。就连在关东大地震发生后我们返回犬舞见的途中,即便我们告诉伊万君三嘉原御所里有电报机,伊万君也恳切得请求我们帮牠找一处正常运行的电报局,好让牠给在途中给牠的姐妹和弟弟发去报平安的电报。
“我得给奥利娅、娜塔申卡和科利亚发封电报,去你们母乡的途中有电报局吗?”伊万君忧心忡忡又焦急地问我和樱,“在经过……嗯,你们说的那个什么火车站时能停留片刻让我去找电报局吗?”
帮伊万君找正在运行中的电报局并不困难,作为乘坐列车的第一站所在地的浜松市内就有电报局。我也能理解伊万君在经历一场大型的、牠不曾遭遇过的自然灾害后迫切想与亲人取得联络的心理。不过根据伊万君发完电报后的解释来看,牠之所以焦急,大部分原因在于牠同牠的妹妹、弟弟的感情过于亲密,牠担心若牠的妹妹、弟弟未能及时收到牠的电报,很可能会想方设法跑来日本找牠。
说回伊万君会离开日本的话题。我和樱虽从未有过具体的说服伊万君常居日本的计划,但就我们与伊万君同居后的几次试探来看,伊万君不反感、甚至可以说对我们的“等伊万君毕业后花上数月乃至一年悠闲得周游日本”的提议很感兴趣。同时,樱虽于一九二四年毕业,可在一九二三年年末她便已决定直到伊万君毕业前她都将留居东京。可预见的,裕仁亲王、内阁乃至其牠经历过或听闻过一八八一至其后数年的频繁发生于日本岛的自然灾害的大臣们一定不赞成樱的决定。其实至今我依旧认为一九二零年樱能离开犬舞见前往东京读大学是一个奇迹,也不知樱当年是怎样与大正天皇及内阁协商的,我询问时,樱微笑着回答我说“用了各种各样的方法”,于是我直觉自己最好别问得更详细。
大约是我们太希望那样的未来实现的缘故,不知不觉之间,我们的心态从‘试图说服伊万君’变成了认为伊万君会在日本读完大学并花上数月至一年周游日本是必定会发生的事。因此,当一九二四年三月初,国内传出上个月在中华民国天津市的日本租界内,某个俄罗斯人杀掉了一个日本人的流言后,我并没太关注这条信息。当这条信息变成了配以最大字号的标题的铺天盖地的新闻时,我仍不觉得这条新闻会与我的生活有关。樱倒是比我敏锐很多,获知此条信息的速度也快于我,事实上,无论是我还是伊万君皆是从樱口中听说那条消息的,而樱自然是从那群出身华族的、视她为自己和同学在东京大学里的庇护者的女同学中的某人那儿听来的。
不过樱并未与伊万君详谈这一案件可能带来的一系列影响,仅是在晚餐时随口提及天津市租界内有日本人被俄罗斯人杀掉并提醒伊万君近期注意安全。待伊万君回牠的房间准备入睡后,樱才一面在本屋敷内远离伊万君房间的各处散步一面对我说:“我猜军国主义者们会拿这事儿煽动人们,例如以此事证明俄罗斯帝国不尊重日本乃至羞辱了日本。”樱皱起眉,“据说案件发生于二月末,预计未来几日就会有报纸登载这条新闻。就我目前获得的消息来看,内阁已知晓此案件的存在,可比起查出案件真相,牠们显然更在意能以此案获取怎样的利益。”
“你确定?”我问。我并非在质疑樱,也直觉裕仁亲王和内阁一定企图借此事谋划什么,可受限于我于政事上的天赋以及获取信息的渠道,我想不出牠们能谋取怎样的利益。
“我如何能确定呢?我又不曾旁听裕仁亲王同内阁乃至其他大臣对此事的讨论。”樱垂首侧脸望着道路旁栽种着植物的区域。尽管三月初庭院中不少植物已抽出新芽,如辛夷[1]一类的植物更是已长出待放的花苞,可大部分灌木与草皆保持着尚未彻底自冬眠复苏的、枯黄间杂着暗绿的色泽。“据说死的人身份不算低,但照子没听说其它更详细的情报。”樱摇着头说出一个应是她同学部后辈的名字,“照子的父兄任职于外务省和法务省,她是趁牠们没留意时偷听牠们的交谈的,显然照子的父兄也不知案件的具体发生经过。这就是我推测裕仁亲王及内阁不关注案件本身的原因,牠们并不打算调查、解决此案件。至于借此案能谋获的利益,”樱顿了顿,“我听说管理天津市租界的领事馆在搜查、逮捕杀人者时遭遇了俄罗斯帝国工部局的阻扰。我不知俄罗斯工部局是否真的曾阻扰领事馆。如果有,那么阻扰日本领事馆逮捕杀人者的原因是什么。但我知道大部分日本人不会去验证此事的真假,只要报纸报道俄罗斯工部局拒绝交出杀害租界内日本人的凶手,他们不但会立即相信那是真实发生过的事,还能轻易被煽动得游行以示对俄罗斯工部局做法的抗议并生出对俄罗斯及俄罗斯人的仇恨。”
“你担心伊万君被那些受煽动的人们袭击?”
“不仅如此。”樱摇摇头,“应该说我更担心的,是国内掀起对俄罗斯人的仇恨后,伊万君会终止学业离开日本。”
樱的话令我愣住了,我脑中的一切思绪、情感皆被冻结,过了十多秒我才略结巴地说:“会、会吗?情况会变得那么糟糕吗?可近来没有内阁决定与俄罗斯交恶的迹象啊?”
樱瞥了我一眼,随即叹出饱含无奈的一声。“哥哥。”樱的语气充满了解答小孩子提出的幼稚问题的耐心,“俄罗斯帝国是拥有最强大的军事力量、最先进的科学技术的国家之一,若算上他们拥有世界上最广阔的国土以及大量的工厂、城市照明及人们日常生活所需的自然能源,那么某种程度上可以说俄罗斯帝国是目前占据综合国力排行榜首位的国家。而日本至今未与俄罗斯帝国正式建交,这难道不是日本同俄罗斯交恶的证据吗?虽然幕末至明治初期日俄两国皆向对方派遣过使团,可由于对国境的争端,两国皆未在对方境内修建大使馆。而即便确立了国境边界线,无论是日本还是俄罗斯明显皆对商谈结果感到不满意,其后日俄两国又开始争夺对中华民国以及朝鲜王朝与现在的大韩帝国的影响力。在我看来,除非日本经历一场漫长且损失极大的对俄战争,或几乎不可能发生的俄罗斯帝国战败,日俄两国才会最终建交。”
“你似乎一直对日俄两国的关系报以最悲观的心态。”我回忆着过去那些年中樱分析日本外交以及国际局势时的论述说。
“这不是悲观,而是基于事实的推理。”樱纠正我道,“从俄罗斯帝国的角度来分析,他们的国家所处维度太高。三条可使用的、通往更广阔的外界的航线中,一条自圣彼得堡出发前往大西洋北海,虽航道上有传统盟国丹麦,可喀琅施塔得湾[2]每年从秋末就结冰至翌年仲春,那个词该怎么说来着?”樱思索了几秒,“封冻期?即便俄罗斯帝国选择波罗的海沿岸更南方的港口,除非那个冬季非常温暖,否则海面仍会结冰乃至封冻,因此这条航线有一个月至半年的时间无法使用。
另一条航线是从黑海出发,上世纪中叶俄罗斯帝国帮助现在的希腊王国、埃及王国从奥斯曼帝国的统治下独立,且奥斯曼帝国被迫将君士坦丁堡及周边领土割让给希腊王国,自此俄罗斯帝国获得了一条安全的进入地中海的航线。然而这条航线的后半段路程却随时面临被敌国禁止通行乃至攻击的风险。一条路线可经由地中海前往大西洋,途经将俄罗斯帝国视作竞争者的意大利王国与法兰西共和国两国,虽上世纪中叶西班牙王国内乱时其国王伊丽莎白二世受俄罗斯帝国帮助而赢得胜利,但这种延续至今的友好态度通常并不足以让西班牙卷入俄罗斯同法国、意大利等国的战争中,更别提在战争中成为俄罗斯的盟友。
第二条路线更糟糕,表面上看俄罗斯的商船可通过苏伊士运河前往红海,再从红海前往印度洋。可管理、控制苏伊士运河的苏伊士公司目前属于英法两国,埃及尚被奥斯曼统治时曾拥有苏伊士公司的股份,可一旦获得独立并选出新的君主后,英国、法国以及奥斯曼就以‘不属于合约签署对象’而拒绝承认埃及王国的统治者继承前任的股份。所以一旦俄罗斯同欧洲其它列强开战,这条航线几乎处于不能使用的状态。
最后一条航线,则是俄罗斯使用直通太平洋的远东地区的沿海港口。这也是上世纪俄罗斯同日本争夺库页岛的原因,因为俄罗斯需要尽可能往南发展才能获得终年不会结冰的不冻港。为了获得不冻港,最直接的方法是俄罗斯入侵位于南方的中华民国、或者说过去的大清帝国以及大韩帝国。然而俄罗斯的文化与那两个国家太过不同,入侵大清帝国也将损害欧洲其它列强在大清帝国内的利益和影响力,导致即便俄罗斯成功攻占下可建立不冻港的领土,管理及保卫起来也面临巨大的阻力。因此俄罗斯与其它列强一样选择向大清帝国签署租界条约租用大清帝国的一小块土地及港口。
与此同时,自公家衰落、武家兴盛后日本的主流文化就一直受军国主义的掌控。作为一个岛国的日本,想要获得更多领土、获得日本岛上缺少的自然资源、提升自身在国际社会中的影响力和地位,唯一的选择就是往西、往南发展。东南亚各国距离日本岛太过遥远,且已被各欧洲列强占领。往西则不同,中华民国不但拥有大量的土地、资源,还拥有与日本相近的文化,而竞争者之一的、也是最有可能发生直接冲突的俄罗斯帝国已被英、法等欧洲列强视作竞争者和敌人。日本能以‘阻拦俄罗斯在东亚扩大影响力’为由轻易获得那些列强的好感、支持乃至同盟,事实上,明治天皇的确是这样做的。而本世纪初的那场战争,日本因战败而不得不将千岛群岛割让给俄罗斯,导致俄军驻扎进国后岛。不提裕仁亲王,哪怕是体弱而无力管理日本的大正天皇都不可能容忍大国的军队驻扎在距离我们国土如此近的地方,天皇与内阁皆会将割让国后岛视作耻辱、将国后岛上的俄军视作威胁,并将夺回千岛群岛视作自己的责任。
在此前提下,除非日本或俄罗斯中的某一国放弃对中华民国、大韩帝国施加己国影响力,或放弃对外扩张的想法,否则日俄两国的冲突会一直持续下去。”
我呐呐无言盯着樱看了半晌,樱讲述完她的想法后好一会儿我才感慨说:“樱,你真的很厉害啊。”
樱丝毫不感到开心,反而朝我投来看一块朽木的眼神,“所以,你能明白我的担忧吗,哥哥?”她问,“裕仁亲王幼时被海军大将川村纯义养育,入读学习院[3]期间两任院长都是陆军大将,因此可以说裕仁亲王自还未建立独立的对世界的认知的幼时就被灌输了以军国主义为主的思想。前几年裕仁亲王虽去了欧洲游历,所选的却是英、法、意等与俄罗斯敌对的国家,访问的也多为与军事有关的地点。根据裕仁亲王的选择,我推测牠如牠的祖父那般将俄罗斯帝国视作可挑战的敌人而非可合作的、与日本相邻的超级大国。既有可能裕仁亲王本就筹备着同俄罗斯帝国开战,又恰好遇上了天津市租界这一可利用的事件,即便牠不打算立即开启战争,也会利用此事件煽动人们的仇俄兼支持战争的情绪。而一旦日本的人们被这种情绪笼罩,你认为伊万君还能悠闲地留在东京读完大学吗?”
我没有回答这一有着明显答案的问题,樱也没自问自答,她沉默地走了一小段距离,轻声说:“若我方才对伊万君说出了此番推论的话,伊万君很可能会翌日就定下前往中华民国的船票并办理退学手续,所以出于我希望能让伊万君在我身边留得更久一些的私心,我什么都没说。然而伊万君并不愚蠢,牠或许有些天真,难以真切意识到身边的人能做出程度多么深的、威胁牠安全的事。也因着这份天真,伊万君表现得有些迟钝,至少比牠那名去年就离开日本将生意转移去中华民国的远亲迟钝。可伊万君是一个非常果断的人,牠一旦产生了某个想法,便会快速的、坚决的去实施那个想法……”
“……因此,仅靠言语说服,或准确来说是欺瞒、操控伊万君是不可行的。”我喃喃说出樱隐去没说的话,我初时对樱的“伊万君是一个果断的人”的评语感到有些惊讶,紧接着想到伊万君从中等教育毕业后没多久就决定来日本留学、关东大地震发生后的当日就决定留在日本不返回俄罗斯等事,便恍然发现樱对伊万君的评语完全没错,伊万君的确是一个能快速做出决定并立即实施自己的计划的人。
“所以,你打算留下伊万君吗?”我问樱。我没明说能以怎样的方式留下伊万君,但既然排除了无用的言语说服,其余能留下伊万君的方式显然都会违背伊万君的意愿、危害伊万君的自由和安全。
“我还做不出决定。”樱承认道,“一定留下伊万君,我与伊万君、我们与伊万君的关系都会发生极大的改变,而我很享受目前与伊万君的相处方式。”
樱虽未详细解释,可我能听明白樱所说的做不出决定即字面含义上的‘做不出决定’,而不代表着樱尚未构思留下伊万君的计划,依照我对樱的了解,恐怕樱在产生‘留下伊万君’这一想法后便已构思出具体的、可操作的步骤了吧。
这次撇开伊万君的、我与樱间的夜谈并未对我们与伊万君间的关系产生影响。而天津市租界杀人事件的发展也如樱预料的那样,各报纸在透露被害者是天津市日租界总领事的儿子、杀人者是一个俄罗斯女人,以及俄罗斯工部局不但拒绝交���杀人犯,还支持杀人者向日本工部局提出索赔——报纸上登载的索赔理由不一,但樱打听到的消息称是与心理还是什么的有关,其后伊万君推索赔理由若自俄语直译成日语的话应是“情绪困扰”,即被告人的行为给原告的心理状态带来了严重的负面影响——后,报道的重点统一从案件本身转移向俄罗斯不尊重乃至蔑视日本、俄罗斯人轻视日本人的生命、俄罗斯损害乃至计划掠夺日本在中华民国境内的正当权益等方面上。
不过樱预料错了伊万君对此事件的反应,伊万君并未冒出退学回俄罗斯的念头,也未曾将被报道煽动的人们视作威胁。“我不知这是否算种族歧视,可我真的很难将日本男性视作潜在的威胁。毕竟学校里那些知道我国籍的男同学们在此事件发生前就总是——嗯,”伊万君皱起眉,应是在思索该怎么描述,“就好像我比我真实的体格还要宽广上好几圈似的,牠们路过我或停下脚步与我交谈时,同我的距离总是超出与其他同学间的距离。而此事件登报后,那些男同学甚至一些老师同我间的距离就拉得更远了。”
关于天津市租界杀人事件,樱经探寻后向我和伊万君、主要是伊万君转述了不少未被报道或未被详细报道的细节。诸如案件的发生地点位于法租界[4]内;涉案还有另一名中华民国的未成年女性,而那个儿童目前同事件被告一起待在俄租界内;被告杀害死者的方式超出人们对女性的预料以至于被日本领事馆及内阁用‘极其残忍’来形容,死者自侧颈至下腹有十多处深及六至七厘米、宽及两至三厘米的刀伤,且与利器通常制造出的伤口不同,创口边缘与创口内部不太平整,验尸的医生——中华民国还未建立法医学体系,也未设法医一职,故日本及俄罗斯工部局共同找来了一名比利时王国国籍的医生进行尸检——不明白是什么导致了这样的创口,同时死者右侧睾丸破裂、阴囊积血、海绵体白膜撕裂,故难以判断死者的死因是大量失血还是剧烈疼痛引起的神经源性休克。
伊万君在获知案件细节后推断说:“很可能那名女子曾从军或正于军中任职呐,那样的创口听上去像是,呃,我不知道该怎么翻译那个词组,总之是某个军人们惯用的攻击方式。”伊万君说着抬手比划出握住刀往前捅的姿势,“通常人们拿着匕首进行刺中某物的攻击仅是捅出去再收回手对吧?可那种攻击方式会在刀刃捅入人体后转动刀刃,既能增大伤害范围,又能避免刀刃被卡在对方体内。只不过那样的条件反射需要长时间的练习才能养成,所以要么那名女子受过军队的系统性培训,要么就如我这样因母辈从军而了解甚至自小练习这样的技巧。”
而那名中华民国国籍的儿童,据伊万君推测是待被告收养甚至已被被告收养的身份。“或许你们也听说过,中华民国存在不少���亡刚出生的女婴、贩卖女童以及成年女性为仆奴的事,因此在我们向中华民国租借土地不久后,前往中华民国的公民就开始收留以及收养那些原本会被溺亡或被家庭抛弃的女童。后来收留的女婴、女童数量太多,领事馆便建立了一套定期将那些孩子送回母国并寻找、审核收养家庭的体系。过去你不是问过我俄罗斯女性生育数量变少对俄罗斯人口的影响吗?”伊万君对樱说,“除去接收来自欧洲的难民及移居者,收养中华民国的被弃婴幼儿也算一个维持我母国人口的途径。”
樱皱起眉略诧异地看着伊万君,像是无法理解伊万君在说什么般。我虽未参与伊万君与樱之间的那场听上去与俄罗斯人口有关的谈话,但我知道樱所不能理解的是什么,即俄罗斯收养中华民国的女婴以补充俄罗斯的人口。这样的做法对仅依靠血脉——甚至不是过去的公家、武家所使用的法理上的血缘——延续至今的本田家的人来说是完全不可理解和想象的,尤其是中华民国人的长相与俄罗斯人有着明显的区别,就算将中华民国的女婴接去俄罗斯帝国境内抚育,那名女婴依旧有着中华民国人、或者说东亚人的长相,难道她不会被周围的俄罗斯人视作异类吗?
显然,伊万君从我和樱的表情中看出了什么。“你们似乎很疑惑,瞧上去还有些不支持这种做法?”伊万君问。
樱轻咳一声,“抱歉,伊万君。因为本田家从未收养过外来的孩子,靠着母子代代相传至今,所以我和哥哥不太能理解这种收养外族人并将其视作族人的做法。在我看来,这种做法有不少隐患。”
“隐患?”伊万君语气中的不解远超过我和樱神色中的不解。这让我瞬时涌起两种情不自禁的情感,一是感慨面露疑惑的伊万君看起来很可爱,一是想起樱分析的俄罗斯帝国的综合发展程度并认为很可能樱终归是低估了俄罗斯帝国,没准儿在俄罗斯帝国的生活接近西方宗教里描述的天堂或伊甸园,否则根本无法解释伊万君的反应。
“就是,例如女婴长大后因相貌被其他俄罗斯人排挤,或者俄罗斯的女人们大部分选择收养而非自己生育导致俄罗斯帝国的人口人种构成产生变化等等……”我越说声音越小,伊万君脸上的疑惑则愈盛。
“为什么要因为长相排挤她?”伊万君像一只站在枝头上观察人类活动的林雀那样偏头同我和樱对视,“至于人种,母国内的确有极少数守旧的人反对赋予她族人口同等于俄罗斯族人的权利和权力,如英国、法国等也总是嘲笑俄罗斯帝国总有一日会变成德国人或亚洲人的俄罗斯。不过这话他们已经说了一个世纪了,我的母国依旧好好儿的,也不曾出现俄罗斯族的女性全部或大部分不生育的情况,长居城市的俄罗斯族女性大部分会生育一个孩子,有的会在将长子养育到十岁左右时生育第二个孩子。长居村镇的俄罗斯族女性的生育间隔时间要短一些,生育数量总体也比长居城市的俄罗斯族女性更多。可这也只是统计数字罢了,例如在我家的领地中,就出现过一名俄罗斯族女性生育了三个孩子但她的表亲没有生育意愿情况,她的表亲同她一起抚育孩子们,那三个孩子也用名字加‘妈妈’的方式称呼她们。”
之后我们同伊万君聊了更多的关于收养、人口、人种歧视的话题,只是那场交谈最终以我们同伊万君面面相觑、双方都感到对方的话难以理解为结局。
与那场交谈的结局相似,天津市租界杀人案件的走向也令人难以理解。当日本工部局要求俄罗斯工部局交出杀人犯、俄罗斯工部局支持那名俄罗斯女公民向日本政府提出索赔并指责日本总领事的儿子强奸未成年人,而两国为此陷入不涉及武力的对峙时,三月中旬,驻扎在国后岛上的俄罗斯军队突然逮捕、关押了几名北海道的渔民。外务省向俄罗斯政府发出抗议并要求俄军释放那几个渔民,俄罗斯政府则提出那几个渔民不但在泊湾、根室海峡等国后岛周遭水域逗留,还数度将渔船行驶到距国后岛仅有五、六海里的海域,其行为同渔民有异,显然是伪装成渔民的侦查人员。
理所应当的,东京各报刊也登载了北海道渔民被俄军关押在国后岛上的消息。且与对天津市租界杀人案相似,报道的重心不在于被关押的渔民而在于宣传国后岛被俄罗斯占领对日本来说是一个极大的威胁,强调俄罗斯有多么不尊重日本、肆意侵害日本国民的正当权益等。我能感知到某种肉眼不可见的、大约应用‘氛围’来描述的东西在生长、翻涌、聚集,无论是在学校中还是经过路边的屋台,身边的人们谈论的话题也大多与天津市租界杀人案、北海道渔民以及俄罗斯帝国有关,甚至偶尔能听见喝醉了的男人大声嚷嚷着诸如“俺可不怕俄罗斯”、“加入军队去杀几个俄罗斯人”一类的言论。
而伊万君如樱所说的那样,虽在察觉人性之恶的方面表现得天真又迟钝,可牠并不愚蠢,弥漫于东京的好战以及仇视俄罗斯人的氛围激起了牠的警觉。在向学校请了两天假后,伊万君跑去骏河台南甲贺町与横浜山手町等在日俄罗斯人聚居区打听消息。我和樱一得知伊万君去过骏河台南甲贺町就生出了不好的预感——最初我们不知道那日伊万君前往学校是为了请假,也不知伊万君请假后直接去了骏河台南甲贺町,是当日我俩同伊万君吃晚餐闲聊时伊万君告诉我和樱的,其后我们也得知伊万君打算翌日前往横浜的山手町——伊万君打听完消息后作出的决定也验证了我和樱的预感。
“我打算近期返回我的母国。”伊万君说,“以目前的趋势来看,日本同我的母国间的矛盾随时可能发展成军事冲突并进一步演变成战争,而留在交战中的敌国内恐怕是最愚蠢的一种搞砸自己的生活乃至结束生命的方式了。甲贺町与山手町的大部分俄罗斯人也准备离开日本,连费多尔也——你们还记得费多尔吗?就是山手町俄式餐厅的主人兼主厨?”我和樱点点头,伊万君便接着讲述牠的计划道:“牠计划着出售餐厅后返回母国,或至少是离开日本。至于学业……”牠叹息一声,“我问过三上老师,休学的最长时间为两学年,我准备在离开日本前办理最长期限的休学,那样假如两年间局势变得更平缓,那么我能来日本继续我的学业。而假如两年后局势仍这么糟……”伊万君再次叹了口气。
相较于伊万君快速果断的行动,樱反倒处于一种让我略感惊讶的状态,我以为樱要么实施她早在心中列好的计划留下伊万君,要么享受最后这点与伊万君共度的时光并同伊万君商量出一个能在战争期间保持运转的联络手段。可樱什么都没做,她甚至没表现不舍伊万君离开等情绪。若依照未来瑞士联邦心理学家伊丽莎白·库伯勒[5]提出的理论来看,樱的表现较为符合第一阶段,即否认伊万君即将离开日本的事实。然而尽管我从未询问过樱那时有着怎样的心情与想法,我直觉樱的心理活动应更加本田家一些。要类比的话,大约与宏姬决定杀掉钤姬前夕——必须澄清的是,我说的可不是宏姬做出实际行动的前夕,而是产生了杀掉钤姬的想法、做出了未来某日将杀掉钤姬的决定的前夕——的心理活动相近吧。
我得承认,我有些好奇如果事态不曾发生变化,即伊万君在三月中下旬返回俄罗斯的话那么樱是否会做出不同的选择。可我难以推演未曾发生的事,因依照樱那时的状态以及本田式的观念、行为逻辑来说,樱仿佛站在某个无形的岔路口。但阻碍樱前进的不是彷徨、犹豫等情绪,是樱有能力实践不同的选择并预料到那些选择所带来的后果,每一种后果都有其缺憾之处,而人们总是不由自主渴望更完美的结果。与困扰的樱不同,由于我不具备留下伊万君的能力,我恰能保持更为轻松的心情等待樱做出决定。详细解释我所说的“留下伊万君的能力”,则是因弥惠子、春日姐等人不听从我的命令,皇室与内阁也仅将我当作打压犬舞见自治权——不过根据大正天皇和裕仁亲王的态度来看,牠们并不打算延续明治天皇打压、削弱本田家与犬舞见的政策——的棋子,对我不具有因顾虑、忌惮而生的纵容、默许心态,故我没有要求弥惠子等人帮助我绑架伊万君、将伊万君运送回犬舞见的同时让皇室和内阁无视此事并在俄罗斯政府询问失踪人员下落时撒谎说不知伊万君在哪儿的能力。
就在伊万君买下前往中华民国上海市的船票的前几日,局势又似乎突然变好了些。那些煽动人们仇恨俄罗斯、宣传俄罗斯占领了中华民国而日本作为亚洲各国之首必须担负起从俄罗斯帝国的侵占中拯救中华民国的文章突然消失了,虽偶尔仍能在喝醉了酒的男人的口中听见若牠加入军队能杀多少个俄罗斯人的吹嘘,但旁人总归将这样的吹嘘视作噪音而非可赞同的观点。于是伊万君难得迟疑起来,不知该继续��买离日船票并办理休学手续,还是暂且停下行动观察日本与俄罗斯之间的冲突是否会平息。
“少数人已经离开了,但还留在日本的大家都对立即离开日本这一做法感到犹豫。”从山手町回来的伊万君说,“如费多尔、阿列克谢·莎娜诺维奇等人——哦,阿列克谢·莎娜诺维奇是现任日本东正教教区的主教——在日本有着经营了数年至十多年的产业、事业,即便是如我这般未在日本境内置产的人也结识了要好的朋友,且我们所结识的日本友人也让我们难以将日本人简化为‘接受日本政府的宣传故对我们有敌意’的、整体性的概念。”伊万君说着耸了耸肩,“虽然我收到了奥列格警告我立刻离开日本的电报,但我抱着收集日本怪谈、了解日本风俗的目的来到此地,若只粗浅了解了日本不到四分之一的地区的风俗、怪谈就离开的话,总令我不怎么甘心。”
如此,伊万君便留在日本读完了第三个学年的第一个学期。由于春假仅有十日至十一日,就往返日俄两国的行程来说时间太过急促,故从留学第一年开始伊万君就没有春假期间返回俄罗斯的习惯。那个春假我们与伊万君一同去了枥木县,枥木县有着各类与日本其它地区本质相同但形式相异的风俗,例如生育前向名为延生的地藏祈求平安、平安生育后向延生地藏尊献上红布;商人在家中供奉惠比寿神像以祈求生意兴隆;盂兰盆节向死者供奉小麦制作的锅盖形状的菓子等。此外,由于律令时代、即奈良时代至平安时代中期设置的官道东山道途径枥木县,加之受地理方位的影响,枥木县变成了沟通、连接附近各地的交通要道,故枥木县内流传下了不少与旅客、商人有关的怪谈。伊万君开心于收集到了更多的怪谈,可对照日本岛地图后又为自己的进度感到失望,“瞧上去仍是四分之一。”伊万君圈出牠拜访过的地区说。
到了五月中旬,局势忽然急转直下,以至于樱都未能提前获知相关消息。各报刊突然报道日俄海军在日本海发生军事冲突,翌日的报道就变成了“我军成功登录朝鲜半岛”的喜讯,再过了一日,喜讯的内容又替换成“我军即将抵达汉城”,伊万君也再次收到了牠的亲人提醒牠立刻离开日本的电报。然而裕仁亲王和内阁对在日俄罗斯人的态度转变得过快,伊万君收到电报的当日,东京就发生了警察搜查甲贺町俄罗斯人住宅、逮捕数十名俄罗斯人的事——要知道,那时整个东京恐怕也就只有一、两百名俄罗斯人——而���贺町的德国人和俄罗斯人为此也与东京警方发生了暴力冲突,据说有十多人受伤。
为防万一,我们提议伊万君停止单独出行。经商议后,我前往东京大学替伊万君办理休学手续,并去警察局问一问为何逮捕那些俄罗斯人,樱则陪同伊万君前往横浜查询前往上海的汽船班次。
休学手续的办理非常顺利,知晓伊万君国籍的三上教授未多加询问就同意了我的请求。“很遗憾暂且失去了一名热爱日本文学的学生,”三上教授说,“请替我转告布拉金斯基君,若条件允许,我希望、并欢迎牠再次来到日本继续学业。”可打探被逮捕的俄罗斯人的消息却充满阻碍,抵达神田警察署后我才发现那些被逮捕的俄罗斯人并不在警察署内,而署内的警察不愿告诉我那些俄罗斯人的下落、逮捕俄罗斯人的原因以及将如何处置那些俄罗斯人。我多问了几句后,警察便态度粗暴得想将我赶出警察署,在我拿出‘本田子爵’的名头后牠的态度变好了不少,然而牠仍不愿回答我的问题,反而劝告我说:“本田老爷,这种时候和那群露助牵扯上关系可不是个好主意。”
当我返回本田上屋敷时,却恰巧撞上正出门的伊万君。不等我说出些阻拦的、担忧伊万君安全的话,伊万君就解释说:“我只是去附近的菓子店买些菓子。”牠顿了顿,露出混着一丝尴尬的微笑,“方才樱和我聊了些,嗯,让她不愉快的话题。我想她现在需要独处。”
虽然伊万君说樱需要独处,但我仍去了母屋,并在瞧见听见我的脚步声而转过头的樱的下一瞬陷入震惊之中。
樱哭了。或更准确的说法她已停止哭泣,但脸上残留着明显的、哭泣过的痕迹,而她投过来的眼神里蕴含着强烈的、令我下意识停下脚步的情感。樱从未用那种眼神看过我,但某一瞬间,我认为可将那种情感称之为‘不纯粹的恨意’。
“我不是想替自己辩解或推卸责任,”樱突兀地说,她的声音带着几分刚哭过的沙哑,“只是我原本是倾向于让伊万君回到牠的母国的,假如伊万君简单的拒绝我的请求……”比起与我交谈,她更像是在自言自语,“可伊万君……为什么伊万君非得————”她眨了眨眼,满溢在她右眼眼眶里的泪水被挤出并沿着她的脸颊滑落至她的下巴,“我要留下伊万君,哥哥。”她望着我说,“我要留下伊万君。”
我走上前,握住了樱的手。
[1]辛夷
[2]帝俄18世纪对芬兰湾的称呼,此文设定此名一直延续下来并被确立为最终的名字
[3]学習院
[4]天津租界图
[5]Elisabeth Kübler-Ro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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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外国教授眼中的拉萨事件
作者介绍:
艾瑞克·格兰奎斯特(Eirik Granqvist)教授是世界资深的脊椎动物标本剥制制作师,曾参与多个欧洲自然史、动物学博物馆的景观制作、展览项目,制作了大量姿态生动、造型逼真的动物标本,也曾担任过芬兰两个自然史博物馆的馆长和北欧数个动物学博物馆的藏品管理者。现任国际博物馆协会自然史博物馆及藏品专业委员会(ICOM- Nathist))标本剥制艺术工作委员会主席和国际博协自然史专业委员会资深委员。该作者曾于2006年私人访问过西藏。
“西方媒体宣称中国封锁消息,任何有关拉萨暴乱的消息都传不出去。我对这种明显违背事实的说法非常愤怒,无法忍受这些有关中国的不实报道。因此,尽管我不是记者,我还是撰写了这篇文章。我将这篇文章和另外两篇类似文章一道通过电子邮件传送给了三家西方报纸。它们均收到了我的邮件,但其中两家既没有给我回音,也没有刊登我的稿件,第三家回复我说,希望将我的稿件裁减,许多天后作为普通的‘读者之声’刊发。与之相对照的是,它们每天都大量刊发达赖喇嘛的言论,真是形成了反中国的宣传阵势。而我所写的文章对这些‘自由的媒体’来说显得对中国太过于友好了。”——艾瑞克·格兰奎斯特
很少有芬兰人到过西藏,但我和夫人在2006年去过。我们当时是私人旅行,并没有参加旅游团。我亲眼看到了拉萨,并且与当地人进行了交谈。这完全没有任何限制。好吧,(如果说有,)我们有一个可爱而称职的导游,她对我们帮助很多,上午她将我们带到我们想去的地方,而在下午,我们就独自行动了。因此,我觉得,(就西藏问题,)我需要说点什么。
我也对历史感兴趣,在这方面比一般人了解得多。写这篇文章时,我没有任何参考书,都是基于我的记忆。因此如果文章中哪里有点小差错,请原谅。不管怎样,我想这使我的文章具有客观性。我非常清楚,我会因为这件事,因为撰写我认为是事实的东西而受到指责。我会被那些自以为了解真相,实际却并不了解的人指责,被那些没有亲眼目睹事实的人指责。
几个世纪以来,西藏曾经是尼泊尔和中国之间的协约自治区。有时,中国也统治着尼泊尔。因此在那段时期,西藏统治者经常分别娶一位中国妃子和一位尼泊尔妃子,其他妃子就是西藏人了。
五世达赖喇嘛时期,宗教和政治权力集中到了达赖喇嘛一个人身上。西藏进入神权独裁时期,与世隔绝。外人不再允许入藏。
19世纪末,著名的瑞典旅行家斯文·赫定(Sven Hedin)试图进入拉萨,却被达赖喇嘛礼貌地遣回,赶出西藏。
一位法国女藏学家亚历山德拉·大卫·妮尔(Alexandra David-Néel)则幸运得多。她讲一口流利藏语,装扮成藏族朝圣者的模样进入拉萨。她曾告诉别人,很多次她都非常害怕被发现。她知道,如果被发现,她可能会像其他疑犯或反对者一样,从布达拉宫外墙上“意外跌落”。
那时的西藏不是天堂,而是非人道的、独裁的地方!
没落的中国清王朝对西藏的影响力越来越小。北方的俄罗斯帝国和南方的大英帝国对西藏越来越感兴趣。
1903年,一支由杨哈思班(Younghusband)上校率领的英国远征军抵达拉萨。英国人战死4名士兵,却屠杀了超过700名试图阻止他们的西藏人。这些藏人当时的主要拦截手段仅仅是宗教魔法。英国人在拉萨建立了“商务代表处”。中国人将达赖喇嘛撤离到青海高原,在那里他的行动自由受到限制,也许这是为了防止他与英国占领者进行接触。
1907年,芬兰民族英雄马歇尔·曼纳海姆(Marshal Mannerheim)在进行他著名的穿越中亚的马背之旅期间,拜访了达赖喇嘛。他当时是沙皇俄国军队的上校,他的旅行实际上是一次间谍行为。正因为如此,他才对13世达赖喇嘛产生兴趣。
达赖喇嘛的权力逐渐削弱。1950年,解放军和平进入西藏。看来14世达赖喇嘛在初期之所以接受这个现实,仅仅是想将其作为维持自己神权独裁统治的保障。1954年,他奢侈地扩大和重建了夏宫罗布林卡(Norbulingka Summer Palace)。
然而,中国政府已经决定要废除西藏残酷的神权独裁制度。在这种制度下,反对者们被从布达拉宫上扔下;边境对所有外来者关闭;仅有的学校都是宗教学校。大家都知道,对统治者来说,统治一个低文化水平、对外界一无所知的民族会更容易。在当时,西藏5%的人拥有全部财富,其他人几乎一无所有;约40%的人是僧侣,他们像寄生虫一样,需要其他人喂养。当时的西藏不是天堂!
中国政府决定,应该赋予西藏人民与其他国人一样的权力和相同的社会地位。寺院不应再供养过多的僧侣。
西藏以前只有一些羊肠小道与外界沟通,其他地方与外界隔绝。中国政府很快修建了用于交通的马路。西藏与世隔绝的状态被打破了。
1959年,由于权力地位不断削弱,年轻的达赖喇嘛利用宗教发动了叛乱。这次叛乱最终被制止。达赖喇嘛和一些追随者离开西藏,逃到印度。在那里,他继续挑起事端,妄图重返西藏,恢复中国已不再允许的神权独裁统治。
之后就是全中国都感到痛苦的十年文革时期,中国关上了国门。
现在,拉萨有了现代化的机场和铁路。中国政府对西藏投入巨大。西藏人民的生活水平提高很多。上个圣诞节,我在海南岛看到一些西藏人在庆祝太阳节。我非常幸运地看到一些身着传统服饰的藏族老年妇女和她们的丈夫一起在沙滩上散步,藏族年轻人则穿得像其他年轻人一样,享受着沙滩生活。
达赖喇嘛重新掌权的可能性降低了,他的人民不再跟随他。中印两国正在发展合作,密切友谊,印度以后必然不会为承认达赖喇嘛而破坏中印关系的发展。达赖喇嘛再进行反对中国的活动,不大可能得逞了。
因此最近,当他看到有可能损害中国现有良好国际形象,煽动联合抵制北京奥运时,达赖喇嘛开始了全球游说活动。
拉萨暴乱是精心准备的。一些制革工人非法跨越边境,去见达赖,以接受他的指令。一群外国登山者在边境拍摄到了一次不幸的意外。一名越境者被射杀,另一名在越境后公开宣称想要去见达赖喇嘛。我是在(去年)11月份,来中国之前,在电视里看到了这个节目。
中国已经不是封闭的国家了。如果不是为了干非法勾当,没有必要非法越境。你只需要申请一本护照和必要的签证,就可以从边境站合法过境。或者采取更方便的方式,只需乘坐班机,从拉萨飞到加德满都就行了。
拉萨那里没有和平示威,只有野蛮打砸。一些年轻人周密策划,在多个地点,在同一时间开始暴乱,以便使警察和消防队无所防备,无法同时奔赴多个地点。他们做到了!他们不分青红皂白,见东西就砸。所有能被打碎的东西在最短的时间里就被打烂。他们用汽油燃烧弹到处放火,焚烧停驶的汽车。18名普通市民和1名警察被无情杀害。这名警察已接到命令,不许武力反击,避免引发国际指责!
当我看到电视上的暴乱画面时,我马上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暴乱的有组织性跟发生在法国的有组织暴乱一模一样。因为我在法国生活了21年,与法国保持密切联系达40多年(,因此可以看得出来)。它们之间唯一的区别是,在拉萨并没有多少普通群众加入到暴乱中。暴徒们的数量少的惊人,却很有组织性。中国在世界上的正面形象受到了损害。
达赖喇嘛一贯做出一副友善和温和的父亲形象。这是个陈旧伎俩,希特勒和斯大林这些独裁者都曾用过。我并不是要拿他与他们做比较,但他在不惜一切,力图夺权时的所作 所为就像一个恶魔。他从没有���心过人们的生活,没有考虑过这么做是否违背了佛教非暴力的原则。这是一次失败的政变。现在他却在呼吁国际社会,帮助阻止由他,他本人,一手策划的暴乱!
2006年,当我访问西藏时,我吃惊于那里宽松的环境和拉萨街头寥寥无几的警察。我满眼看到的都是西藏人,而非汉人。环境非常安宁,人们生活幸福。那里没有令人压抑的感觉。我没有感受到在苏联非人性的制度垮台前,曾在苏联和及其卫星国所多次感受到的那种压抑。拉萨人非常友好,他们想与我攀谈,多数情况下由于我不懂汉语或藏语而无法沟通。但我不时可以遇到一些讲一点英语的藏人。我感到,他们希望与我攀谈的原因,只是出于对外国人正常的好奇心。
我之前听说,在拉萨宗教受到压制,但我却看到宗教繁荣发展;我之前听说,太多汉人进入西藏,现在拉萨已没有几个藏人,但我却看到在那里藏人比汉人多得多。难道那些汉人都藏起来了?
西方媒体宣称中国封锁消息,任何有关拉萨暴乱的消息都传不出去。我对这种明显违背事实的说法非常愤怒,无法忍受这些有关中国的不实报道。因此,尽管我不是记者,我还是撰写了这篇文章。我将这篇文章和另外两篇类似文章一道通过电子邮件传送给了三家西方报纸。它们均收到了我的邮件,但其中两家既没有给我回音,也没有刊登我的稿件,第三家回复我说,希望将我的稿件裁减,许多天后作为普通的‘读者之声’刊发。与之相对照的是,它们每天都大量刊发达赖喇嘛的言论,真是形成了反中国的宣传阵势。而我所写的文章对这些‘自由的媒体’来说显得对中国太过于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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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外国教授眼中的拉萨事件
作者介绍:
艾瑞克·格兰奎斯特(Eirik Granqvist)教授是世界资深的脊椎动物标本剥制制作师,曾参与多个欧洲自然史、动物学博物馆的景观制作、展览项目,制作了大量姿态生动、造型逼真的动物标本,也曾担任过芬兰两个自然史博物馆的馆长和北欧数个动物学博物馆的藏品管理者。现任国际博物馆协会自然史博物馆及藏品专业委员会(ICOM- Nathist))标本剥制艺术工作委员会主席和国际博协自然史专业委员会资深委员。该作者曾于2006年私人访问过西藏。
“西方媒体宣称中国封锁消息,任何有关拉萨暴乱的消息都传不出去。我对这种明显违背事实的说法非常愤怒,无法忍受这些有关中国的不实报道。因此,尽管我不是记者,我还是撰写了这篇文章。我将这篇文章和另外两篇类似文章一道通过电子邮件传送给了三家西方报纸。它们均收到了我的邮件,但其中两家既没有给我回音,也没有刊登我的稿件,第三家回复我说,希望将我的稿件裁减,许多天后作为普通的‘读者之声’刊发。与之相对照的是,它们每天都大量刊发达赖喇嘛的言论,真是形成了反中国的宣传阵势。而我所写的文章对这些‘自由的媒体’来说显得对中国太过于友好了。”——艾瑞克·格兰奎斯特
很少有芬兰人到过西藏,但我和夫人在2006年去过。我们当时是私人旅行,并没有参加旅游团。我亲眼看到了拉萨,并且与当地人进行了交谈。这完全没有任何限制。好吧,(如果说有,)我们有一个可爱而称职的导游,她对我们帮助很多,上午她将我们带到我们想去的地方,而在下午,我们就独自行动了。因此,我觉得,(就西藏问题,)我需要说点什么。
我也对历史感兴趣,在这方面比一般人了解得多。写这篇文章时,我没有任何参考书,都是基于我的记忆。因此如果文章中哪里有点小差错,请原谅。不管怎样,我想这使我的文章具有客观性。我非常清楚,我会因为这件事,因为撰写我认为是事实的东西而受到指责。我会被那些自以为了解真相,实际却并不了解的人指责,被那些没有亲眼目睹事实的人指责。
几个世纪以来,西藏曾经是尼泊尔和中国之间的协约自治区。有时,中国也统治着尼泊尔。因此在那段时期,西藏统治者经常分别娶一位中国妃子和一位尼泊尔妃子,其他妃子就是西藏人了。
五世达赖喇嘛时期,宗教和政治权力集中到了达赖喇嘛一个人身上。西藏进入神权独裁时期,与世隔绝。外人不再允许入藏。
19世纪末,著名的瑞典旅行家斯文·赫定(Sven Hedin)试图进入拉萨,却被达赖喇嘛礼貌地遣回,赶出西藏。
一位法国女藏学家亚历山德拉·大卫·妮尔(Alexandra David-Néel)则幸运得多。她讲一口流利藏语,装扮成藏族朝圣者的模样进入拉萨。她曾告诉别人,很多次她都非常害怕被发现。她知道,如果被发现,她可能会像其他疑犯或反对者一样,从布达拉宫外墙上“意外跌落”。
那时的西藏不是天堂,而是非人道的、独裁的地方!
没落的中国清王朝对西藏的影响力越来越小。北方的俄罗斯帝国和南方的大英帝国对西藏越来越感兴趣。
1903年,一支由杨哈思班(Younghusband)上校率领的英国远征军抵达拉萨。英国人战死4名士兵,却屠杀了超过700名试图阻止他们的西藏人。这些藏人当时的主要拦截手段仅仅是宗教魔法。英国人在拉萨建立了“商务代表处”。中国人将达赖喇嘛撤离到青海高原,在那里他的行动自由受到限制,也许这是为了防止他与英国占领者进行接触。
1907年,芬兰民族英雄马歇尔·曼纳海姆(Marshal Mannerheim)在进行他著名的穿越中亚的马背之旅期间,拜访了达赖喇嘛。他当时是沙皇俄国军队的上校,他的旅行实际上是一次间谍行为。正因为如此,他才对13世达赖喇嘛产生兴趣。
达赖喇嘛的权力逐渐削弱。1950年,解放军和平进入西藏。看来14世达赖喇嘛在初期之所以接受这个现实,仅仅是想将其作为维持自己神权独裁统治的保障。1954年,他奢侈地扩大和重建了夏宫罗布林卡(Norbulingka Summer Palace)。
然而,中国政府已经决定要废除西藏残酷的神权独裁制度。在这种制度下,反对者们被从布达拉宫上扔下;边境对所有外来者关闭;仅有的学校都是宗教学校。大家都知道,对统治者来说,统治一个低文化水平、对外界一无所知的民族会更容易。在当时,西藏5%的人拥有全部财富,其他人几乎一无所有;约40%的人是僧侣,他们像寄生虫一样,需要其他人喂养。当时的西藏不是天堂!
中国政府决定,应该赋予西藏人民与其他国人一样的权力和相同的社会地位。寺院不应再供养过多的僧侣。
西藏以前只有一些羊肠小道与外界沟通,其他地方与外界隔绝。中国政府很快修建了用于交通的马路。西藏与世隔绝的状态被打破了。
1959年,由于权力地位不断削弱,年轻的达赖喇嘛利用宗教发动了叛乱。这次叛乱最终被制止。达赖喇嘛和一些追随者离开西藏,逃到印度。在那里,他继续挑起事端,妄图重返西藏,恢复中国已不再允许的神权独裁统治。
之后就是全中国都感到痛苦的十年文革时期,中国关上了国门。
现在,拉萨有了现代化的机场和铁路。中国政府对西藏投入巨大。西藏人民的生活水平提高很多。上个圣诞节,我在海南岛看到一些西藏人在庆祝太阳节。我非常幸运地看到一些身着传统服饰的藏族老年妇女和她们的丈夫一起在沙滩上散步,藏族年轻人则穿得像其他年轻人一样,享受着沙滩生活。
达赖喇嘛重新掌权的可能性降低了,他的人民不再跟随他。中印两国正在发展合作,密切友谊,印度以后必然不会为承认达赖喇嘛而破坏中印关系的发展。达赖喇嘛再进行反对中国的活动,不大可能得逞了。
因此最近,当他看到有可能损害中国现有良好国际形象,煽动联合抵制北京奥运时,达赖喇嘛开始了全球游说活动。
拉萨暴乱是精心准备的。一些制革工人非法跨越边境,去见达赖,以接受他的指令。一群外国登山者在边境拍摄到了一次不幸的意外。一名越境者被射杀,另一名在越境后公开宣称想要去见达赖喇嘛。我是在(去年)11月份,来中国之前,在电视里看到了这个节目。
中国已经不是封闭的国家了。如果不是为了干非法勾当,没有必要非法越境。你只需要申请一本护照和必要的签证,就可以从边境站合法过境。或者采取更方便的方式,只需乘坐班机,从拉萨飞到加德满都就行了。
拉萨那里没有和平示威,只有野蛮打砸。一些年轻人周密策划,在多个地点,在同一时间开始暴乱,以便使警察和消防队无所防备,无法同时奔赴多个地点。他们做到了!他们不分青红皂白,见东西就砸。所有能被打碎的东西在最短的时间里就被打烂。他们用汽油燃烧弹到处放火,焚烧停驶的汽车。18名普通市民和1名警察被无情杀害。这名警察已接到命令,不许武力反击,避免引发国际指责!
当我看到电视上的暴乱画面时,我马上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暴乱的有组织性跟发生在法国的有组织暴乱一模一样。因为我在法国生活了21年,与法国保持密切联系达40多年(,因此可以看得出来)。它们之间唯一的区别是,在拉萨并没有多少普通群众加入到暴乱中。暴徒们的数量少的惊人,却很有组织性。中国在世界上的正面形象受到了损害。
达赖喇嘛一贯做出一副友善和温和的父亲形象。这是个陈旧伎俩,希特勒和斯大林这些独裁者都曾用过。我并不是要拿他与他们做比较,但他在不惜一切,力图夺权时的所作 所为就像一个恶魔。他从没有关心过人们的生活,没有考虑过这么做是否违背了佛教非暴力的原则。这是一次失败的政变。现在他却在呼吁国际社会,帮助阻止由他,他本人,一手策划的暴乱!
2006年,当我访问西藏时,我吃惊于那里宽松的环境和拉萨街头寥寥无几的警察。我满眼看到的都是西藏人,而非汉人。环境非常安宁,人们生活幸福。那里没有令人压抑的感觉。我没有感受到在苏联非人性的制度垮台前,曾在苏联和及其卫星国所多次感受到的那种压抑。拉萨人非常友好,他们想与我攀谈,多数情况下由于我不懂汉语或藏语而无法沟通。但我不时可以遇到一些讲一点英语的藏人。我感到,他们希望与我攀谈的原因,只是出于对外国人正常的好奇心。
我之前听说,在拉萨宗教受到压制,但我却看到宗教繁荣发展;我之前听说,太多汉人进入西藏,现在拉萨已没有几个藏人,但我却看到在那里藏人比汉人多得多。难道那些汉人都藏起来了?
西方媒体宣称中国封锁消息,任何有关拉萨暴乱的消息都传不出去。我对这种明显违背事实的说法非常愤怒,无法忍受这些有关中国的不实报道。因此,尽管我不是记者,我还是撰写了这篇文章。我将这篇文章和另外两篇类似文章一道通过电子邮件传送给了三家西方报纸。它们均收到了我的邮件,但其中两家既没有给我回音,也没有刊登我的稿件,第三家回复我说,希望将我的稿件裁减,许多天后作为普通的‘读者之声’刊发。与之相对照的是,它们每天都大量刊发达赖喇嘛的言论,真是形成了反中国的宣传阵势。而我所写的文章对这些‘自由的媒体’来说显得对中国太过于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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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优化海外客户体验提升转化率?TG@yuantou2048
在全球化的今天,企业不仅需要在国内市场站稳脚跟,更要放眼国际市场,开拓海外市场。而要成功地吸引并留住海外客户,优化客户体验是关键之一。本文将探讨如何通过一系列策略来优化海外客户体验,从而有效提升转化率。
1. 了解目标市场和文化差异
首先,深入了解目标市场的文化和消费者习惯至关重要。不同国家和地区有着不同的消费习惯、价值观和偏好。因此,企业在进入新市场前,必须进行充分的市场调研,了解当地消费者的喜好、需求以及潜在的文化障碍。例如,某些地区的消费者可能更倾向于使用特定的支付方式,或者对产品和服务有独特的期望。只有真正理解这些差异,才能制定出符合当地市场需求的产品和服务,避免因文化差异导致的误解或不满。这包括但不限于语言、节假日、宗教信仰等方面。比如,在中东地区,斋月期间的营销策略就需要特别考虑,以尊重当地习俗,避免触犯禁忌,同时也能更好地与当地消费者建立情感连接。通过本地化的内容和营销策略,可以显著提高客户的接受度和满意度。例如,针对不同国家的语言习惯提供多语言支持,确保网站和应用程序能够适应多种语言环境,让客户感受到被尊重和重视,从而增强品牌亲和力。
2. 提供本地化服务
本地化不仅仅是翻译那么简单,它涉及到从产品设计到客户服务的全方位调整。例如,对于穆斯林客户,斋月期间的促销活动应谨慎策划,避免在敏感时期推出不合适的推广活动。
3. 强化客户服务
优质的客户服务是赢得客户信任的关键。为海外客户提供本地化的客服支持,如设立当地的客服团队,使用当地语言进行沟通,能够极大地提升用户体验。此外,快速响应客户咨询和投诉也是提升客户满意度的重要手段。建立一个能够迅速解决客户问题的本地化客服团队,能够帮助品牌更好地融入当地市场,增加客户的认同感。这意味着不仅仅是在语言上的本地化,还包括理解并尊重当地的文化背景,提供符合当地文化的购物体验。例如,在印度尼西亚等伊斯兰教占主导地位的国家,商家应当考虑到斋月等特殊时期的特殊需求,提供符合当地文化的服务,可以大大提升客户满意度。此外,提供24/7全天候在线客服,确保客户在遇到问题时能够得到及时有效的帮助,这对于提升客户忠诚度非常关键。利用社交媒体平台进行互动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4. 利用数据分析优化客户旅程
借助大数据分析工具,企业可以追踪用户行为,识别痛点,并据此优化客户体验。例如,通过分析用户在网站上停留的时间、点击频率等数据,可以发现哪些环节存在障碍,进而改进。此外,还可以利用A/B测试等方法,不断试验和优化页面布局、文案等内容,找到最能吸引用户的方案。
5. 建立强大的品牌形象
最后但同样重要的是,建立一个强大且一致的品牌形象。无论是在哪个国家或地区,品牌都应该保持一致性,传达相同的价值观和信息。这样不仅可以增强品牌的可信度,还能在国际市场上树立良好的声誉。通过社交媒体、博客和其他渠道分享有价值的内容,与客户建立深层次的情感联系,有助于提升品牌忠诚度。
总之,优化海外客户体验是一个持续的过程,需要企业不断地学习和适应。通过上述策略,企业不仅能够提升客户满意度,还能有效提高转化率,实现业务增长。
加飞机@yuantou20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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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lash:Aragorn/Boromir
作品标题:《穹顶》
等级:Nc17
警告与说明:
波罗米尔与阿拉贡一起进入了一个异世界的幻境。
一个短片段描写,互攻。
献给我的天花板艺术家Carol和Jean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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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长廊般的房间,挑高的圆弧形穹顶一个接一个,直通到无穷。穹顶上全是古老的壁画,从可以量化的时间开始之前,不知道何时出现在那里,又是何人绘制,它栩栩如生,人吹上一口气,它们便全复活了一般。
长廊只是一个相对语言可以通俗形容的形象概念,在抽象的更高级多维度空间,它没有开始,也没有尽头,平面是它,折卷起来立体还是它。
它像是仅在脑海中存在的一个点,一个精神性的密闭空间,又像点线面连成的无岸浩瀚,在尘世借所有物质形体组成的一个四通八达的敞开时空。
他们原先在王庭新修的花园小径中散步,清晨浓白的晨雾起来,雾气过于浓稠到古怪。那弯曲娴雅的小径忽然变长了,从原先的一条形成无数条分岔的小径,一个神秘的力量,让波罗米尔和阿拉贡回过神时,人已置身这个房间。
它的结构像他们在瑞文戴尔初识之处的房间,但又不完全是。它更通透,更长,穹顶也挑得更高,更遥不可及,仿佛高入云端,高到人只有在灵魂的上升中,才能触碰到众神的指尖。
波罗米尔率先迈脚踏进去,挡在他的爱人和他的国王的身前,有什么突发情况就由他先承担。阿拉贡紧随其后,半步不离,在长廊中几乎是贴着他走,以应付背后的突袭。
他们的影子在光线中投到地上,变成合二为一的一个长长的影子,好像从来就只有一个人。
当波罗米尔抬头,看到那片头上的穹顶之时,穹顶那一片以极夸张的手法绘制而扭曲在一起的色与形,瞬间攻击了他的脑部感官神经。刚铎的统领庞大的身躯像棉花一样软了下去,全身骨头被抽走了一样,他感觉不到自己有脚。波罗米尔向后倒去,不成体统地以殉难者的姿势,歪倒在阿拉贡的身上。阿拉贡下意识的用两手迅速架住了波罗米尔的胳膊,然而依旧被波罗米尔的体重掼到了地板上,但阿拉贡感觉不到重量应带来的痛,他只感觉到了腰后失重般的漂浮感。
波罗米尔按住他血管突突抽搐的额角,瘫软着倚靠在阿拉贡身上,并不能像他平时那样冷静和镇定。他此时敏锐到敏感的脑部神经分泌出过多的感性,像一个被放大化官能体验又失去主宰的接收器,他仅能蜷缩背部,在阿拉贡身上发出完全没有意义的呻吟。
“阿拉贡……阿拉贡…”波罗米尔用了很长时间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才能流畅的组织他的语言。“阿拉贡…你看到它了吗?”波罗米尔干吞着喉咙中的唾液,他挣扎着仰着头,眩晕的目光无法离开那片至高的穹顶。
“什么?”阿拉贡看得到,他的目光亦锁定了那个有画面的穹顶,那个诡异的穹顶有吸引所有人目光的奇异魔力。阿拉贡将目光谨慎地收锁在黑暗中,如野生动物警觉的狼瞳,他看得见穹顶上变化万千的瞬息画影,但不确定在他眼中看见的,是否与波罗米尔眼中的是同一个场景。
“金箭,这穹顶上有光做的金箭……”波罗米尔困难的喘息,但在这陌生的空间中,他原应敏锐的战斗雷达感觉不到敌意。
然而阿拉贡的眼睛没有看到穹顶中的箭矢,他看到的是更遥远的天穹之中,不受一个穹顶所能限制的,黑暗中流动的物质分子。各种各样看似独立毫无关系的物质分子,由难以观察到的蛛丝链接在一起,由肺部里连接的神经丝线一样连在一起,他看到的是一个宇宙开端的黑色幽冥。
然后那个存在多时的宇宙之肺开始呼吸,它抽动几下,黑暗中便逐渐有微弱的星光开始闪烁。从���少几颗星光开始,星星们初绽头角。很快,它们被幽红的火星点燃了一样,稀稀拉拉悬浮在幽蓝色的宇宙云层中。宇宙中有空茫的回音,很快就叹息一样消失在深黑色的暗物质里。
有看不见的手在推那些孤独的天体。少少的不同颜色不同能见度的星星在引力中越靠越近,光芒在黑暗中变得越来越强,星群连成了星云带,以极度缓慢的旋转速度,在黑色的宇宙中向着核心公转。逐渐那些星云旋转的速度变快,甩一样的转得飞快,群星在舞蹈,以不可理喻的旋转式狂热节奏,汇成一支整个宇宙公转的交响曲。
这种旋转的高频让阿拉贡视线模糊,将思维克制住了像一支船锚投进宇宙画影中,找到控制躯体的准心,才能继续直视那些流动的幻影。
星星的舞鞋踏出滑落天幕的陨石与大片大片的流星雨,撞击到其他天体表面,砸出爆炸反应和摧毁性的坑洞,任何事物都在那雷一样的轰鸣中跟不上星星们旋转的速度。
亿万年之前,有星星们在旋转中如战车如战舰一样驶向对方,在交锋中互相碰撞,碰撞的星尘膨胀扩大了这个宇宙的体积。还有星团在碰撞中相继爆炸,形成绚烂的星爆遗迹。
亿万年之后,又有新的星丛再生,是宇宙中初生孱弱的孤星,那单薄的星层,依然按照它自己的引力节奏向那个不变的核心公转,直至它的本体在时间银河的旋转中消耗到消亡。
但新旧星星们的时间已永恒的错过,它们永不会再度相逢。宇宙中的星星不停的诞生,又不停的陨落,一如土地上更渺小的万千生命。
在黑色之中,仅有共同的宇宙母体,与阿拉贡的眼睛,知道它们曾为同一个核心公转而存在过。这个宇宙的诞生与兴衰以这样的方式客观的陈列在他眼前。
在一生之中,阿拉贡经历过许许多多次的死亡,亦为那些死亡唱过许许多多的挽歌,坚毅的接受各种各样注定的命运。然而,他依然为星星悲伤。
但在波罗米尔的视听体验中,穹顶上的画影大有不同。他眨一眨眼睛,画上重峦叠嶂的云层便动了,仔细去看,那不是雪白的云层,而是白皙薄透,皮肤上的纹理——箭矢一样的光线拉开巨画的序章。
在云端,他看到那些壁画里无数人物扭动的肢体,不同种族的人们似交欢又似厮杀的场面,无数头和脚相互倒置,无数身体扭曲出难以完成的弧形,人们互相咬着脖子,将武器捅进对方的身体,无数的胳膊无数的腿,叠成人肉和人肉卡错成一片难辨你我肢体的海,扭成无数血肉骨骼漩涡的形。
又有水流的声音回响在山间。天雨从血肉做所成的漩涡中来。起初是一滴水滴到波罗米尔鼻尖上,咸腥渗进他的毛孔里,随即淅沥沥的水流声变大了,更多的雨落了下来,那雨在光线中蒙上一层淡淡的黄金。
人用血肉来造雨,金色的雨水落到泥土里,低一些的泥地里雨水积聚汇成了河,高一些的土层里,蛰睡的种子就翻动着向上抽出了绿芽,翻动的土层和生长的绿植变成了山。
有骏马来山间河涧吃草,群马的马蹄在大地上踩出雷震,把生命的共鸣踩进波罗米尔的胸膛中,马蹄踏进滚滚河水里,掀出巨浪,巨大的浪头向波罗米尔打来,浪花盖在波罗米尔身上,他的肉体与灵魂被他自己毛孔中渗出的热汗和咸浪打湿。
那些光箭又出现了,波罗米尔睁大了瞳孔,高热又敏感的身体本能的向后抵住他腰后另外一支如玄铁般硬热的箭矢。
无数的金箭从光的漩涡里射下来,从他本身躯体中遗留的黑箭箭孔穿透过来,他周身不能动弹,自我的部分在幻境中接近消失于无形,他只能通过阿拉贡的呼吸声来呼吸,只能用背后阿拉贡的体温填充自己逐渐感觉不到的体温,只能紧紧用手握住阿拉贡大腿上的肌肉,像握住一支越来越热、具有实形的铁箭。
“阿拉贡……金箭……金箭的光太强了…”波罗米尔将背靠在阿拉贡的怀中说,“这并不痛苦…甚至有迷失一样的幸福感,让我幸福到眩晕,但是阿拉贡…我内部有火焰在响应它…这个光好像在召唤我,我快感觉不到我自己了……”
波罗米尔喘着粗气,像一个狂热的受感召者,在他自己浑身的热汗里混乱的胡言。阿拉贡抓住他的腰,把波罗米尔在迷失的混乱中固定好,牢牢圈抱在自己身上。
在阿拉贡的手指接触波罗米尔身体和波罗米尔躯体的高温那一刻,波罗米尔脑内的壮丽景观像有通感一样涌入阿拉贡的脑中,阿拉贡脑中看到的宇宙诞生与消亡史同样进入波罗米尔的视野。
“多么的浪漫啊……罗曼蒂克到不可思议……阿拉贡……你感受得到它吗?你感受得到吗?”波罗米尔发出病态的痴迷低吟,只因他全身心沉沦在这金箭与宇宙带来的全部的爱里。
“我感受得到它………”
阿拉贡突然在这穹顶的笼罩中无来由的恐惧——他恐惧波罗米尔真会在他眼前如烈火一般燃烧殆尽,更恐惧波罗米尔嘴中所说的召唤与阿拉贡眼睛看到的消逝,害怕他的爱人真的会连精神带肉身都在这光箭中消失于无形,害怕波罗米尔消逝在那个孤寂的宇宙里。
恐惧,刺激出他的底层机能中的性欲。
他耳边听到波罗米尔呼吸粗急的声音,他不正常的体温在提醒阿拉贡,他怀中处于瘫痪状态和精神性高强度敏锐中的爱人伴侣,此刻生理上也难以避免的性质高昂。
阿拉贡摸向波罗米尔的双腿之间,仿佛摸到了一支带着火焰在光弦上待发的烫手金箭,如他所判断,他勃起了,果然如此。
在黑暗里,阿拉贡如战士般直视那片穹顶,将波罗米尔巨大的身体抱紧在怀中,让他麻痹的背部压在自己坚硬的胸膛上,他摸索着身上那具肉体包裹着的布料,抽开了波罗米尔的腰带,去吻他的脖子。
“阿拉贡…!”波罗米尔预感到阿拉贡接下来想做什么,体内金箭带来的燃烧感一样让他灼热不堪,止不住向后蹭着腰胯,贴向阿拉贡同样支起帐篷的腹股沟——他的爱人要在这片穹顶之下与他行房。而波罗米尔在这疯狂的精神喜悦中,也想投入于一场汗水淋漓的做爱。但在这片穹顶的古画之中,有更伟大又从不显形的力量,在暗中默默注视着他们。
“别在这儿解开我的腰带…!阿拉贡!那黑暗中有神!它的一百只从不睡觉的眼睛此时都在看着我们………这里有神在注视我们,这会令我感到羞耻。”
波罗米尔紧扣住阿拉贡的手,在身躯的震颤中将高大的身体瑟缩起来,埋入阿拉贡的怀抱。他错开在穹顶上的目光,不敢在此刻与在暗中的神对视。
“不…波罗米尔。不要害怕……”阿拉贡单手搂住波罗米尔的腰,拍打着轻抚他僵硬的背。过了好一会,他才对他说,“如果这里有神,那么我在神前就没有能隐瞒的秘密。这儿有神在你我中间,神必知道我对你坦荡到再无保留的爱,我也不会在神面前,因爱你而有一丝羞愧。”
阿拉贡单手捏住他的下巴,将更多的亲吻送到波罗米尔的嘴角,波罗米尔贴到阿拉贡的嘴唇,就无法不去勾起舌头回应爱人的缠吻。
阿拉贡把波罗米尔的下巴缓缓正住,让他重新看向头上那片光彩琉璃的穹顶。
“波罗米尔,看着它,正视它,这并不羞耻…”阿拉贡褪下两人的马裤,让织物挂在他们的腿根,他将手指插进波罗米尔的口腔里,波罗米尔应声含住,用唾液去润滑。
阿拉贡慢慢用膝盖的力量将波罗米尔的腰骨顶起来,摸到爱人热得不正常、分泌出肠液的洞口,插入了手指给他扩张。随后他握住波罗米尔的拳头,让他和他的手一起握住他胯间硬热的阴茎,在波罗米尔越睁越大的瞳孔,散涣到不能聚焦的视线中,像插入一支血肉铸成的箭矢,将阴茎慢慢插入他的身体。
“阿拉贡……阿拉贡!啊………”
波罗米尔的语言重新变得贫瘠,阿拉贡掐握住他的腰,指头掐进波罗米尔腰部紧绷的肌肉里,退开几寸,又重新将箭矢钉进去。
他操得很慢,但很有力量,每一下都足够填满他。撑开他内部到不能再吃入更多的形状,撑出波罗米尔内部宇宙开端的圆形,撑成自己阴茎的形状。
阿拉贡直视那片变幻莫测的穹顶,拥起他的爱人,像一辆套上骏马与铁锁的战车,执剑冲向波罗米尔身体边界的黑暗与黎明。
波罗米尔在阿拉贡身上像教徒般仰跪着,��眼眶睁大到几乎撕裂。
在与神同在的性交中,他的视线离不开穹顶,波罗米尔瞳孔中有无数金箭将他的视网神经射到通透。在他身后,阿拉贡牢牢把住他的腰,将铁箭不断楔入他的盆腔中的肉孔,箭头没入穴道,深操到底,带出他体内湿热如沼泽般的泥泞。
波罗米尔向后仰,汗湿的胳膊勾住阿拉贡全是热汗的脖子,隔着衣物用湿透的背脊贴住阿拉贡衣领敞开、汗透的毛茸茸胸肌,赤裸贪婪到索求无度,催促阿拉贡插得更深更狠。
那根阴茎在他体内搅动,全根没入,再全根扯出,抵着前列腺凶狠有力的操干,刀刀拽扯出波罗米尔内部淋漓尽致的快意,拉扯波罗米尔肠腔里的快感,撕扯波罗米尔的灵魂,让他在阿拉贡性欲和爱欲的最直接表达中,反复跌堕沉沦。
有神在拉伸他的灵魂,提至天堂,有人在拖拽他的肉体,挽留人间。他的灵魂跌跌撞撞,漂浮不定,肉体酒醉般迷离,失去掌控力般东倒西歪,肉与灵不停的上升又下坠,死了重生,重生了又死。
两股力量在他体内做工,两股力量在他身体内争抢,神与人的力量在他的内部角力,这让他汗如雨下,肌肉虬结,面庞扭曲,张着嘴不停泄出低声嘶吼,下坠的胃部扑腾着飞出无数翅膀带着火磷的蝴蝶,在全然的承受中勃起到几乎晕眩贫血。
在精神性的高潮和肉体性的高潮合一之如大洪水淹没他时,波罗米尔没有了自己,他在他的感官里,被穹顶上穿透他皮肤每一个毛孔、光做的金箭,和阿拉贡射进他体内的精液中,被爱欲的幸福感完全穿透了。
他们拥抱着靠在对方身上,在互相亲吻中喘了一会,很快那个事后亲吻就又变了质。波罗米尔的亲吻不再在喘气中那么虚浮,变得又深又用力,阿拉贡的回吻也染上了蓄意的引诱和欲望的渴求。
阿拉贡的手揉向波罗米尔汗津津流淌他射进去精液的腿根,带着男性牙齿不轻的力度亲咬着爱人的喉结,揉搓波罗米尔的睾丸,套弄他刚刚射过一次的阴茎。
过了一会,波罗米尔不够,阿拉贡也还不够。
“波罗米尔…操我,爱人……”他摸他的嘴唇,指头划过他挺拔的鼻骨,“在神面前���荡的抱我,告诉这宇宙的造物主,我是你的,让每一颗星辰都知道与见证我爱你,你也同样爱我,我们之间,坦荡无遗。”
阿拉贡的灰蓝色眼眸里有星辰,黑暗中闪闪发光的白牙上有星星锋芒的光辉。
他在诸神面前说这些话的时候,自然而然,气质平和自然,又洒脱不羁。
岁月将阿拉贡历炼如一把陈年的猎刀,如一支新锻的圣剑。虽饱经人事沧桑,那刀光剑影依旧清澈,并不会因为而今位高权重统领中洲而污浊半分。
无论他旧时形貌粗野,或如今气质华贵,波罗米尔都如一的爱他,仍旧被他深深吸引。阿拉贡是波罗米尔的肩膀,波罗米尔也是阿拉贡的依靠,他是他的剑,他是他的盾。
波罗米尔爱他爱到欲罢不能,流连忘返。
中洲的王者仅在他面前露出这赤裸欲望与求爱的一面——一个高尚的国王,他爱的那个强大又理智温和的阿拉贡,只为过波罗米尔心甘情愿的弯腰和臣服,只在他怀里在他身下发出过信任又愉悦的咆哮。
这让波罗米尔重新因下腹硬起来而低吟。
他翻过自己被汗水浸泡过的酸胀身体,跪着边用拳头揉搓自己的性器,边单手捧着阿拉贡深色的臀瓣给他口交。
他用嘴愉悦阿拉贡胯间粗长的勃起,用舌尖和手指舔开阿拉贡体内的紧湿曲路,直到阿拉贡按住他后脑勺的金发,直到阿拉贡呼吸变急,在重新蒙上躯体的热汗里,半闭着眼睛在喘气和低吟中用舌尖舔自己的牙列,挺着腰骨给自己漏出体液的硬起手淫,直到他的肛门,湿滑到可以容纳波罗米尔性器的硕大。
波罗米尔把阿拉贡拉到自己身上,让阿拉贡抱住腿窝。用侧位性爱的姿势,操进他爱人的身体里。他用胳膊卡住阿拉贡的胸肌,手指隔着衣服摩擦挑逗他的乳头,国王的胸口在交欢中极其敏感,被他摸就会在震颤中喘出混合粗气的吟哽,压着臀肌紧实的下体,主动撞向波罗米尔抽身贯击上来的硬挺。
“阿拉贡……你被操的时候好性感……哪怕在神面前,我也不能不爱你更多……想操进你里面好深……想把你爱到好满……”
波罗米尔贴上阿拉贡发热的颧骨,牙齿撕扯他汗湿的黑发,咬着阿拉贡发热的耳壳,赞美他的爱人。这让阿拉贡泄出情欲的嘶哑呻吟,内部的腔体激动到紧缩起来,紧紧夹住他肠腔中波罗米尔有力的阴茎。
“再深一点……波罗米尔……再深一点!用力撞我…啊…啊…!波………”
阿拉贡按住波罗米尔的后腰,抓握住他向前挺力凝汗的臀肌。这让波罗米尔在他体内的击打变得更加狂野有力,扣着阿拉贡的腰腹次次挺进到最深。
“你感觉得到我吗?我的全部……”
波罗米尔将阴茎插到极限,在阿拉贡腹腔的肌肉上顶出他自己的性器的形状。他给阿拉贡快速套弄他滴水的阴茎做着手淫,又把阿拉贡的阴茎拉向那层薄肉间,抵住深埋他体内的,波罗米尔自己的凸起,让两个冠头隔着阿拉贡体内器官和腹肌的筋肉脂肪诡异的摩擦。
“看…阿拉贡…你被我爱成这样……性感到了极点……我那么那么的爱你……我的阿拉贡……”
“我要疯了……波罗米尔————!”
阿拉贡仰头,露出脆弱的喉结,在情事中发出野兽一样失控的嘶声低叫,波罗米尔低头,圈住阿拉贡汗泞的腰腹,咬住阿拉贡的肩膀,只是更快更深更勇猛更凶悍的干他。
在被干到不停仰头喘息的过程中,阿拉贡汗湿的眼角看到头顶的穹顶。
宇宙星云的微光中露出神的星星,像一只恒古亿万年,依然保留慈悲仁爱的眼睛。那只眼睛凝视在它之下周身流通出快感电花般的两个凡人,与阿拉贡对视。
它通过自己告诉中洲的国王,它的存在从不为了抢夺,乃是为了更好的成全。
于是阿拉贡看到更久之前宇宙诞生时的瑰丽场景。
在一片漆黑的原始混沌之中,那时尚未有新的天地,也未有白日与黑夜的分明。宇宙间在黑暗中沉睡、涌动着的生命力所有的细胞,需要一个狭窄的出口。
远古的两面神在工作,他们共用同一个身体,他手中有画笔,她手中有写笔。
他的画笔掌管感性,她的写笔掌管理性。他暴烈刚直,但她冷清疏离。
他们时常会因为分歧在内部争吵不休,拖垮那个共存的躯体。
两种性别和两种性格,被装进同一个身躯共存。
远古的神祇在诞生之日,便共同失去将他们的灵带到混沌之中的女神。他们在为她们的消逝哀悼,两张不同的面孔,在同一张脸上同时流出眼泪。
两面神转身在虚空的黑暗中一次又一次的寻找,但再找不到与母体同根同源呼吸一样契合的灵魂呼应。
继而,他们振作起来,去接受这既定的命运事实。
两面神不同的胳膊,在同一个身体中拿起不同属性的笔,双手同时向下剑一样插入混沌洪荒中暗物质,将那当做书画的纸张。
他说,这是我骨中的骨。
她说,这是我血中的血。
这是我们所共爱的同一件事情。
从此,我是你,你是我。
我们把骨血合二为一,劈开这片混沌的天地,去创造一个宇宙万物逝去后,值得流传千古的奇迹。
那事就成了。
阿拉贡发出狂吼,用肉与灵,与波罗米尔在这洞悉中共奏出生命的第二圆舞曲。
在雷击一样灭顶的性爱高潮快感中,他完全是被波罗米尔操到射精的,甚至也不知道波罗米尔继续操了多久,才把带着他生命全部热情的精液全数射在他里面。
穹顶上的画影变幻到长廊的墙面上,阿拉贡和波罗米尔的眼睛同时看到宇宙中的画像。看到了那些,和他们有相同面貌、却不同时代不同职业不同命运的人们。宇宙在每一面墙上,用图景告诉他们,这些人们互相找到对方然后相爱的故事。
他们不认识他们中的任何一个,生命亦不会与这些和他们同一张面孔的人们有任何交集。
但他们又不约而同的想——如果命运真有轮回,我愿与我的爱人如此这般,相爱相守至每一世,直到宇宙的终了。
生命的交响曲在继续,宇宙歌剧亦在上映。他们不知道在这片穹顶之下翻来覆去的相互索求了多久多少次,无数次亲吻交欢,直至酣畅淋漓,体力不支,精疲力尽,在天幕下互相拥抱着,失去意识沉沉睡去。
波罗米尔醒来,浑身发腻,慵懒的躺在阿拉贡的臂弯中,阿拉贡���倦的灰蓝色眼眸静静地凝视着他。波罗米尔伸出胳膊圈住阿拉贡汗干了的腰肢,绿眼睛带着柔情回望阿拉贡,和他更紧密的贴在一起。
一颗又一颗的白色流星,从穹顶滑落到他们周围,那么远,又那么近。两人身下躺着一片蓝紫色的星空,流星从天幕划落,落进镜一样平的星层,便像投入了水波纹一般,漾出爱的涟漪。
波罗米尔把小腿搭到阿拉贡小腿上,轻轻和他的脚踝互相勾住。他们的腿根和身体内都有对方留下的干涸了的精液。
“我们还在这宇宙中吗?阿拉贡?”波罗米尔声音很哑。
“是的,我们还在这里…漂浮在这片宇宙的情诗中……”阿拉贡的嗓音也一样沙。
死去的星星们在他们不远处,用爆炸的光热燃烧着余晖,变幻莫测,幻化无穷,静静地昭示它们曾经存在的美丽。它们留下的遗迹亦很美,哪怕是现在依然很美,让看得到他们的人感到闪耀人心,没有哪一片尘世的风景可以轻易代替。
“会写诗的穹顶,宇宙的情诗……多么浪漫的形容词,刚铎再好的工匠也难以做到……那么…我也是这宇宙情诗中的一笔吗?阿拉贡?”统帅撑起胳膊,笑着问他的国王。
“是的,波罗米尔。我们都是这宇宙情诗中的一笔,我们的故事组成诗歌的行句,只要这宇宙的生命不歇,诗篇亦不会停止…”国王攀住统帅的臂膀,浅笑着吻他的金发,回应他的统帅。
新的星丛生出来,就在他们胸膛之间,很稚嫩,光芒弱弱的烘烤着国王和统领的胸口,让他们的灵魂感受得到来自初生星星的暖意。
“看,新的星星在我们胸口中间生出来了!它真的很可爱,我从来没有这样看过一颗星星,它是我们所创造的吗?”
波罗米尔把初生的星丛捧在手心,捧向他的阿拉贡。阿拉贡凑近波罗米尔的手心,捧住波罗米尔的手背,仔细去研究这片闪闪的柔细光芒。
“不管它是否是我们创造的,如果星星愿意,跟我们一起回到刚铎,我想,我愿意和你一起,把它重新变成一片灿烂宇宙的样子。”
“那么你呢?阿拉贡…你愿意与我一起,谱写我们生命的情诗吗?”
统帅在自己手捧的星光中问,他的眼睛莹耀星光,装满他的国王。
在穹顶之下,在这片宇宙的中心,那个刚铎的国王回答。
“我愿意,波罗米尔…我愿用我的骨血,一起与你谱写那些长长的情诗,在中洲留下我们毫无保留相爱的行句。直到我们共同抵达我们短暂生命的穹顶,与你的灵魂一起,与神同行,去再次触碰满天星星的光芒。”
刚铎的国王低头,和统帅一起,亲吻他们手中共握的璀璨星光。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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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群管理工具:如何高效运营你的社群
在当今这个数字化时代,社群已经成为连接人们的重要桥梁。无论是兴趣小组、学习交流还是商业合作,一个高效的社群管理工具都是必不可少的。本文将探讨���些优秀的社群管理工具,并分享如何利用它们来提升社群运营效率。
选择合适的社群管理工具
首先,你需要明确自己的需求。不同的社群管理工具有各自的特点和优势,因此选择适合自己的工具至关重要。以下是一些常见的社群管理工具:
1. 微信小程序:对于国内用户来说,微信小程序是一个非常便捷的选择。它支持多种功能模块,如打卡、投票等,能够满足大部分社群的需求。
2. Discord:这是一款专为游戏爱好者设计的通讯软件,但其强大的频道管理和权限设置也使其成为许多非游戏社群的理想选择。
3. Slack:作为一款企业级通讯工具,Slack提供了丰富的集成选项,可以与各种第三方应用无缝对接,非常适合需要频繁协作的工作团队。
4. Mighty Networks:专注于构建会员制社区,提供了一系列高级功能,如付费订阅、内容发布等,适合那些希望打造专属社群的组织。
如何高效使用这些工具
设定清晰的目标:在开始之前,确保你对社群的目的有明确的认识。这将帮助你在选择工具时做出更明智的决策。
培养活跃氛围:鼓励成员积极参与讨论,可以通过定期举办活动或竞赛等方式激发大家的兴趣。
维护良好的秩序:制定并执行社群规则,确保所有成员都能在一个安全、友好的环境中交流。
持续优化体验:根据反馈不断调整策略,寻找最适合社群发展的路径。
结语
社群管理工具是提升社群运营效率的关键。通过合理选择和有效使用这些工具,你可以更好地服务社群成员,促进社群的健康发展。那么,你最喜欢哪款社群管理工具呢?欢迎在评论区分享你的经验和建议!
以上就是关于社群管理工具的一些见解,希望能对你有所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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