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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hangfengdy · 2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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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uyshuafen · 2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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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uuhhygfgh · 4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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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妓方芸
   第一章??惨无妓道的特训   「分开腿,我要进来了。」   方芸下意识地分开双腿,迎接一根新的阴茎进入到自己的身体里。
  这已经是不知道第几个人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这张简单的钢床上躺了多久,似乎没有终结一样,不停地有男人进入到她的身体里,快速的耸动,然后把一滩精液射入到她的阴道里。   如此不停的循环,她的下身都已经麻木了,但头脑却还清醒得很。   粗壮的阴茎快速的在她的身体里进出着,每一次都直捣黄龙,她微微的发出「嗯嗯」   的娇吟,不是她没有快感,而是持续的高潮已经让他的身体早已经处于崩坏的境地。   这些在她身上轮番进出的小伙子们都是二十岁才出头的水兵,在整整一周的训练之后才能有这么一天集中地享受军妓服务的机会,自然每个人都是格外用力,甚至还有意犹未尽的,出去了之后又站到队伍的末尾要再来一发。   军妓,或者更正式的称呼叫做随军性服务者,是保障士气和战斗力的重要手段,也是一项非常重要的军用物资。   没错,物资,根据《国际战争法》,随军军妓不应当被视为战斗人员,除非其参与战斗。   被敌对方俘获的随军军妓应当为对方提供性服务,俘获方则可以根据本国的作战习惯及战争法规处置敌军随军军妓。   在国际市场上,随军军妓也是一些国家出口创汇的重要手段而在BB控制下的C国,成为一名军妓是非常光荣的事情,整个C国的国防军大概有400万人,其中包括了接近50万人的军妓。   这五十万名军妓,都是年纪处于20到28岁之间的年轻女子,每一个都是通过了非常严格的体检才能入选。   曾经有人戏称,应选军妓的标准超过了挑选飞行员的标准,这虽然是一句玩笑,但是每个军妓的身体素质都非常棒这是不争的事实。   因为曾经就发生过因为招选的时候人情放水只看容貌不看素质,导致军妓刚刚分配到连队就被身强力壮的大兵们活活奸淫致死的桉例。   所以,现在的每一个军妓都是美貌与体质并重,可上高原劳军,可下潜艇出征的全能选手。   方芸从舞艺附中毕业之后,就应选了当年的军妓,并顺利地被录用,签订了一份为期七年的服务合同。   签订合同之后,方芸被送到本市的一家军妓培训所接受了三个月的培训,培训结束之后便被分到了这个连队。   尽管从人数的比例上,差不多十个人就可以分配到一名军妓,但是在现实中,往往一个连队才能够有一名军妓,多的军妓哪儿去了?都在将军的别墅里呢。   这并不是什么潜规则,而是明文规定的级别待遇,到了营长这个级别就可以享受自己的一名专职军妓,团长两名,旅长五名,师长十名,军长,乃至于更高的集团军司令、军区司令,那就已经不是几名的待遇,而是所有的军妓都可以供他随意选的待遇了。   而她在这个连队,前一名军妓离职已经三个月了,连长跑到团部去发狠话说今天弄不到一个军妓就不回连队了,所以,方芸就这样稀里煳涂的来到了这一群饥渴难耐的大汉中间。   第一个晚上,她就被这一百二十多名大汉轮奸了整整一夜,接下来的三天,每天她都机械的分开双腿,让男人在她那肿胀不堪的阴道里射精。   休息了一周之后——军医那里有治疗性交创伤的特效药,只要一个疗程,阴道就会恢复到健康的状态。   她开始按班来接待这些可爱的大兵们。   他们只是太饥渴了而已!这些大兵们其实很善良,也尽力体贴她。   虽然动作有时候不免粗暴,但却并不会故意伤害她。   他们通常是在入夜之后,以一个班为单位整体而来。   一个班有九个人,这就意味着她一晚上要应对九条粗壮的阴茎。   而一个连队有六个排,每个排有四个班,再加上连部的成员,差不多一个班一个月只能轮到一次上她这里来,因此方芸并不会抱怨他们在她这里赖着不走或者是来了一发又一发。   不过今天的状况有些特殊,大兵们要出海参加演习了,一来一回估计要一个多月。   连长一合计,决定今天让大家伙儿都乐呵一下,全员都上,尽情放松,然后心情愉快精神饱满的去参加演习。   这结果就是方芸已经叉开腿被他们上了一天一夜,似乎还是看不到头。   她感觉自己腰以下似乎都已经完全失去了知觉一样,第一个人上来干她的时候,她那修长有力的双腿还能环绕在他的腰上,前五个上来的时候她还能甜美的呻吟,第十个来的时候正好能欣赏到她在延绵不绝的高潮下面色潮红,胸乳颤动的媚态,第二十个来的时候正好她阴道湿滑,媚眼如丝,两片大阴唇完整的张开,小阴唇也绽放如同花瓣一样,阴蒂高高的竖了起来,乳头挺立的笔直,白色的乳汁源源不断的从她饱满的乳房中分泌出来。   每一根阴茎进去的时候都顺滑无比,而方芸那被称为宝瓶鱼口的神器又把他们射在她身体里的精液牢牢地留在体内,说不定等到他们回来的时候,就可以看到一个小腹微微隆起的军妓方芸了呢。   正当她被人干的失神的时候,一双大手将她翻了个个儿,阴茎从她的屁股捅了进来:「辛苦你了。」   似乎是连长的声音,但是她都已经没有力气回应了,只能虚弱的哼哼两三声。   「我们走了,你可以好好休息一阵子。等我们回来,大家再……」连长一边在她的屁股里耸动着,一边安排着下一步的方针,方芸已经懒得去想那么多了,一个多月后的事情,反正不会被干死,只是辛苦一点而已啊。   连长在她的屁股里来了一发之后就让军医把她送到休息室里去。   她的双腿已经合不拢了,大腿根处的韧带似乎都断掉了一样的酸痛。   军医拿来一个尖嘴的软皮管子插进她的阴道里,一直往里面捅,一直捅到花心里面,方芸都疼得叫出来了,军医还在往里面捅,方芸疼的眼泪都快要留下来了,尖嘴终于捅穿了子宫颈,进入到她那被精液灌满了的子宫之中。   军医将软管的另一端接上一台机器,按下一个电钮,尖嘴中喷出了酸性的气泡液体,这些东西对于游荡在她体内的精子们而言是恐怖的天敌,而气泡却又是无孔不入的,不仅迅速的灌满了子宫内的空间,更进入到输卵管内,也有的倒流出到阴道内,方芸看到自己的阴道中似乎长出来了一根长长的触手一样,而无数如同啤酒倾倒出来的泡沫正从阴道中蜂拥而出,就好像是一瓶刚刚打开的香槟酒一样。   「你休息一下,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军医对于她身上的创伤已经见怪不怪了,只需要在疮口上涂抹些纳米机器人药膏明天就会洁白无瑕丝毫不留疤痕。   他给她带上氧气面罩之后,将她送入到生化医疗舱之中去,无数个触手开始在她身上忙碌了起来,很快方芸就感觉到疲惫从四面八方袭来,不知不觉的便陷入了香甜的梦乡之中。   那些富有灵性的自律机械触手有的变身为吸盘紧紧地包裹住她胸前的那一对丰满的吊钟乳瓜,这一对宝贝可是她最珍视的珍宝,但在军营之中,最美的乳房也是被那些在训练场上累了一整天的大汉们使劲搓揉的命运。   作为一名军妓,她每周都要按要求给自己注射催乳药水,所以她的奶水从来都没有停过,而且丰沛的量连她自己都感到吃惊。   好在军营之中吃饭不要钱伙食也还不错,不然她都会担心自己的营养能否跟得上。   比起那些总把女人的乳房当成皮球来揉的大汉们,这些自律机械们对她可要温柔的多,就连夹住了她的乳头的吸嘴都有节奏的一吮一吸,将源源不断的乳白色乳汁吸出她的乳房。   另一些自律机械则温柔的为她擦拭着身上的伤痕,两个触手分开了她的阴唇,开始涂抹清凉化瘀的药膏——长时间的性交,让她的阴唇都肿胀不堪,如果淤血不清除掉,会有很大的几率变成所谓的黑木耳,经过自律机械的处理之后,她那被一百多根肉棍轮番进出过的外阴,依然还像她十六岁时候一样美丽。   另有一根细细长长的自律机械,将它的触手伸进了方芸的肛门之中,菊花被侵犯的感觉让她在睡梦中也不免嘀咕了两声,但却并没有醒过来。   更多的自律机械缠绕了过来,他们绕着她的玉足,将她的每一根玉趾都细细地按摩,当她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就会感觉到自己已经完全满血满魔了。   方芸将那根还插在自己阴道里的管子拔出来之后,双股间「噗」的一声流满了不知名的液体,还有些热乎乎的,她赶紧去冲了一个热水澡,在热气腾腾的水雾中,她仔细的检查了一遍自己的身体,依然是那么性感。   修长洁白的大腿,纤细苗条的腰肢,还有丰满若吊钟的乳瓜,怎么看都是媚倒众生的绝世尤物。   洗过澡之后她一丝不挂的从医务室走回了自己的宿舍:平时她也是这样的,因为在这群男人中间根本没有穿衣服的必要,只会浪费时间。   她是他们全连共有的一个精致的性玩具,要随时随地的接受他们与自己交媾的要求。   而且,全连也只有她一个女人,根本不会为她单独去修一个什么女卫生间或者女浴室。   她如果需要方便或者洗澡,都是和那些大兵们溷在一起。   有时候洗一个澡都要花上好几个小时,当然不是因为她洗的太干净,而是那些大兵们总是在她洗到一半的时候过来要干她一炮……宿舍,也是她平时工作的地方。   由于大兵们白天要在训练场上挥汗如雨顾不上到她这里来,所以她大部分的白天可以美美的睡一觉,等到吃过了晚饭,再施施然的回到房间里,拉上窗帘,涂点儿口红,抹点儿胭脂,把两颗嫩红的小乳头也装饰一下,再给阴道里抹一点儿香油,剩下来的事情就只要躺在床上,分开双腿就好了。   大汉们都是直来直去的,没有功夫玩太多花样,方芸已经习惯他们那粗壮的阴茎没有任何的前戏就送进自己的阴道里然后开始勐烈的抽插,大兵们喜欢一送到底,每一次抽插都要全根而入,几乎每一枪都能插到她的花心中,爽起来是特别爽,但是每次他们走了之后,小肚子都会疼许久。   而且,每一天都是一次轮奸。   他们会轮番在她的阴道里抽插,在她的后庭中冲刺,还要她用小嘴和双手为他们的服务,而她的那一对丰满的奶子,更是不知道要被反复揉弄多少次。   如果这些大兵们有谁生病了,或者思乡了,或者在训练场上受伤了等等状况,司务长就会让她白天也去为那个小伙子特别服务一下。   那时候,方芸才会认真的打扮打扮自己,有时候去看完病号她会穿上粉红色的护士服,遇上思念妈妈的小子她会把自己的乳头塞到他的嘴里让他一边流泪一边吮吸,要是有哪个英雄在训练场上表现的特别出众,那他可走运了,因为方芸会专门为他跳一支大腿上的脱衣舞。   方芸的脱衣舞跳得很好,得益于她过去在舞艺附中的学习,即便是在全团的所有军妓中,也没有比她跳得更好的了。   甚至于有一次团长下连队来检查,专门就点了方芸的脱衣舞,还想用他自己的一个专属军妓来和连长换,但连长却坚决不同意:战士们也绝不会同意把这样的一位顶尖的尤物交出去,哪怕是和团长换也不行。   现在连队里人都走光了,方芸一个人在宿舍里,找出一件军装短裙来换上,又拿出一对乳铃分别夹在两颗乳头上——不这样做的话,她的乳头会源源不断的流出乳汁,用夹子夹住,虽然会涨奶涨的难受,但是却不会把衣服弄脏。   然后带上一件半罩型的乳托拖住她那丰满的吊瓜乳房,再披上一件衬衫,描个眉抹点儿粉,施施然的这才上了路。   战士们都出去演习了,一来一回的要一个多月,这时间她可不能闲着。   早在战士们接到演习通告的时候,她也接到了师部军妓管理处的通知,要对她们全体军妓集中培训一个月,以便更好地为全军战士服务。   不过话是这么说,其实方芸知道,所谓的集中培训无非两件事:女孩子们集中在一起嘻嘻哈哈玩闹一段时间,然后搞一个选美比赛从中选一些领导满意的进入专为首长服务的后宫成为美宠。   成为美宠,工作量可比现在要小许多了。   毕竟首长们的人数在那儿摆着,但方芸却不喜欢。   因为在连队里虽然辛苦还要耐操,但是却是战士们哄着她,顺着她,让她有一种自己是女王,这一百多条大汉全都是自己男宠的美好幻想。   但要是去了「后宫」,那就是伺候人了,说不定还要和别的女孩子宫斗,那可就太没趣了!搭了通勤车到了师部,先去军妓管理处报个到,领了房卡和饭卡,然后就去住宿楼,在楼门口还领了一份活动通知,草草的扫了一眼,与往年的活动并没有什么特殊的。   首先开个动员大会,然后分班组学习一些先进的性交经验,还请了几个外军的大洋马做教练。   中途穿插一些小组选拔赛,还有才艺表演赛和集体活动。   临近尾声的时候会有一场联欢会,最后就是本次集中培训的总决赛,然后再好吃好喝的来一顿,大家就都可以各回各家,各挨各操了。   这种东西虽然没有什么营养,而且是用脚趾头都能想出来的,不过方芸还是把它收好了放在包里,去653房间找自己的室友。   「你好,我是E团7连的王媛媛。」   打开房门,方芸看到的是一个半裸的娇小女孩:她大约二十左右的年纪,肌肤光洁的闪闪发亮,胸前的一对鸽乳盈盈一握,两颗红豆上分别挂着一个亮闪闪的金环。   王媛媛只穿着一件长裙,赤着脚在地上走来走去:「我也是刚刚来,东西都还没有铺开。两张床你喜欢哪一张?」   「我随便。」   方芸把衬衫脱了拿在手上,她松开夹在乳头上的乳铃架子,那两颗娇嫩的小樱桃都已经涨的发紫了,饱满的乳汁聚集在乳房的前段已经快要飙射了出来,幸好方芸应对这种情况已经不是新手了。   她娴熟的从自己的行李中翻出来一个奶瓶,套上吸奶器,然后把橡胶抽奶器套在自己的乳头上,只消握着自己的乳房,那纯白色的乳汁便源源不断的流进了奶瓶中。   她带来的这个奶瓶是750ml装的大规格,但是一个乳房的乳汁挤完了刻度线就已经到了550ml的位置。   「看来只能浪费了。」   方芸有些惋惜的道。   「我这里有真空袋你需要吗?」   王媛媛递给她一个扁平的透明奶袋,这种袋子可以一次装500ml的乳汁,空的时候可以完全压扁了不占地方。   出门旅行的时候非常方便。   方芸也买过这种东西,但出门却忘了带。   「谢谢。」   方芸一边挤奶,一边打量着这个娴静的坐在自己对面的女孩。   只觉得她身上散发出一种非常古典的气质美。   当她注意到王媛媛长裙下那尖锥形的三寸金莲的时候,便恍然大悟:「你过去是学古典舞的?」   「嗯,为了还助学贷款。」   王媛媛伸了伸胳膊,胸前的一对妙乳微微颤抖:「姐姐是学芭蕾的吗?」「是的啊。」   方芸与她相视一笑。   两个学舞蹈的女孩子在一起总是有许多的共同话题。   把奶袋还有奶瓶都放在客房里的小冰箱中之后,方芸看了一下手表,也到了该吃饭的时间,她便又把那个充当乳头夹子用的乳铃夹在了奶头上,王媛媛也套上了一件小背心,两个女孩有说有笑的下了楼。   师部的餐厅虽然也是吃大锅饭,但是油水比底下的连队还是要足一些。   由于师部的其他人都去参加演习了,来吃饭的主要是军妓们,所以今天的套餐也是为她们特别定制的美容养颜系列。   「这汤里面的催奶素放得太多了。」   方芸一边小口啜饮着富含蛋白质和胶原蛋白的高汤一边小声的抱怨着。   按照国际通行的标准和C国的《军妓征募条例》的明文规定,军妓不但要从外观上样貌姣好,身材匀称,而且对阴道的紧张度、腿长、乳房的含乳量等都有明确的标准。   对于这些没有生育史的女孩子而言,要保证乳房的含乳量,除了定期去军医那里接受催乳针的注射外,另一个重要的措施就是在食品中添加相应的催乳素。   吃完这顿饭,方芸就觉得自己的乳房又开始发胀了,坐在她身边的王媛媛也是一样苦恼的表情,而且方芸都看的清清楚楚,王媛媛胸前的布料都已经开始被弄湿了,想来是乳汁不用压力都已经开始自己往外流了。   坐在她们这一桌的女生们都差不多的反应,有一个看上去相当高贵冷艳的女孩子咬着下嘴唇,高耸的胸脯微微颤抖,另一个留着圆头短发的女孩子则脸都涨红了,想必也等着要回去赶紧挤奶。   「幸亏把乳头夹上了。」   方芸心里暗自庆幸道,但其实她的乳房也同样涨得厉害,乳腺正在源源不断的将她体内的能量转化成为高营养的乳汁,但现在这些有益身心健康的饮料却找不到出口,只能在乳房中聚集起来。   「还有半个小时开会��」   王媛媛咬着嘴唇:「会要开两个小时,怎么办呀。」确实,现在这些女孩子们面临着一个相当严峻的现实问题:催乳素的作用时间大概是三个小时,也就是说在接下来的三个小时的时间里,她们的乳房都在不断的分泌着丰沛的奶水,即便现在挤干净了,那么接下来的会场上才是考验呢。   「该死的,一点都不为别人着想。」   方芸捏了捏拳头:「忍着吧,挤不干净的。忍一时就好了。」以她的经验,奶水是越挤越多的。   如果积蓄到了一个顶点,身体里的分泌就会自动停止。   不过话虽如此,但是乳房中沉甸甸的的感觉并不好受,而乳头那种快要爆裂掉的感觉更是令人抓狂。   催乳素是对付女孩子最有效的手段,不管是多么高傲自负的女孩子,在催乳素的作用下,都会变成荡妇。   过去在学校里的时候,方芸也是个冷美人,因为自己的美貌而相当的自负。   但被用了催乳针之后,她淫荡的天性终于被开发了出来,每天不被男人的阴茎轮番插入几回简直是不肯罢休。   坐在她对面的那个冷艳的女孩子已经忍耐不住了,随着她的呼吸,胸脯前的凸点越发明显,而且衣襟也开始濡湿了。   另一个女孩子则从手袋里拿出来了一根长长的棉线,隔着丝绸材质的肚兜把自己的两个乳头都狠狠地打了个结,看她那下手的凶狠,想必是要把自己的乳头勒断了的样子。   「你需要回房间吗?」   方芸觉得自己还可以再熬下去,王媛媛摇摇头:「我们直接去会场吧。熬过去就好了。」   大多数的女孩子们都是怀着同样的心思,径自去了主会场签到,然后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   方芸找到贴着自己名字的座位坐下后,便解开了衬衫,虽然乳铃夹子夹着乳头让奶水不能顺畅的流出来,但是她似乎看到在乳头的前端还是挂着一滴乳汁的样子。   想了想,方芸还是决定把那根调解夹子松紧度的螺杆多拧一圈,虽然夹得乳头生疼,可是好歹也转移了一下注意力不是。   入场的军妓们越来越多,大家也都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的来解决自己的危机。   有的人随身带了水杯便把里面的饮料倒干净重新灌上自己的乳汁。   也有的姑娘两两互助相互帮忙吸吮出来直接喝下去。   另外还有个姑娘大约原来是学中医的,从坤包里摸出来一把亮晶晶的银针在自己的乳房上插满了看上去活像个刺猬:据说银针刺穴可以缓解涨奶的压力,不过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方芸还是很为她担心的。   不过这还不是最决绝的,方芸前排坐着一个腿超长,肤色白如牛奶的军妓,她更是有着自己的独门秘籍:只见她从香包中取出了一根情趣蜡烛点燃后,将蜡油滴在乳头上将乳孔全都封闭起来,看着她那一抽一抽的神情,方芸顿时觉得自己的乳头似乎没有那么疼了。   王媛媛坐在她身边,她的胸脯已经湿透一大块了。   这位姑娘直到这时候仍然竭力保持着优雅的气质,但是那小胸脯却是不由自主的挺高,两颗乳头更是将小背心撑起了一个小小的帐篷。   正在这时候,一声哨响,几名军装的女军人走了进来,其中一名走到主席台前的话筒前:「大家下午好,请安静。我们现在开始动员大会。」动员会上讲了什么东西,方芸根本没有用心去听,以至于宣布动员会结束的时候她还很高兴终于可以回去休息了呢。   结果她们都被带到了训练场上,全师一共有四百三十三名军妓,每个人都领到了一个压缩衣物袋把自己身上穿着的衣物,带着的首饰还有随身的坤包都放进去,交给执勤的宪兵集中保管。   所有的四百三十三名军妓,全都一丝不挂的站在师部的大训练场上,举目望去,白花花的肉林一片。   全都是雪白闪亮的肌肤,丰满诱人的乳房,盈盈一握的小蛮腰,修长美白的大腿。   现在室外的温度有大约三十度上下,虽然不是十分的酷热,但却也让人感到汗流不止。   更何况这些女孩子们的乳房中都沉甸甸的积满了乳汁。   方芸的乳铃也被收走了,没有了压迫和约束的乳头开始往外渗透着乳汁。   几乎所有的姑娘都和她一样,每一个人的乳头上都挂着乳白色的液体,乳汁顺着光滑的肌肤滚落下来,在胸乳之间留下一条条澹白色的奶渍。   甚至有的人,都已经在面前滴落出了一个小小的水坑来了。   「从今天开始,要对你们进行专项训练。在这一个月里,你们的体质将会得到提升,你们的能力蒋比以前更强。你们每一个人都要通过最新的测试标准,一个人通不过,全班都要接受处罚!」   该死的最新标准是什么呢?方芸下意识地咬了咬嘴唇,屁股上立即就挨了一板子:「不许乱作小动作。」   「明天早上六点钟集中吃早饭,六点半站姿训练,七点半体质训练,中午十二点准时吃午饭,下午两点钟站姿训练,三点钟集体性训练。六点钟吃完饭,七点半在礼堂上课。不许请假不许迟到不许早退不许叽叽哇哇,不遵守任何一项纪律,全班集体接受惩罚!」   教官的声音在训练场上咆哮着:「任何原因都不许请假,除非累死在这里!   大姨妈来了就给我塞棉条!」   方芸一边听着教官的发号施令,一边竭力挺起自己那已经涨的像是石头一样邦邦硬的乳房,她的两颗乳头现在都已经胀大到目视都能看到乳孔的地步,都不用手去挤,乳汁都会源源不断从乳房里流淌出来。   「现在,全体都有,向右转,第一排开始,跑步跑!」乳浪翻滚,肉香满园,一名身穿将军制服的老者站在大训练场对面的六楼上举着望远镜看着训练场上排队跑步的军妓们,不由得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刘中校,这些军妓都交给你了。按照你的培训方法,如果能够切实取得效果,该有的奖励,我一分都不会差你的。」   老将军放下望远镜,对站在身后的一名中年高个子中校军衔的男子道:「她们可是保证我们军区战斗力高昂的重要保证,下次演习是全真模拟,她们也会上战场。」   「是,将军,保证完成了任务。」   中校向将军行了一礼:「保证在下次全军大演习之前,将我军区所属的全部随军军妓完成战地化改造!」   「去做吧。」   老将军回了一礼:「我只要看结果。」   绕着大训练场跑了两圈之后,方芸觉得胸口倒是涨的没有那么厉害了——或许是因为跑步的时候胸前的那一对吊瓜丰乳不停地甩来甩去,把乳汁都甩出来的缘故吧。   跑步完成之后,便开始了分配班组,方芸被分在了第十九班,她们组一共有十个人,除了和她同一个宿舍的王媛媛外,还另外有八个军妓。   其中六个来自于各团各连的基层,只有另外两个是师部直属的美宠。   美宠中的一个,就是她在吃饭的时候预见的那个特别高冷的女孩,今年二十二岁,名叫薛玫。   原来是某大学音乐系的学生,据说不但歌唱得好,还会好几种乐器,方芸注   意了一下她的胸,果然不小,而且形状也特别好看,两颗樱桃如同红宝石一样的点缀在上面。   另一个美宠这是一个中西合璧的溷血儿,身高足足有一米八,腿长就有接近一米二。   她的阴户是深邃的裂谷型,还是个天生的白虎,并不是后天剃毛养成的。   溷血儿名叫娜塔莎,大家都简称她莎莎。   另外六个女孩分别来自不同的连队,身高体重乳量都各有千秋,有一个叫何韵的,长着一张娃娃脸,留个童花头,看上去稚气未消其实都已经二十六岁了。   大家都说她是萝莉的脸蛋熟女的身材,因为她的乳房可能是全班最大的一个了,罩杯号可是E!还有个女孩叫何柳,也是学舞蹈出身的,身材与方芸她们比起来丝毫不差。   一对翘臀格外能够吸引别人的注意力。   据她自述说她在的那个连队的兵哥们都喜欢让她噘起屁股跪在床上来挨操。   另一个女孩叫温婧,是个很活泼的少妇,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她已经有了两个孩子,全都是女儿,由于是在军队里怀上的孩子,直到临产前她都还在为战士们服务,所以上面也决定了,等这两个女孩张大成年了,就直接特招进来,也继承她们母亲的前业,做一名军妓姐妹花。   白如霜这个女孩就要文静多了,和王媛媛都是那种斯斯文文的女孩,说话还没开口都先低头。   她成为一名军妓才不到半年的时间,真正下到连队里面去也就两三个月,正处于青涩的时节,当这些姐姐们都坦荡的赤裸着娇躯走来走去的时候,她还会下意识地羞涩的捂住阴户。   至于剩下来的两名,祝白雪和祝凝霜是一对亲姐��,分在了不同的连队,这次集训她们姐妹又重新见面,还给分在了同一班,姐妹俩手拉手简直有说不完的话。   第一天晚上是没有安排学习的。   方芸便提议大家一起到宿舍里聊聊天,彼此之间熟悉一下。   而且这次的培训好像和过去的都不太一样了,需要认真的看一下发下来的培训手册。   除了薛玫之外的女孩都表示了同意,只有她冷澹的说自己晚上习惯早睡——这谎话简直假的不能再假了。   哪有能够早睡的军妓呢?不过既然不想来,强扭的瓜不甜,方芸便吆喝着愿意来的姐妹们一起来到自己和王媛媛的宿舍。   师部的招待所环境其实相当不错,说是标间两人,其实都赶得上外面的套间大小了,更不用说还有个挺宽敞的客厅。   女孩子们看着地毯挺软和的,便索性都坐在了地上。   白如霜是最羞涩的一位,别的姐姐都大大咧咧的叉开腿坐着,只有她双腿还紧紧地合拢着。   「没有好吃的,只能用我和方姐姐的乳汁给大家当饮料了。」王媛媛端着几个玻璃杯摆在茶几上,里面白色的乳汁是她刚才和方芸新鲜挤出来的,还带着热气呢。   「大家做个自我介绍吧。互相熟悉一下。」   看上去最萝莉,其实是所有人大姐姐的何韵先道:「我们大家都介绍一下自己的经历,还有些和性相关的东西。首先是我自己,我叫何韵,来自F团的9连。已经做了七年的军妓。在成为一名军妓之前是一名小学教师,嗯,之所以成为一名军妓原因很简单,因为我希望换一个工作,然后恰好看到了一个招募军妓的广告,便去报名了,没有想到最后就通过了。」「七年啊。」   白如霜看着何韵那丰满的乳房,不禁很羡慕的咂了咂舌:「姐姐一直是在连队的吗?每天要服务多少次啊?」   「开始在团部两年,第三年开始下连队的。一天,至少三四十次是要有的吧。多的时候可能一天有上百次。」   何韵很骄傲的挺了挺自己那丰满的酥胸:「我刚刚应征的时候,乳房是C罩杯,现在已经扩大到了E罩杯。这都是每天被几十个男人玩弄的结果。」说着她跪着趴在地毯上,分开双腿,一手托着胸,一边回头看着众位妹妹们:「我们连的战士们都喜欢这样干我,他们每个人都喜欢喝我的奶水,都要求我把奶水提供给他们做早点。」   「姐姐一天能有多少毫升的奶水呢?」   方芸忽然问道。   「6000ml左右吧。」   何韵回答道:「每隔三个小时挤一次奶,一次一千毫升左右。」「今年的新大纲里面提出要求呢。每个军妓的日产量应当不低于5000ml。」   方芸皱了皱眉头:「我一天平均好像只有4000左右的样子。」「咦,还有这个规定。」   军妓们一下子都围了过来,也有的翻开了自己的手册。   「第二章,身体素质。第三节乳房,」   祝白雪读了起来:「军妓应当为战士提供充足的流质食物以保障战士的体能。每日产奶量应当高于5000毫升,单次单侧乳房产量应当不低于500毫升。」   「天哪,我现在一天只有1000ml左右。」白如霜简直要哭了。   祝家姐妹的头也耷拉下来,那原本挺翘的乳头似乎也感觉到什么危机,悄悄地缩了下去。   王媛媛吞了口口水:「我……应该在3000不到。」何柳似乎也高兴不起来:「我好像也只有4000左右。」军妓们讨论了一圈,好像除了何韵和温婧这个小少妇之外,姑娘们的日产乳量都没有那么高。   「这怎么办呢?」   白如霜挤着自己的胸:「我差好多……多打几针管用吗?」温婧摇摇头:「用处不大,打多了会降低乳汁的质量。这上面对乳汁的质量也有要求啊。」   姑娘们朝后翻去,果然在附表中清楚地标明了乳汁所应当含有的蛋白质、脂肪、乳糖和矿物质的比例,显然,想用药物强行催化的想法是行不通的。   小姑娘们似乎都要哭出来了,饶是方芸等人,也都倍感压力。   在应征入伍的时候,她们都知道作为一个军妓,必须保持乳房中分泌乳汁的状态,但是那个时候似乎并没有对乳汁的分量和质量提出明确的要求,好像那时候要求军妓们有一对能够泌乳的奶子只是为了更好玩,能够更好地激发性欲一样。   现在……「就业困难啊,军妓也不好做了。」   溷血美女娜塔莎感慨道,她曾经是一名警察,因为经常被派遣去当卧底,家里人觉得这样很危险,所以让她换了行业。   但现在看来军妓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方芸往后面翻看着,看看还有什么硬性的标准要达到。   果不其然,接下来的章节中,依次对军妓们的身高体重脂肪比重上下身长比等等都提出了很科学的要求。   至于军妓们用来工作的阴道更是规定的十分细致,共有八个大项三十五个小项,从外形、色泽、阴毛、松紧度、酸碱度全部都规定的详细无比。   方芸扫兴的将这本该死的手册一丢:「我们是人,不是模具娃娃。这帮溷蛋脑袋里都在想什么。」   「不是溷蛋怎么能当上领导。」   娜塔莎也是久经考验的。   而且在领导身边呆的时间比其他人加起来都要长。   可是姑娘们能做的也就只有抱怨,然后去睡觉。   第二天早上起来乖乖的先去站了一个小时。   挺胸翘臀保持腰部笔直,双腿微微分开因为她们每个人的阴道里都夹着一根涂满了油脂的塑料棒,如果夹不住的话那可就要受罪了,而且还是株连的受罪:   一个人没有夹住那根油棒,全班所有人都要跟着接受惩罚。   具体什么惩罚要看她们教官的心情了。   方芸她们班接受的惩罚是电阴道。   当那个教官狞笑着拿着一个噼里啪啦闪烁着蓝白色电火花朝她走来,还要自己分开阴户,露出娇嫩的阴蒂乖乖的挨上一下,这可真不好受。   方芸感觉好像是自己的阴道口被一个顶级的拳王使出全力狠狠地揍了一拳一样,不但暴露在外的阴蒂、阴唇顿时麻木了,整条阴道也都抽搐了起来,子宫也好像忽然一下打开了似的,那一种灼烧似的痛楚简直无以言表。   当场她整个人就瘫软在了地上,连尿了自己一身都没注意到。   被强烈的电流弄到失禁的绝不止她一个,事实上还有哭鼻子的呢。   一般以上的女孩都哭了。   她们所度过的这一早上是她们有生以来最难忘的。   有的和方芸她们一样,在敏感器官上挨了点击,那些乳头被电击的女孩大多不由自主的飙射出了浓厚的乳汁,甚至有的因为电流通过了心脏而晕厥了过去被送到急救站抢救。   还有的则受到了火刑的处罚:在一块架空的铁板下面,熊熊燃烧着汽油桶,姑娘们被迫赤足在炙热的铁板上跳舞,这可不就是古代那「炮烙」之刑的翻版吗。   好在教官们并不打算今天就把姑娘们做成肉菜,但这也让受刑的姑娘们玉足上多出来了好些个水泡。   有火刑,自然也有水刑。   讲姑娘们倒吊起来挂在水槽里看上去似乎没有电刑或者火刑来的刺激,但是据说濒临窒息的时候,阴道会变得特别有收缩力,这样她们就再也不用担心油棒会掉下来了。   方芸以为这就已经够糟糕的了,那么接下来的体质训练才让她大开眼界呢。   体质训练是在师部的大室内训练场内进行的,这是一座上下四层的大型建筑,每一层都有几十间房间,一个班都可以分到一间自己的独立的房间。   「这是电动木马吗?」   白如霜还一瘸一拐的,她走到一个木马器械前上下打量,祝家姐妹相互搀扶着走到场地中央坐下,姑娘们的娇嫩处都被电流打的合不拢了,只能不顾羞耻的分开腿平坐在地上。   方芸也在好奇的打量着这里,这是一间三面都被大落地镜装饰着的训练房,地上铺着厚厚的棉毯,墙角堆着许多器械。   不知道为什么,她对于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预备,集合!」   教官大步流星的走进了训练室,胳膊下夹着一个夹子,应该是训练计��。   他看着这些一丝不挂的赤裸娇娃们,却没有任何的表情。   「下面将要对你们进行体质训练。训练内容:阴道收缩力和腰胯控制力。训练项目:抽插式深蹲训练。」   深蹲训练就是双手背在腰后蹲下起立,抽插式深蹲训练不过增加了一项内容:在每个姑娘蹲下的地方,对准她们的阴道口有一个塑料做成的阴茎模具。   她们每次蹲下的时候都要把这个模具完全的吞入到自己的阴道中,然后再起立,再蹲下将它吞下。   这并不是一件简单的活儿,因为从直立的高度蹲下,还要保证那阴茎模具能够正确的插入到姑娘们的阴道中,就像是飞行员投弹一样是个技术活儿。   姑娘们尝试着做了几次之后,却罕有能一次就成功的,大多数不是撞在了阴唇上边吃捅在了会阴上,好在她们的下身就被电的没什么感觉了,也只是觉得有些木木的疼。   但这样显然无法让教官感到满意。   「看来需要一些鞭策,你们才能学得更快一点。」教官在十个姑娘的胴体身上挑选了一下,似乎在找最好欺负的那一个。   每一个人都感觉心里毛毛的,都念叨着「不要是我,不要是我。」但最终还是有一个人被选中了。   才十九岁半的白如霜被教官选了出来。   「分开腿」   教官严厉的道,她不得不分开双腿,还用手扳开阴户,教官拿起一个阴茎模具狠狠地捅了进去,全根而入。   白如霜发出一声惨叫,估计是被捅穿了子宫颈。   她以为这就完了,但却没有。   教官牢牢地抓住阴茎模具的底座,用力地向上举起来,白如霜哭了起来,她的子宫已经被模具的龟头顶到了头。   现在教官仍然在向上用着力。   她不得不踮起脚尖,但她整个人都被教官单手举了起来:唯一的支点就是那个深深地插入到她子宫里的阴茎模具!还好,在她的娇嫩的子宫真的被模具穿透之前,教官把她放了下来。   这时候的白如霜已经一下子就瘫软在了地上,一双秀美的长腿只能痉挛的抽搐着,她已经满身大汗,连哭的气力都不剩下了。   惩罚过了之后,教官转向其他的九名女孩子,只瞪了她们一眼,大家便都赶紧麻利的上下蹲伏了起来。   还真别说,经过这么一教育,成功率还真提高了不少。   至少一半以上的概率能够对准了把阴茎模具插进自己的阴道里。   这样上下起伏大约做了半个多小时之后,教官终于喊了停。   腰早就累得受不了了的姑娘们都一下子瘫软在了地上。   方芸也完全的松懈了下来。   她这时候才注意到,自己的两个乳头早就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失去了控制开始滴答滴答的滴乳了。   应该是刚才全神贯注于做深蹲训练了的关系吧。   她暗自猜测道,现在松弛了下来,只觉得两个乳房都已经涨得满满的,乳头也硬的发疼。   大乳房的大姐姐何韵更是不堪。   她的乳房简直就像是关不上的水龙头一样往下滴着乳汁。   方芸四周看看,发现大家都和自己情况差不多。   即便是刚刚从昏迷中苏醒过来的白如霜,她的乳头也涨得通红,直挺挺的突出于乳房之上。   方芸只觉得还没有休息半分钟,教官就又吹响了哨子:「下面进行第二项训练内容:上肢力量训练。训练项目:吊乳式引体向上。」引体向上没什么奇怪的,在室内也能做。   但是吊乳式引体向上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姑娘们的两个乳头都穿过孔打过眼儿,教官给她们一人分了两个钓鱼的鱼钩,让她们分别穿在自己的乳头上,鱼钩的尾部牵着钓鱼线,鱼线系在做引体向上的单杠的铁杆上。   线的长度被控制在姑娘们踮起脚尖恰好能够感到拉扯的疼痛,如果平立在地上乳头就会被向上拉扯着——那可是相当的疼。   方芸给自己的乳头穿鱼钩的时候就感觉到了不妙。   她对自己的上肢力量信心远远不不足以支撑她做完全部的十个引体向上——她觉得这个数字太高了。   第一个上去的是何韵,她的那一对罩杯E的大乳房一边往下淌着乳汁,一边竭尽全力的将自己举起来,但这显然很困难。   女生做引体向上的难度本来就比男子要高,一般在健身房中教练都不会为女生推荐这个项目。   但是现在迫于乳头被撕扯的压力,即便是再难完成的项目,也要竭尽全力去完成。   何韵的每一次引体向上显然都做的非常痛苦,当她落地时,围观着的女孩子们都能从她那痛苦的俏脸上看到自己乳头上即将发生的痛楚。   接下来上去的是溷血儿,她的乳房同样也不小,乳头也很大,鱼钩穿过了她的两颗紫葡萄挂在横杆上,这位俏脸的溷血姑娘也不得不踮起脚尖才能让自己的敏感处的痛楚小一点。   溷血儿之后就是那位冷艳异常的冰山美人。   她真是有够端庄的,不论是阴道被电击还是在做抽插式深蹲练习的时候,方芸都感觉她似乎没有被情欲所控制。   而且她的乳房可真漂亮,浑圆若山,洁白如玉。   山包包的最顶尖上顶着铜钱大小粉红色的乳晕。   玫红色的乳头因为泌乳的缘故挺直起来,长长的像是伸出来的手指一样。   但这么漂亮的乳头上同样残忍的挂着鱼钩。   方芸看了看自己的那一对吊钟乳房,心想:有这么多姐妹陪着你一起遭罪,倒也不是太惨。   冷美人过后就是方芸了。   当教官把鱼线的长度固定好之后,方芸便感觉到乳尖那种拉扯的疼痛确实是难以言说。   就好像那一对乳头马上就要从身上被扯下去了一样,这种疼痛迫使她不得不把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到双臂上。   只有把自己举起来,才会不那么难受。   方芸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只做了一个之后就感觉到胳膊好像要断掉了,可是胳膊刚刚一松劲,乳头便感觉到撕心裂肺的疼痛,她不得不再用力把自己举起来。   就这样,她做完十个之后,感觉到自己的胳膊废掉了,乳头更是也废掉了。   她下去之后何柳上来了。   方芸把那一对备受折磨的可怜乳头捧在手心里,太惨了,她对自己说道。   已经做完了的姑娘们无不在捧着乳头欲哭无泪。   这样娇嫩的地方受到的创伤,可不是揉一揉,吹一吹,当作没发生就能过去的,而跟在后面的祝白雪因为力气太小,怎么样也都做不完一个引体向上,乳头被拉扯的都成了长长一条,看上去都吓死人了。   「真是没用的东西。」   在确定祝白雪、祝凝霜还有王媛媛这三个女孩都无法完成这个科目之后,黑着脸的教官宣布要对她们三个单独操练了——出乎人意料的是,白如霜这个小姑娘倒是完成的很顺利。   单独操练的内容听上去并不难,但是惩罚的内容却有些吓人。   教官叫她们三个女孩在训练室的中央摆出双手支撑俯卧的造型,然后将六枚大头针分别固定在她们乳头的正下方——如果谁要是支撑不住了一下子落了下去,那么那亮晶晶银闪闪的大头针就会毫不留情的笔直的插进她们的乳头中。   她们三个开始了这恐怖的特训,其他的七个人也不能闲着。   教官对她们的体质都很不满意,于是便开始了第三项训练内容。   跑步是最古老的健体方式了,姑娘们对此并不陌生。   比如方芸,她有闲暇的时候也会去操场上跑两圈来保持自己完美的体型。   不过今天她们的跑步内容可不太一样。   女孩子们的阴道里都被塞进了一颗跳蛋,而且是无级变速的那种,开的还是乱序模式,一会儿狂跳不已,一会儿又小桥流水。   在这种亲看下,要在跑步机上跑完三千米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温婧就一下子摔倒在了跑步机上,所有人都看见了她下体潮吹时的样子,连带她的乳房都一颤一颤的喷出了大股大股的乳汁。   还好,午饭时间很快就到了,姑娘们瘫软在地上,过了好一会儿才相互搀扶着去了食堂。   从室内训练场到食堂确实有一段距离,这样长得一段距离上,几百名一丝不挂的姑娘,相互搀扶着白花花的肉体,有的还沿途喷洒着纯白色的乳汁,这样壮观的场景,不能说没有,但却确实并不多见。   方芸走着一半的时候忽然停了下来,王媛媛扶着她也停了下来:「怎么了?   」   「好像有什么东西。」   方芸走近小腿高的草丛里摸索了起来,同班的其他姑娘们都停下来等着她。   过了一会儿,她从草丛里抱出来一只还没断奶的小猫。   「咦,快放回去啊。不然老猫会抓你的。」   王媛媛叫了起来。   「老猫死了。」   方芸一脸惋惜:「就在窝边上,可能是吃了有耗子药的老鼠。就这一只还活着,别的都死了」   「真可怜。」   王媛媛从她怀里接过猫咪。   小猫似乎闻到了奶香,咪咪叫着凑到了她的乳房跟前舔了起来。   「呵呵,好痒。」   王媛媛一手抱着猫咪,一手扶着乳头塞到它的嘴里。   小猫用它那小巧的舌头舔了起来,乳孔中流出了更多的乳汁,很快就让她喝了个饱。   「它把你当成妈妈了。」   温婧看着王媛媛喂奶的样子:「它很喜欢你啊。」「姐姐有这方面的经验吗?」   姑娘们一面向前走,一面就聊了起来。   温婧在的连队有一个军犬分队,里面有五六条军犬。   温婧经常用自己的乳汁和身体去犒劳这些特殊的战士们。   因此,她也和那些军犬们建立了特别深厚的感情。   在他们连队的附近,有一个天然的池塘。   在夏季温婧经常去带自己的女儿们游泳。   这时候她就会从军犬分队里借来两位军犬伙伴,帮她看着女儿和衣服。   「狗狗会用舌头舔,他们的舌头舔过乳头的感觉很舒服。一种特别的热热的感觉。」   温婧道:「姐妹们都有和别的动物交媾的经验吗?」何韵、祝家姐妹还有王媛媛都没有这种经历,方芸想了一下:「我和狗狗,还有蛇做过。」   「我和狗狗还有猪。」   溷血儿说道。   何柳柳腰轻摆:「人家和猩猩做过。」   白如霜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人家……入伍前曾经是一只狗狗的宠姬。」「大家都这样经历丰富啊。」   王媛媛三步两步的追上一个人走在一边的薛玫:「薛姐姐,你……」她话还没有说完,就已经被薛美人的「寒冰真气」给冻回来了。   看着薛玫孤傲的背影,方芸不由得低估了一声:「冷美人……装什么逼,不也就是靠着一张逼么。大家都是一张逼,难倒你的就是金镶玉的不成。」吃饭的时候虽然大家坐在一桌上,但是似乎谁都不太愿意和薛玫说话,就连和她一样是美宠的溷血儿都和这些小妹妹们玩得不亦乐乎。   今天的饭菜依然很丰富,油水很足,荤素搭配也很得当。   但肉汤里面依然还都是慢慢地催乳素的味道。   方芸不怀好意的猜测着是不是真的要把她们都变成奶牛才放她们离开?吃过饭,大家各回各窝,洗个澡,睡一觉。   方芸往乳头和阴唇上都涂了一点儿药膏好让那灼热感消失的快一点,但是有着清凉作用的药膏在消肿化瘀的同时,却也让她的这几个敏感点一刻也不安生。   不但乳汁一直如泉水一般的往外流着,就连下面的那口泉也都没歇过。   王媛媛躺在床上,那只小奶猫就趴在她的乳房上,似乎睡的很惬意。   王媛媛还不时的抚摸着它的皮毛,这小家伙偶尔还满意的打个呼噜,似乎挺满意自己的新妈妈。   下午又是例行的站姿训练起手。   虽然大家都不想连累别人,但是要用阴道死死地夹住那个滑不熘秋用手拿着都会掉下来的油棒一个小时不松开,实在是太考验人的意志力了。   方芸他们又尝到了新的体罚方式。   这次不是电刑,不是火刑,也不是水刑。   而是金刑。   教官用一根烤羊肉串用的铁签子从她们每一个人的乳房中横着穿了过去,将两个乳房串联在了一起。   这可真疼啊,那种乳房就要爆裂了的剧痛让方芸都要晕了过去。   但她偏生晕不过去,因为十五分钟的惩罚期很快过去了,她们都被送到了停在训练场外的移动救护站里接受处理。   纳米机器人很快就修复了受损的组织和神经,从外表上看去一点儿疤痕都没   有,功能也不用担心受到损害。   但是那种并不是很锋利的金属刺破乳房表皮然后在乳房中缓缓穿过留下的钝钝的痛感,却是不会这么快就消除的。   下午的重头戏是集体性训练。   在教官宣布训练内容前,方芸一直都搞不清楚,重心是集体还是性。   不过当她们走进训练室的时候,方芸马上就明白了。   教室里摆着五种性能力训练机,每种两台,看上去已经为她们分好了。   「自选训练机,三十分钟后交换。」   教官大声的宣布道,方芸没有丝毫犹豫,她选中了距离自己最近的那一台:   这种机器有一个昵称叫做「高潮机」,因为它的设定很容易就让女性达到高潮。   方芸选择了后入式,两根阴茎。   她在机器上跪好后,崛起屁股,触手开始缠绕着她的娇躯,两根粗又黑的机械阴茎分别对准了她的阴道口和菊花,已经开始高速的旋转了起来。   伴随着微微的嗡鸣声,机械阴茎进入到了她的身体里。   嗖的一下子,方芸感觉自己整个身体都火热了起来。   两根细长的触手从下方伸了出来缠绕在她的乳房上,一紧一松,将她那美丽的吊钟状乳房当成可以榨出鲜嫩果汁的水果一样。   事实上也正是如此,虽然触手没有直接挤压方芸那已经直立挺翘的鲜嫩乳头,但也挤出来了源源不断的乳汁。   整个训练室里都弥漫着浓烈的乳香,所有的姑娘们都在被这些机器以各种造型玩弄着。   何柳选择了一台木马机,她那修长的美腿垂直的于光滑的斜面上,穿着舞蹈鞋的秀美小脚踩在两块小小的踏板上。   她的下身前后两个洞被两根粗壮的还附带着许多黑色小疙瘩点儿的橡胶棍不停地抽插,她嘴里不停地发出淫声浪叫,双手挤压着自己健美的乳房,喷射出来的乳汁都快打到前面一米远的地方了。   祝凝霜坐在一台被称为「轮奸机」   的机器上,这个小美女抱着自己的双腿,大大的张开阴户,让那十条触手轮番进入到自己身体里勐烈的抽插。   这些触手每一次都大开大合,进去的时候将她的阴唇都带入到阴道之内,拔出来的时候又带出来。   在这样勐烈的攻击下,她支撑不了几个回合就哇哇的叫了起来。   训练室里此起彼伏的响起了女孩子们的娇吟声,乳香弥漫在小小的空间里,教官面对着眼前的这一幕似乎仍然不为所动,他只是偶尔巡视一下,看看她们究竟能不能坚持下去。   两个半小时的高强度训练大部分女孩子都咬牙挺了下来。   尽管代价是她们的阴道和肛门都变得红肿不堪,阴唇也都大多充血的发疼。   基本上坐下的时候连腿都合不拢了。   可教官似乎还对她们的表现不太满意,只是草草的在训练本上签了一个字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我累死了!」   方芸往地上一趟:「来五十个男人轮奸老娘吧。姐皱一下眉头就不是姑娘家。」   何柳与温婧相互舔舐着对方的乳头,顾不上和他说话。   大姐何韵也瘫在地上,双腿大啦啦的分开,合不上的阴道里往外淌着阴精花蜜。   她道:「是啊,我情愿被一百个男人干,也不愿意再被一个机器干一下午了。」   祝家姐妹拥抱在一起,她们的长腿交错着,肿胀的花瓣彼此摩擦着,似乎能相互给予抚慰一样。   两对可爱的碗状的乳房碰在一起,乳头中都流出了香甜的乳汁。   休息了好一会儿,溷血儿把大家都拖了起来:「去吃饭吧。晚上还要上课呢。」   「我讨厌上课,我只想睡觉。」   方芸嘟噜着,但还是站了起来。   晚上上课的时候,她们都穿上了统一配发的练功裤和白色紧身T恤。   之所以是白色,因为即便乳汁把衣服弄得湿透了,也不会太明显。   但方芸左右看看,每一个姑娘都是乳房高涨,乳头挺翘直挺挺的顶在贴身的T恤上。   「今天的训练大家觉得辛苦吗?」   一个中校走上讲台,面带微笑的开始了讲课(洗脑)。   他说了什么,方芸没有太认真的听,她太累了,而想到明天还有这样一轮,后天还有……要持续足足一个月,她就感觉到眼前一片灰暗。      第二章??通往名妓之路   其实,女人的适应性真的超乎想象,在成为一名军妓之前,方芸绝难想象自己会每天都要交合十次以上。她也不会想象自己胸前的那一对乳房中会源源不断的流出数千毫升每日的乳汁。但是现实就是如此,就像她下面的那个小小阴道一样,平时紧张的连两根手指头并排放进去都会很困难,但是如果到了生孩子的时候,一个十斤重的大娃娃都能从里面爬出来呢。   在训练中心训练一周之后,方芸感觉自己整个人都 HOT了起来,她的那一对奶瓜之中种子满满的贮藏着丰沛的奶水,两颗樱桃始终保持着高度的敏感,只要稍稍的触碰都会引发一场泄洪。   为了免得每天都要换一次床垫,现在她已经习惯于裸体仰睡,尽管如此,每天早上起来的第一次挤奶都还是一场壮观的开闸。   不过,现在她也开始逐渐的适应带着奶水去跑步的状态了。两颗红艳艳的樱桃硬硬的挺立在白色T恤上,一场早操跑下来,t恤都可以拧出一斤的奶水。   同样发生变化的还有体质训练,虽然教官们的脾气一如既往的暴躁,体罚的手段也各种残暴毫无人性。但偷偷地,姑娘们私底下交流的时候表示,她们已经爱上了电击棍去灼烧阴道的那种感觉。   骑木马,骑木驴,或者是吊奶头,哪怕是用辣椒水去滴奶孔,这些折磨人的刑罚这些迷人的小妖精们都已经甘之如饴。连教官都要大呼赞叹,然后给她们加大训练量。   一个星期过去了,所有的女孩子们。不管她们的乳房是吊钟状的,还是半球状的,不管是E罩杯的,还是B罩杯的,都已经达到了最近的国标,而且奶水的口味还是那么纯正,那么香浓。   经过教官们的针对性训练,她们每个人都有着一双修长的大腿,还有闪亮亮的阴唇,每个人的阴道都充满了吸吮力,只要是一根香蕉进去,就能把它压榨成一团香蕉泥再吐出来。   当然,少不了她们那丰满的小翘臀,啪啪啪,手感都是一级棒,澹褐色的小雏菊,让人看了就想把什么东西塞进去。   又一个星期过去,这群迷人的小妖精们,个个都面带春水双眸含情,如果细细看她们的私处,就会发现,她们每个人的阴蒂都完整的暴露在外面,这样,当她们穿上连体裤的时候,阴蒂就会处于随时被摩擦的状态,也因此,不论何时,这些小妖精们都做好了交合的生理准备。   也因此,她们承受交合的耐力也大大的增加。开始来的时候很少有人能够在功率全开的「轮奸机」上挺过十轮,现在,她们每个人都可以接受至少二十轮的全速暴奸。   现在方芸已经适应了加料的跑操:她的阴蒂上挂着一个叮当作响的铃铛,阴道里塞着活蹦乱跳的电动球,屁股里插着一根涂满了黄油的振动棒,两个乳房永远都处于饱胀溢出的状态,在这种状态下绕着操场跑上八百米,那可真叫一个爽!   「姐姐等我一下。」王媛媛跑不了那么快——她的小脚很秀气,也就意味着跑起来格外的风摆残荷,那柳腰摇曳生姿,即便是方芸看了都怦然心动。   她的乳头也在不住的往外滴着奶水,而更诱人的是她的下阴。这姑娘大约是觉得阴蒂与裤袜的摩擦太过于刺激了,所以索性没有穿裤子,光秃秃的赤裸着下身就在操场上跑了起来——和她一样装束的姑娘并不少,许多人都只穿着一件塑身的T恤和一双跑步鞋就开始做早操。   方芸放慢了脚步,让王媛媛追上自己:「走走吧。」她递给她一瓶水:「走一圈儿。」   早上的操场也是很热闹的,除了跑步的姑娘们,还有许多在做体操的,她们倒是装束整齐,跟随着音乐的节拍翩翩而动。祝白雪和祝凝霜这一对亲姐妹就在体操的队列之中。   「她们的身材真好。」王媛媛羡慕的看着她们,再看看自己那并不傲人的胸脯,有些自卑的摇了摇头。   「小可爱。」方芸忍不住搂住她在这姑娘红艳艳的脸蛋上香了一口:「你的也很有韵味啊。」   走到坡道边上的时候,小奶猫喵喵着从王媛媛带来的香包里扑出来。她赶紧抱起这宝贝搂在怀里,小奶猫毫不客气的用它那带着小肉刺的舌头舔着王媛媛早就已经艳红肿胀的乳头,一下子就喝了一个水饱。   「这小家伙,可帮了你大忙。」方芸打趣道,她也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乳夹来夹在乳头上。想要保持衣服的干爽整洁吗?一个松紧适度的乳夹是姑娘们必不可少的装备。锯齿形的夹子可以有效的阻断输乳管这一诉讼通道——虽然后遗症是乳头会变得疼痛不已,只要稍微碰��下就会感觉到千万根针刺一样的感觉。但是方芸还是喜欢用乳夹。   小奶猫的胃口并没有多大,喝了一会儿就咕噜咕噜的饱了,但它彷佛是有灵性一样的,仍然不住的舔舐着王媛媛的两颗乳头,帮她分解乳房中那难言的压力。   祝家姐妹的早操也终于结束了,她们欢蹦着朝着自己同甘共苦的姐妹们跑过来——她们可真是一根稻草上的蚂蚱,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昨天,她们还一起尝到了马尾穿刺乳头的虐刑呢。   那可真是残酷的刑罚,每个姑娘都分到了十根细长细长的马尾,这种东西比绣花针还要细,有着充分的韧性和尖锐,教官给她们的惩罚是把这些马尾通过输乳管扎进自己的乳房中去。   姑娘们都是哭着完成的,毕竟要把这么长的东西通过那敏感的乳头刺进去,可不是说说就能完成的。   自己实在是下不了手,就只好哭着让自己的好姐妹来下手。那可是充满了乳汁的乳房啊,两颗乳头只要轻轻的一捏,就会喷射出一股浓香的奶汁。方芸和王媛媛都是相互捏着对方的奶头,又是哭又是叫,明明疼得不行,还要努力地挺起胸脯,保持着上身的笔挺,好让姐妹快点把剩下来的马尾刺进去。   虽然每一根马尾都有半米长,但她们都把它们完整的穿进了自己的乳房,也是这一天,教官破天荒的允许她们带上胸罩——这可不是什么恩赐,原本应当起到衬托额保护作用的胸罩,这时候却成了折磨女孩们的帮凶。她们的乳头被那胸罩上的海绵弄得瘙痒不堪,即便是坐在那里听教官讲话都源源不断的流出奶汁——那可真是壮观的一幕:   数百名下身赤裸,阴蒂上统一挂着配重小球,双腿呈八字分开的姑娘,双手剪在身后,每个人都保持着昂首挺胸的姿势,她们都穿着统一的宝蓝色胸罩,胸罩里的海绵都已经完全湿透了,吸满了水份。   教官说,之所以安排这么一个项目,原因很简单,就是要让所有的军妓们都亲如姐妹,体会那种水乳交融的姐妹之情。   「不知道今天又会安排什么项目来让我们做姐妹?」方芸和王媛媛她们用过了早饭之后回去洗了个澡,挤了两瓶奶之后来到了操场。   按序排队之后,她们把配重的金属小球用一根短短的金属链挂在自己的阴蒂上——她们就是用这种方式来强迫自己的阴蒂总是伸长再伸长。   这种时候是不能夹乳夹的,因为教官们喜欢看她们的乳头上挂着乳汁,一滴滴向下滴落的样子。   光着身子站在操场上,方芸都觉得自己变黑了不少,不知道等到这次的集训结束之后,连长会不会嫌弃她从一只白妞变成了黑珍珠?   「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总教官拿着手提扩音器在这肉林之中穿梭着:「三周的集中特训已经快要结束,再进入下一阶段之前,你们将有三天的假期,去海边,好好地休息休息,开心不开心?」   「开心!」答桉是毫无疑问的。   「那好,努力完成今天的训练目标,明天早上乘车出发。没有完成的,将留下来,继续加倍特训!」   既然说好了是最后一天,那么这群以折磨女孩子为能事的教官们自然是会想尽各种办法来折磨、羞辱她们。   首先,他们就玩了一个相当「有意思」的小游戏,每个班组轮流出列在数百名姐妹以及教官们面前站立式放尿。如果有一个女孩没有尿出来,那么全组的姐妹都要受罚——电击尿道口。   在众目睽睽之下,做这样羞人的事情,还要站着分开双腿,向一个男孩子一样放尿。方芸过去想都没有想过。但是看到前面的姐妹们有因为各种缘故而尿不出来被电击针刺入尿道之后电的小便失禁的惨状,她也恨不能自己一上去就尿如奶下。   可惜的是,对于她们这些姑娘而言,碰碰奶头就有 100ml的奶水滚滚而下,用电击棒点一下奶头就能飚射出一米的奶柱,但要她们当众这样没羞没臊的尿出来,却还是颇有困难的。   终于轮到她们这一组了,站在众目睽睽之下——为了让大家看得更清楚,讨厌的教官们还拿来了一组板凳,让她们分别一只脚踩着一个,这样阴门就不得不分开,即便是不用亲自拿纤纤玉指扳开洁白无瑕的大阴唇和粉嫩鲜嫩的小阴唇,也会把那羞涩的尿道口展现在众多的姐妹们面前。   面对着满满一广场的姐妹们,方芸鼓足了勇气,憋足了劲,银牙咬碎,可是膀胱里虽然充满了尿意,可就是一滴尿液都没有滑出那短短的尿道。   尽管她知道自己不是唯一的,但她的心里仍然充满了歉疚,去和姐妹们一起接受长达十分钟的电疗——直到她们尿出来为止。   在之前的特训中,姑娘们已经享受到了十多种不同的电刑,也见识到了各种琳琅满目的电刑工具。比方说专门针对阴蒂设计的电刑钳子,它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普通的电工钳子一样,除了多了两个小尾巴。   但是当它的尖嘴夹住女孩儿娇嫩的阴蒂的时候,那种酸爽,简直令人难以置信。电刑钳子不仅可以用来钳住阴蒂,还可以夹住阴唇,当左右两边都夹着电刑钳子的时候,那种平方倍的酸爽,简直是欲仙欲死。   还有为电击子宫颈而设计的阴道电容器,它看上去就像是一个用来烧开水的加热器一样,但当通电之后,整个阴道都会变成沸腾的小火锅!而位于底端的子宫颈则更是一阵酸麻接着一阵麻痒,那种感觉,方芸被电过一次之后整整一天都不想吃任何东西了。   还有为可以挂在乳头上的电击圈,一边飙射出奶水,一边看着自己的乳头上闪烁着蓝白色的电光,很多心理承受能力欠佳的姑娘在第一轮中就晕了过去,然后再被电击弄醒过来。   此外还有专门电击脚板底的电击鞋,这可是让姑娘们不停跳舞的好工具。电击耳垂的带电耳环——叫你们不听话,不听话。   今天,她们又可以尝道一种新玩具:电击针。   其实之前已经有姑娘品尝过这种奇妙的玩意儿了。它和那阴道电容器很相似,但是要细的多。尖尖的金属头,柔软可弯曲的金属身子,让方芸想起了可怕的小虫子,但是她却不得不把这条全身都是金属的虫子塞进自己的尿道里面去。   姑娘们都是愁眉苦脸的,方芸弄了半天才弄进去一个头,再要往里面去一厘米都是十分困难,而王媛媛的进度就要快许多了,她已经弄了一大半进去——不知道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诀窍。   白如霜也是费了好大劲而弄进去一点点。温婧可怜兮兮的看着教官,表示自己实在是弄不进去——于是教官们决定过来帮她一下——他们把一个电刑钳子插进了她的尿道,然后按下开关——方芸发誓,她看见这位美丽的姐姐至少跳起来有两米高!   「现在洞够大了。」教官们坏笑着按住温婧不断抽搐的身子,把电击针插进她的尿道中去。方芸看的两股战战,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拼命地把那细长的导线塞进自己的尿道中,一直深入到膀胱深处。   「好了,姑娘们,享受一下你们从未享受过的终极——快感吧!」教官坏笑着按下了电流,姑娘们都跳了起来,疯狂的舞蹈着。方芸已经完全无暇去顾及周围的任何人,她只晓得自己身体似乎已经完全摆脱了控制,从那难言的隐秘处传来的奇妙的快感,让她的双腿,她的双手,还有她的双乳,都完全不听使唤,快速而狂烈的舞蹈了起来。她只觉得自己的肚子里好像烧了起来,好像是沸腾了起来,整个人也似乎要腾飞起来似的。   当她最后停下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双腿间水淋淋的一滩不用想也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她捂着脸和王媛媛一熘小跑的跑回宿舍好好的洗了个澡——对着镜子,方芸发现自己的尿道口已经变大了许多,似乎都可以伸进去一根指头了。但碰一下却还是疼得厉害。看来这电击的后遗症会让她今天一天都骚骚的。   王媛媛也红着脸捂着下身表示,自己的里面好像被电坏了一样,尿液不断的滴出来,就像她的乳头一样。   到了教室里,姑娘们相互交流一下,表示自己也都差不多。祝家姐妹索性都拿出来了卫生巾垫在身下。这时候教官们来了,他看了一下姑娘们那湿漉漉的下身,耸耸肩:「今天就不训练你们的私处了,亮出你们的奶子来!」方芸松了一口气,她宁愿自己的奶子被玩一千次,也不想让自己的阴道再受苦了。王媛媛却还苦着脸:「我宁愿他继续把我的阴道玩坏,总要给我留个好的吧。」   各怀着自己的心思,姑娘们在地上坐好,挺起胸。看着教官给她们每人发了两根小蜡烛。   「把火点上。」教官一边给她们分发着火柴,一边道:「然后放在地上,用你们的奶头对准它们,做俯卧撑。」   「我就知道不会轻松。」方芸小声嘀咕着,但还是按照教官的要求,点上蜡烛,然后把它们放在身下正对着自己奶头的位置。   闪亮的火苗如果是出现在生日宴会上无疑是很受欢迎的,但是如果出现在奶头下就很焦灼人了。姑娘们都没有这些教官们那样强悍的麒麟臂,但是如果不想让自己的奶头淹没在火焰之中的话,她们就要努力的支撑起自己的身子,和那一对此刻格外沉重的奶子。   白如霜的力气最弱,她已经快要支撑不住自己的身子了,那一对可爱如玉的小奶子就在火苗的上方晃来晃去,想必她那娇嫩的奶头早就已经感受到火苗的热情,此刻已经温热非常了呢。   还好,教官们并没有真的打算把她们的那一对可爱的乳房都做成烤肉的打算,七分钟之后就吹响了休息的口哨——这时候她们每个人都已经是满头大汗,一个个精疲力竭的仰卧在地上。胸口的那一对雪球玉乳不住的上下颤抖,看上去真的是赏心悦目。   「好了,别偷懒,下一轮开始。」教官拿皮鞋踢了踢她们那娇嫩的私处把她们一个个的叫起来,坐上三角木马——这可是如了王媛媛的心愿,她们的阴道可以好好的尝一尝被噼成两半的感觉。   同时,教官也没有忘记要玩坏她们奶子的承诺。他走来走去,把蜡烛的烛泪滴在她们的乳头上,然后再用火苗把凝结起来的蜡烛油烤成液体,如此反复,直到她们的每一个奶孔都被蜡烛油堵得死死地,一丝的缝隙都不留下来。   「现在我把你们的奶头都封死了,在你们接到命令可以开封之前,绝对不允许私自开封。否则,你们将面临最严厉的军纪惩罚,明白吗!」经过几个星期的残虐训练,这些姑娘们对教官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当成圣旨来听了,即便他要求她们用刀子割下自己的乳房她们都不会有任何拒绝的心思的。   其实,腊封乳头并不算什么新闻,这对于军妓们来说其实还是一种保护呢。   这些楚楚动人的女孩子们饱满的乳房,由于经年累月的都处于泌乳的状态,乳腺和输乳管都处于巅峰的工作状态,娇嫩乳头上的乳孔也格外的容易收到各种外来物的侵袭,据军队医疗部门的统计,军妓们最常发的职业病就是乳腺感染。因此,过一段时间,就用具有天然杀菌作用的蜂蜡把乳头密封起来以避免细菌或者是其他什么鬼东西的侵袭,是十分有必要的保护措施。   而且,再开封也是件非常容易的事情,只需要将乳头浸泡在超过40℃的温水中五分钟即可。当然,如果事态比较紧急的话,用手大力的搓揉乳头也能起到同样的效果——俗话说得好,大力出奇迹嘛。但正像我们每次撕开易拉封包装的牛奶都会弄得自己满身一样,大力固然可以出奇迹,同时也会带来一点小小的社交困扰。   晚上下课的时候,教官终于允许她们解开这个邪恶的封印,女孩们就嘻嘻哈哈的在教室外玩起了射乳的游戏——她们相互挤着奶水,以把飙射对方一身都是自己的奶味儿为乐。   直到晚上洗香香睡觉觉的时候,方芸还和王媛媛在相互玩着对方的乳头——由于明天早上就可以出去开心的度假,女孩子们都很幸福,不约而同的都来到了这间屋子里准备提前狂欢一下。   祝家姐妹为大家表演起了她们姐妹的百合秘戏。姐姐温柔的吃着妹妹的爱液,妹妹用灵巧的舌头爱抚着姐姐那灵敏的蚌珠,看的方芸不由得就想起了自己的那个最可爱的妹妹慕容璃。   不过,王媛媛也不差。方芸托着乳房,看着正在闭目吮吸自己奶子的王家小妹妹,也觉得释然了许多。   小奶猫是今晚的大赢家,它不仅吃到了王妈妈的奶,还把在场的所有的妈妈们的奶子都咬了一个小小的牙印作为礼物。   「真像我家姑娘。」温婧抱着小奶猫,任它叼着自己的奶头不放:「我家姑娘小的时候吃的我奶也是这样,拔都拔不出来。现在给她吃她都不吃呢。」温婧家的女儿,大的十一岁,小的六岁,都在军队的寄宿学校读书。当军妓就是这点儿好,子女从生下来都有人管着,一点都不需要自己操心。温婧生头一胎的时候才十七岁,现在一转眼都快要一轮的时间过去了。她的女儿都快要来初潮了。   「等她来了初潮,就好送她去专门的学校学习。然后等到十六岁就应征入伍。」温婧计划的很好:「我明年就退役了,到时候可以陪陪她们姐俩。」说到这儿,方芸又想起了自己的爸爸,是他把自己从女孩变成了女人。她也顺口说道:「等我退役了,我要回去给我爸爸生一窝孩子。」「呀,原来方芸是和自己的爸爸有一腿啊。」女孩们窃笑,不过这倒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她们很多人都和自己的父亲,或者是兄长有着性欲上的关系,这叫什么来着——遗传性性吸引。很科学的。   「我想养一只马。」王媛媛语出惊人:「我曾经的室友,她是个千金小姐,她初潮的时候她爸爸就送了她一匹马,后来她把自己的处女血给了那匹马。」「哦……听上去可真……」白如霜似乎有些跃跃欲试的架势,但却又有些畏缩:「人家还是只要一只可爱的狗狗就好了。」「我还是喜欢男人。更多,更强壮的男人。」娜塔莎叉着腰,她的腿长,阴户也格外的高,长长的阴蒂突出在阴唇之外格外性感:「我说不定会找一家真正的妓院,去做一个最棒的妓女呢。」   何柳摇摆着她的柳腰:「人家想回去继续跳舞,当个老师也很不错。」「我要开一个甜品店。」何韵做个鬼脸:「就用我自己的乳汁,不用牛奶。   」   「那么我们一定要去捧场。」女孩子们欢笑道,相互闹成了一团,彼此间亲密的摩擦着对方最敏感的性器,同时还把自己的花蕾和花瓣奉送出去,不知不觉,居然就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了。   一路的欢呼雀跃,一路的叽叽喳喳,姑娘们开开心心的唱着歌,讲着笑话,八着卦,坐着大客车就来到海边——下车的时候,她们每个人都知道了彼此的初潮、周期还有开苞时间和对象。   「大海啊,大海!」方芸兴高采烈的站在海滩上叉着腰大喊大叫,虽然入的是海军,但是她们这个海军基地却压根不在海边上,以至于看到海水还把她兴奋地像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一样。   换上比基尼,有的晒起了太阳,相互抹着防晒霜和橄榄油。还有的活泼好动的打起了沙滩排球。喜欢游泳的下海去游两圈,或者报个冲浪板去冲浪,姑娘们玩的不亦乐乎,花样百出。直到太阳下山了才恋恋不舍的回到她们定好的海滨酒店。   「要是有一些精壮的小伙子就好了。」方芸一边享受着泡泡浴一边感慨道,王媛媛依然还是她的舍友,她也依然还抱着那只可爱的小奶猫。小奶猫喵喵的舔着王媛媛的奶头,弄得她咯咯笑个不停。   终于,她们可以睡一个安稳的觉,不用再去当心明天早上起来会被电弧灼伤奶头或者是阴蒂,也不用再去害怕万一挤不出符合标准的奶水而被吊打奶头。终于,可以在舒适的大床上,盖着带着清香的被褥,枕着大海的波涛声,甜美的睡一个安静地美梦。   在梦中,方芸梦见自己身处于一片金黄色的麦田之中。游荡在秋千之上,似乎慕容璃还在和自己欢笑,这真是美丽的风光,最美不过的场景。若是可以,她希望一生一世都和最爱的小璃这样长相厮守,永不分离。   「起来啦!」王媛媛的呼喊声,把方芸从美梦中拖了出来:「我们去海滩吧,昨天约了她们打沙滩排球的。」   真是的……方芸慵懒的从床上爬起来,洗漱之后也懒得穿衣服——在海滩上,穿着比基尼毫无疑问是会晒出难看的痕迹的,索性什么都不穿,还赤条条的无牵挂呢。   一条不知道是哪儿来的小狗汪汪的追逐着这些一丝不挂的姑娘们,在她们的胯下穿来穿去,好生大饱眼福!   「来,我发球了!」方芸喊了一声后把排球击向了空中,娜塔莎个子高挑,她们这一队有这样一位主力,赢球总是轻轻松松的事情。   祝家姐妹玩的一身都是泥巴,还光着屁股在海滩上相互追逐着,嘻嘻哈哈的笑声传遍了整个度假村。   「真想这样的日子就一直下去。」玩累了的白如霜如同烂泥一样躺在沙滩椅上起不来,温婧笑道:「谁不想呢。这样的日子多好啊!」话音未落,天边却飘来了几朵乌云,眼尖的王媛媛喊道:「快回去吧,要下暴雨了!」   是啊,盛夏的海边,就是这样翻脸无情。刚才还玩的热火朝天的海滩呼啦啦一下子人都跑光了,刚才明明还是明媚无比的晴好天气,却忽然变得风狂雨骤。   「好像是热带风暴了,这两天都会有雨。」方芸查了查天气预报:「看来我们剩下来的假期就只能在酒店里面过了。」   「啊,那多无聊啊。」姐妹们一起抱怨道。   这时候,别的组的姐妹们正好有几个路过:「嗨,你们一起去玩吗?」「去哪里玩啊?」   「对面有个俱乐部,听说有轮修的军官下午到,我们先去看看。」「同去,同去!」   女孩们一下子斗志昂扬了起来,方芸却一把拉住娜塔莎和白如霜:「我说姐姐……你们就这样素颜朝天的去?」   还是方芸提醒的对,姑娘们赶紧都跑回各自的宿舍,拿出随身的化妆包来精心打扮一番。方芸换上一套性感至极的比基尼——在这里,还有比比基尼更好的交际礼服吗?和王媛媛她们手挽着手,嘻嘻哈哈的去了不远处的军官俱乐部。   虽然姑娘们并没有拿到卫兵口中所说的「邀请函」之类并不存在的东西,但是,她们那香喷喷的肉体和姣好的面容就是最好的通行证啊。   「我们不是客人!」温婧大姐挺胸怒斥着不识时务的卫兵小哥:「我们是物品。」   「对呀,对呀。」姐妹们一起叽叽喳喳:「我们是军官们的日用品。」长脚还会说话的日用品。当然不需要出示子虚乌有的邀请函了。焦头烂额的卫兵小哥在请示过他的领导之后,很快就把这些日用品全都放了进去。   「请尽情的享用我们吧!」姑娘们欢呼着,好像赢得了一场战役的伟大胜利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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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emch · 3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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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w It’s Made Index(S01~S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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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w It’s Made是由 Discovery Channel 制作一款王牌节目,又被翻译为制造的原理或造物小百科, 本片从2001年推出至今,涵盖了几乎所有的制造技术 ,非常适合机械专业和对此感兴趣的同学。希望大家享受这趟制造的艺术之旅!
第一季推出时间为2001-01-06至2001-03-31
S01E01 Aluminum foil, Snow Boards, Contact lenses, Bread. 铝箔,雪橇板,隐形眼镜���面包
本集看点:铝锭是如何一步步用轧制工艺压制成像纸一样薄的铝箔的;
S01E02 Compact Discs; Mozzarella Cheese; Pantyhose; Fluorescent Tubes. 光碟,奶酪,女式连袜裤,荧光灯管
本集看点:CD光盘是怎么从模具注塑出来的;玻璃管的热弯,以及荧光灯复杂的自动化制程;
S01E03 Toothpicks; Acrylic Bathtubs; Helicopters; Beer. 牙签,玻璃纤维增强塑料浴缸 ,直升机,啤酒
本集看点:牙签的制作,是类似于螺钉,是先用木材做成木板再切割而成;塑料的吸塑制程,玻璃纤维+树脂强化制程;碳纤维制作的飞机支架;
S01E04 Hearing Aids; 3-D Puzzles; Rubber Mats; Toilets 助听器,三维拼图,胶垫,抽水马桶
本集看点:用模具制作陶瓷的加工制程;
S01E05 Copy Paper; Jeans; Computers; Plate Glass 复印纸,牛仔裤,电脑,平板玻璃
本集看点: 浮法平板玻璃的制作过程;
S01E06 Nails and Staples; Safety Glasses; Fabrics; Bicycles 钉子,护目镜,布匹,自行车
本集看点:一卷钢丝的艺术之旅;透明塑胶模具的高亮抛光;线全自动编制成布;自行车架的焊接与喷涂工艺;
S01E07 Kayaks; Safety Boots; Electronic Signs; Cereals 皮划艇,安全靴,电子招牌,麦片粥
本集看点: 热塑性塑料的成型方法加工,不需要压力,只需要加热和摇晃即可;LED制成的大型广告或体育比赛显示屏
S01E08 Trucks; Adhesive Bandages; Computer Circuit Boards; Liquors 卡车,创口贴,计算机电路(PCB),酿酒(威士忌)
本集看点:SMT和波峰焊制程(单面器件),目前手机等产品已经主要使用回流焊制程;
S01E09 Steel; Apple Juice; Aircraft Landing Gear; Cosmetics 钢铁,苹果汁,起落架,化妆品
本集看点:钢铁是怎样练成的;车削和铣削加工,喷砂工艺,外观电镀处理;
S01E10 Holograms; Package Printing; Skin Culture; Canned Corn 全息摄影,包装盒,皮肤培植,罐装玉米
本集看点:还是不懂的全息摄影和底片冲洗;
S01E11 Plastic Bags; Solar Panels; Plastic Gasoline Containers; Hockey Sticks 塑料袋,太阳能电池板,塑料汽油桶,曲棍球棍
本集看点:塑料袋通过聚乙烯吹膜制程制作;吹塑制作塑料桶;
S01E12 Aluminum Screw Caps; Chocolate; Pills; Pasta 铝瓶盖,巧克力,药丸,面食
本集看点:铝合金的拉伸制程;
S01E13 Bicycle Helmets; Aluminum; Car Brakes; Lithium Batteries 自行车头盔,铝,汽车刹车,锂电池
本集看点:聚苯乙烯发泡注塑;电解铝制程,制作成铝锭;电池是怎么卷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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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季推出时间为2002-09-07至2002-12-07
S02E01 Eyeglass Lenses; Granite; Potato Chips; Microprocessors 眼睛镜片,花岗石板,薯片,微处理器
本集看点:塑胶镜片的抛光和AR镀膜;芯片的封装制程;
S02E02 Honey; Fiber-Optics; Bricks; Pipe Organs 蜂蜜,光纤,砖块,管风琴
本集看点:玻璃管拉丝成为光纤;
S02E03 Personal Watercraft; Wine; Office Furniture; Ice Skates 水上摩托,葡萄酒,办公家具,溜冰鞋
S02E04 Winter Jackets; Animation; Mushrooms; Gold Rings 冬季夹克衫,动画片,蘑菇,金戒指
本集看点:用 熔模铸造工艺制作魔戒;
S02E05 Hydroponic Lettuce; Construction Wood; Recycling; Fishing Flies 水培莴苣,建筑木材,垃圾回收,假蝇饵
本集看点:完全工业化种菜;
S02E06 Diamond Cuttings; Wood Doors; Paintballs; Newspapers 切割钻石,木门,彩色球,报纸
S02E07 Carpets; Drinking Water; Laser Eye Surgery; Acoustic Guitars 地毯,饮用水,激光眼科手术,吉他
S02E08 Fiberglass Boats; Clothes Dryers; Bubble Gum; Fireworks 玻璃纤维艇,干衣机,泡泡糖,焰火
本集看点:玻璃纤维+树脂制作的船体上盖;钢板制作圆筒;
S02E09 Steel Safes; False Teeth; Airplanes; Maple Syrup 保险箱,假牙,轻型飞机,枫糖浆
本集看点:来了,玻璃纤维+树脂制作的飞机机身;
S02E10 Gummies; Aluminum Cans; Fish Farming; Bronze Sculptures 花色软糖,易拉罐,养鱼,青铜雕塑
本集看点:可口可乐,来一罐!
S02E11 Aluminum Pots and Pans; Artificial Limbs; Peanut Butter; High Intensity Light Bulbs 旋压铝制品,假肢,花生酱,高光灯泡
本集看点:用旋压而非拉伸制作的铝合金罐子和盖子,两种方式各有优势;
S02E12 Cars; Grocery Carts; Rapid Tooling and Prototyping; Collectible Coins 小汽车,购物车,快速模具成型,纪念币
本集看点:钣金的加工制程,电阻焊;3D打印树脂零件,浇铸工艺及其模具制作;银币复杂的图案转移过程;
S02E13 Ball Bearings; Electrical Wires; Lost Wax Process Casting; Automated Machines 轴承,电线,熔模铸造,自动化机器
本集看点:钢球的制造过程(冲压+研磨); 熔模铸造的金属铸造件, 熔模本身也是通过模具制造的;极其舒适的全自动化制造过程合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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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季推出时间为2003-10-01至2003-12-30
S03E01 Pre-inked Stamps; Cranberries; Cotton Yarn; Road Signs 原子章,酸果,棉纱,交通标志
本集看点:丝印网板的制作过程;
S03E02 Combination Locks; Pottery; Recreational Vehicles; Erasers 字码锁,陶器,休闲拖车,橡皮擦
本集看点:如何用模具制作陶罐;
S03E03 Wheel Loaders; Vegetable Oil; Hand Tools; Cotton Swabs 轮式装运机,植物油,手动工具,棉签
S03E04 Temporary Metal Fences; Asphalt Shingles; Polystyrene Products; Hard Candies 金属栅栏,沥青屋面板,泡沫板,花式硬糖
本集看点:泡沫发泡制程;
S03E05 Horse-drawn Carriages; Artificial Eyes; Dog and Cat Food; Mirrors 老式马车,假眼,猫粮和狗粮,镜子
S03E06 Yogurt; Candles; Neon Signs; Bookbindings 酸奶,蜡烛,霓虹灯,装订
S03E07 Prepared Mustard; Violins; Nuts and Bolts; Toilet Paper 芥末,小提琴,螺母螺帽,卫生纸
本集看点:螺杆的滚丝螺纹制程,螺母是钢丝在高温下压制而成的,螺母的螺纹后加工CNC制成;
S03E08 Fresh Cut Flowers; Adhesive Tape; Tofu; Lottery Tickets 鲜花,胶带,豆腐,彩票
S03E09 Inflatable Watercraft; Couscous; Modelling Dough; Wicker Products 充气筏,蒸粗麦粉,玩具胶泥,柳条编织
S03E10 Wind Generators; PVC Gloves; Thermo-Formed Glass; Fire Trucks 风力发电机,塑胶手套,热塑玻璃,消防车
本集看点:手工让平板玻璃热成型成精美盘子;
S03E11 Radiators; Hatchery Chicks; Filo Pastry; Cross-Country Skis 汽车散热器,孵蛋机,薄生面片,滑雪撬
S03E12 Electric Baseboard Heaters; Moulded Pulp Containers; Chicken; Video Games 电加热器,纸浆(鸡蛋)托盘,鸡肉,电脑游戏
本集看点:钣金连续冲压过程;
S03E13 Fire Fighter Boots; Garden Tools; Automated Machines; Gypsum Board 防火靴,园艺工具,自动化机械,石膏板
本集看点:新一期极其舒适的自动化流水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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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季推出时间为2005-01-04至2005-03-29
S04E01 Plastic Bottles & Jars; Mail; Eggs; Handcrafted Wooden Pens 塑料瓶,邮件分拣,鸡蛋,木柄定制钢笔
本集看点:塑料瓶的吹塑制程(舒适);鸡蛋是怎么生产的;
S04E02 Plastic Injection Moulds; Automotive Oil Filters; Filing Cabinets; Blown Glass 塑料注塑模具,汽车滤油器,档案柜,吹塑玻璃
本集看点:塑料注塑模具的加工制程:CNC加工、EDM电极加工,以及双色注塑过程;钣金柜子的加工制程;美女是如何吹玻璃的;
S04E03 High-Precision Cutting Tools; Stained Glass; Semi-Trailers; Recorders 钻头,拼花玻璃,拖车,木直笛
本集看点: 涡流加热,通过热处理后软化或硬化金属;
S04E04 Conga Drums; Metal Plating; Buttons; 康茄鼓,金属电镀,纽扣
本集看点: 金属电镀制程;
S04E05 Grinding Wheels; Compost; Window Blinds; Milk 砂轮,堆肥,百叶窗,牛奶
S04E06 Brushes & Push Brooms; Blackboards; Smoked Salmon; Zippers 木刷子,黑板,熏鲑鱼片,拉链
本集看点: 毛刷组装时的金属U型倒扣固定住刷毛;
S04E07 3D Commercial Signs; Hardwood Floors; Corrugated Polyethylene Pipe; Mattresses 立体标牌,硬木地板,聚乙烯管,床垫
本集看点: 大型塑胶型材的成型过程;弹簧的制作过程;
S04E08 Ceramic Tiles; Nuts; Steel Forgings; Skateboards 瓷砖,果仁,炼钢,滑板
本集看点: 炼钢和轧钢;
S04E09 Car Engines; Flour; Recliners; Envelopes 轿车引擎,面粉,活动躺椅,信封
S04E10 Plastic Cups & Cutlery; Special Effects Makeup; Gold; Harps 塑料杯和餐具,特技化妆,黄金,竖琴
本集看点: 热成型一次性塑料杯;简单一些的塑料管型材制作过程;金锭的制作过程;
S04E11 Countertop Laminate; Frozen Treats; Children's Building Blocks; Detergents 表面压片,雪糕,儿童积木,清洁剂
S04E12 Architectural Moldings; Pulleys; Industrial Rubber Hose; Sheet Vinyl Flooring 装饰嵌条,滑轮,橡皮管,树脂地板
S04E13 Putty Knives; Garage Doors; Electric Motors; Wool 油灰刀,车库活动门,电动机,毛料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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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季推出时间为2005-09-07至2005-11-29
S05E01 Paving Asphalt; Marshmallow Cookies; Loudspeakers; Electronic Door Locks 沥青石料,葵糖饼干,高音喇叭,电子门锁
S05E02 Wood Burning Stoves; Orthoses; Ballet Slippers; Buses 木炭火炉,矫正鞋具,芭蕾舞鞋,公共汽车
S05E03 Robotic Arms; Tattoos; Sanitary Napkins; Concrete Pipes 机械手,纹身,卫生巾,水泥管
S05E04 Hockey Gloves; Snack Cakes; Remoulded Tires; Wastewater Treatment 曲棍球手套,点心蛋糕,轮胎翻新,污水处理
S05E05 Ambulances; Dining Room Tables; Diatonic Accordians; Acrylic Awards 救护车,餐桌,手风琴,有机玻璃工艺品
S05E06 Alkaline Batteries; Wheelchairs; Flutes; Cowboy Boots 碱性电池,轮椅,长笛,牛仔靴
本集看点: 学习一下最常见类型电池的制作原理;
S05E07 Golf Balls; Furniture Handles; Parking Meters; Room Dividers 高尔夫球,门扣,停车计时器,房间屏风
S05E08 Suits of Armour; Street Light Poles; Bent Hardwood; Membrane Switches 铁盔甲,电灯杆,弯曲硬木,薄膜开关
本集看点: 可以看到锅仔片的结构原理;
S05E09 Sulkies; Bagpipes; Yule Logs; Fishing Lures 单座两轮马车,风笛,圣诞节原木形大蛋糕,假鱼饵
S05E10 Goalie Pads; Lapel Pins; Cardboard Boxes; Crystal Wine Glasses 守门员护具,衣襟徽章,纸盒,水晶杯
S05E11 Cement; Caskets; Soft Drinks; Glider Rockers 水泥,棺材,饮料,摆动式摇椅
S05E12 Kitchen Knives; Mannequins; Socks; Hypodermic Needles 厨刀,人体模型,纱袜,针头
S05E13 Electrical Panels; Kites; Eyeglass Frames; Toothbrushes 配电板,风筝,眼镜架,牙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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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季推出时间为2006-01-04至2006-03-29
S06E01 Three-Wheeled Vehicles; Baseball Bats; Artificial Bonsais; Trombones 三轮摩托,棒球棍,盆景,长号
S06E02 Springs; Pavers; Pianos; 弹簧,路砖,钢琴
本集看点: 各种弹簧的全自动制作过程;
S06E03 Ropes; Billiard Tables; Sailboards; Cymbals 绳索,台球桌,帆板,铙钹
S06E04 Seatbelts; Windows; Wax Figurines; Hot Air Balloons 安全带,塑钢窗,小蜡像,热气球
S06E05 Air Filters; Billiard Cues; Ice Sculptures; Suits 空气过滤器,台球杆,冰雕,西服
S06E06 Escalator Handrails; Highlighters; Guitar Strings; Wigs 自动扶梯扶手,荧光记号笔,吉他弦,假发
S06E07 Traditional Bows; Coffee Machines; Mascots; Hammocks 传统的弓,咖啡机,吉祥物,吊床
S06E08 Fiberglass Insulation; Wooden Ducks; Gumball Machines; Exhaust Systems 玻璃纤维隔层,木鸭子,口香糖球售卖机,排气管
S06E09 Chains; Bagels; Vinyl Records; 链条,硬面包圈,唱片
S06E10 Windshields; English Saddles; Butter; Post Clocks 挡风玻璃,英式马鞍,黄油,柱钟
本集看点: 夹层玻璃的制作过程;
S06E11 Individual Transporters; Canoes; Electric Guitars 双轮代步车,雪松独木舟,电吉它
S06E12 Residential Water Heaters; Air Bags; Jelly Beans; Ice Resurfacers 宅用热水器,气囊,胶质软糖,冰面修整器
S06E13 Amphibious Vehicles; Putters; Model Ships; Drumheads 水陆两用车,高尔夫球杆,轮船模型,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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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季推出时间为2006-09-05至2007-03-30
S07E01 Footballs; Electric Guitar Amplifiers; Marbles; Airplane Propellers 橄榄球,吉它扩音器,玻璃球,飞机螺旋桨
本集看点: 精美的艺术品玻璃球;先锻造再CNC成型的结构件;
S07E02 Engine Blocks; Jawbreakers; Drum Shells; Drums 引擎铸模,硬球糖,爵士鼓
本集看点: 引擎的模具制造和浇铸过程;
S07E03 Lighters; Fossils; Hockey Pucks; High-Pressure Cylinders 打火机,化石,冰球,高压钢瓶
本集看点: 铝合金的多次拉伸成型过程;
S07E04 Balloons; Wallpaper; Frozen French Fries; Incandescent Light Bulbs 气球,墙纸,炸薯条,白炽灯泡
S07E05 Matches; Carousel Horses; Fine Porcelain; Fuel Tanks 火柴,旋转木马,细瓷,汽油箱
S07E06 Glass Cookware; Soap Bars; Steel Drums; Firefighter Uniforms 玻璃炊具,肥皂,铁皮鼓,防火服
S07E07 Crayons; Wooden Kayaks; Lawnmowers; Gold Chains 蜡笔,木伐子,割草机,金项链
S07E08 Inflatable Safety Devices; Braille Typewriters; Carbon-Fibre Cellos 安全气囊,盲人打字机,碳纤维大提琴
S07E09 Carbon-Fibre Masts; Fortune Cookies; IMAX Projectors; Roller Chains 碳纤维桅杆,好运饼干,IMAX 放映机,滚子链
S07E10 Firefighter Helmets; Nautical Compasses; Packaging Tubes; Hand Saws 消防员头盔,罗盘,包装软管,手锯
S07E11 Halogen Bulbs; Cellulose Insulation; Aluminum Ladders; Bamboo Fly Rods 卤素灯,纤维绝缘层,铝梯,竹制飞蝇钓竿
S07E12 Drill Bits; Photo Booths; Stamps 钻头,照相亭,邮票
S07E13 Yacht Wheels; Braided Rugs; Automobile Thermostats; Chisels 游艇方向盘,编织毯,汽车调温器,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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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季推出时间为2007-01-02至2007-04-03
S08E01 Motorcycles; Clay Pipes; Drumsticks; Whistles 摩托车,水泥管,鼓槌,哨子
S08E02 Glass Bottles; Hacksaws; Goalie Masks 玻璃瓶,钢锯,守门员面具
本集看点: 极其舒适的玻璃瓶模具制造和吹制成型制程;
S08E03 Lacrosse Sticks; Frozen Fish Products; Flashlights; Paintbrushes 长柄曲棍球杆,油炸冻鱼肉,手电筒,油漆刷
S08E04 Deep Cycle Batteries; Tins; Optical Lenses 蓄电池,白铁罐,光学镜头
本集看点: 镜头的打磨抛光制程,以及多层镜片结构;
S08E05 Pistons; Paint Rollers; Parachutes; Chimneys 活塞,油漆滚筒,降落伞,烟筒
本集看点: 先锻压成型再CNC的典型结构件;由钢板卷成圆筒的典型制程,提前制作倒钩结构进行预固定,自动化制程不需要;
S08E06 Fishing Reels; Miniature Houses; Kitchen Mixers 渔线轮,迷你房屋,厨房搅拌器
S08E07 Photographs; Fur Tanning; Welding Electrodes; Electric Violins 照片,毛皮制革,电焊条,电子小提琴
S08E08 Horseshoes; Dishwashers; Graphite Fly Rods; Pizza 马蹄铁,洗碗机,石墨飞蝇钓竿,比萨饼
S08E09 CO2 Cartridges; Pretzels; Scissor Lifts; Skating Rinks 二氧化碳弹药筒,椒盐卷饼,剪式提升机,滑冰场
S08E10 Pro Hockey Sticks; Bronzed Shoes; Treadmills; Computers 职业曲棍球棍,古铜色婴儿鞋,跑步机,掌上电脑
S08E11 Handcuffs; Caulking Compound; Propane Tanks; Forensics 手铐,堵缝剂,丙烷罐,法医学面部再造
本集看点: 上下焊接的冲压铝罐制程;
S08E12 Fur Coats; Hearses; Outdoor Lighting Fixtures; Golf Tees 毛皮大衣,灵车,室外照明器材,高尔夫球座
S08E13 Manhole Covers; Range Hoods; Artificial Logs; Snowmobiles 下水道井盖,抽油烟机,人造原木,雪地摩托
本集看点: 简单一些的金属铸造制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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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季推出时间为2007-09-21至2008-04-06
S09E01 Solid Tires; Cheesecake; Canoe Paddles; Globes 实心轮胎,奶酪蛋糕,独木舟短桨,地球仪
S09E02 Boomerangs; Barbeques; Pinball Machines; Strobe Lights 回力镖 ,烧烤炉具,弹球机,闪光灯
S09E03 Wooden Bowls; Chainsaws; Stackable Potato Chips; Jet Compressor Blades 木圆盆,链锯,马铃薯片,喷气压缩机叶片
S09E04 Steel Wool; Ranges; Carved Candles; Slot Machines 钢丝棉,炊具系列,雕刻蜡烛,老虎机
S09E05 CCD Semiconductors; Airline Meals; Paper Cups; Trumpets CCD半导体,航空餐,纸杯,小号
本集看点: 先进制程之相机CCD感应芯片制作过程;
S09E06 Padlocks; Hair Clippers; Wooden Shoes; Synthetic Leather 挂锁,电推剪,木鞋,人造革
S09E07 Racing Shells; Stainless Steel Sinks; Leather; Pedal Steel Guitar 划艇,不锈钢水池,皮革,踏板钢铁吉他
S09E08 Swords; Pontoons; Grandfather Clocks; Fuses 剑,浮船, 落地大摆钟,保险丝
S09E09 Bumpers; Lighting Gels and Camera Filters; Steam-Powered Models; Candy Canes 保险杠,滤色片,蒸汽模型,苔杖糖
S09E10 Umbrellas; Outboard Motors; Silver Cutlery; Tape Measures 雨伞,舷外马达,银制餐具,卷尺
S09E11 Scalpels; Oil Paints; British Police Helmets; Ice Axes 手术刀,油画颜料,英国警察头盔,冰斧
S09E12 Bacon; Snowblowers; Luxury Cars 熏肉,扬雪车,豪华轿车
S09E13 Automatic Transmissions; Silver Miniatures; Hot Air Balloon Baskets; Darts 自动变速器,银制微型复制品,热气球吊篮,飞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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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季推出时间为2008-06-11至2008-09-03
S10E01 Magnets; Cooked Ham; Silver Teapots; Crash Test Dummies 磁铁,火腿,银制茶壶,撞击测试人体模型
本集看点: 用线圈磁化的磁铁;对于收口的茶壶,内芯位置冲压模具应该是用可变形的橡胶;
S10E02 Curling Stones; Refrigerators; Aluminum Baseball Bats; Opalescent Glass 冰壶,冰箱,铝制棒球棍,乳白玻璃
S10E03 Levels; Hot Dogs; Abrasive Grains; Sandpaper 水平尺,热狗,抛光粉,砂纸
S10E04 Ice Cream Treats; Wooden Golf Clubs; Aircraft Wings; Car Battery 冰淇淋,木制高尔夫球杆头,飞机机翼,车用蓄电池回收
S10E05 Automotive Fuel Pumps; Cricket Bats; Change Machines; Ductile Iron Pipe 汽车燃油泵,板球,纸币找换机,球墨铸铁管
S10E06 Wooden Barrels; Fire Hydrants; Automotive Seats; Cathode Ray Tubes 木桶,消防栓,汽车座椅,阴极射线管
本集看点: 老式CRT电视是如何制作的;
S10E07 Stainless Steel; Football Helmets; Resin Figurines; Laboratory Glassware 不锈钢,橄榄球头盔,树脂小塑像,实验室玻璃器具
本集看点: 不锈钢轧制制程;玻璃管的热切割制程;
S10E08 Fire Extinguishers; Doughnuts; Shock Absorbers; Banjos 灭火器,甜甜圈,减震器,班卓琴
S10E09 Dress Forms; Boat Propellers; Duvets; Faucets 女装人体模型,小艇螺旋桨,羽绒被,水龙头
本集看点: 注塑的融模,再进行浇铸;
S10E10 Bronze Bells; Wooden Airplane Propellers; Charcoal Briquettes; Gas Log Fireplaces 铜钟, 木制螺旋桨, 木炭和煤气炉
S10E11 Ice Cream Cones; Tent Trailers; Shoe Polish; Pliers 折叠刀, 皂石, 变压器和传统雪鞋
S10E12 Steel Shipping Drums; Police Whistles; Miniature Train Wagons; Glass Blocks 油桶, 警笛, 微型车厢和玻璃垫块
S10E13 Pocket Knives; Soapstone Products; Electric Pole Transformers; Snowshoes 蛋筒, 篷式挂车, 鞋油和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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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sauke0509 · 3 years
Text
突发意外 1
菲利克斯怎么都预料不到他突如其来的挑衅会导致他沦落到此时的处境中。
自十九世纪末开始,诸位斯拉夫意识体就在伊万的倡导和组织下进行以斯拉夫意识体相互建立感情与相互交流为目的的集体活动,期间由于各种原因导致某些斯拉夫意识体缺席或组织者变更,但这一活动的确形成了持续一个多世纪的、延续至今的习俗。而菲利克斯尽管并不喜欢能代表东斯拉夫的那三名意识体[1],可出于觉得自己缺席就等同于向东斯拉夫、具体来说是布拉金斯基认输的莫名其妙的心态,他依旧尽可能出席了每一次斯拉夫集体活动。这样的集体活动最初数年才举行一次,近来由于人类的生活节奏加快,活动举行间隔也缩短到一至两年一次,不过活动内容自始自终都是选择住宿在斯拉夫意识体国土内远离人烟的某处度假屋中过上一段被狩猎、钓鱼、野泳、登山、观星等娱乐活动占满的时日。
今年的斯拉夫意识体集体活动正巧轮到布拉金斯基举办——菲利克斯不怎么满意的在心底补充说“再次”,考虑到这一活动的创始者及其后数届的举办者皆为俄罗斯意识体,他认为为了公平起见,直到下个世纪到来前布拉金斯基都不能插手活动举办流程,可惜其余人并不赞同或并不在意他的这一观点——他不知布拉金斯基是出于何种动机,总之布拉金斯基挑选了个接近北极圈的、高纬度的山脉作为活动举办地点,坦白说,自他在谷歌地图上搜索出邀请函上标注的经纬度地点位于哪儿后他就失去了赴约的兴趣。他觉得布拉金斯基之所以选择这样的地点,要么是为了满足自己看其余斯拉夫意识体被恶劣寒冷的气温冻成人形冰雕的兴趣,要么是为了借助气温和佛罗斯特将军谋杀、或至少折磨赴约的他们。
只是在经过一番犹豫和挣扎后,菲利克斯争强好胜的心态终归赢过了他的理智与对寒冷的畏惧。
出乎菲利克斯意料,当他来到集体活动举办地点后,他虽然能通过视觉看出“寒冷”——例如几乎快把松树枝叶压垮的积雪,位于人为压实了的雪路两旁接近人高的积雪,每一道自鼻腔内呼出的鼻息都化作肉眼可见的白雾等——但受到羽绒服、围巾和棉帽的保护,他并未真正感知到寒冷的威力,顶多觉得迎面刮来的风有些锋利刺骨罢了。而当他在布拉金斯基所准备的那座位于山脚之上、半山腰之下的度假屋中呆上一日多以后,他发觉了第二件出乎他意料的事,即那个本应时刻纠缠布拉金斯基、挂在布拉金斯基的脖子上导致布拉金斯基惊恐地尖叫出声的意识体并未出现,‘怎么,布拉金斯基终于和他的妹妹闹翻了吗?’菲利克斯幸灾乐祸的想。
来到度假屋里的第三日,已经厌倦了围绕壁炉开座谈会、一起看各国的影视剧、互相比拼酒量、外出打雪仗——这类雪仗通常会变成他们借机报复私仇的借口,例如尽管他和布拉金斯基分作队友,可他依旧借机把压捏到其内几乎没有空气的雪球塞进布拉金斯基颈后的领口内,其后布拉金斯基则一面周身冒着用巫术制造出的只具恐吓效果的黑气,一面微笑着攥住他后脑的头发把他的脸压向一堆蓬松的雪里——和洗俄罗斯浴的菲利克斯百无聊赖地趴在��了地暖的木地板上,他两眼直直盯着前方,透过双层落地玻璃门望向玻璃外的露台、和露台隔了片空地的雪松林以及更加遥远之处的、隐隐从无数重树梢后露出一头的雪山山顶。
望着望着,某种突如其来的、接近冲动的想法自菲利克斯心里冒出,他猛然翻身跳起来跑向客厅,如他所料,此活动的大部分参与者都围坐在壁炉边,塞尔维亚、捷克和斯洛伐克挨挤着坐在沙发上横拿着手机的保加利亚身边大约是在看什么有趣的东西。布拉金斯基则颇有些格格不入地坐在那四人对面的沙发上——‘装模作样!’菲利克斯于���中冷哼一声,他极其瞧不上布拉金斯基这种总是和人群呆在一起却又不真正参与进人群的做法——他斜靠着沙发扶手和椅背,两脚并拢折起踩在沙发上,带着略苦恼的表情盯着自己的手机,手指在屏幕上戳来戳去。
“我们去登山,如何?”菲利克斯兴奋地大声提议说。
然而无人回应菲利克斯的提议,所幸在菲利克斯提高音量再次询问前,塞尔维亚开口问:“登山?这个季节?”他粘在保加利亚手机屏幕上的视线移动着朝窗外的雪景看去,“我不觉得这是个好主意,”他说着看向菲利克斯,“我们是来度假的,我只想悠闲的度过我的假期。”
菲利克斯挑起眉,可不等他说什么,斯洛伐克头也不抬地接话说:“没准儿还会在半路上遇见突降风雪,然后出点儿意外,就像佳特洛夫事件那样。”
“我们是意识体,哪怕遇上雪崩被埋在雪下一个月都不会死亡。”菲利克斯不耐烦的说,“至于天气,我们可以询————”
“不是不会死,是不断重复死去后活过来的过程。”捷克插嘴纠正道。
菲利克斯假装捷克不曾打断他而接着自己的话说:“天气方面我们可以询问此地的主人。布拉金斯基,未来几日天气如何?”
仍以较快的速度用手指戳着手机屏幕的布拉金斯基心不在焉地回答说:“……天气?谁知道呢,也许是晴天,也许会下雪。”
不过,以上那次对话并不是菲利克斯落入此时处境的直接原因,真正使他落入此时处境的原因,准确来说是酒以及他挑衅布拉金斯基的习惯。在他们又一次比拼酒量且所有人都喝得醉醺醺时——连之前一直皱着眉戳手机屏幕的布拉金斯基都放下了手机,在布拉金斯基放下手机前菲利克斯曾借着从布拉金斯基身后经过的机会偷偷瞥看到底什么事让布拉金斯基坚持戳了好几个小时的手机屏幕,随后他窥见了白俄罗斯意识体因历山大·卢卡申科[2]的“白俄罗斯与俄罗斯不是兄弟之邦,顶多是合作伙伴”的言论发表即将暗杀自己的总统的宣言以及布拉金斯基绞尽脑汁阻止自己妹妹的对话,‘真可怜。’菲利克斯想,唯独在此事上他对布拉金斯基抱有纯粹的、不带恶意的同情——登山的念头莫名其妙再次从菲利克斯脑中深处浮现出来。
菲利克斯再次提议去登山,遗憾的是,这次与上次一样无人响应他,后来也不知聊了哪些话题,在酒精的影响下他开始嘲笑布拉金斯基竟然无法预料自己领土内的天气,而布拉金斯基则微笑着说:“鉴于你成为一个‘小国’已有两个多世纪了,恐怕你早已忘记了当国土太过宽广时我们难以时刻掌握领土内的气候变化。”布拉金斯基的反击导致他和菲利克斯发生了一场不怎么剧烈的、很快被塞尔维亚等人制止的肢体冲突,这一暴力小插曲并未打搅众人一面吃着酸黄瓜、干咸鱼、芝士等下酒菜一面比拼酒量的兴致,没过多久菲利克斯就发觉眼前的一切都在晃动旋转,而他胃里的液体与食物想要像从泉眼里涌出的泉水那样自他的嘴里喷出,于是他跌跌撞撞朝厕所跑去。
下一刻,菲利克斯睁开眼,发现自己躺睡在沙发上,双脚与躺在沙发另一端的捷克的双脚交缠在一起,其余人则以各种各样奇特的睡姿躺在单人沙发或地毯上,他昏昏沉沉以近乎滚的姿势爬下沙发,随意抓住矮几上的某个杯子将里面的液体灌入嘴中——那液体的味道尝起来像苏打水,‘到底是谁把苏打水混进一堆酒里的?’菲利克斯疑惑的想——他的头和胃依旧被过量摄入酒精后特有的晕眩和反胃感笼罩,他扶着墙前去盥洗室简单洗漱一下,本打算回到壁炉前趁着其余人失去意识时把剩下的酒全偷喝掉,途中却看见了露台上布拉金斯基的侧影。
布拉金斯基前倾着以手肘撑在露台栏杆上,他穿着件菲利克斯从未见过的毛皮大衣,两脚却只穿着单薄的牛仔裤和一双羊毛袜,使得他瞧上去像只炸起全身羽毛的林鸟,他肩膀和头顶积了些许白雪——菲利克斯先是瞧见了那件深棕色的毛皮大衣表面的白色粉状物,随后才留意到外面开始下雪了——他右手拿着瓶伏特加,时不时抬手往嘴里灌一口酒,眺望向菲利克斯由于视角关系无法看见的东西。菲利克斯呆呆盯着布拉金斯基看了数秒,视线从布拉金斯基左脸上那团在雪夜中显出暗棕色的、由酒精造成的红晕上挪至布拉金斯基吞咽伏特加时上下滑动的喉结上,接着菲利克斯说不清自己是怎么想的,事实上他感觉自己什么都没想,他大脑一片空白,身体却自作主张敲了敲落地玻璃窗以告知布拉金斯基他的存在,当布拉金斯基转头看向他后,他脱口问到:“去登山吗?”
布拉金斯基又灌了一口伏特加,“为什么不呢?”他懒洋洋回答说。
而这,才是导致菲利克斯落入如今处境的直接原因。
两个喝得醉醺醺的、突然决定在冬季去登高海拔雪山的——高海拔雪山这事儿得怪菲利克斯,在布拉金斯基询问他打算往度假屋后的哪一座山峰前进时,他心里那个总被布拉金斯基激发的争强好胜心控制着他挑选了一座同附近其余山峰相比,肉眼看起来最为陡峭的、最有攀登难度的山峰,并扔给布拉金斯基一个挑衅的眼神——人会遭遇什么呢?当然是由一连串小意外组成的大意外。
先是由于两人都喝得太醉了,尽管在收拾登山所需物资和装备时他们以争吵的方式相互提醒对方得带上哪些东西,等离开度假屋向菲利克斯选中的那座山峰走了……菲利克斯不清楚具体过了多久,他只知道他回头时已瞧不见林中的度假屋之后,布拉金斯基突然问他有没有觉得脚很冷,而的确感到自己的双脚快被冻到失去知觉的菲利克斯抬起自己的左脚,发现他竟然穿着拖鞋走了这么远,随后又看见身旁同样抬起脚的布拉金斯基甚至没穿鞋。他俩面面相觑半��,最终谁也没提出返回度假屋。
然后,是喝得比菲利克斯更醉一点儿的布拉金斯基因四肢不协调而被雪绊了一跤并朝下滚了几圈,停在远处一手指着摔懵了的布拉金斯基一手捂着自己的腹部放声大笑的菲利克斯很快也因嘲笑布拉金斯基时前后摇晃的身子而重心不稳朝下滚去,更加不幸的是,当他滚至布拉金斯基身边时,已回过神来的布拉金斯基抓起一大把雪塞进还未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他的衣服领口内。被衣服内的雪冻得回过神的菲利克斯在酒精的鼓动下扑向布拉金斯基,若菲利克斯清醒点儿,他绝不会在四下无人能阻止他与布拉金斯基的肢体冲突的情况下与布拉金斯基打斗,这场打斗,或准确来说是布拉金斯基单方面对他的欺辱以布拉金斯基往他的肩脖处塞满了雪告终。
“你干嘛挑现在挑衅我呢,卢卡谢维奇?你明知你打不过我,此时又无人能帮你,你可真是个傻子。”布拉金斯基跨坐在菲利克斯的肚子上嘲笑道,菲利克斯根本没有回嘴的力气,他勉强抬手拍了拍布拉金斯基的大腿,气若游丝地说:“你快把我压成两截了………”
最后,是菲利克斯走着走着,发觉自己感到越来越热,同时他下腹内感到有些发胀,两腿也有些发酸,他瞥了眼身侧的布拉金斯基,想着决不能比布拉金斯基更早提出停下来休息一下,不过也许他能提出停下片刻以待他在附近找个能避风的角落、例如较大的石堆或不远处零星的雪松旁解决一下生理问题以纾解膀胱的不适感,并借此积蓄继续攀登的力气,接着,他就瞧见布拉金斯基微朝他的方向侧过头抽了抽鼻子——刚巧原本迎面吹向他们的风换作自他吹向布拉金斯基的方向——并迟疑地看着他问道:“……你是不是发情了?”
菲利克斯愣愣瞧着布拉金斯基,他虽听见了布拉金斯基的问题,却没立刻明白布拉金斯基的话的含义,只是他的身体却像是被布拉金斯基的问题提醒了般自肠内流出股比体表温度略高的液体,菲利克斯能感到那股热流顺着他的臀肉浸进他的内裤里化为令他情不自禁扭了扭腿的、不怎么舒适的湿渍,而随着他腿部的动作,一股浓烈的带着些许樱桃的甜酸的酒精味[3]涌入他的鼻腔中。
‘该死,’菲利克斯瞪着不自觉向他侧倾着再次抽动鼻子的布拉金斯基暗自骂道,‘我发情了!’
公平来说,发情这一突发意外不能责怪菲利克斯。第一,虽然随着科技发展,出现了能在手机与能监控身体状态的智能手表上使用的记录个人发情周期的程序,但与另两种性别以为的、能通过这种记录预测下一次发情的臆想不同,大部分omega的发情周期既不规律也难以预测;第二,为了应对omega们难以预测的、能在任何时候任何场地开始的发情,近代研发出了各类能暂且压抑延后omega们发情的药物与遮盖omega们发情时气味的香水,可菲利克斯记得在前来度假时带上干扰信息素发散的香水不代表他在喝醉后收拾登山行李的时候还能记得自己有发情期这一事,那时他的注意力全集中在同布拉金斯基争吵上了;第三,若仅仅是发情,那么他们还能立刻转身迎着日出回到度假屋中,然而菲利克斯邀请布拉金斯基前去登山时天上落下的糖霜般的雪在他们出发时就变成了碎纸屑的大小,随着他们不断向选定的山峰前进,碎纸屑般的雪又化作鸟羽大小,他们之所以一直不肯停下驻营躲避风雪,全靠着两人幼稚的自尊与竞争心,他们都认为最先提出扎营的那个人是这场不知何时开始的登山比赛的输家。
在两人的不服输的心态的耽搁下,他们陷入种进退维谷的境况中,面对如此猛烈的风雪,只有决定使用最为愚蠢的、在风雪中冻死的方式自杀的人才会选择继续朝被定为目的地的山峰前进,而若立即返程往度假屋前进,这一看似理智的选择也被风雪以及菲利克斯的发情期的阻碍,至于在附近找一处避风的凹地扎营等待风雪过去再返程……菲利克斯绝不愿意在一个小且薄的帐篷里开始并度过自己的发情期。
菲利克斯泄愤般攥着登山杖狠狠戳了戳脚下略松散的积雪,他再次不自在的扭动一下腿,仿佛这样的动作能让被他分泌出的体液浸得湿乎乎的、贴在他屁股上的内裤变得干燥起来似的,他警惕地盯着布拉金斯基,担心布拉金斯基会打着“被omega发情时散发的信息素影响了神智故做出无法自控的举动”的名义强奸他。更准确地说,菲利克斯担心的是布拉金斯基借强奸来报复他,毕竟客观评判,无论是在国家层面还是私人层面,他都做过一些——“一些”是以菲利克斯的标准,若换作布拉金斯基来评判,很可能“一些”会变成“很多”——值得被布拉金斯基报复的事。虽然菲利克斯从未听说过身为alpha的布拉金斯基强奸过某人,但谁知道呢,也许布拉金斯基干过这事儿,只不过他身边的人认为这只是件普通的、alpha们会干的事所以甚至懒得将其当作谈资流传,又或者清醒的、处于人群中的布拉金斯基本不会有借强奸来报复菲利克斯的念头,可深处现在这般绝佳的情况下——醉酒、意外且突然的发情期、被风雪困在一个无人干扰的地方等这些利于布拉金斯基推卸罪责的因素——没准儿布拉金斯基突然生出此刻是一个极好的、让菲利克斯为自己曾做过的事付出代价的时机呢?
布拉金斯基显然察觉到了菲利克斯对自己即将实施恶行的负面预测以及警惕,他露出颇受伤害的、混着丝意料之中和厌倦的表情叹息一声,“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他以低于吼叫却又能盖过风雪声的音量说,“我记得距离此处不远有一座猎人和登山爱好者用来休息的木屋,得往回走一段路,”他伸手朝斜后方雪松较密集的地方指了指,“那里应该有些应急的物资。来吧,我们得在你受生理反应干扰程度强到无法正常行走前赶过去。”
在这一连串的意外中他们终归剩了点儿足以让他们平安且快速的赶至布拉金斯基所说的那个木屋的好运气,进入木屋后的菲利克斯为终于摆脱像铁丝般鞭打他的风雪而长长呼出一口气,在他之后进屋的布拉金斯基一面嘟囔着“我记得这里应该有——”,一面从背包里摸索出手电筒并就着手电筒的光朝放有柴油发电机与几小桶柴油的角落走去。“请帮我举着手电筒。”布拉金斯基回头对菲利克斯说,菲利克斯放下背包后接过布拉金斯基递来的手电筒,他瞧着布拉金斯基拧开柴油桶瓶盖往发电机入油口倒,几秒后布拉金斯基却突然抬起瓶口对着手电筒的光往柴油桶里瞧了一眼,“……柴油有点儿冻住了。”布拉金斯基自言自语道,“得预热油。”他伸手示意菲利克斯把手电筒给他,用圆形的白光扫射一下木屋,在发现俄罗斯壁炉边的柴堆后他喃喃说了:“看来我们足够幸运。”
布拉金斯基从背包里翻找出火柴点燃塞进壁炉里的木柴后把柴油桶提至壁炉附近化冻,“你准备在哪儿筑巢?”他问菲利克斯,用手电筒的光朝与客厅相连的、里面有着个铺着防尘布的床铺的小房间晃了一下,“那个房间里有床,但恐怕不如睡在壁炉上暖和。只是我记得omega们发情时需要的是一个相对封闭的、具有安全感的房间——”他瞧向菲利克斯,等待菲利克斯做出选择。
坦白说,菲利克斯宁愿选择小房间,omega的天性要求他在发情时选择一个较为狭窄隐蔽的、只有一个或至多两个出入口的空间,且小房间里有个或许能锁上、或至少能搬动家具挡上的门,尽管目前看来布拉金斯基还没有强奸他的打算,而门锁与挡在门前的家具也不能真的阻拦想要闯进来的布拉金斯基,然而那至少能给他虚假的安全感和隐私感。不过,如布拉金斯基所说的那样,在这样的气温下,考虑到不久后他就会脱掉所有衣服,呆在一个只能接收壁炉��送过来的余温的房间里显然不如睡在俄罗斯壁炉上温暖。
菲利克斯没有立即回答布拉金斯基的问题,“你呢?你呆在哪儿?”他问。
布拉金斯基用烧火钳拨弄着木柴以便木柴能完全燃烧,他瞥了菲利克斯一眼,似听出了菲利克斯的言下之意般带着些许无奈说:“我理解你不希望我呆在你附近,可若呆在木屋外,十多分钟后我就会被冻死,而我不想在你的发情期结束前重复不断冻死又复活的过程。”
不知为何,明明菲利克斯问出自己的问题时还带着几分理直气壮,等布拉金斯基戳破他的暗示后他的良心反倒生出丝被戳中的刺痛,“我没有——”他下意识想自辩,在看见布拉金斯基的表情后又撇撇嘴说:“我选择睡壁炉上。”他顿了顿,补充道:“我发情时你不能不经我的允许闯进客厅。”
“我不会的。”布拉金斯基的语气既像安抚又像承诺。
他们赶在菲利克斯分泌的体液浸透他的裤子前给发电机充满了油,就着昏暗的灯光利用在木屋里找到的嗅起来有股潮湿的灰尘味的备用枕头、棉被——菲利克斯命令自己别去想这些枕头和棉被曾被什么样的对象以怎样的方式使用过——和睡袋围绕俄罗斯壁炉搭建了一个简易的巢,布拉金斯基还从木屋的某个菲利克斯完全没留意的角落里翻出些罐头,“还没过保质期!”布拉金斯基举着一个包装纸上绘有简笔画的牛脑袋的圆扁形金属罐高兴地说,菲利克斯打量一下罐头表面的灰尘,决定在他吃完自带的食物且饿得不行以前都不会碰那些罐头。
菲利克斯还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在木屋里搜寻是否有能暂且充当假阳具的物品,如他所料,他什么都没能找到,为此他不知该松一口气还是该苦恼,毕竟假如他真在木屋里找到假阳具或任何光滑的、尺寸合适的棒状物,他也不知自己能否忍耐着恶心去使用那根很可能被别人用过的东西。不,应该说,他知道当本能和性欲接管他的大脑后,绝望且孤注一掷的他一定会使用他能找到的任何能捅进他体内的东西,而发情期结束后他会为此而后悔得刨开自己的下腹切除自己的肠子然后依靠意识体的修复能力长出崭新的直肠和乙状结肠。可同时,他也不认为自己能依靠手指度过长达数日的发情期。
在布置好一切后,布拉金斯基迈着从容的步伐走进小房间里,菲利克斯却觉得布拉金斯基的从容未免有些多此一举,在布拉金斯基帮他筑巢的途中他就发现了布拉金斯基略不自然的走动姿势以及股间那块无法遮掩的凸起,他猜布拉金斯基完全是受到不愿在他的面前表现得太过狼狈的心态的影响才故作从容的,他心中同布拉金斯基针锋相对的那部分揶揄布拉金斯基装模作样,而另一小部分——极有可能是负责他良知的那部分——则告诉他他最好找个时间为他恶意揣测布拉金斯基的品行向布拉金斯基道歉。
‘不,我才不想向布拉金斯基道歉呢。’菲利克斯望着消失在小房间门后的布拉金斯基的背影想,他脱掉已被他肠内分泌的润滑前液与汗水浸得发潮的内衣裤,赤裸地躺在昏暗且狭窄的壁炉睡台上等待完全发情的那一刻。
[1]通常东斯拉夫被认为只有俄罗斯人、乌克兰人和白俄罗斯人,但其实还有卢森尼亚人哦
[2]白俄罗斯总统
[3]波兰特产的一种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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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ravitysworm · 4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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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戏零工在中国
平时很少谈自己的研究,这次破例简单总结了下手头进行的游戏劳工调研,多数派版本见这里。
电子游戏作为高度全球化的产业,在中国却有着独特的发展脉络。它一方面包含着太多竞次、反艺术与恶意营销的元素,太多的游戏短视、无脑、重复和仇女。但从另一个侧面看,电子游戏在中国是更具大众和工人阶级元素的存在。一个以高性能3A游戏为主导的游戏市场,也必然会排斥更多只拥有低端安卓机和碎片时间的玩家。中国市场很难孵化出有想象力和毅力的工作室和开发者,却在分发、再创作和消费层面上卷入了更多的社会群体。 
网游、手游、页游为主导的游戏产业格局,发展多年的游戏公会制度,加上近年来4G、5G通讯的普及,催生了中国电竞产业的爆发式增长和商业化,也变相推动了直播、代练、陪玩/陪练、租号等二级市场中游戏零工的崛起。仅游戏直播一块,就有三百万以上的从业者。这些零工中的绝大部分类型在欧美社会都没有对应工种,但在中国,它们正迅速被主流社会所看见和承认。一系列经济和职业教育政策也在推动游戏零工职业的正规化。如今,游戏陪玩已经可以申请中国通信工业协会认证的电竞陪练师的资质。缴纳几百元人民币,通过笔试和操作后,陪玩劳工就可以获得平台的认证 ,从而有机会拿到更好的订单。 
这些零工超越了��联网研究中对数字劳工的二元定义。后者在发达国家往往指的是被公司变相剥削免费劳动的消费者劳工(Consumer labor)或玩工(Playbour),比如出于个人兴趣创作游戏模组的玩家。在全球南方,数字劳工则往往涵盖那些为微软索尼组装电子设备的制造业工人(见PlayStation War),或是在暗无天日的工作室里打工的类似奴工的游戏货币打金者(Gold farmer),这两种工人都在从事主流社会忽视的隐形劳动。但如今中国大量的游戏零工,却难以被归类到之前这些数字劳工类型里。ta们绝少仅有玩家的身份认同,是靠在第三方平台接单打游戏维生的兼职和全职工人。同时,ta们在社会上有着较高的可见度,处境也更接近外卖快递员和网约车司机等传统零工工人。 
中国游戏零工的意义不止于技术与娱乐行业内部的变革重组。在资本的涌入、传统服务业的危机和疫情所催生的失业潮前,游戏零工的出现成为一种扭曲的中下层生涯出口。并没有多少从业者真正相信其所许愿的赢家人生,但ta们还是留了下来,希冀在更大的社会衰退之前捡拾到一些风刮下的果实。 
游戏劳工与平台远程控制
过去两年,我开始参与式观察中国的游戏零工经济,特别是零工从业者的劳动过程和职业流动。与快递员等内部差异更小的零工类型不同,很难寥寥数句勾勒出一个典型中国游戏零工的画像,或者说“典型”这个词本就潜藏着太多的预设。它预设了游戏零工有统一的面孔,经历着类似的劳动控制。事实上,游戏零工与纯开发端外庞杂的游戏内容流通与再生产过程有关,根据不同平台和工种而存在分化。不同阶级和性别出身的劳工,与游戏平台、顾客的互动也大相径庭。有男陪练使用变声器装成女陪玩,希望因此能获得更高的时薪,却又面临更多隐性情感劳动和网络性骚扰。 
但除了少量在金字塔顶端的幸运儿,绝大部分游戏零工在经历迥异的劳动过程后又往往殊途同归,ta们不仅无法通过自由灵活接单实现经济自由,反而被更深地嵌入进平台的剥削逻辑里,这与媒体上常见的通过打游戏躺赢的宣传有极大出入。 
传统零工经济往往存在隐形远程控制(Remote control)的问题,劳工虽然看似具备自我支配工作的优势,平台的规则和算法却变相剥夺了这种自由。比如Alex Rosenblat研究Uber算法时候曾经发现,Uber通过高峰定价机制吸引司机到订单需求高的地区,等司机真正抵达目的地加价却已经消失。平台经济的远程控制在游戏平台得到了最为极端的展现,特别体现在对劳工日程管理的控制。一位与主要直播平台正式签约的英雄联盟女主播表示,虽然理论上直播时间随意,但为了保持稳定的观众群,直播必须每天固定时间段进行。为了避免与头部主播在黄金时段正面竞争,她的直播时间是晚上九十点一直到深夜,并没有太多调整的自由。又比如在陪玩平台上,每个劳工都有一个评定分数,定期登录是其中很重要的指标,不固定工作导致的排位下降会直接影响之后的接单。 
绝大部分游戏工人都只能专注于打一两个网络游戏,这不仅因为按照目前电竞的竞争性,玩家很难同时玩好两个以上的游戏,更因为游戏平台往往只和劳工签约一个游戏,在多个游戏下工作,也会影响劳工在单个游戏上的排位。然而,局限于少量游戏使得劳工的收入仰赖于游戏本身的寿命,单个网游热度的衰减就可以直接威胁甚至毁灭一大群劳工的生计。 
事实上,对普通游戏劳工而言,没有明星的光环加持,通过正常方式接单打单获得一份中产的收入极难实现,这就逼迫劳工另谋他路。最简单粗暴的策略就是延长工作时间,我接触到的一位西安的女陪玩为了赚钱而压缩休息时间,每72小时只睡7小时,忙碌时通宵不眠,这样一个月可以保证一万的净收入,最多的月份拿到了四万多。为了获得更高的时薪,很多陪玩甚至倾向于接通宵单,这些连续八九小时的订单往往会因为顾客疲劳而提前中止,也因此变相为劳工争取到更长的休息时间。再者,通宵订单的客户更可能是人在欧美的海外用户,主要是缺乏线下社交的留学生和金融白领,ta们接受更高的时薪,提供更多的打赏,还更可能是长期的顾客。一些劳工为了给这些海外顾客打单自费购置了网络加速器,租赁合适的游戏账户,否则无法顺畅连接游戏在海外的服务器。全球经济的不平等分布就这样通过游戏应用形塑了游戏零工的劳动过程。 
对于代练陪玩等工作来说,劳工为了抵抗高额抽成绕过平台交易是十分普遍的现象,但脱离平台也不意味着管控的消失和待遇的提升。平台以外是更广阔的游戏灰色经济圈,无数的贴吧、QQ和微信群有着更波动和残酷的行业生态,这些生态圈相比平台,存在更明显的劳动分化,接单和打单的常常不是同一人,各种群组管理人和中间人都在抽走普通劳工尤其新人的收入,一些抢手的社区甚至需要缴纳高额会费和保证金才能加入。 
游戏零工与社会再生产的危机
尽量游戏零工可能来自各个地区和阶层,但大多数仍然来自二三线城市或农村的中下层家庭,大专学历或以下,与充斥着一线城市中产和海归硕博学历的正式游戏工人有着鲜明的阶级划分。ta们并非中国的最底层,而至多归属于底层以上中产以下的三明治阶级。但学历的瓶颈,中小城市有限的就业机会和部分地区的经济衰退已经显著改变了这代人对社会流动和自身未来的预期。几乎所有受访者都把直播、陪玩、代练看作一份不错的过渡性“工作”,虽然零工意味着不稳定的工作时间、缺失的劳动保障和线下社交的中断,算上省下的通勤的成本,它的时薪和绝对收入都要超过很多线下的合同工甚至正式工。 
对自身就业前景的绝望,构成了进入和留驻于游戏零工行业的主要动机之一。来自常州的一位兼职代练员表示,除了游戏接单外,他白天在一家购物中心的游戏厅做设备维修,晚上在酒吧做安保到深夜,相比之下代练的收入已经是最高的。如果能有长期稳定的接单渠道,他愿意从事全职代练,反正“工作都一样,没啥前途”。 
相比在零工经济中自由度更大的男性,女性更可能成为全职的游戏劳工。尤其对在传统制造和服务业中受到广泛压榨的年轻女性来说,直播和陪玩产业成为了难得的经济安全港。在社会污名与家人的反对面前,很多人还是坚持选择了更轻松的游戏零工。一位受访者在从事全职陪练前先后从事过酒店前台和公司客服的工作,远超996的工作强度和日夜颠倒的加班让她决定成为全职游戏工。她不仅避免了去公司坐班,月收入也高了三四成。她和我回忆起自己的中专生涯,说当年的同班女同学不是在做淘宝客服就是在超市做收银员,相比之下她目前从事的陪玩是待遇最好的:“多亏我会打游戏”。另一位95后的南京陪玩有着类似的经历,全职打游戏前她在饭店和工厂换了很多份工作,最理想的时候也只能拿到四五千的月工资,而如今辞职后每天接单的月收入可以接近一万,已经是“小白领的收入”。对很多受困于传统行业的青年女性来说,虚拟世界的贩卖与物化比线下工作的异化更能忍受。 
中国学者在对深圳三和的田野中发现劳工阶级用零工来表达对工厂文化的排斥,而游戏零工的繁荣似乎象征着另一场紧接着的次生转型,当线下零工的压榨都变得让人难以忍受,足不出户的线上工作就成了最有吸引力的捷径。游戏零工并非线上零工的首创,网络刷单、数据标注、线上翻译、在线问卷,都是曾被形容成躺着赚钱的亚类型,但以往这些任务只能提供正式工作外的零钱补贴。依托电竞制造的巨大需求,游戏让全职线上零工的理想第一次变得不那么遥不可及。 
当然,零工青年知道打游戏并非最终的职业出路。只有极少数成员可以通过积累人脉,晋升为非正式经济的管理层,比如游戏公会的负责人。在我的研究中,一位男主播靠着积累的知名度和朋友一起注册了旗下有一百多位游戏主播的公司,但这种转型也基于劳工本人较为精英的家庭背景和作为男性创业者的优势。 
全职劳工但凡工作满一年都会意识到,ta们吸引到的粉丝和顾客开始饱和,收入上升遇到瓶颈,很快就赶不上通货膨胀的速度。打竞技游戏所耗费的精力也常常被游戏的娱乐性所掩盖,随着年龄的增长,从业者要维持从前的反应速度高质量完成订单变得愈发困难。对需要花费更多情感劳动的女从业者而言,同时与玩家沟通与打出精彩的对局愈发不可兼得,大部分人都表示两年内就会试图转入别的行业。 
疫情与游戏零工红利的消失
二月以来,疫情给全球社会带来重创的同时也养肥了电子游戏产业。虽然线下生产的停滞短暂影响了游戏主机的供应链,多国的居家令让游戏产品的利润在过去半年迅猛增长,EA、Take-Two等大厂的股价一路飞升。但这种聚焦于游戏开发端的白领叙事,却掩盖了非正式劳工在疫情下更艰难的处境。 
以比心陪练为例,今年春天开始,每次登录系统,都会有大量的陪练给我发私信求下单,浏览页面可以发现ta们的日常接单量都非常惨淡。粗略查看应用还可以发现,由于疫情下涌入太多陪练,特别是很多在家网课赚零花钱的学生,目前劳工的时薪较去年缩水很多,前两年满眼可见的50-60币时薪被20-30币取代,提现时平台扣除20%后,劳工的实际收入还要低很多。如果不按照平台的规定来获得更高的“大神分”或是通过考试成为注册陪练师,大量的普通劳工甚至很难获得接单的机会。平台推出的人工派单大厅对劳工来说也极度不友好,不止一个人向我抱怨浪费很多时间试音也根本抢不到单,还要忍受顾客的坏脾气和性骚扰。为了获得宝贵的接单机会,大量劳工不得不调低单价、推出折扣来吸引顾客,这又进一步压低了平均时薪。时薪的断崖式下降导致兼职比例和劳工轮换率的上升,这与其他零工平台的发展历史也高度一致,不可持续的盈利模式将经济成本不断转嫁到普通劳工身上。 
面对平台生态的萧条,游戏零工们也想出各种办法来弥补收入的锐减。电竞资本的涌入让目前的游戏市场充斥着上百个互相抄袭的游戏零工应用,有劳工因此同时注册多个平台来提高接单概率。也有其他从业者使用闲鱼等非传统游戏平台来省下手续费。另外的劳工则想出了更有创造力的方案,比如将代练和陪练结合,用帮忙代练拿到的帐号同时接单陪玩,赚两份工资又不违规。但这种机会可遇不可求,对总体收入的提升作用有限。 
哪怕疫情好转,平台的生态已经很难复原。经济的逆行吸走了玩家手里的余钱,不少顾客甚至是负债打赏。习惯了一局五元的玩家,也很难在短期内接受一个翻倍的价格。对大部分游戏零工而言,零工游戏平台的红利正在慢慢消失,它不再能形成对线下服务业剥削的消极抵抗模式。年纪渐长的劳工们可能会被迫回流到ta们所厌恶的行业,把零工生涯看作一段人生迷茫期的插曲,同时又会有源源不断的新人试图去填补前人的空缺。 
不论生命周期多久,这批游戏零工正在不经意间挑战着生产和再生产的界限,工作与生活的划分。对于一个自动化统治的反乌托邦而言,游戏提供了Kathi Weeks所说的“生活抵抗工作(Life against work)”的可能性,但国家和资本的种种盘剥,又在制造工作反噬人生的悖论。 
未来,游戏零工的集体行动而非个人抉择也许会改变这场拉锯的结局。目前,被打散在各个工种、平台和县市的中国游戏零工们还没有太多公会和接单群外的互助社区,大部分劳工在线下也不认识任何同行。过去两年,全世界正式游戏工人们组建工会、状告雇主、跨国联合抵抗加班文化,但这些基于工作场所密切互动的斗争经验,也难以移植到零工领域。更直接的困境在于,正式与非正式的二元划界本身就是瓦解运动的核心法则。游戏零工需要更多的外界关注,也亟需更多游戏领域的同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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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ngzhoukele · 4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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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 到旧金山的那天晚上住地后,我们的车没法停在楼下斜坡上,可乐电话交涉后便胸有成竹的带我停到两条街之外的一个山坡路边路灯下,然后胸有成竹的通知我:明早7点警察会来抄牌,因此7点前要开掉。我凌晨两点半被吵醒,四点多眼睁睁看着可乐大模大样的开始吃早饭,吃完后对着坐在睡袋里瞌充懵懂看着他的我说:等息表忘记去移车!然后他居然管自己又去困得。接着是沈班李捷边烧大家的早饭边叽叽呱呱聊天,再然后是郭天童大呼小叫的喝了不知道多少碗…。我想想自己作死啦要睡在厨房旁边的壁炉前装时尚。睡个P啊!6点过一点就去移车,天寒地冻也罢了,车子移到哪去呢?想打电话问可乐,想想他在睡回笼觉,虽然十分记恨他三点起来吃短命个早饭,但他不仁我不能不义与小一岁的同学计较,何况后面在美的日子还得靠他引领,万一把他弄毛了一拍臀部飞走了岂不搞状?只好一个人在空荡荡的旧金山大街小巷里乱窜(反正车是租的油费大家出)。后来灵机一动,问了个晨练的老外:The poor place what can enjoy the scenery of nearby?…(已经忘了哪篇课文里学的)他居然听懂了!然后他说了一大通居然也被我理解了意思是沿着这条路往北,穿过三个十字路口后向左拐大约五百码可以看到很多一幢幢漂亮的不一样的别墅,到那再问一下就可以找到“中国海滩”。后来想起来他说的是华语!…。更神奇的是我最终居然找到了那个海滩,并在那里的刺骨寒风中瑟瑟发抖一直等到8点。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回来的路上却彻底迷路而且根本不记得住地的地址叫什么(中英文都不知道)而无法问路,正茫然的开着车乱窜,又接到可乐的短信:“你死到哪里去了?快回来!我们要走了!”。气死刘伯伯的。
4 YEARS AGO 刘的 我还没说篙类!那天等我好不容易摸回住地,他们已经在门口队伍排好,天童把我的箱子也拖出了,一付等杀不急个样子。大家上车后可乐对我说:坐旁边去,我来开!离开旧金山前我带大家去看看顺路的景点。我居然会跟后面坐来东的一起三呼万岁。只见可乐开着车七拐八拐来到一个地方手指前方说:这里是富人区闹,前面就是最有名的一个景点叫“中国海滩”…。老子伯伯!有有色个种人的啦?!真当叫造孽。
4 YEARS AGO 接下 到旧金山的那天晚上住地后,我们的车没法停在楼下斜坡上,可乐电话交涉后便胸有成竹的带我停到两条街之外的一个山坡路边路灯下,然后胸有成竹的通知我:明早7点警察会来抄牌,因此7点前要开掉。我凌晨两点半被吵醒,四点多眼睁睁看着可乐大模大样的开始吃早饭,吃完后对着坐在睡袋里瞌充懵懂看着他的我说:等息表忘记去移车!然后他居然管自己又去困得。接着是沈班李捷边烧大家的早饭边叽叽呱呱聊天,再然后是郭天童大呼小叫的喝了不知道多少碗…。我想想自己作死啦要睡在厨房旁边的壁炉前装时尚。睡个P啊!6点过一点就去移车,天寒地冻也罢了,车子移到哪去呢?想打电话问可乐,想想他在睡回笼觉,虽然十分记恨他三点起来吃短命个早饭,但他不仁我不能不义与小一岁的同学计较,何况后面在美的日子还得靠他引领,万一把他弄毛了一拍臀部飞走了岂不搞状?只好一个人在空荡荡的旧金山大街小巷里乱窜(反正车是租的油费大家出)。后来灵机一动,问了个晨练的老外:The poor place what can enjoy the scenery of nearby?…(已经忘了哪篇课文里学的)他居然听懂了!然后他说了一大通居然也被我理解了意思是沿着这条路往北,穿过三个十字路口后向左拐大约五百码可以看到很多一幢幢漂亮的不一样的别墅,到那再问一下就可以找到“中国海滩”。后来想起来他说的是华语!…。更神奇的是我最终居然找到了那个海滩,并在那里的刺骨寒风中瑟瑟发抖一直等到8点。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回来的路上却彻底迷路而且根本不记得住地的地址叫什么(中英文都不知道)而无法问路,正茫然的开着车乱窜,又接到可乐的短信:“你死到哪里去了?快回来!我们要走了!”。气死刘伯伯的。
4 YEARS AGO 2016-0707 2016-0707
成行前几天,一直乱忙,又乱看书,结果竟然没有空写美国行的事情。现在终于可以静下来写。但依然是乱写,想到哪里,写到哪里。
现在时间是旧金山时间晚上10点多。住在一个可乐定好的私人住宅。三楼整个楼面。三间卧室。可乐一间。郎莺一间。班长和李捷一间。房东在一个大壁橱里藏了三张大床垫和一个钢丝床。拉两张出来放在客厅。我会睡在靠窗的地上。老刘在客厅间的壁炉旁边,在睡袋里,世界和他有什么关系,老毛和他有什么关系,欧洲杯半决赛法国战胜德国和他有什么关系,从他的睡姿里很难看得出来。睡觉前他花了很长时间整理钓竿和鱼线,想要在美国吊鱼。他现在的睡姿,大约与梦想钓鱼有关。
窗外很安静。从窗子看出去,一个人都没有。路灯也显得昏暗。看不出旧,也没有黄金铺路。山是有的。好像是低矮丘陵,沿太平洋起伏不定。偶尔可以听到有车从楼下疾驰而过。声音显得粗暴猛烈。这可能与我从未在路边住过有关。
我们终于穿越成功,回到过去。这么说很真实。我们离开上海的时间是7月7日上午11点40分,当地时间下午2点多抵达韩国首都首尔的仁川机场。4点40分在仁川机场检票登机。7月7日上午抵达旧金山,时间才是当地时间11点多。
这么穿越,让我有点困惑。从首尔起飞后,我就在想,飞机外面的夜究竟有多长。起飞时韩国首尔是下午。抵达旧金山是上午11点,总行程时间是11个小时。那么夜有多长呢?想了很久,答案是不知道。结果大约是这样的:离开首尔之后大约两小时,天就黑了。这个时候大约是北京时间6点多7点左右。到北京时间夜里10点20分左右天亮了。从机窗望出去,天蒙蒙亮,机翼黑暗。10点40分再看,阳光照耀,机翼上天空蔚蓝,机翼金光闪烁,机翼下是云层。天黑时间大约是4个小时。
4 YEARS AGO 接下 一路过去,左边是海岸,但看不见,只能看到堤坝一样的高地,有草有树,还有自行车和跑步用的游���道。树低矮,一点都不感觉奇怪。紧贴海岸的树一般都不太高,被海风吹得倒伏。住下后,很兴奋地看楼上楼下。对美国住家的印象,之前都来自电影和电视剧。这是我第一次亲眼看见,亲身经历。对我来说,颇有震撼。厨房很大,客厅也很大。还有后院,可从楼梯上走到楼下庭院。有露台,可闲坐,眺望四周。可惜有点冷。老刘倒是在那里抽了烟。不过东家是严禁在内外抽烟的。东家颇为体贴地专门有一个讲义夹,放在客厅,里面是住宿须知,告诉临走时要如何如何保持住家干净,并提醒务必到网站给房东点赞。两面墙上居然还有人生小贴士的条幅挂着,很醒目。读下来也很有意思。都是不难做的小事情。所有的事情做一遍,就不小了。比如淋浴洗澡时可以大声唱歌。每过多久要去看父母亲。拍了照。还在照相机里,到现在都没整理出来。
大家安顿之后,决定外出去吃饭。可乐已经在附近找好一家中国餐馆。是一家名叫乡巴佬(Dongbei Mama)东北餐厅。乡巴佬应该是一个连锁餐厅的品牌。服务员是辽宁人,讲中文,东北口音。这是到美国第一次吃中饭。味道不错。分量很足。没吃完。在吃饭时把照片发到群里。时建星乱激动。第一餐,可乐要尽地主之谊,没尽成。这一家
以下内容是在旧金山写的。原来最后一段是在机场等到可乐,已经合并到前面去了。
4 YEARS AGO 以下大部分为8月21-23日补写 2016-0707
以下大部分为8月21-23日补写。补写时才想到,一部分班长们的2016年7月7日总共有30多个小时,经历两个白天和两个黑夜。我到旧金山后写了一部分游记。现在两个部分合并在一起。尽量保留原来文字,毕竟当时写的内容也是美国行的一部分。两部分读起来有点奇怪。只好这样了。
7日上午大家不着急起床。提前到上海浦东机场的好处,现在显示出来了。慢悠悠到二楼吃早饭。是自助餐。餐厅女服务员们大约有三次怀疑我是不是蹭免费早餐,很警惕地过来要看房卡。大约我进入餐厅时同其他人有点不一样。我先走来走去,看看早点都有些什么。我四处逡巡的淡定样子,在她们眼里大约是很可疑的。这让我有些不自信了,也许以后再也不能用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等等词形容自己了耶。在大堂等巴士摆渡车时,我给我和老刘的行李箱拍了照片。可乐提醒要这么做,万一丢失多一个寻找依据。后来在美国手机照片太多清理手机空间,还特意将这几张照片留在手机里。护照的照片也一直留在手机里。
进入航站楼后不久我们5个人就差点走失。忽然之间就发现三位(还是两位)女士不知道斜到哪里去了。商议后决定我在原地等,老刘去找。幸好很快找到。航站楼的信息提示不够好。不知道韩亚航空检录点究竟在哪里。不仅没有很详细显著的信息提示,工作人员几乎是一问三不知,给的提示也相当含糊。手往一个方向随意一指说那里,指点江山的样子,让我又佩服又迷糊。我们来得早了一点。各种提示还未露面,各路人马尚未到位。经过几番折腾终于找到领登机牌和托运行李的地方,于是在最前面排队等待。没多久人就渐渐多起来了。有旅游团队声势浩大一拥而入,大部分是女士,在其他通道排队。没想到去韩国旅游人不少。幸好班长已经事先打印了航班以及我们的身份信息。几张纸用起来很方便,后来在韩国首尔的仁川机场转机以及在旧金山回国时都派上用场。给班长点赞。我的箱子比较小,本来以为不用托运。后来一检查,却是超重,只能托运。老刘的箱子需要开箱检查。专门有一房间检查,比较私密,幸好检查后没什么问题。所有的行李都给了取行李牌。由航空公司负责行李转机。这么方便,给航空公司点赞。后来在仁川机场看航空公司将转机行李和其他托运行李专车运到飞机下装运,有大块布包裹,防止行李搬运过程中出现雨淋、意外掉落等损坏、遗落、偷盗或者夹带,感觉现在防损坏防盗防恐措施很到位。以前对这些事情一无所知,看到后感觉新鲜。对我来说,这都是旅行见闻。
在机场候机时,在书店里买了斯蒂芬金的一本小说。上海机场的小书店,并没多少选择。这本书到果美国行结束时依旧还没看完。事后总结,当然是因为美国行的精彩和开心远远超过了原来的设想,没有时间看书。候机时,女班长们都去逛店,我和老刘慢慢喝咖啡。
起飞时飞机陡然离地,突然感到一阵眩晕,像要出问题一样。但很快就过去了。后来经历飞机起飞,再也没有眩晕。好像身体对起飞这个状况一次就适应了。
不到两小时就在首尔附近的仁川机场落地。仁川这个地方是朝鲜战争期间发生重大转折的地方。知道它很重要。但不知道它居然里首尔不太远。因为中国人来韩国比较多,下飞机进入大楼时,屏幕上有中国国旗和汉字出现。刘伯伯注意到了。大家合照留影。算是走出国门的第一组照片。仁川国际机场,转机人较多。转机指示牌很醒目。在安检排队时我竟然糊里糊涂把照相机拿出来拍照。立刻有一女保安过来干涉。吓了我一跳。都不知道她从哪里冒出来的。赶紧把照片删了。不过保安也没过来检查究竟删了没有,算是比较客气。客气大概也算是规矩之中的事情。
机场落地和转机起飞的地方相隔较远。从一个大楼转到另外一个大楼,然后还要走到整个候机大楼的另一头。老刘熬不牢烟瘾,赶紧跑入抽烟室使劲抽烟。刘伯伯到了美国后发现军帽丢了。后来回忆说是在仁川机场丢的。算是给志愿军烈士祭奠吧。候机时先要在登机口报到,然后分配登机排队顺序,我们被排在第5组。一开始没搞清楚顺序。登机口服务人员预设我们是老出门的应该知道,也就没仔细说。我基本不出门,对这类旅行小知识一无所知。首尔去旧金山的航班,美国人明显增多。亚洲面孔寥寥无几。从上海去首尔的航班上主要是中国人。走过登机走廊进入飞机前看见有免费英文报纸供旅客阅读。我拿了一堆上机看。细细读了关于英国全民公决退欧后的一些报道。
这个航班因为时间要跨国际日期分界线,乘务员分成两班工作。前半夜后半夜。因为班长预先预定,我们座位都是靠走道,伸腿比较方便。安琪给我买的旅行枕头很好用。刘伯伯早就分享过旅行小知识。其中之一是飞机上空调比较足,所以预先把厚衣服拿出来了。没被冻到。
4 YEARS AGO 2016-0706(8月20日补写) 2016-0706(8月20日补写)
飞机起飞时间是7日上午11点40分。考虑到7日上午从杭州出发到上海并要留出充分时间完成机场安检,时间会很紧,而且路上也完全有可能出现意外滞留,决定7月6日下午提前去上海。大家各自买票,从黄龙体育场乘下午1点钟杭州到浦东机场大巴。之前不知道各自买票,后来看了微信才知道,买票一定要本人去出示身份证才行。于是提前几天到黄龙去买了车票。
6日上午11点多我离开景芳。到候车室时刘毅成和李捷已经到了。过了一会儿,班长来电话说不知到在什么地方候车。过很久,还没见到她进来。老刘开始担心她找不到候车室,我自告奋勇去找。找一圈当然没找到。文弱美丽的班长也有彪悍的一面,在哪里一般不告诉别人。这一无敌彪悍后来在Outlets购物时有充分体现。赞。匆匆往回赶时看到老刘已经把我的箱子拉到门口,原来已经要检票上车。闹了半天,班长和郎莺已经在候车室外停车场检票口等了好久,正站着聊天。还有一个小插曲。刘伯伯早就买了车票,但却提前丢了,再次证明他伟大光荣正确之外还有其他优点。结果当天提前到黄龙旅游中心又买了票。旅游中心去上海浦东机场的大巴班次很多。一小时一班。
从杭州到上海浦东一路基本顺畅。出杭州用了大概半个小时。天气热,空调不太好。走好久,温度依然降不下来。就向司机抱怨。司机说大巴早就计划要报废退出运行,新车早已买好,但使用手续审批迟迟搞不好,大概要等到G20之后了。一通抱怨旧车难开。
一路风景很好。心情格外好,有些激动,想了很久的美国之行就这样开始了,阳光灿烂,高温,闷热。居然就成行了,真的成行了!前几年夏天两次去上海看世博会,路上也是这样的风景。阳光灿烂,蓝天,白云,时时能看到夹竹桃花,白,粉红。田野纵横,村舍远近,有山有水有桥有树。没有断肠人,没有天涯。一路看去,江南的夏天,正是现在这样。
大巴根本没进上海市区,绕着市区就过去了。刚刚看见有楼房林立,有别墅区,没多时就又恢复为乡村风光。窗外景色格外空旷,看起来甚至有点荒野的意思。外围什么地方有台风。天上云很多。风吹草低无牛羊。大巴直接到浦东机场。一问,有两个候机楼。班长预定的酒店在另外一个候机楼旁。一通手续之后,就入住了。上楼电梯要刷房卡。这个并不怎么先进的安保措施,华侨饭店要等到G20 时才有。晚上在酒店二楼餐厅吃饭。班长在桌上教了大家一个手指动作,是祝福和同心协力的意思。拍照。大家都很开心。郎莺把上的菜拍照传到微信群里,时建星即时发表评论。美国行就这样在杭州和美国两边热热闹闹开始了。
晚饭后女生给我们很甜的红苹果。受美女照顾的日子算是开始了。晚上与老刘谈天说地。话题自然是胸怀祖国放眼世界,上至天文地理,下至14731。也不知聊到几点钟。后来就睡着了。
4 YEARS AGO July 23, 2016 刘 各位领导,小分队的各位战友们,我终于活着回到营地啦!真是九死一生,九死一生噢。在好莱坞附近离开小分队,一个人驾车卷入滚滚车流中,正在为离开领导和强大的、具有��胜一切困难和强敌的组织而心中“坠坠不安”时,最可怕的事还是发生了,手机突然黑屏!顿时俺觉得自己变成了被裹挟在一大群正疯狂奔跑的野猪群中一只瞎了眼的羔羊!望着四叉八达的道路,身处滚滚飞驰的车流,自己都不知道往哪去,这么大个车开到130码,前后随时会发生碰撞。这时,我想起了童老师的教导、班长介绍我入团时的鞭策、两个分队长不批准我入红卫兵时的批评、以及全班同学对我当年超车行为的愤怒……,顿时一股力量充满了全身!我冷静下来后确定尽快离开“哈为”,找地方靠进去停车再说。于是,在接下去的十多分钟,在好莱坞附近最拥堵的路段,一辆由中国退休“流氓”驾驶的十二座福特车大战百辆美国各式流氓车开始!我左冲右突往边上靠,一看是上另一个“哈为”的,赶紧又前撞后刹的拼回来……,看着四周一片喇叭声、刹车声和不断闪亮的大灯,真是痛畅快意!尤其是在左右倾转急刹中听着车后厢郭成钢的新箱子翻滚碰撞的“嘭嘭……”声,我愈感粪土当年万户侯的激情四射不能自己!……。终于,那些美国流氓乖乖地让出了一条路,远远的让我从容驰离主干道顺着一个几乎没车的岔路开进了一个酒店停车场。一个人高马大的保安过来阻止我驰入:我赶紧操着郭成钢当年帮我补习的英语流利的说:“l 老死特 my 为 that 白克 吐 莫泰 and 我的哈分 no 爱你 白去劳 and l Can not 呱呱 英格律虚 and l 决握 the 卡 in 落山鸡 佛也死特……。 ”。我可以保证他完全听懂了!因为他马上指挥我靠在临时停车线上,竖起食指说“喂,喂…,喂我馒头…,”。然后走了。我正寻思是否请他帮我拨911,叫个警车开道带我回酒店,后来一想不行,我连酒店名都不知道啊!警察来了还不把我当盲流抓?正在思考,那保安走回来,手上竟拿着一条萍果手机的数据线!你是我大爷,行了吧?天下劳动人民是一家!
4 YEARS AGO July 22, 2016 郭游记719 7月19日
今天几位女士去血拼,我和老刘回到宾馆。现在是20日下午2点多钟。他睡觉。不知是昨天输了钱今天垂头丧气,还是要养精蓄锐准备今晚再战。我抽时间写游记。争取把前面的一些事情补记起来。怕以后没时间写,怕以后有时间却回忆不起来。我一直相信,有些事情现在不做,以后永远都不会再做。但不清楚哪些事情属于这一类事情。因为担心写游记属于这一类,所以现在还是写下来。
18日晚我们住在双箭赌场。房间内设施齐全,崭新程度也好。说句题外话。以前学饭店管理时,老师讲饭店管理的一个重要内容是保持饭店设施的崭新程度。这回是见着了。
19日早晨起来,天气非常好。车上路不多久,就天阴了。离大峡谷国家公园一百多公里,老刘大发神威,没多久就到了。我们抵达时公园里人还很稀疏。我们开启舒心舒畅行走模式,基本可以不用考虑有很多人走过打扰视野和拍照。 从停车场向大峡谷边缘的游步道走过去,已经能隐隐约约看到远方的山崖。我说请大家准备好欢呼。再走几步,到悬崖边。风景豁然开朗。眼前的峡谷和山头依次排列。汉语中的各种词汇都在心里涌现出来。我高举双手,站在悬崖边,面对大峡谷的广阔奇异浩瀚,想体会此时此刻有没有天人合一的感受。应该说是深受震撼。但没发生顿悟这种事情。大家一路慢慢行走,摆各种姿势拍照。又说了很多笑话。沿着悬崖一路走,一路笑。若要站在悬崖边,又感觉心惊胆战。我自己站到悬崖边拍照,没怎么太害怕。但看到几位女士站在悬崖边,倒感觉太吓人了,深怕出危险。此时依然是多云天气,山谷,山头,悬崖,断层,大裂缝,颜色没能看到最好。远处山间有一段缺口,从那里看到更远的山正在阳光之中。路边有各种指示牌,详细解说大峡谷的地质地理方面的事情。游步道上有指示牌,说大峡谷的历史。路边还有各种岩石标本,并注明日期。老刘企图对其中两块很有年头的石头实施不轨,有照片为证。只是我们当时的笑声没有在照片中显示出来。我评论说,以后不开心的时候,可以把这几张照片拿出来看,就会开心起来。没有人批驳我的说法。看起来大家都同意。我注意到标注的最古老的岩石有11亿多年。也许还有更为古老的。有展示牌详细标注眼前看到的绝壁断层,一一表明岩石名称。感觉美国西部的风景点在普及科学知识和教育方面做得非常好,尽管有众多民众有宗教信仰。相比之下,在国内,关于风景点等等旅游地往往充斥神仙鬼怪的杜撰故事,而普及科学历史,��乎用力用心非常不够。在不同地点,有空心的金属管,细细的,像是望远镜,但不是。主要作用是指点方向和目标。可以通过细孔看到远处的特殊地形地貌。从前看书知道,隐身大峡谷底部的河是科罗拉多河,从悬崖高处基本看不见河。只能根据裂缝的走向想象河如何在悬崖峭壁之间蜿蜒而行。只见大裂缝里有绿色。大概是因为有水,树才得以茂盛生长。这是才更清楚,世界上大概没有一个地方有万物生长。有的地方寸草不生。有的地方动植物品种寥寥无几,很单调。
三公里多的悬崖小道,走完大概两个小时都不止。老刘决定走回去开车过来。我们去走向下游步道。路边有警示说不要在一天之内走到谷底并返回山顶,很夸张的配图里是一个人正在呕吐。一般人若没有训练,在那么热的天气远途行走实在很危险。但,一路上却有很多美国人气喘吁吁地往上走。不知道他们究竟走了多远才返回。我们大概向下行走大约300米至400 米,就决定返回。能看到步行道大致延伸的方向和距离以及形状和模样。遗憾的是,没有走得更远,因此无法亲身经历在向上欣赏山谷的雄伟壮观。
在大峡谷,经历了阴、雨、晴。幸好雨小且短。基本是阴天,可以长久行走不觉炎热。阳关短暂,偶尔从缝隙中倾泻下来,如瀑布。云的缝隙总体来说是由西向东逐渐移动。从小道返回时,已游人如织。看到一些中国人。回来找老刘说的停车场,有点迷路。我和朗莺坐在一个休息处等待,班长亲自率领李捷去探路。休息时,我们旁边两个老外开始谈天。其中一个穿着自行车运动的T恤,另外一个人就问他。原来两个人都热衷于自行车运动。于是热烈攀谈。后面那个是英国人是携家带口度假,在华盛顿哥伦比亚特区工作。他们彼此交谈时,英国口音很纯。但与美国人谈天时会有美国腔调。后来想,不知道是不是外交官身份。后来看到老刘开车进停车场。但他没看到我们。错进错出。
在山顶处看到不少松鼠。有小火车通行。没看到火车,但两次听到火车鸣笛。声音和缓,不能说十分响亮。没听不到回声。一处礼品店兼了望台的门口,有一块木牌,上面刻有圣经中的一段诗,赞美上帝造物。拍了照片。效果不那么好。那一段诗很有力量,从中可窥视古代人如何解释世界解释自己,感觉能够理解这样的解释何以世代流传。壁炉的烟囱高出屋顶,用彩色石块砌成。屋顶的另一端,有两只鸟站在屋顶,体型硕大,颜色漆黑。一只飞走,另一只犹豫,翅膀动了几下,终于还是决定站在原地。据说是乌鸦。
于是决定是时候离开大峡谷,前往拉斯维加斯。
在一个转折点的皮萨店吃了中饭。在店外的露天桌旁坐下。买了批萨和色拉,从车上拿出我们自己烧的稀饭,咸菜,咸鸭蛋。虽然不是最好,却也很不错。天气凉爽,心情愉悦。
前往拉斯维加斯的路上,发生一件惊险的事情。因为错过了加油站,在山区长时间行驶却没发现有一个加油站。在几乎要弹尽粮绝的时候,前方出现加油站。欢呼。这是一个比较大的中转点。小店还卖书。其中还有专门为卡车司机设立的电视室。路过时看到几个人正在聚精会神看电视剧。其中几个人显得矮小,并不那么像卡车司机。一路风景甚好。进入内华达,公路两旁的山坡上,几乎没树,植被低矮。但山终于有江南那样的形状:山有尖尖峰,起伏不定如人的心情。
4 YEARS AGO @丁可乐 @俞虹 :班长一般讲起道理来是一套一套的,一旦不讲道理害起人来~,那是相当结棍的!刚才进车位倒车,黑灯瞎火我什么也看不见,叫郭天童在车前帮我看牢,沒想到他一下车就逃出十多米开外立在墙角……,好象我撞不死他就天大福气一样。郎莺自告奋勇去车前指挥也还靠谱。没想到啊没想到~,开了近十年车的沈晓青,也是我认为能在本次入库中最靠得牢的指挥人,她盯着车后指挥我倒退(车里堆满所购物品,我根本看不见后窗外情况)。只听她说:“倒、倒、……倒!”。我倒挡挂上就在她连续的“倒”声中往后倒,没一会儿,听她的声调急促起来:倒勒、倒勒…!”,我以为她嫌我倒得太慢不耐烦了,正准备加油倒,突然倒车危险报警尖叫起来,我赶紧一脚剎住,正要开腔,只听沈班长很严肃的批评说:“我连连说到了、到了!你怎么就是不听?看看有多危险?”……我气得大叫:不能再倒时你要么说“停!”,要么说“好了!”,有你这样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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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xt
【クロリン】vacancy[R-18]
搬家备注:于2018年1月8日首发于lofter
※含闪3剧透 ※时间点大概是闪3第三章演习第一天
【【【十八岁以下阅览注意】】 】
Read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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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下落的巨大冲击,里恩重重摔在岩石上。
勉强在下落中途调整了姿势避免了重伤,但他大约还是有一两秒动弹不得。 扬起的沙土阻碍了视线,外界的光线也随着崩塌被逐渐遮断,眼前漆黑一片,只能靠声音来判断方向。 被埋在下头可就遭了…… 里恩忍着疼迅速起身,捂住口鼻,往崩塌的反方向跑去。
奔跑的途中,记忆的断片渐渐连接了起来。
在海之都实习的第一天,特务科得知了有猎兵在此地谋划些什么。 忙活了一天,和两批猎兵交手,却还没有搜集到足够的情报,带着学生返回营地后,里恩决定晚上一个人去拉克维尔跑一趟——晚上的欢乐城虽然容易有收获,但却尽是些不方便带着学生去的地方。 在取得营地负责人米海尔少佐的许可后,里恩瞒着其他人,借口送学生时代的教官和学姐回城离开了营地。 将两人送达目的地后,他一人驱车前往那座欢乐城。
然后……对了,在峡谷道遇到一个少年向他求助,说和父亲两人出城,结果车被卡在山道上进退不得。那一带魔兽出没频繁,担心车主遭遇不测的里恩就跟了过去……结果却是个陷阱。
听着砂石崩落的声响渐渐平息下来,里恩返回来处。 利用Arcus的照明功能勉强打量着四周的情形。岩石形成了墙壁和地板,但在石堆中可以看到一两个被砸断的木质横梁,自己恐怕身处一条人工挖掘的通道。崩塌的山石将被爆炸强行打开的入口封得严严实实的,一丝光线也透不进来,非但如此还截断了通道,把这条人工小路变成了单向道。
往常一人被困不明场所,里恩会用精灵之道呼唤瓦利玛,用骑神的力量强行打开一个出口。但是这通道的高度不过两三米,根本容不下骑神,强行召唤只会近一步引起崩塌。 不得已,只得尝试联系营地的同伴,但打开Arcus发现通讯机能出了问题,可能是在刚刚跌落时撞坏了。 做下应急修理说不定还可以用,但是这儿太暗了,得找个有光线的地方……
“没用的,我的通讯器也失灵了,看来是在四周设置了屏蔽装置。”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吓了里恩一跳。
对啊,刚刚情况紧急只顾确认逃脱方法,忘记了还有另一个和自己一起掉下来的人。
另一个光源在狭小的空间中亮起,苍之齐格飞站在那里,像向里恩提醒自己的存在一样,将发光的屏幕出示给里恩看。
伪装成平民的少年将自己带到了一辆轿车前——在驾驶员席装上炸药的车。 不知道是从属于紫色猎兵还是黑色猎兵,但向自己求救的少年是其中的一份子。
在与他对峙的途中,苍之齐格飞出现,打落了少年兵指着里恩的手枪。
那之后轿车爆炸,在附近的他可能也因此被一并卷了进来。
“这是你们的陷阱吗?”和这个男人身处同一个空间,里恩警戒地盯着他。 “那样的���我就不会和你一样狼狈了。”对方冷静地回答。 “未必,让我对你掉以轻心说不定这也是陷阱……”对方的语调让里恩浑身不舒服,“况且你好像和那个孩子认识。” “他们的组织姑且和我们是合作关系,我只是阻止其中一人的暴走而已,他的行为以及超出我们的目的了。不过……”苍之齐格飞语气一转,带上嘲笑的口吻,“要是你不那么天真,我也不用遭这个罪。” “倒打一耙也有个限度,明明是你们……”里恩下意识地反驳,话到中途却发现了自己的失态。
里恩摇了摇头,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和这个男人相处时自己的步调总会被他带乱。
“和你们合作的是紫色猎兵吗?”捕捉到他他话中的关键词,里恩想起了此行的目的,“回答我,他们到底是……?” “比起盘问我,你不觉得在这么危险的地方悠长地聊天不是什么好选择吗?”苍之齐格飞指了指崩塌的石堆,轻松回避了这个话题。
没等里恩回答,他就迈开步伐,往一方通行的通道深处走去。
里恩想了想,没有再出言阻拦,追上他的步伐一同往前走去。
对方所言也确实有道理,虽然崩塌一时停止了,但被爆炸破坏的地基未必能承受现在这个结构的重量,尽快远离这个随时可能再次塌陷的地方才是良策。
眼睛逐渐适应了这个昏暗的环境。 苍之齐格飞单手拿着Arcus照明,大踏步地往前走,完全不理会里恩是否会跟不上他的步伐。里恩也不抱怨,只是静静跟在他身后。
太像了……
看着眼前的背影,里恩默默的想。 走路的姿势。操作Arcus的手势。双枪收纳的位置。 发色。脸型。声音。
无论哪个都和库洛一模一样。
心头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想冲上去揭开他的面具。 但里恩强行压下了那股冲动。
他不是库洛。不是。 眼前的男人明显是受过专业训练的战士,呼吸既轻又均匀。 但是库洛早就在自己的怀里停止呼吸。
里恩还记得,那天自己抱着库洛,看到他的手垂了下来,突然不再动弹。 努力把凯恩公和路法斯上演的闹剧排除在外,仔细去聆听库洛身上传来的声音。 但是听不到。 呼吸声,心跳声,什么声音都听不到。 只能感觉到他的身体渐渐变冷。
克洛已经死了。 把未来交付给了他们,在煌魔城停下了脚步。 他不可能又这样生龙活现地出现在自己面前。
里恩现在还记得,下葬时见到的他那和往常截然不同的安详神情。 当时自己想,这表情真不适合他啊。 开着不正经的玩笑,脸上露出吊儿郎当的笑容,在遇到危机时却又一脸比谁都认真的模样。在自己迷茫的时候鼓励自己,在自己危险时挺身帮助自己,偶尔会用一副拿你没辙的模样笑着,抬手揉乱自己的头发。
那个库洛不可能用这样冷冰冰的态度对待自己和大家。
“怎么了?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盯着我。”明明并没有回过头,前面的人却像背后长眼一样,察觉到了里恩的视线。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好像对这儿很熟悉。”并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在想什么,里恩随口说出了其他在意的事。 苍之齐格飞从刚刚开始就一直保持同一个速度前进,似乎从未担心过坑到之中会有其他危险。 “拉克维尔以前曾经想发展成矿山,后来发现开采的矿石贫化率太高,又有卢雷这种竞争城市在,就放弃这条路了。这些坑道大概是当时的遗留下来的。我有看过当时的建设图,大概知道整体长度和出口的位置。”他回答完,又和故意讨里恩嫌似的加了一句,“每到一个战场就要对这边的地形有充分的了解,这是常识不是吗?灰之骑士。”
又是这种态度。
果然,他不是库洛。
又一次找到了肯定自己观点的证据,但心里那股异样感却挥之不去。 就好像是明明已经把烧糊的晚饭丢进了垃圾桶,锅子上却还沾着烧成碳的残渣,铲都铲不掉。
心下烦躁,里恩不想让那个深蓝的背影再映入自己的视线,他加快脚步,绕到他前头去,头��不回地往前走。
“哎呀,被戳中痛处就开始赌气吗?” 误以为里恩是因为他的话而改变了行动,背后传来那个男人的讽刺。
熟悉的声音就像烦人的小石子一样,让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的水面荡起涟漪。 里恩不想再听到那个声音,越发大步往前走。
正如苍之齐格飞所说,这里是废弃的矿坑,偶尔在墙上能看到些破破烂烂的木板,通过模糊的字迹能辨认出是指示牌。里恩循着指示选择可能更接近出口的路线走。 除了偶尔能看到的那些指示牌,无论走多久都只能看到同样的景色——光秃秃的岩壁上挂着早已无法点亮的照明设备,地面铺设了不知是通风还是运输能源用的管道,偶尔能看到掉落在地上的黑色矿石或开采工具。 在这种单调的环境里,里恩也渐渐地失去了方向感,只能从体感得知正在向上前进。
见里恩不理他,使双枪的男人倒也识相地没再来搭话。但即使里恩提高速度想甩掉他,他也始终和里恩保持着两米左右的距离,阴魂不散地跟在身后。
就这样保持着微妙的气氛行走了二十多分钟,终于见到了不一样的景色。
长长的甬道尽头是一个稍开阔些的地方,建了一栋小屋,看起来是供工人们用的中间休息所。小屋左侧的岩壁上有一个小小的通风口,毕竟几十年前矿坑里的设备,设计比较老旧,风扇也早就停止了运转。但顺着管道从外界灌入的空气,和矿山里弥漫着粉尘和异味的空气完全不同。虽然不可能从通风口逃脱,但至少说明这里离向往的外界已经不远。 房门正对着的是一个供出入的升降机,从预留的空间上来看应当能承载小型矿车。然而令人遗憾的是,升降机已经升到了上方,堵住了他们顺着钢索爬上去的路——当然,和那些欢迎勇者来探索的古代遗迹不同,停止供电的废矿里,怎么按操作台上的操纵键也不会有反应。
“咔嗒” 正当里恩不死心地在操作台旁折腾,身后传来小件金属发出的声响。 一瞬间以为是给手枪上膛的声音,里恩猛得回头,左手拇指推刀镡使太刀出鞘,以临战的态势戒备着这个密闭空间里的另一个人。
苍之齐格飞镇定地撬开了小屋上生锈的门锁,看都没看他一眼。
看对方毫不介意的样子,里恩在想是否是自己的神经绷得太紧了。 不,不管两人现在是否心照不宣地合作逃脱,这个男人终究也是敌对阵营的人,这点程度的戒备不足为奇。
没错,这是非常理智的判断,并不是反应过度。
“你傻站在那里干什么?”戴面具的男人冷冷打量着里恩,站在虚掩的门前,“不进来吗?” “……分头探索更有效率,我再检查一下升降机。”那个破旧的小屋里有通向外界的线索的可能性不高,而且里恩也并不想跟他在更狭隘的空间里相处。 “我想你再研究那堆废铁它也不会动起来……嗯,还是没信号么。”苍之齐格飞边操纵手中的arcus边自言自语般的说了一句,又抬头看了里恩一眼,“我是说,可以进来休息一下。” “你请便吧,我可没时间悠闲地休息。”里恩站在原地,瞪着他一字一句地说,“我必须快点回到外头,然后拆穿你们的阴谋。” “我只是想说,对我而言,拖着一个伤员到处跑也不是一个明智的举动。”齐格飞说着,向里恩左侧扬了扬下巴。
里恩条件反射地按住了左肩,刚才摔下来后就察觉到了左肩附件和背部的异样,但为了不在他面前示弱一直强忍着疼,装出没事人的模样。
“白衣服上的红色格外扎眼呢。”戳穿了里恩的掩饰似乎让苍之齐格飞很愉快,“好了,进来吧。”
男人说完转身率先进了小屋,看着他的背影,里恩松开握紧刀柄的左手。
冷静下来。 从种种情况来看,苍之齐格飞和自己一起被困此地并非他计算之中的可能性较大。 那样的话,在找到出去的手段前,对方不会突然翻脸动手。
自己的目的是查明此地发生了什么,并阻止所有危险组织的破坏行为。 为此必须先从这个地方出去。 没错,现在只是为了达成这个目的,而一时和这个可疑的男子联手。 没必要在无谓的地方和他起冲突,也没必要为莫须有的事浪费精力。
只要当他是个不知底细的陌生人就好。
里恩在心里默念,深吸了一口气,跟着走进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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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不断告诉自己别被扰了心神,里恩还是无法当他不存在。
“你能别直直盯着我了吗?”包扎伤口感受到的视线让里恩浑身不自在。
小屋里果然和预想一样,并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但好歹发现了一个老式的油灯。拿明火点亮了它,橘色的火光终于让两人摆脱了只能借arcus照明的窘境。
房间里有供工人休息的桌椅和床铺——准确的说现在只剩下了个床板。看对方进门站在右手边,里恩就自觉地占据了反方向的床板。 站在对面的苍之齐格飞不知从哪里变出了一卷绷带丢给了他。里恩检查了下,觉得并没有被动手脚,道了声谢收下了。但当对方问到是否需要帮忙时,尽管伤口在较难处理的地方,里恩还是想都不想就拒绝了。
只是没想到,拒绝后有拒绝后的尴尬。
“为什么?”齐格飞拉过旁边的椅子坐下来,正对着里恩,“你我姑且算是敌人,一般都会监视对方的动向才对。当然,我也不会和你一样天真到把后背留给敌人。” 觉得这种情况下与对方对视只会更尴尬,里恩才选择了背对他。 本来,已经在敌人面前解下武器、脱掉上衣治伤,加上背对敌人这点也不会再让他更危险。
为了快点摆脱这份窘迫,里恩迅速固定好绷带,将衣物一件件套回身上。
“我们再回之前的岔路检查一下吧。”里恩一边披上风衣一边提议。 “地形上来说那些岔路只通向更深处,我不建议浪费体力。” “不打算继续探索,而且我想即使问你你们想在这儿干什么你也不会回答我,”想起之前被他刻意岔开的话题,里恩问,“那么你是打算和我在这儿干耗着吗?” “等待有时候也是一种考验,说不定机会就降临了。”男人耸肩,“而且我这儿有些食物和水,可以撑上一段时间。”
他说完,就从怀里掏出了什么丢给里恩。 接过一看,是腌好的小鱼干。
“放心吧,没下毒。”可能注意到里恩接到绷带时的反应,他补充了一句。 “……准备真周到。”绷带也好这种零食也好,真不知道他身上藏了多少东西。 “只是碰巧而已,我也没想到会卷进这种麻烦事。”苍之齐格飞勾起嘴角,“这原本是准备了喂路上的野猫的。”
刚打算将食物送入口中的里恩的动作僵住了,对方像恶作剧成功似的笑出声。 记忆中一个熟悉的笑脸闯入脑海,里恩迫使自己不去想它,将鱼干扔回给了对方,听见他笑着叹了一句可惜。
在今天之前,里恩和眼前的人只有一面之缘,但之前此人给自己的是冷漠寡言的印象。 但实际相处起来,他非但话很多,而且多出言辛辣。这与他之前给人的印象,以及他自己所述的“代理他人旁观的立场”不符。 更具体的说,对方的举动与其说是找茬,不如说已经接近拿自己解闷,或者说……出气。
“难道你是在生气吗?”敏锐地捕捉到对方身上的违和感,里恩问。 “……生气?我吗?”苍之齐格飞重复。 “觉得会被困在这种地方是因为我连累了你……之类的。”虽然再往前算,设下陷阱的是他同阵营的人,但苍之齐格飞确实是出来阻止了那名少年。而且……结果上说,现在的情形确实有一部分是因为里恩的行为导致。
“因为被你连累而迁怒你么……呵,硬要说的话,我只是被你的愚蠢惊呆了。”苍之齐格飞笑了一下,声音里却完全没有笑意。 “毕竟,明知是陷阱还会干出这种傻事的人我还是头一次见到。”
如他所说,在和少年同行没多久,里恩就已经发现了异常。 首先,他带自己前往的是一个偏僻的地点,路面尚未整修,难以想象父子两人会驾车经过那里。 其次,少年的动作极其敏捷,跟上里恩的速度也毫不费力,明显是受过体能训练的人。 等到了他所说的地点,看到那辆与少年衣着不符,明显是从拉克维尔的赌客那儿偷来的高价轿车,里恩几乎断定这是一个匆忙中准备粗糙的陷阱。
尽管早早发现了少年的谎言,里恩还是跟着他来了。 他还有该做的事,并不打算在此丧命,但是他想知道少年陷害自己的原因。 如果他是谋划此地动乱的成员之一,那可以从他那儿获得情报。 而如果他是因为其他原因……那里恩也希望能知道真相,并劝他悬崖勒马。
在少年要里恩接近轿车时,里恩戳穿了他的谎言并质问他。 只撂下一句是为了复仇,豹变的少年便掏出武器,但在里恩制服少年前,那把手枪先被苍之齐格飞打落。 眼见计划失败复仇无望,冷漠的代理人要带自己回基地处置,情绪失控的少年掏出控制器想引爆炸药。
里恩想都没想就冲了上去,但他还是晚了一步——少年在他眼前按下了引爆开关。 于是里恩条件反射般地护住了少年,将他推出了爆炸的中心。
这就是里恩背后伤口和因爆炸被困地底的起因。
“如果不是你挡在我前面,我可以当场让他丧失行动能力,也不会有现在的麻烦了。”
发觉苍之齐格飞横枪指向少年,里恩刻意挡住了他。不知是出于什么目的,苍之齐格飞并没有选择撤离,而是撤下枪口一同跟了上来,才会和自己一起被卷进来。
“看你冲上去的速度,想必也不是第一次做这种袒护敌人的傻事了。”
里恩想起在内战时期与S交锋的事,那次也有人指出了自己的莽撞,但现在不是想起那个人的时候。
“把你卷进来并非我的本意……我只是不希望再看到有人在我眼前死去。”尽管在成长的过程中意识到了自己无力,里恩也发誓要尽所能保护自己能保护到的人。
“哪怕那是个想杀你的猎兵?”男人的语气中带了讥讽。
“是的。”里恩坦然地说,“虽然我不知道他因为什么恨我……” 从学生时期就开始的特务活动、内战、克洛斯贝尔、诺桑布里亚…… 有可能受人憎恨的理由实在太多。
“但是,如果他的过去因为我被毁了,我希望他能好好过今后的人生。”
苍之齐格飞愣了愣,接着和听到什么有趣的逸闻一样笑了出来。
“哈哈,真是杰作。经历过那么多战场却还这么天真的人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苍之齐格飞故意彰显自己存在感般的慢慢鼓掌,“你觉得这种亡命之徒一样的猎兵能有什么好下场?” “我不知道你们向紫色猎兵鼓吹了些什么,”知道自己直接打听紫色猎兵的真相对方也不会坦诚相告,里恩用了试探性的说法,“但不管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我们都不会让你们在帝国为所欲为,等阻止你们以后,他们……那个孩子也有机会过上不一样的生活。”
“谁知道呢?排除你所不知道的目的,即使环境变化,人的本性是不会那么容易变的。”用暧昧的说法带过了紫色猎兵的部分,苍之齐格飞意味深长地说,“我想可能是你身边的几个原猎兵让你产生了误会。”
“西风的妖精和紫电,她们只是怀着对恩人的憧憬才染手这个行当。等憧憬的对象消失后自然踏上了更适合她们的路。” “另一个赤色的死神,无论是血缘还是后天的训练上,都是真正的猎兵。即使现在套上项圈伪装成警犬,狼终究是狼,总有一天会露出本性。” “不管是不是拿‘有自己的原则’这种话来标榜自己,那些终究是为了米拉能一脸平常地去烧杀掳掠的亡命之徒。”
脑海中回想起被他点名的三个同伴的脸。 然后想起的,是交手过的结社和西风旅团的几个猎兵的身影,V讲述的过去,还有在哈梅尔听到过的……被两个国家联手掩埋的惨剧。
如果是学生时期的里恩,可能立刻就会反驳——他们不是这种人。 但在越来越了解这个世界以后,他无法武断地说出这种话。
“这种人从开始就和你不是一类人,不要被表象所迷惑就拿出你廉价的同情。” “在你面前伪装成值得信赖的同伴,和你谈笑风生��一旦和你分开,戴上面具,就残忍地实行与你口中的正义截然相反的暴行。” “哪个才是他的本性?这个问题简单到连三岁小孩都知道。”
“你说的是谁?” 一直默默听着他反常说教的里恩突然开口。 “你想说的,不是教官和菲,不是兰迪桑,也不是紫色猎兵或是西风那些人。” 他刻意提到了面具这个会触痛里恩的关键词。 “你想说的到底是谁?” 在里恩亲近的人中,戴过面具的只有一个人。
“……你觉得呢?”戴着设计奇诡的面具的男人反问。
“如果,你是想教育我不够成熟,那我承认。我是依靠大家才走到今天的,本来就还不能独挡一面。” 里恩从不认为自己是世间称颂的英雄,也一直觉得愧对同伴们对自己的赞许。当面对他做出中肯的批评,有时比那些无意义的吹捧更令里恩感激,甚至恶意刁难也不会另他多放在心上。 “但是,如果你是在说那家伙,请你收回那些话。” 但是里恩无法忍受完全不了解库洛的人在自己面前贬低他。
尤其是无法忍受眼前这个和库洛有着相似的外形和声音男人说出这些话。 这就好像库洛自己否定了自己的人生一样……
想到这里,悲伤与愤怒又一次搅紧了里恩的心。
“真奇怪,明明一口一个要阻止我们,那种为一己私利把帝国搅得天翻地覆的家伙明明和我们是一丘之貉,你的态度却截然不同。”苍之齐格飞像陷入沉思一样自言自语,“他到底是哪里吸引你了?” “这和你没关系。” 里恩的声音冰冷到极点,从未见过他这模样的人见到恐怕会吓一大跳。
“……你被他霸王硬上弓了?”
“什?!”出人意料的结论让没反应过来的里恩差点跌倒,等理解话中的意思,里恩的脸一下就红了。
“我观察过你段时间,你也不是对女人没兴趣。”苍之齐格飞一本正经地分析,“而且,就你这种自律又古板的人,不可能主动去追求男性。” “虽然被人追求的时候你不会拒绝,但就你应对其他追求者的态度,光是被追求不至于让你这么念念不忘。” “所以最可能的就是你和他之间有过什么不寻常的独特经历。” “那么,如果首屈一指的危险人物和你这个三好学生间发生关系,最有可能的就是……”
“够了!”里恩猛得站起来,右手按着刀柄,“我不允许你继续侮辱他。”
里恩和库洛之间,当然没有发生过他所说的苟且之事。 不如说,在两人要往恶友以上发展之前,库洛就在煌魔城停下了脚步。
里恩并分不清自己对库洛的感情到底只是友情还是已经加入了别的感情,唯一能说的是,如果库洛提出了超越友情的要求,里恩也不会反感,反会认真考虑他的要求。
但一切都只是如果。 而里恩早已失去了验证这个如果的机会的。
所以眼前的人所说的话,不但是对库洛的恶意揣测,更是狠狠挖开了里恩的伤口。 用和库洛相似的外表。 用和库洛一样的声音。 残酷地撕开他刚开始结疤的伤。
“哦呀,这是要用实力让我闭嘴吗?”苍之齐格飞非但没有被里恩的气势吓到,反倒更乐在其中,“但是我没有和伤员动手的兴趣……干脆这样吧。” “你身上带着一叠纸牌是不是?”他指着里恩左胸的口袋,可能是刚刚看里恩治伤时瞄到的。
像预感到什么似的,心脏突然开始加速。
“我们拿这副牌比试一场如何?你要是赢了我就乖乖闭嘴。” 不知是不是错觉,说到纸牌游戏时,男人似乎也有些亢奋。
“加上赌金的胜负,听上去很刺激不是吗?” 苍之齐格飞在里恩面前,用和记忆力一模一样的弧度对他笑。
仿佛胸口挨了一记重拳。 里恩踉跄着后退了两步,跌坐在床板上。
“……你到底……” 里恩嘴里喃喃念了什么,但声音太轻,辨认不清。 “……我都那么告诉自己,你不是他,不是……但是你为什么……”里恩双手张开撑在脸上,透过指缝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人,“……为什么老是要让我想到他?” “你到底……是谁?” 他眼神空洞地,看着眼前银发的幽灵。
苍之齐格飞没有说话。
“必须……确认才行。”里恩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 “把那个面具,拿下来。” 话音刚落,刚刚还一副虚脱状态的里恩一瞬间欺到了苍之齐格飞面前,右手去取他的面具。
“别费工夫了,取不下来的。”就里恩反常的行为吃了一惊,苍之齐格飞抓住他的右臂,试图让他松开捏着面具的手指。 里恩像是没听到一样,左掌照苍之齐格飞的头脸击去,但只是虚掩一记,左掌在对方侧头闪避时改变方向,抓住了面具的另一边。
对手强行使力想硬生生扯下面具,苍之齐格飞虽忍着没呼痛,但也产生了切实的危机感。如果再不阻止反击,对方真会不顾一切想将面具取下来。
念及此处,苍之齐格飞拿膝盖顶向里恩的腹部,本以为对方会松手躲开,没想到里恩硬是吃了这一下,就是不松手。 里恩的左肩伤势未愈,左手的力道没有右手强。判断应当先突破右手,抓住里恩右臂的手用上了几乎要将这条手臂折断的力道。 感到右手的力道减弱,齐格飞在他小腿踢了一脚,吃痛的里恩失去平衡,齐格飞借机后仰,硬是挣脱了他。然后迅速将里恩的右臂他扭到身后,将他用力摁在墙上,借墙和自己身体压制住他,防止他再次突袭。
里恩被制住后还是不老实地想利用未被钳制的左臂反击,却被抓着左手手腕一点点被扭到身后,陷入和右手一样的状态。
“真够乱来的。”脱险后的苍之齐格飞渐渐调匀呼吸,凝视着还不安分的青年。 也多亏了里恩即使情绪失控也保持着最后的理智,没有动用鬼之力,不然苍之齐格飞也不可能不付代价地制住他——不过相对的,苍之齐格飞也手下留情,没真的折断他的右手。
墙面令人不适的触感和身后的力道让里恩逐渐取回理智,但一时还无法使情绪平复下来。 “你就那么在意他?”身后传来那个和自己一起被困此处的人的声音,而且几乎是从贴着耳朵的距离,近到让里恩本能地察觉到危险。
“要是我也对你霸王硬上弓,你是不是也会对我念念不忘?” 炽热的呼吸喷在耳朵上,耳语像直接灌入耳道般在大脑里回响,耳垂上传来湿热的触感。
被舔了,意识到这个事实,里恩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激烈挣扎,但上半身被卡得死死的,反剪在背后的双手像被镣铐钳住一样,怎么也无法挣脱。压在后脑的手掌加大了力道,半边脸颊似乎都要被嵌到墙里,里恩甚至都无法扭头捕捉到对手的准确位置。 他听到对方笑了一声,好像是在嘲笑他的无力。
推测出对方的站姿,里恩狠狠踩在男人的脚上。运气不够好,他没能捕捉到较脆弱的脚趾部分,而只踩住了脚背,但好不容易咬住猎物的里恩还是将力气全用了上去。 这点反击立刻遭到了回击。左腿小腿内侧被他用右脚踢了一脚,酸痛得让他无法继续踩住对方。趁这个空隙,苍之齐格飞抽出了被他踩住的左脚,将左腿卡进了里恩腿间,彻底封住了他下盘的攻势。
“反抗完了吗?”苍之齐格飞问了一句,接着像示威一样用舌尖慢慢勾勒他耳朵的轮廓。 本来只想吓他一下就松手,但里恩的抵抗反倒更激发起了苍之齐格飞的征服欲。 为了让对方充分感受到恐惧,苍之齐格飞故意放缓动作,将舌头探入他耳廓内细细舔过每一个角落,接着将他整个左耳含入口中,刻意吸吮出水声。 刚刚一时脑袋发热选择了不擅长的肉搏战,结果被敌人制住,还被这般羞辱,里恩气得发抖。
“投降的话我就放过你……”齐格飞咬着里恩的耳垂,轻轻拉扯,“来,说‘我认输了’。” “谁要说!唔……”恶狠狠地说出半句话,其他抗议就因为突如其来的刺激被吞入腹中。 苍之齐格飞的膝盖不安分地在里恩腿间摩擦。倒不是他刻意想找这种刁钻的角度,双手为了制住里恩都被占住了,另一只脚支撑着体重,剩下的只有正好在那个位置的左腿。 这天时地利人和造就的攻势却意外的管用。 本来只有嘴上还不愿服输的里恩老实闭上了嘴,害怕发出古怪的声音,死死咬住下唇。但尽管他竭力掩饰,身体的反应还是藏不住。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对了,身体还是很老实。”密切接触的人立刻看穿了他的反应,说话的声音都带着胜利者的笑意。
“很可爱哦。”他像示威一样,在里恩耳边低声说。
“里恩。”
原本还在颤抖的人僵住了。
被固定的视野,火苗摇曳的昏暗光线,近在咫尺的熟悉的声音。
一瞬间,里恩产生了错觉。
这里仿佛不是海之都郊外的废墟,而是当年那场篝火晚会的后续。
“你、刚刚……说了什么……?”里恩睁大了眼睛,他想回头看看那人的模样,但是却动不了。 “……里恩?”身后传来的声音好像带了些疑惑,但还是按他说的重复了一遍。 “……不对。你……你不是……”声音在打颤,里恩用自己唯一可行的途径拒绝。 告诉他。告诉自己。
……你不是他。
“原来如此。”戴着假面的男人明白了什么。 他直起身子,像在审视什么一般沉默了两秒。 接着又一次俯身,贴近黑发青年的耳畔。
“里恩。” 银发的青年开口。
“里恩。” 他重复着这个简单的单词。
“里恩。” 低沉的嗓音听起来格外温柔。
“不对……不对!你不是!” 黑发青年像是为了让逐渐麻痹的大脑清醒一样,耗尽肺里空气的力气大喊。
“里恩。” 他执拗地重复着这个词。
“里恩。” 他不断地在耳边呼唤这个名字。
“里恩。” 名字像是魔咒,被用那个声音喊到,就会一点一点……
“里恩。” 一点点把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防线剥下来,让还未结疤的伤口赤裸裸地暴露出来。
“里恩……”
世界在往下落。 好像一脚踩空,跌进了看不到尽头的苍色深渊。 四周是水,将人温暖地包裹着下沉,唯独渐渐遮断了阳光。
伸出手想抓一把四周的物质探个究竟,但抓到的流体不听话地从掌心流走,就像清晨见到的幻影。
但是没关系。 只要再次伸出手,不去打碎它,不管多少次都能再触摸到那个幻影。
温暖的幻影包裹着他,舒心得让人留恋。 四周是安全的,一成不变,连打乱这份安宁的光线都也已无法抵达这个地方。
水湮没了他的知觉。
不需要思考。 不需要察觉。 甚至不需要呼吸。
只需要贪恋他渴求的温柔。
在这个不需要氧气的地方,里恩忘记了怎么呼吸。
洁白的纱布蒙上了里恩的眼睛,用的是适才那卷剩下的部分,只松松垮垮地绕了两圈,睁开眼睛还能辨认出光源。 加在他双手与头颅的力道早已被抽走,里恩回头,能看到较自己稍为高大的模糊轮廓。看着人影渐渐靠近,有力的双臂抱住了自己,里恩将头扭了回去,脸烧得发烫。
上衣拉链被拉开,发出“滋”的声响,里恩一把抓住还停留在他身前的手,阻止下行的动作。 “没关系的,里恩。”迷人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另一只手掌覆盖在里恩的手上轻轻抚摸。 那只手顺着中指指骨向上摸,隔着手套能感觉到他拂过手背,紧接着裸露在外的肌肤就感受到了皮革的触感。像是戏耍一样摩挲着凸起的腕骨,一寸寸抚摸前臂的肌肤,使因紧张而僵硬的肌肉放松下来。 “都交给我吧。”他说,那个声音里有令人信服的魔力。 里恩依言减弱了手上的力道,但还有些犹豫,没能彻底把手放开。察觉到里恩的不安,即使搭在手腕的那只手已构不成任何阻碍,对方还是没有挣开它,而是继续用另一只手安抚里恩,直到他慢慢垂下手臂,才继续刚才的动作。
对方的动作很轻,就像生怕惊醒睡梦中的人一样,轻柔到让人觉得有些不真实。
是因为自己思念成疾又梦见了库洛,还是库洛的幽灵念他可怜才来见他。 是哪个都可以,里恩模模糊糊地想。 只要能和库洛重逢,自己就已经很满足了。
黑色的布料随着拉链的轨迹分开,衬衫的纽扣被一粒粒解开,下摆从长裤中抽了出来。尽管前襟打开,上身的衣服却都好好套在身上,让里恩有些不习惯。对方的手从敞开的部分伸进去,摸到后腰时又将碍事的衣服撩起来,布料摩擦的声响煽动着里恩的羞耻心,让他深切地觉得还不如将上衣全都脱了来得爽快。
“乖孩子。” 依着对方的指示将手撑在墙上,重心前移,面朝下,变成完全将自己的身体交给对方的模样。银发的幽灵伏在耳边夸奖,里恩的脸又是一阵发热。 一只手摸上里恩的胸膛,和之前的手套的触感不同,带着体温的肌肤突然摸上来,里恩触电一样弓起身子,又立刻被另一只手固定住了腰。
宽大的手掌像回味里恩肌肤的感触似的游走,男人的指甲修剪得很齐,手掌粗糙的茧擦过皮肤,本来应该是很让人反感的行为,但里恩却十分受用。 食指的指尖,中指第二节指腹,虎口,手指下方的掌丘。因为同时使用两种武器才会在掌心形成的罕见痕迹,对里恩来说却无比熟悉。 被熟悉的感触包围,让他安心又喜悦。
手掌拂过的地方热得发烫,身体里的力气都被烧得精光,支撑着身体的前臂和双脚发软,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往下滑。 “库洛……我……变得有点奇怪……”里恩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喘息,和往常练武或激烈交战后疲惫的呼吸不同,染上了奇怪的热度。对自己的变化感到恐惧,他呼唤他内心最信赖的那个人。 “是吗?哪里奇怪了?”对方坏心眼地说,里恩都能从这语调里想起和他打牌时他一脸坏笑丢出一张mirror反败为胜的得意模样。 “别让我说出来啊……”里恩埋怨了一句,与其说是责备不如说是在掩饰慌张。 “那……想不想变得更奇怪一点?”耳边的声音带着笑意。在光裸肌肤上抚摸的手忽地顺着身体的线条往下摸,在大腿上摸了一把,又绕到了后方,停留在臀部,隔着长裤揉捏着臀肉,露骨到有些淫猥。 虽然至今为止的行为也无法用正直的借口解释,但碰到这种地方,即使是未经人事的里恩也知道是对方是用什么眼光在看自己,吓得整个人都僵住了。 “这边。”纤长的中指在臀缝间摩擦,突然抵住一个点,慢慢往里推,“我的会进到这里边去。” 布料包着中指的指尖被拉扯到极限,灵活而有力的手指对着一个部位发力,刺激着里恩的想象力,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里恩打了个寒颤。 “呵,害怕吗?”感到怀里的人的反应,对方早已知道答案。 明知故问,似是故意在考验他。
“……没关系。” 里恩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控制自己的声音不要发抖。 “没关系的,库洛想要……做的话,”里恩咬住下唇,“多疼我都可以忍。”
视觉被剥夺,身体被掌控着往自己未知的领域前进,可能还要承受从未感受过的屈辱和痛楚。 但是,想到是为了自己日思夜想的那个人,里恩觉得怎样的苦痛都不值一提。
后颈吹来一股热流,银发的幽灵似乎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库洛?”里恩不安地回头,生怕自己的回答让他不满意,他又会离开自己的身边。但回��头去,只能看到一团模糊的黑影,他开始讨厌起遮住自己视线的绷带,如果没有它,自己就能更清晰地看到库洛的脸,更好地回应他的感情。 伸手想把绷带扯下来,手腕却被对方抓住了。
“放心吧。”幽灵拉过里恩的手,亲吻他的手背。 “会让你爽翻的。”
皮带被解开,刚刚在身上肆虐的大手伸进了里恩的裤子里头,将精神起来的物什从布料的包裹中释放出来,肆无忌惮地蹂躏起来。 私密的地方被人触碰,里恩羞耻得无地自容,但立刻就被卷进快感的漩涡。骨节分明的手握住茎部摩擦,他无法抑制地呻吟出声来。 衣领大开的上衣被拉下,露出左肩,有些干燥的嘴唇亲吻着肩头的肌肤,啃咬似的动作有些粗暴,却小心地避开了里恩的伤口。 “库洛,库洛……!”顶部不断有液体溢出,弄脏了对方的手,里恩感觉到自己快要到达极限。对方想必也并不好受,虽然没有回话,但里恩能感到顶在自己臀部和大腿摩擦的什么越变越硬,耳边的呼吸声也逐渐加重。
释放的那个瞬间,自己手淫时从未感受过的快感席卷了全身。 也在刚刚吐精的银发的幽灵紧紧抱着他,伏在他肩头调整混乱的呼吸。 和心爱的人一同迎来高潮的满足感,让里恩幸福得发狂。
背后传来一声闷响,整个空间忽然晃动了一下。
尽管被情欲麻痹了神经,里恩还是意识到了这个声响的反常。 “呼,到时间了啊。”银发的幽灵松开了搂紧里恩的双臂,像在收拾自己刚刚弄乱的战场一样,帮里恩整理起衣衫。 “什么时间……?”这个词一下勾起了里恩不好的联想,他一把抓住对方的手臂,“你、你要走了吗?”
“是我们都该走了。”对方抛出一句意味深长的话,脑袋还晕晕乎乎的里恩没能理解其中的意思,只捕捉到好不容易再见到的人确实要离开的这层含义。 “别走。”里恩转身抱紧了那个人的手臂,生怕一松手对方又要消失在自己面前,“你想怎么样我都听你的,你别走……” “真伤脑筋,再继续下去要后悔的可是你啊……”他抬起手,和哄小孩一样揉了揉里恩的脑袋,但里恩禁锢他手臂的力道却丝毫没有减弱。 不知是妥协了还是想换个方式哄他,银发的幽灵俯身亲吻他的脸颊。
面具的金属贴在脸上,一阵冰凉。
泡沫似的梦境被针轻戳了一下,毫无声息的消失。
苍之齐格飞还没从温柔乡中反应过来,脸上就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拳。他被那力道打得飞出去,撞坏了破旧的木桌,背脊撞在墙上。 苍之齐格飞捂住脸,出其不意的攻击让他无防备之下咬到了自己,嘴里一股血腥味扩散开,脑袋嗡嗡作响,一时还站不起来。 灰之骑士站在对面,手上抓着胡乱扯下来的绷带气鼓鼓地看着他,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想到自己对他做了什么,挨了这一拳头也没什么可抱怨的,但被打成这样却怪丢脸的。因此尽管会牵动口中的伤口,苍之齐格飞强撑着笑了笑,想说两句话撑撑场面。
就在这时,身后又响起声巨响,发生源比之前来得更近,本就摇摇欲坠的房屋剧烈晃动起来。轰鸣声和崩塌声混在一起,震得脑袋比挨完那拳头时还疼。
知道身后发生了什么,还没习惯新打击的身体的反应还是慢了一拍。 苍之齐格飞内心嘲笑自己自作自受。这回被压在下头,怎么也得过个两三天才能回复。
突然一股力道将自己拉扯了起来。 里恩的嘴在动,他似乎是在对自己说什么,但坍塌发出的巨响将他的声音全部盖住了,什么都听不见。 他拉着苍之齐格飞往外跑,上方落下的巨石正好砸在了刚刚苍之齐格飞跌坐的地方。
破旧的小屋禁不起这般折腾,瞬间就变得支离破碎。 然而因为发觉危机时没有立刻夺门而出,而是选择了先去拉起房中的另一个人,这个动作耽误的时间,使得房屋倒塌时里恩才刚刚撞开那扇木门,多少被卷入了余波。
木屑和碎石打在两人身上,他依旧抓紧苍之齐格飞的手,头也不回的往前冲。 身后又响起一声巨响,爆风席卷而来,两人被热风吹离了地面。 苍之齐格飞把黑发的青年一拉,将他护在怀里,独自承受了落地时的冲击。
又过了一会儿,空中弥漫着的沙尘散去,午后阳光照亮了昏暗的洞穴。 抬起头,本来还是岩石的地方,现在却能看到橙红色的夕阳。
这从天而降的出路太过巧合,只可能是什么人有意为之。 里恩刚想向那个戴面具的男人问个究竟,却发现刚才还在身边的人已经不知所踪。
冲到新开出的洞口前,伴随着引擎声,一股气流从下方升起。 “再见了,灰之骑士。”上空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里恩抬起头,隐约从阳光折射不自然的部分辨认出了骑神的轮廓。
“等等!”里恩大喊,他还有很多事情要找苍之齐格飞问个明白。然而和在克洛斯贝尔的时候一样,那个男人跳上了开启隐身功能的骑神,又准备立刻逃之夭夭。
“多谢款待。” 抛下一句话,苍之齐格飞驾驶着骑神扬长而去。
被留在原地的里恩当然知道他指的款待是什么,俊脸通红,气得七窍生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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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哎呀,这是怎么了?” 苍之齐格飞回到营地时,西风旅团的两名干部一脸看好戏的模样打量着他的脸。
“没什么,”苍之齐格飞一脸平静,摸了一下开始肿起来的右脸颊,“就是被野猫挠了一下。” “这么大块痕迹,恐怕是老虎挠的吧。”陷阱使的杰诺调侃,“和情人幽会弄出那么大动静,年轻真好啊。” “真的,做过头了。”一向寡言的雷欧尼达斯也附和了一句,苍之齐格飞明白他们并不是只是来拿自己寻开心,而是在说正经事。
“谢了,我欠你们个人情。”他向两人道谢。 “别谢我们,我们也只是听从团长的命令。”杰诺摆摆手,“但是你们怎么搞成这样的?开始说去把北之猎兵里暴走的小鬼抓回来,结果你没回来,那个小鬼先回来了。” “那个小鬼,出去的时候还一副要和人同归于尽的架势,回来的时候哭着说你和灰之骑士一起掉进他的陷阱里头去了,求我们和他家大人去救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你们把人家怎么了?”
“我可什么都没做。”苍之齐格飞想起那名少年兵。 他的家人在北方战役中被暴走的机械夺去了性命,那台机械被随后赶来的灰之骑士击沉,他的邻居们因此得救,家人们却无力回天。“为什么不能早来一点呢?”灰之骑士救到了其他人却没救到自己的家人,无处发泄怨恨,最终迁怒起了本应是故乡的恩人的人。
「如果他的过去因为我被毁了,我希望他能好好过今后的人生。」
苍之齐格飞想起里恩说的那句话时的表情来,他想,即使里恩知道自己是因为这种莫名其妙的原因遭人怨恨,也一定会坦然受之。 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期望着少年幸福的心愿才传达给了那个少年。
本想杀害的人在千钧一发之际保护了自己…… 这个事实改变了那个少年兵的心,因此他才为遇难的两人去求救。
“虽然说不好让你们两个翘辫子,但只是找人的话也不用我们管这个麻烦事,就打算都交给北之猎兵……”杰诺抓了抓头发,“但是你也太狠了,为了逼我们尽快解决竟然用上了骑神。” “你的老板,气得火冒三丈。”雷欧尼达斯这话提醒了苍之齐格飞,自己将地精长的事忘了个精光。因为这回出手帮北之猎兵善后是份外的事,自己在出行前将地精之长的分身——那个小圆球,丢在了营地。 想到之后还得听他阴阳怪气,苍之齐格飞决定继续当作没想起来。
“我们的人报告说在峡谷发现了苍之骑神。竟然让骑神解除了隐形,召唤到你们被困的位置上,真有你的……被贵族军或者那几个游击士发现可就麻烦了,所以我们也不得不出手了。实际到了地方看到骑神指着的位置,再想想那个小鬼的话,就知道发生什么了。”杰诺一副被摆了一道的表情,“把事情闹那么大,团长倒是觉得有趣,笑得开心,但是实际被差去跑腿的可是我们啊。”
“根据地形控制好适量的炸药,这种高难度的事不是你们也做不到吧。”既要炸开缺口,又不能弄出人命,不是眼前这种使陷阱的行家恐怕很难做到,所以苍之齐格飞才孤注一掷地用奥尔迪涅作诱饵,逼和自己同一阵营的他们立刻赶来。 “别,给我戴高帽还不如请我喝一杯来得格算。”陷阱使哈哈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怎么样,晚上和我们一起来拉克维尔吗?我记得你以前对玩牌挺感兴趣的。玩一场干好正事再来喝一杯,说点刚刚发生的趣事下酒,怎么样?” “我还是算了。” 苍之齐格飞拒绝,指了指自己的脸颊,身边一高一矮两个男人会意,哈哈大笑起来。
告别了西风旅团的两人,苍之齐格飞回到自己的落脚处,对着镜子给自己上药。 地精的药物再有效,恐怕今晚也消不了肿了。
苍之齐格飞摸了摸被里恩打出的痕迹,看着镜中的自己。
自己和「库洛」就那么像吗?
苍之齐格飞知道「库洛」是谁,但只是作为知识知道这个人的生平。就和自己的关系上,他只知道「库洛」是奥尔迪涅的上一任驾驶员,并没有被灌输其他不必要的知识。
但是从身边人的反应来看,自己和「库洛」的联系不止于此。
听结社的劫炎的口气好像知道自己的过去,西风的两人有时会很自然地说出自己未表现出来过的特征,至于铜之给奥鲁格,更总是想到什么似的欲言又止。
他原本并不在意这些。 不管自己与「库洛」的联系是什么,现在的自己只是地精的代理人。 过去也好,内心也好,都只是一片空白。
然而今天的灰之骑士却完全将自己错认成了「库洛」。
明明面对着自己时一脸大义凛然,总是警惕地瞪着自己。 但当将自己错认为「库洛」时,他却言听计从,温顺又黏人。
这不由让人有些嫉妒。
自己和「库洛」真的那么像吗? 苍之齐格飞摸了摸自己的脸,第一次觉得脸上摘不下来的面具是这么碍事。
面对灰之骑士时,自己总会乱了步调。 空白的内心开始萌生些什么,不由自主地想去和他搭话,逗弄他,触碰他。 每当灰之骑士对自己有反应时,不管他给出的是什么态度,不管是以什么样的形式,只要他有了反应,苍之齐格飞就会觉得很有趣,就像看到被自己拿出的逗猫棒和鱼干耍得团团转的猫一样。 所以他才不择手段地逼同伙立刻将自己从那个空间解放出去——要是再和他多待下去,连苍之齐格飞自己也没把握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他想起自己和里恩说的话。 人的本性是不会变的。
那样的话,自己的本性,自己本该有却一直保持空白的本性里,早已经刻上了他的名字也说不定。
苍之齐格飞有些反感,他还是以往喜欢冷静理智地行动,能完全把控住场面的自己。 但是灰之骑士是他的观察对象之一,是他的任务目标。 即使一时躲开他,也总有不得不和他再交手的时候。
有了今天这样的意外,下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会露出怎样的表情呢?
苍之齐格飞扬起嘴角,开始酝酿起下次出现在里恩面前时该说什么作为第一句话。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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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te0115 · 5 years
Text
因为爱情使我怯懦
Chapter 1
切岛掀开居酒屋门帘的时候发现上鸣和濑吕已经到了。
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夕阳的余晖即将没入地平线之下,只留天边尚且泛着一丝苍白的���光。从窗外的马路上走过的行人身影稍纵即逝,步伐急切,似乎都抱着在太阳彻底落山前归家和妻儿团聚的强烈意志。行色匆忙沉默无言的行人和乱作一团杂乱无章的车辆,使得这黄昏的空气都显得比平日里更加焦躁不安。
切岛和两位旧友打好招呼之后,在已经摆满酒菜的桌边坐下了。
是和以往一样的四人桌。上鸣和濑吕和往常一样肩并肩地挨着坐,切岛坐在濑吕对面。但是上鸣的对面,也就是切岛的旁边,则是一个空位。
不用想也知道,如果被邀请出席这次聚会,空位主人的名字一定是“爆豪胜己”。
其实最初举办这样的聚会时,他们是邀请了爆豪的。那时他们刚从雄英毕业,彼此之间的感情还十分热络。在事务所的助理工作结束之后,刚毕业又分配在同一片区域的学生总是喜欢找下班后的闲暇时间和老同学叙叙旧。由于四个人在学生时代一向关系不错,加之上班所在的事务所距离不远,所以切岛、濑吕和上鸣当仁不让地选择了位于四个人所在的事务所中点的这家居酒屋作为他们的据点。
但是爆豪却拒绝出席他们的下班后聚会。
开始的时候上鸣和濑吕会抱怨几声“爆豪还把不把我们当朋友了”,而每逢这时,切岛都会试着圆场——“爆豪大概很忙吧”。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由于爆豪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出席四人聚会,一向耿直的他才不得不向那两个人摊牌爆豪不出席聚会的真相。
而自他摊牌之后,三个人的聚会里,爆豪被提及的次数就逐渐减少了。
因为上鸣和濑吕在顾虑切岛的感受。
此刻,见切岛坐下了,上鸣递上了盛满橙黄色液体的啤酒杯,而一旁的濑吕劈头就问:“事务所合作的事洽谈得如何了?”
“……事务所管理层一致通过了。大概DL172号案件的侦查任务近期就会展开吧。”
“听说DL172算是一桩挺大的涉毒案件吧?”
“是啊。听事务所的人说,敌人是很狡诈的一波人,所以我们这次的行动主要还是侦测敌人的动向而不是直接出手。直接出手的话,敌人恐怕又会趁机溜掉。”
“这么小心谨慎吗?这次的任务不是连爆豪都会参与吗?竟然还不能直接拿下他们吗?”
接话的人是上鸣。但是,上鸣的话音一落,三个人之间的气氛立刻变得紧张了起来。
濑吕向上鸣使了个眼色,上鸣就立刻又补充道:“呃,抱歉,那个……我就是想说,这次案件的敌人说不定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棘手。”
切岛听了,无奈地笑道:“你们不用过度考虑我的感受,想提爆豪的话就随便提吧,我不介意的。”
切岛的话语引得上鸣和濑吕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上鸣才继续说道:“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也就直言不讳了……其实,比起敌人,我和濑吕更关心你和爆豪的事情。毕竟你曾经告诉过我们,你和爆豪在雄英时有过那种关系而后来又分手了……所以,这次你们为了解决DL172案件的合作,真的没问题吗?”
上鸣的话语让切岛伸出筷子夹住盘中花生米的右手僵了一下,但很快,他就又恢复了常态,老实答道:“我也不知道。”
窗外彻底暗了下来。在一片漆黑中,偶有打着照明灯的汽车从窗边一闪而过。灯光在他的瞳孔里反射出一丝光亮,但又很快熄灭。
“毕竟,和爆豪已经阔别了整整五年了啊……”
光阴似箭,岁月如梭,他默默地闭上了双眼,回忆起了他的爱情开始的那个时代——
……
那一夜,雄英的雨下得特别大。
尽管晚饭过后就开始下起了毛毛细雨,但是他没想到,快到后半夜的时候,雨势骤增。
他伴着狂风骤雨声写完了当日的作业,洗漱完毕之后正准备入睡。但是,就在他掀开被单的时候,有人敲响了他宿舍的门。
令他没想到的是,在打着哈欠开门之后,眼前的景象令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浑身上下被雨水浇灌得彻底湿透的金发友人定定地站在他的眼前。
水滴顺着少年的发梢滴滴答答地滴了一地,在少年脚下形成了一片小小的水洼。身上湿透的黑色小背心紧紧地帖服在少年肌肤上,使得少年身体的线条被暴露得一览无余。
那少年头部微垂,一语不发,淤青遍布全身,衣衫几处开线。少年的双手插在黑色九分裤的口袋里,嘴角尚在淌血,即便额前落下的碎发遮挡了眼睑,他还是能从少年的眼中看出茫然与无措。这样的神色使少年彻彻底底失去了往日的嚣张气焰,但是,即使浑身上下伤成这样,少年也依旧站在原地岿然不动。
他头一次见到那样的爆豪胜己。
——那样脱去了锋芒的少年,那样脆弱的少年,那样……让他忍不住想要揽入怀中的少年。
在彼此沉默的数秒里,他无法发声——共情的力量使他感到仿佛有一颗巨石压在他的胸口,让他呼吸困难。尔后,漆黑的天幕上一道银蛇游走而过,昏暗的走廊被瞬间点亮,但顷刻之后又熄灭了下去。在震耳欲聋的雷声之间,他听到眼前人的低沉嗓音——
“……抱我,切岛。”
他记得那时的自己大脑一片空白,身体像是不听使唤了一样完全被眼前少年的声音控制住了。
然后,一切发生得那么自然。
他们在那个大雨滂沱的夜晚做爱。爆豪被雨水冻得发冷的身体逐渐在他的怀里有了温度。尽管他们谁都没有第一次的经验,尽管他们手里连必要的工具都没有,可他们还是生涩地开始了。
爆豪比他想象得还要主动。勾住他的脖颈把他拉到自己面前向他索吻的样子和平时在训练场上嘶吼着要做第一的那个威猛少年相比简直判若两人。然而事后回忆起两人第一次的他又时常在想,那时的爆豪当真判若两人吗?——连在做爱上都非要成为占据主动权一方的爆豪,奋力克服初夜痛楚并霸道地吸附着他的身体向他索要精子的爆豪,又或许比任何时候都更接近在战场上时的样子。
他们在雨夜里忘我地激吻,互相品尝着对方的味道。初尝云雨之欢的少年根本无法抗拒性爱带给他们的巨大吸引力。第一次结束之后,他们轻喘着侧卧在床上拥吻,很快再次勃起。他们换了一个姿势开始了第二次,接着,在那之后又迎来了第三次……
他不记得自己何时以何种方式入眠,只知道那一夜把爆豪揽在怀里入睡的他睡得很熟。
一切宛若梦幻。
第二天中午醒来的时候窗外早已艳阳高照,怀里的人也早已不见踪影。抬头看到闹钟时针直指的“11”时他才意识到自己的睡过头导致自己接连错过了上午连续三节课。急急忙忙穿好制服赶去教室,但还是晚了——他抵达教室时,整栋教学楼已经打响了午休的下课铃。
当全班同学鱼贯而出的时候,他发现了走在人流中的爆豪胜己。
那是一张与平时没有什么两样的淡定而又疏离的脸。那少年在和他视线相交的一刻轻轻地皱了眉,但和他打招呼说出“来了啊,狗屎头”的语气和往常没什么两样。他甚至怀疑昨夜发生的一切不过只是一场梦。
下午户外实战演习训练上,他的视线便不受控制地粘上了那个出现在昨夜梦境里的少年。那少年穿着藏蓝色运动服做伸展运动热身时的身体让他想起了昨夜少年赤裸着下半身抬起臀部迎合着自己的律动而摇晃着腰的淫荡样子……相泽招呼他过去参加训练的时候他甚至没有注意到自己走到了常暗的位置上。
一下午的实战演习课,他接连出了十次错。放学之后他在众人善意的玩笑声中灰溜溜地率先换好衣服离开了教学楼——朋友们每一句无心的玩笑话都让他感到如芒在背。爆豪的样子明明和平日里没什么两样,可是自己就是忍不住走神。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了,只想快速逃离那个让自己变得不正常的事故现场。
回到宿舍之后他长吁一口气,直接倒在了床上。来不及感慨今天自己的失败,就感受到了腰部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
他从身下抽出那东西,摊开,才发现那是爆豪忘记带走的内裤。
他终于知道昨夜的一切并不是梦。
……
“呃……切岛,你真的没问题吗?”
上鸣的声音将他拉回了现实。
此刻,居酒屋的收音机里断断续续地播放着昭和时代的老歌,年轻貌美的女服务员正在低头和几位居酒屋的常客调情,不远处,两个中年男子还在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今天的股市行情……而眼前,自两位学生时代起就再熟悉不过的友人正在关切地看着他。
“没事的,我只是回忆起了一些以前的事情。”
听到他的回答,面前的上鸣非但没有露出放心的神色,反而小声说:“……切岛,我说这话你可能会不高兴,但是……”
一面说着,面前的友人一面怯怯地看了他一眼,“之前你和我们说这次案件会和爆豪的事务所合作的时候我们就私下讨论过了……”
他重新将目光移向自己学生时代的哥们。
“……我们一直觉得,这次的DL172,你不该参加。”
见上鸣的话音落下之后切岛没有反应,濑吕又跟着补充道:“我们的意思不是你身为职业英雄的实力问题,而是因为……爆豪也参与了这次行动。”
听出了两位友人听出话里的潜台词,他握紧了手中的筷子,说道:“可我想见他。”
“呃,”濑吕又看了一眼上鸣,然后说,“但是你们之间的关系这么僵,爆豪一直在用各种方式回避见到你……而这次的任务又挺危险的,我觉得……”
“我知道。”他说,然后又重复了一次,“可我想见他。”
他的话里不容反驳的语气让面前的两位友人无话可说了。
几个人沉默了几秒之后,上鸣又发了声——
“既然如此,那也只能祝你好运了。”
然后,一旁的濑吕也说道:“有什么事情,尽管找我们帮忙。”
他抬头看向面前的两位友人,说道:“好。”
如果不希望见面的话,他从一开始就会去阻挠这次的合作。毕竟爆豪所在的事务所再找个和他有相似个性的英雄并不难——读书的岁月里,隔壁班的铁哲铁彻就是其中之一。但是他没有阻挠。事实上,当对方事务所的负责人事的八百万百对他表示这次合作可能会因为对方事务所的英雄,也就是他们的同班同学爆豪胜己的反对而中断的时候,他的回答是:“我非常期待这次合作!”并对对方事务所的那位当家英雄的反对表示遗憾——“尽管不清楚那家伙反对的理由,但是我觉得英雄为了保护普通大众而作出一些个人利益的牺牲也是义不容辞的,希望爆豪他也能这么认为。”
——尽管明知道爆豪反对见面的理由,但他还是对八百万撒了谎。因为他从心底里期盼着这次上天偶然赐予他的机会。他渴望再见到爆豪。
也许是被他的热诚与执着的话语感动,又也许是为合作的形势所迫,后来,在对方事务所的人事部门和自己所在的事务所共同努力下,两家终于不顾爆豪胜己的反对,把合作协约签了下来。
得知合约被签订,自己有机会再次见到爆豪得一时间,他的心底就燃起了希望的火苗——
虽然他们之间的关系无法称之为“恋爱关系”,虽然在绿谷死后爆豪莫名其妙地切断了和他的关系,虽然被爆豪彻底疏远之后他又试图追求爆豪但统统被爆豪拒绝,虽然毕业之后爆豪立刻选择了从他的生命中彻底消失,但他还是想要再见爆豪一次。
在外人看来,他对爆豪胜己依然抱有幻想的行为无异于自欺欺人。可是他却还是无法放弃。
因为从那个雨夜电光火石之间关于爆豪胜己的记忆,已经深深地刻进了他的身体里。
而这份对爆豪的迷恋一直持续至今。
……
发现爆豪遗落在他床上内裤的那一晚,他捏着那条纯白色的平角内裤辗转反侧,想要将内裤归还回去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启齿。熄灯后他把玩着手里的内裤,模模糊糊地想或许明天爆豪就会主动找上门来要回自己的内裤,那样的话感觉尴尬的人就不会是他了。然后就入了眠。
然而事实却与他预料的完全相反,爆豪非但第二天没有来找他要回内裤,甚至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都没有来。
平日里无论是课上相见还是课下在公共休息室相见,爆豪那和平常没什么两样的从容态度让他陷入迷思——
他知道爆豪绝不可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内裤不见了,因为和上鸣濑吕一起拜托爆豪讲数学题时,他分明能够嗅到爆豪身上散发出夹杂着洗衣粉和香皂味道馨香气息。——爆豪在他们发生关系之后一定换洗过衣服,也一定察觉到过自己的内裤落在了他的宿舍的事实。爆豪装作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那几日他根本无心学习,白天坐在教室里,脑海里挥之不去的影像是那一夜站在他卧室门口被大雨浇得彻底湿透的少年那张孤独的脸。他时常望着窗外随着瑟索的秋风飘落的树叶,心想为什么爆豪会在他面前流露出那样孤独无助的神色。为什么会让自己抱他。为什么一大清早不辞而别。而又为什么此后对他们之间的那一夜绝口不提。
而更糟糕的是夜晚。每逢夜幕降临,拖着疲惫的身体结束训练回到卧室的他所做的第一件事竟然变成了想着爆豪的身体自慰。那一夜对于一个年仅十五岁的少年而言过于刺激,以至于此后数夜熄灯后闭上双眼时,他的耳畔边回响起的都是爆豪粗重的喘息声……他情不自禁地回忆和品味着那一夜之间他们的每一次交合,而当他回�����来的时候,扶住阴茎的手上已经沾满了白浊的液体……
时间拖得越久,爆豪胜己那副要么疏离于全班同学淡定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看书,要么在众人面前撒下狂言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试图把绿谷和轰比下去的样子,越是令他感到焦躁不安。他无法把眼前这个纯粹追求着绝对胜利的少年和那个雨夜委身于他的少年联系起来。可是,冥冥之中,他的直觉又告诉他,这两个少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们都是爆豪胜己,只不过,正如光从不同的角度投射到物体上会产生不同形状的影子一样,他也不过是在不经意之间瞥到了爆豪这个人的不为人知的另一个侧面。
自那一夜起,无论是生理还是心理上,他都已经完完全全地被爆豪胜己俘获了,完全没有分神的余地。
等到第八天的时候,他终于坐不住了。
他早早地结束了夜间的训练,回到了卧室。洗澡过后他一边写作业一边偷偷听着隔壁的动静。在听到爆豪推开卧室门,进入自己的房间,然后又关上门之后,他捏紧了手中的内裤,然后站了起来。
他当然是要去归还内裤。但他知道自己想要的绝不仅仅只是把属于爆豪的东西归还给爆豪。
……
尽管进入爆豪卧室之后他的心跳如同节拍错乱的鼓点一样“突突突”地在嗓子眼乱跳不已,他还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递上了手中的内裤——
“爆豪,你有东西落在我的房间了。”
他本以为对方会默默地接下他手里的东西,然而爆豪胜己看到那条白色的平角裤的反应却是下意识地愣了一下,然后别开目光厉声道:“你弄错了,那不是我的东西。”
爆豪的回答令他错愕不已,起先他以为确实是自己弄错了,低头翻出了内裤内侧的商标信息仔细核对。但是,在确信那条内裤确实不是自己惯用的品牌之后,他又说:“可是没有其他人去过我的房间还和我做过可能脱下内裤的事情了啊。”
他未曾料到的他的这句话点燃了面前少年的自尊心——爆豪的脸色陡然涨红,一把夺过了他手中的东西,狠狠地捏住它,用小范围的爆炸把那条内裤轰成了一堆黑色的碳素。
“说不定是你自己收集的东西呢,少来算到我头上了!”
“我从没收集别人内裤的爱好!再说了,从那天起我就满脑子都是你……怎么可能有闲心跑去收集别人的内裤?不信我可以陪你一起去问其他同学,看看他们最近有没有丢过内裤!”
他语无伦次地激烈反驳着,他不允许爆豪不明不白地将问题一股脑扣到他头上,于是便把心中所想一吐为快。谁知话音落下之后,他才发现对面的爆豪安静了下来。
他当即感觉大事不妙——当前爆豪的态度显然不适合自己表明心迹,可是他却口不择言地把自己心里只有爆豪的想法和盘托出。他不得不思考如何辩解才能缓解当下的僵局。但是在他想出对策之前,面前少年竟然抢先于他发了声——
“……不要去问其他人。那天夜里的事如果你要是敢说出去就杀了你。”
“哎?”
“没听清吗?我说,不要去问其他人……那天夜里发生的事情如果你要是敢说出去,我就杀了你。”
他面前的少年将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一脸不快之间又夹杂着几分焦虑,仿佛被无法辩驳的事实逼退到了墙角。
虽然不明白为何此刻的爆豪比他还要不自在,但是从爆豪的语气里他明白自己安全了,于是,做好硬化的准备以抵御爆豪突如其来的攻击的他松懈了下来。
见面前的爆豪仿佛被戳中了软肋,默不作声地将视线死死聚焦他身后的地板上,他鬼使神差地吞下了一口口水。雨夜里爆豪缠住他下身的影像再度浮现于脑海,刺激着他的神经。他舔了舔嘴唇,再度发了声,尽管声音有些嘶哑:“我不会说出去,但是,答应你不说出去的条件是……我想和你再做一次,可以吗?”
爆豪听到他的话,毫不退让地看了他几秒,然后踢开了面前的座椅,径直走到了床前,坐了下来,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来吧。”
那便是他们之间第二次的开始。
Chapter 2
爆豪胜己推开事务所会议室大门的时候,已经到场的人纷纷将目光移向了他。
今天是两个事务所展开合作的第一天见面会。作为事务所的当家花旦,他当然不能无故缺席这次的见面会。
成为职业英雄五年来,他近乎揽下了事务所里所有的棘手任务。毕业后的第五年,他的活跃程度已经不亚于全盛时期的欧尔麦特。这两年他的英雄排位上升得很快,自去年进入前20之后就一直势不可挡,大有在几年内能够高歌猛进迈入top 10的趋势。
但是,他却不会为此满足。
毕竟,从学生时代起,他的唯一目标就是超越欧尔麦特,成为第一的英雄。尽管后来欧尔麦特因为在和all for one的战斗之后隐退了,但他猜出了欧尔麦特将one for all 传于绿谷出久的秘密,因此,他的目标便成了超越那位自幼起就跟在自己身后的青梅竹马。
不,与其说是超越那位自幼起就跟在自己身后的窝囊青梅竹马,不如说,要以绝对的实力碾压继承了one for all的绿谷出久。
然而,令他没想到的是,在雄英读书第三年的尾声,绿谷出久也不在了……
在雄英第三年的下半学期,也就是毕业前的最后一个月,平静的校园生活终于被打破——他们和敌联盟的最终决战到来了。那作战的那一个月里,为了击溃敌联盟,人们付出了巨大的牺牲。而也是因为那一战的胜利,才有了今天“英雄偶像化”的和平生活。
最终的决战正如人们所期望的那样,发生在了继承了one for all的绿谷出久和继承了all for one的死柄木吊之间。尽管在作战伊始,参与到作战的人马中还有A班的全体同学以及来自各个事务所的职业英雄们。但是,激烈的战斗使得大部分人都因为身受重伤而没能坚持到最后,少数几个坚持到最终战舞台的人,也在绿谷和死柄木的战斗开始前就失去了意识——切岛锐儿郎就是其中之一。
但是,其实和绿谷并肩奋战并且参与了最后和死柄木的战斗的,还有两个人,那就是爆豪胜己和轰焦冻。
或者说,也只有那时和绿谷出久实力相当的爆豪和轰有能力战斗到最后一刻。
……
他眯着眼睛扫视了一下此刻会议室里的所有人,然后不出所料地看到了几位学生时代就相熟的人。当然,也包括坐在他正对面的切岛锐儿郎。
会议的内容很无聊,大体的作战方针他看了一遍就早已熟记于心——便装潜入巡视贩毒团伙所在的交易场所,快速获取他们贩毒团伙的情报并全身而退。而今天的会议不过是为了两边事务所的英雄互相了解并认识对方,以及再次重申作战计划。而这两条,他都不需要。
轮到他作为己方事务所英雄代表发言了,他站了起来,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无视了全场人的注视,说道:“合作什么的根本不需要。我爆豪胜己将会以实力告诉在场的所有人,两个事务所只需要有我一个英雄负责这次任务就够了。”
语毕,无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他又坐回了原位,将后背抵在椅背上,将视线偏向一旁,刻意避开切岛锐儿郎的目光。
他的发言令全场陷入一片死寂。好在会议主持人八百万百反应得比较快,在冷场了十秒之后,又迅速补充道:“啊,那个,今天‘爆心地’因为见到了几个同班的老同学比较兴奋,所以才,呃……有点口不择言。毕竟这次两个事务所合作的英雄里面有好几个是我们同一个班的同学,比如‘烈怒赖雄斗’还有‘轻灵’。当然,还有我……虽然现在转职做人事策划了。”
八百万的话音落下之后,会场才恢复了正常。
如果放在学生时代,切岛锐儿郎绝对不敢相信现在眼前的场景。
本次会议的主持人用平静地语调说完“散会”之后,又补充了一句“请‘爆心地’留一下”。
听到“爆心地”三个字,本身准备随着人群退场的他就怎么也走不动了。而更令他想不到的是,待人群散去之后,爆豪真的留了下来,而且还默默地走到了会议室的一个角落的八百万面前挨训。虽然他能从爆豪抽动的嘴角和青筋暴起的额头看出对方此刻正在忍耐着巨大的不爽,但是爆豪却没有逞口舌之快地反击对方。
“爆 · 豪 · 同 · 学!”八百万故意把他的名字叫得顿挫有力,“今天不是说好了不会出岔子的吗?”
头一次看到爆豪被八百万责备的切岛瞪大了双眼,他怎么也想不通,当年在班上无人胆敢顶撞的爆豪胜己也有今天。但他所不知道的是,这种事情在对方的事务所已经是家常便饭了——
当年在和死柄木的最后一战上,爆豪的失误导致轰焦冻的半边身体彻底残废,后来轰借助义肢得以维持日常生活,却也无法再次担任英雄出勤任务。但是,谁都没料到的是,明明出身豪门不缺追求者的八百万非但没有嫌弃轰的残废,反而坚持在毕业之后与相恋两年的轰完婚,并挑起家中大梁。虽然八百万放弃了成为英雄供职事务所,选择了清闲一些的文职,以便即时下班回家陪伴自己的丈夫,但这样的行为却赢得了所有人的敬佩。
自从八百万来到爆豪所在的英雄事务所,出于对轰的歉意以及对八百万的敬意,爆豪从未反抗过八百万的训斥。
而这也是最后爆豪同意和切岛的事务所合作的主要原因——
正是八百万相信了切岛之前那番热诚的话语,才想尽办法找爆豪谈话,坚持要求爆豪同意这次合作,促使这次合作顺利进行的。而出于亏欠过轰和八百万人情,爆豪最后终于点头了。
八百万的责备很快结束,事实上,与其说是责备,不如说是额外的叮嘱。又把“希望爆豪和切岛所属的事务所里的人好好合作”的话语跟爆豪重复一遍之后,八百万就看了一下手表,说接下来还有一个电话会议,转身离开了会议室。
而在那之后,会议室里就剩下了切岛和爆豪两个人。
如果没有因为嫉妒或者好胜心而失去理智,在正常状态下,爆豪胜己是个理智且务实的人。
自从从雄英毕业,他的目标就只剩那一个——成为当之无愧的No.1英雄。因此,他并没有思考过再和切岛见面。或者说,切岛锐儿郎是他唯独不想再见到的人。所以他从没有花费时间去做任何“再次与切岛相逢时会有多么物是人非”的无谓想象。而事实也向他证明了多余的想象是没用的——他们再次相逢并且彼此说上话的时候,他发现,两个人都变化不大,除了分别都又长高了点、长健壮了点之外。
当然,他也想象过。只是,这样的想象发生在八百万百勒令他接受这次合作之后。
正因为不得不再次见面、不得不合作,他才必须为见面之后两个人的相处方式作出合理的思考。
慎重思考之后,他选择了最符合他自己方式的表达——在会议上用最明确的语气说出了自己的态度——他会用这次行动证明给所有人看,他不需要和切岛合作。
按照他的计划,这次宣告之后,虽然会挨八百万数落,但是也会威慑到切岛,使他不敢贸然接近自己。然后,接下来真正执行任务的时候,他只要单独行动,避开一切和切岛见面、合作的机会就好了。一旦顺利完成任务,证明了他的“独自一人就可以完美完成任务”的想法是对的,他就可以顺利说服合作的两家事务所中止合作。而他也有足够的信心和实力确保自己这次能够独自完成任务。
但他的计划还是从最开始就落空了。
因为他没想到,即使这样放下狠话,即使分别了整整五年,刻意躲开了切岛整整五年,切岛这个笨蛋还是专门留下来等他了。
——好头疼。
他千算万算,还是功败垂成,因为他忘记把一件事算在内了——
切岛是个笨蛋,从十五岁起就是同班同学里唯一一个从来不会被他的凶悍吓到,反而喜欢执着地粘着他的笨蛋。
而现在,由于事情的发展超乎了他的预计,他反而成了那个不知该如何是好的人。
当切岛迈开步子向他走过来的时候,平时在任何人面前都镇定自若的他感到了胸口传来的一阵慌乱感。
是因为计划遭到破坏而不知道如何应对的慌乱吗?不是。计划打乱的情况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他没少遇到过,每一次一同协作的其他英雄都开始自乱阵脚了,他却只是讥讽周围人一句“慌什么”。
是因为看到切岛紧张所致吗?也不是。按实力、个性、智商切岛无不在自己之下,除了那股憨直的傻劲,他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会输给切岛,这样一个不是他对手的人站到他的面前,谈何紧张可言。
那不过是心脏剧烈搏动而产生的慌乱感。
他那时不知道,身体也是有记忆的。
……
事情发生在他和自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的绿谷出久一决高下的夜晚。
太阳快落山的时候,两个人发生了口角。大吵大闹之后他的态度似要上房揭瓦,而他对面的绿谷出久百口莫辩,险些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路过的轰焦冻见他嚣张成那副模样,看不过去了,走上前去冷冰冰地来了一句“有什么好吵的,真要觉得自己的实力比对方强而不服气这次任务的分配,比试一场不就得了。”说完之后又气定神闲地转身离开。
轰这样一说不要紧,他反而炸了锅——
比就比,谁怕谁。
他早就无法容忍自己一向视为偶像的欧尔麦特选择了这个只会跟在跟在自己后面的无性格无个性什么都做不成却还整天嘴里念叨着“小胜真棒”的蠢货。更无法容忍这样一个不起眼的呆子竟然在欧尔麦特的栽培下习得了他的真传,实力一路扶摇直上,眼看就要超过自小以来每天坚持努力训练的自己。他要用自己的实力证明欧尔麦特看走了眼。他要用实力证明只有自己才配得上第一的宝座。
他立刻挑选了小树林里一处僻静的地方作为他们的战场,然而战斗的结果却不尽他的意——
绿谷在欧尔麦特的悉心栽培下越来越强不说,渴望取胜的斗志也随着一次又一次战斗的成功不断增强。今天的绿谷早就不再是折寺时期的绿谷,甚至不再是刚开学那会儿还控制不了个性的绿谷了。
即使实力强悍如他,在和绿谷的战斗过程中也感觉到了一丝吃力。
然而,这种吃力感非但不能挫败生而为战斗天才的他,反而激起了他战胜自己青梅竹马的强烈欲望。真正让他在这场战斗中败落的因素是雨。
战斗刚开始的时候,空气中只是夹杂着零星的水滴,但是随着战斗的加剧,雨势也在逐渐变大。尽管天公站在了对他的“个性”不利的那一面,他完全有理由叫停,但是好胜心如他,自尊心如他,又怎么可能在自己提议的战斗中叫停认怂?
更何况,他一直信奉,对于一个英雄而言,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因此,他要彻底碾压绿谷、拿下绝对胜利,也包括了在各种不利条件下取胜。
在体力快要体力快要耗竭的后半段,雨水铺天盖地地砸了下来。常常是他的爆炸还没发出去就被大雨浇灭。熄火之后他不得不左右躲闪绿谷的进攻,很快他就落了下风。
可恶,他一点也不想承认自己的个性在大雨中有着致命的不足,哪怕事实就是如此。几轮战斗下来他身上已被绿谷打得到处是淤青,可是他咬着牙就是不肯服输。
注意到他使不出个性的绿谷看到他狼狈的样子,率先喊出了停战的决定,但是却被他否决了——他根本不想得到绿谷的同情。
见他执意战斗,绿谷也只好继续奉陪,但是,在那之后的战斗中,绿谷也不再使用自己的个性了。
于是,战斗变成了单纯的肉搏战。
见到绿谷故意放水,他的心里火气更大。但他根本没有对绿谷发火的余裕,因为,过度依赖个性的他和一直精于锻炼的绿谷在肉搏战中的实力差距逐渐显露了出来。
在他的重重地撞击在地面上之后,从后背传来的钻心剧痛让他一时间无法立刻站起来。就在他仰面躺在草地上无法动弹的时候,绿谷出久也在他面前安全地着陆了。在雨幕下,浑身上下彻底湿透的绿衣少年慢慢地走到了他面前,在毫无反抗之力的他身前蹲了下来,抬起了小臂——
意识到决定胜负的最后一拳即将落下,他闭上了双眼,准备承受来自绿谷的最后一击。
但是,他等来的不过是大雨敲击着地面的单调声音。
意识到对方没有攻击过来之后,他再度睁开了双眼。然后,他看到,在漆黑的雨夜里,绿谷出久维持着和刚才一模一样的姿势,向他伸出了手——
“一起回去吧,小胜。”
和他的视线相交的那一刻,他的青梅竹马勾起了一丝苦笑。
然而,他的青梅竹马所不知道的是,此刻的场景和他记忆中的影像完全重合。彼时,身为孩子头的他一不留神掉进了河沟,就在所有人都说着“应该没事的吧,他可是爆豪啊”的时候,有个混蛋带着同情和悲悯的眼神向他伸出了手——
“没事吧,小胜。”
也是今夜这样的姿态,也是今夜这样的口吻。在他惨败得溃不成军之时,这个人永远用这样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对他伸出手来。
……为什么……又是这样……
维持理智的最后一根弦在他的大脑里崩掉了,他抓紧了身下泥泞的草坪,竭尽全力地深吸了一口气,疯狂地大声喊道——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和以前一样看不起我���!!”
尽管他的吼叫声被四周过大的雨声吞没,但是用手打开绿谷出久伸出的那只手的动作却被对方尽收眼底。
面前的绿谷迟疑了一下,但是并没有拿开伸向他的那只手。
“小胜,我不是你想的那样……”
和过去的无数次一样,因为被他的怒吼吓到,眼前的少年紧张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连声音都哆嗦了起来,“我一直以为如果能够超越了你,就能和你成为真正的朋友……”
“……你走开。”
“小胜……”
“滚。”
“我们真的不能……”
“我叫你滚开你没听到吗!赢了我就了不起了?我告诉你,你别得意,下次老子绝对会赢回来!”
雨水顺着绿谷的脸颊流了下来,滴在他的脸上,温度却是滚烫的。
然后,蹲在他身前的少年默默地站了起来,转身离开了。
不知又在被大雨浇灌的草坪中躺了多久,他终于顶着全身上下的酸痛站了起来。
此刻,绿谷的身影早已不见了踪迹。可是他胸口中的闷痛更明显了。
他不是不知道绿谷的善意,可是,正因为知晓这份善意,他才感觉自己更加可悲——
比起绿谷的包容与爱,他不过是个嫉妒心旺盛而且不肯认输的失败者。他无法使用个性,绿谷就陪着他一起不使用个性,但即使是这样,即使绿谷让着他,即使他们打的只是普通的肉搏战,他还是输了。
而且,他知道,自己输掉的不仅仅是战斗,他输掉的是心——一颗温柔地包容着一切的心。在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绿谷从不会居高临下地炫耀自己的能力,而是站在对方的角度,替对方考虑。绿谷的温和做派他一直有所不齿,可是今天绿谷为了公平作战而拒绝使用个性的事情让他彻底看清了他和绿谷之间的差距所在。
是心。
也唯有拥有这样一颗心,才具备继承one for all的基础条件。
在他以为自己还可以凭借实力和绿谷一拼高下的时候,被嫉妒心和求胜欲冲昏头脑的他早就已经失去了竞争的资格。
那是他这一生以来最脆弱的夜晚。他一下子觉得自己仿佛失去了一切。自己自幼以来引以为傲的爆破个性原来竟然在大雨和绿谷面前如此不堪一击。自己高傲得不可以一世的态度轻易被绿谷温柔地向他伸出的那只手击垮。欧尔麦特从没有选错one for all的继承人。他不过就是一个彻头彻尾不肯接受现实死缠烂打最后被绿谷用体术彻底击败的小丑……
冰冷的雨水疯狂地砸在他的脸上,仿佛连上天都在通过向他泼洒大雨的方式来嘲笑他的愚蠢。
站在雨里的他失去了方向,想要放声大哭却一滴滴眼泪都掉不出来。
远方宿舍楼的灯光开始变得忽远忽近,周围的雨声变得越来越遥远……迈着沉重步子回家的他抬头望向宿舍楼方向自己那个漆黑一片的卧室,等待自己的是那么冰冷的地方……那里根本不是自己所期待的归宿。
“啪嗒”。
在他忍着浑身的疼痛迈出第一步之后,有什么东西从他的口袋里掉落到了积满雨水的地面上,在巨大落雨声中间发出了微不足道的一声。
下意识地循着声源的方向蹲了下去,伸出手去捡起了飘在雨水中的掉落物,摊开掌心,他发现手中躺着的是一个五边形的蓝色御守。看到御守正中绣着的那个金色的“胜”字,他才想起来这是几天前切岛送给他的暑假旅行纪念品。
紧接着,那时的记忆浮上心头——
“这个是我特意去神社买给你的,你可别小看这个御守啊,上面绣了一个‘胜’字,这不就和你的名字一样了吗?而且这个‘胜守’所代表的意思就是‘比赛取胜、得第一’,我觉得这个寓意很新颖,而且又有你的名字,就买下了它。”
切岛的声音和影像在漆黑的雨幕之间蔓延开来。
“而且啊,‘胜守’这说得不就是我吗,‘胜’己的‘守’护者,我说过的吧,会做你永不动摇的战马。你要把这个御守带在身边就代表你把我留在身边。我在神社看到这个御守的时候一下子就觉得它完美表达了我们的友谊,立刻就决定应该作为暑期旅行的纪念品送给你了。怎么样,这个礼物够意思吧。”
在男孩一脸快乐的样子在他的脑海里如同旧电影一般一帧一帧缓慢播放的同时,他的目光下意识地移动到了自己卧室旁边的那一间——
橙黄色的灯光在隔着大雨和夜幕显得有些朦胧,可是那样的颜色却透着家的温暖。
已经彻底被浇灭斗志的身体在那一瞬间仿佛又重新找回了温度。
对了,他还有切岛。
那个无论何时无论何地永远陪在他身后说要做他的战马的家伙。
——如果是他的话,一定会不问缘由地接纳着这样的自己的吧……
他把捡起的御守重新塞回了自己的口袋里。
敲开切岛卧室门之后,看到身着洁白T恤,头发披散下来,浑身上下散发着安详气息的切岛,他头一次站在原地无法发声。
因为,在浑身淌水又湿又冷的他看来,切岛整个人都显得那么明亮而温暖。在切岛看向他的那一瞬间他就产生了想要被切岛抱紧的冲动,可是他却犹豫着是否该将这份冲动说出口来。
一向高傲自负的他无法容忍自己对切岛说出“抱我”这样脆弱不堪的词句,可是生理上湿寒交迫以及心理上渴望被切岛抚慰的极限眼看就要抵达临界点。他在和自己斗争的最后关头,身后的窗外突然雷声大作,在注意力被雷电吸引的那一瞬间,他下意识地说出了心中盘桓了已久的句子——
“……抱我,切岛”。
然后他看到,身前的红发少年向他张开了双臂。
——好温暖。
那是一个奇妙的夜晚。
切岛牵着他进入房间之后就脱掉了他身上的全部衣物。用毛巾简单擦拭过他身上的水渍之后就扶着他躺在了床上。赤裸着身体浑身发抖的他在切岛面前宛若婴孩,但是切岛却一语不发地开始亲吻他,起先是眼睑,接着脸颊,然后是脖颈,再后来是肩膀,胸口,腰部,胯部,大腿,小臂,双手……仿佛不知疲倦似的,一遍又一遍地亲吻。
身体在切岛的亲吻下重新有了热度,被冷冻得丧失了知觉的感官也在逐渐恢复。又一次吻遍他全身之后,切岛重新回到他的面前,握住他的手以后就开始不断摩挲,企图将自己过剩的体温传递给他。短暂地四目相交令他感到了胸口的心跳声变得杂乱无章。因为渴望切岛更多的吻,他竟然感到焦躁不安——这这个他失去一切的夜晚,他就是那样地渴望切岛的那份只属于他的温存。
他于是伸出手把切岛的脑袋强行扳到了自己的面前,直接将自己的嘴唇覆盖了上去。双唇交叠的柔软触感令他的心脏猛然跳漏了一拍,而切岛的舌头顺理成章地就着那跳漏的一拍直接探入了他的口中。很快他们的舌头就纠缠在了一起。
窗外的雨声依旧,可是此刻的他却不再感到寒冷。
借着接吻的机会,切岛缠上了他。起先是爱抚和亲吻,然后是用手指圈住他的阴茎上下套弄,在他无法克制快意而发出奇怪的喘息声的同时,切岛又将手指插入他的后穴,先是单独一根食指,接下来是中指……而他也不抗拒切岛手指在他体内肆意搅动的行为——他需要这样的行为麻痹因为败落给绿谷而带给自己的失落感和痛感。
切岛从他身后进入他身体的时候痛感使他冷汗直流——尽管在这之前切岛已经将手指探入他的后穴为他做过扩张,可是当切岛真正进入的时候,阴茎和肠壁的摩擦以及后穴排斥异物的自然反应还是让他感到剧烈的痛楚。
想要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因为切岛已经用双手扶住了他的腰,死死地固定住了他的下半身并迫使他接纳自己那已经硬得发烫的性器。
但切岛的行为是多余的,因为他自己根本没想过逃离切岛——切岛是只属于他的战马,是他的可以将自己的后背放心交付的人,而今夜,切岛更是他的港湾,是让他心灵宁静下来的归宿……
切岛开始律动之后他的眼泪很快就沾满了切岛的枕巾,因为刻意压制住自己发出哭声而咬紧的嘴唇也因为牙齿的深深陷入而流下了鲜血。不一会儿,他的口中便充斥着泪水的咸味和血水的甜腥,可他还是不断地配合着切岛的律动。
紧紧扶住他身体的切岛还是看到了枕巾上大片殷湿的痕迹,切岛以为自己弄痛了他,扳过他的脑袋,不停地亲吻他,一再对他说:“抱歉,爆豪……我会轻一点。很快会舒服起来的。”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眼泪是根本不是因为肉体上的疼痛,而是因为对于自己在战斗中彻底败落、不得不承认自己不配成为欧尔麦特选中的继承者的切肤悲伤。
在切岛的怀里,他终于可以心安理得地流下眼泪。
……
那一夜他们连续做了三次——他简直不知道切岛哪来的如此丰沛的精力,但是每一次做爱的体验对他而言都只有痛苦。
三次之后体力耗竭的切岛锐儿郎抱着他心满意足地沉沉睡去,而他却因为生理上的疼痛无法入眠。月光下切岛的脸上还挂着微笑,那笑容仿佛在向全世界宣誓着抱着爆豪胜己入眠的自己是多么幸福。
黑夜里切岛的怀抱是那么温暖,温暖到他根本不想离开,但他知道自己必须走,因为切岛终究只是他临时停靠的港湾。他在黑暗中注视着切岛带笑的睡脸发了一会呆,然后轻轻叹了一口气,爬起身来。
——再见,切岛���
他内心深处的狂风巨澜终于因为和切岛的性爱而平息了下来,他重新找回了属于自己的力量。而他也决定就此封印这一段疯狂的记忆。
明明打算封印那一段疯狂的记忆,然而,现实往往不若想象中的那般顺利。
从切岛的卧室回到自己房间之后的第一时间他便冲了个热水澡。但是,在脱下自己那条黑色九分裤的时候他才发现,由于离开切岛卧室的时候过于匆忙,他忘记穿上内裤,就直接套上了外裤。
意识到内裤落在切岛房间之后他当即转身沿路返回。可是,走到切岛宿舍门口时他才想起来,宿舍的房门是从内侧自动上锁的,已经离开切岛房间的他回不去了。
事已至此,他也只能将计就计——既然内裤取不回来,而他也决心舍弃这段象征着自己脆弱的记忆,他决定索性不再理会那条遗落在切岛卧室的内裤。
——就让它也随着那一夜一起消失吧。
他原以为整出事件会就此落下帷幕,然而年仅16岁的他还是低估了整个事情的后续影响力——那一夜结束之后的第八天,切岛锐儿郎敲响了他卧室的大门。
看到脸上带着一丝红晕的切岛地将那条他根本不想再看第二眼的内裤递到了他的眼前,他当即火冒三丈,拒绝承认那是自己的东西。本想就此蒙混过关,然而切岛那木头脑袋却死咬住事实不放,非说那绝不可能是别人的内裤,还非说要找其他人去核对事实真相。
切岛的话语戳中了他的软肋,他绝不允许任何人知道他雨夜中脆弱的那一面,更何况还是以核对内裤归属者的丢脸方式被泄露出去。他挣扎了一会,最终选择了妥协——立志成为第一的他必须舍弃那个软弱的自己,因此,他甚至接受了切岛再做一次就帮他保密的条件。
习惯用最强硬的方式解决问题的他那时根本没有料想到的是,即使他不威胁切岛,切岛也绝不会把他那一夜的脆弱告诉给任何人。
因为,那一夜早已成为切岛心中最珍贵的回忆。
得到他的允诺之后切岛并没有立即开始,而是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卧室。半分钟之后兴冲冲地跑回来的切岛拿来了一个手掌大小的玻璃瓶和一个小盒子,并跟他说上次弄疼他了,所以网上检索出了更安全的做法,做好了万全准备。
他看到切岛手中的润滑剂和安全套抽动了几下嘴角,但还是按照约定脱下了裤子。
……
不知是因为被切岛涂过润滑剂的缘故,还是因为第一次已经将后穴撑开的缘故。本身抱着“忍痛撑完成这次性交就结束”目的而接受切岛进入的他竟然开始产生了感觉。
本以为保持沉默就可以隐瞒自己产生感觉的事实,但是切岛的每一次入侵都让他体内的快感在不断攀升。他拼命忍耐,不希望自己现在的模样被身后那人尽收眼底,可是眼见快感即将冲破阈值,他的嘴角还是不可避免地溢出象征着“快乐”的呻吟。
他顿时感觉发出这样淫荡叫声的自己十分耻辱,然而他身前的切岛却宛若受到了褒奖,压下来之后就开始亲他。
他从没想过接吻竟然也能让人停不下来,他们先是嘴唇轻柔地触碰,然后开始吮吸对方,接着舌头就情不自禁地缠在了一起。他被切岛探入口中的舌头挑逗得开始神志不清,追着切岛躲躲闪闪的舌头玩起了捉迷藏。切岛越是挑逗他,他的求胜欲越是被彻底激发。情不自禁地用手勾住了切岛的脖颈将对方的脑袋拉向自己的时候,他甚至没有发现自己早已将羞耻抛到了脑后。
当切岛贴在他耳边问他“爆豪是不是也开始有感觉了”之后,他才意识到自己已经享受起了和切岛之间的调情。他想否认,可是已经太迟了。无论再怎么隐瞒,在两人之间站立起来的阴茎还是将他已经被来自后穴的快感俘获的事实传递给了切岛。
望着开始渗出前液的性器,他咬着牙别过了脸,死活不肯与切岛对视。但对方却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切岛用手套住了他的性器,上下撸动的同时加快了后穴处律动的频率。很快,前后夹击的快感令他不再有余裕去抵抗——他甚至连思考都做不到了。他只觉得全身上下像是被一层细密的网缠住了,又热又燥,注意力也变得不听使唤,只能集中在两个人身体的连接处了。
——他快要撑不住了。
即使是这样,他还是选择硬撑,因为他一点也不想让任何人看到自己屈从于欲望的样子,哪怕对方是切岛。可是,今晚的切岛好像故意跟他作对似的,他越是不想要露出怎样的姿态,切岛就偏偏要他变成那样——
感受到紧紧缠住自己分身的那具身体的体温骤升,切岛知道身下那人的高潮即将来临。用手扶助爆豪的腰之后,切岛再度深深地顶了进去。尽管爆豪咬紧牙关,忍住不让自己的意识被快感侵袭,但一浪高过一浪的冲击却还是冲破了他的防线——
“啊……”
伴随带着剧烈喘息的叫声,白色的液体顷刻之间喷了出来。在他尚且大脑一片空白的时候,切岛就又吻了下来,然后扶着他换了一个姿势。
在他跨坐在切岛大腿上之后,切岛又继续缓慢地动了起来。明明刚刚射精,身体上的力气都像是被抽走了一般,但是切岛却不给他休息的机会。尽管他的分身已经软了下去,但是后穴却如同渴求着切岛一样,把切岛的阴茎完全吞了进去。
“看来爆豪也还不满足呢。”
切岛一面说着,一面扶着他的臀部,加大了进出他身体的幅度。
他那强烈的自尊心告诉他自己现在应该反驳切岛,可是自从切岛加大幅度之后,他整个人都变得晕晕乎乎的,只想从切岛那里得到更多。射精之后他的身体变得更加奇怪了——切岛每动一下,下身的某处就传来一阵很舒服的感觉。而且,仿佛尝到了性爱的快感,他的身体紧紧地吸附住了切岛,根本不给切岛离开自己的机会。而他也只顾着享受切岛带给他的感觉,根本不想反驳抱着他的那个人了。
见到怀里看着自己的家伙望着自己的眼神都带了积分迷离,脸颊也变得红扑扑的,切岛的心脏漏跳了好几拍——
爆豪真可爱啊……
他从没见过爆豪这样的一面,但是,剥开性格上外在的层层硬壳,爆豪内在的纯情却与表面的凶暴与浪荡完全相反,他被眼前爆豪的这股强烈反差所深深吸引。
他既喜欢爆豪外在的男子汉气概,也喜欢爆豪内里的纯情。
他知道,自己是彻彻底底被爆豪胜己迷住了。
那一夜他们做了两次,而两次爆豪都在切岛的引导下射了精。
仿佛对他的射精行为很高兴似的,他们结束以后,切岛还不肯离开,把他抱在怀里吻了又吻。而那时他也精疲力竭,倒在切岛的怀里享受着亲吻便陷入了深深的睡眠。
但他没料到的是,有了第二次,就会有第三次——
那个周末中午他提前从家里回到学校之后刚把行李放好,就听到了敲门声。拉开门一看,是住在隔壁的切岛锐儿郎。
切岛和他寒暄了一会儿之后把能用来聊天的话题都说光了,却依然赖在他的房间里不走。一开始他还感到切岛这幅样子有点奇怪,但是,当看到切岛红着脸不肯直视他的眼睛支支吾吾说了半天也没说明白接下来想做的事情是什么之后,他就明白了。
切岛想和他上床。
可是,真奇怪。他并不讨厌切岛这幅渴求他身体的样子。与其说不讨厌,不如说还有点高兴。
见他把高兴挂在了脸上,切岛突然鼓起了勇气,有些生硬地说着“总之我们先坐到床上去吧”,却不好意思提及邀请爆豪坐到床上的缘由。
待两个人坐好,切岛又顾左右而言他地聊起了天气。他看得不耐烦了,直接一把抓过切岛的衣领,把切岛拉到自己的面前,一手将切岛的手按在自己的两腿之间,说道:“你想要的是这个吧。”
然后,他看到,面前的切岛的喉结上下跳动了一下,点了点头。
有了第三次他的主动默许,很快就有了第四次、第五次、第六次……开始的时候,他们的见面还保留几分矜持,敲开他房门之后,明明知道接下来即将发生什么,但是切岛往往会先说“先到床边吧”,然后两个人才走到床边,默默地脱掉衣服。
但是渐渐地就不那么一样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在敲开彼此卧室大门的那一瞬间,两天���就会迫不及待地开始热吻。吻着吻着就吻到了床上,在粗重的喘息声中迫不及待地脱掉对方的衣服,开始享受只属于他们的快乐。
后来,他们甚至有的时候会跳过前戏的环节——切岛毫不避讳在推开房门的第一时间就直接把他推到墙边,让他双手扶住墙,将他的裤子剥到大腿根部,提起他的胯部就直接后入。
他们开始沉醉于这场本该属于成年世界的游戏。
平日里,切岛在学校是爆豪的哥们,但是回到宿舍就变成了难舍难分的状态。单纯的床笫之欢开始变得无法满足切岛——人一旦在肉体上达到了极致的满足,便会开始寻求精神上的共鸣,反之亦然。做爱过后,切岛会一边从身后抱紧他一边亲吻着他的耳根、耳垂、脖颈和肩膀。有的时候吻累了,便和他分享自己的往事。渐渐地,他了解到更多关于切岛的故事——眼睛上伤疤的来历、自小对红赖雄斗崇拜的原因、渴望成为英雄却无法跨越出第一步而被芦户远远地甩在身后时的无奈、下定决心准备考雄英时的踌躇满志、从校长那里收到录取通知书时的欣喜……
……直到六、七年后的今天他都还记得,那时的切岛锐儿郎是怎样笨拙却又珍惜地对待自己。
Chapter 3
在爆豪中止和切岛的关系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切岛都陷入了一场自我质疑当中——雄英时代他和爆豪陷入这段“关系”当中之后,爆豪究竟有没有真正地把他当作一个对象在交往。是否他和爆豪之间的感情,只是他自己的一厢情愿。
事实上,他们的这段开始,没有一段正式的告白,从未互相说过情话,交往的过程也极其隐秘,周围的熟人无一人知晓,而交往本身也不能与一般的恋爱相提并论——他们从未如同普通情侣那样外出约会,不要提电影院、游乐园这种充满浪漫气息的场合了,他们甚至没有一起外出去过餐厅吃饭。
和敌联合的最终战结束后,爆豪和他切段这份关系更是干脆利落。当他从医院病床上清醒过来之后的第二天,爆豪就找到了他,沉默了一会,说以后还是不要再做了,就转身离开了。
那时他感到一片茫然——对于绿谷在最终战中死亡的悲痛尚且无法消散,因此他并没有察觉到内心深处的失落感。待到绿谷过世近一个月,他们已经准备举办毕业典礼了,他才从那段悲痛中缓过来,想起了爆豪的事。
他敲开爆豪卧室大门并追问爆豪究竟出了什么事,以后真的不可以了吗,是不是自己做得不够好的时候,眼前的金发少年却只是垂下视线,说了一声“都过去了,结束吧。”就不顾他的感受,直接关上了门。
被关在门外的他立刻伏在门上敲门大喊“爆豪!爆豪!你开门啊!”,但是门内却立刻传来了“吵死了笨蛋!马上就要毕业了,你别耽误我准备跟英雄事务所面试的事!你自己准备了吗?你有合适的工作了吗?没有的话还不快去找?跟我在这浪费什么时间?”
被这样一问,他才想起来自己确实因为受伤加之被绿谷的死讯打击过大而忘记了工作的事。而爆豪,总是什么事情都走在他的前面,连这次毕业找工作的事情也不例外。
但是,等到毕业两个月之后他终于找到了心仪的工作时,他发现爆豪已经联系不上了。
他和爆豪之间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断了。
尽管不甘心,可也别无他法。
毕业之后工作的闲暇,上鸣和濑吕又找到了他,说要不要拉上爆豪四个人继续下班之后一起鬼混。听到上鸣和濑吕的点子,他又燃起了一丝希望。可是当他们轮番联系爆豪,而爆豪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推脱的时候,他知道自己的希望又落空了。因为,不久前他才从在同一个事务所工作的丽日御茶子那里得知,爆豪并没有拒绝出席上一次她组织的为绿谷扫墓的活动——而那一次,他恰好有因为在外执行任务而提前在同学群里请过假。
爆豪在有意避开他。
毕业之后和朋友聚会的时候,他也曾无意听上鸣和峰田说过,肉欲是一码事,感情则是另一码。有人把两者拎得很清,却也有人喜欢混为一谈。时下有个流行的词叫做“约炮”,虽然他并不认同那种为了解决性欲而随便和人上床的行为——他觉得作为男子汉是绝对不能作出这种不负责任的事情的,但是,说不定在爆豪的价值观里,这样的事情并没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也因此,说不定在爆豪的心中,自己不过就是一个宣泄情欲的对象。
虽然他不想承认,可是每一项事实都在告诉他,从最开始到最后,付出感情的都只有他自己而已。
这样的事情后来在爆豪总缺席的三人聚会上向上鸣和濑吕摊牌之后,那两个人不下一次地劝他放弃——“他可是爆豪胜己啊,你能想象他对一个人动真感情?他除了追求第一外加打打杀杀之外根本没有想过别的吧!”“怎么听都像是约炮吧,切岛你醒醒啊。”“别把感情浪费在这种人身上了,呃,虽然他也是我的朋友我不该这么说,但怎么看都是你被耍了吧。”
后来提多了,见他过于执拗,上鸣和濑吕也就不再多提。一来是觉得旧事重提意义不大,二来是觉得或许减少提及爆豪胜己的次数,说不定日子久了,他会自然而然地忘了爆豪。
可是,为什么呢?��无法忘却爆豪,分别的日子越久,少年时代的那个雨夜的记忆就越发散出一股让人沉醉的芬芳。
每逢想起那个雨夜,想起那个雨夜的少年,他总觉得,投射在爆豪胜己身上的光产生的影子是片面的、不完全的。所有人都见过他的某个侧面,但没有人见过他的全部侧面。
对他这个距离爆豪胜己最近的人而言,完成爆豪胜己这个人全部影像的拼图只缺一块。
此刻,他和爆豪已经变装混入交易会场。毒品交易随时可能发生,只是,究竟谁是交易对象,究竟交易发生在哪里,他们全然不知。
——他到底还是和爆豪一起出任务了。
那天留在会议室的爆豪虽然看上显得不怎么友好,但是出于八百万刚刚叮嘱所致,并没有立刻走开。
他带着些许希望走上前去和爆豪攀谈、和他确认作战计划。爆豪先是愣了一下,但也跟着进入话题。在交谈中他发现,由于这五年间接手的任务之多、之危险的缘故,对于任务的判断力和敏锐程度,对于处理任务的经验,爆豪远远地将他甩在了后面——
“你是知道的吧,这次之所以‘虽然是监视敌人,但却派出了个性更适合正面战斗的我们’,而不派出耳郎那种拥有‘更擅长监听敌人信息’的个性的英雄。”爆豪拿着手里的液晶显示屏幕操作板,滑动了一下,“是因为这次行动本身就已经受到了敌人高度警觉。你看这三个人,姑且不说这次毒品案,之前的其他刑事案件里我也已经追查他们很久了。而这次DL172的交易场合他们居然也会出席,我猜他们大概是被交易的黑帮雇佣过来保护交易现场的。”
“……这说明我们的行动已经被敌人预料在内并加以防范了。而且我和你在英雄排行榜上排名都在前50名之内,敌人应该对我们的脸不陌生。所以我们被发现身份导致失败的可能性其高。而一旦敌人发现,我们必须要快速封锁现场,然后逐一搜身找到交易的人。这部分我想交给丽日带领的小队去做。”
爆豪单方面把该说的事情一股脑地说完,加了一句生硬的总结——“我要说的就这么多,没什么事的话,就到这里吧。”接着,他放下操作板,似乎想起了什么一般,又说,“还有,作战的时候你可别拖我的后腿。”
看到爆豪要走,他下意识地喊道:“爆豪,等等。”但是脱口而出之后就又后悔了——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可以和爆豪说的。
被他叫住的人转过身来,重新将看上去就不是很热情的目光投向了他,似乎是在等着他的下一句话。
“呃,那个……”他开始从脑海里搜寻一切可以讨论的话题,“就是……对了,我想说的是,爆豪还一直关注我的英雄排名,我十分高兴!”
听了他的话,眼前的青年垂下眼睑,低声说了一句“笨蛋,前五十的英雄谁都能从电视上了解到的吧”,然后拉开门就走了,把他一个人留在了会议室。
当然,这并不是唯一的一次冷遇。虽然迫于合作的形势所迫,爆豪和他有几次机会出席同一场合,但是没有一次主动找他搭过话。有几次他看向爆豪的时候爆豪恰好转过身来,但是当目光和他相遇之后就又很快地移开了。更多的时候则是他看着爆豪,而感受到来自他的方向灼热视线之后,爆豪有意无意地偏就不看向他的方向。
最后,耿直如他终于坐不住了,在执行巡逻任务回来之后发现爆豪恰好也在事务所,于是趁机堵在了爆豪办公室的门口。
他在心里骂了不下一百遍“自己是笨蛋吧,这样绝对会被拒绝得死死的”,但身体还是抢先于理性,冲到了爆豪面前。
彼时,爆豪也已经把当日执行的任务完成,正在填写相关报表。看到来者顶着一张把心里所想尽数写在脸上的面庞,又重新把视线移到面前的笔记电脑上,轻瞄淡写地说了一句:“我很忙。”
但他根本不管爆豪充满抗拒语气的话语,直接开口道:“你什么时候忙完?我可以等。”
“那你等到今天午夜十二点吧。”
爆豪的话语让他感到心凉了半截。面对这样明显的拒绝,他原地站了一会,但最终也还是不得不转头离开。轻轻关上房门之后,他叹了一口气,将后背帖服在走廊的墙壁上,任凭身体慢慢顺着重力向下滑落,最后坐在了地板上。
在一片昏暗的灯光下,他想起了爆豪的侧脸,想起了这几日的各种冷遇。分开的时间已经过了这么久,爆豪当然不可能还对那时的事情有任何想法。或许他早该相信上鸣和濑吕的话,不要趟这趟浑水,趁早斩断自己对爆豪的念想。
但是,当他灰心丧气地想到一半的时候,身边的门又被推开了。他抬眼一看,才发现是已经换好外套准备回家的爆豪。
两个人的目光相撞的那一瞬间,爆豪脸上的表情晃动了一下。以为切岛已经离开的他收拾好之后原本准备直接回公寓,但没想到切岛非但被他刻意说出的拒绝话语吓走,反而在看到他之后又来了精神——
“哎?你忙完了?!那现在我们可以谈谈了!”
——这个笨蛋,怎么就不知道放弃呢。
他将视线在切岛那张熟悉的、看上去完全不懂得适合而止为何物的乐观脸庞上逗留了一会,然后说:“你说吧。”
接着,一个人默默地迈开步子,朝着电梯的方向走去,另一个人则很快地从原地站起,紧紧地跟着他并肩而行。
“三年级快毕业时,爆豪什么都不解释就突然断绝联系了。我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同班同学毕业之后不怎么联系本身就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但是,我们那时明明已经……”
“我们那时什么也不是。不然你说说,我们那时是什么关系?”
切岛的话很快被爆豪打断并被强行转移了话题。而面对爆豪的问话,切岛突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他们那时的关系已经不能以朋友相称,但他可以将“恋人”这两个字说出口吗?——他们不明不白地就这么开始了,又不明不白地就这么结束了。这段关系从未正式确认过,未经双方许可,若是自己单方面宣称“我们是恋人”,那未免也过于厚颜无耻了。
见他不说话,爆豪又开口道:“既然没有什么关系,那我单方面地不联系你,算是什么大事吗?”
“可是我们已经……”下意识地反驳爆后之后他犹豫了一下,但很快又拿定了注意,“那时我们不是已经睡过了吗。”
这样大胆而直白的话语似乎对身边人真的产生了作用——原先大步流星向前走的爆豪突然收住了脚步,回过身来看了他一眼,然后又转了回去,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见超低气压笼罩在了爆豪四周,切岛立刻感到汗水顺着自己的脸颊流了下来。尽管达摩克利斯之剑已经在头顶高悬,可是他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就此止步不前:“明明一直很正常地睡一起,突然不明不白地断了,一般人都会觉得奇怪吧?我也有对这件事情过问一下的权利吧?”
“啊,没错,你确实有权利。”
面前的爆豪突然很快地接了他的话,然后转了过来,表情却是一脸不快——
“这可是你自己非要要求得知的真相,觉得受伤了别怪我。”
接着,身前那人眯起了双眼。
“从头到尾那都不过是‘约炮’而已。有一天我觉得厌烦了,不想约了,难道还必须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地跟你解释一遍前因后果吗。”
他感到眼前一黑,知道判决已下。
但他也没有时间收拾自己的心情。回家之后倒在床上睡了一觉,醒来便是第二天一起合作执行任务的时间了。迫于事务所的合作,他现在和爆豪一起坐在一家叫做“乐宴苑”的夜店,暗中留意着周围随时可能发生的毒品交易。
风月场合鱼龙混杂,有被一群女人环绕着的大老板前来买醉,在莺声燕语中度过今宵的;也有几个年轻商人前来谈生意,随手点个姑娘给他们倒酒的;更有渴望爱情的单身男子花下巨资只为和心爱的姑娘再度相逢的。
他们挑选了位于二楼边沿的座位,没点女人,以便不被人注意地从上方俯瞰一楼的大厅。此刻爆豪眯起双眼,死死地盯着一楼的某个座位。
“那张桌子有什么异常吗?爆豪。”
“有,你不觉得奇怪吗?周围的桌子都是人满为患,但是唯独这张桌子是空的。像是提前被人预定好、被安排了什么一样。”
爆豪依然死死地盯着桌子的方向。
“但是那张桌连客人都没有,怎么发生交易啊?”
“啊?你傻了吗?当然是已经有人提前把‘货’放在那张桌子下面的某处了吧。现在我们等的,只是来取‘货’的人。”
爆豪这样一说,切岛也将目光从爆豪的侧脸移向了那张没有人坐下的桌子。
那是一张空桌子,因为没有客人坐在那里,所以在四周挤满客人的其他餐桌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冷清。桌上除了摆设用的一个小花篮之外亦空空如也,看上去和其他的零星散落在大厅里的空桌子没什么两样。
“可是,你又是怎么确定交易一定会发生在那张桌子上呢?万一我们弄错了,那不就把真正的犯人放跑了吗?”
“……我很确定,是因为,”他说,“还记得我跟你说过这次有三个我一直在追踪的惯犯也来到这次的交易现场了吗?现在那三个人分别坐在这张空桌子周围的三张不同的桌子上。虽然每个人周围都叫了陪酒的女人,但实际上我观察他们有一会了,他们一滴酒水都没沾。”
然后,爆豪回过头来,看向了他,目光十分严肃:“他们都在监视那张桌子的动向。如果不是指定的人去那张桌子上取‘货’,他们大概会群起而攻之吧。他们就是那些‘货’的守护者。”
“所以说,他们果然是被这次交易的甲方雇佣了吗?”
“嗯,八成是花钱雇佣了他们,让他们保护取货人和‘货’吧。”
切岛听了,点了点头,然后又说:“那我们该怎么办?”
他对面的金发青年再度将目光移向了那张无人的桌子,只吐了一个字:“等。”
爆豪胜己的判断是正确的。
虽然以个体实力,他是分别胜于他们的,但是在一对二乃至一对三的战斗中,他却很有可能处于下风。
除此之外,大张旗鼓地去干涉交易本身也不是他们这次任务的目的。他们只需要要么弄清交易方的真实身份、要么捕获交易的一方即可。而以最低成本达成这个目的方式,便是在交易方取货之后尾随对方离开,并趁机拿下对方。
因此,现在他们能做的,就只有安静地等待交易方的出现。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地流逝着,眼看墙上钟表上的时针就快要指向10,但是他们却没有发现任何人有前往那张桌子的迹象。
爆豪开始哈欠连天,连切岛也在不断抬头看表,就在他们等得不耐烦的时候,一个人物终于映入了他们的眼帘。
那人穿了一件深灰色的立领风衣,头上带了一顶黑色的绒线织成的鸭舌帽。进入大厅之后并没有立刻像其他客人那样跟随着接应的男服务生随便找位置就坐,而是直接来到了前台。在和前台说了什么之后,前台接待员立刻转身进入了通向后台的门,但很快又回来了。似乎是得到了某种指示,前台叫来了一位男服务生引领这位身穿风衣的男人进入了那个他们一直盯着的座位。
待那男人就坐之后,那三个爆豪曾经的目标人物纷纷将目光移向了他。但是,在上下打量他一阵后,谁都没有露出过激的反应,反而又平静地转回身去和陪酒的小姐们继续聊起天来。
见闻此景,爆豪回过头来向坐在自己对面的切岛使了个颜色。切岛也立刻报以点头回应。
两个人当即和服务生提出了结账,准备跟踪盯上的“目标”,但是,把信用卡交给服务生之后那服务生的动作却慢得像只蜗牛。在这种分秒必争的时刻,爆豪根本忍耐不了哪怕是一秒钟的多余等待。眼见风衣男已经跨出了“乐宴苑”的大门,他不得不扭头对切岛说“你先追上去,我之后追上你,坐标通讯器联系”,然后抱着双臂坐回原位等待服务生结账。
听完他的话,切岛立刻出发了。但是身边的服务生却依然慢慢吞吞。在几番尝试刷卡失败之后,服务生非但没有把卡给他,反而转身去了柜台。等到服务生顶着一张谦恭的脸回来了说出“抱歉,刷卡机临时出了故障,可能还要10分钟才能恢复”,他才感到大事不妙。
“我有急事你们知不知道?耽误了我的事情你要怎么赔啊?”
服务生见他青筋暴起大吼大叫,吓得连头都不敢抬,直接看着地面答道:“现金支付可以快一点?您看可以吗?”
他一脸不快地掏出钱包,把一摞钞票拍在了桌上,低声道:“记得开收据。”然后又急切地朝切岛消失的那个门口望去。
彼时,追着目标离开的切岛的身影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但是不知为何他就是无法放下心来,他总觉得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大事。
他的直觉果然没有出错——在等待服务生开票的半分钟里,在他的视线再次在夜店大门附近徘徊的时候,一个推门而入的人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人身材高挑,身着灰色的立领风衣,头戴一顶黑色的鸭舌帽,因为帽檐拉得很低,所以他看不清那人的脸。那人进入夜总会大厅之后根本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就径直走向了原先他们盯上的那张空桌子。
——这不是刚才那个风衣男吗?怎么又回来了?切岛这个笨蛋究竟在干什么呢?
一面想着,他一面连上了和切岛的通讯——
“切岛,你追的那个人怎么回来了?”
通讯器的另一边立刻传来了切岛有些失真的声音:“谁说他回去了?他现在正在我面前的50街红绿灯路口那里准备过马路呢!我马上就追上他了,追上他之后会把坐标发给你。别着急爆豪,交给我吧!没问题的!”
一股脑把话说完之后,切岛就擅自切段了通讯。
切岛那边断掉的通信使他感到一阵不安,他很快再次连过去,但是切岛并没有接。
在等切岛连上的几秒种里,他再次把视线扫向了一楼。他发现,那位风衣男在他们之前盯上的桌子前坐下了,并且开始拨弄起了桌上那个唯一的装饰品——小花篮。
直觉告诉他那个小花篮很可能和这场交易息息相关。于是他抽出随身携带的望远镜仔细看去。在透过望远镜的镜片看到的放大影像里,对方正在小心翼翼地把毒品从花篮下面取出来。
见闻此景,他终于恍然大悟——
毒品藏在那个花篮里!而刚才走出去的那个风衣男不过是个引走他们注意力冒牌货!恐怕敌人早就对他们有所察觉,这次甚至可能故意先安排一个假的交易对象以便趁机将他们一网打尽。而在英雄们追踪冒牌货离开交易现场的时候,正牌交易者再趁机取走所谓的“货”。
想到这里,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独自一人追踪冒牌货的切岛危险了!
他立刻把注意力转移到正在和切岛建立通讯连接的耳机上,可这该死的耳机却依然不紧不慢地传来一阵“嘟、嘟、嘟……”的忙音。
来不及了!再这样下去切岛会没命!
他立刻转而连上了埋伏在夜总会会场外面的丽日御茶子。在告诉她现在目标身着灰色风衣和黑色鸭舌帽出现在了会场37号桌之后,他无视周围人的目光,站起来就打碎了二楼连向外面马路的窗户。接着,他纵身一跃,直接从被他人为制造的缺口中跳了出去。
他必须去救切岛。
落地之后他马不停蹄地朝50街的方向飞奔而去,满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他不能没有切岛”。
然而,想要快速抵达的愿望往往与事实相违。不知为什么今天马路上的汽车格外多。“乐宴苑”门口那条宽阔的马路上挤满了拥堵的车辆不提,这样长长的车队还蔓延到了更远的街道的拐角处。不得不过马路的他根本等不及车队清掉。而窄窄的人行道更是人满为患,他连挤过去的办法都没有。
——该死,为什么这个时候会堵车!为什么晚上十点多了路上的行人还这么多!为什么人们偏偏这时要妨碍他去见他的切岛?!
他根本不顾得去理睬“英雄禁止在平民所在的公共场合使用个性”的法规,直接开启‘爆速漩涡’,跳上一辆汽车之后踩住车顶就以其为发力点跳向另一辆。就这样一辆接着一辆地“踩着石头过河”之后,他最后终于成功穿过了拥塞的马路。
——切岛,你在哪?
在快要抵达50街的时候,他终于看到了切岛追随着“冒牌货”的身影消失在了52街口柏青哥店背后的一条小巷的入口处。
他毫不犹豫地追了过去,但是太晚了。在抵达小巷口并转身看向巷子里的时候,他才发现,一个健步冲到“冒牌货”面前并挡住“冒牌货”去路的切岛正在试图抓住“冒牌货”并给对方搜身。
他立刻一边大喊着“你别碰他!!!!”一边冲了过去,但还是迟了,切岛在听到他的声音的时候,反而一边抬头看向他的方向,一边下意识地握住了对方的手。
——糟了!
看到这样的情景,他把‘爆速漩涡’开到最大,“嗖”地一下穿过“冒牌”风衣男就正面撞向切岛。
下一秒,“冒牌”风衣男身上捆绑的炸弹定时器发出了一声细微的“嘀”声,随后,刺耳的爆炸声和映天火光就将他们席卷。滚烫的冲击浪���令爆豪感到背后又热又痛。随后,生理上开启的保护功能就令他���入了昏厥。
滚滚浓烟散去之后,切岛锐儿郎才咳嗽着解除了硬化个性。
虽然在被爆豪撞开的时候他用硬化的双手和双臂护住了爆豪的头部和颈部,但金发青年的背部还是被严重炸伤了。
待地面的烟尘也消退了,他才发现风衣男所在的位置以及周围一米被炸出了一个巨坑。而软绵绵地倒在他怀里的家伙已经彻底失去了意识。
看到爆豪的睡脸上还沾着爆炸的烟尘,他心疼得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但还是忍着泪水拨通了事务所的电话。
事务所很快联系了专门的救护车前来搭救。医护人员在给爆豪的伤口作简单处理之后就把他抬上了担架。但是,他注意到,在爆豪被送上担架的那一瞬间,有件不起眼的小物从爆豪的口袋里掉了出来。
他连忙蹲下,准备捡起那东西并送还给爆豪。但是,在指尖触碰到那件东西的一瞬间,他愣住了。
他难以置信地把那件东西拿到眼前反复看了几遍,然后便咬紧了嘴唇。
很快,嘴角流下的血和眼角流下的泪在下颌处混在了一起,一滴一滴滴进了他脚下的泥土里。
他找到了拼图的最后一块。
自此之后又过了两天三夜,他才被批准去探望爆豪。
那时,爆豪已经在恢复女郎和医院的医生们的治疗下脱离了危险期。
到底是因为年轻,加之平时勤于锻炼,爆豪的身体恢复得很快,待他获得许可去见爆豪的时候,对方已经可以正常下地活动了。只是出于医生的嘱咐,还要再观察三天,所以才没有立刻出院。
切岛推开房门的时候爆豪正靠在病床的床头看书,看到切岛来了,爆豪沉默着把脸转向了窗户的方向。
“爆豪。”
念完对方的名字之后,头上缠着绷带的病人并没有将视线收回,只是冷冰冰地回了一句“干嘛”。
“我……”切岛一边说着,一边将探望爆豪的一篮水果放在了床边的柜子上,,然后再度走近爆豪的床,在床边坐了下来,“我是来感谢你那时特意赶回来即时推开我并且救下我的……”
被切岛这样说中了心事,爆豪立刻就把不高兴摆在了脸上——“哈?谁那时特意救下你了!”
爆豪故意加重了“特意”二字的发音,然后又说:“我只是在做一个英雄该做的而已,就算是别人,我也会救下的啊!你别自作多情了。”
“可是那时是千钧一发的时机啊,那么做你自己也有生命危险,如果不是因为喜欢我,你是绝对……”
“谁喜欢你了。自作多情也有个限度吧你!”
但是,切岛根本不理他那些挑衅一般的话语,朝着他的方向转过身去,将双手支在他的身体两边,照着他贴了过来——
“抱歉,爆豪,我发现得太晚了!”
“你干什么?别贴过来!你今天究竟吃错什么药了?”
“你从很早很早以前在雄英读书的时候就喜欢上了我吧?我也是,从很早很早以前就非爆豪不可了!”
见爆豪拒绝和自己对视,切岛又说——
“那个时候,下雨那天……主动提出想被我抱的时候就喜欢我喜欢得要死了吧!我知道的爆豪,我就是知道。”
“你瞎说!我那时只是利用你。我就是想要打一炮就走的,我根本没有喜欢你!”
“你才是瞎说!打一炮就走的话为什么后面我们做了那么多次?!”
“你还好意思提,那不是你擅自缠上来的嘛!!”
“但是爆豪你也很享受啊不是吗?!”
“……”
见爆豪不说话,他把双手伸进了被子里,隔着被子,把爆豪连人带被子一起抱住了。
然后,他认真地注视着爆豪,大声地说道——
“所以说爆豪不要再装作讨厌我了,快点承认自己喜欢我吧。”
眼前的家伙别开了目光,死死地盯着窗外,似乎在拒绝与他对视,只是声音变得沉闷了一点。
“谁要承认啊你这个该死的狗屎头。我告诉你,我那时就只是和你约炮而已,根本从没动过真感情,一切都只是你自己想入非非。你放开我。你现在这么做根本就是性骚扰。”
“谁要放开你啊,我死都不放。”见爆豪还是不肯从自己,切岛决心使出大招了,“而且我绝对不是想入非非,你看这是什么?你受伤昏迷的时候从你衣服口袋里掉出来的!”
接着,切岛从衬衫胸口的口袋里拿出了一个东西,递到了爆豪面前。
是一个藏蓝色五边形的御守,麻绳编织的御守因为随身携带多年,边角的地方已经被磨得有些掉色。御守的上面用烫金的线绣着一个端正的“胜”字。——是七年前切岛暑期旅行带给他的纪念品。
彼时,大大咧咧地说着“而且啊,‘胜守’这说得不就是我吗,‘胜’己的‘守’护者,我说过的吧,会做你永不动摇的战马。你要把这个御守带在身边就代表你把我留在身边”,并递出小小纪念品的少年怎么也没想到,在后来,这个御守真的伴随了爆豪将近七年之久。
因为,在那个充满了不辨和盲目的雨夜,这个小小的御守开启了爆豪和切岛的一段因缘——
有一个人不问原因,也不在乎结果,只是因为单纯地心疼他而接纳了他。而从那一刻起,他自己甚至都没有意识到,那个人已经走进了他的心里。
看到那个偷偷被自己藏在身边多年的御守,他再也找不出理由反驳。尽管他双眉紧锁,牙齿咬得死死的,不肯承认自己在吵架中的败落,但眼泪还是不争气地顺着脸颊扑簌而下。
接着,似乎是对自己泪腺的表现不满意似的,他又最后挣扎道——
“我才没有爱上你。”
一面说着,他一面企图推开切岛。
然而,压在他身上死死抱住他的切岛力量大得惊人,任他怎么推,就是一动都不动。
“你给我放手!不许抱着我!你听好了,我只想要得第一,为了成为第一的英雄谁也不能拦着我!我根本心里就没有你!你烦死了,明明成为第一才是我的目标……明明那时找上你不过就只是想要找你安抚我一夜的,你为什么后来要擅自缠上来,你为什么……你这混蛋……”
他的声音渐渐地弱了下来,尽管依然锤着切岛,力量却比先前弱多了——
“……为什么要让我爱上你啊……”
……夏日炎炎。
二年级暑假开始后的第三天,他仍然留在学院。
期末考试成绩下发之后,整栋宿舍楼人去楼空。窗外的知了声声叫唤,干燥闷热的夏风吹不散黏着在肌肤上的汗水,学校为了省电已经关闭了宿舍的空调,本该在家吹着空调享受清闲假期的他却独自一人跑来了宿舍。
只因为,那天是切岛补考的日子。
像笨蛋似的,切岛在短信里说:“今天大家都回去了,是难得的机会,考完之后我想单独见你”,他就掐着时间来到了宿舍等切岛。
眼看就要到考试预定结束的时间了,他开始不断地看表,宿舍门外每响起一次脚步声,他都心跳加速,然而待脚步声远去,那颗“砰砰”跳动的心才平复下来。接着,失落的情绪蔓延开来——切岛还没来。
二十分钟过去了,他已经放弃了希望,可是一向急躁的他本该拔腿离去,却只是咬了咬牙,发短信给切岛说:“我到了。”
然后,不出一分钟,他的手机的屏保上就跳出了切岛的回复“哎?!我以为你不会来的,你都没回我那条短信。”
看到回复,他气得直接从床上站了起来,推开门就要离开宿舍。但是,在他走出宿舍楼五十米的时候,手机又震动了。
“我好高兴啊爆豪!我马上折回去。其实我也刚出校门不远,因为午夜老师她说考完之后打算当场把卷子判出来,立刻让我知道考试成绩,所以考完之后又留在教室里耽误了十几分钟判卷子。你还在宿舍吗?”
他看完短信,又在原地站住了。犹豫了半秒,在手机上输入了“在”,他就又转身回到了宿舍。
在宿舍里坐下之后不久,门外的走廊里就响起了一阵由远及近的狂奔声。运动鞋摩擦地面的声音终于在他的卧室门前停下了,他还来不及走到门口,门就被“砰”地一声打开。
站在门口的切岛遮住了从楼道里射进来的大部分日光。刺鼻的汗水味扑面而来,让他忍不住皱眉。但是,当切岛那张放大了数倍的、溢满快乐的脸庞出现在他眼前时,当他们自然而然地和往常一样连说话都不顾得就把嘴唇黏在了一起时,当他们像往常一样吻着吻着就吻到床上去了之后,当他和切岛纠缠在一起,在切岛身下忘我地喊着切岛的名字的时候,先前的不快、失落、忍耐、等待全部如同魔法一样消失在了心海深处某个永远不会被再次打开的盒子里,深深沉入了海底。
他已经不记得从什么时候起,像这个寻常夏日的场景开始不断上演,日复一日。从最初的被动接受,到后来的主动配合,渐渐地,他变得会期待,会失落,会焦虑,会等待。拿起又放下的手机,仔细敲入又逐行删除的短信,期待着自己的门被敲响的每一个夜晚……切岛的存在让他开始意识到自己的情绪不再完全受到自己的控制,切岛的言行开始牵动着他的心。可是,满腹的不快未经出口便在切岛爽朗的笑容面前奇迹般地凭空蒸发,胸中的郁结在被切岛抱紧的身体达到高潮前几秒的一片空白中消失不见,正如最初的那个雨夜,弥散着他激烈感情的波涛在切岛的拥抱下渐渐止息,直至风平浪静。
年少未经历感情之事的他未曾多想这其中的含义,也并不明白自己身上的变化意味着什么。生活��的确一直以周而复始的姿态不断重复上演着让他不会腻烦的剧情,直到那一天的悲剧发生。
在雄英第三年和敌联盟最终决战的战场上,在切岛受重伤之后,为了掩护切岛而屡次错失进攻机会的他被敌人抓住弱点。在本该被绿谷、他还有轰三个人合力绞杀的最后关头,狡诈的死柄木吊却突然下令手下将作战目标改变到已经昏迷在战场之外的切岛锐儿郎身上。
得知毫无反抗能力的切岛将要死于他人手下,他一下就急了。抱着潜意识里唯一剩下了一个念头——他不能没有切岛,他当即调转进攻方向,朝着切岛的方向飞奔而去。他必须去掩护切岛。
而这正中了死柄木的下怀。
那时的切岛不过是昏迷过去的废人,真正让死柄木感到棘手的是被称为“A班双核心”之一的爆豪胜己。而现在,因为爆豪调转方向的缘故,非但爆豪进攻的方向出现了缺口,而且他还抓住了向爆豪胜己下手的最好机会。
而当一心扑在救切岛上的爆豪胜己意识到自己将在死柄木的攻击下灰飞烟灭的时候,一切已经来不及了。
眼看死柄木的攻击就要落在自己的身上,他却感觉身体被什么东西猛烈地撞击开了。在顺着巨大的惯性从死柄木攻击的线路飞离开来的时候他才看清,是站在自己身边不远处的轰焦冻撞开了自己,替自己挡下了一击。
但也因此,这位让他一直抱有敬意和妒意的同班同学失去了一只胳膊和一条腿。而与此同时,飞出去的他脑袋撞上了什么东西,他整个人当即感到眼前一黑,然后失去了知觉。
而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病房的电视里播放的已经是人们排队为绿谷出久的坟墓敬献花圈的新闻——
“绿谷出久拯救了我们所有人,虽然光荣牺牲,却永远活在爱好和平的人们的心中……下面,我们来听一听欧尔麦特作为绿谷出久在雄英时的老师是如何评价他的。”
纪实报道的记者话音落下之后,电视上的画面从堆满白色花圈的绿谷墓地上切换到了他们熟悉的那位前代英雄上。
“绿谷少年从我认识他的第一天起就展示出了身为一位真正英雄的气量和胸襟……因此我将one for all的力量传授于他,并有意栽培他,相信他有一天将终成大器。而他也不辜负我的期望,成长为了一位真正的英雄。虽然他已经过世了,但我在此宣布,绿谷出久是我欧尔麦特认可的,超越我的,真正No.1的英雄。”
听到欧尔麦特亲口承认他那位自幼相伴的青梅竹马是超越自己的英雄,他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
“……绿谷的死是因为他在贯穿死柄木胸口的时候中了死柄木的个性,所以他最后灰飞烟灭得连一根头发都不剩。所以现在绿谷的墓地里其实什么都没有。现在的坟墓不过是人们只是为了纪念这位英雄少年而为他建立的纪念碑。”
耳边响起的平静声音来自躺在同一间病房接受治疗的轰焦冻。轰虽然失去了一手和一脚,却有幸成为了最终战唯一的目睹者。
“但是,他大概早就知道这样直接硬碰硬会会落到自己灰飞烟灭的下场吧。因为,在中了个性死柄木个性之后,他的目光丝毫没有任何惊讶,直到最后一刻彻底飞灰湮灭,他的目光都是那么坚毅。”轰说,“绿谷他,已经不再是雄英开学时你我认识的那个缩在大家身后的少年了,他是真的成长成了一位……真正的英……”
“别说了!!”
轰的话语尚且未说完,就被躺在他旁边床位的人粗暴打断。接着,身边那人又重复了一遍,只是声音放轻了不少——
“……别说了……”
轰偏过头去,然后看到两行清泪顺着少年的眼角蜿蜒而下。
——是悲伤的眼泪么?
是。
绿谷出久于他,终究是相伴长大的少年。哪怕,他们嫉妒彼此,他们厌恶彼此,他们渴望超越彼此,但他们仍然羡慕彼此,他们渴望得到彼此发自内心的认同。牵牵绊绊的十几年的羁绊就这么断了,他的内心深处有什么就像被永久地带走了一般。
——是嫉妒的眼泪么?
是。
他终于彻底输了,而且还是惨败。绿谷甩下了他夺走了他从进入雄英那一刻起就放下豪言要拿下的桂冠。不仅远远地把他甩在了后面,而且根本不给他追上的机会。他永远也无法同一个死去的英雄再次一分高下。
——是悔恨的眼泪么?
是。
那时听到切岛有性命危险,他要是不自乱阵脚转身回头去救切岛就好了。那样,轰就不会失去那一条胳膊和一条腿。或许,如果轰和他都没受伤,战斗的结局就不会是绿谷非要用一己性命换取战斗的胜利。
但是这样的代价是切岛会死。
想到这个结局,他意识到,就算一切再重来一次,就算已经知道了结局会是如今这样残破不堪,他还是会选择去救那个人。
因为,就算再怎么辩驳,他也无法忘却得知自己即将要失去切岛那一瞬间的感觉——如果要他独自活在一个没有切岛的世界里,那还不如要他死去。
一向心气高傲的他怎么可以为了切岛变成这样?
……他怎么可以爱切岛爱得这么深?
自发现自己感情的那一刻起,他就决定封印这份感情。因为这份感情对他而言是一剂毒药,整日侵蚀着他的心灵,弱化他的意志,让他变得不再是他。他怎么可以败给爱情这种让他变得懦弱不堪的东西?等在他面前的是他必须追赶的绿谷出久,他必须好好活下去,用余生去超越绿谷生前立下的所有功绩。等他有一天超越绿谷的时候,他要继续用他那趾高气扬的态度对着绿谷的遗像大声吼出:“谁让你死得比我早,现在你再也无法追赶上我了!”
为此,毕业之后他拼命揽下各种危险的任务,不断磨练自己,疏远那个让他陷入爱情的人,自以为自己已经完美忘记一切。
但是他错了。
他骗得了全世界。但是他却骗不了自己的心。
在他的心接受试炼的这一次,他又败了。在大脑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之前,他的身体就已经挡在了切岛身前——明明切岛的硬化个性就是最好的盾,可他还是像个傻子一样地冲了出去。
明明已经反复告诫过自己,那时的错误不可以再犯。明明已经过去整整五年了,他应该已经不会再对切岛产生感觉才对。明明他已经身经百战,年纪轻轻就跻身进top20,应该成长了才对。
可是他又一次败给了他对切岛的爱情。
他一次又一次地败给了他对切岛的爱情。
无论他怎么否定这份爱情、怎么拼命逃离这份爱情,可它还是化作了他的心的一部分,融入了他的骨子里。
他已经不再是雄英入学考试那个杀敌得分77分,救人得分0分的凌厉少年。爱情融化了他那颗本身坚若磐石的心,磨平了他性格里那些锋利的棱角。
而此刻,紧紧抱住他的红发大男孩看到他不再试图抗拒自己,小心地松开了他,然后慢慢凑到了他的面前。
看到眼前的大男孩因为苦笑而露出久违的鲨鱼牙,他小声嘟囔了一句“你这呆子”,就别过脸去了。
但是他的大男孩却和无数个他们在腻一起的夜晚时那样并不把他的锋利措辞放在心上,只是自顾自地开启了新的话题——
“我真笨,那时明明我们都做过了那么多次,那时我明明对你感情那么深,我却完全忘记跟你说这件事。不过,现在说也不迟……不,或许现在说刚刚好。”
然后切岛抬头,用前所未有地认真表情看向他——
“我喜欢你,从很早以前一直到今天都没变过。所以——”
“和我交往吧,爆豪。”
他听了,伸出手去,慢慢握住了切岛的那一只。
他知道,关于雄英那三年的过去,关于未来,他还有好多好多话想对切岛说。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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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颂|幻游文学|诗歌|欧诺著
天使的翅膀,金色的荣耀
你心脏律动是曼妙的红色圆弧
那久远的面目是引人入胜高跷的红色
丰富而饱满的乳房是城市河流荧光粉末
你的男友跳动于白幕前
犹如一只高调的知更鸟
白色的舞鞋是混泥土世界的说唱
张开闭合的瞬间,在大海中跳动的波纹
黑发,飘柔,你总能得到画报的含羞
崇拜,对雄性羚羊的祭祀
武装的皮毛,手臂张开嘴享受祭品
旦神子觉醒,万神朝诵
啦啦啦啦啦啦
圣经缺乏蜜蜂的语言,白色与黑色交替的原始再现
晃眼间,达达主义的花香随着北半球季节性季风扩散
圣,指导灵,思维的光年跨越建筑群
墨镜和花色令欲望在鲨鱼的嘴中咆哮
五彩的颜色在男人的腿上,遮住羚羊的角
画笔中的云树国,是再造伊甸园的彩虹
上帝抛弃西方,不听欧洲的祈祷
红色和黄色的交错隔开五边形边框
分裂破碎
白色的头发,遍野呐喊
烟雾在裸男身上爆开
像一条蛇在四川的山峦吐出浓厚沉淀
捷克国的眼眸在芯片世界中沸腾
光依靠自我的圣旨实现DNA延续与变异
背后的沟纹,三角旗在颤抖
旦神子觉醒,天使来喝
歌唱日本原始五千使命
四角的面蒙在灰尘中重唤使命
橙色的飞机在三角的红色上升和落入海洋
刺激的鼓点震动工厂内的空气
达芬奇在地板的闪烁中偷窥
黑色白色交错与胯间,优秀帅气的粉色眼眸是举手的月兔
皮带吊挂在狮子的排序世界,波动嘴唇的幽若
眼眸中的广和淡红色的短发,是咆哮与愤怒的开端
危机,不为人知的月球表面隐藏着脚印
黄色与白色搭配的女孩在商城的爪子中微笑
成为明星的权贵在游乐场中火山爆发
性爱的盐水中浸泡的贫穷
戴着白手套的孩子,被树木冤枉杀人
投币的手遥不可及,菜刀弥散着猎豹热爱的血腥
旦神子觉醒,真主来护
火箭的梦想驱动牛绑上红布漂浮
不同使穷人打翻牛奶,太平洋的水似甜蜜的花生果酱
诗歌的内器催眠心灵之窗,大门在地震来临前不开
金链子与20世纪的美国站成一线,汽车和少女混成奶酪中的欲望
皮鞋停止茶叶的传递,修发和白色背心构建一亮瞬间的融化
报纸上的英文诉讼着包子的遭遇和馒头的摇摆
隔壁的男人还不知花朵已经移栽,拉丁歌曲是酒吧的金钱
短胡子让你的幼稚变成眼镜,黑色的帽子遮住你眼中兔子的耳朵
摇摆的众腿,在表演神圣的蓝色条纹
教授讨厌的日期成为传播的神奇
左右装饰的不同色彩和形状引发了内部的飘动
疯狂的内裤引发中央河流的泛滥
分叉的三角形五宫格让黑色的衣服晃动,红色与粉色交融成钟摆
女人颂扬着互联网的面具,红心在跳动的欧洲语言建筑承受
韩国的微笑令人眼神迷离,日本沉浸在年轻世界幻象的泡沫水池
乞力马扎罗的护士听懂中国棕色的18岁年少
裸露的脚踝显现进化的旋转灯盏,乱画的线条比对着女权兴盛的神像
戴着潮流的黑人学生是瞩目的明星,知书达理的背包里面是音乐与舞蹈
举起食指与一根编织的微笑合成朝阳的妩媚
旦神子觉醒,美国基督再现
盛世来临,朝代万圣
广州花海是扭动的光晕,宇宙在眼眸中晃动与踏动
哀怨和期待是你衣服上的爆炸,你热爱的另一面在装饰过的钢筋厂峭壁中倒映
被推开的人,穿着红色的装饰,脖子上有金属的烟火
下雪的后天,火焰在灭亡的线条中推进,蜡烛粗细不一
对女人的热爱是羚羊爱情的葬歌,乌拉乌拉乌拉乌拉
棺材中的王冠在新世界中举起枪,启动章鱼的墨汁
你歌唱的双目消散刺青的性感,颓败的网和背脊是你在男人膝盖上的数字
降落的水晶是富权极端的摇摆,金色的吸血鬼高跟鞋使你貂皮燃烧
黑色高傲的睫毛独挡火焰的魁梧,机器在羊头骨的世界中鼓掌
闪烁电光的喷射器在菱形的宇宙中放肆
嘛嘛嘛嘛嘛嘛嘛嘛嘛,耳朵旁的金属割裂清纯
别墅后的水池白发激起迷雾,直白的牌面呼吸震荡的音乐和胸肌
蓝色连衣泳裤在畏光的害羞中表演,硕大的钻戒记录强壮的亲吻
轻浮的痒觉让红色羽毛在红磨坊的黑丝中张口,你孔雀羽毛扇在与鞭子会晤
谨慎的粉红和帘布装饰床世界和推倒的凳子
敲打的臀部是你胸口的樱桃,引导森林的微光
红色脸庞的沙漠歌姬,敲打地面的黑色和满天纷飞的支配
幕布下降是为了下一次抬升的腐蚀,黑色衣服的女人喜爱狭窄的国道
嘴唇上有颗美人痣的芭蕾舞,浮悬在希腊名作的圆球上,泥土,落叶,挣扎
登场的大腿需要遗孀的靴子,新鲜的牛奶让眼泪徘徊平流层
分叉的盐,构成十字架上预言的古城
出生在红色的黑人,是力量源泉的海豚,追逐平衡与对称的艺术
韩国的鱼钩还青涩,海军的徽章是聚会的二战前
帽子旁边的棒棒糖是跳跃起来的手舞足蹈,修长手指是你狮子食指的虎牙
雪白牙齿是喜马拉雅山的连贯,众多白鲸热爱的长啸,被你蜿龙一般地放纵
旦神子觉醒,哈利路亚
大地裂开的高校是地狱庆贺的节奏,雅典人装扮成指挥的火光
舞台上火焰团团,你的图案是法海天龙八部秘踪
不再惧怕末日的三角形,在下体萌动的水面尽情反射引人花瓣
帽子在光线的急剧改向中变成天花板上的垂直星斗
翘腿的求爱,雄性变得绅士,传说的爱情在帅气的脸庞上沉没
沉默的男人,秋风吹拂起来的轻纱,耳洞不在乎深邃的目光
器官的交融不被允许出世,就像耶稣的原罪误读雕塑,一百万物种灭亡
高跟鞋的男人是战场赞美的洋葱,雅典少年的枪守护神圣罗马帝国
镜子面前的谎言是你堕胎的悔恨,辉煌的过去是年代久远的日历
你热爱的人参不再生长,你的妻子戴着面具在迷宫中白发苍苍
我的诗歌是难以摸透的岩浆,莲花和元性能够打开金字塔的婚纱照
能动的塑料人期待着你白发苍苍的离开,你记得书本掉落的礼物
你,金属叉子的羊头形状,她,染上时间线索的错过黄沙,风割开你的皮肤
皱纹是碾碎的表述,英雄的三次低头是为了五千万面镜子内部降临性别
指甲疼痛着年迈,姜茶冷透了手掌上的蜂翼
西部的野鬼在厕所斜盯着茶叶流亡
面具下的世界沾染隐秘的目光和触觉,双手的摆动解释着仓鼠的善根
闭嘴的石头自觉地扭腰,京剧在玫瑰中穿上长袜
篮球运动员脱下酒店,丈夫眨着眼吹响明年的孔雀
压迫,抬起、双腿在牛顿的逻辑达成最高机密的胁迫
旅行在平安夜的安稳声音中,磁性的呐喊传荡洋溢的胯间
你的歌是兔子模特的麋鹿,雪橇引起八只手的反复
舒适地寻找你胸口的纸花,瘦弱的谦虚是左眼微醺的高度
单手的蝴蝶荧光辉煌,摇手的人群延续轮胎的路程
坐在椅子上的英国女人,有一千万个杯子要填满和撬动
油画默默站在沙子的顶端听从舞者的屋檐
旦神子觉醒,荣光夹紧欧洲拜占庭帝国
耶稣降下天火,吸血鬼在旗子中被指指点点,女娲护佑
女人的军礼让雄狮匍匐,她的灯光被鬣狗的唾液掂量
浅黄色的裸是男权维稳集团胃部剧烈震颤的宫外孕
京剧的肠胃在豪车内伸出四个手指,手指头部的藏羚羊淫人
抚摸荷尔蒙的前端,简单动作昂首挺胸,征服撑天的部落篝火
善良的衬衫被大象的鼻子涂鸦地闪烁
冷静下来的雪景是女孩子控制的记忆,鸟翼煽动北极冰山
几名帅气男孩,摊开双手迎接约束的十二月,自豪与认可,徽章有些发霉
红帽子下跪是为了迎接海中走来的海之女
剧烈的海浪穿插只有的野心,土著拾捡原野树木烧灼的极光
岩浆在你看不清楚的几何面容中,分裂
混乱的线条,颜色多样的气候,是播音主持的雄鸡
下体萌��的喷吐是女权永恒的雾,拳头变成冷光的心
喧哗的手臂和麦克跌倒豹纹橡皮,小小的嘴唇饮下叫喊的铝
野性是你急速闪躲绿光和停顿,白色扇子飞旋人造迷雾,有猫咪呼啸,当你抚摸裆部
哦,善良的紧身裤,迷人的殷柔,漏接的肩部
培根和鸡蛋爆开,无力的娇弱,吸引朝圣的大地
旦神子觉醒,佛祖现身,万国一统,母星的歌在木星比划
看不见的事件统一,犹记得石上的老人,迎风
抖肩为求你乞求的柔软,伸出手的不甘让你充满熊伟的突发
红色的圈没有构全,沟渠上的关押分裂天空
囚犯询问信赖的健硕,黑白条纹的垂涎令预警为奴贴上乳标十字
二十三跟烟草同一时间勾引向着力量发展的一无所有
镶嵌在浅滩上的八百粒镀银毒瘤贼眉鼠眼拍打胸口和仰首张口
黄色警戒线上的科学咯血,紫色嘴唇张望色子的快餐
你知道,你知道,艹并非病根,光滑的肌肤是海盗裱纸
菱形聚合起来的面包,充满致人死地的毒蛇,棉袄会咬人的逆子画着痛快的眉勾
脸上的五角星是丧尸才有的成熟,饱满修女的禁书中是金色的持棍
漫画中猴子喜爱猫,狐狸和老人以及一群人的狂欢,建立在灯管助力的挪威森林
伪装成狐狸的女性,臀部是永恒的尼日利亚
野马在书页上狂轰乱炸,你说老人的孙子是否热爱新生代
麻烦制造者听不见狐狸的歌,夜猫的招摇是你热爱的膨胀
坍塌的欲望是你见她蹲下的虫洞,复古的民俗混搭着超现代的服饰
时间被剪下一段,作为诗歌的拥有着难以嗅到你俩调情的味道
没有抚摸到同一平面的雪白,是你野猫的灵魂,你黑色的指甲是我喁喁低语操控者
木偶在夜会中倾听,扭动是万年不变的摇滚
嘘嘘嘘嘘嘘嘘嘘嘘嘘嘘嘘嘘嘘嘘嘘嘘
床单前的火焰,回头的火鸦就要开枪
两百个塑料球,回旋在时间的分支,坟墓是童话游戏的乱搭
委屈的调配是和平的黄色,地球的像素原地跳跃旋转
像一只热爱破坏的兔子,像希腊最强的文艺复兴
猫附身兔子的魂,欧洲不再是文艺复兴的代名
你孤独而悠闲地步行在无人的商超,六个你,不同的你,夹克颜色尾随你的调频
打击简约的畏惧后裔,半点的盔甲抵抗力降低,江堤上的祭祀品增加死亡
云游的雪一直在躲避温带的陷害,好战者较量依赖的坚毅。
苗族的神山在诉讼历史,画布里的加工厂被马赛克污染
你的爱死血,你的爱死孩子,你的疯狂,延续着历史未来的存活
进化并非细腻进化的表情,筹谋是高涨的智慧
箴言在不同时代有露出不言而喻的醒悟
最爱的财富和伟大的马达,是停留在岁月的自己,生命是春天付给无人了结的蛊毒
旦神子觉醒,封神千万,宗教合一
你的眼神停留单纯石阶的清潭,青苔上的鸟粪发酵烈酒,自己付给憔悴的岁月
种子冒芽的秋水裙,毅力和乌黑的阶级结晶成扶手的镣铐
震动,你的绚烂
爆开的胡说消费色彩,蹑手蹑脚的想象力招惹预谋的完美
揭发星辰的自觉,是你躺在病床上的诬赖
狂野暗箱涌动,诗人指导历史的进展,精湛的演技是存活的假死
旦神子觉醒,指导灵继位,行真身大神意,哈利路亚,炽天使降凡俗
你害怕骷髅的讨伐吗?
你原本也是妖怪的头发,闪烁的形状是宇宙虚幻的蛇
拍子的光线有新鲜的快感
迷雾的老师教不会闹市邪恶,脱去伪装的庄岩,螃蟹行走的悟道
闪烁亮彩的药丸,枕头疯狂聚会的破碎
成熟的覆盖是为了两位男性为你悟道
你眉毛间隙的美人痣是姐姐热爱红色白色的表象
人参的美貌作响芭比的槐树,传奇着姐姐的崇拜,伏魔的玫瑰陶醉酒杯的歉意
你眼中是莲花的醉意,发光的内衣暴烈委屈的五官
韩国的草编随意躺在钞票的草坪咽喉,一箱写满艺术的酒长度衍射舌头缠绵的小雏菊
烟头乱弃的婚姻在宴会的青色中烟火璀璨,亲吻被跑车围绕在太阳系中央
偶像是你调羹的魔术,椅子在吉他的枫树中不分日夜,唯一性排斥着封建的亚裔
碾碎连锁的心愿,追求弯眉的刀,掉下的项链幼崽,在使命中永垂不朽
乌克兰的茶叶传承着螺的甜甜圈,平盘中的茶饮,秃鹰的指甲是二战的冠
车轮上的国家和乳房一样圆润,税金中的水晶袜子高挂,军人吃烟露出巫女的节奏感
取款机上的狗笔画太少,脱下军装成为深渊的凝固
马赛克诉讼着最后的纹路
旦神子觉醒,万国同邦,耶稣来喝,天使同乐
传颂使者的拥抱,是倔强的猫
寂寞的枯树喜爱饹馇,物质触不到别样时光的屈枉
十年的想念是为融化炫耀的陪嫁
盛京的百年挑起伟大罗马帝国的胆汁,羊群呼喊着农场的亚太
三个男人的羞涩是你女权的神社,天赋的福音在星辰遍布的背脊上呻吟
来吧,你的欲望,放弃房契与导弹,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摇摆你的扇子和遮不庇体的布料,翡翠和玛瑙正在安静地等待忌讳
在黑暗中看见国王,独自漫步的自负,一只猫投递着暴风预计
华尔兹是夜晚的哈利路亚,昼夜的合音
奥秘神性回旋教堂的万岁,永恒不朽的圣明歌颂务实、感人、雄辩、浪漫、政治、虚伪、神秘、自负、狂热、吹毛求疵、算计、刻板、教条、胆弱、神谕、多疑、狂热、忧郁、狂妄、胆大
请牢记我的皮带,像只坏笑的小猫,神赐教条,觉醒的神子
请牢记奇特尊贵的名字,踏破沉睡的疯狂和切口,企鹅的杀手有一圈圈红色警告
请抓住我的灵感,为你疯狂的领带是世界变革的杀手
——数年前春节独自在广州夜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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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hangfengdy · 2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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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e1me2not · 6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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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你过分美丽
一  弗洛伊德灵吗?周公解梦呢?
 “王凯先生,请问您怎么看待《伪装者》之后延续至今的谍战剧热潮?”
又是这个问题。他原本交叉在身前的手指微微动弹几下,上半身前倾了很小的一个角度,看上去非常真诚,任何话他都有本事说得很真诚,包括只能打太极的那些回答。也因为演技确实是太到位了,即使谁都知道不一定是真话,还是愿意相信。
“谍战题材是一个之前被很多人忽略的领域,因为太敏感了嘛。《伪装者》只是比其他剧稍微早了一点点,我也是因此才被更多的观众知道、熟悉,所以……”他想起了些什么,挺自然地笑起来,做了一个手势把女记者的眼神吸引过去。“就算是我运气好吧。”
“啊我可以拍几张您的手吗?可以吗?”
王凯老老实实摊开手给她拍,最近新学会了比心的手势,把拇指和食指错开一点儿角度对在一起,非常骨感的心形。这十五分钟采访时间还是从晚饭时间里挤出来的,边上的盒饭冒着越来越稀薄的热气,肚子开始示威似的咕咕叫,颁奖礼之前不知道能不能吃两口。也不能多吃,不然胃鼓起来了不好看,Dior homme就是要竹竿身材才能穿,最好是他这样的——瘦归瘦,臀线倒是很翘。
颁奖礼的流程有点乱,他又排在倒数几个,回酒店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浮皮潦草冲了个澡就倒进床里,头发都没怎么擦,半干,明早起来绝对又会一团糟,这里那里不听话地呲出来,要格外多花好久才能弄服帖,但他现在只想睡觉,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吧。
然后就梦见了靳东。
靳东和他,在伪装者的片场,站在气派的楼梯下方,周围架着好几台机器,都闪着红灯表示正在拍摄中。两个人穿着同款不同色的三件套,靳东的胳膊绕过他脖子,他叫了声大哥,还是戏里的称呼。
王凯觉着自己好像分成了两半,不是对半平分那种,99%的意识在梦里,叫靳东大哥,由着他勾肩搭背,把半边身子的重量压上来,挺沉的,他不由自主挺直了腰脊;另外1%的意识勉强清醒着,反复提醒自己这是在做梦。
他应该是想让靳东放开,片场还有人呢,导演摄像,助理场记,灯光收音,好多双眼睛盯着,但能有这样的一刻到底是好的,就算被看见了又怎么样,人心最复杂了,谁能看破?连他自己都没完全明白那点念头算是狂妄还是荒诞,可是靳东来勾他手指的时候他没有躲,甚至可以说是故意迎了上去,两个人的指尖轻轻擦在一处,然后分开,短暂得像刚才那点温度压根不存在。
这些都确实发生过吗,还是真的只是在做梦?王凯有点搞不清楚。
后来靳东的手指又循着手背上的经络寻到他指缝里摩挲两回,把他往怀里拢着不算,还摇晃了好几下。温度,触感,呼吸,一切都让人心甘情愿地沉迷,他有点快乐地跟着他摇晃,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傻乐呵,像脖子是弹簧的那种玩具,手里不知道怎么就多出个细长的香槟杯。靳东还是搂着他脖子,攥着香槟瓶颈上下摇晃,大拇指按住软木瓶塞,从眼角看着他,瓶口对准天花板。
等等,这是哪一场戏来着?王凯略微侧头想去看边上的场记板,靳东已经松了手,瓶塞嗵地飞出老高,泡沫从瓶口里喷泉一样涌出来,他赶紧拿杯去接着——香槟杯不见了,他握着一只底座很重的奖杯,金色的——香槟倾泻进来,可是怎么也倒不满。
奇怪的是,那瓶香槟也怎么都倒不空。只有奖杯越来越沉,越来越沉,王凯很快就必须用双手才拿得动,再后来腰都弯下去了,靳东垂着眼睛抿着嘴唇笑,看不出什么特别的情绪。王凯想这个人其实一笑起来让人很难拒绝他的,但他为什么总对自己板着脸呢。
是啊,你说是为什么呢。
王凯从梦里醒了。被子有点沉,空调嗡嗡地低声运转,得想一会儿才能确定自己是在哪个城市的哪个酒店里。窗帘拉着,房间里没有别的光,只有床头的手机一闪一闪,他伸长胳膊够过来滑开看了一眼,最上面的是助理发的明天日程,满满的十四小时,挺好,忙起来大概就没空怪梦连篇了。另外一个群里冒泡的更多,刷了满屏的冬至吃饺子,夹着一两句东哥生日快乐,他如梦方醒,看了看时间已经将近两点,犹豫了几秒,小窗给靳东发了句生日快乐。
他们微信聊得不多,靳东跟谁微信都聊得不多,朋友圈里全是节气大使和摄影作品,上一条还是一个礼拜之前,王凯问他今天的颁奖礼来不来,靳东第二天才回,言简意赅:【不来。】今天这条倒回得很快,小气泡从屏幕下方咻地升起来:【嗯。你好像又瘦了。】王凯摸不着头脑,紧跟着对面发过来张图,他侧身在签名板上正写下最后一笔,看着确实是薄薄的一片。往常他可能会笑笑糊弄过去,随便找个理由,比如说是镜头的角度问题,或者干脆把锅甩给修图师,但是他今天才梦见靳东,无端端地觉着有点委屈,不假思索地回复:【特别累,明天不想拍了都】
靳东回复了条语音,王凯不知道为什么有点紧张,定定神才点开。这人的声音太有辨识度,大概因为生日还喝了点酒,有点沙沙的,夜深人静的时候听起来更磁性了。他说:“这个谁也帮不上你,自己挺着吧啊。”
你大爷的,这说了还不如不说呢。王凯把手机扔回床头上啪嗒一声,开始给自己做心理建设:“王凯,你现在红了。红,是要付出代价的,你是愿意忙啊,还是愿意闲得长蘑菇啊?”
在重新跌回无梦的睡眠之前,他喃喃回答自己:“那我还是忙吧。”
 二  解梦的来了,训一顿又走了
合同早就签了,耽误一天剧组就得多花出去好几万,再不想拍也得爬起来去片场。王凯安慰自己,现在歇一天往后就得补一天,不如等拍完了再好好休息。可转念一想简直悲从中来:他妈的日程表已经排到明年年底了,上哪儿去偷时间休息?
化妆的时候他整个人困得不行,助理掏出眼药水来一边眼睛给滴了两滴,问他,凯哥你昨晚没睡好啊?眼里全是红血丝。王凯点头,摸出剧本来呵欠着最后再过一遍。自己的那部分台词用笔做了批注,写不下的就贴张便签,画个箭头引过去,连这习惯也是从靳东那儿学来的,杀青的时候他那本差不多有别人两本厚。
不行,不能老想着靳东。上课的时候老师讲过陈晓旭,一辈子就演了一个林黛玉,他能永远演明诚吗?王凯看看化妆镜里的自己,每个角色都是一种人生,属于明诚的那段已经过去了,拍戏的时候尽可以斯坦尼斯拉夫斯基,拍完了就得赶紧布莱希特,老出不来也是病,得治。
——至于治不治得好,另说。
年底谁都有许多不能不去的应酬,演对手戏的女演员要赶档期,故而导演临时改了计划,把好几场戏排在一块,从早上直拍到晚上八九点。好容易拍完收工,助理颠颠儿跑来问他,凯哥凯哥你要不要和我们宵夜去啊,小龙虾水煮鱼冰啤酒,走着?
王凯摇头:“我就不去了,太累吃不动,你们该吃吃该喝喝,别耽误明天的事就行。”看助理有点失望的表情,他笑,嘴角弯弯地翘起来,“好啦好啦,这顿我报销,去吧!”
小助理欢天喜地呼朋唤友地浪去了,王凯自己回酒店。晚饭他在片场对付了几口,现在也不太饿,本来打算洗完澡早早上床睡觉,谁知道临睡前随手摁了几下遥控器,又有电视台在重放伪装者。
王凯缩进被子里,津津有味跟着重温了遍舞会的戏。自己这舞跳的真是惨不忍睹,全靠晃肩扭腰了,幸亏镜头只拍上身。靳东跳得就好看,舞步节奏哪哪儿都好,哦,舞伴也比自己的漂亮。拍这场那天靳东教他跳舞来着,谆谆善诱了半小时之后放弃了,断言他根本没长着跳舞的神经,其实他只是稍微有点儿紧张——好吧,不是稍微,是特别紧张。
深夜剧场连着播了好几集,他也就一集一集看下去,直到开始放购物节目才关掉电视,意识到自己的早睡计划又泡了汤。幸亏第二天日程轻松了很多,女演员回北京去参加时尚之夜,导演安排王凯这边补几场单人的戏,拍得也顺,到下午三点多就收了工。他边琢磨着晚上吃点什么好的边拉开保姆车的车门,视线一下子被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那个人吸了过去,再也挪不开了。
身后助理看他迟迟不动弹,问了句凯哥怎么了,王凯飞快地想好理由,回头说突然想起烟好像抽没了,你帮我买两条去。
然后他钻进车里,又回手把门重新带上,口气像他们昨天才在片场碰过头一样:“来啦?”
坐在最后排的靳东嗯了一声,把手里的保温杯递过来,头也没抬地哗啦哗啦翻他眼下正拍的剧本:“这都什么词儿这个,说这个你不笑场啊?”
“尽量忍着,有时候实在忍不住了就得再拍一条,”王凯手有点痒,很想去推推眼瞅就要从靳东鼻梁上滑下去的眼镜,好在忍住了,“也有好处,台词水,相对好背点儿。”
靳东并不抬头,皱着眉很不赞成地啧了一声儿:“下次挑剧本的时候多走走心,别什么都接!学好不容易学坏一出溜,要是养成了毛病,想改可就难了。”
刚上来就挨顿臭批,王凯��不恼,很老实地先答应了个“诶”,又笑:“那以后的本子,东哥替我把把关呗?”
靳东不接茬,继续翻了几页,脸上的表情略微松弛了点:“对,像这种特别不合理的地方,你就自己调整调整,表演过程本身也是创作,不必全按着剧本一点不差的走。”他直到这会儿才抬头端详了几眼王凯,王凯也认真地在看他。他们很久没见了,久到看一眼就能分辨出来对面的人和记忆里有什么不同。王凯刚下戏还没卸妆,头发眉毛都纹丝不乱的英俊着,好看得闪闪发光,要是非要鸡蛋里挑骨头的话,眼睛里红血丝有点多。相比之下靳东就显得有点随意,离得这样近,王凯能看见他鼻子边上有点红,大概是上火。
车门唰地又被拉开了,助理抱了两条烟上来很惊喜地打招呼:“靳老师您怎么来了啊,事前凯哥也不告诉我一声好去接机,这大冷的天儿……”
靳东笑笑合上剧本:“没事,你们够辛苦的了,不用特意接我,我丢不了。”他指指保温杯示意王凯,“你看看还热不热,机场买的咖啡。”
王凯摁开杯盖啜了一小口,吸吸鼻子:“热着呢。”
“那行,我待会就走了,今晚回组拍大夜,”靳东把剧本扔到边上的空座位上,做最后的总结陈词,“好好拍戏,好好做人,少喝酒,多背词儿,听见没有?”
王凯立刻叫屈,表示青天大老爷这回真是冤枉啊,我连睡觉的时间都不够,还有功夫喝酒呢?靳东抿着嘴唇瞪他一眼,口气不轻不重:“睡觉的时间都玩微信了是吧?”
王凯想起昨天晚上看伪装者的时候顺手给侯总的朋友圈点了个赞,有种干了坏事被抓包的感觉,盒盒盒盒盒地笑:“行,我今晚肯定早早睡觉,拍大夜的人可别羡慕我。”
临走的时候,王凯分给靳东一条烟。他们总说要戒烟戒烟,不过也从没真的戒成过就是了。
人生在世,谁还没点瘾呢。
 三  师弟和师弟那能一样吗
靳东和王凯签的是同一家公司,叫正午阳光。正午这个公司吧,企业文化传统堪称喜闻乐见,概括起来就四个字:聚餐吃饭。开机聚餐,杀青聚餐,看片会聚餐,上星首播聚餐,拿奖聚餐,等等等等,反正有事没事都得找个由头一块吃喝起来。所以在眼下不管什么公司年会上都吹拉弹唱群魔乱舞、实在没才艺就T台走秀的歪风邪气下,正午作为一个老中青各款俊男美女扎堆的正经文化公司,年会风格反而特别朴实刚健,除了聚餐吃饭喝大酒之外再加个抽奖环节就算完了。
这年正午表现不俗,拍的几部戏都叫好又叫座,再加上播出平台好,算下来没少挣钱,侯总龙心大悦,拍板包下一家贵馆子开年会。王凯跟着剧组在横店赶进度赶得昏天暗地,年会当天中午才出发,整个华北地区又是重度雾霾,飞机大面积延误,等他拖着行李箱轻手轻脚溜进来的时候大家已经兴高采烈进行到轮番花样拼酒的环节。座位正对着门口的张晓谦忽一眼发现了妄图混进围攻二大爷王永泉队伍里的王凯,正义感爆棚地一拍桌子:“凯哥!来晚的自觉点儿嘿,赶紧自罚三杯,赶紧赶紧,要不没你的座儿啊!”
马上就有人附和着起哄,三四个倒满了啤酒的杯子唰地围过来,差点撞洒了怼他一身。王凯平常人缘就好,和谁都能说到一起去,红了也没什么明星架子,所以这会儿大伙都来和他闹,这个说凯哥快点喝,喝完了咱们灌二大爷去,那个说二大爷不着急,晓谦儿坑完你别再让他跑喽。王凯笑,说你们别急啊,我喝还不成嘛,脱了羽绒服大义凛然地接过其中一杯来仰头咕咚咕咚干了,喝得急,啤酒沫儿在上唇糊了圈滑稽的白胡子,像圣诞老人,他伸出舌头左边一下右边一下的舔干净,嘴唇和舌尖都是淡红色的。张晓谦看热闹不怕乱子大,高声喝彩:“凯哥牛掰!还有两杯!”满屋子人都笑,等着看王凯喝剩下那两杯。
“就他眼珠子大好使……”靳东嘟囔一句,把自己跟前剩的那半杯酒喝了。其实王凯进来他也看见了,犹豫了一下没出声而已,全屋唯一一个空座就在自己边上,还怕王凯不过来坐吗?而且这桌上有侯总、孔导、李导,于情于理王凯都应该来敬酒,谁料到半道被截胡了不说,第二杯还挑了白酒,都快倒满了也不推,太实诚了,哪有这么喝白酒的?
王凯喝酒的姿势和优雅不挨着,但是也好看,下颏绷着点儿,从耳根到下巴是条让人浮想联翩的线,硬得恰到好处,吞咽的时候喉结上下滚得很明显。这一大杯起码得有三四两,他分了两回才喝下去,杯子还没等放下就上脸了,眼梢颧骨都红得厉害,靳东注意到他的手抬起来在胃那儿摁了两下。
干这行的没有胃好的,无论男女,在剧组三餐不定时是一方面,喝酒更是几乎回避不掉的问题。有些投资方专爱在酒桌上谈事儿,你得陪着小心带着笑跟他喝,最后不喝到烂醉如泥就说你“没有合作诚意”,往往是喝吐了还得抢着去买单,就这样喝十回也未必能签下来一部戏,尤其是新人。靳东也是打那时候过来的,里头的门道都清楚,看他喝得这么痛快有点不落忍,就把自己的杯倒满了端起来,朝王凯那个方向说了一句:“第三杯喝个红的吧?王凯,你过来跟侯总敬杯酒。”
屋里其实挺吵的,王凯被一堆人闹闹穰穰围在门口,靳东说话的声儿也不算大,就这样他还是听见了,冲破包围挤过来。刚才脱的羽绒服早不知扔哪儿去了,单穿件杏色的粗针毛衣,冲桌上的这几位直拱手,笑出两排白牙:“侯总侯总,其实真不赖我,飞机在天上转悠半天也不降落,急得我呀……”
李雪在边上乐:“你急什么啊,没了你年会就不开了?”
“嗐,我这不是害怕好吃的都被郭晓然张晓谦儿他们吃没了嘛!”王凯盒盒盒盒盒地笑,瞄了眼桌上有什么菜,说得特别坦然,“侯总来我先敬您一杯,敬完了让我吃两口垫垫,赶飞机午饭都没吃呢还,晓谦儿太坏了,上来就灌我。”
靳东把刚才倒满那杯递过去:“这儿呢,都给你预备下了。”
王凯想都没想就接过来,借着酒劲直勾勾看他,圆眼睛里水汪汪的,也不知是风吹的还是刚才那杯白酒呛的,还叹了口气:“靳老师……不是,东哥啊,我可一直以为您是好人来着。”
满桌人笑得不行,侯鸿亮推推眼镜发了话:“嗯,你也以貌取人了是吧?”靳东扯扯嘴角,挺想照他后脑勺来一下子的:“快喝,哪儿那么些废话!”
王凯举杯刚入口就觉出不对,这一大杯看着和红酒一模一样,但丝毫没有酸涩,全然是葡萄的香气,甜得很。他一口气喝干了,就势在靳东边上坐下,抽了筷套里的筷子伸长胳膊夹菜。靳东点了根烟,抿着嘴小声说:“诶,你怎么不谢谢我呢?”
“师哥照顾下师弟还用特意谢啊?”王凯不看他,说完了就低头猛吃。菜有点凉了,味道还行,其实饿了吃什么都香,尤其是坐在靳东边上,又喝了酒,不把嘴占上还指不定说出什么来。
“要这么论的话,”靳东抬头拿下巴指指正在隔壁桌闹腾的两个大活宝,“张晓谦,郭晓然,啊,那都是师弟,是吧……”
王凯心说这个撇清也太没劲了,中戏03级之前的还都是我师哥呢,我怎么不管刘烨叫师哥去。他伸手去够酒瓶,在红酒和白酒中间略一犹豫就挑了白酒,给自己倒满了,笑得特别甜特别诚恳冲靳东一举杯:“东哥,我就不说什么了,都在酒里,我干杯您随意啊……”
加上这杯,王凯喝了七八两白酒了,眼前有点发晕。他本来想的是这时候醉了也好,偏偏又始终清醒着,眼见靳东浅浅抿了一小口,真就挺随意的。
嘁,就这还山东爷们呢,没劲。
  四  历史渊源和现实问题
王凯平常也喝酒,不过不是白酒,拍完一天累得不行的时候先洗个热水澡,再来点红酒或者威士忌,半杯起一杯止,能让人睡个好觉又不至于耽误第二天的工作,像今天喝得这么猛属于百年不遇。
至于被靳东挂在嘴上一说再说的“少喝酒多背词儿”则要归进历史遗留问题的范畴,时过境迁,王凯早就不是只能埋头喝闷酒的十八线小演员,就靳东还不放心,动不动就拿来说事儿。“少喝酒多背词儿”的那天——或者更准确的说是前一天——到底发生了什么,靳东其实记得比另外一方当事人更清楚。
在松江拍伪装者的时候是冬天,他们还没到满街粉丝的地步,还可以独自出现而不虞担心被围得水泄不通。有天收工早,靳东心血来潮走进某家酒吧,觉着气氛有点怪异,然后发现王凯正站在桌子上起范儿,醉着还能背出大段大段唐璜台词,那把声音既明亮又低沉,极有穿透力,和酒吧里放着的爵士和着像配乐诗朗诵似的,效果特别好,招来一堆小姑娘围着他。
“别喝了,不嫌丢人啊你,”靳东分开人群,把王凯从桌子上薅下来按在卡座里,“小心狗仔队让你明天上头条。”
王凯报之以不加收敛的大笑:“哪会有狗仔队来拍我……”他定定看着靳东,眼神非常痛苦,也非常清醒地问他:“东哥,我是不是真的永远不会红了?永远,永远,不会红了?”
靳东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要不是那个眼神看了让人实在难过,他尽可以用“小红靠捧大红靠命”解释,还可以安慰他“早晚有你红的时候”,或者干脆信口开河说“明天就红别着急”,但最后靳东什么都没说,从王凯裤兜里掏出钱包买了单,把人搭在肩膀上架回剧组酒店。
喝醉酒的王凯和平常完全两样,三脚猫的英语和普通话武汉话轮着讲,谁也摸不准下一句在哪个声道。且黏人,拽着靳东不让走,非要和他深入讨论对明诚的人物理解,讲着讲着把自己讲困了,四仰八叉在沙发上睡过去,第二天还要懵懵地问他:“东哥你怎么在我房间啊?什么时候来的?坏了坏了,我词儿还没背呢!”
——当时的眼神和语气要是演出来的,那这小子拿个金鸡金马金熊不在话下,自己的金狮都该送给他。
——好在也终于红了,熬出头了。
靳东揉着眉心,余光瞥着边上站了三回没站起来的王凯默默运气。偏偏被盯那个毫无自觉,光惦记着有帐要和张晓谦算,站不起来干脆不站了,酒杯在桌面上一墩:“晓谦儿过来!”
“凯哥凯哥!我喝个满的?”张晓谦忽悠起人来也挺要命,“要不凯哥等我把郭晓然逮过来啊,我俩喝个交杯酒行不行?”
王凯乜斜醉眼去看靳东:“我无所谓,不过刚才东哥说了,晓谦晓然都是师弟,怎么,你俩不敬师哥一杯?我可都先干为敬了啊。”
他胳膊肘支在桌上,懒洋洋拎起面前的杯子晃当两下。张晓谦咂咂嘴,看着还挺为难,最后把酒倒满了,恭恭敬敬双手端起来,冲靳东一咧嘴,笑得特别朴实:“靳叔叔,新年快乐哈!”
“诶你等会儿!什么情况……”王凯指指自己,又指靳东,“合着你叫我凯哥,叫他靳叔叔,里外里我还成晚辈了?这差辈儿了啊这个……”
靳东又想抿着嘴唇笑,没抿住就干脆笑出了声,眼角几条挺深的笑纹。张晓谦也乐,先不忙喝酒,给王凯解释,说十八年前就和靳东搭过戏,演他外甥,叫靳叔叔叫惯了没改。王凯哦了声,格外清楚地意识到靳东是将近四十岁的前辈,又颇不甘心:十八年前的靳东什么样儿他完全不知道,还不如张晓谦,就有点想找来那部剧看看。
靳东浅浅啜口酒打发走了大外甥,见王凯仍是满脸纠结,欠劲儿发作了想逗逗他:“来,叫句靳叔叔我听听。”
“……你大爷的!”
他大着舌头也不忘还嘴,靳东正色摇头,像在教一只敛了羽翼站在架子上的凤头鹦鹉,带着居高临下的耐心,却更让人气得牙根痒痒:“不是大爷,叫叔叔就行。”
“fuck,you,grandpa!不对不是grandpa……”王凯嘟囔,在脑子里倒腾就快不剩下多少的词汇表,“大爷怎么说来着……”
嗯,这回是真醉了。靳东扭脸和侯鸿亮打招呼要先走,侯鸿亮探头看看王凯,后者越坐越软,眼看要滑下椅子去:“来得最晚,醉得最快,这也太实诚了点?”
“不实诚你还未必签他呢。”靳东和侯鸿亮多年交情,熟不拘礼,说话直接得很,“这回捡着宝了吧?”
侯鸿亮笑而不语。王凯和靳东差不多包办了今年正午的男主角,靳东还多少有点清高的做派,不怎么乐意参加宣传路演,王凯拍戏认真不说,活动日程表排得见缝插针,精确到以半小时为单位,代言站台、新片宣传、封面专访、签名握手,再加上年底各种活动,竟全都应付了下来。靳东看他不搭茬,又加了一句:“钱是挣不完的,你也容人歇歇,老这么绷着铁打的也受不住啊。”
“正主还没喊累呢,你倒先打抱不平了?”侯鸿亮其实从气质上看不太像个商人,不过好歹也是另立炉灶拼出一番事业的,虽然笑得温和,说得却一针见血,“他现在正是快速上升期,剧本排着队给挑,片酬翻了几倍你知道吗?别人求都求不来的,不信你问他要不要歇着,人王凯比你可上进多了。”
靳东默然,攥着王凯的胳膊往外走。王凯挺乖地跟着他,头半垂着,毛衣下头的手臂瘦得像是还在抽条长个的青春期男生,明明以前还有点肉的。他记得头回端出师哥的架子训王凯的时候他也是这么半垂着头,挺乖,间或点头附和一句师哥说得对,但其实他毕业的那年秋天王凯才入学,他们并没有在排练厅、食堂、图书馆、篮球场,或是男生宿舍楼见过。
  五  今天也没有很同���靳老师
靳东这两年越发不���虚头巴脑的热闹,借着送王凯的由头逃了席,在走廊里一手拉着箱子,另一手把箱子上搭的羽绒服抖搂开:“过来,穿上,外头冷。”王凯就老老实实把自己裹进羽绒服里,帽子也扣好,只留一张小脸露在外头。靳东���他头上拍一下,语重心长的教育他:“下回不许这么喝了听见没有?”醉鬼嬉皮笑脸连连点头,一看就是没往心里去。
他原打算把醉鬼送回家,以前在片场聊天儿的时候听王凯说过,房子买得离六环不远,好处是去机场方便,靳东当时深以为然,顺带也就记住了小区的名字。这一路堵得跟便秘似的,王凯在车上睡得天昏地暗,等好不容易开到了,王凯晕晕乎乎地问他,这哪儿啊?我家小区?哦那房子秋天我给卖了……东哥你猜怎么着,卖完发现挣得比我前几年加起来都多……
靳东没辙,找了间最近的酒店,打算开个房把人扔里头就算仁至义尽。拿了房卡刚出楼层电梯的功夫,经纪人打电话过来让他收邮件,说有个合同最好能尽快看一眼。靳东嘴里答应着把门刷开,王凯自觉进去还拽着他袖子不撒手,靳东挂了电话问他:“又要干嘛?”
王凯认真求教脸:“东哥,我就想请教您一下,怎么避免在总裁形象塑造上陷入严重同质化平面化的,problem。”
靳东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跟他较着劲,王凯眉心揪出个疙瘩,又期待又苦恼地掏心窝子:“现在那个戏的人设吧,我压根就说服不了自己,演出来别人更不信啊。”他抬头眼睛亮亮地看靳东,带点恰到好处的恳求意味,“东哥你就给我讲讲呗。”
“你撒开……这样,先跟我说说剧本大概。”靳东拿这样的王凯实在没辙,再说两个人在门口拉拉扯扯的也不像话,只好进了门坐下,一边开电脑一边听他嘴里拌着蒜给讲故事情节。
“就是男一,和女一,本来是在一起的,后来又掰了,男二呢喜欢女一,女一不喜欢他,同时还有个女的吧,特喜欢男一……”
这不就是偶像剧传统关系吗,打从有电视剧那年就有的套路,还有什么不好演的?靳东有口无心的嗯嗯答应着,王凯隔了张桌子坐在靳东对面,说了几句觉出不对,从显示器后头探出颗毛茸茸的脑袋看他,靳东正用二指禅输入邮箱账号,还不忘尽职尽责地捧哏:“后来呢?”
王凯不搭茬了,趴在桌上眨巴眼睛,嘴角和眼角都垂头丧气耷拉下来一点儿,靳东折腾半天终于把字母数字混合的账号输完,又问了一句:“那后来呢?”
王凯撇下嘴缩回显示器后头,没过一秒钟又探头探脑冒出来,伸手在靳东跟前挥挥,不满得非常理直气壮:“诶诶诶,你倒是看我一眼啊?”
靳东真就抬头看了一眼。王凯那张镜头里看着轮廓鲜明的脸现在酡红一片,顺着耳根直红到毛衣领子里去,头发和毛衣则是毛茸茸的——虽然这个被用滥了的比喻俗不可耐,靳东还是不可避免地联想到了邻居家每次都撒着欢对自己摇尾巴的大金毛。
俩人的眼神对上之后王凯缓慢清晰地又眨了下眼睛,这回靳东看得更清楚了,这人连睫毛也是毛茸茸的。
“接着说啊。”靳东自以为挺镇静地别开眼神,在准备接着输入密码的时候发现了个不大不小的问题:他把密码忘了。不过这也不能怪他,用自己笔记本登录邮箱的时候密码都是默认的,太长时间不输真想不起来。
他试着输了一组数字,不是。王凯歪着脑袋看他。
他又试了一组数字,还不是。王凯下巴颏垫在胳膊上看他。
第三组,数字字母混合,仍然不是。王凯盒盒盒盒盒地笑话他:“忘了密码吧?让你不听我说话,该。”
这臭小子,太可恨了。靳东彻底放弃,愤而点下『找回密码』,网站的提示信息说给注册手机发了验证码,他从外套兜里掏出手机刚要看,王凯凑过来迅雷不及掩耳地把手机薅走,攥在手里跟得了宝贝似的冲他傻乐,乐完了又递回来:“还你还你,我要去洗澡啦。”说完晃晃悠悠站起来往浴室走,倒比先前稳当了不少。
靳东接了手机,输入验证码重设密码登录邮箱下载附件一串动作做完,浴室里的水声还在响。他想嘱咐一句王凯别洗得太久了小心晕里边,结果抬起头来的那个瞬间就把自己想说什么全忘了,脑子里就剩下一句真情实感的卧槽——这他妈……太卧槽了好吗?!
这酒店的浴室外墙是电透玻璃,带点儿情趣的意思,平常是全透明的,进去之后有个开关,可以转换成磨砂效果。也不知道王凯是喝多了以后忘了这茬呢还是存心的,浴室里头灯火通明,可玻璃还是全透明的状态什么都能看见,说露骨点哪儿有痣哪儿有毛都他妈看得一清二楚,靳东只剩下目瞪口呆的份,拿不准是应该装不知道还是现在就去提醒他一声。
他正内心纠结天人交战,王凯已经从背对他变成稍微偏一点的正面对着他,低着头洗得从容不迫按部就班。靳东决定自己要提醒他一声,却迟迟没张开嘴,眼看着王凯把两腿中间那个玩意儿都洗到了,还左右拨弄了两下来着。
卧——————槽。
他先是觉得自己心跳好像快得不同寻常,然后很快就发现裤子有点紧。靳东当然知道那是男性的生理反应,但是对上进努力师弟那点柏拉图式的欣赏怎么就直奔下三路了?太他妈措手不及了。
等等,这不会是王凯故意的吧?靳东又瞄了眼浴室里的王凯,从肩到腰,从腰到臀,从臀到腿,该粗的粗该细的细,该平的平该翘的翘,这臭小子有成千上万的女孩儿哭着喊着要跟他搞对象,又为什么要故意洗给我看?裤子越来越紧,靳东划了个硬标准:等丫出来只要跟我说一个字,那就是故意洗给我看,明摆着暗示我,完全可以将其就地正法。
——再说,他还能不叫句东哥吗?
他好容易等王凯洗完了晃悠出浴室,结果这人一路眼睛半睁半闭的茫着,直接栽进床里睡着了。
卧槽!!!
让你欠,划个屁标准!靳东想。
六   鸡汤千万别信,容易耽误事!
靳东一向是个好演员,合作的导演总表扬他爱动脑子,想得多,怎么不合逻辑的角色都能处理出闪光点,但“想得多”也是把双刃剑。
比如此时此刻,按照本能他早就该扑到床上去,压住王凯,吻那截整个露在外面的浅麦色细瘦腰背——太瘦了,不能压得太猛,亲吻倒是不妨用力一点——然而他又十分惶然,长久以来坚持的那些规矩原则化作浸了盐水的鞭子,沉重拷问他的内心:靳东啊靳东,你他妈以前不是这种人啊?
他应该继续做个圣人,做个兄友弟恭的师哥,但王凯的腰窝,肩胛,湿漉漉的发根,还有浴巾底下那些他看不见却能想象到的部位,每一处都在诱惑着他伸出手去做个禽兽。靳东站起来往床边冲了两步又缓缓停下,脸上阴晴不定地变换了会儿,最后表情在凛然正气上定了格。
靳圣人回来了。
靳东规规矩矩地给王凯搭上条被子,关上电脑进浴室呆了十来分钟,接着王凯听到门关上时的咔哒一响,他试探着小声叫了句师哥,没人应。真走了?这都什么事啊……王凯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过于一厢情愿,越琢磨越睡不着,干脆爬起来去放水,一进浴室就绷不住乐了,特别脆生地骂了个脏字,心说靳东太他妈能端着了,有能耐你别硬啊?!硬了你别撸啊?!眼看要四张儿的人了还特么践行“爱是要触碰又收回手”,狗屁!丢不丢人啊你!
放完水,王凯晃悠着倒回床上踏实睡了一觉。他确实喝得不少,加上最近太累,不带翻身地睡到第二天中午,经纪人夺命连环call了好几遍才醒。退房的时候他发现钱包里大概少了一千多点儿的现金,也不知道是该夸靳东会过日子还是嫌弃他鸡贼,然而不管是夸奖还是嫌弃都得暂时放到一边,助理已经开车来接了。
下午的日程留给了一个谈话节目的录影,差不多一年前就约下的,档期现在才勉强碰上。主持人出了名的敢问敢说,王凯刚上车经纪人就塞了几张纸过来:“那边给的台本,你先看看,心里有个谱儿。”
王凯哗啦哗啦从头到尾翻了一遍,上头的问题还是经常听到的那些,都快形成条件反射了,闭着眼也不会答错:“行,我知道了,”他扬扬手里的纸,“要是问这上面的肯定OK,不过我觉着吧,金姐也未必会按这个来。”
“金姐问什么都不奇怪,你把握住一点就行,”经纪人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和昨天晚上在浴室里的王凯一模一样,“……不要每次都太实在了!”
“那也不能说瞎话啊!放心,我知道分寸。”王凯笑,趁着路上这点功夫摸出支烟来,抽了几口自觉摁灭,又往嘴里填了两块薄荷糖。
不知道是不是特别优待,王凯觉得主持人对自己颇为友善,并没问过于尖锐的问题。至于父母逼不逼婚什么的已经算是这个节目的定番,虽然台本上没列出来他也早有准备,话说得十分恳切实在,说到“要不然我爸妈也不知道我平常这么累”的时候台下的小姑娘们发出心疼的声音。王凯扭脸对她们笑了一下,立刻招来一片尖叫。
尖叫声里他多少有点唏嘘,刚出道那会儿就盼着红来着,当时琢磨的也全是红了之后演男一挣大钱的好事儿,就没想到红了之后活得这么累,走到哪儿尖叫跟到哪儿,等于失去全部个人空间;更没想到他只和靳东搭了一部戏就红了——说不定这人是条锦鲤?反正他看锦鲤的脑袋也不小。平心而论,侯总的做法没什么不对,能用一个人扛起收视就没必要把俩人都放里头,利益最大化嘛,他懂,可要是能和靳东多合作几部戏该多好。
“……那跟你传过绯闻的陈乔恩呢?”主持人果然问到了这个问题,王凯笑得无奈极了。怎么说呢,这部剧眼下正在播,绯闻又是成本最低的宣传方式,先炒一波,再各自出来澄清反转一波,以他和陈乔恩现在的咖位,这就是三次上头条的机会。事前他是和出品方反复说过的,不要炒绯闻,但这剧的宣发不是自家公司,抱着一锤子买卖不用白不用的心态,不但炒还要炒个够本,好在他可以……唔,部分实话实说。
“我们就是好朋友而已,真没有……”
“那是粉丝瞎传的喽?”
“不不不,这事儿跟影迷朋友没关系,”王凯乖觉得很,知道谁是衣食父母,往台下随手一指,又是连串尖叫,“不知道谁瞎写的盒盒盒盒盒。”
接着又问王鸥的事,王凯想原来敏感问题都在这儿等着我呢。这题比先前绯闻那个还难,他知道王鸥现在正在风口浪尖上,也知道这时候最稳妥的办法就是把自己摘出来,但他也是被污水泼过的人,太懂得雪中送炭有多重要了,于是客观而有保留地夸了几句王鸥,顺带也滴水不漏地夸了最近所有合作过的女演员,应付完了这题简直想拍着自己肩膀儿夸一句好样的王凯,又躲过去一回连环坑。
正在他放松警惕的当口,下一个问题到了:“胡歌,靳东,霍建华,这三个人里啊,你想跟谁吃饭?”
“……那就都叫上一块儿吃呗。”王凯笑,觉得应该建议母校把陈氏太极拳列进必修课,有好处,行走江湖肯定用的上。再说这也不是句假话,上回在青岛赶上正午的两部戏同时拍,两个剧组老在一块吃饭,靳东喝完酒跟霍建华来回强调“台湾永远是中国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复读机似的,他笑到录视频的手都直哆嗦,画面抖得根本没法看,要是再来一回就好玩了。
“不行,你得三个里选一个。”
“东哥吧,我选东哥。”他笑着微微低下头,别说是三个人里选一个,就是七十四亿人里选一个,那也肯定是他啊。靳东会不会看这个节目?算了,不论他能不能看到,至少自己是说出来了。
 七  一切问题的根源都在于不!沟!通!
节目录完之后经纪人见缝插针给王凯安排了个采访,群访,不是一对一的那种。惯例以拍照环节开头,快门声密不透风地连在一块儿,接着是七八个带着各家logo牌的话筒递过来,他从来对媒体态度都无可挑剔,两手虎口相对把话筒们拢住了,像掐着一把生机过于旺盛的花,又把logo那面调到外边对着镜头。
被挤到最前面的是个刚入行的年轻女记者,小小声尖叫好苏啊,王凯很好脾气地说:“多谢表扬,那就你先问吧好吗?”
女记者小脸红红,问他拍完那么多正剧之后为什么还要回头拍偶像剧,王凯回答得不假思索:“因为以前也没有偶像剧的剧本来找我啊!”他笑着看向对方的眼睛,诚恳道,“其实我真没想过对自己有什么固定的定位,那时候我没得选,只能在来找我的剧本里尽可能挑最吸引我的,现在呢选择多了,很想尝试一下自己没演过的类型,演员这个职业需要不断挑战新的东西。”
旁边的记者马上追问他拍偶像剧有何感想,王凯盒盒盒盒盒起来:“最主要的感想就是,霸道总裁也不好当啊!”记者们也都笑了,气氛轻松得很,他格外补充了两句,“还是挺不一样的,比如之前拍大哥的电影就需要节奏快,说话啊动作啊都得快,不然会很突兀,偶像剧有些桥段我觉得不太真实,所以比较难入戏,乔恩经常指导我,她说‘这里你就要这么演,夸张一点观众喜欢看’,现在看来她是对的。”
“那你合作过的所有演员里和谁最有默契?”
提问来自记者队伍后方,王凯没看清是谁,顺口再次使出中戏秘传太极:“都挺好的啊!跟每个人合作的过程中都能学到东西,演着演着默契就自然而然出来了。”
“上次采访靳东老师的时候——”听到靳东的名字,王凯视线便往发声的方向转过去,带着点不自觉的专注听后面半句说了什么。“——靳东老师说和你对戏就像和自己演戏似的,说你是他师弟,你们俩风格特别像。”
这句话靳东在片场以不同的语气说过——大多数时候是赞赏,感喟,欣喜,有时也带着点与有荣焉的小小骄傲——总之他说过很多次,王凯也听过很多次。然而此时此刻再次听到旁人转述的感受是全然不同的,既像是和靳东背着全世界分享了一个秘密,也像是把同一个秘���明目张胆地袒露给全世界。他悠悠地笑,挑了个最得体的说法:“东哥拍戏的时候要求特别严格,能让他这么夸我,实在太荣幸了。”
采访遂圆满结束,宾主尽欢。
过了几天,靳东在片场等着化妆的时候看到了那档谈话节目的预告片,剪辑出来的正好是问王凯三个人里要找谁吃饭的那一节。他太过了解王凯各式各样动作后边的潜台词了,舔嘴唇是有点措手不及,捯着气儿盒盒盒盒是下意识要掩盖自己的真实想法,最后回答要跟自己吃饭的时候攥紧的手指则是紧张到了极点。这有什么好紧张的?靳东微笑起来,他还记得脱了衬衫裹伤那场戏,王凯的手就是这么紧紧攥着垂在身边,大拇指在食指侧面来回来去地搓。靳东能看出来他是真紧张,想着尽量一次拍过让他少挨点冻,结果要么是王凯忘了词要么是他接词接得慢了一板,折腾了三条还没过。南方的冬天潮冷逼人,剧组搭的内景里又没有任何取暖设备,靳东离得近,看到王凯赤裸的那半边肩膀上汗毛都冻得竖起来了,赶紧拿了件羽绒服给人披上,打算先缓一缓暖和过来再拍,王凯舔舔嘴唇说东哥啊要不还是赶紧拍吧,拍过了这条咱俩烤电暖气去。
后来当然那条还是过了,他们在电暖气边上呆了差不多整个下午,读剧本对戏,也抽烟聊天,把王鸥还是岳旸买的橘子吃了一多半,剥下来的橘子皮放在电暖气上烤着,慢慢散出清新的香气。靳东突然十分怀念那个冬天的下午,要是王凯想找他吃饭的话,他当然会答应,并且希望他能再喝高一回。
几分钟的预告片很快就放完了,靳东想给王凯打个电话,视频下方的相关推荐跳进他眼里:『当红小生绯闻落实!偶像剧女王武汉见公婆』
他点开那条推荐,狗仔队偷拍的分辨率不够高清,但足够认出戴着墨镜的陈乔恩,以及王凯的父母,王凯给他看过手机里的合家福照片。靳东觉得这个电话似乎不该再打了,如果只是简单炒一下绯闻的话,没必要把二老都搬出来吧?现在要是再回忆王凯年会那天的一举一动,似乎都能品出些更深层次的用意,包括最后坦然无畏又毫不设防地把自己袒露出来在内——可他当时怎么就走了呢。
靳东知道后悔是最无用的情绪,但知道是一回事,悔意无法控制,仍然重重击中胸膛。他放下电话,从烟盒里敲出根烟叼上点燃。王凯给他那条前两天抽完了,这是助理新买的,味道好像没什么不对,又好像哪儿哪儿都不对,呛得要命。电话屏幕在他抽到一半的时候熄灭下去,化妆师急匆匆从外边跑进来,说对不起东哥刚才有点事,靳东微笑着摇头说没关系,我也没等几分钟。
他看着镜子里的那张脸很快被捯饬得既是自己又不太像自己,眉间额上那些时间留下的痕迹几乎消失殆尽。粉饰太平这句话真有道理,靳东想,并且决定还是得给王凯打个电话约吃饭,无论如何,师弟有了对象见了家长是值得恭喜的大事。不过大概不是今天,过两天再说吧。
靳东对着镜子里更年轻帅气的那个自己抿着嘴笑了笑,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双手已经紧握成拳。
八  此处应有经典台词前半句:你听我解释!
这通电话靳东拖了小半个月也没打出去,或者说没等打出去呢他就又和王凯碰了头,就在著名的大裤衩楼门口。雾霾闹得太厉害,人人脸上都戴着口罩,他完全是凭那双眼睛认出王凯的。过去挑演员有一条顶重要:眼睛得会说话,死鱼眼三白眼大小眼都不成,这几年渐渐不太讲究这个,不过正午签人倒还守着老规矩,尤其王凯的眼睛,天生就是该吃这碗饭的,靳东有时候觉着“眼睛会说话”这几个字放在他身上就不是形容词了。
比如现在,露在口罩上头的眼睛先是又惊又喜睁得更圆了些,随后毫不作假地在眼角笑出几道纹路来,最后微微眯着向门里抛飞眼似的一斜。靳东会了意,刚要抬腿往楼里走,王凯已经向他伸开双臂,是个等着回应的拥抱,靳东没来得及想太多便抱了上去,是那种男人之间的抱法,胸膛紧贴着胸膛。他在怀里的后背上拍了拍,听见王凯在口罩下头轻轻叫了自己一句东哥。
——是不是又瘦了?隔着羽绒服像什么也没抱着似的。
刚进化妆室,王凯迫不及待扯下口罩笑话他:“东哥你这口罩得买加大码,XXXL的,小号的不行——它勒脸啊!”
靳东抬手作势要打,王凯嬉皮笑脸不躲不闪,看着再自然不过,竟像是从来没和自己有过什么暧昧一样。靳东把心里那点乱七八糟的念头硬生生压下去,笑道:“人逢喜事精神爽就能没大没小了?也罢,今儿看在乔恩的份儿上先不打你。”
王凯脸上笑着,口气却有些凉凉的:“东哥说什么呢?我什么喜事啊?”
“得啦,什么时候去台湾提亲啊?”靳东说着拍拍他肩膀,“你这也算为两岸和平统一做了贡献,挺好。”
王凯助理哎哟一声,说靳老师您怎么也看八卦新闻啊!王凯脸色不太好看,跟助理说自己想喝咖啡把人支使走了,扭过脸来压着嗓子冲靳东发作:“你有病吧你?见面就跟我说这个?”
“怎么,这事还不能说了是吧?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靳东也无名火起,不知道是气王凯前脚撩完自己后脚就跟别人不清不楚,还是气王凯竟然为了这事给自己脸色看,一时口无遮拦继续火上浇油,“乔恩79年的吧,多般配,女大三抱金砖啊!”
他其实刚说完就后悔了,从来没看王凯气成这样,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铁青着脸瞪自己,眼神明摆着是伤心了,可还透着股不屈不挠的犟劲儿,让人心疼得要命。靳东想要不自己服个软就算了,王凯忽然别开眼去不再看他,自顾自脱了羽绒服搭在椅子背上,摸出手机开始玩儿游戏,还把音效开到最大,满屋都是保卫萝卜的动静,吵得人脑仁儿疼。靳东在他跟前踱了两圈,王凯只当没看见,眼皮抬都不抬,他气靳东捕风捉影地当了真,这话不知内情的人说了也就说了,无所谓,心情好解释两句,心情不好不理就完了,唯独靳东说不得、信不得。他心里烦躁得很,手上动作也是恶狠狠的,才戳了几下萝卜便惨叫着死了,靳东想说点什么,王凯的助理已经端着好几杯咖啡回来了,还很会做人地连着他的份一起。
“东哥?来,喝点热乎的。这天儿太操蛋了。”
就这么一转眼的功夫,王凯已经换了张脸,笑得跟做广告那么标准,靳东差点疑心刚才那个狗脾气一点就着的王凯是自己的幻觉。他随手挑了杯咖啡抿了两口,听见那边助理和王凯请示,问他用不用订初一早上回武汉的机票。王凯一气儿灌了半杯下去,说要不然你先别订了,现在也没个准谱,节目哪天刷下来说不用了我哪天走,要不就除夕直播完了我直奔机场,你不用跟着熬到最后,过两天就先放假,回家好好过个年多休息几天。
他们今天只是走个位,所以妆都不必化,也不用穿剧里的风衣+三件套,临到快出场的时候王凯把长羽绒服往身上一裹就要走,在门口还回头和靳东礼数周全地交代了一声:“东哥,我先去个洗手间,完了就直接往上场那边走了啊。”
这半天连俩人单独说句话的机会都没有,靳东接话:“正好,我也要去放个水,顺道。”
俩人终于能说话的时候正并肩站在小便斗前头,靳东目不斜视:“哪来那么大气性,我就说了一句,跟戳你肺管子似的。”
王凯那边水声已经开始了,让他不得不稍微提高了点音量:“别谦虚,你这比戳肺管子给劲多了。”
“就算我说错了你也得让我知道错在哪儿吧?”靳东陪着他走了个放水的全套流程,这会把出来透了口气的那玩意儿又塞回去,“一言不合就要黑了我,判刑还能上诉呢……”
“那叫一言不合拉黑你好吗。”王凯叹口气,“怎么别人说什么你都信,我说的你就不信呢?到底谁是外人谁是你师弟啊?”
“可你没说啊……”靳东想想也觉得自己可能有点过,再一想王凯确乎是什么都没说,又辩了半句。
“这个套路你会看不出来?!再说我没说你就不会问吗?”王凯拉上裤链去洗手,从一整面墙的镜子里看着自己也看着靳东,开始还是瞪着,过了几秒眼神略微柔和了些,低声道:“我知道你在采访里夸我了。至于陈乔恩,就是朋友而已,你也跟她合作过,你觉着那是我会喜欢的类型?”
“我也知道你要请我吃饭来着,哦我要掉水里不用你救,我会狗刨。”靳东低头搓手,草草洗了几下就去抽擦手纸巾,背对着王凯问,“那顿饭打算什么时候请啊?你可当着全国人民许下了。”
“看你时间,我这边应该没问题,”王凯伸手从他腰侧擦过抽了张纸巾,“年前没有什么大事儿了,可能还有几个活动得去。”
靳东点头,转过身几乎和他鼻尖碰着鼻尖:“我要不问的话,下回你自己说行不行?”
“想得美。”
   九  庄严承诺绝不滥用伦理哏
又过了两天,他们总算是在密密麻麻的日程表里扒拉出一天两个人都有空,约着吃了顿晚饭。地方是王凯定的,涮羊肉的小饭馆儿包间尺寸相当迷你,紧挨着最多能坐下四个人,里头还不能有胖子。靳东刚进来就在墙上蹭了一肩膀的白灰,摘了口罩教育他:“你就不能挑个环境好点的?现在一部戏片酬也不少拿,至于这么抠门吗?”
王凯到得早,炭火烧了半天正是最旺的时候,烤得小脸红扑扑的,倒是显着气色不错,红光满面的。他偷偷腹诽咱俩也不知道谁更抠门,站起来从靳东手里接过外头羽绒服搭在旁边椅子上:“又不是吃装修来的,包间是小了点儿,可他家羊肉好啊,手切的,要是再晚点来就该卖没了。”
靳东发现有点摸不着王凯的路数,他原以为今天是王凯约着自己诉衷情来了,敢情还真是来吃饭的?他想问问咱俩这就算雨过天晴涛声依旧了吧,犹豫半天最后往锅里下了一筷子羊肉,七上八下涮得了,夹到王凯碗里。桌子小,胳膊都不用完全伸直就够得着,桌子下头两个人的膝盖怼在一块儿,但谁也没往边上偏一偏躲开点,就让它们那么心照不宣地挨着。
王凯没推让,喉结一滚吞下去才抬眼冲他笑:“中午没吃饱,就等着这一顿呢。”
靳东看他猛吃的架势,估计桌上这几盘子肉肯定不够,先叫服务员再加两盘,回手关上门不疼不痒说了他一句:“该吃饭就好好吃饭,成天净瞎忙活。”
——还不是因为你!王凯想起侯总跟自己在电话里好声好气地说,公司就你们哥俩拿得出手,现在靳东斩钉截铁说不去,你得顶上啊,好歹给合作伙伴个面子,说实话,你去还能比靳东去强点。
后半句不用侯总说出口他也知道,自己比靳东会来事儿。场面上的事说白了就是花花轿子人抬人,靳东是那种不抬别人也不用别人抬自己、站在边上看两眼热闹就走的脾气,天生的,没辙。但他也没解释什么,笑嘻嘻答应了一个诶,还挺高兴——管着你起码说明这人拿你当回事啊。
怎奈靳东爱教育人的毛病发作起来就没个完,涮羊肉也堵不上他的嘴,吃了两口又抬头道:“不是我说你,现在这个局面来的多不容易,你别自己胡混,混来混去准没好事,你看那个谁来着……”
王凯把麻酱烧饼往靳东那边推了推,努力打岔:“东哥要不咱要瓶小二吧?也不多喝,咱俩分一瓶,涮羊肉不来两口多没劲。”
“啊,那谁,最近不就闹了好几出吗,”靳东不为所动,筷子尖叮叮有声地敲碗沿儿,“光靠炒作算什么啊,演员还是得拿戏说话,真等攒起来那点人缘儿都败完了怎么办?”
“那不能,”王凯笑起来诚恳又乖巧,“师哥的教诲我敢忘吗……‘少喝酒,多背词儿’,‘词儿不熟就不配站我对面’,‘别给中戏丢人,别给我丢人’,对不对?”
他学靳东挥斥方遒教育人的神态有个八九分像,就是气势上略微弱了点儿而已。靳东看他甩着手指在半空中指指点点,含笑清清嗓子:“净瞎说,我什么时候这么训你了?——别打岔啊,”他想起自己本来要说的其实不是这个,正色道,“我就是想提醒你,有句话叫人红是非多,本来没影儿的事,娱记吵吵几天也成真的了。过去的没办法,往后你多注意点儿,别傻乎乎让人当枪使了还不知道。”
王凯心想这茬儿不是都过去了吗,强摁着脾气陪个笑脸:“东哥,我知道我知道。”
“你知道还不避避嫌!这就是不成熟!无风不起浪,她要去武汉的时候你就该躲着点……”靳东自觉苦口婆心,这边王凯气得要命,合着说来说去就绕不开这点事儿了是吧?!他这段时间本来就憋着股火,有来自外部环境的压力,也有来自内心的焦虑,还有光速蹿红之后巨大的反差和不适应感,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沉重得几乎要把人压垮。今天靳东一而再再而三地说他,王凯终于控制不住了,嘴角一歪带点讥诮地笑道:“要避嫌是吧?那你是不是跟我也该避避嫌啊?”
靳东被这句话噎了个结实,皱着眉头瞪他,很不乐意的样子:“反了是吧,怎么说话呢你?”
王凯把手里筷子一丢:“你说让我好好演戏别怕吃苦受累,我就大半年焊死在剧组里,你说让我尽量抓住机会,我就什么活动都不敢推掉,这段时间要不然吃剧组盒饭,要不然就是应酬吃不饱,好容易约你吃点儿可心的吧,你还上纲上线没完没了,东哥啊,我……”他说着说着梗住了,嘴角的讥诮变成苦笑,还带着无奈与疲惫,“……我都已经活得这么累了,你就放过我吧。”
靳东叹口气,久久没说话,王凯拿胳膊肘撑着桌子瞅他,看了半天突然一点头:“好,既然以前你说的我都听了,那也不差今儿这一回。不是要避嫌吗,我看这饭没必要吃了,就这样儿吧。以后咱俩也别私下约,你说人红是非多,是,挺有道理的,还是躲着点好。”说着他抬手拎��茶壶,把火锅里的炭滋啦一声浇灭了开始穿外套。
靳东从兜里掏出烟来,余光瞥到墙上的禁烟标志又烦躁地丢开。王凯大概是从什么活动上直接过来的,修身西装带着暗花闷骚得不得了,让他更加恼火——这小子什么时候学会让自己下不来台了!他噌地站起来把羽绒服拽到手里,指着王凯鼻子开始发作:“忠言逆耳懂吗,好心当成驴肝肺!我他妈要是再管你的事我是孙子我!”
说完靳东就摔门出去了,感觉特别痛快,走出饭馆门口又想起件事,折回来到柜台边掏出钱包:“老板,那边包间买单,一共多少钱?”
十  上帝命运和防盗门都站在你这边啊靳老师!
下午五点,王凯从二号航站楼vip通道出来,墨镜口罩长外套样样披挂上身,全副武装地重新投进北京灰蒙蒙的雾霾里去。十来个小时的飞机坐得人浑身骨头疼,助理二十分钟前已经被他塞了个大红包放假回家过年去了,现在王凯想做的就是回去好好睡一觉顺便倒个时差。看秀街拍那两天穿得太少,有点咽痛发热,要是有口热汤喝就好了,顶好是炖了三四个钟头的莲藕排骨汤。他在保姆车的后排抽了抽鼻子,回忆起家里那锅汤的滋味,每逢过年的时候任谁都会觉得有点儿想家,哪怕是王凯这样一年在家呆不上几天的也不例外。
车子从晚高峰里好不容易杀出重围,王凯只草草冲了个澡便倒进床里,为免打扰手机也关了,打算睡到自然醒为止。可惜刚睡着没多久门铃就响了,他没管,翻个身把头钻进枕头底下,小声嘟囔了一句烦人。门铃不屈不挠响了半天才算没了动静,王凯皱着眉头眯着眼从枕头底下钻出来,又过了不到五分钟,外面有人咣咣敲门——说是敲那都是客气,光听动静王凯还以为自己遇上了强拆的。
他锲而不舍在床上翻了好几个来回,烙饼似的,就是不肯起来应门,打算等外头那位失去耐心自己离开。往常也有过这样的记者,不知打哪儿打听出他的住址,直接上门来要求专访什么的,一般只要装屋里没人就行,但今天这招不灵了,敲门的明显比他更要锲而不舍得多,二十多分钟过去了一直在和门较劲,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
王凯终于忍无可忍,一骨碌从床上蹦下来,靸上拖鞋气势汹汹地往门口大步而去,预备和扰人清梦的缺德家伙死磕,然而趴在猫眼上看了一眼便立刻愣住了——这肯定是做梦吧?怎么可能……怎么会是靳东呢!
他犹豫了会儿,还是按开了可视门铃,口气听着似乎不太好:“你来干嘛?不是说再管我就是孙子吗?”
靳东敲了这半天门,心情更不好,两边嘴角微微向下撇着点儿,不怎么情愿地深吸了一口气:“对,我说了,说了就不能来找你啊?快点开门!”
王凯不依不饶又带点嘲讽地凑近摄像头,黑眼珠隔着门板瞪到靳东脸上:“那你就是什么来着?”
“我今儿孙子就孙子了!行了吧满意了吧?”靳东牙一咬下定决心不要脸了,“赶紧开门,有话跟你说!”
王凯切掉门铃开了门,靠在门框上冲靳东挑眉毛:“有事说事,没事不送,家里没热水没茶叶也没茶杯,就不请你进来喝茶了啊。”
靳东一只脚插进门里,伸手去拉王凯手腕:“上回年会之后那事儿吧……我越想越后悔,你要是就这么跑了的话,我觉着我连年都过不去了,”他从手腕一路顺到王凯指根,是个要十指交扣的架势,“咱商量商量,要不你再喝高一回洗个澡呗?要是嫌洗澡麻烦的话其实光脱衣裳也行。”
他不提那码事还好,一提年会王凯立马想起自己怎么借酒盖脸强行明示、结果���完了还没把人勾到床上——简直是他妈毕生难忘奇耻大��。他愤愤甩开靳东的手,推着他胸口使劲把人往外搡,绷着脸严词拒绝:“师哥,不是,靳老师你多少要点脸啊,飞机都起飞了改签有用嘛!”
靳东薅住了他的手腕子不放,踉跄着后退的时候就把王凯也给拽出门槛外头,嘴里连保证带哄:“连师哥都不叫了?我以后再不训你了行不行?”
“少来这套——”王凯似乎听到身后传来很轻的咔哒一声,本来这点动静他也没放在心上,但靳东的表情明显僵了一僵,他跟着靳东的眼神扭回头去,立刻傻了。
就几秒钟功夫,那扇据说防盗系数特别高的门已经严丝合缝的关上了。
王凯惨叫一声扑到门口拿手指扒拉门缝儿,可除了把自己的指甲抠得生疼之外毫无用处。他本能地去摸兜,睡衣兜里空空如也,电话在屋里,钥匙在屋里,钱包也在屋里,门外只有个穿着睡衣拖鞋头发还乱的像鸡窝的自己————
等等!还有靳东呢!
王凯嗖地转身怒视他师哥,眼神里能喷出一尺多长火苗子,要不是这厮突然犯了病跑来,自己怎么会落到现在这么惨!他越想越气,抬腿去踹靳东膝盖,结果人没踹着拖鞋飞出去老远,靳东要去给他捡,王凯使劲瞪他:“站那儿别动!”
靳东老老实实站着没动,全程目击王凯从面前单腿儿蹦过去捡鞋又走回来,脚趾头因为冷在拖鞋里蜷着,特别想笑又不敢笑,这时候再笑估计王凯就真翻脸了。他打量了两眼门锁,清清嗓子咳嗽一声:“这锁不是除了钥匙还能用密码开吗?”
王凯额头顶在门上叹气:“都说密码不安全,我就没给密码锁装电池,只能拿钥匙开。”
“备用钥匙呢?”靳东拉开羽绒服拉链,把自己衣服脱下来从后面给他披上,王凯没甩开——这大概是个好兆头?
“在助理那儿,”王凯回头继续瞪他,“助理现在在飞机上,我他妈让他过了初八再回来!”
靳东想了想又提出个建议:“那要不……打110找人开锁?”
“你还嫌我不够丢人啊?”王凯眼角耷拉下来,没精打采的,把责任全推给靳东,“我就不该跟你废话!也不对,我压根不该给你开门!”
靳东把表情恰到好处地控制在无辜和委屈之间,伸手把王凯羽绒服衣襟往一块拽拽:“要不先去开个房,我给你买点换洗衣服,咱们再慢慢想辙,这大冷天的再冻感冒了怎么办?”
王凯想来想去也没有别的办法,特别不甘地点点头。靳东把人哄上车,暖风开到最大又打开座椅加热,生怕他冻着,好声好气地问:“想住哪家酒店?”
王凯从后视镜里很隐蔽地瞪他一眼,然后垂下睫毛乖巧地说:“东哥你定,我都可以。”
十一
 车子在酒店停车场停下,王凯盘腿坐在后排没动弹,抬手戳戳靳东脖子后边:“不开房了,去……去你家吧。”他刚才冷静想过了,不能住酒店,自己穿着睡衣拖鞋拿靳东的身份证开房这事说起来可大可小,真要被狗仔揪着不放也是麻烦,还不如去靳东家呢,至少可以从地库直接上楼,不用看酒店前台奇怪的眼神。
靳东二话没说U弯掉头,路上也没怎么说话,就是老从后视镜里看他,眼神还挺专注,几乎要错认成是深情。王凯干脆趴在前排座位的靠背上问他:“来来,分享一下心路历程呗,靳老师您是怎么从正人君子歘地就基因突变了?说实话啊,我现在还有点儿不大适应。”
靳东笑而不语,他觉得自己的肾上腺素肯定正在过量分泌,心脏跳得快而猛,握着方向盘的手心湿漉漉的,像要把全副身家压在最后一注上的赌徒。当正人君子能有什么好处?他差点就要和王凯错过了,倒是豁出去不要脸的时候乐趣很多——靳东回味了一下刚才王凯单腿儿从自己面前蹦哒过去的样子,觉得起码能指着这个笑半年。
好在这之后没再遇上什么幺蛾子,靳东打开门把王凯让进去:“你当自己家就行。”
王凯看他站在门口连鞋都不换,眉毛抬起一边来,口气很平地问:“你还干嘛去?”
靳东不由分说抬手就搂他肩膀晃悠,没轻没重的,上次这么干的时候他们还在同一个剧组,王凯霎那间有点恍惚,随后微笑起来,不是的,没那么久,上次是在自己的梦里啊。
“我去买点东西,很快就回来——等我?”靳东说得挺暧昧,最后那俩字根本是用的耳语,热气喷在王凯的耳尖上,让他耳朵眼儿里都开始痒痒,那种不挠痛快了不行的痒。王凯瑟缩了一下,低着头要躲开又并没真的躲开,拿手指轻轻碰一碰靳东垂在自己胸前的掌心,好像是需要确认梦里种种妄想这刻竟然成了真。
靳东骂了句去他妈的,捏住了王凯的下巴让他抬起脸看着自己,就在要吻没吻千钧一发的时候,他仅存的一丢丢良心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跳了出来,靳东干咽了两口唾沫,差不多是贴着王凯的嘴唇像陈述句又像疑问句地喃喃道:“我可是你亲师哥。”
“嘁,亲都没亲过,算什么亲师哥?”王凯咬他嘴唇,牙尖嵌进唇瓣里又松开,随后吸吮上去,鼻子里满意地长长叹息出声。靳东的唇弓无论是形状质感都十分饱满,如同那些油画里丘比特拉开的弓,诱惑得足够让任何人都想尝尝它们吻起来是什么滋味的。
 实话实说,味道很不赖。很淡的烟草味儿,一点点古龙水或者须后水的残余,还有新鲜的铁腥气——刚才咬破了吗?不至于吧?就是真的破了也不要紧,总算得偿所愿了,王凯想。
 靳东立刻就把控制权抢了回去,越吻越深,直到把王凯逼到墙角里退无可退为止,然后贴着他脸颊低声笑着啄了两记:“家里没套,现在这样也没法去买……”他拉着王凯的手放到自己隆起得很明显的地方,说不上是炫耀还是挑逗,或者两者兼而有之,“这叫自作自受懂么,让你撩我。”
 “我今天没撩……”王凯这时候还包在羽绒服里,全身上下只有头和手脚露了出来,自觉相当冤枉。靳东拖着他往卧室里去,头也不回地道:“我也没说是今天啊,上回撩完了还没和你算账呢就先想着今天了?”
 卧室里没开灯,靳东也腾不出那个手,搂着王凯径直倒进床里,不成章法地吻他,把人从衣裳里剥出来细细摩挲,从上到下没完没了地摸,摸得王凯身上滚烫,阴茎硬得快要挨上自己的小腹,都这样了还想着开灯,胳膊使劲拉长了像要在床垫上仰泳似的去够床头的开关。
 “操!”靳东让突如其来的灯光晃得眼前一花,王凯拉了个枕头垫在脑后冲他乐:“瞎操什么,不开灯你知道自个儿操的是谁吗?——诶诶诶你别!”
 靳东胡乱地亲他得意洋洋的嘴角,亲他的眼睛和睫毛,也亲他最会说话的嘴唇,手掌从他大腿一路滑上来,握着腿当间儿那根红通通的东西从下到上地捋几回,王凯就马上不贫了,嘴唇半张着小声叫师哥,语气又像求饶又像让他再弄弄,两条胳膊怎么放都觉着碍事,最后干脆紧紧搂住靳东那颗埋在自己肩窝里的大脑袋,手指插进他头发里。
 没有正经润滑,靳东随便抓了瓶什么乳液凑合着使,扩张得很谨慎,弄了半天才进去两根手指,还不敢往周围扩,指头并在一块试探着刚转了半圈,马上停下来问王凯疼不疼。王凯捂着眼睛捯气儿:“光觉着前边硬得疼……”靳东把没转完那半圈补上,又确认一次:“这样真不疼啊?”
 王凯忍无可忍,顺嘴秃噜出一句个板马,屈膝把靳东顶下来自己翻身骑上去,喘着啃两口他喉结就按着靳东胸口直起腰来,主动提臀打着圈儿的往下坐,嘴里还要寒碜他:“我怕等你弄完咱俩都他妈软了!”
 真正进去的过程疼且漫长,王凯按在靳东胸前的手一直在抖,折腾了许久顶上最粗那截地方才算进去了,两个人同时松了口气。靳东试探着动了动,王凯轻轻啊了一声,开始起伏着把靳东更深地吞吃进去。他身体里头又热又紧,性器每深入一分被裹吸的快感就更多一分,靳东恨不得现在就彻底操进去,但王凯满脸通红骑在自己身上摆腰扭臀时不时还要舔下嘴唇的样子比肉体上的快感更让人受不了。他狠狠挺了两下腰,见王凯身前的阴茎有点要软的意思,伸手过去给他打了几把,效果立竿见影,王凯呜呜喘息着坐得更深了些,臀尖拍在靳东大腿根上啪啪直响,穴肉也紧紧箍住阴茎不放,爽得无法形容。
 靳东食指摁住他顶上已经流出清液的开口打着转揉弄几圈,又顺着茎身上的青筋血管拿指甲轻轻划到最底下,从阴囊中间一直摸到两个人紧紧咬合着的地方。他指尖刚碰到穴口那圈微微嘟起一点的肉环,王凯就彻底软了腰,猛地跌落下来,倒是把整根阳具都吃了进去。这下进得太深,茎身碾过肠壁上某个地方,让他在酸胀痛满里又生出些许酥麻来,忍不住伏低身子在靳东胸膛上亲了口,骑法也从上下套弄变成前后左右地磨擦挤压。每次龟头擦过那个要命地方他都觉得自己要完了要射了,可阴茎还是越来越胀越来越硬,跟着他晃腰的动作上下左右地摇,头里不停滴出透明的前液,沿着茎身淌下去,把两个人的耻毛弄湿了一片。
 王凯伸手想着干脆打出来拉倒,靳东以为他是累了,直接攥住手腕子把人拉倒在自己身上,就着俩人连在一起的姿势反过来压住他,亲着他嘴唇脸颊亲昵而下流地低语:“真以为师哥不会操你呢是吧?”
 刚刚那种只差临门一脚就要高潮的感觉又退回去老大一截,王凯勉强找回点清醒,含着靳东嘴唇呸他不要脸,他亲师哥抬手把额前半湿的头发往后一拢,更不要脸地把他两条腿直接架在臂弯里往两边拉开,再又深又重地撞进去,凶巴巴的劲头像要把肠子捅断似的。这回是龟头直接顶在敏感点上密集戳刺,让王凯终于控制不住呻吟出声,靳东愈发得了意,滚烫的性器大开大合尽根出入,很快把穴口磨得红肿水润,连周边一圈皮肤都被撞得通红。王凯闭着眼睛握住自己命根子动了几下,靳东没拦着,白生生的纤长手指环着深红色肿胀阴茎的场景本来看着就有种放荡的美感,何况前边儿和后边儿是连着的,王凯一撸,后穴就跟着收缩,包裹住侵犯的阳具不停吮吸。他操得红了眼,弯腰把王凯一条腿扛在肩膀上,另一条腿盘在自己腰上,刁钻地抵着王凯的敏感点反复碾磨,磨出王凯喉间的呜咽呻吟来,噗嗤噗嗤的水声连绵不绝,穴口被扯得变了形,像是要操化了一样吸着靳东往里面进得更深些。王凯浑身酸麻得连手里的阳具都要握不住,手指松松套着勉强动几下就又松开,小腹抽筋似的痉挛绷紧。
 靳东这半天其实也是强忍着,看他这样儿知道是真快了,喘吁吁扭头去嘬吻肩上架着的那条腿,从脚踝直亲到足弓,王凯脚尖猛地绷直了,前头射得一塌糊涂,后穴里绞得也一塌糊涂,靳东根本没来得及完全拔出去,一少半射在里头,还有多半都射在穴口,黏稠白浊的精液顺着臀沟淌到床单上。
 两个人顾不得什么形象,搂在一块儿死狗似的瘫了半天。王凯闭着眼睛去找他师哥的手,摸到了握一握,又松开。靳东反手牢牢抓住了,喘着断断续续地嘱咐他:“以后,当着人,别叫我师哥啊。”
 王凯皮笑肉不笑地哼哼:“操完了,连师弟都不想认了?”
 靳东重重拧了他屁股一把:“说什么呢!我怕听了当场就硬……”
 “师哥师哥师哥师哥……”王凯连着叫了十好几声,屈起手指在靳东那个玩意儿上一弹,“骗人吧你就,有能耐当场硬一个我看看?”
 靳东吧唧在他脸上亲了口:“你等着的,我跟你没完!”
 王凯没忍住乐了,什么余生请多指教啊,太酸,说白了不过就是——
 “孙贼!我也和你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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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ntotkoukumo · 6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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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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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闻有什么的。”羽生结弦这样说。
这是个非常风和日丽的下午,天气晴好山川秀美,他的保姆车停在河岸旁边,助理小心翼翼调整好车的角度,让从旁边乔木上垂下来的一串串的黄花刚好在车门前面轻轻摇晃。
“说实话,这实在是我最不在乎的部分了,”羽生结弦坐在花树下叹了口气,“比起谈论我小学是不是被姐姐欺凌养成了阴暗的性格,初中有没有青春期萌动不负责任让同学怀孕,高中就利用自己的美貌跟已婚女老师搞不伦,大学期间结党营私对上逢迎对下刻薄、取得交流机会的方式也不合规章,进入事务所之后则利用手段让如日中天的大前辈为我让路、知名戏骨也屈尊给我做经纪人,一路打压后辈以维持自己的地位……我觉得放任八卦杂志讨论一下我的绯闻问题真没什么的,不是吗,‘知名戏骨’?”
“知名戏骨”织田信成靠在车身上,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羽生结弦坐在花树下半睁着眼睛的样子非常养眼,足够谋杀半个国家的菲林以及五百万颗芳心,但作为经纪人的织田信成早就看吐了,甚至非常想吐槽。
羽生结弦确乎是个非常出众的美人,这种美并不局限于外表:他的五官很秀丽,身姿修长挺拔,更兼是名门大学毕业又练过几年古典舞,气质亦是格外超群,这种人进入演艺界仿佛生来就应该在这里一样理所当然,出道不久就开始一路爆红,也使得海内外的少女都为他疯狂。
不过少女们应该不知道这孩子性格这么恶劣,织田信成想。比起周刊杂志在报道中恶劣的揣测、阴暗的捕风捉影,羽生结弦成长的路甚至可以说有点简单:平平淡淡的小学初中高中念完,平平淡淡的读着私塾考进早大,平平淡淡的做完了交流项目,平平淡淡的在大四那一年的话剧部被发掘。虽说周刊杂志似乎觉得如他这样的男生必定一路桃色不断,不过比起八卦记者们妙笔生花成如此“多姿多彩”的感情生活,羽生结弦事实上也只有“初二那年被交往了两个星期的巳樱子酱甩掉,第二天哭着不愿意去学校被家长打了一顿”而已。
这当然不能让周刊志知道,羽生结弦在仅有的自白之后这样亲切地叮嘱(或者说笑眯眯地威胁)过织田信成,“否则他们会说我受到打击太大从此不爱大和抚子只爱日之丸男儿,而你一定是我男朋友名单的第一位。”
“总之事务所还是打算出面给你控制一下目前的舆论。”织田信成不管这尊大佛很是无所谓的架势,心一横说道,“太多了……A社的白河佳代,就是上次《Challenge!!!》里演你老婆的童年时候的妈妈的——我知道你们都没同框过你甚至不记得有这么个人——A社专门买了《周刊女性》的稿,说你们在片场一面之缘然后迅速交换了line现在结婚为目的交往中;”
“然后,W社的春日部篠子,(羽生结弦冷笑了一声:你居然还提她?)好吧,我知道喝多了把你的地址给她经纪人是我的不对,可是我当时真的是被那个大哥灌到丧失意识了,也给你谢罪过了吧?她那次去你的公寓虽然你没有让她进去,但是她找了狗仔拍了自己上楼的画面,尤其你当时把窗帘拉严了在玩《战神3》从外面看来一团漆黑,现在风言风语讲你们共度春宵都不止,简直是要马上签结婚届了;”
“比较冤的是刚从偶像团体毕业要solo出道的小林沙良,人家不巧和你一班飞机飞纽约被拍到了,就说成纽约共筑爱巢——说实话你那么多海外通告,同机过的艺人有一个算一个的话结婚对象可以从这排到西太平洋,可是谁让你俩被拍到了呢——现在她的粉丝都喊着要脱粉转推,团队拼命发声明也没用,倒是有不少你的粉丝觉得你俩在一起挺般配的,还给你们建了个cp站……”
羽生结弦点了点头,“我也是小林沙良的推。果然她才是最可爱的啊,THGirls里面。”
“喂,你在听吗?”织田信成气结,“那我去找伊藤绿前辈要小林小姐的邮件地址给你?毕竟THG是她现在运营的团。”
“免了免了,我是偏爱和idol保持距离的那种粉丝。”羽生结弦大笑,“信成不要生气!我同意啦,就让事务所去弄吧。”
羽生结弦笑眯眯的,把手指放在胸口前,做了个他在电影《晴明》中经典的手势,不知道又要有多少女孩为此心跳停拍:“总之我一向把隐私保持得很好,不是吗?”
金博洋被戈米沙cue来看拍摄是昨天下午的事儿。他凌晨刚和上部电影的制片人喝完酒,在饭店门口等车的时候中年人满面红光——红来自酒精的作用,而光则来自这个热钱涌动圈子里来来回回应酬高脂肪食物催生的脑满肠肥——地搂着他,大笑着狂拍他肩膀:“天哥了不得了不得,我们时装片第一杆笔了,怎么能把您老买断啊?我的财神爷!”
“柳总可别把我买断吧,把我买断了,我怕是要为你写到死。”金博洋半真半假的推辞,“你们给了我剧本经纪多少钱?他也催得太狠了,就差扎个帐篷住我家了!”
柳老板又是一阵狂笑,胖大的身子一阵抖动,夏天大家也就是一件T恤,肥肉震颤着贴皮贴肉的传导过来让人直犯恶心。金博洋已经被中年男人喝完酒之后的体味烟味呛到不行,向着没人的地方翻了个白眼。然而柳老板看起来仍然兴味很足,打算去再续上一场:“小金,家里管的严不严?”
“啊?我没成家。”金博洋回答道。
“那不就更省事了!”柳老板一拍手,“哥带你看看咱下部片的演员?”
大半夜,有什么演员可看,无非是某些有科班学校的姑娘兼职的场子笙歌彻夜到了这个点儿。金博洋打了个哈哈:“我今儿就算了吧,喝太多,我感觉我弄不来了,阿哈哈哈。”
柳老板又似乎不死心,被他死活搪塞过去。这会儿叫的车也到了,柳老板也只能一个人上了车,道别走人。
“妈的不识抬举,假清高。”车还没开出多远,柳老板摇下车窗啐了一口。金博洋隐约听见他骂自己,笑着摇了摇头。夏夜的风吹得正好,大半个城市在这样的晚上理所当然地沉沉入睡,剩下一少半未眠的人在家中在路上在办公室怀揣各自的心事,这种暧昧不明的划界让这个以文化产品著称的城市显得比白天更加沉重了一点。
但今晚金博洋不是那个在街头买醉的失意人,一部剧的剧本钱打进账户里很足够他接下来几年不必为房贷发愁,他在微凉的风里伸了个懒腰,“哟西!今晚找奎爷*玩儿去咯!”
不过老天爷怎么能随人愿呢。在出租车上,他接到了戈米沙的国际电话。
“天总!睡了吗?”电话那头,这位崭露头角的青年导演的声音翻越燕山山脉传了过来。
金博洋调侃道:“米沙你知道吗,明朝修长城就是为了拦着你们这帮蛮夷不要骚扰我们中华儿女的,识相点快把电话挂了。”
“别呀别呀我的大编剧,我可也是半个中华儿女嘛——小半个,”戈米沙笑嘻嘻的,“我可有大事儿通知您老。”
金博洋忍不住哆嗦一下,“每次你这么和我说我都觉得有大事。我跟你说我很佛的,随便你们怎么改我的本子,按合同给剧本款就行。再强调一遍,落子无悔,不包售后!”
“不是不是,我这是来请你旅游的。这个片子我们主打人文主义提倡尊重每位主创,在蒙古也开了个会呢都觉得让你在现场看我们拍比较好,回头我们也好找媒体出篇稿,就说‘《图兰朵之诗》尊重编剧著作权  名笔金博洋现场督导戈米沙压力大吗?’,天总您看怎么样?”
“我靠,我能不去吗?”金博洋无奈的抻了抻胳膊,好像这就能打到蒙古高原上的戈米沙似的,但想到这部剧本打钱那么痛快还是忍了,“去几天啊?”
“你就过来吧,都给你弄好了,机票明天……啊不,中国现在过了零点,今天下午的,你回家睡一觉起来就奔机场吧。”
金博洋听得有点晕:“不对你等会儿,我tm没有签证啊,怎么去?”
“放心吧,你护照盖得那么满,申请哪里的签证都容易。早就让李唐续给你办好了,哦对行李他说也给你打包完了,他中午打电话叫你起床出发。”
金博洋把手机拎到面前盯了半天,慎重思考了一阵要不要现在就把手机扔到高架桥底下假装自己喝断片了。戈米沙在听头那边有点夸张的“喂喂?天总”的呼唤,金博洋最后还是良心发现唉声叹气地答应了。“好吧,明天下午见。”
司机开车把金博洋从乌兰巴托机场载到驻地小城的时候已经是半夜。后半程进入国家公园,道路情况并不能说好,司机不懂汉语和英语只是闷了头把油门猛踩。深夜的车灯像舞台上的追光,两道仿佛实体化的光柱把浩瀚原野照得唰亮,然而金博洋根本升腾不出来一点点“星夜里疾驰”的浪漫主义情怀,只感觉脑仁儿都快被晃成了蒙古奶豆腐;车刚一停稳他就跌跌撞撞从车里滑下来,对着墙根大吐特吐,连骂米沙的力气都没有。
第二天早上金博洋起的很早,跟戈米沙一趟车先去片场。昨晚是一场夜戏,阿吉牙尼惕公主*在生着高高荒草的旷野中来来去去地奔跑直到太阳几乎要升起,米沙活灵活现地描述道:“我喊‘完美’的时候卡辛尼娅直接趴倒在草丛里。她恨死我了,她说她的腿都跑浮肿了以至于不能把靴子脱下来。没办法,这就是我工作的方式,我觉得她应该早就有所准备,不是吗?”
“所以你睡了几个小时?”
“3个。非常足够,比如我现在去片场看一下他们的情况,然后我打算去车里再睡一会儿,昨天晚上卡辛尼娅跑的时候我们已经把今天白天的分镜说明白了,上午先让助理导演来,”米沙一边开车一边侃侃而谈,“哦对,我有个秘密还没告诉你。你知道这部片子的男主是谁吗?我们保密到现在都没让媒体进组。”
金博洋很是鄙夷:“早知道了。羽生么不是?一边瞒着编剧选角一边自称人文主义,嗨呀。”
“不是,谁告诉你的?”戈米沙突然急了,一脚把车停到路边,“谁告诉你的,现在网上是不是都有了?���这儿信号也不怎么好,快告诉我。”
“拜托,你在国内天天抓着我改本子的时候就和我说了啊……当时一口一个找了羽生让我感性点儿,不差钱群演可以再加点儿,你大脑抽风了吧。”
戈米沙长出了一口气,“好吧,我还以为是漏收了他的手机,他自己和你说的。”
“他确实没手机,”金博洋耸了耸肩膀,“但是他经纪人有。”
“算了,是我不该问。”戈米沙重新发动了车子,夏天的阳光从原野尽头的山峦处肆无忌惮得延伸开来,草原上的晨雾在土路两旁退却,在这种没有参照物的路途上人很容易失去距离感和时间观念,金博洋朦朦胧胧地又想要睡。
梦里,遥远的安大略湖畔的春天。那个城市没有桃花,但公园里枝头绯云一样的,是每年冬雪尽消之后桃色花朵开放。
金博洋在车子又一个剧烈摇晃里醒来,咂咂嘴仿佛还有梦中加拿大紫荆的甜香。出现在眼前的是山阴面建设起来的片场——那是经过精心还原的窝阔台汗国首府也迷里城一隅。考虑到国家公园的生态问题,米沙他们只垒起了一截子高台和围栏,王帐和寺庙的戏都留着回中国影视城拍。
戈米沙叹息道:“你真是不知道我搭这么个破景花了多大力气。从中国招工人呢,嫌远,不愿意;本地工人呢,不是喝酒赌钱,就是干了两天跑了……后来又是加钱找关系才弄了俄罗斯的中国施工队来,我他妈惨啊,为什么不在内蒙拍?多花了多少功夫。”
金博洋拍了拍他的手肘表示安慰,“我懂你……集团的项目嘛,身不由己身不由己。”
米沙顺杆就爬,连哭带嚎的把头往金博洋肩膀上一支,“天总,外景苦啊,一个周才能去城里洗一次澡啊,洗一次澡两美金我们都快破产了啊……”
“上一边儿去,少跟我哭穷,不找卡辛尼娅演女一号能省多少钱你自己清楚,”金博洋面无表情地把他推开,“尾款照合同的来,不然本‘名笔’可要写黑稿了。”
金博洋从车上跳下来。助理导演梅德韦杰娃来得很早,正在安排群演换衣服化妆。这个甜美的女孩儿金博洋是认识的,但不是很熟,她向他露出一个笑容,金博洋挠挠头说了声morning,留意到她把头发紧紧地在盘在头顶上。他马上想起米沙嚎“一个星期才能洗一次澡”,这个女孩子大概是因为头发没洗才把头发扎了起来,想笑又不太好意思笑。
车上打打闹闹,下了车的米沙还是这个片场仅有的大独裁者,“热尼亚,去叫织田信成起床,然后让他叫羽生起床。”
梅德韦杰娃答应一声跑走了,她小腿细得极其夸张,穿着双大头登山鞋,发尾一颠一颠奔走的样子像一匹活泼的小马。“他们昨天在片场住的?”金博洋问。
戈米沙点点头,“日本人讲究,自己带了两辆车过来。昨天拍到深夜,他们团队干脆就没回去,羽生自己睡一辆,织田信成和助理睡一辆。”
“自费的?有钱真好。”金博洋叹息,戈米沙促狭地盯着他的镶钻腕表,“这话从你嘴里听起来可挺够不真实的。”
金博洋把袖子撸下去盖住手表,“偶尔、偶尔,我也是贷了20年的人。先说好,我来这儿就是混的,打死不给你们现场改本子了,要找跟组编剧我把李唐续给你们。我哪天能回去?”
“我知道之前跟组把你跟伤了,不过这个本子咱们都磨透了,基本就看现场情况微调就可以了,没必要动用你再来大改。”戈米沙带着墨镜,气场很僵硬,“放心吧,我们有跟组编剧。”
“热尼亚?”
“还有林恩讐。”
“……靠,我多呆两天吧还是。”金博洋无奈地说,“米沙你是故意的吧?”
“你要是实在无聊的话就先回国嘛,去象山帮我看看王帐和都城搭得怎么样了,顺便帮我们写条稿子点评一下,往好了写。”米沙没脸没皮地说。
他们正飞快走过旌旗飘摆的栅栏。已经有群演妆扮好了,在朝阳下面无所事事的站着。金博洋跟过横店的组,横店群演候场的时候大多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站在那儿的样子比职业演员还专注;而这里的群演大多是群演组和导演助理们四处求爷爷告奶奶搜刮来看热闹的牧民,就算是薪酬很可观,人家还要盘算清晨骑摩托车跑一趟值不值得,更别提敬业精神了。
米沙跟他比了一个“嘘”的口型,然后站在高台上面拍了拍手,用俄语向群演们大吼起来。
金博洋在台子底下眯缝着眼睛,架势很像导演助理,不过他也不是很在乎,怡然自乐的神游物外:这个项目怪不得找戈米沙,这人会俄语啊,老毛子……
戈米沙吼了一通,回头跟金博洋说:“先等男主就位再开拍,你去化妆棚躲会儿太阳吧,今天没你什么事情,随便转。”
老毛子跳下高台去找负责群演的演员导演发脾气去了。虽然才刚是清晨,片场已经进入工作模式,场工扛着东西跑来跑去,脸颊���带着被高原紫外线直晒过的印记。金博洋在这片忙碌的氛围中分外格格不入,就跟慢吞吞的企鹅杀入了狂奔的鸵鸟群,但是看着周围人忙三火四的他反而更加怡然自乐,根本不觉得自己是正在看城门着火的池鱼。
不一会儿就有人过来拍了金博洋一把,他回头看了下不认识——对方也不认得他,估计就把他当作片场工作人员,“场工这边东西搬不过来了,哥们你是哪个组的?过来帮下忙。”
金博洋并没有反驳对方的误解,反而很是跃跃欲试。他很久不跟组了,早忘了干活干到昏天黑地毫无分工女人当男人男人当牲口的痛楚,反而有些怀念当初过于充实的新鲜感。他正要跟对方走去工棚,突然被另一个人拦住了。
“这是我的助理。”来人向场工这样解释。
场工是不懂英语的,但至少认识这个人的脸,大约也明白金博洋是对方手底下的人,点点头走开了。金博洋哀叹了一声,“你总是出现的这么不是时候。”
“我有吗?我还以为你不知道怎么回绝人家呢,看来我帮了倒忙,”羽生结弦笑了,刚起床的鸡窝头支楞着,毫无自媒体念念不忘的“小仙男”风范,“真的好久不见了,我……”
金博洋连忙拖着他往化妆棚里走,“有什么话到那边再说。”
羽生看起来已经跟化妆师搞得很熟。那是个同样很漂亮的俄罗斯女生,虽然比刚才见过的梅德韦杰娃年轻,但面容上的一些特质看起来更加刚毅。羽生在化妆椅上坐好,向她介绍:“阿丽娜,这是金博洋;博洋,这是阿丽娜-扎吉托娃。”
女孩子向金博洋点了点头,笑容欠缺温度,然后把羽生的头扶正,沉默地开始动工。非常俄罗斯风格。
“织田信成跟你一起来了?”金博洋坐在化妆镜前面的箱子上说。这是个挺简陋的场地,确实只是个棚子,预制板和深深打在地里的钢架粗糙地拼凑成一体,金博洋坐的那个箱子上凌乱的放着些电夹板、电吹风和发绳发夹,电线像不成熟的涂鸦搅和成一团。
羽生结弦回答:“是啊,不过再过几天他就回去了,事务所要开会。”
“对你还挺好的,这么照顾你。”
“主要是他也没什么事做。啊,博洋要不要吃个醋?信成每天都能和我在一起,之类的。”
金博洋失笑,“妈呀,这有什么可嫉妒的?我要是这么多醋要吃,我不活了。”
“那换一个,小林沙良那个事情你听说了吗?”扎吉托娃往羽生脸上狂喷爽肤水,他只能一个词一个词往外蹦,“最近,很多,媒体,报道。”
“听说了,”金博洋点点头,“我也喜欢小林沙良,真是她们组合里最可爱的了。”
羽生结弦笑了出来,抓着金博洋的手亲了亲:“博洋为什么怎么都不嫉妒呢?我都要难过啦,多在乎我一点吧。”
扎吉托娃终于说话了。“男孩们,我不在乎这里是不是有人打算从柜子里出来,但是我知道如果他的妆画不完米沙-戈要骂的是我;”她微笑着,冷冽的特征终于完全发挥出来,两个人都忍不住遍体发寒,“所以拜托,可以不可以配合一点我的工作?”
今天早上的戏没有卡辛尼娅,而是羽生结弦饰演的卡拉富和家臣密谋刺杀海都汗。扎基托娃和服装老师一起把羽生拾掇成了一个介于古代中国和蒙古风格之间的流亡王子,他的形象大概是整个电影里最贴近歌剧原著的一部分。金博洋站在梅德韦杰娃的椅子后面看着监视器,羽生在一群中亚人中间扬起眉毛,慷慨激扬地表达着——金博洋不需要梅德韦杰娃和录音导演扣在耳朵上的耳机,本子是他写的,一字一句深入血肉,他无声无息的跟着羽生的节奏默念台词:“恐惧的人离开吧!失魂落魄的惊鸟也会扎进灌木,茫茫草原难道还不如一丛灌木能容人?若是跟我走了的,你们是背着箭的鹿,海都取走了箭也不会留下鹿的性命。*我是离弦不折返的箭,我是蔑剌哈城的弯刀——”*
透过监视器能看见羽生在这一段表演中流汗。草原的清晨分外凉爽,汗水大概源于情感投入,金博洋放弃了监视器看了一眼片场的中心,摄像灯光和收音黑压压将羽生包围,他是落魄的王子,但他配得上最奢华的王帐,为了他屹立在草原中央。
直到现在金博洋才确切地意识到,《图兰朵之诗》的男主是羽生结弦。他终于演了我写的剧本,或者说我的剧本终于找上了他,可真的实现的时候却又好像也没什么,因为毕竟没人知道究竟有过怎样的经历——我们不是分享彼此痛苦的类型,但依然可以推己及人地用自己的生活将对方度过的日子画像——漫长的苦痛的夜晚,清醒的熬不过的白天,所有让这个圆满结果成为事实的难度系数足够把全部惊喜和梦想成真都被冲淡成一句“理所当然”。毕竟他配得上这个本子;我的笔也配得上这位影帝,金博洋想。
再几年前那曾经是非常非常大的期望,他们走在多伦多的街头,春天繁花似锦,如此适合畅谈人生告白心情。金博洋产生了一种混沌的情绪,啊,我想我明白自己为什么这样抗拒来亲眼见证dream comes true. 
因为大凡恋爱故事,写到这一步就可以停���了。
金博洋抽身就走。羽生结弦在片场正中央,没有看见他离开了。
晚上戈米沙良心发现提前放羽生下班。说是“提前下班”也已经是八点多,被留下继续和海都汗拍夜戏的卡辛尼娅做了一个想死的表情,米沙亲切地抱了她一下,“亲爱的,你永远是我最爱的缪斯,多陪伴我吧。”
林恩讐一天都陪着金博洋跑前跑后,看他也打算走了,马上就要去给他找个司机。金博洋制止了,“没事,我开了五六年了,在北京也有车。”
他默默在旁边站了一会儿,林恩讐不知道他在干嘛,也只好陪着等。她是新进到米沙的团队里的小跟组编剧,不过很是有点眼力价儿,嘴巴也甜,适时还会卖萌喊两句欧巴,估计是米沙让她多捧捧金老师顺带取经。
羽生换完衣服卸了妆出来,向金博洋一点头:“走吧。”
“羽生老师不等经纪人?” 林恩讐问。
“啊,我和博……金老师是大学同学,正好今晚还可以一起聊聊剧本。你和织田先生说一声,就说我先回去了。”
羽生没说实话,大抵是因为驻组工作人员往往来回流窜,一个片场民工之间口口相传的桃色消息进入网络最终闹得沸反盈天无法收场说不清有多容易。韩国小女孩新入行,轻而易举地相信了他的话,脸上的表情似乎还有点羡慕——不知道这种羡慕指向的是那一边,也许两者都有。上车之后金博洋才白了他一眼,“大学同学?”
“那你要我怎么讲,”羽生在副驾驶拉紧安全带,“男朋友?”
“不,我只是觉得你们这种交换项目的学生根本就不算我们学校的。”金博洋一边调整着座椅和后视镜,猛然意识到在大草原上根本没必要担心后方来车,自顾自地笑了。
“你买车了,都没和我说。”羽生忽然开始假装委屈,“连那个小编剧都知道的比我早。”
“我给你传简讯啦,但是你手机被戈米沙没收了不是么?去打他去,我顺便给你录个视频,说戏霸片场殴打导演。”金博洋最后检查了一遍卫星定位,“OK,出发咯!”
天静如水。浩瀚草原上只有他们一辆车在疾驰,曾经有段子说蒙古司机在开车的时候睡着了,一个盹儿醒来脚仍然踏在油门上,车子在原野上不知道无人控制地开了多久,这里空旷孤寂大抵如此。越野车如同划过深潭的小舟,而他们两个人就在这一叶扁舟上相依为命。金博洋突然叹息:“好像就现在,我才觉得你是我一个人的。”
他指的不止是那些五花八门的新闻对羽生的消费,也包括无数疯狂的粉丝、被定义的附加价值、以及无处不在的观察者的眼睛。巨星“Yuzuru Hanyu”被资本塑造成和“羽生结弦”本人似是而非的形状,折射着世间相的光怪陆离,在舆论的浪潮中颠簸来回。
这不是个问句,所以也不需要回答。羽生把手放在金博洋控制档位的手上:“我好久没有坐过博洋的车了。”
羽生在加拿大短暂的那一年交换生涯就是和金博洋合租的,他看了FB page上的roommate wanted,然后选定了金博洋发出来的广告。金博洋开着车去接新室友,热情地表示既然是校友以后可以多多蹭车——英文能力是羽生结弦在那一年获得的第二大收获。第一大收获现在正在他身边沉默地开着车。
明明在片场人山人海里还能忙里偷闲在四目相对的瞬间微笑一下,但在金博洋的那一句话之后,两个人之间好像就陷入了一种过于凝滞的气氛。
羽生被金博洋手腕上的什么东西硌了一下。他翻开对方衣袖一看,银灿灿实在是一块够得上奢侈的手表,于是为了活跃气氛地调笑道:“博洋现在车也��了,房子也买了,表都这么贵。真是养不起你了。”
“你是比我多双手还是多张嘴?我不用你养。”金博洋也努力地想把情绪调整过来,“不过前几年你帮我还的房贷我就不还了。”
他们谈论了一点轻松的话题,比如糟糕透顶的午饭。在这种地方属实没什么吃的,取景的国家公园远离城市,从最近的大城市开车过来要五到七个小时,采购一个星期只有两回,在旷野上埋锅造饭也指望不了什么水平。午饭的构成主要是肉和洋葱,一点西兰花干巴巴的缩在水煮土豆旁边,演员里只有羽生和卡辛尼娅有米饭可以吃,也是来自泰国的长粒米。
“米沙说伙食差主要是为了安全考虑,他担心引来戈壁熊。”羽生替导演开脱。
金博洋冷笑:“屁,戈壁熊都快灭绝了,老毛子跟谁俩扯淡呢。”
“天天,后面那半句我听不懂。”
“没关系,我只是在talking rubbish(讲垃圾话)。”
“不过他真的找了猎人帮忙巡场子,带着枪来的。猎户搭的棚子就在片场最东边。”
“……真行。”金博洋啧啧称奇。
羽生看着金博洋,他的眼睛确实配得上一部戈米沙强迫着金博洋改到吐的“感性”剧本,“我终于演到你的作品啦。算不算我们当年的梦想实现?你在这里,看着我演戏。”
“我早就看过你演戏了,多伦多戏剧节的时候你代表学校上场,还有你在早大被星探发掘的那一场话剧。”金博洋回答,“我觉得你非常优秀,非常闪耀,嗯,配得上我的剧本。”
“该说是博洋的剧本终于能够找上我了吧,”羽生结弦毫不客气地吐槽回去,“之前是谁因为做了一次跟组编剧被统筹导演为难得死去活来,回家之后考虑了一个月改行?”
他们相视而笑,方才一度紧张的气氛冲淡了些。金博洋拍了羽生手一巴掌,“您红得快,可是你红得再快也是我看上的人好吧。我一眼就知道你的才能,比你们事务所的人知道得都早,我只会喜欢最好的。”
“我知道博洋一直以来都很辛苦。”羽生慢慢地说,“我没想到你连这里都会过来,太偏远了,说实话日本的媒体都不一定愿意来。”
“我也说实话,这是份工作,米沙让我过来协调下剧本。”金博洋回应,“不过我可是你的头号粉丝,为了你来到哪里都再正常不过了。”
羽生忍不住低笑:“别提粉丝了,还记得小林沙良吧?那次绯闻就是因为我们都是头等舱飞纽约,流出去的图是我粉丝拍的。还好粉丝们不会追到这里来。”
“呃,他们不知道其实在纽约等着你的是我。”
“所以我觉得博洋很辛苦。”羽生低声道,“去了那么多地方见我……”
他们会面的地点往往不在日本本岛。虽然到现在羽生还没冒出“同性疑云”,但八卦记者的眼光太毒辣,谁也不知道会不会哪天就被抓包。所以金博洋主动要求不要在日本见面,与之相对应地,在羽生刚红起来的那几年,每接下一个海外摄影的时尚资源都会掏空刚入行的金博洋捉襟见肘的可支配流动资金,换取一张飞赴当地的机票,支付漫长的飞行时间让他们之间的熟悉感再度苏醒。
金博洋吸了一口气,“是我心甘情愿的。”
茫茫的草原上突然出现了银亮亮的光芒,那是月亮突破了东方低矮的群山。金博洋把车停下,催促羽生下车。“我们好久没有一起看过月亮了。”
随着羽生知名度逐步提升,他们连海外的见面都变得不能任性而为。一次在泰国夜市闲逛的时候,金博洋去买一份烤香蕉,回来的时候羽生已经被一群修学旅行的日本女高中生团团围住,鬼知道她们从哪里冒出来的。金博洋在三个摊位之外的地方站了十几分钟才等到她们一一要过合照离开,香蕉已经不那么温热。
天幕低垂,月亮升起在远山顶。一望无际的草原上毫无参照物,这让明亮的满月在深沉的夜幕中显得非常巨大,过于夸张地直冲人眼帘。楼宇间的月被钢筋混凝土挟制,几乎不能这样肆无忌惮地绽放光芒;而旷野上的风长长短短地吹过来,在这片无人染指的寒冷原野上,圆月是漆黑夜空的唯一主宰。它是如此野性,震撼,美丽。
值得用一万首歌谣去歌颂。
羽生牵着金博洋的手在草地上走着,两个人都没有说话。良久,羽生说:“我时常觉得我们每次见面的时候,都要把所有情侣会做的事情压缩在短短几天的时间里都做一遍。”
金博洋沉默了一阵,说:“我只有每次见到你的时候,才能感受到我们之间的时间又开始恢复流动。我意识到你的改变,然后我对我错过所有你的生命感到愧疚。”
在金博洋没有参与到的时间里,羽生结弦已经快要登上国际级的高度。他不再是那个在他副驾驶上荒腔走板唱着歌的快乐交换学生,不再是那个打游戏到后半夜中午爬起来饿着肚子去上课的小年轻,几乎也不再是那个在冬雪里流着泪告白和发誓的他的爱人。
“就好像在多伦多的那一年里,我们已经将所有的未来都透支了一样。” 
“你没有离开过我的生命……你知道这不是所有的未来。”羽生亲吻他的额角。
月亮是那么美丽,照亮眼前人。金博洋陷入短暂的恍惚,当月光过于明亮,群星都会自惭形秽地盖住自己的光芒。唤醒了晦暗的长暮,这个人是星星,是月亮,是夜空中让人心碎又让人爱恋的风景——是他那么,那么爱的人。
金博洋握紧了羽生的手,淡淡地说:“我这次来的时候,有想过要不要和你分手。”
他没有看羽生的脸,眼光落在对方的锁骨上,似乎第一次见一样地不肯偏移视线。
羽生在他头顶轻声回答:“我知道。”
金博洋终于抬起头来凝视着羽生的眼睛,内心情绪鼓动,它们推动着他张口,却又轰鸣着让他几乎听不见自己的声音,金博洋说:“但是有这一晚的月亮……我觉得我还可以再坚持十年。”
 是月亮,也许是月亮作为点缀的更多的东西。羽生在他的目光中终于笑了:“这几个晚上都是月圆。我们每晚都来看好吗?”
有一瞬间金博洋想说“后面的不算满月不作数”,但晴朗的月光下,他看清羽生的笑眼里有泪光。愧疚,更多是数不清的回忆和不能断绝的爱意涌上金博洋的心口,拥抱是情不自禁地发生的,他和对方紧紧相拥,闷声闷气地说了一声“好。”
时光像有一瞬间停滞。如此星辰如此夜,如此在月光下的草原里相拥过的情侣从这山川被开辟以来有过无数,而他们也确乎是这无数爱人中间非常平凡的一对。大约当真有这么一刻,羽生不是粉丝们的宠儿、媒体的冤家、广告商的至宝、票房的良药,金博洋也不是那个为房贷车贷发愁被剧本经纪催到掉头发的编剧,他是阿吉牙尼惕,那个名字寓意着“光耀之月”的公主,而他是古拉富,那个刺杀海都汗未遂却迎娶了公主的落魄王子,他们在中亚的窝阔台汗国命运般地相遇然后义无反顾地坠入爱河,直到国家崩乱山河不在,也永远、永远没有分开。
请快一点啊,让我看见未来到来的那一天。
“啊天天,我好像没有带酒店的门卡。落在保姆车上了。”羽生抱着他的时候,突然这样说。
浪漫和伤感,氤氲着的情绪,如同风卷残云一扫空。金博洋从他怀里挣脱出来,一时为仙台人的铁面皮气结,最终化成一个四目相对的微笑。
他拉过羽生结弦亲了亲对方的眼睛,“就好像你带了门卡我就不会让你进我房间一样。傻子。”
今晩のお月様は桃色*。
第二天织田信成揉着眼睛去吃早饭的时候,正好看见羽生结弦轻轻关门走出来,于是呵欠着打了个招呼:“早。”
“不对等等我靠不对,”织田信成猛地意识到了什么,职业素养让他第一时间压低了声音。“你你你你你你不是这个房间啊?!这房间里是谁你告诉我是谁??”
羽生歪了歪头,把手指支在脸颊上,一副苦恼的样子。
“不要卖萌了事,给我说清楚!”
看来这一套是行不通了,羽生结弦夸张地长叹了一口气,乖乖摊牌:“我大学同学,这部电影的编剧,博洋-金。”
“那你在人家的房间里干什么??夜光剧本??”
羽生慢吞吞地说:“就,关了灯,也不能干别的什么嘛……”
“原来你能接到这部电影还是裙带关系吗……!要是被扒出来你就完蛋了!”织田信成由怖生怒,居然还敢向着羽生挥了挥拳头。
羽生认真地思索了一下,“应该不算吧,首先这部电影的选角他没给过建议,其次我们在一起已经七年了。”
“你不是说只有初二的巳樱子酱吗?!”
“嗯,只分手过那么一次。”
“好吧,一直以来没被拍到算你有能耐,我说你怎么经常在海外行程里玩儿失踪,”织田信成无力地摊摊手,“那这个被曝的话你怎么办?”
“这个不行,还是要麻烦事务所出面解决了。因为这是真正的桃色新闻。”
织田信成感觉头疼,羽生又笑了。
“确切地说是现在还不行,以后……谁知道呢?”
*奎爷:游戏《战神》系列的男主。
*阿吉牙尼惕公主:被相信是图兰朵公主的原型,成吉思汗后裔的窝阔台汗国第三位实际控制者海都汗的女儿。(靠摔跤选老公,输一次要给她100匹马,靠这个赚到10000匹马的奇女子(可能是因为太女汉子了,才在《图兰朵》中被音乐家改成了猜谜语
*失魂落魄的惊鸟……不会留下鹿的性命:《元代名臣事略》卷三「汝奚匿予负箭之麋?亟以相还,不然祸且及汝。」……「逃鸇之雀,翳荟犹能生之,吾顾不如草木耶!」写到中间就跑偏去查了好多关于窝阔台汗国和元朝的资料OTL……蒙古人的修辞还挺有趣的
*今晩のお月様は桃色:这个就不用解释了吧。日语里的“桃色”这个词我觉得真的太好听了,momoiro,听起来就柔软又魅惑
小林沙良=跳台滑雪的高梨纱罗,有人猜到了吗?私设出身日本东北地方的柚子是地元偶像组合THGirls(東北ギャルズTohoku Girls)的饭,写完了才意识到高梨纱罗是北海道不是东北地方的哈哈哈(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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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liciousbirdavenue · 3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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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面扛把子今麦郎冲IPO,方便面的野心有多大
近年来,方便食品行业由“撕开一泡即食”向“多样化自助食用”方式转变,方便面企业也急于撕掉“不健康”的标签,产品高端化、健康化成为方便面品牌突围的重要手段。
2020年,是消费股在资本市场大放异彩的一年。
从资本市场老牌玩家贵州茅台、海天味业到新生力量金龙鱼、农夫山泉,投资者毫不吝惜对细分领域龙头公司的追捧。金龙鱼上市不到4个月股价翻了一倍有余,农夫山泉更是将其创始人钟睒睒送上了“中国首富”和“亚洲首富”之位。
眼看着资本市场热潮翻涌,方便面行业老牌玩家今麦郎也试图分一杯羹,正紧锣密鼓地启动IPO工作。
从最近几年的表现来看,今麦郎已是方便面行业的“第三极”,其董事长范现国更是将矛头直指统一,试图取代统一“行业老二”的位置,与老大康师傅分庭抗礼。
显然,这是今麦郎讲给外界听的“新成长性故事”,但其仍面临太多变数。一方面,今麦郎能否���功上市尚是未知数;另一方面,若成功上市,今麦郎能否顺利得到资本市场的认可也需要打个问号。
毕竟,在自热食品、螺蛳粉等新速食的冲击下,方便面还有多少发展前景尚且存疑,而纵观2020年的股价走势,资本市场并未给予方便面行业的巨头康师傅、统一很高的估值,两家公司全年股价涨幅并不大。
当“泡面老三”今麦郎冲击上市之时,会有多少资本愿意为其疯狂,并助力它超越一众新老对手?
冲击IPO的野心
“我从来没有一次性买过这么多方便食品。”在北京“复燃”的疫情影响下,响应号召留京过年的房晴(化名)已经将“囤积食品”提上了日程。
“感觉现在外卖送达的时间越来越长了,动辄就要一个小时,我第一次在北京过春节也不知道到时候是什么情况,但肯定配送员和开业商家更少,而且我做饭手艺差,所以屯点好操作的半成品、方便食品之类以备不时之需。”房晴说道。
她告诉「子弹财经」,光是买方便食品就花了700多元。“现在方便食品品类太多了,想尝试的口味也多,方便面、面皮、酸辣粉丝、重庆小面、螺蛳粉都买了一些,也屯了不少自热火锅、自热米饭之类。这些东西保质期长,可以慢慢消耗。”
在疫情“黑天鹅”的影响下,国家统计局数据显示,2020年全年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为391981亿元,同比下降3.9%。但部分行业却迎来了逆势增长,尼尔森数据显示,2020年上半年,方便面行业整体销量同比增长5.6%,销售额同比增长11.5%。
在行业稳步向上发展时,竞争也在加剧,“攻防战”在方便面头部玩家之间打响。
“过去三十年是康统(康师傅、统一)之间的竞争,2020年将开启康今(康师傅、今麦郎)竞争的时代。”在2020年9月的第二十届方便面大会上,今麦郎董事长范现国展露野心。
如今看来,范现国这一发言更像是为今麦郎IPO造势,此后一个月,今麦郎面品有限公司完成了股份制改革,变更为今麦郎食品股份有限公司(本文简称“今麦郎”)。
2020年12月31日,河北证监局网站披露了今麦郎进行上市辅导备案的相关信息,今麦郎与中信建投证券于12月23日签署IPO辅导协议,正式冲击上市。
值得注意的是,从河北证监局公告披露的今麦郎经营范围来看,与康师傅、统一同时将面品、饮品业务纳入上市板块不同,今麦郎本次冲击上市的只有方便面等面品业务,凉白开等饮品业务并不在其中。
图 / 河北证监局网站
“今麦郎的方便面才有核心竞争力,但在饮品这一块做得很差。”中国食品产业分析师朱丹蓬对「子弹财经」直言。
那么,今麦郎的方便面业务现在竞争力又如何?
英敏特数据显示,在国内方便面市场上,按方便面销售份额计算,2018-2019年,康师傅的份额从48.2%下降到了46.6%,统一从17%下降到了16.3%,今麦郎从14.1%上升到了15.8%,白象从5.8%上升至7.5%。
 可见,份额占比超过15%的仅有康师傅、统一和今麦郎3家,而今麦郎与统一差距已极为接近,三足鼎立的趋势明显。
而从企业营收来看,今麦郎与统一之间的差距看起来已不是太大。
中华全国工商业联合会发布的“2020中国民营企业500强榜单”显示,今麦郎投资有限公司(以下简称“今麦郎投资”)2019年实现营收218.49亿元,位列榜单的第464位。另据企查查平台信息,今麦郎投资由范现国、范明强实际控制,并持有今麦郎50.38%、今麦郎饮品50%股权及控股今麦郎系多家公司。鉴于此,今麦郎投资的业绩表现对今麦郎面品、饮品具有概括性。
而统一企业中国财报显示,其2019年营收达到220.2亿元。由此来看,今麦郎与统一之间收入相差不到2亿元。这就不难理解,范现国此前为何放出“意欲取代行业老二统一”的豪言了。
那么,曾经与白象势均力敌的今麦郎,如何打响逆袭战役,一路攻到统一城下?
逆袭后再拼高端化
“高性价比”是今麦郎的制胜绝招。
虽然方便面产品同质化严重,从具体来看,在崛起路径上,康师傅、统一与今麦郎之间存在明显差异。
在产品上,康师傅靠红烧牛肉面起家,统一首创了老坛酸菜牛肉面,二者都是很受消费者欢迎的爆品,倾向于以口味取胜。而今麦郎不管是与白象竞争时的“大今野”产品,还是如今最广为人知的“一桶半/一袋半”产品,本质来看,都是以高性价比见长。
2015年,方便面市场呈现白热化的竞争局面,而今麦郎团队发现日本货架上有一款大份量装的⽅便⾯销量十分可观,⾯饼克重是普通产品的1.5倍,团队回国以后把这个调研情况汇报给了范现国。同年,今麦郎针对国内市场中大份量方便面产品的空白,推出了“一桶半”系列产品。
据今麦郎2020年8月披露,其旗下“一桶半/袋半”系列产品⾃2015年上市以来累计销量超过50亿份。
“今麦郎的整体销售主要是在三四五线城市,以及一二线城市的城乡结合部。另外,从整体消费人群去分析,今麦郎整体品牌、品质、产品的创新、服务体系这几个方面都做得不错。”朱丹蓬对「子弹财经」表示。
对于康师傅、统一与今麦郎的崛起差异,朱丹蓬认为,不同品牌有不同的定位,中国原来分高端、中端跟低端三个不同的消费层次,但现在已经裂变为超高端、高端、中高端、中端、中低端、低端六层,消费层次是多维度的、全方位的。“从整个中国人口去看,我们有8亿农民,举个例子,就算每个人都喜欢穿Nike,但是没办法,他只能买匹克。”
大份量品类、下沉市场助力今麦郎实现了对白象的超越,并对统一的地位形成威胁。
在贵州省东北部县城城乡结合部开店的方兴(化名)告诉「子弹财经」,在他的超市内,卖得最好的基本都是康师傅、统一和今麦郎等品牌的拳头产品。“比如康师傅红烧牛肉面、统一老坛酸菜牛肉面这种都是大众广为熟知的,今麦郎的一袋半、一桶半比其他品牌量大但价格并没有贵很多,味道也不差,买的人也挺多。”
方兴进一步表示,年轻人也会尝试方便面皮、方便粉丝和火鸡面这些相对小众的产品,但现在很受关注的自热米饭、自热火锅等方便食品新品类,他并没有进货,“因为这些新品的价格比较贵,担心卖不出去”。
「子弹财经」在北京市内家乐福、物美及京客隆等多家超市发现,在货架陈列上,今麦郎的产品并不占优势,要么被挤在角落,要么陈列区远远小于康师傅、统一的产品。在一定程度上,这反映了今麦郎在一线城市的弱势情况。
图 / 子弹财经 摄 / 许芸
值得注意的是,近年来,方便食品行业由“撕开一泡即食”向“多样化自助食用”方式转变,方便面企业也急于撕掉“不健康”的标签,产品高端化、健康化成为方便面品牌突围的重要手段。
在高端化上,康师傅推出了Express速达面馆、速达煮面、速达自热面及康品私房自热米饭等产品。康师傅2020年上半年财报显示,其高价袋面销售额67.97亿元,同比增长47.84%,是方便面品类中增长最大的板块。高价袋面销售额在整个方便面业务中的占比也由上年同期的40%增长至45%,仅次于占比46%位居一位的容器面。
统一则推出了汤达人、都会小馆、相伴一城、满汉宴及煮时光自热火锅、开小灶自热米饭等品类。统一企业中国财报显示,2020年上半年,汤达人收益较去年同期增长29.7%,开小灶收益同比实现倍数增长。
今麦郎在高端市场也有所布局,相继推出一菜一面、老范家以及米范先生自热米饭、火锅达人自热火锅等产品。据范现国透露,2010年今麦郎中高端面在集团整体中占比为33%,到2019年已达到70%。
不过,从目前市场表现来看,方便食品行业的高端化转型仍在进行中,高端产品也还未成为方便面企业的主流产品。
在高端化路上,今麦郎面临的压力或许会比其他品牌压力更大。毕竟,愿意花更多钱买速食产品的消费群体和追求高性价比的消费群体之间难免存在差异。
一袋泡面的创新故事
在推动今麦郎高端化发展路上,范现国大讲“创新故事”,而故事的载体,是号称“第二代方便面”的不油炸蒸煮面。
2018年,今麦郎在方便面的起源地日本推出了“老范家速食面馆面”,以“蒸煮”技术对面品进行创新,用蒸煮方便面替代原有的油炸方便面。然而,该产品推出后,市场的反响并未如预期那般“爆炸”,有消费者对新品的反馈是“这非油炸的方便面口感像挂面”“比较难接受泡面是宽面条”“面条不筋道”。
不过,新品的这些消费者反馈并未打消今麦郎要做“健康泡面”的决心。2020年4月25日,今麦郎总投资10.2亿元的“世界首创新一代方便面项目”举办开工仪式,该项目占地171亩,计划建设10条新一代方便面生产线用于生产不油炸蒸煮面。
对于新技术,范现国显然寄予厚望,甚至放言“今麦郎五年内将逐步退出油炸方便面市场”。
在范现国看来,过度地给油炸面增加辅料并不等于真正的创新,高端面是非油炸蒸煮面,非油炸蒸煮技术才是真正高端面的根基。
非油炸蒸煮面是否能真的担纲起“第二代方便面”的称号,引领方便面产业的未来尚待验证。单从创新角度来说,今麦郎的新故事算是切中了行业发展的命脉。
创新之于发展的重要性,早已被多番论证,而在方便面产业的验证,还是近几年的事情。
据前瞻产业研究院统计数据,2013年中国方便面销量曾达到462.2亿包,平均每秒打开1465包方便面。但此后,方便面告别高光时刻,开始走下坡路,到2016年,方便面年销量已下滑至385.2亿包,创下新低。直至2017年才出现小幅回升,年销量同比增长1.17%。
图 / 前瞻经济学人
方便面式微的时间正好与我国外卖平台崛起的时间重合,长期以来,外界也乐于将外卖平台的冲击归作是导致方便面销量下滑的重要原因。
但值得注意的是,在外卖仍然盛行且未有疫情倒逼需求的情况下,方便面市场仍呈现复苏趋势。据尼尔森数据显示,2019年方便面市场整体销量同比增长1.5%,销售额同比增长7.2%。自热米饭、自热火锅等新速食也受到消费者欢迎。
方便面果真是被外卖平台冲击了吗?
“当时我就不同意‘方便面受外卖打击’这种看法。”朱丹蓬对「子弹财经」直言。
“其实方便面销量的下滑是由于方便面企业的创新、升级以及迭代的速度,赶不上消费升级的速度。也就是说,方便面企业的产业端没有去匹配、满足消费端的核心需求跟诉求,这才是硬核原因。所以我们可以看到,从2016年第四季度开始,整个中国的方便面全面复苏,这个复苏就基于产业端能够满足、匹配消费端的核心需求跟诉求,不断地升级创新以及迭代。”朱丹蓬进一步分析道。
范现国亦在2019年对媒体表示,2013年之后方便面遇到发展瓶颈的一个根本原因,跟行业创新不够有很大关系。“这两年大家有感觉方便面回暖了,我认为这更多是来自于微观,来自于企业自身创新给消费者带来快乐,消费者消费方便面份额增多,今后方便面行业发展出路也在于不断创新。”
但如今,不止是今麦郎在创新,也不只是方便面行业在推动创新,今麦郎面临的竞争形势并不轻松。
在方便面市场,今麦郎不仅面临与康师傅、统一及白象等老牌玩家的竞争,近年来韩国火鸡面等进口方便面也是市场上的搅局者,受到年轻消费者的欢迎。
方便面之外,自热火锅、自热米饭已成为市场风潮。英敏特《中国方便食品行业报告》指出,方便食品中自热食品(自热火锅、自热米饭及自热烧烤为主)2019年的销售额达到71亿元,市场份额从2018年的4.4%上升至2019年的7.6%。
虽然统一、康师傅、今麦郎和白象等都推出了自己的自热食品,但自热食品赛道参与者众多,实力也不容小觑。
莫小仙、自嗨锅等多家自热食品品牌获得高瓴资本、经纬中国等知名投资机构加持;良品铺子、三只松鼠和百草味等休闲食品品牌以及海底捞、小龙坎和杨国福麻辣烫等餐饮品牌也纷纷入场掘金。
此外,方便面皮、方便粉丝以及近两年出圈的网红食品螺狮粉、热干面等都在抢占方便面的市场份额。
仅螺蛳粉这一品类,据柳州市副市长披露,截止2020年12月17日,袋装柳州螺蛳粉产销已突破百亿,达到105.6亿元,较上年增长68.8%。另据媒体援引业内人士说法称,2019年李子柒螺蛳粉销售额达10亿元。
叫板统一、冲击IPO、发力创新……高速成长的今麦郎展露野心,但内外交困之下,今麦郎要打赢进击战役仍非易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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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ingkongyihe-blog · 7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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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 downhill chap 4.
Chapter 4 . Someone in love
“两份薯条,两杯可乐,一个鲜虾三明治,一份蔬菜沙拉。”
“九美元四十五美分,谢谢。”
“给……加一个热狗。”
“好的,女士,稍后会送到您的餐台。”
收银台背后的柜台上,小电视里正播放着尼克松总统被控参与水门事件的新闻。
“Hey,小伙子,把声音调大一点。”附近的餐桌上,来就餐的客人高声喊道。
年轻英俊的服务员转过身,把音量拧到了最大。
“尼克松总统表示,他不会辞职,他会用全部的精力和忠诚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我回来了,”门声一响,一个穿着服务员衣裳的矮个儿年轻女性走了,径直走到收银台后面,“Thank you,索哲。谢谢你帮我顶班。”
“这没什么。”索哲•考利说着,让出了位置。
“汉娜!”餐厅主管模样的女人走到矮个女性身边,“你去哪儿了?你旷工了整整两个小时,你知道大家忙成什么样吗?”
“我非常抱歉!”名叫汉娜的女人说,脸上的表情像是要哭出来了,“莱丽发烧了,我不得不把她从保姆家接回来,再请求我妹妹来照顾她……我还得应付……”
“汉娜,如果你无法胜任这份工作,我们还有更多别的选择。”主管说。
“我需要这份工作,以后不会这样了,”年轻女性哀求道,“please。”
主管抿了抿嘴:“希望你处理好你的家庭,过会儿你可以带她去看看医生,我会问问谁可以跟你调班。”
“我可以,”一边的索哲说,“我的夜校课程要到9点才开始。”
“Thank you。”汉娜感激地说。
主管也点了点头,走回后厨的时候,低声跟索哲说:“你可以去吃午饭了,已经比其他人晚了两个小时。”
索哲点点头,正要跟着走向员工休息室,有人从后厨递出一份餐点:“17桌的客人要的咖啡。”
有服务员从不远处走来,索哲却快了一步,抢先端起餐盘:“交给我吧。”
“那位客人给的小费真的很多吗?”被抢了活计的服务员索性倚在了柜台前,和擦干了眼泪的汉娜一起看着索哲,“每次他要什么,你都会抢着去送。”
索哲笑了笑,没有反驳,端着餐盘走向了17桌。
17桌位于快餐店的东北角,旁边是杂物间,原本门上有一道缝,风会从其中灌进来,在这个漫长的冬日,这个位置非常不受欢迎。有一位客人喜欢在下午左右来到这里,他会带着公文包,还有很多文件,有时候一呆就是一下午。
后来,索哲修好了门上的缝隙。
“你要的咖啡。”索哲把咖啡放在客人的面前。
客人抓起杯子喝了一口,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面前的法律文书上:“快下班了吗?”
“有一点事,可能要一直到晚上8点。”索哲说,眼神和语气都在诉说着抱歉。
“好的。”客人说,语气里并没有索哲所担心的不悦。
索哲回头看看,矮墙上的塑料花挡住了服务台,附近的桌上也没有客人。索哲弯下腰,飞快地在客人低头露出的脖颈处轻啄了一口。
“喂!?”客人——尼克•邓恩一惊,握在手中的钢笔在笔记本上拉出长长的一道,他抬起头,压低声音,对索哲的不顾场合责备道。
更多不满的话被索哲堵在了嘴里,索哲亲了亲他的嘴角,低声说:“他们都以为你给了我很多小费。”
尼克没想到自己已经在这家快餐店成功塑造了有钱人的形象,挑了挑眉:“事实呢?”
“你给了我全部。”索哲笑,露出了虎牙,又亲了他的耳垂。
“晚上有《了不起的盖茨比》,”尼克说,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什么,“我买了两张电影票。”
索哲脸色一变,说:“对不起,尼克。我去找……”
“没什么,”尼克说,“索哲,你对盖茨比不感兴趣,我知道。我会做其他安排。”
索哲抿着嘴唇,虽然他对盖茨比没什么兴趣,但是尼克主动安排的约会实在少见,就这么错过真是太可惜了。尼克推他,“快去工作吧。”索哲怏怏不乐地站在桌边,许久,弯下腰在尼克耳边说:“下周我有四天的假期,我想我们可以一起去山里露营……我给你看怎么设陷阱抓野兔……”
“现在是三月末,”尼克抬起眼睛看着他,“山里的温度在华氏42度到50度之间,夜晚更低,我并不想去山野吹风,而且……你没有打猎执照……被森林警察抓住将面临250美元的罚款。”
索哲知道尼克不开心,尼克的书架上有一本《了不起的盖茨比》,精装本,别人送给他的,尼克很是珍惜。索哲也因为好奇翻开过一次,扉页上有一行字“1969.1.4马西购于波士顿。”索哲顿时就失去了兴致,他讨厌波士顿,连带讨厌这个马西,顺便讨厌盖茨比。
索哲扭头看向柜台,汉娜和罗伊正在聊天,他俯下身体,使坏一般从后面将正在喝咖啡的律师一把抱住。
“你干什么——”尼克差点把咖啡泼到文件上。
“好不容易有假期,”索哲对着尼克的耳边说,“就去山里吧,我给猴子借了帐篷和鱼竿,你不想看看我小时候呆过的地方吗?”
每次索哲提起小时候,尼克的眼神就会变得柔和,就会对索哲的任何要求妥协。果然,这次也是一样:“那好吧,我考虑一下。”
好不容易打发走了索哲,尼克揉揉耳朵,继续投入到工作中。他刚接了一桩离婚官司,丈夫和妻子为了钱争得不可开交,却没人主动提出照管孩子。尼克一边翻阅卷宗,一边默默叹气。十桩离婚案,九桩是在鸡毛蒜皮的琐碎中把所有的温情消耗的一干二净。他握着纸杯,一点残留的温热让他想起索哲。或者索哲是不同的。
天色渐晚,店里的食客逐渐多了起来。人声嘈杂,尼克索性合上卷宗,靠在椅背上,看着索哲在店里忙碌。索哲是这店里最受欢迎的服务生了,他笑起来的时候会露出两个可爱的小虎牙,又英俊又神气,整个人像个小小的发光体。尼克远远望着他,有些出神。
索哲正忙着接单,汉娜突然握住了他的胳膊。“你怎么了?”索哲关切地看着汉娜。汉娜脸色苍白,眼睛仓皇地闪烁着。她本来就身量矮小,此刻抖个不停,拼命把自己往索哲身后藏。
“Shi……Its okay.”索哲扳着汉娜的肩膀,尽力安抚她。“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汉娜低着头,一语不发。索哲摸摸她的头发,刚想出言安慰,却被人扣住肩膀,一把推开。
“Hey!”索哲站稳身体,才看到推开他的是个满脸胡茬的壮汉,脸色阴沉,汉娜抬起的胳膊被他紧紧捏着,在他手里汉娜抖得像片树叶,她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只有沉默的流泪。
“You dirty bitch!”那男人一巴掌扇在了汉娜脸上。汉娜一个趔趄坐在了底下。“你拿你的钱干什么去了!”男人骂骂咧咧地伸手去翻汉娜的口袋。汉娜死死捂住口袋,一瞬间也把声音找回来了。她凄惶地叫着,“莱莉病了!我需要钱请医生!”
莱莉是汉娜的女儿。
索哲站在一旁,只觉得愤怒无比。那个男人肯定是汉娜的前夫了,他经常去汉娜家的抽屉里翻汉娜的钱,看来今天又去了,他没看见高烧的女儿,眼里只有抽屉里被取空的钱包。索哲走上前,一把将壮汉拉开。那壮汉没做防备,索哲又浑身是力气,竟然一把将壮汉扯在了地上。汉娜坐在地上,脸上泪水纵横,衬衫的扣子也被她前夫扯掉了好几个,看起来狼狈极了。索哲脱下自己的上衣披在汉娜的肩上。
“没事了。”索哲轻声安慰,“有我在,你别怕。”
汉娜没找到纸巾,双手捧着索哲外套的衣摆,把脸埋进布料里,很是压抑地啜泣,接着又变成了痛哭。
咣的一声,汉娜的前夫将一只酒瓶摔在地上。不少食客被这场景镇住,又胆小怕事的赶紧溜之大吉。那男人恶狠狠地盯着索哲,“小白脸?你是这个bitch的新欢?”
索哲护着汉娜,眼神凶狠。
男人看着汉娜躲在索哲身后,眼中也像是要喷出火来:“Son ofbitch!”他骂着,挥舞着拳头扑上来,索哲从来不吃亏,伸手架住男人的拳头。索哲的拳头也十分有力,两个人扭打在一起,汉娜周围人惊呼着闪避,他们撞到了三个餐台。索哲明显占了上风,很快揪着壮汉的衣领把他摁在了地上。
“你这个无赖?”索哲气愤极了,正想挥拳再打,被人拉住了,“够了!”
索哲抬头,看到尼克沉着脸站在他身后,顿时所有的杀气都没了。
尼克把他从地上拉起来,目光在索哲略有些青肿的眼窝处停留了一下,索哲被他一瞪,赶紧露出个讨好的乖巧笑容。尼克没理他,径自走到壮汉面前。索哲想挡在尼克身前,被尼克一把拨开了。索哲只能气闷地跟着尼克后面,恶狠狠地瞪着汉娜的前夫。
“先生,你和那位小姐已经离婚了吧。”尼克对坐在地上的男人说。
男人啐出一口血唾沫,索哲恐怕把他的牙齿给打掉了。“关你屁事?”男人有气无力,但依旧嘴硬,“再管闲事我会杀了你,把尸体沉到密西西比河河底的烂泥里……”
索哲气红了眼,冲上来要打掉这个男人的牙,再次被尼克拦住了。
尼克掏出备忘录,写了几行数字,撕下那页纸递给一旁的汉娜,“这个你收好。”尼克温声说,“拨打这个电话,申请禁制令,我可以为你提供法律援助,这个男人再靠近你50米,警察就会把他送进监狱。”
“你这个该死的家伙又是从哪里来的?”倒在地上的男人叫到。
“而你。”尼克转过身,盯着坐在地上的男人,“你暴力威胁这位女士,这儿有这么多人可以作证,这位女士可以以蓄意伤害起诉你,你可以回家等着警察上门了。”
那男人被尼克说的一愣。索哲站在一旁冲他挥了挥拳头,他看了一眼躲在索哲身后的汉娜,又打量了尼克一圈,悻悻地朝地上吐了口唾沫,爬起来骂骂咧咧地走了。
“谢谢……谢谢您。”汉娜嚅嗫着朝尼克道谢。接着她看向索哲,苍白的脸颊浮现出一团红晕,目光里闪烁着感激和崇拜。索哲还拉着尼克的胳膊——刚才他生怕尼克被人打了!尼克却不着痕迹地甩开他的手,低声说,我先走了。
索哲张张嘴巴,却什么都没说。他知道尼克不想让别人看出他们的关系。
尼克拿起公文包走出店门。突然想起包里还有几片创可贴——上次索哲在木工学校用钉子划伤了手指时尼克买的,还没有用完。他想起那个娇小的女服务员被那个粗鲁的男人抓伤了手,想着或许他们需要创可贴。
他转过身,隔着车流,从贴着广告纸的玻璃窗里,看到众人簇拥着索哲,食客们向他鼓掌,同伴们向他欢呼。尼克也微笑了起来,他知道索哲只要随和一点,不像小时候那么偏执乖张,就会很受欢迎,每个人都会喜欢他,男人、女人。
他正要提起脚步,看见索哲跟那个女服务员说了几句什么,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了创可贴,小心翼翼地、温柔地、专注地贴在女人手背的伤口上。
女人仰着头,含着泪水微笑地看着索哲。
尼克站了一会儿,把创可贴收回了公文包中,外侧的夹袋里还有两张电影票。他大概应该去全部退掉——或只是其中一张。
“cut.”
亨利的手臂撑在桌子上,听到副导演一句cut,整个人如蒙大赦,瞬间放松,差点趴倒在坐在他前面的本身上。
“哦抱歉。”亨利赶紧站直身体,本拍拍他紧绷的手臂,“你太紧张了。”本严肃地看着亨利,副导演站在摄像机前招呼本,本又看了亨利一眼,却什么都没有说,径直走向了机位前,一语不发地盯着之前镜头的回放。
亨利站在原地,有些手足无措。剧组的化妆师走上前来给他补妆——他额头上一层薄汗。“抱歉。”亨利充满歉意地望着为他补妆的小姑娘,“我有些,呃,不在状态。”
“您还是把这话留着对导演说吧。”化妆师打趣他,“导演为了等你这个镜头,脖子都僵了。”
亨利望着���在摄像机前和副导演沟通的本——他用手揉着后颈,眉头蹙着,看起来的确深受其扰。亨利觉得十分歉疚,这段戏拍的是索哲在快餐店里亲吻尼克。虽然只是个20s的镜头,却已经拍了十三遍。
——而且主要原因都在亨利。第一遍亲吻本的后颈,亨利忘记了闭上眼睛;第二遍总算进展到了耳垂,但是亨利亲完了之后神情呆滞,把台词给忘了;第三遍总算成功了,但是看回放,亨利眼神慌乱,僵硬的像一只准备咬人的垂耳兔……之后的情况越来越糟。
本坐在那里,一定也觉得很不舒服,他一定要侧着身体,方便镜头拍到尼克的侧脸。亨利努力不和本产生身体上的接触,他想本大概也是如此。亨利很懊恼,他从小脸上就藏不住事情,面红耳赤几乎是一种生理反应。决定做演员之后,亨利努力学习掌控自己的情绪,他几乎成功了——直到今天和本拍吻戏之前。
本和副导演讨论了一会儿,接过助理递给他的瓶装水喝了两口,又向助理要了一瓶没有开过的,招呼亨利到他那边去。亨利走到本面前,“My appologizes, I...”
本抬手截住了亨利的话。“不,亨利。”本把水瓶递给亨利,“这也有我的责任。”亨利觉得本的声音很冷淡,“我看了回放,你拍吻戏时很不自在,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呃……也不是……”亨利简直想掐死贸贸然开口的自己。他可不是什么愣头青演员,也拍过不少吻戏,演同性题材也非首次,亲吻艾米或者别的partner都不会令他这样紧张。拍吻戏三条不过对演员来说可是很严重的事故了。但是他和本之间……
本叹了口气,“就知道是这样。”他走上前,一把抓住了亨利的衣领。亨利看到本的嘴唇离他的越来越近,那双焦糖色的眼睛让他有些慌乱。“本……”亨利的话被本的亲吻堵住了。本比他要高,略微垂下眼睛,他们的嘴唇轻轻贴在一起——也只是贴在一起。
本很快的松开了亨利的衣领,“对不起。”本的脸上看不出表情,似乎他也在困惑着什么,“确实,有点艰难。”本摸着自己的嘴唇得出结论。他思考了一下,又招呼自己的替身,“埃尔,请你过来一下。”
替身先生小跑着过来,“yes,sir?”
本拍拍替身的肩膀,“我们时间不够,这条必须过。这里不拍尼克的正面了,只要一个侧影,你和亨利试试戏……”
替身古怪地看了亨利一眼。
亨利有些生气,他说,“本……”
本只顾着和替身说戏,“尼克坐在餐桌前,索哲从他后面走过来……”替身先生频频点头,身体不自觉地紧绷,看起来比亨利之前还紧张。
亨利走上前,拉住本的手臂,“本!listen to me!”他不自觉提高了声音。副导演见他情绪不对,走过来想拉开他,被亨利推开了。本望着亨利,苦恼又无奈,“你有更好的办法?”
“这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亨利直视本的眼睛,“本,剧本里这种内容可不少,我们总要拍的。”
亨利揪住本的领带——现在可好了,他们都对抓对方领口这件事十分熟稔。亨利胡乱想着这些不相干的细节,眼神看起来有些凶,他盯着本的眼睛,横下心,倾身向前去亲吻那张看起来很是薄情的嘴唇。
他闭上眼睛,想象亲吻的是毕生挚爱之人,虽然他还不曾遇到过。不同于超人亲吻露易丝,甚至不同于索哲亲吻尼克,他亲吻的不是本,是个虚幻的影子,是他要在这出戏中深爱的,重虞生命的人。
亨利的吻像夏天里的樱桃酒,疾风暴雨都在其中,本知道自己不应该就像根愚蠢的木头一样一动不动,眼前这个人年轻、英俊,最高曾经登上全球最性感男士第二名——并且迟早会成为第一名。亨利凶狠地亲吻着他。本好像被迫和某人的呼吸频率一致了。他应该搂住了亨利的身体,对年轻人为了影片做出的努力以兹鼓励——但事实上他的双手一直放在身侧。而亨利把自己的手垫在本的后颈处,两个人踉跄着直退到墙跟。
亨利慢慢松开本。本的身体贴在墙上,亨利就像个该死的太阳,体温甚至是烫人的。汗水顺着亨利的眼睛落下来。亨利的眼睛蓝的发亮,一瞬不瞬盯着本,“导演,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本很长时间没有说话,两人贴得很近,近到差一点就能听到对方的心跳声。本长时间凝视着亨利耳边翘起的一根头发,在亨利几乎要失去耐心时,他终于说话了:“还不错。”
亨利自己要求再来一条,本也不能说不。毕竟他是导演,要对成片负责。本坐在餐桌前,面前打开一本书——不仅是道具,白色的书页还可以帮助打光。他垂下眼睛,心里开始默数,亨利大概会在10秒钟之后走过来——
很轻微的触感落在本的后颈上,那呼吸是烫的,离开后竟然让本觉得有些冷,他默念这自己的台词转过身去:“你干什么——”
索哲一只手撑在他的椅背上,歪着头向他展露迷人微笑,天真,俊美,不容拒绝。“Hi.”那阿波罗对他说,俯身去亲吻他的嘴角,“他们都以为你给了我很多小费。”
“cut!”副导演擦了擦额角浸出的汗,终于成功了。
本放松下来,这个镜头的成功意味着休息时间的到来。亨利却没有动,就势将手臂伸到本背后,给了本一个小小的拥抱。“We did it!”他快乐地说。本感觉亨利的嘴唇就在他的耳边,温热的呼吸落在他的耳垂上。他的耳垂现在肯定烫极了。
亨利慢慢站直,他脸上还留着一丝戏中完美的微笑。本望着亨利的眼睛,他看到了小小的自己,在那片蓝色中浮沉。
“导演?Sir?”亨利拍拍本的肩膀。
“嗯……刚才很不错。”本说。亨利得到他的承认,很有些雀跃。“我还在想之前是不是冒犯了你,”亨利放松下来,靠在一侧的吧台上,“但是您没有生气,我是说——谢谢您。”
“you got the permisson from ourwatchtower,superman.”本离开座位,亨利依然微笑着望着他,这让本觉得有些尴尬。“呃……”本扶着椅背,躲闪开亨利的眼神,找出一句话来,“下午乔治会过来,按日程表我们拍监狱那场戏。你准备一下。”
“那位乔治吗?”亨利皱起眉毛,本说起乔治的样子让他莫名有些不舒服。
“是的,那位乔治。”本微笑了一下,“我认识的乔治,十个里有九个混蛋,他是最混蛋的一个。”
“你会喜欢他的,到时候我们可以一起吃个饭。”本拍拍亨利的胳膊,去监视器前和副导演商量拍摄计划去了。
亨利站在原地。不知道为什么,他并不想和“那位乔治”一起吃饭。
乔治进组的那天,亨利和加朵一起站在二楼的窗台前,看见他在记者的闪光灯中满脸微笑地下了他的宾利。本和另一个制片人走上前迎接他,他们握手,然后拥抱。
“乔治•莱顿,”亨利侧过脸问加朵,“你认识他吗?”
“全好莱坞的人都认识他,”加朵看到乔治的眼神扫向了这边,也抬起手,俏皮地打了个招呼,“我只在一年的奥斯卡前夜宴上和他说过三句话——‘我喜欢您的电影’,‘本真的提起过我?’,‘见到您十分荣幸’。”
“他怎么样?”亨利很失望只有他和乔治毫无交情。
“英俊、性感、睿智、杰出、才华横溢……”加朵赞不绝口。
乔治•莱顿是好莱坞前辈演员,从本和马特两个来自波士顿的傻小子初闯好莱坞起,他便一直有意无意地提携着他们。这次更是本的电影的制片人之一。
“乔治,”有记者拦住了他,提问道,“本是怎么说服您饰演这次的角色的?”
乔治看了看旁边的本,做出了个嫌弃的表情:“本告诉我实在找不到演员了,为了不让投资人血本无归,我只好拿起剧本看了看,等我看完剧本,发现网上已经铺天盖地我要出演本的新片的消息了……”
记者都明白这位好莱坞大腕的信口开河的采访路数,发出善意的哄笑声,本也在一旁笑着。
“那对这次的合作者有什么期待吗?”记者接着问。
乔治压低声音,刻意深沉地看着镜头:“我是检察官迈里斯•马西,所有的罪犯都应该小心了。”
乔治在电影中饰演的角色是迈里斯•马西,索哲第一次见到他,是在1974年4月的第一个周末。
英国莎士比亚皇家剧团在那年开展莎士比亚名剧《哈姆雷特》全球巡演,约克镇有幸成为其中一站,那几日小镇上云集了从附近城市赶来的莎士比亚爱好者们,一票难求。尼克不知道从哪里搞到了两张周五晚上的票,让索哲陪自己一同前往。
索哲对哈姆雷特的兴趣和他对盖茨比的兴趣不相上下,他心里叨念着山、森林、湖水、帐篷、陷阱、野兔、钓竿、鱼、尼克、睡袋、酒、凡士林……但还是在那天换上了借来的西装,跟尼克一起前往城中的剧院。
城中心通往剧院的街道已经沦为了一个大型的停车场,从各地赶过来的轿车把街头堵得水泄不通,尼克和索哲步行前往,马路上还散落着白天彩车游行时洒下的彩纸和花瓣。
走上剧院的台阶,尼克停下了脚步,转身又看了看索哲的西装,帮他扶正了歪掉的领结。索哲也被街头欢乐的气氛感染,伸出手摘掉尼克头发上不知什么时候粘上的花瓣。
“尼克!”有人从前方喊。
索哲转头望去,一个男子从台阶上方迎了下来。
“迈里斯。”尼克有些不自然地同他打着招呼。
男子走到他们身边,他大约40岁左右年纪,西装革履英俊潇洒器宇不凡。
“这是我的朋友索哲•考利,索哲,这是我在波士顿时认识的法律界的朋友迈里斯。“
两人在尼克的目光中互相打了个招呼,迈里斯上下打量了一下索哲,对尼克说:“我还以为你会带女朋友来看《哈姆雷特》。”
“他没有女朋友,”索哲生硬地说,“只有我。”
迈里斯惊讶于索哲的敌意,和善地笑了笑。
尼克飞快转移了话题:“您不是回波士顿了吗?一个人来的?”
“又拿到了两张票,”迈里斯说,“我还带了一个女伴。”他说着,对身后招呼,“奥莉,这边!”
一个穿着礼服裙子的女人走到迈里斯身边,她看起来很年轻,画着精致的妆容,深色头发,棕眸薄唇。
“这是我的助手奥莉,你知道,我对自己的助手一向慷慨和善。”迈里斯说。
尼克和奥莉都不自在地笑了笑,表达了同样的认同。
迈里斯的出现让索哲的心情低落到了谷底,他心不在焉地走进了剧院,心不在焉地接过了工作人员发放的《哈姆雷特》画册,心不在焉地找到了自己的座位。等他回过神来,发现迈里斯和他年轻的小女伴座位和他们紧紧相连。他和小女伴坐在外侧,尼克和迈里斯坐在中间。
索哲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对,但是不便于发火。尼克觉察到他的情绪,温柔地问:“怎么了?”索哲看看周围,全是衣冠楚楚的绅士淑女,他不想在这种场合下让尼克觉得尴尬,压下了满腔的质疑,硬着喉咙说:“没什么。”尼克握住他的手,索哲马上紧紧攥住他的手心,看尼克身后,迈里斯正在亲吻女伴的面颊。
索哲觉得自己是有那么一点儿不可理喻,这让他不好意思起来,他也想亲尼克,可是周围人太多了,他的拇指摩挲过尼克的虎口,这让他想起无数个甜蜜火热的夜晚,他在尼克上方,紧扣着尼克的手,能摸到那双手虎口和中指指节上因为握笔留下的老茧。
他好像看见奥莉的目光越过迈里斯的肩头看着自己和尼克,那双棕色的眸子带着说不出的意味。
观众席的灯光渐渐暗淡,舞台上明亮起来。在掌声中,大幕拉开了。
“是你吗?我的国王。”
……
从第一句台词起,索哲便被舞台深深地吸引了。他第一次接触哈姆雷特,第一次接触伟大的莎士比亚,他沉迷于华丽的台词和绚烂的舞台,惊叹于忧郁的哈姆雷特和美丽的奥菲利亚,这让他陶醉其中,暂时忘记了其他一切。在第二幕剧间休息的时刻,索哲抓起之前不屑一顾的介绍画册,着迷地观看着,尼克好像在旁边问他要不要去透透气,他摇头拒绝了,如饥似渴地了解着莎士比亚的生平和《哈姆雷特》的前生后世。他被文学和艺术,这两个人类史上最美丽的女神迷住了。
第三幕的中间,奥菲利亚落水的时候,他差点叫起来,下意识想握住尼克的手,却扑了个空。
他转过头,旁边的两个位置都是空的,迈里斯黑发的女伴坐在空座的另一头用她古怪的眼神看着他。
光彩绚烂的舞台瞬间远去,黑暗平淡的现实生活重新逼近到眼前。
“嘿,”奥莉清了清嗓子,音调怪异,“他一直在抚摸他的手腕和大腿,而你这个白痴,一直在看戏!”
索哲注视着奥莉,似乎一时无法理解她所说的话,舞台上人们在为奥菲利亚的死哭泣,悲恸纯真爱情的逝去,在管弦乐奏出一个凄凉尖锐的音符时,索哲猛地站起身,挤出了观众席。
“喂!”旁边的观众不满地说道,有年轻的女性正在为舞台上的悲剧拭去眼泪,只有悠闲、富裕、幸福的人才有余暇为别人的不幸落泪,这个富丽堂皇的剧院,这些仪表堂堂的人们,索哲在其中是��么的格格不入。
他在���阶上奔跑,周围人诧异又厌恶地看着他,他推开通往剧场外面的包了鹿皮的门,吊灯刺目的光立刻照到了他的身上。四周是抹了金粉的墙、铺了红毯的台阶,挂着《哈姆雷特》的油画,摆设着名贵的雕塑。他没有看见尼克,尼克和迈里斯都不在这里。
无数声音闪过了���的脑海——
“他一直在抚摸他的手腕和大腿……”奥莉说。
他找过了剧院的门口。
“您不是回波士顿了吗……”尼克对迈里斯说。
他穿过了门廊和休息区。
“我还以为你会带女朋友来……”迈里斯对尼克说。
他终于看到了尼克,在三楼僻静的吸烟区,他和迈里斯在一起,站在走廊尽头的窗前。索哲松了一口气,正要喊尼克的名字,那边迈里斯给尼克又点起了一支烟。
“跟我一起去波士顿吧,我知道一个大律所还缺人手,我可以给他们写推荐信,告诉他们你在当我助手的时候十分优秀。”迈里斯说,“迈里斯•马西的推荐信,没有律所会拒绝。”
索哲一怔,停下了脚步,把自己的身影藏在了走廊的拐角。
“我……”尼克吞吞吐吐地说,“我再考虑考虑。”
——尼克不擅长拒绝,他说“考虑”,只要提出要求的人再坚持坚持,他就会妥协。——索哲太明白他这个弱点。
迈里斯•马西。索哲突然想起了家里,尼克案头那本《了不起的盖茨比》,扉页上的人名“马西购于波士顿”。
——那本精装的书是他送给尼克的。
——他们有着同样的喜好。
“3、2、1,Action!”
一时间,片场里只剩发电设备转动留下的嗡嗡声,这仍旧是一场监狱会客室的戏份,本饰演的尼克和亨利饰演的索哲分坐木桌两边,因为索哲前期表现出的暴力倾向,他的双手被拷在木桌中间的一对铁链上。
加朵饰演的女记者娜塔亚坐在尼克的身边。
“尼克,”尼克的助手走进牢房,手里拿着印有法庭标志的信封,“Downhillcase的第一次开庭时间已经确定,3月13日,检察官是迈里斯•马西……见鬼!那只难缠老狐狸。”助手已经开始咒骂对手了。
索哲一直在注视着尼克,听到迈里斯的名字时,索哲仿佛看到尼克的嘴角微微牵动了一下,索哲明白,那是尼克隐藏起来的一个微笑。
尼克注意到索哲的目光,尴尬地站起身,对助手说:“我们去看看法庭送来的所有资料。”两人一起走出了会面室。
一时间,狭小的空间里只剩索哲、女记者和四个狱警。娜塔亚看看周围,也收拾起了纸笔,打算离开。
“乔特鲁德。”索哲盯着尼克的背影,突然说。
“什么?”娜塔亚一怔,放缓了离开的动作。
索哲没有说话,低下了头。
“哈姆雷特的母亲?”娜塔亚问,莎士比亚是她大学时论文的研究方向之一。
她对这个知道哈姆雷特母亲名字的囚犯起了好奇心,放下了笔:“我以为男人都会喜欢奥菲利亚。”
“都不喜欢。”索哲说,他不喜欢奥菲利亚,也不喜欢乔特鲁德。
“我也不喜欢。”娜塔亚说,“我不喜欢《哈姆雷特》。”
“为什么?”这下,是索哲起了好奇心。
“因为他说,‘软弱啊,你的名字叫女人。’”娜塔亚说,她忧郁地望着前方。
“你觉得他歧视女性?”索哲问。
“不,”娜塔亚顿了顿,“我觉得他说得对。”
“Cut!”已经走到机位后的本向他们示意,“做的不错,特别是盖尔。”本朝加朵眨眨眼睛,“眼神很好,保持住!”
加朵放松地笑了,“您知道我不擅长这种角色。”
亨利拍拍加朵的手臂,“你棒极了!”他真诚地说。加朵向亨利吐吐舌头,“让神奇女侠装腔作势地说"软弱啊,你的名字叫女人!"”她刻意挺起胸背,眯了眯眼睛——神奇女侠每次挥舞真言套索之前都是那样凌厉的表情。
亨利抱着胳膊靠在椅背上看着加朵自导自演,她大笑起来,眼睛弯弯的。“超人还成了杀人凶手呢。”亨利无奈地抬起手腕,那里挂着一副泡沫作的手铐,“虽然我现在也能挣断它。”
两位超级英雄的饰演者交换了一下眼神,“现在只有蝙蝠侠看起来没那么倒霉了,他可是个律师。”加朵用手撑着下巴,看着站在机位后指挥布景的本。她和亨利可以稍微休息一下了,下一场是本和乔治的对手戏。
乔治已经换好了戏中的行头,正在和本讨论一些表演的细节。隔得远远的,亨利看到本皱着眉头,他好像在思索什么。乔治抱着胳膊站在本身边。过了一会儿,本对着乔治点了点头。
“来了!”饰演尼克助手的乔·伯恩瑟拿着他们要用的道具走了过来。准备就绪,所有人员就位。亨利和加朵一人捧着一杯咖啡站在机位后面围观名演员的拍摄现场。本靠着窗台,站在会客室外的走廊上,他的眼神向这边投过来,亨利正想冲他微笑,旁边的副导演举手示意,“Action!”
尼克和他的助手站在会客室的走廊上。尼克神色疲惫,为了索哲的案子,他已经熬夜看了很久的卷宗。助手给他拿了一杯像是兑了水的咖啡,他麻木地啜了一口,连苦的味道都没尝出来。
尼克把纸杯放在窗台上,转过身去,望着窗外萧条的景象,光秃秃的树枝上最后一片叶子落了下来。
“我先去做材料的分类整理。”助手很了解他,知道尼克现在需要一点空隙,不然他会让自己在高强度的工作中窒息而死的。尼克点了点头。助手离开了他。
“邓恩律师。”一个声音在他背后响起。尼克的身体瞬间僵硬了一下。他转过身,迈里斯·马西就站在他身后,手里拿着一杯咖啡,另一只手插在西装口袋里,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尼克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您好。”他冷淡地回应道。检察官出现在监狱会客室门口,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他是来见被告,也就是索哲的。
尼克警惕起来。迈里斯.马西的问话极富技巧,尼克曾向他学习了很多。作为一个律师,迈里斯是个好的引路人。
迈里斯慢慢打量着尼克。他笑了一下,拍了拍尼克的肩膀,把自己手里的纸杯和尼克的那个并排放在一起,靠在窗台上从口袋里摸出一只烟。他把那只烟递给尼克,尼克没有接。迈里斯挑挑眉毛,好像自己也觉得没趣,又把烟放回了口袋。
“劝他认罪吧。”沉默了一会儿,迈里斯开口道。“你应该知道,这是最明智的选择。”他望着尼克,“证据确凿,最好的状况也是终身监禁了。”
“他有犯罪史,主动认罪,陪审团或许……”
“No.”尼克抬起眼睛,回绝了迈里斯的提议。“我们不会认罪。”
迈里斯愣了一下。他脸上浮现出一种古怪的,像是各种情感掺杂在一起的表情。尼克隐忍地望着他。“哇哦。”迈里斯盯着尼克的眼睛,“那就没得谈了。我们庭上见吧。”他拿起窗台上那杯凉透了的咖啡喝了一口,手里转着杯子,“廉价的咖啡总有股酸味,邓恩律师,这话我几年前就说过。”
“Cut!”片场爆发出一阵掌声。乔治微笑着向剧组工作人员鞠躬,这是他进组后拍的第一场戏。本也在鼓掌,这一条拍的很流畅。乔治和他认识多年,做朋友时的默契自觉带进了戏里,本几乎能从乔治的眉毛来判断他什么时候开口说话。
加朵看的很过瘾,“He is charming!拿着平平无奇的纸杯也很charming!”她丝毫没有掩饰自己对乔治的崇拜。“亨利?”加朵看向身边的亨利,亨利皱着眉头,好像困惑于什么事情一样。
——那两个靠着窗台并排放在一起的咖啡杯。亨利紧紧盯着那两只杯子。他刚才看的很清楚,乔治拿起来并喝了一口的,是本之前喝过的那杯。
那看起来绝不像是失误,乔治没必要去拿离他远一些的杯子,更何况那是本喝过的——乔治是故意的。可是为什么?亨利的眉头越皱越紧。本是个严格的导演,道具的位置摆放错误,甚至光打得不好他都有可能重拍,拿错咖啡杯——这都能算一个穿帮镜头了——
“乔特鲁德。”
索哲盯着尼克的背影说。
亨利睁大眼睛,乔特鲁德是哈姆雷特的妈妈,她……
亨利看向被工作人员团团包围的本。乔治的手搭在本的肩头,本看起来很高兴,一边讲一边在空中比划着。乔治专注地听着本的话,他的笑容英俊温暖,毫不掩饰对本的欣赏和喜爱。
乔特鲁德是哈姆雷特的母亲。老哈姆雷特死去后,她嫁给了哈姆雷特的叔叔。
亨利望着窗台上那两只一模一样的纸杯。一股寒冷从他脚下的地板上升腾起来。
尼克推开门,走进索哲打工的快餐店。
已经将近午夜,年轻的服务员们正在准备下班。
“邓恩律师,你快两周没来了。”有熟悉的服务员笑着跟他打招呼——那次帮助可怜的汉娜之后,尼克也成为了这家快餐店最受欢迎的顾客之一。
尼克苦笑了下,向服务台后方望去,索哲正脱下工作服,挂到衣柜里,他埋着头干自己的事,像是没有看到尼克,也没有听见别人招呼尼克的声音。
索哲已经离家出走快三周了,从那晚的《哈姆雷特》起,他就没再跟尼克说一句话,尼克一度不知道他在愤怒什么。
“你来的不巧,我们都下班啦。”服务员跟尼克说,“厨师也早就走了。”
“我吃过了,只是来休息一下。”
“可以让索哲帮你倒一杯水,”小姑娘叽叽喳喳地说,“拜拜邓恩律师,我们走啦。”
她们走出了大门,索哲留下来,在检查每一条电路和每一扇窗户。尼克走到他旁边,他依旧装作没有看见的样子。
尼克转过身,背对着他靠在了服务台上:“明天是周末,波士顿有个《了不起的盖茨比》主题读书会,星期一那儿的一家律所在招合作律师……”
索哲没有说话,只是擦桌子的动作更加迅速了。
尼克等了一会儿,等不到他的声音,转过头,看见索哲脸涨得通红。尼克一惊,抓住了索哲的手:“喂?”
索哲愤愤地抬起头,瞪了他一眼。尼克看着他紧抿的嘴唇,皱着的眉和发红的眼,心里想,他要哭了。
尼克叹了口气,抓紧了他想挣开自己的手,说:“我没有想去波士顿,我想起了我有另一个约会。”
索哲疑惑地看着尼克。
尼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单据:“我租了辆车,你不是想去山里?你的假期还在吗?”
索哲仿佛用了一段时间才逐渐消化了尼克的话,尼克看着他的眼睛一点点亮了起来。尼克偏了偏头,故意说:“还是你不想去了?”
没有等到回答,索哲扑了过来,咬住了他的嘴唇。尼克也有整整两周没见过这个莫名其妙生气的小混蛋了。迈里斯从波士顿带来了数不清的文书和工作。尼克回抱住扑上来的大狗。还好店里的大灯都关了,从外面的街道看不见玻璃橱窗里发生了什么。
索哲发了疯般地亲吻着尼克,亲到自己喘不过气来才放开他:“什么时候出发?”
“明天上午?还是你想现在就走?”尼克说。
索哲欢呼一声,又吻住了尼克。尼克此时已经从喜悦中回过神来,他避开了索哲,看了一眼窗外的街道。
快餐店的门刚才已经上了锁,不用担心外人的闯入,索哲停顿了一下,抓紧尼克的手,把他拉向了17号餐桌后面的杂物间。两人几乎是撞开了杂物间的门,索哲把尼克推到了杂物间正中的旧沙发上——离家出走以来,索哲一直在这儿度过夜晚。
尼克没有防备才被年轻的爱人带到这里,直到撞上柔软的沙发才摆脱了他的桎梏。“喂?”他不满地对索哲说。索哲却已经又扑了上来,胡乱地亲吻着他的面颊、耳朵、和脖颈。
“不会有人。”年轻男人说,贪婪地用鼻尖蹭着恋人的皮肤,像是要把三个礼拜的思念和委屈都弥补回来。
尼克无奈地看着他,手指摸过短短的黑发。
索哲已经扒开了他的外套,解开了衬衫第三粒纽扣,滚烫的手掌伸进尼克的胸口揉弄。尼克的呼吸也渐渐急促起来,周身变得火热。这时,索哲却抬起头,摁住尼克的手腕,盯着尼克的眼睛说:“迈里斯摸了你的手腕,还有大腿。”
正是情动的关键的时刻,索哲却又想起了这一茬,尼克一连串Fword差点脱口而出,他想给这个小混蛋一拳,索哲却用能掰断人手腕的力气按紧了他,蓝色的眼睛逼视着他,似乎在等他的解释。
“听着,索哲,不管你听谁说了什么,如果有人敢摸我大腿,我一定会揍他。”尼克说。
索哲原本紧张僵硬的面部线条一瞬间变得柔和,但语气还是强硬的:“你确定?”
“我发誓。”尼克保证道,下一秒他便说不出话来,索哲的手伸到了他的大腿内侧,暧昧又色情地抚摸着。
“索哲!”尼克叫道。
“你撒谎……”索哲在他耳边气声说道,“这里很敏感,你喜欢我摸这里。”
尼克喘着气,说不出话来,在他的脑袋上轻轻拍了一下。
狭小的空间里,只剩下喘息声和亲吻的声音。
约克镇夜晚的火车站月台上,路灯下,一个仪表非凡的男子站在快要启程的列车边,目光望着车站入口的方向。
“Sir,快要出发了。”列车员对他说。
男子还紧盯着入口的方向。
“您在等什么人吗?”列车员问,看到了他手上两张车票。
“不,”男子说,“有一只走丢的猫,我还以为我把脏兮兮的他捡回来了。”
列车员听不懂他的话,他手上明明是两张票:“所以,您还要再等等吗?一个小时候还有最后一班去波士顿的列车,您可以推迟行程。”
男子低下了头,像是思索了片刻,突然冷冷一笑:“算了,看来他已经习惯肮脏、下贱的生活了。”他丢掉了其中一张票,提起了昂贵的手提箱,走进了车厢中。
快餐店的杂物间里,恋爱中的人还在亲吻亲热,空气仿佛要沸腾起来,索哲脱掉了自己的上衣,又撕开了尼克的长裤,迫不及待地抵住了尼克身后的入口,夜还深,天亮还早,他们有足够的时间,把分离的两周弥补回来。
“呜——”夜风中,汽笛声响起,有人的梦想就在铁道的尽头,波士顿。
杂物间的门仿佛被风吹开了一条缝,过了一会,又静悄悄地合上。
屋里的两人并没有注意到这突如其来的一阵风,他们在自己的世界中。没有敌人、没有朋友,只有彼此。
——Someone in love.
TBC.
*1974版《了不起的盖茨比》,由杰克·克莱顿执导,1974年3月29日美国首映,获1975年奥斯卡最佳影片
*美国总统尼克松于1974年8月8日因水门事件辞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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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dydiy123 · 7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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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话白银案里的欺瞒吹撒大法和细思极恐的官场厚黑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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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8.26日犯罪嫌疑人高承勇的落网已逾年余,“尘封28年的白银市连环杀人悬案终被告破,注定震动全国”。 笼罩白银多年的恐怖阴霾貌似“终于被彻底驱散”, 但民智已开与话语权多样化的的当下,从罚酒三杯到弹冠相庆,从恐慌焦虑到质疑不满,无脸吹逼与拷问反思始终并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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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1年‘白银案’公安部督办”、“公安部八大专家”齐聚、“刑侦界神笔马良、首席模拟画像专家张欣”、“华裔神探李昌钰”、 “2002年公安部再次组织专家‘会诊’”、“上百位刑侦专家来去” ……刑侦江湖一众响当当的天山童姥、东方不败、风清扬、扫地僧式威震当世的煊赫人物,公安系统的泰山北斗,俱会猎于陇!少林、武当、丐帮、华山、逍遥、峨眉、星宿、灵鹫宫等刑侦、学界菁华亦是群贤毕至,少长咸集,齐聚白银论剑。披坚执锐,奉辞伐罪,决战兹警之巅!本欲想旌麾南指,坏怂束手,孰料屠龙已老,倚天弑锋!一众侠士在该案中却竟然尽皆掉粉脱漆黯然失色,全部望峰息心江郎才尽,悉败于彼岸青城一进城民工锋刃下!难不成他是童子身练功,暗自练就了九阳神功护体抑或有护身气墙,武学修为已臻刀枪不入独孤求败之化境,竟可飞天遁地,来去无踪?
单挑不过,或可说是其骨骼清奇非俗流,已自打通任督二脉私底下修炼了独孤九剑、北冥神功、移形换影、凌波微步、辟邪剑谱、化功大法、打狗棒法、乾坤大挪移、降龙十八掌、天山六阳掌、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抑或小无相功催动少林72绝技等盖世武林绝学之一二亦未可知,但水川堤、白银谷、甘肃峪、昆都仑圩、包头垸、内蒙堡等数役集八大门派顶尖高手、域外高人、武林至尊、番邦友好等联袂围攻仍被彼趁隙轻松逃脱,群殴之下其毫发未伤,以至暌违28年之后最终仍须倚靠 “DNA-Y” 高科技照妖镜立功显威,方才令其现出原形!着实是费尽思量匪夷所思!!
试问该案中驰名戎狄载誉蛮夷的神探李昌钰为何泯然众人不能称前时之闻?而神绘张欣等也同样大失水准未逞前勇,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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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子韩国    大邱青蛙少年失踪案:
1991年3月26日, 5名小学生趁假日结伴去抓火蜥蜴(后被媒体误报为青蛙),结果在卧龙山附近失踪。此事甚至惊动了总统,经过总统的特别指示,警方动用了包括军队在内的人力约32万,并印发了约2亿张传单,在全国各地进行调查(主要集中在大邱地区尤其是卧龙山附近)。另有香烟企业在自己的产品包装上印制了失踪少年的寻人启事,同时赏金达到4200万韩元。2010年制作了电影《孩子们》、《青蛙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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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子韩国   华城连环杀人案:
韩国三大悬案之一。曾经令80年代的韩国人听之色变并一度陷入恐慌。
案件发生的时间:1986年9月15日到1991年4月3日
案件发生的地点:韩国京畿道华城市泰安一带。
这起案件是韩国有史以来警方动员人数最多的事件。警方先后投入了205万名警察(人次),嫌疑犯和证人达到21280人。40116人接受了指纹鉴定。另有570人和180人分别接受了DNA鉴定和毛发鉴定。2003年被正式拍摄成《杀人回忆》搬上银幕,并屡获大奖,继在大钟奖及东京国际电影节获奖后,在韩国MBC电视台举行的“第2届大韩民国电影大奖”中,更横扫男主角、最佳电影、导演、剧本、剪接及摄影六个大奖。
悬案并非处处皆禁忌的鸡国那般不能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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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天朝    白银连环强奸杀人案:
 “当地的公安局在这么长的时间内,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定,这样恐怖的气氛更是加倍传播开”;在经过长达14年的“秘密办案”以后,直到2004年,基于传言众多、社会影响太大,再不公布案情已无法向社会交代,白银市公安局才公布了一份《白银市公安局侦破系列强奸杀人案件宣传提肛》”,“首次证实了‘白银确实出了个杀人狂’这个事实,此后再无公布进展”;警方始终保持着“内紧外松”的政策,绝少关于此案的正式文件对外流传。
 欲辩已忘言。  
先看下警方的部分前期工作:
警方案情披露:“现场翻动不大”;“受害人无防备,现场无伪装,翻动不大,未发现物品被拿走”。实际是:“屋子里尽是翻箱倒柜后的情形”;“家里被翻得乱七八糟”;“现场有侵财迹象,受害人屋里被翻得乱七八糟”;“作案后,他把‘小白鞋’的影集拿走了,晚上在被窝里看,看完再起来烧掉”;“还有两起案子,他作案之后也把人家的影集拿走了”。
官方通报:“整个案件几乎没有目击者”;“(张欣)本想从这里面得到关于嫌疑人的身高、年龄等信息,哪怕蛛丝马迹也行,结果看下来心都凉了,几乎没有目击者”。实际上,“能在市区而且是大白天情况下连续犯下9起命案”,“案犯应当是有进行过观察、盯梢、跟踪,甚至是之前与部分受害者有一定程度接触”等情形的,通常情况下案发前后应当是有目击、照面甚至是接触者的!(注:2016年8月份警方公布有“画像”,特别是新闻报道案发20多年后证实存在和仍较容易找到目击者,而且不止一位!)相反,把一位疑似精神不正常的武疯子作为嫌疑对象,唱出了一出旷古绝今的葫芦僧判断葫芦案的刑侦大戏,白银警方工作之搞笑、超能,千古流芳,不啻是真正现代版的指鹿为马!
“感觉当年做了很多无用功。那时候,我们通过作案手法、心理等多方面的分析,将人群设定为高学历的青年男子。但没想到,他只是个没能考上大学的农民。”(对于罪犯身份,“需要申明的是,在案发现场数次留下指纹和DNA证据的其实并非是什么高智商犯罪”,“一般意义上可能的无业、闲散人员、民工、流动人员、水电木瓦(油)漆工等”、“服务业者”等,并不能特定为“高学历”!)
“如今他们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高承勇户籍所在的兰州农村,因为排查困难,当时并没有录入指纹”。(实际是“警方认定凶手是生活在城里的一个高学历犯罪分子,没有在周边农村地区开展检测”。该案并不能“排除居住或户籍在周边县市、郊区及外地”,并且有几起案发时间节点很关键!故务须“省厅定准、统筹、协调和分工”,“举全省1/4警力,花上5年时间,也要破获此案”!)
“当时在专案组的专家和张欣说,这个案子只有“神仙下凡才能破了”。 
白银警方的《宣传提纲》里也有诸多雷区:
在白银市区有独居条件。(推断错误,只能说“犯案时离异、分居和单独居住可能性较大”,并不能“排除已婚及和家人一起居住的可能性。例如香港的雨夜屠夫林犯即和家人一起居住。另外广州有过类似案件,凶犯有妻儿家庭”,故不能断言“独居”!而且“不排除居住或户籍在周边县市、郊区及外地”的可能。)
身高约1.68米至1.76米;(太过粗糙、宽泛,不够审慎,不具明显的排除意义)
有较严重的性变态心理,或者生理缺陷,特别是具有性功能间歇性障碍症。(这种结论主观性太强而逻辑性较弱,应该属于错误推定或者说至少属无用推定。)
与内蒙古包头市有一定的联系;(明明是在包头犯案,却变成了“有一定的联系”!极具创想、模糊、混沌意识的天才,高山仰止,令人顶礼膜拜!!)
再看破案后发布的相关信息:
1. “办案机关在海量信息中找到与高承勇相关的关键信息。”(2016年08月27日《新京报》)
2. “揭秘白银案:三张模拟画像成为最直接线索。”(2016-09-08 CCAV《法治在线》)
3. “追凶28年,最终帮助警方抓到高承勇的关键信息,来自指纹。”(2016年08月27日《新京报》)
4. “公安部工作组先后4次带领刑侦专家赴白银市、包头市研讨案件,认真分析犯罪嫌疑人特征,对其活动地域进行科学判定”;“如今他们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高承勇户籍所在的兰州农村,因为排查困难,当时并没有录入指纹”。
5. “在白银排查时他在青城,将青城纳入排查范围了,他又到了兰州、内蒙古。”
6.  警方通报:“现场翻动不大”;“受害人无防备,现场无伪装,翻动不大,未发现物品被拿走”。实际上:“屋子里尽是翻箱倒柜后的情形”;“作案后,他把‘小白鞋’的影集拿走了,晚上在被窝里看,看完再起来烧掉”;“还有两起案子,他作案之后也把人家的影集拿走了”。
7. “用一位接近警方人士的话说,这些年,白银官方为了破这个案子,‘动静大得很’”;“直到2004年,基于传言众多、社会影响太大,再不公布案情已无法向社会交代,白银市公安局才公布了一份《白银市公安局侦破系列强奸杀人案件宣传提肛》”,“首次证实了‘白银确实出了个杀人狂’这个事实,此后再无公布进展”;警方始终保持着“内紧外松”的政策,绝少关于此案的正式文件对外流传。
8. 网友:破案后,白银9起手段极其残忍、血腥的案件,都已无一例外全部长篇累牍地详细曝光,唯独包头的2起案件(高某事后认领一起),始终是讳莫如深,警方迄今未予以确认或更正!,也未有片言只语!着实令人匪夷所思。上百度一搜,没有发现任何关于包头案的信息。难道是只有我没找到吗?包头的2起警察刻意隐瞒回避,查不到具体案发时间和死者信息,有一种可能就是最后2起早已“破案”!(高某都被提起公诉了!那怎么叫甘蒙8.05系列强奸杀人案?那“蒙”应该是蒙骗蒙蔽蒙圈的蒙!!)
凡此种种幽晦迷离、欺瞒吹撒、揽功推过又怎能探及破案的堂奥?!以己昏昏,又岂可使人昭昭?!似此等遮丑掩盖曲意模糊,处心积虑苦心布局层层设套,若不靠“DNA-Y检测技术”和高承勇堂兄入瓮两件事误打误撞,恁是再来几个李昌钰加福尔摩斯亨特狄仁杰宋慈也破不了白银案!很显然白银连环强奸杀人案延宕28年久侦未破,是由一系列的人为失误和刻意遮丑掩盖,不作为、乱作为及盲目地舐犊护短等诸多因素共同造成的。
故一言以蔽之,官话假话套话胡话说得溜,从罚酒三杯到弹冠相庆,一贯地把丧事当喜事办,这是由透过白银案等对鸡汤营销程式、悲情公关传统和欺瞒吹撒伎俩、推过揽功大法的娴熟操弄运用所呈现反映出来的一以贯之的裆GUN文化套路决定的!!故此,白银案或可说“乃系于天”,岂是人力可为哉?
借用一下三国里诸葛亮的台词:庙堂之上,朽木为官;殿陛之间,禽兽食禄。以致狼心狗行之辈汹汹当朝,奴颜婢膝之徒纷纷秉政。以致使社稷变为丘墟,苍生饱受涂炭之苦!
时值甘蒙8.05连环强奸杀人案案发多年搅得两地天翻地覆,居民人人自危惶惶不可终日惊恐莫名之际,王司徒们又有何作为?且看:1997年11月13日,原白银市公安局长翟某因非法倒卖黄金被开除公职并被判处有期徒刑7年;彼时历任内蒙古自治区公安厅刑侦处副处长、处长、厅党委委员、副厅长的赵黎平正在屁股决定大脑,用下半身思考,倾尽毕生公安实践和刑侦经验只为后来持枪对付、绝命追杀情妇!窥斑见豹,一叶知秋,指望贪腐、钻营者如李昌钰般身正影直,心无旁骛地专事刑事鉴识刑侦破案,岂不是与虎谋皮、缘木求鱼、痴人说梦耶?明了此些,有关白银案的诸多疑惑茅塞顿开!
案件已经审查终结,嗜血狂魔高承勇都被提起公诉了,央视记者采访其本人的视频为什么不敢播出呢?是有什么顾虑吗?
此外还有很多疑问:
那位向张欣提供画像素材的女工夫妇看到的究竟是不是高承勇本人,还是精神有问题的武疯子?能否让女工夫妇和高承勇当面轧对?
而腾讯新闻记者28年后轻易都能找到的目击者“余秀兰”及其邻居接触和目击的行凶者据信才是高承勇本人,能否证实确认?其向白银警方提供的兰州口音、凶手身高约1米78等等线索为何没有被采纳?
高某究竟通过什么途径搭识白银系列案末案受害者陶乐春长住客朱某的?其进出宾馆前后究竟有没人看到?
央视的发问谁来解答:
高承勇为什么会对这么多女性痛下杀手?同一地点作案,难道就不怕警方将其抓获吗?98年顶风连续密集犯案4起又有什么心理诱因?
其到底经历了什么样的心路历程,遭遇了哪些重大转变,具体是哪些因素导致其变成连环杀人恶魔的??
等等。
连公布事实真相的勇气和公开谈论的意愿都没有,谈何客观公正公开透明?更遑论专业廉明高效通达!!欺瞒吹撒、公信丧失下无怪乎警民对立、群体性事件多发高发!你们没有扪心自问过吗?
世界潮流浩浩荡荡,顺之则昌,逆之则亡。每一个具体、生动而真实的案列都是推动天朝不可逆民主化进程的孵化器,成为掘坟与民为敌的罪恶制度的推手!这就是社会、时代的进步!!目前全国具有大学文化程度的有12234.1万人,近年高校毕业生每年都是以7、800万人计!2015年中国公民出境旅游1.17亿人次!地球村时代信息交互、公民力量的发展、民意的勃兴岂是舆论钳制愚民体系下的党棍们所能压制、管控的?!作为曾经全球轰动的知名悬案,破与未破都注定会成为惊世传奇,又岂是只手可以遮天,一纸封口令所能封杀的?任何螳臂当车掩耳盗铃式的遮丑掩盖、倒行逆施都只会止增笑耳贻笑大方!
在民智已开的当下是继续掩耳盗铃、装傻充愣、自欺欺人,还是顺应时势、广开言路、任人唯贤?纳谏与禁言孰是孰非,不言自喻!面对日益觉醒的民意,堵不如疏,尊重遵从听从顺从服从民意,还是无视背离违反拂逆甚或强奸民意,高下立分。是宁愿民意沸反盈天,还是开诚布公信赏必罚,与低能不作为者进行有效切割区分、断臂求生?!
马谡失街亭,诸葛亮尚自贬三级!赏罚不明罔顾公平,难以服众,虽令不从,古人及黑社会犹不屑为之!!而今在所谓“和谐社会”的涂抹粉刷下却倒只剩下歌功颂德蒙脸吹逼一团和气!无人可为白银连环强奸杀人案多年当破未破的疏漏、纰误、过失来作反思、道歉、担责、买单!
 事实胜于雄辩,公道自在人心。白银案与其脑残跪舔说是公安的“英明神武”、“不抛弃不放弃的精神”云云,倒不如说是误打误撞式的侥幸胜利:“华裔神探李昌钰也参与研究过这个案子”,另外还有包括乌国庆、张欣、崔道植、陈世贤、高光斗、吕登中、徐利民、季宗棠在内的“‘公安部八大刑侦专家’全部亲临白银坐镇指导侦破工作,这在中国刑侦史上都是绝无仅有的!”、“2002年公安部再次组织专家‘会诊’”、“上百位刑侦专家来去”、“1988年案发至今,白银公安局换了8任局长”、 “案发时,白银公安系统共有民警约250人参与了此案侦查,他们都背负着阴影生活、工作”、“专案组长就退休了两任了,但是始终没有放”……且不说轻车熟路、自摸自嗨式的张目背书,如此宏大阵仗及兴师动众暌违28年都尚未成功,最后仍须靠高某堂叔(注:按后续报道实为堂兄)入瓮的运气加 基于“DNA—Y”的“ Y—STR方法 ”的黑科技,不吹不黑不吹平心而论,无异于一场杀鸡用宰牛刀、大炮打蚊子、吃相极其难看的大乱斗!至于不惜在事后动用所有的媒体资源为之卸责洗地,欺瞒吹撒,谎言破裂后又下了封口令,可谓丑态百出不堪入目!
砖头与骂声齐飞,唾弃共不满一色!这也是绝大多数网友普遍嘘声呛声一片的根本原因!
那么,除了瞎猫碰个死老鼠式的运气垂青之外,曾经中外震动的世纪悬案究竟有没一些线索可以导向必然破案之��?还是完全“没有追寻线索”和“所有侦查方向都是无效的”,又或者专案组专家所谓的“这个案子只有‘神仙下凡才能破了’”?
笔者认为该案不同于“1.19南大碎尸案”,该案有具体指征(均留有第一现场;案犯留下了包括指纹、掌纹、精斑等一系列足以指证凶手的痕迹物证;系列案件有共性;九起案件或有目击者等等),完全有条件可以对凶手进行确定和较精准的描述、刻画和勾勒,即具有很强的指向性。当然白银警方欲说还休、盲人摸象式的分析刻画有待商榷,部分甚至可说是应当预见和避免的偏差和谬误。这种纰误直接阻滞了案件侦破进程!
其实如果之前牢牢抓住几点,或许就可以及早通过较精准涵盖庶无例外,以不只仰赖运气而是以更合乎情理逻辑、令人信服、最优排查的实力破案的方式呈现给公众: 一. 域内、周边县市可能具备作案时间和条件的:
1. 无业、闲散人员、民工、流动人员、水电木瓦漆工等;店主;技术人员及其他时间相对自由工作者等。
2. 外出、迁出人员,如入赘、在外购房、入户及经常或长期在外务工经商就业的(这种引发舆论沸反盈天的大案及迫于警方大规模排查的压力,大多数情况下案犯都应该会有规避举措,某种程度上算是打草惊蛇、敲山震虎)。
二. 凶手连续多次选择在白银市区作案,应当是与白银有某种内在的关联和渊源(在没有其他线索可倚重的情势下,此为关键主线),宜重点排查案发期间及其后符合比对条件的(可据已知信息斟酌损益),分类梯次推进:
1. 在白银生活工作租住过,如店主、服务业、加工业、自由职业及其他工作时间相对灵活的工作者等;
2. 因工作需要长驻或经常往来白银的相关人员,如客货车司机、办事员、采购、批发商贩等;
3. 凶手对白银较为熟悉,不排除曾在白银上过学,及被寄养、过继、抱养,长大后重回父母身边或原户籍地的;
4. 妻子、女友、情人为白银户籍和有近亲属在白银的外地人(注:其后新闻证实其妻为白银靖远人;其子即在白银上中学);
5. 其它。
三. 推进对域内剩余和周边县市当中符合比对条件的普通人群的排查工作(视案发期间交通覆盖范围而定,有三起案件案发时间节点很关键!可在前述排查均不奏效的情况下为之,范围可先小后大)。 四. 加大悬赏额度,最大程度地调动发挥群众参与的积极性能动性,要相信和依靠广大人民群众的线索、智慧和能量。(“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人民的力量是无穷的!并且树上开花远交近攻,远胜彼隔靴搔痒光于外围逡巡,故应该即时发动公众检举揭发。该案若精准抓住重点(确定的比对条件,如警方出现场所获得的年龄、身高、体重等数据,结合真实目击事件提供者余秀兰等的实证,如身高1.78左右、兰州口音等精确可靠信息),完全可以缩小排查范围,甚或可以收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的奇效,而不必悬搁十数年,以致受尽讥诮怨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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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推理分析并不能必然导致破案,再精准的分析也只能基于既有客观事实和结合现场证据等,通过恰当的关联性和逻辑性将最大可能性或较大可能的几面压缩在一定阈值内通过概率学分布呈现出来。这就要求相关职能部门多一些真诚、实干、信息公开,少一点套路、做作、吹逼显摆。我们的文化里决不能只剩吹捧、奉承、胡诌、意淫、推诿、贪渎、拜金、裙带、倾轧、官本位、长官意志、欺瞒吹撒等诡异现象当道,还更应当有刚正、担当、反思、道歉、民主自由、人文关怀、尊重生命、心怀感恩、崇奉法治、敬畏信仰、权力制衡等可以真正令民族家国自信自强的文化基因植根灵魂深处!!惟此,中国梦才能根到底实!
但在一个唯意识形态挂帅凡事舆论钳制为先、处处皆禁忌、褫夺公众知情权的操蛋时代,在一个不患贪腐而患民智觉醒的奇葩国度,在拿人民当猪养却指望人民把它们当神供,处处长官意志、官本位盛行的现行悖论体制下,注定多数真相会 湮没于历史的长河中,但探询真理、不懈求知的执着精神将会永远植根于每个不被舆论裹挟和善于独立思辨的公民内心深处!
逆民意而动的邪恶体制及其腌臜的党棍文化注定会被丢弃在历史的垃圾堆!!
司马公曰:近日中常侍黄皓用事,公卿多阿附之。入其朝,不闻直言;经其野,民有菜色。所谓燕雀处堂,不知大厦之将焚者也。叹曰:何至如此乎!
余闻而愈悲。孔子曰:“苛政猛于虎也。”吾尝疑乎是,今以观此之,犹信。呜呼!孰知暴政之毒有甚是蛇者乎!共贪党所代表的权贵资本和利益集团在背离民意的邪路上狼奔豕突已然渐行渐远。       
朝无直言,民有不忿,长此以往,恐怕届时奥巴马式的“change”诉求就是对人性最柔软脆弱部分的致命一击和最通款曲的深情表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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