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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司机技术高超,你驾车以来有遇过高手司机吗?
like3eee · 1 ye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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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处事圆滑,说话头头是道,还善于巴结领导,我们通常说这样的人情商很高,但我不这么看,这种都是在取巧,并不长久。”
莫言说:“一个人处事圆滑,说话头头是道,还善于巴结领导,我们通常说这样的人情商很高,但我不这么看,这种都是在取巧,并不长久。”
俞敏洪曾经表达过这样的观点:“一个人即使口齿伶俐、巧舌如簧,擅长与人打交道,这并不意味着他情商高。口齿伶俐、与人为善、掌握各种与人交往的方法,这些只是表面的手段。但真正的情商,它是建立在人的品质和道德基础上的,是建立在真心实意对待他人的基础上的,这才是获得他人信赖的真正途径。”
所以,真实的情商是来自于人的内心的纯善和文化积淀,它不是一时的伪装,也不是可以通过培训所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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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有一种高情商,是不动声色的善良
文学家蒋勋曾深入研究《红楼梦》,他认为在贾府中,最具情商且最具善意的女性角色是王熙凤的贴身丫环平儿。尽管贾府中的其他丫环都擅长言辞,但只有平儿的每一次言行都充满了真挚的善意。
当刘姥姥再次踏入大观园,收到了贾府的馈赠,情不自禁地流下了感激的泪水。尽管贾府的众人对刘姥姥都有些轻蔑,但平儿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对待刘姥姥。
在刘姥姥即将离开的时候,平儿亲自来为她送行,并给她一些旧衣服。为了不让刘姥姥感到难堪,平儿特地说:“您就收下吧,我还想向您讨些东西。年底时,您可以带些晒好的干菜如灰条、豇豆、扁豆、茄子和葫芦条给我,我们家人都爱吃。”尽管贾府的食材丰富,平儿这么说只是为了让刘姥姥有面子。平儿虽然在府中负责管理众多的下人,但她从不因为自己的地位而随意欺压他们。当下人出错时,只要他们诚恳道歉,平儿都会宽容处理。
对于那些遭遇不幸的下人,平儿更是尽心尽力地帮助。尤二姐受到王熙凤的虐待,饥饿难耐,平儿悄悄地用自己的钱为她买了食物。
尤二姐不幸去世后,王熙凤声称没有钱办理后事,平儿默默地拿出了两百两银子交给贾琏,稳定了这一局面。
有人说:“真正的情商,不仅仅是与人为善,更在于真心地关心和帮助他人。”
在我们的日常生活中,当我们觉得某人情商高,往往是因为他们的善良和温和。与之相处,总会感受到他们那颗充满仁爱的心。
古人云:“道为万物之源,善为人之宝。”
善良是人类最珍贵的品质,也是最有力量的。善良会为我们的人生带来好运。
东晋的文人李晨曾被邀请参加一场宴会,他看到烤肉的仆人眼中流露出对食物的渴望,于是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一份烤肉给了他。其他宾客都认为他这样做有失身份,但李晨说:“他每天都在烤肉,难道连一口都不能尝一尝吗?”
后来,战乱中,当李晨遭遇危机时,总有一个人出现保护他。后来,李晨得知,那个人正是当初的烤肉仆人。
古人常说:“心中有善,必有善报;行善之事,天必佑之。”
只有怀有善意,做出善行,才能得到天道的庇佑。真正的善良,不求回报,这样的心灵才能真正展现其价值。
2、有一种高情商,是发自内在的好人品
人们常说:“一个人的外在和内在可以分为四个层面:容貌、才华、性格和品德。”
对一个人的欣赏往往从容貌开始,对他们的尊重则来自于他们的才华,和谐的相处往往因为性格相投,但真正深入的欣赏则是因为他们的品德。
在网络上看到一个感人的故事,张师傅是一名瓦工,他收到了一个客户的来电,客户表示之前的瓷砖和水管出现了问题,希望他能过去检查。尽管张师傅已经得到了全额的付款,这种售后服务完全看他自己的决定。当时他正在一个远离家的工地上忙碌,但他立刻放下了手中的活,马上赶到了客户家。但当他到达时,他发现瓷砖和水管都没有问题,原来客户是想测试他,如果他按时赴约,客户会给他另一个更大的项目,如果他不来,这个项目就会转交给其他人。
后来,张师傅使用了最好的材料为客户完成了装修。装修完毕后,客户还将他的朋友家的装修工作推荐给了张师傅,这使他一下子多赚了好几万。张师傅在北京的声誉很好,他的工作都是通过客户之间的推荐得到的。
《人生箴言》中有这样一句话:“文章写得再好,不需要太多的修饰,只要恰如其分;人的品德达到了极致,没有其他的特点,只是真实和自然。”
真正的情商不仅仅是说话的艺术或是迎合他人的技巧,更多的是人的内在魅力。
前微软高管王立鹏曾表示:“我认为人的品德是最重要的,超过了才智、创意、热情等其他品质。我相信,如果一个人的品德有问题,那么雇佣他就没有意义,因为才华只是车的引擎,而品德才是驾驶的方向。”
所谓的机会和好运,都是基于一个人良好的品德所积累的。
罗建华在业界被称为“行业先锋”,但当他以新公司VR创业时,再次筹资,竟然得到了滴滴5亿的投资,这都是因为他在前公司失败后,主动承担了巨额的债务。这种责任感和担当使他成为了投资者的首选。
曹明亮年轻时生活非常困难,但他第一次在一个农场工作时,第一年就得到了1.2万元的工资,第二年还获得了4万元的奖金。这并不是偶然,因为有一次,农场主因为中暑,曹明亮不仅为他泡了凉茶,还为他做了饭。当农场主提出要吃肉喝酒时,曹明亮也都满足了他。正是因为这份内心的善良,曹明亮得到了农场主的大力支持。
作家李文山曾说:“我们正在进入一个人的品德决定一切的时代。”无论经验如何,如果品德不好,也不会得到重要的机会;才能再强,如果道德有问题,也不能走得远。因此,品德是一个人在社会中的最重要的资产。
3、有一种高情商,是处处为别人考虑
余华在与学生分享人生经验时,讲述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小故事。
在这个故事里,一位母亲要求女儿递给她一本杂志,女儿随意地将杂志的背面递给了母亲,母亲便告诉女儿,当我们给人东西时,要考虑到对方是否容易接受。如果你递的是杂志的背面,对方可能需要调整它的方向;而如果杂志的边角尖锐,还可能会划伤别人。对于锋利的物品,更要小心,不能让尖端朝向别人。
有人曾说,真正的同理心不是做作的,也不是为了表现,而是一种真正的修养。为他人考虑,在各种场合都是高情商的体现。
王先生,是南京知名的艺术家,与作家张文交往甚密。在艺术界,王先生是一个有名的创作者,开着豪华车,穿着高级定制的西服,但在每次校友聚会时,他会穿上休闲的衬衫,乘坐公交车前往。有些人不理解,问王先生为何这样做。他解释说:“这样做是为了照顾其他校友的心情,不让他们感到有距离。”
尽管已经离开学校多年,但他与同学的关系仍然像学生时代一样亲近。作家杨绛曾说:“如果一个人说话流利,但只考虑自己,不关心他人,那不是真正的高情商。真正的情商不仅仅体现在言辞,更多的是关心他人,把他人放在心上。”
林徽因在英国体验生活时,找了一个公寓,希望与房东签长租合同,房东建议她先住几天再决定。几天后,林徽因对住宿非常满意,打电话给房东商量长租,但她不小心打翻了玻璃杯,立刻向房东道歉,房东说:“没事,这不是你故意的,我明天再给你买一个。”
但当房东来时,他马上问:“打碎的玻璃在哪?”林徽因说:“我已经清理好了,放在门口了。”房东仔细检查后,严肃地说:“我不能租给你。”林徽因很困惑:“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房东解释说:“因为你没有考虑到其他人。”房东把所有垃圾都倒出来,特地把玻璃碎片放进一个小袋子,并在上面写下:“小心,里面有玻璃碎片!”
整理完后,房东对余教授说:“无论做什么,都要为下一个人考虑。”这种关心他人的精神,真正体现了一个人的高尚品质。真正的情商,不是口头上的,而是从内心流露出来的。真正打动人的,是一个人的真诚和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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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noramaaa · 2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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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biang · 3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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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中有哪些行为是高情商的表现?
一、不否定对方的夸奖。
女友:“没想到你这么优秀!”
一般回答:“没啦,还行吧。”
教科书式:“那是,不然怎么配得上你呀~”
爸妈:“最近考试成绩不错哈!”
一般回答:“没啦,还行吧。”
教科书式:“可不是,看看是谁家的儿子。”
同事:“你今天穿的裙子好漂亮啊。”
一般回答:“没啦,还行吧。”
教科书式:“是吗?谢谢,你的大地色眼影也很不错哦。”
朋友:“你家小孩真懂事!”
一般回答:“没啦,还行吧。”
教科书式:“是吗?你家孩子也挺乖的呀!有空带来一起玩~”
面对别人的夸奖,普通人通常会条件反射地谦虚,这其实也没什么错,只是「别人不会感到明显的回馈」,好不容易酝酿的话题就这样结束了?
高情商人士的逻辑是这样的:即「不否认对方的夸奖」,可以用反问接过对方的话,然后顺着这个话题,反夸对方一把,这样就很容易打开话匣,双方达到一个满意的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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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会站在对方的利益点说话
在家带了一天娃的妻子看到丈夫悠然回家,没好气地说:“赶紧去做饭吧,今天伺候小孩腰都累坏了!”
丈夫听了一肚子火:“我上了一整天班,比你还累呢!”
妻子委屈:“孩子闹腾了一天,一点都不省心。”
丈夫回怼:“今天遇到个难缠的客户,我都快被气疯了。”
一来二去,夫妻俩都在述说自己的难处,直到天黑,才发现晚餐都没做,孩子在哇哇大哭…
很多冲突都源于一方的主观情绪化表达,也许初衷只是想让对方帮个忙,但最后却变成宣泄情绪。现在把场景还原一次,看高情商人群是怎么解决问题的:
丈夫回家,带了一天娃的妻子,想让丈夫帮忙做饭。
高情商的妻子会说:“你回来啦?我买了你最爱吃的小龙虾,但我厨艺有限,你做的麻辣小龙虾更好吃,今天的晚餐就交给你啦!”
兴高采烈的丈夫:“真的吗?就馋这一口!等着,我马上去做。”
要让别人接受自己的观点,少用命令口吻,少做情绪宣泄;多陈述事实而不是主观判断,站在对方的利益点说话,把想让他做的事,变成他自己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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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在公共场合能淡定圆场
《向往的生活》是国内爆火的一档真人秀,按照惯例每个明星都会帮忙干农活,有一次陈赫作为嘉宾,来了后,黄磊让他摘玉米,他说自己紫外线过敏,让他劈柴,他说自己腰不好。
在外界看来,好像陈赫在偷懒,故意让黄磊难堪,而何炅突然问他:“昨晚拍戏到几点?”,陈赫:“凌晨5点。”
大家这才理解陈赫,原来是昨晚拍戏太过劳累才这样。大家都公认何炅高情商,这离不开他高超的临场应变和缓解气氛的能力。
你看,这就是高情商说话的力量,一两句话就把原本尴尬的场面挽救回来。再举个生活中的例子:
参加实习时,有次大老板过来视察,请技术部的同事吃饭,期间大老板举着酒杯来到我们这桌,所有人都举起酒杯,一个同事却突然说:“抱歉,我不喝!”
当下所有人都鸦雀无声,连大老板都没想到会出这种状况。
就在这时,经理站起来,露出招牌式笑容,不疾不徐地对大老板说:“李总,这是我们分公司的临时司机,待会还要负责送同事回家呢,所有人都能喝,唯独他不能呀。”
同桌的同事都心照不宣,纷纷附和。
大老板听了,笑了笑:“哦!我说怎么回事,那就不勉强你啦…”
你看,会说话的人总能在关键时刻表现突出,所以语言也是一门高情商技术。但想会说话,首先肚里要有充足的墨水,再加上灵活的思维转变。所以这里我建议大家平时可以从阅读下手。
看一本好书,对一个人的改变是巨大的。读书能快速增加你的知识储备,提升思维认知,等你看的书多了,脑袋里有东西,变得更有自信,时间长了你会发现,语言表达会有质的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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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说话有「边界感」
每次回老家,邻居大妈就会“热情”地过来串门。
刚开始只是简单的问候,后面就变成猛烈进攻了,完全招架不住。
“XX,现在工资多少呢?听说深圳消费高,每月两万才适合在那发展,你应该也有吧?”
“怎么没带个女朋友过来?跟你一样大的XX儿子都会打酱油了,差不多的就谈了,要求别太高。”
我:“…...”
在生活中,我们会遇到类似这样的人,和你热情聊天,但说着说着话题就跑偏了,从刚开始的“吃饭没?”、“放假没?”变成“一个月工资多少?”、“有对象没?”、甚至“一个月几次”…
这就是典型的说话没有边界感的人。
与人聊天,要清楚你跟他之间的关系,到何种程度,如果不是那种好到不分你我的关系,就不要问涉及收入、婚姻、资产等隐私问题,可以多聊聊个人兴趣、热点新闻等。
如果怕打扰对方,又想赢得他的好感,双击收藏一下,主动点赞才是最优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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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对不了解的事,不随意做出评判
某知名主持人采访几个农村留守儿童,这些孩子成绩优异,但家庭贫困,期间聊到伙食问题。
主持人:“你们平常吃什么?”
小朋友:“青菜。”
主持人:“会有肉吃吗?”
小朋友:“不常吃。”
主持人:“为什么不吃肉呢?肉不好吃吗?肉容易坏吗?还是有其它原因?”
小朋友:“…因为没有钱。”
主持人没有了解清楚,贸然提问,导致场面很尴尬。
女孩的前男友来复合,被拒绝后请来女孩的闺蜜当说客,闺蜜对女孩说:“XX人还不错,你怎么忍心拒绝他?”
在现实中,还有很多这样的情况发��,在没有清楚真相的情况下,就以偏概全,给别人下定论贴标签,这样做,相当于伤害别人还不自知。
而且,有时你永远都想不到一个穿拖鞋出门的人,有可能是个千万富翁,你也想不到一个外表光鲜亮丽的人,是个背负着巨债的穷光蛋。
所以,想成为一个高情商的人,除了要尊重别人,还要提高实力获得别人尊重。
而提高实力的最快途径,就是好好攒钱。在这里我建议大家,钱可以多花,但不要乱花,年轻人一定要有正确的理财和消费意识。
电影《了不起的盖茨比》中,有这样一句话,可以与大家共勉——每当你觉得想要批评什么人的时候,你要记住并不是所有人都有你拥有的优势。
真正高情商的人,懂得体谅别人的不易,不会随意去评判一个人,即使是为朋友好,也不会直接开门见山,而是用委婉的方式,在不“冒犯”对方的情况下去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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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能站在他人的立场思考
有个朋友A在一家公司当领导,有一次公司员工聚会,散场时有个刚来两天的实习生C跟朋友顺路,于是上了朋友的车。
当时朋友车上还有跟自己关系很好的B。
但我朋友没有因为和B聊天,而忽视了C。
一上车,他第一句话就让C破冰:“听说你是XX大学毕业的?”
得到回应后,朋友把话题抛给B:“你不是XX大学的吗?你们是师兄弟啊。”
于是,C打开心扉和大家聊了起来。
高情商的人,深知新人在陌生圈子中的尴尬,会轻松运用语言技巧,自然地帮对方融入新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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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能运用情绪控制场面
有个朋友是出了名的好好先生,认识他8年,从未见过他在公众场合发脾气。
有一次几个朋友在一起吃饭,他却直接和其中一人杆起来,说话音量比平常提升了十倍,尺度也比之前大了不少,着实把我们吓了一跳!他这是吃火药了?
不过也就只有这次,朋友便恢复往日的好好先生。
后来实在忍不住去问他,朋友说,在餐桌上骂的那个人是个老赖,欠了自己很多钱,屡次要债不还,只能出此计策。
更让我佩服的是,换做一般人,面对欠钱不还的人是真的生气;然而我朋友生气是做给那人看的,内心还是波澜不惊,当然,最后也拿到钱了。
能反过来驾驭情绪,而不是成为情绪的奴隶,并通过正确发挥情绪来达成目的,说的大概就是我这位朋友。
很多人误解了高情商的意思,认为做事圆滑,不发脾气就是高情商,其实并非如此,真正的高情商是懂得自如运用情绪,用最小的代价,换得最大回报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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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iaodongxier · 3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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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技爱好者周刊(第 166 期):视频学习胜过读书吗?
这里记录每周值得分享的科技内容,周五发布。
本杂志开源(GitHub: ruanyf/weekly),欢迎提交 issue,投稿或推荐科技内容。
周刊讨论区的帖子《谁在招人?》,提供大量程序员就业信息,欢迎访问或发布工作/实习岗位。
封面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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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临港新城的上海天文馆,将于7月17日启用,普及天文知识,据说是世界最大的天文馆。(via)
本周话题:视频学习胜过读书吗?
现在,网上的课程视频和讲座视频,越来越多。同样的内容,可以读书学习,也可以视频学习,大家喜欢哪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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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比较喜欢读书,实在没耐心视频学习。
书籍只要随手一翻,就知道大概的内容了,哪些章节需要重点阅读。视频行吗?不行,只能从头到尾,看完整个视频。看完才发现,10分钟的视频,只有1分钟是想听的。读书读到精彩之处,可以停下来慢慢琢磨,反复读上几遍。视频行吗?很麻烦,如果要回到10秒前,多拖几次播放轴,保证让你心情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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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是,我发现, 很多人宁愿看视频,也不想读书。
举例来说,我遇到过同学跟我说:老师,我想学习 React,你有好的视频教程推荐吗?你可以看文档啊,官方文档写得不错。老师,我觉得视频学起来更快,文档不好懂,看起来太慢了。
我感到很困惑,明明是读书的学习效率比较高,为什么别人不这样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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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我读到一篇文章,里面有一句话,让我恍然大悟,明白了为什么人们喜欢视频学习。
文章说, 人类学习效率最高的方式,不是“读书 + 思考”,而是“观察 + 模仿”。 前者需要较长时间的注意力投入,后者只需要短时间注意力,更符合人类的天性。
我一下子就想通了,有些知识,读书读半天也不一定明白,但是亲眼看别人做一遍,马上就能懂。即使不完全懂,至少知道怎么模仿。所以才会有“百闻(文)不如一见”,人们更容易接受形象的东西,而不是抽象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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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部分领域的入门方式,都是“观察和模仿”,所以视频学习更有效。 对于深入学习,文字和书籍的效果可能好于视频,因为入门以后再往上走,“理解 + 思考”的作用越来越大,“观察 + 模仿”的作用越来越小。但是,大多数人需要的只是入门,成为专业工作者毕竟是少数。
所以,视频学习才是初学者更好的方式,或者说,视频是大众学习的主流,读书更适用于某个主题的进阶学习。
以前没条件视频学习,现在不一样了。智能手机的普及,使得以前没人拍的知识,现在都有人拍;宽带互联网的普及,又使得人们可以随时随地消费视频。我们已经进了视频学习的时代,视频网站可能是新时代的图书馆和印刷机。
前端工程化实战
正在学习前端的同学,有没有听说过 “前端工程化” 这个词?近几年,这是一个热门的领域,大厂的招聘往往都有这方面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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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到底什么是“前端工程化”呢?
简单说,一个前端项目实践“软件工程”的思想和原则,所有相关的事情都可以叫做“前端工程化” ,比如优化开发流程、提高项目可维护性、自动化测试、自动化构建、发布管理等等。
“软件工程”的做法移植到前端项目,就是前端工程,对于多人参与的大型项目尤其有用。 这就是大厂都要求前端工程化的一个重要原因,可以大大提升项目可维护性,降低维护成本。但是,大部分的新手程序员,对于前端工程化的概念和实践都非常陌生,这不利于正规化开发和冲击大厂。
本周的课程资料就是一个 《前端工程化实战》资料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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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讲老师通过视频讲课,带大家动手构建一个自己的组件库,在这个过程中学习前端工程化实战,并且穿插讲解一些新的前端技术( 比如 Vite),帮助你对前端工程化有系统性认识,了解前端进阶中的一些工程化难题。
课程的主要内容如下,由开课吧制作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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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上面的内容感兴趣,希望掌握“前端工程化”知识的同学,可以听听看这门课程。
微信长按图片,或者扫描下方二维码,0元就能领取 这份详细的《前端工程化实战》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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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报名后记得添加助教老师微信领取!数量不多,先到先得。
科技动态
1、癌症疫苗
德国公司 BioNTech 在新冠疫苗的基础上,正在将 mRNA 技术用于癌症疫苗。mRNA 皮肤癌疫苗第一阶段的试验效果非常理想,很多皮肤癌患者得到缓解,已经开始了第二阶段试验。
明年还有两种癌症疫苗,将投入临床试验。未来,疫苗可能会成为一个非常非常大的行业,成年人每年都要注射许多种疫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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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加拿大和美国最近出现有记录以来的最高温,许多城市达到40多度。更糟的是,这些地区平时夏季气温不高,所以大部分居民都没装空调。
一项研究称,这种千年一遇的气温,如果不是全球气候变暖,几乎不可能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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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腾讯游戏推出“零点巡航”功能,防止未成年人沉迷游戏。只要夜间游戏超过一定时长,系统就会要求对你进行人脸识别,看看是否跟身份证上是同一个人。
如果识别失败,表明你是冒用成年人的身份证,就会把你踢下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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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离线互联网资源库
美国加州大学的“离线互联网”(Internet in a box)迎来了8周年的纪念。
这个项目收集了互联网主要的免费资源,维基百科、可汗学院课程、OpenStreetMap 地图、电子书……,把它们放进一个移动硬盘,容量可达 1t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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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户只需要使用一个树莓派,就能在没有网络的条件下,浏览和使用这些资源。这些设备赠送给不发达国家的学校,让没有上网条件的学生,也能使用互联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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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使用树莓派的 Zero W 迷你板,还可以把它封装成一个鼠标大小的主机,便携性就更好了,价格只要30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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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意大利的美第奇教堂聘请科学家,为珍贵的大理石雕塑涂上细菌培养液,让细菌去吃污垢,达到清洁雕塑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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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江苏建成全国首条“未来高速”,高速公路的两旁设置了许多传感器,使用 5G 与车辆通信,实现车路协同,比如大雾天气时,道路可以为车辆导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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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美国科学家发现,提早入睡可以减轻罹患忧郁症的风险。平时半夜1点钟入睡的人,如果提早到11点入睡,忧郁症发病率可以减少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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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学家猜测,原因可能是,早睡早起有助于照到更多的阳光,改变体内荷尔蒙分泌,进而影响情绪变化。
8、
苹果公司据报道将大量iCloud 数据,存储在谷歌云,总量达到 800万 TB,单单今年的费用就是3亿美元,是谷歌云最大客户。
这表明,苹果自己的数据中心可能规模很小,根本存储不了它的所有数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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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
1、北京航空航天大学的月宫一号(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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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时,北京航空航天大学建了一个全封闭的“月宫一号”实验舱,探索人类在外空环境中,如何自给自足地生存一年。四名志愿者在舱内依赖内部循环的空气和水生存,并种植各种植物。
现在,中国的空间站上天了,宇航员将在太空逗留3个月到半年,以后还会前往火星,我们终于知道了这个实验的目的是什么。
2、一场欧洲杯转播总共有多少个机位?(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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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顶级的足球比赛,电视转播需要多少台摄像机?答案是至少36台。
3、Tensorflow 开发者认证记录(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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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作为一名大四学生在暑假学习并通过 Tensorflow 开发者认证的经历。(@jerrylususu 投稿)
4、Oxygen OS 的兴衰(英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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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xygen OS 是一加手机定制的 Android 系统,初期得到广泛好评。但是,随着一加改变产品定位,Oxygen OS 似乎失去了特色,前景变得很不明朗,可能会与 Oppo 的 ColorOS 合并。
5、ES2021 新语法点(英文)
ES2021 标准已经正式通过了,本文简要介绍了 JavaScript 今年新加了哪些语法,还好不是很多。
6、z-index 和堆栈上下文(英文)
本文详细介绍 CSS 里面的 z-index 属性,以及它生效所必需的堆栈上下文(stacking context)是怎么形成的。
7、SQL 查询顺序(英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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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QL 的 select 查询语句有很多组成部分,本文介绍内部执行时数据库引擎的处理顺序(上图)。
8、如何使用 systemd 架设一个开机启动的网站(英文)
本文讲解怎么设置 Systemd,将网站做成一个服务,开机启动。
9、安卓应用的 .aab 格式(英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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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歌最近宣布,从8月开始,提交到 Play 商店的安卓应用,一律必须是 .aab 的打包格式,而不是传统的 .apk 格式。
以后,谷歌会根据用户的机型,生成专用的 apk 下载包。这样的话,很可能造成 apk 安装包不再通用。
工具
1、kc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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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开源的 Web 应用,用户可以记录每天摄入的各种食品的热量,有很好的资料库,只可惜没有中文版。
2、Flom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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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款卡片式笔记软件,界面非常清爽,有跨平台多种客户端,支持多端自动同步。(@RangeChoi 投稿)
3、Animis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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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网页 CSS 动画工具,可自由配置各种动画特效,并生成代码。(@fish-404 投稿)
4、Torrent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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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工具是 BT 下载的种子文件(torrent)的本地搜索引擎。它的最大特点是不用下载整个索引数据库,就可以实现搜索。
5、Nuitk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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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用 Python 语言写的 Python 编译器,可以取代 CPython。
6、DenoD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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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 Deno 专用的数据库 ORM 库,支持 MySQL、SQLite、MariaDB、PostgreSQL 和 MongoDB。
7、Fluid Pai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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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网页画板工具,可以定制笔刷,产生刷油漆的流体效果,非常精美,值得一玩。
8、成都市城市轨道交通线网规划(2021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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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市2021年7月6日公布了《城市轨道交通线网规划图》,但是不方便缩放操作。作者写了一个静态页面将其和百度地图结合,方便查看未来地铁是否经过了你的家门。(@cmoseses 投稿)
资源
1、 写给 Node.js 程序员的 Rust 教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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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篇英文的长篇教程,帮助 Node.js 开发者学习 Rust 语言,让你学会怎样写出能在 Node.js 运行的从 Rust 编译的 WebAssembly 代码。
2、五笔输入法7天速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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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结合自身学习经历,收集整理了五笔输入法相关知识,按照每天2-3小时的时间,结合五笔练习小游戏,预计一周时间即可掌握五笔输入法。(@yhf7952 投稿)
3、Zsh 的最佳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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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的热门 Zsh 主题的排名,更新及时。(@PeakJ 投稿)
4、古怪的 JavaScrip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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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网站给出了25道选择题,测试你对 JavaScript 的古怪语法点了解多少。
图片
1、发光轮胎
上个世纪60年代初,美国轮胎公司固特异尝试不使用橡胶,而使用一种叫做氨基甲酸乙酯的化合物,来制造轮胎。
这种新材料更易于获得、成本更低、可塑性更好,而且它是半透明的,还可以染成各种颜色。
固特异公司为了推广这种新轮胎,甚至将灯泡放入轮胎使其发光。轮胎内部安装了 18 个小灯泡,驾驶员通过按钮来打开它们。灯泡由汽车电池供电,有一根电线会连入轮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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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光轮胎的一大问题是,其它驾驶员会盯着它们看,从而分心,将视线从道路上移开,很容易导致车祸。
但是,更大的问题是,氨基甲酸乙酯这种化合物无法抗高温,到250度就会软化,这意味着不能高速行驶,避免跟地面剧烈摩擦。
最终,固特异决定放弃这种轮胎,不再推向市场了。
2、伪装大师毛毛虫
东南亚有一种叫做 Common Baron Caterpillar 的毛毛虫,堪称伪装大师。
它趴在芒果叶子上,根本看不出来。下面照片中,叶子上都有一条毛毛虫,你能看出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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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摘
1、Linus 谈美国
Linux 操作系统的创始人 Linus Torvalds,最近在一次访谈里面,谈到了他为什么会移居美国,以及对美国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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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为什么来美国?
我1997年离开芬兰,搬家到了美国。
那时我还很年轻,有一家创业公司邀请我来美国。该公司从事的就是在 80386 体系上面开发 Linux 系统,这正是我非常熟悉的领域。他们做的事情也非常有趣,所以我就来了。
当时的芬兰非常注重高科技,但以手机技术为主。诺基亚就是芬兰的公司,那时是世界最大的手机公司,也是芬兰最大的公司。
我对手机不感兴趣,那时的手机还没有变成小型计算机,人们只能用它打电话。美国看起来似乎很有趣,我和妻子以及我们当时10 周大的女儿搬到了这里。
当你刚有第一个孩子,就搬家到另一个国家,并且周围没有家人朋友,这可能不太明智。但是,我们那时还年轻,抱着不妨一试的态度,一切就都很顺利。
我还记得那年二月份搬家时的情景,离开时赫尔辛基很冷,大约零下 20°C,当我们达到旧金山机场,天气晴朗温暖宜人,气温是零上20°C。
(2)美国是怎样的国家?
美国的生活很有趣,这些年我已经把美国当成自己的家。当然,我还是很想念芬兰的一些地方。美国的问题是,它的教育系统是一场灾难。你必须搬到正确的地区,才能进入好的小学或中学,如果你要上一所好大学,就要支付多到疯狂的钱。这是美国的一种耻辱。美国的医疗系统也有问题。另外,美国的政治已经从“有点奇怪”,变成了彻头彻尾的可怕。芬兰都没有这些问题。
美国也有很多优势,不仅仅是天气。我们后来从加州搬到了俄勒冈州波特兰,这里的天气不像湾区那么好,但还是比芬兰好很多。我们在美国待了这么长时间,我们的孩子不会说芬兰语,我和我妻子都来自芬兰的讲瑞典语的少数民族,所以我们在家里说瑞典语。我们在这里已经有很多朋友和各种社会关系。在美国,只要你有一份好工作,你就可以在很大程度上忽略美国社会的失败。
我们考虑过搬回芬兰吗?有那么几次确实想搬。首先是孩子们小学开学的时候。然后是孩子们开始上中学时,接着是上大学���。你看到里面的规律了吗?、
要是特朗普再次当选美国总统,我大概也会考虑搬走。总的来说,美国的政治让我感到担忧,美国至上论和民族主义的兴起,令人感到悲伤和可怕。尤其是那些拥护者从来没有国外生活经历,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谈论什么。
美国在很多方面都是一个可爱的国家,也是一个非常多样化的国家,拥有许多不同的文化和人群,以及自然风光。我喜欢这一点。事实上,如果我要搬回芬兰,对我来说最困难的部分可能就是这个。芬兰是一个非常友善、理智和安全的国家,但它也是一个非常小的国家,而且非常单一化。
特朗普当总统时,你经常可以看到挂着美国国旗的巨大卡车,那些没有受过教育的人高喊着“美国第一”、“美国伟大”,这让人很困扰。
有时甚至是受过教育的人,也相信这点。我的家庭医生坚信美国的医疗制度是世界最好的,但他从来没在其他国家生活的,拒绝承认其他国家实际上拥有更好的医疗制度。是的,他是特朗普的支持者。
不要误会我的意思。民族主义无处不在,包括欧洲,甚至包括芬兰,但它的美国版本似乎确实有毒。
老实说,这也是我住在西海岸的原因之一。俄勒冈州基本上非常自由,你肯定不会经常看到那些支持特朗普的旗帜。
(3)家庭生活
我的家庭生活相当正常。我有三个女儿,但她们年纪大了,大部分都飞走了。最小的还在上大学,暑假回家。二女儿正在读研究生,暑假不回家。大女儿在东海岸工作。我们仍然尝试全家一起度假,但去年的疫情让这一切没法实现。
所以这些天,家里主要就是我和妻子,还有两只狗和一只猫。我已经接种了第一剂疫苗,离第二次疫苗接种还有几周的时间。再过几个月,我会再次去潜水,期待着恢复稍微正常一点的生活。
言论
1、
公司不喜欢员工远程工作,因为觉得员工像在兼职,而公司却支付了全职的薪水。
公司的想法是,既然我支付了全职薪水,那么从早上9点到下午5点,我对你的所有时间、注意力和精力,拥有所有权。这种所有权的体现就是,这段时间你需要到我指定的办公场所,让我看着你在工作。
-- 《远程工作会摧毁老板》
2、
为了让毕业生和 Java 程序员对 JavaScript 更满意,标准委员会不断改造这种语言的语法,先添加了类(class),又在那些人的不断要求下,添加了私有属性,因为那些人一旦离开了 OOP(面向对象编程),就不知道怎么编程。
-- Hacker News 读者
3、
欧洲的问题是,人们几乎完全使用美国开发的软件平台,以及中国生产的硬件。
--《欧洲的软件问题》
4、
我从第三世界国家搬到欧洲,发现欧洲人都被宠坏了。西欧国家的生活质量非常高,国家提供各种福利,生活轻松到让你丧失抱负。更不要提拖拖拉拉的官僚主义,以及各种要求严格的法规,只会把小公司赶出市场。
一个创新和竞争的社会,需要非常灵活的工作法规、追求高速增长的企业家、不轻松的生活方式,以及具有抱负的劳动者。
-- Hacker News 读者对《欧洲的软件问题》一文的留言
5、
雇用聪明人并告诉他们该做什么是没有意义的;我们雇用聪明的人,因为他们可以告诉我们该做什么。
-- 史蒂夫·乔布斯
历史上的本周
2020年(第 115 期):保护你的 DNA,不要泄漏
2019年(第 63 期):互联网市场的集中化趋势
2018年(第 12 期):人口老龄化,养老金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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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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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helium · 5 years
Text
【R6乙女向】【Bandit/reader】Comet Dash 彗星为谁而来 1
分级:PG-13
性向:F/M
原作:彩虹六号:围攻
配对:卧底Bandit/酒吧女侍reader
梗概:一个关于自救、拯救、被拯救的俗套故事。
警告:这篇文写于很久、很久、很久以前,那个时候班哥还没有女朋友,也没有光头。
   Ⅰ
 开始为了老妈的保释金存钱的那一天,我走在乔德街上,偶然看进一家五金店的橱窗里。木格间镶嵌的玻璃脏兮兮的,收银台后站着个矮个儿黑人老头,大半身体倚在拐杖上,正要把一本挂历从墙上摘下来。我停住脚步,望着他费力地踮起脚时拐杖头上颤个不停的手,意识到我在黑彗星工作的第一年快要走到头了。
 我把手从连帽外套口袋里抽出来,推开五金店的门。门上挂有两个响不了的圣诞铃铛,光泽暗淡,塑料槲寄生叶片上蒙了结结实实的一层灰。我不由想到老妈常说的,逾期的装饰会为宅子带来厄运,虽然我们大多数时候并没有购买小彩灯和圣诞树的闲钱。出来时,我的怀里多了把生满红锈的旧扳手,以及一本已经过期的二零零六年日历,总共花去五块钱。路边的乞丐伸出长满脓疮的手臂。五块钱,小姐,五块钱就好。冷风倒灌进鼻腔里。我低下脑袋,步子迈得更大了些。
 从此往后,这把扳手在我的口袋里生了根。不管我走到哪儿,它都沉甸甸地坠在我的衣袋里,尤其是当我要在黑彗星值夜班的时候。如果你也生活在运河区,在酒吧讨生活,大多数情况下当你的嘴吐出好的、抱歉、谢谢惠顾,你的心里其实在说“操你妈”。就三个字,你的年假就要报废在医院里了。值班时,我的手常常需要滑进荷叶边围裙的口袋里握住扳手的金属柄,只为不让自己喊出那句操你妈。操你妈之后是狗娘养的,接着是砸在颅骨上的酒瓶,飞溅的血滴,裂开的骨头,救护车和警笛。捶着吧台要求赊账的醉汉不知道我的口袋里有把扳手,我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把手伸向牛仔裤后腰,掏出一把伯莱塔。
 在运河区,你永远不会知道站在你面前的人会从口袋里掏出什么。
 老佩里知道扳手的事之后,把我从吧台调到了后厨。他的借口是,如果我少跟人打交道,就会少惹点麻烦。但我明白,他之所以把我放进后厨,是因为我的脑子比炸鸡块的文森特和调酒的何塞菲娜转得更快。黑彗星不是靠往酩悦香槟和伏特加里兑水营生的。我们在吧台接待前来交易的情报贩子和顾客,在后厨为情报归类,接打电话,决定该让什么人知道什么事。老佩里亲自建立了一整套信息系统,完备而复杂,从他左腿还没瘸的时候沿用至今且尚未过时。那之后我每天端盘子倒酒的时间大大缩水,挪出的八个小时用来整理雇佣兵的简历,为退伍兵和地下拳馆搭线,用记者暗访店铺的时间表交换警署可贿赂人员的名单。我并不想知道老佩里从哪儿买来这些东西,又要卖到哪儿去,虽然我不得不知道。现如今,有点头脑的年轻人大多都找到了更能来钱的去处。要是我有的选,我也会爬出去。我只希望我能撑到那一天,毕竟我见过太多坐在酒杯前说“干完这一票,我就回老家种玉米”然后隔天死在报纸头条上的人。
 其实事情本来还可以更糟的,比如被逐渐同化。大多数时候,只要一句“事情本来还可以更糟糕的”,日子就能过下去了。
 抱着日历回到黑彗星,我把替何塞菲娜买的睫毛膏给她,帮文森特从冰箱里拿了包冷冻鸡肉出来,然后从伸缩梯爬上阁楼。我的房间仍是老样子,除了老旧的门上多出一把突兀的新锁,和我搬进来的时候相比无甚差别,每一个角落都向外发射着“此处不宜久留”的信号,既没有变大,也没有缩得更小。一张皇后乐队的海报贴在衣柜对面的墙上,我将它扯下来,露出后头掉漆的墙上被抽掉三四块砖而形成的一小方凹陷。砖洞像张缺牙的嘴,谄媚地含着一叠边角打卷的、堆得乱七八糟的钞票。我点了一遍数目,然后把日历挂了上去。
 墙的嘴被堵上了,一小块墙皮被震落下来。和海报相比,这东西好就好在自带一块褐色硬壳封皮,这样就算哪天老佩里或者别的什么人突发奇想溜进我的房间,把手放上去,也不会发觉底下不正常的凹陷。衣柜门上镶着的穿衣镜倒映出挂历的大标题,花体字写就的2006被玻璃上蛇行的裂痕割成两半,“200”在一边,“6”在另一边。
 镜子里的我也有一张被割裂的脸。这可算得上是某种时间错位,事实上,二零零七年已经开始了,我即将第一次见到多米尼克·布伦斯迈尔。那一年《浪潮》尚未上映,有那么几个星期塔利班天天在电视屏幕下方滚动,基里尔风暴自下萨克森州登陆,继而席卷整个德国。我们用手掌宽的银色胶带封上每一扇玻璃窗,成箱地储备饮用水、面包和收音机电池,把床垫搬进地下室,听头顶嘎吱作响的风声、有声小说和电台转播的气象局消息度日:跨莱茵河的所有大桥都被关闭,汉诺威中央车站向滞留旅客开放了防空洞,红十字会成员在那里分发毛毯。那会儿似乎便利店货架上��找到的任何东西都比现在便宜,在汉诺威的黑色世界崭露头角的多米尼克也不叫多米尼克。因此,或许也可以说,这个故事在某种程度上从最开始就充斥着谎言。
 而我此前从不知道谎言也可以拯救一个人。
   Ⅱ
 机车轰鸣声在酒吧外头的街道上响起,由远及近,如同水滴形刀刃的宽度从尖锋开始极速扩大,割开运河区的夜晚包藏的污垢。吧台对面墙上的铜质船锚造型时钟已彻底报废,时针一动不动地瘫在那儿,指向钟被流弹击中的时刻,分针则不知所踪。那把声波刀一路切割在街上游荡着的乞丐、兜售便宜口活的未成年男女和磕高了的流浪汉,最终在黑彗星门口戛然而止;我看了一眼手腕上的电子表:半夜十一点四十五分。
 如果把时间拨回下午,地狱天使和吉普赛小丑的那两拨人没有选择在这里就地解决问题,而是遵循传统,出去找个废弃工厂或者小巷火并,这本该是平日里黑彗星最热闹的钟点。一直以来,黑彗星就像那几个没有手术价目表的诊所一样,属于人人尊敬的非军事化区。没人知道规矩怎么就变了。
 现在,酒吧里剩下的一切都蒙上一层清冷的蓝色,色调十分和谐,几近诡异。墙上原本会放出红色或紫色灯光的灯管全碎了,玻璃碎块浸在血泊里,旁边散落着一截断指。舞池里只有血和脏脚印,钢管上飞溅的红色液体让这里看上去像某部低级恐怖片的拍摄现场。如果只靠我单打独斗,把这地方收拾到能营业的状态需要一整个星期。擦擦洗洗不是我的活儿,可当我从警局回来的时候黑彗星比坟墓还安静:炸鸡块的文森特跑了,调酒的何塞菲娜死了,拖地板、擦桌子、洗碗的卢克躺在医院里,负责安保的宾尼不知所踪。你看,最聪明的人也免不了要拿起拖把和水桶,脖子上挂条抹布。
 可是我不。从我走进黑彗星的门、走向废墟中心、屁股挨到被砸得稀巴烂的圆形吧台桌面的那一刻算起,除了坐在桌上闷头抽烟,我什么都没干。半个小时过去了,我没挪一下窝,一脚踩一个泼了酒渍的吧台凳,一根烟抽完就用烟头点燃下一根。我是粗制滥造的恐怖片的女主角,天花板角落里被人一枪打碎的监控摄像头给我一帧特写,而我今晚准备耍大牌罢工。操你妈。
 当我用第六根烟的烟头点燃第七根烟,摩托车的噪音在门前熄了火。有人屈起指关节,在门框上敲了敲——酒吧的门早些时候给那帮人砸烂了。我抬起头,头顶硕果仅存的一盏吊灯摇摇晃晃,昏暗的淡黄色光自上而下照亮男人的脸,使他颧骨下的凹陷和眼眶更加深邃。戏剧性的打光。另一个迫不及待地想在这部G级烂片中毁掉职业声誉的演员。他身上的机车夹克、皮裤和马丁靴在光中显现出不真实的刻意做旧效果,运河区的男人十个有九个这么打扮,就连有些下巴上尚未冒出胡茬的男孩也会借钱置办这样一套行头,穿上后翘课出来到街上闲逛,找欠缺职业操守的便利店老板买廉价香烟和成人杂志,幻想自己在大房子里搂着丰满美妞点钞票的未来。
 “我能为你做些什么?”我不动声色地把烟从嘴边拿下来,声音自带宣布打烊的意味。我用烟头指指周围,示意他看看那些呕吐物,散落在长桌上的脱衣舞娘挂画残片和被割破了的、翻出金黄色海绵垫的皮椅。而男人似乎不以为意,他跨过倒在地上的吧台凳,弹壳在他的靴底嘎吱作响,夹克下的衬衫印着排成下弧形的汉诺威字样,以及AFFA:Angels Forever, Forever Angels。
 要是你也从小在运河区长大,这些标志的含义在你脑袋里会比你最爱的乐队主唱的名字还要清晰。在这儿无知和过分自信一样危险。他不是地狱天使,暂时不是,只是个被观察者,负责跑腿、开车和收拾残局。目前这个阶段,这些缩写和势力地区的名字就是他能放到自己身上来虚张声势的所有东西了——如果他胆敢现在就把侧面骷髅和金红单翼纹到背上,地狱天使会把他摁在地上暴打一顿,点燃衬衫按上他的后背,在他的惨叫声中撕下那块皮。
 “放轻松,小家伙,我只是忘了点东西在这。”他的手插在夹克口袋里,视线和他的声音一样蒙着灰雾般半新不旧的厌倦,懒洋洋地扫过废墟,如同白领等红灯时冷漠地浏览大厦广告牌上的模特。“怎么不见老佩里?”
 “ICU里躺着呢。急着找他?我可以给你地址。”
 男人笑了,露出一口雪白齐整的牙齿,简直是活生生的牙医诊所广告。这就是那种会让头一次进酒吧的傻姑娘心旌神摇,而更机灵的女孩看了就知道该躲远点儿的笑容。“不,不——只是关心一下。这老家伙还欠我四十块钱呢,去年他押了科特迪瓦赢。”
 啊,世界杯,运河区酒吧从业者的噩梦。“听我说,忘了那些钱吧,他被打中的是这儿。”我的两根指头夹着烟,用烟嘴指指自己的太阳穴,企盼他听完之后赶紧走开,让我一个人待在这里回顾我升级失败的人生中第二致命的打击。然而哪怕我坚信他百分百读懂了我的潜台词,他也没有流露出丝毫转身的意图,只是像个刚接受了牧师祝福的新郎那样心安理得地站在原地,耸了耸肩膀:“我很遗憾。”
 比起老佩里,他的语气听上去更像在遗憾那四十块。我做了个请自便的手势,继续抽烟,不再搭理他。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手电筒,开始在暴力的遗迹里翻找起来。他弯下腰,查看桌底的阴影,用手电筒的柄拨开碎瓷砖。一声响亮的呱唧后,他一脚踩进了血泊,又若无其事地拔出来,在已经肮脏不堪的木地板上印出更多一串一串的血脚印。我刻意移开视线,盯着在天花板上跳舞的烟雾,以免惹麻烦。天知道他在找什么。
 后来——我是指我们熟起来之后,他曾煞有介事地问过我,这第一次会面是否给我留下了什么深刻的印象。我如实回答:我只记住了你的屁股。
 这个答案让他的表情看起来就像舀了一满勺芝士烩饭送进嘴里,却尝出里头搁了融化的洗衣皂。虽然每个人都会在大庭广众下同意把诚实归进美德这一分类,不过最好别期待它会比烩饭里的肥皂卖相更好。那会儿我坐在吧台上抽烟,整个人颓得能本色出演离开拉斯维加斯,环视四周,眼睛里只有破桌子、破椅子、墙上人头大的血渍,然后就是他因为弯腰在地上找东西而翘起来的臀部,绷紧的皮革的线条赏心悦目。我不能指望他意会到这是句具有调情意味的赞美,多米尼克的脑袋里管情商的那个分区是高级水泥做的。
 多米尼克,什么样的怪胎才能厚着脸皮管这个叫美好的初遇啊?这世界上的绝大多数姑娘只会在毕业舞会上邂逅她们的白马王子,穿着露肩晚礼服而不是被血染毁了的劣质衬衫和油腻的围裙,嘴里叼着棒棒糖而不是黑魔鬼。老天,这不是一句“我他妈没开玩笑”能说清楚的。我多想向他好好地解释这一切,我错过的,我失去的,我得到的。这很不容易,所以最后我只能对他说,血不是我的。
 血不是我的。有个男人在我鼻尖前头被割了喉咙。血像热水从年久失修的水龙头里爆发一样欢天喜地地从他的脖子喷出来,直接射进我嘴里。男人一点点歪倒下去,那血淋淋的花洒喷头也一点点竖着扫射下去,从我的脸到我的脖子到胸口,我搁在桌上的手也没放过,直到他瘫软的身体完全消失在大理石吧台的另一侧。
 想象一下,口腔上一秒还是空的,下一秒就溢满了难以言喻的咸腥味。嗅觉和味觉能感知到的整个世界都浸在铁锈里,那感觉就像你的嘴和鼻腔完全打通了。你的鼻尖牙齿和嘴唇都在往下滴血。啪嗒,鼻尖滴下的血砸到嘴唇上。
 那老家伙是对的,我不是在前台干活的料。那一瞬间我甚至不相信居然在我身上能发生这么操蛋的事。什么,认真的吗,你开玩笑吧。我闭了闭嘴唇,舌头在上颚碾了一下。我在试图确认。我不敢相信那真的是血。那么多。
 接着呢?多米尼克催促我。说下去。说出来你会好过些。
 接着我吐了。
 我捂住嘴,混着血的呕吐物从指缝间漏出来,顺着手臂流下去,滴答了一路。我蹲下来躲避流弹,匍匐着挪到墙边,再摸着墙根转进厨房。中途我被地上的一条胳膊绊了一跤,下巴以青春期女孩们坠入爱河的冲劲儿狠狠地磕在地板上,殃及牙齿,刮走了舌头上的一块皮。去确认那人是不是还活着的念头也就存活了半秒钟。因为沾满血,指头在厨房铁门的门锁上不住打滑,抖得像个帕金森病人,结果就是金属锁的表面最后也晕开了一大片血红。我扒住洗手池,从呕吐的眩晕浮出的间隙听到有人边捶门边大吼,声音像从外太空跋涉数十万光年而来一样模糊,不知道是在求我放他进去还是命令我把门打开。门外头是枪林弹雨,门里头是我在倾倒废物。我在洗手池旁边浪费了一整个世纪,肺叶都快呕到喉头,直到浑身脱力,瘫倒在瓷砖上。
 恐怕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会抵触热水澡了。亲爱的,最恶心的不是铁锈味,是温度。那个陌生男人的血热得发烫。
 最后门是被姗姗来迟的条子砸开的,无论他们在门外怎么喊叫,我都不肯相信他们真的是警察。果不其然,门一打开,我便看到门前的地上躺着何塞菲娜的尸体,半边脸不翼而飞。条子们显然急需活着的、意识清晰的目击者,匆匆忙忙把我捉去做笔录,把我押进警车之前甚至不肯让我去换件体面衣服。可从另一方面来看,这些家伙的工作态度实在耐人寻味。你瞧,甚至都没人来把案发现场围起来。就连老妈用双筒猎枪给了老爹的脑袋一次鸣枪警告那回,都有黄黑相间的胶带拦在公寓门口,粉笔画出老爹的身体轮廓。被送回来的路上,我不可避免地回想起邮箱里新收到的那条有关黑帮和警局地下交易的消息,尽管这对载着我的这辆警车是莫大的不敬。
 我又吸了一口烟,数了数被打碎的玻璃窗的数目。黑彗星的门口处有道可伸缩的栅栏铁门,尚且不用操心。这一块儿就是汉诺威市政府最不想让游客知道它存在的那种地方,如果就让那些窗户这么开着,明天早上起来,我就会看到这里所有还算值钱的玩意全被搬走了,从点唱机到冰柜。破窗效应也不完全是胡扯,我需要弄点防卫措施,给还剩下的东西列张清单,再把所有散落的人体组织扔进垃圾袋。可我现在他妈的连自己的腿都感觉不到了。宝贝儿,我好累。
 这就像在一场非自愿参加的大逃杀式马拉松,你透支了下一天、下一星期和一整年的毅力爬到终点线,屠夫打扮的计时员举起扩音器说:对不住,老兄,你还有一公里。
 “嘿,嘿?美人儿?”那个不识相的男人的声音把我扯了回来。现在他又回到了吧台前,手里多了一个黄色的文件袋,奇迹般干净。“麻烦让让。”
 不晓得他的声音到底有什么让人服从指令的魔力,也可能是我太困了,我下意识地就把一只脚从踩着的吧台凳上抬了起来。凳脚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刮擦声,他把凳子拉过去,毫不讲究地在上头坐下。
 “那上面有玻璃碴。”我这么对他说,其实我压根不知道那把高脚凳上到底有什么。我只希望他听到这句话后站起来,把凳子还给我,好让我有个地方搁我的脚。烟灰落到我的运动鞋上,我抖了抖脚尖,一小撮灰白色的粉尘落到地上。
 男人再度施展充耳不闻的魔法,作派与老妈边大吼边一件接一件地将家里的相框摔向地板时安然收看球赛的老爹如出一辙。他将手搭上桌面,向我讨要一根烟。我抖抖烟盒,倒出一根给他,他道了声谢,把烟咬在嘴里,得寸进尺地凑上来。我一边在心里回忆无耻之徒这个单词该怎么拼,一边手已经自动伸向背后,顺着吧台摸索下去,拉开抽屉凭感觉拈出一只塑料打火机。
 有那么几秒钟,我和他的距离很近。火苗蹭地窜起,他的漂亮眉眼在火光里分毫毕现,垂下的睫毛一根根被勾勒出来,镀上一层黄金。光凭这张脸,他就能毫不费力地找到大把大把心甘情愿为他付账单的女人。烟一点燃,他就退开了。以防他还有更多要求,我干脆又从酒柜里挖出一瓶威士忌,倒了两杯酒。
 男人接过玻璃杯,眼神堪称愉快。“可以叫我尼克。你是佩里的外甥女?”
 我模糊不清地咕哝了一声,弹了弹烟灰。我不认为尼克有任何理由为我颓靡的反应愤愤不平,佩里死透了,他的独生女十几年前怀揣着好莱坞演员梦和私生子离家出走,没往家里打过一个电话。没人会来继承黑彗星,就算佩里小姐从天而降,她也只会把它卖掉。我对法律上的继承程序一无所知,更不知道我还能被允许拥有那间小阁楼多久,说不定再过几天,我就要加入街头游荡的那一群了。我原本的目标是在两年之内攒齐老妈的保释金,一夜之间,数字二后头就得加个零;在普通的酒吧和餐厅洗盘子不可能拿到我现在的收入,也许像我这样的软脚虾也能带着黑彗星的情报库另起炉灶——如果命运女神当真瞎了眼的话。
 “友好点嘛,女孩。”尼克劝道,酒杯边缘碰撞着他的牙齿,有如剔透的冰块碰撞杯壁。“我想,你应该同意交换名字是社交礼仪的一部分。”
 我握住玻璃杯的手不自觉地加大了力度。“叫我海伦就行。”我尽力藏好警惕的神色,屁股往后挪了挪,同时夹起手肘碰碰大腿外侧,以确定扳手还在口袋里。
 尼克微笑的时候我就不呼吸。
 “海伦。”他好整以暇地重复了一遍,我的名字在他嘴里像句邪恶的咒语。“我的意思是,你看起来需要帮助。”
 我看着他。就算是瞎眼的命运女神也看得出来我需要帮助。我知道大家是怎么说运河区的某些女人的,这是跑了丈夫的汉娜,那是死了丈夫的罗斯玛丽。一句话就能概括所有的人生。到最后他们也会这么用一句话概括我:没了爹妈的海伦,刚过十九岁,高中辍学,在城市最肮脏的下水道里游荡,房子被银行收走,除了被砸成垃圾堆的酒吧的阁楼以外无处可归。我有三扇窗户要修,两百平方���的地板要擦,五千块钱的高利贷要还。我真想知道他打算怎么帮我。我真想知道一颗彗星该怎么照亮整片没有月亮的夜空。
   Ⅲ
 我们从杂物间里挖出了一个修理工具箱,我是说,尼克和我。我很快发现他有一套高超的盘问技巧,他一边往横在窗户上的木板钉钉子,一边轻松随意地与我闲聊,a.k.a.套话。我在旁边给他打下手,想着自己的事,注意力涣散的结果就是被他东一句西一句地套出了好些我本来半个字也不想提的事儿,甚至连电话号码也交了出去。作为情报业者,这真是奇耻大辱。但是看在他的木工活儿做得很漂亮的份上,我决定原谅他。
 快要收工的时候,尼克向我要了一罐广告颜料,在木板上刷了一行明黄色的粗体Nick B。眼馋的无赖混混们看到这个,就会知道尼克·贝图尔格看着这儿。“如果早知道会在这里派上用场,我可以帮你带些更管用的小玩意儿来,不过你晚上可能就睡不太安稳了。”尼克兴味索然地说,“这个窗户框是金属的,对吧?”
 “我想是吧。”我接过他手里沾着颜料的刷子。“那是什么意思?”
 我们面面相觑了三秒钟,反应过来之后,坏笑爬上尼克的脸庞。“什么?——噢。你知道人触电会发出什么声音吗?”
 如果我是一只猫,我现在一定已经炸成了一团毛球。接下来的时间我都在思考这家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怪人,以及在他似乎对我颇感兴趣的前提下,我该和他保持多远的距离。我太过专心,以至于最后收起工具时,我只喃喃了一句谢谢,并且立刻与他同时意识到了自己的敷衍。
 “对不起。”我抬起手,揉了揉太阳穴,“我——我只是太累了。今天是很漫长的一天。”
 “对任何人都是。”尼克表示赞同。“早点睡,女孩。”他一弹拇指,最后一颗钉子跳进工具箱里。我站在原地,目送他走出门,十几秒后摩托车的机械轰鸣在被封死的窗户后响起,像来时一样逐渐消失,我才敢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到这时,我才发现,我的身体在他身边居然一直处于紧绷状态,这会儿骤然放松下来,我差点再次倒在地上。
 回到吧台,我发现空杯下压着几张钞票。我毫不客气地拿走了钱,同时在心里想,目前尼克·贝图尔格应该能挤进“运河区最有礼貌的无赖”排行榜前三名。我爬上楼,用冷水冲了个自欺欺人的澡,把浸透血的衣服扔进水盆里。直到碰了水,我才发现手臂上多出了一条长长的、蜿蜒的伤口,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划破的,已经开始结痂了。我必须要睡了,明天还有成吨的麻烦事要处理。我掀开房间墙上的那本日历,把那些钞票放进墙洞里。
 真正能把人淹没的困意找上我前,有个男人在窗外的街道上唱起了歌,声音模糊,忽远忽近。我是个穷小孩,没有人爱我。 他唱得七零八落,却还执着地分出高低声部。我把头蒙进被子里,歌声被削去几层,仍然锲而不舍地钻进来。我是个穷小孩,没有人爱我。他是个穷小孩,从穷人家里来。两首不同的歌在我的脑子里搅在一起,像缠乱了的毛线。我是个爱哭的穷鬼,为了几枚硬币潜入深海;我是只肥胖的家猫,笨拙地舔舐伤口。穷小孩、爱哭的穷光蛋和胖猫,这些词汇在我脑袋里循环,直到这一天终于结束于一场无梦的睡眠。
 我暂时还不知道的是,尼克驾着他的复古维斯帕回到住处以后,给某个不会在任何通讯公司的记录里留下痕迹的号码打了个电话。
 他说:“给我海伦·阿兰德的所有资料。相信我,这绝对值得。”
   TBC
 在班迪的假名上抖了个小机灵,贝图尔格=Betrüger=骗子
文末的两首歌是Bohemian Rhapsody和Flightless Bir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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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sthxh · 6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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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结束语(完)
梦治疗 Episode 1   做母子相奸梦的英雄
*创作者容易梦到春梦!? 无论是谁,一晚上都会做上2、3回梦。在那大量的梦中,尤其是成人,毫不夸张地说,占据着很大比例的、首当其冲的是和性有关的春梦。 特别是青春期时的男性,经常会梦遗。也许是因为羞耻感,梦遗从古至今都被避讳着。古代至中世纪,一直被当成是魔鬼的把戏。直至数十年前,都盛行着“有心理负担的人就会梦遗”的说法。 根据现代的研究,女性也会做春梦被开始理解。虽然女性的梦中,就算有高潮但也不会伴随有像射精那样的身体反应。但根据深入研究,通过观察精神上的反应就能发现做春梦(精神的な理由から性的な夢を見ることがわかり)。同时证实了该过程特别是从事创造性工作的人,定期做性方面的梦的比例会很高。 现在,春梦被很多人认为是这个人创造性能量的表现。所以梦遗也不是什么只会让人觉得不好意思的现象。
*和母亲同床的梦会成为像凯撒一样的英雄 在春梦中,最有名的逸闻就是和古罗马英雄朱利安·凯撒有关的事。 英雄这个词,是大胆不畏切且刚健的意思。有种对“梦”之类的事情毫不介意的硬汉的感觉。 但是,有时胜败也凭运气。当时并不是像现代这样信息发达的时代,大部分的领袖都会雇佣专门的梦占卜师,告知他们自己的梦,每天仰赖他们的判断。 在凯撒所在的四个世纪之前,年纪轻轻就完成了统一一半世界伟业的亚历山大大帝,据说常常在身边安排多名梦占卜师,梦到的一点点梦都统统告诉他们,仰赖着他们的占卜结果。 凯撒在还是一介财务官时,去西班牙赴任之际,看过亚历山大大帝的人像后,“即使我已有了亚历山大的岁数,却什么也没做成,”那样感叹过自己的一事无成,从而下下决心要成就一番伟业。 也许是效仿亚历山大,凯撒也常常在身旁安插着梦占卜师。 斗转星移,已年至五十的凯撒身陷和政敌之间的政治斗争中,困在了罗马边疆的土地上。要想打开这一状况,得出了不惜以被追究反逆罪,也要攻入罗马的结论。 在难以踏出最后一步,于防守线卢比孔河河畔苦苦抉择之时,某天夜晚,他梦见了侵犯了自己母亲的梦。在做了当时被视为最坏的恶梦的近亲相奸梦后,他十分受挫,打算放弃一切计划。 此时,被雇佣来的梦占卜师,说了这样的话: “这是吉梦呢!母亲是万物之母“大地”的象征,你能座拥整个大地,所以一定能征服世界。” 从这个占卜结果得到勇气的凯撒,勇敢地踏入卢比孔河,压制了意大利半岛,踏出了支配罗马世界的第一步。简直可以说是动摇了时代的梦。 但根据史书记载,他梦到了侵犯母亲的梦其实是在见过了亚历山大大帝的雕像后。 在卢比孔河的所做之梦,是同样的梦的二度重现吗,还是对这个过于印象鲜明的梦,传记作家记错了呢?
*和父母性交的梦的解释是? 如前所述,性方面的梦不仅是肉体欲望的体现,也是表示精神方面的创造性、身心能量的标志。 另外,梦中与其性交的人,并不是说自己对那个人直接有着欲望,而是说明了想和那样存在、那样力量的象征一体化,或者说是可以那样,这样的意义很强。 比如说,才开始有性经验的年轻女性就会梦见和父亲性交的梦。这并不是暗示了近亲相奸,而是对现实里同一个年纪对象的对方,感到靠不住和不够体贴的结果。于是作为更可靠和包容(器の大きな)的象征的男性的父亲,于是就跳了出来了。 从更神秘的意义上来说,父亲是天空、宇宙和绝对神威的象征,母亲暗示的则是大地母神、丰穰的力量。 所以梦到了和父亲同床的梦的时候,意味着意识级别会上升。如果是母亲的话,则说明了是会诞生什么力量的可能性的时期吧。 春梦是向着更大的存在、更进一步的阶段前进的能量的象征。
Episode 2 正梦和预知梦的区别
*容易在几日后实现的正梦 十分类似的正梦和预知梦,他们的性质其实相当不同。 比较容易梦到的梦是正梦。正梦的定义是,在做梦后的大概两到三天内,会发生和梦里出现过的一样的事情。大部分时候,是自己也能预想到的事情,在梦中进行了体验。一般认为,这是为即将到来的事态所进行的心理准备。 另外,梦得天马行空,这也是正梦的特征之一。比如说在梦到了得到了什么东西的梦后,现实世界里收到了恋人的戒指,然后在得到戒指的瞬间,对那个模糊的梦记忆修正,“收到了那个人的戒指,所以是个正梦!”这样的例子似乎很多。虽然有点投机倒把的意思,正梦里面吉梦很多的理由,就在这块儿。
*梦见了泰坦尼克号的沉没! 另一方面,预知梦则只能说是谜。 1912年发生的世纪惨剧豪华客船泰坦尼克号的沉没,就有很多乘客通过预知梦提前知道了。 其中最有名的例子是英国实业家奥康纳先生的梦。他因为商务上的事情要去美国,虽然都订好票了,但他连着两个晚上一直做梦梦到船沉没了,看到很多人一个接一个地跳进漆黑寒冷的大海里的画面。这个梦无论如何都在脑海里挥之不去,他取消了予约,从而死里逃生。 与此相反的是英国记者斯特德的例子。他也梦到了同样的梦,把梦到的内容告知了熟人后,不管不顾地就上船了。结果他再也没有回来。 关于泰坦尼克号的悲剧,也有救生船不足是人为灾难一面的事实,这广为人知。所以听说了做了梦的乘客的事情后,会产生“是来自潜意识的警告”这样的看法吧。 但在当时,泰坦尼克号是作为最先进的防灾、建造技术制造的“不沉之船”,而被大肆宣传的豪华客船。“泰坦尼克”的名字也由来于希腊神话中的巨神族,是“巨大刚健无双”的意思。 在这样的条件下,预想到船会沉没,在潜意识中载入信息,这有点难以想象? 进一步地说,这个事件中,也有不少乘客以外的第三者做了泰坦尼克号沉没的预知梦。证人中也有神父那样有社会道德的人士,不会全是为了吸引眼球去吹牛皮的人。
*梦中的世界不受时间的制约 所以为什么会梦见预知梦呢? 根据只是笔者能想到的假说,梦不受通常时间线的束缚这点,是解开预知梦的线索。 比如说在梦中,工作的地方火灾警报器响了,要救出同事还要逃出生天,是这样一直不停大冒险的情节。你已经很累了,在那样的感觉中醒来,枕边的闹钟叮铃铃地吵着。梦中在耳边回响的火灾警报器的声音,简直和这个声音一模一样。 这时候,在听到闹钟的声音前,梦应该正好刚开始才对。然而这个闹钟声,却是后来把你叫醒的声音。 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梦中的世界却发生了那么多事情。 梦中的世界原本就和星灵(Astral)界处于同样的位相,有不受时间制约的特征。在那里,过去、现在和未来是浑然一体的。从那里面,被激烈搅乱的做了梦的本人的星灵体,感知到了“未来”的事件,通过梦的介入,信息传出来,所以就做了预知梦吧。 特别是像造成1500人以上死亡的泰坦尼克号沉没这样的大事件,这已经不是蜻蜓点水的那种程度,是引起大海啸的影响力。所以便能理解,为什么潜意识会向没什么直接关系的人强制发送事故的信息。 好了,不管这个假说是真是假,下面例举下预知梦的特征: ①印象很强烈,也有不知道具体含义的情况。 ②怎么也忘不掉。 ③不只是“梦到”这样,有种说不上来的强烈的感觉。 ④同样的梦梦到好多次。 梦到这样梦的时候,请认为是无意识在向你发出着什么警告。不要认为“就是个梦”,请去认真对待。
Episode 3 杀人的梦·被杀的梦
*梦到杀了某人的梦是因为十分憎恨对方? 在现实世界里几乎不会遇上,在梦中就��经常登场出没的就是——杀人。 一般来说,和死有关的梦都会当成是吉梦。象征着大型的节日、告别过去的自己,或者启示着是会从复杂的麻烦里一口气脱身的变化等等。很多时候,在梦中的世界体验到激烈的死的过程,在现实世界里也会有急剧的变化将要发生。 作为生物来说,最可怕的事情毫无疑问就是“死”了。先在梦中进行模拟体验现实世界里的象征性的“死”,也就是作为对某种超展开的对应,或许是在进行着一种准备运动。 虽然有各种各样的杀人的梦,但自己身为被害者是最具冲击性的。但这却是暗示着剧烈的情况变化的吉梦。相反,梦到自己是杀人那一方的梦的话,则像杀人那样极端行为的人的强烈意志才是解开关键的钥匙,不能用一般的方法解释。 还有,关于杀人的梦,一直以来都被说成出于什么理由十分憎恨对方,现实中又无法发泄,对对方感到强烈地嫉妒,所以才会做梦。 也就是说,在现实世界中对对方抱有真的想杀死他的强烈感情和冲动,作为一种替代行为,于是梦到了的解释。 是十分好懂的理论。但在梦里,不是只要实际憎恨的人有登场不就行了吗,为什么要自己也是杀人的那一方呢?这也能解释。 但事实上并不是这么一回事。在说出自己的梦的人越来越多的今天,“不认识对方,”“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完全没有头绪,”逐渐证实了有很多这样醒来后觉得莫名其妙的人。
*被杀的是另一个自己 好了,让我们来稍微转换下视线。自从心理学家C·G·荣格提出“原型论”以来,“梦中出现的人物虽然样子完全不同,但梦到的是代表本人的一种原型”,这样的解释得到了很多人的支持。根据这种解释,梦中杀死的另一个人其实是换了样子的自己。 让我们来实践下这个理论吧。 在梦中,一个你没见过的人做了一件无法想象的过分的事,这个“过分的事”,可以说就是你平日里被社会角色、道德束手束脚的被压抑的欲望和愿望。这个“你没见过的人”的存在,表示的就是你本人“没注意到”那样的愿望。也就是说,你是在梦中见到了你自己的黑暗面。 相反,如果是自己熟悉的憧憬的人,像往常一样以出色的样子在你的梦中出现的话,则那是你开始稍稍察觉到的你自己的可能性。也就是说,这是一个明确意识到自己内部隐藏才能的机会。
*杀死了“良心”的道林·格雷 关于这个理论,笔者想到了奥斯卡·王尔德的著名小说《道林·格雷的画像》。 金发碧眼的美男子道林·格雷做了画家的模特,得到了自己的自画像。那之后,在自满的美貌的驱使下,他沉浸在了自由奔放的堕落生活中。而他的姿色一丝一毫也不见失去。另一方面,他的肖像画却变成了衰弱不堪的老人的形象。 意识到肖像画果然表示的是自己的良心的道林·格雷,销毁了画。结果,在美青年的肖像画旁,留下了丑陋老人的尸体…… 这部小说是解释杀人之梦的绝佳材料。 现实中的我们大家,大部分都是基于一定的行为模式来生活的。当然,人的感情、可能性不会只局限于此。被挤到现实外面的人格就会投影成为梦中的人物=肖像画。 但是,我们平日里无视的“另一个自己”、“未知的自己”,随着成长我们必须给予其认可,将其统合起来。所以有时必须要穿破肖像画,解放关在内部的内在的自己。这是杀人的梦的含义。 所以,如果在梦中杀死的人是自己不认识的人的话,说明的是自己完全忽视了自己隐藏的可能性。如果梦见的是杀死了怀有爱情的对象的梦的话, 能想到的是,这是斩断了对什么的执着的仪式。无论是哪个,在梦中就算杀了人,也完全不需要担心自己是不是抱有暴力冲动什么的。 小说中的道林·格雷持续无视着肖像画中映照的自己的样子,结果的以未成熟的样子迎来了肉体的死亡。我们不想重蹈覆辙的话,必须怀着勇气承认另一个自己的存在。可怕的杀人的梦,就是这样的一个认识机会。
Episode 4 交通工具梦的活用法
*搬运运势、肉体的梦中的交通工具 在有着多种多样的交通工具的现代,几乎没有走着去目的地的情况。因此,也会有各种各样的交通工具于梦中登场出现。 直接地说,梦中的交通工具,是那个人的运势如何、促进每天活动的东西的象征。这样说可能有点难懂,简单地说,很多时候表示的是自己的肉体、和自己的运势有关的组织,比如说是学校、公司和其他的团体等等。 还有,交通工具的梦的解释的特征是,根据这人平常移动方式的不同,解释也会不同。没有车就没法过活的人,汽车的梦很多时候表示的都是本人的状态。与此不同的是,经常使用公共交通工具的人,梦到汽车的梦的时候,象征着命运的重要活动的情况会比较多。请像这样根据不同的情况,分析自己的梦。
*人力驱动的交通工具表示着那个人的状态 梦中登场的交通工具,像自行车那样靠人力驱动的,和摩托车那样靠人力以外的动力驱动的有很大的分别。后者又根据自家车那样可以自由移动的种类和公共交通工具那样按照固定时间表移动的种类又有着分别。解释会不同。 人力驱动的交通工具的代表就是自行车吧。是人驱动的话,滑板等也在该范畴内。这样的交通工具,因为是需要人不停踩的类型,暗示正进行中的计划和人际关系的状态的时候会比较多。 是舒爽快速的自行车旅行的梦的情况,是说你的努力得到了回报吧。是边气喘吁吁边在砂石路或上坡上蹬着的情况,能解释的只有今后的展开会比较严峻。 另一方面,和自己的力量、状态无关的移动工具的代表地铁、巴士这样的公共交通工具,它们是按照已经写好的时间开动,会和很多人同时移动,所以很多时候暗示的是自己所属的公司、学校、团体等的状况。 是没什么问题平稳运行的梦的话,是说你所属的组织运营一切正常,你也会得到相应的好处吧。 但如果是像坐在把你带到你不想去的地方交通工具上、车上的乘客发生了冲突、坐在位子上感觉不舒服这样不愉快的梦的话,则那是对自己所属的组织喷发出的心有不满。 顺便一提,在笔者还是公司职员的时候,经常梦到地铁的吊环奇形怪状的抓不住,乘地铁很累人的梦。现在想想的话,这是象征着死板的组织跟自己不相符的梦。 还有,和公共交通工具有关的梦,很多人经常会梦到没赶上车、留在了站台上。这是承担着超过承受能力的工作的状态、没有理解自己的上司同僚的辛苦状态,或是有点过劳的状态的显示。换句话说,“你赶不上那趟车(集团、组织)比较好,不要勉强你自己,”是来自潜意识的警告。在过劳死议论纷纷的今天,如果梦到了这样的梦的话,也许是该好好调整工作状态的时候了。
*转汽车事故的梦为吉的魔法 接下来介绍的是私家车的梦。在是有驾照的经常开车的人的情况,显示的是自己的身体状况和无意识的行动。比如说做了汽车事故的梦的时候,表示的是鲁莽的行动引发了问题,健康会受损。 另外,在没有驾照几乎不怎么开车的人的情况,则意味着自己所处的环境。在仔细观察梦中登场的同乘者、司机的样子后,关于和身边的人如何交往,能得到意外地提示吧。但如果是没有驾照的人在梦中开车的梦的话,证明身体心理在勉强自己,需要注意了。 最后,来传授下交通工具梦的魔法的利用法吧。 比如说,如果梦到了发生汽车事故的梦的话,请不要在那儿停下,就那样保持着在梦里的感觉,对汽车进行修理。那样的话,现实世界中你的会使健康受损的习惯就能自然地消除,发生问题的要素也会消失。 另外,是苦恼着在坏路上骑自行车的梦的话,到骑到舒适的地方为止一直骑一直骑就能转危为安。事实上,有有抱有神经症症状问题的人在梦中做了类似于修理爆胎的自行车的事情后,恢复了健康的例子的报告。 是坐在地铁、巴士上感到不快的梦的话,就请什么也不想地跳下来吧。那样的话,就能从组织里的麻烦事中脱身。交通工具的梦,是一个活用梦的力量的机会。
Episode 5 转恶梦为吉梦的技法
*在梦中世界自如地修行 恶梦是来自潜意识的危险信号。超过能承受的压力时,不小心工作过头时……这时候它就会以各种各样的象征给予提醒。 恶梦能正确解释的话,是非常有益的。但一旦是和自己有关的事,就很容易难以看清,这是人类的常态。或者说就算能正确地解释,也有现实中无论如何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的时候。 有从这样的困境中脱身,一举好转,把恶梦转为吉梦的技巧。是能将由潜意识发送的信息在意识层面上转为好的东西,改写现实世界的强大的力量。 听到这里,或许会认为那是什么疑实属可疑的技法,其实很容易有效果。抱着一半兴趣的想法也可以,请尝试看看。
*在梦中去反击恶梦的元凶! 要实现这条技法,需要以下两点: ①能感觉到自己是在做梦。 ②在梦中反击恶梦中的元凶。 基本上①能做到的话②也就能做到。 首先是第一个阶段。要想能发觉自己是在梦中,得把放在自己旁边的东西带进梦里。 比如说,睡觉的时候,在左手上套着薄手套,边念着“是不是梦手套知道”边入睡。这样经过重复后,在梦中忽然看到左手时,就能发觉“戴着手套,这是梦”。不局限于手套,只要是自己用得顺手的东西都行。 虽然是很单纯的操作,但因为它是架设在通常意识和变化意识间的桥梁,要想能来到这个阶段,得有会花上很长时间的觉悟。另外,因为这可以说是跟所有控制梦境的事情都有关的技巧,最好平日中就要练习。 如果能发觉自己是在梦中,第二个阶段就是对恶梦的元凶反击。 比如说,以典型的表示精神压力过剩的“被什么东西在追着”的恶梦来说。追着你的东西,就是压力的元凶。所以请你不要逃走,呆在那个地方不要动,回过头和追上来的东西进行对峙。 回头的话,会像心脏停止跳动般感到恐怖吧。睡着的这个时候或许会全身直冒冷汗。但只要去面对,大部分的敌人都会噗地一下缩小消失掉,态度突然转好。这样恶梦也没有了睡得很香。到了翌日,精神压力消失了,发现了怎么解决问题的改善措施! 但有时敌人会很难对付,或许会朝着面对它的你扑上来。 但也别担心,梦的主人是你。首先,保持冷静,手上有带进梦中的小东西的话,那就是你战斗时使用的武器。手榴弹也好,机关枪也好,能自由自在地变成那种东西。 不想这么暴力?玩具锤(ピコピコハンマー)、漫才打人用的纸扇(ハリセン)也可以。重要的是,在梦中拿起它,反击对方。 好像是很容易的事……或许会这么认为。但实际上,在梦中这样行动,是需要相当大的勇气和能量的。某种意义上来说,现实中的事情是无法改变的。但在梦中,就会有着不会受到来自世间的阻碍、格外容易行动的优点。 对性质恶劣的职权骚扰的上司用玩具锤揍了一顿后的翌日,你就能感受到来自控制梦境的魔法力量吧。
结束语 “喔!性魔法!”这样将这本小册子拿到手后雀跃不已、小鹿乱撞的读者有很多吧。但这回主要围绕着是以“活用性能量的魔法”的本来核心而进行的讨论。没有讲述使用精液、月经血的伏都魔法。经常使用自慰的混沌魔法系的技巧,也基本上全省略了。我推测有不少读完后感到失望的人.但性魔法的世界,并不是这样简单得就能讲完的事情。破除性禁忌和获得力量的性魔法,下次再找个机会来讲或许会比较有趣。
另外,对本册中一直提到的,就女性强求性行为的男性的话题,或许有感觉不愉快的男性读者。但悲伤地是,这就是现实。 2017年,可以说是让女性们发觉到自己的愤怒的一年。在SNS上,以“#MeToo”这一标签,无数的女性们公开了自己遭遇过的的性骚扰体验。“已经不是保持沉默的时候了,”这样的声音爆发出来。这场运动的结果,逼得好多在欧美地区有很高社会地位的人辞职等等,日本也受到了波及。 魔法的世界,和通常的世界也不会有不同。“原始的女性是自由的”这样的想法,和童话故事一样。不知不觉间,女性就成了被男性祭司、魔法师作为力量的源泉来利用,被去强求性魔法。连使用媚药、麻醉药的事情都有。极端的情况,怀上了不想怀的孩子,成了技法的牺牲者。
第二次世界大战后开始的现代魔女术的特征和长处是,一直被榨取的女性从性能量中得到了解放,女性成了能主导自己的力量的主人。 不受别人的摆布,按照自己的意志使用能量,当然也就能取得更强烈的结果。现在很多的魔法流派,都理解这种效果,向着尊重女性意志的方向在发展着。 然而没有理解这样的时代变化,听说现在络绎不绝地仍有强求以魔法为志向的女性进行性行为的团体。如果能对这样的大蠢蛋们,开始大声说“No!”,本册被活用起来那将是本人的荣幸。
2017年于耶鲁日
名词翻译:カヴン 团体                   魔術グループ 魔术社团                   ペア 组队                   パートナー 搭档                   カップル 伴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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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gstudio · 6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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货币往哪里定向超发,哪里就是发财机会(深度好文)2016-0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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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刚开始接触投资的时候,曾经有一次问一位业内非常知名的大咖(这里因为有所不敬,就不泄露名字了),您是如何判断投资领域的?大咖霸气侧漏的回复 “看趋势”。
我当时觉得对前辈的崇敬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但是回家一想,好像被忽悠了!看趋势,看趋势,跟没说一样,那到底如何判断趋势呢?后来读了不少书,交了不少学费,我才发现了一点秘密,并且凭借这一手赚了点小钱。今天分享给大家,跟大家说说,我是如何判断出工业互联网是一个趋势的。 
绝不是因为它是高新技术。
 我最爱说历史,所以这还得从中国的经济发展的前几次机会说起。
 过去的三十年里,中国实现了非常高的经济增长,举世瞩目,我们通常把经济的增长归结于投资、消费和出口三驾马车,大家也从来不觉得这个划分有什么问题。 
可是如果深究一下,这三驾马车的说法是怎么来的呢?
 其实就是把 GDP 的增长划分一下,发现大致是按照投资、消费和出口分布的,于是我们就把这三个并称为拉动经济增长的三驾马车。 
发现问题了吗?我们跟在一辆马车的后面,指着它留下来的三条车辙,然后说,这是他们仨拉着这辆车往前跑的!
 那拉动经济增长的到底是啥? 
是改革开放。 
尼玛,这还用你说啊! 你看你脾气就是急,且听我慢慢讲。
 最近三十年,中国经济的增长其实有两条主线,一明一暗 
先看明线,叫做市场的不断开放。
 如果我们生活在改革开放前,一个老农民,种地之余自己养了两头猪,拿到市场去卖,会被抓起来,这叫割资本主义尾巴。你要是敢在南方进点粮食上北方卖去,那这罪可大了,这叫投机倒把。
 商品买卖,这个今天我们司空见惯的事情,在一个封闭的市场下却是不可想象的。
所以这三十年正是市场的不断开放,给经济发展带来了第一动力,原因我不细讲,各种书里都有,如果你非认为越封闭的市场发展越好,那请你先回中学政治课上回回炉。 
这里面就有一个关键问题,就是市场的开放不是一瞬间完成的,它是逐步一点点完成的。这样就会出现一个问题,就是在这个二元化的市场上,一部分市场的价格和竞争已经开放了,而另一部分市场的价格和竞争还没有开放,这就有一个断层,我们就可以套利。 
二元化市场套利,这就是改革开放的第一个机会。
王石自称自己的第一桶金来源于深圳贩卖玉米,就是这种套利机会下的产物。当时他发现以前中国北方的玉米要运到南方,都要从香港转运,这价格就上去了,如果直接可以从北方运到深圳,可以赚取不少差价。于是他跑去广东海运局让他们开辟北方航线,并开始倒卖玉米。1983年4月到12月短短 8 个月,王石赚了 300 多万元。 
顺便插一句,你可能会奇怪,如果王石只是个一穷二白的小屁孩,海运局凭什么理他呢?因为他是省委书记的女婿啊……中国的第一波企业家,并不是靠他们所宣称的创新和勤奋发家地。而是通过利用开放和封闭市场中的断层的二元化套利发家的,当然,这个利不是谁都能套的。 
书接前文,不断开放的市场给我们贡献了一个经济发展的土壤,但是真正在这个土壤上洒下种子的是什么呢? 
这就是经济发展的暗线,货币超发。 
这就不得不说到中国的民族特性,我们恐怕是世界上最爱钱和最爱攒钱的民族之一,金钱的数字对于中国人驱动的魔力是非常大的。同样的货币超发,在中国的经济激励效果,要远大于其他国家。 
这三十年来,政府一直在有意的超发货币,让大家的投资看起来有丰富的账面回报,这样就会刺激你继续投资,扩大产能,经济就会繁荣。 
但是高中课本就教过,超发的货币到了市场上,会造成通货膨胀。没错,不过跟市场开放的进程一样,货币也不是一下子就到市场上的,也是逐步的。所以第一波获得这些超发货币的人,并没有遇到通货膨胀,所以他们是实际上享受了超额收益的人。 
货币往哪里定向超发,那里就是机会。 
中国刚开始改革开放时,还没有成熟的金融股票市场,甚至没有房地产市场,所以超发的货币只能进入普通商品领域,造成普通商品价格的暴涨。而在实质性暴涨之前,所有从事普通商品行业的人,也就是第一波接触超发货币的人,都发财了。 
80-90年代,大家可以回忆一下哪些人发财了,卖面粉的,卖袜子的,卖茶叶蛋的。哪些人穷呢,搞导弹的。你说导弹不如茶叶蛋技术含量高吗?显然不是,但是搞导弹的没有享受到市场开放和货币超发的两个套利机会,所以再高科技也没用。 
今天有很多创业者说,我的技术非常好,是未来的方向。你太天真了,我们真正应该投资的,不是高新技术,而是货币超发的方向,货币往哪超发,我们就投哪。 
继续前文,普通商品大幅上涨,会有什么问题呢?显而易见,物价上涨。 
一些年纪比较大的朋友可能会有记忆(反正兔哥那会还小),80年代末开始,物价飞涨,人们开始疯狂的把手里的货币换成实物。到94年,物价每年上涨两位数以上,已经严重威胁到社会稳定了。 
这个时候,政府终于发现,自由经济是扯淡,必须要宏观调控了。但是政府怎么办呢?停止超发货币?那不可能,停了经济怎么增长。 
所以政府想到了索罗斯老爷子的话,一个泡沫需要用一个更大的泡沫去承接,这就是经济发展的本质。 
为了物价不上涨,我们必须吹一个新的泡泡,把超发的货币吸进去。 
于是1995年,房改开始了。
同在 1995年,十四届五中全会,将证券市场纳入国民经济发展计划。 
顺便说一下,万科是在1993年将大众住宅确定为公司核心业务的,原因据王石自己说,是跟时任国务院副总理兼中国人民银行行长的朱镕基有一段关于房地产的对话,发现了政府要将货币超发的水灌进房地产,于是开始了房地产业务。 
这孙子命真好。 
希望他这次命能同样那么好。 
接下来的二十年里,政府用一系列手段,包括房产货币化,推动房地产抵押贷款等等,把货币超发的水一点点的灌进了房地产。 
这里我要说一下,万恶房地产当时其实是一个非常好的吸收货币泡沫的行业,它的积极意义远大于消极意义,应该说房地产对于维持中国经济二十年的繁荣功不可没。 
首先,中国人从农业社会过来,喜欢房子,买了房子不会轻易卖,可以保证这些钱长久的不被抛售,比银行被挤兑安全多了。 
其次,房产可以作为抵押物抵押给银行做贷款,是当时我们落后的金融体系能有效发放贷款的手段。 
第三,房地产能够带动上下游产业的发展,中国的重工业都是在这个浪潮中发展起来的,这对于促进国家重工业的发展至关重要。同时它能够一定程度把超发的货币导入到实体经济中去,很多当时的企业家都是通过抵押房产来解决流动资金的问题的。 
但是也有缺点,就是当房地产的涨价速度太大的时候,你拿房产抵押换来的钱就不投资于实业了,你还去再买房子。 
08年金融危机,其实只是外伤,内伤还不重,但政府可能是赈灾抱小孩太卖力气了,一慌神,把这个泡吹的太快了,注意泡沫大其实没关系,真正有问题的是吹的太快了。 
这个时候房价快速上涨,导致房地产行业没有像以往那样,把超发的货币导入到实体经济中去,而是再一次导入房地产中去,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这才是真正的内伤,实体经济的寒冬开始了。10-13年三年之间,中国民营制造业因此倒闭了26%,经济就此失控。 
好在新政府终于及时上台,为了解决眼下的产能问题,让那些靠套利发家的人不至于死的太快。我们开始搞一带一路,消化被过剩产能。 
但是这个不解决根本问题,我们还是需要找一个新的通道,把超发的货币挤进去,同时让二元套利的一代企业家退出历史舞台,让高素质人才顶上来。 
这个通道就是股市。 
大家老把政府想的很邪恶人,认为拉高股价就是为了割韭菜,其实这是不对的。 
事实上,美联储主席格林斯潘就是通过量化宽松超发货币,然后用一定的手段把货币导入股市,所以你看到美股总是上涨的。不是因为美国的公司就比中国的好,而是因为美国的股市一直在承接超发的货币。 
所以我们也决定学这一手,把股票的泡沫吹起来,把房地产的超发货币吸进去,这就是中国目前最大的机遇,资产的证券化。 
吹股票的泡好不好,不知道,但是配合上另一样手段,就变成了一步好棋,它叫做创新创业。 
创业是为了什么?情怀?扯淡,反正兔哥屁颠屁颠的跑去总裁班讲课、做管理咨询、投资,还在这写文章给你们看,都是一个目的,为了赚钱。 
如果二级市场能够承接超发的货币,泡沫吹起来,意味着创业公司的价值就会被高估。 
你看到现在许多傻逼一样的公司,没什么高新技术,就是一点不靠谱的故事,都能融资好几千万,就是这个原因。 
你回忆起来没有,跟若干年前那个卖茶叶蛋的一样,他们承接了定向超发的货币,所以发财了。 
创业公司的价值被高估,有一个好处就是,如今的创业者不一定真的需要把生意做得多成功多赚钱,也能通过预期和超发货币的助推,提前获得巨大的财富。 
比如京东,到现在还没盈利,东哥却可以财务自由,去泡奶茶妹,就是因为这个超发货币的红利。 
这样一来,为了追逐二级市场被高估的价值,原本在二元化套利的资本会大量涌入一级市场,你看到许多老的企业家把公司关掉该做投资就是这个原因。由此创业变得相对容易,大量优秀的年轻人会进入创新创业的队伍。 
顺便提醒各位一句,创业真的是很难的,如果没有足够的心理准备,还是留在二元化套利的组织里为好。 
所以猛拉股市,加上双创,这原本就是一套组合拳,让超发的货币从二元化套利的老一代企业家手中,灌到高知识的年轻人手里,让有创新能力的年轻人获得财富,是这一届政府的目的。 
只有激活这些年轻人的创造力,才能继续经济的增长,才能实现大国崛起,靠那些只会喝酒送礼的老家伙 “撑起民族工业的脊梁”,是没戏的。 
所以我一直认为,习李政府的战略水平,很高,真的是很高。 
但是由于一些贪婪的赵家人以及他们附庸的财阀和庄家们,这个吹大股市泡沫的努力失败了。 
2015年一场人为的股灾,影响了国家战略,也浇灭了中国崛起的火种。 
于是习大大很生气,后果很严重,金融圈里很多常年坐庄的人都被抓了。 
而这次国家队救市,事实上是中国政府第一次有组织的将超发货币直接灌入股市,这是一个历史性的转折。 
股市没有拉起来,但是国家也不会允许房地产进一步上涨,因为这个泡沫拉动的是产能,是二元化套利,不是创新,不能带来持久的繁荣。 
所以可以预期的是,在 2016年,政府会再一次拉升股市,把泡沫吹大,同时搞活金融市场,把超发货币灌进去。 
否则两创就失败了,改革就失败了,这一届政府也就失败了。 
生死存亡间,正有我们游走投机的机会,富贵险中求。 
至于买什么股票,我不知道,但是既然是组合拳,我们就可以反推,政府到底想拉动哪个方向的创新创业?他就一定会吹大这个方向的泡沫。 
你翻翻今年所有的政府文件,就能发现这个秘密,它叫做《中国制造2025》。
国际上,美国鼓吹工业互联网,德国站台工业4.0,这是一个绝佳的股市拉升题材。而且中国是世界第一制造大国,互联网第二强国,这个方向能够利用既有的优势,实现经济的持续增长。此外,工业是一个封闭的市场,互联网是一个开放的市场,工业的互联网化进程中,同样会出现一个二元化套利的机遇。 
所以就是它了,政府一定会把水灌进去。 
比如沈阳机床,据说连工资都发不出来了,但是因为工业互联网数控机床的概念,股价却十倍以上的飞涨,就是这个原因。二级市场的飞涨,能够带动一级市场数控机床的创新创业,这个买卖值。 
工业互联网现在对中国来说已经不仅仅是一个科技发展的方向,更是一场必须打赢的经济战争。 
所以兔哥选择工业互联网,从来不是因为什么高新技术,也不是因为什么未来已来,而是因为两个原因。 
1.封闭的工业市场和开放的互联网市场中间,存在二元化套利的机会。 
2.工业互联网会成为国家货币定向超发的承接物,并因此获得超过其实际价值的收益。 
工业互联网,2016,机会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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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llguard-gate · 4 years
Text
夜明け前
搬家备注:于2018年2月25日首次发表于lofter
※含闪3剧透和对闪4的妄想
全文是从兰迪视角来看闪轨3起发生的事。
CP倾向是兰罗(ランロイ)和库里(クロリ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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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道夫奥兰多,从帝国克洛斯贝尔方面派遣至托尔兹士官学院第二分校,前来报道。”看眼前一副教导主任模样的男人身着军装,兰迪装模作样地敬了个礼。 年轻的军官回了个军礼,自我介绍之后,告知他其他同事还未来报道的消息,要他待命。
自己竟然是第二个前来报道的。 兰迪有些后悔不该一大清早就收拾行李,然后像个优等生一样从帝都搭乘列车赶到利布斯。
来到帝国是在两天前。 克洛斯贝尔的军警系统改制,特务支援科被强制解散后,兰迪被安排到了军部做教练员——一个没有自己的部下和多余时间,同时又能提供平级调动至帝国军校借口的职位。 他的调动决定得很仓促,同伴中只有同在军部的诺艾尔和米蕾优来得及和他道别,其他的不是有走不开的任务在身,就是逃亡在外。 「因为赤色星座开始在帝国活动,我有义务给老家擦屁股……安啦,我很快就回来。」 他用这个借口向两人解释,并请她们代为传达其他人,让他们别担心。 不知是不相信他的借口还是为离别感伤,听完这句话,训练场上以一敌十的两位戎装丽人什么都没说出口。气氛一度十分压抑,逼得兰迪不得不插科打诨地激得米蕾优骂出傻兰迪,才帮两人取回原来的状态。
现在想想,这真是蹩脚的借口。 赤色星座是他老家的烂摊子,他那个堂妹在加入噬身之蛇后更是疯得连叔父都压不住她,从这个层面上来说,他确实很希望能处理老家的失态——但不是现在。
他不可能在同伴们最需要他的时候抛下他们。 除非是为了保护他的同伴。
「怕是又要老生常谈,你有没有兴趣去托尔兹士官学院任教?」 说是视察训练情况,克洛斯贝尔属州第一任总督来到了更名为军警学校的设施,并在背书一样称赞了训练成果后又一次约了兰迪单独谈话。 「不了,我觉得现在的岗位很适合我。」 兰迪又一次搬出了一模一样的说辞来拒绝他。 「别着急,我想请你先看看这个。」这回对方没有再抬高任教的报酬,或是和兰迪谈谈他那个堂妹又惹了什么乱子,只是递给了兰迪一个信封。
信封里是一堆彩色照片,焦距太长导致被写体的面容模糊,但能依稀辨认出上面的人影。 每一张都印着他熟悉的棕发青年和绿发女孩的身影。
如果对准他们的不是照相机而是来复枪…… 兰迪感到背脊发凉。
「帝国的情报机关很优秀,区区几个通缉犯自然逃不过天网恢恢。」年轻的总督笑看着他,让人想起盯着猎物的毒蛇。 「现在可以让我重新听听你的回答了吗?」
两天后兰迪就被打包送上了开往帝国的列车,并疲于办理所有的手续和检查,直到现在来到托尔兹士官学院第二分校。
自称主任教官的米海尔少佐将他带到隔壁的校长办公室,将他引荐给第二分校的分校长和特别顾问——帝国的名将黄金罗刹奥蕾莉亚和爱普斯坦恩三弟子之一的舒米特博士。接受过两位名人的洗礼之后,他被带到了会议室,领取了厚厚一摞用作他今后教官生活指引的文件。 兰迪刚从中挑出记载开学事宜的文件,会议室的门就打开了。一名黑发青年和一名身材娇小的女性走了进来。
“……没想到会在这儿���到传闻中的人物。”兰迪不由感叹了一句。 并不是说分校长和特别顾问并不让他震惊,要论知名度他们还超过了眼前的青年,但在新职场遇到大人物的震惊还是比不上在新职场遇到曾经敌对过的大人物。
灰之骑士里恩舒华泽,帮帝国巩固了对克洛斯贝尔统治的年轻英雄。 除了事先调查到的资料外,兰迪从两名与其交手过的同伴那儿也听到了不少消息。
对方露出了复杂的表情,他显然也认出了兰迪——就像兰迪他们调查过他一样,帝国军方想必也把他们的资料交给了眼前的青年,以确保万无一失地清除帝国统治的障碍。
兰迪本以为自己会被丢到深山老林里提前体验与世隔绝的退休生活,没想到这会是个充满个性的职场。 作为一个有职业素养的军人和前猎兵,他可以接受这个突变,并立刻调整状态以配合新环境。
但如果能给他30秒时间冷静一下,他会很开心。
兰迪迅速阅读了刚刚找出来的文件,以确保不会在一问三不知的情况下和学生们见第一面。当聚精会神的阅读结束时,他发现不知何时灰之骑士鼻梁上加了副平光眼镜。
他不得不同意瓦吉的观点,眼镜确实会改变对一个人的印象。加了副眼镜后,原本带着些初出茅庐的懵懂的年轻人立刻就变得像一名小老师来。 眼镜可能是绝佳的伪装道具。
在兰迪来帝国前,也重温了当年潜入黑之竞拍会的变装实例。
加雷利亚要塞的毁损严重,虽然经过一两年的抢修恢复了部分功能,但尚未恢复原样。出于各方面的考量,帝国军方在抢先修复了铁路轨道后,将原本设置在要塞附近的列车站改迁到了贝尔加门。
所以离开克洛斯贝尔的那天早上,总督派来的两名“司机”驾车护送兰迪到了贝尔加门的车站。 美名其曰的护送实则为监视,这点他们都心知肚明。
作为大陆数一数二的金融和旅游城市,在成为帝国属州后,通过帝国的铁道网出入克洛斯贝尔的人络绎不绝,但考虑到和周边各国的紧张关系,入境的检察却不能放松。 兰迪站在人堆里,看着有过面识的入境检察官一个个询问旅客,估算着什么时候才会轮到自己。 所幸总督的人只负责“送”兰迪到车站,所以并不会参加这个长队列,只会在远处盯着他——当然这已经比寸步不离的护送好多了,他可没有和男人黏在一起的兴趣。
终于回答完了那些烦人的问题,带上入境许可证的兰迪往回走,准备在向监视者汇报完情况后立刻和他们说再也不见。刚迈开两步,他看到一个抱着一叠文件的职员低着头走来,眼看就要撞到他身上。 熟悉的发色让他恍了神,兰迪没有躲开,而是也装作没注意的模样,任由对方撞了个满怀。 “对、对不起……!”文件撒了满地,棕发青年俯身去捡,反而弄掉了挂在胳膊上的另一个公文包,毛手毛脚的样子狼狈不堪。 兰迪蹲下来,像任何一个对弱者动了恻隐之心的人一般俯身帮他捡起了几张纸,用右手递给了他。 “谢谢你。”面对兰迪递出的纸,青年没有拿住另一头,而是惶恐地伸出双手,握住了靠近兰迪的那端。 金属硬物被塞到手心,兰迪抓住它,松开纸张任由对方抽回,在伸出左手捡左侧纸张的同时,不动声色地把右手的那小块金属塞到了口袋里。
他和那位冒失的青年蹲在地上,近到好像一抬头就能撞到对方的鼻子。但谁都没有抬头,也没有开口,只是默默捡着那些文件纸——就和所有陌生人一样。
“……收好了。”兰迪偷偷从口袋里掏出那位总督交给自己的信封,将它们夹到了捡起的文件中间,塞到青年手里。他的搭档聪明如斯,看到其中的内容一定能立刻明白兰迪想警告他什么。 收好了文件,青年和兰迪同时站起身来。兰迪站在原地,看着他一边语无伦次地重复着感谢,一边鞠躬道歉。
“等一下。”在青年准备离开时,兰迪下意识地喊住了他。 棕发青年转过身来,四目相投,兰迪今天第一次有机会好好打量对方。 许久不见的搭档穿着稍显不合身的西装,戴着平光眼镜,双手用力抓紧文件害得纸张都有些变形——活脱脱一个因为害怕再次出错的新进小职员的模样。 正因他装得活灵活现,在场的所有人,旅客、职员、甚至那些看熟了通缉令上长相的军人,除了熟悉搭档所有习惯性小动作的兰迪外,谁都没有发现棕发青年的真实身份。 兰迪有一连串想问的,例如在哪里进修的演技,从哪里搞来这个变装套装,怎么知道自己今天要走,又是为什么冒着危险来到这个地方。 他没有问的机会,光是喊对方停步就可能引起监视者们的怀疑,更别提再说什么多余的话;他也没有问的必要,因为搭档的眼神回答了一切——隔着陌生的玻璃镜片,他看到的还是最熟悉不过的眼神。
“下回小心点!”兰迪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恶狠狠一些,好让外人听不出其中的一语双关。 棕发青年以几乎看不出的弧度朝他微微点头,接着像是为了盖过点头的动作似的夸张地九十度鞠躬,然后和每个被恐吓的软弱年轻人一样,转身飞也似地跑走了。
眼镜很适合他的搭档,也很适合黑发青年,以致兰迪也在考虑是不是也该去弄副眼镜来配合现在的老师身份——毕竟他上次被喊作老师,还是支援科一起在克洛斯贝尔大圣堂里给主日学校的小不点们进行特别授课的时候。
但在兰迪看到操场上的学生认出了灰之骑士并议论纷纷时,他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 不改变气质的变装还是很容易被认出来,更何况他也没有那么受帝国军校学生的欢迎——与骑士和将军不同,认出自己的只有尤娜一个。所以他没必要去花那劳什子力气去弄眼镜,更何况戴了反而可能降低自己狂野迷人的男性魅力。
他清了清嗓子,对着名单念出战术科学生的姓名。
兰道夫奥兰多正式开始了在托尔兹士官学院第二分校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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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分校的生活比兰迪想象中来得要好。
兰迪对帝国两个阶级长久以来的矛盾以及内战后的情况都有所耳闻,来之前本以为同僚里会有死板的帝国正规军,或是失势了却还用鼻子看人的贵族子弟,并且无论是哪方都会极度堤防他这个从附属州派来的空降兵。
事实上,他们一共只有六个老师。两个刚毕业不久的雏鸟,两个兰迪也不想招惹的麻烦角色,还有唯一符合兰迪想象的米海尔少佐。
米海尔负责他们分校与军部的接洽,当然也负责向上头汇报他们几个是否老实。 想象了一下要以一人之力管住其他几个问题人物是多么头疼的一件事,兰迪都不由有些同情他。并且和他接触之后,兰迪知道他虽然认真到死板,但基本上只要不触及原则问题,他就算嘴上一口回绝,实则还是会给予些通融——这种不坦率的个人,和他认识的搜查一课的某位搜查官有些相像。
兰迪偶尔会觉得第二分校的同事们有些像他的熟人。
奥蕾莉亚分校长让他想起索尼娅司令,在她们面前兰迪总觉得自己矮了一头; 舒米特博士让他想起人偶工房的老人,说不定只是怪癖的技术人员都是那副模样; 里恩让他想起风之剑圣,重合的有师兄弟的身份、战斗方式、隐约流露的忧郁气质,当然还有能让当地小姑娘尖叫的知名度。 托娃不知为何让他想起塞西尔,两人外形上的魅力完全属于两种不同的风格,大概是温柔、宽容和奋不顾身帮助他人的共同品德让他产生了这种联想。
兰迪偶尔也会想,他们可能并不那么像,只是自己想念起了在克洛斯贝尔的时光。
谈不上长袖善舞,但兰迪本来就是个和什么样的人都能打交道的人,同事里虽然有些个性乖张的人,但至少二十多天来,兰迪和他们处得还不错——其中自然也包括里恩舒华泽。
两人共同担当机甲兵训练的课程,加上同住在一个屋檐下,偶尔会在训练场和澡堂碰上也会聊上两句,谈得也挺投机。
兰迪对里恩的印象不错,不如说他不觉得会有对里恩印象很差的人。 谦虚有礼,是个努力家,对那些问题学生也有耐心,简直让人感觉他没什么脾气。
不止兰迪的主观印象如此,从学生和同僚口中也能听到不少赞美之词,就连偶尔出现的那点批评意见听上去也像是在变相夸他。
例如同为克洛斯贝尔出身的尤娜非常亲近兰迪,一口一个前辈,看上去比起自己的担当教官更信赖兰迪。某天她曾拉着兰迪,把里恩和她的男同学当作帝国人代表大肆批判了一通,最后的最后才气鼓鼓地说到,“教官他明明不会网球,但竟然为了陪我打球一直在偷偷练习,难以置信!一般人会做到这个地步吗?!”说到这里,那丫头的脸蛋红通通的,恐怕不是如她所言被气得够呛,而是因为感动过头在掩饰害羞。 又例如里恩明明是个名人却没一点架子,热心帮小镇上的人打杂,这事全镇的人都知道。被大家背地里喊他教导主任的米海尔曾拎出这点对他提出了点名批评。 但兰迪却非常欣赏这种做法,这让他想起特务支援科刚成立时的时光。一行四人脚踏实地地做着不起眼的杂活,好不容易靠打杂收获了感谢,却被错当成了游击士,剥夺掉他们最后那点成就感。 那是又辛苦又没什么好处的日子,但却不可思议地非常充实。
里恩也不仅仅是一个三好学生模范教师,听说的谣传中来自内战的传闻和骑神背后的神秘,除了这些,兰迪直觉他背负着比表面听闻到的更沉重的东西。 但是兰迪并不想深究他的秘密,正如里恩也不会来打听兰迪的秘密。 两个人都知道彼此的立场不同,因此心照不宣地划了条界线。遵循着彼此的底线,两人可以轻松地保持普通同事的关系,甚至比其他组合更默契些。
他们都有自己该做的事,不能本末倒置。 在身为第二分校的教官前,兰迪首先是特务支援科的一员。
那天罗伊德冒着风险送到他手上的,是个用于台式终端的外接硬盘。 兰迪记得在他重要的同伴被悬赏后,缇欧连夜制作了这个小玩意儿,并通过特殊渠道转交给了逃亡者。 兰迪不记得缇欧是怎么解释其原理的了,只记得简单来说,其功能就是使持有者无论在何处都可以通过导力网络与其他同伴进行加密通讯。 自己的调任被决定时缇欧还没从财团总部回来,来不及重做个给自己。所以搭档怕是从哪儿听说了自己的行程,担心到帝国后断了联系,才先把原本使用的那个交付了过来。
这个决定现在看起来有些鲁莽。帝国和克洛斯贝尔不同,没有架设全国范围内的导力网络——也就是说,并没有那么多能供他使用的终端,更不要说使用时他还必须避人耳目。 但幸运的是分校那位全国顶尖的研究者对其有所需求,所以兰迪还是有通过终端和同伴联络的机会——只要避开老爷子和他那位来自利贝尔的小助手就好。 他没有时间等同伴同时在的时机与其连线,只能利用留言功能,通过简单的文字简讯将重点情报发过去。比如刚来帝国时介绍了第二分校的地理、装备与人员情况,又比如在开展第一次演习前把结社与猎兵团开始行动的消息传了过去。
四名教官加上二十名刚入军校的学生,前往帝国南部应对身经百战的恶性组织的袭击——怎么想都是强人所难。
料想自己加入结社的堂妹在附近,兰迪请缨外出侦查,一是为了摸清敌人的动向,二是为了了解这片土地,已增加己方的作战优势。还没来得及展开长篇大论的分析,他就被少佐勒令留在营地。 利用地形优势打游击战的选项被抹去,他只得留在指定好的营地,训练战术科和主计科的学生们如何应对紧急情况——他的学生也是他的士兵,作为长官兰迪有义务不让那批雏鸟丢了性命。
他们所担心的事情终究成了真。
当晚谢莉奥兰多和神速袭击了他们的营地,虽说在众人齐心协力的反抗和外援的帮助下度过了难关的,但物资损失惨重,也有在与自动兵器交战中受伤的学生。
兰迪第一次见到了里恩的同学,听他们说了旧七组的事。
西风的妖精走过来,和他聊了两句算是叙旧。 兰迪感叹世界真小,自己离开战场前见过的那个小不点竟然是新同事的同学。那时他的堂妹也是个孩子,现在却成为不折不扣的赤色战鬼。不知是不是因为碧之大树的战败使她成长,兰迪觉得她较上一次见面时收敛了一点,但这份成长无疑只会让她成为更加令人头痛的对手。为了应付她,自己也得再变强一点才行。
早早在战场实战的经历使她们飞速成长,也正因如此如此年少就成为了优秀的战士。 当然,如果要现在的兰迪评价,让比他家琪丫头大不了几岁的丫头片子上战场,他的叔父和猎兵王都该被剥夺监护权。
治疗伤员,修缮列车,清点物资……需要做的事堆成了山。刚和许久不见的同学们告别,里恩也立刻过来和他们一起挽救营地的惨状。
学生们大多很消沉。就算是所属于军校,他们也不过是十几岁的孩子。第一次出阵就遇到这种破格的敌人,切身体会到的恐惧使他们退却和迷茫。
“我们真的回得去吗……”正在检查被炮弹击中的机甲兵的损伤情况时,兰迪听到自己班上的男孩子嘟囔了一句。这孩子很有射击的才能,也挺聪明,老想着偷懒但靠投机取巧和临时抱佛脚总能将各项成绩维持到平均水平,最大的缺点是偶尔需要他正经的时候就会开始掉链子。 “别说这种丧气话,悉德尼。”兰迪往他脑袋上轻敲了一拳,“你不过是擦伤。” “但是教官……”褐发的少年的右臂正在接受包扎,只能用左臂捂住脑袋,防止再挨第二拳。 “不是能不能回去,而是一定要回去。”兰迪试图给他打气,“想想你回去之后有一大堆好事等着你,咬紧牙关也要撑过去。” “但是教官,回去了也没有好事。”男孩子哭丧着脸,“街上的女孩子只顾着搭讪库尔特,没人同意和我出去约会。” “男人要有梦想!悉德尼!”兰迪一把拍在男学生的背上,看到他痛得呲牙,“我回去之后要和帝都的漂亮姐姐们去兜风,然后包下一个高端会所,和满座美女喝到天亮。来!把你的也说出来!” “我、我回去之后……”他想了想,然后大声喊了出来,“我要借着库尔特!约那些女孩子去双人约会!!” “很好!就你来说是一个大进步了!”兰迪用余光扫到七班的青发少年用“为什么扯上我”的无辜表情看向这里,但决定暂且无视他。 “那你呢?塔齐娅娜。有没有回去后想做的事?”兰迪看向正在替悉德尼包扎的少女,朝她眨眨眼。印象里主计科的这个孩子比较内向又腼腆,刚才开始就愁容满面。好不容易靠悉德尼的大声喧哗吸引了其他学生的注意,兰迪也想借机给其他学生一并打气。 “我……”金发少女没想到被点名,一时慌了手脚,过了一小会儿才鼓起勇气说,“我想回去以后,买桃乐丝老师下个月发售的新刊……” “谢谢你敢于说出来,那一定会是本好书。”兰迪夸了她一句,看到少女的脸上渐渐洋溢出满怀希望的神采。 “我的话,是想和好朋友见面。”听到他们的对话,托娃插了进来,想必是明白了兰迪的用意,也想帮着同学们一把,“小安之前来信说,马上就能回到帝国来。乔治君也说过段时间会抽空来利布斯。” “我的话,会再去旧货店淘淘看,有没有我想找的纸牌。”另一个体态修长的男生走过来,边回答问题,边将两个箱子放在医疗班的帐篷下,“教官,这两箱药品完好。我再去检查一下部分毁损的箱子里有没有能用的药品器具。” “谢谢你,斯塔克君。”托娃向他表示感谢,他向在场的人颔首,然后回到了原来的岗位上,做事干练,紧紧有条。兰迪不由想感叹,未来的商界精英大概就是这个模样,并且他一定很受女孩子欢迎。 “你们在说什么呢?”另一个受欢迎的男人加入了他们的对话,里恩驾驶骑神清理干净在车厢四周的重物后,刚从骑神上下来。 “啊,在说大家回去之后想做的事,”托娃笑着向里恩解释,“有了愿望支撑,大家能多点干劲。” “真是个好话题。”里恩也报以微笑,却没有接茬。
“里恩教官的愿望是什么?” 不知哪个学生问了一句。
“我……” 里恩敛了笑容,露出迷茫的神色。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瞬,但兰迪捕捉到了这个细微的变化。
“我希望……旧七组的约定可以早点实现,大家能早日重逢。” 里恩说着,恢复了刚才的微笑。
看着这个笑容,兰迪忽然想起搭档对这个仅有一面之缘的同僚的评价。 「凛然又有潜力,但却透着股寂寞。」 兰迪从来都十分相信搭档看人的眼光,而事实证明他说的没错——在听到这个问题时,里恩周身流露的是笑容也无法盖下的寂寞。
不论是故意隐瞒,还是自己都没发现自己的真心,里恩说出口的不是他真正的愿望——不然,缠绕其身的不会是希望快些从寂寞中解放的孤独。
他一定“也”没有说真话。
那之后其他学生也加了进来,放松了紧绷的神经。师生几个从小愿望交流到大梦想,直到米海尔忍无可忍喝令他们专注手头的工作然后快点去睡觉。
或许因为一直说着梦想和愿望,那晚兰迪做了一个梦。
某个午后,他一个人完成了当天的支援任务,疲惫不堪地走进中央广场。 任务太多,大家只能分头解决。他在最后一个任务中抓到了某个寻衅滋事还破坏公物的帝国贵族子弟,但费了半天工夫也只好拘留那混蛋三天。又累又饿不说,还憋了一肚子气,真是糟糕到了极点。 他推开那栋旧大楼的正门,大声说出一句“我回来了”。 玄关的灯光有些晃眼,伴随着此起彼伏的“欢迎回来”,琪雅扑了上来,精准地撞到他的肚子。 艾莉穿着围裙,边摆碗碟边招呼他去洗手;缇欧正在为大伙盛饭,并向他宣告今天的晚饭是琪雅做的,神情比她自己做出了大成功料理还要得意;科长已经坐在餐桌旁看报纸,只等着开饭;蔡特则还霸占着会客区,见到他来,只是懒洋洋得打了个哈欠,没有任何起身移驾的意思。 正当他揉着琪雅的脑袋,问起今天主日学校的情况时,身后的门开了,夕阳顺着门缝照入一道温暖的橙色光芒。 罗伊德走进来,衣服上都是尘土,头发里还有没清理干净的碎屑,身为leader的他怕是又把最麻烦的任务留给了他自己。 兰迪转过身,想开口对搭档说“欢迎回来”。
然后梦就醒了。
兰迪睁开眼睛,坐起身来。 天刚蒙蒙亮,窗外是带些焦痕的树林,他仍然在托尔兹第二分校的演习现场。
他转过头,看看是否吵醒了和自己同室的青年。 所幸青年睡得很熟,酣睡中的笑颜里透着点哀伤。
不知道他是否也在梦中见到了他期望见到的人。
第二天的演习是比初日还要浓墨重彩的一天,预想之外的强敌和埋葬于这片土地的悲剧沉重地压在所有人的心上,是无论用任何语言去描述都无法传递的重量。 但不管怎么说,至少他们如前一天晚上所希望的那样结束了第一次实习,师生全员平安地回到了利布斯。
兰迪依旧见缝插针地和缇欧交换情报,将演习时的糟糕见闻传递给其他同伴。 同伴们的情况也不见得比他强。莱茵福特产的武器被大量运输至克洛斯贝尔,军事演习的编排日益紧密,帝国的重要人物前往属州视察的消息也定了下来。在巩固统治的同时试探共和国,整个属州弥漫着硝烟味。 唯一的好消息是缇欧从财团总部回到了克洛斯贝尔。她将这个消息写在最后,并多加了一句希望也能从兰迪这儿听到点好消息。
越是艰难的时候,越不能丢掉笑容。
在地下和同伴们互相鼓励,而在地上,兰迪需要做好自己身为教师的本职工作——谁都不知道下一次实习会被丢到什么狼窝虎穴,他要好好利用这一个月的时间训练学生,也要帮自己找回实战的感觉。
一人训练的提高程度毕竟有限,兰迪想起舒米特博士精心打理的小要塞,打算找他商量商量,能不能用做训练场。
去技术栋找博士时,里恩已经先他一步到了,两人正在上头围着之前回收的神机残骸说着什么严肃的话题。自知并未和他们熟到可以介入的份上,一半是为了避嫌,一半是为了不惹毛那个性情古怪的老爷子,兰迪在技术栋楼下的休息区域消磨时间。
内心抱怨着路法斯总督刻意克扣他的报酬导致他到了帝国手头也不宽裕,兰迪从怀里淘换了半天才摸出几个硬币,打算买罐咖啡解乏。结果手上一滑,一个硬币飞了出去,并平稳地在地板上溜出了一道漂亮的弧线,直到撞到只靴子才颓然倒下。
里恩弯下腰,捡起那个硬币,怔怔地站在原地看着它。
不知道里恩为何对着硬币出神,因为自己笨手笨脚弄丢了硬币而感到有些尴尬,兰迪装出不知道他也在这儿的样子朝他打招呼。话音刚落,里恩就以从未见过的气势猛得回过头来。他好像在回头的同时喊了什么,但没等兰迪分辨出那个音节属于哪个单词,就噤了声。
“……抱歉,我吓到你了吗?”明明自己也被对方的过度反应吓了一跳,但看到里恩脸上的表情,兰迪条件反射地道了歉。 里恩摇了摇头,将50米拉交给自己,心不在焉地应付着寒暄。
气氛较刚刚更为尴尬,兰迪立刻道别抽身,做他原本造访技术栋打算做的事。等他和博士交涉完毕,在返回小镇的路上,兰迪又回想起里恩当时的表情。
从开始的震惊到之后难以掩饰的失望,恐怕是将自己错认成了别的什么人。 要比喻的话,就像是被雨淋得湿透的走失的小狗,误以为饲主回来找它时的眼神。
而兰迪打从以前开始就对小狗一样的眼神没辙。
所以那天晚上,在酒馆偶遇里恩时,兰迪主动开口邀他喝上一杯。 那大概是他当惯了大哥的坏毛病,无法明知道有年轻人遇到烦恼还坐视不管,更何况今天下午已经是他自实习那晚在营地后,第二次收到对方发出的求救信号。 在身为第二分校的教官前,他首先是特务支援科的一员——他们守护法律,保卫克洛斯贝尔的和平,尽己所能地帮助所有遇到困难的人。 兰迪相信,他的同伴不会反对他的选择。
这是他第一次和里恩舒华泽推心置腹地聊天。 支援科的事,自己身为猎兵的过去,里恩在内战中的经历……那些本来顾虑彼此的立场与心情而三缄其口的话题,在此刻了解了对方的坦诚后,并不妨碍将之直言——当然,还是有能说的和不能说的事,即使醉得七晕八素,兰迪也不会坦诚到把和支援科还有联系的事说出来。
他的推测没有错,里恩确实将自己错认成了别人。 同伴、学长、损友、劲敌……在用各种词汇定义和那位友人的关系的时候,里恩又露出了寂寞的表情,刻意挤出的笑容也显得勉强。
从里恩的反应来看,那位学长怕是已经不在人世了。 正因为思念对方,才会不经意间在别人身上投射那人的影子;正因为无法再见到思念的人,在念及对方时他才会那么悲伤。
兰迪想,自己说不定有被那些弟弟属性的小子们认错的被动天赋。 几年前在旧城区,当时刚认识不久的罗伊德也说过自己像他逝去的大哥——只不过那是为了安慰自己的引言,当时两人中消沉的那个是自己。
此时的里恩显然没有再安慰人的余力,不如说正因为平时压抑着自己不去想那些悲伤的事,要自己振作起来去鼓励去安慰别人,此时一直捂着的伤口突然暴露出来,才更脆弱不堪。
那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治好的伤。 他这个局外人此时只能帮忙减轻对方的痛苦,作为同事——限定在这个职场的同伴,去帮助他。
于是兰迪为里恩满上一杯杯酒,抛开沉重的话题,聊聊多年来游历大陆的趣闻,里恩热衷的历史,还有是男人都会感兴趣的话题。
来帝国还是有一点好处,比如聊到一些少儿不宜的内容也不用挨大小姐和阿缇的双重眼刀。
开端虽然是个巧合,但在来到利布斯的第二个月,兰迪终于主动拆掉了架在自己和其他同僚间的墙壁,也和里恩自然地建立起了男人间友谊。
第二天和缇欧通信的邮件中,兰迪如实写上了已知的第二次演习所知的情报。想起缇欧上一封邮件中希望听到些好事的要求,兰迪敲下回车另起一行。
「PS:里恩是个不错的家伙。」
邮件发送。
——————————————
离开克洛斯贝尔两个月,兰迪就又因公返回了这个生活了许久的地方。
老实说,从听到下一个演习地是克洛斯贝尔的那刻起,胸口就被什么梗住了。 兰迪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在列车启程离开利布斯的晚上,还能和里恩开玩笑要在唯一的那个自由行动日带他去夜店长长见识。
清晨时分,睁开眼看到的熟悉的街道风景。列车途经贝尔加门,正驶入西克洛斯贝尔街道。
帝国占领后发挥了其铁路交通大国的特长,配合所谓的八大都市计划扩建了克洛斯贝尔的铁路。例如这次利用的南面线路中,就增加了圣乌尔丝拉医科大学站和米修拉姆中转站,虽然他们这次的行程只到乌尔丝拉间道为止,如果能平安完成演习,就用不到那些著名的设施。
看着沿途的风景,兰迪不由自主地开始联想。 驻扎在贝尔加门的军友们一定正为了迎接帝国大人物在演习;大小姐怕是要陪着外祖父接待政界要人忙得不可开交;在不远处的乌尔丝拉医院里有他相熟的那些温柔美丽的护士小姐,想必无论何时都会一视同仁地救死扶伤。
兰迪不得不承认,他没有自己所想的那么平静。
以前听团里的老兵说起过回故乡探亲的事,此时的感受倒和他描述的有几分相似。 冥冥之中似乎有天注定,他这种出生起就颠沛流离的人竟然也能体会到归乡之情,还偏偏是在克洛斯贝尔——这个他生活了不过五、六年,还不到他生命的四分之一时间的地方。
在室友醒来前,兰迪就倚在窗边,盯着驶过的每一株草木看,仿佛一不留神就会看漏什么重要的东西——比如蔡特或跟随它的白狼,又比如带着琪雅逃亡的搭档。
和上回演习的流程一样,里恩带着七班外出执行任务,兰迪和托娃在营地里对另外两个班的学生进行实地训练。几个小时以后,里恩带着意想不到的访客回来了。
“哟,阿缇,五个月不见了!我们也抱一个吗?”没在与里恩同行另两个陌生美女身上停留目光,兰迪一眼就看到了里恩身边的那个小个子少女。兰迪快步走上前去,向许久不见的缇欧张开双臂。 短短几个月不见,缇欧似乎又长高了一些,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不愧是正值成长期的岁数。 轻描淡写化解了兰迪拥抱的玩笑,鲜有感情流露的缇欧也露出了微笑。
“第二分校和七组的各位似乎不是坏人,和罗伊德前辈交手的他也是。”缇欧朝右手边正和托娃汇报情况的新七组看了一眼,又小声说了一句,“和兰迪前辈说的一样,是个不错的人。”
“嗯,相信他们也没问题吧。”兰迪立刻想到,缇欧向第二分校发出委托可能也是想探一探从兰迪那儿听闻的第二分校和兰迪的同僚。
根据缇欧和里恩的旧相识们所述的情况,第二分校的诸人就克洛斯贝尔出现的幻兽交换了情报。不一会儿里恩带着学生和一名后援离开了营地,另一名旧七组出身的后援在和托娃叙旧,米海尔一早就因为帝国大人物的视察团的事被叫走未归,趁着安排学生们自主训练任务的空档,兰迪获得了和缇欧交流的时间。
幻兽的问题刚才已经和众人一同讨论过了,此时两人之间的悄悄话自是留给了不能放上台面说的话题。
缇欧告诉自己,从今天早上开始就联系不上其他的同伴。 他们在地下活动中和共和国派的黑月暂时达成了合作关系。回到克洛斯贝尔后,缇欧通过黑月联系上莉夏,将另行制作的秘密通信装置交给在逃的同伴。但是对面从两天前留言会想法处理迈因茨矿山的幻兽后,就再也没有给过任何联络。按新七组适才的情报,他们早已成功消灭矿山的幻兽重新潜伏,没有失去联系的道理。 其他人则被莫名其妙地困在了米修拉姆。 克洛斯贝尔代表的麦克道尔祖孙几天前就在米修拉姆的迎宾馆做迎接本次视察团的安排,隶属军警组织的人也被安排到米修拉姆执行警戒任务。今天早上所有人突然被告知原本视察著名疗养地的环节被取消,但帝国方面却不允许留在米修拉姆的相关人员离开,连外部通信都被禁止。根据缇欧的说法,黑月正在尝试利用其掌握的秘密途径和里头的人联系,但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什么消息。
和幻兽的危机不同,这情况让兰迪直觉感到人为的恶意。
两人一番商议后,决定由行动尚未受限的缇欧先返回市里打探消息。 兰迪将缇欧送到营地门口,刚准备道别,东面道路开来一辆军用车辆,上头标示着铁道宪兵队的“TMP”字样。 “奥兰多中尉,你的岗位应该在哪里?”米海尔少佐走下车,冷冷打量着兰迪。 “报告长官,战术科的同学正在进行自主训练。”被上司抓包,为了多少打消对方的疑心,兰迪毕恭毕敬地汇报,“我正准备送走协助本次特别任务的专家人员。” “情况我听哈歇尔说了,”米海尔瞪了他一眼,转过去向缇欧敬了个礼,“普拉托主任,非常感谢您和爱普斯泰因财团的协助。请再稍作逗留,舒华泽那边的新战况也需要您帮忙确认。等结束后我会驾车送您回市里。” 缇欧点点头,礼貌地回应。军方提出协助的正当要求,此时执意离开只会适得其反。
“……米海尔老兄,你刚刚是从哪里回来的?”看着土地上留下的车轮印,兰迪隐约察觉到有些奇怪。 “注意你对上级的称呼,中尉。”对方像个机器人一样一板一眼地回复并无视了他的问题。 “你是为视察团的任务走的吧。视察团要光顾的兰花塔和机场都在市里,但你却不是从北面过来的……”结合刚才从缇欧那里听到的情报,谜团的轮廓渐渐清晰起来,内心的焦躁却也同时膨胀开来。 “东面……那好像是米修拉姆中转站的方向吧?”兰迪死死盯着眼前的帝国军人,语气中带上了些挑衅的味道,“天下闻名的铁道宪兵队去一个和视察团毫无关联的地方做什么?去海水浴场度假吗?”
不能让对方知道自己掌握了米修拉姆方面的情报,所以兰迪没有将推测的依据说出来。但米修拉姆目前驻扎了大量的克洛斯贝尔本地军力,就算有什么突发情况也不可能再需要帝国正规军赶过去——更何况对帝国军队来说,视察团的安全比留在米修拉姆的克洛斯贝尔代表的安全重要得多。 唯一的可能是,他们需要帝国军队完成一些不能依靠克洛斯贝尔地方军的任务——例如镇压克洛斯贝尔地方军本身,或是捉拿一些信不过本地军队会按命令行事的人物。
“这不是你该知道的事。回到你的岗位上去。”米海尔不为所动,冷静地回答。 “我问的是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对方越是遮掩就越证明自己的猜想正确。兰迪感觉血液一下涌到头顶,一直压抑着的冲动和黑烟一样蹿了上来。他知道自己所厌恶的本能正逐渐露出来,但却无法控制住它。 “我再说最后一次,回到你的岗位上去,奥兰多中尉。现在我还可以不将你的过激言行上报。”米海尔语气坚决,“这是总督的命令,我只有权说到这里。”
兰迪生生吞下一连串问题,不再说话了。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即使再问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米海尔少佐也不过是夹在中间的棋子,没必要让他难堪。
“……普拉托主任,往这边请。”见兰迪罢手,米海尔也没有继续追究下去,而是转而向缇欧说话,并像在前为她领路似的率先迈开步伐——对眼前的两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恐怕是他权限范围内能做到的最大让步。 “兰迪前辈……”身旁的缇欧扯了下自己的衣角,兰迪低下头去,对上饱含担忧的目光。通过刚刚的交谈,她一定也明白了同伴们失联的原因,但此刻她只是朝着自己微微摇头。 “我知道,阿缇……我知道。”兰迪牵动嘴角的肌肉,勉强地笑了下。
要忍耐。 现在必须要忍耐。 不管那个总督是不是食言而肥,既然同伴们可能落在他手上,现在他们只能忍耐。
两人回归了原本���工作中去。训练期间里恩一行人回来,就新进展简单地交换了情报。从里恩他们的态度和对话内容来看,他们对米修拉姆发生的事一无所知,既然那并不是什么让人舒服的真相,兰迪也就装作无事发生——他不希望本就对克洛斯贝尔抱有愧疚之情的里恩和克洛斯贝尔土生土长的尤娜体会到自己现在的心情。
太阳下山前,上头突然传来了晚间由第二分校担任兰花塔警卫的决定,一行人浩浩荡荡登上列车。第二分校师生以外的援助者们也得回到市区,里恩的旧相识们搭上了便车。 缇欧却没搭同一趟列车,而是提前一小时由TMP的队员先一步护送离开。兰迪知道财团有紧急任务这种冠冕堂皇的理由不过是掩饰,帝国军一定是贯彻了适用在其他同伴身上的方针,彻底将兰迪和缇欧也隔离开来。 恐怕整个演习期间都不一定能再有和缇欧见面的机会。
学生期待着晚上兰花塔的宴会,因为紧张和兴奋而议论纷纷。对大多数学生来说,这是有生以来第一次,也可能是唯一一次的受皇族召见的机会。 兰迪在通商会议举办期间曾和奥利维特皇子有过一面之缘,加之并非帝国出身的他对帝国皇族没有什么特殊情感,因此也没有被周遭的情绪所影响。要是问他想见这个宴会上的哪个大人物的话,那恐怕非本地区的第一任总督莫属。
兰迪本想趁晚宴的机会找那个总督算账,结果路法斯像是刻意为了激怒他一样走到眼前点了里恩的名,又大摇大摆地离开,愣是把他当作了空气。 在森严的警备下,兰迪也只好放弃找地区领导人谈话。被对方用冷暴力对付的感觉很糟,就像空有一把力气却只能打到软棉花上,所有不满都会随着时间不声不响地消失。 从他对付自己的手段上,兰迪也隐约猜出了他这次用来对付支援科其他同伴的方法。
并不直接下手招致污名,而是迂回地限制他们,消磨他们的精力与斗志,让人不断地体会着无能为力直到彻底绝望。
即使事先有了心理准备,直接被结社的敌人挑明对方使用这种阴险手段对付自己的同伴时,兰迪还是感受到怒火在胸口熊熊燃烧。为了支援科的同伴也为了第二分校,他还算是撑了下来,没有当场翻脸,也没有被打击到一蹶不振。
憧憬特务支援科的尤娜在得知真相时情绪崩溃,将自己关在房里拒绝外出。但兰迪不是孩子,知道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自暴自弃。他试图和米海尔交涉,由自己与里恩或是他们铁道宪兵队同行去解决结社引起的纠纷,但却被一口回绝——上头下了死命令,对他而言最多只能容许兰迪作为第二分校的一员和其他师生一同行动。
不知道那个总督到底想做什么。 一边把试图解决问题的支援科往绝路上逼,一边逼迫里恩自行想办法去解决问题。 他可不信那套嫌过时的英雄再夺去民心的说辞,如果仅仅是因为这样,犯不着单单强迫灰之骑士去做令他反感的事——帝国有名的将领可多了去了。更何况,总督在结社大闹兰花塔的晚宴前就开始实施“鸟笼”计划,比起临时派里恩去应急,更像是有人开始就策划好一切等他们上钩。 兰迪感觉自己仿佛踏入了一团迷雾,明知处处是陷阱,却完全无从入手。 他也没有余力去思考这些谜团,无力感与焦虑将他的心脏揪成了一团。如果是几年前的他,恐怕已经开始策划起如何脱逃后孤军奋战。
兰迪想起他们的leader。 无论内心有多么焦急,他都可以理智地筛选出所有有用的线索,并有条理地展开推理,做出正确的判断。
他从没像此刻那么渴望见到他。
里恩向他承诺会代替他们保护这片土地,别无选择的兰迪把和敌人的正面交锋交给了里恩,并不代表他就做不了任何事。 借着自己熟悉当地地形的优势,兰迪给后出发的新七组指了去星见之塔的近路;结合机甲兵点火装置的射程,他提出使用警备队的货运路线的建议;在决定作战方针后,他引导第二分校的学生前往众人计算后选定的发射地点。 遵守对里恩的承诺,好好保护学生,并最大限度地做好后援工作——这是现在的兰迪能做到的极限。
没关系的。 相信里恩,相信七组的学生,他们可以平安解决这个事件。 相信罗伊德,相信其他支援科的同伴,他们一定能撑过去。
不管黑夜有多长,终能迎来黎明。
虽然一度在星见之塔陷入了苦战,但在诸方协力下,终是击退了结社的两名执行者。
在踏上回程的列车前,缇欧前来送别。 总督依照开始承诺的那样,打开了“鸟笼”。虽然不信任他,但缇欧已和被关在米修拉姆的同伴们取得了联络,确认了他们的平安;在湿地逃亡的同伴们的消息目前还无法核实,虽然还无法完全放心下来,但至少帝国皇族介入给军队施加了压力,料想帝国军也不敢多做手脚。
兰迪朝送行的人挥手道别,又一次离开了“故乡”。
虽然有留恋,也有不舍,但这次离开时的心情却和上次不完全同,至少这次他不是被人胁迫,怀揣着满腔愤怒离开。 兰迪想,幸好他来到了第二分校。多亏了这个立场,他才能从外围解救被困在内侧动弹不得的同伴,也多亏这个机会,他遇到了值得信赖的新友人。
“咦,那边的是……?” 随着托娃的视线,车厢里的几人看向窗外。 认出远处三个人影的身份时,兰迪猛得站了起来。
一个高瘦的人影守望他们似的抱臂站在后方,矮个的长发女孩朝着飞驰的列车挥舞手臂,站在最前端的人的视线对上了车厢中的人目光,笔直、果断地朝着前方出拳。
感谢女神,他们没事。 感谢女神,听见了他的愿望,让他再次见到了最想见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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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利布斯之后,兰迪觉得里恩和托娃的状态都有些奇怪。
仔细回想起来,在星见之塔那战中,看到尤娜传送至列车的地精代理人的图像时,托娃流露了明显的动摇。只不过自己当时满脑子都是克洛斯贝尔的事,没顾得上深究。
记忆中当他和托娃赶到塔顶时,里恩和旧七组的同学们跟托娃间说了些古怪的话。 「我们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毕竟我们亲眼目睹了下葬。」 光从字面意思上看,困扰他们的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例如死者苏生。
又不是小说或戏剧,怎么可能有这种事情……若是一般人可能会这般对这个猜想嗤之以鼻,但有过亲身经历的兰迪不会这么想。如果有女神的至宝同等的力量,死者复活也并不是天方夜谭。
当然兰迪也只是比其他人更认同这种可能性,并没有提供线索的法子。毕竟严格来说他所经历的死亡不是这一个世界的事,更何况那个孩子已经失去了力量,明显与这件事无关。
里恩和托娃显然不想和外人提及这件事,兰迪也只当作什么都没察觉,他不想因为毫无根据的推测再给同事带去二次伤害。
那天下课后在小要塞单独训练到傍晚,兰迪回教职员办公室,看到里恩一个人在整理教案,脸色谈不上好。 除了从克洛斯贝尔带回来的那个可能困扰他的问题外,战术科和主计科的两个问题儿童转到了他的班上,恐怕也是让里恩如此劳累的原因之一。他的一个缺点就是将自己逼得太紧,一旦进入了这种状态就不知道什么是休息和放松。
于是兰迪朝这位加班的同事打招呼,并开口邀他喝一杯,里恩也爽快地答应了。
一两杯酒下肚,看对方喝酒的频率已经脱离了工作状态,兰迪也放心地任思绪遨游。有一搭没一搭地和里恩聊天的同时,他跳脱地从今天色拉用的菜有点老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开始想,一直想到一些严肃的问题。例如结社在各地挑事的目的,克洛斯贝尔出现的幻兽之谜,以及可能卷入帝国与共和国间战火的故乡的今后。 等回过神来,兰迪发现桌上几瓶酒已经空了大半。
“喂、喂,里恩……你这喝的也有点猛了……”兰迪看着眼前的青年往杯子里倒满了酒,然后仰头一饮而尽。在自己出神的这段时间里,桌上的食物完全没人动过,只有酒空了一瓶又一瓶。照这个喝法,估计立马就会醉。 之前和里恩喝酒时,主要还是自己说个不停,里恩只是偶尔发表些建议,因此兰迪知道他喝酒时话并不多。但今天他这个的状态根本不是话多话少之差,压根就是在喝闷酒。
“没关系的……我留了兰迪先生的份…………来,我给你满上。”里恩好像已经有点喝上了头,醉眼惺忪,说话也前言不搭后语。他拿起酒瓶想往兰迪酒杯里倒,却失了准头,大半都撒在了桌上。 “STOP!停!今天到此为止!”一把抓住对方的手腕,抢过随时可能化身为钝器的玻璃酒瓶,兰迪果断为这场酒踩上刹车。 一边扶着小声抱怨“说好今晚喝尽兴的呢”的里恩站起,兰迪一边从羞涩的囊中掏出几张纸钞找老板结账。
推开宿舍楼门,兰迪做贼似的,蹑手蹑脚搀扶着这个醉鬼上楼。 这个时间点学生都睡了,但老师们可能还醒着。无论是被主任逮着挨一顿骂,还是被分校长逮到拖出去喝第二摊都不是什么好事情。 “骗子……”里恩迷迷糊糊地小声骂了一句。 “是是,是我不好。下回再陪你喝。”兰迪随口敷衍,心想不管今天怎么闹着想继续喝,明天起床因为宿醉头痛时你就知道后悔了。 “借钱不还就算了……这回又想继续骗我……”不知道是不是酒后吐真言,里恩罕见地开始发表不满。 “讲点道理啊?今天买单的是我。”明知道喝醉的里恩在说胡话,和他较真也没用,兰迪还是发出了抗议。 好不容易到了房门口,兰迪从里恩兜里摸出了他的房门钥匙,将姿势从搀扶换成了背,让他趴在自己背上方便自己腾出手来开门。
“……骗我也没关系的。” 将钥匙插入锁孔时,伏在背后的里恩突然没头没脑地冒出来一句。和之前埋怨的口吻不同,里恩的语气有些奇怪,兰迪开门的动作也不由停住了。
“是骗我也没关系……我好想见你……” 因为姿势的限制,看不到里恩的脸,但他的声音中带着哭腔。
里恩对话的对象显然不是自己。
兰迪推开房门,将撂下那句话后陷入沉睡的人丢到床上,帮他除下武器、靴子和外套。 活动了下肩膀,兰迪环视四周,考虑脱下来的武器装备该往哪儿放。
这还是他第一次进到里恩的房间。 房间很能反应主人的性格,干净又整齐。和兰迪的房间不同,屋里没有什么娱乐设施,墙上也没有火辣美女的海报,只有一副写着明镜止水的书法。桌子上摆放着些教案和参考书,还有几张家人和学生时期合照。相框前很随意地摆放着一枚硬币,与井井有条的房间格格不入。 兰迪往刀架上放太刀时走近书桌,才看出来那是一枚50米拉硬币——和那天兰迪在机甲栋搞丢的那枚一样。
现在他好像知道了那天捡到硬币后里恩失魂落魄的原因。
在别人房间里打探隐私非常失礼,但兰迪的余光已经捕捉到了照片上的一个身影。 毕竟做了些时间的警察还长年和搜查官为伍,兰迪在侦查方面受到了强烈熏陶。 看到那张照片的瞬间,几个片段式的线索在脑海中连成了一条线。
那是一张大合照,照片的中间站着身着学生制服的里恩和托娃。 兰迪没有见过旧七组的所有人,但在演习地见过的他那几个同学穿着和里恩一样的红色制服,想必红制服的那些人是他的同级生,可以排除。 剩下右边托娃身边的三人和最左边的有点面熟的女性,其中只有一个男生穿着和托娃一样的绿色制服,其他人服装各异无法当作推理的依据,但他们看起来都较里恩年长。 穿着黄色工作服的微胖男生在前几天来过第二分校,其他两名女性,不管她们是谁都可以排除——毕竟里恩因为那枚硬币将兰迪错认成的,是一名学长。 唯一可能的,就是身穿绿色制服的少年。
照片上的他看起来和托娃很亲近,最关键的是,他有着和出现在星见之塔的那位代理人一样的银发。
按这些线索推理的话,这个少年就是和里恩有着孽缘的损友劲敌兼学长,已经因为某些原因离开了人世,但却疑似死而复生——他的两个同事就是因为意外地见到了本以为再也见不到的人,才会变得奇怪。
在克洛斯贝尔,他和里恩都见到了想见的人,但是生离和死别是不一样的。
兰迪见到了久别的同伴,知道他们真真切切地活着,知道只要努力终有再重逢的一天。 但里恩却不同,他不知道他见到的是谁,感情上渴望着奇迹的出现,但理智却告诉他不可能,不管再怎么抱着渺茫的希望去努力,也可能只能获得一场空。
因此里恩压抑着自己不去想那些如果,告诉自己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否则他可能会被虚幻的亡灵缠住,无法迈开前进的脚步。 但是当理智消失的时候,他终究说出了真心话。
「是假的也好,想再次见到他。」
兰迪默默关上房门。
或许明天里恩问起酒后失态的事时,告诉里恩他喝醉了后倒头就睡没有给自己添任何麻烦,并递上缓解宿醉症状的药物,才是兰迪现在能为他做的最好的事。
回到自己的房间,兰迪盯着镜子里自己的脸看了一会儿,又回想起那位银发少年的脸。 “根本一点都不像啊……” 他感叹了一句,随即躺倒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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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一次演习中,第二分校前往了帝国西部的海都,一切照旧——七班在外执行各路委托,他们八九班在营地训练。
兰迪对奥尔迪斯周边挺熟悉,猎兵时代他没少在这附近活动,赤色星座的高级会所“诺艾布朗”当然也开到了拉克维尔——没有比赌场更容易操纵现金流的地方,作为少东家,兰迪当然是那儿的常客。 当年的赤色死神我行我素,视法律为无物。有米拉,有实力,他们就能为所欲为——至少在他当时生长的环境里,他和谢莉都是这么���教育的。 只要委托人让他们看得顺眼,并给得出他们满意的价钱,他们甚至不介意直接冲进帝国军的海上要塞来一场突击战。前一天在战场上浴血厮杀,后一天就在拉克维尔花天酒地,一晚上挥霍的比他做三十年警察挣得还要多。
当时觉得这种生活自由又豪气,现在想起来只觉得是循环往复,一昧追求刺激却毫无意义的日子。
当年的斗神之子怎么也不会想到几年后重回故地,自己会乖乖听命令留在简陋的营地里,为给一群十几岁的孩子的训练喊“一二三四”——在当年的自己看来现在的自己一定是个畏首畏尾的软蛋。 不过彼此彼此,现在的兰迪看起来,当年的自己就是个不知天高地厚,该蹲几年号子反省的混蛋。
去掉那些浑浑噩噩的日子不说,兰迪还是很中意奥尔迪斯特产的朗姆酒。 诺艾布朗的各个分店里都常备着各种高档酒,其中自然少不了这个品种,有时兰迪在自己的小队的行装里也会放上瓶——想放纵时就和大伙儿来几杯,在必要的时候,这酒也是不错的助燃剂。 他光顾的某个小村子的酒吧柜上也有奥尔迪斯产的朗姆酒,记得还是算得上高档品的玛丽昂兹牌。完成猎兵的任务后,兰迪偶尔会装作一般人找村里的同龄人厮混,也有了谈得来的普通人朋友——直到他在成为下任斗神的考验中牺牲了那个村子,害死了那个有小狗眼神的年轻人。 兰迪离开猎兵团时也带上了存在那个村庄柜台里的那瓶朗姆酒。那瓶酒和他一同四处漂泊,在克洛斯贝尔陪他消磨时光,最后在梅尔卡瓦号上完成了它的使命。
那天晚上和搭档喝干那瓶朗姆酒后,两人约好重新到酒吧寄存一瓶。 但那之后先是忙着处理独立国事件的残留问题,接着帝国军队开始了无血占领,到故乡被并入帝国版图后搭档被通缉,一连串的变故让他们还没来得及兑现这个诺言就被迫分开。
无法坐在一起喝上一杯,但至少可以先找到瓶好酒。 兰迪在帝国可没少往酒柜里探头,但来帝国后的日子过得也太过规矩。行动受限去哪儿都得打报告,导致他非但好久没有摸过筛子和扑克,没有任何机会和美女搭讪,甚至买个好酒都困难重重。 不知是这几年沿海都市酿的酒成了紧俏商品,还是以前好酒好肉都来得太过容易不知一般人的疾苦,来帝国后三个月里头,他都没能找到奥尔迪斯产的酒,更别提是那个高档品牌。
这回来海都演习一定是女神的指引,这下终于有机会在本地买到当地产的朗姆酒。
演习的第一天晚上,兰迪躺在床上暗下决心,一定要让上司通过自己第三天的外出许可。
顺便盘算着时间,同室的里恩也应该回来了。 半个多小时前,里恩穿戴整齐离开了他们的房间。通过列车门开合声和各人脚步声,去掉和托娃她们聊天的时间,里恩先是在户外逗留了十多分钟,回到车厢后快二十分钟了还没有回来——结合今晚和他结伴而归的人选和他对里恩的了解,很容易猜想发生了什么。
…… 太不公平了!这些可恨的资产阶级弟!
就像女神从未正视过兰迪对资产阶级弟的抱怨一样,这回的小小愿望也没能实现。
演习的第三天,海上要塞发生了动乱,虽然最终在各方的努力下以最小限度的损伤解决了动乱,但兰迪的外出申请也泡了汤。
重回利布斯后兰迪还不死心地去交换屋和如水庵打探,心底想着万一老板趁着他们去奥尔迪斯的时候顺道让谁帮着进了货,结果不出意外地扑了个空。 也是,天底下哪有那么巧的事。 站在货架前,兰迪叹了口气。
“兰迪先生,在找什么东西吗?” 回过头去,里恩站在身后问自己,可能是听到了刚才的叹息。 这事也没什么好遮掩的,兰迪将在找朗姆酒的事如实和里恩说了。里恩让自己稍等,不一会儿就带着瓶眼熟的酒回来,要将它送给兰迪。知道这酒价格不菲,兰迪当然不能白收。 “之前兰迪先生也请我喝过酒……真过意不去的话,再请回我就好了。” 里恩执意不肯要钱,再推辞下去反而有违他一片好意,兰迪答谢后收下了。
“不用客气……希望和‘他’的约定能早日实现。” 里恩说完,转身离开了如水庵。兰迪知道他也和同伴许下了许多约定,但至今哪个都还没实现,也有约定可能永远都无法达成。 看着那个背影孤零零地消失在门后,兰迪觉得心里堵得慌。
回到房间,兰迪小心翼翼地把来之不易的酒收到了柜子里。
自己还真是受女神眷顾的家伙。
夹着尾巴从战场逃到了克洛斯贝尔,却收获了朋友,搭档,称得上家人的同伴。 从克洛斯贝尔被赶到了帝国,却进到了一个好职场,遇到了那么好的同僚。 做了那么多不可原谅的事,却有愿意原谅他的人在。
那他也应该知恩图报,为愿意原谅他的人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兰迪打开柜子,将那瓶朗姆酒放到了矮桌上。
邀请里恩一起试喝时,里恩还有些顾虑,一脸歉疚地问不和约好的他一起��瓶真的没问题吗。 兰迪倒觉得搭档非但不会在意,还会主动邀请里恩。这本来就是里恩送给他们的酒,而且里恩还帮他们守卫了故乡,这点小恩小惠完全不足以报答这份恩情。
和里恩相识,不知不觉也有4个多月了。 从刚开始互相顾虑着保持距离,到互相袒露真心,两人之间建立起了牢固的信任和友谊——但正因如此,兰迪才必须早点把话说清楚。
不管建立多么深厚的友谊,兰迪终究不属于这里,等到时机成熟他会立刻回到同伴们的身边。就算知道里恩害怕孤单,他也不可能成为无论何时都选择站在里恩身边的那种同伴。 兰迪不希望他的离开会使里恩受伤害,所以他早早地向里恩预告他会离开。
但这并不是说兰迪就打算对里恩弃之不顾。 不知道别人是不是都看了出来,至少在他看来,里恩是个重感情,有正义感又有少年人的天真,怕寂寞却总是在逞强的人。 一言以蔽之,是让他完全放心不下的年少的挚友。
他们是相差几岁的友人,但不是独一无二的同伴。 同伴无论发生什么都会选择里恩,一直陪在他身边,这不是兰迪的位置。 兰迪只是痴长几岁的挚友——可以在他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出现再飒爽离开,不留痕迹地站在他身后援护射击,直等到可以陪伴里恩的那个同伴出现为止。
当然,和里恩喝酒时,兰迪只说了前半,没把后半段说出来。 他又不是想博取里恩的好感,这话本来就没必要说出来。与其乱开空头支票,不如实际上多做些帮衬他为好。再说这话也怪肉麻的,除了那些直球选手,谁都说不出口。
第四次演习的目的地是帝都,临近帝国的夏至祭,麻烦事也多了不少。 这次演习里,分校长和特别顾问爽爽快快地从一开始就和他们同行——事实证明他们一同过来是正确的,第一天就发生了不得了的事情。
一方面,百人的共和国谍报部队进入了帝都,每人都配有乌奴尔社未知的最新装备,十分难对付,弄不好会导致原本岌岌可危的外交关系破裂,直接开战。
另一方面,埋葬在帝都旁修梅尔灵园也发生了事件。 罗格纳侯爵的长女失踪,在灵园发现了她的遗留品。 同时,本该埋在灵园中的苍之骑士的遗体离奇消失。 说来惭愧,直到这个时候兰迪才把帝国内战中活跃的苍之骑士和里恩逝去的学长对上号。
里恩本靠着不可能死者复生的理由,否定了地精代理人是他的学长,现下学长死亡的事实被动摇,几个人物之间渐渐连上了等号。 至于他为什么会死而复生?为什么复活后会在敌方?其他几个复活者是否出于同种原因复活?谁都不知道答案。 围绕着那位学长的谜团越来越深。
不管怎么说,他们还得优先处理共和国间谍的问题。若不能在明天四点前将他们捉拿归案,帝国政府就会发布戒严令,到时候人心惶惶,战争也一触即发。 奥蕾莉亚分校长果断分配了演习第二天的任务,里恩和七组继续游击任务展开侦查,而兰迪他们则负责抓捕。 当晚第二分校的教官们都参与到抓捕任务的分工与安排——除了里恩,他早和旧七组约了那天晚上见面,而且他不参与抓捕活动,本来也没有留下的必要。
分校长催他快去,交流完情报再回来;兰迪和托娃也附和让他玩得尽兴。大家都知道,他从来帝都前就非常期待这个约会。 况且任谁都能看出来,里恩的脸色差得出奇——他非常需要和那些能跟他共享烦恼的人在一起。
剩余的几人分头为第二天的行动进行准备。兰迪和分校长一同将战术科和主计科的人分成了两队,又研究了帝国地下道的地形,制订了几个作战计划,一晃眼已经到了凌晨。
车厢里十分安静,学生们恐怕都已经睡了,兰迪轻手轻脚地穿过有卧铺的过道,打算回教官车厢,冲个凉就睡。冷不丁地打开房间门看到不请自来的访客,兰迪一怔,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搭话。
托娃坐在床上,呆呆地望着窗外发愣,门开了过了几秒才发现门口站着个人。 “诶?兰迪先生?!……啊,我走错房间了?”托娃环顾四周,立刻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一下跳了起来,“对不起,我这就离开。” 托娃偷偷擦了擦眼角,猛得一鞠躬就往外走。 “等一下,小托娃。”兰迪喊住她,迎上了含着泪光的大眼睛。 “要不要去喝一杯?” 兰迪朝她眨眼,用大拇指往餐车的方向一指。
安抚托娃到餐车坐下后,兰迪用餐车里的工具弄了杯热牛奶,递给了她。 收养了琪雅之后,兰迪也学会了这些原本一辈子都不会碰的饮品的处理方式。他发誓绝对不是因为托娃的体型把她当孩子看待,只是此时来一杯热牛奶可以帮眼前慌乱的女性安神,而且如果没有邀女性共度良宵的意思,还是不要主动在半夜里邀请人家喝酒比较好。 “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喝了热饮后,托娃也平静了下来,“小安下落不明,库洛君可能复活还变成了敌人,乔治君又一直联系不上……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这种困难的时候,学生们也很不安,作为教官我明明应该坚强才对……” “别介意别介意,遇上这种事,换谁都要慌。”兰迪用轻松的口气安慰她,“在克洛斯贝尔的时候你们不是也看到我丢脸的样子了吗?就当扯平了。” “哈哈,兰迪先生真的很会照顾人。”托娃破涕为笑,又像想起什么似的低下头,“……库洛君也是这样,平时看上去吊儿郎当的,关键时候很会照顾人。” 这已经不是兰迪第一次被人以吊儿郎当为基准评判了,兰迪很快就想起了另一个用这个词来比较自己和那位库洛君的人。 “那个库洛君,他是什么样的人?”事到如今,兰迪对那位吊儿郎当同伴产生了好奇。
那是他第一次从库洛阿布斯特的其他友人口中听说他的故事。 里恩的学长,托娃的同学,旧七组的一份子。 帝国解放战线的首领,苍之骑士,还有现在的地精代理人。
库洛阿布斯特的人物图渐渐在兰迪的脑海内成型。
兰迪不得不承认他确实和自己很像,例如做了数不清的混账事的地方。
仔细一想,自己之前和他也不是没有交集。 两年前的通商会议里,兰迪和特务支援科的同伴担任兰花塔的警备工作,库洛和他帝国解放战线的手下则对兰花塔展开了恐怖袭击;同一个会议里,兰迪追捕他那些帝国解放战线的手下却以失败告终,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叔父和堂妹将那帮人灭口。 你看,混账的地方确实有相似之处。
而做了那么多混账事,却仍有人愿意接纳他们的地方也一模一样。
兰迪想起了迈因茨矿山上的事。 那天他半夜出逃,瞒着同伴上山和老家的人决一死战,却糗得不行。若不是leader带着支援科冲出来,他就被堂妹取了性命。 在自己倒打一耙地朝他们发火时,罗伊德说,就算兰迪自己都不原谅自己,他们也会原谅他的。
这点想必库洛阿布斯特也是一样。 做了那么多不可原谅的事,伤害了为他付出真心的人,但就算他自己都不原谅他自己,至少里恩和托娃也会原谅他。
和自己一样,库洛阿布斯特一定也是个受女神眷顾的幸运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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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迪前辈,你委托的货送到了。”缇欧从身后搬出个大号手提箱子,摆在兰迪面前,“把它混在财团和莱茵福特社共同开发的新装备里,意外地很轻松地就混过去了。” “谢谢你可爱的小姐,这是给你的谢礼,请笑纳。”兰迪学着帝国贵族的模样弯腰行礼,然后从怀里拿出了挂着四种帝国版工作咪西的钥匙链递给了缇欧。这是他破了些财向某个咪西爱好者买来的收集品,缇欧冒险帮自己带来了这个箱子,自己也该好好犒劳她一下。 打开那个手提箱,猎兵时代爱用的那把狂战士的部件整齐地排列在里头。
刚奥尔迪斯回来时,兰迪一直在找机会将新情报传给同伴,但修米特博士却一头扎进了小要塞闭门不出。某天偶尔在面包店撞见他,想着“机会来了”的时候,老爷子冷冷地对他来了一句“终端上正在对比三台神机的数据,少添乱。明天下午再来”,吓得兰迪出了一身冷汗。 不用问就知道,这位博士早就发觉了自己的小动作。想来也是,对研究者来说用于分析计算的终端就是他的武器,哪里有自己惯用的武器被人动过还毫不知情的士兵。 「别来打扰我的研究,其他闲事我才懒得管。」面对瞠目结舌的兰迪,博士补充了一句。 犹豫着是该先说对不起还是先说谢谢你的时候,兰迪突然灵光一闪,最先蹦出了这句话。
「老爷子,你对黑之工房的武器感不感兴趣?」
这把狂战士和谢莉的赤颅一样,都是从黑之工房入手的规格外的武器。兰迪这把因为长年失修在之前的对决中被一刀两断,之后经过抢修勉强能用,却始终无法恢复成最佳状态。 黑之工房使用的技术特殊,对黑之工房毫无了解的技师不管多么优秀,都存在极限。而这��全大陆闻名的技术人员,说不定具备修理这把武器的能力。 所以在意识到修米特将科学研究摆在第一位的时候,兰迪就想到可以委托他修理这件武器——黑之工房的武器足以勾起他的兴趣,而有这个交换条件在,他也不会向军方告密。
第二天下午,兰迪就和缇欧联络,能不能想办法将那把武器送过来,缇欧答应他试试看。
将手提箱交给修米特博士时,他机械地将所有部件打量了一般,然后让兰迪等他喊兰迪来拿的时候再来。兰迪知道他是判断可以修理后正式接下了这个委托,松了口气。
考虑到今后的战斗,兰迪非常需要这把来复枪的火力。
“除此以外还有另一个惊喜,等中午再告诉你。” 缇欧故作神秘地说,要兰迪先陪她去看夏至祭咪西演出。 为了答谢她不辞辛劳为自己把武器搬过来,兰迪心甘情愿地从命。看她一反平常冷静的模样,和孩子一样兴奋地大谈咪西系列的新作,对着舞台表演大喊咪西加油的时候,站在一旁的兰迪不由露出了微笑,心想即使时间变了,地点也变了,但有些事情总是不会变。
“差不多到中午了,能不能给个提示啊?”看了好几遍咪西与机械咪西的爱恨情仇,兰迪终于忍不住问缇欧。 “也是,时间也差不多到了。”缇欧看了下时间,直起身来,又切换回了无咪西模式,“我们走吧。”
“我收到了一条联络,指定今天这个时间可以和我们在线联系……当然是通过兰迪前辈知道的方式。”缇欧边领着他沿着大路往前走边小声解释,四周都是沉醉于夏至祭的市民和游客,没有人会注意两人的行动。 “好消息啊!”兰迪刚想鼓掌,转念想到了个问题,“但我们去哪里找能连上网络的终端?” “问得好,兰迪前辈。”缇欧像是在等这个问题一样点头表示肯定,“帝国不像克洛斯贝尔那样全地域覆盖网络,帝都虽然有架设网络,但是大多都是企业为了商业目的办的,这种节日肯定都处于使用高峰。” “但是有一个几乎在全大陆都有联络网,并且目前帝国支部无人使用的国际性组织。” 缇欧说着,在韦斯特大道边的楼梯处停下。
“原来如此,游击士协会啊。”看到楼梯上方的建筑,兰迪明白了答案。 “没错。虽然协会的网有局限性,但协会的帝国支部可以连接上克洛斯贝尔支部,利用这条线我就能连接上全克洛斯贝尔的网络。然后……”缇欧从口袋里拿出一把钥匙,露出恶作剧时的浅笑,“我从阿加特先生那里借来了钥匙。谁让他今天一整天都要约会,支部没人用也是浪费。” “太棒了阿缇,你真是个大天才!”兰迪朝她比出了大拇指。 “咳,夸我也不会有什么好处。”缇欧的表情看上去还是没什么大起伏,只是嘴角以小弧度上扬,但兰迪知道对她来说,这个状态已经是她很得意的表现了。
两人走进那栋建筑物,看缇欧鼓捣了一阵,游击士协会角落的终端上映出了他们都熟悉的面容。
“缇欧,兰迪,好久不见。”屏幕那一头,特务支援科的leader朝着队友微笑。
这说法不大严谨,准确地说这四个月内他们见过两面,要计算能好好说上话的见面才是隔着一两年。但谁都不会在这个时候煞风景地指出这个错误。 谁都知道重要的不是措辞,而是久别后再次聚首的那份喜悦。
虽然很想花时间好好叙叙旧,但罗伊德正一人潜入市底的地下空间里的隐藏房间,约拿在那房间里留了设置好的终端,因此罗伊德这个外行人也能用它和他们联络。路法斯总督和情报局的少佐离开克洛斯贝尔后,对逃亡中一行人的包围网也大不如前,因此罗伊德才有潜入市内的机会。但尽管如此,通缉中的他随时都有被发现的危险,只能长话短说。
“共和国的间谍,结社的神机,还有骑神和死而复生的驾驶员……”听兰迪说了来帝国后遇到的事,搜查官陷入了沉思,“看来今天和你们联络是对的,留给我们的时间可能不多了。” “为什么这么说?”兰迪抛出了朴素的问题。他从直觉上也感到危机近在眼前,但搭档应该是通过客观的依据推理出这个结论。 “正规军给你们的任务是按时抓获所有间谍,不然就开始戒严,料想下一步就是向共和国宣战。虽然你们完成了任务,没让事情发展到那一步,但反过来想,对正规军来说,即使任务失败也无所谓。也就是说,”罗伊德顿了顿,“帝国政府已经做好了随时开战的准备。” “原来如此。就那位帝国政府代表的本事,说共和国派出间谍都是他们设计好的我也相信。”兰迪脑海中浮现出那位一口就能吞掉周边一个小国家的帝国领导人的样貌,“按阿缇之前的情报,唐古拉门都快被他们装成军火库了,早就想和共和国动手了吧。” “这次多亏兰迪你们,姑且算是熬过去了,但帝国这边一定会继续制造机会。一旦开战,夹在中间的克洛斯贝尔就会变成战场……可以的话真希望能在开战之前从帝国的占领中解放。” 罗伊德说到这里停住了。三人都知道这不过是理想,而理想与现实的差距太过残酷。 但如果因为太艰难就放弃抗争,那他们根本就不会像这样聚在这里。
“关于结社和骑神,罗伊德前辈有什么想法吗?”缇欧切换了另一个话题。 “啊,关于这个,有一点我觉得有些奇怪。关于结社和帝国政府暗中有合作这件事,大家应该都没有异议吧?”结合每次演习的情况以及正规军对结社实验的态度,三人适才就这个问题达成了共识,“而关于帝国政府的动机,兰迪的意见是,帝国的革新派是打算利用结社的恶性事件给贵族派施压,以进一步削弱贵族联盟。” “是这样没错。”兰迪点点头,第二分校内部就那两次演习进行过数次讨论,也得到了相同的意见,“如果我们没介入的话,旧都的贵族只好求正规军入驻摆平事端,海都的伤亡也会变大。克洛斯贝尔那次也是差不多的道理吧,只不过打压的不是贵族派而是我们。” “但是结论上在造成打击所希望的效果前,结社就被你们击退了。”罗伊德有理有据地反驳,“而事先就安排第二分校去结社实验地演习的,也是帝国政府。” 兰迪一怔,这他倒是没想过。 这么一想,有几次的演习内容还直接是宰相的亲信带来的,只不过第二分校的人已经习惯作为军校接受军方的正当命令,反而有了思维盲区。
“罗伊德前辈说奇怪,是因为这里有矛盾是吗?”缇欧发问。派一拨人捣乱又派另一拨人解决问题,也不是为了通过后者赢取被害者的信任,行为人的举止明显矛盾。 “不,我只是觉得可能搞错了动机。”屏幕里的人摇了摇头,“确切的说是他们利用表面的利害关系编造出一个自圆其说的故事,让你们误认了他们的动机。” “刨去伪装的动机,单纯地从三次事件的结果倒过来推理,动机就很明显了,”罗伊德并不是将其当成战场或政治上的尔虞我诈,而是当作他最擅长的犯罪事件在推理,“我想,政府的目的可能是让第二分校参与结社的实验。” “第二分校……里恩和骑神吗?”兰迪想起了每次和神机正面交手的人物。 “或者是和第二分校有相同功能的组织。兰迪你也说过,每次演习都有目击到别的骑神吧?那可能就是备选方案。”leader低头侧目,露出了推理时常见的表情,“我觉得奇怪的就是这里。”
“如果帝国政府的最终目的是侵略共和国,那为什么要同时参与结社的实验?对方是国力匹敌帝国的大国,按理说该把所有精力投入备战才是,为什么会花心思安排这种表面上毫无关联的事情?”
“……比如希望在和共和国的战争中投入神机?”兰迪顺着他的逻辑给出了一个像样的答案。 “恐怕不会,没有至宝的力量神机根本无法长时间作战。”罗伊德否定了这个猜想。 “那就是他们已经弄到至宝了。骑神显然和至宝有关系吧?” “虽然不是不可能,但目前还无法推理出骑神为其充能的途径。而且那样的话,我想实验的内容也会是如何用骑神充能,而不是和骑神对决。”对兰迪随口说的第二个猜测,对面也给出了严谨的回答。 “那你说是什么原因?”兰迪放弃了继续猜。
“我没有想到原因。”罗伊德大方地承认,“所以我想,会不会我们预设的前提本身就出错了。” “前提是指?” “动机,犯人,以及这两件事之间的关联性。” “能说简单点吗?”搭档推理起来有时会说些难懂的话,让人听起来头大。
“抱歉,我说的太抽象了。”意识到表达不清,罗伊德主动道歉,“我们一直在预设的前提下进行推理,但是回过去想的话,帝国政府……宰相阁下的动机真的是侵略共和国吗?这起事件的主犯是谁?是帝国政府?结社?兰迪所说的地精势力?还是我们不知道的谁?共和国的战争,还有结社的实验、骑神、幻兽这些异常事件之间真的没有联系吗?” “我有点乱……”听完解释之后兰迪反而更头大了,“全都有问题的话不是根本没法推理吗?” “我只是觉得,先入为主的推理十分危险,可能将我们引入误区。”搜查官解释,“目前的线索还太少,我们不知道的事实在太多了,不能贸然确定下来某一个环节。” “那有没有能确定的?”兰迪索性简单粗暴地问起答案。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现在在塞姆利亚西大陆发生的一切都和帝国有关,还有就是……”罗伊德沉吟了一会儿。 “里恩君恐怕是这个谜题的关键。”
“从结论上来说他是唯一参加了所有实验的人,他是骑神的起动者,要解开帝国的至宝之谜也离不开他。从这个意义上来说,他恐怕是我们目前所知的唯一线索。” 这个我们指的不止是在场的三人,也包括第二分校、七组及所有的协力者。 “所以兰迪,可以的话希望你能照看好他。”
“啊?”没想到突然被点名,兰迪一惊,对上搭档友善的目光。 “缇欧不可能在帝国久留,我和艾莉他们也不可能过来,只有你能做到。而且听缇欧说你们关系不错。” 兰迪迅速瞄了缇欧一眼,对方的表情依旧没有变化,不擅长流露感情此时成了长处。 “我知道了,欠着那家伙人情还没还,本来我就是这么打算的。”兰迪笑着耸肩,自嘲了一句,“不过是他照料我还是我照料他就说不定了,帝国可是人家的地盘。” “别谦虚,兰迪可会照顾人了。你一直都是表面上玩世不恭,但背地里支撑大家的可靠哥哥啊。” 冷不丁地被搭档一夸,兰迪有些害臊,企图用食指挠脸颊遮掩脸上的红晕。对他人感情变化敏感地缇欧注意到了这个细节,在摄像机看不到的地方偷笑了一下。 “比起这个,对于结社啊骑神什么的,就没别的意见了么?”兰迪生硬地扯开话题。 “唔,要说的话,星杯骑士团作为结社的老对手却毫无动静这点也很奇怪。瓦吉明明说过在帝国的人手比克洛斯贝尔多……还是说已经来了但我们没有发觉……”
正当罗伊德打算一本正经地展开下一批分析时,兰迪腰间的arcus突然响了。他朝身边的两人送去眼神示意噤声,然后警惕地打开了翻盖,按下公放键。 “兰迪先生,我是里恩。抱歉在难得的休息日还打扰你。”扬声器里传来同僚带着些歉疚的声音,兰迪松了口气,至少里恩不可能是因为嗅到了什么来兴师问罪。 “怎么了?”兰迪用往常的口气问。 “雷克特先生刚刚告诉我,共和国的间谍有一人落网,现在逃入了地下道,我和雷克特先生打算去追捕他。如果你有空的话,能不能来帮个忙?” 兰迪看向身边两人征询意见,两人对视一眼,向兰迪点头表示赞同。知道谨慎处理共和国相关问题的必要性,三人果断达成了前去支援的共识。 “没问题,把集合地点告诉我。我和阿缇在一块儿,她也一起过来。”
兰迪在arcus中和同僚确认完了关键事项后挂机,然后扭头看向屏幕那方的人。 现在赶去和里恩汇合就意味着这个小小的会议不得不到此结束,心中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没关系,还有再聚的机会。我们现在该做的是分头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发觉同伴用复杂的眼神看着自己,知道两人此时的心情,leader在那一头笑着安慰他们,“和你们聊过之后我有些调查的思路了,趁最近活动起来比较方便,我会先调查看看。有结果我会用老方法联系你们的,到时候就拜托你了,缇欧。” “了解。我得在莱茵福特社待几天,可能没法及时回复,但我会找机会检查留言的。”缇欧缓缓点头,“我也会尝试在莱茵福特社打探些情报……当然是通过合法的手段。虽然黑了他们总公司的系统就能直接拿到他们卖给帝国军武器的数据资料,但不好在完成财团公事的时候从事违法行为,而且这样也对不起邀请我的室长。” “不管怎么样,你们俩都小心行事。”想到两人可能涉险,兰迪不由叮嘱了一句,“我还是和第二分校一起行动,有了什么第一手的情报我会立刻联系你们的。”
“那么兰迪,缇欧,一路小心。”leader笑着向两名同伴道别。 屏幕点灭,黑屏上只能看到兰迪和缇欧的倒影。兰迪和搭档之间的距离从几十厘米又变回了几千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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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伊德的推测还是不够准确,留给他们的时间并不是不多,而是压根没有。
夏至祭当天晚上发生了枪击事件——第二分校的学生袭击了一国之君,用的是共和国的武器。 第二天,帝都就被迷雾笼罩,一堆大型幻兽占领了帝国首都,离宫更是发生了诡异现象。
令人摸不着头脑的事件一个接着一个,排山倒海般地袭来。 从被里恩喊去离宫帮忙,和一堆S级通缉魔兽级别的敌人战斗,直到带着死里逃生的学生脱离前线,被接应上贵族联盟的白色巨舰,兰迪都没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唯一清楚的是情况不可能更糟。
并不是所有人都和他们一起上了帕坦古艾,从离宫逃脱时一些人为了掩护留下,途中他和缇欧失散,里恩也没从离宫回来。 上了船的许多人的状态也并不好,倒不是负了重伤,只是精神上受了十分大的伤害。即使向他们询问发生了什么,大部分人都拒不作答。
薄荷绿色短发的女学生是其中最冷静的一个。在��迪他们安顿好伤者后,她向在场的人简明扼要地概括了已知的情况。
诅咒、地精、魔女、被杀的圣兽、融合了两件至宝的七台骑神。 一知半解地听完包括所有怪力乱神要素在内的来龙去脉,兰迪整理了自己所能理解的所有事项,找到了两个重点。
一是帝国与共和国的战争打响。帝国政府已发布动员令,宣布进入和共和国的战争状态。 二是里恩身上那股神秘力量暴走,被囚禁在敌人手里。
关于前者,分校长和那位女学生在内的贵族事先就有所提防,成立了决起军以应对这个局面。虽说不可能在硬碰硬中赢过正规军,但不至于毫无还手之力。 而如何处理后者却是个问题。
有人说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他救出来,也有人说该以国家和大义优先,不能在个人的问题上花费过多的精力和人力,里恩班上的几个学生就这个问题也进行了激烈的争辩。
兰迪倒是早早就有了答案。 他要向里恩报恩,早早就下定决心要帮助年下的挚友,还答应了搭档会保护好他们唯一的线索。在离宫时他没能兑现承诺,不可能再在搞砸了事情之后逃之夭夭。
“你们的教官不是一直教导你们要自己思考,充分讨论,再得出一个解决办法么?”在尤娜正因为同伴间的分歧迷茫时,兰迪给了她这个意见。 “还有,为了同一个目标,也不一定要在一起行动。”兰迪想起那天搭档的话,“分头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把那些碎片拼凑起来,也能拼出通往目标的路。”
“现在你能做的事情是什么呢?”
看着少女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转身跑回同伴所在的大厅,兰迪想她找到了答案。 大家心里早就有了答案,只是在了解对方的真意前,不可避免地会有沟通碰撞。在这种时候点醒年轻人,也是他们这些教官的义务。
里恩不在的时候,兰迪的义务就是代替他照看班上的孩子,然后带着那些有着共同目标的孩子把他救出来。
当天晚上他们就谈好了分工。 新七组分成三队行动,哈梅尔出身的亚修回家乡寻找“诅咒”的线索;缪洁和分校长一同领导决起军和正规军对抗以推迟战火蔓延的速度,包括托娃在内,第二分校里愿意参与决起军的其他师生,也一同留在舰上;剩下的三人和兰迪一起,从“骑神”的源头探访,搜集可以推测里恩被囚禁的原因和地点的情报。
兰迪和学生们一同造访了帝国内偏僻又古老的村落,收获了有价值的线索,但同时也听到了一些诸如克洛斯贝尔周边展开了小规模的交火的坏消息。 每次听到这种消息时,兰迪内心不是没有插翅飞回克洛斯贝尔的冲动,帝国内乱的状态下谁也拦不住他,但想到拼命努力的学生,下落不明的友人和对搭档的承诺,他还是选择留下。 有时候兰迪会想搭档那天提出这个要求,是不是就是预想到这种局面下,如果不用一个理由为自己卸下包袱,自己就没法安心留在帝国做该做的事。
实施救援里恩行动的那一天终于来了。
兰迪全副武装,带上了从博士那儿取回的狂战士,和里恩班上的五名学生潜入了秘密要塞——这是他们花了两个多月才找到的窝点。 要塞里有一堆机械自律人偶,四处都是高科技装置,但气氛阴森,让他想起月之僧院出没的鬼魂。
下到第五层,兰迪发觉有些不对劲,听不到机械运作的嘎吱声,这层也安静过了头。 他打手势示意学生们放轻脚步,优先确保退路。
就在这时,墙壁上方的红灯忽然一亮,下头的金属门缓缓打开。一行人屏住呼吸,做好战斗准备,却在看到来人时不约而同地解除了警戒。
银发青年左手持一把形状奇特的武器,右手护住身后穿着破旧白外套的青年,后者正是他们此行想营救的里恩。 里恩看到来人先是一怔,然后立马认出了许久不见的学生与同僚。还没等他迈出几步和学生们打招呼,两个小女孩就扑到了他怀里,阿尔缇娜抱着他的腰不撒手,尤娜更是抱着他汪汪大哭。
两个泪眼朦胧的孩子激动过了头,没注意里恩憔悴的模样,两人的体重一起压上来,里恩一个踉跄就往后倒。 站在他身后的银发青年悄悄撑住他的肩膀,让他能站着接受令人欣慰的重逢,并以眼神和站在楼梯口的四人打招呼。
那天的救援行动获得了大成功,里恩舒华泽携恢复记忆的库洛阿布斯特一起登上了帕坦古艾。
救出了灰之骑士,军用飞艇上士气大涨。兰迪不由感叹这小子真是得人心,和他一比,另一个上船的苍之骑士也是个实打实的战力,但却不怎么有人问津。 经过调养和一些兰迪搞不懂原理秘术的帮助,里恩的身体恢复了大半,谈不上太好,但至少不会阻碍到正常行动。外出行动时他的那位学长总会陪在身边,因此倒不必担心他的安全。 身体方面不怎么有起色,但里恩的精神较兰迪刚认识他的时候好了许多,至少现在偶尔可以看见他发自内心的笑容。 从这个意义上,兰迪为挚友的变化感到高兴。
救出里恩后,事态也明朗起来,两位起动者为他们揭示了骑神背后的谜,更是为决起军贡献了极大的战斗力,加之里恩的老同学们在各地努力,削弱了正规军的军力。否极泰来,反抗活动顺利得不可思议。
现在,一行人潜入了克洛斯贝尔,在米修拉姆旁的岛屿暂作停留,准备第二天的决战。
顺带一提,在帕坦古艾开启隐形模式进入克洛斯贝尔前,兰迪就已经和支援科的同伴们重逢了。 他之前无数次想过和久别的同伴们重逢会是什么情形,但实际重逢的场景远没有他想象中的震撼。见到他时,替帕坦古艾导航的缇欧还说了一句“太慢了兰迪前辈,你是最后一名”,就好像只是一行人约好某个周末在百货店集合,他从来没有长时间地离开过这个地方。
夜色已深,兰迪完成了武器的保养,在检查营地的安全情况。
“哟。”看到银发青年站在营地出口眺望远方,兰迪朝他打招呼,“是发觉什么异常了吗?” “没什么,只是睡不着出来逛逛。大概是想到明天作战有点紧张。”库洛阿布斯特以轻松的口吻回应。
第二天的作战计划是由熟悉本地的支援科一行四人潜入市内,使导力网络瘫痪,破坏正规军的通信手段,此时决起军趁机向驻扎在唐古拉门的正规军发起进攻,以最小的伤亡结束这场战役。 眼前的青年要和里恩一同驾驶骑神打头阵,按理说会紧张也是人之常情,但兰迪的直觉告诉他这位青年还隐瞒了些什么。
上下打量了青年一番,兰迪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扑克盒子,这是发觉他回到克洛斯贝尔后德雷克老板塞给他的牌。 “紧张的话,要不要和我玩几盘?”
兰迪带着库洛钻进营地角落的一个帐篷,这附近堆放的是一些杂物,不怎么有人过来。
之前几乎没有和库洛有过直接接触,聊了几句发觉对方也是进过赌场的主,不需要费口舌和他多介绍规则。两人在帐篷里点了灯,席地而坐就开始玩牌。
两人选择的游戏是黑杰克,出口邀约的兰迪做庄家。手头只有一副牌,所以为了防止算牌减少乐趣,三局结束就会洗一次牌。 什么都不赌玩起来索然无味,但赌得太多又怕被抓。两人约定下注的单位为一百米拉,总金额以自治州认定为赌博的立案标准为上限。
几局下来,赌金大部分都到了兰迪这头。黑杰克本来就是对庄家有利的游戏,按理说兰迪占优势并不稀奇,但这回对战对手胜出的次数少得可怜了些。 “啊……今天赌博之神又没有站在我这边。”库洛长叹一口气。18对20,刚才那局又是庄家的胜利。 “因为你太谨慎了。”兰迪将散开的扑克收起来洗牌。 兰迪知道这个游戏的技巧,也看出来对方每次都在心算bust的概率,大于50%就选择停牌。这种战术在长期游戏中可以获利,并不能保证特定某一局的胜利。
“这是你一贯的玩法,还是说,”将扑克递给对方切牌时,兰迪问,“是你的心境决定了战术?”
库洛没有回答,只是将切好的牌重新放回兰迪的掌心。
“你不会是想跑吧?”兰迪注视着青年的眼睛。 “这是庄家的心理战?”对面坦荡地回应他的注视。 “不,我是说……”兰迪手上不停,给双方各发了两张牌。
“你不会是在想等明天的战斗结束以后就离开里恩这种傻事吧?”
对方翻开明牌时的手抖了一下,正面是黑桃J,计10点。
刚开始上帕坦古艾的那几天,库洛就和生怕里恩在不知道的地方摔着一样,跟他形影不离;但随着越来越多同伴聚到里恩身边,兰迪发觉这位学长渐渐退居幕后,虽然不会走远,但总是让其他人先冲到里恩身边。
兰迪觉得他是想让里恩渐渐习惯没有自己的生活。 所以在明天这种决定命运的日子前,他才会远远得躲到营地角落里。
“你是以什么身份问我这个问题?里恩的同事?”红瞳中隐约透出一股敌意,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说中了心里话。
“硬要说的话,是过来人吧。”兰迪翻开了他手头的第一张牌,是一张黑桃10,“这种类型的人,即使你跑了他也会追你到天涯海角。” “哈哈,这我倒是深有体会。”库洛干笑了两声,好像想起了他自己的经历。 “所以你跑了也达不成目的,最多是让他再白白为你伤心一场。”兰迪想起最初和里恩谈心的那天下午,同僚见到自己弄掉的那枚硬币时失魂落魄的模样,“当然如果你讨厌他就另当别论了。” “这和我怎么想他没关系,只是单纯的得失问题。”库洛的表情平静,手里把完着他最后的赌资——两个50米拉硬币,“他是正数,我是负数,即使相加我不会让他变得更好。”
兰迪看着眼前的年轻人,仿佛看到了当年钻进死胡同里的自己。 “怎么想是你自己的事,我只是想给你一个忠告,”他对青年说,“你自己怎么想是一回事,他怎么想是另一回事。如果不知道对方的想法就离开,会后悔一辈子。”
“我的话就说到这里。” 兰迪将摆在自己那边的筹码推到面前。 “这是最后一局,我把这些全部赌上,你赢了就都归你。输了的话……”
话刚说到一半,外头的草丛响起了沙沙声,兰迪慌忙收声。 “兰迪,你在这里吧?”兰迪还没来得及把光源熄灭,外头的不速之客就发觉了自己的身份。辨认出声音的主人,兰迪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失礼了,我进来了。”没等到里头的人应声,棕发青年就先开了帐篷,现在想拦他为时已晚。 “太好了,你们果然在一起。”看到两人时,罗伊德露出了释然的表情。
“真、真巧啊,你也出来散步吗?”不知道搭档的话是什么意思,兰迪心虚地率先开口,把手掌叠在那堆硬币和纸钞上头,“这是我上次问他借的钱,正打算还给他……” “兰迪,赌博的事我们等下再谈。”一语戳穿了兰迪企图掩饰的真相,罗伊德看向另一边的银发青年。
“里恩君正在找你。”他简单明了地说。
“是里恩告诉你的?”库洛反问,不是在询问而是否定意义的反问。就兰迪对里恩的了解,他也不像是会简单对人说出心里话的类型。 “不,这只是我的猜测。”罗伊德坦然承认,“我刚刚在外头遇见他,他一个人站在外头的树林里,说是出来散心,但他的反应和动作像是在找人。” 原来如此,两个资产阶级弟又无法在月色宜人的夜里入睡,只不过这次出来散心时遇见的不是凹凸有致的漂亮姐姐,而是彼此。 “我想他找了一个晚上都没能找到,库洛君一定在什么偏僻的地方。这时候我发现兰迪不见了,他从几天前就很想找你说什么的样子,所以我想你们是不是在一块儿。”兰迪心底咯噔一下,确实自从发现库洛企图抽身时,自己就想找他谈谈,但没想到都被搭档看在了眼里。 “所以我就照兰迪的习惯找了几个他可能去的地方,果然就找到你们了。”
“所以你也是来劝我的?”库洛刻意在“也”字上加了重音,他的视线在两人间移动,好像在指责他们多管闲事。
“不,我只想把这个事实告诉你。” “里恩君在找你,而且他很不安。我想……”罗伊德顿了一下,“决战前感到不安,想和可以为自己化解不安的人在一起,这是人之常情。” 听到这话,兰迪偷偷瞄了搭档一眼,发觉他也正在看着自己。
库洛看看盘腿坐在对面兰迪,又看看弯腰站在帐篷门口的罗伊德,投降似地叹了口气。 “刚才的赌局还有效吗?”他面向兰迪发问,语气有些疲惫,但又透出股坚定。 兰迪窥探了搭档的脸色后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警察先生,先放我们一马,等我们结束最后一局。”注意到兰迪的小动作,库洛朝棕发的搜查官提出请求。 可能是被他语气中的认真所打动,罗伊德回答了一句我知道了之后就坐了下来。
对战双方和见证人,狭小的帐篷此时化身为了战场。
“你说的对,我是太谨慎了。” 库洛自嘲着翻开第一张牌,是一张方块5。
“以前过惯了孤注一掷把脑袋别在腰带上的生活,遇到想珍惜的东西,就不由变得畏首畏尾起来。” 他翻开下一张,黑桃A,算11点就超过了22点,所以此时计1点。
“到头来不但赌场上输得一塌糊涂,甚至人生上也想在开打前缴械投降。” 黑桃3,合计19点,已经超过了17点。
“通过严密地计算赢取游戏不坏,但人生都要活成这样就太窝囊了。” 他的左手伸向牌堆。 此刻场上已经有过一张A,按概率来说,抽到2点以内的牌的可能性极低,理性判断的话应当停牌。
“什么概率什么得失,都见鬼去吧。” 翻开来的一张牌,是红桃A,惊险地卡在20点。
“真有你的。”兰迪夸赞道。 像是和最后那句话呼应,库洛铤而走险抽出了最后那张牌,作为对手不得不佩服他的胆量和运气。
兰迪翻开自己那张暗牌,是一张黑桃K,和原来的黑桃10在一起,合计也是20点。
“……这是打平了吧?”一旁观战的罗伊德问,“还要继续吗?” 平局并不算哪一方的胜利,他们可以主张刚才的一局尚未结束,要求继续。 “不了,就算是结束了吧。”银发青年眼中流露出顽皮的神色,“不好让某人白等我啊。”
库洛向多管闲事的两人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说起来……”库洛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土,突然想起一件事一样问兰迪。 “刚才那局我要是输了,要输什么给你?”游戏结束的现在,知道这个也没有意义,但总会好奇被打断的规则的下文。 “啊,那个啊?”兰迪抓了抓后脑勺的头发,“你赢了的话除了钱全归你以外,我也不再管你们的闲事了;你输了的话,我就打算推荐你一个彻底从里恩那儿逃走的方法……例如到克洛斯贝尔的监狱度过后半生。” “既然现在平局了,两个选项也都是过去式了。不过,”兰迪狠狠盯着眼前的青年,“你要是再做蠢事害我那两个同事掉眼泪,我一定请你吃牢饭。” “哈哈,真可怕。我记住了。”库洛嘴上说着可怕,脸上却带着笑,“我也一样,既然平局了,我也不会厚着脸皮问你讨赌上的那些米拉。”
他弯腰掀开帐篷,回过头看坐在里头的两人。
“我只要这些就够了。” 库洛朝他们摊开左手手掌,两枚50米拉夹在他的手指中间,映着月色闪着银色的光芒。
————
“给,leader。”兰迪将地上的钱捡起来,整理好递给眼前的队长。 “嗯?”罗伊德投来疑惑的目光,没有接过去。 “上交赃款充公。”兰迪老老实实地解释。 “哈哈,”罗伊德噗地一声笑了出来,“按自治州法律,你们既没有聚众赌博,涉案金额也不够立案,这回就算了吧。” “那钱怎么办?”看leader不打算追究,兰迪不由松了口气。 “回头还给人家吧。”
兰迪满口答应,把钱塞进了兜里。 在搭档面前,兰迪自认自己乖得就像等老师批作业的小学生。
罗伊德帮他一起收拾好了帐篷,两人一起往主营地走。 整个营地靠近海边,空气相对潮湿,但走在树林里,夜风拂在身上十分舒服。可能是因为刚做了件好事,兰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神清气爽。
里恩和库洛要是能以今晚的事为契机,解开心结就好了。 因为命运的捉弄,两人搅在一起却理不清干系,度过了漫长的黑夜,但也该是时候迎来白天。 对兰迪来说,里恩若是找到了可靠的搭档,他这个年长的朋友也能稍微放心一些。
视线捕捉到一抹灰白色,仔细一看,里恩背靠在远处的树干上,他的学长站在前面,两人靠得很近,可能正在谈心。 不想打扰他们,兰迪正准备回头和罗伊德建议改道,大脑就因为眼前看到的冲击性景象当了机。
远处的两人拥吻在一起,而且怎么看都是你情我愿,情投意合。
…… 等等等等等等!! 他们两个是这种关系吗?!
兰迪并不是不认识这种人,军队里忌讳这个不会有人公开,但以前团里有几个直言自己性向的人,所以他并没有什么抵触情绪。
他只是压根没往这边想过! 因为里恩实在是太受女性欢迎,他根本就没想过这小子的心上人可能是个男人。 这么想来,这两个人平时看对方的眼神是有点奇怪,刚认识里恩时他伤心成那样,解释成是失去了恋人好像也更通,只是兰迪自己一厢情愿地认为他们跟自己和搭档一样……
一样……?
他可能弄反了什么东西。
“兰迪,发生什么事了?突然停下。”身后罗伊德的声音有些闷。他没料到兰迪的急刹车,一头撞在兰迪背上,现在正捂着撞疼的鼻子说话。他的视线被兰迪的高大身材挡住,因此没能看到远处的人影。
“没有!什么都没有!”兰迪的声音高了一个八度,自己都听不下去。
心脏开始加速,扑通扑通地声音越来越大——那一定是世界观崩塌的响声。
“对了,我把钥匙忘在刚刚的地方了,陪我找一下!”兰迪猛得一转身,还没等对方回话,就用手臂架住罗伊德的脖子将他拖离目击现场。
“兰迪,呼吸……咳,我没法呼吸了……”搭档轻拍自己的手臂表示抗议,但兰迪并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
心脏和打鼓一样,咚咚地吵个不停,害得他听不到任何其他声音。 直到回到那个帐篷前,兰迪才松开了手臂。
“兰迪,你怎么了?”罗伊德捂着脖子咳了几下,还没完全顺过气来。 兰迪站在原地陷入了沉思,一动不动地像个电源耗尽的机器人。 “兰迪?”又叫了一声,看兰迪依旧没有回复,罗伊德问起了他所说的遗失品,“你的钥匙的特征是什么?有没有钥匙扣?” “钥匙?”兰迪这才想起来自己刚才找的蹩脚借口,“哦,我搞错了,没丢。你看,在这里呢。” 他伸手入怀,掏出常用的那串钥匙作证。
“……兰迪,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事?”罗伊德忧心忡忡地看着他,结合刚才的异常举止,担心起了他的精神状态,“刚才开始前言不搭后语的,情绪不稳定,脸也很红。”
兰迪下意识伸手摸了下自己的脸,热得滚烫。
“我们约好的吧?有什么烦恼都不会隐瞒对方,我们是搭档吧?再信赖我一些吧。”罗伊德拿出那套屡试不爽的直球战法,但这个时机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兰迪的视线停留在搭档的脸上。 虽然比以前高大了点,但娃娃脸还是会让人估错他的真实年龄。他的头发稍微长长了些,换掉了那件高领毛衣后可以清晰地看到脖颈的线条,柔软的头发贴着后颈的裸露肌肤,像长出了尾巴,真想摸一下。
右手不由自主地抬起,好像不听自己的使唤。
“罗伊德,我是直的!” 像是为了赶走心魔,兰迪把这句话大声喊了出来。
“……啊?”这句莫名其妙的发言听得对方一头雾水。
“然后你也是直的!” 兰迪喊出第二句话,把肺里的空气都吐了个干净。
罗伊德用疑惑地目光打量了自己一会儿,才用有些犹豫的口气开口。
“确实大家一直说我直来直去,冷不防用直球偷袭人什么的……”想起平时那些指控,罗伊德有些尴尬,“但是我觉得兰迪倒是再直率一些也没关系。如果是担心刚才和库洛君的话说得太直接,我觉得完全没有这个必要。”
兰迪觉得心好累。 自己靠着自制力拒绝打开那个世界的大门,但对方非但误会了自己的话,还从刁钻地角度把球打回来攻略自己。
“要是是担心明天的事暂时不想睡的话,我再陪你走一会儿吧。”
罗伊德往前走了两步,他的头顶映着一轮圆月,背景是浩瀚星空。
“你看,月亮这么美,星星也看得很清楚,明天一定会是个好天。行动也一定会很顺利。”搭档回过头来看着他,食指指向天空,
是的。 就是因为月色太美,今晚他才着了魔。
“所以别担心,不管有什么难关,什么烦恼,我们都能闯过去。” 罗伊德靠过来,殷切地拉住他的手。
“黎明一定会来的。”
真不可思议,这句话由眼前这个人说出来,就好像一定会成真。
他们在一起经历了一个又一个的困难,每一次都觉得可能要撑不过去了,但每次都能奇迹般地熬过去。
他们经历的黑夜太过漫长。 克洛斯贝尔,塞姆利亚西大陆,以及这片土地上的每一个人,都在还被笼罩在黑夜之中。 但是黎明总会来临的,就像他那个年下的朋友在漫长的痛苦后终于收获了自己的恋情一样。
他们就是为了迎来黎明才不断努力。
兰迪现在搞不明白自己对搭档到底是什么感情,或许这片大陆迎来黎明之日,他也能在阳光下为这份感情下个准确定义。
但是他清楚的是,只要和搭档在一起,不管黎明前的时光有多难熬,他都能坚持下去。
兰迪回握住搭档的手,拉他回去休息,然后相约再见于第二天的黎明之前。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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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身子回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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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连的夜景特别美。美在宽阔的马路,美在整洁的街道,美在姹紫嫣红的霓虹灯和满街林立的路灯。无数绮丽的灯光编制成一幅美丽的图画,让眼前这座海滨名城、北方香港、服装之都、足球之城变得更加现代化、更加美丽,堪称北方的明珠。 孙光明是开出租车的,他出道时间不长。和其他“的哥”们一样,他也经常在午夜时分,把出租车停在某个宾馆饭店门前,一边等待着客人,一边和“的哥”们聊天。和这些的“哥们”在一起,孙光明长了不少见识,也听到数不清的奇闻趣事,经常让他笑得前仰后翻。 这天涛哥讲了一个小笑话。说有一次,一个出租车司机把一个小姐送到目的地以后,小姐跟司机商量着,能不能少要点车费,小姐说:“司机大哥,我们做小姐的不容易呀,整天陪着客人上床睡觉,两个奶子都被摸的麻木。”那位出租车司机也愁眉苦脸地说:“大姐呀,我们出租车司机也不容易呀,整天拉着客人走大街小巷,两个蛋子都被磨的出茧。” 听完这个笑话,孙光明差点喷饭,如果不开出租车,他可能永远听不到这么有意思的笑话。虽然有点低俗,但是这个笑话却流传在民间,流传在出租车司机之间,也算是一种民间文化。涛哥说:“光明,你别小看了出租车行业,我们也有福利的。”涛哥所说的福利,主要指两点,一个是指捡手机;一个就是指“小姐”。 据说,一个出租车司机一年能捡到很多部手机,少则十几部,多则几十部,所以捡手机对于出租车司机来说,属于家常便饭。至于小姐,涛哥还笑着说:“出租车司机永远不会犯强奸罪。” 涛哥进一步解释说:“尤其是夜班司机,拉着各个娱乐场所的小姐。这些小姐为了方便和省钱,经常和出租车司机讨价还价,有的小姐干脆提出用身子抵车费,她们的身体就是本钱。小姐之所以坐台出台,不就是为了挣钱吗?陪一个也是陪,陪两个也是陪,多陪一个又何妨?这样既方便又省了车钱,和出租车司机属于各取所需,互惠互利。” 没过几天,孙光明还真就捡到了一部手机,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就把手机给了涛哥,让他还给失主。涛哥笑笑说:“你就别管了,交给我就行了。”孙光明也遇到两次“艳遇”,都是小姐,她们想跟他做肉体换车费的交易。但是孙光明没答应,这一是他还不能接受这种事情,二是觉得这些小姐档次太低了,他没有兴趣。 但中国有句俗语,叫做“常在河边走,那能不湿鞋?”更何况孙光明是个生理和心理都健康的成年男子,女人和性对于男人来说,永远都具有诱惑力和杀伤力。不过找小姐对他来说,毕竟是一件新鲜事,他也充满了好奇。现在没找过不等于他没想过,也不等于他永远不会找。如果真遇到动心的,谁敢保证他不会答应? 孙光明还真遇到过一个让他动心的。那是在一个周末,在某酒店门前,一个个子很高、腿很长、很漂亮的女孩上了他的车。女孩一上车,孙光明就闻到一股酒气,原来女孩喝了酒。看到孙光明,女孩愣了一下,深���看了他一眼,可能是没想到这个的哥会这么年轻,而且很帅,很阳光,全身还充满了一股书生气,跟别的出租车司机不太一样。 女孩的表情很生硬,一丝笑容都没有,好像在跟谁生气。但她很年轻,相貌也很标致漂亮。她不到二十岁,穿着很时髦,身材苗条,凹凸有致,很性感。孙光明不由得多看了她几眼,没想到她却冲他吼道:“看什么看?没见过女人呀?老实开你的车。” 孙光明开出租车虽然时间不长,但也接触过不少人,几乎什么样的人都见过,什么德行的人都遇到过,所以他也不生气,反而微笑着说:“女人我见过不少,但是你这样的我却是头一回见,所以就多看了几眼。”女孩怔了一下,忍不住问道:“为什么?”孙光明大胆地说:“因为你漂亮,比漂亮还漂亮。” 女孩没说话,脸色却缓和了很多。听到别人赞美自己漂亮,毕竟是一件开心的事。突然,女孩的手机响了,透过车内后视镜,孙光明看到女孩的手里拿着一部崭新的诺基亚8800正在接电话。孙光明知道,这是一部很贵的手机,快赶上一台电脑的钱了。 女孩在电话里好像是跟什么人吵架,而且吵得很凶,但她的声音很好听。最后女孩骂了句:“你去死吧,操你妈的,没钱找什么小姐!”然后气呼呼地把手机往座位上一摔,坐在那里生着闷气。 孙光明静静地一边开着车,一边观察着女孩。只见女孩用手抓着自己的头发,显得很烦躁的样子。孙光明想了一下,就打开了汽车音响,选了一首很好听的舞曲。动感的音乐顿时响起,女孩突然说:“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首Sexy-body?”她的英文发音很准确,看样子也是念过书的。 孙光明笑道:“这是我最喜欢的一首曲子,我天天都要听。”女孩点点头,她的手指打着响,手臂还优雅地舞着,上半身跟着节拍摇晃着,虽然只是上半身,但是可以看出她的舞姿特别美。过了一会儿,女孩说:“谢谢你,我的心情好多了。” 孙光明回头笑笑,露着很阳光的笑容。女孩又说:“我怎么看你也不像是开出租车的。你干了多长时间了?”孙光明说:“没干多久,半年了吧。”女孩点点头说:“我说呢。” 出租车继续行驶着,渐渐进入了星海路,道路两边的路灯耀眼明亮,整条马路都亮如白昼。女孩说:“你能讲个故事给我听吗?我今晚特别郁闷。” 孙光明犹豫一下说道:“好吧,我就给你讲个笑话。说的是有个男的正在情人家偷情,突然外面传来门响,女的慌张地说:不好,我老公回来了。男的吓得顾不上穿衣服,光着身子就从窗户钻了出去,结果迎面碰到了一个老头,老头一直盯着他看,男的把眼一瞪,吼道:看什么看?没见过裸奔呀?老头不慌不忙地说:裸奔我倒是见过,但就是没见到过戴着避孕套裸奔的。男的低头一看,原来身上还戴着套呢。” “哈哈哈……”女孩靠在靠背上笑得花枝乱颤。笑完,她抹着眼泪说:“笑死我了,还有吗?再讲一个。” 孙光明想了一下说:“周末,快下班的时候,老婆给老公打电话,问今晚想吃点什么?老公暧昧地说我想吃你!老婆说了声讨厌!下班老公回到家,看到老婆正在浴室洗澡。就问老婆在做什么?老婆娇羞地说我正在给你洗菜呢!" 女孩又咯咯笑的不行了,连声说太有趣了。就这样孙光明一边讲着笑话,一边开着车,一直把女孩送到了目的地。女孩付了车钱,然后说道:“谢谢你,司机大哥,我今晚很高兴,希望下次还能坐你的车。” 孙光明微笑着点点头,心里却说,下次?我还不知道能开到哪天呢。望着女孩渐渐远去的背影,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回身一看,只见那部诺基亚8800正安静地躺在后座上。怎么办?要不要还给她?孙光明想了一下,伸手抓起手机,放在副驾驶的座位上,然后开车追了上去。 看着女孩背影,她一头飘飘的长发,柔软细巧的腰肢、园润鼓翘的臀部、笔直修长的双腿,在路灯的照射下更是诱人。孙光明从车里探出个脑袋,在女孩的身后打着喇叭。女孩站住了,她回过头说:“怎么?车钱不够吗?” 孙光明笑笑说:“不是不够,而是你付的太多了。”女孩不解地看着他,他从车窗里把手机递了过去,笑着说:“就算你对我一见钟情,也不用送这么贵的定情物吧?” “啊?我的天呐,手机居然忘了,谢谢,谢谢你!”女孩又惊又喜,惊的是自己最喜欢的手机居然丢在车上了,那可是好几千块钱呀,而且手机里面还有很多重要的电话号码;喜的是没想到会失而复得,这么好心的人现在太少了。她笑了,宛若花开,看上去更美了。 就在女孩一面感谢着,一面接手机的时候,孙光明发现女孩的手腕上有一个用烟头烫伤的疤痕,白细的皮肤上留下这么个刺眼的疤痕,真令人惋惜。孙光明心里感叹着,这么靓丽的女孩,如果不是小姐该多好呀? 女孩想了一下说:“大哥,请说一下你的手机号,等有时间我去找你,我要当面再向你致谢!”孙光明当然求之不得,赶紧说了自己的手机号码,女孩立刻记在了她的手机里。然后两人再次互道晚安,分头而去。 一路上,孙光明的脑子里不断涌现女孩美丽的容貌身影,他不得不承认,她确实让他心动,也是唯一一个能让他过眼不忘的小姐。 过了两天,那个女孩果然来了电话。她问道:“你在哪里?现在有空吗?”孙光明说:“我在路上,现在没客,有事吗?” 女孩说:“我也没事,我想去海边转转,你能来接我吗?” “你现在在什么位置?” “我在凤凰酒店门口等你。”女孩说完又补充了一句:“你来之前先洗个澡。”然后就挂了电话。孙光明感到很奇怪,心里想去海边还要洗澡干什么?难道她有洁癖?他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头绪,索性就不想了。他先回家洗了个澡,然后去肯德基买了些吃的喝的,这才把车开到了酒店。远远的他就看见女孩站在酒店门口,她今天换了一身衣服,白色上衣、黑色超短裙、黑色丝袜、高跟鞋,显得很清丽动人。 女孩显然也是刚洗过澡,她头发还没全干呢,黑亮潮湿,透着光泽。她一上车,孙光明就闻到她身上一股香味,清香入鼻,特别好闻。孙光明深吸了一口气,笑道:“真香。”女孩微微一笑,很甜的样子,说道:“好闻吗?”孙光明点点头。女孩说:“走吧,去海边。” 孙光明发动了汽车,向星海广场的方向开去。女孩看到了肯德基袋子,就问道:“你买什么吃的了?是为我买的吗?”孙光明没说话,只是把肯德基递了过去,女孩低头看着塑料袋里的东西,开心地说:“太好了,都是我喜欢吃的。”孙光明笑笑说:“那你就吃吧。” 女孩也不客气,把吸管插进可乐罐里,吸了一口,然后抓起一块鸡翅,美美地吃了起来。孙光明说:“袋子里面有纸巾,还有湿巾。”女孩看了他一眼说:“呵呵,你还挺细心的。” 出租车一直驶向了星海广场的海边。女孩看来真是饿了,她吃了两块鸡翅、一块鱼和一个香辣汉堡,还喝了一罐可乐和一罐啤酒。然后她把手和嘴唇擦干净,愉悦地说:“饱了,真舒服。” 孙光明把车停在了海边,虽然是夏天,但由于是深夜了,海边的人也不多。不远处也停着几辆私家车,夜色又深又浓,天际不时有一道流光闪过,不知道是流星还是什么,可能是预示着这是个浪漫的夏夜。在车里,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窗外的夜景,看着远处黑乎乎的海,看着满天的星星。 过了一会儿,女孩轻轻地问孙光明:“你知道我是做什么的吧?”孙光明点了点头。女孩就没再说什么,她转过身来,把脸靠近孙光明,香唇轻柔地吻住了他的嘴唇。孙光明感到女孩的嘴唇软软的、湿湿的、香香的、甜甜的,他美美地享受着女孩的亲吻。 女孩的吻到底是比较“专业”的,她接吻技术相当高明,很懂得怎样挑逗男人。孙光明很快就来了激情,他变被动为主动,伸出手搂住女孩的身子狂热地吻着女孩的嘴唇,并把舌头伸进了她的口腔里。 当孙光明的手去摸女孩胸部的时候,女孩并没有拒绝,只是轻轻地呻吟了一声,及而挺起胸迎接他的揉摸。孙光明的手伸进女孩的上衣里面,贪婪得摸捏她的乳房。她的乳房白嫩、高耸、丰满、盈实,润滑,绝对是高质量的极品。孙光明全身燃烧了起来,女孩的呼吸也急促了起来,她突然把孙光明的身体推躺在靠背上,从容地把他的牛仔裤连内裤一起扒了下来,接着她蹲下身子,一把握住了孙光明硬梆梆的鸡巴,轻轻的上下套撸起来。 孙光明注视着女孩的一举一动,他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这样的艳遇,这样的情节竟会出现在自己身上,好幸运啊。在女孩细心的抚弄下,孙光明的鸡巴更加雄赳赳的昂竖着。女孩低下头,先伸出舌头在他的龟头上舔了两下,然后张开她那性感的小嘴含住了孙光明的大鸡巴,猛然的吸吮起来。 女孩口交的技巧熟练,嘴巴含着大鸡巴又吞又吐,又舔又吸,灵活湿滑的舌头在龟头四周游走,时而轻佻,时而转圈,时而深入到了她的喉咙,时而又只含到她的樱唇边沿。她的一只手还托起他的阴囊轻轻揉搓。这种感觉真好,真美妙,孙光明舒服地闭上了眼睛,慢慢的享受着。 女孩看到孙光明消魂的样子,就更加持续用力地吸吮舔挑,龟头的下沿被她舌尖舔弄,龟头冠部被她舌尖转圈猛攻。她吞吐的速度越来越激烈,孙光明真的是感到吃不消了,他不由的大声喘息,抬起屁股,使阴棒在女孩的口腔里来回扭动。女孩眺起媚眼瞟了他一眼,知道他快挺不住了,她笑了笑,就吐出了大鸡巴,站起身来,把自己脱了个精光。然后她抬起一条大腿,跨在孙光明的下体上面。 这种独特的姿态,使孙光明硬翘的鸡吧正对着女孩的下体。孙光明感到热血沸腾,心跳不止,他又有些犹豫,他耽心她会不会有病?或者怀孕了怎么办?现在可是一点防护措施都没有啊。但他的担心是多虑的,女孩转身从挎包里掏出一个小纸袋,撕开包装,抽出一只套,娴熟地套在了他的阴茎上,接着女孩手握鸡吧在自己的阴部磨了磨,然后把鸡吧直接对准阴道口,轻轻的坐下去。 只见女孩粉色的阴道慢慢的将孙光明粗大的阴茎套了进去,随着龟头的侵入,肉洞逐渐变大变宽、最后被龟头撑成椭圆形。女孩很自然的将阴部向下一挺,阴茎就全根套进了阴道深处。孙光明觉得自己巨大的鸡巴被女孩柔软的热乎乎的,湿漉漉的阴道紧紧地包裹着。他浑身发烫,喉咙干燥,肉棒在里面剧烈地跳动。 女孩开始扭动着腰肢,屁股缓缓的上下套动。孙光明的肉棒在她的肉壁紧夹下开始进出,巨棒开始发麻,多年的欲火烧起来了。他的双手握住女孩丰满的双乳用力地揉捏,十个手指就像抓气球��样陷入,又猛然分开。女孩双目紧闭,表情陶然,乌黑柔顺的长发随着她身子的起伏而飘舞着。她脸颊娇艳绯红,舌头不断地舔着樱唇,嘴里发出呻吟。这种主动让男孩追逐快感,心甘情愿被男孩征服的女孩,不是任何人都是能够享受到的,这种快感,也不是任何人能够体会到的。 随着女孩屁股有力的撞击,肉棒进入到她身体的最深处,龟头顶到了她的子宫口。孙光明感到女孩洞穴里的肉壁褶皱丰富,刮搔得肉棒很舒服。他抬起头,看见女孩雪白的玉腿跨在自己的下体上面,随着女孩圆润的屁股上下耸动,自己粗大的肉棒在女孩粉红的洞穴里来回出入,肉棒上面沾满了女孩的淫水,显得格外淫秽。他哪见过这么淫靡的情景呀,太刺激了,激动得他意识到自己已经控制不住快感了,但他下意识地在拚命想忍住爆发。 凭经验,女孩也明显的感觉到孙光明已经快达到高潮的边缘了,于是她加速扭动腰肢、上下动作也更加快了,幅度也越来越大,肉壁缩夹得更紧了,摩擦的频率更增加了。淫水从她的肉洞里面流出来,顺着白皙的大腿流到孙光明的肉棒上。孙光明的意识开始模糊了,只感到龟头一阵阵的舒麻,他张开嘴巴喘息起来。 女孩还在急烈地扭动抽插,肉棒深入到她的最深处,在女孩肉洞强烈收缩的刺激和挤压下,孙光明突然感到头脑一片空白,全身震麻,他紧搂住了女孩的臀部,同时发出了尖叫,他达到高潮了,把灼热白浊的精液全部喷射出来了…… 女孩满身香汗沥沥,她慢慢的脱离孙光明的身子,气喘吁吁地坐在车椅上。歇了一会儿,她说:“我很累,有烟吗?给我一支。”孙光明也坐了起来,掏出烟,抽出一支叼在嘴里,点燃后递给了女孩,又给自己点了一支。女孩把香烟优雅地叼在嘴里,歪着脖子,狠狠地吸了一大口,然后吐了出来。顷刻间,小小的车厢内,就充满了烟雾,有点呛人,女孩打开了车窗,问道:“爽吗?” 孙光明点点头:“爽,太爽了!”女孩又问:“再做,你还行吗?”孙光明自豪地说:“行!没问题。” 女孩激情地爱抚着孙光明说:“你爽了,现在该我了。”她用充满欲求的眼神迷离而渴望地望着孙光明。孙光明被她的神态所折服,很快把视线转移到女孩的全身,看得神旌心动。女孩藕臂洁白晶莹,香肩柔腻圆滑,玉肌雪肤光润如玉,晶莹细腻,几乎看不到一丝的瑕疵;身材曲线修长优雅,显示出绝顶成熟丰腴的魅力和韵味。最引人注目的是挺立在胸前的那对饱满胀实的乳峰,坚挺高耸,盈盈可握,峰顶两粒红色微紫的蓓蕾,如同两颗圆大的葡萄,顶边乳晕显出一圈粉红色,双峰间一道深似山谷的乳沟。他一把搂住女孩,吻着她的嘴唇,抚摸她的身子。女孩的身体越来越软,越来越热。孙光明看着面前的玉体,他感到女孩是那么性感迷人,修长的身体曲成了一道美妙的弧线,她浑身散发着无限的妩媚、成熟的韵味,仿佛是一只美味多汁的果实,等待着他来采摘。 孙光明不由地心跳口渴,他再也按捺不住,一头埋在女孩高耸挺拔双乳间贪婪地吸吮,一口含住了一只乳头,疯狂的舔拭吮吸着,舌尖顶着乳尖迂回旋转,同时用手握住另外一只乳峰尽情地揉抚弄起来。女孩一阵酥软,越来越兴奋,她紧闭着双眼,漂亮的长睫毛微微的抖动着,胸口随着呼吸而优美的一起一伏;下半身开始扭动起来。她伸手握住孙光明坚挺的阴茎,感觉它帜热的温度,轻轻的套弄几下,引向自己的阴道口,嘴里呓语般柔声地说:“快……快上我吧……” 这时孙光明已顾不得女孩说些什么了,他把女孩一直拖到身前,双手将她修长的玉腿往两边拉开,固定成了羞耻不堪的姿势,目光犹如鹰隼一般的紧紧盯在了她下体那微隆的阴阜、柔软的耻毛连同粉红色的私处。他一口吻在女孩雪白粉嫩的大腿根部,咬住了那��软细黑的阴毛,一种强烈的、无法忍受的刺激冲动,他俯身在她身体最娇嫩、最珍贵的角落一寸一寸的探索起来。他粗糙的舌头带着燥热的气息,狗一样的舔吸着女孩细嫩的密道开口,品尝着女体上最丰硕甜美的果实。 孙光明每舔一下,女孩就会感觉到一种又酥又痒的电流从大腿根部传遍全身,让她不由自主的呻吟和颤抖。他双手慢慢的将女孩的玉腿放下,沿着她身躯的两侧上下的抚摸起来。他的双手在白似雪玉,滑如锦缎的胴体上游移着,他的动作是那么的温柔,火热,还不时还在她细嫩的肌肤上掐、捏、揉、弹,同时他的唇舌也没有停止下来,将一个个的热吻留在了女孩柔软的平坦的小腹、大腿和阴部上。 在他的胯下,那杆通红坚硬的长枪已被熊熊的欲火烤得炽热非常,他的身子一伏下,粗大的龟头已经再次守侯在女孩的桃园入口处,一顿一顿的扣击着女孩湿润的玉门了。他的阳具膨胀到了极限,他挺着肉棒扑到女孩的身上。女孩感觉到炙热的肉棒端点正胡乱的冲击着下身,神秘的三角丛林似乎正发出强力的电波,吸引着寻幽客的探访,等待着贵客的进入。 孙光明欲火焚身地展开了攻势,刚滑入到女孩的股间就感到一片湿滑,感到蓬门轻微的蠕动,女孩“啊……啊……哦……”地娇喘着。孙光明调正了一下身下的位置,让龟头正正的顶在女孩的私人花园上,双手托住了她纤细光滑的腰部,然后挥动起阳具,朝着女孩的禁区用力的刺入,巨大的龟头立即没入在女孩的体内,被两扇花唇紧紧地含住。 女孩的阴道是那么的紧迫狭窄,孙光明的阴茎并没有急着进入,而是让龟头在女孩的穴口处缓慢的研磨旋转着,逐步地撑开少女的密道,刚硬的肉棒如同金刚钻一般,一点点一点点地向着少女娇美绝伦的胴体深处前进着。在反覆的推进和挤压过程中,尽情地享受着来自两人身体结合部位的密窄、充实和温暖,从中攫取尽可能多的快感。 “用力……插……插我……”女孩非常亢奋,她一声声欢娱的呻吟着,白嫩的面颊上不知不觉就染上了两抹艳丽的桃红,显得格外的妩媚和娇艳;挺拔的双乳在孙光明不断的揉弄下,更加突起,小巧玲珑的乳头也因为强烈的刺激而挺立起来;透明粘稠的爱液更是源源不断地涌出密穴。 女孩的淫态,加上她一声声欢娱的呻吟声,不断地冲击着孙光明的中枢神经,他的身体压在女孩柔软丰腴而极富弹性的胴体上,两人的肌肤紧贴在一起,充份感受到了身下女孩的温润和光滑,胯下的肉棒也就更加的涨大了,一顿一顿的扣击着女孩下体,动作变得勇猛粗暴。这种浪潮式的扣击每一次都准确的触碰到女孩丰软敏感的大阴蒂,情欲的火焰烧灼她娇嫩的身躯,使她进入了忘我的激情状态。“啊……你真勇猛……你的宝贝……真大……真粗……插的我……真舒服……” 此时的孙光明已完全没有怜香惜玉的体贴和小心,黝黑粗大的肉棒一次比一次有力地撞击着女孩洁白柔嫩的阴道,发出“啪、啪”的接触声和“沙、沙”的摩擦声。坚挺的肉棒在女孩湿漉漉的阴道中进行着来回的冲刺,每一次插入的动作都来得迅猛有力。由于巨大的龟头直入阴道深处的摩擦和压迫,给予女孩的消魂感觉也更加强烈,更加刻骨铭心了。孙光明急骤的抽插,驱使女孩的欲望驱飞升到了云端,使她失去了对自己的控制,她紧紧地搂住了孙光明的腰部,猛烈地挺动着屁股,迎合着他的抽动,使他坚硬的肉棒深深的插在自己的花芯里。 与此同时,孙光明的双手还在不断地挤压和捏揉着女孩腻滑丰挺的双乳,使之在掌下变换着形状,留下了淡红色的痕迹。在持续不停的猛烈进攻下,阳具不断地摩擦着女孩身体最最细嫩的禁区,将阴道越撑越紧,阳具捅在阴道里飞快有力地抽插。女孩欲火焚烧,阴道里面就像有千万只蚂蚁撕咬着,她叫喊道:“痒啊……我忍受不了了……快操……我需要……鸡巴……用力操我……”女孩已经受不了这强烈的刺激了,迫切需要鸡巴猛操、狠操。 孙光明抽插的动作越来越急烈,粗大的鸡巴在女孩的阴道里横冲直撞,整辆车都在动着,一种充满诱惑的气氛斥满着车厢。孙光明操的很准,每一下都操到女孩的屄心深处,直操得她高潮迭起,把她一次次送到快乐的巅峰。 接下来孙光明把女孩的大腿抗在肩上,更加猛烈地向她发起冲击。突然间,孙光明那狂暴的肉棒猛然增大几分,撑开了女孩的子宫口,一股股强劲有力的浓精直冲出而出,重重地喷洒在女孩的子宫里面。极度的冲击快感令女孩的下体蜜汁狂流,阴道里面剧烈地抽搐,她突然大叫一声,又一次达到了高潮。 阳精甫射,孙光明轻轻地将女孩的双腿从肩上放下,涨红粗硬的肉棒也渐渐恢复常态,缓缓地从女孩体内退出,同时也带出了不少粘稠腥热的精液。月光照映在两人的身上,皎洁的月光将女孩白玉似的胴体照得通体光明,只见她平滑的小腹以下,雪白的肌肤上点染着凌乱斑斑的灰暗污渍。 完事后,两个人收拾干净身体,穿好衣服后又开始抽烟。这是孙光明头一次在轿车里做这种事情,感觉特别刺激,甚至有一种意犹未尽的感觉,还想再来一回。这时女孩开口说话了:“激情结束了,现在也该走吧,你送我回去。”孙光明无奈,只好回到驾驶坐上。车走出不远他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冷冷地说:“我们的约定还有效,你不能问我的名字。” “我们能交个朋友吗?”他恋恋不舍,想和她继续来往。 “不能!”女孩回答得很干脆,她接着说:“我没有朋友,也不想交什么朋友。” 孙光明只好闭上了嘴巴,专心开车。下车前,女孩说:“你把我忘了吧,就当从来没见过我。还有,以后也不许来找我。今天晚上的事,是对那天你还我手机的报答。除了身体,我也没什么东西可以给你,我从来不欠别人的情,我之所以让你去海边,是不想带你去酒店,如果去了酒店,我是必须要收钱的,谁也不能白玩我的身子,这是我的规矩。” 孙光明听了心里觉得发冷,女孩下了车说:“你这人不错,如果换了以前,说不定我们……算了,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再见吧。”说完她头也不回就走了。望着女孩渐渐消失的身影,孙光明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刚才发生的一切,就像是一个梦,一个朦胧而又真实的梦。 从此以后,女孩也再没有打电话过来,孙光明也遵守约定,不再去想她。不过那晚在海边的浪漫和刺激,让他一直记忆犹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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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ohuamobi · 5 years
Text
近30年前台学者的旧文火了:中国前途不在台湾在大陆
@Jiulinghou写道:
近日,一篇原载于台湾《海峡评论》1991年第2期,后被收入何新编著的《为中国声辩》一书的文章,在微信平台上突然再度热传。这篇文章的作者是台湾文学批评界先驱、英语教育改革者,台湾大学外文系教授颜元叔。颜元叔于2012年12月26日因肝癌逝世,但他的这篇文章经久流传。文章全文如下:
打开天窗说��话,中国的前途不在台湾(什么叫做“台湾经验”?可笑!),中国的前途不在港澳,不在海外华人,不在舔洋人后跟的小丑,中国的前途在中国大陆,在那13亿心含“鸦片战争”之耻,心含“八年抗战”(注:现在是十四年抗战)之恨的中国人身上!
他们衣衫褴褛地制造出原子弹、氢弹、中子弹,他们蹲茅坑却射出长征火箭和载人飞船,他们以捏泥巴的双手举破世界纪录,他们磨破屁股夺回整打的奥运金牌,他们重建唐山而成联合国颁奖之世界模范市……
同胞们,他们为的是什么?
没有别的:他们爱此“中华”,他们不能让“中华”再陨落!
为什么美国人那么爱美国?
为什么日本人那么爱日本?
为什么有些走向“世界公民”(可笑的痴梦!)的中国人就不爱中国?
爱中国,不再只是口号,不再只是情绪,而是要像大陆几十年年,苦心孤诣胼手胝足,不仅流汗甚至流血地干,干,干!
把大庆油田打出来,把北大荒垦出来,把葛洲坝拦江筑起来……
难以屈指的各种建设,无数的建设,把中国建设起来,这才是爱中国!
大陆的人说,他们一辈子吃了两辈子的苦。
痛心的话,悲痛的话,却也是令人肃然起敬的话。
试问:不是一辈子吃两辈子的苦,一辈子怎得两辈子甚至三辈子四辈子的成就?
几十年前中国落后西方百年,几十年后还落后10年20年(基础科学若干部门已与西方比肩,甚至超前)。
这不是一辈子吃两辈子苦成就的么?
以前中国参加奥运亦总是扛着零蛋回,现在中国的奥运成绩已扬名世界。
谁敢再说中国人是“东亚病夫”,这就是“吃两辈子苦”的成就!
我的老同学傅孝先留在大陆的姐姐,搞化学研究的高级科学家,52岁就死了,是活活地给研究工作累死的!
累死,多值得的死!
她不累死,千千万万的她与他不累死,中国科学怎么迎头赶上西方!怎么出人头地!
“革命不是请客吃饭”,建设文明文化也是要死人的!
尤其是要“超英赶美”搞建设,而不“超英赶美”,永远跟在英美之后吃英美屁,中华怎么振兴,怎么出头?
所以,中国过去几十年的苦难,是“炼���”的苦难,是有提升功能的苦难,是有建设性的苦难,是追求成就的苦难。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苦出头来的中国人,如今在人类中已经崭露头角了。
所以这几十年的苦难不是负面的、消极的、毁灭性的,它是中国的大蜕变,政治蜕变、社会蜕变、到精神蜕变(现在的中国人不再是“差不多先生”,而是竞泳则争半掌之长,射卫星不出毛病的“精准先生”)。
而我们在台湾,侥幸而不侥幸地躲过了这场“炼狱”的煎熬,隔岸观火躲过了这场火之洗礼。
就个人的福利言,我们是幸运者;
就重建民族国家的责任言,我们是十足的逃兵!
我们就像肢体残障者站在路边,看着一队队的男女好汉走上战场,看着他们、她们的尸体被抬回来,或者看着他们、她们流血呻吟地爬回来,裹好创伤又冲上去。
我们呢,隔岸观火,而他们呢?他们拼搏,他们打仗,他们打的是150年来的民族复兴之仗,打的是为全体中国人争一口气的仗!
而我们呢,我们还在讪笑他们的厕所没有门,讪笑他们的所得低,甚至视他们为仇敌!
我们究竟是什么?一群没有道德底线的人,这样的人真是太可悲了!
然而,一个民族国家的羞辱,像雾一般落下来,无可取舍,你非承受不可(就算你入了美国籍,认同美国,为美国去中东作战;你若战死,你的仆告中仍然是“美籍华人”,而不会像别人一样成为“美国人”)!何必骗自己啊。
不认同自己的民族就不配拥有华夏之魂。
同理,一个民族国家的荣誉,也无可取舍,它会像太阳一样,你非被照射到不可。
中国今后的光荣,苦尽甘来的光荣,你是无法拒绝而非接受一份不可,就连一群背祖忘宗的人也将同浴于中国的光辉中!
这就是说,我们在台湾的中国人管你是有党派,或统派、或无党无派,一旦生为中国人,今后你将分得一份“中国之光”。
虽然我们没有为这“中国之光”之诞生做出什么贡献;无功受禄,我们实在太侥幸!
侥幸之余,我们至少要“吃果子拜树头”吧?
总不能吃了果子,又对那棵树冷嘲热讽或视之为敌吧。
也门政府军与胡塞武装交火致12人死亡
也门政府军2日说,政府军当天在也门南部达利阿省与胡塞武装发生激烈交火,造成12人死亡、数十人受伤。
也门政府军一名不愿透露姓名的军官告诉记者,在沙特阿拉伯领导的多国联军对胡塞武装进行空袭的掩护下,政府军在达利阿省多个地区与胡塞武装发生激烈交火。交火导致12人死亡,其中包括9名胡塞武装人员和3名政府军士兵,此外还造成数十人受伤。目前武装冲突仍在进行。
达利阿省位于也门南部。数周以来,胡塞武装在达利阿省发动了大规模袭击。据报道,达利阿省北部部分山区地带被胡塞武装占领,政府军则控制该地区的部分村庄。
2014年9月,也门胡塞武装夺取首都萨那,后又占领也门南部地区。2015年3月,沙特等国针对胡塞武装发起代号为“果断风暴”的军事行动。2018年12月,在联合国斡旋下,也门政府和胡塞武装就荷台达停火、战俘交换等重要议题达成一致,但不久后双方就互相指责对方破坏停火协议。
富豪被曝花4千万送女进名校:曾为陕西首富 被称神医
近日,据《华尔街日报》和《纽约时报》等媒体报道,在震惊全美的知名高校招生舞弊案的众多“富翁”家庭中,有一个来自中国的家庭,向案件背后的“操盘手”威廉·辛格(William Singer)支付了高达650万美元(约合人民币4374万元)的贿赂。辛格本人对此供认不讳。
而今日据《每日邮报》报道,这位以帆船特长生进入斯坦福大学的女生名叫Yusi“Molly”Zhao,今年三月底已经被斯坦福大学正式开除,而她正是国内知名中药上市公司步长制药董事长赵涛的女儿。
2017年,一名女生在斗鱼上开了直播,以“美国高考状元”的身份给各位有意向前往美国升学的中国考生传授经验。而从斗鱼直播上的信息看,该女生名为赵雨思。
5月2日,界面新闻就此事向步长制药副总裁、董事会秘书蒲晓平进行求证,蒲晓平回应称正在研究这件事,他表示步长制药“是一家正常经营的公司,大股东和我们关联性不是很强的,上交所还没有问询我们,一切以公告为准”。
那么,肯花4000多万人民币送女儿去上斯坦福的赵涛又是何人?他的步长制药又是一家什么样的公司呢?
公开资料显示,赵涛生于1966年,目前是新加坡籍,西安医科大学学士,美国福坦莫大学(Fordham University)工商管理硕士,除了担任步长制药董事长职务外,还担任空中商学院主席、中国侨商投资企业协会副会长、中国侨商协会科技创新委员会主席等社会职务。赵涛家族是胡润百富榜常客,在2018年排名82,比2017年下滑17位,总身价320亿元,比上年缩水3%。2016年时,赵涛曾问鼎陕西省首富宝座。
2003年,赵涛还曾荣获当年“·十大中华英才”第十名,这份名单上还有杨利伟、邓朴方、钟南山等人。2016年还获得了第十三届中国“十大慈善家”称号。
2013年《科技日报》的一篇对赵涛的报道称,赵涛在初二时通过学习物理,利用物理的光电磁波,学会了做电铃之类的东西。需要用到铜线,父亲赵步长便去他的一个朋友家给他借。他还捣鼓无线电,组装收音机、电视机、防盗报警器。报道中还称,“学生时代的赵涛品学兼优,大学攻读西医临床专业,后又跟随父母亲研究中医药和针灸治疗心脑血管病。
如今,心血管疾病正是步长制药产品的主要治疗领域。
该报道还称,大学时赵涛就表现出了其商业天赋。
大一时赵涛学着磨咖啡,骑着三轮车把从家里熬好的咖啡送到学校以及附近的店员门口叫卖;大三时他还做过游戏机生意,赵涛父亲赵步长把他全部的积蓄拿出来给赵涛做生意,后来赵涛赚一万多块钱全部交给父亲。
赵步长与赵涛同为步长制药创始人,“步长”二字正是出自赵步长的名字。
而关于步长制药创立的起源,还有一个“神医”故事。
1992年,27岁的赵涛和赵步长一起去新加坡出席“中医与针灸走向世界国际学术研讨会”,会议主办方安排赵涛针灸治疗的现场表演。30分钟后,赵涛让瘫痪6年的病人“神奇般地站起来了”。
在赵涛的自述中,此事轰动整个新加坡,南亚众多媒体送给赵涛“中国神医”的赞誉。这也成了他创业的契机——“而在新加坡期间,赵涛用自己的高超医术90天赚了90万美元,赚得人生第一桶金,也萌生了自己创办企业的想法。”
此后,赵涛从新加坡汇了40万美元给赵步长让他创办制药公司。1993年8月,赵涛回国创业,和赵步长一起注册了咸阳步长制药有限公司(外资),这也就是今日A股中药龙头之一步长制药的前身。
赵涛称,自己当年针灸表演的成功,是运用了中国的传统文化中“田忌赛马”的东方哲学。赵涛会事先选好十几个病人,先拍这些患者脑部CT片、检查患者的筋力、肌肉萎缩的程度和病变的原因,再加上中西合璧的医学经验。把最容易成功的排在第一号,然后往下排。表演的时候排在第一号的病人就最有可能会一次性成功,而失败的可能在下边。
除了“神奇”的医术外,赵涛在药品研发上有独到见解。有报道称,赵涛发现树木结实,虫子能钻洞,地面坚硬,蚯蚓能疏通;于是确认重用虫类药物是清除血栓,改善人体供血不足,攻克中风/冠心病的一条独特有效捷径。据此,赵涛研发了含有地龙/全蝎/水蛭的脑心通。
脑心通胶囊正是步长制药四个知名独家、专利品种之一,2017年在心脑血管中成药市场份额排名第11位,占比2.81%。
而步长制药脑心通胶囊、稳心颗粒、丹红注射液和谷红注射液四项产品2018年的合计收入达91.43亿元,是步长制药的主要营收来源。
不过实际上,步长制药近些年多次出现产品质量不合格的情况,如2016年7月脑心通胶囊就被消费者投诉出现类似毛发的不明物质,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公司的口碑和形象。另外,在中药注射剂受到严格监管的情况下,步长制药的相关产品也面临被限制使用的局面。
此外,重营销也是步长制药的一大特点,2018年公司销售费用达到80.36亿元,而研发费用仅有4.802亿元。
而他的步长制药在2016年底顶着当时“最贵新股”的光环上市后,步长制药股价却一路“跌跌不休”,截至上一个交易日收盘仅有31.91元,距55.88元的发行价跌去了四成多。
业绩增长乏力、扣非后净利润徘徊不前的情况下,步长制药的主要品种还要面临着国家未来出台辅助用药目录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转型生物药也已在时间上落后许多,市场还能留给步长制药多大空间值得思考。赵涛此前提出的“做中国的辉瑞”的目标不会是一条坦途。
来了!社保缴费降了!咱领的养老金会少吗?
从5月1日起,由国务院办公厅印发的《降低社会保险费率综合方案》正式实施,这个方案也被网友称为社保新政,新政带来了哪些变化?对老百姓又带来哪些影响呢?
五一开始实行社保新规看看有哪些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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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保就是我们常说的社会保险,里面包含了养老、医疗、工伤等5大保险,是国家和企业单位对于职工的保障之一,与每一个在职和退休的职工都息息相关。
从5月1日开始实施的《降低社会保险费率综合方案》,有三个方面的变化。
社保新政的第一个变化,是大家最关心的养老保险。新的方案中最大的变化是,城镇职工养老保险的单位缴费比例将降低,目前缴费比例高于16%的可降至16%,低于16%的地区,要研究提出过渡办法,这也是降低企业负担激发企业活力的重要措施,预计全年可减轻企业缴费负担1900多亿。
养老保险的第二个变化是,要合理降低部分参保人员和企业社保的缴费基数,以前我们的养老保险缴费基数是按照本省的非私营单位的平均工资来核定的,现在计算方式加上了私营单位就业人员的平均工资的全口径城镇单位就业人员的平均工资,所以理论上这个缴费基数会降低,也就是对于在职职工来
说,养老金少缴了一点,到手的工资多了一点。
而今年养老金还有一个变化,就是从1月1日起,为企业退休人员上调5%的养老金,此次调整是从今年2月开始执行,7月15日发放到广大企业退休人员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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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保新政的第二个变化,是阶段性降低失业保险和工伤保险费率,由于这两个方面的费率之前已经经过了一轮下降,现行的阶段性降费率政策到期后再延长一年至2020年4月30日。
社保新政的第三个变化,是生育保险跟医疗保险将会合并,传统的社保五险变为四险,但是这部分变化对于个人影响并不大,只是个人不再单独缴纳生育保险,待遇跟之前还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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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劳动和社会保障科学研究院院长金维刚:通过这次下调费率,可以减少企业缴纳基本养老保险的这方面的缴费负担有1900多亿。
在失业保险和工伤保险方面通过下调进一步保持这种低费率,可以减少这方面的缴费大概1100多亿。
整个这次降费率的方案可以使企业减负3000多亿,应该说支持力度还是很大的。
专家:社保新政不会影响个人养老金领取和发放
社保新规中单位缴费比例下降了,是不是意味着我们能领的养老金就少了?对此,专家进行了解读↓↓↓
我国的养老金待遇是怎么发的呢?
给大家举一个例子,老王今年退休,他已经缴纳养老保险有40年的时间了,那他的退休金就是上一年他所在地区的平均工资和他个人工资平均值再乘以他缴纳年限的百分比。
假如老王平均工资与所在地区的加权平均数是1万元,那老王得到的退休金就是10000*40%=4000,而这4000元来源于2个账��,一个是老王一直缴纳的个人账户,另一个是国家的统筹账户。
与公积金不同的是,城镇职工单位缴费比例其实是降低了企业往统筹大账户缴纳的资金,并不会直接影响个人账户。
养老保险基金的来源,包括单位和个人的缴费,同时也包括财政的补助,今年还相应地调整了中央调节金的上解比例,从去年的3%,今年调到3.5%,这样它也可以加大对于一些收支困难地区的调剂力度。
2018年底,我国养老金已经累积结余4.8万亿元。降费后,未来几年仍能保持当期收支略有结余。除了财政补助和中央调剂外,我国还会划拨部分国有资本充实社保基金,积极开展社保基金投资运营工作,保证养老金制度运行��平可持续。
中央财经大学保险学院教授褚福灵:我们已经储备了一定的基金,现金的市值大概有2万亿左右就是来应对老龄化风险。
从空姐到“保镖”再到泰国王后,她到底啥来头
还有两天,泰国国王拉玛十世将正式加冕。
然而,当地时间5月1日,拉玛十世却出人意料突然宣布与自己的“保镖”结婚,并授予她“苏蒂达王后”(Queen Suthida)的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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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路透社报道,泰国王室公报于5月1日公布了这一消息,称国王玛哈·哇集拉隆功(也称拉玛十世)已经与国王护卫队副司令官苏蒂达(Suthida Vajiralongkorn na Ayudhya)正式结婚。当天稍晚,泰国各大电视台播出了国王的婚礼视频。
泰国王室公报称,拉玛十世已经与苏蒂达王后根据泰国法律规定登记注册结婚,是合法夫妻。自5月1日起,拉玛十世正式授予苏蒂达王后的称号,她将作为王室家庭一份子享有王室称号与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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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玛十世现年66岁,于2016年在其父拉玛九世去世后即位。他的正式加冕仪式定于今年5月4日-6日举行。
苏蒂达王后是拉玛十世的第四任妻子,一直被认为是泰王的配偶,但王室此前并未正式宣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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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空姐到“保镖”再到王后
据美联社报道,苏蒂达王后现年约为40岁,此前曾是泰国国际航空公司的空乘人员。据悉,苏蒂达与当时还是王储的哇集拉隆功初次相遇就是在一架飞机上。
而在与哇集拉隆功相遇后,苏蒂达的人生就此改变。
2013年,苏蒂达加入国王护卫队。2014年,苏蒂达被任命为时任王储哇集拉隆功护卫队副司令官。2016年12月,刚即位不久的国王哇集拉隆功任命苏蒂达为上将,同时授予了她“Thanpuying”的王室称号。2017年,拉玛十世任命苏蒂达为他的个人卫队副司令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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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几年间,苏蒂达多次与拉玛十世公开出现。一些泰国王室观察员及外媒也多次报道,苏蒂达与拉玛十世之间有着情感关联,但泰王室一直未曾公开承认两人的关系。
在5月1日的公报中,泰王室称国王已经与王后根据泰国法律与王室传统举行了婚礼。这也就解释了为何照片上苏蒂达王后匍匐在国王的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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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致2死亲子园曾因事故被叫停 街道办:偷摸营业
原标题:成都致2死亲子园17年就因事故被叫停 街道办:偷摸营业不可能天天盯着
据中国之声报道:本月一日,小长假的第一天,位于成都天府新区太平镇的一家名为“孩子的院子”的游乐园,发生了一起游客冲出滑梯防护设施事故。事故造成2名成人伤者送医后抢救无效死亡,其他12名受伤游客正在医院接受救治。目前,涉事负责人已被控制,游乐场已暂停营业。
尤其值得注意的是,这个亲子园此前就曾发生事故,网上关于其安全性的差评很多。记者进一步调查还发现,有关部门早已勒令其停业,但一次次的整改通知,似乎一再成为一纸空文。
相关负责人已被控制,游乐场已停止运营
根据网友的视频显示,至少有三名成年人受伤躺在地上,边上的游客着急的说赶快打120。游客受伤的地点是游乐园的高速滑梯附近,游客乘坐轮胎从橡皮滑梯上滑下时,发生了意外。
官方的通报显示,受伤的12人中,有6名成人和6名儿童,目前已经在医院接受治疗,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事故发生后,涉事企业相关负责人已被控制,该游乐园已被责令停止运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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涉事游乐园过去曾发生安全事故
今天记者在去游乐园采访途中,看到警察进行交通管制,去游乐园的道路入口处已经挂着设备检修、停止营业的牌子。
游乐园附近的村民告诉记者,以前就发生过事故。
村民:刚开业,头天闹热,第二天就出事。
记者:就是以前也出过事?
村民:出过两次,这回三回了。
记者:这是第三回啊?
村民:啊。
附近不少村民告诉记者,2017年该游乐园在刚开业后,就发生过安全事故,有三人受伤,随后还发生过一起小事故,有一个小孩冲出滑道受伤,这次发生的事故是第三起事故,造成2人死亡12人受伤。
实际上,网上关于孩子的院子的质疑有不少,某知名点评网站上就有不少差评,设备简陋、安全人员不到位、项目危险度高等三项质疑频繁出现。昨天上午的时候,该网站还能打开看到跟“孩子的院子”相关的购买信息和评论,到下午的时候,
该网站跟“孩子的院子”乐园相关的信息全部删除了,无法打开。
采访中,工作人员告诉记者,蓝花楹公司从最开始建设,就有诸多违法之处,比如没有通过第三方有资质公司安全验收,但基层政府工作人员少,不可能天天派人盯着蓝花楹公司,这样地方政府也很头疼。目前设施园区相关负责人已经被控制。
历时48小时 河北石家庄铁警破获百万玉镯盗窃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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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广网北京5月3日消息(记者 张佳琪)4月26日,国际珠宝展览会上,一支价值百万元的缅甸翡翠玉镯突然失踪,石家庄铁路公安处接到报案后连续作战,历时48小时的缜密侦查破获了这起特大盗窃案。记者从北京铁路警方获悉,目前价值百万元的被盗玉镯已被追回,两名犯罪嫌疑人已被刑事拘留。
记者了解到,26日石家庄老火车站正在举办石家庄第二届国际珠宝展览会。当天9时许,警方突然接到报案称,357号展厅一支价值百万元的缅甸翡翠玉镯丢失。接到报案后,石家庄公安处立即成立专案组,开展侦查工作。专案组民警通过现场勘查、调查走访和信息研判,发现一名年龄约50多岁,头戴棒球
帽,上穿深色上衣,手里拎蓝色手提袋男子有重大嫌疑,遂围绕此人进行深度调查。在获取线索后,专案组民警迅速对展览会会场布控,安排警力控制出入口,于当日10时左右在展览会现场将李某云抓获,但在其身上没有发现被盗的玉镯。因其曾多次在玉石展会中实施盗窃,被地方公安打击处理过,有较
强的反侦察经验,面对专案组的审讯,其拒不承认盗窃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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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专案组一筹莫展的时候,视频侦查组发现案发当天的监控录像显示,李某云在进入展厅前与一名光头男子有过交谈,进入展厅后俩人在展厅内徘徊。监控录像显示光头男子走到357号展柜后,主动上前与参展商搭讪,趁展商店员摆放物品时,在其身旁的李某云趁机将手伸入柜台内窃取了价值百万元的玉镯,之后二人迅速离开。
在办案过程中,为查明光头男子的真实身份,专案组进一步工作,发现李某云和一名叫李某芳的人接触频繁,通过对李某芳的进一步研判,发现其与多名曾在铁路有盗窃前科的人员联系密切。经过具有丰富侦破经验的老侦查员反复查看,最终确定光头男子就是李某芳。
4月28日下午14时许,专案组侦察员在石家庄东马路附近将李某芳抓获。经过侦察员多次对的李某芳审讯,其心理防线彻底崩溃,最终交代了伙同李某云在珠宝展览会盗窃玉镯的犯罪事实,侦查员从其家中捜查出被盗价值百万的玉镯,
经审讯,犯罪嫌疑人李某云、李某芳对4月26日在石家庄老火车站玉石展会357号展柜合伙盗窃缅甸翡翠玉镯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目前,石家庄铁路公安处依法对两名犯罪嫌疑人刑事拘留,该案件正在进一步工作中。
海口制定普惠性民办幼儿园认定及管理办法
海南日报海口5月2日讯 (记者计思佳 叶媛媛)日前,《海口市普惠性民办幼儿园认定及管理办法》(以下简称《办法》)获海口市政府常务会原则性审议通过。根据《办法》,普惠性民办幼儿园一次申请有效期3年。《办法》的出台执行,将推动实现海口普惠性民办幼儿园在园幼儿数占全市在园幼儿总数50%
以上。
普惠性民办幼儿园执行保教费收费控制在本市同级别公办自收自支幼儿园收费标准1.5倍以内,政府通过量化奖补、定额奖补方式予以资金支持。
据介绍,海口现有普惠性民办幼儿园共83所,占全市幼儿园的11.3%。按照《办法》给予综合奖补,可争取收费3500元至4999元的幼儿园加入普惠性民办幼儿园,理论上能纳入普惠性民办幼儿园管理的幼儿园可达到75%。
根据《办法》,申请认定为普惠性民办幼儿园应当同时具备以下条件:登记性质为非营利性;取得办园许可证1年以上且年检合格,办园等级评估达到市三级幼儿园及以上;幼儿园规模不少于3个班。在园幼儿总数,城市幼儿园不少于90人,农村(乡镇以下)幼儿园不少于60人;租赁办园的,从申报起至租赁
合同到期,期限不少于3年;认可普惠性民办幼儿园保教费收费不高于本市同级别公办自收自支幼儿园收费标准的1.5倍的规定,并同意与教育部门签订普惠性服务协议;招生规范,班额合规,科学保教,无“小学化”倾向;管理运行有序,无安全隐患和违规办园行为,3年内无处罚记录。
江西新余一货车与燃油助力摩托车相撞 致3人死亡
中新网5月3日电 江西新余市公安局官方微信2日发布通报称,2日18时23分许,新余市渝东大道孔目江大桥路段发生一起道路交通事故,一辆空载货车在渝东大道孔目江桥上由东向西行驶右拐下匝道时,与一辆由东向西直行的燃油助力摩托车相撞。事故造成助力车上三名成年女性重伤(经医院抢救无效后死亡)。
目前,肇事货车驾驶员已被警方控制,事故调查取证、善后处理正在进一步进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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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溜儿爱情故事
1 一饭之恩你说要不要记着
     平安大街通常晚上都挺平安。这是条双向八车道的主干路,路两边不是政府部门办公楼就是银行,一到下班时间就静悄悄的——除了最东头的平安分局和最西头的平安医院之外,毕竟犯罪和生病是不大可能按着上下班的时间表来的。所以一到夜里,这条街上最大的动静就是警笛声和救护车声,一个在东一个在西互不相干。像今天晚上这样警车开进了医院的事,至少上个星期刚提了平安医院副院长的凌远还没遇见过。
  按理说总值班都在三楼的院长办公室,然而昨天下半夜有个瘾君子冲进门诊抢了一把注射器,把急诊室夜班的护士吓得不轻,凌远今天就干脆一直待在一楼急诊,给她们壮胆。
  警车以80码时速开到急诊门口的时候,凌远正好站在门口抽烟,顺便等着自己那份迟迟没来的外卖。他借着屋里的灯光看见警车前排两个人都是血糊糊的,马上扔了烟,回身拽了辆平车跑过去,拉开车门就往司机的颈动脉上摸,心想这警察还挺猛的,负着伤还能——
  司机反应极快,抬手把凌远的手拍掉,冲他挺不好意思地笑笑。
  “大夫,我没事,不是我的血,您能帮我把这人拖出来吗?我和他铐一块了不好使劲。”
  凌远打量了下这小警察的单薄身板儿,无论如何也不像能把副驾上那个大汉打��满头出血的样子,倒是需要自己帮把手是真的。“不是不许刑讯逼供了吗?”
  “嗐,哪儿啊。”小警察低头拿钥匙在手铐上捅咕两下,捅开了,扯着大汉的胳膊就往外拽,“这是喝醉了打群架的,正巧被我看见了,都让人开瓢了还跑呢。您先给缝缝,回头我带分局去。”
  凌远把那大汉拉上平车,就手往处置室里推,小警察亦步亦趋地跟着,也帮着推,结果越帮越忙,平车一溜歪斜眼看要撞门框上。凌远看了他一眼,叹口气,“去,挂号去。不挂号我没法下医嘱。”
  小警察哦了一声,扭头往挂号处走,凌远一边洗手消毒戴口罩一边有点想乐:堂堂副院长,心外一把刀,给人缝开瓢!这夜班值的也是让人意想不到。正想着呢,电脑上滴答一声弹出个待处理窗口,看照片就是刚才那小警察,傻乎乎的证件照旁边是李熏然三个字,他拿自己的社保卡挂的号。
  两分钟后李熏然拿着病历本挂号单敲门进来了,凌远头都没抬,手稳稳地缝了一针,说道:“病历放桌上就行。门口有个洗手池,你把你那满脸血洗一洗,待会我看看你破了哪儿没有,”他打了个利索的结把线头剪了,扬扬手里的针,接着缝下一个口子,“今天酬宾,缝一送一。”
  李熏然正弯腰往脸上哗哗泼水洗着呢,没听清楚凌远说什么,带着满头满脸的水直起身子眨眨眼,一脸十分无辜的懵逼表情,“大夫您说什么?”
  凌远百忙之中抽空往这边看了一眼,李熏然眼睛亮亮地冲他微笑,看着精气神儿十足,倒把刚才要说的给忘了。
  扔在桌面上的手机亮起来,铃声是N年前大热的口水歌《我不想长大》,这回李熏然忍不住笑出声来,又憋回去,低头噗噗地偷笑。
  “去门口拿个外卖,钱我网上付过了。”
  李熏然诶了一声,过了会儿托着饭盒回来——打开的。他一边吃一边心存感激:“大夫您怎么知道我晚上没吃饭,饿死我了。谢谢您啊!回头我给您钱!”
  凌远心想我上哪儿知道你没吃饭去,是我没吃饭好吗。然而木已成舟,饭已落肚,难不成还能吐出来?想到今天大概要靠泡面对付一宿,凌院长悲从中来,下手都格外重了一分。手底下的醉汉觉出疼来,哼哼着要挣扎,凌远的眼睛在口罩上方危险地眯起来,警告道:“别乱动!”
  李熏然咬着筷子从兜里掏出手铐,咔嚓一下把醉汉又铐在平床上,跟着斥责一句:“动什么动!”
  凌远想,怎么有人能嘴角挂着饭粒还说的这么义正辞严呢,太不科学了好吗。
  不科学到凌大院长直到远远望着警车开出去才想起来李熏然没问自己叫什么,自己也没说,两人到目前为止的全部联系就是垃圾桶里吃得一干二净的饭盒和屏幕上笑出白牙的证件照。他走回电脑前把医嘱补完,写两行就要往那张一寸的笑脸上瞄一眼。
  这何止不科学,简直是魔怔了!
  ——可他刚才吃得真香啊。本来没觉得怎么饿的凌远听到了自己肚子抗议地叫起来。他走回三楼自己办公室泡了个面,等泡面的几分钟间隙里用手机上网转了一圈。
  搜索关键字是李熏然。
  凌远不是个特别依赖网络的人,兜兜转转好不容易找到了李熏然的微博,最新一条是转发费玉清嘿嘿嘿的。凌远怅然地吃面,一不小心泡久了简直难以下咽。是谁跟他说的来着,转发黄笑话的都是直男,转发“如何练出腹肌”的才是弯。
  他嚼着索然无味的面条,手指又往下滑了一下。
   嘤!我的名节! 别闹!//@Simon:通常来说,警花都是指女警吧?不要用科技手段混淆事实。//@警号23333:来来来,快看分局新来的警花!有图有真相![李熏然傻乎乎证件照.JPG][李熏然证件照美图滤镜修颜.JPG]
   凌远看着那张被修的面目全非的照片,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警花是什么鬼啦!这人太好玩了。
  他放下面碗点了一根烟,在天亮之前把李熏然那两百来条微博都看了一遍。凌远向来是个谋定而后动的人,他现在就是在谋,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不是?至于要不要动,还是看有没有这个缘分吧。
然后他想起来李熏然好像忘了给他外卖钱。啧,这下赔大发了。
   #会污的不要方 #没溜儿的开头不一定都是不靠谱的
                   2 反正事情的发展就是这么峰回路转  
  
  缘分这玩意儿说起来就玄了。凌远住西边,以前每天上班直接从平安大街西头开进医院停车场就是了,这两天非得绕一大圈从东头分局那边过,憋着劲儿要玩个偶遇,以此说服自己李熏然就是那个有缘人。然而甭管凌大院长是早上提前一个小时还是踩着八点半的上班点儿,如此这般折腾了半个月,竟从没遇上过李熏然一次。  
  说起来,他也压根没在男女私情上费过心。凌远的感情史某种程度上和他的名校履历遥相呼应:高中女友是同班同学,本科女友是学姐,研究生女友是学妹,每一个都是倒追的他——然后他就弯了。  
  虽说凌远认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已经快要拿到硕士学位,其实他拐弯的地方比那要早很多,毕竟一个取向正常的男人是不会在接吻时顺便练习肺活量的。毕业之后他就一头扎在医院里,也没有太多时间考虑找个男朋友的事,不夸张的说,在他最累那两年,连撸一发的时间都宁肯用来睡觉,所以不管从哪方面看都是优质青年的凌大院长,出人意料的一点把汉经验都没有,还一上来就要面对疑似直男这么高难度的关卡——讲真,每回路过分局门口的时候凌远内心都有点方。他是很想“偶遇”李熏然没错,不过见面之后又要和他说什么呢?  
  但是,缘分不是把凌远忘了,只是来的方式……有点没溜儿。  
  这天放疗科主任带着哭腔给凌远打电话的时候天还没亮,“院长你快点来医院吧,咱那钴60丢了两个!”  
  凌远心里咯噔一声,钴60是强放射源,医院放疗科用来做恶性肿瘤术后放疗的,这东西丢了后果可大可小,如果外头的铅封完好那还好说,如果铅封被打开了……他深呼吸一口气,问明显已经六神无主的放疗科主任:“谁发现的?什么时候发现的?报警了没有?”  
  “值班小刘五分钟前给我打的电话,我……我立刻就通知老院长了,老院长让我找你商量……”  
  凌远镇定地嘱咐道:“你保护好现场,别让任何人靠近,我去分局报案。”  
  说实话,其实这时候他真没功夫想别的,然而三步并做两步冲上分局的台阶的时候,李熏然正好从里头出来。大概是也值了夜班,他制服的风纪扣还敞着,眼睛落到凌远脸上的时候有点恍然大悟的意思,马上去掏钱包拿出张五十块钱。 “哎呀,真不好意思啊大夫,我上次忘了钱的事——”  
  凌远看着绿色的钞票心情有点复杂。  
  “……我来报案,不是找你要那顿饭钱的。医院丢了放射源,这是搞不好要出人命的事!”  
  李熏然脸色严肃起来,抬手看了一下时间,六点刚过,等同事上班还有两个多小时。他咬咬牙,问凌远:“什么时候发现的?”  
  “不超过一个小时,现场我让人保护起来了。钴60外面有铅包着,很沉,我怕万一拿走的人不懂把铅封开了,那……”凌远额头上有汗滚下来,他不太敢想两枚毫无遮拦的放射源在这人口超过千万的城市里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情急之下用力握住李熏然的手,“李警官,这不仅仅是个盗窃案,真的人命关天!”  
  李熏然安慰地拍拍他的肩,把手指从凌远手里抽出来,“我这就去,争取第一时间找到线索,大夫你别急。”  
  他们花了几分钟开到街道的那一头,热锅上蚂蚁一样的放疗科主任迎上来叫了句凌院长,李熏然扭头又仔细看了他几眼。早上出来的急,凌远的头发略微凌乱了点,眼下有抹淡淡的青,然而衣服还是穿得很考究,白衬衫袖子整齐挽了两折贴着小臂,西装外套搭在胳膊上,这么一看,是挺有院长的派头,就是略嫌年轻了些。
  “我们先去看现场吧。”凌远领着李熏然往放疗科单独的小楼走,边走边给他介绍情况,李熏然听着,眼神一直盯在路面上。
放钴60的房间在一楼角落,只有个很小的窗口,李熏然过去试了一下,又皱着眉头比量一番窗口的尺寸,问凌远,“丢了什么别的东西没有?”
“还有一台电脑——”放疗科主任指了一下桌面示意,“每个科室都有的,现在不在了,而且连鼠标键盘也不见了,不过抽屉里的钱倒是没丢。”  
  李熏然沉思了一两分钟,“需要放疗的病人里,有没有很瘦,非常积极治疗,不过家境相当困难,比如说来自山区那种?”  
  “这个……家境问题我不知道,”放疗科主任战战兢兢地回答,看了一眼那扇小窗。“癌症患者大部分都很瘦。”  
  “让护士马上查房,”李熏然叹了一口气,“如果放疗病人里有不在自己病床上的,马上告诉我他的详细资料。”  
放疗科主任一边打电话一边向主楼跑去,凌远很有兴趣地看着李熏然,掏出烟递过去,“你怎么知道是病人?”
“只是推理,”李熏然没有推辞,抽出一根来点上,“术业有专攻吧,你的专业是治病救人,我的专业就是这些。”他抬手对着那扇窗口遥遥画了一个圈,“有些人可能做了一辈子老实人,就做了这么一件错事,所以做得不够专业。”  
一根烟抽完,消息来了,有一个十一岁的骨癌患者不告而别,一起消失的还有陪护他的父亲。  
问清楚了那对父子登记的家庭住址——那确实是个偏远地方,李熏然和凌远用最快速度开车去了长途汽车站,被告知第一班车十分钟前已经发出去了,两人又顺着发车线路追了上去。李熏然把警灯按亮,一路拉着警笛超车,最后总算在高速入口前把客车截了下来。
  那个抱着骨瘦如柴的儿子的中年汉子一看见李熏然身上的警服就呜呜地哭了。凌远一把拉开他们座位下的蛇皮袋,然后松了一口气,显示器和机箱中间是两坨黑色的铅块,最坏的后果尚未发生。  
  他跟着李熏然去补了个报案笔录,过程中李熏然一直都锁着眉头。办完了一系列手续把男人羁押之后,李熏然偷偷把凌远叫到一边,有点为难地问他,“院长,那孩子一个月的费用……有多少?估计他爸爸要判个几年的。”  
  “我想办法吧,”凌远一下明白了他的意思,好感度又升了几分,拍了拍李熏然的肩膀,“医院有类似的公益名额,我尽量争取。”  
  “那谢谢院长!”李熏然放下心头大石一般笑起来,还是证件照上那么傻乎乎的,又急急忙忙掏钱包,“哎呀我还欠你一顿饭钱呢!”  
  “得了得了,”凌远也忍不住笑意,抿着嘴唇看他,“你今儿帮我的忙比一顿饭重要多了,回头我给你送锦旗来,李熏然警官。”  
  “好啊,诶你怎么知道我叫李熏然?”  
  “我还知道你是警花呢!”凌远乐着往外走,“记住了,我叫凌远!”  这回他十分笃定,他和李熏然很快还会见面的。
  
 #不要方还有两章就污 #神机妙算李警花
 3 该甜的咸了,该咸的甜了
 
   锦旗的事倒没用凌远花心思,放疗科避免了一起重大事故,主任上赶着来问他除了锦旗之外,要不要对那位警官“意思意思”。凌远手一挥,表示那位警官一身正气,不吃腐蚀拉拢这套,你们打个报告,争取把那小孩儿的费用能减的都减了就行。
  主任唯唯而退,效率倒是很高,周五中午就把写着『人民卫士 智勇双全』的锦旗连着报告一起交给凌远,医务科的章已经盖好了,只等他签字。凌远顺手拔出笔来签上名,食指在报告开头凌空点了点,“待会各科室主任例会你拿给老院长看看。”
  “这……不必了吧?”放疗科主任有些踌躇,“凌院长,老院长不是才说过日常工作由你主持吗?”
  “总要把完整程序跑完。”凌远沉下脸来的时候天生的不怒自威,“我知道你想把这事瞒下来,可这是能瞒的事吗?大家运气好,没闹出大乱子,如果不提高警惕,明天药局丢了吗啡杜冷丁呢?继续瞒着?”
  放射科主任不敢说下去了,凌远有些烦躁,抬手揉了揉额角,“好了,就这样吧,放疗科这个月奖金取消,给你们长长记性!”
  离下班还有一个小时,凌远提前出了办公室,拿着锦旗去了分局。那边也正在开每周例会,虽然送锦旗的时候没有敲锣打鼓,不过凌远当着局长政委的面,结结实实替李熏然说了一箩筐的好话,只差没有夸他是国产福尔摩斯,当代狄仁杰。
  李熏然本来尚无资格参加中层例会,因为这案子涉及到他,破格让他旁听,就坐在门口,刚好能看到前排的凌远半个侧脸。他听着凌远把自己吹的神乎其神,简直是种另类的羞耻play,偷偷在笔记本上撕了张纸下来,草草写了几个字塞给凌远。
  『凌院长口下留情,我请你吃饭。』
  凌远微微低头扫了眼纸条,神色自若地停下话头,微笑起身和几个分局领导握手,又说道:“能把危险扼杀在萌芽状态,多亏了李警官,我们医院想请李警官来做个安全顾问,以后常来我们医院看看就行,也算警民共建。”
  局长满口答应,凌远顺手拍拍李熏然的后背示意他跟自己一起离开会议室。刚一出门李熏然就瞪圆了眼睛小声抗议:“有你那么夸人的吗?重案组长就在那儿,冲我皮笑肉不笑的,我尴尬死了!”
  凌远微笑道:“你不让我夸我不是就停了嘛。再说我又没说假话,你确实是独自破了个大案。”他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下班了,请我去哪儿吃?”
  “你定吧,别把我这个月工资吃没了就行。”李熏然摸摸鼻子,领着凌远往外走。他腰身细瘦,警服肩膀处还算合身,到了腰那里就有点晃荡,凌远想了想又把他叫住。
  “李警官,你倒是换身衣服啊。穿警服出去人家还当是我贿赂你呢。”
  “行,那你等会我。”李熏然快步往更衣室走去。
  凌远在走廊中间站住,远远地看着李熏然的背影,由脖颈到肩背,是那么挺拔端正的一个人,连步态都是好看的。他觉得自己可能太过一厢情愿,这么好的男生会不会已经有了女朋友?甚至会不会——会不会已经结婚了?
  他胡思乱想了好一会,李熏然才小跑着从走廊那头过来,眼睛亮闪闪的凑到他跟前:“凌院长,等久了吧!”随后压低声音和他报喜,嘴角忍不住的往上翘:“多亏你今儿让我露这么个脸,重案组长刚才让我礼拜一去报到,我都努力小半年了,可算是进去了!”
  “那得吃顿好的给咱们警花庆祝啊,得,还是我请吧。”
  不知怎的,凌远觉得这时候的李熏然像个考了第一名的小孩儿似的,又乖又可爱,特别想去揉揉他的头发,或者……逗逗他。
  “都他们起哄的,你别跟着叫啊!”李熏然皱皱鼻子,看看院子里一排警车中间唯一画风不对的那台路虎发现,冲凌远一挑大拇指:“嚯,你们医生可真有钱。”
  凌远二话不说摸出车钥匙扔过去,李熏然下意识地接住了,有点懵:“让我开?真让我开啊?”
  “我瞧着你挺喜欢的,让你过过瘾。”凌远走到车右边,回头看着还没完全反应过来的青年,“——你有本儿吧?”
  “有有有!”李熏然光速绕到驾驶位,开车门上车打火动作一气呵成,兴高��烈地倒出车位,在开出大门之前扭头问凌远,“凌院长,嗯,我先开着转一圈再去吃饭怎么样?”
  于是他们真的挑车少的路开出五环转了一圈。下班时段,速度当然一直没开起来,李熏然还是全程很高兴。凌远从侧面看过去,只觉他眉梢眼角都是神采飞扬的,于是自己也开心起来。
  然而这一圈转下来,回到市区的时候正好赶上就餐高峰期,大大小小的餐厅饭馆都是满的,李熏然转了几条街都没找着吃饭的地儿,凌远笑笑,调出导航来给他设了个目的地。
  “你怎么知道那家就准保有座啊?”李熏然半信半疑地按着导航开,忍不住问了一句。
  “我家当然有座了。你再转下去,晚饭变宵夜了就,饿久了对胃也不好。干脆我那儿凑合一口,还健康,肯定没有地沟油——”
  “这是医生的职业病吧!”李熏然笑,扭头又去看他,“凌院长,医生是不是都活的这么细致?”
  “也不算吧?”凌远点了根烟,又把烟盒放到李熏然手边,“比如抽烟就肯定不是好习惯,我也还是抽啊。”
  “嗯,烟龄很长,烟瘾不大,每天大概两三根?”等红灯的当儿李熏然也点了一根,按下车窗把烟雾吐出去,看着前头的尾灯笑道,“——所以你看,我也有职业病。”
  凌远住的小区绿化不错,房子是个两室两厅的格局。他在厨房里头切菜切肉,李熏然在边上给他递个盘子什么的。等开始炒菜了,李熏然靠在厨房门框上看着凌远有条不紊的忙活着,清清嗓子问:“凌院长,你有兄弟姐妹吗?”
  “没有——怎么了?想家了?”凌远把煮好的乌冬面捞出来滤掉水,听这话说的突兀,就回身看他。
  “不是,我是想……”李熏然犹豫了一下,“要是我有个哥哥,就应该是你这样的吧?不过我也是独生子女……”
  什么情况?凌远有点懵逼,我还什么也没说呢啊!这怎么就开始发好人卡了?不对,好人卡什么时候变哥哥卡了?卧槽这还能不能有戏了……然后他完全没过脑子的说了一句恨不得立刻来回扇自己两个嘴巴的话。
  凌远说:“那你就叫我哥呗!”
  李熏然眼睛眨了两下。
  凌远想,这眼神无辜的和小鹿似的,我求你千万别答应好吗,就算叫我院长也行——
  “哥!”
  李熏然迈过来,搂了一下凌远的肩膀,然后松开他又确认了一次:“哥?”
  去他妈的哥哥卡吧,老子认了。
  凌远心里软得一塌糊涂,不可收拾。他俩离得很近,近到凌远能分清楚李熏然眼睛里的喜悦、期待还有一点点怯意,睫毛很长——对男生来说简直是过分的长,长到让他想贴过去吻一下。然而他怕把李熏然吓着,笑着应了一声就回头打算继续炒面。锅里的油已经热到冒烟,凌远关掉火,平静了一两秒,抬手拍了拍李熏然的肩膀,就像曾经这样叫过他成百上千次似的。
  “熏然,待会尝尝哥的手艺怎么样。”
  然而不幸的是,由于凌大院长心潮过分澎湃,他把糖当盐放了。
  李熏然吃了一口就好像明白了什么:“哥,你吃豆腐脑也是放糖吧?甜党!异端!——不过我不会歧视你的,放心吧啊。”
  
#叫哥了你们开不开心!#誓死捍卫咸豆腐脑
                4 酒壮怂人胆……且慢,没壮起来
  
   晚餐很简单,一个鸡肉蔬菜沙拉一个虾仁炒乌冬,做起来总共还没用到半个小时。凌远摘了围裙擦手,拿了瓶雷司令问李熏然:“我知道你们工作期间不准喝酒,周末多少喝一点还是可以的吧?适当喝点葡萄酒对身体也不错。”
  “哥,你这职业病也太严重了!”李熏然接过开瓶器,麻利地取出软木塞,“要是什么事都考虑是不是影响健康,那活得也太没劲了!”
  凌远拿了醒酒器过来,示意他先把酒倒进去醒一下,“这叫自律,有什么不对吗?”
  “那什么——我给你讲个笑话啊,说有个人身体不好,四处祈祷,上帝就显灵了——诶我还没讲到有意思的地方呢,你笑什么呀哥!”李熏然刚起个头,凌远就笑了,他觉得这么一本正经讲笑话的李熏然实在是……很可爱。
  这并不是个通常会被用来形容男人的词儿,但一时间他也找不到更好的修辞。当一个人喜欢上另一个人的时候,智商、笑点和词汇量都会变低——就连凌远也未能免俗。他把两只郁金香型的酒杯对面放好,看了一眼满脸“你是不是听过这个”的李熏然,催促道:“你往下说啊。”
  “……哦,上帝显灵了就说,要是你不抽烟,不喝酒,不吃肉,不——嗯,不近女色,我保证你长命百岁。”李熏然选择了一个比较没那么直白的说法,同时很快地抬眼望了一下凌远。不知怎么,他觉得这个刚认的哥十分端方,自带凛然正气,说露骨了不好。
  “后来呢?”
  “后来那个病秧子就说,得了吧,这几样都不能干,我他妈长命百岁有个屁意思!”李熏然说完自己先笑了,凌远也跟着笑,给两人各倒了一点儿酒,浅浅地喝了一口,像是很随意很自然地问:“大周末的跟我吃饭,不用和女朋友报备一下?”
  “我一个单身狗哪来的女朋友啊!”
  “不至于吧?堂堂警花没女朋友?”
  “哥我求你个事,别叫我警花了成吗?”李熏然卷了一筷子炒面,刚要往嘴里送又放下,做了个“求求你”的手势。“警校基本就是和尚庙,分局里最年轻的女的今年三十八,又没女同学又没女同事,我上哪儿找女朋友去!——再说了哥,你这样的都单身,我急什么。”
  “这也知道了?又是职业病?”凌远第一杯已经喝完,又倒了点酒,就看李熏然一边嚼嚼嚼,一边脸上露出点小得意来。
  他指指门口,“只有一双拖鞋,我在鞋柜里拿拖鞋的时候也没发现女式拖鞋或者高跟鞋。”又指指客厅,“不算乱,比较整齐,但是没有任何女性化的装饰,花边蕾丝毛绒玩具什么的。”最后指了指洗手间,“我刚才上厕所的时候,也没看见一大堆这个水那个霜的瓶瓶罐罐。所以各种迹象表明,咱俩一样都是单身狗——不过以单身狗来看,哥你住的好宽敞啊。”
  凌远不动声色地放下筷子,“是啊,本来有个室友,上个月搬走了,一个人住是有点大。”
  “肯定是你这儿房租贵呗!”李熏然超认真地帮着凌远分析,嘴里的食物还没全咽下去,腮帮子略微鼓起一点。
  “其实是他习惯不好,喜欢往回带乱七八糟的人,我受不了这个。本来房租很便宜,我也就为屋里有点人气,光我自己太闷了。”凌远说的就像真有这么回事似的。他不知道租房现在是个什么价格,要低还不能低的太离谱,最后信口诌了个数字,“八百一个月,贵吗?”
  “……”李熏然吃惊地瞪圆了眼睛,把已经涌到嘴边的“你是不是傻”咽了回去,换了种比较委婉的说法:“哥,你干脆把那间卧室租给我算了,我这也算正当职业,无不良嗜好,作风正派人品可靠——哦咱俩还可以早上一起上班!”
  凌远心里已经敲锣打鼓地庆祝起来,微笑着说,“这样吧,你来开车,房租再少算你三百,一个月五百,怎样?”
  “一言为定!”李熏然举起酒杯,两人碰了一下,“就我们那破宿舍,四处漏风冬天冷夏天热的,我也就是遇不到合适的,不然我早搬了……”
  凌远的笑意几乎要从眼睛里冒出来,“既然这样,今儿就住下吧,试试看合适不合适,宿舍里的东西明天再收拾也不晚。”
  “合适合适!必须合适!”李熏然特别直率,点头如啄米,不知是兴奋还是有了点酒意,脸颊微微有点红。“哥你明天把车借我用用啊。”
  “没问题——我去给你找个干净床单。”凌远找了个借口,抱着床单进了原本被他当书房用的侧卧,把写着自己��字的房证夹在一摞专业期刊里拿回了主卧。等他忙活完了,发现桌上的酒已经被喝得差不多,李熏然借着酒劲没大没小地问他:“哥,你条件这么好,为什么也是单身狗啊?”
  这回凌远真的揉了揉他的头发,李熏然也没躲,眨巴两下眼睛等他回答。
  “嗯,以前有过,”凌远在这个问题上不打算撒谎,“后来觉得感觉不对,就分开了。再后来就忙的顾不上这事了,而且也一直没遇上感觉对的啊。”
  “那你打算找什么样的?护士?医生?老师?公务员?”李熏然把杯里最后一点酒喝掉,打了个酒气十足的嗝儿,给凌远出了道选择题。
  老子他妈想找你这样的!
  唔,凌大院长当然没有收完哥哥卡紧接着就打直球的勇气,他只是默默地在心里这么想了想,然后微笑着说,“你说的那些都是外在条件吧?怎么说呢,有时候我还挺信缘分的,如果遇到了对的人,自然就会知道。”
  李熏然没再多问。他想,大概相信缘分也算是一种浪漫吧,虽然自己还没什么体会。
于是,某种程度上也可以叫同居的生活就这么开始了。每天早上李熏然负责早饭和开车,中午各自吃食堂,晚上如果都不加班不值班没有突发事件——当然这样准时下班的时候也不会很多——就由凌远做晚餐。不夸张地说,这俩人也算把日子过得和乐融融,最神奇的是,两个人都觉得自己占了大便宜。
    #污在来的路上信我 #也算是双赢了……吧?
        5 小虐一下有助于身心健康情节发展
  
   这天下午两三点的时候,李熏然接了个凌远的电话,说是今天不加班,问他想吃什么,待会儿顺道去买。他听着对面像心情很好似的,就说要不咱出去吃川菜吧?偶尔不健康一顿,没事。凌远笑着应了。
  电话一放下同事就坏笑着围上来要他坦白交代,原来个个都是有职业病的。
  这个说李警花,党的政策你是知道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怎么突然从宿舍搬出去了啊?搬东西那天还开的是路虎发现——这是傍上白富美了吧?李熏然说你们想啥呢那是我哥的车!
  那个说不要故弄玄虚,老实交代才是你唯一的出路。我们观察半个月了,每天下午必定有个电话,讨论的都是加不加班吃什么的问题,说,是不是女票?李熏然说我和我哥住一块呢,讨论吃什么不是很正常吗,难道你们每天回家讨论祖国何时统一?
  重案组组长端着茶杯慢悠悠踱过来,吹开浮在面上的几片茶叶,滋溜喝了一口,手指关节在李熏然面前梆梆敲了两记。小李啊,本周日下午三点到五点半你在哪里啊?李熏然想了想说我和我哥看电影呢啊,去晚了就剩情侣座了,还附赠一份大桶爆米花——诶组长,你干嘛连审犯罪嫌疑人那一套都用我身上了啊?跟我哥买情侣票犯法?
  同事们看实在是撬不出什么劲爆的料来,纷纷嘟囔着真没劲散去了,李熏然想想也觉得凌远对他是太好了些,就算亲哥都不一定能做到这个程度。但是这种好吧……这种好吧……他想起凌远那双看着自己时总在微笑的、明亮而深邃的眼睛,那眼神后头似乎蕴藏了别的什么。
  突然外头走廊上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打断了他,原来在后勤的同事探头进了重案组办公室,冲李熏然喊了一句,“诶,平安医院不是要请你做安全顾问吗?那边现在闹起来了,你不去看看?”
  “怎么回事?”李熏然蹭地从座位上弹起来,“谁闹起来了?!”
  “听说是医闹——110刚才通知的,让赶紧去,你来不来?”
  李熏然拔腿就冲了出去。
  平安医院门口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有打着横幅『医疗事故草菅人命』的,有捧着遗照哭天喊地撒泼打滚的,还有些中年妇女逢人就拉着对方的手哭诉亲人死在手术台上如何惨如何冤枉。李熏然自打进了重案组就并不需要非穿警服不可了,今天也是便装,虽然最早一批赶到了却根本挤不过这些专业医闹,在人群外急得不行。
  他远远看见急诊门口台阶上一群披麻戴孝的人围攻着院方的人,人群密密层层他看不清楚漩涡最中心那个人的脸,只是凭身形觉得有些像凌远,一瞬间心几乎要提到嗓子眼,喊了一声哥就不管不顾地往里挤。这时第二辆车的同事也到了,到底警察是有威慑力的,刚刚还哭喊震天的场景安静了许多,李熏然在这片刻的静默里听到了凌远仍然从容淡定的声音。
  “……家属觉得是医疗事故,可以去申请司法鉴定,任何一级我都奉陪,咱们拿鉴定结果说话。单凭你们一口喊出三百万,我就绝不会答应!”
  他此时已经冲到离台阶只有四五米的位置,抬头便看见凌远被两三个眼睛都红了的男家属近乎挟持地夹在中间,双脚几乎都离了地,却仍然护着身后的老院长,半步不退。隔着人群,凌远也看到了他,刹那间眼睛里好像有星光亮了起来,口角噙着点别人分辨不出的笑意,胳膊往上抬了一下,似乎是想和他打个招呼——
  “不赔钱就让你给俺爹偿命!”最激动那个汉子从兜里抽出个什么就往凌远身上捅去。
  雪亮刀光一闪。
  李熏然眼看着红色血渍从凌远小臂上浸出来,突然觉得嗓子眼堵得慌,本能地抬眼去找凌远的眼睛,于是两个人的眼神在空中撞在了一处。凌远没有多看一眼自己的伤口,仍然柔和地注视着李熏然,那视线像是最温存的拥抱,越过人群,直接暖在他心口。
  然而眼下这场面混乱的容不得他多想,眼看着伤了人的那位慌了手脚要跑,李熏然一纵身把他扑倒在地,屈膝抵着那人后背死死压着,就手把那把水果刀缴了,习惯性的伸手从后腰处拽出手铐铐住,这才有余裕再次抬头去看凌远。
  却只看到一群白大褂和粉红的护士服簇拥下的一个背影。
  他吸了一口气站起来,把人交给身后的同事,就要跟在那背影后头往里走,刚迈了一步就被组长喊住,说小李啊,这人是你制服的,你得回局里写个报告,剩下这些医闹也得甄别处理,正好你回去顺便通知下预审科。
  李熏然押着人回了分局,直接扔到预审去了,自己按着格式写报告。越写他越心神不定,好像心里还有处地方悬着没落下来,怎么写都别扭,最后实在坐不住,草草打了几句签了名,往组长办公桌上一放就往医院跑。
  从这条街的最东头跑到最西头,他用了五分钟多一点。
  围在门口的人都散了,保洁正在收拾院子里的狼藉。李熏然一路跑过院子,跑上台阶,跑到他第一次见到凌远的处置室门口。门没关,凌远侧身坐在椅子上,衬衫袖子殷红一片,已经剪开了散在一边,小臂上的伤应该是处理完毕,露出黑色的缝合线,护士正在给他包扎。
  看到李熏然的时候凌远一点都不吃惊,就坐在那里,远远看着他跑过来,看着他停在门外,然后两个人隔了一道门和满走廊的消毒水味道对望着。
  无语对望了十几秒,李熏然先绷不住了。他一路都用跑的,胸膛微微起伏,气息不是很稳地说:“哥,这两天下班你别先走,我来找你,咱俩一起回去。”
  凌远眉宇间少见地笼上一丝疲惫,笑得还是很温柔,“不用,这才多大事儿啊,又不是天天有医闹。”看李熏然一脸坚持,他又加了一句,“真不用,听哥的话。熏然啊,你自己多注意安全比什么都强。哦,今天我没法开车,钥匙给你,待会你先回去吧。”
  李熏然没再说话,点点头接过钥匙,眼神在凌远手臂上停了片刻,转头走了。
  医院出了这事自然也是要总结追责开会,凌远一忙就忙到晚上快八点。下楼时他还想呢,刚才叫的滴滴打车不知到了没有,本来熏然说要吃川菜去的,这下也吃不成了。
  他走出电梯,迎面看见大厅门口,差不多就是他下午受伤的地方,李熏然穿着警服笔直地站在那里,眉头微微皱着,指尖夹着根燃到一半的烟。
  李熏然说:“哥,我等你一起回去。”
  
  #职业病也是病 #要关心爱护并八卦之
    6 一个不负众望开始耍流氓的凌大院长
   凌远觉得自己大概再也没办法掩饰下去了,他想要的从一开始就不是弟弟。
  车窗外橘红色的路灯一盏一盏的掠过去,在李熏然的脸上投下半明半暗的阴影,又被甩在他们身后。没人说话,李熏然始终看着前方,修长细韧的手指稳稳搭在方向盘上,侧脸轮廓的每处线条都清晰陡峻,表情凝练沉静,像是古希腊那些最优美的大理石塑像。
  凌远近乎放肆地一直看着他,从额头下分明的眉骨,到藏在阴影里的玉石般的眼睛,再到起伏如山岳的下颌与脖颈,一切细节都带着沉默自制的意味,只有从手背上血管筋脉凸起的幅度才能看出他用了多大的力气保持这份沉默与自制。他想他不会是知道了吧,一时间竟百年不遇地心慌起来,像是学生时代考前熬了整夜临上考场又不知死活灌下双份意式特浓,心脏不安于在第二肋和第五肋中间那个小小的牢笼里呆着了,它要饱吸一口肾上腺素,然后挣破肋骨跳出来,跳到李熏然的手上,随便他视若珍宝或是弃如敝履,怎样都好。
  他甚至想不出一句恰如其分的话。“我爱你”太简单粗暴了,“我希望自己不只是哥哥”又太酸太琼瑶。凌远向来是个言辞便给的人,唯独这次,喉头干燥如沙漠,舌头黏在上颚动弹不得,但他不愿意再等,也无法再等下去,不管怎样,在看到李熏然在门口等着自己的那个瞬间,凌远就决定了要坦白一切。
  于是在电梯里的时候他就有点憋不住。秘密这东西一旦有了坦白出口的念头,忍一秒钟都是煎熬。凌远深深吸了一口长气,看了眼警服穿的利利索索的李熏然——又把那口气生生咽了回去。
  毕竟『求爱不成两男青年血溅电梯』这种标题明天出现在社会新闻版就不好了。
  钥匙插进锁孔,转了三圈半,两人一前一后地进了门。凌远回手把门带上,甚至等不及开灯就从后面把李熏然紧紧抱住,李熏然略略顿了一下,没挣扎,也没动,就那么由着凌远抱了一会儿,低低地叫了他一声哥。凌远下巴被他肩膀上刺绣的肩章硌疼了,左边胳膊刚缝好,这一下用劲太猛,大概也崩开了几针,一阵一阵火辣辣的,但他越发用力地抱紧怀里的青年,孤注一掷地开了口。
  “熏然,……自从那天见到了你。”
  这都不能算是个完整的句子,可是他说不出更多了。
  李熏然极轻的笑了笑,慢慢掰开凌远放在自己胸前的手指,回身也抱住了他。
  “哥,我知道。”
  凌远现在庆幸屋里没有灯光。他大约此前三十年里从未露出过如此失控的表情,好在也没有人看见——李熏然的耳朵就贴着他的,耳鬓厮磨原来是这样。
  “你……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恋爱中的人总是会说些莫名其妙的傻话,凌远拥着李熏然的时候脑子里想的是天哪太好了,嘴里却冒出这么一句来。
  “没多久,但是一知道就都想通了——我又不傻。”李熏然从凌远肩上伸手按亮了灯,然后就被吻住了。
  一个吻是怎么能同时又迫切又���柔又带着股要把人剥皮拆骨的狠劲儿的?李熏然想。他在凌远嘴唇上尝到了苦涩的烟草味儿,或许是他自己嘴唇上的也不一定,等着凌远出来的时候他抽了快一包烟,前因后果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电影,觉得不可思议又好像大梦初醒,却没有半点抗拒的意思。
  凌远吻了他一会儿就松开了,嗓音带点哑,说话时唇齿之间吹拂出微弱的气流扫在李熏然的脸颊上。
  “接吻都不闭眼吗熏然?以为看着我我就不好意思亲你了?”
  “那我,下次注意改进?”李熏然歪歪头,舌尖在刚刚凌远吻过的唇上舔了舔,“哥,问题是,如果你是闭着眼的,怎么会知道我在看着你?”
  凌远微笑着把脚下的拖鞋往李熏然的方向踢了踢,“少废话,做饭去,我今天是伤员。”
  晚餐和平常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然而又处处都不一样。李熏然听得出自己每次叫凌远的时候声音里蕴藏的甜意,但凌远还是一如平常的从容,吃完饭碗一推就说要去洗澡。
  “哥,你那胳膊不能碰水,不然用毛巾擦擦好了。”李熏然起身本来要收拾碗筷,这下又跟着凌远后面念叨了起来。
  “我不洗淋浴,也会把手抬高,”凌远大拇指亲密地拂过李熏然嘴边,笑得不怀好意,“还是你想给我擦身?”
  李熏然睫毛忽闪了两下,嘴硬地回答:“擦就擦呗,你有的我也有,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凌远哈哈哈地笑出声来,扯了一下他的耳垂说:“那好,等会够不着的地方让你帮忙,你可别不好意思。”说着说着就贴过去蹭了一下青年的嘴角,是个轻如叶落的吻,“反正我有的你都有不是?”笑着进浴室去了。
  李熏然收碗筷拿去洗,出来进去的时候眼角瞥一下浴室门。凌远装修时是砸了不少银子的,浴室门上装了一整片哥特式的彩绘镶嵌玻璃,色彩绚烂,他再怎么留意也只能听到水声,什么也看不见,过了会儿干脆连水声都没有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在意浴室里的动静,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剧,注意力早就跑偏了,电视里的内容左耳进右耳出,至于说了些什么全不知道。
  “……熏然,来帮一下忙,后背够不着!”
  浴室里飘来凌远听着特别正常的呼唤,就和平常“熏然,来帮一下忙拿个盘子给我”差不多。李熏然从沙发上起来,转了两个圈,一咬牙一跺脚,大义凛然地推开了浴室门。
  凌远背对着门口坐在浴缸里,水放得很满,左胳膊别扭地擎在半空,肩头搭了条湿毛巾,口气再淡定也没有了。
  “来,后背帮下忙。”
  李熏然微不可查地松了口气,又说不上为什么好像有点失落:哦,原来是真的让自己来帮擦背的啊?他蹲在浴缸边拎起毛巾给凌远擦抹后背,眼睛却不大敢往浴缸里看,心想又不是没和男的同学同事一起进过澡堂子,为什么今天就这么尴尬。正想着,凌远一动,浴缸里的水哗地扑出来,漫过李熏然的脚底。
  “你别动啊哥!我裤腿都湿了!”
  他埋怨了一句,就着蹲下来的姿势挽高裤脚,余光里看见凌远直接站了起来,带着水和泡沫坦荡而赤裸地迈出浴缸,光着脚站在自己旁边,脚趾正对着自己。
  “……哥!”李熏然觉得自己大概耳朵都红透了。他不敢抬头,这角度一抬头看见的必然是“我有的你也都有”那物事,几乎把脸埋到膝盖上去。
  他听到凌远好像是在很高很高的云霄里笑了起来,一只不容抗拒的手伸到腋下,把他提木偶一样的提直了。然后湿淋淋的凌远把他压在洗手盆上吻,这次吻得深入得多,舌尖探进嘴里翻搅吸吮,李熏然头昏脑涨的,闻到鼻端是他们用的沐浴露的柚子香味,芬芳而微苦,而凌远身上的水和温度一起湮透了他薄薄的T恤,从凌远滴着水的发梢、两个人纠缠在一处的唇舌和紧贴着的躯体上一起往下半身流去。
  察觉到李熏然不安地扭动着,凌远用受了伤的左手虚虚攥住他的腕子,举过头顶压在他们身后的镜子上,另一只手顺着他身体滑下去,滑过下巴,滑过喉结,划过胸膛与小腹,最后停在那处要命的地方,轻轻地隔着湿透的裤子摩挲他。
  李熏然呜了一声想推开凌远,可眼前是雪白的绷带,隐隐约约能看出里头隔了几层的地方还有血,他又不想动了。下头那只手还在继续作怪,力道比刚才重了些,李熏然意识到自己已经硬了的同时,凌远把每一个字用吻直接喂进他嘴里。
  “闭上眼睛。”
  他照做了。
  然后凌远给了他更多的亲吻,吻到李熏然觉得腿一阵阵发软,如果不靠着身后的洗手盆大概就会滑到地上去,而且模模糊糊地听见什么地方有水声,反应了半天才明白过来那是亲吻的声音,是他自己嘴里的声音。浑身的血大概都冲到下头去了,被内裤缚得发疼——他突然想知道凌远是不是和自己一样,就动了一下手腕,想伸手下去看看,马上听到凌远鼻音很重地说:“——别动。”随后声音更加温柔,几乎带点诱哄的意味,手伸进裤子里面握住他,“熏然……别动。”
  李熏然抽了一口气,感觉自己的命这回落在凌远手里了。他闭着眼睛找不到凌远的嘴唇,像个什么小动物似的不成章法地乱拱,从胸腔深处挤出个哥字儿来。凌远听出了三分委屈三分惶恐,忍不住手上动作又快了点,这下李熏然连尾音都是抖的,什么委屈什么惶恐通通变了快感,欲罢不能。
  “熏然?”他叫他,含着他下嘴唇吮,控制着自己想立刻马上现在就做到最后一步的渴望,“这样……”手指侧面擦过最顶端,似有如无地揉弄了一下,青年微微颤栗起来,“……舒服吗?喜欢不喜欢?”
  李熏然喘息着睁开眼睛,紧接着又伏在凌远肩头上喃喃了句什么,下头抽动着出在凌远手里。
  
 #篇幅所限我们下章再嘿嘿嘿 #先喝点肉汤暖暖身子嘛
 7 你以为警花耍起流氓来就不凶残吗
  
  缓了一会儿,李熏然平复过来,感觉到凌远的手还在自己背脊上一下一下安抚地顺着,好像要把这个姿势维持到天荒地老似的。
  “哥?”
  他试探着叫了声,挪挪被洗手盆硌痛的屁股,刚才完全不觉得,神经大概全用在别处了,这会儿才觉出又硬又凉来。
  “嗯,在呢。”凌远右手抬起来摸摸李熏然的后颈,“你出去换个干衣服,别感冒了。”
  “那你怎么办?”李熏然自他肩上抬起头,眼神坦荡直白地和凌远对视,嘴角情不自禁地扬起一点:“哦,合着我舒服够了就跑,把你扔在这儿?”他伸手下去直接握住凌远那物件,换挡似的晃一下。凌远嘶地从牙缝里吸了口冷气,眉头揪起来点,眼神愈发深不见底。
  “熏然,别闹。”
  “没闹,”手上用了两分力,李熏然抱着凌远的后背示意他和自己换个位置,命根子被攥住的人只有乖乖照做的份儿。“——我也服务一回你。哥,你要不要闭眼?”
  凌远吻了下青年的眉眼,语声里全是无法错认的欲念:“不用,我看着你——说不定你还得我指导一下。”
  这人脸皮厚起来真是没办法啊,李熏然想,这事是个男人还有不会的么。他试验着来回动了几下,感觉那根东西在自己手里更精神了,很有些小得意地抬眼去看凌远。
  凌远正看着李熏然修长白皙的指头怎么环在自己深色充血的器官上不成章法地动,看见他那个又像炫耀又像示威的表情就忍不住想笑,当真开口去指导他。
  “慢一点——关键的是部位不是频率。唔,你摸摸阴茎颈……”
  李熏然实力懵逼,那是哪儿?哥咱能不用科学名词吗?
  凌远抬手搂着他的脖颈,吐息暖融融吹在耳畔,偏偏说的话又正经又下流:“就是冠状沟——不对,是龟头下面那一圈……”
  刚才被摸的时候李熏然都没觉得这么臊过。他愤愤地在凌远说的那地方捋了一下,想想不够,又捻了一把。
  凌远的声音带着笑意钻进耳朵来,内容是埋怨,语气可是赤裸裸地调情:“诶轻点——你是要把龟头拧掉么?”
  是谁说过雄性的本能欲望就是征服来着?这他妈哪有一点征服的快感啊摔!李熏然郁闷地抽抽鼻子,这根本就是输在起跑线上——自己两万五千里长征尚未开始,凌远都他妈在延安住了半年了。
  “熏然?好了好了,别生气,我自己来吧——”
  “闭嘴!”李熏然气势汹汹瞪他一眼,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蹲了下去,毫不犹豫地把凌远那昂扬的物事一口含进小半,赌气似的吸了一下,脸憋的通红,又忍不住仰脸看凌远的反应。
  凌远本来都打算自己解决来着,李熏然肯用手帮他已经是意外之喜,这这这——他好像同时被十八个天雷一起劈中了,什么话也说不出来,眼耳口鼻舌一切感官都是多余。阴茎落进青年湿热的口腔里的滋味如此之好,他控制不住,手按在李熏然的头顶,叹息似的呻吟了一声。
  这声呻吟就是最好的鼓励和赞美。李熏然吃得更深了一点,然而不管他怎么努力,最多也只能容下三分之二。他握着凌远没能进入自己嘴里的阳具底部,舌面在茎身上胡乱拖过来又拖过去,略带粗糙的味蕾摩擦着凸起的血管与筋脉,凌远爽得想要挺腰再送进他嘴里去一些,最好是全都进去——龟头顶着咽喉,阴囊拍打着嘴唇——但他忍住了,反而弓着腰向后退了点,湿淋淋的阴茎从李熏然唇间滑出来半寸,也分不清楚是他泌出的前液还是青年的口水。
  李熏然不满地又瞪了他一眼,不过眼神里尽是水光,毫无杀伤力,追着又含了回去,想起刚才的“指导”,舌尖在龟头下方灵巧地一勾,马上感觉到凌远的小腹微微抽紧了。凌远的尺寸相当不错,撑得他嘴唇无法完全合拢,只能无师自通地用上颚推挤摩擦着龟头,摩擦出凌远更多失态的喘息与呻吟来。这喘息和呻吟几乎让李熏然着迷,眼尾余光挑上去,想看沉沦欲海的凌远是什么样子。
  凌远已经闭上了眼睛,眼球在薄薄的眼睑下面滚动,额发湿着搭在眉上,整个胸膛都在快速地起伏,小腹却又紧绷得像面随时等待被敲响的鼓。李熏然不能更满意地觉得自己总算扳回了一城,抬手揉了把沉甸甸的鼓胀阴囊,凌远果然就如他所愿地又一次从牙缝里挤出一点难耐的声音,下身再也忍不住的往前送,龟头猛然进到更深的地方,瞬间就几乎把李熏然噎到窒息,凌远立刻醒过神来,睁开眼睛整个人慌忙向后退——但是李熏然不肯。他眼里还有刚才被噎出来的眼泪,嘴唇却裹着他不放,舌头在龟头上乱七八糟地舔舐吸吮,舌尖找到顶端的开口就不管不顾地往里顶。
  “熏然……你撒开……”
  凌远的声音哑得可怕,李熏然的回答是,舌面贴着阴茎颈——冠状沟——好吧随便叫什么好了反正会爽那地方,用力舔吻过去。
  然后他就被射了满嘴。
  最可气的是,在他跳起来脸埋在洗手盆里漱口的时候,凌远拿着花洒一边冲一边说:“其实你不吐出来也没事,精液成分大部分是水,少量蛋白质,一点点微量元素而已。”
  “哥你闭嘴。”
  “说真的熏然,你怎么会这个的?你不是说没有过女朋友吗?”凌远内心相当wtf,说好的小白兔呢?上来就口活还他妈行不行了?
  李熏然直起腰,嘴角抽抽着把上身湿透的T恤扯了扔在凌远怀里:“有女朋友也不该会这个好吗?你就没有过在寝室放黄片的同学?”
  “没有,”凌远大摇其头,拿了浴巾过来包在李熏然身上,“我们学医的谁看黄片啊,那多不科学!我跟你说,片里那些男的一硬俩钟头都是有病,时间长了容易坏死——”
  “哥你闭嘴吧啊!”谁想知道这个啊摔!
  “还有,最不科学的就是女人动不动就喷水,那他妈就是尿了!”
  李熏然面无表情地从凌远面前走过,把浴室门从外面关上了。
  凌远摸摸鼻子,浴袍一披就跟了出去。湿淋淋的脚印横过客厅通向客卧,而客卧的门已经从里面插上了。李熏然好像知道他在门口似的,隔着门板说:“晚安啊哥!”
  “熏然,熏然?你生气了?”这时候不是该相拥入眠什么的吗,难道讲科学讲错了?
  “没生气,就是……你还带伤呢,我怕压着你。”李熏然的声音带着隐约笑意,又有点不好意思,“明早见。”
  
 #说嘿嘿嘿就嘿嘿嘿 #其实我就是想污为什么铺垫了一万字 #还!想!污!
   8 报警请自觉拨打妖妖灵
   实话实说啊,论脸皮厚度,半打李警花也比不上一个凌院长。第二天早上李熏然在浴室洗漱的时候各种心情复杂,有点臊,有点不可置信,还有点心猿意马,归结起来都是一个原因——卧槽我怎么就和凌远那样了呢。这时凌远施施然晃进浴室,特别云淡风轻地问:“熏然,刷完牙了吗?”
  李熏然以为他要洗漱,就让开一点地方,答道:“你用吧,我刷完了。”
  凌大院长猝不及防地贴过来亲了一下他的嘴唇,带着牙膏的薄荷味儿:“嗯,我也刷完了。”
  没皮没脸!李熏然腹诽,心里凌远正气凛然的形象稀里哗啦碎了一地,转眼就觉得可能这样更好,至于到底哪儿好……大概是更有人味吧。
  这一天分局基本上还是很太平的。下午临市网警那边传了份协查通报,说本市某某地址有人在从事网络色情活动,请求分局协助拘留涉案人员。按惯例这种涉黄的事都尽量派有家室的老警察去,重案组一多半都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光棍,看着别人全副武装出门抓人简直要闲得挠墙。
  资历最浅连挠墙都排不上号的李熏然顺手打开那个通报上的网站,眼神不知怎么就落到那个男男激情区上了,刚想点进去又觉得不对,分局的电脑访问什么IP都是有记录的,回头网监那边一看自己还要不要做人啦。于是他迅猛地关了网页,用手机再次登了上去。
  李熏然其人,是个典型狮子座的脾气,好奇心强,不服输,胆子大。这三样加在一起,让他觉得在那回事上也不能由着凌远占尽便宜,靠信息不对称的优势把自己吃得死死的,所以看个网站这事吧……也可以算是业务学习的一种,至少要懂点技术要领,对不对。
  他正一目十行地扫过“儿臂般粗细”“肿胀的红樱”“汁水丰盈”这种叫人脸红心跳的字句,手机屏幕上刷地跳出凌远微微含笑的眉眼——凌远打电话来了。李熏然有种小时候偷偷做了坏事还恰好被大人发现的感觉,差点吓得把手机扔出去。
  “熏然,今天晚上你值夜班吧?用不用我去陪你?”凌远越说声音越轻,说到最后那个陪字简直能想到呼吸吹在耳边的感觉——
  打住!不能再想了!李熏然默默在心里做了一秒钟心理建设之后开口:“诚意约饭请按1,送锦旗请按2,强行科普请按3,调……”他本来打算说调戏,眼睛一扫发现周围的同事们都竖起了耳朵,于是悬崖勒马地改了口,“调……废话请挂机。”
  凌远低低笑起来,伸出左手让护士扯掉沾了血的手套,靠在手术室外头的走廊窗口往分局的方向看。他甚至能想到李熏然现在的姿势,靠在椅背上晃悠着,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没关系,这个自己也挺拿手。
  “是这样的,我要报警,今天早上我丢了个警花……”
  “报警请拨妖!妖!灵!”李熏然没好气地甩出一句,本来都打算挂断了,然后耳朵很尖地听到凌远叹了口气。
  “熏然,我刚下手术,站了六七个小时了,特累。”
  “你胳膊还伤着呢!”李熏然站起来往外走,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和凌远打电话,“有伤还不休息,你想当劳模啊?晚上凑合吃一口早点歇着吧啊,明天早上我买早饭回去。”
  凌远应了一声,说还要术后检查,就挂了。李熏然看着又回到“业务学习”的界面,把电话揣回兜里回办公室问谁能和他换一天值夜班,结果半个讲义气的都没有,纷纷表示下班有事,一个个脚底抹油溜之大吉,留下李熏然和半柜子方便面,一沓子外卖单。他用办公室的电脑玩起了联众斗地主,心不在焉所以输多赢少,过两分钟就看一眼右下角的时间。
  屋里飘着红烧牛肉面的浓烈气味,他半个小时���泡了一碗,可一点也不想吃。什么叫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吃了这么久凌远的手艺,想再像以前那样一碗面就对付过去也太对不起自己的胃了。
  十点多,扔在桌上的电话再次响起来,还是凌远,没等他开口就笑着说:“警官我按1!诚意约饭,特别诚意!”
  “扯——我又不能离岗,约饭有个屁用。你就忽悠我吧。”
  “忽悠谁也不舍得忽悠你啊。”楼门口当当传来两声敲门声,“来给开个门,真有好吃的。”
  李熏然电话一扔匆匆往门口跑,凌远拎着两个饭盒冲他挥挥手。
  “哥你真来了啊?”
  “说了诚意约饭嘛,你还不信。”凌远把饭盒交给他,两人并肩穿过长长的走廊,感应灯在他们身前逐一亮起又在他们身后逐一熄灭。
  “信!那怎么能不信呢!”李熏然把泡面桶扔进垃圾桶,迫不及待打开饭盒,惊叹地哇了一声。红润润油亮亮的鸡翅中们整齐地排着队,每一个都好像在说“吃我吃我”。他拆出双方便筷子夹了个,一口咬下去——连骨头都咬断了?不对劲,这骨头还……挺鲜的……是春笋嘛!他又研究了一番,发现每个鸡翅都被抽出了骨头,在原本应该是骨头的地方穿进筷子粗细的笋尖,然后再下锅红烧。
  李熏然满脸惊叹地嚼嚼嚼,脸颊鼓着像个含了杏仁的仓鼠,直到咽下嘴里的半个鸡翅才腾得出嘴问凌远:“哥,这也太牛逼了吧?”
  凌远又淡定又装逼地点了根烟:“我连大活人都能切开了再缝上,鸡翅算什么。”
  李熏然信服地点头,继续嚼嚼嚼,凌远想我还是不要告诉他这鸡翅是用手术刀去的骨,以及菜谱是我临时现查的好了。他笑着去给李熏然倒了杯热水,顺手摸摸青年的后颈。
  “这都吃不胖!真是的。”
  
#也不能连着污 #不我也并不是说相声的 #食色性也我们吃一章再来污
                     9 最科学的那啥,以及凌远你大爷的!
  
   有人做过研究,说一个习惯的养成只需要一个礼拜的规律重复就可以,李熏然这天晚上刷微博刷出这么一条,惊觉真是太对了。自从凌远在浴室耍了回流氓之后,几乎是每天晚上都以“我就是耍流氓了怎么地吧”的态度把他叫进浴室,倒也不会强迫他做到最后,因为光用手凌远就能弄到他丢盔卸甲,如果用嘴的话——李熏然深呼吸压下从小腹升起的热流,凌远的技术大概比自己好了不止一个level,不论手还是嘴。
  最羞于启齿的事实是,他一点也不讨厌这样,甚至可以说是喜欢的,喜欢到一听到浴室水流的声音很自然就有点……期待。李熏然扔下手机叹气,这习惯太他妈坑爹了好吗?
  “熏然?熏然来一下!”
  凌远果然又喊了他,李熏然特别巴甫洛夫地乖乖往浴室走,一进门就发现凌远今天浴袍都已经穿好了,旁边垃圾桶里扔着拆开的绷带。
  “哥……你拆线了?……那,那不用我帮忙擦背我出去了啊。”李熏然抽抽鼻子,本能地觉得大概是躲不过去了。
  凌远朝他跨了一大步,抱着他轻轻摇晃两下:“你不是一直说怕压着我胳膊?”他舌尖细细描过李熏然有点发红的耳廓,含住耳垂吮了一口,“这回可以了吧。”
  李熏然一咬牙就去扯自己裤子,凌远啧了声把他手按住,细密的吻从耳边鬓角一路落到脸颊唇畔:“这事头一回难道不是该在床上做的?还是说——”他含住他的舌尖轻轻用牙齿磕了下,“熏然你特别喜欢鸳鸯浴什么的?”
  李熏然红着脸把凌远推了出去,然后一气呵成地关门落锁。凌远隔着门笑道,“洗澡水给你放好了,洗干净点,”他声音低下去,带着种蛊惑意味,“——但也别洗得太久了。”
  平常洗澡李熏然最多也就七八分钟,都是在警校里锻炼出来的,今儿磨磨蹭蹭洗了二十分钟,实在没有打第三遍沐浴露的道理,这才擦干了水去拿浴袍,结果还没找着。本来是有两件的,凌远刚穿了一件出去,那另一件呢?李熏然找了一圈,最后眼神落在门口的洗衣机上,珠灰色浴袍正在里头翻滚不停。
  他没办法,在腰上裹了条浴巾出去,厅里的灯都关着,只有主卧门板下面透出一线暖黄。李熏然想想还是有点怯,他这几天也看了不少业务学习资料,小黄说里都把这事说的又怕人又诱惑,尤其是头一回,动不动就是“肉刃几乎把人从中撕裂”的描述,小黄片里则是一进去便嗯嗯啊啊起来,再一想凌远“这不科学”的评价,他看了也总笑场。所以他悄咪咪地从凌远门口溜过去,想缩回自己房间里躲着,能赖过一天算一天。然而一推门——锁着的!李熏然按了一下门把手,还是用钥匙锁的,自己根本打不开。
  凌远这人也太……太奸诈了!李熏然推开主卧的门嗷了一嗓子,“你锁那屋的门干嘛?”
  “你不会以为咱俩永远都只会停在互相帮助的程度吧?”凌远走过来,自然地搂着李熏然的腰把他往床边带,指尖在他尾椎上揉了揉,“熏然,别怕。”
  “……唔!”李熏然没来得及辩解一句谁说我怕了,就被压倒在床上吻住,他这才知道原来这之前凌远的吻其实都是浅尝辄止,都是温良恭俭让,今儿才动了真格的。他的嘴唇被如饥似渴的含吮,舌尖被吸到微微疼痛,大概等他洗完的空档里凌远抽过烟,吐息里带着尼古丁的苦,连呼吸和思考的余地都不打算留给他,像要一直吻到他的喉咙里去似的在他口中搅弄不停。
  那只已经熟悉了的手便掩上来——从膝盖内侧一寸寸地往腿根揉捻抚摸,李熏然本能地想合上大腿,凌远直接把膝盖楔进他腿间,手心包上了他的阴囊轻轻掂了掂,接着握上那根已经硬得差不多的东西,只捋了两把,前端开口就有点潮意了。
  凌远忽然伸手到床头去够什么,李熏然迷迷瞪瞪睁了眼去看,发现他十分熟稔地戴了只白色的一次性手套。
  “你是打算把我当羊蝎子吗。”
  “那是pe的,这是乳胶的,完全不同的好吗?”凌远在手上倒了些什么,又探回他腿间,摸得李熏然一激灵。“翻过来呗,背入式你会好接受一点。”
  “求你了哥,这时候别科普啊!”李熏然觉得大煞风景,之前那点旖旎全都没了,愤愤地翻身抗议,“这他妈怎么和体检似的!”
  “让你这么一说——”凌远顿一顿,带着润滑剂的手指在他穴口揉摁了几下,然后就不容抗拒地插了进去,“是有点像肛门指检……”
  “凌远!”李熏然又囧又气又羞地锤了下床,扑腾着腿就要把凌远踹下去,“爱做做不做滚——啊……”
  “疼?”凌远加了个指头进去,弓着腰去看李熏然的反应,青年抿着嘴唇眼里水汪汪的,让人看着又心疼他又想狠狠欺负他。“应该是这儿啊……”
  “不,不疼……就是……”李熏然咽了口口水,这人大概是一上来就找准了传说中的前列腺,刚才被气软了的物事这会儿比开始还硬,顶端滴滴沥沥地淌着水。后面有一点异物感,但是不算强烈,和快感比完全不值一提。他情不自禁地软了腰,屁股就显得格外突出,像是主动往凌远手指上送似的。
  “我就说不可能疼嘛……”凌远贴着他后背吻他凸起的、蝴蝶翅膀一样的肩胛骨,顺势又加了根手指,三个指头并成品字形在他那点上又快又稳的戳弄,“多摸几下这里你不射就不错了……”
  “凌远操你大爷的!”李熏然简直有掐死他的心,妈个鸡自己为什么要找个医生男朋友!他跪着往前爬了两步,翻过身来挺着直挺挺的那玩意儿就要抬腿踹凌远,被凌远一把薅住脚腕子压在底下亲得头晕脑胀,又往他手里塞了个铝箔包装的薄片,柔声细语地哄他:“熏然,给哥戴上?”
  摸也摸过,亲也亲过,按说该掉的节操早该掉完了,可是一想到凌远的阳具马上就要进入自己,李熏然还是觉得怪怪的。他撕了铝箔拿出套套来胡乱给凌远弄好,凌远利索的摘了手套丢一边,还笑话他。
  “啧,一看就没经验,戴个套也笨笨的。”
  “知道你经验丰富!”想起凌远那明显比自己强出一大截的口活,李熏然翻了个大白眼给他。
  “我也没有——”凌远掰开他的大腿,前端抵在穴口慢慢地磨进去,又是一连串的亲吻撒在李熏然嘴唇上脖子上肩膀上,直到勃发的性器完全进到里头才贴着他的耳根呢喃,“……不过现在有了。”
  “……唔……”李熏然被顶的喘不过气来,五脏六腑都移了位似的。给凌远口的时候他就知道他尺寸不小,真的做了才能体会到底有多大——肠壁黏膜紧紧挤压包围着那东西,不受控制地收缩着,更像是种吸吮。而凌远又精确得吓人,阳具每一次都贴着前列腺擦过去,或轻或重的牵扯着那点要命的地方,把所有不适都用源源不断的快感盖了过去。两个人的小腹贴在一处,凌远的耻毛磨在李熏然的性器上,微微的刺痒又激起更多的欲念和渴求,他恍惚着想,有个医生男朋友的好处大概就是上手即用无需磨合,而且还保证高潮。
  刚洗过澡没多久的身体又浮起一层薄汗,李熏然已经被做得有点发昏,下身跟着凌远的节奏不停地迎合着,凌远也开始直接用龟头去顶他那一点,这样不需要太大的动作,单是翻搅戳弄就足够两个人爽到脊椎里像通了电。李熏然手指无意识的抚摸过自己的胸口,凌远把他的手拿起来往下体带,喘息着说:“摸乳头干嘛……又没多少神经末梢……”两人十指扣着一起握住李熏然硬到不行的肉棒撸动,凌远的拇指还按着铃口捻开了细细揉弄,“乖,摸这儿……”
  “哥……啊……”李熏然顾不得吐槽凌远,前后夹攻的刺激太强,他本能地收紧了腿夹住凌远的腰侧,从腰开始整个下半身几乎离了床面挂在凌远身上,小腹一抽一抽地射得一塌糊涂,肠肉在高潮里痉挛不已,绞得凌远也腰眼酸麻地跟着射了。
  他俩搂着温存了会儿,李熏然自高潮中回过神来,终于做了这个晚上他一直想做而又没做到的事。
  ——他一脚把凌远踹了下去。
  #不知为何一点都不同情凌大院长 #禁止在嘿嘿嘿里插播走近科学
         10 在泡警花的同时凌大院长也是有努力工作的
  
“约法三章!”李熏然看着毫无防备被踹到床下的凌远,板着脸竖起三个指头,把被子裹得严严的:“做不到你就睡地板吧。”
  “我刚才哪儿没做到了?”凌远顺手扯下套子打了个结丢掉,眼角扫了眼床头剩下的两个铝箔包装,振振有词地反问回去,“是前戏没做到还是高潮没做到?”
  李熏然实力服气,永远不能低估这人脸皮的厚度,大意了!
  他清了清嗓子,装着根本没听见凌远说什么,自顾自地把约法三章说完:“第一,不许科普!第二,不许……”他到底是说不出口太丢节操的话,瞪了一眼凌远,指着边上的医用手套说:“不许用那个!”
  “第三呢?”凌远把胳膊垫在下巴底下,上半身趴在床边正好能和侧躺着的李熏然对视。青年鼻尖上还有一滴汗,颤颤巍巍要掉不掉的,凌远伸左手去给抹了,手腕却被李熏然一把攥住,手指因为太过用力的关系骨节都变成了青白色,像要嵌进他的腕骨里去。
  “以后别再让自己受伤了。”李熏然看着凌远线条流畅的小臂上蜈蚣爬似的缝线痕迹,垂下睫毛在上头轻轻落下个吻。
  于是这个吻成了再一次性爱的开头,并且因为从容持续得格外久一点。凌远好整以暇地把李熏然浑身上下亲了个遍,亲到李熏然意乱情迷,搂着凌远的肩背颤抖着又被做到射出来。
  感觉离精尽人亡只差一步的李熏然坚决拒绝了凌远再来一次的建议,仰躺在床边抽事后烟。凌远也点了根,一手夹着烟,另一只手放在李熏然额头上轻轻摸了两把,语带调笑地道:“还回味哪,小处男?”
  李熏然捻灭烟头叹口气,“哥,以后事前事后你都别吱声了行不行?”
  “行,我不出声,都留着你来,”凌远抽了两张纸巾把青年小腹处的狼藉清理了,又拉过被子盖上,极其自然地把李熏然搂紧,“——叫哥就行,使劲叫没关系,咱家隔音好。”
  睡过去之前李熏然模模糊糊的想,凌远大概是凭脸皮厚当上院长的吧?
  其实这倒是小看凌大院长了,论专业水平,至少在本市心外科凌远是首屈一指的,尤其是心脏瓣膜置换和心脏移植,病人情况复杂的时候有过二十个小时不下台的记录,升了院长以后还要时不时的上个手术,没办法,别人搞不定嘛。如果让他自己选择的话,凌远是不愿意接院长这摊子破事的,至少有一半的时间要用在各种琐碎的行政事务上,他宁肯每天看病历查房做手术指导学生。然而临近退休的老院长对他有知遇之恩,当初力排众议让刚出国学习回来的凌远当了心外的主任,设备要什么给什么,最好的麻醉师和护士都尽着心外先挑,凌远实在没法拒绝这么一位老人的请求。
  在院长的位子上要面对的事情就多了,耗材要招标,药品要招标,新上设备也要招标。一有了利益牵扯,各个医药公司的代表更加钻头觅缝地要和凌远搭上门路。这事他也不算陌生,在心外当主任的时候医药代表就没少为心脏支架的事找上门来,请客吃饭的有,送钱送卡的也有,更多的应承下种种好处,不管叫配送费、开票费还是返点,通通都是回扣的婉转说法。
  这天凌远本来心情很好,连上班的脚步都分外轻盈些,谁知刚进走廊就看见好几个医药代表聚在他办公室的门口,每人手里都掐着一摞厚厚的资料。这些人见了凌远像苍蝇见血似的簇拥上来,一口一个院长地套近乎,凌远一扫他们手里的资料封面就心下了然,这都是奔着年底要上的第三台核磁共振来的。他连办公室的门都没开,站在走廊里说了几句话。
  第一句:“下一台MRI肯定要上超导的。”
  几个江浙一带厂家的代理脸上的笑容淡了,他们代理的核磁共振是永磁型的,第一关就没过去。
  第二句:“应该不会考虑3.0以外的机型。”
  四川厂家的代理脸上也有点挂不住,谁都知道国产核磁共振最先进目前也就做到1.5T,3.0的标准几乎等于说只打算用国外设备了。
  第三句:“符合条件的几位回去准备标书吧,我一个副院长也做不了这个主,还是一切按程序走。”
  话声刚落,凌远开门闪进办公室,把一票人等都给关在了门外。按说这态度已经很明白了,但有些人就是铁了心要走院长路线,凌远去心外大查房就远远跟在查房队伍后头,进不去病房就远远在病区门口等着;凌远中午去食堂吃饭,这人就站在食堂对过的花坛边上。不管在哪儿凌远一出来就凑上去递资料——这也是惯用的手法之一,资料里通常都夹着银行卡。凌大院长实在被烦的没办法,拎着装订起来足有半寸厚的资料当众哗啦哗啦一阵抖,果然抖出个信封来,也不管多少双眼睛看着,捡起来往那人怀里一塞:“资料我收了,这个你拿回去。我凭工资也足够吃好喝好,不沾这些。”
  临到下班的时候,凌远发了条微信问李熏然加班吗,李熏然秒回:不加,五分钟后到,别磨蹭。过了五秒钟又追过来一条:吃不健康的去呗?凌远笑着回了个好。等他往外走到大门口的时候,正好看见李熏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地从车窗里伸出半拉身子,举着个信封冲街对面喊,“哎!你回来!这什么意思啊?!”
  凌远一看那信封就知道还是那茬儿,皱着眉拉开车门上了车。李熏然特别迷惑地扭头问他:“这人有病吧?敲车窗问我这是不是凌院长的车,我说是,丫扔了个信封就跑没影儿了。这也不是感谢信的路数啊!”
  “看把你单纯的,这就是传说中的红包,没见识过吧?”凌远让他逗乐了,发现不管心情怎么不好,对着李熏然总是觉得从心里往外的高兴起来。
  李熏然一边打方向盘一边冲他扬起眉毛坏坏地笑,“我说你怎么买得起这车呢,合着你腐败了啊?不行,我得和你划清关系。”
  “今儿吃川办,划清关系我就自己去。”
  “——那什么,哥,吃完这顿再划清关系行吗?”
  趁着红灯,凌远握了一下李熏然的手。“早就来不及了。”
 #你说白天凌远听见然然叫哥啥反♂应 #一身正气の好干部 #差点又搞了一章
             11  试问你们谁见过这么腻歪的情侣档
  
   李熏然以前约摸知道一点医生不成文的行规,虽然都是不知道倒了几手的小道消息:他高中同学还在本科的最后一年,被实习折磨得不要不要的,别说收红包了,不挨说就是好事;至于同事嘛,法医这个群体大概比兽医收到红包的可能性还小吧。他本心里相信凌远不是那种会收红包的人,因而虽然亲眼看到信封丢进车窗里来,也没有开口问什么,该吃吃该喝喝,饭量一点也没受影响。
  他们吃了一顿以凌远的标准看很不健康,以李熏然的标准看非常不坏的晚饭,在回去的路上顺带着买了牛奶和一盒鸡蛋,并且在上楼的电梯里,李熏然就借着购物袋提手的掩护,悄悄拉住了身边那人的手——大概没有比刚开荤的青年人更无法控制自己的了。
  带一点茧子的指尖在凌远掌心里顺着生命线一直慢慢描到手腕的动脉上去,他转头看着李熏然有星光闪烁的眼睛,觉得刚才不该只买吃的,或者说昨天自己只买了一盒三个装的套子就是个错误。
  最后一个套子在浴室里被用掉了,李熏然上半身趴在洗衣机上——里头正洗着他俩昨天晚上那张床单。滚筒轰隆隆转动的时候,凌远几乎能觉出正在进出的地方都带着种微小而规律的震颤,于是下身动作得越发不留余地,按着李熏然的腰伏低身子去吻他后颈,把青年口中的喘息顶弄成更加令人心旌摇动的声音。眼看俩人高潮就要到了,李熏然的手机在客厅里突兀地响起来,铃声还是警笛的效果。
  凌远被吓了一跳,知道这大概是局里找李熏然,咬着牙爆句粗口打算往外退。李熏然正是要到不到的当口,觉出他的意图就扭头带点哀求地叫了声哥,鼻音极重,眼角都红了一片,看着又可怜又诱人。凌远脑子一热,已经出来一半的东西再次狠狠顶进去,同时手伸到前面去给他弄了两下,两个人差不多同时登了顶。
  来不及享受余韵或是稍作温存,凌远退出来,去厅里给李熏然拿电话,刚拿到手里还没来得及递给他,自己的电话也跟着响了。他俩面面相觑了一秒,抑制着喘息划开了屏幕。
  说起来这两个电话为的都是同一件事情:有人持刀抢劫,事主反抗被刺中,现在送到平安医院去了,犯罪嫌疑人在逃。凌远这边是外科总值班确定有心脏刀伤合并心包积血填塞,Beck氏三联征非常明显,属于危重情况,不开刀分分钟会因为失血性休克死亡;李熏然那头则是嫌疑人慌不择路闯进一家便利店,劫持了里面的夜班店员,重案组急召他回去参与解救人质逮捕嫌疑人的行动。
  于是他们用最快速度穿上衣服下楼开车往回走,并且发现对方的麻利程度和自己相差无几。李熏然习惯性地去拉驾驶位的门,凌远拦住他,坚持由自己开到医院门口。
  他说:“熏然你去后排,躺着多少歇一歇。”
  李熏然捏了捏他的手,“我没事——而且我开的比你快。能快一分钟也是好的。”
  路上凌远想,但愿这种做着做着就被电话打断的情况不要成为常态,不然就算不ED也早晚要被搞出性冷淡来。李熏然侧脸看了眼他的表情,没说话,把右手从方向盘上拿下来,握住他放在膝头上的手。两个人的手此刻都微热而干燥,凌远说,“至少你能理解……”他原以为他会有点不乐意或是小脾气的。
  “哥,我们这是相互理解。”李熏然开得确实快很多,他在医院门口停下,凌远下车之前轻轻贴了贴他的嘴唇。
  “千万小心,安全第一,别逞能。”
  李熏然点点头,“我记着了,哥,你也加油啊。”
  随后两个人就奔赴各自的战场去了。
  凌远这边病人已经上了麻醉,静脉导管也插好了,他匆匆套上手术衣洗手消毒开始有条不紊地切皮开胸,清理胸腔积血和心包里的血块,然后修补心脏上的创口,等到膈肌修补完成最后手术结束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做手术的时候精神高度集中,倒没感觉怎么样,这会儿下了手术台,凌远腿都站得不会打弯了。
  他瞄了眼手机,没有电话短信,心想李熏然那边难道现在还没搞定?就换了衣服打算去吃点热乎早点待会上班,结果刚走到院子里就发现自己的车在那儿停着,李熏然靠在车边上频频看表,脸上有种微妙的……心虚感。
  凌大院长咳嗽一声踱了过去。“熏然,干嘛呢?”
  “……这不等你呢嘛。”
  “说实话。”凌远下巴绷紧了一点,大概是默默地磨了个牙。
  李熏然举起手来比了个投降的姿势,“我招我招,我招还不行吗。昨晚冲进便利店的时候,嫌疑人把货架推倒了,我被砸了一下,领导让我来看看有没有脑震荡什么的……做了ct要两小时才能拿……”
  凌远眯起眼睛,声调很温柔,却又让李熏然觉得莫名危险地问:“那,你觉得有没有呢李警官?”
  “没有没有!好着呢!”李熏然猛摇头,看一眼凌远“我很不爽”的表情,赶紧带点讨好意思的改口,“待会儿帮我看看呗哥?”
  凌远又心疼又生气又好笑地拍了他后脑一巴掌,“让你小心点,你可倒好,非得冲在最前头让人砸一下!”
  “诶哟,疼!”李熏然捂着额头半真半假地喊疼,眼睛从指缝里瞄瞄凌远,发现对方也并没认真生气就马上换了惫懒口吻:“你你你……你袭警!”
  “那你还能掏枪把我毙了不成?”凌远这句话说得极低,几乎就是气声,说到掏枪时还格外不怀好意地顿了一顿。
  李熏然倒退一步,“艾玛,哥,你同事知道你这么不要脸吗。”
  不要脸的凌大院长笑笑,决定中午抽空去买两盒一打装的安全套。
  下班的时候他发现李警花也买了两盒,就扔在后座上。
太默契了,他想。
    #讲真你们不需要胰岛素和牙医吗 #妈妈这份狗粮里都是糖啊
               12  男友力满点的一个示范
  
   凌远原打算把装着银行卡的信封退回去,但那个医药代表竟再不现身,连照面都不打,凌远一看那本资料——日立的,顿时明白了八成。同在东亚文化圈,要讲了解中国送礼文化的估计还是日本韩国,一台3.0的核磁共振怎么也得两千万,按日本人的思路这卡估计起码是二十万起步。
  然而既然他没打算收,里头是十万还是二十万关系都不大,无非是个数字,等了几天也见着原主,顺手按着规定给交了医务科。医务科平常也不是没人交红包上来,大部分也就几百块,上千的都少,这回凌远直接交了张卡,硬是不知道怎么登记,还是凌远让他们拿到楼下缴费窗口去查金额,回来再按数字来。去跑腿的小科员回来的时候看他们凌大院长的眼神介于“真他妈傻逼”和“真他妈牛逼”之间,吞着口水报出个大数目。
  “五,五十万!”
  “行,”凌远点点头,心想日立出手倒是大方,嘴里嘱咐道:“回头你们联系日立的代理,把钱退了。”
  这天趁着没排手术,凌远努力地把各种会议纪要上级批复活动安排该看的看该签的签,忙了多半天才算消停。他给自己泡了杯酽茶,刚打开这个月JAMA的 Archive of Surgery,电话就响了。
  “哥,我出现场路上呢,肯定早不了,你别等我下班啊。”李熏然大概刚从楼里出来,听着像是在跑,声音特别不稳。
  “行,知道了,我打车回去。”凌远想想,又嘱咐一句,“你别往前冲了听见没?”
  “这回肯定没事,你放心!”
  凌远想我要能放心才怪。他站起来出门走到走廊尽头的窗口那儿,正好看见四五辆警车闪着警灯从平安大街上一路开过。
  李熏然要去的现场很远,是他们市下辖的一个乡镇,赶上有几条路施工又必须绕远,一来一回就得三四个小时。案子算得上恶性——别的情况还不清楚,单是分尸这一点就够李熏然受的了。他才进重案组不久,本质上还是个菜鸟,还没等看到高度腐败的尸块,光是闻到那个恶臭胃里立刻翻江倒海起来,组长斜了他一眼说要吐离远点吐,别破坏了现场,然后就跟着法医蹲在尸块旁边开始初步勘验。
  几个重案组的老人从他身边鱼贯走过,有的还拍拍他的肩膀:“头回看见这样的都得吐,大伙儿不会笑话你的。”
  李熏然喉结上下滚动几次,生生把返到喉咙口的胃酸又给吞回去,跟在老人后头钻进了警戒线。头一眼看到的就是半埋在土里的书包和尸块旁边被血浸透的书本,他脑子里嗡地响了一声——这还是个孩子!
  空着大半的黑色尸袋最后被放上了法医的车,李熏然表情木然,似乎忘了怎么眨眼似的盯着强光灯看了几秒,然后眼睛里涌出泪水。他想,自己的鼻子里大概永远都会弥漫着尸臭了。组长看了一眼四周稀疏的速生林,过来把他拽到一边说:“回去睡不着就喝点酒试试,”抬起下巴冲几个老人点点,“都打这个时候过来的,你算不错了,他们头一次看见这种现场的时候还不如你呢。”
  半夜一点多,李熏然才到家。客厅里开了盏落地灯,凌远在灯下看书,听见钥匙响抬头对他微笑起来,并不问什么,只说:“给你留了饭,要吃点吗?”
  李熏然摇摇头,换了鞋往浴室走。他觉得自己每一个毛孔里、每一根头发上,都带着那种中人欲呕的臭气,一洗就洗了快一个小时。凌远来敲了两次门,他都说自己没事,就是想多���一会儿,最后凌远忍不住,直接开门把他拉出浴缸,用浴巾裹住半拖半拽地带回卧室。
  “怎么了?看见什么了这是?魂儿丢啦?”凌远搂着他摇晃了一下,李熏然心不在焉地揪着被子角,眉头无意识地拧在一起,凌远又去亲吻他的眉心,温暖的手掌抚上他半湿的头发,嘴里念念有词的,“摸摸毛,吓不着……”然后又去摩挲他的耳垂,“摸摸耳,吓一会儿……”
  “不是害怕……就是,心里堵得慌。”李熏然索性把脸埋在凌远肩头上,“再说你不是特别相信科学么,还拿封建迷信把我当小孩儿哄。”
  “你本来就比我小,让我哄一下怎么了?”凌远把人又往怀里紧了紧,手指在李熏然的脊椎上滑过去,“医生和警察都是需要面对很多生死的职业,要是你承受不来,别硬撑着,赶紧辞职,来我们医院当保安。”
  “喂!这时候的台词难道不应该是我承受不来就和你说,咱们一起分担压力什么的吗?哥你能不能照词儿说?”李熏然本来神经就绷了一个晚上,听凌远胡说八道得起劲,忍不住踹了他一脚。
  “啧,又尥蹶子,你属驴的?”凌远乐,很响地在他脑门上亲了一口,“压力这种东西分不出去的,除非你自己想通了,否则就是和一万个人分担,你心里还是堵得慌。我也不是回回手术都能成功,总有救不回来的人,但我也不能每次没等上台就怂了啊。”
  李熏然很久没做声,久到凌远以为他已经睡着了,刚想把两个人肩头的被子掖好,就听见李熏然叹息了一声。
  “……是个孩子,可惨了。哥,我真觉着难受,特别难受。”
  “我知道你难受,”凌远安抚地轻拍着他背心,“你要是真想为那孩子做点什么,就努力把案子破了——睡吧。”
  李熏然模模糊糊地应了,枕在凌远肩膀上睡了过去。
  
#污的间隙我们来跑一跑剧情 #是虐院座呢还是虐警花呢
13 强行在一章里就小别胜新婚
   恶性案件一旦上了挂牌督办,那忙起来真是没白没黑的,李熏然连着将近半个月连家都没回。原以为受害人身份很好确定,毕竟书包里的课本上写着学校班级姓名,可当真循着线索找过去,却看见那个染血书包的主人依然好端端地坐在课堂里,用的课本上写着临镇小学的名字。一群警察马不停蹄地赶到临镇,发现事情可能比他们预想的更糟糕——失踪的孩子有两个,一男一女,两个月前上学路上失踪,本地派出所始终怀疑是拐卖人口。所有人的心都揪了起来,那些残骸是一个人的份量没错,可是会不会分属于两个孩子?
  好在法医第二天就拿出了报告,尸体是那个女孩的,死亡时间大概在一个月前,腐败程度太严重,已经无法识别是否遭受过性侵或虐待了。
  李熏然被分去和曾经接触过两个孩子的人谈话。亲戚、老师、同学、邻居,所有可能获得孩子信任,可能将他们带走的人都要一一核查,工作量非常大,每天谈话时间超过十四五个小时,却又容不得半点疏忽和走神。没有人说出口过,但每个人心里都有个渺茫的希望:万一那个男孩儿还活着呢?
  短短几天他抽了太多的烟,一咂嘴舌头都是苦的,在谈话与谈话之间能短暂放松的几分钟时间里,总是能想起凌远和他说“不能没上台就怂”的表情和那只在背后抚过的暖如春风的手,然后在下一个谈话对象进门之前,恢复成那个笔直如枪锋锐如刀的自己。
  ——原来心有所属的感觉是这样的。
  不是从此就没有了弱点,爱情也不会让人刀枪不入,而是你清楚自己害怕什么畏惧什么,并且任何时刻都能如常面对,不会后退更不会色厉内荏,因为有那么一个人始终与你并肩而立,让你想要变得更好,然后和他一起走下去。
  然而所有关系人都查遍了,案子还是陷入了僵局,不管是从动机上还是作案时间上都找不出嫌疑人,组长看着一个个灰头土脸的下属,大手一挥给放了一天半的假。李熏然跟着喊了句“��长万岁”,突然觉得特别惦记凌远,忙的时候还不觉得,这会儿真是抓心挠肝地想立刻就看到他。
  所以当他下午三点多走出电梯,打算先洗个澡再去接凌远下班却发现门并没有反锁的时候,脑子还疑惑了一秒钟为什么这时候这人会在家里,身体已经自行扑过去抱住了他。
  “这可真是……好久不见啊,熏然。”
  凌远指间还夹着根燃到一半的烟,怕烫着李熏然,赶在他抱紧自己之前把那只手举高了,然后又落到他头发上摸了摸——大概有几天没洗了,耳朵上方留着警帽的硬檐压出来的痕迹。
  “洗澡去,看你脏的。”凌远说话的时候胸腔微微震动着,李熏然满足地闭上眼睛在他怀里蹭了蹭,下巴搭在他肩窝里,胳膊环住凌远的腰:“多抱一会儿再去。”
  凌远吻一下他的耳尖,“别动——再蹭两下你就洗不成了知道吗,它可不在乎你脏成什么样了。”
  贴得太近,彼此身上有什么变化都瞒不过去,李熏然本来还没往那回事上想,凌远这句话一出口他才觉出大腿上硬硬地抵着个什么。
  “……哥,我还是先洗澡吧。”他吐吐舌头就要溜,凌远一把又把人扯住,笑得莫测高深却又十分温柔好看。
  “李警官这么辛苦,不如我帮你洗吧?”
  热水从上到下淋在他身上,和热水一起流淌过皮肤的还有凌远的抚摸,指尖带一点略微粗糙的薄茧,大概是手术刀的刀柄磨出来的,落到身体上就带起战栗和渴望。但此刻这双手并不着急检阅李熏然的全身,只插进他的发间去轻轻揉搓着,揉搓出芬芳的泡沫来,指腹贴着头皮画圈按摩,凌远的声音夹在水声里,平白多出种韵律感。
  “低头,站那么直我够不着。”
  他乖乖地连腰也弯了点,结果视线正对上凌远的小腹,和小腹再往下面一点的地方。黑色弯曲的耻毛打湿了紧贴着皮肤,愈发显得凌远那根已经勃起得差不多的东西份量十足,泡沫从两侧太阳穴流下来,顺着发梢淋到柱身上,又被随后而至的水流冲走,李熏然伸手摸了一把,掌心刚贴上去就觉出那处热得厉害。凌远用手掌护着他耳朵怕水流进去的动作仍然温柔妥帖,嗓子已经带上几分哑:“别动,再动我真忍不住了……”
  李熏然没撒手,直起身子贴过去,让自己的阳物和凌远的挨蹭在一处,修长的手指堪堪笼住动了几下,两个人就都硬得像铁。他吻上凌远的嘴唇,主动把舌尖渡过去,凌远嘶地吸了一口气,像被他烫着了,手掌滑到李熏然臀峰上大力搓揉,指尖顺着臀沟往穴口按过去。
  “……回床,床上……”后面刚吞进去两个指节李熏然就有点忍不住,几个字说得支离破碎,“套……”
  凌远把李熏然推到墙上又翻了个个儿,压上去吮吻他的肩膀,手指在他里面又揉又按刺激着前列腺,咬着牙说,“你刚才撩我的时候,怎么不想套的事?”
  “哥……你别……哥……”李熏然几下就被摸软了腰,前头滚烫的性器贴着微凉的瓷砖更加胀硬,后面凌远已经加到三根手指,进出之间每次都戳上那要命的一点,一阵阵酸麻从那一点扩散到四肢百骸,让他难耐地低头喘息,忍不住反手又去摸凌远的家伙,可这触感——他不可置信地扭腰低头瞄了一眼,谁能告诉他这套是从哪儿变出来的!
  凌远拍了一把李熏然的屁股,紧接着把自己撞进他身体里头,揽着那把劲瘦的腰动作起来。这次凌远做得很凶,每次都几乎要拆散他似的捣进去,往外抽的时候又像要把五脏六腑三魂七魄勾在阳具上扯得粉碎。李熏然一半靠着墙面支撑,另一半重量就压在凌远的手臂上,开始还想着别叫出来,可这事根本控制不住,凌远把他操成一滩泥一汪水儿,四肢和大脑好像都彼此分离开来漂浮在空中,只能软着身子任由抽插。
  恍惚中他听到凌远一声声叫他熏然,和自己叫了些不知道什么的声音,只是都好像失了真,唯一真实的感受是和凌远接触的那部分皮肤传来的——腰上的手臂,后背的吻,还有一下一下似乎无止尽的挞伐。
  他们在浴室里做了一次,床上又做了一次——李熏然浑身脱力连根小指头都抬不起来,并且认识到自己当初竟然会觉得凌远凛然端方一定是个极大的错觉。
  “哥……你一开始就打算在浴室里……?”
  “没有,你撩我的啊。”凌远把李熏然搂在怀里,闭着眼睛快睡着了。
  “……要点脸!你没打算在浴室里那啥,套哪来的?!”李熏然恨恨用眼神鄙视他。
  “唔,套买多了,我在家里每个地方都放了些,浴室大概有七八个?客厅,卧室,餐厅,哦还有厨房,都有。”凌远嘴角得意地勾得老高,“以备不时之需。”
李熏然突然觉得好想打他一顿啊。
   #答应我也要吃点蔬菜啊全是肉不太好 #玻璃渣正在来的路上了哟 #你们不了解我能污到什么程度!
  14 只给你看玫瑰而把荆棘默默踩在脚下
  
   李熏然半夜饿醒,身边是空的,摸了一把余温都没了,也不知凌远醒了多久。他耳朵尖,听见厨房方向隐隐传来一两声响动,遂觉得凌远这人虽然没皮没脸,但还是挺会疼人的——自己眼光不错,运气甚好。
  他拖鞋也没穿,拉过床边的睡袍一裹,光着脚悄悄出了卧室。厨房的灯果然亮着,凌远倚在水槽边上,嘴边衔了半支烟,烟灰积了老长,摇摇欲坠地垂下来一点。最让李熏然感觉不对的是,凌远那双永远坚定深邃的眼睛,此刻神采全无,定定地失了焦点,眼神似乎穿过面前的墙壁落在很远的地方。霎那间他断定凌远有事瞒着自己,走过去默不作声地抱住了他,凌远一动,烟灰掉在地上。
  “醒了?”凌远拍拍他后背,“再忍一会儿,砂锅排骨马上就得了,洗洗手盛饭去。”
  “凌远你别糊弄我,到底什么事?”李熏然把就要烧到尽头的烟从凌远手里拿下来扔了,眼角扫到垃圾桶里一层烟灰烟蒂,觉得这事儿肯定小不了,不由自主就往严重的地方想。“要是缺钱,回头我把卡给你,不到五万块,你别嫌少。要是你……”他把不治之症四个字吞回去,“……你哪儿不舒服,咱们赶紧治,不是都说早期治疗效果好吗?”
  “想什么呢你,”凌远笑笑,“又犯职业病了?”
  “跟你说正经的呢!”李熏然上了倔劲儿,咬着嘴唇直愣愣看着凌远,“哥,我又不傻。”
  凌远无言,只摸摸他的头,把那些翘得千奇百怪的发梢压回去。李熏然也没再说话,默默握着凌远的手腕。一时屋里唯一的动静是砂锅还在小火上咕嘟嘟地沸着,偶尔盖子被水汽顶起来一点,又立刻叭地一声落回去。
  “休年假不习惯了呗。你又忙,没空回来。”凌远套上隔热手套,没事人一样关火端锅,又支使李熏然拿碗筷,“快点吃饭,我都饿了你能不饿?”
  李熏然本来还要追问,奈何砂锅实在太香了,勾得肚子里的馋虫造了反,只好先吃饱再说。他一边低头啃排骨一边想,就你这个爱岗敬业的德性能主动休年假?肯定还是骗我——没关系,人民警察本来就是干这个的,让你蒙混过关我就跟你姓。
  这顿饭吃完,天也快亮了,李熏然自觉去刷碗,装出特别自然的样子问凌远,“哥,你年假休几天啊?”
  “哦,可能一个礼拜吧,”凌远把窗帘拉开,外头是灰蒙蒙的霾,“打算陪我一块休?”
  “那不能,一共我就一天半的假,”李熏然把碗盘放到滤水架上擦着手出来,“今儿上午还得出去一趟。”
  “过来。”凌远坐在沙发上拍拍身边的空地,“别出去了,陪我呆一天。”
  “不出去也行,可你得告诉我实话,要不我就自己去查。”李熏然犟起来只认死理,无论如何都一口咬定凌远有事瞒自己,钉在凌远面前不错眼珠地看他。
  “行吧,”凌远有点累地往后靠过去,“我主动停职了,说是年假也不算骗你。”
  上个星期凌远主持了新上核磁共振的招标,最后综合下来中标的是GE,日立的价格整整高出GE15%,自然被淘汰了。就在双方准备签合同的当口,有人向纪委和卫生局同时举报凌远在招标过程中收取数额巨大的贿赂,隔天纪委和卫生局就雷厉风行地派了联合调查组下来,反复问凌远收了贿赂没有,谁送的多少钱。凌远开始还如实回答,说日立的代理送了卡,但自己并没有收,已经交到医务科去了。调查组的人不依不饶,说医务科根本没有上交记录,仍然揪着凌远不放。
  这他哪能还想不到是有人坑了自己一把,但凌远这几年升得太快,一路上有意无意得罪的人多了去,根本无从确认是谁下了黑手。他被调查组问得不胜其烦,最后也上了脾气,干脆主动去找老院长拍出份辞职报告,意思是不管我挡了谁的路,现在就给他倒地方总可以了吧。老院长极力挽留之下,说好说歹给他批了长假,对调查组只说是停了凌远的职。
  李熏然听了一遍始末,反而没有开始时那么急了。凌远轻描淡写地说完,看他低头沉思的模样就忍不住去逗一下,“我要失业了,李警官你会养我吗?”
  “养,肯定养,”李熏然好像想通了什么,拖着凌远的手吻了下掌心,眼睛亮亮的,“哥,你这是以退为进啊。现在知道是谁了吧?”
  “现在又在闹着重新招标了,谁从中获利最大就是谁呗。日立那个代理——哦,就那天往车里扔信封的人,举报的估计是他。医务科里也有人掺了一脚,八成是医务科科长,五十出头了,行政级别也够,重新招标我没在就是他主持,不过我没有证据。”凌远顺势捏着李熏然下巴摇了摇,“要不就趁机辞职也行,院长这个位子谁爱当谁当去,我去开个小诊所,轻松自在的,多好。”
  “那不行!就算辞职也不能头上扣着屎盆子走啊!”李熏然瞪圆了眼睛,一脸义愤填膺,“再说了,你是人民警察的家属,就这么被人栽赃陷害,我的脸要不要了?”
  凌远的手摸到他腰上去慢条斯理地按着,“谁是谁家属来着?”
  “哥,别闹……那什么,咱先说完正事行不行?”把凌远越摸越不正经的手从衣服里薅出来,李熏然语重心长:“再说你这个肾吧也得省着点用……”
  “豁出去不过了!”凌远装出咬牙切齿的狠样儿来接着摸。李熏然本来都被摁倒在沙发上了,忽然哎呦了一声跳起来吧唧一口亲在凌远脸上。
  “我去你太聪明了哥,这案子要破了我给你送锦旗!”李熏然三下五除二地换了衣服,跟屁股着火似的就要走,到门口又折回来搂着凌远亲了半分钟。“等我这边有点眉目了就给你雪冤平反去……”
  
 #很努力的把玻璃渣敲碎又裹了糖 #但是放心下一章就是real玻璃渣了 #一晚两次其实凌大院长肾还是很好哒
   15  生活比小说奇幻多了
  
   李熏然一大早回组里,办公室空空荡荡连个人影儿都没有。他打了个电话给组长,久久没人接,估计这时候还搂着媳妇儿睡觉呢。最后干脆写了个纸条往桌上一拍,开着警车又往镇上去了。
  他们前一段始终把关注点放在以前就和两个孩子有接触的关系人上,尤其是和两家有过过节的那些,然而从不在场证明上就把他们都排除掉了。凌远今天早上无意中说了句“谁能从中得利谁就是最大的嫌疑人”,倒启发了李熏然想起一家人来。
  这家人姓祝,六十出头的老夫妻俩带着二十岁的孙子住在一幢独门独院的小楼里,就在镇子最边缘。挨家走访的时候李熏然在他家闻到一股极浓的香烛味道,几乎到了呛人的程度,老夫妻只说自己家这个孙子脑子不太好,生下来就痴痴傻傻的,所以老两口虔诚信佛,他看那男孩确实一脸呆傻,也就没有多问。不过那天出门的时候,李熏然差点和门外冲进来的中年妇女撞在一起,那妇女收住脚冲他道歉,紧接着就扯了祝大娘的袖子急火火往屋里走,李熏然隐约听见她嘴里叫了一句“祝仙姑”,又说要求什么家宅平安的符水之类。
  当时李熏然并没在意,只当是封建迷信,毕竟这事也不算新鲜。然而路上他给镇里派出所打了电话,派出所片儿警说刚开始孩子失踪的时候家长病急乱投医还找祝仙姑给算过,也没算出个啥结果。从一个来月以前起,祝仙姑神神叨叨地说那女孩儿必定尸首不全,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女孩家里还上门很是吵嚷了一番。等到尸体被发现以后,全镇都传言祝仙姑灵得不得了,连他家门槛都快要被求平安符的人踩下去一寸。李熏然又追问这祝仙姑收不收钱,片儿警噗地笑出来,说都是去求祝仙姑的人主动给的钱,一给一收,区别大着呢。
  于是李熏然心里那点怀疑又上升了一个层次,不是因为他们卖符收钱,而是一般神棍怎么也不会提前说出“尸首不全”这样明确的话来。
  他没有进镇,直接顺着国道开到祝家门口,刚下车就闻到那股刺鼻至极的香烛味道,顶得人太阳穴都疼。小院的铁门是从里面扣住的,李熏然敲了两下,来开门的是那个傻子,对李熏然咧着嘴笑起来,嘴里呜噜呜噜说了句勉强能分辨出来的你来啦,又回头冲黑洞洞的屋里嗷嗷叫了两声。
  祝大爷闻声从屋里出来,眉心聚成一个深深的川字,“是小李同志啊?我上次都说了,我们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不知道,你怎么又来了呢?”
  “大爷,我这不是听派出所说的嘛,说您这儿算的特别准,我也想来问点事儿……”李熏然顺口胡诌了一个理由,从兜里掏出烟来恭恭敬敬给祝大爷点上,傻子伸着手呵呵笑着来要,他又递了一根过去,嘴里赞叹道:“你说大娘怎么就算得那么准呢?派出所的人说大娘就是活神仙,连那个小姑娘的事也算得一点不差。”
  “我家老婆子什么也不会算,小李同志这是听差了吧。”祝大爷绷着脸,吧嗒吧嗒几口就抽完了一根烟,把烟头狠狠捻灭,“一大早我还得下地呢,就不留你了。”
  “大爷,我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来算算我什么时候能结婚!”
  李熏然话声刚落,旁边正把香烟当成棒棒糖在嘴里含着的傻子来了精神,口齿不清的嚷起来:“结婚!要结婚!”两步奔到他爷爷身边,扭着身体叫喊:“还要老婆!要,要大的!”
  祝大爷脸上有点变了颜色,傻子只管翻来覆去叫这几句话。李熏然从这傻子的话里听出更多的不对劲来,看看祝大爷,不动声色地问傻子:“为什么要大的啊?”
  “小的,不好!”傻子极其天真因此显得更加淫猥地做了几下挺腰的动作,“一弄,就疼!就凉了!”说着用手在自己胸腹之间比了个高度,强调似的又说了一遍,“小,不好!”
  一米三左右——正是那个死去女孩的大概身高!李熏然内心飞速思考着:如果说傻子强奸了女孩儿的话,分尸的又是谁?以傻子表现出来的智力程度,绝无可能独自完成分尸和抛尸而不被人发现,那么是祝大爷还是祝大娘呢——
  红着眼的祝大爷操起靠在墙根下的铁锨,咣地一声拍在李熏然后脑勺上。
  李熏然膝盖一软扑通跪在地上,眼前金星乱冒,胸口一阵反胃,他艰难地干咽了两口,做最后的努力:“大爷,您这是怎么了……”
  又是一锨打在他头顶上,李熏然再也坚持不住,软软倒下,视野里由远到近出现了一双穿着黑色女式皮鞋的脚,款式非常旧了。他在昏过去之前迷迷糊糊地想,原来这两个老人都是帮凶。
  等他再醒来的时候四周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李熏然后脑一阵阵的疼,手腕上冰凉沉重地箍着个铁圈,他伸手顺着铁圈去摸,听到铁链哗啦哗啦响的声音,也摸到链子上有一节特别凹凸不平,像是牙印,末端深深钉在地里——这是条拴狗的链子。空气里香烛味淡了,代之以泥土的腥气,水果烂了那种带点甜的霉味,腌菜缸特有的酸味,还有排泄物的味道。他想,这地窖里大概还关过别人,比如那个没被发现尸体的男孩儿。
  “有人吗?”他轻轻地问。
  没人回答。黑暗浓重的像是凝成了固体,把一切都包裹在原地,留下让人心慌的暗与静。他摸了摸衣兜,钥匙手机都不见了,连手表也被摘走,没法确定自己昏了多久。这时他有点后悔来的时候没去趟派出所留个口信说一声自己要来祝家,或者干脆找个片儿警陪自己一块来,两个成年男人无论如何也不会着了道。又或者假如自己能够再警惕一点点——他都能想到凌远会怎么吐槽自己了。
  ——不能等着别人来救。尽管头晕得厉害,李熏然还是摸索着站了起来,扶着膝盖吐了几口酸水之后试探着往四周走,想要摸到一堵墙壁,然后想办法出去。
  
 #言而有信の玻璃渣 #桀桀怪笑着塞进你们嘴里 #有人说要虐警花的不关我事 #我与城北鱼蛋孰变态?
                   16  李警花也是有主角光环的
  
   凌远是午饭时分意识到不对劲的。既然李熏然知道他今天一直在家里,那么就算中午忙到没空一起吃饭,至少会来条微信说一声,然而手机却始终没有响过。于是他在吃饭之前拍了个照片发过去,直到吃完饭为止,往常一看好吃的照片就会被炸出来的李熏然还是毫无反应——这就有点反常了。
  他打了李熏然的电话,不管打多少次都无法接通——李熏然去的又不是原始森林,怎么可能老是没有信号?凌远说不上为什么觉得特别闹心,在客厅里转悠了两圈,下楼打车去了分局。
  作为一个普通市民,凌远自然是没可能直接进重案组看看李熏然在不在的。不过他和门岗大爷一起抽了一根烟,轻而易举的知道了重案组今天没人来过,或者说至少早上八点半门岗换班之后没人来过。
  他头疼地想,这人毛毛躁躁的毛病算是改不了了,迟早要把自己气出个好歹。
  然后他就快步穿过院子走进分局大门,径直找到接警处,“警官,我报案。你们的同事李熏然失踪了。”
  接警处桌子后头坐着的小伙子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根本没反应过来。
  “李熏然电话打不通,”凌远面不改色地撒了个谎,“已经24小时了,我要报案。”
  “这个……你等等我联系一下重案组!”看着他不像开玩笑的样子,接警的小伙子终于也认了真,开始打电话。凌远摸了摸鼻子,但愿自己只是虚惊一场吧。
  与此同时,李熏然正在地窖里艰难地对付那条狗链子,不知道之前拴的是条什么样的狗,铁圈厚重无比,而且还没有通常的皮带搭扣,是直接用螺栓拧死的。他用食指拇指费力的捻了两圈螺栓,突然意识到这铁圈内层是带着衬里的,没有人会为一条狗花这种心思,难道……他心头一动,向头顶伸出手臂——果然不出所料,这地窖也就两米多高,他的手掌能轻松摸到顶部,指尖传来的好像是塑料薄膜的手感,还有人给这地窖做过防水!
  如果像自己想的那样,傻子也曾经被锁在这个地窖里,那么于情于理这里都应该有光源用来照明。李熏然在黑暗里大汗淋漓地拧开了铁圈上的螺栓,往左侧走了几步,在粗糙的土墙上来回摸索。
  通常人都会把常用的东西——像灯的开关——放在比自己肩膀略微矮一点的地方,而且不会离经常使用它的场合太远。比方说没人会把安全套放在厨房而不是床头——好吧,这例子不恰当,凌远就已经这么干了。李熏然手指滑过簌簌掉着土粒的墙壁,确定把面前从腰部往上的那部分墙面摸遍之后再往前走一步,摸到第三步的时候在墙上发现了一处凹陷,里面有个方形的东西——他找到了充电灯。
  突如其来的光总是特别刺眼,李熏然闭了一会儿眼睛适应迎面直射过来的灯光,然后提着充电灯转身看向地窖。这是个三米长两米宽的长方形,自己拿到充电灯的位置是地窖的中部。狗链子钉在靠近墙角的地方,再后面点的墙角堆着一床看不清颜色的棉被,上面还扔着一条粉红色带着卡通图案的内裤,看来这就是女孩儿被囚禁被侵犯的地方——李熏然胸口腾起一阵愤怒,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提醒自己现在的首要任务是从这里出去。
  他往仍被笼罩在黑暗里的那部分走过去,把充电灯对准头顶寻找地窖开口,透过塑料薄膜能看到后面灰色的水泥预制板,一直走到地窖的另一头才看到头顶有块木板,bingo,找到了。
  李熏然低头看看木板下方明显的两处凹陷,原本这儿大概有把梯子,不过已经被抽走了。他举起手使劲推了推,好消息是这块木板应该很薄,准确的说这是那种不超过五毫米厚的三合板,坏消息是上面应该是压了很重的东西,李熏然使出了浑身力气也丝毫没有松动的迹象。既然往上推推不动那就只能想别的办法,李熏然四下打量有没有趁手的工具,打算把三合板弄个窟窿,让上头压着的东西顺着窟窿掉下来,然而地窖里几乎是空的,只有开口下方的墙根底下摆着两口缸,里面还有多半缸腌菜,除此之外就是刚才被锁住的那条狗链子了。
  他回身试图把狗链子从地面拔出来,不过没有成功,大概另一端是用水泥浇在地里的。好吧,至少还有个螺栓可以用,李熏然皱皱鼻子,捡起刚刚丢在地上的螺栓,走回开口下方使劲在三合板上划起来,每一道划痕都和上一道重叠在一起。
  李熏然嗤啦嗤啦地划着,苦中作乐地想,这听着像是狗挠门的动静。说到狗……他还没跟凌远说过想养条狗呢,最好金毛,或者萨摩耶也不错,总之要那种聪明好看又乖的,哈士奇不行……他脑子里天马行空地各种瞎琢磨,手上动作也一直没停,一厘米多点的螺栓被他捏的紧紧的,尾端几乎嵌进皮肉里去。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三合板终于被划出条不大的口子,露着细碎的木茬。李熏然把手指插进去一根,然后狠狠地往下扯动,尽量把口子弄的更大些,直到最后把大部分三合板都连拽带扯的弄了下来,露出上头的重物。那是些鼓鼓囊囊的编织袋,他用螺栓又划了几次,金灿灿的玉米粒猝不及防地倾泄而下,瀑布一样落到李熏然身上。
  他踩着玉米堆勉强爬出来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地窖开口竟然就在老两口的卧室里,离床的位置不到一米。现在这床上躺着个骨瘦如柴的男孩儿,已经昏迷过去了,刚才搞出那么大的动静仍然双眼紧闭,牙关咬得死死的。李熏然过去摸了一把,额头滚热,知道孩子是病了,这耽误不得,赶紧顺着腿弯把手伸进去抱起来就要走。谁知道这下大概使劲大了点,后脑勺一阵阵抽痛,带着额角也一跳一跳的疼,眼前都是黑的。李熏然咬咬牙把小孩儿往上又托了托,心想只要抱到邻居家借个电话打120就行,怎么也得坚持住。
  他刚走出卧室门,就听见最熟悉不过的警笛声由远到近一路飞快地接近这里。“哎呦,果然是和电影里一样,援兵都是在主角解决问题之后出现的……”李熏然自言自语道,抱着孩子迎了出去。
        #脑洞太大夫夫二人组 #智勇双全李警花 #糖和污翻山越岭向你们而来
        17  这样的凌大院长请给我也来一打
  
  “祝家三口都是嫌疑人,具体犯罪细节还要等抓到之后的审讯结果。后面卧室里有个地窖,是非法拘禁和强奸的第一现场。”李熏然把手里的孩子交给同事,一边和组长说话,一边眼神穿过人堆四处找来找去。“组长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啊?——太英明了,不愧是资深刑警……”
  “无组织!无纪律!”组长愤怒得要命,“就不能联系上我组里一起来?非得自己冒这个险!要不是你室友警惕性高,我们明天才能发现你出事了知道吗!回去写检讨!”
  李熏然很不走心地哀嚎一声,“组长我是受了伤的人呐你不能这么对我!快要疼晕了我要找医生!”然后趁着组长没反应过来的当儿,拍打着身上的灰往人群外头挤,蹭到远远站着的凌远跟前,嬉皮笑脸地试图蒙混过关:“哥,咱养条狗呗。”
  凌远气得倒仰,他妈的担心受怕了半天结果第一句话你上来给我说这个?他咬着后槽牙控制自己好好骂李熏然一顿或是吻他一顿的冲动,要笑不笑地倾身过去,举手就要扇他后脑勺。
  “……养你比养狗操心多了知道吗。”
  “别打别打!”李熏然抱着头溜上路虎发现的副驾,“挨了两铁锨,疼着呢,这回真得做ct了。”
  “光是ct不够,回去给你做个全身检查。”凌远把车门关好,抬手碰了碰他后脑,李熏然十分浮夸地吸了口冷气。“倒霉孩子,这时候知道疼了?还哪儿挨打了?”
  “铁锨拍后脑勺还不够啊。幸亏是平着拍的,要是竖起来——”李熏然做了个手刀下劈的手势,“估计最好也是高位截瘫。”
  凌远默默去握他的手,用力特别重。李熏然觉出他手心里潮乎乎汗津津的,知道自己今天是吓着凌远了,反手乖乖地和他十指相扣,嘴里抗议道:“还有,什么叫养我比养狗操心多了啊,你看你看,狗能和你这么牵着手吗?”
  “你比狗强多了——满意了?至少我不会和狗说我爱你啊。”尽管知道单手开车不安全,凌远也实在舍不得把手松开,眼望前方看似不经意地说了这么一句。
  “……”李熏然被这记直球直接打晕,愣了半天才靠到驾驶位那边去亲一下凌远的侧脸,“我保证下次一定不会这么冒失。”
  凌远踩了刹车把车停在国道边上,紧紧抱着李熏然吻了回去。失而复得的喜悦,心脏被揪起又落回原处的庆幸,无法诉诸言语的担心,还有刚刚那句“我爱你”,一切情绪都在这个让人沉迷的吻里。李熏然气息不稳地推开凌远,耳朵尖尖可疑地红了起来。
  凌远重新开车上路,眼角余光扫一下李熏然说:“下回拼命的时候多想想我。”
  “那还怎么拼命啊?”李熏然找出盒烟叼了一根,“想你分分钟就怂了,就想跟你天天腻歪着——”他一拍大腿,七情上面地开始演,“朕要早朝!朕不要做昏君啊!”
  “脑子伤得挺重,”凌远乐,理性科学的评价道:“可能有脑水肿——回头我找神经外科的主任给你好好看看。”
  “……哥,脑水肿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凌远把空调开得更高了些,“别贫了啊,赶紧睡一会儿,到医院了我叫你。”
  于是李熏然踏踏实实享受了一回VIP病号的待遇,全程由(已经停职的)凌大院长推着轮椅,验血验尿心电图,B超ct核磁共振,一个都没落下地折腾了将近俩小时。检查完了凌远把他推进病房,李熏然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手里捏着一摞检查单子哗啦哗啦地翻,看到有张空白的就顺手挑了出来,一边看是什么项目一边问凌远,“哥,这个怎么没检查啊?”
  “哦,那个不用他们查,”凌远从他手里拿过那张单子,“你前列腺我昨儿才查过,好得很,没发炎没肿大没增生发育正常还挺敏感……”
  “你才好得很!你全家前列腺都好得很!”李警花坐起来怒瞪凌远,气势惊人——如果不是他的肚子清晰可辨地咕噜咕噜连着叫了好几声的话。
  凌远掏出笔来唰唰划了两下,云淡风轻地说,“我当然好得很。”还挑起眉毛斜睨了一眼李熏然,那意思明摆着:你又不是没试过,我好不好你会不知道?
  李熏然气结,这人还能更没脸没皮一点么!于是捧着肚子愤愤要求:“饿了,要吃饭。”
  凌远过去摸摸他的头发,低头吻了一下被铁锨拍得有点肿的地方,声音很温柔,“我去买,你乖乖休息,等检查结果出来了如果不要紧我们就回家。”
  真不科学,李熏然想,本来一直抽痛的后脑好像被这个吻神奇地安抚下来。他搂着凌远的脖子眨眨眼睛,“凌医生,凌大院长,为什么你亲一下就不那么疼了?”
  凌远笑着去点他嘴唇,搓圆捏扁最后弄成鸭子嘴的样子,“还想让我吻你就直说。”
  李熏然也笑,“我以前最讨厌动不动就吻成连体婴的情侣,没想到有朝一日轮到自己把吻当止疼药用。”
  “科学证明,接吻会让人体产生内啡肽……”凌远又吻下去,舌尖先是在他唇上轻触,然后启开唇齿探进李熏然嘴里,径直勾过敏感的上颚。李熏然唔了一声去咬凌远的舌头,凌远也不躲,吻得越发深入,直到自己满意了才放开,呼吸略微带点急促地说,“热吻确实能当止疼药用的。”
  李熏然的肚子再次煞风景地咕噜咕噜。
  “可是当不了饭吃——我现在吃得下整个全家桶好么!”李熏然推了一把凌远,“饿死了饿死了啦。”
  凌远摇头叹气,“你就不能吃点健康的。”
  “肯德基最快啊!”李熏然伸长脖子从窗口望出去,“就在拐角,哥你动作快点我十分钟就吃上了。”
  
     #捂着腮帮子更新 #受到一万点暴击的单身狗们你们好 #狗狗何苦为难狗狗
            18  病房要是有张大床就好了
  
   凌远给他安排的是高干病房单人间,和普通病区不在一个楼层,中间隔着大概三四层楼的样子,再往上就是康复科和医务科的办公室,因此相当安静,比一般病房动不动就连病人带家属七八个人挤在一起的条件好了许多,洗手间也是在屋里的。唯独有一点不好,李熏然看看墙上的无烟标志,又看看棚顶的消防探头,最后还是晃荡出了病房,打算去楼梯间抽一根,回来洗手吃饭,时间正好。
  其实他本来烟瘾也不算大,一天两三根就行,不过这半个月没白没黑地扑在这起碎尸案上,睡眠时间少不说压力还特别大,不靠浓茶香烟顶着早就坚持不住。重案组里个个都是老烟枪,李熏然这不眼看着也快了。
  消防通道入夜时分十分安静,李熏然掏出凌远的烟和火机点上,靠在墙上琢磨那一家三口的事。绑架小女孩他从逻辑上能理解,八成是为了给他们家“留个后”——傻子智力发育迟缓,不代表没有正常的生理需求,两个老人又不可能制服并控制健康的成年女性。可为什么要把男孩也带走呢?如果仅仅是因为绑架女孩的时候男孩也看到了,大可以灭口,尤其是在女孩死去之后,继续控制男孩已经没有意义,他可不觉得那老两口是不敢杀生的主儿——
  楼上的门吱嘎一声开了,随后是刻意压低的说话声。李熏然真不是故意要偷听,然而这上下通透的楼梯井像扩音器一样把该听不该听的一股脑儿送到他耳朵里来。
  “……办公室有人值班,说话不方便,你回去把标书里后期服务的地方好好吹吹,至少面上得说的过去不是。”
  “行行,这些我都懂,可就是这事得快啊。查无实据,凌远早晚得回来,合同签了你我都能放下心。”
  凌远?李熏然耳朵支楞起来,结合前面一句那标书的话,唔,估计这就是那个在凌远背后下绊子的医务科长。他伸手掏了下衣兜打算先录个音再说,结果掏了个空,才想起手机被祝家老两口拿走了。
  “我比你还急,可也不能做得太明显了,以后我还要在院里混呢!再说,万一我们科那小刘反水,凌远回来能整死我……”
  “丑话我已经说在前头了,四十万,事成给钱,不可能再多,你和别人怎么分我不管,只要合同搞定就行。”
  “明天下午招标,后天一早签合同,五十万,一口价。我也不和你多要,你给凌远也是这个数,我还得打点小刘呢。”
  啧,我哥真是优秀党员模范干部,视金钱如粪土。李熏然特别与有荣焉地默默点了个赞,把烟头捻灭,接着往下听这俩人讨价还价,合计着这事是不是转给经侦科更靠谱。
  “行,合同签了马上给你钱,保证误不了你儿子买房!”
  门又是一响,说话声没有了,李熏然眉毛挑挑,摁灭了烟头兴高采烈往自己病房走,心想这根烟抽的太值得了,走到电梯门口刚好遇见拎着老大一个KFC袋子上来的凌远。
  “美什么呢?看你笑的。”凌远看他笑得开心,自己也跟着高兴了不少,“真打傻了我可不要你了啊。”
  “你不会的,”李熏然往袋子里张了张,瞅着四下无人顺便亲了一口凌远,“真买全家桶了?我要吃不完呢?”
  “别闹,”凌远把他推进病房去,自己拿杯子倒可乐,“别人不知道你饭量大小我还不知道?这话你自己信吗?”
  李熏然飞快洗了手,这会儿已经拿了个辣翅塞进嘴里,神奇地瞬间吐出两根骨头,脸颊鼓起一点奋力嚼嚼嚼,含糊不清地问他:“哥,我得在医院呆几天?”
  “大部分结果明天就能出来,个别的要后天——怎么了?”
  “我就问问,没事,”李熏然眼珠转转,“要不咱明天出院吧,局里那边我还得写报告呢,我挺好的,没什么事。”
  “也好,”凌远拿过个面包,“医院传染源太多,看你这生龙活虎的也不像有事的样子,回家休息就行——哪儿也不许去,给我老老实实呆着。”
  李熏然觉得还是听凌远的话比较好,于是就老老实实地把全家桶吃光了,捧着肚子——这回是撑的——心满意足倒在床上,在饭气攻心的昏昏欲睡里小声问:“哥,你怎么知道我情况不对的?”
  凌远没回答他,忙着把骨头和餐巾纸收拾干净,最后在塑料袋口系了个相当外科医生的结拿出去丢掉,等他扔完垃圾回来,折腾了一天的李熏然已经睡着了,两条腿还垂在床边,鞋都没有脱。凌远觉得有点心疼,可能是因为他的睡相非常像个孩子:嘴唇微微张开一点,鼻息沉沉,半蜷着身体怀里搂着枕头,就像平常搂着凌远的胳膊一样。
  他还没这么看过他沉睡的样子,李熏然睡觉太轻,任何时候只要凌远醒了,他也总是醒着的。那双眼睛里好像从来没有疲惫和迷惘,永远亮闪闪的,看着凌远的时候如同里面蕴藏了一整个的星空。
  但今天这星空的主人实在是太累了。
  凌远轻手轻脚地蹲下去打算帮他脱鞋,刚握住脚踝,李熏然嗯了一声醒了,支起上半身冲凌远吹了个口哨,“诶,这怎么受得起。”说着就揉揉眼睛坐起来要下床,“今儿怎么也得刷牙洗脚,要不然回头把你熏晕了怎么办?”
  凌远正色道:“熏晕了也没什么奇怪的——熏然熏然,我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喂!那是‘当花对酒熏然意’的熏然好不好,不要瞎解释啊!”李熏然抗议一句,凌远已经笑得不行,眼角浮起细细的几条纹路,笑容仍然明朗如少年。
  李熏然觉得自己还想吻他一下,于是就吻了,下巴靠在凌远肩上说:“其实我今天是因为想到你才没有怂,我就想,要是我死在一对老头老太太手里,你得笑话我一辈子。”
  凌远拍拍他后背,“不会的,我会伤心一辈子,孤单一辈子。”
  
  院座情话专业八级 #不要脸则是十级 #讲真好想写个他们蜜月的番外哦 #是去京都罗马还是东南雅呢
                      19 反攻!李熏然の野望!!
  
   第二天一早,李熏然和凌远一块下楼去办出院的手续。这时候人还不多,凌大院长又可以刷脸,手续办得很快,五六分钟的时间就到了最后一个步骤,缴费打收据。
  李熏然看着和银行柜台差不多的收费窗口感慨:“哥,你们这买卖也太赚钱了。”
  “说什么呢,治病救人,钱又不是都给医生挣了,”凌远把手里的一摞单据塞给李熏然,掏钱包拿卡出来刷,“谁跟你做买卖了啊。”
  李熏然若有所思抬头瞄了一眼收费窗口后头的摄像头,“你们这儿也有监控啊?”
  “本来没有,后来好几次财务那边反应账上少钱,不多,每次就几百,怀疑是有人手脚不干净,也查不出是谁,这才装了监控。”凌远觉得李熏然话里有话,“怎么问起这个来了。”
  “你们所有的监控录像存在哪儿?”李熏然好像抓住一点模糊的灵感,急急追问下去。
  “保安科吧?收费窗口的好像财务那儿有备份,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凌远看看眉毛拧成一团的李熏然,顺手拍了一把他的腰,“上车啦,瞎琢磨什么呢!”
  “倒不是瞎琢磨——哥,你上交红包的时候,连自己都不知道卡里是多少钱吧,”李熏然狡猾地一笑,“去给你查金额那人,姓刘对不对?”
  凌远脸色一沉,“当时医务科里除了科长就他一个人,调查组和我说了,小刘一直说想不起来有这么个事,唉,也不知道别人许了他什么好处。”
  “还能有什么,钱呗。”李熏然懒懒往后头一靠,一脸“本大爷目光如炬”的德性,“你应该问别人许了他多少好处。不过,他说的是‘想不起来’而不是‘根本没有’,这人胆子不大吧?”
  凌远摇头。他是真不知道,医院那么多人呢,能记住这人姓刘就不错了。
  “行了行了,剩下的你别管了,都交给我。”李熏然凑过去摸一把凌远的下巴,今天早上他没刮胡子,摸上去有点微微刺手的感觉,“要是我替你把这事平了,你也答应我一事儿呗?”
  “你说什么我拒绝过了,还用得着拿话挤兑我?再说那也得看是什么事儿啊。”凌远由着他调戏,下巴顺势在他手心里蹭了蹭,“你要是和我要星星,我只能带你去动物园看了。”
  “你肯定能做得到,别答应了不算就行。”李熏然把手抽回来,清清嗓子说得一本正经,“咱们凌大院长是一口吐沫一个钉的人,对吧?”
  凌远乐,“你小子不定憋着什么缺德主意呢你。”
  主意当然是有的,缺不缺德这个不太好判断,不过用来对付又贪财又胆小的人再合适也没有了。
  他们倒是很想这么无所事事又愉快地虚度掉整个白天,不过吃完午饭李熏然就穿了全套警服表示要出去一趟。凌远已经收到老院长的消息说第二次招标下午三点就要开始,猜到李熏然大概是为了这事儿忙活,没说什么,只是在门口抱了抱他。
  李熏然回局里和同事们打了个招呼,顺便去经侦科转了一圈,掐头去尾把这事说了几分,只提了自己偶然听到的那段对话,问能不能先调查调查。经侦的头头想了想说现在就立案肯定证据不足,先叫来问问话倒没什么,公民有配合警方的义务嘛!李熏然等的就是这句话,转头又去了网监办公室。
  像医院啊银行啊之类的地方,监控录像保存时间不会少于一个月,李熏然用调查的名义把平安医院最近一个月的监控录像全部拷贝下来,果不其然在其中发现了小刘的身影,画面经过处理以后不但能看到他手里的卡片,连他脸上瞠目结舌的表情也看的清清楚楚。于是李熏然开着警车客客气气地把小刘请回了分局聊天,还特别挑在招标马上就要开始的时候,当着一会议室院领导和医药代表的面。
  胆小的人其实吓唬起来很容易,小刘光是坐在警车里就怕得浑身直哆嗦,等到进了四壁萧然的预审室,简直恨不得连上小学拽了同桌的辫子都交代出来。李熏然上来什么话都没说,先给他看了那段录像,小刘眼神躲躲闪闪地四下逡巡,在墙上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标语上停了停,又收回来落在自己面前的桌子上。
  “相信五十万这个数字肯定给你的同事留下了深刻印象,你猜你的同事会不会记得你去收费窗口刷了一张余额五十万的卡?”李熏然反复放了十几次那段短短十几秒的录像之后摁了暂停,指关节叩叩桌面,“那卡是你自己的?”
  “不不不!是凌院长拿到医务科上交的!”小刘头一次坐在冷冰冰的预审室里,虽然没带手铐也已经吓得不行。
  “哦,你们院长的?你确定?”李熏然掏出烟盒推过去,“来一根?别紧张。”
  “确定!确定!那天他拿来的时候装在一个信封里,说要还给日立的销售代表……是,是公安局也要查凌院长吗?”
  “那事归纪委管,纪委如果双规了,就直接送检察院,和我们没关系。”李熏然盯着对面那张汗津津的面孔,嘴里步步紧逼。“我们在查商业贿赂,五十万可不是小数字啊,这卡要在你手里,起步也得十年八年的。”
  “我,我我我一分钱也没拿!”小刘慌张抬头替自己分说,脸孔涨得通红,“那卡回去我要上账,科长说不用上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回去就行,当天就打电话给日立的人拿走了!”
  “你能对自己说过的话负责吗?”李熏然眼睛锋锐得像鹰,不等对面答话就把纸笔也推过去,“把你说的原原本本写下来。”
  小刘一心只要把自己摘干净,也没注意别的,低头猛写,写完了点头哈腰地递给李熏然,小心地问,“警官,我这样会留案底吗?”
  李熏然看了一遍他写的笔录,把预审室的门打开:“我们会继续调查的,请放心,我们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他把那张纸折好放进兜里,回家和那个被冤枉的好人请功去了——这么大一份功劳,让凌远答应在下面一次也不算委屈他吧。
 
  
 #下章又可以污了嘿嘿嘿 #你们猜然然能成功吗 #本文进入倒计时
         20  没有坐上来自己动算什么谈恋爱
  
   李熏然在玄关弯腰换鞋,凌远一脸愉快靠在沙发里,冲他晃晃手里的手机,“结果出来了,中标的还是GE——干得漂亮,我是不是有点儿小看你了?”
  “你小看我的地方多着呢。”李熏然把警服脱了挂衣架上,献宝似的掏出小刘写的笔录朝凌远一扬,“给,你就等着官复原职吧凌大院长!”
  凌远接了那张纸一目十行过了一遍,抬头笑道:“公器私用,我说你怎么关心小刘胆子大小呢,没少吓唬人家吧。”说着拍拍身边的空位,示意他过来坐。
  “你给我安排高干病房就不是公器私用?我还不是跟你学的。”满心都琢磨着要反攻的李警花贴过去搂着凌远的腰起腻,“哥,事儿我给你平了,你答应我的可不能赖!”
  “这就要论功行赏了?”凌远笑着侧过来一点,手掌按在李熏然大腿上摩娑,吐息潮暖地吹拂在他耳边,“说吧,你想要什么?”
  李熏然盯着凌远说话时上下滚动的喉结,心猿意马地轻轻啃咬上去,手指摸到他腰间的睡袍带子就去解,一句话说得又软又勾人。
  “哥——你也让我在上头一回好不好。”
  并不是因为作为承受方不够舒服李熏然才想着反攻的,恰恰相反,他不止一次体验过要将灵魂焚毁的快感,才会更想由自己施予凌远同样的那种极乐。何况身为雄性,刻在骨子里的本能就是征服——他无比想看从容淡定游刃有余的凌远为自己疯狂的样子,像自己为他疯狂一样。哪怕只是想想那个画面也会让他硬得不行,比如现在,不安分的性器已经把警服裤子前面顶起老高,可他还是觉得全身的血源源不绝地往下半身涌。
  “这么激动……”凌远的手落在李熏然腿间,从下往上兜了一把,顺势把裤链也拉开,里头的白色内裤最鼓胀的地方湮出黄豆粒大小的湿渍,他垂眼看了看,去咬李熏然的耳朵:“就那么想操我,嗯?”
  李熏然也伸手去摸索凌远,一模一样的硬和热,他不肯吃亏地原样奉还回去:“你比我还硬……就那么想让我操?”
  凌远大笑,扯松李熏然的领带结,一粒一粒解开他衬衫扣子,眯着眼诱哄:“回床上?”
  “就在这儿……”李熏然站起来把衣服裤子都脱了甩到旁边,分开膝盖坐在睡袍大敞的凌远腿上,用自己的体重压着他,“别想赖,润滑呢?”
  凌远从靠垫后头摸出一管润滑来递给李熏然,搂着他的腰仰脸吻上去,舌头在他口腔里肆无忌惮地搅动出啧啧水声,吸吮着李熏然的舌尖往自己嘴里勾,吻得李熏然呼吸急促才松开,指腹还按着他已经微微湿润的铃口搓弄一下,离开时带起条晶莹透亮的细丝。
  “别急——我们是不是该从前戏开始?”凌远声音压低了性感得要命,李熏然眨眨眼,低头主动去吻他高挺的鼻,深邃的眼,英气的眉,最后嘴唇和嘴唇触碰在一起。李熏然边舔咬边用最恶狠狠的语气命令,只不过这时候说什么都像是在调情:“以后不许用气声儿和别人说话……无论男女都不许……”
  “好,就和你这样……熏然,然然……”凌远变本加厉唤着他的名字,声音几乎轻到没有,只剩一阵阵能让人眼饧骨软的呼吸打在李熏然脸上,眼睛顺着他咽喉胸腹一路滑下去,最后停在青年耻毛中间勃起的阴茎上。再往下的地方他看不见,但却能无比清晰地记得那处是什么样子:藏在臀沟里的穴口开始是淡色的,扩张之后就变成柔嫩的红,翕张着噙住自己的几根手指或是更粗的阳物——凌远呼吸越发粗重起来,握住两个人紧挨着的物件撸了两把,指甲轻轻搔过李熏然柱身上的青筋。
  李熏然硬得不行,这一下更是让他眼睛都要红了,难为这时候他还能想起来今儿要反攻,倒了一手润滑要往凌远腿间送,谁知手才伸到一半就让凌远握住了手腕子。李熏然鹿眼里全是不解,刚要问怎么回事儿就被极尽缠绵地吻住。两个人本来就叠坐在一起,凌远捏着他手腕关节一推一送,蘸满润滑的手指竟落到李熏然自己的会阴上,顺势一按就滑到了穴口处。
  “哥!不是……不是让我在上面么……”指尖被那处的嫩肉含住一点点,李熏然整个人都要不好了,一边抗议一边想往回抽手。凌远的手指也在穴口边转着按着,捏着李熏然的指头插进去半个指节,嘴里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那你也得知道怎么找前列腺啊,要不不是胡来嘛——我跟你说,我们学医的都要先在自己身上实践的……”
  李熏然想骂他扯淡,又被指尖上传来的鲜明触感扰得分了神。他从不知道,甚至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身体里面是这样的:热而软,像嘴唇内侧最嫩的那点黏膜,又多出许多细密的皱褶,蜂拥着簇到指头上裹住,带一点微小的吮吸感——他受不住这种古怪又奇妙的感觉带来的刺激,软了腰几乎从凌远腿上滑下去。于是凌远一条胳膊环住他的腰,把李熏然推得更打开了些,嘴唇烙在他肩膀上吻,下面按在穴口的中指贴着李熏然的指根破进去,勾着他不知所措的指头在穴肉里一起翻搅揉按,润滑不够便退出来在李熏然的掌心里挑一点,接着再进去转着圈的抹匀在那些皱褶上。
  “你很敏感……”凌远喃喃着按上某处肠壁,不轻不重地摁了摁,李熏然身子打着抖挺直了,像有一道闪电贯穿他的脊椎一样。“……每次操这儿你都舒服得不行……”他加了一根手指进去,两根手指夹着李熏然的手指一起往那处按,“给自己扩张舒服吗?”
  李熏然说不出话来。他想把自己的手抽出来,又被凌远按着手腕夹着手指动弹不得。后穴酸胀的感觉一阵阵往脑子里冲,冲得他神智昏沉,还有阴茎——火上浇油般的胀痛,可谁都腾不出手去抚慰它一下,稀薄的前液顺着柱身淌下来把耻毛濡湿成一绺绺的。他一直觉得自己是个钢铁一般意志的男人,然而分不清是谁先撩起的这把欲火要把他烧化了,再由着凌远把他锻打成个全新的形状。
  凌远不再问他那些并不需要答案的问题,略微抬起头吻他的下巴,手指揉在前列腺上不放,越来越重,重到在快感中混进了丝丝缕缕的疼,然后又忽然松开。李熏然本能地收缩了一下——连他自己的手指都能觉出缩得有多迫切,然而凌远再不去碰那里,手指灵活地贴着边擦过去,酸胀变成了难以名状又无法忍受的空虚。
  “哥,哥……”李熏然垂下头吻凌远的额头,“……别使坏了,你来吧……”
  他情动的时候眼里的星空就化成湖水,带着点雾气。凌远体贴到抽回手用干燥的小指把他眼角的湿意擦去,膝盖微微向上颠了颠,“你好不容易提了回要求,我哪能不满足你?”
  李熏然知道这人是铁了心要玩一次骑乘,回头在茶几上翻出个套来,牙齿叼着撕开给凌远带上,贴着他耳后又啃又吻,喘息着抱怨:“热感浮点……你是怕我死的不够快?”
  凌远掐着他的腰把他提起来一点,低低地笑:“慢点,坐断了死的就是我……我操!”
  李熏然上来就不管不顾坐到了最底下。这个体位进得本来就深,刚才扩张又不怎么够,他觉得凌远几乎要把自己戳漏了。后穴被撑得太厉害,肠壁被劈开,又推挤到两边,最后拓成凌远阳物的形状,簌簌地抖。
  “放松……不然没坐断也夹断了……”凌远两手虎口卡在李熏然那把细腰上,带着他身体转了个很小的角度,“好了,动一动——谁在上面谁使劲儿。”
  李熏然恨恨瞪凌远一眼,心想他妈的又大意了。他轻轻动了一下,那根粗大的东西顶得更深了些,李熏然就耍赖不肯动了。凌远含笑吻他下巴喉结锁骨,手滑到他屁股上揉着,“然然,再动动?”
  于是李熏然不情不愿地又动了下,幅度很小,凌远趁势往上顶,龟头下方那条凸起的肉棱擦过前列腺,刚才手指按上去那种快感被很轻易地唤醒,从身体到灵魂都在颤栗着渴求更多。李熏然叹息似的呻吟了一声,肠壁自发自觉地蠕动吮吸着,凌远膝盖发力把他颠起来一点又落回原地,龟头先顶住那点地方再往更深处去。李熏然不成章法地胡乱扭着腰,狂热急切地在凌远身上颠簸,像在崎岖山路上驾驭烈马一样东歪西倒,全靠凌远钳在他腰上的手——左手——保持平衡,他的右手正在李熏然的阴茎上各种撩拨,从鼓胀的阴囊到充血得带点紫色的龟头,一处也不放过。
  凌远向来没有什么必须操射或者必须做多久多久的执念,只要两个人都舒服就行。李熏然很快被摸得受不住,后穴里凌远又顶得太凶,快感像海啸把他拍在下头,只能屈服无法反抗,而且也不想反抗。他仰着脖颈大口喘息,喉结跟着喘息的频率颤动,眼角通红,小腹抽紧,连脚趾都绷直了,然后凌远再一次重重戳弄上前列腺,李熏然头皮都是炸的,呻吟着射了个干净。
  这次高潮来的特别厉害,他射的时候后穴紧紧箍着凌远的阳物收缩痉挛,差点把凌远也缴了械。凌远搂着浑身细汗的李熏然亲了亲,又捏了把屁股:“太瘦了,身上就屁股有点肉,还得多喂喂——就一回肯定喂不饱。”说完直接把人压在沙发上,就着连在一起的姿势细细地吻李熏然的嘴唇鬓角手指,吻每个能够到的地方,等他缓过来一点再继续做完下半场。
  短时间内连着射了两次,下半场结束之后李熏然软得连事后烟都不想抽。凌远躺倒在沙发边的地毯上,伸手去扯他垂下来的手腕,“你不是说想在上面?来,躺平了给你操——说好了过期不候啊!”
  李熏然咬牙切齿,“多久算过期?”
  凌远鸡贼地说:“五分钟!”
  李熏然默默翻了个白眼,扶着腰进卧室摊平睡觉去了,凌远厚着脸皮跟过去搂着他一起睡。至于“甜蜜”“恩爱”地睡到半夜,再被李警花一脚踹下来这种事,唔,凌大院长总有一天会习惯的吧?
  
     #加量不加价的一个夜用(?)超长章 #幻肢硬了我这里有纸巾哦#谢谢大家爱院座爱警花还有我(滚)
                 没溜儿爱情故事 番外
从赞助商开始就没溜儿的旅行
    年度旅游美食虐狗类真人秀节目《逛吃逛吃逛吃》隆重开播!
  顾名思义,这节目主要就是各种游山玩水吃吃喝喝!第一期我们请到的嘉宾是大家都非常喜欢的凌院长和李警花——
  凌远微笑:谢谢能给我们这样的机会,我和熏然也没有出门旅游过,这次就当是蜜月旅行吧。
  李熏然撇嘴,小声说:我哥其实是舍不得花钱,越有钱越抠门,到现在每月还收我五百块房租……
  凌远干咳一声偏头咬耳朵:闭嘴,不是都用来买套了吗……卧槽忘关麦了……
  不小心听得清清楚楚的工作人员:……哦呵呵呵没事没事,我们后期会有剪辑的。(但是这部分肯定不会剪掉嘛哈哈哈哈)来来来把赞助商名字念了我们就上飞机!
  李熏然低头,看提词卡,声情并茂:本期《逛吃逛吃逛吃》特别主题,冬の和仓温泉——听潮赏雪,全程由小~黄~文~工作室独家赞助,小黄文工作室,伴你污上新高……峰!
  凌远一脸wtf:什么工作室?!
  李熏然笑得蹲到地下:小黄文工作室盒盒盒盒盒!
  工作人员递过来一个盒子:你别盒了,赞助商给的大礼盒。
  机场广播:乘坐东方航空MU557航班的凌远先生,李熏然先生,请您尽快办理登机。乘坐东方航空MU557航班的凌远先生,李熏然先生,请您尽快办理登机。
  俩人看看机票,登机口在遥远的机场那一头,于是对视一眼,撒丫子嗖嗖跑。
  凌远拖着箱子,李熏然背个包,怀里抱着大礼盒,嘴里还叼着登机牌。
  终于跑到了,李熏然面不改色,把登机牌从嘴里拿出来:多亏我经常抓犯人体力好。
  凌远面不改色,看看李熏然没说话。
  毕竟经常在上面体力好这种话不太好意思当众说出来。
  航班两小时多一点。
  李熏然坐下就开始研究那个大礼盒,折腾半天终于打开了,一盒蓝蓝绿绿的。他拿了个蓝的,念:冰玩薄荷。又拿个绿的,念:薄荷冰爽。
  凌远在看书,刚才机场书店买的,听见薄荷就伸手过来要:口香糖给我一个。
  李熏然把整盒塞给凌远,再次魔性笑:呐,给你这个月房租盒盒盒盒盒!
  凌远沉思,主要思考两个问题:到底什么样的赞助商才会送了一大盒薄荷口味的套套,以及现在退出节目还来不来得及。
  空姐:女士们先生们,本次航班即将起飞,请您扣好安全带收起小桌板调直座椅靠背……
  很好,来不及了。
  下飞机大概有一小时四十分钟车程,先到金泽,然后坐新干线。
  李熏然刚上车就开始左看右看,凌远说:你干嘛呢。
  李熏然摸摸肚子:哥,不是说新干线便当特别好吃吗?咱来一份呗,我饿了。美食节目不能就拍我吃飞机上送的开心果啊,观众不会答应的。
  凌远爱怜地撸了一把他头毛:好,新干线便当车站才有,下一站就给你买。
  下一站,终点站,和仓温泉。
  李熏然背着包的背影极其落寞,都是饿的。
  所以他俩特别不走寻常路,连行李都没放直接跑去吃饭了,冬季限定海鲜丼。
  凌远还在研究碗里都有些什么鱼,李熏然已经吞下两大口饭和鲜甜无比的海胆,开始赞美大厨了。
  他不太懂复杂的日文,但是,中华小当家是看过的。于是就做了个双手握拳放在胸口感动到流泪的表情,一边擦着眼角一边说:斯过椅,斯过椅!
  可惜没有唰唰放光的特效和满天盛开的小花。
  凌远以为李熏然是被山葵辣着了,从包里抽出水递过去。
  李熏然眼睛放光:太好吃了,太好吃了,艾玛,太好吃了!
  凌远:你的感想就这四个字?
  李熏然喝口水:明明是六个字,我还说了艾玛。
  凌远面对摄像机微笑:这里的食材都非常棒,可能因为紧靠着海的关系。鱼肉坚实紧致,有光泽感,海胆也很新鲜,最吸引我的还有季节限定的蟹腿……
  李熏然筷子伸过来夹走一条大蟹腿:哥你别说了,赶紧吃吧。
  摄像机马上转过去拍李熏然满脸幸福地嚼着蟹腿的表情,吃着吃着还舔舔嘴唇,眼睛在碗里扫来扫去,不知道下一口吃什么好的样子。
  工作人员咽口水。
  然后表示摄像你先拍着坚持住,我们吃完了就回来换你去吃。
  凌远喝了口味增汤:你们也太没有职业精神了吧。
  工作人员表示主要是旁观李熏然吃饭太开胃了。
  李熏然又从凌远碗里夹走一片鰤鱼。一块海胆。一个墨鱼仔。
  凌远犹豫了一秒钟,护住了碗。
  吃完海鲜丼,还不到温泉旅馆入住的时间,李熏然和凌远很自然地并肩溜达着。看到有人坐在路边挽高裤腿脱下鞋子,然后脚浸在热气腾腾的温泉里,很享受的样子。
  李熏然:啊,在街上就能泡脚了!我们也去吧!
  凌远看旁边的说明,好在有英文,能懂:这叫足汤,日本传统,免费给大家泡泡脚放松的。哦,还有个可以做温泉蛋的高温泉池,15到20分钟就可以吃了,溏心的。
  李熏然回头看看便利店,拽凌远袖子:给我点零钱,我去买鸡蛋。
  凌远:刚吃完一大碗海鲜丼!
  李熏然噘了下嘴:哎呀日本的饭份量小,快点,零钱。
  最后两个人一起去了。
  听说是买鸡蛋店员就知道是要干嘛的,还比划着推荐了一小瓶盐,也是附近的名产。
  凌远转悠了一圈,在冷柜边上看到一排50毫升的威士忌酒版,大部分是日本的,价格十分怡人。他拿了两瓶国内稍微少见一点的NIKKA和竹鹤,和鸡蛋一起结了账。
  等着温泉蛋的二十分钟用来消耗掉一小瓶威士忌刚刚好。这小镇所有设施都围绕温泉,是有几百年传统的温泉乡,午饭后街上游客不多,有个金发碧眼的女郎穿了传统和服自拍,因为是冬天格外罩了一件羽织,还是冻得几乎拿不住自拍杆。
  李熏然:你看她和服太短了,连小腿都露出来一半,盒盒盒。
  凌远看了一眼,忍不住也乐:和服是给一米六的身材准备的,这都快一米八了,肯定不合适。
  李熏然喝掉瓶里最后一口酒,把煮好的温泉蛋从泉池里拿出来慢慢剥壳。刚熟,又是溏心,不容易剥得光滑,凌远替他撒了一点点盐,就那么烫烫地擎在指尖咬去半个,果然是挺好吃的。蛋黄似凝不凝,介于固体和流体之间,上面缀几粒盐花,连一贯饭后水果都不怎么吃的凌远也看的有点馋。
  凌远:然然给我尝一口。
  李熏然特别痛快的把剩下半个都给了他,嘴紧紧闭着发了个类似“通”的音。
  凌远吃到嘴里就知道他说啥了。
  ——烫。
   #然然小火车!逛吃逛吃逛吃——污! #并不孤独的美食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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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a0611g · 7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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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CEU】The Rose 下 (Bruce中心)
布鲁斯凝视着窗外的景色出神。
几年以前,他计划的未来里,大概从来没有现在这样的分支。或者说,他从未计划过未来。
阳光从一侧斜斜射入窗沿,与地球形成绝妙的夹角。
他眼前,巨大的星球笼着一层薄薄的蓝光,一半漆黑上缀满金色的蛛网,一半蓝绿交杂。中间的一线,沉睡的大地和海洋缓缓迎向黎明。
有一个人停驻在他与地球之间。毫不在意充斥在宇宙间的辐射,也不畏惧太阳摄人的温度,更不在乎真空不存在氧气。他只是静静悬浮,俯视着地球。
裹着红靴的双脚正落在明暗交界线上。鲜红的披风在真空中凝固成展翅欲飞的姿态。
地球的明日之子,氪星的遗孤,他的战友之一——超人,卡尔-艾尔。
有人称呼他——人间之神。
这确实是神明才能拥有的姿势。违背所有人类认知的科学。
布鲁斯想起阿尔弗雷德无可奈何的抱怨:“我已经不认识这个世界了。真怀念那些最大的危机就是一群上了发条的企鹅的日子。”
是的,在他们相遇之前,他从没想过他的将来会被完完全全带向另一个方向。
那是一切的开始。
外星人降临地球,他们彼此对立,在大都会进行了一场毁天灭地的战斗。
那是他看到电视上黑白字体的第三天。
接到大都会中心区被袭击的消息,他匆忙从哥谭来到大都会,驾着车逆着人流往中心区韦恩金融大厦前进。
又一次,他不够快。
韦恩大厦在他眼前被拦腰截断,一个朋友丧生大厦,一个员工被压断了双腿,一个女孩失去了母亲。
那一刻,他知道,他的这一生,至今为止,一无所成,毫无意义。
他知道要怎么做。
这一次,法律不会束缚他。
他将死得其所。
然后他犯下了一个巨大的错误。
超人不是小丑,即使他面对他们一��无力。超人也不是视人类为蝼蚁,这一刻凭一己好恶施舍怜悯,下一刻就能抹去整个文明的伪神。
他并非与地球毫不相干,他有个地球人的名字:克拉克·肯特。他在堪萨斯的小镇被一对人类夫妻抚养长大。
可惜这一切,他只能在克拉克生后从冰冷冷的档案读到。
他从莱克斯·卢瑟手上抢得能伤害氪星人的石头,他几乎杀了超人,最终也害死了他。
那是个巨大的错误。他被从未熄灭的怒火裹挟,无力的怒火,恐惧的怒火,对世界的怒火,对自己的怒火。他甚至不在乎莱克斯·卢瑟对他的利用,他只想把超人从地球上抹去,让地球重新回到人类手中。
他将这作为他此生的意义,他此生的遗产。
而他忽略了这么一个事实:世界变了。
超人改变了一切。他的存在,就改变了一切。
人类并非独一无二。超人类隐藏在世界每个角落,每段历史,甚至还被人为操控生产。
超人是冷兵器王国的核弹,抹除这颗核弹的存在,并不能让冷兵器王国就此得以安宁。在王国之外,还有热兵器泛滥的世界;在王国之内,还有见识了热兵器的威力,为了自己的利益着力仿制的人。
冷兵器的王国,如果停滞不前,就将被毁灭。
幸好,一切没有太迟。他集结了能找到的超人类,联盟携手对抗外星强敌。氪星人也复活归来。
这是一切的开始。他的人生就此被扯向完全不同的方向。
一道绿光从远处急速靠近,落在克拉克身边。
哈尔·乔丹,原美军空军上尉,绿灯军团2814扇区的绿灯侠,他的联盟战友之二。一个莽撞又不可控的家伙,口头禅是无所畏惧。绿灯军团的甄选规则真是耐人寻味。
布鲁斯轻轻哼了一声,他和乔丹从来不对头。
他不是布鲁斯集结的超人类中的一员,他在与荒原狼的战争中姗姗来迟。在乔丹出现之前,他们甚至不明白荒原狼口中“这里没有守护者,没有绿灯军团”是什么意思。
至于他的迟到,乔丹解释说:他新兵入伍,刚刚出师。
“很美,对吗?”通讯频道响起乔丹的声音。
“‘星星是美丽的,因为上面有一朵看不见的花。’”
“‘让沙漠更美丽的,是因为其中藏着一口井——’嘿,我们有过这种对话吧?我们是不是见过?我是说,联盟成立之前?”
哦,这两个用公共频道聊天的蠢货。布鲁斯皱起眉,打开了通讯频道的操作台,把克拉克和乔丹的对话换到了私人频道——当然是他听得到的私人频道,没问题。
接着他听到了哈尔·乔丹与克拉克·肯特,而非绿灯侠和超人的故事。布鲁斯挑起眉,他不知道克拉克还曾经像他一样,为了寻找生命的意义而踏上未知的游历之旅。
“嘿,布鲁斯!——哦,哈尔回来了?”红色的身影在他身边站定,音波才姗姗来迟地传入他的耳朵。
巴里·艾伦,中城警局的法证专家,世界上最快的人。他甚至能突破光速,穿越时间,可是永远是会议最迟到的那一个。
布鲁斯觉得自己大概没法理解这点,但他很喜欢巴里。母亲被谋杀,父亲因为���疑最大而被陪审团判有罪,家庭就此瓦解,没比布鲁斯操蛋的童年好多少,巴里却长成开朗而乐观的人。
有的时候布鲁斯想,如果自己的父母没有死在犯罪巷,或许他也会长成这样的人吧。
哈尔回头,看到了站在窗前的布鲁斯和巴里,用绿灯戒指具象化了一个绿莹莹的大礼花。
巴里笑着朝他挥挥手。
够浮夸的,一如既往。布鲁斯低头向巴里开放了哈尔和克拉克说悄悄话的频道,这会儿,哈尔·乔丹正满嘴跑火车地说着什么卡胡卡胡星的比丘比丘兽奶酪。
等哈尔和克拉克回到瞭望塔,布鲁斯和巴里走到大厅,这才发现,今天的人来得有点齐。布鲁斯嗅到了点阴谋的味道。
维克多·史东,与母盒融合的半机器人,埋头在书本里写写画画,似乎是历史题。天知道储备了大概半个宇宙信息的人为什么要面对历史题还涂涂改改。
亚瑟·库瑞,亚特兰蒂斯之王,坐在会议桌前玩手机,手边还放着一瓶啤酒。
戴安娜,宙斯之女,天堂岛的公主,侧坐在大厅的长椅上,她不知是死而复生还是轮回转世之类,总之死了又活的男朋友——美军空军上校,现在政府与正义联盟的联络人——史蒂夫·特雷弗正向戴安娜展示蹩脚的魔术。至少在布鲁斯看来是够蹩脚了,戴安娜还一脸饶有兴致。恋爱中的人真可怕。
布鲁斯抱起双臂,说:“这里是个俱乐部还是酒吧什么的吗?”
所有人都齐刷刷朝他看过来。
克拉克和乔丹正好走进来,听到他这句话,克拉克有些尴尬地咳了一声,和其他人交换了个眼神。
这是布鲁斯这么一会儿第三次挑眉了,虽然这群人并看不到。
“好吧,是这样的布鲁斯…”克拉克清了清嗓子,其他人都围了过来。
然后巴里在他背后拉开了一个礼炮,一堆五颜六色的碎纸片和彩带落在他身上:“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数个礼炮在周围爆开,混杂着绿灯戒指具象的气球横幅,仿佛一个真的生日趴体。
礼炮音落,有一时的寂静。
一群人在看清了布鲁斯样子的时候,哄然大笑起来。哈尔·乔丹笑地尤其大声,只差捂着肚子拍桌了。
一个身上黏着彩色碎屑挂满彩带的蝙蝠侠。
布鲁斯觉得他的形象大概是毁了。
他非常想生气,可是对着这群蠢货实在有点气不起来。
克拉克努力收敛笑意,可是还是控制不住:“咳,好吧,是我让大家来的。我猜晚上你更愿意和家人一起。正好哈尔今天回来了,我就想不如现在聚一聚。”
布鲁斯哼了一声,抱着双臂不置一词。可惜黑漆漆的制服外沾满彩带碎屑,实在让人生不起敬畏之心。
戴安娜走上前张开双臂,布鲁斯不得不松开手,让女神给了他一个拥抱。然后戴安娜看着布鲁斯,直到布鲁斯不情不愿脱下了面罩。
“我可不会亲吻一个面罩。”说着,在他颊边落下了一个吻,“生日快乐,布鲁斯。”
布鲁斯憋了半晌,才在一群人期待的目光里憋出一句:“嗯。”
“哦,你就是不会说这个词了。”哈尔·乔丹不怕死地评价,一个巨大的“谢谢”浮在他背后,挤满了全部空间。
我迟早要揍他一顿,布鲁斯想。
“谢谢你所做的一切,布鲁斯。”克拉克说着,递给他一个透明的磁片和一个礼盒,“孤独堡垒的一些小礼物,我猜你会有兴趣。还有这份是玛莎给你的。”
布鲁斯有些意外,他打开礼盒,是一条烟灰色的羊绒围巾,手工织就。
克拉克有些不好意思:“我知道你肯定不缺围巾,玛莎坚持说手织的会更暖和。”
“这很好。”布鲁斯小心把围巾装回礼盒里,“我很喜欢,替我谢谢玛莎。”
克拉克微笑起来,过分俊美的脸仿佛发着光,“很高兴你能喜欢。玛莎会很高兴的。”
给一个亿万富翁送生日礼物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巴里送了他一份自己整理的案件摘录,希望它能派上用场。维克多一个未成年,大概什么也送不出,但是表示他的父亲希望布鲁斯到星辰实验室走走,也能算一份颇有意思的礼物了。亚瑟提供了一份顶级海鲜大餐,在来瞭望塔之前就送到了韦恩庄园。史蒂夫给了布鲁斯一个文件袋,神神秘秘的。连戴安娜都挑起了眉。至于哈尔·乔丹,他送给布鲁斯一个一看就是外星科技的东西。
“嗯哼,这是星图。不过这东西在地球用起来有点麻烦,你知道在外星钻石是不值钱的玩意儿,所以这东西消耗钻石供能,越大越纯粹,能看到的星图就越多。”说完,哈尔附赠了一个加州一般热情的微笑。
布鲁斯打赌他是故意的。即使星图对他来说确实很有吸引力。
他从维克多的桌面取过铅笔,递给克拉克,在克拉克一头雾水的表情里说:“拆开,碳原子。”
克拉克无奈看了哈尔和布鲁斯一眼,折断铅笔,抽出笔芯,合手一握。
大部分人是第一次看到克拉克的这个技能,都长大了嘴。
布鲁斯把钻石往那只像投影仪的小东西里塞,按照哈尔的指示打开开关。辉煌璀璨的星云刹时笼住了整个大厅。
这是个很大很大的世界。很大很大的世界。
布鲁斯不禁伸手去触摸那些投射在虚空的星云。各色星球绕着固定的轨道或缓慢或快速地旋转,宇宙尘埃凝固成各种瑰奇的形状,有的陌生,有的熟悉。黑洞像潜伏在星际间的怪兽,只有光被吞噬的残影勾勒出它的存在。
“这个星图是以制造地为中心的,也就是我们说的仙女座α星,因为能量纯度不够,所以只能看到仙女座和周边星系。”哈尔指着一个角落,“不过运气不错,这里是太阳系,可以看到地球了。”
角落里的蓝色星球几乎淹没在浩瀚的星海里,一个毫不起眼的点。
布鲁斯决定把揍哈尔·乔丹这件事往后延迟一点。
“哦,真是少见,仿佛回到您还在上学的时光。”阿尔弗雷德看到布鲁斯带着一堆东西回到蝙蝠洞,禁不住例行嘲讽了一句,然后催促,”迪克少爷和提姆少爷已经在客厅等您了,不要辜负了库瑞先生的好意。就算以我的标准,也不得不说确实是顶级的海鲜。”
“所以是你透露给他们的。”布鲁斯说。
阿尔弗雷德把布鲁斯手里的东西一一收起来,“这一定是肯特夫人的手艺,布鲁斯老爷,记得好好谢谢肯特夫人。”
布鲁斯又哼了一声。
收好了东西,发现布鲁斯还坐着,不满催促:“我的良心让我不能坐视一份难得的食材被浪费,布鲁斯老爷,希望少爷们能在十五分钟内看到您。”
即使是布鲁斯也不能无视阿尔弗雷德的威胁,不得不起身去换衣服。他真的不想再接受一次愚蠢彩带的洗礼了。
好在迪克和提姆大概是听说了瞭望塔的事情,没有再对布鲁斯发起彩带攻击,但是布鲁斯不得不接受了两个养子的亲吻,理由是他们的待遇不能比戴安娜低。
布鲁斯似乎才意识到,这是他们一起为他过的第三个生日了。原本他以为再也不会有这个机会,甚至为迪克和提姆安排好了遗产。
生活是什么时候改变的?连布鲁斯也很难说明白。
大约就像克拉克的答案:先有行动,然后才会得到信任。这个世界总要先有付出,才会可能得到意义。
“泰坦在莱克斯·卢瑟的卡德摩斯实验室里发现了点东西,提姆怀疑他们在进行生物实验。”迪克举着一只蟹腿(阿尔弗雷德特许他们今天可以不用那么讲究礼仪),手舞足蹈地和布鲁斯说泰坦近期的行动。
提姆就比迪克优雅多了,低头沉迷于炙烤三文鱼的醇厚口感,听到自己的名字才抬起头,“实验室的防火墙还算有点水平。”
迪克在正义联盟与外星人的大战之后回到了哥谭,冲着布鲁斯大喊大叫了一番,主题是指责布鲁斯又不顾自己的生死,从来不考虑别人的感受。骂着骂着自己先哭了一脸,他们的关系很快缓和下来。
提姆也拒绝再去寄宿学校,理由和他要求成为罗宾时一样:蝙蝠侠身边没有罗宾,就会做一些蠢事。
布鲁斯很快发现自己的时间被塞满:和正联一起的任务、守护哥谭、和政府周旋、以及不知不觉的社交时间。不是那些无聊的名流宴会,而是花在拜访朋友上。迪克越来越经常回哥谭。还有戴安娜、巴里、克拉克、甚至乔丹,这些人摸进蝙蝠洞就像走自己家的门。他大概为告诉他们蝙蝠洞的入口这点后悔了一百次。
阿尔弗雷德对此非常乐见:“虽然您年近半百才有了基本社交技能,至少还不太迟,我觉得似乎能够期待一下韦恩家的下一代了。”
有的时候,布鲁斯也想过,如果自己有孩子,会是什么样子?这偶尔的念头很快会被他打消,或许他的心从未从犯罪巷里的孩子成长为父亲。
迪克、杰森、提姆,他更像他们的导师。
一个父亲会让孩子去背负自己选择的命运吗?尤其是他选的这条路?
提姆在晚餐喝了酒,阿尔弗雷德禁止他夜巡。布鲁斯独自出发。
哥谭还是那个哥谭。
对布鲁斯来说,哥谭是位拥有致命的魅力又从不满足的女士,让他心甘情愿,又不可自拔地奉献自己。二十多年从未改变。
那次之后,小丑意料之中从医院消失,至今再也没有出现。罪犯依然旧的去新的来,越狱的越狱。没有了小丑,似乎哥谭被从骨子里抽去了疯狂,让所有人都缓了一口气。
布鲁斯跃过几个街区,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停在韦恩塔的滴水兽上俯视哥谭。
正是哥谭之夜最璀璨的时段,灿烂的灯光勾画出一栋一栋带着哥特气息的高楼。没有投在云间的蝙蝠灯,没有报警器的尖鸣。难得平静的夜晚。
布鲁斯想起很久以前,他落入蝙蝠洞的时候,他父亲带他升出洞口。他父亲说,任何人都可能跌倒堕落,但韦恩不会屈服,我们会崛起。
他曾经认为这是美好的谎言。
尘世之物,终将堕落。堕落之物,终将腐朽。
而事实是,每一次他被深渊诱惑,总会有人带他回���尘世。
所以,是不是他所做的确实是有意义的?
明天会变得更好吗?
哥谭在变得更好吗?
忽然耳边一阵厉风,布鲁斯警觉地伸手。
一个小小的礼物盒落在他手心。
布鲁斯有些错愕,看向礼物的来处,一个带着红头罩的身影正没入哥谭的暗影。
是杰森。
在拉撒路之池死而复生。因为布鲁斯没有杀死小丑为他报仇而愤怒不已,一度与布鲁斯势不两立。
不论过程如何,这一天,他还是送来了生日贺礼。
盒子里是一张地图,正是布鲁斯最近追踪的一伙毒贩的落脚点。地图的背面却写着一行意义不明的警告:小心东方来客。
东方。
一个身影突然浮现在他脑海里。塔利亚·艾尔·古尔,忍者大师拉斯·艾尔·古尔之女。自从拉斯·艾尔·古尔隐退之后,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塔利亚了。
他曾经爱过塔利亚,可惜他们注定要走向相反的道路。
布鲁斯收好地图,跃下了高塔,把哥谭留给这片难得的宁静。
变化总是出人意料,一个披着斗篷的人抱着一柄长刀靠在蝙蝠车前。见到布鲁斯,他抬起头拉下了兜帽。
月光映出他翠绿的眼瞳,“你比我想的要矮一些,父亲。”
“哥谭……
哥谭是一张黑色的纸。
哥谭是一张黑色的纸,你用白色的字迹书写,也只找到一条通往堕落之路。
它是你终将写就的,故事终章的第一行……
哥谭是暗夜里的尖叫,哥谭是破窗的拳头。
哥谭是危险来临前的舒适,直至危险降临。
哥谭是被阴沉的灰砖遮蔽的天空。
哥谭是骨做的船。
哥谭是等待另一只靴子掉落。
哥谭是等待斧刃或子弹落下。
哥谭是你背靠墙坐着,手中拿着枪,等待门被缓缓推开…
哥谭是司空见惯的意外。”
我深切希望你能读到这个专栏,蝙蝠侠。
或许你不知道:这个专栏让市民写信回答一个问题:“哥谭是什么?”
这些信件每周都会寄来,专栏的作者们由此开始讨论时局对答案的影响。
这是报纸最古老的专栏了,许多比我好得多的作者都为其执笔。
让我最为喜爱的是,这个专栏并非由一个人写就,而是由寄来信件的人构成的。每一个寄来新建的人。
当我刚刚开始执笔这个专栏事,寄来的信件中充满了黑暗,毫无希望可言。今晚,我列出了旧信件的一些。
但是最近,就在近几年,来信变得明快了一些。即使那时这座城市并没有变得明快起来。
我试图展示出这其中究竟变化了多少,但我发现,我很难让你看到这其中的改变。
因为,蝙蝠侠,你总是看到我们最糟糕的一面。看到我们,最丑陋的一面。
你原谅了我们,并告诉我们,我们能变得更好。
然后,越来越多的,我们变得愿意相信你。
我希望你能看到——如果你没有看到这个专栏,那至少在你保护的人脸上。哪怕只有一瞬,哪怕只有今晚。
我希望你环视这座城市,不再看到我们最坏的一面,而是最好的一面。
然后得以安宁的一晚。
安歇的一晚。
所以,真的。这个专栏最终的答案很简单。
我们这样告诉你,你也这样告诉我们。
哥谭……是你。
永远。
The End.
27th July 2017
Tips:
文中提到的哈尔和克拉克的故事来自同系列文《伯利恒之星》
达米安的话来自漫画原文,《蝙蝠侠》#655-#658是达米安登场的故事。
结尾“哥谭……哥谭……是你。永远。”是新52《蝙蝠侠》#51,我非常喜欢新52首尾的呼应。我一直不太喜欢蝙蝠侠的故事,因为我认为这是一个彻底的悲伤的故事,dc还要卖漫画,所以哥谭永远是罪恶之都。可是新52这两篇故事给了我一点点希望。哥谭变好了吗?是的,她在变好。
其实对于蝙蝠侠这个角色,我有很多很多的想法,但是下笔的时候又很难整理出完整的思绪。这一篇是基于bvs背景的老爷究竟为什么会陷入bvs的状态去考量去揣测的,上篇是一个Fall的过程,下篇则是Rise。
这篇我写来手感不是很顺,感觉似乎没有表达出来。写之前看了很多东西,都并不能触发灵感。我是完全灵感系的动物。
直到听到一首歌。对于老爷,这首歌的歌词大概是我想说的所有的话。
为什么是达米安的来临作为这篇的结尾?
因为我觉得达米安对老爷来说是完全不同的。他真正成为了一个父亲,真正有了一个完整的家庭,真正负担起了一个父亲的责任。所以在达米安过世的时候,他表现地比任何一个罗宾过世都要竭尽全力。达米安是犯罪巷里破碎的家庭废墟上开出的那朵花,布鲁斯本身,是那颗种子。
我一直认为,一个人能够去爱别人的人,一定曾经拥有过很多的很多的爱。超人能够爱人,因为遇到了世上最好的父母;老爷能够献身于哥谭,因为他有献身于哥谭的父母、有阿尔弗雷德如父的爱和包容;巴里能长成乐观的自己,因为他的母亲是这样的人;哈尔能成为伟大的无所畏惧的绿灯侠,因为他父亲早早就展示给他世界之大责任之重。
所以达米安会长成一个很棒的人,因为老爷是个很棒的人。
以这首歌的歌词做结吧。
The Rose by Westlife
Some say love, it is a river(有人说,爱是一条河流)
That drowns the tender reed(总是溺毙柔弱的苇草)
Some say love, it is a razor(有人说,爱是一把剃刀)
That leaves your soul to bleed(总让你的灵魂撕裂流血)
Some say love, it is a hunger(有人说,爱是一种饥渴)
An endless, aching need(一种无休无止,疼痛的索求)
I say love, it is a flower(我说爱,是一朵花)
And you, its only seed(而你,是唯一的种子)
It's the heart, afraid of breaking(如果心灵,惧怕受伤)
That never learns to dance(那永远学不会舞蹈)
It's the dream, afraid of waking(如果梦想,惧怕清醒)
That never takes the chance(那永远抓不住机会)
It's the one who won't be taken(如果一个人,从不付出)
Who cannot seem to give(那也将永远不会被给予)
And the soul, afraid of dying(如果灵魂,惧怕死亡)
That never learns to live(那永远学不会生存)
When the night has been too lonely(当夜晚太长)
And the road has been too long(路途太远)
And you think that love is only(当你认为爱只给予)
For the lucky and the strong(那些幸运而强大的人)
Just remember, in the winter(只要记住,在冬日)
Far beneath the bitter snows(寒冷而厚重的雪下)
Lies the seed, that with the sun's love(有一颗种子,拥抱着太阳爱静静躺着)
In the spring(在春日)
Becomes the rose(将绽放为一朵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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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iaodongxier · 3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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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技爱好者周刊(第 166 期):视频学习胜过读书吗?
这里记录每周值得分享的科技内容,周五发布。
本杂志开源(GitHub: ruanyf/weekly),欢迎提交 issue,投稿或推荐科技内容。
周刊讨论区的帖子《谁在招人?》,提供大量程序员就业信息,欢迎访问或发布工作/实习岗位。
封面图
位于临港新城的上海天文馆,将于7月17日启用,普及天文知识,据说是世界最大的天文馆。(via)
本周话题:视频学习胜过读书吗?
现在,网上的课程视频和讲座视频,越来越多。同样的内容,可以读书学习,也可以视频学习,大家喜欢哪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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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比较喜欢读书,实在没耐心视频学习。
书籍只要随手一翻,就知道大概的内容了,哪些章节需要重点阅读。视频行吗?不行,只能从头到尾,看完整个视频。看完才发现,10分钟的视频,只有1分钟是想听的。读书读到精彩之处,可以停下来慢慢琢磨,反复读上几遍。视频行吗?很麻烦,如果要回到10秒前,多拖几次播放轴,保证让你心情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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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是,我发现, 很多人宁愿看视频,也不想读书。
举例来说,我遇到过同学跟我说:老师,我想学习 React,你有好的视频教程推荐吗?你可以看文档啊,官方文档写得不错。老师,我觉得视频学起来更快,文档不好懂,看起来太慢了。
我感到很困惑,明明是读书的学习效率比较高,为什么别人不这样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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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我读到一篇文章,里面有一句话,让我恍然大悟,明白了为什么人们喜欢视频学习。
文章说, 人类学习效率最高的方式,不是“读书 + 思考”,而是“观察 + 模仿”。 前者需要较长时间的注意力投入,后者只需要短时间注意力,更符合人类的天性。
我一下子就想通了,有些知识,读书读半天也不一定明白,但是亲眼看别人做一遍,马上就能懂。即使不完全懂,至少知道怎么模仿。所以才会有“百闻(文)不如一见”,人们更容易接受形象的东西,而不是抽象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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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部分领域的入门方式,都是“观察和模仿”,所以视频学习更有效。 对于深入学习,文字和书籍的效果可能好于视频,因为入门以后再往上走,“理解 + 思考”的作用越来越大,“观察 + 模仿”的作用越来越小。但是,大多数人需要的只是入门,成为专业工作者毕竟是少数。
所以,视频学习才是初学者更好的方式,或者说,视频是大众学习的主流,读书更适用于某个主题的进阶学习。
以前没条件视频学习,现在不一样了。智能手机的普及,使得以前没人拍的知识,现在都有人拍;宽带互联网的普及,又使得人们可以随时随地消费视频。我们已经进了视频学习的时代,视频网站可能是新时代的图书馆和印刷机。
前端工程化实战
正在学习前端的同学,有没有听说过 “前端工程化” 这个词?近几年,这是一个热门的领域,大厂的招聘往往都有这方面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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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到底什么是“前端工程化”呢?
简单说,一个前端项目实践“软件工程”的思想和原则,所有相关的事情都可以叫做“前端工程化” ,比如优化开发流程、提高项目可维护性、自动化测试、自动化构建、发布管理等等。
“软件工程”的做法移植到前端项目,就是前端工程,对于多人参与的大型项目尤其有用。 这就是大厂都要求前端工程化的一个重要原因,可以大大提升项目可维护性,降低维护成本。但是,大部分的新手程序员,对于前端工程化的概念和实践都非常陌生,这不利于正规化开发和冲击大厂。
本周的课程资料就是一个 《前端工程化实战》资料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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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讲老师通过视频讲课,带大家动手构建一个自己的组件库,在这个过程中学习前端工程化实战,并且穿插讲解一些新的前端技术( 比如 Vite),帮助你对前端工程化有系统性认识,了解前端进阶中的一些工程化难题。
课程的主要内容如下,由开课吧制作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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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上面的内容感兴趣,希望掌握“前端工程化”知识的同学,可以听听看这门课程。
微信长按图片,或者扫描下方二维码,0元就能领取 这份详细的《前端工程化实战》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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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报名后记得添加助教老师微信领取!数量不多,先到先得。
科技动态
1、癌症疫苗
德国公司 BioNTech 在新冠疫苗的基础上,正在将 mRNA 技术用于癌症疫苗。mRNA 皮肤癌疫苗第一阶段的试验效果非常理想,很多皮肤癌患者得到缓解,已经开始了第二阶段试验。
明年还有两种癌症疫苗,将投入临床试验。未来,疫苗可能会成为一个非常非常大的行业,成年人每年都要注射许多种疫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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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加拿大和美国最近出现有记录以来的最高温,许多城市达到40多度。更糟的是,这些地区平时夏季气温不高,所以大部分居民都没装空调。
一项研究称,这种千年一遇的气温,如果不是全球气候变暖,几乎不可能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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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腾讯游戏推出“零点巡航”功能,防止未成年人沉迷游戏。只要夜间游戏超过一定时长,系统就会要求对你进行人脸识别,看看是否跟身份证上是同一个人。
如果识别失败,表明你是冒用成年人的身份证,就会把你踢下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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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离线互联网资源库
美国加州大学的“离线互联网”(Internet in a box)迎来了8周年的纪念。
这个项目收集了互联网主要的免费资源,维基百科、可汗学院课程、OpenStreetMap 地图、电子书……,把它们放进一个移动硬盘,容量可达 1t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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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户只需要使用一个树莓派,就能在没有网络的条件下,浏览和使用这些资源。这些设备赠送给不发达国家的学校,让没有上网条件的学生,也能使用互联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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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使用树莓派的 Zero W 迷你板,还可以把它封装成一个鼠标大小的主机,便携性就更好了,价格只要30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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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意大利的美第奇教堂聘请科学家,为珍贵的大理石雕塑涂上细菌培养液,让细菌去吃污垢,达到清洁雕塑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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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江苏建成全国首条“未来高速”,高速公路的两旁设置了许多传感器,使用 5G 与车辆通信,实现车路协同,比如大雾天气时,道路可以为车辆导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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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美国科学家发现,提早入睡可以减轻罹患忧郁症的风险。平时半夜1点钟入睡的人,如果提早到11点入睡,忧郁症发病率可以减少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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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学家猜测,原因可能是,早睡早起有助于照到更多的阳光,改变体内荷尔蒙分泌,进而影响情绪变化。
8、
苹果公司据报道将大量iCloud 数据,存储在谷歌云,总量达到 800万 TB,单单今年的费用就是3亿美元,是谷歌云最大客户。
这表明,苹果自己的数据中心可能规模很小,根本存储不了它的所有数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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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
1、北京航空航天大学的月宫一号(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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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时,北京航空航天大学建了一个全封闭的“月宫一号”实验舱,探索人类在外空环境中,如何自给自足地生存一年。四名志愿者在舱内依赖内部循环的空气和水生存,并种植各种植物。
现在,中国的空间站上天了,宇航员将在太空逗留3个月到半年,以后还会前往火星,我们终于知道了这个实验的目的是什么。
2、一场欧洲杯转播总共有多少个机位?(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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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顶级的足球比赛,电视转播需要多少台摄像机?答案是至少36台。
3、Tensorflow 开发者认证记录(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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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作为一名大四学生在暑假学习并通过 Tensorflow 开发者认证的经历。(@jerrylususu 投稿)
4、Oxygen OS 的兴衰(英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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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xygen OS 是一加手机定制的 Android 系统,初期得到广泛好评。但是,随着一加改变产品定位,Oxygen OS 似乎失去了特色,前景变得很不明朗,可能会与 Oppo 的 ColorOS 合并。
5、ES2021 新语法点(英文)
ES2021 标准已经正式通过了,本文简要介绍了 JavaScript 今年新加了哪些语法,还好不是很多。
6、z-index 和堆栈上下文(英文)
本文详细介绍 CSS 里面的 z-index 属性,以及它生效所必需的堆栈上下文(stacking context)是怎么形成的。
7、SQL 查询顺序(英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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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QL 的 select 查询语句有很多组成部分,本文介绍内部执行时数据库引擎的处理顺序(上图)。
8、如何使用 systemd 架设一个开机启动的网站(英文)
本文讲解怎么设置 Systemd,将网站做成一个服务,开机启动。
9、安卓应用的 .aab 格式(英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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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歌最近宣布,从8月开始,提交到 Play 商店的安卓应用,一律必须是 .aab 的打包格式,而不是传统的 .apk 格式。
以后,谷歌会根据用户的机型,生成专用的 apk 下载包。这样的话,很可能造成 apk 安装包不再通用。
工具
1、kc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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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开源的 Web 应用,用户可以记录每天摄入的各种食品的热量,有很好的资料库,只可惜没有中文版。
2、Flom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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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款卡片式笔记软件,界面非常清爽,有跨平台多种客户端,支持多端自动同步。(@RangeChoi 投稿)
3、Animis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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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网页 CSS 动画工具,可自由配置各种动画特效,并生成代码。(@fish-404 投稿)
4、Torrent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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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工具是 BT 下载的种子文件(torrent)的本地搜索引擎。它的最大特点是不用下载整个索引数据库,就可以实现搜索。
5、Nuitk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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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用 Python 语言写的 Python 编译器,可以取代 CPython。
6、DenoD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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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 Deno 专用的数据库 ORM 库,支持 MySQL、SQLite、MariaDB、PostgreSQL 和 MongoDB。
7、Fluid Pai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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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网页画板工具,可以定制笔刷,产生刷油漆的流体效果,非常精美,值得一玩。
8、成都市城市轨道交通线网规划(2021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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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市2021年7月6日公布了《城市轨道交通线网规划图》,但是不方便缩放操作。作者写了一个静态页面将其和百度地图结合,方便查看未来地铁是否经过了你的家门。(@cmoseses 投稿)
资源
1、 写给 Node.js 程序员的 Rust 教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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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篇英文的长篇教程,帮助 Node.js 开发者学习 Rust 语言,让你学会怎样写出能在 Node.js 运行的从 Rust 编译的 WebAssembly 代码。
2、五笔输入法7天速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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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结合自身学习经历,收集整理了五笔输入法相关知识,按照每天2-3小时的时间,结合五笔练习小游戏,预计一周时间即可掌握五笔输入法。(@yhf7952 投稿)
3、Zsh 的最佳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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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的热门 Zsh 主题的排名,更新及时。(@PeakJ 投稿)
4、古怪的 JavaScrip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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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网站给出了25道选择题,测试你对 JavaScript 的古怪语法点了解多少。
图片
1、发光轮胎
上个世纪60年代初,美国轮胎公司固特异尝试不使用橡胶,而使用一种叫做氨基甲酸乙酯的化合物,来制造轮胎。
这种新材料更易于获得、成本更低、可塑性更好,而且它是半透明的,还可以染成各种颜色。
固特异公司为了推广这种新轮胎,甚至将灯泡放入轮胎使其发光。轮胎内部安装了 18 个小灯泡,驾驶员通过按钮来打开它们。灯泡由汽车电池供电,有一根电线会连入轮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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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光轮胎的一大问题是,其它驾驶员会盯着它们看,从而分心,将视线从道路上移开,很容易导致车祸。
但是,更大的问题是,氨基甲酸乙酯这种化合物无法抗高温,到250度就会软化,这意味着不能高速行驶,避免跟地面剧烈摩擦。
最终,固特异决定放弃这种轮胎,不再推向市场了。
2、伪装大师毛毛虫
东南亚有一种叫做 Common Baron Caterpillar 的毛毛虫,堪称伪装大师。
它趴在芒果叶子上,根本看不出来。下面照片中,叶子上都有一条毛毛虫,你能看出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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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摘
1、Linus 谈美国
Linux 操作系统的创始人 Linus Torvalds,最近在一次访谈里面,谈到了他为什么会移居美国,以及对美国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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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为什么来美国?
我1997年离开芬兰,搬家到了美国。
那时我还很年轻,有一家创业公司邀请我来美国。该公司从事的就是在 80386 体系上面开发 Linux 系统,这正是我非常熟悉的领域。他们做的事情也非常有趣,所以我就来了。
当时的芬兰非常注重高科技,但以手机技术为主。诺基亚就是芬兰的公司,那时是世界最大的手机公司,也是芬兰最大的公司。
我对手机不感兴趣,那时的手机还没有变成小型计算机,人们只能用它打电话。美国看起来似乎很有趣,我和妻子以及我们当时10 周大的女儿搬到了这里。
当你刚有第一个孩子,就搬家到另一个国家,并且周围没有家人朋友,这可能不太明智。但是,我们那时还年轻,抱着不妨一试的态度,一切就都很顺利。
我还记得那年二月份搬家时的情景,离开时赫尔辛基很冷,大约零下 20°C,当我们达到旧金山机场,天气晴朗温暖宜人,气温是零上20°C。
(2)美国是怎样的国家?
美国的生活很有趣,这些年我已经把美国当成自己的家。当然,我还是很想念芬兰的一些地方。美国的问题是,它的教育系统是一场灾难。你必须搬到正确的地区,才能进入好的小学或中学,如果你要上一所好大学,就要支付多到疯狂的钱。这是美国的一种耻辱。美国的医疗系统也有问题。另外,美国的政治已经从“有点奇怪”,变成了彻头彻尾的可怕。芬兰都没有这些问题。
美国也有很多优势,不仅仅是天气。我们后来从加州搬到了俄勒冈州波特兰,这里的天气不像湾区那么好,但还是比芬兰好很多。我们在美国待了这么长时间,我们的孩子不会说芬兰语,我和我妻子都来自芬兰的讲瑞典语的少数民族,所以我们在家里说瑞典语。我们在这里已经有很多朋友和各种社会关系。在美国,只要你有一份好工作,你就可以在很大程度上忽略美国社会的失败。
我们考虑过搬回芬兰吗?有那么几次确实想搬。首先是孩子们小学开学的时候。然后是孩子们开始上中学时,接着是上大学时。你看到里面的规律了吗?、
要是特朗普再次当选美国总统,我大概也会考虑搬走。总的来说,美国的政治让我感到担忧,美国至上论和民族主义的兴起,令人感到悲伤和可怕。尤其是那些拥护者从来没有国外生活经历,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谈论什么。
美国在很多方面都是一个可爱的国家,也是一个非常多样化的国家,拥有许多不同的文化和人群,以及自然风光。我喜欢这一点。事实上,如果我要搬回芬兰,对我来说最困难的部分可能就是这个。芬兰是一个非常友善、理智和安全的国家,但它也是一个非常小的国家,而且非常单一化。
特朗普当总统时,你经常可以看到挂着美国国旗的巨大卡车,那些没有受过教育的人高喊着“美国第一”、“美国伟大”,这让人很困扰。
有时甚至是受过教育的人,也相信这点。我的家庭医生坚信美国的医疗制度是世界最好的,但他从来没在其他国家生活的,拒绝承认其他国家实际上拥有更好的医疗制度。是的,他是特朗普的支持者。
不要误会我的意思。民族主义无处不在,包括欧洲,甚至包括芬兰,但它的美国版本似乎确实有毒。
老实说,这也是我住在西海岸的原因之一。俄勒冈州基本上非常自由,你肯定不会经常看到那些支持特朗普的旗帜。
(3)家庭生活
我的家庭生活相当正常。我有三个女儿,但她们年纪大了,大部分都飞走了。最小的还在上大学,暑假回家。二女儿正在读研究生,暑假不回家。大女儿在东海岸工作。我们仍然尝试全家一起度假,但去年的疫情让这一切没法实现。
所以这些天,家里主要就是我和妻子,还有两只狗和一只猫。我已经接种了第一剂疫苗,离第二次疫苗接种还有几周的时间。再过几个月,我会再次去潜水,期待着恢复稍微正常一点的生活。
言论
1、
公司不喜欢员工远程工作,因为觉得员工像在兼职,而公司却支付了全职的薪水。
公司的想法是,既然我支付了全职薪水,那么从早上9点到下午5点,我对你的所有时间、注意力和精力,拥有所有权。这种所有权的体现就是,这段时间你需要到我指定的办公场所,让我看着你在工作。
-- 《远程工作会摧毁老板》
2、
为了让毕业生和 Java 程序员对 JavaScript 更满意,标准委员会不断改造这种语言的语法,先添加了类(class),又在那些人的不断要求下,添加了私有属性,因为那些人一旦离开了 OOP(面向对象编程),就不知道怎么编程。
-- Hacker News 读者
3、
欧洲的问题是,人们几乎完全使用美国开发的软件平台,以及中国生产的硬件。
--《欧洲的软件问题》
4、
我从第三世界国家搬到欧洲,发现欧洲人都被宠坏了。西欧国家的生活质量非常高,国家提供各种福利,生活轻松到让你丧失抱负。更不要提拖拖拉拉的官僚主义,以及各种要求严格的法规,只会把小公司赶出市场。
一个创新和竞争的社会,需要非常灵活的工作法规、追求高速增长的企业家、不轻松的生活方式,以及具有抱负的劳动者。
-- Hacker News 读者对《欧洲的软件问题》一文的留言
5、
雇用聪明人并告诉他们该做什么是没有意义的;我们雇用聪明的人,因为他们可以告诉我们该做什么。
-- 史蒂夫·乔布斯
历史上的本周
2020年(第 115 期):保护你的 DNA,不要泄漏
2019年(第 63 期):互联网市场的集中化趋势
2018年(第 12 期):人口老龄化,养老金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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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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氪星晚报 | 腾讯吃鸡手游限量开测;三星确认将推折叠手机;饿了么发布智能耳机模块
关键词1:共享单车 业内:近半年,共享经济约15亿元押金有去无回 行业人士的估算,近半年,整个共享经济已经有15亿元左右的押金有去无回,对用户造成了实际的经济损失。《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显示,截至2017年6月,共享单车用户规模已达到1.06亿。按用户平均超过百元押金估算,整个共享单车行业的押金总数或已超过100亿元。如果再加上共享汽车及各类物品租赁,整个共享经济领域的存量押金规模预计在150亿左右。 深圳举行共享单车管理方案听证会,代表提议取消押金 据界面报道,日前,深圳市就《深圳市互联网租赁自行车管理方案》举行立法听证会,押金安全问题成为会上的关注焦点,多名代表提议取消押金。共享单车自2016年10月进入到深圳市,此后得到迅速发展。官方公布的数据显示,截至目前,深圳市互联网租赁自行车企业共有8家,车辆规模约89万辆,注册用户量达2200万人(含重复注册用户),日均使用量约543万人次。 日本7-11便利店与软银合作,推出本土共享单车业务 日本7-11便利店将与软银合作推出共享单车。这一服务本月内将首先在埼玉市9家7-11门店试行,之后计划在2019年3月底前推广至位于首都圈及地方城市的一千家门店,预计投放单车约5000辆。此次合作推出的是Softbank旗下子公司运营的共享单车服务“HELLO CYCLING”。用户使用Suica等交通卡进行注册后,无需预约即可使用。这种共享单车每15分钟收费60日元(约合人民币3.5元),支付时需使用信用卡。根据地区及自行车种类不同,共享单车的费用也会有所调整。 大公司 短视频公司快手近期启动IPO并准备在香港上市 《财经》记者独家获悉,今年3月刚完成3.5亿美元D轮融资的短视频公司快手,近期启动了IPO并准备在香港上市。《财经》记者尚未从港交所网站上查到该公司上市的相关进程,公司应在材料准备期。(财经) 腾讯“吃鸡”手游今日开测,3000万人抢激活码,你抢到了吗? 腾讯首款百人战术竞技手游《光荣使命》于今日正式开启“限号光荣测试”(此次测试仅针对安卓平台的用户),并宣布在测试期间(暂定11月21日-11月23日)每日12:00、15:00、20:00三个时间段限量发放邀请码,邀部分幸运玩家抢先登陆。全平台数十位大咖主播也将为广大网友助阵。截止到11月19日晚,《光荣使命》全平台预约人数成功突破3000万人大关。 饿了么研发部门“饿了么π”首度亮相,并发布智能耳机模块 11月21日,饿了么针对未来物流战略而成立的研���部门“饿了么π”首度亮相,并发布供骑手通过语音交互操作手机的智能耳机模块。据悉,该模块将内置于蜂鸟配送app中,可适配市面上绝大多数主流耳机。骑手通过耳机激活模块后,即可使用语音向app下达接单、导航、拨打用户电话等指令,并实时获得语音反馈。饿了么π团队负责人表示,通过免除骑手的手持操作,可提高配送效率,同时保障骑手的行车安全。据其透露,今年底,该智能耳机模块将在蜂鸟配送app上全量上线。 另外,按照饿了么规划,其“未来物流“战略核心将是打造以用户体验为中心、创新科技为动力、智能系统为基础的即时配送体系,从而推动即时配送行业完成第三阶段的转型。饿了么“未来物流“的三大阶段性目标:即智能调配、人机配送和无人配送。据介绍,饿了么集团第一阶段的智能调度研发已取得进展。(21世纪经济报道) 史上最壕无人车买家诞生!泥潭中的Uber要搞个超大的无人出租车队 Uber从泥潭中颤抖着伸出一只手,拍下了史上最大无人车订单。这家公司上任不久的新CEO,决定一次购买2.4万辆沃尔沃自动驾驶型XC90,用以组建一支SUV无人车队。拿到车后,Uber还打算添加自己的传感器和软件系统。这批XC90沃尔沃计划在2019年至2021年之间交付给Uber。据FT计算,这笔交易的金额高达14亿美元,相当于人民币92亿元。 软银投资Uber:重署东南亚市场策略 据路透社援引业内消息报道,日本软银集团凭其对Uber的数十亿美元投资,有可能将Uber与旗下其它打车公司合并,以整合亚洲迅速发展的打车业务。软银也有投资Uber在亚洲的竞争对手,包括东南亚的Grab、中国的滴滴出行和印度的Ola,致力于实现软银创始人孙正义对人工智能和互联设备驱动未来的愿景。新加坡Grab的内部消息人士说:“软银将起着业务整合作用。作为两家公司(Uber和Grab)的董事,软银将从根本上改变竞争局面。”(新浪科技) 深交所要求乐视网说明若融创借款无法偿还是否将导致上市公司“空壳化” 深交所关注函要求乐视网说明,若相关借款不能偿还,质权人行使担保权或质押权是否将导致上市公司“空壳化”,并要求核实有关融创中国主席孙宏斌拟启动对乐视致新增资扩股计划报道的真实性等。 三星发布Bixby中文版,明年2月将推人工智能操作系统 三星宣布迟到半年的人工智能助手Bixby中文版正式推出。三星Bixby分为男声和女声两个版本,在交互方式上,Bixby具备三种方式,不仅可以用语音和它进行对话,还可以使用文本及点击操作下达命令,按需选择较为方便的方式与其沟通。三星演示了通过Bixby语音发邮件、打开音乐以及读取短信等操作。 三星透露,Bixby中文版11月30日将率先支持三星S8与Note8系列产品,即将推出的高端旗舰三星W2018也将搭载。而明年,三星将把Bixby 2.0应用到物联网领域,也就是说Bixby将不仅局限于智能手机。基于Bixby,三星此次还宣布将在明年2月份推出人工智能操作系统Galaxy AIUX。 腾讯市值达5229亿美元,超Facebook成全球第五 11月21日,腾讯已连涨四天,今日股价报收于430.0港元,上涨2.38%,市值为40845亿港元(约合5229亿美元),超过Facebook成为全球第五大市值公司。 美国国会新法案可能会影响谷歌和Facebook的广告销售 据CNBC报道,美国参议院正在考虑两项法案,这些法案可能会削弱Facebook,Google母公司Alphabet和其他互联网公司的广告增长。相对低调的法案成为法律的可能性更大,这是在华盛顿常见的情况。民主党支持的法案将改变Google和Facebook出售政治广告的方式,共和党消除互联网公司关键法律漏洞的一项措施已经通过了参议院商务委员会审批。任何一个法案都可能抑制广告增长,但第二个法案更有可能先奏效。 无人货架领域又添巨头,顺丰携新品牌“丰e足食”入场 顺丰集团官方微博发布了一组图片,称其打造了企业员工零食福利平台“丰e足食”,目前试点工作已在深圳开启,未来将向全国推广。至此,继京东、饿了么、盒马鲜生之后,又一巨头进入无人货架战场。顺丰来做无人货架,从逻辑上讲非常合适,且顺理成章。首先,顺丰具有无人货架所需要的基础设施——高密度的配送网络。其次,顺丰的优势是写字楼资源和快递小哥,能节省 BD 成本。反过来说,顺丰也非常需要一个好的商业变现入口,无人货架天然具有流量壁垒,与顺丰既有业务契合,是不错的尝试。 口碑宣布开放无人餐厅技术 阿里巴巴旗下本地生活服务平台口碑宣布开放无人餐厅技术,为广大餐饮商家提供包括智能点餐、智能推荐、服务通知、自助取餐、自动代扣、用餐评价在内的全流程解决方案。根据口碑方面估算,运用口碑无人餐厅技术的餐饮商家可以在有效节省用工成本的同时,让餐厅的接待能力平均提升30%以上。 据口碑介绍,口碑无人餐厅技术方案涉及到的技术应用共有十几项,包括前端的自助预订、自助点餐、自助取餐、自助支付、自助会员以及后端的自动分单打印、自动化采购单生成等,其中每一项技术都可以被自由组合到其他技术应用中,以满足不同商家不同的业务需求。(天下网商) 达达联合京东物流推出同城快件服务,4个小时内即可送达 同城快送信息平台达达近日宣布,联手京东物流,在双方共同构建的同城配送网络基础上,推出同城快件“4小时达”等服务。在这张同城配送网络中,用户只要手机下单,15分钟内就会有达达骑士上门揽件,发到最近的京东物流网点,然后通过京东物流快速的同城中转将其快运到离收件方最近的另一个京东物流网点,再由达达骑士取件送到收件方手中,整个过程不超过4个小时即可完成,保证了最快的时效。 信息再多也不怕:微信聊天上线“提醒”功能 日前,有用户发现在最新的微信App(iOS版本)上,微信悄然上线了“提醒”的新功能,目前iOS用户升级到最新版本微信(6.5.22)就能使用这项功能,使用安卓手机的用户还需要再等一等。在聊天对话上,选择聊天内容长按就能呼出“提醒”,同复制、转发、收藏并列在一起。选择内容之后,便可选择设置提醒时间之后,微信会选择通过“服务通知”的形式予以提醒。(IT之家) 除苹果三星外,华为成唯一赚钱的智能手机厂商 据《福布斯》报道,iPhone的高价路线和畅销使得苹果具有超高吸金能力,一家公司的利润最高曾占到整个行业的90%,最低也接近70%。而华为是除苹果和三星外唯一盈利的一家智能手机厂商,而且在智能手机产业中的占比呈上升趋势。金融服务公司Canaccord Genuity苹果分析师迈克尔·沃克利对各主要智能手机厂商在行业利润中的占比进行了估计。沃克利的分析没有包括vivo、OPPO等部分中国智能手机厂商,因为它们没有提供财务信息,不过他认为,总体而言它们基本上是盈亏平衡的,因此,即使考虑它们,对苹果、三星和华为在智能手机产业利润中的占比影响也不大。(凤凰科技) 腾讯微信生态链拟进军海外市场,马来西亚成首站 据《财富》报道,腾讯高级副总裁刘胜义表示,马来西亚将成为公司推出微信生态链的首个海外市场。腾讯取得一项“突破”,在马来西亚获得电子支付牌照,计划明年初在马来西亚推出电子支付服务。此举将使腾讯成为阿里巴巴竞争对手,它们竞相在海外市场寻求新的增长机遇。刘胜义说,“马来西亚有2000万微信用户,从这一意义上来说它是个大市场,有很大发展潜力,马来西亚用户喜欢中国公司的互联网产品。”(凤凰科技) 神州租车2017年前三季度净利6.62亿元,同比下滑52% 据新浪科技消息,神州租车发布截至2017年9月30日止9个月业绩。财报显示,报告期内集团实现总收入为57.58亿元,较去年同期48.61亿元同比增长18%;其中核心业务汽车租赁收入28.38亿元,同比增长31%;净利润为6.62亿元,较去年同期13.88亿元下降52%。 《芳华》归来:12月15日在全国及北美地区同步上映 日前,冯小刚电影官方微博宣布《芳华》正式定档,该片将于12月15日在全国及北美地区同步上映。2个月前,《芳华》经历了从提前上映到无限期推迟的剧外反转。9月22日,原定于国庆前一天上映的电影,宣布提前到9月29日。然而,仅仅过了一天,9月23日深夜,又突然曝出临时撤档。华谊兄弟老板王中磊作为主要投资方在次日凌晨通过微博确认:“《芳华》不会在今年国庆档上映。”冯小刚则通过官微宣布,经与电影局及各方协商,《芳华》拟同意接受各方改档建议,新的上映日期择日发布。  投融资 云端服务商Scalyr获2000万美元A轮融资 云端服务商Scalyr宣布获2000万美元融资,由Shasta Ventures领投,现有投资人Bloomberg Beta、Susa Ventures和Heroic Ventures参投。公司打造的一款工具能对大量的日志数据进行筛选,且比传统的工具要快很多——而且这一切不需要机器学习。目前这家公司位于圣马特奥,拥有23名员工,Scalyr很可能会利用这笔资金去扩招新员工。目前公司的付费客户达140家,包括Giphy、TiVo和Business Insider等。(猎云网) 智慧零售CRM系统服务商商帆科技获千万人民币A轮融资 近日,商帆科技正式对外宣布完成A轮数千万人民币融资。由Ventech China领投,势安资本、创世伙伴资本跟投。创世伙伴资本在今年年初领投Pre-A轮之后继续参与本轮投资。本轮融资后公司将在现提供的零售智慧CRM基础上,进一步加快客户拓展速度,加大数据智慧的挖掘力度,并与合作伙伴一起进行多种新业务合作模式的探索。商帆科技定位于为连锁零售企业提供零售数据智慧的SaaS服务。当前系统采用了大数据架构方式,实现实时数据作业,服务超过200家不同细分行业的领先零售品牌。 儿童文娱成长平台青童时代旗下童星汇APP获Pre-A轮融资 近日,青童时代宣布,已完成“创东方系”创展谷Pre-A轮的战略投资,本轮Pre-A轮的资金将主要被用于产品的持续打磨及开发上。青童时代定位为儿童文娱成长领域的综合性平台,旨在打造国内最大的为儿童免费提供才艺展示、活动信息、文娱资讯和在线素质教育为一体的互联网平台。 轻型工业机器人公司珞石机器人获得4000万元A轮融资 据甲子光年报道,11月21日,轻型工业机器人公司珞石机器人宣布,其获清控银杏领投、德联资本跟投的4000万元A轮融资。 自2015年5月正式运营,目前珞石发展至130余人,建立2万平米的山东生产基地,获国内外专利及奖项50多个,先后获国际PI和欧盟CE认证。珞石目前已有步步高、海信、爱慕、法雷奥、京瓷等知名企业客户,今年收入将超2500万元,明年预计超1亿,盈利可期。 新产品 三星确认将发布折叠手机盖乐世X,型号为SM-G888NO 据美国《福布斯》杂志报道,三星近日确认其即将推出折叠手机盖乐世X。三星官网揭露了盖乐世X的细节信息。其型号为SM-G888NO,其中,888型号是之前已有讨论过的,新加的NO强调了这款手机是为韩国市场设计的,正好符合了三星只在有限地区推出其第一款折叠智能手机的计划。官网的信息发布通常意味着几星期后就会有新产品的发布会。(环球网) 耐德佳推出时尚版AR光学模组,将AR显示与近视矫正完美结合 近期,国际AR智能眼镜光学模组供应商耐德佳,研发推出普通眼镜片形态的时尚版AR光学模组,该模组采用自由曲面光波导智能光学技术,通过一种新型的光学系统,可以将AR显示系统直接“隐藏”在普通的眼镜片中,智能光学系统通过搭载高亮度的OLED微型显示器,可以在眼前投射高分辨率AR显示画面。 该光学模组可以适配不同视度的人群,针对不同的视度可以搭配不同的AR光学模组,使用户可以同时看清真实场景与叠加的虚拟信息,并可以像普通眼镜片一样进行造型的切割,依托工业4.0技术收集客户视觉信息,可以为每位消费者生产适配不同视度、不同造型的AR眼镜产品,从而达到AR显示功能与时尚外观的完美结合。耐德佳计划在2018年初的CES上展示该款模组,预计于2018年Q2开始量产。 潮科技 日本公司将在2019年产生人造流星雨,每颗8000美金 据英国《每日邮报》报道,东京的Ale公司声称能够根据客户需要产生流星雨,并将于2019年在广岛举办第一场人造流星雨表演。公司使用特定用途的卫星,能够根据需要随时产生不同颜色的流星雨。全方位可见,范围达62英里(100公里)。卫星将释放小球,进入大气层时小球会燃烧发光,最多持续10秒。但这并不便宜,每颗流星起步价100万日元(8000美金)。(环球网) 瑞士发明探测森林新工具,利用高科技为大自然把脉 据瑞士资讯报道,苏黎世大学的科研人员日前开发出一套新系统,利用安装在飞机上的激光扫描仪来测量生物多样化与森林的健康。激光扫描仪可用来测量树林的体积、形状与结构,获取树冠层的高度、树叶及树枝的密度等数据。科研人员根据这些数据能推算出许多信息,例如一片森林怎样吸收阳光来分解二氧化碳等。 其他值得关注的新闻 2017小镇青年泛娱乐白皮书:三到六线城市年轻人最爱网游和影视 网络游戏和网络影视处于最佳区间。在小镇青年中拥有广泛的用户群、高时长用户粘性,以及可观的付费转化率。阅读类产品/服务,拥有最广泛的用户基数,但付费意愿相对较低。适合流量变现。 中国电竞将触发千亿级市场,移动电竞引发“规模效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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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ardenia0726-blog · 7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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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喻】萬人獨你
01   王杰希醒来的时候,桌上的电子钟显示的时间是AM 4:06,他窝在沙发上睡着了。
  他身上的衬衫被睡得皱成一团,胸口两颗扣子被蹭开了,一件灰色的羽绒服胡乱披在身上,一只手一条腿都已经掉到沙发外了。
  沙发前面有一架小矮桌,桌上放着两罐啤酒,一只立的一只倒的,空气中泛着一股又涩又苦的酒味,他从沙发上坐起身,忽然觉得眼前一刺,耳中哄哄地乱响,猛一看才发现自己忘了把电视关上,液晶屏幕上浮动着无数飞速旋转的人影──那是一个专播香港功夫片的频道,他皱了皱眉头,屏幕上凄冷的蓝光便打在他脸上,勾勒出了脸庞的棱角与弧度。
  他还有点迷迷糊糊地醒不真切,功夫片里的男主角现在正带着门下徒弟去到另一家武馆找人挑战,你来我往说的全是广东话──这话王杰希曾经听得很习惯,有人也试图教过他说,可还是一句都没学会。
  他站起身来,慢慢地把桌上的啤酒罐收掉,去浴室洗了把脸,熟门熟路地摸到厨房与客厅的中岛上放着的那包Tinten,剥了一颗吞下去,端着水走回客厅时,那频道已经换了江山,不播功夫片了。
  两个男人一站一坐,其中一个开了口,他的广东话说得很快,而且含糊,王杰希就是能倒带回去再听十遍怕是也听不懂──可还好有字幕。
  他说的是:「黎耀辉,不如我们重新来过。」
  不如我们重新来过。王杰希愣了愣,男人那口绵软的广东话还萦绕在耳边,屏幕上已经换了画面。原来只是电影台的广告。
  王杰希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要叹气,Stilnox的苦味在嘴里散开──含着太久,竟忘了要吞进去。
  他以一种玉山倾颓的架势再度倒回沙发上、脑中一片昏眩之时,心里头唯一一个想法居然是想要打电话给喻文州,用他那口正得不能再正的普通话说:「喻文州,不如我们重新来过。」
  那个男人在梦里回应了他,他笑得又轻又软──那首歌是怎么说的?就像是安和桥下,最清澈的水。
  他梦见喻文州对他笑了笑,说:「猴啊。」
02   三个月前,同一张沙发上,他跟那个男人做了三年来最后一场爱。
  三个月前,喻文州躺在他米白色的沙发上勾着他的脖子,半是诱惑半是挑衅地在他耳边呵着气,用说「我爱你」的缠绵口吻对他说:「我要在上面。」
  三个月前,他们在同一张沙发上亲吻、拥抱、做爱,喻文州的桃花眼在一片黑暗中闪着迷蒙的水光,像是揉碎了千万星辰化进那人眼底,他俯下身去压住喻文州的身子,猛地就对上了喻文州的眼睛。喻文州笑了,他的眼睛在笑。
  王杰希从鼻子里发出一声闷哼,掐住那人的腰就把自己往里头送,喻文州低低地「哎哟」了一声──与其说是呼痛更像是一声低吟,一种危险的鼓励。
  他对喻文州的身体太过熟悉了,轻车熟路地便找到了那人体内最敏感的一处位置,每一下顶弄都有意无意地轻轻撩擦过那个地方,喻文州被他弄得几乎要哭出来,一双手紧紧掐着他的肩头,随着他的动作高高低低地呻吟着。
  「想在上面吗?」他在喻文州耳边低声呢喃着,猛地下身一挺,准确无误地碰在喻文州最敏感的那一点上:「下辈子吧!」
  他记得喻文州的手紧紧攀住他的肩,指甲紧紧地掐进肉里,他修长而苍白的双腿紧紧缠住自己的腰,紧得像是稍微放松一些这个人就会跑得无影无踪一般。
  三个月前,他半趴半跪在喻文州身上,虔诚而温柔地亲吻着那人身上每一寸肌肤,刚经历过高潮的喻文州眼里有一片迷离的水光,在又小又窄的单人���发上,喻文州那双泛着泪的桃花眼就像是两汪深不见底的潭水,沉静而深邃。
  「王杰希……」一片黑暗中,喻文州的声音浮在空气里,像是从远处传来的神谕:「我爱你。」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喻文州嘴里说的是缠绵又赤裸的情话,可王杰希知道,喻文州是在哭。
  喻文州,他的爱人,他的神,他的天地人间,在他公寓里的沙发上,一边说着「我爱你」一边哽了声音。
  但那都是三个月前的事了。而他的喻文州已经不在。
03   喻文州在一片黑暗中醒来,冷汗濡湿了他的后背,黏腻腻地难受。
  他还在半梦半醒之间,口中发出了一点浑沌不明的声音,一双细腻而柔软的手便伸过来越过他的胸前,将他整个身子都给揽住,一个女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做恶梦了?」
  他还没真的醒过来,低低地道:「我想喝水。」
  女人叹了一口气,从床上翻身坐起,点亮了床边的罩灯,又将边柜上的水杯递给了他。
  在迷蒙的黄光之中,喻文州看到了一张无比熟悉的脸孔,正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他喝了大半杯水,还是觉得喉里有一团直烧到嗓子眼的火,又干又疼:「谢谢。」
  楚云秀望了他一眼:「谢什么?这可得说清楚。」
  「谢你陪我演这一出。」
  「戏是不能演一辈子的。」
  「为什么不行?」喻文州重又躺下了,他的声音被闷在枕头里,透不出来:「那么多人都这样演过来的。」
  「我可不陪你葬送青春。」楚云秀拢了拢身上的睡袍,好整以暇地道:「我还要找个好男人的。」
  「你楚大小姐大人有大量,好心有好报,这还不行吗?」喻文州笑了:「睡吧。」
  灯灭了。
  他在无边的黑暗里用口型默念了一遍那人的名字,像是记诵,但更像是祝祷。
  王杰希。世上再不会有比他更好的男人了。
04   王杰希和喻文州的初遇是在一场荣耀职业联赛上,初吻是在第十赛季结束后吵吵闹闹的王府井大街上,初夜是在庆祝国家队首胜的酒会之后,苏黎世酒店的客房里。
  但这些其实都不怎么要紧。人们会纪念事件所发生的时间,是因为与这个事件有关的人于他们而言是重要的、是必须被记得的,没有一对离异的夫妻会记得自己与前任配偶的结婚纪念日。
  王杰希和喻文州,他们对彼此而言当然是重要的,但没有人希望他们记得彼此,包括他们自己。
  因为他们已经不在一起了。
  退役之后,他们才第一次对世人公开了彼此的关系。
  那时他们在巴黎旅行,喻文州一时兴起,学着网上那个”Follow Me”的摄影集,在巴黎铁塔下拍了一张王杰希牵着他手往前走的背影照──要命的是,他把照片发上了微博。
  当天晚上,王杰希的手机便以乱石崩云惊涛裂岸的气势响起,屏幕上显示的是他父母家里的号码──好一个家书抵万金,越洋电话很贵的。王杰希一边接起,一边忍不住在胸前给自己画了个十字。
  「妈,你冷静点行不……我知道,回国后我立马回家去还不成么?我现儿还在巴黎,越洋电话贵着呢……爸在您旁边么我跟他说两句……知道了,您和爸都放心……我先挂了啊,您再叨嗑下去能说到明儿早上呢……」
  他挂了电话一转头,只见喻文州倚在浴室门边,雪白色的浴袍要穿不穿地挂在身上,似笑非笑地望着他:「领家法啦?」
  王杰希不知怎么,心里「腾」地便是一股无名火窜上来。
  他走到床边坐下,不去看喻文州:「你要不把照片发上微博,能这样吗?」
  喻文州不说话,王杰希又道:「我们那时怎么说的?公开的事儿慢慢来,先别惊动太多人,我爸妈年纪大了,这样一惊一乍地折腾……」
  「黄少天发了微博,说他要结婚了。」喻文州淡淡地打断了他。
  王杰希蹙眉:「然后?」
  喻文州一笑:「没然后了。」他把浴袍解开,一件一件地开始往身上套衣裳:「我出去一下。」
  王杰希霍然站起身来,一把揪住他的胳臂:「喻文州,咱们是在法国,不是你的G市。」
  「所以?」
  「别胡闹。」王杰希定定地看着他:「你今天闹得还不够吗?」
  喻文州一把撂开他的手往外头走时,王杰希才猛然发现,喻文州的力气比他以为的要大得多了。
05   王杰希是被爆炸声惊醒的。
  那年夏天的巴黎很不平静,深夜里同时有四处地点传出了恐怖攻击事件,并且都是在数一数二的繁华闹区里。
  例如王杰希和喻文州下榻的酒店过去几条街的伏尔泰大道上。
  王杰希不算漫长的人生里毕竟是第一次听见爆炸声,那声音大得可怕,像是在耳边突然炸响的一道惊天巨雷,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发现自己竟是坐在地上头靠着沙发睡着的。
  他为什么不在床上?为什么自己睡着了喻文州不叫醒自己……喻文州!他一骨碌地从地上站起,打开房门的时候险些和正要按铃的服务员撞个正着。
  服务员那一口带着腔调的英文他听不懂,法文就更不行了,一个会说法文的中国旅客恰好经过,给他们做了翻译:酒店附近几条街远的地方发生了恐怖攻击事件,伤亡人数还不明确,警车和救护车正在赶来的途中,请住宿的客人尽量待在房中不要随意外出,维安的警力马上会赶到。
  “Monsieur? danger extérieur!”(先生?外面很危险!)
  被一把推开的服务员一脸的焦急与困惑,但王杰希已经听不到了。
06   整条街上满满的都是人。
  警方已经在爆炸现场拉起了封锁线,人群的喧闹和哭叫声混合着刺耳的警笛嗡鸣声,让巴黎十一区的夜晚为之沸腾。
  无数的人群推挤着人群,受害者、目击者、他们的亲属与朋友,谁都想从茫茫人海中辨认出那张朝思暮想完好无缺的面孔。
  王杰希挤在他们之中,一遍又一遍地拨打着喻文州的手机号码,有时接不通,有时接起了,但喻文州没说话。
  「喻文州!你他妈的给老子说句话!」王杰希强忍住把手机往地上砸的冲动,颤抖着挂断了无人接听的电话。
  喻文州,你知不知道国外漫游电话有多贵?你舍得让我出这个钱却找不着你?
  王杰希在人群中奋力踮起脚尖抬起头来,想看得更远一些,想知道他的爱人会不会就在更远一点的地方,会不会也和他一样,眼中尽是迷失、不安、惶然与焦虑。
  他不知道自己推开了多少汹涌推挤的人潮,突然就在人群的尽头处看见了喻文州的脸。他的喻文州。
  王杰希一直觉得现实永远不可能像电影那么浪漫,但是在他和喻文州在那个喧嚣漫天、惶然不安的巴黎街头猛然对上了眼,努力穿过万千人海冲到彼此面前紧紧拥抱住对方微微发颤的身子时,王杰希想,他错了。
  他的喻文州比起那些狗血俗滥爱情片里的女主角,永远只好不坏。
  「王杰希,」喻文州的身子很凉,有点微微地颤抖着:「你知道我为什么发那条微博吗?」
  「我知道、我不知道、那不重要、喻文州……」
  「黄少天要结婚了。」喻文州的声音堵在他的臂弯里,闷闷地响:「那我们呢?」
  王杰希想,喻文州是第一个让他能一边拥抱一边接吻一边流泪的人。
  巴黎有一千两百万人口,­­而每年又会有一千七百万的国际观光客造访这座城市。
  但在这万千人海之中,只会有一个喻文州。
  他们肯定是相爱的,在经历过差一步就是生离死别的那一夜之后。
  那为什么,最后还是分开了呢?
07   「不是你的错。」喻文州坐在沙发上,慢条斯理地往身上套衣服:「我累了。」
  王杰希的房子买在五环,玻璃窗外就是灰扑扑的B市天空,他站在窗前,赤裸着上身,没有说话。
  「王杰希,」他听见身后传来喻文州的声音:「散了吧。」
  他像是触电一般猛然旋过身,死死地瞪着喻文州:「你再说一次。」
  喻文州从善如流:「我说,散了吧。」
  王杰希,我们走不下去的。我累了。
  「你知不知道我费了多大劲儿才说服我爸妈……」
  「我知道。」喻文州把脸埋进两膝之间,模样像个孩子:「我都知道,但那是你爸妈,不是我的。」
  喻文州来找他的时候戴了口罩,王杰希还想调笑他两句,说这里可是B市,要遇见你的狂粉可不容易。可喻文州在他面前拿下了口罩,左边脸颊上清清楚楚带着五个深红色的指印。
  「王杰希,对不起。」
  「你这算什么……」
  「就当是我累了吧。」喻文州说:「你别跟我说你不累,再这样下去,你也会和我一样累的。」
  而我舍不得你这样痛苦。
  他把喻文州压在公寓的沙发上,和他做爱。
  喻文州喊得比平时都大声,高潮时甚至给弄得哭了出来。
  王杰希把脸埋在那个人的颈边,也在无声地哭。
08   再一次相遇,已经是黄少天的婚礼了。
  婚礼办在G市的一家国际酒店里,以公众人物的标准来看简直朴素得吓人,不过该有的一样都没落下,不是那种草草了事的类型。
  婚宴上邀请的宾客也不多,都是亲友熟人,黄少天这里自然是把大半个荣耀电竞圈子都给搬了过来,倒也算得上是众星云集了。女方据说是黄少天的发小,不是职业圈的人,请的也都是熟识的朋友,整场宴会下来气氛极好,黄少天自进了职业圈来就没碰过酒,如今退役了不必再守这规矩,放开了胆子四处和人拚酒,不一会就被灌了个酩酊大醉。
  「王大眼来啊这杯我敬你咱们蓝雨跟你们微草做了这么多年的敌人现在和你干上一杯那些恩恩怨怨就都一笔勾销了啊……来来来今天本大爷亲自给你倒酒你说什么也不能躲啊……」
  王杰希面无表情地让黄少天把他手里的空杯夺了过去,斟满了,递过来的时候手抖得厉害,大半都洒地上了。
  他稳稳地将酒杯接过来正要喝,一只手忽然伸了过来,抢过黄少天手里的杯子。
  喻文州微微一笑,对他道:「少天醉了,这杯酒,我陪王队喝。」
  然后他就当着王杰希的面,把满满一杯JOHNNIE WALKER一饮而尽。
  「文州……」
  「队长你别抢我的酒喝啊要喝自己倒去我这瓶是开来跟王大眼喝的还是你也要来一口?来来来别客气咱们仨一起喝啊……」
  「得了吧你。」一旁的叶修看不下去了,冷笑一声道:「少借酒装疯了。」
  黄少天怒吼一声,冲上去便喊着要和叶修PK,喻文州低低地说了声「去个洗手间」,便在众人的欢声笑语和王杰希的目光中走了出去。
09   喻文州这一出去就走到了酒店外,冬季的寒风扑在发热的身子上,刺骨的冰凉。
  他一转头,看到了站在门边抽着烟的楚云秀,缭绕的白雾之中,她看见了喻文州,于是微微一笑道:「怎么出来了,喻队?」
  「里头太闷了,出来透透气……谢谢,我不抽烟。」
  楚云秀耸耸肩:「只是觉得你看起来很需要。」
  「你和王杰希,那是怎么回事?」
  喻文州脸上的笑容一僵:「没怎么……从前的时候不懂事,现在好了。」他和王杰希也分开快半年了,公开恋情时把微博炸了个遍地开花,分手时却是平平淡淡地一个人都没惊动。
  「好了?」楚云秀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从认识你到现在,我就没看你这么不好过。
  「说吧,出什么事了?你和王队都不是会耍小孩脾气的人,肯定发生什么事了。」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喻文州摇了摇头:「无非家里那一关过不去吧。」
  楚云秀沉默了半晌才道:「怪不得。」
  「什么?」
  「喻文州……」楚云秀隔着香烟的白雾看着他,终于叹了口气:「王队他……新交了一个女朋友。
  「柳非和我说的……你也知道,女选手们有个自己的QQ群,上面什么八卦都说。
  「他女朋友也是B市人,好像是相亲认识的吧、现在在外商公司做白领,其实他们在一起也没有很久……」
  「云秀,」冉冉上升的烟雾之中,喻文州眼角一弯,唇角一勾,又像是哭又像是笑:「可以给我一支烟吗?」
  那天喻文州喝得不多,却醉得很厉害,连怎么回的家都不知道,但他记得有一双手一直稳稳地托着他的身子,将他给推上了出租车。
  回去之后他生了一场大病,高烧到近四十度,病好时,已经快要过农历年了。过年时家里走动的亲戚多了,三姑六婆们个个都忙着针对喻文州的感情状况发表意见,终于,在无数次身不由己言不由衷最后也不了了之的相亲之后,喻文州把心一横,拨了通电话给在S市过年的楚云秀。
  「喻文州?」
  「云秀,」电话里,那个人的声音很平静,带着一股掩饰不住的倦意:「帮我一个忙。」
10   楚云秀站在门边,握着喻文州的手,正和喻家两老道别。
  「走吧,」喻文州轻声道:「我送你去机场。」
  楚云秀回头冲他灿烂一笑:「好呀。」
  「秀秀啊……有空多来家里坐坐知道吗?我知道你家住得远,但总是要抽点时间两个人见见面是不是?唉我说你和文州这样谈远恋也不是办法,反正现在你们俩都退役了,我看不如就住到一块儿吧,附近正好有个不错的小区在出售呢,离咱们家也近……」
  「妈,」喻文州无奈道:「云秀在S市还有工作呢。」
  喻母狠狠瞪了他一眼:「你现在不也没工作吗?不如你搬去和秀秀住得了,反正你平时也不愿意回家!」
  吵吵嚷嚷了好一阵子,在楚云秀不知道第几次无比坚定地把喻母递过来的红包重新推回去之后,喻文州一句「快赶不上飞机了」才把她从长辈过分热情的困境中解救了出来。
  「我爸妈还真喜欢你。」车子平缓地行驶在快速道路上,喻文州侧头瞥了一眼正在刷微信的楚云秀,忍不住有感而发。
  「有什么用?」楚云秀头也不抬:「这几天我总算真实体会到什么叫人生如戏全靠演技了。」
  「和你平时看的那些剧相比,你简直该拿影后。」
  楚云秀「呵呵」了一声:「和你波澜壮阔的人生相比,那些剧算什么。」
  「喻文州,」楚云秀放下了手机,静静看着前方逐渐放大的机场航厦:「明年我就帮不了你了。
  「我和李华,算是成了吧。」
  喻文州一愣:「成了?」
  「嗯,成了。」楚云秀咬了咬下唇,像是在斟酌措辞:「我还是觉得,你和王杰希不应该这样就……」
  「云秀,」喻文州温和地打断了她:「我家是什么态度你也看到了,更何况……他有女朋友了。」
  「那算什么?你现在不也有女朋友吗?」楚云秀有些急了。
  「……总之,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两个人,太累了。」
  车子很快地开进了航厦,喻文州帮着楚云秀把行李卸下,微笑着目送她走过玻璃自动门,飞回她的城市,那里有她的爱人、她的烟雨、她的生活。
  但是G市有什么呢?
  回去的路上,他一直在想楚云秀。想她清清淡淡地用一句「成了」概括了她与李华的情感,那他跟王杰希呢?
  他忽然想起那个午后,他坐在王杰希公寓的沙发上,慢条斯理地往身上套着衣服,那个人背过身去,凝望着落地窗外朦胧灰暗的城市天际线,没有说话。
  然后他说,王杰希,散了吧。
  平平淡淡两个字,一样概括了他们后来的情感与人生。
  喻文州是土生土长的G市人,这里的一草一木一山一水他都烂熟于胸,都满载着记忆与情感,但是现在,他突然无比渴望回到那个烟尘漫天夏热冬寒的北方城市,窝在王杰希公寓那张不算宽敞的床上,醒来时阳光透过米白色的窗帘照进来,房门外传来咖啡煮好的香气,那个人会端着一杯咖啡走进来,掀开他的被子给他一个吻,说一声:「文州,早安。」
  他是那么地想念那个远在北方的爱人。就像在巴黎的那一夜,在那一片茫茫人海之中,他只想找到一个王杰希。
  无论时光流逝、南迁北徙,他的生命里,永远都只会有一个王杰希。
11   转眼之间,就到了第二个农历年。
  王杰希正在和家里吃团圆饭,几个弟妹吵吵嚷嚷地追问他新一次相亲的经过──一年前交往的那个女孩子在一起不过两个多月就分了,让原以为他改邪归正弃弯从直的父母唉声叹气了好一会,这一年来也没少替他强行安排各种相亲联谊活动,但最后总是以各种千奇百怪的理由告了吹。
  餐桌上的话题��得飞快,王杰希心不在焉地听着他一个堂弟口沫横飞地说着他是如何追到他系花级别的女朋友的,突然就在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响了起来。那个号码没有被存进联络人名单里,但王杰希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他站起来,走到玄关的鞋柜旁,接起了这一年多来和喻文州的第一通电话。
  「喂?」
  「王杰希……不好意思打扰你……只要一下子就好了……」喻文州那边的环境很吵杂,讯号也不太好,王杰希听得有些费劲。
  「文州?发生什么事了?」
  「……我爸刚才昏倒送医院了,说是心肌梗塞……
  「对不起,我知道没理由和你说这个……但是我现在乱得很……我就是、就是想找个人说说话……」
  「文州、文州?你在听吗?」王杰希把手机紧紧贴在耳边,像是生怕喻文州听不见一样:「我现在过去,你别怕。」
12   王杰希赶去机场时整个人头脑发热,到的时候才想到现在正是过年期间,海陆空三线交通早就被春运的人潮挤得水泄不通,一票难求,退了役的魔道学者无计可施,恨不得能骑上灭绝星尘飞到G市去。
  等他终于搭上飞机降落在G市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了。
  喻文州亲自来机场接的他。
  其实这期间他们也通过微信保持着联系,喻文州显然被他说风就是雨的行为给吓着了,三番两次地让他不用白跑,王杰希知道他的脾气,说反正这几天也买不到飞机票,让他放心在医院好好照顾父亲,自己一买到票就赶过去。
  喻文州来接机时,看到他的第一句话就是:「你怎么气色这样差?」
  他大概以为王杰希的「等机位」是指在家舒舒服服地等,却不知道他可是扎扎实实地在机场椅子上睡了三天。
  不过既然还有心情开玩笑,想来他父亲的情况应该还算乐观。
  「是心肌梗塞,紧急做了绕心手术,现在人还在加护病房,不过听医生说已经没有大碍了。」车子在高速公路上飞驰着,喻文州的声音又柔又缓,微微地有些沙哑:「你其实……可以不用特别跑这趟的。」
  「我乐意。」我想陪着你。
  「王杰希……」喻文州喊了他的名字,沉吟了半晌,最后从喉咙深处逼出了那么一句:「谢谢你。」
  要不是喻文州正在开车,天知道他有多想揍那个人一拳,然后把他压在皮革制的驾驶座上,狠狠地吻他。
  「你订的是哪家酒店?我先送你过去check-in吧。」
  「……」
  「王杰希?」
  「……我忘了订。」
  「……」
13   「我……我就不上去了。」最后喻文州把车开进了市立医院的地下停车场,两个人正站在门边等电梯:「我先去附近找个酒店还是招待所什么的……找到了再把地址发给你。」
  「嗯。」
  电梯门打开了,里头三��两两地站着几个来探病的家属,他们走了进去,不再说话。
  叮咚。一楼到了,电梯门开了。
  「那我先走了。」
  「……王杰希!」王杰希走出电梯的那一刻喻文州叫住了他,他回过头来,在电梯门要关上的前一秒,他听见喻文州说:「我们重新开始吧……」
  喻文州喊得很大声,电梯内内外外的人都在对他们两个行注目礼,王杰希觉得脸上「腾」地一下热得发烫,匆匆忙忙地转身往外走。
  超展开、这太超展开了,他猜到了开头却万万没猜到结局。
  不对,离结局还差得远呢。
  他有点想哭又有点想笑,G市冬日的阳光融融地落在他身上,市立医院外三三两两的人们来了又去,几只鸽子从木头长椅上飞下,晃动着他们又肥又短的小脖子。
  这就是南方,有喻文州的南方。
  再没有什么比这更让人心满意足了。
14   喻文州轻手轻脚地走进病房,他母亲正在帮床头的鲜花换水,见他进来,抬起头来道:「干什么去了?这么久不回来?」
  喻文州不去接她的话,轻声道:「爸怎么样了?」
  「还行。就是人还没醒过来,护士刚刚来过了,说心跳血压都正常,可能手术后一时间还没缓过来,多观察几天吧。」
  「嗯。」他挨着母亲在病床边坐下,低着头不再言语。
  「你刚才究竟干什么去了?出去了大半天连个影子都没有。」
  喻文州咬了咬下唇,深呼吸一口气才道:「王杰希来了。」或许是因为紧张的关系,他说得又急又快,简直像黄少天上了身一样:「就是之前和我在一起的那个、我和你说过的,他知道爸出事了怕我一个人承受不住就从B市赶过来……」
  「行了!」喻母疾言厉色地打断了他,她气得脸色发白,浑身颤抖,看着自家儿子的眼神彷佛是他当街杀了人一般:「不要在我面前提那个人的名字!
  「喻文州,你还有没有良心?要不是你团圆饭的时候闹了那么一出,你爸现在会躺在这里醒不过来吗?什么想和那个人复合、什么自己真的没办法喜欢女孩子……喻文州你行啊,你爸因为你气得心肌梗塞躺在医院里急救,你倒是转眼就跟那姓王的死灰复燃重新好上了是吧?还把人带到G市来,你是恨不得爸妈早点儿气死了就没人管得了你们去无法无天了是吧?」
  「妈!」喻文州下意识地站了起来:「我不是那个意思,那天晚上是我不好,我也想等爸醒过来之后好好和他道歉、和他解释……」
  「有什么好解释的!你爸现在就躺在这里生死不明,你倒是有本事再外头和别的男人纠缠不清,喻文州,你安的这是什么心?」
  「妈!」喻文州徒劳地冲着母亲飞奔出病房的身影唤了一声,只能默默地垂下头来。
  「爸……!」听到病床上似乎传来一阵窸窣的响动,喻文州猛然抬起头来,只见父亲已经醒了,正睁着一双眼睛牢牢地盯着自己看。
15   王杰希到G市的那个晚上,天空下起了瓢泼大雨。
  「喂、妈……我在G市……对、出了点儿事,在这儿陪朋友,过几天就回去……对、就他,之前提过的那个……成,我知道,您放心吧……嗳有人敲门,先挂了啊。」
  他握着手机开了房门,喻文州就站在门外,浑身湿得彻底。
  他们对视了三秒,喻文州猛然扑上了没命似地吻他──那根本不能称之为吻,简直是疯狂的啃咬与翻搅。
  「唔……文州……」
  「王杰希,」唇舌交缠的间隙里,喻文州一身湿透的衬衫死死贴在王杰希身上,他的手在王杰希背后不安分地游走着,混合着亲吻与喘息吐出那么一句:「我爸松口了,我们成了。」
  成了。喻文州终于松开了他,被雨打湿的浏海覆在额前,那人看着他的眼睛,唇角一弯,笑了起来。
  王杰希突然想到许多许多年前那场嘉世对百花的比赛,他和喻文州初见的那一天,那个尚未脱去稚气的少年也是这样对着他的眼睛,唇角微弯,勾起一抹轻浅温和如安和桥下水光清澈的笑容。
  王杰希不信一见钟情,但无论他怎么回想,自己或许都是从那一天开始,在心里给那个南方来的少年留下了一席之地的。
  「王杰希,我……」
  「不要说话,」他把手伸进那人湿透的衬衫里,一吋一吋地摸索着:「你就穿这样?想着凉吗?」
  喻文州笑了。
  他说,想,很想,比淋了五分钟的雨还想。
16   病房里,护理师刚过来给喻文州的父亲做过例行检查,丢下一句「一切状态都正常,等医生过来看过,大约明天就可以办出院了。」就离开了。
  喻文州和母亲坐在床边,可怕的沉默充斥在狭小的病房之中,喻文州低垂着头,紧咬着下唇,垂在腿边的手却已悄然紧握成拳。
  「文州,」病床上的喻父突然开了口,喻文州茫然地抬起头来,对上父亲那双略显苍老而憔悴的容颜:「那个北京的小伙子……你是真喜欢他,是不是?」
  「……是。」喻文州开口道:「爸,我很抱歉那天晚上顶撞了你和妈,但是我……这么多年来,我喜欢的人是王杰希这件事从来就没有改变,也没办法改变……对不起。」
  病房里沉默了一会,喻文州低垂着头,忽然听见父亲极轻地说了一句:「你要是喜欢,那就去吧。」
  他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来,眼神与父亲两两相对。
  「你不在的时候,秀秀给咱们打过电话了,说她很抱歉跟着你一起骗了我和你爸,说喜欢任何人都不该是你的错,希望我们能放下……」母亲哽着声音开口道:「傻孩子,你真以为这些年来爸和妈都完全没有考虑过吗?我和你爸私下商量过了好几回,本想趁着你回家过年的时候和你说……说我们愿意试着接受你和那个姓王的小伙子,哪知道……」
  「爸、妈……」喻文州的声音颤抖,泪水沁满了眼眶:「我不知道你们……对不起……」
  他当时究竟为什么能这么自私又任性地说出那些话呢?
  一直在努力的人,其实并不只有他和王杰希啊。
  「好了。」喻父淡淡道:「你妈今天说的那些也不过就是气话,你别太往心里去了。其实要不是这次住院,生死关头走过这一遭,我怕是也不能像现在这样真正地看开、看破。
  「文州,说到底,我和你妈也就是希望你能过一点平淡安生的小日子,只要你能打从心里过得高兴,这日子是跟谁过的,其实倒也不那么重要……」
  「爸!」喻文州死死咬紧的嘴唇猛地松开,两行清泪滑落双颊:「不要再说了……你真这么想把你儿子弄哭吗?」
17   酒店里,王杰希捧着喻文州的脸,将他的身子抵在墙上,又深又长地吻着。喻文州身上还带着一点雨水的气味,肌肤触手生凉,口腔内却滚烫如火,唇舌交缠之间带起了一片引人遐思的吞咽与吸吮声。
  喻文州一边回应着王杰希的攻势,一双手按在那人的背脊上轻轻摩娑着,指尖拂过之处便像是引燃了火苗一般,在那人的身躯上点起熊熊烈火。
  「王杰希……唔……」他被王杰希吻得几乎要不能呼吸,好不容易在唇齿交缠之间寻得一处空隙,发出一丝不满的呜咽:「你……嗯……别那么、那么着急……」
  换来王杰希在他下唇狠狠地咬了一口,嘶哑着声音开口道:「喻文州,我可是等了你一年又三个月,难道我不该急?」
  他的手抚过喻文州光裸的背脊,衬衫的扣子在一片混乱中早已被扯开,而喻文州蓦地就单膝跪下,以一种几乎可以称之为虔敬的姿态伸手去解王杰希腰间的皮带。
  「喻文州……你别……」
  「王杰希,」喻文州抬头看他,眼底雾气弥漫:「我想要你。」
  他张开口,将王杰希的分身含入口中,艰难地吞咽起来。即使在两人最恣意放纵的那段时期,喻文州也从来没有这样主动为王杰希服务过,而王杰希自然更不会要求他这么做,但此刻,他微微低下头来,视线正对着喻文州头顶的发旋,微微带着雨水的湿气,感受到自己的下身在喻文州的舔拭下逐渐膨胀发硬,他不知为什么忽然觉得心里同时被疼痛与温暖撑得几乎要炸裂开来,于是呼吸一窒,而后从口中泄出一声粗重的喘息。
  喻文州,他的喻文州。
  任凭这世上万千人海,也只有一个喻文州。他只想要这个喻文州。
  他终于抓着喻文州起身,把人摁到床上,在唇齿相交的瞬间也褪去了喻文州身上的衣物。
  那人的身上还带着雨水的潮湿,王杰希一边把沾满润滑的手指送进那人身后的甬道,感受到喻文州全身肌肉明显的紧绷,一边心疼地沿着他的后背从脖颈一路亲吻啃咬至腰间,雨水的气味便跟着窜入鼻尖。
  「还可以吗?」他轻声问道。
  喻文州轻哼了一声,没答腔,王杰希便又伸了一根指头进去,缓缓地抽送着。
  室内没有人说话,除了渐趋粗重的呼吸声外,只有手指在甬道中抽送时带起的水声──那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庄严而肃穆的一刻,当王杰希跪在喻文州身侧又轻又缓地吻过他的背脊、当喻文州皱着眉感受王杰希的手指在久未被异物进入的后穴里缓缓开拓,当他们感觉到他们终于又要重新属于彼此。
  然后,喻文州轻轻开口:「我觉得……可以了。」
  「好。」
  王杰希从喻文州身后将他整个人抱住,两人在床上呈现侧躺的姿势,一边吮着喻文州的耳垂,一边缓缓将自己坚硬滚烫的性器送进了那人体内。
  喻文州觉得有人在他体内点起了一把火,身后被撑得又胀又满,几乎要像是要破裂一般。但是他并不觉得害怕,疼的时候紧紧掐住王杰希的手,那人的双手就在自己胸前不安分地摩娑着。因为是王杰希,所以他一点也不觉得害怕。
  「动了?」
  「嗯。」
  他感觉到王杰希一下一下地开始抽送了起来,带着一丝犹疑、带着一丝忧虑,他忽然觉得有心里暖暖的,却又带着一点点的酸,于是张开嘴发出一声低低的呢喃。
  像是得到了什么鼓励一般,喻文州每叫一声,便能感觉到王杰希在他体内的撞击又猛烈了几分,他们对彼此的身体太过熟悉,王杰希很快地就找到了喻文州体内的敏感处,一下一下地顶弄着那块地方,喻文州的喘息也从最开始游刃有余的低喃转为粗重的喘息与呻吟。
  「王杰希……嗯啊……我、我……呜嗯……爱你……」
  有人在他体内点起了一把火,但那火是温柔的,将会照亮他们的后半生,在生命的旅途中不再失散。
18   王杰希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忘了关电视,屏幕上凄冷的蓝光便打在他脸上,勾勒出了脸庞的棱角与弧度。
  他迷迷糊糊地坐起身,突然嗅到一阵又浓又醇的咖啡香,客厅的落地窗帘被「刷啦」一声扯开,大片大片地日光便从玻璃外透了进来。
  「早安。」喻文州把咖啡放到他面前的矮桌,很自动地挨着王杰希的身子在沙发上坐下。
  「现在几点了……?」
  「早上十一点四十,所以严格来说是午安了。」喻文州盯着电视,目不斜视地道:「你在看港片?」
  电视屏幕上有两名男子并肩而立,其中一个突然开口道:「不如我们重新来过。」
  「哦……随便转到的,你想看别的可以转台。」
  「不用,看一部我听得懂每一个字而你必须要依靠字幕的电影让我觉得很有成就感。」喻文州满足地啜了一口咖啡:「B市人伤不起啊,王队。」
  王杰希瞪了他一眼,想要揍他,但最后还是心满意足地把喻文州揽进自己怀里,闭上眼睛细细嗅着那人身上残留的淡淡咖啡香。
  这是他们在复合后的第一个月,五环路漫天的烟尘里,一个极其平凡的中午。
  这世上可以有数以万计的人口、可以有数以万计平凡甚至乏味的日子,但是王杰希的喻文州只会有一个,和他一起度过的每一个日子,也都会是独一无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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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lgzx · 8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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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网2017.1.29】苏联解体前,流传着许多政治笑话,一些是关于斯大林的。其中有这样一则笑话:列宁快 去世了,叫赶快把继承人斯大林召进克里姆林宫来,临终有几句话要嘱托。列宁说:“不瞒你说,我还有一个隐忧啊,斯大林。”“说吧,亲爱的伊里奇。”斯大林 专心地听着。“ 那就是,人们会跟你走吗?不知你想过了没有?”“他们一定会跟我走的。”斯大林强调说,“一定会!”“但愿如此。”列宁说,“我只是担心,万一他们不跟你 走,你怎么办?”“那只好让他们跟你走!”
还有这样一则笑话:一天,斯大林去 看一场苏联喜剧电影的首映式。在影片播放时他一直快活的大笑,不过在电影结束之时他突然问道:“好吧,我喜欢这电影。可为什么那个丑角的小胡子和我的一 样?”所有的人都噤若寒蝉,只有一人怯怯的提议道:“斯大林同志,要不要让演员把胡子剃了?”斯大林答道:“好主意,枪毙前先把胡子剃了。”
继承了列宁衣钵的斯大林在政治笑话中的形象,无疑正是他在现实生活中人们眼中形象的真实折射。
与马恩列相同的信仰
出生于格鲁吉亚的约瑟夫‧斯大林,本姓是朱加什维利,斯大林是其笔名,其名字约瑟夫,是为了纪念基督耶稣人世的父亲约瑟夫起的。父亲是鞋匠,母亲是 仆人。不过,有史书披露,斯大林其实是一个地主和女仆的私生子。其父为了名声,收买了一个鞋匠,让他和怀孕的女仆结婚。但此事最终还是曝光了。童年时的斯 大林因此常被嘲笑为杂种。
斯大林少年时,他的生父被谋杀了。斯大林是疑犯,但没找到确切的证据来指控他。
或许受其生父背景的影响,斯大林的母亲希望他成为一名教士,遂送他进入教会小学读书。当时的斯大林是一名信神者。他的第一首诗写于15岁,诗的开头道:“全能的上帝的意旨是多么伟大啊!”15岁时,以优异成绩毕业的斯大林,被推荐进入神学院学习。
根据《斯大林全集》,1931年,斯大林在与专门撰写名人传记的德国记者路德维希的谈话中指出,从15岁开始,他就与“当时生活于高加索的马克思主义者地下小组有联系,这些小组对我产生了巨大影响并使我对秘密流传的马克思主义著作产生了兴趣”。
也就是说,15岁时斯大林就开始走向了信仰马克思主 义的道路,这也意味着他选择了背离神之路,追随着马克思、恩格斯、列宁,走向了撒旦。在地下小组那里,他和一位名叫 Galina的女孩相爱了。因为那时的党员们很穷,Galina被指派去做一个富翁的情妇,以便为党筹钱。当斯大林亲自投票赞成这一提案时,她选择了割脉 自杀。
无疑,正是因为接触了马克思主义思想,并开始参加地下工人宣传小组,这个曾经的优等生逐渐变成了不及格的学生,并被学监批评,关了禁闭。1898年,24岁的斯大林成为了俄罗斯社会民主工党的正式成员。第二年,因为攻击神学院的一名修士,斯大林被学校开除。
其后,当斯大林开始以革命者的身份进行写作时,他用的第一个笔名是“Demonoshvili”,在格鲁吉亚语中,此词意为 “恶魔”。他的另一笔名是“Besoshvili”,意即 “恶魔般的”。
1906年,斯大林在《阿哈里‧德巴耶巴报》上的两篇文章中写道:“毫无疑义,阶级斗争之火将更加剧烈的燃烧。”“无产阶级的任务就是在自己的斗争中引进有组织性的体系和特性。”“无产阶级……将再次向全世界证明,必须用魔鬼的剑去砍掉魔鬼的头。”(《斯大林全集》)
俄罗斯出版的雷巴斯写的《斯大林传》中描绘道:此时的斯大林已没有了人的传统形象,变成了撒旦。彼时一位诗人写道:“撒旦之翼的影子越来越黑,越来越深不可测。”这就是那个时期斯大林的形象。
1912年“斯大林”成为其新的笔名,该词的意思是 “铁人”,一个没有丝毫人类感情、没有怜悯之人。变成了撒旦的斯大林变成了一个冷酷无情之人,而开篇的两则政治笑话就是具体体现。就连列宁也说斯大林是“党内最冷酷无情之人”。
而苏共党内的重要领导人布哈林曾如此描绘斯大林“他不是人,而是魔鬼。”
斯大林的妻舅兼最亲密同志卡冈诺维奇也在其日记中写道:“我开始明白斯大林是如何把自己捧上神坛的了。他没有丝毫人的特征。即使他偶尔表露出一些情 感,那些情感也不像是属于他的。它们就像盔甲外面的鳞片一样虚假。而鳞片后面,就是斯大林本身 — 一块钢板。基于某种理由,我相信斯大林能万岁……因为他根本不是人……”
斯大林向卡冈诺维奇描述了他的“灵性操练”。各宗教的信仰者在修法时,会想像美丽、智慧、善良的事物,以助他们变得更加慈悲;而斯大林则沉迷于恰恰相反的修习中。
他告诉卡冈诺维奇:“当我要向某人道别时,我想像此人四肢着地,然后他变得非常恶心。有时我会觉得有点喜欢某个应该被清除的人,你猜我会怎么做?我 会想像这人正在拉屎、发出恶臭、放屁、呕吐……然后我就不会再对此人感到内疚。他越快停止在地球上发臭越好。于是,我会从我的心里抹掉此人。”
卡冈诺维奇还认为,斯大林在秘密从事占星。因为斯大林在谈到上帝和宗教时总是带有一种隐蔽的尊敬。斯大林从未直接说上帝不存在。
此外,斯大林的女儿斯维特兰娜虽从未深入研究撒旦教,但她居然也写道:“贝利亚(苏联秘密员警头子)和我们全家似乎有一种魔鬼般的联系……贝利亚是 个令人恐惧的、邪恶的魔鬼……一个可怕的魔鬼已占有我父亲的灵魂。”斯维特兰娜还提到,斯大林认为善良、宽恕、仁爱比最大的罪行还要坏。
这就是统治了近半数人类,并号令人们在全世界进行恐怖活动的撒旦魔教祭司的真实写照。
成为列宁帮手
斯大林被神学院开除后,在梯弗利斯自然观象台工作,与此同时,继续参加社民党的活动,并组织工人罢工。据《斯大林传》记载,从此时一直持续到 1917年十月政变,斯大林做过宣传员,组织过罢工,成立过印刷厂,组建过武装队;筹集过党的经费,甚至去盗窃、抢劫银行、绑架、敲诈等;安排过侦察和反 侦察的活动,参加过肃清内奸的工作,筹建过党的委员会,当过记者,搞过武器……
从1902年到1914年间,斯大林因为上述行动被沙皇逮捕7次、流放6次,从流放地逃出5次。如1914年,斯大林被流放到位于北极圈向北80公 里处的莫纳斯特尔斯克伊村以北的小村庄。与列宁流放期间一样,在那里,斯大林可以钓鱼、划船、听音乐,和居民们随意聊天等等。其伙食费是一个月15卢布。
有着如此经历的斯大林,在地方党组织的地位则逐步上升。1905年初,列宁的要把党建设成一个以“职业革命家”为先锋核心、有着严密组织纪律的机 构、进行暴力斗争的想法,遭到了党内走温和路线的玛律托夫、托洛茨基等人的反对。俄国社民党逐渐分裂为以列宁为首的布尔什维克(意为多数派)和以玛律托夫 为首的孟什维克(意为少数派)。斯大林一直是坚定的布尔什维克。这一年,他认识了列宁,与列宁近似的想法以及在高加索地区有影响的地位,使列宁记住了斯大 林的名字。
同年,俄国爆发革命,斯大林亦是格鲁吉亚巴统地区的组织者之一。苏共另一个重要领导人托洛茨基在文章中曾如此描写当时的斯大林:“他把推翻当今的权 贵作为自己的人生目标。在他心里对权贵的仇恨一直是超过对被压迫者的同情的,监狱、流放、受害、贫困这些都没有吓倒他……他敏锐的察觉到自己的一系列不 足,比如才智迟钝、缺乏天赋、身体和精神面貌平凡。他强烈的虚荣心使他总心怀妒忌和不友善之感。他的顽强里也包含着复仇的心理……他很早就懂得冷静、克 制、谨慎特别是狡猾的好处。这种狡猾在他身上不知不觉变成了阴险。”
1912年,斯大林来到圣彼德堡,在列宁指示下创办《真理报》,并首次使用笔名“斯大林”。1913年,他最后一次被捕。1916年,他因伤避免了参加一战,但被流放到阿钦斯克。
1917年二月革命后,斯大林得以回到圣彼德堡,继续从事《真理报》的编辑工作。同年7月,列宁因试图发动暴动而被临时政府通缉,斯大林协助其逃往芬兰。
而在当年举行的苏维埃第二次代表大会上选出了苏维埃俄国政府:人民委员会,列宁为主席,托洛茨基为外交人民委员,斯大林为民族事务人民委员会。除了人民委员会,还组成了一个“四驾马车”,其成员为列宁、斯大林、托洛茨基和斯维尔德洛夫。列宁和斯大林的关系最为亲近。
10月,列宁在德皇的支持下回到俄国,发动十月政变,斯大林亦是领导成员之一。
随后,斯大林和托洛茨基等人入选由列宁组建的五人主席团。
斯大林掌权并成为独裁者
列宁等夺取二月革命的成果,建立苏维埃政权后,列宁对斯大林信任有加。1917年12月列宁去休假时,把“家务”全权交给斯大林,这足以说明列宁对他的信任。此外,据说列宁一天都不能离开斯大林,一天内打无数次电话召见斯大林,商讨事宜。
1919年3月,斯维尔德洛夫死去,斯大林地位进一步提升。不过,在同年爆发的波苏战争中,斯大林因违背列宁的命令而遭到批评,托洛茨基更是公开对其进行指责。
1921年,斯大林在苏共在格鲁吉亚建立红色政权上扮演了重要角色,同时因为列宁与托洛茨基的分歧,斯大林被列宁所重用,并在其推荐下,于1922年当选为苏共中央委员会总书记。
然而,斯大林在格鲁吉亚的高压政策等和列宁相左,再次引发后者的不满。随着列宁病情的加重,列宁开始担忧斯大林的快速上升和对权力的掌控。因为斯大林当上总书记后,不再与周围其他人商量,也直接批准干部的任命。这被其他高官视为“斯大林独裁”。
于是,病重的列宁在遗嘱中要求另找人代替斯大林的总书记位置,并开始寻求与托洛茨基的合作。
1924年列宁死后,他的妻子克鲁普斯卡雅做好了向斯大林进攻的准备,但其遗嘱并没有被公开,只是在高层传达。斯大林提出辞职,但在加米涅夫、季诺 维也夫等人的支持下,斯大林以全票再次当上苏共总书记,保住了党内的最高职位。掌权后的斯大林又一次显出了其冷酷无情的一面,先后将加米涅夫、季诺维也 夫、托洛茨基、布哈林等党内大佬或开除出党,或逼出政治局。
如在1927年12月联共十五次代表大会上,反对派大势已去。75名托洛茨基反对派的积极分子和15名不同意官方方针的党员被开除出党,托洛茨基被流放。季诺维也夫和加米涅夫被发配到距离首都180公里的卡卢加。斯大林进一步确立了自己的权威。
1929年底,在列宁死去五周年后,斯大林成为苏共党和国家大权独揽的管理者。从20世纪30年代开始,报刊上就不再以他的职位总书记称呼他了,而代之以“领袖”。从此,他在党的日常民主程序中就不可撼动了。
大搞个人崇拜
中国两代人对于毛的“造神”运动记忆犹新,对于将毛变成干尸在天安门广场展览讽刺为“暴尸”,而这显然并非是林彪和毛以及毛的继任者们的发明,还应追溯到斯大林时期。
在列宁死后,斯大林将其“神化”,他不顾列宁的遗孀克鲁普斯卡娅反对,将列宁的遗体安放在水晶棺内供人参观。伴随着列宁“高大上”形象的出现,斯大林的个人崇拜也逐渐兴起。
在苏联各地,一些城镇、乡村、城市以他的名字命名,如斯大林格勒,还有斯大林奖、斯大林和平奖等等。此外,斯大林的雕像也遍布苏联境内,甚至每个人家中也要悬挂其画像。这与文革时的中国何其相像!
苏德战争爆发后,对于斯大林的个人崇拜达到了顶峰,其名字不仅被写入新的苏联国歌,而且还成为诗歌、音乐、绘画、电影等文艺作品的核心。苏德战争的胜利以及苏联在国际地位上的提升,都进一步加强了斯大林在国内的极权统治。
苏联人的苦难并没有���为列宁的死而终结,列宁的继任者斯大林带给苏联人的是更多的镇压和残杀,其所为骇人听闻,残忍程度远超任何底线。据悉,斯大林在执政的20年间平均每两年制造一起大冤狱,其杀害的“异己分子”比所有的沙皇政权加在一起还要多。
2006年,俄罗斯总统普京在接受德国媒体《图片报》采访时称,斯大林时代是俄罗斯历史“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专制和不受监督必然导致犯罪。斯大林时代就发生诸多罪行:政治镇压、许多民族的人受到驱逐。这一评价是原则性的。”不妨让我们看看斯大林究竟做了些什么。
饿死八百万人的大饥荒
1927年到1928年,因粮食收购出现短缺,斯大林不顾他人反对,一方面采取特殊手段打击富农,一方面强制推行集体农庄政策,在农村没收粮食和食 品,然后把这些粮食或是出口用来换取西方机械设备满足苏联工业化运动的需要,或是用于战略储备。这引起了农民强烈的不满,他们纷纷在入社前屠杀和出售牲 畜,农业总产值下降。
资料显示,苏联1928年至1934年间农业集体化过程中,谷物的总产量下降7.8%,而同期的国家收购量却增加150%,这直接导致了乌克兰、北高加索、伏尔加地区、哈萨克、西伯利亚等地的严重的饥荒。
2015年乌克兰人口与社会研究所发表的新的有关研究报告显示,在这场大饥荒中,有大约400万乌克兰人饿死,大约占当时乌克兰人口总数的13%,其中绝大多数饿死的人来自农村,其中1百万人是不满10岁的儿童。当时全苏联有870万人饿死。
报告还称,当时损失最严重的是乌克兰,其次是哈萨克,而饥荒程度较轻的是俄罗斯、白俄罗斯和外高加索等地。据悉,虽然当时苏联有大量粮食储备,但当局并未拿来帮助农民,乌克兰农村当时甚至发生过食人事件。这饿死的几百万冤魂,斯大林之责首当其冲。
镇压农民反抗运动
斯大林主导推出的农户集体化的五年计划,因条件尚不成熟,遭到了农民的抵制。1929年,国家进入了一场新的内战。这一年,有1,307次农民反 抗,近30万人卷入其中,而在1930年1月至3月间,大规模的行动超过2,700起(还不包括乌克兰),参与人数超过180万。
1930年1月30日,政治局通过了消灭富农经济的措施的决议,富农们被分成三个等级发配到集中营和流放地。紧接着就开始了对富裕农民的大规模镇压。
在少数民族地区,如北高加索、中亚、哈萨克,有数百乃至上千人加入了起义的队伍。为了镇压他们,当局派出了正规军和国家政治保卫总局的部队。
据《斯大林传》披露,1932年1月,苏共通过了对北高加索农村党组织地区进行清洗的决议,首先拿库班开刀。11月间,在库班,有43%的苏共党员遭到清洗,有5,000人被捕,而整个北高加索地区共有1.5万人失去了自由。
经过集体化农庄和大饥荒后,农民作为一个阶层在苏联几乎被全部消灭。
残酷迫害宗教
2012年12月,一个介绍苏共如何进行大规模宗教迫害的展览在莫斯科举办,主办者是俄罗斯东正教下属的吉洪诺夫神学院。主办方的叶尔米洛夫神父介绍说,苏共政权当年一直宣传苏联宗教自由,但那些宣传都是赤裸裸的谎言。共产党政权对宗教的摧毁前所未有,伊斯兰教和佛教都受迫害,首当其冲的是东正教。
十月政变后的俄国有4万座教堂和14.5万神职人员。1919年春天,列宁和另一个领导人加里甯签署了一道命令,下令必须“尽快清除神父和宗教”,提议关闭教堂并改成仓库,要“毫不留情”的枪毙神父。
不过,国内战争以及出现的饥荒延缓了执行这道命令,直到1921年。而作为撒旦教信徒的斯大林,没有丝毫怀疑的认为要建设社会主义就要消除宗教。以 东正教为例,其在三十年代几乎被消灭,1939年活动的教区从1917年的54,000下降到几百个,很多教堂被毁,神学院被关闭,数以万计的教士、僧侣 和修女被迫害或处决。后来在大清洗中就有超过10万人被枪决。
二战期间,斯大林又开始寻求教会的帮助,宗教作为一种爱国组织得到一定的复兴,数以千计的教区又重新兴办。
除了东正教,在苏联的其它教派,如天主教、伊斯兰教、佛教和犹太教等也是消灭的物件,大量僧侣被处决,教堂、清真寺、犹太教堂、佛教庙和纪念物被毁……
三十年代恐怖的“大清洗”
 “大清洗”是苏联三十年代开展的一场针对隐藏在内部“人民的敌人”的运动,始于1934年的基洛夫被害案件,直到1939年二战爆发才算告一段落。
1934年12月,苏联政治新星列宁格勒州委书记谢尔盖‧基洛夫遇刺身亡,据说其知人善任、作风民主与斯大林的独断专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在苏共党 内受到欢迎,而在其遇刺前,列宁的一些旧部商讨要用其替换斯大林。遇刺案发生后,斯大林对此案高度重视,亲自前往列宁格勒参与调查和审讯,蹊跷的是,基洛 夫的贴身警卫鲍里索夫不久在押解过程中死于车祸。而1959年,幸免遇难的几位医生证明,鲍里索夫是由于金属的东西打在头顶上而死的。
此案最终没有结论,但斯大林却断言是季诺维也夫、托洛茨基反对派策划的,开始了其的“大清洗”计划。斯大林首先以“托洛茨基-季诺维也夫反苏联合总部”的名义逮捕了季诺维也夫、加米涅夫等人,通过逼供迫使他们认罪,最后于1936年8月在莫斯科公审将他们处死。
史料显示,季诺维也夫、加米涅夫“认罪”完全是在斯大林的恐吓、威胁、欺骗下同意的,且他们得到了斯大林不杀的承诺。然而,当他们在法庭上听到被处 死的判决后,他们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季诺维也夫还苦苦发出哀求:“看在上帝的面上,同志们,看在上帝的面上,请给斯大林打个电话吧!” 而加米涅夫在被处决后,他的妻子、两个儿子以及兄弟和弟媳也先后被处决……
随即,残忍无情的斯大林又以“托洛茨基反苏军事组织”的指控处决了图哈切夫斯基元帅等7名高级将领,其一千多军队中的“同谋者”也被枪决。1938年,斯大林再以同样手段处决了布哈林等人,托洛茨基则在1940年在墨西哥被苏联特务刺杀。
大清洗最终变成对党、政、军、中央、地方干部的全面清洗和镇压,受害者人数至少在70万人以上。据北京大学徐天新教授在《苏联30年代大清洗》一文 介绍,出席联共(布)第十七大的1,966名代表,有1,108人因反革命罪被逮捕。十七大选出的中央委员和候补中央委员共139人,其中80%的委员被 逮捕,并且全都被处死。列宁时代的政治局成员“老布尔什维克”只剩下斯大林,米哈伊尔‧加里甯和莫洛托夫三人。
至于军队中,被清洗的包括苏联5名元帅中的3人,16名集团军司令、副司令中的15人,67名军长中的60人,199名师长中的136人;全部4名 空军高级将领,全部6名海军上将,15名海军中将中的9人……此外,8万名军官中有3.5万名遭到从清除出军队到判刑、处死的迫害。
大清洗运动也涉及到社会中的许多人:知识份子、农民(尤其是所谓的“富农”)、神职人员、技术专业人员和少数族裔。
1991年6月,苏联解体前夕,苏联国家安全委员会主席克留奇科夫公布了一个数字:1920年到1953年,苏联约有420万人遭到镇压,其中200多万人是在1937-1938年的“大清洗”中受到镇压的。
但曾在苏联和叶利钦时代主持过平反工作的雅科夫列夫得出的资料要大得多,他在2000年接受记者采访时说,斯大林镇压的牺牲者涉及2,000万人, 也许还要多。他还认为,韦尔纳茨基院士在1939年1月写的日记中,提到被流放和监禁的总人数为1,400-1,700万,“不会有什么夸大之处”。
2009年10月29日,俄罗斯联邦总统梅德韦杰夫在克里姆林宫网站上一个视频博客里写道:“20世纪30年代的大清洗波及范围之广令人难以想像, 全国民众都深受其害,一些社会阶层被整个摧毁,实际上消灭了哥萨克。‘剥夺富农’使农民大伤元气,知识份子、工人和军人都遭受政治迫害,所有的教会代表都 遭受迫害,数百万人因政治恐怖和虚假指控而丧生。但迄今仍然有人试图为镇压活动辩解,声称这么多人是为了某种崇高的国家使命而牺牲。这无疑是错误的,因为 任何国家的发展,任何国家的成就、追求都绝不能以人的痛苦和损失去换取。没有什么东西能够高于人的生命的价值。绝不能为斯大林的大清洗辩护。”“绝不允许 在恢复历史的公正的外衣下,为那些消灭自己的人民的人辩护。”
让人毛骨悚然的“古拉格”
在列宁掌权后的1918年,苏俄建立了其第一个劳改营,此后劳改营的数量在苏维埃俄国和后来的苏联大幅度增长。1930年苏联建立了“古拉格”,即苏联“劳改营管理总局”。苏联劳改营后来成为各社会主义国家劳改营的典范。“古拉格”在斯大林1953年死之前达到了顶峰,全苏联共有170所,遍布各个地区和角落,就像是绵延不绝的“群岛”。
在著名的《古拉格群岛》一书中,作者索尔仁尼琴一共列举了31种刑讯方法,从心理上的折磨到肉体上的摧残无所不包、无所不用其极。由于秘密警察往往数刑并用,在生理上耗尽犯人的体力,在精神上彻底摧垮其侥幸心理,其结果是需要什么口供,就能得到什么口供。
许多人全家都被送进古拉格,有的丈夫服刑、妻子流放,即便是80岁高龄的老人也不放过。受害者上至党和国家高级领导人、军队高级将领,下至普通百姓、工程师、技术员、医生、学生、教授、工人、农民,囊括了所有的阶层。
在古拉格,冤案比比皆是。一位厂长仅仅因为在大会上停止鼓掌就被判处十年劳改;一位裁缝仅仅因为把针插在印有国家领导人照片的报纸上就被判了刑。
苏联哲学副博士阿‧恰利科娃于1988年提供的资料显示,在斯大林时期的1937年至1950年间,由于饥饿、劳动强度过大、遭受非人待遇等,古拉格里面有1,200多万劳改犯在饥饿、寒冷和病痛中死亡,其中包括许多诗人、作家、学者、科学家和艺术家。
饿死八百万人的大饥荒、镇压农民反抗,肃反杀了上千万人,让人毛骨悚然的“古拉格”,而这却并非是斯大林恶行的全部。南斯拉夫共产党领袖Milovan Djilas(密洛凡•德热拉斯)跟斯大林很熟。他曾写道:“斯大林魔鬼般的权力和能量是这样形成的,他把共产主义运动及其中的每一个人带入一种混乱和麻木的状态,以此建立和维持他的恐怖统治,难道不是吗?”
对犹太人的迫害
很多人都知道二战期间,纳粹德国以相当残忍的手段屠杀了600万犹太人,但是对于苏联斯大林统治时期对犹太人的迫害世人却鲜有所知了。
事实上,借由1917年的十月军事政变而夺取政权的苏联布尔什维克的核心领导人,如列宁、托洛茨基、斯维尔德洛夫、捷尔任斯基、卡冈诺维奇、季诺维也夫、加米涅夫、拉狄克、明仁斯基、布哈林等都是犹太人。据悉,当时苏共政治局常委24人中,有16人是犹太人。
1924年,斯大林取得苏共最高领导权后,直至1939年《苏德互不侵犯条约》签署之前,斯大林对于犹太人采取的是任用、拉拢的手段。除了托洛茨 基、季诺维也夫和加米涅夫继续被任用外,斯大林忠实的追随者卡冈诺维奇、李维诺夫、迈赫利斯、苏联驻德国大使雅可夫•苏里茨等也是犹太人,甚至其秘书室中 也有两个犹太人。
1939年《苏德互不侵犯条约》签署前后至1941年6月德国入侵苏联,苏共对犹太人采取了压制政策,犹太人成为了斯大林讨好希特勒的牺牲品。如苏 联驻柏林大使犹太人雅可夫•苏里茨被召回,李维诺夫被撤换,卡冈洛维奇被免除了部长职务,其他犹太高级别官员也悄然被排除。此外,几十万犹太人被逮捕,具 体死亡人数已无法统计。
纳粹德国进攻苏联后,斯大林转而再次任用犹太人。战时,苏联有许多犹太人参加了反对纳粹的战争。在该国未被占领地区的200多万犹太人中,大约有50万人在部队服役。其中,在战场上阵亡的犹太人大概将近20万。
然而,战争结束后,犹太人的日子也没有好过多少。当1947年冷战在欧洲拉开序幕,以色列宣布倒向西方阵营后,斯大林开始实施对犹太人的消灭政策。 因为苏联国内的犹太人显然支持以色列,他们不顾政府限制,以各种各样方式,向以色列人表达他们对以色列国的祝贺;尤其是他们当见到驻苏公使梅厄夫人和苏联 军队中的犹太人时都围观欢呼,甚至热泪盈眶,倍觉亲切。这引起了斯大林的不满,他怀疑国内外的“犹太复国主义者”会相勾结,将苏联国土也划出一部分建立犹 太人的国家。因此,对犹太人的清洗开始了。
这场“反犹运动”的主要事件和总导火线,是审判苏联“犹太人反法西斯委员会”的所有成员。该委员会成立于1942年4月,主要为苏联政府向美国筹措 军费。成员除外交部副部长左洛夫斯基和莫洛托夫的妻子外,大多是著名的苏联犹太裔文化名人。委员会为苏联募集了很多钱,有力的支持了苏联的反法西斯战争。 然而,恼羞成怒的斯大林将心中的怒火全部撒在了“犹太人反法西斯委员会”的所有成员身上,指控这个委员会同美国一起准备在克里米亚建立起犹太人前哨阵地。 主要成员因此均被处决。
与此同时,���以千计的犹太人被囚禁或死在集中营里。1950年8月的“斯大林汽车制造厂”案件中,一批医生、工作人员(大多为犹太人)被捕并于11 月被枪决。“反犹运动”还迅速扩大到各个领域,许多犹太族作家、文学家、演员以“为外国服务和企图使克里米亚的犹太人脱离苏联”的叛国罪名于1952年被 枪决。同年,苏联在布拉格也进行了同样惨绝人寰的大屠杀,许多犹太人“被吊死在屠户用的肉钩上,享受的是希特勒处决人犯的绞刑”。
1953年,“反犹运动”达到了高潮。当年1月发生了“克里姆林宫医生阴谋案”,长期为苏联领导人治病的有9 个犹太人(实际只有4 人可以确定为犹太人)被捕。斯大林借此将成千上万的犹太专家从医疗机构、研究所、医院及高等院校中被赶走。
此外,斯大林还强迫苏联文化界和科技界的犹太裔知名人士在《致〈真理报〉编辑部的信》上签名。这是一封用恶毒语言诬蔑犹太人的信,很多犹太人在巨大的压力下被迫签名。
直至1953年3月斯大林去世,迫害犹太人的行动一直没有停止。有人称:“甚至在党的区委书记中,恐怕也很难找到一个犹太人。”有人统计,遇害的犹太人在100万以上。
关于这段历史,苏联作家爱伦堡在《人‧岁月‧生活》一书中有所描述。
斯大林为什么像希特勒一样要大规模地屠杀犹太人?目前,学术界的看法并不一致。不过根本原因应该是其个人崇拜的需要,是巩固政权的需要。的确,一个 独裁者怎能容忍治下的臣民去为他国政权欢呼呢?怎能容忍持不同看法的人存在呢?而这大概是共产政权以及所有专制统治者的通病吧。
霸人妻女的乱伦者
斯大林的私生活也十分腐败糜烂,为世人所震惊。
斯大林23岁时看上了漂亮的奥莉佳,遂引诱上床。虽然奥莉佳已婚,却不妨碍斯大林与她频繁做爱。因奥莉佳丈夫老实胆小,斯大林只要在他面前把刀子比划一下,他就乖乖地躲到一边,把床让给斯大林。
后来斯大林娶了战友阿廖沙的妹妹卡佳,感情还不错,卡佳为斯大林生了个儿子雅沙之后病逝,斯大林很伤心。但在后来的大清洗中,斯大林毫不留情的枪毙了他的好朋友,卡佳的哥哥阿廖沙。
1910年,斯大林被流放到索里维切戈茨克。斯大林住在寡妇库扎娃家中,当他离开小城后,库扎娃生了一个儿子。传言说,斯大林就是这个儿子的父亲,后来传言得到了证实。
斯大林1912年又与安娜秘密结婚,但这段婚姻只维持了6年后就秘密结束,其中的隐情至今仍是个谜。(可能因为安娜是犹太人,当时苏联有强烈的排犹情绪。)
1918年,斯大林娶了第三任妻子娜捷塔,比他小25岁,是他原来的老情人奥莉佳的女儿。俗话说:“兔子不吃窝边草”,这话对斯大林不适用,它不仅 吃窝边草,而且知道娜捷塔是他的亲生女儿!娜捷塔开始并不知道,直到有一天他们激烈争吵时,斯大林突然说:“你知道吗,你是我的女儿!”这给了娜捷塔当头 一棒,这不是乱伦吗?!乱伦?在斯大林的字典里是查不到这个字的。从此娜捷塔情绪忧郁,失去了快乐。
斯大林的儿子雅沙(雅可夫)比娜捷塔小十岁,那时已十七、八岁,很喜欢年轻的后母,两人常常在一起,至于有没有乱伦,未见记载,但斯大林对他们的关 系很忌妒,父子关系非常紧张,斯大林经常痛骂雅沙,最后雅沙终于不堪虐待而开枪自杀,但未击中要害,又被救活。斯大林毫不痛心,反而大骂儿子笨蛋,“连自 杀都办得不成个样子!”
雅沙愤而从军,官至上尉。在卫国战争中,雅沙没有像毛岸英那样留在彭德怀身边做“太子监军”,而是冲锋在第一线。后被德军俘虏,希特勒曾想用他换回 被苏军俘虏的鲍罗斯元帅,被斯大林一口回绝:“拿上尉换元帅,做梦!”后来雅沙在战俘营触电网自杀成功,使斯大林不能再骂他笨蛋。
斯大林与娜捷塔有一个儿子叫瓦夏,但斯大林并不爱他,从小就灌他格鲁吉亚烈酒,以致瓦夏终身酗酒,成为废人。为此娜捷塔与斯大林经常吵闹。
娜捷塔待人和睦、友好,所以,警卫人员都很爱戴她。可他们却经常看见她暗自落泪。因为斯大林生性好色,拈花惹草,并经常当着妻子的面在公开场合开一些下流的玩笑,做出一些猥亵的流氓动作,娜捷塔为此感到耻辱。
1932年11月7日是苏联15周年庆典,斯大林站在列宁墓上检阅三军仪仗队和盛大阅兵式,接受万众欢呼。娜捷塔也在主席台上,但看上去苍白、疲 惫,完全不像一个30岁的风华少妇。她两眼茫然,对红场上的激情视若无睹,毫无兴趣。因为近来斯大林与一个叫罗莎的女人好上了,娜捷塔略有不满就被斯大林 当众羞辱,使她颜面尽失。
当晚,娜捷塔发现斯大林和罗莎又在鬼混,回到克里姆林宫的家中后情绪很不稳定。官方的说法是其死于事故,但有史家称其女仆曾看见斯大林跨在娜捷塔身 上,两手卡住娜捷塔的脖子,歇斯底里的叫着:“我教你,我教你!”而娜捷塔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太阳穴上的伤口血流满地,血泊中有一支瓦尔特手枪。女仆大 惊,去抓电话,被斯大林挡住,叫她去擦地板上的血。不久有人来用纱布、冷霜和粉把娜捷塔的面容整好,头发重新梳理,掩住伤口的部位。
娜捷塔极有可能是在与斯大林争吵后,或自杀,或被斯大林开枪打死。
在追悼会上,斯大林表情沉痛,内心如何则无人得知。不过,作为一个冷酷之人,他并不会真的在乎娜捷塔之死。
陷入意识形态迷途
1934年8月,斯大林遇到了一件尴尬之事,他不得不禁止《布尔什维克》杂志刊登恩格斯的一篇题为《俄国沙皇政府的对外政策》的文章。季诺维也夫是 该杂志编委会成员之一。作为共产主义奠基人之一的恩格斯,在这篇文章中表示不能接受沙俄1890年执行的对外政策。按照其原话,沙俄的外交就是要不断扩张 帝国的版图,不惜背信弃义,阴谋叛乱,进行暗杀,也不惜卑躬屈膝,重金贿买,不因胜利而陶醉,不因失败而气馁,踩着千百万士兵的尸体向前进……
斯大林意识到这篇文章一旦发表将会产生“极其重要的实际影响”。他还列举了恩格斯推论的一个重要环节:在展望日益逼近的欧洲战争前景时,这个奠基人 直截了当的说,“德国的胜利,也许,就是革命的胜利”,“如果俄国发动战争,就会有人走到俄国人及其盟友的前面,不管他们充当什么角色”。
在苏联面对着来自德国的战争威胁之际,在斯大林放弃了列宁的世界革命教条主义的背景下,斯大林不希望读者如此解读苏联的对外政策。
最终,杂志没有刊登这篇文章,却发表了一篇社论,作者正是季诺维也夫。社论对恩格斯的一封信件进行了评论,并将恩格斯对即将爆发的战争的观点介绍成了仿佛他是“完全站在失败主义的立场上”。
斯大林读到社论后非常震惊,他马上谴责编辑部的立场是“托洛茨基孟什维克式的”,是“反马克思主义的”,是否定了列宁的革命经验的。随即,责任编辑被降职,季诺维也夫也被从编委会中除名。
为了挽回影响,《布尔什维克》杂志希望斯大林写一篇社论,阐述一下他对经典著作的看法。斯大林并不愿意,认为把自己与恩格斯作比较是“不理智”的。最终,他选择了放弃。
此时的斯大林陷入了意识形态的迷途:既不能辱骂恩格斯,不能降低列宁的作用,不能解除德国共产主义者的武装,也不能侮辱俄国(即便是沙皇俄国)。因 此,也就不用写什么社论了。斯大林确信,马克思主义的意识形态并不完全适合其所领导的国家。这也就是为何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在苏联、中国变来变去,甚至相 互矛盾的原因。
“斯大林模式”本质是独裁
除了通过党内的斗争,不断清洗异己以及树立个人崇拜等方式外,斯大林还娴熟的运用共产主义或者集体主义来迷惑人心,建立了高度集中的政治经济模式也就是“斯大林模式”。
“斯大林模式”在经济上实行以国有企业为代表的全民所有制,以集体农庄为代表的集体所有制;在政治上实行不受法律限制的无产阶级专政,即共产党不仅领导一切,而且通过垄断国家机关干部人事任免,直接发布政令,管理国家事务;在文化思想领域,则严密控制与官方思想相左的思想,苏共掌控一切思想文化领域的管理权,全党和全体国民在思想和政治上必须与党中央保持高度一致。
“斯大林模式”的本质就是独裁,因此也被一些评论家称为“红色法西斯主义”。在这个模式下,苏联国内呈现的是一言堂、内部斗争、文化清洗、经济管制等。而此种模式后来为中共的毛泽东继承、发扬。
没有人否认的是,斯大林独裁统治的30年,制造了数不胜数的冤假错案,人民更是生活在恐怖中,其所描绘的所谓美景都不过是虚幻而已。
苏联的一则政治笑话对此一针见血:斯大林做报告说:“共产主义已经出现在苏联的地平线上了……。”老工人不知道什么是地平线,回家后问儿子,儿子说,地平线就是能看到却永远走不到的一条线。
斯大林之死与去斯大林化
乱伦、淫荡、杀人如麻的斯大林的下场也没有好到哪里。1953年3月5日,斯大林死去,官方宣布其死是因为“脑溢血”。但55年后,俄罗斯《共青团真理报》从一批秘密档中找到了斯大林中毒身亡的证据,而其手下高官贝利亚是最大的嫌疑人。
斯大林死后,其遗体被保存在莫斯科红场的列宁墓中,供参观。随后赫鲁雪夫在朱可夫元帅的帮助下,将贝利亚逮捕枪决,最终坐上了苏共总书记的位子。
在1956年苏共二十大上,赫鲁雪夫发表“秘密报告”,全面批判斯大林,掀起“去斯大林化”运动。很多以斯大林名字命名的城市、企业、工厂等都改成其它名字,斯大林的罪行被公开化。据中共内部消息,“苏联揭露的斯大林的统治,其黑暗不下于历史上任何最专制暴虐的统治”。
1961年10月31日,根据苏共二十二大做出的决议,斯大林的遗体被从列宁墓中移出,迁葬于克里姆林宫红场墓园墙下。
与希特勒、毛泽东齐名的一代暴君就此死去,而他给苏联人造成的伤害却是永远无法弥补的。
苏联最后一任领导人戈巴契夫也全盘否定了斯大林模式,称“大家看到,苏联所实现的‘模式’不是社会主义社会的模式,而是极权主义社会的模式。这对所有认真追求人类进步的人来说,都是值得进行思考的一个严肃的问题”。
» 本文标题:周晓辉:共产党“五大导师”之斯大林 - 真相网
» 本文链接:http://dafahao.com/communist-party-stalin.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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