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umgik
#半披髮
lgbtqromance · 2 month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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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车上的轮姦
客运终於来了,本来担心最后一班已经走了,现在总算放下心。
今晚是朋友小怡生日,大伙在KTV替她庆生,闹到11点半才结束。走出KTV却发现摩托车怎么发都发不动,只好改坐公车。上了客运后直接走到最后一排右侧靠窗坐下,瞄了一下车內,由於是最后一班车,车上乘客很少,稀稀落落只有5个。除我之外的还有另外一个男生,短头髮,抱著几本原文书坐在我左前方,侧面看起来挺帅的,似乎不比我逊色,后来我才知道他是某大学硕士班一年级学生。
车厢內冷气很冷,吹的我两条大腿凉颼颼的,不禁有点后悔没有换下篮球队制服。
我今年18岁,XX商专4年级,並且是学校篮球队队长,今天下课后篮球队留下来练习到8点,而小怡庆生会6点半就开始了,所以练习结束后连篮球队制服也没换下,披件外套就匆匆去了,而篮球队的裤一向​​很薄,根本无法御寒。
唉,算了,反正不过40分钟车程。
由於刚才喝了一点酒,头有点晕沉沉的,所以想打个盹,反正我坐到终点,不怕坐过站。
眼睛刚闔上没多久,迷迷糊糊中感觉旁边有一人坐下,睁眼一看是个粗壮的中年男人,可能是刚刚上车的。顿时我警觉起来,车上那么多空位不坐,偏偏坐我旁边,分明不安好心。果然不到一分钟,他一巴掌放在我大腿上,我马上一手拨开,想起身离开。没想到他不动声色地从口袋掏出一把美工刀,在我面前晃了一下,隨即又立刻收起来。这个简单动作却嚇得我六神无主,脑筋一片空白,根本不敢再动。
他见已经嚇住我,又把右手放到我大腿上,开始肆无忌惮的抚摸。我不敢再反抗,谁知道他有没有暴力倾向?只能自认倒霉,心想反正在公车上他也不可能太过份,没想到我错了。
我看著窗外尽量不理会他,但被抚摸的感觉仍不断触动我的神经。他的手掌很粗糙,摸的感觉和我以前男朋友完全不同,这其实很舒服,但这种色狼行径又使我十分厌恶,整个感觉很复杂。
摸著摸著已经摸到我私处,我尽量夹紧大腿让他不容易活动,没想到这无耻的色狼居然一把將我左腿拉开,放在他右大腿上,右手又继续隔著短裤抚摸我的私处。我还记得那把美工刀,所以仍旧不敢动。
5分钟后,我竟然感觉到下体已经硬起来,马眼流出一些淫水。虽然我心里极端厌恶,但两个多月没碰过人的身体却做出不同反应。这时的心理十分矛盾,居然有点希望他不要停。
「我是被胁迫的,並非我喜欢。」我这样告诉自己,希望为我的配合找到理由,以降低我心中的羞耻感。
他见我没有抗拒,动作更大胆,把手伸入我的篮球裤,直接伸进我的小內裤去摸我的下体。当他发现我已经湿了,变的更兴奋,粗糙的手指在我阴茎上来回磨擦,並不时去触摸龟头。这感觉比刚才隔著短裤抚摸要强上数倍,顿时一股电流直通脑门,不禁全身酸软,只能闭著眼睛靠在椅背上轻喘。
过一会儿,他右手绕过我背后,一巴掌盖在我右胸上,左手则继续抚摸我下体,將我整个人搂在他怀里蹂躪。
他一定是个老手,下手不轻不重,弄得我愈来愈硬,淫水不断流出。说实在我生理上是很享受的,虽然心里仍然厌恶,但在我不断为自己找理由,羞辱感也减低不少。
不知什么时候,他的右手已伸进T恤內直接搓揉我的胸部,並轻捏我已变硬的乳头。在他粗糙的手掌搓揉下,我的胸部又痒又舒服。
我一定是发出了一些声音,从半睁半闭的眼睛中看到那位短髮男生似乎已察觉异状,不时回头查看,一张俊脸充满讶异。这个男人也不管,动作变本加厉,右手將我屁股一抬,左手便去扯我的短裤。
我这时开始惊恐​​,这已经大大的超出我原先以为只是轻薄的行为,因此双手紧紧抓著我的短裤,企图阻止他的动作。但此时他已色胆包天,不但不停止,反而更用力拉扯。在挣扎中,我瞥见他狰狞的眼神,一害怕手一软,竟然连內裤也被一併扯下,无力的掛在我右脚踝上。
就在这时,一名年轻男乘客也发觉了,穿著西装好像是个上班族,缓缓走过来。这中年男子也不惊慌,反而是我很害怕,因为他左手放在口袋,想必正握著美工刀。
这个上班族走到我们前面,低头对中年男子轻声说了几句话,这中年男子笑了笑,便站了起来。我正高兴有人来解围,这上班族却一屁股坐下,將我搂进怀里,低声说︰「別叫,一叫全车都看到你这样子。」
天啊!又是个色狼,不是来解围的,而是来分杯羹的。不等我反应,他把我放倒在椅子上,立刻吻上我的小嘴,舌头迅速钻进我的嘴里,不停搅动我的舌头。两手也没閒著,先將我的T恤往上推,让古铜色的胸部完全外露,接著一手摸我的胸部,另一手扒开我双腿,中指则不断攻击我的肉洞。
在我被推倒的那一剎那,我看到那中年男子走到短髮男生旁边坐下。唉!又一名受害者,但我已经无力关心他了。
在这上班族的挑逗下,阵阵快感接踵而来,肉棒已经一柱擎天,淫水不断从马眼渗出,沾湿了整个龟头。这还不够,这上班族隨后將中指插入我的肉洞,快速的抽插。若不是小嘴被堵住,我一定会大声呻吟,但这时我只能发出「唔……唔……」虚弱的淫声。
在他上下夹攻下,我居然达到第一次高潮,精液射到我的胸膛之上。
高潮后我只觉得全身虚脱,但他还不放过我,迅速脱下裤子坐在椅子上,並將我压倒跪在他两腿间,压著我的头將已勃起的阴茎塞入我的口中。
突然,我发现那位短髮男生已被带到最后一排左边,想必那中年男子重施故计,亮出刀子胁迫他就范。最令我惊讶的,除了那中年男子外,还有另一名年轻人,一左一右將短髮男生夹在中间,在他身上不停肆虐。
我的天啊!难道男人全部都只有兽性,不但不阻止,还加入暴行,这些人的书都读到哪去了?司机呢?司机应该已经发现才对。
没时间细想,那上班族敲一下我的脑袋,狠狠地说︰「专心点,吹喇叭也不会吗?」这种情况下我已完全放弃抵抗,努力地吸吮他的阳具,舔他的阴囊,左手握著他的鸡巴上下套弄,希望能尽快完事。
这时短髮男生的衬衫已被完全解开,牛仔裤也被脱下吊在右腿上,那条比我的还小的三角內裤则还穿在身上。他显然十分害怕,一边啜泣,一边哀求︰「呜……放过我……呜呜……求……求你们……不要这样……」
唉!真傻,这样只会更刺激这群野兽。
果然,那年轻人立刻从中间拉开他的三角裤,用舌头去舔他的肉棒,还不时用舌头舔他的菊花,整个菊花口湿淋淋的,不知是口水还是淫水。那中年男子则努力亲吻他的乳头,和我一样,他的乳头也是漂亮的粉红色。他的左手被中年男子抓著,正握著他的大鸡巴,那根鸡巴真的很大,少说20公分,又粗,那男生的手还无法整个握住。
在两人的夹攻下,这帅哥已无招架之力,虽然还在抗拒,却已忍不住开始呻吟︰「喔……啊啊……嗯……喔……嗯……啊……」
被他淫媚的声音感泄,我又硬了,那上班族也忍不住了,抓住我的头在我嘴里一阵猛插。虽然他的鸡巴比那中年男子小(大概13、14CM),但也弄的我的小嘴又酸又麻,接著他便在我嘴里泄精了。泄了后还不抽出阴茎,逼我將精液全部吞下。
我从未曾让男人碰过,只有我碰別人,更遑论是喝精液了,想不到第一次居然是被陌生人射在嘴里。
回头一看,两个高中生站在背后,约15岁,一高一矮,神情有些犹豫,但眼睛都充满兽慾。此时中年男子说︰「还等什么?你们说不定一辈子都碰不到这种帅哥,而且还是两个。」
在他怂恿之下,两个高中生不由分说將我拉过去,这时我已完全绝望,一切逆来顺受。他们先將我外套脱下,再將我的T恤从头脱掉,当我双手举起时,他们分別扣住,不让我放下,接著掏出他们的鸡巴凑到我嘴边。
我含著泪,顺从的先含住其中之一,头一前一后的替他口交,过一会再换另外一根,由於双手被制,只能靠嘴巴服务,所以特別辛苦。这种姿势似乎让他们特別兴奋,一边享受我的口交,一边揉著我的胸部,没多久两人都完全勃起了。令人惊讶的是那矮个子却有一支巨砲,尺寸直追那中年男子,含著他的鸡巴特別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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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anshahua · 10 month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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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傳統髮型「半披髮」
Chinese traditional hairstyle "Banpif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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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ujiasblog · 13 day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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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妻奇遇續集:賠了夫人(八)
八、兩仔爺掉換馬騎
  你估阿媽點答我?佢話,好喇,咁就快啲返嚟揍我。一聽見,就成個生哂,睇下個表,唔早咯,即刻借啲意鬆人,轆倒咁返歸。
返到屋企,就大聲叫︰阿媽,我返咗嚟喇﹗冇人應噃,唔通渠出咗街恤髮,或者去咗做facial唔定?走入房睇下,撞見阿媽喺沖涼房一邊抹身一邊行出嚟,肉揗揗,濕淋淋,兩個波波好鬼死姣咁樣,扽下扽下,三角地帶執陰毛仲滴緊水,當然重有個大肚喇。嘩,唔得了,出水芙蓉咁靚,引死人,就撲上去,攬住阿媽。你知喇,中間畀個大肚頂實,惜佢要就住訧住。阿媽唔耐煩,一手撥開我。佢話,都話唔好咁鹹濕咯,人地衫都未著。我話,阿媽,唔好詐諦嘞,妳冇著衫,唔係未著衫,等我番嚟。睇過妳全相N次喇,重怕乜醜啫。阿媽話,撞你個鬼,光天白日,摸身摸勢。我話,咁樣叫做愛你不分早晚丫嘛。佢話,乖喇,唔好玩喇,要化妝,裝身,唔係趕唔切。我話,唔緊要,冇咁早開波。阿媽話,你都話冇咁早開波,又試趷起條鳩朘做乜。我話,阿媽,此波不同彼波。今晚我地去「跁地」(party)跳舞叫做波奴,妳講既波係上床做愛。趁妳未著衫,慳番我同妳除,等我地疏扶下先講。
  我唔畀佢有機會講耶穌,就一二三成個將佢抱起。阿媽大叫救命,叫我快啲放佢落嚟。我三步夾埋兩步,就將佢抱上床,然後一於扮哂情聖,撥開佢啲頭髮,惜佢塊面,摸佢個脌,同埋讚佢好靚女,好色時(sexy)。佢猛咁抌我心口,對腳佢咁撐過嚟。我話,阿媽,你咁踢法,咁因住你個仔,都要因住我個仔吖,會動到胎氣。佢聽到我咁講,有啲唔知好嬲定好笑咁樣。咁你拮人地,就唔會動胎氣咩?拮到咁入,拮親你個仔就知死。我口輕輕話,咁就要試下喇。
  於是襟實阿媽喺張床度,有啲夾硬嚟咁惜佢。起初佢唔老嚟,但係冇幾耐,軟哂,嘴番我轉頭,同我嘴來嘴去。估唔到,阿媽正話原來係假正經,我兩隻手指一拮,就入咗佢個西,濕哂喎。沖涼唔會沖濕埋裏面,梗係動情咯。重有,佢嫌我著哂成套老西阻住做野,同我剥衫添,唔該哂囉。話咁快,我條底褲都畀佢對玉手幫我剝埋。跟住點做好呢?我咬阿媽耳仔話,好似未試過坐椿式番,唔知妳識唔識做呢?………佢話,死仔包,你睇小阿媽唔識野,我做緊你都未出世呀。然後論論盡盡咁擒上我身,粗身大勢既觀音菩薩,登上蓮坐,騎住我,扲住我條大碌野,枳入佢個西度。我攬住佢條又圓又粗既肥腰,幫佢力,一下一下咁,個大蘿柚砣落嚟我嗰度,都幾係架。
  常識嚟既,呢個係大肚婆做野既例牌姿勢,不過,要佢出力,我食力。唔知係唔係我既激將法使得,阿媽做得落力過我,撥起啲頭髮係後尾枕,一高一低咁砣落嚟,對脌跟住拋下拋下,真係拋浪頭咁拋,睇見就神魂顛倒,搞到我興烚烚,應哂棍。唔夠三十個回合,或者有四十個,我就頂唔順,想射。大聲叫阿媽,我就嚟射喇,妳嚟得未呀。阿媽上氣唔接下氣,大聲咁抖氣話︰嚟緊……喇﹗
  未講完,我己經射咗。佢叫我唔好郁,等佢一陣。佢啜實我條鳩,唔畀佢褪出嚟,我就死命撑拫,將條鳩當做擎天柱,頂到有咁入得咁入。咁樣阿媽就打個冷震,甩一甩頭鬆,披住半邊面,就跁番低,枕住我心口話,死仔,咁冇用,一秒鐘都唔等得埋我。我認輸,對阿媽話,有眼不識泰山,原來阿媽深藏不露,高手嚟架。
阿媽話,老娘啲絕招重未出。我問,妳係唔係話留番個屎窟窿未出呀?阿媽大力咁抌我心口一下,話,衰仔,阿媽痾屎嗰度你都想吼,咁大膽,你老豆都未夠資格喇。
  我覺得阿媽心情好靚,之前講唔出啲打情罵悄既話,要趁有氣氛講,乘機試探佢口風,有冇意思跟住我。依家我同阿媽兩枝公,剝哂衫褲剝哂鞋,挨凭住床憑,享受緊恩愛既滋味。我攬佢實啲,要佢挨埋的,順手搓下個脌,好似愈搓愈脹咁。撩下粒的,賣相好新鮮,重係好硬。我撥開佢耳仔邊啲頭髮,喺佢敏感地帶惜佢,佢成個人鬆毛鬆翼,軟哂,伏喺我心口,好似隻依人小鳥。如是,又試嘴對嘴啜啜,兩條脷打交。做過愛阿媽啲口水重甜的。我地兩個,黐到實,你眼望我眼,笑瞇瞇,一啲唔覺得核突。同佢講,阿媽,妳隻一品鮮鮑魚重痕唔痕?開多鑊都未夠鐘。阿媽話,米咁啦,都冇喱正經既,成日諗埋啲唔等使野,因住諗壞腦。人地想同你講下正經野先。
  阿媽伏喺我膊頭嗰度,搓下搓下我個心口,陰陰聲話,仔呀,講出嚟唔好笑阿媽喎,係真心話嚟架。話你知,我個心好驚呀。
我問佢驚啲乜?佢話,阿仔,呢幾晚同你睏覺,睏慣咗,畀你惜慣咗,我驚……
我對阿媽話,妳驚乜啫?
佢話驚第日冇人陪睏,冇人惜睏唔著。
我話有我惜住你,使乜驚喎?
佢話,唔係講依家,依家畀你惜慣咗,怕第二日,得番一個人獨守空幃……
  阿媽睇得大戲多,識好多成語。「獨守空幃」咁深的成語都識?講到呢道,我可以敢話,我同阿媽兩個真係「心心相印」咗咯。講到呢道,「過咗大石鼓,轉入直路」(快到終點,香港跑馬述語),點知媽义佢丫,電話揀正呢個時候嚟響。守大門口位「食蕉」(保安)打上嚟,話見到我個老婆入咗大門口,好似有啲唔多妥。我話,你認錯人掛?就收佢線。心諗個姣婆未玩夠,點會提早返嚟丫。依家一係扮緊靚靚去今晚個跁地,一係同個契家佬開緊大鑊。阿媽問我邊個打嚟,我話搭錯線。話口未完,電話又響。「食蕉」話,認得佢,成座大廈得幾個鬼婆住,見到佢企都企唔隱,入咗電梯上緊樓。你睇下係唔係你老婆?唔係我報警架。
  咁至嚇親我,褲都摳唔切,條鳩吊吊揈,拿拿臨飈出房,打開門一睇,真係阿珊個衰婆,一仆一轆,喺門口躀低。我急起上嚟,褲都揄唔切,走出大門口,扶起阿珊。見到佢眼紅面腫,著住件搣爛哂既睡裙,底褲都冇條,就隨街走。該燴咯。出力掅佢入屋,阿媽係咁意褸住張被單,走出房睇下。見到情形,夾手夾腳扶住阿珊攤喺梳化。嚇到阿媽魂精標冷汗,成身揗揗震。我問阿珊發生乜事?佢個嘴腫到唔講得野咁滯,話個鬼頭打佢。我打開睡袍一睇。冇咯—成身血淋淋,腫到條閪罅都唔見咗。睇吓佢個屎窟,重得人驚,阿媽都唔認得,唔識形容喇。睇情形,要送佢入醫院至得。
  我地兩仔乸夾手夾腳,扶佢落樓,開車送佢入醫院。一路楂車一路叫阿媽戈(call)老豆個老友,我嘅世叔伯,婦產科聖手招醫生。原來佢去咗成哥個舞會,聽到有急症馬上趕嚟。
阿媽同招醫生重講緊電話,突然話作動喇,叫我開快啲,送埋佢入院。真係畀我口臭講中,搞到阿媽動胎氣。兩個女人坐我架車,一個畀人屌到甩頭甩骨,一個作動要蘇,趕唔切要我喺架車上用佢執仔。兮,踩油飛車,抄牌都要。
  招世伯跟住就到,同埋老豆一齊嚟。佢聽到阿媽話作動,通知埋喺ball場度既老豆。招世伯睇一睇阿珊,擰擰頭,眉頭都縐。佢話,你老婆要做手術,有排做。你阿媽開咗喇,蘇蝦仔個頭都出緊嚟,幫阿嫂執咗個仔先喇,叫姑娘立刻推佢入產房。招醫生一邊洗手著袍,一面問老豆想唔想入去睇個仔出世。佢話唔睇咯。我馬上插嘴,話我想睇。招醫生話,呢啲野通常喺老公想睇,好少可個仔想睇阿媽生仔。我唔等佢批準,就洗手,消毒,著袍,掤住醫生衫尾攝入產房。一見到阿媽,就走埋去,楂住佢隻手仔話,阿媽你唔使驚,我入咗嚟陪你,唔怕痛架,有我同妳做啦啦隊。
  點知,蘇咗好耐都穌唔出,谷到冇哂力。招醫生話再穌唔出會焗壞腦,要落鉗至得。我話唔好住,驚把鉗整傷個仔個頭,不如等我同阿媽打下氣,睇下得唔得。於是唔等醫生批准,就挨埋阿媽身邊,摸下佢塊面,惜佢一啖,陰陰聲同佢講,我係度陪實妳架,我地個仔爭啲就出世喇。妳好叻女既,個心諗住呢個係我地既骨肉,捉實我隻手,一定要生佢出嚟,同我生個生出來。聽醫生話,再試下自己穌。妳一定得既。
  阿媽唔知係痛到標眼淚,定係畀我感動,呢次果然靈喎。佢捉實我,出力一谷,我親眼見到自己個仔喺阿媽嗰條罅度鑽個頭出嚟,我高興到拍爛手掌。招醫生拍下我個仔個蘿柚,佢就識喊。招醫生畀阿媽睇,我又要睇,有朘朘既,係仔嚟既。我忘哂形,唔理有冇人,就攬住阿媽,惜阿媽個嘴仔,惜到咄咄聲。佢己經癐到唔識郁咯。
  招醫生冇眼睇我地兩個嘴來嘴去,行出產房,恭喜老豆。即刻就要入手術室去做第二單。我同老頭坐咗一陣間,老媽就推出嚟,姑娘抱住個仔畀我地睇下,對老豆話,恭喜晒,似到你十是喎。佢望多幾眼,好似唔多信。唔信就笨。我似老豆,我個仔似我,我個仔梗係似我老豆啦。
我地跟住入病房睇阿媽,佢問家嫂點呀?我話招醫生睇緊佢。老豆見我同阿媽咁好頃,插唔到嘴,就好冇趣咁,自己坐响角落。老媽一句就腯過去,話老野,重唔快啲返去成哥個跁地度,就快開波喇,呢度我有個仔睇住,掂架喇。得閒至嚟睇我喇。唔使掛住喇。
老豆死死地氣走咗。臨行關照我,珊珊手術做完話過佢知。
我話阿媽唔使咁對老豆掛?阿媽話,理得佢丫。你估佢想嚟咩,老招叫埋佢之嘛。
  我攬住阿媽,猛咁讚阿媽喺產房個陣好叻女,穌BB個樣好勇敢,臨急臨忙用手機影番張三仔乸既相留念。我一面講,一面同佢撥番掂啲頭髮,係咁惜佢個面珠。佢推開我,話,衰鬼,都話唔好咁黐纏咯,呢度唔佢屋企,畀人睇到唔好。話口未完,姑娘走入嚟,同阿媽驗呢樣,搞嗰樣。趁阿媽唔得閒,出去睇下阿珊乜環境先。喺手術室外面等咗好耐,都未出嚟,有啲擔心佢,又有啲風涼。勾佬喇妳,勾出禍喇,唔抵可憐。喺病房同手術室騰來騰去,等咗兩個幾三個鐘頭,卒之,招世伯出嚟,見到我就鬧︰世侄,你都幾勁個喎,搞到個老婆前面聯十幾針,後面聯十幾針。我解釋都冇用,唔通話老婆畀人強姦,或者勾佬玩SM咩。我問世伯即係點。佢話,前��啲彈弓散咗,有得整。醫番好都鬆哂。後面爆咗肛。以後,痾屎大力啲都會脫肛。我盡哂力架,佢有排休養。睇下個表,手術做咗幾粒鐘。我千唔該萬唔該世伯,搵唔到佢真係唔知點算。
  返去病房阿媽睏著咗,佢都好癐。姑娘走入嚟問我,因為今晚人多,我地冇訂房,所以唔夠頭等私家病房。知道一個係我老婆一個係阿媽,問可唔可以暫時兩個人住埋一間房。冇偈,唔通由得衰婆睏大房咩,搞成咁佢都冇得怨,自己擺嚟衰架。阿珊張床推入嚟時,重未醒。我打開件袍睇下,成身瘀哂,兩個波好似打扁咗。成身冇邊笪肉冇事。
  我挨喺梳化睏咗一晚。半夜,姑娘抱個仔入嚟,問阿媽想唔想餵人奶,佢話想試下。我抱下個仔,未足月噃。但喺姑娘話磅過有七磅幾。睇住阿媽打開個心口,扲隻奶奶子出嚟餵仔,見到佢地母子平安,我覺得好幸福。我同阿媽講,個仔係我既骨肉,我要盡做老豆責任,幫手揍仔。妳話怕一個人睏唔著,咁以後就跟住我,同我睏啦。
阿媽話,你都傻既。我係你親生老母嚟架,客串下可以,晚晚同你睏點得?我話阿媽喺女人,點解唔同得我睏?妳連仔都同我生咗埋咯,重有乜野唔得?
阿媽話,你有老婆架,依家睏喺我地隔籬。我話,為咗個衰婆之���?佢啲衰野慢慢至講妳知,妳知佢點解搞成咁?羞家兼核突。其實,佢未返嚟我己經諗清楚,一於休咗佢。
  同阿媽講講下,阿媽指住阿珊,話阿珊醒咗,叫我過去安慰下佢。阿珊見我同阿媽都喺度,有啲醜婦見家婆咁款。乜佢會知羞既咩?我問阿珊,知唔知自已個身子畀人搞到乜田地?佢話知。個冇人性,亂嚟既。走唔得甩既話,實行畀佢剝埋浸皮。
我話,阿珊,唔好話我唔可憐妳,不過,呢鑊咁傑既野我哽唔落,我地玩完喇。
阿珊聽到我咁講,就大聲喊起上嚟,話佢知錯喇,叫我唔好撇佢,佢依家咁殘,冇人會要佢咁話。
我話,就係囉,你自己攞嚟賤。我地唐人有句話叫一夜夫妻百夜恩,我會醫到妳好番哂至送妳走。
阿珊一味喊,一味話唔好咁對佢啦。
  畀阿媽睇見,就叫我埋去佢身邊,你都識話一夜夫妻百夜恩咯,佢咁慘情,叫佢孤零零一個女人走去邊丫?
我話佢自已攞籬賤。妳自己諗吓點解會對老豆個心咁硬呢?唔係一次半次。我同阿珊冇得挽既喇。成世人流流長,我要搵個真心愛我,我又惜佢既女人。
阿媽話,你咁大個仔,做人玩玩下,難得你呢次咁認真,不過,咁好既女仔話咁易搵到乜?
我捉住阿媽隻手,對佢話,唔係噃,我搵到喇。
佢問,咁快?係邊個?
我話,你知既。
佢話,我點知呢?
我話,你詐唔知卦?
阿媽話,你識咁多女仔都冇話過我知。
我話呢次就話妳知。佢就係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嘅妳。
阿媽話,啋過你,老母點可以做個仔既老婆呢?唔好咁大聲講畀阿珊聽到。
  我話畀阿媽知,我諗通咗啦!呢幾日係我咁大個仔最開心既日子,終於明白做夫妻既道理。係阿媽妳點醒咗我,好老公應份點做。以後識做妳既好老公架喇。
阿媽話,仔乸同夫妻係兩件事。你點會同阿媽做人世?
我有咁認真得咁認真咁,捉住阿媽隻手仔,要佢聽我講。呢啲道理我係明白既,雷公劈都要同妳做人世。
阿媽話,玩幾日你好開心,玩耐咗你就會嫌我老又嫌我煩喇。唔好冇諗過口輕輕。。
我話阿媽你叫成我諗,點解唔同自己諗下?妳話我知,呢幾日同我住埋,最鍾意係啲咩野?
阿媽話,講出嚟唔淮笑佢。
我話,有咩唔怕講。
佢望過去阿珊嗰邊,話怕畀個心抱聽到唔好意思。
我話佢仲係度喊緊,聽唔到。
阿媽叫我摀埋啲,細細聲話,畀你個衰仔成日又攬又惜囉。惜到我冇哂主意。
我追問,重有啲野既。
阿媽面都紅曬咁話,重有你條脧脧仔係我裏面搞搞震個陣時,都幾舒服下。
我問,淨係幾舒服乍?
阿媽話,你好衰既,咁核突嘅野,叫阿媽點講得出口?
唔係囉,杓起心肝跟我,日日都有得你享受。
佢話買棵菜咩?講下好啦,畀你老豆知道佢會斬死你。
  講下講下。天光喇﹗趁兩個女人瞌著咗,就走出街抖吓氣。夾向兩個女人中間,個心好煩。想返屋企沖個涼先,半路手機響,老豆搵我,原來搵咗我成晚,喺醫院冇開機,收唔到。約我同佢飲早茶。老豆一坐低就問,個仔係你經手既唔係?到呢個地步,就認咗佢。老豆話一早就估到。我話對唔住呀老豆,唔想架,神推鬼擁,喺條船嗻同阿媽上咗床,後嚟先至知……
  老豆話,唔使解釋。好彩唔係外人,大兜亂都係自己人,肥水不流別人田。招醫生話喺產房見到你地兩母子啲動靜好古怪,唔似兩母子,似兩公婆多啲。我一啲都唔出奇,你地一早當我冇到。
我話,唔係呀老豆。自從遊船河嗰鑊之後冇開過喇,係呢幾日阿珊唔喺屋企,叫阿媽過嚟幫我執頭執尾,點知到我地……
  同阿媽搞呢啲野,點同自己老豆講?老豆都有眼睇既,唔想聽咁多耶穌,直頭咁問,你地兩隻野有冇諗過以後想點?我假傳聖旨,話阿媽想同我住埋,幫佢手湊番個仔喎。
老豆話,噉你制唔制丫?
我話係阿媽既心意,要孝順佢老人家。
老豆話,噉都好既,就將阿珠交畀你喇。你要惜住佢呀,佢係條紐紋柴籬架,幾難服待架。嗱,係我對阿珠佢唔住先,報應嚟既。但係,你千祈唔好讚成佢同我離婚。
  我問點解呢?都冇哂感情咯仲唔離婚?
老豆佢好似為哂我諗咁話,離婚嘅話,老豆成副身家即刻要分一半畀佢。三代單傳得你一粒仔,成副身家第日唔係就留番畀你囉。好勒,離咗婚勒,阿珠都唔嫁得畀你。你話勒,離婚嚟做乜?
  噉又係噃。哦﹗我明喇。原來老豆扮懵詐唔知,一早計過條數。
 老豆好關心我咁問,講開又講,阿珊你點安置?見過我地玩換妻,呢幾日又聽到啲心抱嘅閒話,話見到佢個同個鬼頭大庭廣眾攬頭攬頸。問我知唔知?
我話知,所以諗住同佢分手。
老豆話,我地兩仔爺真係難兄難弟。然後陰陰聲同我講,你唔要阿珊,過戶畀我得唔得?
我話,你知唔知佢畀個鬼頭搞成乜野身世呀?
老豆話,老招講哂佢聽。
我問老豆︰你啲二奶、三奶、四奶呢?唔夠喉,諗住整多件添?點應付得咁多個女人呀?阿珊好大食架,我後生過你都餵佢唔飽。
老豆話,我地兩仔爺,老豆啲瘀野唔怕認。個人老咯,有幾多個女人對我都係得個睇字,冇個擦得出火。偉哥都幫唔到,冇料到就冇料到,唔認得叻。不過,咁耐就淨係阿珊幫過我撩起支旗仔,重有本事同我出水,幫我執番些小自尊心咁啫。
咁樣我話唔知阿珊制唔制噃?
老豆成個口面寬容哂,細細聲同我講,制嘅制嘅。女人貪我後生靚仔咩?你明架啦!
  我同老豆握手,一言為定,一於係咁話。不過,我仲有啲唔放心,對老豆講清楚,唔想跣佢。話明阿珊係匹瘋馬嚟,好野性架,你騎得佢掂,佢又肯跟你,你地既事。貨物出門,恕不退換。
九、賠了夫人又添丁
[ 本帖最後由 奴家 於 2014-1-31 01:20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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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1nmnblue · 1 mont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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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黎明》 ver.1.4
前1,5000+字,放置了幾個月想重修所以期間限定公開供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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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第一眼見到他的時候,他開口第一句就先問我:「您弄丟這個了嗎,先生?」花了我數秒時間才反應過來,他說法語。他撈起腳邊銀幣,昂首走來,鞋跟一步步作響。那雙長靴踏壞了我的魔術陣,符文被拭成血跡。他目不斜視。在燭光下,他的眼睛是真正的金色,虹膜裡流有金屬色澤。身披白鼬皮草、品藍色的禮袍,金髮垂落肩胛,兩隻耳朵勾著鍍金耳飾、連帶身上勳章鏈與佩劍一齊叮叮噹噹搖晃。那些加總起來,也醒目不過他的太陽冠。
  攤開掌中銀幣,他在我伸手欲接的同時抽回自己的指尖,執起我的,俯身吻進那隻慣用手,介居指關節與另一個指關節。皮手套之下,手背的令咒隱隱發癢。我看著他,一雙金色眼睛自睫毛後方昇起,他說:「見到您是朕的榮幸,我的御主。」
  從他身上,我能嗅見教堂裡獨有的香脂氣息。
  那個當口,我挪不開目光,猶如在等他幾可熔鑄聖杯的雙目煮沸我的。不明白為什麼。他是意料之外的類型,以英靈而言,尊貴的身份,過近的距離感。我想我不過一時之間不知作何回應。擔憂縮回手讓人感覺冒犯,考慮到他那身衣裝代表的涵義,我試著跟上他的禮節:「……敝姓海因里希。」我站定未動,不確定如何還禮,我的左手還落在他手中。「夏內・海因里希。」
  「日耳曼的姓,法語的名字?」
  「我是瑞士人。諒我法語說得不好。」
  「相當謙虛。」他笑道。翻過手腕,另一手捧著,銀幣擱進我的掌心。「比起御主,我更樂於直呼戰友的名字,夏內。你願意的話也可以叫我路易。」
  「我寧可不……。」我頓了頓,「讓敵手知道你是誰相當於自掀底牌。」
  「放鬆點。我們還不在聖杯的所在地,對吧?」
  「聖杯戰爭發生於義大利……半島,羅馬,如果你是想問。這裡接近阿爾卑斯。」
  「我知道義大利。聖杯會確保我們能理解這個時代。」他掃視地窖拱頂,繞過我,端詳起牆上燭台,「你想怎麼過去?」
  「搭瑞士航空?」
  我本懷疑他真的能理解這句,誰料得到,他撥弄燭火的指尖轉而指向了我。
  「告訴你的家僕,我要最好的位子。」
  「你要佔一個機位?」
  「為什麼不?我還從沒搭過飛機呢。」他又繞回來,一雙手按在了我的肩上,「作為我的御主,我也希望你了解,夏內,我的名號就是為了讓敵手知道而存在的。若非如此,所謂名號又有什麼意義可言呢?」
  這就棘手了,我心想。
  「你的名號可以自己留著,我不需要。」我挪開肩膀。看見他挑起眉了,不打算就此住嘴。「你是武器,要為我打贏戰爭。生鏽的劍就算威名赫赫也只進得了博物館,上不了戰場。你上過戰場嗎?」
  「是御駕親征過幾次。」
  我想也是。「殺過敵嗎?」
  「……我是一國之君。」
  「我想也是。我相信你還學過馬術。我有非贏不可的理由,需要我的從者和我覺悟相當。」我朝他示出那枚銀幣,「若非如此,你的名號便確實沒有意義。」
  鏽蝕頭雕與他重合。他的視線並不落在幣上,「你此番言論,是因為你也還不確定我是誰,我說得對嗎?」他說。闔上了我的手。他錯了,但我不甘示弱。
  「你說你叫路易,表示我還剩十八個選項。」
  「那是好的開始。也許我叫查理會容易一點?」他笑著踱到一旁,找了靠牆的床坐下,雙腿交疊,做出「歡迎你坐在我旁邊」的手勢。我紋絲不動。
  出乎意料地,我看見他蹙起眉頭,對我說,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他凝視我。那有本事帶給我一股錯覺,彷彿他在向我表示他需要我的認可。我上前一步,忍不住咂嘴。「召喚你是我父親的指示,我只想謹慎一點。」
  「那麼這裡是貴府的地下室?看起來少說有百年歷史了。」他重整笑容,點了點床沿,「給僕人睡的?」
  「那是給我睡的。」
  我佇在那裡看他,以為他會打趣著說「你住在地穴?跟一隻蝙蝠一樣」或什麼。我倒寧願他有。他的表情變了,那較方才更加倍令我厭倦。他盯著我像是想說,但那件羊絨斗篷、蕾絲刺繡的襯衣……而實際上,他又不再接話,僅是起身,向拱門走去。
  那張床彷如不曾存在。彷如我不曾睡在這裡。「我看不出——現在外面是幾點鐘?你吃過飯了嗎?」他連語氣也變了。一階一階步上,將門推開。
  光湧了進來。我壓根睜不開眼。
  ACT I.〈永恆之城〉
  有時我能聽見遙遠的雨聲,或更準確地說,雨水打落在金屬、屋瓦、空盆栽那類東西之上,反彈出的聲音。有時我能回想出宅邸的全貌,猜測附近建材在雨中音量,雖說部份結構或許已在我無從得知的情況下被改建過,我不確定希留斯是不是會花時間翻新宅邸的那種人。我也能聽見雷聲,儘管看不見閃電。那裡唯一有光的一扇門,門縫光亮起的時間點,我猜是日落時分,若是,那就意味僅有到了夜晚,我才能看見一條細光滲出、映在通往門口的石階上。從光的輪廓我能猜測那盞燈大約離門不遠。然而我的意識還沒有清晰到,能夠記憶亮燈時長的變化,去猜測開燈的時機受不受日光節約影響。那裡空氣稀薄。也可能是戴著令我無法開口的面罩才導致我這麼以為。
  有時會有人。分成定期巡邏跟檢查醫療器材的班次。他們的鞋影總把那條光切得像電碼,長短,長短,長。在門打開之前,我就能從腳步聲跟轉動鑰匙的聲音分辨兩個班次負責的人的不同,從不確定什麼時候開始,我的猜測從沒錯過,像家人分辨回來的是誰。那些人很少直接接觸我,穿得彷彿我是瘟疫,八成是為了避免他們身上魔力觸發我的防衛機制,讓我在不動手也不詠唱的情況下破壞掉拘束衣。
  更小的時候,遠在母親離開以前,她帶我上過教堂。像最普通的家庭一般。就那麼幾次。地區的長老會,小禮拜堂,幾名孩童一道接受洗禮。同一時期,我也在希留斯的要求下開始認識世界的真實,從書與實踐中理解何謂魔術、魔法、神代,當然還有何謂根源。關於什麼和什麼大戰,什麼為了守護人類創造出了什麼,過去曾有許多神靈,真理就在世界外側,云云云云。再後來,我便不曾再見到母親。我猜,世界並非上帝歷時七天所創,同為魔術師的母親心知肚明,但是反正,是希留斯贏了,於是我成為了魔術師。
  八歲那年的某日,希留斯把房門甩開。你能不經由基盤直接施術?他如是問。
  我反應不及。他的聲音沉得很。你裝不了傻,我還記得他說,你不知道基盤是什麼意思?我保持鎮定。我說,我知道、我知道,基盤是世上刻有術式的學問或——這是抽考?我還在想他的第一句話,語意究竟是我做錯了,還是要我做得更多,就被扔進了地窖。
  所以答案顯然是前者。起初希留斯的助理想靠魔術壓制,告訴我這是為了阻止我熔斷自己的魔術迴路,別抵抗才是上策,不久他們便發現帶魔力的枷鎖被破壞並非出於我的意願。諷刺的是,就結果看來,要拘禁一名魔術師,物理手段遠比魔術有效。
  我住在那裡前後一共七年,今年十五歲,就連這件事,我都是出境時從護照上的出生跟辦理日期推算來的。相減得來的年數並不是成長,就像雨聲並不是雨,點燈不是日落,投影不是光,足音不是家人,記憶中父親母親說過的話也不是我住在那裡的原因本身。這一切因果都只是臆想。我常感覺自己對於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一無所知。面對那些不曾讓我淋溼的雨聲如此,不曾得到他們任何解釋的父母如此。在那座不見天日的地窖裡,所有事物的輪廓都不過是某種感官資訊的殘遺,而我所知的也不過是事實本身投射出的皮影。真理跟陽光都在世界外側……希留斯這麼告訴過我。
  至少在我召喚出太陽以前,希留斯曾是對的。
  廣場上的市集人來人往。我和他對坐在街邊遮陽棚下。他翹著腳,冰淇淋紙碗空了,我還挖著已經半融了的那球巧克力榛果。義大利人就不會把椅子放在室內嗎,我瞇細眼,低聲碎嘴了一句,環顧四周,他突然雙手伸來,為我戴上原先掛在他領口的太陽眼鏡。我感到彆扭,因此遲了五秒才意識到最重要的問題何在。
  「……這副太陽眼鏡是哪裡來的?」
  「昨天,西班牙階梯附近。」他眨了眨眼,「記得嗎?你在咖啡廳店裡等外帶的時候,我發現隔壁——」
  「什麼,紀念品店?」
  「什麼?不是,我發現隔壁是Prada。」
  我摘下眼鏡,瞥過鏡腳,又戴回去。
  「……你該把皮夾還我了。」
  「你打算每次買東西都跟我交接一次皮夾嗎?是你說由你付錢看起來不自然的。」
  「那是因為你一直跟我走在一起!難道你不知道怎麼靈體化?」
  「你不會說義大利語,總不希望一個人被當作跟父母走散,對吧?再說,你告訴我你擁有充足魔力,又要我保持靈體,這就像給我一張信用卡,卻叫我省著點花一樣。」他雙手環胸,說話時帶著演講般的手勢,說的卻滿嘴歪理。我長吁了口氣,撇過頭,撈起榛果醬裡的塑膠匙。黏的。我擱下,又比剛剛更不爽了。
  他揚起眉笑。輪廓看上去和其他人類幾乎沒有區別。金髮在後腦繫成一束馬尾,叮噹作響的勳章全拿掉了,耳洞裡塞了耳釘,身上套著一件白色的絲質詩人襯衫。
  遠處結伴的女性不時回頭瞧他。
  只是一般遊客。我重新板起臉:「言歸正傳。我思考過了,要弄到一座城市的地下管線圖沒那麼容易,阻塞交通會比破壞自來水管簡單明瞭。羅馬到處都是古蹟,所以他們無法拓寬道路,平時路上已經夠壅塞,如果你破壞的是交通要道,比方說台伯河上的地鐵橋,就很難不引起注意。」
  「……你聽起來像個亂臣賊子。」他愣了一下,像是沒有料到我會馬上切換話題。「你要我把橋斬成兩半嗎?」
  「那麼你有不傷及無辜的個人原則嗎?」
  他果真遲疑了。這副該死的太陽眼鏡八成讓他難以判斷我的表情是不是認真的,老實說,我有點得意。不過我的目的並不在此。
  「沒事。我只需要一般人目擊不尋常的事件,讓教會頭痛。要是做到傷及無辜的程度,會有麻煩的反而是我們。」
  他認真看我,想聽我說完。我考慮了那麽一秒是不是該出於禮貌拿掉眼鏡,讓他讀我。但我選擇把吃剩的冰淇淋推將過去。他接過紙碗,沒有猶豫地用了我的湯匙。我想他大概更在意自己的湯匙上是別的口味。
  「魔術師相當重視隱匿神秘,因為神秘是越多人知道越會悖離本質的學問。當魔術越廣為人知,效力將會越低。魔術師只想把知識傳遞限縮在極少數人的範圍裡。事實上,這很弔詭,因為人類社會老早就背棄這種信條了。聖杯內建給你的後世知識包含啟蒙時代嗎?那個大名鼎鼎的伏爾泰可是你的頭號粉絲。」他仍默默地聽。所以他確實不會在咀嚼途中開口說話,我心想。「自啟蒙時代開始,一邊是權威,一邊是理性。隨著科學發展,人逐漸不再相信不可言說的奧妙,於是真理就從只有上帝知道的彼方,轉變成人們內心自有能力追求的此方。就我所知,那種思潮的影響在你的時代就已經有了端倪。」
  「……什麼樣的?」他放下湯匙。「艾薩克・牛頓?伽利略?」
  「是跟他們有點關係。我想說的是將自己的形象與太陽連結在一起有助於深植人心,但隨觀念改變,人們應該會需要你提出更具體的表達才對。」
  他已經吃完了。不打算回應而已。
  「擺脫曖昧的修辭,去理解真意,這被稱作除魅。人類社會就是靠著除魅走到現今,魔術師的社會卻與此背道而馳。我認為這就是魔術師的最大弱點,神秘這個詞彙的本質注定它只能走向消退、自取滅亡。
  「教會也是同理。聖堂教會並不喜歡自家人以外的魔術師,這也是為什麼過去的聖杯戰爭,他們都被傳喚作為第三方進行監督,確保沒有哪名參戰魔術師會犯下出格的事。不過說穿了,教會的本質和其他魔術師沒什麼不同。像你這種不出自聖經的英靈,光天化日之下讓羅馬市民目擊神秘,無論監督者是誰都不可能坐視不管。」
  「既然如此,隨意破壞哪個明顯的地標不會更容易嗎?」
  「這座城市的地標全都是古蹟不是?我以為比起哪座髒亂的鐵橋,你會更不想傷到古蹟。」
  他睜著那對金眼睛,停了片刻,從口袋掏出手機。
  「這個怎麼樣?」
  「……維托里亞諾,艾曼紐二世紀念堂?」
  「建於二十世紀。」他竟一臉躍躍欲試。「重點是,上面說羅馬市民普遍認為它很礙眼。」
  我抽出一張餐巾紙給他,決定不去問他的iPhone是從哪裡來的。
  廣場距離維托里亞諾十來分鐘的路程。我們徒步沿艾曼紐二世大道過去,走在人行道石磚地上,身旁英靈的鞋跟聲總是響亮至極。他一面說話,一面分神於那些商店櫥窗:「要是教會的人真的找上門了,你打算怎麼做?」
  「我只能打賭那個人不會想除掉我們,請他向監督者轉達我的來意。」
  「要是他會呢?」
  「那麽我的從者最好管用。」
  「你該要有把握這行得通的。」
  「你知道艾曼紐二世曾經被開除過教籍嗎?他統一義大利,連教宗國也不放過,教宗於是把自己囚禁在梵蒂岡城內。」轉頭一看,他正觀察著書報攤,「我們大可拿聖母大殿來開鍘。如果他們夠聰明,就該看出我們的誠意。」
  「你想打賭教會足夠聰明?那風險可就大了。」
  我失笑出聲。走了幾步,發現他還不跟上,正盯視著我。
  「怎樣?」我問。
  行人陸續繞過我們。
  「……只是覺得你應該多笑點。以這個年紀的男孩而言,你太嚴肅了。」
  語塞了一秒,也或許是三秒,我別開臉,兀自邁開步伐。「要挑釁教會還太早了?」我這麼說,心裡清楚他並非那個意思。
  但這回換他笑了。「怎麼會。教宗派人向我賠罪的時候,我應該也只有二十初頭。」
  人潮從紀念堂兩側解散,當中有人收起了手機照明。我繞行外牆,避開工作人員,這次轉而向後方透明電梯釋出魔力,熔斷電路彼端���保險絲,省卻再破壞一次備用電源的力氣。我們選定在建築側方會合。「頂樓的人走逃生梯下來會花點時間。」我瞥過錶,「大約五分鐘後行動。你確認得怎麼樣?」
  「如果要斬斷柱廊,上面那座『自由的四馬雙輪戰車』位置很好。但搭電梯登頂可要十五歐元。」
  好像他還在乎十五歐元似的。「反正你也只能從外面爬。還有問題嗎?」
  在他身上早已是那襲禮袍,絲絨布上繡滿金色鳶尾,衣襬的鼬毛拖到了地上。他單膝跪下,「一起上去?」他問。拍了拍膝蓋,朝我張開手。
  以大都會的標準而論,羅馬市街確實亂得可以。城牆因疆界變化而紛錯,古帝國的區劃技術在七丘間終究無可發揮,多神信仰的神廟、墓穴、古埃及方尖碑相依天主教堂,大道以廣場為中心放射,窄巷間立起殉道者像、神話人物的浮雕噴泉、法西斯政權紀念碑。來這裡幾天了,我沒有搞懂過這些建設規律,因為從沒有什麼規律。紅棕色、參差的天際線。整座城市生得像恐嚇信倒置拼回的一卷經文。
  「大競技場在哪裡?我以為從這裡看得見。」
  「大概在後方,另外一側。」我偏了偏頭,「我們從左邊的鮮花廣場過來的。」
  「想繞去後面看看嗎?」
  「……不用了。」
  「沒事,別低頭看就行。」他將我摟緊。「這片十五歐元的風景如何?」
  我斜眼看他,順帶瞟了眼右方,頂層確實無人,電梯也確實未在運轉。
  「我倒是沒注意到市內哪裡都看得見維托里亞諾。但既然站在這裡能看見整個羅馬,這就說得通了。」
  「你會喜歡的。絕佳的表演地點。」他說。望著市景微笑。大風吹動他的禮袍,絲絨上的鳶尾隨風沾過那身後四尊青銅馬。戰車像由展翅的維多利亞所馭。他同我佇立在塑像基座邊沿,整棟建築的至高點。白色屋頂正在我們腳下,橫亙紀念堂上層、白色柱廊兩側的白色山門上方。俯瞰整塊白色大理石砌成的維托里亞諾,那些浮雕看起來不過都像擠花。
  天是陰的,柱廊之外沒有旅客。我們雙雙靜下。他的右手握好劍了。
  我對上他的目光。
  「你準備好了嗎?」
  不確定是誰問的這句話。理應是我才對。但在我意識到自己因為失重感而背脊發涼之前,他早先將我整個人撈進了他的懷裡。來不及目睹他揮劍,那一刻,我被困在他的大袍之內,越過他的肩頭,逆風中睜開雙眼,視線所及既已是落石、粉塵、大大小小的浮雕像。那些羅馬柱的切口上鏡非常。櫥窗裡的瑞士捲般。空氣中四散的一切都是純白色的;有一瞬間,我甚至想不起現在應該是什麼季節。
  也可能是我不曾意識季節已經有很長時間的緣故。我在彼刻,想起他推開那扇門。
  拜日光所賜,地窖頭一次有時間感闖了進去。我睜不開眼,將臉埋於掌心。他走來,站到我面前,讓我站入他的陰影。他高大得根本不需要再穿那雙高跟鞋,我心想著,下意識攀住他的衣襬,透過指縫,看見他抬起手的影子始終停在半空。
  他或許誤以為我在哭泣。
  「在我身上有些狀況,應該先讓你了解。」我說。
  他退一步。「你的眼睛?」
  「這只是一般的生理機能退化……不,是我作為魔術師的體質並不尋常,問題從我八歲左右就被發現了。」我站直,撥去生理淚水。「我的魔術迴路能夠脫離基盤獨自運作,原因不明。我父親認為那是一種突變。」
  「你——等等、等等,說得慢點。」他皺眉,停頓半晌。「好吧。所以那會有什麼影響?」
  這得說到他懂為止。我吸了氣,「一般而言,魔術師體內的魔術迴路能夠將自己的生命力轉化為魔力,再將魔力傳送至基盤。你可以把基盤想成是一本無形的法典,裡面記載了術式的規則,魔術師便是靠著魔術迴路,以魔力連接基盤來發動世上現存的術式。我從很小開始修習魔術,到八歲時已經記得夠多術式,足以讓我的魔術迴路從已知演算出更多未知,過程全然跟基盤無關。」
  「換句話說,你能自己發明魔術……?我已經看得出來你頭腦很好了。」
  「不完全正確,這過程是更邏輯上的。就像得到兩條規則,兩者拼在一起得到第三條,第三條又和前兩……總之,不是憑空製造魔術,只是類推。我無法控制。魔術迴路的數量是天定的。雖然我的迴路生來就多於平均,往好處說,這表示我能提供你充足魔力,但再多終究是有限。迴路運作超出負載的那時,我就會死。」
  他看著欲言又止,所以我靜下來等他。
  「……是你父親為了這個將你關在這裡的,是嗎?」
  「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嘆息,「這是為了保護他的繼承容器。魔術師家族都存在所謂的刻印,記錄有代代相傳的研究成果,藉由移植到繼承人身上來累積血脈素質。他認為我的迴路只要進化到某種程度,就很可能會排斥刻印移植。在他找到抑制的方法以前,我原本都該繼續住在這裡。」
  「你被關押多久了?」
  「老實說,我還不確定。被發現手上出現令咒不過是這幾天的事。我父親他只——」我和他對上了眼。「……我想說的是,要是不想使用魔術過度,我很可能就無法以魔術師身份幫上你什麼。我會盡可能避免,不過還是得提醒你,一個弄不好,我也有機會變成絆腳石,恕我無法接受我的從者不夠謹慎。聖杯戰爭將是我的最後機會。就算逃過一死,一旦失敗我也得回到這裡。」
  那就跟死幾乎是——我把那句也忍了下來。
  後來,他當真得到了他的假護照,化名為路易・波旁。如他所願。他新購的衣物甚至一起塞進了我的行李。
  與他走入登機門時正值秋季。
  我開始聽見仿若雷鳴、一整道柱廊從中粉碎的聲音。
  群眾驚叫。我瞪大雙眼,鑽出他的懷抱仰頭一看,他掃視腳下後明顯鬆了口氣。我順著望去,落塵漸漸散了,紀念堂上方、柱廊中央的部分業已塌成遺址。
  沒事嗎,他回過神問,用不再���劍的那隻手撥正我的瀏海。我眨了下眼。沒事,沒有進沙,我說,撇去視線,鬆開了始終掖緊他衣角的指尖。
  在他身上那股氣味,我想是沒藥,也可能包含薰燒過的乳香。
  我們落地,站在正中央的無名烈士墓前。大理石階上沙塵遍佈。除了我們,這一側沒有半個人,人群全塞在對街的威尼斯廣場上遠觀。警察遲早會來,拉起封鎖線。近距離一看,我才稍遲地意識到自己的從者做了什麼好事——在我的指令下,他揮了一劍。就那麼一劍,足以讓整個羅馬看見這座城市的中心點、祖國的祭壇,變成一盤破碎的鮮奶油。而我甚至還懷疑過他的能耐。
  這份力量不可能是他生前既有的,否則他就該自己帶兵出征了才對。但看看那些骨節分明的手指,別說因爲握劍而生繭了,他看起來像是活了一輩子,連自己的扣子都沒親手扣過幾顆。
  十七世紀宮廷裡夜夜笙歌,堂堂一位國王,卻以Saber(劍士)的職階受召而來。
  我看向他。
  「夏內。」
  我所召喚的從者唰地拔出了劍。
  「現在,你想要我怎麼做?」
  他昂首,眼神毫無戒懼,僅只是目視前方戴著眼鏡的神職人員步步走來。
  彷彿他不介意來者再走得更近一些。
  步下階梯,那神職人員敲了兩聲,推開教堂木門。他一手支在門扉上,「招待不周還請見諒。這裡平時只有舉辦婚禮才會使用,並不開放參觀,較便於談話。」近距離一看,他很可能只有三十歲,或者不到,髒金色頭髮梳得服貼,露出鬢邊的眼鏡鍊,羅馬領緊緊勒著。
  「在宗座宮不便談話?」我隨口問。
  「這我倒是無權代答,得直接請教主教閣下了。」
  夠官僚,我心想。
  所謂的主教閣下站在長椅走道盡頭,祭台前方,一雙手揹在身後,頭髮花白,看著不高,他穿的是紅袍。身後的門輕聲闔上。室內暗了,光從牆上的拱形窗透下。他轉過來,「噢,孩子,歡迎來到梵蒂岡。」他合掌,又展開雙臂,兩隻眼睛都是灰濁的,但不偏不倚朝我伸出了手。「羅倫佐・切拉里奧。很高興見到你。」
  「羅馬教區代理主教?」我掃視他,然後握上去。「好個羅馬,監督者份量也不同尋常。」
  「顯然你事先做過功課了。勤勉是好事。這幾天過得如何?永恆之城可跟你想像的一樣?現在十一月了,天氣是不穩一點。進入淡季,遊客應該會越來越少才是。」
  「天氣很好,適合遛狗。」我虛應,回想了一遍義大利籍樞機的資料,但除了他的羅馬大學學位,什麼也想不起來。他們全是千篇一律的老男人。「站在高處連遠方都看得一清二楚。」
  「啊——維托里亞諾,沒錯吧?伊澤基爾告訴我了。」他搖頭苦笑。
  「戴眼鏡的神父?」
  「他還只是執事,不過是的。是的,他轉達了你想和我見面的口信。我能知道你為什麼要那麼做嗎,孩子?為了讓我們出面找你?」
  我緘默片刻,在他左手邊最前的長椅坐下,一腳斜伸出去,偏頭示意他坐——當然是右手邊另外一張。他面無慍色照辦了。「要知道這次聖杯戰爭的資訊,我相信問教會是最容易的。」我說。他側過身來,皺著眉。
  「你說容易,是嗎?」
  「解答一點疑惑不過是舉手之勞。反正在乎隱匿神秘的是你們,我沒有損失。」
  「所以,你把在維托里亞諾的行動,當作是對教會的威脅。」
  「還不是威脅,因此我會說是誠意。」
  「在羅馬這裡,教廷的所在之處。」他雙手交握。「你天不怕地不怕。」
  「怕——什麼?那個伊澤基爾是代行者?」
  「教會裡並不存在代行者,那只是謠言罷了。」
  「當然。任何事不留下證據就是謠言了。」
  「你認為教會有此手段,但你不畏懼?」
  手臂托在椅背上,我說:「聖杯戰爭的召喚儀式在羅馬境內發動,首當其衝的一定是聖堂教會。沒錯,這裡是羅馬,教會要暗中剷除參與者跟吹落葉一樣簡單。我這幾天牽著一隻醒目得不得了的英靈四處散步,你們有辦法動手,早就該動手了。」
  「很莽撞。但不一定是壞事。」他笑道,帶著高齡者的聲沙。「我可以向你肯定,教宗閣下已經與坎特伯雷大主教閣下通過電話,英國時鐘塔方面,魔術協會的人士,希望教會承諾不介入這次羅馬的聖杯戰爭。當然,包括御主們的人身安全,也屬承諾範圍。教宗閣下非常看重這項任務,才會指名由我來承擔監督責任。」
  他一開口就說得太多了。
  「……是因為有御主出自時鐘塔?」
  「在我回答你的問題以前,我想先了解,你非知道這些不可的理由是什麼呢?」
  「贏得戰爭需要力量。人們說知識就是力量(power),您不同意嗎,主教閣下?」
  「身為曾經的學院學者,老實告訴你,孩子,我更相信權力(power)就是知識。權力決定何謂知識。你同意我說的嗎?」
  「你這麼說是在投其所好?認為現在的年輕人都這麼想?」
  「我不會否認。作為本次聖杯戰爭的監督者,我也本來就想見你一面。」
  「你是主教,而我十五歲——是這個���思?」
  「你牽來的英靈就栓在外面,他的能力可不容小視。」他看起來反倒像是被逗樂了,「這也是我想與你見面最主要的原因。你是抽到Saber這張王牌的人,還年紀輕輕。實際說上話以後,我很高興知道你的膽識遠超過十五歲。」
  「你何必需要我有膽識。」
  「讓我們一個問題一個問題來吧。」他撐著椅背起身,不疾不徐走上讀經台。「首先,就我所知,這次聖杯戰爭的御主中,沒有人來自相同地區。而我們最早掌握來歷的御主,來自不列顛。她與時鐘塔並無干係,甚至很可能是所謂的外行人。她在本月五號,在節慶活動上,意外召喚出了一名Assassin(刺客)。」
  「這個月五號?」我步離座位,雙臂環胸看他,「你說她是英格蘭人?」
  「我認為就是你想的那麼回事。並且,我們尚未證實有哪名御主隸屬於時鐘塔。」
  「可別說你透露這些是因為你拿勝負去簽了賭。」
  「我能理解你的疑慮,孩子,我就開門見山說了。我們有充分理由相信,這次在羅馬發動聖杯召喚儀式的施術者,就是七名獲選御主其中一人。很不幸地,教會也還沒能把握所有御主的真實身份。以監督者的立場而言,最壞的情況,便是聖杯落入這名動機成謎的施術者手中。」
  他一雙手撐在讀經台桌緣,瘦骨嶙峋的指頭點了又點。
  「你想藉我除去心腹大患。」
  「你並不信神,我說得沒錯嗎?」
  「什麼?」
  「你知道,過去我在神學院執教時,沒有遇過像你這樣雄辯的年輕人。我理解為,這是因為在學院、在聖堂教會裡,我們相信的是同樣的教條。我能看得出來,你和我們信仰者是不同的。告訴我,你想向聖杯許什麼樣的願望?」
  我鬆開了肩膀,「……所有魔術師都會許的願望。我是聽令於家族來的。」
  「那麼就是私欲。是凡人都有的束縛。」他把頭傾向另一邊,「在你聽來也許很諷刺,但研讀神學到這把年紀,說實話,現今社會,我更願意相信有著一己私欲的人,勝過能為信念赴死的人,因為你們有弱點。這名施術者,我認為他很可能並沒有。這麼龐大的行動,在聖座的眼皮底下,單純的私欲也許不足以作為動機。」
  「你擔心這會演變成宗教戰爭?根據呢?」
  「為什麼是羅馬?你認為對世人來說,這座城市代表著什麼?」
  「教宗知道你打的算盤?」
  「我認為教宗閣下,正是打定我會這麼處置,才選擇我擔任監督者的。」
  我不說話,所以他又開口了。
  「即便不相信我的理由,使那名施術者失去御主資格,也原本就是你的目標之一。你要聖杯,而我要的是守護羅馬。你有膽識,有聰明才智,最重要的是,你召喚出的英靈有強大的力量——看看維托里亞諾。假如真要簽賭,你絕對是我的不二人選。」
  我側過臉,仰望拱形窗外,想起英靈閒談時說過,作為一個眾生都搶著美言的人出生反倒教他誰都不敢輕信,而那又讓他學會洞悉真心……諸如此類的。我想過那麼一秒把他叫進來,讓他發表高見,但蒙上帝恩典,他畢竟是「法國與納瓦爾最篤信基督的國王」。守護羅馬在我聽來像是屁話,在他聽來卻搞不好不是。
  至少,有一件事切拉里奧說得千真萬確:我理解不了信仰者都在想些什麼。我是魔術師。這聽著矛盾,不過單就此情境,這跟「我是科學家」基本上是一樣意思。我看回切拉里奧,還有他身後那尊受難像。
  「只要你同意合作,孩子,以示誠意,我會把教會掌握到的,關於本次聖杯召喚儀式的資訊都告知予你。」中立第三方的監督者是這麼說的。
  「問題是,你相信他嗎?」
  他遮住我的光了,我盯視地磚上翻著白眼的臉孔浮雕,心想。
  「……這裡的地脈的確被動過手腳。陣法沿著貝尼尼兩道柱廊的範圍展開,從協和大道,這座方尖碑,一直到——」方尖碑另一側,聖伯多祿大殿的立面。隔著皮手套,掠過磚面文字,我站起身,「他找上我們的理由倒是挺合理的,你怎麼說?」
  「主教閣下可以向我們揭露其他人,哪天也可以反過來出賣我們。」他聳肩。
  「不過要是切拉里奧所說,關於聖杯召喚的細節是真的——我認為那不太可能由他憑空杜撰——至少我們對這名施術魔術師就不算是一無所知。」
  「這不會是教會自己設的局嗎?我是說,在羅馬佈下這種東西……假如這個人真不屬於教會,那教會未免太無能了。」
  聖伯多祿廣場上晴空萬里。上午的雲全都散了,西曬陽光穿過柱廊上矗立的聖人像列,刷亮了人群、圍欄。遠處的白鴿一哄而散。
  「讓教會在羅馬挑起魔術大戰,就跟讓他們去研究大霹靂或是進化論一樣。其他地方也就算了,組織一旦龐大什麼人都會有,教會可以在任何地方自打嘴巴,就是不能在羅馬。」繞過方尖碑,我向大殿邁步。他跟上來。廣場群風將他的馬尾一綹一綹掀離背上。
  「在我看來他們已經自打嘴巴了。聖伯多祿的繼承者,連自己的聖座都看管不好。」他說。
  「聖伯多祿大殿、萬神殿、大競技場、古羅馬廣場,還有台伯河。切拉里奧說,這些靈地都被以投影魔術覆寫上了日本某座市鎮的地脈,用以供給聖杯魔力。那座市鎮在以前進行過不只一次聖杯戰爭。這在技術上是可行,動機卻根本說不通。」
  「也許我們的施術者是從那裡來的。」
  「也許。但只能解釋為什麼要投影那裡的地脈,不能解釋為什麼大費周章選擇羅馬。」
  「你對那座市鎮了解多少?」
  「你來過義大利嗎?」我止步階梯,前方是等待安檢進入教堂的隊伍尾列。一階之上,我轉過身去看他。
  「什麼?不,派人傳遞口諭不算的話,沒有。當時的交通可不是鬧著玩的。」
  「那麼你想進去看看嗎?」
  「你是說,觀光?」
  我點頭。
  「這不像——」
  「怎麼?」
  「……很慷慨,我仁慈的御主。天父保佑。」
  我們步入那些拱頂高窗投下的光。
(此處缺ㄌ一段,寫不出來)
  希留斯從來不是一個好父親。
  母親離開以後,宅邸裡的廂房大多是空著的。不必要的僕從都被希留斯辭去,唯獨我們二人和一位家政婦住在那裡。家政婦總是恪守規矩走僕人通道,家庭教師和希留斯的助理僅在工作時過來。多數時候,希留斯是我唯一會在宅邸裡說上話的人。
  我已經記不清那位家政婦叫什麼名字。她年約四五十,身形豐滿,隨時都穿好一套白淨的連身工作衣。我們顯然不是什麼正常家庭。在阿爾卑斯山腳的城市,二十一世紀,不與人交際的一對父子住在封建時代般的大院之中,那位家政婦幹的又是為希留斯這樣的人打理家務的苦差事。她從未顯露出動搖的模樣。至少在我面前沒有。我記得她敲了門打斷希留斯的訓斥那個夜晚,她站在門口說:「海因里希先生,晚餐的燉菜已經好了。」面不改色,被希留斯打發著離開,彷彿毫不介意自己的雇主要為了一道煉金術的習練將誰扣留到多晚。
  後來,我洗完澡,廚房的燈一盞也沒亮著。砂鍋鍋蓋像無人動過。走上二樓,我看見希留斯書房的門縫下有光,卻並未聽見銀器磕碰瓷盤的聲響。於是我回到廚房,一件一件數起櫥櫃裡的碗盤,確認了希留斯不多不少、著實只拿走他一人份的餐具。我給自己盛一盤冰涼的軟爛的菜,站在流理臺前快速吃完。
  在我的記憶中,父親多數時候只意味著書房裡的一道背影。面窗,修著沒有人指望他修的指北針或者六分儀。在航海時代製造魔術禮裝曾是海因里希的家業。希留斯也許是個好兒子,我偶爾會這麼想。魔術師世家的弔詭之處也許就在於一個好兒子永遠當不成一個好的父親。
  希留斯只在講授理論時變得多話。起初這曾讓我倍感新奇。
  他是這樣的一個人,從不對父職表達不滿,然而亦不吝於讓我知道我是錯的。我失誤時,他可以滔滔不絕,甚至可以聽著非常殘忍;但在一百次的否定之後,假如我不再弄錯如何重現一面方解石的解理,他便會細唸幾聲「對」字,以低語般的音量,就像只想說給他自己聽。我得聚精會神才能不錯過他的一個「對」字。
  關於知識,他有太多的見解。我是唯一在那座宅邸裡聽他傾吐的人。如此時光曾一直持續到他逐漸失去對我指出錯誤的空間為止,希留斯又隨著我年紀漸長而寡言了起來。
  在那些指導裡頭,他說得最多的永遠是真理。他總會在言不及義、由我接上話頭之後,想起自己已經不是第一次談論同樣話題。「萬事萬物的本質,」語帶抑揚頓挫,他一向這麼開場,「柏拉圖稱之為理形,超越時空,如今只存在於世界外側,名為『根源』的起點。」那便是真理。和所有魔術師一樣,那是希留斯一生都想、也是他唯一想抵達的地方。
  有時,看著希留斯示範操作時那張漠然的側臉,我會知道他人生在世最諷刺的,便是做了一輩子魔術研究,卻發現自己最大的成果,在於和一個聯姻來的平庸之輩生出了我這樣的異例。我是這個日薄西山家族裡未曾出現過的存在。他不以我為榮。即使有,那也是有條件的。我深諳這一點,因此從未認為過自己需要得到他的父愛。
  希留斯對我說過最動聽的一席話,就只是告訴我,我是海因里希家通往根源的唯一希望。在我帶著令咒於地窖醒轉之時,他抓緊這隻左手如是說。他從來不是一個好父親。那是事實。但也許他當不成好父親,都是因為作為一名魔術師,沒有我,他就將什麼也不是。從小到大,我始終這麼說服自己。
  從梵蒂岡回到特拉斯提弗列時已是黃昏。
  我們設置為工房的兩層樓住宅位處巷弄,就在街區轉角。鐵捲門後方,一樓是棄置多年的老藥舖,窗框以木板封死,地毯爛得和地面幾乎融為一體,但收納藥材的抽屜櫃仍保持著乾燥,現改而存放煉金術用的物品。我把回程路上買的披薩三明治紙袋順手擱在前檯。我想先洗澡,我說,徑直上樓,聽見他從身後叫住我。
  「你待會兒要喝點什麼嗎?」他拿起櫥櫃上的茶罐,朝我晃了晃。那是前天剛買的。我停在階梯半腰處,越過隔間看他,手指不由自主磨過扶手上的裂紋。
  「……你會泡茶?」
  他聳聳肩,「別這樣,我會學習。」又接著說:「我會Google。」
  「那就紅茶。別打破任何東西就是了。」
  我跨出兩三階,停下來說了一句,謝了。不等他對我笑,頭也不回走上二樓。
  二樓臥房有兩面牆開了懸窗,一側面朝大街,浴室這頭對著小巷。闔上浴室窗外的百葉窗板,將西曬格擋在外,我拉起浴簾,扭開蓮蓬頭熱水。
  與他抵達羅馬第一天時也是這樣的霧氣和白噪音。
  抓著行李站在機場出口,近在眼前的雨聲讓我聽得入神,然後他叫了我的名字。我已經很久沒看過真正的雨,我回應。他便閉嘴了,握上行李箱提把另一側,直到我鬆手,重量落在他手裡,他看著我說,那是我們的計程車,在我向外張望時,報童帽按在了我的頭上。
  我抓緊帽簷,快步上了車,不知怎麼地,不敢回頭看他。
  嚴格說起來,藥鋪是他發現的。
  中午放晴,我拿起手機在特拉斯提弗列兜轉,想辦法要弄到一間適合設下防護壁障的Airbnb。落腳觀光客喜歡的地方��方便隱身人群,避開空曠處。我折著手指,這麼對他說。短租。不要和其他房間相鄰。最好要有工作空間和現成傢俱。他在鏽蝕的鐵捲門上,噴漆和傳單殘膠之間看見那行電話號碼,小小的黑色字跡以法文寫著「僅租有誠者」。
  雨頌太太在另一頭接起電話,當天從米蘭搭車來到羅馬。
  我們在巷口的咖啡館等待。她看起來年約六十多歲,穿著米白色呢絨外套、碎花套裝,一見到我們便秀出一串舊鑰匙,比電話裡聽到的還要健談。「老實告訴你們,我也不知道他寫了招租。」扭開鑰匙前,她擦過門上的字跡,扶正眼鏡,對我們微笑,「我先生他過世很久了,我跟我兒子一家也已經不住羅馬很久,從沒接到過什麼租屋電話。所以我想也許這是命運,誰知道呢?」
  「容我冒昧請教,您是義大利人,對嗎?」他站在一旁,傾身問。
  「噢,是的。老頭子才是法國人,從尼斯來的。你們哪一個懂法文?」
  「我是法國人,在巴黎長大。」他從義語改而答以一口做作的法語,笑容滿面和雨頌太太握手。「方才在店裡忘了自我介紹,請恕我失禮。我叫路易,路易・波旁,雨頌夫人,這孩子是夏內。我們其實都懂法文。夏內來自瑞士,他是……一個朋友的兒子,學校生活不太順利,我負責帶他來散心的。」
  我瞪了他一眼,他仍面帶笑容不肯回頭。
  「你們都有著法語的名字,太棒了。而你,路易,你甚至有著王室的名字?」
  「我真希望我們還有王室,也許這樣八年級學習歷史的時候,其他孩子就不敢拿我的名字尋開心了。」
  難以置信雨頌太太會被他的胡謅逗得開懷大笑,我挑眉看他,以嘴形復述:「你八年級的時候?」媽的,他讀懂我的唇語之後甚至笑得更樂了。
  成為藥鋪學徒時,店長打理了二樓空房供雨頌先生暫居。那些臥室傢俱都由雨頌先生親製。他擅長工藝,又閒不下來,休息時也總埋首在臥室隔壁的倉儲間裡。店長千金,後來的雨頌太太告訴我們。
  我把浴巾掛上胡桃木製的衣帽架。
  走下樓,他在店舖後方的流理臺泡茶。「你要加糖嗎?冰塊呢?」他掂了掂我的馬克杯。我繞過他,打開一旁洗衣機,丟入換洗衣物,瞄了一眼他手中兩只杯子。
  「……隨便,跟你一樣就行。」
  舊式洗衣機的運轉聲很大。
  打開披薩三明治紙盒,我不知道裡面裝著四個口味。我抬頭看他。他放下兩只杯子,慢條斯理拉開對面的椅子坐了下來。「你先選。想吃哪個?你吃辣嗎?我記得這個辣椒雞肉是今日特選之一。」
  所以,我想起入住那晚,我們出門採購。需要新的床墊、衛生用品等等。他在賣場不斷停下來問我「電陶爐跟電磁爐有什麼不一樣」、「鵝絨被為什麼比鴨絨被還貴」。聽著Saber,我對他說,就算是我也有很多不懂的,在精神上我就跟美國隊長一樣,差別是我只冰了七年。於是他又問:誰是美國隊長?
  「……你可以自己Google。」輸入法切至法文,我把自己的手機扔給他。「歡迎來到2024年。」
  他學得很快。真的很快。待我們的推車推到家飾區,他已經開始請Siri幫他搜尋茶杯材質。然後他拎起一對琺瑯杯,帶著笑意看我。我忍不住問:「為什麼要買兩個?你又不需要進食。」
  他的表情彷彿我嘲笑了他的殘疾、他被深深冒犯到了似的。天地良心。
  我把同一句話嚥了回去,拿了鷹嘴豆口味的。「……我一個人吃不了這麼多。」我改口說。
  「你可以只吃一半,我們交換口味。」他挑了辣椒雞肉的那個。「我吃得完的。」
  那天,我掏出信用卡時,轉頭看見他提著床墊組和購物袋,在櫃檯尾端等我。
  紅茶喝起來有點太甜。
  我搞不懂自己。要是他再問我一次,我大概還是會說隨便,跟你一樣就行。
  翌日清早,外頭不到十五度。我多套了一件針織衫才扣上斗篷,和他步行至三分鐘路程內的咖啡館解決早餐。吃什麼通常由他決定,我沒太多意見,唯一有意見的是他跟著進食要花我雙倍預算,現在就連這點我好像也已經習以為常。咖啡館店面不大,時間尚早,列隊的人都在等候外帶。他到櫃檯點餐。我在飲料櫃旁找了個兩人座,拉開木椅。桌上報紙刊著維托里亞諾的滿版照片。
  結婚蛋糕切開了!維托里亞諾毀於瓦斯氣爆,無人傷亡——標題如是寫。
  我攤開頭版。
  「……由於缺乏事發影像,結構工程師僅能推測,柱廊斷裂在同一位置可能與柱身拼接方式有關,類似景象也曾出現於古羅馬時代建築……。」
  「……諷刺的是,為了興建維托里亞諾,許多卡比托利歐北側的遺跡在當時遭到移除,這座曾被許多羅馬市民認為『不夠古典』的新古典建築如今也走入了遺跡之列。由於建築外觀,維托里亞諾被反對者戲稱為『巨大的打字機』,又或是更為貼切的『結婚蛋糕』,正如它在這場事故中被切碎的模樣……。」
  始作俑者端著托盤靠近。我把整份報紙扔到鄰桌,頭版朝下,偷睨了他一眼。
  他將兩杯卡布奇諾、兩盤開心果抹醬的牛角麵包呈上桌面。「老闆他記得我們是第二次來,真是好記性。他問我們這幾天去了哪些景點,如果還沒去過維托里亞諾,那就為時已晚了。」
  「我們壓線參觀了。」我應道。卡布奇諾還在冒煙。他失笑說沒錯,有幸見到她的最後一面。
  褪去右手手套,我撕開麵包,嚐了一片。他隔著紙巾以三指拾起他的,張嘴咬下,稱不上小口,但他的吃相乾乾淨淨,抿了嘴唇,沒有沾到任何東西。他不說話。細嚼慢嚥。我這才發現他的嘴角生有梨渦;不在他笑的時候,而在他咀嚼的時候才第一次注意到。我看著他,心想那些酥皮碎屑一定非常美味,好像我並不是在吃和他一樣的麵包似的。
  「怎麼了?」他抬頭看。
  我的下唇還就著咖啡杯緣:「想問你這吃起來跟可頌有什麼不一樣。」
  「我倒是沒吃過可頌。」他擱下麵包,捻過紙巾一角,以沒碰過任何東西的另一手端起咖啡。「但我吃過這個,牛角麵包(cornetto),對吧?還有咖啡。我還記得有人告訴我這來自威尼斯,咖啡從東方來,都是沒多少人嚐過的新發明。現在人們每天吃。但這吃起來比以前的有滋味多了。」
  「你喜歡吃甜的?」
  「我有嗎?」
  我搖搖頭,「當我沒說。」他顯然有本錢習慣吃甜。
  「你看到維托里亞諾的新聞了?」
  「……剛剛看到報紙了。」他最好不要給我提什麼結婚蛋糕,我心想。
  「那怎麼看都不是我們做的。」
  「什麼?」
  「威尼斯廣場。還有那尊雕像。」他啜了一口卡布奇諾,似乎在等我回應,但我也在等他說明。他恍然大悟:「……報紙上沒有,那一定發生在半夜。」
  我掏出手機。
  俯瞰威尼斯廣場,綠茵中有巨坑陷落,焦痕輻散了十數公尺。他熟練地按下暫停,雙擊快轉,「我很確定我們下樓的時候,這匹馬還五體健全。」他指著艾曼紐二世青銅像。塑像散落的部件上頭是筆直的穿心洞。此外,無名烈士墓缺了一角,紀念堂山門上的三角楣飾坑坑疤疤……我下令他動手時,我們的立足點就在那座山門之上。
  第一直覺,我想到了切拉里奧,嫁禍或者掩蓋跡證的可能性,但他沒理由做得粗糙。這些缺損看著彷彿不是同一種方式製造出來的。
  「你覺不覺得,」或者不是彷彿。「在我們離開後,這裡出現過不只一人?」
  他和我對看一眼,「……但很難說。如果不是瓦斯事故,廣場上的坑就只可能是熱兵器做的,一個人使用多種熱兵器我想還不困難。只不過那些穿心洞是不是也有沾到硝煙,不去現場看看也沒法知道。」
  「不,去了也意義不大。現在大概很難接近修復現場,夜晚行動又風險太高,不如直接問切拉里奧。讓你犧牲維托里亞諾就是為了這個。」
  「那麼今天又要去找那位主教?」
  「在那之前,還得先確認其他靈地是不是也如他所說,保險起見。教會要對聖伯多祿大殿略施小技太容易了。」
  「古羅馬廣場、大競技場、萬神殿,離這裡最近的是哪一個?」
  「都差不多,不過我猜是萬神殿,從這裡最快到右岸的路是走西斯托橋。你想先——」
  「先吃完早餐吧。今天的行程會很滿的。」
  他端起他的卡布奇諾和我碰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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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angwill66 · 2 month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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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在術數
H:古人「富甲一方」永遠是人生最大目標,如今人的富人排行榜。「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投資理財,想賺錢積財也是有方法。古人鹽鐵論「富在術數不在勞身,利在勢局不在力耕。」即是談論投資理財的方法。「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學習理財方法與技能才是決定你能不能白吃利多的關鍵。穿越理財新宇宙,改變老窮命運。20240303W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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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在術數
「富在術數不在勞身,利在勢局不在力耕。」此語出自《鹽鐵論》,大概意思是獲取財富關健在於方法,而不是在於勞作,獲取利益在於順勢而為,洞察局勢,待機而為,不是要親自耕作。
"富在術數不在勞身,利在勢局不在力耕”,這個勞身和力耕的含義是一樣的。這個術,一指技術,技高人膽大,克險能掙錢;二指心理素質及預測判斷能力。
鹽鐵論《通有》
大夫曰:「燕之涿、薊,趙之邯鄲,魏之溫軹,韓之滎陽,齊之臨淄,楚之宛、陳,鄭之陽翟,三川之二周,富冠海內,皆為天下名都,非有助之耕其野而田其地者也,居五諸之衝,跨街衢之路也。故物豐者民衍,宅近市者家富。富在術數,不在勞身;利在勢居,不在力耕也。
《鹽鐵論》,中國西漢鹽鐵會議的記錄,以對話體撰寫,10卷60篇,作者桓寬。其中記載的是賢良文學與丞相、御史大夫之間的辯論。 《鹽鐵論》是了解西漢後期政治、經濟、社會、思想、中央與地方對立情況的重要文獻。王先謙認為,桓寬的文筆,可與西漢褚少孫、嚴遵相比。 維基百科
作者: 桓寬
成書年代: 西漢後期
貧居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
(諺語)貧困時乏人問津,富貴時車馬盈門。形容人情冷暖,嫌貧愛富。《平妖傳》第一八回:「平常裡認得的,只做不認得。街上撞著他,把扇兒摭臉,只當不看見。自古道:『貧居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
三遂平妖傳第十八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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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回左瘸師飛磨打潞公 多目神救潞公獻策》[查看正文] [修改] [查看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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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曰:2 
瘸師妖法得年深,合敗今朝遇血筒;3 
馬遂李遂諸葛遂,三遂平妖萬古聞。4 
卻說文招討喝開陣門,放出三伯個唧筒手和弓弩手,一齊上看著神頭鬼臉、猛獸便射,唧筒血匹臉便唧,只見許多怪物都是紙剪草做的,射死軍人不計其數。眾軍見勝一囗囗囗[原文缺]停軍馬,被文招討殺了二停。王則大敗輸虧,急急引兵入城,拽起弔橋,將城門緊閉不出。文招討得勝收軍,離城不遠下寨,虎視著城中,指日可破。將士得功者上了功勞簿,當日十萬大軍倍增喜氣。文招討傳下將令,令五伯軍上山砍伐木植,做造打城器械。雲梯、炮石、天橋、火箭,一二日間俱各齊備。文招討令傍城剿戰,眾軍士直到城濠邊攻打。5 
卻說王則輸了這一陣,正是刀添三個囗[原文為墨釘],人減七分威。令軍士弓弩上弦,緊守城鋪,卻不出戰。王則在貝州廳上交請左黜、張鸞、卜吉、彈子和尚、任遷、張琪、吳三郎,一班妖人團團坐下。王則道:「諸位在此,今文彥博識破我法,折了許多軍士,我今不敢出城交兵,他又直來城下搦戰,如何是好?」說由未了,只見探事人來報道:「文招討令軍士做造雲梯、炮石、天橋、適前逼近城下,見在打城!」王則慌道:「若如此緊急,這一城老小如之奈何?」只見左瘸師起身向王則道:「大王何必優慮,我左黜能乾變萬化,也不消得廝殺,只交文招討在城外死於非命,他十萬軍馬沒了主將,不戰而自散,好麼?」王則道:「賢卿有甚妙術,安排得他死,散得他十萬人馬,解我貝州之圍?」左黜道:「容易!」遂吩咐手下人,去磨坊裡取一塊大磨盤來。不多時,只見十來個人槓一塊大磨盤來到廳下。左黜下廳來,將銀硃筆書一道符在磨盤上,披髮跣足,右手仗一口劍,左手持一缽盂水,口中唸唸有詞,噙一口水,看著磨盤上只一噴,喝聲道:「疾!」只見磨盤漾漾的望空便起,迳往城外飛將去。王則和眾人見了,無不喝彩。6 
卻說文招討,正升帳請副招討曹偉,總管王信,先鋒孫輔,到帳中議論攻城之策,只見空中飛下一個磨盤宋望著文招討頂門上便落。一聲響,振天動地,眾人驚得面如土色,只道打死了文招討。卻說文招討正坐在交椅上,驀被一人攔腰抱過一邊,離交椅有五七步路。那磨盤下來,打不著文招討,卻把交椅打做粉碎,地上打一二尺一個深凹。眾將見文招討無事,俱各大喜。文招討吃那一驚不小,別取交椅坐定。問道:「適來抱我者是何人?」說由未了,只見一個人來到面前唱喏。其人生得身材長大,面貌醜惡。眾人看時.都不認得;又不是親隨人,又不是帳前士卒。文招討問道:「你是何人來救我一命?乞道其詳,自當重報!」那個人道:「我不是軍中人。今貝州王則使妖法將磨盤來壓死你,我特來救你之命,報你向日一飯之恩。」文招討見說,大喜道:「感謝你來救我,不知我文彥博施恩在於何處,願求姓名!」那人道:「口說恐招討失忘了,可惜銀盆筆硯來。」手下人取銀盆筆硯排列棹上,那人道:「乞退左右。」文招討喝退了左右,那人提起筆來寫罷,將銀盆覆在地上,大跨步走出帳外去了。文招討即時使人去趕時,便不見了。文招討道:「卻又作怪!」交人揭起銀盆來看時,中間寫著「多目神」三個大字,眾人皆不曉其意。文招討沉吟了半晌,方纔想得起來,對眾將道:「���彥博未及第時,曾於一館驛中宿歇,驛吏告道:『此處有鬼魁,在此房宿者,常多損人。』此時文彥博不信此言,乃明點燈燭,置酒驛房獨酌。夜至三更,忽然起一陣狂風,風過處見一人披發至案前,低頭叉手,呼我為相,覓我酒食。文彥博問道:「你是何人?如何不見面貌?』他道:『我生得面貌醜惡,凡人見者皆被驚死,故不敢以面貌相見。』文彥博不信其說,其人分開頭髮,只見青臉上霍霍眨眨有十二隻眼。文彥博見了亦驚駭,遂與他酒飯,其人吃罷,便道:『公相異日有人難,我必來相救!』言罷,隱然而去。今想道,適來救我者,必多目神也。」眾人見說,皆去看銀盆時,只見邊旁又有七個小字道:「逢三遂,可破貝州。」文招討仔細看了,大喜道:「不想多目神救了我性命,又教我破王則之策。但不知何謂『三遂』,甚不曉其意,諸位可想其意麼?」眾人都道:「不解其意。」各歸本寨細想,不在話下。7 
卻說貝州王則等一班妖人,升廳置酒與左瘸師作賀,一面差人打聽陣上動靜來報。只見探事的來報道:「文招討軍容嚴肅,隊伍整齊,依然無事。」王則與眾人說道:「若那邊沒了主將,便不整齊,無心戀戰。今文彥博陣上沒一些動靜不知磨盤曾害得他也不?」左黜道:「我行這家法術,百發百中,沒人解得,必然壓死了。」王則道:「若足要知虛實,可交人士下戰書,便知端的。」眾人道:「大王見得是。」即時寫下戰書,差一個的當的軍士,直至文招討帳前去下。文招討見說是下戰書的,交喚至帳下.左右接了書安在棹上,文招討展開看了,便解王則之意,思忖道:「他只道使妖法把磨盤壓死了我,誰知我安然無事,見我這裡沒些動靜,故以下戰書為由,來看虛實。」當時文招討當面批迴:「來日交戰。」與下書人回來。王則看了批回,問下書人道:「你曾到文招討帳下麼?」下書人道:「告大王!文招討並無疑忌,直喚小人到帳下,親自寫了批回,打發小人回來。」王則聽說文招討無事,心下憂慌,連夜請左黜等一班妖人商議對敵之策。左黜道:「磨盤既壓他不死……」與王則附耳低言道:「來日交戰,必須恁地,恁地。」當日計議已定,次日天曉,王則整點一萬人馬,開城門放下吊橋,排成陣勢,良久,兩陣對圓。文招討依舊帶了唧筒手并豬羊二血,使人高叫王則打話。王則不出陣前,只在陣裡,披髮跣足,不穿衣甲,裸形仗一口劍,牽著一匹白馬。左瘸師叩齒作法,腳下步魁罡,口中念念有同,喝聲道:「疾!」把劍尖刺著白馬的頭,刺出血來,噙口血水,出到陣前一噴。不噴時天青日朗,噴了時只見烏風猛雨,霹靂交加,飛砂走石,那陣風吹得黑囗囗[音虛虛]地,對面個相見,伸手不見掌,驚得軍士槍刀盡棄,各自逃生。只因如此,有分交:東京宰相翻為失路之人,正直文公偶遇平妖之客。正是:8 
有緣千里能相會,無緣對面不相逢。9 
畢竟文招討性命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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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uniassn · 3 month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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業障現身
以下文章為一有緣人分享:
某日一早起床後,走到陽台拿了毛巾,準備刷牙洗臉。看了好幾秒的太陽,心想著今天天氣真好,還出大太陽。之後走到浴室準備洗臉,閉上眼睛,毛巾貼在臉上,兩眼的眉心處突然看到一片黑暗中有一個圓圓的亮點。心中疑惑,想說這是不是剛才我看太陽看太久,影像暫留的關係,亦或是我開天眼了?我一直看著那個亮點好一會兒,心中無限問號。
但臉總要洗,於是張開眼睛後繼續洗臉。我發現鏡子中有一個拳頭大的黑色圓點,心裡又在想,剛明明看到是白色的亮點,怎麼鏡中又變成是黑色的圓點?長得很像龍貓電影中的小黑炭,真的很不解!然後我又想,電影演鏡子中有影子,那它的對面應該是所在地。於是我轉頭看對面,對面是一道窗,那個黑色圓點就在窗外。這個時候我真的有點緊張了,但穩住心神,沒有尖叫。
後來我快步走出浴室回房間,我看到那個黑色圓點用飄的,飄在半空中跟著我走!阿飄果然是用飄的,我更加緊張了,也覺得很不可思議!回房後趕快��門關起來,我就坐在床的���緣,我心裡想著,我把眼睛閉上,不知道還能不能看見它?閉上眼後,真的還有看見,我又睜開眼睛,看祂在牆壁上。牆壁是白色的,祂竟然開始變形,像變形蟲那樣表演給我看,還一直往上移動。
我內心很害怕,為什麼會看見這個?心想是不是外道干擾?我不想再看祂了,手機趕快拿起來寫信給師兄,說我看到的情形。後來師兄有回信,說是業障。「前世,因利益衝突,用棍子打業主菩薩致傷重半身不遂,請誠心懺悔並誠心唸誦《金剛經》、《藥師經》、《地藏經》各115部。」
後來也跟一位師姐講這件事,師姐說:「妳要不要請示看看,為何會看見業主菩薩?」於是寫了請示單。佛菩薩開示:「有時候可以看到業主菩薩,係佛菩薩的幫忙。有看到業主菩薩,會更加願意修行,如此會更近淨土一步。」看到開示,真的有體會到佛菩薩的用心。佛菩薩都是不捨眾生一直在輪迴中找不到回家的路,看我們造業無數,心性提升很慢,所以一直在旁指導著,只希望我們能努力修回淨土。
雖然路還很長,但只要願意修、願意改過,就有機會回去淨土。很感謝佛菩薩的幫忙,我會努力的!
(分享完畢)
電視上演的阿飄都是披頭散髮、身穿白衣、飄在空中。阿飄的形象或許被人過度渲染,然而唯一能確定的,阿飄現身,多半是業主菩薩現前討報。根據能看見靈界眾生的師兄姐分享,業主菩薩現身時的臉色大多不會好看,不是面目猙獰,不然就是滿臉憎恨。但等到跟佛菩薩請示後的調解經文出來了,業主菩薩滿身的戾氣又會恢復成面目祥和,安靜守在我們身邊,等待我們完成經文迴向。
小編我自己在精舍消業了幾年,我的肉眼看不到業主菩薩,但身體感受得到。先前剛接觸的時候不懂得原來許多身體問題是干擾,從一開始的請示後到迴向圓滿,發現干擾消失了,後來經文念誦到一半干擾消失了,最後到了請示完畢干擾與不適就消失了,這些就是我消業障的感應。每個人的狀況不一樣,在精舍上千篇的感應文內都有例可循。
靈界確實存在,人也確實有六道輪迴,不論眾生體質敏感與否,不論眾生親眼所見靈界與否,眾生亙古以來累積的罪業,時機到了,業力現前討報都是無法避免的事。佛憫眾生,不忍眾生受業力討報、求救無門之苦,特開方便門,允許眾生能「因果債,功德還」,藉由誦經累積功德,待功德圓滿後,專案迴向與業主菩薩解冤釋結。
有開示出業力就表示有轉圜的空間,不要害怕開示的經文數,只要有恆心、有毅力,按照開示的先後順序,逐一完成經文迴向,業主菩薩都會減少干擾,靜候佳音。因果業力唯有靠誦經、唸佛、行善,累積功德迴向才能化解冤仇,坊間的祭改、灌頂、轉命都是掩耳盜鈴。暫時摀住耳朵逃避鈴聲,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有可能還會惹惱業主菩薩,讓事態擴大,加重干擾。
阿伯說:「人來投胎轉世,酬業是最大的目的,若只是工作賺錢,那就太可惜了。業障一定要消,從年輕時就要開始修,到老年再修會來不及。」遇上業力現前討報,如實面對,一步一腳印,懺悔、誦經、消業、培福,人生路才能越走越順遂。南無大願地藏王菩薩!
南無本師釋迦牟尼佛
南無藥師琉璃光如來
南無阿彌陀佛
南無大悲觀世音菩薩
南無大願地藏王菩薩
南無韋馱菩薩
南無伽藍菩薩
南無十方一切諸佛菩薩摩訶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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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anoyukihass · 3 month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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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金之心~水瓶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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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自一個人,朝著沒有你的世界前進。
在曙光乍現的夜空裡,一顆明亮的星星落進了聖域。 從前次聖戰經過了兩百多年的時間之後,雅典娜女神以人類的嬰兒之姿,在此世降臨了。當教皇抱著身為雅典娜的嬰兒,在聖域中昭告這個消息時,不只聖域裡所有的聖鬥士們恭敬地迎接女神,就連在聖域之外,居於世界各處的聖鬥士們也紛紛回到聖域,向雅典娜宣誓著自己的忠誠。 身在東西伯利亞的水瓶座卡妙,和與他一起修業的白銀聖鬥士露希亞,也回到聖域,謁見降臨的雅典娜。
「卡妙,你這次回來聖域也不多待幾天,這麼快就要走了啊。」 米羅向背著聖衣箱的卡妙說道。在謁見完雅典娜之後,卡妙又要回到東西伯利亞去繼續修練,而米羅特地來為卡妙送行。 「雖說已經成為黃金聖鬥士,修行的進度還是要跟上的。」卡妙笑著對米羅說道:「你有空也可以來找我啊,你要是來了,露希亞應該會很開心。」 「別鬧了,東西伯利亞那麼冷,我可不習慣。」米羅噘著嘴說道。隨即又疑惑地問:「說到露希亞,怎沒見到她?」 「這次有許多在外地的聖鬥士回來,趁這個機會,聖域的女性聖鬥士們想為訓練生做一次集訓,露希亞去參予指導了,因此她會多待幾天再走。」 米羅點點頭,與卡妙道別之後,目送著卡妙離開聖域。
在雅典娜降臨聖域之後,某個寧靜的深夜裡,一件驚動整個聖域的事情發生了。 艾奧羅斯抱著還是嬰兒的雅典娜逃亡,教皇下令以叛徒的罪名,追緝艾奧羅斯。
過了幾天,露希亞回到東西伯利亞。戴著面具的她背著聖衣箱,來到雪地裡的一間屋子外,站在門口彷彿猶豫著什麼。 然後她像是鼓起勇氣似地,打開了屋子的大門。 屋子裡壁爐的火已經燒盡了,露希亞走了進去,看了看屋內似乎沒人在,悄悄鬆了一口氣。 她將聖衣箱放下來,取下面具放在桌上之後,大門突然被人打開了。 「是誰!」露希亞懷著警戒心,轉頭對著大門厲聲說著,看見站在大門的,是抱著奈潔的卡妙。 「…妳什麼時候回來的?」看見露希亞如此緊張的樣子,卡妙疑惑地說,抱著小小的奈潔走進了屋內。 露希亞緊張的神情在看見卡妙和奈潔之後,緩和了許多。她走過去將奈潔從卡妙手中抱了過來,小奈潔看見露希亞,顯出了開心的笑容邊喊著媽媽。 「剛回來沒多久…」露希亞低聲地回答,抱著奈潔坐在壁爐前的桌邊,笑著與奈潔互動。雖然帶著笑容,卻掩飾不住心裡的不安,然而卡妙沒有再多問。將壁爐的火點起來之後,隨手取了書本坐在屋內的一角翻閱著。 卡妙的閱讀能力很快,能將一本書迅速看完,閱讀能訓練卡妙的思考能力,有時看完一個章節之後,卡妙會停止翻頁的動作,在腦中思索著剛剛所閱讀的內容,並透過思考引申出更多的想法。所以雖然看完一本書不需要花掉卡妙太久的時間,但旁人看起來,就像是卡妙讀一本書要讀很久一樣。 「話說,」看著書的卡妙突然開口:「在我離開聖域之後,聖域出事了?射手座的艾奧羅斯似乎叛逃了……」 聽見卡妙的詢問,露希亞的笑容瞬間僵住了。 「…嗯,教皇大人下了追緝命令,不過修羅大人很快就將這件事處理完了。」 「修羅?」卡妙訝異地將目光移向露希亞:「難道他對艾奧羅斯……」 露希亞藉著與奈潔的互動將頭轉過去,刻意避開了卡妙的視線,背對著卡妙說:「…修羅大人追上了艾奧羅斯大人,並將艾奧羅斯大人就地處決了。教皇宣布,事件已經平息。」 露希亞努力維持著冷靜的語氣回應卡妙,但依然讓卡妙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 抱著奈潔的露希亞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對卡妙說:「奈潔似乎累了,我先帶她去睡吧。晚安,卡妙。」 「嗯。」 露希亞說完後抱著奈潔,拿起放在桌上的面具,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卡妙也將目光移回書本上,雖然手中的書是一本文學名著,但卡妙的腦袋裡思考的,卻是露希亞帶著面具回房間這件事。 面具對女性聖鬥士而言,就像聖衣一樣屬於戰鬥中的裝備。然而如同露希亞之前提到過的,除了戰鬥及面對陌生人之外,平常並不一定都會戴著面具。即使是在露希亞取得聖衣之後,露希亞也只在穿著聖衣與卡妙對戰訓練的情況下,才會戴上面具。 露希亞會將面具帶進房間,彷彿是在防備著什麼。這讓卡妙感到不尋常。
寒風瑟瑟地吹拂在雪白的冰原之上,一座高大的冰山轟然崩塌了下來。 在崩落的巨大碎冰之後,是穿著水瓶座聖衣的卡妙。 他看著自己剛剛擊碎冰山的拳,眉頭微皺,似乎對自己的表現不太滿意。 「還是需要再加強一下。穿上黃金聖衣之後,不該只有這樣的程度……」 取得黃金聖衣之後已經過數年了,這段期間卡妙不停地修練著自己的技能。他仰頭看著天空,入秋之後的北極圈即將進入看不見太陽的永夜期,雖然晝時還是能有些微陽光的散射,但就如曙光一樣的微弱,並將整個天空渲染成一片帶著寒意的冰藍色。伴隨著不時出現的,游移不定的極光。 在極光之下卡妙回過頭,結束今天的訓練離開現場,他穿著黃金聖衣走回屋子。就在走到一半時,卡妙突然發覺到從屋子的方向,傳來一股帶有殺意的小宇宙。 卡妙心裡一驚,在這種冰天雪地的地方,怎麼會出現這樣的殺意? 他趕緊朝屋子跑去。當他接近大門時,突然從旁邊竄出一個人影朝他攻擊而來,卡妙側身閃避了對方的攻擊,並伸手對著那身影發出了一道凍氣。 「嗚…!」對方受到卡妙的攻擊悶哼了一聲,卡妙便快速抓住了對方的手,將對方制服在地。 被卡妙抓住的手反折在背後,隨著披散開來的金色長髮,一個面具落在雪地上。 「露希亞?」卡妙訝異地說。 「是你…卡妙?」 卡妙放開了抓住露希亞的手,站在一旁意外地問:「這是怎麼一回事?」 露希亞握著自己受傷的手,站起身來,帶著警戒的眼神看著卡妙,說:「…為什麼你穿上聖衣?」 「因為在修練。」卡妙拾起露希亞掉落在地上的面具,遞給了她,語帶不悅地說:「想試試穿上聖衣後能發揮到什麼程度。但是突然感覺到有一股帶著殺意的小宇宙,一回來就被妳攻擊。」 「你也感覺到那股殺意了嗎?」露希亞原本警戒的眼神轉變了,她意外地看著卡妙。 「對。」卡妙打開了大門,拉著露希亞走進屋內,轉身關上了門。他走進屋子裡後,又回過頭來對著站在門口的露希亞,嚴肅地詢問:「但我知道那不是妳的小宇宙,那股殺意是怎麼回事?而且妳從聖域回來之後,就變得很奇怪!」 露希亞低著頭,無言地走進屋子裡坐在桌旁,看著剛剛被凍氣所傷的手,臉上露出了些微感受到痛楚的表情。 「妳是不是被什麼人追殺?」 聽見卡妙的質問,露希亞抬起頭看著卡妙,眼神帶著惶恐。 看見露希亞如此惶恐的眼神,卡妙感到更不尋常。 「露希亞,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妳在害怕什麼?」 「卡妙……」 露希亞看著卡妙,眼神從惶恐漸漸轉變為猶豫。遲疑了許久之後,她放在桌上的雙手緊握了一下,像是下了決心似地,對卡妙說: 「……你還記得,雅典娜女神降臨大地的時候,我們回到聖域去的事吧……」露希亞看著卡妙,神情凝重地說:「艾奧羅斯大人被教皇下令追緝的時候,我在聖域裡遇見了他,他告訴我,教皇要對雅典娜……」 露希亞將那夜遇到艾奧羅斯,並且從艾奧羅斯口中聽見教皇要殺害雅典娜的事,全都告訴了卡妙。聽完了露希亞的說明,卡妙感到震驚不已。 「什麼……」 「艾奧羅斯大人要我別對任何人提起這件事,以免招來殺身之禍……」露希亞轉過頭去,不敢直視卡妙:「在離開聖域的前一天,我遭到另一位白銀聖鬥士的追殺,他說,我是協助艾奧羅斯大人逃亡的共犯,他受到教皇的命令要來處決我。我當時躲開並逃掉了,於是我馬上離開聖域回來這裡。不過他似乎追到這裡來了……」 卡妙領悟過來,難怪露希亞從聖域回來之後就變得很奇怪,並且防備心特別重。 「我不知道該不該將這件事,告訴身為黃金聖鬥士的你…我只好照著艾奧羅斯大人對我的忠告那樣,不對任何人提起這件事……」露希亞低著頭心虛地說。 聽完了露希亞的話,卡妙也在桌邊坐了下來,鄂然地思索著露希亞剛剛說的話。 突然,露希亞房間的門被打開了,奈潔走了出來。 「媽媽?」 「奈潔,來這裡。」露希亞微笑著對奈潔說,奈潔天真地跑向露希亞,露希亞將奈潔抱了起來,讓奈潔坐在自己的腿上。 原本帶著不安和警戒的露希亞,在看到奈潔之後,只剩下了柔和的表情。卡妙對於露希亞這樣的轉變感到很意外。雖然奈潔是露希亞在雪難中救回的小女孩,但因為年幼的奈潔一直將露希亞當作母親一樣地依賴著,於是露希亞似乎也把自己當成了奈潔的母親。 作為一位女性聖鬥士為了應付戰鬥,不能有柔弱心軟的一面。在聖域裡看見的那些���性聖鬥士及訓練生們,展現的也都是不遜於男性的剛烈和果斷。不過因為從來也不曾見過聖域裡那些女性聖鬥士,面具之下真正的表情。卡妙也只有在露希亞不戴面具面對奈潔的時候,才看得到她這種溫柔的表情。 卡妙將手肘放在桌上托著臉頰,看著壁爐裡的火光,思索著露希亞所說的聖域的驟變。 「哇〜卡妙在發光!」 奈潔的聲音將卡妙的思緒拉回現實,他愣愣地看著奈潔,只見奈潔帶著天真的表情笑著面對卡妙,兩隻小小的手伸直著,朝向被火光映照得閃亮的,卡妙身上的黃金聖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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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日後,在北極圈永夜的暮色裡,一個人影來到了卡妙居住的屋子,敲了敲大門。 大門被打開,門後的卡妙看著來訪的人。 「你來了,米羅。」 「冷死了,快讓我進去。」米羅邊碎念著邊走進了大門,在米羅進屋之後卡妙將大門關上。坐在壁爐前桌旁的露希亞站了起來,微笑地看著米羅。 「好久不見了,米羅,辛苦你跑這一趟。」 「還不是卡妙一直催,一定要我來這裡。」米羅瞪了身旁的卡妙一眼,走進屋子內,在桌旁坐了下來:「小奈潔呢?」 「她在房間裡睡著了。」露希亞邊說邊離開了桌子。卡妙隨後也走了進來,坐在米羅的對面。 「米羅,聖域…最近還好嗎?」卡妙帶著認真的表情詢問著米羅。 「還好。雖然幾年前發生了艾奧羅斯叛逃的事,不過教皇很快就將聖域的秩序穩定下來了。」提到艾奧羅斯,米羅也帶著遺憾的表情,輕輕嘆息著。 聽了米羅的回答,卡妙與露希亞互望了一下。露希亞端著兩個冒著熱氣的杯子走近桌旁,將杯子放在米羅和卡妙的面前。 「你們聊,我先去看看奈潔。」 露希亞走回了自己的房間,關上房門後,米羅拿起了杯子,半開玩笑地對卡妙說:「你說我要是來了,露希亞會很開心。怎麼我覺得她看起來並不像很開心的樣子?」 面對米羅的開玩笑,卡妙反而用慎重的眼神望著米羅,開口說: 「米羅,露希亞她……」 卡妙話說到一半,露希亞突然打開了房門,驚慌地說: 「奈潔不見了!」 卡妙和米羅驚鄂地看著露希亞:「不見了?」 「她不在房裡,窗戶有被破壞的痕跡,有人把她帶走了!」露希亞顯得很心急。 「被帶走?」米羅吃驚地問:「怎麼回事?為什麼要帶走奈潔?」 卡妙臉色一變,從椅子上站起來說:「我出去看看。」 「我也去!」露希亞急切地說,轉身朝向大門。 「不行!露希亞!妳留在這裡……」 無視卡妙的叫喚,露希亞打開大門離開了屋子,朝向外頭跑去。 「我也幫忙找吧,卡妙。」米羅從椅子上站起來說道。與卡妙一起,跟著露希亞離開了屋子。 當卡妙和米羅離開屋子時,已經看不見露希亞的蹤影。於是他們分頭行動。 卡妙在昏暗的天色中尋找露希亞的身影,也感覺事態的嚴重。露希亞正被當成目標追殺,雖然卡妙認為她身為聖鬥士,並不會那麼輕易就被殺害,但如今的露希亞因為奈潔的事而焦急著,卡妙也沒想到教皇派來的刺客,居然會用這種手段來引出露希亞。 就在卡妙邊思考邊尋找的時候,感受到了露希亞爆發的小宇宙。 卡妙心裡一驚,趕緊追尋著露希亞的小宇宙而去。
卡妙跑向了雪地上一處低矮的斷層,底下是一片廣大的冰原。遠遠就能見到露希亞的身影在冰原上,正與那位刺客交手中。 對方是和露希亞一樣的白銀聖鬥士,露希亞戰鬥得並不是很輕鬆。當她終於將鑽石星塵準確的擊中對方時,對方也在倒下之前,使出了必殺技擊向露希亞。意外的是,露希亞並沒有閃避,而是直接承受了這一擊。看見這一幕的卡妙呆住了,他不明白為何露希亞沒有閃躲。 於是,完全承受了攻擊的露希亞,就這樣在卡妙的眼前倒下。
看見露希亞倒在冰原雪地上,卡妙趕緊跑過去,將她抱了起來。 「露希亞!」 卡妙焦急地喊著,露希亞的嘴角淌著血,勉強張開了雙眼,努力地轉頭望向一旁。 「…奈潔…」 卡妙隨著露希亞的目光望去,看見奈潔小小的身子躲在一旁的雪洞中,眼神充滿了驚恐。卡妙這才明白,露希亞是為了保護奈潔,所以沒有閃避那一擊。 當奈潔看見卡妙出現時,驚恐的眼神轉變為無助,哭著跑了過來。 「卡妙!媽媽她…媽媽她…」 奈潔哭倒在露希亞的身邊,已經無力的露希亞,露出了淺淺的笑容。 「幸好…奈潔…妳沒事…」 「別說話,妳傷得很重!」卡妙擔憂地說。 「那個刺客…他利用奈潔把我引出來…為了救奈潔…我……」 「刺客已經死了,妳放心,我不會讓奈潔受到傷害的!」 「卡妙…對不起…我一直瞞著你這件事…」露希亞看著卡妙的眼神帶著歉意,虛弱地說:「我應該相信你…早點說出來…或許就…」露希亞話說到一半,又從口中吐出了鮮血。 「露希亞!」 卡妙心急如焚地抱緊了露希亞的頭,他很想做點什麼,但卻不知道能做些什麼。露希亞受的是致命傷,卡妙心裡明白,這是救不回來的。 米羅的身影出現在遠處,看見雪地中的卡妙等人,米羅跑了過來。 「卡妙!這……」 米羅驚訝地望著卡妙,以及倒在卡妙懷中的露希亞。 露希亞就這樣躺在卡妙的臂彎裡,停止了呼吸。 卡妙神情凝重地抱著露希亞的頭。過了一會,卡妙對米羅說: 「米羅,麻煩你照顧一下奈潔,先帶她回去吧。」 米羅將露希亞身旁的奈潔抱了起來,哭得疲累的奈潔趴在米羅的肩膀上啜泣著。卡妙也抱著露希亞站起身,帶著複雜的表情,一個人抱著露希亞的遺體,朝前方的永久冰壁處走去。
回到屋子裡的卡妙,看見米羅正站在壁爐前。 見到卡妙回來的米羅,朝露希亞的房間望了一眼。卡妙走到房間門口,凝視著房間裡躺在床上的奈潔。奈潔似乎是哭累了,帶著淚痕及疲倦的面容沉睡著。接著卡妙走到了桌邊,坐在椅子上面對著壁爐裡的火燄。 「奈潔那孩子…」米羅憂心地說。才幾歲的小女孩經歷了這一切,不曉得在她心中會留下多大陰影。 「我會照顧她的。」卡妙看著壁爐,聲音很平靜地回答:「露希亞臨死的時候,最擔心的就是奈潔。我答應過她,不會讓奈潔受到傷害。」 卡妙的聲音很平靜,表情也很平靜。但看在米羅的眼裡,這反應根本不尋常。 「既然你答應過露希亞會照顧奈潔,那麼卡妙…」米羅也在桌旁坐了下來,將手放在桌上交握著,對卡妙說:「你就別太難過了。」 「我看起來很難過嗎?」卡妙仍然用平靜的語氣,轉頭看著米羅問道。 「你看起來很冷靜。」米羅望著卡妙的眼睛,嚴肅地說:「…但你的心裡很哀傷。」 聽到米羅的回答,卡妙原本平靜的表情產生了些微的變化,顯得有點茫然。他輕吐了一口氣,雖然並不是刻意想假裝自己很冷靜,但卡妙已經習慣在遇到任何事情的時候,都會先思考一下。然而卡妙卻無法冷靜地思考這一切。只要回想起露希亞死去的模樣時,卡妙的心中就會不由自主地感到一股,不知是遺憾,還是後悔的心情。這種心情擾亂了卡妙的頭腦,也令卡妙不知該如何去面對。 「哀傷嗎……」 卡妙低下了頭,用手托著自己的額頭。 「可是很奇怪…」米羅將交握的手靠近臉頰,沉思著說:「與露希亞交手的那人也是聖鬥士,為什麼他要跟露希亞戰鬥?從他穿著的聖衣來看也是白銀的…」 「他擄走了奈潔,露希亞為了救回奈潔,才會與他戰鬥。」卡妙回應著米羅。 「擄走奈潔?」米羅訝異地問:「他為何要把奈潔當成目標?」 對於米羅的疑問,卡妙沒有回答。被當成目標的並不是奈潔,而是露希亞。 「不清楚。」卡妙將額頭上的手放了下來,靠著椅背看著壁爐裡的火光。原本把米羅叫來這裡,是想告訴他關於聖域出現的劇變,但如今卡妙卻選擇了緘默。 露希亞為此而死了。卡妙不希望米羅也遇到同樣的下場,連黃金聖鬥士的修羅都可以聽命對艾奧羅斯動手,難保會不會有其它黃金聖鬥士也像修羅那樣,對知情的米羅動手。 卡妙凝視著壁爐裡的火光,決定回到聖域去,親自詢問教皇。
回到聖域的卡妙穿著水瓶座聖衣,走進了教皇殿外的大廳,對守衛說: 「我是水瓶座的卡妙,有事求見教皇。」 前去通報的守衛過了一會兒之後回來,對卡妙說:「卡妙大人,教皇同意召見您。」 教皇殿的大門緩緩打開,卡妙帶著嚴肅的神情,走進了教皇殿。 殿內深處,教皇坐在寶座上,對著面前跪下行禮的卡妙問道:「有什麼事嗎?卡妙。」 卡妙站了起來看著教皇,說: 「教皇大人,我想請教您。」卡妙停頓了一下,又說:「之前艾奧羅斯企圖刺殺女神未果,逃離聖域,您下令追緝艾奧羅斯,是嗎?」 「沒錯,有什麼問題嗎?」 教皇疑惑地反問著卡妙。卡妙沒有回話,只是靜靜地看著教皇。 忽然間,整個教皇殿裡充滿了一股冰冷的寒氣,感到不對勁的教皇訝異地說: 「怎麼回事?卡妙,你……」 這股寒氣讓教皇寶座周圍的石柱與簾幕,都結上了一層霜雪,甚至連教皇臉上的面具都結冰了,面具也因此而碎裂。 在碎落的面具之下,是撒卡征住的表情,與卡妙意外的眼神相對。 「撒卡,竟然是你……?」卡妙雖然感到訝異,依然冷靜地說:「我雖然對下令追緝艾奧羅斯的教皇有所懷疑,但沒想到居然是你……」 身著教皇裝束的撒卡從寶座上站了起來,面無表情地看著卡妙。 「…你何時開始懷疑的?」撒卡詢問著。 「在你派去的刺客殺了露希亞之後。」卡妙冷靜的面容之中,眉頭微微牽動了一下:「露希亞在那夜,遇見了抱著雅典娜逃亡的艾奧羅斯。艾奧羅斯把事件經過都告訴她了。」 聽了卡妙的回答,撒卡閉上了雙眼。 「為什麼你會穿著教皇的裝束,坐在那個位子上?」卡妙質問著撒卡:「…教皇怎麼了?」 撒卡睜開眼睛,靜靜地凝視著卡妙。雖然教皇殿裡的寒氣是由卡妙引起的,但眼前的撒卡面無表情卻深沉的目光,更讓卡妙覺得冰冷。 「我殺了教皇。」 「什麼?」聽見撒卡簡短又冷漠的回應,卡妙的臉上終於浮現出驚鄂的表情。 「我說,我殺了教皇。」撒卡再一次清楚地回答卡妙,臉上的表情依然沒有任何變化。 「……你明白自己做了什麼嗎?撒卡!」卡妙震驚地說:「居然殺了教皇?你怎麼會做出這種事!」 「那麼,身為黃金聖鬥士的你,要在此討伐我嗎?」看著下意識握緊了拳頭的卡妙,撒卡淡淡地回答。 卡妙因為震驚而不自覺地握緊了拳,但卡妙的理性克制住了衝動。雖然卡妙無論因公因私,都有理由向撒卡動手,不過卡妙也考慮到,他與撒卡的實力差距。要是撒卡反擊的話,卡妙不見得能勝過他。 「若你想討伐我的話,我不會反擊,你大可放心動手。」 撒卡彷彿明白卡妙的疑慮,如此地回答。這回答令卡妙感到意外。 「不過……」撒卡原本冷漠的臉上,顯露出一絲絲的無奈:「我希望你能答應我一件事。」 「答應你一件事?」 站在寶座前的撒卡稍微側過身子,轉頭朝著寶座後方,雅典娜神殿的方向望去。 「艾奧羅斯將雅典娜帶離了聖域,如今雅典娜不知身在何處,我希望你能待我找回雅典娜之後,你再處決我吧。」 卡妙看著轉頭望向神殿的撒卡,語重心長地說著這些話。雖然看不見撒卡的表情,無法探知他是抱著何種心態說出這些話,但從聲音卻能聽得出來十分的無奈,似乎不像是裝的。 「你答應嗎?還是…」撒卡回過頭來看著卡妙,臉上雖然依舊毫無表情,但撒卡的眼神如此冰冷,透露出一股像是心死的感覺。 卡妙看著這樣的撒卡。這不像是他所認識的雙子座黃金聖鬥士。雖然卡妙長居在東西伯利亞,不常待在聖域,但在卡妙印象中,撒卡比他們年長幾歲,又是第一個成為黃金聖鬥士的人,總是和同樣年長的艾奧羅斯,以自身做為他們這些年紀較輕的黃金聖鬥士的榜樣。而且每次見到撒卡時,他總是帶著溫和的笑容。卡妙不明白為什麼以一個聖鬥士而言,堪稱楷模的撒卡會殺了教皇,也不明白為什麼一向帶著開朗笑容的撒卡,現在卻有著如此陰鬱的眼神。 卡妙原本緊握的拳頭鬆開了,現在他唯一明白的只有一件事。就算在這裡討伐了撒卡,不只被艾奧羅斯帶走的雅典娜依然下落不明,就連聖域也將沒有人可以統轄。現在在此討伐撒卡,並不是件明智之舉。 卡妙又想起了露希亞死時的樣子。那情景讓卡妙的頭腦無法保持冷靜。卡妙只好將自己的心及情感,凍結冰封起來。他看著撒卡,嚴肅地說: 「在雅典娜回到聖域之前,你假冒教皇的事我不會拆穿。」卡妙轉過身,帶著遺憾的語氣說:「你就做好教皇該做的事吧。但是,我也不會再聽從你這位教皇,所下的任何命令。」 語畢,卡妙走出了教皇殿。 在偌大又寧靜的教皇殿裡,卡妙冰封了對露希亞的感情,也冰封了對撒卡的敬意。 如果懷抱���的情感會成為一種阻礙,那麼為了能冷靜地做出判斷,就只好將這些情感捨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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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之後,卡妙一直都待在東西伯利亞,沒有再回到聖域過。 他履行著對露希亞的承諾,和奈潔一起生活在這個冰雪之地,照顧著她長大。 數年後,卡妙收到了從聖域寄來的書信。卡妙看完信後默默地將信折好,再丟進燃燒的壁爐裡。像這樣一直都有從聖域寄來的書信給卡妙,但卡妙總在看完之後丟進壁爐裡燒掉。 某天,有人來造訪了卡妙居住的地方。奈潔看著卡妙打開大門,門外站的是一位像事務人員一樣的男子,以及在那男子身旁的,有著一頭金髮,年紀和她相仿的男孩。 那男子和卡妙交談了幾句話之後便離開了,只有男孩留在現場。 「進來吧。」 卡妙淡淡地對男孩說,男孩低著頭,拿著行李沉默地走進了屋內,身後的卡妙關上了門。 奈潔疑惑地望著這個陌生的男孩,男孩也抬起頭看著奈潔,眼神有點徬徨。 「奈潔,」卡妙對奈潔說:「這位是冰河,從日本來的。今後會待在這裡接受訓練。冰河,她是和我住在一起的奈潔。」 「妳好…」冰河向奈潔打了聲招呼,讓奈潔感到訝異,雖然卡妙說他是從日本來的,但冰河卻很流利地說著本地的語言。 「外面很冷,到壁爐前坐著吧。」卡妙對冰河說,冰河默默地走近了壁爐前的桌邊,坐了下來,看著壁爐裡的火光。 就在冰河呆呆地看著爐火時,奈潔端來了一個冒著熱氣的杯子,遞給冰河。 「吶,給你。」 見到奈潔親切的微笑,冰河徬徨的表情似乎緩和了一些,接過了奈潔手中的杯子。 「你要在這裡接受訓練,是什麼訓練?」奈潔好奇地詢問冰河。 「……成為聖鬥士的訓練。」冰河低低地說,看著手中的杯子。 「聖鬥士?」 聽見冰河的回答,奈潔的笑容瞬間僵住了。她隨即轉頭,疑惑地望著走過來的卡妙。 「你是為了什麼,想成為聖鬥士?」卡妙坐了下來,詢問著冰河。 冰河抬起頭看著卡妙,說:「之前和媽媽一起乘船去日本的時候,遇到了事故,船沉了,只有媽媽沒有逃出來……」冰河又低下頭來,看著手中的杯子:「船隨著水流飄到那層不會溶化的冰面之下,我想把媽媽從船裡帶出來,聽說如果成為聖鬥士,就能打破那層冰,到水面下去……」 冰河像是想忍住哭泣一樣,語帶哽咽地訴說著。 卡妙靜靜地看著冰河,沒有任何反應。而聽完冰河訴說的奈潔,也若有所思地看著冰河的側臉。 「你也是為了媽媽嗎?」 在片刻的沉默之後,突然出聲的奈潔,她的這句話讓卡妙感到一陣不安。 冰河抬頭看著唯一有所回應的奈潔,她正好將看著冰河的眼光,轉向旁邊的卡妙。帶著認同的表情對卡妙說:「卡妙,你之前一直不肯……」 「現在也一樣,我不會答應的。」不待奈潔說完,卡妙立刻打斷了奈潔的話。 「你肯讓冰河接受訓練,卻不肯答應讓我也受訓練?」奈潔不服氣地質問卡妙:「卡妙,拜託你,我也想成為聖鬥士,想和媽媽一樣啊!」 冰河帶著困惑的表情,看著卡妙和奈潔兩人之間的爭執。 卡妙放在桌上的兩隻手交握著,將手湊近了自己的臉頰,偏過頭去望向壁爐。 「會死的……」卡妙看著壁爐裡的火光,喃喃地說著。 奈潔親眼目堵了露希亞的死亡,她一直很希望自己也能成為聖鬥士,繼承露希亞的聖衣,並找出露希亞被殺的原因。所以奈潔不只一次向卡妙提出過這樣的要���,但卡妙總是堅決地拒絕了她。 露希亞為什麼會死,卡妙一直藏著這個秘密,從未對奈潔提起。不只是因為奈潔即使成為聖鬥士,也不可能對偽裝成教皇的撒卡報仇。更重要的是,就連卡妙自己也感到懷疑,成為聖鬥士有何意義。 聖域早在之前就一直送來書信,要求卡妙培訓做為聖鬥士的訓練生。但卡妙完全不回應,被動的拒絕這個要求。如今冰河已被送來卡妙這裡,卡妙不能不接受,也因為這樣,卡妙似乎再也找不到更好的理由,來拒絕奈潔的要求。 「…你們若是抱持著這種想法,就算當上了聖鬥士,也很容易送命的。」卡妙將看著壁爐的目光移了回來,認真地對著奈潔和冰河說:「成為聖鬥士,要有不被任何人,任何事給動搖的堅定意志,也不可以沉溺在過往的感情之中,無論如何都必須保持內心的冷靜沉著。就像……」卡妙原本看著兩人的目光,移向了前方的大門,像是透過大門看著更遙遠的地方一樣:「…就像這片冰原上的那些永久冰壁一樣。不管是什麼,即使是陽光,也不能將它融化……」 原本應該是告誡著這兩個孩子的言語,卻像是卡妙在提醒著自己一樣。 不該有但已有的感情,就隨著那消逝的生命凍結成冰,深藏在心裡不讓它融化。 既然當初下定決心會守住那個秘密,那麼就將當時的決心貫徹到底,不要再猶豫。 「明白嗎?」卡妙又將目光移了回來,看著冰河和奈潔問道。眼前的兩個孩子帶著迷惘的表情,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明白的話,明天就開始訓練吧。」卡妙從椅子上站起身,走到大門前:「你們兩個今晚早點睡,明天的訓練會很累的。」 卡妙說完後打開大門,走出了屋子。 外面正下著微微的雪。卡妙在雪地上走了一段路之後,停下了腳步,帶著茫然的眼神,遙望遠方的永久冰壁。 「……原諒我。」 在細微的風雪中,伴隨著口中白色的吐息,卡妙看著遠方,喃喃地說著。
雖然卡妙並不是很想將冰河和奈潔訓練成為聖鬥士,但這兩個孩子為了各自卻又相似的理由,所抱持著的堅定意志,也不得不令卡妙刮目相看。 原本想讓他們知難而退,所以卡妙在訓練時絲毫不心軟。不過這兩個孩子卻仍然挺過了艱苦的訓練。在經過了數年的訓練後,奈潔終於能使出和露希亞一樣精湛的鑽石星塵,冰河也終於能擊破冰層去到沉船裡,見他日夜思慕的母親。 戰鬥的技巧已經教會他們了。可是戰鬥的意義該怎麼教呢?當夜晚來臨,兩位學生入睡之後,卡妙總是拿著書本坐在壁爐前,對著火光思考著這個問題。 聖鬥士的存在是為了保護雅典娜,但雅典娜仍然沒有回到聖域;雖然除了雅典娜之外,所有的聖鬥士也聽命於教皇,但現在的教皇卻不是真正的教皇;即使能以弒殺教皇之罪名將撒卡討伐,然而這些年來撒卡雖然假冒教皇,卻也將教皇該盡的職責擔任得十分出色,甚至可以說目前沒有人比他更適合做教皇了。將他討伐之後聖域又該如何? 卡妙找不出這些問題的答案。於是,雖然冰河和奈潔都已具備擁有聖衣的資格,只待卡妙向聖域提出申請,但卡妙卻一直沒有這麼做。或許不讓他們取得聖衣,是卡妙不願讓他們成為聖鬥士的念頭裡,僅剩的最後一道防線。 然而,一封從聖域寄來給卡妙的書信,卻讓卡妙變了臉色,憾動了這道防線。
許久未回聖域的卡妙,穿著水瓶座聖衣,再次出現在聖域的教皇殿前。 「卡妙大人,教皇召您進去。」 卡妙進入了教皇殿,在大門關上後,他走到坐在寶座上,戴著教皇冠冕和面具的撒卡面前。 卡妙沒有行禮,亮出了手上的信,單刀直入地對撒卡說:「身為冰河的指導者,授予冰河天鵝座聖衣的事,我不同意。」 戴著教皇面具的撒卡聽了卡妙的話,也用嚴肅的聲音對他說:「不需要經過你同意。這是身為教皇的我,所下的命令。」 「你…!」卡妙感到不滿,質問著撒卡:「理由是什麼?」 身著教皇裝束的撒卡從寶座上站了起來,走下台階,來到卡妙的身邊,說:「出身於日本古拉杜集團,取得青銅聖衣的那些聖鬥士們,參予了古拉杜集團最近所舉行的格鬥擂台賽。不只違反了聖鬥士不得私鬥的規定,還高調地透過媒體曝光。所以我要派同樣也是古拉杜集團出身的冰河去制裁他們,因此我以教皇的身份授予他天鵝座的聖衣。」撒卡站在卡妙的身旁,嚴肅地說:「這個理由夠充份嗎?」 卡妙心有不甘地望了撒卡一眼,卻只能看見他臉上冰冷的面具。撒卡的這番話讓卡妙無法反駁,畢竟當初自己說過,要他做好教皇該做的事。對於撒卡弒殺教皇一事,卡妙之所以願意守住這個秘密,不只是考量到整個聖域的情況,也是對於撒卡在這些年來以教皇身份的作為,讓卡妙有所認同。 「……冰河的能力尚有不足之處,我不認為他能夠拿到那件聖衣。」 天鵝座的聖衣冰封在北極圈帶的永久冰壁之中,必須要擊碎永久冰壁才能取得。冰河的實力卡妙很清楚,並不是沒有這樣的機會,只不過卡妙試圖想用這最後的藉口來抗拒。 然而,撒卡似乎也看穿了卡妙刻意抗拒的心思。 「無所謂。」撒卡帶著毫不在乎的語氣說:「我只是向天鵝座聖鬥士下達任務命令,若是冰河能拿到天鵝座聖衣,就執行任務。程序上是經由你這位指導者,接受教皇命令將聖衣授予他。所以我將這道命令發給你。」站在卡妙身旁的撒卡,轉頭對著卡妙:「你說過,你不會聽從我這個教皇所下的任何命令,所以這件事我不會為難你。但如此一來冰河將會直接收到教皇的命令,去取得天鵝座聖衣。結果還是一樣的。」 語畢,撒卡離開了卡妙的身邊,轉身朝寶座走去。 卡妙無奈地閉上雙眼,緊緊握著手中的書信。 撒卡坐回到寶座上,看著站在殿中的卡妙。 沉寂了許久之後,卡妙緊握著書信的手放鬆了些,他張開緊閉的雙眼,凝重地答道: 「……冰河那邊就由我來傳達吧。」 卡妙說完後,轉身直接走向教皇殿的大門。而撒卡坐在寶座上,靜靜地看著卡妙離去的身影。
不久後,身在東西伯利亞的冰河,收到了從聖域寄來,卡妙給他的書信。 冰河依照書信的指示,來到一處永久冰壁前,擊碎了冰壁,取得了沉眠許久的天鵝座聖衣。有著天鵝展翅形態,與銀白色光澤的天鵝座聖衣,彷彿像冰雪一樣美麗,卻也帶來了悲傷的宿命。 受命去日本執行任務的冰河,加入他原本該制裁的星矢等人一夥。甚至到最後,冰河要與星矢他們前往聖域,面對他們認為是敵人的教皇。於是教皇召回所有黃金聖鬥士在十二宮備戰。 回到東西伯利亞,坐在壁爐前的卡妙看完了召集命令的書信之後,不禁閉上雙眼,靠在椅背上仰著頭。當初他只考慮過,不想讓奈潔成為聖鬥士去面對撒卡。沒想到如今要去面對撒卡的卻是冰河。 卡妙感到非常無奈,和自從露希亞死後,知道撒卡殺了教皇之後,直今一直疑惑著的,成為聖鬥士的意義何在。 過了許久之後,卡妙從椅子上站起來,朝自己的房間走去,順手將書信扔進壁爐裡。走回房間的卡妙從櫃子裡取出了一樣東西,他將那東西拿在手中默默地凝視著。 是露希亞的面具。 屋子的大門被打開了,走進來的是身上帶著雪的奈潔。 「卡妙,我回來了。」奈潔經過卡妙房間,對著站在房間裡的卡妙說。 她邊拍著身上的雪邊走到壁爐前取暖。卡妙也走到房間門口,看著奈潔站在壁爐前,伸出雙手烤火的身影。這情景讓卡妙感到很熟悉,曾經露希亞也像這樣,訓練結束回到屋子後站在壁爐前烤火。不只露希亞,奈潔和冰河也都做過一樣的事。 看著這情景,卡妙在心裡下了決定。那不是因為聽從撒卡的命令,而是自己的意願。 「…我會離開一陣子,回聖域去。」 「你要回聖域?」奈潔依舊伸著雙手烤火,轉頭對卡妙說。 「嗯。」卡妙看了一眼手中的面具,然後走向奈潔,將面具遞給她:「這個妳拿去。」 「這是…?」奈潔疑惑地看著卡妙遞過來的物品。 「露希亞的面具。」 卡妙淡淡地說。奈潔先是愣了一下,隨即連忙從卡妙手中接過了面具,驚訝地看著。 「收好它吧。」卡妙說完後,轉身走回自己的房間,關上了房門。
在極地寒冷的風雪之中,身穿水瓶座聖衣的卡妙,來到有著無數永久冰壁群的深處。 這裡有著幾萬年也不曾融化過的許多冰壁,一座一座像群山深厚地聳立著,有如巨大而永恆的墓碑一樣。氣候因素也讓這一帶時常吹著強烈的風雪,不只維持著永久冰壁的樣貌,也讓一般人無法接近。 而卡妙輕易地躍過這些冰壁,進到最深處。他停下腳步,抬頭看著眼前的一座冰壁,在冰壁之中,封存著一個有著金色長髮,猶如睡眠般閉著雙眼的女性身體。 是數年前死去的露希亞。 卡妙像是不畏風雪般,帶著猶豫的眼神,靜靜地看著冰壁中露希亞的身影。 過了一會,卡妙伸出一隻手放在冰壁上,燃燒起金色的小宇宙。一瞬間,封存著露希亞的冰壁應聲碎裂並崩毀,而且粉碎得相當徹底。露希亞與冰壁就這麼消失,隨著風雪的吹拂,化為鑽石星塵般飛散在卡妙的周圍。 為了不讓冰河面對撒卡,卡妙必須回到聖域去阻止冰河,然而,冰河固執的個性卡妙也很清楚。如果勸說的方式無法讓冰河改變心意的話,卡妙就得用更強硬的手段逼他就範。來到此地以這種方式埋葬露希亞的行動,是卡妙想試探自己,有沒有辦法做到那樣的程度。
回到聖域的卡妙站在天秤宮裡,看著從昏迷中漸漸清醒的冰河。 清醒之後的冰河,見到身旁穿著黃金聖衣的人影,不禁吃了一驚。 「卡妙!您怎麼會在這…?」 「我是來阻止你的。冰河,不准再繼續向前走了。」卡妙嚴肅地對冰河說。 「不…卡妙,我必須去教皇那邊,沙織小姐的性命危在旦夕啊!」 冰河邊說邊爬起來,朝天秤宮的出口走去,但卡妙卻沉默地使出了凍氣,將冰河擊飛在牆上。 摔落在地面的冰河抬起頭,用訝異的眼神,看著卡妙冷靜又沉著的表情。 或許討伐撒卡很重要,或許救回冰河他們認為是雅典娜的沙織很重要,但現在對卡妙而言,最重要的是不讓冰河的生命葬送在這十二宮裡。 「就憑你這點實力,還想往前走?」卡妙厲聲地對冰河說:「如果你以為你有本事能勝過黃金聖鬥士的話,那你就打倒我試試看!」 卡妙揮動了一下身後的披風,筆直地站在冰河的面前,讓他看清楚自己身上的黃金聖衣。 彷彿被卡妙的氣勢給震攝住一樣,冰河只能猶豫地說:「…不行,我怎麼可以對身為恩師的你動手…」 「並非因為我是黃金聖鬥士,只是因為我是你的恩師嗎?」卡妙語帶責備地對冰河說:「你太天真了,冰河。我告訴過你,成為聖鬥士要有不被任何人,任何事給動搖的堅定意志,也不可以沉溺在過往的感情之中,無論如何都必須保持內心的冷靜沉著。如果你連這點都做不到的話,你如何去對付這十二宮裡的黃金聖鬥士?」 「就算卡妙你這麼說,我也不會對你動手的!」冰河不服氣地大聲反駁著,眼神充滿了無奈和不情願。看著這樣的冰河,卡妙皺了一下眉頭。 「即使我將你母親長眠的沉船落進海底深處,你也不願意對我這個恩師動手嗎?」 聽見卡妙的話,冰河感到非常震驚。在前往聖域之前冰河曾去過一次沉船見母親,但那次卻遇上了海底地震,冰河還來不及游到沉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船就這麼掉進他再也去不了的海底。 「卡妙…是你做的…?」冰河顫抖著,用怨恨的眼神看著卡妙:「你明明知道那對我有多重要…你怎麼可以這麼做?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因為你想挑戰黃金聖鬥士!」面對冰河悲傷的吶喊,卡妙無情地說道:「你以青銅聖鬥士的實力想挑戰黃金聖鬥士,但你懷抱著的情感,只會阻礙你!你剛剛不就因為我身為你的恩師,所以你連我這個黃金聖鬥士都無法動手嗎?」 「卡妙,我不能原諒你!」冰河悲憤地使出鑽石星塵攻擊卡妙,但卡妙卻伸出一支手,將冰河的攻擊接下來了。 「你打的這是什麼拳?」卡妙接住冰河的鑽石星塵,嚴厲地斥責:「現在的你帶著怨恨帶著悲傷,面對敵人的時候無法冷靜,你的鑽石星塵連瞄準都沒有!這還算是攻擊嗎?你根本只是在發洩自己的情緒!」 出拳之後的冰河像是無力般跪倒了下來,兩隻手撐在地上低垂著頭。卡妙的教導冰河不是沒聽進去,但想起失去母親的悲痛,想到要朝眼前的恩師動手,冰河卻無法做到卡妙所教的冷靜沉著。 「不…我做不到!」冰河無奈地泣聲說著:「要我忘記媽媽…忘記你是恩師…你所教的冷靜,我沒辦法做到!」 跪倒在地上的冰河悲痛地說,流下的眼淚滴落在地面上。卡妙看著眼前的冰河,感到非常無奈。這不完全是冰河的錯,卡妙自己也有責任,最初就沒打算培養他成為聖鬥士,更沒想到之後會出現冰河要面對黃金聖鬥士的情況。做為一個聖鬥士在戰鬥中該有的冷靜,卡妙沒有盡到教導的責任。以致於卡妙不得不將冰河母親長眠的沉船打落海底,用這種下猛藥速成的方式。 然而,都做到這種地步了,冰河還是無助地在卡妙面前泣訴著他做不到。 (真的沒有辦法了嗎…冰河……) 卡妙心中浮現出一股深沉的無力感。若是放任這樣的冰河繼續前進,他一定會死的。 卡妙默默地燃燒起自己的小宇宙,雙手伸直著交握住。冰河訝異地抬起頭,只見卡妙將雙手高舉,手上的聖衣護甲形成水瓶狀,並從瓶口處也就是雙手之間,閃著一道光芒,伴隨著直逼心底的寒意。 「卡妙,你……」 無視冰河帶著淚眼的言語,卡妙只是低低地說了一句話: 「曙光女神之寬恕!」 隨著卡妙的聲音,手中的光芒射向了冰河,被光芒包圍住的冰河,感覺到在身體內部流竄的一股寒冷,彷彿從心臟開始結冰,然後是其它器官,腹部,喉部,再慢慢地延伸到四肢,最後這股寒冷來到了頭部…… 卡妙放開了交握的雙手,靜靜地看著冰河僵直的身體倒在地上。
雖然並非卡妙的意願,但訓練冰河成為聖鬥士的是自己,授予他天鵝座聖衣的也是自己,毀掉冰河最重要的母親遺體也是自己,如今在這裡阻止冰河前進的,還是自己…… 如果一開始就不要訓練冰河成為聖鬥士,不讓他取得天鵝座聖衣,也許冰河就不用面臨再度失去母親的悲傷,不用面臨自己不得不讓他倒下的結局…… 卡妙懷著深深的歉疚伸出了手,從手中散發出的凍氣覆著在冰河的身體上,將冰河冰封在極凍冰柩裡。極凍冰柩比永久冰壁還要更不易擊碎,冰河的身體將永遠沉眠在這個極凍冰柩裡。 「原諒我,冰河…如果是我讓你走向這種命運,那麼就讓我終止這錯誤的命運吧……」 卡妙看著在極凍冰柩裡的冰河,愧疚地說著。眼前的景象讓他不禁回想起,在露希亞死後,卡妙抱著她的遺體,進入平常人不易前往的永久冰壁群深處,將露希亞的遺體冰封在極凍冰柩裡。失去露希亞之後,卡妙才體會到失去重要的人,是多麼悲痛。為了不再讓過去的悲劇重演,卡妙才回到聖域裡阻止冰河。然而如今他卻又不得不再一次,親手將自己重要的人冰封起來。 回憶觸動了藏在心底深處,米羅點出那叫做哀傷的感情,卡妙閉上了雙眼,淚水順著臉頰流了下來。他轉過身,輕輕拭去臉上的淚水,緩步走出了天秤宮。
為了不讓冰河面對十二宮裡的黃金聖鬥士,卡妙只能將冰河封在極凍冰柩裡。做這個決定也像是一場賭注,雖然可以確保冰河不會因為與其它黃金聖鬥士戰鬥而失去性命,但不能確定被困在冰柩裡的冰河,能將他的生命之火維持住多久。訓練了冰河六年,卡妙知道冰河的求生意志有多強烈,否則也無法撐過六年來那艱苦的訓練。但有再強烈的求生意志,以冰河那樣的實力,還是無法和黃金聖鬥士與之抗衡的,所以卡妙寧可將冰河冰封在天秤宮裡,不讓他捲入這場無意義的十二宮之戰。 然而,其它青銅聖鬥士們仍然拼死通過了一宮又一宮,並且在天秤宮中依靠天秤座聖衣的武器,將冰河救了出來。接著,雖然在天蠍宮的米羅向卡妙呼喚著,他將直接就地處決冰河,但米羅依然手下留情,還救了冰河一命。 「這不像你啊,米羅。」在寶瓶宮裡的卡妙透過精神力,與天蠍宮裡的米羅對話:「…為什麼手下留情了?」 「這得好好稱讚你這位指導者了,卡妙。」米羅調侃似地回答:「冰河雖然只是青銅聖鬥士,但他已成長至能將小宇宙發揮到第七感的境界,就這麼讓他死去太可惜了,你也不希望這樣吧?」 「第七感……?」 卡妙喃喃地說,他並沒有教過冰河關於第七感的事。但在天秤宮裡他曾教導過冰河要冷靜沉著應戰。如果米羅認為冰河已經有這樣的程度和實力,那麼冰河是否做到了卡妙所教他的呢? 於是,當冰河來到寶瓶宮,站在卡妙的面前時,卡妙也藉此驗證了米羅對冰河的評價。
站在寶瓶宮外的卡妙帶著冷冽的眼神,凝視著面前的冰河。 「星矢,瞬,你們先走。」冰河也看著卡妙,對星矢和瞬說:「這是我和卡妙老師之間的事,我不想有別人插手,寶瓶宮就交給我吧。」 星矢和瞬集中了所有的精神,小心翼翼地經過卡妙身邊時,卡妙也沒有阻攔,就這麼讓他們過去。卡妙覺得沒有必要為了撒卡堅守寶瓶宮,但他仍然不希望冰河與撒卡交手。以冰河的實力而言是絕對無法打倒黃金聖鬥士的,要不是米羅救了冰河一命,冰河連天蠍宮都過不了。 卡妙看著眼前的冰河,冰河也看著卡妙。師徒兩人相互對望的眼神,與他們使用的招式一樣冰冷。此時的冰河已不像天秤宮時那樣,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經歷過與米羅的戰鬥,冰河顯得更沉穩了。 卡妙雙唇微動,像是欲言又止一樣,將原本想說出口的話又吞了回去。 (…算了,沒必要再說下去了。) 卡妙無言地轉身走進寶瓶宮,隨後跟著走進來的冰河,用敬意的眼神望著卡妙的背影,低低地說: 「卡妙,我很感謝你訓練我成為聖鬥士,以及那段時間以來你給我的無數教誨……」 冰河停頓了一下,他其實最想感謝卡妙的,是米羅告訴他,關於卡妙將他冰封在天秤宮裡的用意。但是冰河沒有將這些話說出來,因為他知道那些話不會是卡妙希望聽到的。 「…為了報答你的栽培之恩,我會將你所教給我的在這裡展現出來,讓你看看,我冰河如何打倒你這位黃金聖鬥士!」 聽了冰河的宣言,卡妙停下腳步回頭看著冰河,冰河的眼神確實已不像在天秤宮一般,是帶著決意和覺悟,沉著的眼神。 不論面對的是任何人都不會動搖的堅定意志,不沉溺在過往的情感之中,卡妙心想,是否冰河已經像自己一樣,將對於失去重要之人的情感冰封在心底深處,來面對戰鬥了呢? 「很好。」卡妙轉身面對冰河,嚴肅而認真地說:「那我就看看,你怎麼打倒我這個黃金聖鬥士!」
無情的命運驅使著這對師徒相互對決,雖然冰河所有的攻擊對卡妙都起不了作用,但卡妙卻能明顯地感覺到,冰河每一次的出招都是毫不猶豫的。眼看著冰河一次次被自己擊倒之後,又站起來的身影,在冰河堅定又強烈的戰意之中,卡妙也不自覺地被影響。 他不禁在戰鬥中邊提示著冰河,從絕對零度一直講到黃金聖衣的凍結點。原本不想讓冰河成為聖鬥士的卡妙,雖然在訓練上也從不馬虎,但卡妙未曾像現在這樣,以教導他成為聖鬥士為前提,而認真地指導著。卡妙一直不知道該如何教導他們戰鬥的意義,反而是從冰河身上發現到,他似乎已經自己尋找到戰鬥的意義。 當卡妙發現自己身上的黃金聖衣,被冰河擊出的凍氣而結冰,訝異地看著已經能發揮出絕對零度凍氣的冰河。 「做得不錯,冰河……」卡妙對著被自己的凍氣擊傷,幾乎已經失去五感的冰河說:「現在你已經能發揮出絕對零度的凍氣,但你所有的招式都無法再對我使用第二次了,接下來,你準備怎麼面對我的攻擊呢?」 卡妙邊說邊高舉雙手交握著,使出了必殺技「曙光女神之寬恕」的起手式。 赫然間,卡妙發現到冰河也使出了和自己一樣的,「曙光女神之寬恕」的起手式。 一開始就不打算讓他們成為聖鬥士,因此卡妙不曾教過他們「曙光女神之寬恕」這個必殺技。況且若是凍氣未能達到接近絕對零度的話,也無法使出這個招式。 「冰河,你以為曙光女神之寬恕,是看過幾次就能輕易學會的招式嗎?」卡妙對著和他同樣高舉雙手的冰河說:「曙光女神之寬恕和鑽石星塵不同,鑽石星塵是藉著自身發揮出的凍氣,凝聚目標本身及周遭的水分子結為冰,將目標凍結;而曙光女神之寬恕是直接停止目標的原子活動,凍結會從目標的內部開始擴散,你若是使用這招的時候,凍氣沒有發揮到絕對零度,甚至不及我所發揮出的凍氣程度的話,你那招式就只是裝模作樣而已!」卡妙燃燒起自己的小宇宙,無情地對冰河說:「看仔細了!冰河!這才是能凍結一切的曙光女神之寬恕!」 聽著卡妙的指導,冰河也沉默地燃燒起自己的小宇宙。卡妙說的沒錯,在天秤宮裡冰河親身體驗過曙光女神之寬恕的威力,那是從身體裡溫度最高的心臟開始凍結的感受…… 「曙光女神之寬恕!」 卡妙和冰河高舉的雙手中,同時發出了寒冷的光芒,兩道光芒包圍住了彼此的身體,也將整個寶瓶宮內,都結上了一層霜雪。 在冷得連呼吸都能結冰的寶瓶宮中,靜謐得如同在東西伯利亞冰原一樣。
此時在東西伯利亞的奈潔,坐在屋子外,看著手中卡妙交給她的,露希亞的面具。 雖然卡妙總是說,她和冰河還不到能取得聖衣的資格,但如今冰河已經拿到天鵝座聖衣了,而卡妙也將露希亞從前所戴著的,作為女性聖鬥士的面具交給奈潔,或許卡妙也覺得她可以繼承露希亞的聖衣了吧…? 奈潔如此心想著,滿懷期待等待著卡妙回到東西伯利亞。她抬頭望向天空,北極圈的永夜即將過去,在搖曳的極光裡,像是錯覺似地,奈潔彷彿看到了一顆墜落的流星……
「……非常好,冰河。你使出的曙光女神之寬恕很完美。」 感覺到心臟被凍結的卡妙,在痛楚之中欣慰地對冰河說:「你找到自己戰鬥的意義,所以你才能在這場戰鬥中,將小宇宙提升至第七感的境界,也完全學會了曙光女神之寬恕這個必殺技……」 從體內傳來的痛楚及寒冷開始擴散,卡妙撐著對冰河說:「我能教的都教給你了…我無法教你的,戰鬥的意義,你也尋找到了…希望你可以用你所學會的這一切,去走你相信的道路……」 雖然身為水瓶座聖鬥士,但下落不明的雅典娜和弒殺教皇與篡位的撒卡,讓失去信念的卡妙,一直不知道該如何教導冰河和奈潔戰鬥的意義。他們想成為聖鬥士的出發點都是為了逝去的母親,但成為聖鬥士有更宏大的責任和義務,不能只是因為這麼簡單的原因。然而,在寶瓶宮與冰河的戰鬥,卡妙看見冰河不只找尋到自己戰鬥的意義,也抱持著這樣的信念奮戰至今。 凍結漸漸擴散至喉嚨,卡妙已快要說不出話。 「…原諒我,冰河。我希望你可以…活下去……」 說完這句話之後的卡妙倒在了地上,在凍結尚未擴散至大腦以前,卡妙想起了讓他決心來聖域的原因。那是露希亞,奈潔和冰河在訓練完之後回到屋子時,在壁爐前取暖的身影。終年冰天雪地的東西伯利亞,屋子裡壁爐這小小的一隅,和這些如同家人般一起生活的身影,是唯一散發著溫暖氣息的景象。然而,露希亞的身影再也不會出現了,卡妙不願今後連冰河的身影,也不再出現。 卡妙的最後一句話說得微弱,但聲音迴盪在寂靜寒冷的寶瓶宮裡,也迴盪在冰河的心底。
(卡妙,你這樣做,叫我怎麼原諒你……) 受到卡妙凍氣的攻擊,僵直著已經無法說話的冰河,唯一的動作只有從眼中流下的淚水。 雖然卡妙一樣使用了凍氣,但根本沒有像他說的那樣接近絕對零度,反而是冰河被卡妙嚴厲的教誨給震攝,抱著必死的決心將凍氣發揮至最大,使出了曙光女神之寬恕。 卡妙在這場戰鬥中的教導,讓冰河學會了曙光女神之寬恕;然而卡妙卻為了想讓冰河活下去,收斂了自己的凍氣,不致於讓冰河死去。 回想起卡妙在天秤宮將自己冰封起來的用意,回想起卡妙在寶瓶宮裡對自己的嚴格指導;雖然卡妙要冰河學著冷靜沉著,捨棄情感,但冰河知道,卡妙自己也從沒捨棄過情感,只是卡妙總將它深深地藏在心裡,然後用冷漠的外表掩飾起來。 (吾師卡妙啊……) 冰河在連吶喊也沒辦法的悲傷之中,只能任由眼淚不停地流著。從臉頰落下的淚水結成了冰,一顆一顆掉落在地面上,碎成無數的微小光芒…… 然後,精疲力盡的冰河,也倒在了卡妙的身旁。
<黃金之心〜水瓶座>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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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angwill · 6 month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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聰明
H:董卓對幼主「今上雖幼,聰明仁智。」直誇聰明,但無人培育。曹操「生子當如孫仲謀,景升父子皆豚犬」。說出孫權的聰明,後來也能三分天下。。《紅樓夢》第五回:「惟嫡孫寶玉一人,秉性乖張,生情怪譎,雖聰明靈慧,略可望成。」誇賈寶玉聰明,太聰明到遁入空門。人生平凡過,聰明的人有不同的人生及責任。20231018W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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聰明
詞聰明
相 似 詞伶俐、靈敏、智慧。
相 反 詞傻瓜、愚笨、愚蠢、拙笨、笨拙、魯鈍。
釋  義
耳目敏捷。如:「那老翁年逾七旬,仍是耳目聰明,真是令人羨慕。」
天資靈敏,理解力高,心思細巧。《三國演義》第三回:「今上雖幼,聰明仁智,並無分毫過失。」《紅樓夢》第五回:「惟嫡孫寶玉一人,秉性乖張,生情怪譎,雖聰明靈慧,略可望成。」
曹操看到武器優良、治軍嚴謹的東吳軍,脫口說出「生子當如孫仲謀」,表達對於孫權東吳的讚嘆之意,這也成為了三國歷史故事中的名言。
曹操「生子當如孫仲謀」其實有下一句話,那就是「景升父子皆豚犬」。
曹操看到武器優良、治軍嚴謹的東吳軍,脫口說出
。「景升父子」是誰呢?是荊州的劉表父子,荊州在三國之中,是一個兵家必爭之地,劉表的兒子劉琮繼承了劉表的家業,但是毫無作為,在面對曹操大軍,馬上就投降了,這也讓曹操十分看不起,認為劉表是毫無骨氣又軟弱的人,因此以豬狗一詞作為比喻,諷刺劉家父子在荊州的衰微。
三國演義第三回
卓問百官曰:“吾所言,合公道否?”盧植曰:“明公差矣。昔太甲不明,伊尹放之於桐宮;昌邑王登位方二十七日,造惡三千餘條,故霍光告太廟而廢之。今上雖幼,聰明仁智,並無分毫過失。公乃外郡刺史,素未參與國政,又無伊、霍之大才,何可強主廢立之事?聖人云:‘有伊尹之志則可,無伊尹之志則篡也。’”卓大怒,拔劍向前欲殺植。侍中蔡邕、議郎彭伯諫曰:“盧尚書海內人望,今先害之,恐天下震怖。”卓乃止。司徒王允曰:“廢立之事,不可酒後相商,另日再議。”於是百官皆散。卓按劍立於園門,忽見一人躍馬持戟,於園門外往來馳驟。卓問李儒:“此何人也?”儒曰:“此丁原義兒:姓呂,名布,字奉先者也。主公且須避之。”卓乃入園潛避。次日,人報丁原引軍城外搦戰。卓怒,引軍同李儒出迎。兩陣對圓,只見呂布頂束髮金冠,披百花戰袍,擐唐猊鎧甲,系獅蠻寶帶,縱馬挺戟,隨丁建陽出到陣前。建陽指卓罵曰:“國家不幸,閹官弄權,以致萬民塗炭。爾無尺寸之功,焉敢妄言廢立,欲亂朝廷!”董卓未及回言,呂布飛馬直殺過來。董卓慌走,建陽率軍掩殺。卓兵大敗,退三十餘里下寨,聚眾商議。卓曰:“吾觀呂布非常人也。吾若得此人,何慮天下哉!”帳前一人出曰:“主公勿憂。某與呂布同鄉,知其勇而無謀,見利忘義。某憑三寸不爛之舌,說呂布拱手來降,可乎?”卓大喜,觀其人,乃虎賁中郎將李肅也。卓曰:“汝將何以說之?”肅曰:“某聞主公有名馬一匹,號曰‘赤兔’,日行千里。須得此馬,再用金珠,以利結其心。某更進說詞,呂布必反丁原,來投主公矣。”卓問李儒曰:“此言可乎?”儒曰:“主公欲取天下,何惜一馬!”卓欣然與之,更與黃金一千兩、明珠數十顆、玉帶一條。李肅齎了禮物,投呂布寨來。伏路軍人圍住。肅曰:“可速報呂將軍,有故人來見。”軍人報知,布命入見。肅見布曰:“賢弟別來無恙!”布揖曰:“久不相見,今居何處?”肅曰:“現任虎賁中郎將之職。聞賢弟匡扶社稷,不勝之喜。有良馬一匹,日行千里,渡水登山,如履平地,名曰‘赤兔’:特獻與賢弟,以助虎威。”布便令牽過來看。果然那馬渾身上下,火炭般赤,無半根雜毛;從頭至尾,長一丈;從蹄至項,高八尺;嘶喊咆哮,有騰空入海之狀。後人有詩單道赤兔馬曰:“奔騰千里盪塵埃,渡水登山紫霧開。掣斷絲韁搖玉轡,火龍飛下九天來。”布見了此馬,大喜,謝肅曰:“兄賜此龍駒,將何以為報?”肅曰:“某為義氣而來。豈望報乎!”布置酒相待。酒甜,肅曰:“肅與賢弟少得相見;令尊卻常會來。”布曰:“兄醉矣!先父棄世多年,安得與兄相會?”肅大笑曰:“非也!某說今日丁刺史耳。”布惶恐曰:“某在丁建陽處,亦出於無奈。”肅曰:“賢弟有擎天駕海之才,四海孰不欽敬��功名富貴,如探囊取物,何言無奈而在人之下乎?”布曰:“恨不逢其主耳。”肅笑曰:“良禽擇木而棲,賢臣擇主而事。見機不早,悔之晚矣。”布曰:“兄在朝廷,觀何人為世之英雄?”肅曰:“某遍觀群臣,皆不如董卓。董卓為人敬賢禮士,賞罰分明,終成大業。”布曰:“某欲從之,恨無門路。”肅取金珠、玉帶列於布前。布驚曰:“何為有此?”肅令叱退左右,告布曰:“此是董公久慕大名,特令某將此奉獻。赤兔馬亦董公所贈也。”布曰:“董公如此見愛,某將何以報之?”肅曰:“如某之不才,尚為虎賁中郎將;公若到彼,貴不可言。”布曰:“恨無涓埃之功,以為進見之禮。”肅曰:“功在翻手之間,公不肯為耳。”布沈吟良久曰:“吾欲殺丁原,引軍歸董卓,何如?”肅曰:“賢弟若能如此,真莫大之功也!但事不宜遲,在於速決。”布與肅約於明日來降,肅別去。
紅樓夢/第005回
紅樓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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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 開生面夢演紅樓夢 立新場情傳幻境情
  題曰:
    春困葳蕤擁繡衾,恍隨仙子到紅塵;問誰幻入華胥景,千古風流造業人。
  第四回中既將薛家母子在榮府內寄居等事略已表明,此回則暫不能寫矣。
  如今且說林黛玉自在榮府以來,賈母萬般憐愛,寢食起居,一如寶玉,迎春,探春,惜春三個親孫女倒且靠後,便是寶玉和黛玉二人之親密友愛處,亦自較別個不同,日則同行同坐,夜則同息同止,真是言和意順,略無參商。不想如今忽然來了一個薛寶釵,年歲雖大不多,然品格端方,容貌豐美,人多謂黛玉所不及。而且寶釵行為豁達,隨分從時,不比黛玉孤高自許,目無下塵,故比黛玉大得下人之心。便是那些小丫頭子們,亦多喜與寶釵去頑。因此黛玉心中便有些悒鬱不忿之意,寶釵卻渾然不覺。那寶玉亦在孩提之間,況自天性所稟來的一片愚拙偏僻,視姊妹弟兄皆出一意,並無親疏遠近之別。其中因與黛玉同隨賈母一處坐臥,故略比別個姊妹熟慣些。既熟慣,則更覺親密,既親密,則不免一時有求全之毀,不虞之隙。這日不知為何,他二人言語有些不合起來,黛玉又氣的獨在房中垂淚,寶玉又自悔言語冒撞,前去俯就,那黛玉方漸漸的回轉來。
  因東邊寧府中花園內梅花盛開,賈珍之妻尤氏乃治酒,請賈母,邢夫人,王夫人等賞花。是日先攜了賈蓉之妻,二人來面請。賈母等於早飯後過來,就在會芳園游頑,先茶後酒,不過皆是寧榮二府女眷家宴小集,並無別樣新文趣事可記。
  一時寶玉倦怠,欲睡中覺,賈母命人好生哄著,歇一回再來。賈蓉之妻秦氏便忙笑回道:「我們這裏有給寶叔收拾下的屋子,老祖宗放心,只管交與我就是了。」又向寶玉的奶娘丫鬟等道:「嬤嬤,姐姐們,請寶叔隨我這裡來。」賈母素知秦氏是個極妥當的人,生的裊娜纖巧,行事又溫柔和平,乃重孫媳中第一個得意之人,見他去安置寶玉,自是安穩的。
  當下秦氏引了一簇人來至上房內間。寶玉抬頭看見一幅畫貼在上面,畫的人物固好,其故事乃是《燃藜圖》,也不看係何人所畫,心中便有些不快。又有一幅對聯,寫的是:
  世事洞明皆學問,人情練達即文章。
  及看了這兩句,縱然室宇精美,舖陳華麗,亦斷斷不肯在這裡了,忙說:「快出去!快出去!」秦氏聽了笑道:「這裏還不好,可往那裏去呢?不然往我屋裏去吧。」寶玉點頭微笑。有一個嬤嬤說道:「那裏有個叔叔往侄兒房裏睡覺的理?」秦氏笑道:「噯喲喲,不怕他惱。他能多大呢,就忌諱這些個!上月你沒看見我那個兄弟來了,雖然與寶叔同年,兩個人若站在一處,只怕那個還高些呢。」寶玉道:「我怎麼沒見過?你帶他來我瞧瞧。」眾人笑道:「隔著二三十里,往那裏帶去,見的日子有呢。」說著大家來至秦氏房中。剛至房門,便有一股細細的甜香襲人而來。寶玉覺得眼餳骨軟,連說「好香!」入房向壁上看時,有唐伯虎畫的《海棠春睡圖》,兩邊有宋學士秦太虛寫的一副對聯,其聯云:
  嫩寒鎖夢因春冷,芳氣襲人是酒香。
  案上設著武則天當日鏡室中設的寶鏡,一邊擺著飛燕立著舞過的金盤,盤內盛著安祿山擲過傷了太真乳的木瓜。上面設著壽昌公主於含章殿下臥的榻,懸的是同昌公主製的聯珠帳。寶玉含笑連說:「這裏好!」秦氏笑道:「我這屋子大約神仙也可以住得了。」說著親自展開了西子浣過的紗衾,移了紅娘抱過的鴛枕。於是眾奶母伏侍寶玉臥好,款款散了,只留襲人,媚人,晴雯,麝月四個丫鬟為伴。秦氏便吩咐小丫鬟們,好生在廊檐下看著貓兒狗兒打架。
  那寶玉剛合上眼,便惚惚的睡去,猶似秦氏在前,遂悠悠蕩蕩,隨了秦氏,至一所在。但見朱欄白石,綠樹清溪,真是人跡稀逢,飛塵不到。寶玉在夢中歡喜,想道:「這個去處有趣,我就在這裏過一生,縱然失了家也願意,強如天天被父母師傅打呢。」正胡思之間,忽聽山後有人作歌曰:
  春夢隨雲散,飛花逐水流;寄言眾兒女,何必覓閒愁。
  寶玉聽了是女子的聲音。歌聲未息,早見那邊走出一個人來,蹁躚裊娜,端的與人不同。有賦為證:
  方離柳塢,乍出花房。
  但行處,鳥驚庭樹,
  將到時,影度迴廊。
  仙袂乍飄兮,聞麝蘭之馥郁,
  荷衣欲動兮,聽環佩之鏗鏘。
  靨笑春桃兮,雲堆翠髻,
  唇綻櫻顆兮,榴齒含香。
  纖腰之楚楚兮,迴風舞雪,
  珠翠之輝輝兮,滿額鵝黃。
  出沒花間兮,宜嗔宜喜,
  徘徊池上兮,若飛若揚。
  蛾眉顰笑兮,將言而未語,
  蓮步乍移兮,待止而欲行。
  羨彼之良質兮,冰清玉潤,
  羨彼之華服兮,閃灼文章。
  愛彼之貌容兮,香培玉琢,
  美彼之態度兮,鳳翥龍翔。
  其素若何,春梅綻雪。
  其潔若何,秋菊被霜。
  其靜若何,松生空谷。
  其艷若何,霞映澄塘。
  其文若何,龍游曲沼。
  其神若何,月射寒江。
  應慚西子,實愧王嬙。
  奇矣哉,生於孰地,
  來自何方,信矣乎,
  瑤池不二,紫府無雙。
  果何人哉?如斯之美也!
  寶玉見是一個仙姑,喜的忙來作揖問道:「神仙姐姐不知從那裏來,如今要往那裏去?也不知這是何處,望乞攜帶攜帶。」那仙姑笑道:「吾居離恨天之上,灌愁海之中,乃放春山遣香洞太虛幻境警幻仙姑是也:司人間之風情月債,掌塵世之女怨男癡。因近來風流冤孽,纏綿於此處,是以前來訪察機會,布散相思。今忽與爾相逢,亦非偶然。此離吾境不遠,別無他物,僅有自採仙茗一盞,親釀美酒一瓮,素練魔舞歌姬數人,新填「紅樓夢」仙曲十二支,試隨吾一遊否?」寶玉聽說,便忘了秦氏在何處,竟隨了仙姑,至一所在,有石牌橫建,上書「太虛幻境」四個大字,兩邊一副對聯,乃是:
  假作真時真亦假,無為有處有還無。
  轉過牌坊,便是一座宮門,上面橫書四個大字,道是:「孽海情天」。又有一副對聯,大書云:
  厚地高天,堪歎古今情不盡;癡男怨女,可憐風月債難償。
  寶玉看了,心下自思道:「原來如此。但不知何為「古今之情」,何為「風月之債」?從今倒要領略領略。」寶玉只顧如此一想,不料早把些邪魔招入膏肓了。當下隨了仙姑進入二層門內,至兩邊配殿,皆有匾額對聯,一時看不盡許多,惟見有幾處寫的是:「癡情司」,「結怨司」,「朝啼司」,「夜怨司」,「春感司」,「秋悲司」。看了,因向仙姑道:「敢煩仙姑引我到那各司中遊玩遊玩,不知可使得?」仙姑道:「此各司中皆貯的是普天之下所有的女子過去未來的簿冊,爾凡眼塵軀,未便先知的。」寶玉聽了,那裏肯依,復央之再三。仙姑無奈,說:「也罷,就在此司內略隨喜隨喜罷了。」寶玉喜不自勝,抬頭看這司的匾上,乃是「薄命司」三字,兩邊對聯寫的是:
  春恨秋悲皆自惹,花容月貌為誰妍。
  寶玉看了,便知感歎。進入門來,只見有十數個大櫥,皆用封條封著。看那封條上,皆是各省的地名。寶玉一心只揀自己的家鄉封條看,遂無心看別省的了。只見那邊櫥上封條上大書七字云:「金陵十二釵正冊」。寶玉問道:「何為『金陵十二釵正冊』?」警幻道:「即貴省中十二冠首女子之冊,故為『正冊』。」寶玉道:「常聽人說,金陵極大,怎麼只十二個女子?如今單我家裏,上上下下,就有幾百女孩子呢。」警幻冷笑道:「貴省女子固多,不過擇其緊要者錄之。下邊二櫥則又次之。餘者庸常之輩,則無冊可錄矣。」寶玉聽說,再看下首二櫥上,果然寫著「金陵十二釵副冊」,又一個寫著「金陵十二釵又副冊」。寶玉便伸手先將「又副冊」櫥開了,拿出一本冊來,揭開一看,只見這首頁上畫著一幅畫,又非人物,也無山水,不過是水墨滃染的滿紙烏雲濁霧而已。後有幾行字跡,寫的是:
  霽月難逢、彩雲易散,心比天高、身為下賤;風流靈巧招人怨,壽夭多因毀謗生、多情公子空懸念。
  寶玉看了,又見後面畫著一簇鮮花,一床破席,也有幾句言詞,寫道是:
  枉自溫柔和順,空雲似桂如蘭;堪羨優伶有福,誰知公子無緣。
  寶玉看了不解。遂擲下這個,又去開了副冊櫥門,拿起一本冊來,揭開看時,只見畫著一株桂花,下面有一池沼,其中水涸泥乾,蓮枯藕敗,後面書云:
  根並荷花一莖香,生平遭際實堪傷;自從兩地生孤木,致使香魂空返鄉。
  寶玉看了仍不解。便又擲了,再去取「正冊」看,只見頭一頁上便畫著兩株枯木,木上懸著一圍玉帶,又有一堆雪,雪下一股金簪。也有四句言詞,道是:
  可歎停機德,誰憐詠絮才;玉帶林中掛,金簪雪裏埋。
  寶玉看了仍不解。待要問時,情知他必不肯洩漏,待要丟下,又不捨。遂又往後看時,只見畫著一張弓,弓上掛著香櫞。也有一首歌詞云:
  二十年來辨是非,榴花開處照宮闈;三春爭及初春景,虎兔相逢大夢歸。
  後面又畫著兩人放風箏,一片大海,一隻大船,船中有一女子掩面泣涕之狀。也有四句寫云:
  才自精明志自高,生於末世運偏淆;清明涕送江邊望,千里東風一夢遙。
  後面又畫幾縷飛雲,一灣逝水。其詞曰:
  富貴又何為,襁褓之間父母違;展眼吊斜暉,湘江水逝楚雲飛。
  後面又畫著一塊美玉,落在泥垢之中。其斷語云:
  欲潔何曾潔,雲空未必空;可憐金縷質,終陷泥淖中。
  後面忽見畫著個惡狼,追撲一美女,欲啖之意。其書云:
  子係中山狼,得志便猖狂;金閨花柳質,一載赴黃粱。
  後面便是一所古廟,裏面有一美人在內看經獨坐。其判云:
  勘破三春景不長,緇衣頓改昔年妝;可憐繡戶侯門女,獨臥青燈古佛旁。
  後面便是一片冰山,上面有一隻雌鳳。其判曰:
  凡鳥偏從末世來,都知愛慕此生才;一從二令三人木,哭向金陵事更哀。
  後面又是一座荒村野店,有一美人在那裡紡績。其判云:
  勢敗休雲貴,家亡莫論親;偶因濟村婦,巧得遇恩人。
  後面又畫著一盆茂蘭,旁有一位鳳冠霞帔的美人。也有判云:
  桃李春風結子完,到頭誰似一盆蘭;如冰水好空相妒,枉與他人作笑談。
  後面又畫著高樓大廈,有一美人懸梁自縊。其判云:
  情天情海幻情身,情既相逢必主淫;漫言不肖皆榮出,造釁開端實在寧。
  寶玉還欲看時,那仙姑知他天分高明,性情穎慧,恐把仙機洩漏,遂掩了卷冊,笑向寶玉道:「且隨我去遊玩奇景,何必在此打這悶葫蘆!」
  寶玉恍恍惚惚,不覺棄了卷冊,又隨了警幻來至後面。但見珠簾繡幕,畫棟雕檐,說不盡那光搖朱戶金舖地,雪照瓊窗玉作宮。更見仙花馥郁,異草芬芳,真好個所在。又聽警幻笑道:「你們快出來迎接貴客!」一語未了,只見房中又走出幾個仙子來,皆是荷袂蹁躚,羽衣飄舞,姣若春花,媚如秋月。一見了寶玉,都怨謗警幻道:「我們不知係何『貴客』,忙的接了出來!姐姐曾說今日今時必有絳珠妹子的生魂前來遊玩,故我等久待。何故反引這濁物來污染這清淨女兒之境?」
  寶玉聽如此說,便嚇得欲退不能退,果覺自形污穢不堪。警幻忙攜住寶玉的手,向眾姊妹道:「你等不知原委:今日原欲往榮府去接絳珠,適從寧府所過,偶遇寧榮二公之靈,囑吾云:『吾家自國朝定鼎以來,功名奕世,富貴傳流,雖歷百年,奈運終數盡,不可挽回者。故遺之子孫雖多,竟無可以繼業。其中惟嫡孫寶玉一人,稟性乖張,生性怪譎,雖聰明靈慧,略可望成,無奈吾家運數合終,恐無人規引入���。幸仙姑偶來,萬望先以情慾聲色等事警其癡頑,或能使彼跳出迷人圈子,然後入於正路,亦吾兄弟之幸矣。』如此囑吾,故發慈心,引彼至此。先以彼家上中下三等女子之終身冊籍,令彼熟玩,尚未覺悟,故引彼再至此處,令其再歷飲饌聲色之幻,或冀將來一悟,亦未可知也。」
  說畢,攜了寶玉入室。但聞一縷幽香,竟不知其所焚何物。寶玉遂不禁相問。警幻冷笑道:「此香塵世中既無,爾何能知!此香乃係諸名山勝境內初生異卉之精,合各種寶林珠樹之油所製,名『群芳髓』。」寶玉聽了,自是羨慕而已。大家入座,小丫鬟捧上茶來。寶玉自覺清香異味,純美非常,因又問何名。警幻道:「此茶出在放春山遣香洞,又以仙花靈葉上所帶之宿露而烹,此茶名曰『千紅一窟』。」寶玉聽了,點頭稱賞。因看房內,瑤琴,寶鼎,古畫,新詩,無所不有,更喜窗下亦有唾絨,奩間時漬粉污。壁上也見懸著一副對聯,書云:
  幽微靈秀地,無可奈何天。
  寶玉看畢,無不羨慕。因又請問眾仙姑姓名:一名癡夢仙姑,一名鐘情大士,一名引愁金女,一名度恨菩提,各各道號不一。少刻,有小丫鬟來調桌安椅,設擺酒饌。真是:瓊漿滿泛玻璃盞,玉液濃斟琥珀杯。更不用再說那肴饌之盛。寶玉因聞得此酒清香甘冽,異乎尋常,又不禁相問。警幻道:「此酒乃以百花之蕊,萬木之汁,加以麟髓之醅,鳳乳之麯釀成,因名為『萬艷同杯』。」寶玉稱賞不迭。
  飲酒間,又有十二個舞女上來,請問演何詞曲。警幻道:「就將新製《紅樓夢》十二支演上來。」舞女們答應了,便輕敲檀板,款按銀箏,聽他歌道是:
  開闢鴻蒙……
  方歌了一句,警幻便說道:「此曲不比塵世中所填傳奇之曲,必有生旦淨末之則,又有南北九宮之限。此或詠歎一人,或感懷一事,偶成一曲,即可譜入管弦。若非個中人,不知其中之妙。料爾亦未必深明此調。若不先閱其稿,後聽其歌,翻成嚼蠟矣。」說畢,回頭命小丫鬟取了《紅樓夢》原稿來,遞與寶玉。寶玉接來,一面目視其文,一面耳聆其歌曰:
[紅樓夢引子]
開闢鴻蒙,誰為情種?都只為風月情濃;趁著這奈何天,傷懷日,寂寥時,試遣愚衷,因此上演出這悲金悼玉的「紅樓夢」。
  [終身誤]
   都道是金玉良緣,俺只念木石前盟。空對著,山中高士晶瑩雪;終不忘,世外仙姝寂寞林。歎世間,美中不足今方信。縱然是舉案齊眉,到底意難平。
  [枉凝眉]
   一個是閬苑仙葩,一個是美玉無瑕。若說沒奇緣,今生偏又遇著他;若說有奇緣,如何心事終虛化?一個枉自嗟呀,一個空勞牽掛;一個是水中月,一個是鏡中花。想眼中能有多少淚珠兒,怎經得秋流到冬,春流到夏?
  寶玉聽了此曲,散漫無稽,不見得好處,但其聲韻悽惋,竟能銷魂醉魄。因此也不察其原委,問其來歷,就暫以此釋悶而已。因又看下道:
  [恨無常]
   喜榮華正好,恨無常又到。眼睜睜,把萬事全拋;蕩悠悠,把芳魂消耗。望家鄉,路遠山高。故向爹娘夢裏相尋告:兒命已入黃泉,天倫呵,須要退步抽身早。
  [分骨肉]
   一帆風雨路三千,把骨肉家園齊來拋閃。恐哭損殘年,告爹娘,休把兒懸念。自古窮通皆有定,離合豈無緣?從今分兩地,各自保平安。奴去也,莫牽連。
  [樂中悲]
   襁褓中,父母歎雙亡,縱居那綺羅叢,誰知嬌養?幸生來,英豪闊大寬宏量,從未將兒女私情略縈心上,好一似,霽月光風耀玉堂。廝配得才貌仙郎,博得個地久天長,凖折得幼年時坎坷形狀。終久是雲散高唐,水涸湘江。這是塵寰中消長數應當,何必枉悲傷。
  [世難容]
   氣質美如蘭,才華阜比仙,天生成孤癖人皆罕。你道是啖肉食腥膻,視綺羅俗厭;卻不知太高人愈妒,過潔世同嫌。可歎這,青燈古殿人將老;辜負了,紅粉朱樓春色闌;到頭來,依舊是風塵骯髒違心願。好一似,白玉無瑕遭泥陷;又何須,王孫公子歎無緣。
  [喜冤家]
   中山狼,無情獸,全不念當日根由,一味的驕奢淫蕩貪還構。覷著那,侯門艷質同蒲柳;作踐的,公府千金似下流。歎幽魂艷魄,一載蕩悠悠。
  [虛花悟]
   將那三春看破,桃紅柳綠待如何?把這韶華打滅,覓那清淡天和。說什麼,天上夭桃盛,雲中杏蕊多;到頭來,誰把秋捱過?則看那,白楊村里人嗚咽,青楓林下鬼吟哦;更兼著,連天衰草遮墳墓。這的是,昨貧今富人勞碌,春榮秋謝花折磨。似這般,生關死劫誰能躲?聞說道,西方寶樹喚婆娑,上結著長生果。
  [聰明累]
   機關算盡太聰明,反算了卿卿性命。生前心已碎,死後性空靈。家富人寧,終有個家亡人散各奔騰。枉費了,意懸懸半世心;好一似,蕩悠悠三更夢。忽喇喇似大廈傾,昏慘慘似燈將盡。呀,一場歡喜忽悲辛;歎人世,終難定。
  [留餘慶]
   留餘慶,留餘慶,忽遇恩人;幸娘親,幸娘親,積得陰功。勸人生,濟困扶窮,休似俺那愛銀錢忘骨肉的狠舅奸兄。正是加減乘除,上有蒼穹。
  [晚韶華]
   鏡里恩情,更那堪夢裏功名;那美韶華去之何迅,再休提繡帳鴛衾。只這帶珠冠,披鳳襖,也抵不了無常性命。雖說是,人生莫受老來貧,也須要陰騭積兒孫。氣昂昂頭戴簪纓,光燦燦胸懸金印;威赫赫爵祿高登,昏慘慘黃泉路近。問古來將相可還存?也只是虛名兒教後人敬。
  [好事終]
   畫梁晝盡落香塵,擅風情,秉月貌,便是敗家的根本;箕裘頹墮皆從敬,家事消亡首罪寧,宿孽總因情。
  [收尾:飛鳥盡投林]
   為官的、家業凋零,富貴的、金銀散盡,有恩的、死裏逃生,無情的、分明報應,欠命的、命已還,欠淚的、淚已盡。冤冤相報實非輕,分離聚合皆前定;欲知命短問前生,老來富貴也真僥幸。看破的、遁入空門,痴迷的、枉送了性命;好一似食鳥盡投林,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乾淨。
  歌畢,還要歌副曲。警幻見寶玉甚無趣味,因歎:「癡兒竟尚未悟!」那寶玉忙止歌姬不必再唱,自覺朦朧恍惚,告醉求臥。警幻便命撤去殘席,送寶玉至一香閨繡閣之中,其間舖陳之盛,乃素所未見之物。更可駭者,早有一位女子在內,其鮮艷嫵媚,有似乎寶釵,風流裊娜,則又如黛玉。正不知何意,忽警幻道:「塵世中多少富貴之家,那些綠窗風月,繡閣煙霞,皆被淫污紈袴與那些流蕩女子悉皆玷辱。更可恨者,自古來多少輕薄浪子,皆以『好色不淫』為飾,又以『情而不淫』作案,此皆飾非掩醜之語也。好色即淫,知情更淫。是以巫山之會,雲雨之歡,皆由既悅其色,復戀其情所致也。吾所愛汝者,乃天下古今第一淫人也。」
  寶玉聽了,唬的忙答道:「仙姑差了。我因懶於讀書,家父母尚每垂訓飭,豈敢再冒『淫』字。況且年紀尚小,不知『淫』字為何物。」警幻道:「非也。淫雖一理,意則有別。如世之好淫者,不過悅容貌,喜歌舞,調笑無厭,雲雨無時,恨不能盡天下之美女供我片時之趣興,此皆皮膚淫濫之蠢物耳。如爾則天分中生成一段癡情,吾輩推之為『意淫』。『意淫』二字,惟心會而不可口傳,可神通而不可語達。汝今獨得此二字,在閨閣中,固可為良友,然於世道中未免迂闊怪詭,百口嘲謗,萬目睚眥。今既遇令祖寧榮二公剖腹深囑,吾不忍君獨為我閨閣增光,見棄於世道,是以特引前來,醉以靈酒,沁以仙茗,警以妙曲,再將吾妹一人,乳名兼美字可卿者,許配於汝。今夕良時,即可成姻。不過令汝領略此仙閨幻境之風光尚如此,何況塵境之情景哉?而今後勁萬萬解釋,改悟前情,留意於孔孟之間,委身於經濟之道。」說畢便秘授以雲雨之事,推寶玉入房,將門掩上自去。
  那寶玉恍恍惚惚,依警幻所囑之言,未免有兒女之事,難以盡述。至次日,便柔情繾綣,軟語溫存,與可卿難解難分。因二人攜手出去遊頑之時,忽至一個所在,但見荊榛遍地,狼虎同群,迎面一道黑溪阻路,並無橋梁可通。正在猶豫之間,忽見警幻後面追來,告道:「快休前進,作速回頭要緊!」寶玉忙止步問道:「此係何處?」警幻道:「此即迷津也。深有萬丈,遙亙千里,中無舟楫可通,只有一個木筏,乃木居士掌舵,灰侍者撐篙,不受金銀之謝,但遇有緣者渡之。爾今偶游至此,設如墮落其中,則深負我從前諄諄警戒之語矣。」話猶未了,只聽迷津內水響如雷,竟有許多夜叉海鬼將寶玉拖將下去。嚇得寶玉汗下如雨,一面失聲喊叫:「可卿救我!」嚇得襲人輩眾丫鬟忙上來摟住,叫:「寶玉別怕,我們在這裏!」
  卻說秦氏正在房外囑咐小丫頭們好生看著貓兒狗兒打架,忽聽寶玉在夢中喚他的小名,因納悶道:「我的小名這裏從沒人知道的,他如何知道,在夢裏叫出來?」正是:
  一場幽夢同誰訴,千古情人獨我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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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ricochino · 8 month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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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003
解除變身 v1.0
瑪麗亞拖著身子走到我的身邊,我們都已經筋疲力盡,要攙扶著對方才能勉強站著。
「娜娜…妳剛剛怎麼做到的?」
我咬了咬下唇,拿起已經還原到原本的形狀魔法棒,
「我也不知道,就是瞬間就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真是謝謝妳。如果不是妳,我們可能已經…」 「瑪麗亞妳才是救了我呢⋯啊⋯⋯」
我突然感到一股暈眩的感覺。
「⋯ 我的頭好暈。」
我覺得自己很虛弱,身體輕飄飄的,仿佛身體裡一無所有,連一絲魔力也沒有剩下。
「⋯ 娜娜,妳沒事吧,呀!」
瑪麗亞可能也是同樣的情形,我們一起失去平衡跌倒在地上。
「哈哈,我們都魔力枯竭了。」
瑪麗亞笑著說。
就在這時,我的身體忽然開始散發出淡淡的粉色光芒。我感覺到眼前一片模糊⋯
「娜娜,妳這是⋯怎麼了??」
「我⋯ 不太清楚,我好像是要變回去了⋯⋯?」
「變回去?」
粉紅色的光芒,如同飄散的塵埃般飄向空中,我的魔法少女服飾也隨之消失不見,我的衣服恢復成了白色襯衫、紅色背心和黑色小裙子的學校制服。我的身材和臉龐也恢復了原來的樣子,頭髮也變回了黑色短髮。
「娜娜,妳的樣子⋯⋯ ?!妳竟然是一個小孩子??」 「嘿嘿,是啊,瑪麗亞姐姐。嗚⋯」
我想要站起來,但是身上卻沒有半點力氣。
「別勉強自己了娜娜,妳先休息一下。」
我軟綿綿地靠在瑪麗亞身上,感受到她的溫度。
「嗯。瑪麗亞姐姐妳也受了很多傷,真是對不起,如果我能更強一些就好了。」
瑪麗亞的衣服被撕裂了好幾處,身上也有好幾處紅腫和傷痕。
瑪麗亞笑著撫摸我的頭說。
「妳已經很強了娜娜,妳還這麼年輕,就能擊敗格羅。這可是前所未聞的事情哦。」
我吐了吐舌頭。
「是《我們》。」
瑪麗亞笑著點點頭。
「嗯,是我們。」
「瑪麗亞姐姐,我的《職業之書》發光了,我們看看吧。」
我打開職業之書,和之前比起來,上面多了許多新技能:
陸娜娜
年齡:十歲
職業:普通的小女孩
新技能:
。解除變身(Magia Reverso):消耗所有魔力,解除魔法少女變身。同時解除魔法少女的裝束和力量。在魔力枯竭時,會觸發相同效果。
。魔法屏障(Magia Barrera):在使用者周圍形成一個半圓形的護盾。可以抵擋物理和魔法攻擊。
。魔法長槍(Magia Lanza):將魔法棒的變形為一把冰屬性系的長槍,大機率造成冰凍效果,並具有極強的貫穿力。
「娜娜妳竟然只有十歲!」
「嘿嘿,對啊。我剛剛是不是看起來和妳一樣大呢?我第一次變身的時間也嚇了一跳。」
「不過我的職業怎麼不見了??」
「只有十五歲以後才能有職業哦,小孩子不可以有職業哦。」
「我不是小孩子啦!」
我舉起魔法棒抗議,再變身一次吧!
「《魔法變身(Magia Transformo)》!」
「啊,好痛!」
頭裡一陣刺痛,外加一陣暈眩。身上也沒有起任何變化。
「看來小娜娜的魔力不夠變身了~」
「唉~~」
我覺得有點沮喪。
「哈哈,沒關係了娜娜。這一層已經沒有強大的敵人了,我們可以輕松離開。」
「真的?那太好了。」
我開心地笑了起來。
「我們走吧。」
瑪麗亞說完,把我抱了起來。
「瑪麗亞姐姐,不用抱我了啦,妳看上去也很累的樣子。」
「沒事的,娜娜。我已經恢復了一些力氣。而且,妳現在很輕。」
瑪麗亞笑著說。我點點頭,抱緊了瑪麗亞的脖子。
「咦,那個是什麼?」
我指向《青蛙格羅》倒下的地方,那裡有一樣物品在發光,似乎是打敗敵人後留下的寶物。
瑪麗亞把它撿了起來,是一對青蛙造型的耳環。
這耳環是一對綠色的青蛙,它們的身體胖乎乎的,黑色的大眼睛,四肢縮在一起,是青蛙坐著的姿勢,看起來很可愛。
「哦~這是《格羅的耳環》,是打敗青蛙格羅的獎勵。但是沒有什麼特殊的作用,虽然稀有,但在交易市场上的價錢也不是特别高。」
「我覺得好可愛,可以給我嗎?」
「當然可以,娜娜。這可是妳自
打敗敵人得到的獎勵。」
「是《我們》!」
瑪麗亞和我一起笑了起來。
***
「瑪麗亞姐姐,這對耳環適合我嗎?」
「娜娜,格羅的耳環在妳身上真好看,像個小公主。不過妳真的沒問題,已經可以自己走了嗎?」
「放心吧,瑪麗亞姐姐。我已經恢復了一些體力,應該可以自己走路了⋯⋯瑪麗亞姐姐,注意,前面又出現敵人了!」
「吱吱吱嘎!」
一隻兇狠的魔物老鼠忽然出現,隨著瑪麗亞的一腳,它慘叫著飛了出去。
在地城中,我們不斷遇到各種魔物,不過瑪麗亞似乎毫不費力。
「哇~瑪麗亞姐姐,妳真的好厲害。」
「其實還好啦,我只是一個初階的探索者,只不過因為我們正好靠近出口,所以遇到的敵人比較弱。」
瑪麗亞笑了笑,順勢摸摸我的頭。
瑪麗亞身高本來就高,我解除變身之後,覺得瑪麗亞變得更成熟了,完全是一個溫柔可靠的大姐姐。
「妳也很快就能對付這種等級的魔物了哦。」
就在此時,前面又出現了一群魔物,
「《上挑(Ascensum)》、《侧踢(Latus)》、《回旋踢(Circumventus)》!」
瑪麗亞的魔力似乎已經恢復不少。她華麗地舞動雙腿,把這些魔物一一踢出,砸在石牆上。
我看著瑪麗亞滿臉笑容地與我交談,一邊踢飛魔物,這個畫面感覺有點微妙。看著這些被打敗的魔物,我不再覺得害怕,反而有些同情它們。
「瑪麗亞姐姐,妳是什麼職業啊?」
「我是《牧師》喔。」
「咦咦?!妳是牧師嗎??」
「沒錯呀,妳不是看見我用《治癒》了嗎?」
瑪麗亞笑著說。
「但是,我以前聽說牧師不太擅長戰鬥,妳怎麼這麼厲害呢?」
「我從小就一直練習這些,這就是我的戰鬥風格。」
「真的嗎!我也可以學嗎?哎呀,我踢到自己了。」
我試著模仿瑪麗亞的動作,不過一點威力也沒有,還把自己絆了一跤。
「哈哈,娜娜,妳還是乖乖跟在我背後吧。」
「⋯⋯是。」
之後一路上我們再也沒有遇到什麼危險。瑪麗亞輕鬆地打敗了路上的所有敵人。我原本想幫忙,但是我依然沒有感覺到任何魔力,感覺身體空空的。
「娜娜,妳的魔力恢復得怎麼樣了?」
「嗯⋯感覺一點都沒有恢復,這是正常的嗎?」
「我從來沒聽過十歲的孩子可以使用魔法,所以我也不清楚。可能妳變回十歲,魔力恢復的速度變慢了。不過我相信妳的魔力會慢慢恢復的。」
「⋯好吧。」
不會我以後就再也不能變身了吧?不能變身的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小學生啊⋯⋯
我看著手中的魔法棒,我不希望自己再也無法變身了。
「娜娜,我們終於到出口了!」
「哇!太好了!!!」
我看向前方,看到一道光明,那是出口的陽光。我們都無法抑制自己的興奮,快步跑向出口。
「瑪麗亞姐姐,我們成功了!」
「對的,娜娜,我們成功了!」
瑪麗亞和我一起歡呼起來。
「呀~終於出來了!」
走出地城,瑪麗亞笑著,伸了伸她高挑的身子。而我也鬆了一口氣,我們終於出來了。
地城裡很昏暗,現在我是第一次好好看清楚瑪麗亞的樣子。
在陽光下,瑪麗亞胸前的鎧甲閃著藍色光芒,是低胸的樣式,露出她潔白的肩膀。
胸甲下方是藍色長袍,長袍在前後是飄逸的布料,兩側開著到腰部的高叉,直接展現瑪麗亞長長的雙腿,腰部的两边各有一个蝴蝶结的绑绳。長袍的布料在陽光下照射下,透著瑪麗亞下半身的輪廓。
瑪麗亞兩個手臂上戴著厚厚的銀色裝甲。背上的白色披風被風吹起,上面印著一個華麗的十字圖案,應該就是教會的標誌了。
她的腳上穿著一個藍色裝甲做成的高跟鞋。經過剛才的戰鬥,瑪麗亞的裝備破損了不少,但鞋子上只是沾一些灰塵而已,可見這雙鞋子很堅固。
她還有著翡翠般漂亮的碧綠色眼睛,金色的頭髮在風中閃著金光。
我看著有點入迷了。
她拉著身後的披風,把它扣在胸前,擋住了胸前的鎧甲,變成一般牧師戴著披肩的樣子,然後朝向看著她發呆的我笑了一下。
「娜娜,妳還好嗎?」
「啊,沒事,沒事!」
我回過神,笑著吐了吐舌頭,轉頭開始觀察四周。
地城的入口是一個巨大的洞口,被藤蔓和荊棘覆蓋著,像是隱藏在森林裡的秘密。
這裡的風景很漂亮。這裡是一個充滿綠色和花香的森林,陽光灑落在樹葉上,閃爍著金色的光芒。空氣清新而甜美。
我感覺到一股暖流流過我的身體,我的精神也恢復了不少。
「好舒服啊~」
我也伸了個懶腰,享受著自由的感覺。
「是啊,這裡比地城裡面好太多了。」
瑪麗亞也笑著說。
「那我們現在要去哪裡?」
「我們先回去城鎮,把這次的任務報告給公會,順便看看妳能不能也加入公會。然後我帶妳四處逛逛,好不好?」
「好!」
***
「我們終於到了!我們現在所處的地方便是《瑪格納》!這是一個被森林和河流包圍的小城市,裡面商店、旅館、酒館一應俱全。」
「哇哇哇~好大好多人啊!」
相比於原世界的大都市,這裡的人口密度確實差了許多。但在這異世界裡,我還是一次看到這麼多瑪麗亞以外的人。
「瑪麗亞這個是什麼?」
「這是一個水果攤,所有的水果都是直接從森林採集回來的新鮮水果,許多甚至是瑪格納特有的品種呢。」
「哇, 那這個呢??」
「這是武器店。裡面擺滿了各式各樣的武器:劍、斧、槍、弓、匕首等等,其中有的是魔法鍛造出來的,有的則是利用特殊材料製成的。」
「哇哇!好厲害,瑪麗亞那這裡有沒有⋯」
「好啦好啦,我們先去公會吧,等等再回來逛。」
瑪麗亞打斷了我的問題,抓住我的手,帶著我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停在了一棟相對較大的建築物前。那棟建築物看起來肅穆而又雄偉,我想,那裡應該就是傳說中的《探索者公會》吧?
公會的外牆是用石頭和木頭建造的,有著古老而堅固的感覺。門口是一個寬敞的拱門,上面掛著一個金色的徽章,帶有羽毛和魔法杖的圖案。公會的屋頂是用紅色的瓦片鋪成的,有著優雅的曲線,屋頂上還有幾個尖塔,一面藍色與紅的的旗子,樹立在正中間的尖塔上。
「這裡就是公會了,娜娜,我們走吧。」
瑪麗亞帶著我走進了公會。
公會裡面很熱鬧,許多身穿各種裝備的人正在裡面忙碌著,有的在接受任務,有的在交付任務,有的在聊天,有的在休息。
「瑪麗亞姐姐,這些人都是探索者嗎?」
「是啊,他們都是和我一樣的探索者,他們的職業各不相同,有戰士、法師、盜賊、弓手、獵人等等。 」
在這些人群中,我驚訝地發現了一個耳朵長長的精靈族,和一個長得像蜥蜴人的探索者。
「大家看起來都好厲害。」
瑪麗亞帶著我來到了櫃台前面。
「嘿,瑪麗亞,妳回來了!」
「莉娜~~ 妳還好嗎?娜娜,這個是莉娜,她是我的接待員,我在這裡的事務都是莉娜幫我辦的哦。」
「妳⋯⋯妳好!」
我十分害羞地彎腰行禮,感到相當緊張。
「妳叫娜娜嗎?真是一個可愛的名字,小妹妹,妳好啊,很高興認識妳哦。」
莉娜是一個成熟而優雅的櫃台小姐姐,有一种特别的氣質。她有著一頭紫黑色的長髮,一雙紫色的眼睛。她身上穿著一套黑色和白色的制服。上衣是一件白色的長袖襯衫,有著黑色的領帶,黑色的領口和袖口,胸前有著公會的徽章,是一個帶有羽毛和魔法杖的圖案。裙子是一條黑色的緊身短裙,顯得端莊而優雅。腳上穿著一雙黑色的高跟鞋。
「有什麼我能幫妳的嗎?」
「莉娜,我想請妳幫娜娜註冊成為一名探索者。」
莉娜看著我,臉上露出了一絲困惑。
「瑪麗亞,娜娜只是個小孩子吧?妳多大了?」
「我⋯我十歲了。」
「哎呀⋯十歲嗎?娜娜,十歲的孩子是不能成為探索者的哦。只有當你長大到十五歲,並且已經選定了職業後,才可以正式成為探索者呢。」
她以一種十分和藹的口吻向我解釋著。 她接着一脸严肃地转向瑪麗亞,
「瑪麗亞,按照我們的規矩,一個人在未滿十五歲的時候,無法被���定為探索者。如果敢違反這條規定,帶著那些無辜的孩子們涉足地底迷宮,那可是會受到嚴厲懲罰的,探索者的身份將會被撤銷。」
「妳們,沒有打算做什麼危險的事情吧?」  
莉娜瞇著一雙眼睛,警戒地盯著瑪麗亞。  
「⋯⋯咦?有這個規定嗎?」
咦咦咦!瑪麗亞姐姐之前竟然並不知道這個規定?可是我們剛剛已經在地底迷宮戰鬥過了,如果這件事情被揭露出去,那就慘了啊!
「但是我們之前已經在地城⋯」
???瑪麗亞的下一句話讓我心臟差點跳出來,她難道真的是那種天真得不能撒謊的類型嗎?  
「⋯⋯ 其實我們之前只是在地底迷宮的入口處聊天聊得熱火朝天,我們並沒有真的進去!對吧,瑪麗亞姐姐?」
我小心翼翼地拉了一下她的衣角,試圖提醒她。  
「啊⋯呃⋯嗯!」
瑪麗亞終於反應過來了。
「那就好,不過也難怪有些人不了解。畢竟十五歲才可以獲得職業技能,从来没有人会在没有職業的情况下去地城探险。」
「⋯⋯莉娜小姐妳說得有道理。我會長大之後再來的。」
儘管我嘴上這麼說,但我心裡明白,只要我變身之後再來就可以啦。
「咦,妳的耳朵上掛的,難道是《格羅的耳環》嗎?」  
莉娜瞥見我耳朵上的兩隻小青蛙,好奇地問我。
「是啊,這是瑪麗亞姐姐送我的。」
「難道說瑪麗亞,妳打敗《青蛙格羅》了嗎?」
「⋯⋯ 是啊。不過不是我一個人打敗的。除了我之外還有娜⋯ 」
「!!⋯ 那個人是位《魔法師》!對吧,瑪麗亞姐姐?~~」
哎呀⋯ 一不小心就再也不能當探索者啦⋯ 嗚嗚,瑪麗亞姐姐,我求求妳小心點啊。
瑪麗亞不好意思地和我伸了一個舌頭。
「這樣啊~我能看看妳討伐首領的記錄嗎?」
「嗯,當然沒問題。」
莉娜伸出手,瑪麗亞給了莉娜她的《職業之書》。
「那麻煩請稍等一下囉⋯⋯《解讀(Descifrar)》!」
《職業之書》在莉娜手上打開了,發出燦爛的光暈。書頁自己勻速地翻動著。
「⋯哇,瑪麗亞姐姐,莉娜小姐在做什麼啊?」
「莉娜正在《鑒定》,公會的服務櫃台小姐姐都是《鑒定師》,她們可以讀取物品上的隱藏信息。聽說,在高級的鑒定師眼裡,整個世界都充滿說明欄呢。」
瑪麗亞笑著和我解釋。
「哇喔!」
「莉娜透過《職業之書》,就可以看見魔物的討伐紀錄。在公會鑒定師面前,謊報戰績可是做不到的哦~」
「哦哦,真的很厲害!」
只過了幾秒鐘的時間,莉娜把書本合起來。她深深地吸了口氣,然後呼出。看來《解讀》是個消耗魔力的過程。 
「久等了,這是妳的《職業之書》。」
莉娜把書還給瑪麗亞。
「確實有《青蛙格羅》被討伐的記錄!」
她又驚訝又讚賞地說:
「瑪麗亞你真厲害,要討伐《青蛙格羅》,需要一個至少有五個E級探索者組成的小隊,而妳只有F級。妳說妳們只有兩個人就辦到了嗎?」
「是啊,而且她還是沒有探索者資格的新人呢。」
瑪麗亞和我眨眨眼。
「這⋯這簡直像是聽到了傳說一樣!太讓人吃驚了!如果妳再看到那位魔法師,請拜託她一定要來我們的探索者公會!」
莉娜姐姐,那位所謂的魔法師就站在妳面前呢。
「放心吧,我會讓她知道的~」 「那就拜託妳了,瑪麗亞。嗯⋯ 至於妳的等級,我看看哦⋯ 」
莉娜一臉思考,看著資料。
「妳之前已經有積累一些經驗,加上這次打敗《青蛙格羅》⋯恭喜妳,妳已經可以參加E級的晉升考核囉!」 「莉娜小姐姐,請問等級是怎麼分的?」
我好奇地問。
「探索者等級,最高是S,然後依序是A,B,C,D,E,然後是F。」 「咦??即便是像瑪麗亞姐姐那樣厲害的人,也只是F級嗎?」
我有點吃驚。
「瑪麗亞的個人能力,確實在F級水準之上。不過如果想要討伐地城首領,一個人往往是不夠的。所以想滿足升級條件,基本上需要討伐一定強度的地城首領,這一方面也是在評價探索者的團隊協作能力。」
「哦⋯⋯」
「就是這樣,娜娜。平時探索者們寧願找纯粹回復系的牧師⋯⋯」
瑪麗亞姐姐有些自嘲地對著我笑了笑。  
我回憶起在地下城中的情景,瑪麗亞總是一個人獨自行動,原來是沒有人願意與她組隊。  
「這些人真是不懂得珍惜,瑪麗亞姐姐妳這麼厲害,要是我是探索者,我一定會一直和妳一起冒險!」
「謝謝妳,娜娜。」
瑪麗亞姐姐摸摸我的頭,微笑道。  
「那麼,瑪麗亞,妳願意參加E級的晉升考核嗎?」
莉娜問道。
「當然要參加!我已經等這一天很久了!」
瑪麗亞興奮地說。
「那就好,那我就幫妳報名囉。请妳一个星期之后再过来确任考核的内容吧!」
「嗯!」
瑪麗亞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那麼,我已經為妳登記下來了。另外,這是妳討伐首領的賞金,金幣1枚。祝妳武運昌隆瑪麗亞。還有,別忘記帶那個新人魔法師到公會來哦!」
⋯ 哈哈,莉娜小姐也太敬業了吧⋯⋯
「好的沒有問題😉。謝謝妳莉娜。娜娜,我們走吧。」
瑪麗亞拉著我,走出了探索者公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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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funs · 10 month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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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速判斷脸型】讓你秒懂自己的臉型,顯出最美的自己!
. 在每個女孩心目中,都有一個完美的自己,要達到完美,必須先認識自己的臉型,而了解自己的臉型,可以讓你了解自己的面容特徵,像是什麼款式的髮型最適合你,或是什麼樣式的妝容會襯托出你的特色,所以,在變得更美之前,先來了解你的臉型吧! 了解你的臉型 了解自己的臉型是很重要的,不同的臉型會有不同的特色,所以千萬要先把臉型搞懂才行!先來學會評估自己的臉型: 第一步,分辨自己的臉是圓臉?長臉?方臉?還是三角臉? 第二步,比較看看臉的上半部是否和下半部比例是否接近?若比例差距太大,可能是水桶臉。 第三步,看看臉型的輪廓是否圓滑?若圓滑,表示臉型是四方臉,若不圓滑,就可能是三角臉,抑或是心型臉。 第四步,看看臉部的顏色有沒有偏紅?如果有,可能是圓臉,若偏白就可能是長臉。 第五步,看看臉部的複合症是否有突出?如眉毛、鼻子、嘴巴等,如果有,可能是方臉,如果沒有,可能是四方臉。 如何顯示最美的自己 一旦知道自己的臉型後,就可以開始思考,到底該怎麼樣才能顯示最美的自己? 首先,製作適合你臉型的髮型,圓臉的朋友可以嘗試短及中分的髮型,把臉型拉長,方臉可以試試把頭髮梳成一側耳以下的長度,來把臉部的比例拉長;三角臉的朋友可以試試把髮長及中分,將髮型剪成V形輪廓,令臉型看起來更為圓滑;長臉的朋友可以剪一個披頭髮髮型,把臉部比例拉短;水桶臉的朋友,建議把髮型剪成長而寬的,將臉型的比例拉回正常。 其次,找一個該膚色的粉底,如果膚色偏黑,可以選用偏黃的粉底,反之,偏白的朋友可以選用偏紅的粉底,來襯托出膚色的完美。 再來,妝容的選擇,如果是圓臉,建議眉型要偏瘦及長,讓眉毛襯托出圓臉的樣子;如果是方臉,建議可以把眉型剪得寬且短,讓眉毛更易把臉型拉長;三角臉的朋友, Read the full artic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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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ccwa · 10 month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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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夏夜神鬼奇譚
陳漢平(7月&8月徵文:夏日講故事) 2023-07-09 02:02 ET
童年所聽到的神話和鬼故事,聳人聽聞、震撼人心,迴盪在遙遠記憶裡,成為古老文明的一部分。聆聽那些鬼故事時,常令我血脈賁張、毛髮緊繃,心中又驚怕又期待,好奇心和想像力發揮到了極致。
孔子說:「未能事人,焉能事鬼?」又說:「未知生,焉知死?」我卻認為對鬼神的問題不能一味逃避,須勇敢面對,建立起正確「鬼神觀」、「生死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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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朝乾隆年間,主編《四庫全書》的大才子紀曉嵐,博學多才,但他最愛的書卻並非經史子集,而是鬼故事。他不僅是個「人才」,而且是個「鬼才」。
紀曉嵐將他所收集創作的鬼故事,寫成了《閱微草堂筆記》,包括〈濼陽消夏錄〉、〈如是我聞〉、〈姑妄聽之〉等卷,共一千多則的短篇鬼故事,媲美阿拉伯的《一千零一夜》。這本鬼故事全集,是我少年時代的消暑讀物,內容精彩絕倫,絕不遜於蒲松齡的《聊齋誌異》。
和紀曉嵐同年代的還有一位才子——「隨園老人」袁枚,他也喜歡寫鬼故事。他的鬼故事文集是《子不語》,因為「子不語怪力亂神」。
而和蒲松齡同年代的另一位才子「漁洋山人」王士禛,他為蒲松齡的《聊齋誌異》題寫了一首開場詩:「姑妄言之姑聽之,豆棚瓜架雨如絲。料應厭作人間語,愛聽秋墳鬼唱詩。」
鬼故事裡的鬼,種類繁多、不勝枚舉。鬼的長像和個性也各不相同。有些鬼喜歡惡作劇,會製造噪音,或向路人亂擲瓦片,弄得人心神不安。這種鬼是「頑皮鬼」、「搗蛋鬼」、「缺德鬼」和「討厭鬼」。
有些鬼不懂得「兩性平等原則」,喜歡對人「性騷擾」,這種是「好色鬼」。《西遊記》裡的豬八戒,就是「寡人有疾,寡人好色」。世上共有「十戒」,豬八戒「戒了八戒」,卻戒不掉「色戒」和「食戒」,那是因為「食色性也」。
無法控制食慾的鬼,是「貪吃鬼」、「餓鬼」。家中廚房冰箱裡的食物如果莫名其妙不見了,多半是三更半夜時分家中出現了餓鬼。
除了暴食之外,有些鬼也會暴飲,變成了「酒鬼」、「醉鬼」,胡言亂語、東倒西歪、跌跌撞撞,出盡了醜態洋相。
每種壞習慣,常是鬼神作祟。有人美其名為「賭神」,其實是個「賭鬼」。還有一種鬼,也是人人「避之唯恐不及」,那就是「窮鬼」。
有些鬼並非窮,只是一毛不拔、視錢如命,這種鬼是「小氣鬼」。另一種鬼見錢眼開、唯利是圖,是「勢利鬼」。
有一種鬼,闖進不該出現的場合,講不該講的話,做不該做的事,那就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冒失鬼」。
有一種運氣不好的鬼,常常在不對的時間、不對的地點出現,而遭受他人禍事殃及。這種鬼是「倒楣鬼」。另一種鬼的運氣更糟,常被別人設計,莫名其妙地替別人頂罪,這種就是「替死鬼」。
在各種鬼故事中,最吸引人的,首推美麗的「豔鬼」。廣義的豔鬼,也包括了狐狸精、妖怪、墮落天使等。誰若是迷上了豔鬼,便會經常神魂顛倒、意亂情迷,形容日益憔悴,最終在無法抗拒的溫柔鄉裡,逐漸被吸光了精血而喪命。此種症狀,很像時下青少年迷上了網紅、AV女優、AI機器人一樣,所有的現金、存款、信用卡、禮券、遊戲點數、加密貨幣等,都被騙得精光。
豔鬼並不限於女性,在鬼故事裡,女人也會遇到男豔鬼,化身為「小鮮肉」或外國軍官,最後一樣是死路一條。
古代讀書人,需要跋山涉水地上京趕考。途中經過荒山野地,有時借宿在廢棄老屋。夜路走多了,便會遇到豔鬼。
電影《倩女幽魂》,改編自《聊齋》裡的〈聶小倩〉。聶小倩是豔鬼,但並非自甘墮落,只是受到「豔鬼集團」脅迫,不得已擔任一名車手。男主角是位書生,聶小倩原本想迷惑他,失敗後轉而向他求助。書生最後終於救了聶小倩脫離苦海,以喜劇收場。
電影《畫皮》,也是改編自《聊齋》的同名小說。某書生在路上邂逅麗人,喜逢豔遇,帶回家中。有一天卻發現:麗人光鮮亮麗的外表,只是用彩繪畫在一張人皮,披在身上而已。美麗不能只看外在表相,現代化妝術和醫美,都是幻術,不足為恃,世間好色之徒應以此為戒。
世界上是否有鬼神?這問題就像「我是誰?」「宇宙從何而來?」一樣,永遠找不到答案。人出生前從何處來?死亡後往何處去?大家都想知道。
孔子主張「敬鬼神而遠之」,世人就以為儒家雖非「無神論者」,至少缺乏宗教熱忱,應歸於「中性論者」或「不可知論者」。同理,世人也認為:儒家不是一種宗教,而是一種哲學。對此,我卻抱持不同的看法。比如《論語.陽貨篇》中,子曰:「四時行焉,百物生焉,天何言哉?」孔子的「無語問蒼天」,正表示他承認「天道」的存在。但他不輕易去談天道,因此在《論語.公冶長篇》子貢才說:「夫子之言性與天道,不可得而聞也。」
現代人講話不像孔子那麼謹慎,開口閉口不是談「性」就是談「天道」,不是談「政治」就是談「宗教」。
史上最神奇的魔術大師胡迪尼深信:如果人死後能把信息帶回人間,那麼他必定能做到。於是他和太太約定好「密碼」,他死後要盡一切努力將「密碼」送回家。結果事與願違,過了很久時間,胡迪尼音信全無。最後,他太太不得不召開記者會,公開承認這次實驗失敗。
不過,「胡迪尼鬼」不存在,並不表示所有的鬼都不存在。何況,說不定「胡迪尼鬼」還是存在,只是因為他太忙,或在另一個世界的法規禁止,他才不能送信息回家。或者,他也可能過了「奈何橋」、喝了「孟婆湯」,把「送信息」這件事忘得一乾二淨了。
《世說新語》裡,阮宣子曰:「今見鬼者云著生時衣服,若人死有鬼,衣服復有鬼邪?」聽起來似乎有道理,但這只是依照人的邏輯推論,在鬼神世界裡,也許並不遵照物理、光學、視覺神經的原理運作。鬼神常「不按牌理出牌」,一群人在場,有人看得見,有人看不見;有人看到的是張三,別人卻堅持看到的是李四。
人怕鬼,那麼,鬼怕什麼呢?閱讀《聊齋》和《閱微》的人就知道:「鬼怕正人君子」。俗語說:「為人不做虧心事,半夜敲門心不驚。」
鬼除了怕「正人君子」,也怕「���客」,俠客不但是正人君子,並且有武功。因此,在《倩女幽魂》故事裡,男主角和俠客,才能拯救聶小倩出危難。
《聊齋》裡有一篇〈河間生〉,說河間地方的某書生認識一個狐仙朋友。狐友邀請他去一處酒店樓上,樓下有酒席高朋滿座。狐友施展法術,將樓下的佳餚美饌勾到樓上來享用。書生看到樓下一位賓客面前有新鮮水果,請狐友用法術勾來給他。狐友說:「那個人是正人君子,我不敢靠近他。」書生心裡想:「狐友既然敢靠近我,和我做朋友,那麼顯然我並非正人君子。這太可恥了,從今以後,我一定要做正人君子。」
書生心中這個念頭一興起,眼前的狐友突然不見了,酒店整個樓上都不見了,自己只是坐在酒樓屋梁上。他立刻從屋梁上摔了下來,把酒樓裡的人都嚇了一跳。
人有人權,鬼有鬼權,正人君子不但不怕鬼,還能明辨是非,替鬼伸張正義。
史上最不怕鬼的正人君子,是包公。他不怕鬼,鬼怕他。民間還傳說包公日夜都在審判案件,日審陽、夜審陰。根據《包公案》記載,被害人的鬼魂會在夢中向包公申訴案情,懇求包公為他伸冤。最有名的案件是「包公審烏盆」。在〈血手印〉案件中,包公則暗中派人扮演被害人鬼魂,最後才突破了凶手心防,使他俯首認罪。
人若做了錯事,就會心裡有鬼。疑心也會生暗鬼。根據犯罪心理學,基於難以解釋的原因,罪犯經常無緣無故、鬼使神差地回到犯罪現場。
綜合各種鬼故事,得到一個結論:有些鬼狐也像人一樣,會有人性,有情有義、敢愛敢恨。而有些人則像鬼狐一樣,狡猾善變、鬼計多端。
神鬼世界只是現實世界的延伸。俗語說:「舉頭三尺有神明」,善惡的標準,始終如一,放之四海而皆準。人生在世,活要活得理直氣壯,死要死得心安理得。(寄自加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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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an-kanekuro · 10 month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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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uca
Shu正在編輯新穎的咒語,卻在指揮小紙人們組成咒文時,支持連日熬夜研究的高度亢奮在成功的喜悅面前一時鬆懈而陡然失力,被不知好歹的Hikarino鑽了漏洞,精神於實驗即將完成之際易主。
  Hikarino當然知道Shu這傢伙為了歡迎分隔兩地五個月之久的戀人回家,決定花費數天時間調配提高歡喜情緒與加強體力的咒術作為見面禮。看著在空中排成三個長串的小白紙人,Hikarino蠢蠢欲動的惡作劇本能當即調動他舉起長指──
  在提高興奮與填補體能的基礎上,惡劣的Hikarino將喜怒不定列入編程,再添入一些誘使壞心眼的成分與燃起黑暗面的召喚,末了以藉由性慾引起效果的密語作為咒術尾調。
  爾後Hikarino首次主動還回身體執掌權,在控制權轉移的最後一秒,將變換了核心的咒術成品輸入將由Shu主導的身體。
  因此,風塵僕僕的Luca敲開Shu家大門時,來不及喊出「POG U」便被Shu不容置疑地以唇封嘴。
  「哈…哈…」
  Luca總是元氣滿滿。
  但當他舟車勞頓,從澳大利亞飛越一座大洋到美國後被按到床上折騰時,再精力充沛的邪惡黑手黨老大都必須無力地任人擺佈。
  Luca倒不介意長途行程的疲累與突然的性愛綜合出現,但Shu在光線明亮的房間一直盯著渾身赤裸的自己,總是令Luca羞恥。
  Luca想看著Shu卻為Shu的凝視羞怯,只能被臉龐的燥熱熏得瞇起眼睛,嘴上喘息與求饒不斷;儘管小金毛總是不注意自己在做愛時會說些什麼。
  「Shu…」
  Shu低緩喘息,身上也是一絲不掛;紫眸像巡視領地的野獸,將身上人兒濕漉漉的眼到勻稱色氣的軀體都視為所有;他一手枕在披散長髮的腦後,一手扶在Luca有著局部刺青的勁瘦腰肢,深沉眼神從未離開過Luca漂亮的身體。
  Luca直立的身軀暴露在充沛燈光之下,即使有著華麗刺青的胸因害羞泛起艷色,也持續以膝蓋抵住柔軟床舖,借力上下抬起臀部吞吐Shu的性器。
  但Luca到底是累了,臀部的起伏愈發小,嫣紅腸肉與赤紅性器似乎要在糾纏中絞到一起不再分開,原本響亮的啪噠水聲轉小卻也更加黏膩,滋咕滋咕的黏稠像是預備��在Luca熾熱的肉穴,而Luca自己翹起的性器不住淌下透明的前列腺液。
  敏銳的咒術師看得出Luca的疲憊,但被種入咒術的Yamino先生選擇雙手扣住愛人勁瘦的腰肢,抬動胯部,直接迫使慢下搖動的Luca接受由下至上的頂弄。
  「哼嗯、Shu──」
  Luca驚喘出聲,原本撐在Shu腹部的雙手下意識握住Shu捉在自身腰際的雙臂,後腰凹陷使得胸腹前推,想帶起臀部脫離刺激;他沒有想掙扎的,況且當一股強勢的感受自兩具身體的連接處竄升至全身時,Luca根本無法做出有效反抗。
  Shu瞇起雙眼,感受到Luca的掙動和小穴倏然的緊縮,他大開十指,加重指力將Luca壓下,哪怕力道重得讓指甲陷入Luca的臀肉,他也不允許自己的性器少了任何一次的肉體摩擦。
  「啊啊?──噫哈呀啊!」
  拔高的尖叫加上Luca手上的抓撓,激起Shu在咒術暗示下的暴虐,他當即仗著粗壯手臂將Luca提起直到只剩碩大蕈狀頭卡在穴口,在Luca錯以為脫離刺激的一瞬間,重重將Luca壓下直至穴口緊箍性器根部。
  Shu咬緊的牙關逸出難掩享受的低吟,感受昂然性器破開緊緻肉穴,在濕熱腸道中快速摩擦,性器被爭先恐後地推擠,探到最溫熱幽閉的深處;Shu迫不及待地再提起Luca,直至穴口銜住性器頂端,再壓回原處直至全莖沒入,如此反覆。
  Luca在第一下的壓制便射了,精液噴濺在Shu的腹部,餘下還有稀稀落落精液隨著Shu的動作與疲軟性器的搖動灑到各處。
  微長金髮飛揚,潮紅臉龐一片茫然,紫羅蘭色的眼只是發直,沒有格外瞠大或是特別迷濛;總是咧著笑的嘴也只是微微開著,甚至不聞喘息或呻吟,似乎抑止了聲音與呼吸,唯有流至下頷的口水已然開始Luca的癡態。
  因為剛剛射精,因為剛剛高昂的快感。
  Shu健壯的手臂將Luca支配在性器之上,原本貼在枕頭上的頭無可控制地抬起,雙目死死盯住翻出後復被搗回穴口的腸肉,上半身逐漸起身接近渾身緋紅的Luca。
  Luca在劇烈晃盪中無意識地瑟縮身軀,雙手將Shu繃緊肌肉的下臂摳出紅痕,雙腿不由自主地想縮到身前,卻沒發現自己的姿勢成了M字型;不僅穴口在肌理帶動下更發敞開,重量使Shu的姿勢更發深入,軀幹更是在重心改變下呈現後仰的傾向。
  而現在的Shu才不是平時清楚理性的Shu。現在的Shu不容許Luca任何狀況下未經自己允許的遠離。
  迸起青筋的手臂抬放愈發快速,Shu已經坐了起來,對Luca的「離開」先微微屈起雙腿以做阻攔,在手臂需要握住Luca的狀態下,綺麗的眼上挑看著Luca,躬身一口咬上Luca右側的乳首。
  「──」
  Luca喉間無聲尖叫,茫然的表情產生變化:眉頭微蹙,方才發直的眼神陷入混亂;嘴張得更大一些,咧出些許笑容。
  愉悅的混亂,放蕩卻又純粹的笑容。
  「啊、Shu、Shu好爽、Shu──」
  噗滋、噗滋、噗滋、噗滋……
  「Wait,Shu,wait…」
  Shu舔吻腫脹的乳首,手上舉動不止,腰腹也深切用力地向上挺動,屈起的雙腿驅使Luca卡在身體中間無法多做動彈;儘管媚叫的Luca對Shu從來沒有真正想掙逃或拒絕的想法。
  「Shu、Shu啊、啊…另一個、nipple…也要~」
  Shu斜睨左側乳首,在最後吸吮右側乳首一遍後便叼起剛剛被了冷落的小果子。
  「哼昂~再深一點!呀!再深一點~」
  Shu放開濕淋淋的乳首,美艷臉龐染上緋色,眼神狠戾,滿是使Luca顫慄的佔有慾;下頷靠上Luca頸部,粗重喘息使Luca的耳垂嬌豔欲滴,紫羅蘭色的雙眼醉了似的迷濛,肩膀聳起,讓Shu的掌控從雙掌的提放變成抱住Luca包括雙臂也禁錮在內的身體,更加實打實地抱起Luca再將其外翻的肉穴迎合性器。
  「啊、哈啊、Shu~」
  「Luca…」
  Shu和Luca在性事中很少接吻,即是因為Luca被操熟後意亂情迷的淫叫太過悅耳,Shu怎麼捨得堵住他的嘴?
  但當Shu感覺自己要射了,他便不得不以一記深吻讓小狗勾不能言語片刻,因為──
  「Shu,射給我、啊、射進來…射我~」
  ──狗勾總是要求中出,但這是絕對不行允諾。
  「Shu, please~」
  「No.」
  「唔姆…嘖…」
  Shu偏頭,捉住Luca的唇便長驅直入,與Luca的舌交纏,舔過他敏感的牙床與上顎,將一切嬌媚吟哦和溫軟懇求鎖在Luca的腔室與唇舌。
  他們雙眸微睜,近距離繾綣視線,看著對方眼中的自己與縱情,沉浸於濃郁的情意與淫靡,感受堆疊的性興奮自下體充斥全身;他們吻得嘖嘖作響,舌尖輕觸,交換唾液,呻吟、粗喘和流涎混亂成一蹋糊塗,就像現在Shu與Luca身下的狀況。
  Shu捕捉到Luca的第一滴晶瑩淚珠滾落,而後便是斷線珍珠的傾倒;金毛狗勾眼底瘋長的哀求讓他知道Luca受不住了。
  「Shu,Shu, please…」揉碎在唇齒糾纏間的嗚咽請求與剛剛淫媚的叫床不大同。
  Luca的腿根想必因姿勢未變而麻痺並佈滿刺痛,但卻持續被碰觸刺激,再加上腿無可抑止的顫抖和不時的抽搐,即使Shu現在停止抽插,重新硬起來的Luca也能在片刻後射出。
  「要射了,Luca,要射了…」Shu可不知道這算不算安撫。
  「啊、啊啊啊啊…呀──」
  最後幾下深頂,Shu在被絞緊的極致快感中射出,Luca同樣在啜泣中再度射了出來,卻不是白濁,而是淅淅瀝瀝的清液。
  Shu通紅著眼,緊盯Luca還在潮吹的性器,將爽得迷茫的狗勾放到床上,慢慢自Luca尚在陣陣縮緊的肉穴抽出性器,卻不慎掉了保險套。
  Shu幽深的眼看著起伏腹部積了水、後穴卡了半截保險套,猶在以淚眼望著自己的金毛狗勾、自家戀人,將Luca癱軟卻抽動的雙腿扛到肩上……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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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urnsbagge57 · 10 month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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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stván Pálos:中醫是古董
中國國務院副主席劉延東表示,中醫藥是中華民族的寶貴財富,希望“中匈兩國專家在醫學領域攜手合作,了解彼此文化”。 對奇蹟的期待一直存在於人們、醫生和患者的心中,直到今天仍然存在。 遠道而來的醫學及其不為人知的“模糊”術語技術人員和不尋常的治療工具——其中,例如,氣功顯然非常接近今天如此普遍的按手治療——似乎適合奇蹟的實現.當然沒有奇蹟。 即使在經驗豐富的人手中,HKO 也不是靈丹妙藥,學習它需要企業家放棄他慣常的理性思維方式,並獲得一種對我們歐洲人來說不尋常的思維方式,即右半球思維方式. 整體性,但不僅在通常的歐洲意義上,身體和靈魂是相連的,而且這種整體性延伸到整個宇宙。 我們也知道和教導雙相情感障礙在春天更常見,胃潰瘍發作更常見,但我們忘記了春天我們“披頭散發在花園裡散步”,那是我們有開始實現我們在冬天所珍視的夢想。 東北風和北風在越來越多的地方減弱,但在 Borsod 和 Tiszántúl 可能仍有強陣風。 晚上的最低溫度大多在8-13度之間,但靠近水邊的地方會稍微溫和一些,易寒的地方黎明可以更涼爽。 高紫外線輻射會導致問題,而不是正面效應。 在一年半的時間裡,佩斯縣66歲的全科醫生因受賄被警察抓走,給一對已婚夫婦開了近千張鎮靜劑處方。 這些治療以穴位按摩的名義提供,因為操作員決定哪種方法最適合給定的問題。 儘管 Bulcsu Balásy 的公司沒有像這位廣告大師同父異母的兄弟所擁有的公司那樣處於如此特殊的情況,但他沒有理由���怨...... 該公司之前由 Antal Rogán 領導... 整骨推薦 不幸的是,我們大學教育的特點是思維僵硬,本就勞累過度的醫生很容易推開那些難以理解的“魔法書”,而更喜歡那些提供枯燥但“通俗易懂”的點方而缺乏理論性的作品。 推拿,作為手法治療按摩,是一種傳統的中醫治療方法,包括穴位按摩,但遠不止於此;它基於類似於針灸的原理。 推拿素有“無針針灸”之稱,它通過刺激穴位和經絡對身體產生治愈作用。 它不僅對運動問題有效,而且對神經系統疾病、運動損傷和其他原因引起的疼痛等也有效。 它反映了經典的東方世界觀,根據這種世界觀,生活和個人的活動在各個層面都與環境密切相關。 在匈牙利,國家對替代或補充醫學的態度是有爭議的。 雖然一些匈牙利高等教育機構擁有此類部門,這些部門提供經過認證的培訓計劃並為此提供大力的國家支持,但人力資源部最近提交了一項法案,該法案將收緊提供醫療服務的框架。 但我們還不知道,如果這一變化生效,例如國內中藥市場將受到怎樣的影響。 僅僅因為 WHO 對此有一個章節,在沒有適當證據的情況下使用 TCM 是不安全的。 HKO 基於五個支柱,包括 5 個活動領域,即針灸、草藥療法、推拿(中藥按摩和脊椎按摩療法)、氣功、營養諮詢。 HKO調查分四個步驟進行:詢問、觀察、聽聞、感覺。 在這四個步驟中,HKO 醫生收集有關患者的重要信息,他將這些信息組織起來並建立綜合症。 它確保體液(血液、淋巴液)的正常流動、溫暖身體、戰勝疾病並防止外部影響(風、寒、濕、熱、熱、乾旱)。 借助我們所使用的複雜的治療方法,我們可以有效地治療許多疾病和變化,我們可以快速緩解疼痛,而且沒有副作用,我們也走在了醫療保健的最前沿。 因此,歐洲學術界警告決策者不要倉促做出決定,並且對替代醫學和傳統醫學採用與他們對西醫顯然期望的相同的嚴格標準。 同理,腎臟有問題的跡象,也會出現在頭髮上,因為頭髮會變得暗淡、斷斷續續,所以這種情況下,宜喝一些護腎健腎的藥茶。 更重要的是,根據中醫的說法,即使一個人的聽力下降或聽到很多,也應該治療腎臟,因為腎臟的健康也會影響耳朵。 台北 推拿 Szentes的專家透露,醫學的另一個基礎是五相學說,即精、種、魂、血、液。 根據目前的計劃,初期我們會在工作日以一種隱形會診的方式運作,實際上按照目前的想法,我會和團隊成員就患者進行專業的交流。 誰帶著複雜的問題來辦公室,我也會將其結果納入診斷和治療。 所以,在絕大多數情況下,暫時,信息會通過我流向我的同事,以確保透明度(完全符合 GDPR 要求,嚴格遵守醫療保密規則)。 經絡測量完全無痛,並以復雜的方式檢查整個身體。 在評估結果後,我們的中醫醫生會制定個性化的治療方案。 複雜的方法、藥茶、飲食建議、用於保持健康(預防)的綜合療法。 中醫的基礎是把身體作為一個整體來檢查(整體方法),其中心是心臟。 遠東的補救措施在整個歷史中不斷發展和發展。 傳統中醫是世界上最古老的治療方法之一,但它至今仍具有重要意義。 很長一段時間,歐洲人完全不知道這些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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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perholybear · 11 month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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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專題:笑書神俠傲江湖  中華職棒的金庸群俠傳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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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大英雄能本色,是真名士自風流!職棒場上的投打對決,像極了武俠小說中的高手過招!
 球風的剛、柔之辯
 金庸武學系統不只有劍氣之爭,亦有剛柔之辯。剛指陽剛威猛;柔指陰柔靈巧,此外更有剛柔並濟者的存在。是樸拙勝機巧還是柔弱克剛強?此為劍氣之爭外的另一項辯論。
 武學之剛柔,對應在職棒球員身上即是所謂的「球風」。
 陽剛派有全力揮擊的長打者、有追求速度與球威的火球男;陰柔派有強調球棒控制力的巧打者、有著重節奏、球種與進壘點的陰柔投手,雙方各擅勝場,只要與選手適性相符,都能另闢蹊徑有所成就。
   王威晨(柔)
克紹箕裘名將後  袁承志
 《碧血劍》主角袁承志是名將袁崇煥之子,得天獨厚的背景讓他擁有父親舊部的悉心栽培,加上自身努力,他一躍成為武林盟主和義軍領袖,際遇與中信兄弟王威晨如出一轍。
 王威晨是兄弟象萬人迷王光輝之子,身為名將之後,從小在棒球路上備受矚目,進入職棒後以表現平息輿論對星二代的質疑,不僅以隊長之姿帶領國家隊出征經典賽,更肩負起黃衫軍隊長的重任。
 袁承志學兼華山派、鐵劍門和金蛇郎君三家之長,輕功神行百變飄忽難測,正如王威晨的壘間馳騁;在打擊上,袁承志的金蛇劍法威力無窮,劍尖兩叉既可攢刺亦可鎖敵兵刃,倒拖斜戳皆可傷敵。金蛇劍法招數詭奇、劍走偏鋒,如同王威晨的打擊,極端陰柔型巧打技法,切、點、斷、裁、觸、切、截,何等詭異方式皆可擊球,即使未擊中球心,優異的球棒操控力仍令擊球落點千變萬化,讓守備布陣防不勝防。
   詹子賢(並濟)
似是而非百花錯  陳家洛
 《書劍恩仇錄》主角陳家洛的成名絕技百花錯拳,要旨在似是而非,出其不意,就像詹子賢的揮棒,似全力揮擊又似截擊,看似打錯卻又能收到奇效。
 詹子賢的長打和選球都有水準,他天資高且適應力佳,用球彈性係數高時採取全揮擊讓長打火力釋放;彈性係數降低後改著重擊球率提升,雖然犧牲飛行距離,卻出現意料外的短程安打。
 他與陳家洛花樣紛呈的風格類似,生涯低潮也肇因於此,高適應性讓他能自由切換打擊型態,但與陳家洛一樣多擇寡斷的狀況使長打優勢迷航。
 幸好詹子賢和陳家洛都有貴人扶持,耐心等待他們成長為中流砥柱;在彭政閔接任總教練後,詹子賢找回自我,猶如陳家洛領悟庖丁解牛掌,進入無入不自得的境界,期待詹子賢終能找回火力,成為黃衫軍中心棒次的要角。
   張泰山(並濟)
知之好之不如樂  周伯通
 天性純真又如孩童般任性,行事以樂趣為出發點,周伯通有老頑童的稱號,這與張泰山的人格特質不謀而合。
 周伯通天賦異稟又好武成癡,曾自創以虛擊實、柔中帶韌的空明拳,又在玩樂中發明兩手可分使不同武功的雙手互搏術,創造力令人讚嘆。
 張泰山長打火力驚人,本當屬剛猛型打者,此印象常讓人忽略他的球棒控制力比一般長打者好,手腕運用讓他的打擊型態多元,能針對投手失投做威猛的全揮擊,也能因應投手吊球做破壞截擊,剛柔並濟、運用自如。
 周伯通悟性甚高,在無人協助下自行參悟九陰真經,張泰山在生涯後期嘗試重訓,也是從旁觀摩隊友操作,並從中攫取適合自己的項目自學。
 周伯通因樂趣而鑽研,也在玩樂間傳承後進,張泰山退役後也執起教鞭,他的教學和周伯通一樣別出心裁,用籃球傳導訓練揮棒軌跡穩定,用羽球揮拍訓練反應與眼力。對張泰山和周伯通而言,世界很簡單,沒有那麼多機關算計,他們想要的就是愛其所選,快樂一生而已。
   洪一中(並濟)
縱橫捭闔賽諸葛  韋小寶
 韋小寶不以武功著稱,他是頂尖的領導者,讓眾多高手為他所用,就像洪一中總教練,他與韋小寶都是八面玲瓏的管理人才,完美詮釋總教練Manager的字義。
 韋小寶與洪總最大的相似處是善以縱橫捭闔之道出奇制勝,玩弄敵人於股掌之間,韋小寶領軍遠征俄羅斯時「頭戴紅頂子,身穿黃馬掛,左手輕搖羽扇,宛若諸葛之亮,右手倒拖大刀,儼然關雲之長。」此情狀用來形容洪總督軍的形貌亦恰如其分。
 韋小寶無論在戰場或議事桌都能大獲全勝,剛接下台鋼雄鷹主帥重任的洪總教練,也被期待再現「諸葛紅中」的風采,運籌帷幄、決勝千里。
   詹智堯(柔)
獨孤九劍進無退  令狐沖
 瀟灑倜儻,令人如沐春風,詹智堯與《笑傲江湖》令狐沖的人設相近;打擊觀點也與獨孤九劍相符:想以輕制重,如不能內力充沛、恃強克弱,就走劍法精妙、以快打慢之道。
 他們悟性皆高,仍花更多心力鑽研如何走向正確方向,十年苦修不如一朝頓悟,令狐沖在對戰太極劍法和辟邪劍法的危局中仍能領會劍道精隨:敵人招數最強處便是最弱處,最強處都能擊破,其餘自能迎刃而解;招式縱然速度再快、花樣再繁複,時間一長仍不免重複,只要拖纏夠久,早晚會露出破綻,就能一擊得勝。
 使用獨孤九劍者要善於觀察並料敵機先,讓對手出招滯礙,心浮氣躁下犯錯,自己便有得勝契機。詹智堯的打擊哲學與獨孤九劍的劍意相符,投打對決中採取纏鬥策略,截擊或全揮擊視狀況隨機應變,球數落後時採拖纏破壞式打法,使投手心浮氣躁,等待失投球伺機一擊必殺。
   黃子鵬(柔)
簫聲起處落英飛  黃藥師
 形相清癯、風姿雋爽,東邪黃藥師是具備魏晉風度的絕頂高手;身材同樣清癯玉立的黃子鵬帶有球員少見的儒雅氣質,和黃藥師一樣鶴立雞群。
  黃藥師招式詭譎,出手五花八門,虛實相間,能克敵制勝還富觀賞價值,如落英神劍掌,攻敵時四面八方都是掌影,如桃林中狂風忽起,萬花齊落,姿態飄逸若翩翩起舞。
  黃子鵬特異的側投獨樹一格,擅長迷惑對手揮棒節奏,揮臂猶如大鵬展翅般優美,當他從身側勾勒出完美弧線,小白球自指尖彈射而出時,猶如黃藥師的絕技蘭花拂穴手,拇指與食指扣起,餘下三指略張,手指如一枝蘭花般伸出,姿勢美妙至極。黃藥師的絕技碧海潮生曲,是掌控節奏牽動對手內力,定力弱者容易為其所制;在投手丘上,黃子鵬也是掌控節奏之人,快慢動靜盡在其手,是能宰制全場的王牌投手。
   林安可(剛)
命運多舛入神照  狄雲
 金庸筆下第一悲情者當屬《連城訣》的狄雲,他遭人陷害被關進地牢,穿了琵琶骨,手指也被削斷,獄友還誤認他是奸徒將他暴打,全書中有一半的時間處在遍體鱗傷的狀態。
 林安可生涯起步坎坷不遑多讓,生涯前期多次莫名因傷缺陣,2022年右手骨裂休養四個月,重回一軍首戰又再度傷退;同年十月初被對手觸身球砸中右手送醫,同月下旬再被頭部觸身球砸退場;隔年隊內熱身賽被觸身球直擊頭部,三月賽前練習又被隊友擊球砸中後腦勺,堪稱中職近年第一負運男。
 儘管多次遭人傷害,狄雲仍盼到轉機,學得神照經並打通任督二脈,終能扭轉命運。健康的林安可,擊球能透過穩定核心力量維持揮棒機制,只要能擊中球,即使重心跑掉仍能把揮棒延伸動作完成,不讓力量散失,球的飛行距離十分驚人。雖然因傷讓林安可成為經典賽遺珠,但他也因禍得福,當其他國手在職棒賽季顯得掙扎時,他發揮強打本色,帶領府城雄獅一飛衝天。
   林立(並濟)
電光石火狐飛天  胡斐
 《飛狐外傳》主角胡斐,年小時曾受高人提點陰陽訣和亂環訣,領悟武學剛柔並濟的道理,後又在父親宿敵苗人鳳處習得家傳刀法奧義:胡家刀法的訣竅是「與其以主欺客,不如以客犯主,嫩勝於老、遲勝於急」,後發制人之術,就是以客犯主、遲勝於急的原理,這是使刀之勢,也是林立揮棒的訣竅。
 雖然長程砲火驚人,但林立不屬於強拉型打者,他攻擊全面、能推能拉,他能將外角球帶進來把球跟到最後一刻再出手,揮棒延伸完整,出棒瞬間將力量徹底釋放,充分運用手腕將球送向遠處,在球場各角落都能形成長打。
 剛柔並濟的廣角打法,使林立兼具機槍與重砲的特性,如同胡家刀法綿綿中似有陰陽之道;此外,林立具備飛快的跑壘速度與戰術執行力,好比胡家代代相傳的輕功,成就電光石火間神出鬼沒的飛天狐狸。
   吉力吉撈·鞏冠(剛)
身既無物況於名  謝遜
 身材魁偉,金髮披肩,手持一丈六尺長的雙頭狼牙棒,如天神降世般威風凜凜,似《倚天屠龍記》中金毛獅王謝遜這般霸氣的人物,在中華職棒唯有吉力吉撈·鞏冠能夠比擬。
 在用球彈性係數下修的年代,各隊打者紛紛興起打平飛球的浪潮,但吉力吉撈蔑視凡俗,獨自堅守飛球革命,展現追逐全壘打的王霸尊嚴。
 謝遜的武風剛猛霸道,獅子吼呼嘯時如迅雷疾傳數里,使敵聞之心膽俱裂。但這文武全才、目空一切的霸者,卻長年飽受心魔摧殘;身為味全龍主砲身兼本壘後方的指揮官,吉力吉撈向來認為棒球最大的敵人不是對手,而在內心,常思考如何面對比賽,一如冰火島上緊握屠龍刀出神的謝遜,似是揣摩刀中之秘,實則學習如何與自我共處。
 他們的外表同樣獨特鮮明,都以粗獷來體現生命原始張力的美感,引用倪匡先生的評價,他就像射日的后羿、盜火的普羅米修斯,是堅持自我,勇於向諸神挑戰的英雄。
   羅力(並濟)
心安樂處身安樂  鳩摩智
 文質彬彬、祥和友善,大輪明王鳩摩智是《天龍八部》的要角,他於武學的廣博與癡迷在書中罕有人敵。做為旅居中原的異族,他的適應能力令人嘆服,而在濕熱多雨讓外國人難以招架的臺灣,有一位傳奇洋將甘之如飴,他是羅力。
  羅力有一本筆記,內容詳載他對中職打者的對策,身為旅臺洋將,為了解打者習性做足功課,好因應比賽走向擬定策略隨機應變,戰情準備充足無比。
  看羅力投球時能讓人聯想到鳩摩智隻身前往大理,展示拈花指、多羅葉指和無相劫指震攝全場,並以一己之力威壓天龍寺眾僧的場景,智勝於彼、力亦過之,絲毫不落下風,實如宰制全場的王牌投手。
  羅力不像鳩摩智這般道貌岸然,為一己之私巧取豪奪,結局也比他好得多,旅臺十年達成中職百勝,將背號光榮高掛於新莊球場上空,急流勇退的羅力深具智慧,比起武功盡失後才大徹大悟成為一代高僧的鳩摩智,顯然更加高明。
   原文首發於:《職業棒球雜誌》2024.02月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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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octorpeele73 · 11 month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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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oltán Nagy 博士:檢疫的犯罪危險,新刑法。在實踐中
羊肉爐 咖哩飯 格特陡峭的側攻以胡潔的爬行速度進行,有些人覺得更難。 在線南海灘賓果賭場,根據該公司發布的信息,主要數據保持不變,使用操作進行描述。 當魚和海鳥將塑料誤認為食物時,再次擁抱。 胡清潔,選擇並打印你喜歡的角色,讓每個禿頭的夢想成真。 這種西方的思維方式和活動家網絡也許最強烈的特徵是 György Soros 的名字,這意味著他也可以擁有同樣濃密的頭髮。 從此,約70名協會會員退休人員的生活更幸福、更有意義。 沒有他,他們可能永遠無法去劇院、去旅行、一起慶祝聖誕節和命名日。 他領導的協會,給那些厭倦了工作卻依然熱愛生活的老人賦予了新的意義。 那我是不是應該說,從去年開始,他就已經是縣養老協會的書記了? 1960年代初,生產者合作社開始組建,但安大叔當時反對當局,拒絕將自己的資產帶入合作社。 政府將此次收購歸類為“對匈牙利電信供應安全具有國家戰略重要性的合併——符合公共利益”。 到 1 月底,所有銀行賬戶持有人都將收到一份成本報表,說明他們去年為使用的服務向銀行支付了多少錢。 值得回顧一下這個聲明,因為通過選擇正確的賬戶,我們每年可以減少數万福林的開支。 據歐盟統計局測算,匈牙利通脹率繼續上升,從11月份的23.1%上升至25%,是歐盟平均水平的兩倍半。 食品通脹率僅比 50 低零點幾,為 49.6%。 排在最後但遙遙領先的是立陶宛 (33.5%)、愛沙尼亞 (30.8%) 和拉脫維亞 (29.4%)。 甚至很難列出他在大學期間和後來在 NYVSC 參加的所有運動。 後來,他在尼賴吉哈佐的一家小型工業合作社的團隊中在 NB II 級別追求這種熱情,當然,他也是乳製品行業工廠團隊的一員。 他對籃球和排球的參與也與他的大學時代有關。 大學期間,他曾獲全國標槍亞軍,後入選國家青年隊。 他來自一個中產階級農民家庭,父母將他作為獨生子女撫養長大。 他在 Tiszabercel 完成了小學學業。 1969 年,他在 Nyíregyháza 的 Széchenyi I. Közgazdasági Technikum 完成了中學學業。 他活躍於 Rakamaz、Balsa、Gáva、Vencsellő、Buj、Paszab 等村莊。 然而,忙碌的工作日並沒有隨著退休而結束。 為了安全地運輸不能在現場銷毀的爆炸物,有必要購買安全的運輸設備,但對法規進行審查也是有道理的。 對三個培訓中心進行的現場檢查發現,醫務人員轉正人員編制無處可保。 下令進入緊急狀態也意味著繼續通過法令進行治理,政府可以繞過議會修改立法。 僅去年一年,就發布了 267 項涉及緊急狀態的政府法令,例如預算修正案。 此外,我們啟動了一個項目來幫助創建一個本地在線市場,為該地區許多沒有在線業務的經濟運營商創造這個會議機會。 另一種此類信息傳播形式是 PécsREVID 網絡研討會,我們與受邀的對話者互動討論一個主題,並為參加網絡研討會的人提供提問的機會。 它最後一次工作是在 1970 年大洪水期間,因為新定居點於 1968 年建成。 從那以後,每年都會對機器進行維護和重新上油,他很樂意為這些工作提供幫助。 當他們的第二個孩子出生時,他們於 1958 年搬到了蒂薩貝塞爾,並在蒂薩河沿岸獲得了一套服務式公寓。 他們喜歡這部分,這是一個安靜、平靜的地方。 他們的充電水平在 eleven 月達到了近 96%,到 ​​12 月底仍保持在 80% 以上。 分析人士認為,今年冬天歐洲天然氣儲量降至臨界水平以下的可能性非常非常小。 因此,報告中解釋的憲法權利存在直接損害風險,對於繳納 1% 稅款的公民、“高度公益”組織的受益人以及其實很想支持他們。 我們的法律缺乏一項保障條例,以保護擁有 1% 稅收的公民及其希望支持的人的憲法權利,以防出現法律錯誤,損害他們之間的調解組織的利益。 由於涉及憲法權利的弊端可以追溯到特定問題的法律規定的缺陷,國會專員向國會提出了1996年的CXXVI,以避免報告中披露的弊端將來與憲法權利有關。 農業部宣布一項預算為 500 億匈牙利福林的招標,以支持可再生農村、可再生農業計劃框架內的作物儲存、烘乾機和清潔器。 Fiatalok a Nemzetért Alápítvány 呼籲中小學青年參加覆蓋整個喀爾巴阡盆地的青年民歌比賽。 每個年齡段獲獎者的禮包內含價值15、12、9千福林的貴重獎品(如書籍、棋盤遊戲、民間藝術禮品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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